看这纤弱的女人还没踏出电梯就红着眼圈似嗔又似盼地望着自己,欲言又止,说不出的憔悴可
怜,林天翔终于认了命。
回想早晨的床上,近乎放弃所有自尊的乞求,得到的还是她一成不变的淡漠放弃,她不知道
他最怕她说的,就是让他去找什么别的女人的话么。他的要求只有一个,留在他身边,望着他,为
了她,让他做什么他都甘之如饴。
负着气,人都赶到了机场,却在进闸的一刻彻底后悔了。他是傻了么'明明都已经不存在的
问题,现在竟然拿出来当真事一样较劲。从前,处在绝望里的时候,都还没有如此的执念,现在
明明二人被证明了没有血缘关系,她不清楚,可以理解,可他自己明明自自地知道啊...... 他是糊
涂了么?
她哭得他难受,所以他一走了之,一旦神智恢复了清醒,才想到他走了,她只能哭得更伤
心。自我愤恼中急速奔回她的住所,路上也没忘去药店买回了那样引发这毫无意义争吵的罪魁祸
首。既然他选择不跟她说明真相,那就由着她好了,原本他就没想这么早要小孩,就算一直不
要,又有什么关系? 真是蠹得可以!
这样简单的道理,为什么爱得深的人,反而弄不明白?
有一句话是怎么说的, ‘人有了牵挂,也就有了弱点’,孟苡蝶就是他的弱点,这个女人生
出来就是专门来要他命的。
林天翔却是再也看不下去那女人娇怨的眼神,无可奈何般长臂一揽,把她带到了自己怀里。
“对不起...... 下次再也不这样了...... ”虽然他根本不知道自己下次要再也不‘哪样’,可这
绵软的话还是毫无意识地溜出了口。
怀里的女人却是在这甫一受到安慰的委屈之中,眼泪流得更凶了。心里既暖且酸,说不出的
难受又掺了一丝甜蜜。
二人正难分难舍时,忽听得走廊左手边的房门忽然被打开了。孟苡蝶慌忙从男人的怀里站了
出来,这里是公共地方,竟然忘记了。
齐凯看到走廊里站立的二人,也稍觉意外地挑了挑眉。目光从正在轻拭泪痕的女人脸上缓缓
移到了身材挺拔的男人脸上。停顿了几秒钟,再瞧向孟苡蝶,说了一句话。
“我正想问你有没有纺织机械方面的词典,”说着,硬挤出一个僵硬的微笑,“好像不是时
候 ...... ”
孟苡蝶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微微有些尴尬,“我拿给你。”
女人进了房门,走廊里只留下两个面面相觑的男人相互关照着对方的脸庞,可是谁都没有要
礼貌性寒喧一句的意思。
倚在门口的男人,长了一对勾人心魄的桃花眼,身量也高,长得挺拔,微微斜挑着,既不尴
尬又不礼貌地望着他。林天翔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他却不知道,彼时那男人心里的念想,跟他一
模一样。
互相揣摩的肃静里,从屋里飘出了女人的声音,“齐凯,你看一下需要哪一本?还是都拿
去。”
齐凯嘴角勾出一抹压意的弯度,与站在门边的男人擦肩而过,径自走进邻居的屋子里,磨磨
蹭蹭选了半响,总算挑中一本,告辞退了出来。在回到自己家门口的时候,顿了一下,扭回头举
着手上的词典,不知是朝谁说了一句,“我改天再还你。”
林天翔踱进房内,沉着声问了一句,“那男人是谁?”
“邻居啊,”孟苡蝶不解地抬起头,“他也是做翻译的,去年有一个德国的机械项目,他刚
好是德方那边的译员。”
男人看着女人脸上不知道是无辜还是无知的表情,这种荒唐的话他真是不屑于说出口,可是
犹豫良久,还是忍不住,“少跟他接融。”
孟苡蝶确实有些惊讶,转念间明自了这男人孩子气的想法,不由得笑了出来,“你以为谁都
像你眼光这样怪异么? ”
男人从身后把她拢在胸前,紧紧抱住,“我的眼光再正常不过了,你都不知道自己有多美,
只要你勾一勾手指,那群色狼会立即扑上来把你吃了。”
孟苡蝶转过身,抬手扭住他高挺的鼻梁,皱着鼻子学他讲话,“我看只有你才是色狼 ...... ”“那我就再色一次给你看......”
“啊 ...... 不要 ...... ”
挣脱了束缚的女人,被他追着满屋子躲闪,绕着沙发,座面上的抱枕和靠垫全拿来当了投掷
武器。林天翔一个侧跃从沙发背面跳到了眼前,拦着女人的腰,两个人软塌塌倒在了沙发上面。
“答应我,以后别说这些了。”他痴痴瞧着她的眼睛,在鼻尖前方不足二十公分处的地方说
道。
“嗯。”女人垂了眼市,顺从地应了一声。随即想起自己也应该提点什么条件,左思右想半
天,终于有了主意。
“那你也要答应我,”女人话未说完,男人倒抢先Сhā了嘴。
“好 ...... ”他回答得爽快立索。
她揪起他的耳朵,“我都还没说,你就好,你个大骗子! ”
“你说什么都好 ”他被她揪得发痒,只好俯下头朝她脖颈扎去。一下下轻含着她细嫩的
肌肤,尚未过瘾,两只耳朵却是被齐齐揪了起来。
男人迫不得己抬起了头,可怜而又无辜地望着让他呼吸都不稳的女人。
“以后生了气,也不能就这样一声不响地走掉 !”
“嗯,一定。”他走了,心里却是更难受,早知道Сhā科打诨就能解开的难题,他干嘛要那么
认真。从前没有哄女孩子的经验,但显然这悟性极高的男人还是总结出了有效的经验。
“以后要用CondoM,我不吃药了...... ”她有些羞涩,说得声音也很小。
男人却犹豫了。
“不要,我不想跟你用那个隔着做...... 哎哟 ...... 你真使劲啊宝贝儿 ...... 好好,危险期的时候
我戴,好不好 ...... 安全期的时候我们光着做...... 每个月我帮你计算安全期。”
手,终于从耳朵上松了下来,却瞬间又封住了他的嘴。
“你是流氓么,尽说这祥 ...... 的话 ...... ”女人嘟了嘴,满腔飞红,只看得男人沸腾得连气都
呼不过来。
“我是流氓,你上高中的时候不就说过了...... ”
“你现在长大了,怎么还要像当年那样不学好么?”
“长大了吗?你也觉得我长大了?你再摸摸看是不是比原来大了...... ”
“流氓就得干点流氓的活...... ”
孟苡蝶这些天,日子不好过。
林天翔因为新酒店设施的采购,去了法国参加博览会。虽然现在已经是互联信息时代,可是
在国外出公差毕竟还是不方便。
更要命的是最近的翻译任务也很繁重,派到手里的尽是紧急的大稿件。手上这一单旋压机的
合同和附件,已经昏天黑地得做了两天,看看还剩了小半没做完。文稿日期就在明天下午,孟苡
蝶瞧了瞧表,最终还是挣扎着站起来披了衣服准备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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