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道人并没有说破,而是问了一句:“那道人对你说,只是小施惩戒,日后还好相见?”
苦风子点头道:“正是如此那道人太过嚣张,不当人子”
道人轻笑一声,嘴角溢出一丝笑意
明德道童微微发呆,祖师平日少露笑容,今日怎么好像心情不错,笑容也多了几分?
苦风子低着头,自然看不到这道人的神情,心中略有惴惴,忽听这道人说道:“你所说之事贫道已知此事因缘如何,我自清楚他人之事,你也莫要多管,都是世俗琐事罢了你且回去,告诉那舒御史,解铃还须系铃人,求外人无用你也当守得清净,莫要再多管闲事”
苦风子听的心惊肉跳,这是怎么回事?
听老师这个意思,是根本不想管?
苦风子想不通,真想不通当时老师要领受国师之位之时多少修行人阻拦,还有许多王公大臣,都要老师当面演法,如此才能证明神通无量
他当日可是亲眼看见,老师起了法坛,驱剑踏罡,摇帝铃施大法一剑呼风,一剑引雷,一剑落雨真是呼风唤雨雨漫天,剑指落雷惊四方如此封住了无数修行人的嘴巴,也因此让圣天子与王公大臣,惊为天人,拜为国师
苦风子本以为抱上了这个大腿,日后真是可以横着走了,无人可阻今日本来与人斗法,受了错泽,满心憋屈,想要回来哭诉,卖个乖,请老师出手,与那道人论个高下,争回个面子哪想老师却不理会他苦求,轻飘飘一句话,让他打消这个念头,莫要生事,而且似乎还有警告之意
苦风子想不明白,但又不敢多说,只能闷声道:“弟子知道了,谨遵老师法旨”
道人点头道:“好去吧如今大法会将开,届时天下修行人云集此中,是论道妙地,互相印证道行的好时机你莫要错过,还是闭关一些时日,好生修行才是你去吧”
言罢,便挥手送人
苦风子无奈,只能拜别离开
出了门去,苦风子便对明德道童叫苦道:“道友老师今天这是怎么了?自家弟子在外面受了欺负,怎地就这么息事宁人?我受点委屈不要紧可他人怎么想来?我如果这么对那舒御史说来,岂不是让人小看?”
明德道童笑道:“师兄你当大老爷这等修为之人,会是在乎那一点俗名的人吗?而且师兄还没看出来吗?听大老爷言语中的意思,似乎与你口中那道人有旧,如此才让你莫要多管闲事,你还没听出来吗?”
听明德道童这么一点,苦风子大惊失色,仔细回味一下刚才与道人对话,别说,好像真是这个意思
见苦风子还在发呆,明德道童又劝说道:“大老爷修为,堪比天人,乃神仙一流你我随大老爷,才多久知多少旧识?论起亲疏,谁近谁远,如此可知”
明德道童一句话,一下子让苦风子豁然开朗,一拍额头,哎呦一声,说道:“明白了,明白了道友是一语道破玄机啊”
苦风子如此一想,却又苦笑道:“如此一来,我岂不是得罪了老师的旧识?这如何是好?”
明德道童笑道:“师兄不必苦恼既是大老爷旧识,便也有香火缘都是修行中人,哪会在意这点小小纠葛?而此事与道友本无关系既是如此,不如登门道歉一是解了其中误会二来也可以为大老爷探听友人近来情况这事办的漂亮,大老爷必定高兴,到时候,自然有师兄好处”
苦风子一听,真个眉开眼笑这么一来,祸事没准还真会变成好事哩!
“多谢道友指点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啊”
苦风子连连作揖,真心感谢
明德道童呵呵笑道:“不用不用,道友自去就是一路顺风”
苦风子当夜回了道观,一夜未眠
而舒家父子,也是如此第二天一早,又来了道观
“道长不知你昨日去见国师,结果如何?有什么好消息?”舒御史问道
苦风子扶须道:“贫道的确去见过老师但却被老师好生训斥,赶出了宫门”
舒御史惊道:“这是为何?”
苦风子道:“老师说了此事既是因令公子引来祸端,当自作自受那位高人既然让你上门请罪你也的确是有过错在先那便只有登门谢罪了事”
舒子陵怒道:“这怎么可能?我如何能去给那道人请罪?道长!之前你不是说那道人不是好道人,要夺舍鼎炉?这等妖道,怎能任由他嚣张?”
苦风子正色道:“舒公子莫要信口胡说!之前夺人鼎炉之说却是贫道误会了那道人虽施法惩戒,但却并没有对公子如何以那人修为若想要夺你鼎炉,不过轻而易举哪会容你到现在依旧安然?”
舒子陵闻言,神色阴晴不定
舒御史也是无语,暗道,难道真要陪这混账儿子,上门请罪不成?那可真是丢大人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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