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男一女走远了,宋朝歌心里却想的是,惊鸿山庄在聿州俨然已成为了地头蛇,地方官府都要让其三分颜面,土皇帝沈惊鸿舍不得安逸,对现状很是满足。活在梦里。
晚宴到子时人才全都散去,沈惊鸿面上盖了块热毛巾躺在太师椅上闭目,热乎乎的毛巾烫得脸上暖烘烘的,很是舒服。只是不消片刻,毛巾的热气就散了,留下冰凉。门“吱呀”一声呗推开,宋朝歌不请自来却又半晌没声,沈惊鸿也跟熟睡了一般,房中酒气氤氲。
最后还是宋朝歌先开了口:“沈庄主,按辈分我该喊你一声舅舅,舅舅心里也明白我为何而来。咱们说敞亮话,舅舅,该是时候践行曾经之诺了。”
“长公主殿下——”躺在太师椅上的沈惊鸿揭掉脸上冷透了的毛巾,但他任然闭着眼,“你可知惊鸿山庄从寂寥无名走到今天这个地位,耗费了的不仅是我的心血。这山庄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每一个人,我对其都抱有感情……”
宋朝歌冷冷打断他道:“那岑氏一族,你的父母兄弟,你对他们就没有感情吗?”沈惊鸿忽然嗤笑道:“长公主殿下,逝者已逝,你又何必替这些你见都没见过的人来指责我。你姓宋,你身上还流着一半宋氏的血,难道你对你的父亲没有半分感情?”
“舅舅是不是还要说,天下在宋氏的管理下丰顺安宁,只要在有能之士的统治下百姓安康,我们又何必执念于这个天下姓什么。就算我们推翻了宋氏,谁又能保证自己能把天下治理好?”宋朝歌脸上也不禁带了讥讽,“真是还没看出来,沈庄主竟是个心系苍生黎民之人。只是你能建起这惊鸿山庄,用的是岑氏复兴的血本,我岂会愿意你缩在此偏安一隅和光同尘?”
沈惊鸿波澜不惊道:“我这庄子这些年也还有些钱财,权当我这个做舅舅给小辈的礼了。”宋朝歌不怒反笑:“舅舅啊舅舅,这些年,旧人入梦时那血流成河的凄惨光景,你敢忘我是不敢忘。母亲的恨,母亲的泪,母亲的耻辱,母亲的愿,和命运原本的道路,我都不敢忘。”
“为什么你们都信摩崖的话?如果从一开始他就是错的呢?”沈惊鸿宛如有一颗刀枪不入的铁铸的心,对宋朝歌的话毫无感触nAd1(
“就算宋氏早早就有谋逆之心?”
“天下本就为有能者得。”
“好一个有能者得——舅舅,有些事开了头便没有退路,你为什么会活着?你为什么又不死去?”她看着他,眼中是悲哀,还有隐隐的杀意。她是真的起了杀意。沈惊鸿心里一悬,随即轻轻叩了叩椅子旁的案桌,立即有一高壮男子从暗门出来。
男子看起来有些傻气,他赤手空拳横在宋朝歌和沈惊鸿之间,伸手挠了挠头,似乎头上有些发痒,模样怪可笑。宋朝歌认得他,这人是沈惊鸿的护卫,江湖高手榜的榜首,一个叫罗义的傻子。为什么一个傻子能位居江湖高手榜榜首,想必就是傻子没有办法想太多,才能在这纷乱红尘中做到心无旁骛,专心武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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