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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漫漫征途 牛刀初露

王景弘站在最高层上,看着乱成一团的船员,大喊道:“切莫慌乱,切莫慌乱!”这才稍微控制住了。回首一望,那巨蟒已消失不见。王景弘大惊,忙四处寻望,道:“通知舱底观望人员密切注意那畜生动向!”此时又听得舱底传来讯息,那畜生已钻进海底,绕过坐船直向帅船游去!王景弘此时惊出了一身冷汗,本船负责拱卫帅船,众目睽睽之下却让那畜生绕过本船直逼帅船,万一帅船出事,自己守卫不力,罪莫大焉!

想到此处,王景弘已不再犹豫,下令道:“全速向帅船靠近,火铳队分散船身,遇上那畜生,即刻开火!”此时郑和已得知巨蟒逼向了帅船,此中愤怒,自不用多言。出师未捷,难不成还会让你这畜生误事?

他亦镇定地指挥道:“火铳队迅速分布船身,水手队迅速准备救生物事,切莫慌乱!”此言一出,各队皆有条有理地进行疏散和准备。又是“忽”的一声,帅船侧翼现出了那巨蟒的身形,它还是那么的高傲,似乎要吞没刚才对它无礼的一切。它吐了吐信子,蛇尾又是一扫,千斤巨浪霎那间又扑腾而来。司马尚游待要叫唤秦航一起撤至船底,秦航此时却犹如大鹏展翅般飞起,他随手拿了一个火铳队员的火铳,高高扬起,轻飘飘地落在了桅杆上,那姿势,三军尽望,齐下发出一阵阵喝彩。秦航对准那巨蟒七寸处,放了一弹,“卡拉”一声,弹丸却没­射­出。

他不禁莞尔,船下候显将军急道:“拉保险!把那保险拉开!”原来秦航见情形危急,随手就拿过那军士的火铳,可是他从来没玩过这玩意,不知如何使用。这时听得候显将军提醒,忙用力地扯了一下那长铳上的保险开关,再次对准那巨蟒,那巨蟒已奋力游来,正欲大甩其尾,只听“砰”的一声响,弹丸准确无误地­射­向了巨蟒七寸处,巨蟒庞大的身子瞬间萎缩下去,慢慢地沉入了海底。船下四方欢呼四起,秦航却觉双手麻木万分,他无力地滑下桅杆,扔下了火铳,缓缓地倒了下去。

邓孝明在坐船上,亲眼看着秦航力斗巨蟒最终体力不支倒下船头,这心急得提到了嗓子眼,他奋力的嘶喊:“秦航,秦航......”而秦航却终究是听不见。燕伯亦走上前来,扶着邓孝明,安慰道:“孩子,别急,你那小兄弟会没事的。”

邓孝明直盯着帅船,一眼也不离开,哽咽道:“怎会没事?他会不会被巨蟒毒气所侵?”

燕伯摇了要头,低沉道:“看这情况,巨蟒未伤及你那小兄弟本身,想必你那小兄弟之前没有打过火铳,不知平衡之法因此受了那火铳的后震之力。这种伤碍不得事,会好起来的。”邓孝明见燕伯说得有理,也没再说什么,只顾喃喃道:“但愿别出事,千万别出事”声音直至细不可闻。

秦航睁开眼睛的时候,已分不清是黄昏还是清晨,只知道自己此刻正躺在船舱中,摸了摸身上衣物,只盖了一件单衣,想是天气炎热之故。他看着自己的右手,上面已包了一层纱布,虎口处发麻,隐隐还有疼痛之势。他挣扎着要爬起来,右手处却提不起一丝力道,他慢慢记起受伤前情况,暗暗心惊,想那火铳威力竟如此巨大,好在之前在双手上曾勤下苦功,若换上平常人之手,岂不震碎?想来心下惊叹不语。

忽听“咯吱”一声,船舱门已开,一名四十左右的先生背着药箱,已坐在他床旁,那先生喜道:“小兄弟醒了,当真可喜可贺!来,让在下看看伤口。”

秦航猜想这位先生应是船上医者之类,便也没多问,伸出了右手。那先生看了看伤势,已无大碍,便将秦航手上纱布尽数除去,又重新裹了一层,下手却是非常细腻。

终于缠好纱布,那先生喜道:“再调养两日,尽可复原。小兄弟福泽深厚,来日当有好福气。”

秦航谦道:“先生叫我秦航便是,左一句小兄弟右一句小兄弟的倒让在下无地自容。”那先生笑道:“秦英雄亦不必过谦,昨日你大展神威击毙巨蟒,威震三军,听说连使君都对你赞赏不已,小小年纪如此了得,英雄二字实乃当之无愧!”

秦航生平哪听到过如此吹捧?不过年少轻狂,喜悦之情,倒也见于颜­色­。他正欲再自谦,忽见一人踏步而来,走向身旁。那医者见了来人,说了句“告退”便自出舱。

秦航见了来人,知道他是前日训话的管事,叫费信,主要负责船上内务。他挣扎着爬了起来,欲施礼道:“费管事亲临鄙下,秦航......”

未及他说完,费信便托住秦航身子,扶着他躺下。他看了看秦航,一片赞叹神­色­,欣喜道:“你叫秦航是吧?伤无碍否?哈哈,身手不赖,是棵苗子!”

秦航在这位管事面前可不敢造次,忙起身道:“杀­鸡­之力,不敢居功。劳管事费神,小子伤已无碍。”

费信笑道:“居功不傲,难得,难得,哈哈哈哈哈,等你伤好后,你到前舱报告,以后就待在本使身边。”

秦航听懂意思,知费管事看重自己,要留他在身旁。秦航感激之情,已是无法言语,道:“蒙管事大人厚恩,秦航微末之躯能以效劳,愿为前卒,不辱厚望!”

费信哈哈大笑道:“好,在本管事身旁就等于在使君身旁,今后你身上的担子要加重咯。”秦航蓦地心惊,知道管事平常不离三保公公左右,今日要自己效力身前,实是与效力使君无异。之前从未想过能与三保公公并肩,更别说效力,然此时,机会却明摆在眼前,如何能放?平生最大愿望就是随三保公公呼啸汪洋,此后即将实现,心下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同时也深知自己身上的担子如管事所言,今后会越来越重。责任重于泰山,古人之言听得,当真至理。

秦航脸上露出坚毅表情,拱手道:“使君管事提携之情,没齿难忘,今后无用之躯,甘受驱使。”却是说的一往无前,再不能动摇分毫。费信听得秦航此言,亦是豪气大发,道:“好,今后大家伙同船共渡,共完圣上大业!哈哈哈哈!”说罢大笑出舱。秦航听此豪言,心下亦自翻涌不已,久久望着舱外。

秦航出舱的时候,已是第三日的晌午。他此时伤已痊愈,缓缓走到船头。兄弟们正在撒网捕鱼,忙个不亦乐乎,亦有的在小舟上训练­操­舟之技,那正是自己之前在沙镇的拿手好戏。秦航看着他们,嘴角上露出自然的微笑。忽然肩头一抖,转身一看,却是被人拍了一下。

秦航亦自心惊,以此时功力,竟然有人欺近都不曾发觉,此人好快的手法!他一看,是司马尚游。心下顿时一松,道:“司马兄好手段!身法之快,在下自叹不如。”

司马尚游笑道:“在下手段怎及秦兄之万一?秦兄前些日子小试牛刀,却让大家伙大开眼界,这才是手段啊!哈哈,看秦兄如下生龙活虎,伤肯定是好了。唉。你受伤的时候,不知道兄弟有多担心呢。”

秦航感受到司马尚游此时的关心出自肺腑,却也不似作伪,回道:“小弟蚊蝇之伤,倒让司马兄挂念了,怎生过意的去?”

司马尚游摆了摆手,道:“秦兄再这么说便是见外了,你我兄弟一场,客气话就不必过多了吧。呵呵!”

秦航笑了笑,心想再这么下去确实见外了。他指了指海中训练的水手们,道:“你看这些吴中健儿们,个个英姿飒爽,矫健非凡,勤练本领,当真没有辱没水手之名!”言罢涌出一股豪气。

司马尚游点了点头,道:“确实非凡。若是我们每天都能这么在一起训练,共勉,吃苦,开心,该有多好!然而秦兄却飞上枝头,以后和兄弟们在一起的日子怕是不多了。”

秦航知道他是指自己调从费信之事。心下也自不舍,道:“不管在哪,大家都同处一艘帅船,今后抬头不见低头也会见。都是为国尽力,何须分彼此呢?”其时训练临近结束,身旁不知不觉已围了十来个人,个个七嘴八舌,有的道:“秦航发达了别忘了兄弟伙”“在上面看到三保公公替沙镇子弟问好”还有的连“在上面稳住了要拉兄弟一把”如此言语,都有人说出了口。

秦航定了定神大声道:“只要大家伙一起努力,在哪都是水手。不死,终会出头!在下只是打个先锋,兄弟们要想跟上,就得下苦功,好好表现,别丢水手的脸!我们是一起的,生死要在一起,大伙集结起来力量大,力量大就可一起闯天下!”

众水手听得此言,都是豪气大发,大声道:“闯天下!闯天下!”郑和此时正在帅台上,望着前方,思索着什么。忽听得船下豪言惊天,忙放眼望去,见是一伙水手在船头士气正旺,他笑了笑,赞道:“好气势!费信带的人还是有一套的。要是水军有这气势我大明何愁海疆不平?”

身旁的一员将领受不得激,霍地站出,大声道:“使君大人,我三军要是齐呼,波涛之声亦可盖过。”说罢似有不服的望着另一旁的费信。

郑和笑了笑:“呵呵,候将军还是老样子,急不得么?都是大明的子弟兵,还用争这长短么?我大明三军不用呼喊,光凭气势便能威慑群夷,这点本使比你还要清楚。”

那将领就是之前分配水手的候显将军。原来整个船队以郑和为主使,但郑和是文官,没有带过兵,因此成祖安排候显还有另一战船上的马欢共同辅助郑和,以解决下西洋途中的军事问题。候显此人曾在靖难之役中立过大功,带兵颇有心得,但为人最是争强好胜,郑和早已知之,因此激将目的既已达到,亦没多言其他。只对费信道:“那个叫秦航的小伙子以后好生栽培吧。去安排一下,呵呵,人才,要懂得发掘啊。”

费信笑道:“使君放心,下官久闻使君爱才,因此早有安排。”郑和亦自笑道:“哈哈,你办事果真­精­明,哈哈哈。”当下又谈了些海上各路风险问题,才走下帅台。

邓孝明这些日子在燕伯身边可谓是学技猛进。燕伯有着多年的出海经验,又是船上的老手,这爷俩一个愿教一个愿学,进境倒也神速。

邓孝明感激之余一直要拜师,但燕伯总是不许。几番客气之下,也就没再多提。其实这艘坐船是帅船右翼,平日里训练较之帅船尤多。如若碰上紧急情况总是周边之船先于应付,万一边翼之船出事,则帅船危矣。因此任务责任亦是巨大,平日训练尤显勤练。

孝明这些日子在­操­舟,潜水,捕鱼,旗语,救生各方面勤学苦练,进步尤为明显。昔日的沙镇鲁莽子弟,已成长为一名健壮的水上勇士。如果父亲能看到自己此时变化,不知他会生怎样表情?孝明默默地想着,想起了小时候在沙镇陪同父亲出海打渔的情景,那时候船没这么大,人没有这么多,出海也没这么远,但那时候却是非常快乐。每天清晨出海,傍晚而归,有时候晚上也会偶尔出去,陪着父亲将一镂镂网到的鱼晒­干­,再拿去镇上变卖......这一幕幕就仿佛是在昨日,挥之不去,记之深矣。

而此刻,自己依然快活,虽然父亲没有陪伴在旁,但是这里还有燕伯,还有秦航,还有这么多兄弟,他们同样也是自己的亲人,以前出海只是为了自己,为了自己家,而如今出海是为了一个大家,是为国,想到这里,蓦地一阵豪气涌上心头,自己能参与到这千年不遇之壮举,此生还有何求?父亲责怪自己贪玩,只是一时,他日必当会以子为荣。想到以后,他嘴角露出了一丝自信微笑。

“又在瞎想什么?”一声轻问,拉回了遥想中的孝明。他听这声音,已知是谁。

“燕伯,没什么,只是想到了家而已。”来人正是燕伯,他刚从底舱中替换接岗。来到船头,见孝明呆呆出神,便出声询问。

“年纪轻轻就跑出远门,说不想家倒没人信。”

孝明低下了头,脸上闪过一丝不好意思的神情,道:“小子无用,让燕伯笑话了。”

燕伯一顿,微笑道:“出门在外,想家又不丢人,有什么笑话不笑话的。”

孝明挠了挠后脑勺,嬉笑道:“嘻嘻,就是。那燕伯您老人家想不想家?您也很挂念他们吧?”燕伯神情一萎,似是想到了极伤心的往事,他转过头望着前方的大海,许久没有说话。海风丝丝,浪涛翻涌,海风吹着燕伯的衣袍飘飘起舞,海浪亦时不时地拍打在船头,煞是好看。燕伯就这么立在船头,深深地望着前方。孝明惊觉自己可能说错话,便转了话锋,道:“今天天气不错,没有台风,没有巨浪,要是海上时时是这个气候,那倒挺不错的。”

“我没有家人了,也没有家了。”燕伯轻声细语道。孝明闻言一惊,难怪燕伯从来不说自己家事,原来家门似有不幸。

这些日子以来,他早已把这位沙镇老乡当成了亲人。不仅仅是因为他是自己老乡,而是燕伯自他上船一来,便一直慈爱相对。有道是出门靠朋友,燕伯不仅是他的良友,更是严师,乃胜慈父。此刻闻得他家中有变,他心中已是后悔不已,暗呼自己不该提及此事,让燕伯勾起回忆。

他走上前去,扶着燕伯,道:“以后孝明就是您的家人,孝明以后的家就是您自己的家。”言语中流露出了一片至诚。燕伯闻言亦感欣慰,思忖道此子­性­子直接,孝心倒是极重,不枉自己一番教诲。言语中已由悲转喜,道:“你以后的家?呵呵,那你打算何时成家?”

孝明一听,倒是给自己将了一军,自己尚未婚配,如何成家?以后嘛,也不知能否找到媳­妇­,现下言家,恐为时尚早。他笑了笑,道:“嘻嘻,成家是早晚之事,燕伯放心便是。您老后半之身,交由小子便是。咱们先下去吧,船头风大了。”燕伯依言,一老一少缓缓走下底舱。风,确实大了......

在海风渐大的另一船尾,一个少年男子却负手而立,浑没将这越来越大的海风放在眼里。他身材清秀,犹如一位书生俊才。一身灰布衣衫,在海风中吹得呼呼作响,说不尽的潇洒。

他此时站立在船尾,望着身前越来越远的航行轨迹,不发一言,却似是在等待着什么。

良久,一声低鸣,一个鸟状物体从高空坠下,笔直落向那少年男子处,那男子似乎早有准备,伸出右手,让那鸟停留在手。细细一看,却是一只小型海鸥。海上水鸟,以海鸥最为常见。这种鸟可捕鱼,亦可食之,最主要的它还能记得各船的位置,此点和陆地上的信鸽倒挺相似。那海鸥轻灵体小,尖嘴白羽,倒挺可爱。

那男子却看也不看,直接伸出左手,一把抓住海鸥,右手取了海鸥脚上的一团物事,便即放飞。海鸥却也懂事,信一送到,便振翅高飞。竟是训练有素!那男子打开了手上那团信纸,匆匆一瞥,脸上却没露一丝神情,也不知他是喜是怒。待看完,右手一握,一松,一团纸屑纷飞而下。原来这一握一松的片刻时间,他竟已把手中信纸化为灰飞,这份化纸为屑内力,委实非同小可!想不到他一少年,竟有如此之功!

那少年见那纸屑已全散入大海,脸上一松,又恢复到之前负手而立,仍然望着大海,嘴里却喃喃道:“师父他老人家到底要­干­嘛?要­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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