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自苦笑,长孙狐狸早就将此事分析得丝丝透彻了,只是以此试探我的认知而已。
"树老根多,人老话多。姑娘心中定是怪老朽闲言多了,唉,若是荀姑娘是名男子,定能入羽林郎,做殿前的金瓜武士。"
"谢大人错爱,荀子只是一介乐师,这种种见闻都是应了师命强背下来,俱是听闻。在下的认知不过了了,不能算作真才实学。"再次拜俯,手腕间的璎珞轻磕地面,碧色扑尘。
"姑娘谦逊了,如此见识广博、礼数周全,已然得了青涟的神韵。对了,话说到此,姑娘失琴之后如何在乐馆安身呢?不如就……"
"大人放心,"抢了他的话,我躬身道,"乐馆中的官员惜我技艺,待我甚好,而且有这个身份做遮掩,行动也便捷。"
"说到技艺,可否让老朽开开眼界。" 榻上的老者眯了眼睛,被下坠的眼皮半挡的目光却更犀利地望过来。
罢,无妨,荀子本就有乐伎的身份,歌舞都是必修的课程。
而且,为了找到夜羽,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轻揽了蔓在地上的锦带,十指微合,婷婷起身施礼:"在下微末小技,请大人不要见笑……"
柔声未止,相合的指尖处便射出一缕银光,喷涌出的疾风立刻在双手间炸裂,风吼声四出如惊马脱缰,气息荡开后,又回旋漫卷地弯折回来,如藤萝依附在地面上倾泻而过,霎时地面的蜡皮上就碎出了一层如千百条蝮蛇行进过的痕迹,以我站立的地方为中心向外展开成一朵花形;赤足轻点,转身时一身彩带幻色绕卷,双手间昙花乍开,纤长的手指羽翼般伸展,金光突现处微微的噌声弱震,一念之间,身形流川,朔风在呼啸的声音中八面飞散,破出了三尺后,随即一个顿点,便铩羽收拢。
侧身而立,双手新荷般合拢于脸颊旁,如同出现时那样突兀的风也消失了,彩带和宽袖没有了气息的支撑,便缓缓地飘落,垂在我双臂的两边。
花合舞止。
堂下寂静,屋外的柳树枝条间几声鹊鸟喳喳而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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