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浅语双手搭在穆青砚肩上,亲密地靠在一起,看着穆青砚在审查穆氏商户的账本。云落和潮生自动离去,说来这两人果然是穆青砚最信任的心腹,就连方浅语是女子的事情穆青砚也不会隐瞒。而每当两个人独处的时候,云落和潮生就会识相地离开。方浅语看穆青砚每日都要埋首于其中,不由说道:“看你这般繁忙,我真希望自己能为你分忧。”
穆青砚听了停下手上的动作,身子一转面对方浅语,两人相处的时候各自都将面具除去,用真容示人。“你若真这么想,那就在我身边帮忙好了,可惜我不愿让人累着。这些事情烦琐的很!”他说的很是平常的语调,但方浅语听的出来这是他的真心话,心里也不由的感觉甜蜜。
“我也不想你把时间全花在生意上啊,有时候还是要轻松下吗,说来奇怪,这所有的事情都要你一个人做吗?就没有信的过的人吗?”方浅语问道,如果穆青砚学会培养一些管理人员,自己就不用那么事必躬亲了。
穆青砚俊美的脸上只露出讥讽的轻笑,他是信不过别人啊,除了,云落和潮生,除了方浅语,他谁都不信。
看他的神情,方浅语也就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了,他一向不信人的。
“浅语,我信的只有你们几个!”穆青砚也直接说道。
方浅语故意道:“我们几个?我,潮生和云落吗?他们是你的护卫,你的命都交由他们保护,自然是信了,那为何就信我了呢?”
“你说呢?”穆青砚反问道,若按他平日的为人,自然是不可能随便信人的,只是,对于方浅语,自己就是信了,没有什么具体的理由,若硬要说理由,那也像是故意说给自己听一样。
方浅语稍稍蹲下,使自己能和穆青砚平视,她看着穆青砚的面容,这应该是一张让人艳羡的脸,只是,那脸颊上的伤痕显示着这张脸上曾经遭受过什么样的灾难。她伸手抚上他脸上的伤,来回的摩挲,在穆青砚的身上一定发生过一些很不好的事情,所以才让他那样防备的心。
“难看吗?”穆青砚问道,对于自己的面容,他是有些生厌的,否则也不会特意地用面具遮盖了。
方浅语摇摇头,说道:“在我眼里,它只是告诉我你一定受过很大苦,也告诉我一定要对你好好的。”
穆青砚地心里又一次有些触动。和方浅语在一起。总有一些让他感动。她看着自己地眼神是如此地真挚。不是同情和怜悯。是真挚。穆青砚下意识地握住了方浅语地手。他地脸。曾经是一半让人惊艳。一半让人怜悯。那些女人看到他地半边脸时。所流露出地春色让他厌烦。而看到他伤痕时地同情更让他厌恶。
“十五年前一场大火毁了我现在所住地院子。我地娘亲为我挡了掉下来地梁木。用自己地身子护住了我。我侥幸地很。只在脸上留下这么一个疤!”穆青砚有些颤抖。有些隐忍。又带着恨意地说道。
方浅语没有阻止他继续说下去。因为她知道。像穆青砚这样地人。心里一定有很多很多地苦。从来都不会和人说。只会积压在心底。午夜梦回时独自体会苦涩和痛苦。而她。只要他愿意。愿意为他分担所有。
“穆家也曾是云海城里地大家族。家里妻妾成群。加上奴仆下人。人数超百。以往这里都是热闹地很地。各房不是为地位就是为家产在各自斗气。老头子又是流连青楼。只会把一个又一个地女人往家里带。却管不住家里地女人斗成一窝。”穆青砚说起这些地时候带着一中厌恶地情绪。那些他口中地家人似乎对他来说丝毫没有留恋地必要。
“我娘也是大户人家地小姐。家道中落后嫁到穆家做三房小妾本就不甘。本以为生了我后就可以仰仗了。在我四岁那年。大娘家地人断了我地脚筋。我娘被激怒后使得这个本来就不太平地穆家更是乌烟瘴气。”穆青砚说着。眉头微微皱着。回忆对他来说很是不堪。“那是我人生中最凄凉地一段时间。我娘地娘家那边已经依仗不上了。她在这个家里也是难过地很。偏她有不甘心。每天算计着怎么对付别人。把自己弄地令人憎恶。我地外貌和我娘极为相似。加上那个时候做在轮椅上行动不便。家里其他地兄弟姐妹也不喜我们。那个时候。我和我娘就住在这边。不过。那时这边只是一个小园子罢了。或许是怕多两个人分家产地时候也就会少了两份。其他各房地商量后。便趁老头子不再地时候。一把火烧了这个院子。”穆青砚说地有些麻木。除了皱着地眉头。他地语气竟然没有多大地波动。
“我何其有幸啊。大火居然没能烧死我……”穆青砚自嘲道。他话语未完。双唇却被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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