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亦如鱼被圈养,只得方寸范围里的自由。
她现在想要的便是离开这里,然而,困住她的不是血液,却是他,这个她爱着的男子。
苏陌颜见她目光怔然,皱眉道:“月妃这算是默认么?”
“默认?”月华夜缓神,微微一笑,转眸看他,“这个词语用得倒是很好,可是臣妾的心,现在帝王还能懂么?“
心有灵犀一点通,他们无爱,便是没有默契,她的心底想了什么,他会懂么?
“你在埋怨朕?”苏陌颜眼光沉寒,扫过她。
“并无此意。”月华夜语声平缓,温淡而理性,“世间时间便会改变一切,只是,臣妾有点怀念从前的日子,今日不过过于强求了些罢了。”
昔日不在:哪个皇上不风流?
“并无此意。”月华夜语声平缓,温淡而理性,“世间时间便会改变一切,只是,臣妾有点怀念从前的日子,今日不过过于强求了些罢了。”
曾经的日子……………
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整个后宫,她享尽了帝王绝宠,那是几千年来,帝王家从未有过的传奇。
“哦?”苏陌颜冷眼觑她,面色无温。接着便是沉思。
她,是在暗示他,她心有不甘么?
而他,何尝不是呢?
“皇上…..”薛妃突然打断了两个人之间的诡异气氛,两眼泪汪汪的看着帝王,带着一丝不甘和哀怨:“臣妾的衣服…..”
苏陌颜温和回视他,缓缓道,“此次的事,谁是谁非,朕不想追究,然而,月妃最近过于猖狂,还是要得到惩罚的。”
“如何惩罚?”月华夜淡淡扬唇,眸光却是一片阴暗平静。
苏陌颜静静的看着月华夜,许久,才低声道:“将薛妃的衣服洗干净。”
“洗衣服?”月华夜勾唇冷笑,然后神色有些恍惚:“曾记得,臣妾当年扫地之时,恍惚之间,却是半年之隔了。”
“如今,臣妾却是再次受罚,然而往昔不再。”月华夜软言轻语,微垂着眸子。
往昔不再,是情意,还是人?
细细想来,已是物是人非了。
筹谋策划,尔虞我诈,半年的风云变幻,如今,换来的却是如今这样的难堪局面。
女子无才便是德,她,是太过于缺德了,所以,才会落得如此的下场?
那一瞬间,月华夜突然间觉得自己的母亲,过于幸福,虽然一生没有和爱的人相守,然而却不爱帝王,而爱的人却守了她一辈子。
苏陌颜的神色也有些恍然,时光流水,往事不堪回首!
“皇上,你知道这样的诗句么?”月华夜抬眸,定定的看着帝王,一字一句的说道:“宁不知倾国与倾城,佳人难再得…..佳人难再得!”
昔日不在:哪个皇上不风流?
“皇上,你知道这样的诗句么?”月华夜抬眸,定定的看着帝王,一字一句的说道:“宁不知倾国与倾城,佳人难再得…..佳人难再得!”
苏陌颜的手突然地握紧,然脸颊上带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
她,是在与自己决绝么?
佳人难再得!
“皇上,若是臣妾说,薛妃之事,与臣妾无干,皇上信我么?”月华夜抬眸,正色的盯着苏陌颜。
她记得,曾经,他说,他重她,亦希望她重他。
她记得,曾经,他说,他信她,亦希望她信他。
苏陌颜那一刻,也想起了曾经的信誓旦旦,然而,丝毫为动容,语气冷硬,“薛妃无缘无故为何加害于你?”
薛妃是帝王绝宠,而她只是一个旧人,费尽心机想要唤回帝宠的旧人。
三千帝宠,只是一时!
可能十年,可能一夜!
然而,她想知道,有没有一生?
月华夜没有再说话,只是捡起地上的绫罗绸缎,然后微微一笑,看了苏陌颜一眼,扫过幸灾乐祸的薛妃,“不就是洗衣服么?”
带着几分跋扈,带着几分赌气,翩然离去。
背影孤傲,笔直,没有丝毫的颓然,和败意。
苏陌颜,苏陌颜,你可知道,方才我再给你一丝机会,也是再给我一个说服的理由,可是你却忽而不视。
既然如此,从今日之后,你我恩断情绝,形同陌路。
我从现在,便要忘掉你。
相忘…….不过两个字。
可是,我要多久,才会彻底的磨灭这两个字?
唯独,她的身后,一抹清影,带着浓浓的愁素,默默地自问,他错了么?
今日,难道便是他们俯身人世,他和她,最后一次的相遇么?
一身月华,一世寂寞,滚滚红尘,谁先放了谁的手,谁比谁更难受?
昔日不在:哪个皇上不风流?
“把这些衣服都洗干净!”薛妃的侍女飞扬跋扈的对着洗衣的月华夜傲气的说道,然后便转身离去,又添上一句:“娘娘说了,若是洗不干净,不让吃饭!”
月华夜看到面前足足一人高的衣服,淡淡的说道:“这些都是皇上今日赏赐的衣服么?”
“不是又怎样?皇上让你给薛妃娘娘洗衣服是事实就可以了!”
然后,丫鬟像是不愿多呆一刻钟,便匆匆的离去。
月华夜冷眼的看着眼前的衣服,若有所思。
然后,始终没有动手洗衣服,只是浅浅的坐在井水边,闭目假寐。
月华夜是被吵醒的,而且醒来的时候,薛妃也在。
“你居然没洗衣服,摆明是不讲皇上的话放在眼里。”薛妃气急败坏。
月华夜微笑,然后不紧不慢的说道:“我是没洗,又怎样?”
“你!”薛妃气的停顿,然后指着自己的贴身侍女说道:“去把她给我抓起来,违背帝王的旨意,是要处死的!”
“把她先给我关起来,然后请示皇上!”
“关我?”月华夜微微冷笑,然后走到薛妃的身边,不屑的说道:“谁敢抓我?”
四个字,显示了很大的魄力,一时之间,薛妃的所有侍女都不敢动!
月华夜冷冷的扫过众人,一字一句的说道:“除非不要命的人,才敢抓我!”
而后,目中无人的便想要离去。
分不清局势的薛妃却一把抓住月华夜,脸上无光,尖声的说道:“洗不完衣服,你便走不出我的宫殿!”
月华夜转头,斜斜的看着薛妃,一字一句的说道:“放开!”
固执的薛妃却没有丝毫要放开的意思,一动不动,画面僵持。
“皇上既然让你给我洗衣,此时便是我的奴婢,你却敢顶撞我,就是目中无人,今天,我非得好好地教训你!让你知道,这个后宫,谁是…….”
昔日不在:哪个皇上不风流?
“皇上既然让你给我洗衣,此时便是我的奴婢,你却敢顶撞我,就是目中无人,今天,我非得好好地教训你!让你知道,这个后宫,谁是…….”
“啪!”的一声,打断了薛妃的话。
月华夜冷冷的说道:“即使我不得帝宠,只要我想,你还是奈何不了我的!”
“而且,今日只是给你一个小的教训,不要以为我好欺负!”
“我不欺负女人,但是不代表我容忍女人欺负我!”
“我月华夜,有仇必报,并且十倍偿之!劝你,还是乖乖的别招惹我!”
月华夜的话音方落,薛妃才反应过来,不置信的看着月华夜,重复的说道:“你居然敢打我!”
“居然敢打我!”
“皇上都舍不得打我,你却打了我!我要去告诉皇上……….”
月华夜打断她的话,冰冷的语调:“衣服,帝王让我洗的是脏的那一件,你却拿来这么多,是谁先不讲帝王的话放在心底,有本事,现在便和我去重华宫!”
然后,便目中无人,高高的离去。
回到重月宫,月华夜突然间像是失去了全身的力气,觉得有些瘫软,然后喃喃的唤着神音,说要喝酒。
星澈来到的时候,便是看到了这样的景象。
女子叮咛大醉,时刻笑着,时刻哭着,声音尖锐,像是发泄着什么。
“阿夜,你这是何苦?”星澈眼中是慢慢的心疼,然后拉起女子,放在床榻上,话里却是深深地怜惜。
“星澈,你不懂!”月华夜打断,然后闭着眼睛。
“我不懂不要紧!”星澈炙热的眼睛看着月华夜,一字一句的说道:“关键是阿夜幸福便好。”
【今日完,明日继续,周一我要考试,我在过不了,我毕业证就拿不到了,今天做了一天题,晚上继续做,读者体谅下,周一我会补全的!谢谢,谢谢!】
昔日不在:哪个皇上不风流?
“我不懂不要紧!”星澈炙热的眼睛看着月华夜,一字一句的说道:“关键是阿夜幸福便好。”
“幸福?”月华夜微微冷笑。
谁不想要幸福?可是她的幸福,似乎已经渐渐的远离了。
“我的幸福若是你能给那该多好啊!”月华夜站起身,笑吟吟的在星澈的眼前晃动,“多好啊…..多好啊……”
听到这样的话,星澈的脸色一阵微红,眼睛亮了起来,视线定格在月华夜的身上,全身洋溢着喜悦:“阿夜,只要你愿意,我便可以给你想要的幸福。”
然而,他的笑容和喜悦,瞬间便被女子的喃喃低语和悲哀的情绪打散了——
“什么幸福?一个人一生的幸福,只有一次,只有一人。”
“没了那个人,哪来的幸福可言?”
“就像是公主,她一生所依的幸福是你,没了你,现在她的生活是一汪死水,看上去荣华富贵,风光无限,然而,何谈幸福?”
“女人,总是活的这样的悲哀?只能从一个人的身上得到幸福?”
“我,这是怎么了?居然也会如此……”
女子似哭似笑的声音,让星澈怔住,屏息无语。就连一边的神音,都是深思的表情,许久,颓然的低下头,用纤细的手指抚了抚眼角,眼前的这个女子说的对,她的一生,如此,也不过是在幻想一个幸福。
可望,而不可及的幸福。
“星澈,你知不知道,苏陌颜,他对我,只是利用,没有什么别的因素,现下的他只是在纵然我,若我不是什么帝王之血的子嗣,我在想,现在我会不会和他连相遇的机会都没有?”
“他是那样会伪装的一个人,伪装到,现在回首往日,我还一直以为,曾经的都是事实,不是一场梦!”
【今日开始更新,谢谢大家的等待,下午考试,纠结的很。】
昔日不在:哪个皇上不风流?
星澈的脸像是被霜打过,曾经那样的画面,那样的事情,那般的呵护,怎能是伪装的?眼角划上震惊,和不可思议:“阿夜,不会的…..不会的……我认识他这么久,他只是图一时新鲜,或者是有所苦衷,我相信,一定是误会,一定是误会……….苏陌颜,他不是那样的人,可能是…..你打掉孩子,惹得他如此。”
“不是?星澈,你不懂,我要了那么多价值连城的物件,他眼光深思,然而还是给了我,为何?是内疚吧?”
“只是不爱,才会如此做的,若是爱,遇见自己心爱的女子如此不通情达理,他的眼底是厌恶,而不是淡然!”
“他从来都是一个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男子,或许,我,对于他,至今如此好端端的,还是他的一个恩赐,一时的手软!”
压低了声音,月华夜冷笑的说道。
“不是!”陡然间,一个女子响了起来,不顾一切的,压住月华夜不屑一顾的讽刺声:“闭嘴!皇上,不是那样的人!”
月华夜和星澈同时讶异的抬起头,看向了神音,那个默默地站在旁边的女子,突然间像是疯了般,对着眼前的两个人撕声大喊:“不许诋毁皇上!帝王本多情,是你没有本事,何怪皇上如此?”
“一直以来,帝王面对的总是你似爱非爱的神情,一个男人,早就没了耐心!”
“哼!你是在替他说话?”月华夜笑了起来,带着浓浓的冷笑:“你爱他不是么?然而除了爱他,你还懂他什么?”
“苏陌颜是和我同床共枕的男人,我懂得多,还是你知道的多!神音,一直以来,我纵容你爱着他,然而,我还希望你可以从我的身上,看出他的本质,可是没有想到,你确实如此的顽固!”
然而,不能月华夜在开口说话,星澈一把拉开月华夜,手指渐渐的握紧,聚起了杀气,看着神音:“休得伤害阿夜!”
“闭嘴!”神音的脸色苍白的可怕,眼睛里忽然闪出了杀气。
昔日不在:哪个皇上不风流?
然而,不能月华夜在开口说话,星澈一把拉开月华夜,手指渐渐的握紧,聚起了杀气,看着神音:“休得伤害阿夜!”
神音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眉宇间杀气纵横,逼视着眼前的两个人,愤怒的全身颤抖:“阿夜?你和我一样,只是一个可怜的痴情种!当初,辰家的二王子诋毁她的时候,你不是第一个站出来的么?”
那一句话,两个人都沉默了。
时光逆转,仿佛回到了最初,为了她,自己愿意放得下所有,到如今,亦是如此。
月华夜微微叹息,爱情是盲目的。
他们都是穿梭在迷雾森林中的盲目者。
不到最后,绝不死心!
她,方才在做什么?
居然乱发脾气?居然在哀天怨地?是她疯了,还是眼前的人都疯了?
“星澈,神音,此事到此为止!”月华夜淡淡的开口,整个人在月光的照耀下,是透明的白:“星澈,不必和神音如此计较,爱是盲目的。”
“好!”星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忽然收了力气,伸手拉过神音,抱起月华夜,倨傲的说道:“既然如此,我们何不去重华宫,问个清楚!”
点足掠飞,瞬间消失在暮色里。
重华宫。
“我在北山帝王之墓已经建立好了坟墓,皇上决定那样做么?”落葵,不知是第几次问了苏陌颜这样的话,然而男子却是冷静的点了点头。
落葵没有想到,眼前的帝王居然如此的心狠手辣,而且还用了历代帝王之墓的优势,做了那样的决定。
然而,祭祀的承诺,从来都是言出如山。
苏陌颜,想到这里,唇角微勾,而后,拿出笔,没有丝毫的停顿,写下了遗诏。
密密麻麻的吩咐,昭示着未来,他亡之后的一切话语,便是如山的军令,定会天下人职守。
昔日不在:哪个皇上不风流?
夜色已经深深,漆黑冷硬,又如铁幕——宛如多年来,潮都的夜晚,都是如此的。
然而在这样的肃杀的夜晚,死亡的脚步隐约在耳畔,仿佛是有风吹来,空气流动,带着帝王之墓特有的阴森气息——自己终将是要亡的,不知,阿夜,在自己离去之后,可会难过?
燃起的灯在窗子打进的风下,悠悠晃晃,苏陌颜,看着已写好的遗诏,眉宇间有着一丝难得一见的笑意。
会心的笑意。
他想,若有来生,他一定好好地守护着阿夜,不离不弃,终其一生。
“苏陌颜,苏陌颜!”正在沉吟,忽然耳边传来了低低的唤声,那是幼儿时期才有的声音,和星澈两个人不服输,他从不恭卑的喊自己皇子,总是当做默契相依的挚友,桀骜的唤着自己苏陌颜。
帝王的名讳,一生之中,除了至亲的姐姐,就是他,和阿夜,两个人的口中唤出过。
遁声望去,居然看到阿夜和神音,男子的表情瞬间变得有些僵硬,深思陡然被那个挚爱的女子拉回,回望着目前毫无希望的现实。
“你们来干什么?”苏陌颜的眉头蹙起,淡淡问来人。
“阿夜,我带阿夜来寻你。”星澈看着眼前这个俊美的男子,皱眉掠过方才男子的动作——伸手,宽大的袖子卷起方才放在桌子上的遗诏。
遗诏——苏陌颜,为何好端端的立下遗诏?
然而,默不作声的装作方才的一切没有看见,接着直视着眼前的男子,一字一句的说道:“你的心底究竟有没有阿夜!”
“朕…..”下意识脱口而出的话突然被截住,陡然想起了什么般,苏陌颜觉得胸口一阵窒息,按着眼前的三个人,冷冷道:“朕有些倦了,你们下去吧。”
“皇上——”星澈愣了一下,心底不安,然而倨傲的男子却有着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固执:“你的心底,可曾有过阿夜?”
昔日不在:哪个皇上不风流?
“皇上——”星澈愣了一下,心底不安,然而倨傲的男子却有着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固执:“你的心底,可曾有过阿夜?”
“只是一个问题,难道如此的难以回答?”
苏陌颜愣了一下,而后淡淡的嘲讽,皱眉,问道:“朕不想回答。”
然而,似是想到了什么,看了一眼那个苍白的女子——那个女子,居然一直苍白的面孔,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苏陌颜的眼神有些躲闪,握紧了袖中的遗诏,盯着星澈。
他不能就此放弃了一直伪装的冷酷,绝对不能就这样放弃了………….无论如何,他必须让自己安心的走,让阿夜恨着自己,也不能爱着。
“星澈,那个女子,你若喜欢,朕可以赠给你。”再度开口,他的声音一丝不惊,带着深深地冰冷和不屑,当着那个拥有者帝王之血的女子,开口:“月妃,不是想离去么?——那便走吧。一生一世一双人,不是你的梦想么?然而,身为帝王的我,终究是给不了你想要的梦想。”
“………..”月华夜的身躯微微的动了动,却没有回答,只是站在那里沉默着。
大殿中,星澈却开了口,带着浓浓的怒气,“皇上,臣的命却是阿夜救得,当日因他可以忠于帝业,今日,臣也会因她,判于帝业。”
然而,星澈的话却分离不了苏陌颜的思绪半分,眼睛,只是一动不动的看着月华夜,眼神变了一下——对方的那样的不置可否,反而,让他的心底有着巨大的压力和恐慌。
如果,阿夜说话,苦恼,争吵,他或许会觉得心底微微的安分,然而,此时的他,却冷静沉默的仿佛是与自己从来没有相识过。
“随便!”苏陌颜想也不想,直直的回了一句。
冷笑,在月华夜的唇边淡开,然而,始终是没有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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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日不在:哪个皇上不风流?
来不及多想,苏陌颜想趁着这个时机,做好一切的事情,无论如何,阿夜得在他离去之后,才可以懂得,否则,那便是他的牵绊,他会贪生怕死………..
“既然如此,朕今夜将话尽数说了,朕接近阿夜,便是为了明昼,如今得到,她对我,没了丝毫的意义,只是身上的皇室血统,朕可以留着服众。”
“这段日子,朕已经很迁就他了,不是么?带着那些东西,离开皇宫,对于她来说,可以在外面过着富可敌国的一生。”
一双清冷的眼睛,直视着绝世的容颜,听者那样淡淡的句子,然而却像是阴狠的刀刃,一下一下的刺在心上。
夜色狰狞,张牙舞爪的像是要吞没一切,如同泼墨般大片的洒下。
沉沉的夜色里,随着苏陌颜的话止,变得有些寂静,单薄的屋子里,突然间,人生陡然剧变,变为一张张黑白色的暗纸。
“原来是真的……..这么多的日子以来,你的心底,居然如此的对我………”半晌,失去血色的嘴唇,缓缓地张开,吐出了一句话。
“阿夜!”星澈慌忙的开口,眼前的女子,陌生的让他害怕,然而却只能惊呼之下,看着这个女子,不知如何做为好。
苏陌颜抓紧手指,想要去抱一抱这个女子,然而却又松开了,颓然的没了力气,仿佛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该做些什么,只是下意识的转移了视线。
那个瞬间,他真希望,脚下的大地突然裂开,将他永远的、永远的吞没。
夜色漆黑如墨,吞没一切。
星澈的眸子里,陡然亮起了一抹光亮,看着苏陌颜,缓缓地开口,说道:“我进殿之时,皇上一直隐藏的东西是…..”
“什么都不是!”忽然,苏陌颜厉声的打断,而后,是淡漠的语气:“该听的,朕都说了,可以离去了么?”
昔日不在:哪个皇上不风流?
月华夜愣了半天,陡然的回过神来,因为方才猝不及防的难过而僵住的大脑突然间变回了神智,淡淡的说道:“我明日,便离去。”
这样的一句话,殿中,又是一阵的沉默。
月华夜和苏陌颜的视线相接,那样短短的片刻对视,仿佛过了千万年。
月华夜淡漠的转过身,苍白的脸色上的瞳仁没有任何的焦距,仿佛眼前的这个男子自己从来不认识,之时茫然的盯着虚空。
苏陌颜冷冷的说不出来一句话,仿佛霹雳击中了天灵,将他的三魂六魄尽数打散!
那样令人窒息的环境中,星澈想要张口,然而帝王却是知道他要问些什么般,迅速的身子,如同鬼魅,移动到他的身边,淡淡的附在耳边,说了一句话。
星澈张了张口,却是没有说出话。
然而,女子的唇边却淡起了一丝奇异的微笑:“我走了,你会更加方便些吧。”
“是。”看着那样苍白的笑颜,苏陌颜一瞬间无话可说,之时木然的应了一句。
“那便走吧…..走吧。”月华夜看着眼前这个堪比日月的面容,微笑:“你终于让我走了?是因为,我的任性,夺了你所爱女人的物品?”
那些珍珠,那些服饰……
“是。”那样的月光下,他,真的很想开口说,不是,只要是他力所能及的,他便会全给了他!
月华夜的手指微微一颤,抬起眼睛——眸子如同初遇时期,黑白分明,宛如黑宝石,她看着他,有些茫然的问道:“我早该想到的…….一切都是我像这样做的,为的便是你赶我走!终于…..目的达到了!”
听到,那样的话,苏陌颜的身子陡然一震,眼里的光亮一闪而过。
她这样做的?
从那日,墨台九歌送礼的那一日么?
居然,他却没有想到,她早就不想留在这里了。
昔日不在:哪个皇上不风流?
他,很想问问她,若是他如今珍重着她,她会不会离去?
然而,似乎,这个问题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了,他根本没有勇气去问他什么,看着他的脸,仿佛,自己便做错了一切!
“好!”女子抬头看着他,眼神冰冷,忽然对着苏陌颜冷冷的一笑:“如你所愿!”
“明日,便是半年之约的尽头!”亦是,他们彼此的尽头!
女子的笑颜,宛如高山之上经久不化的雪花,清冷刺眼,却是空忙的一片。
然而,那样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却隐隐约约浮现了泪水,然而,仔细看去,却又寻不见。
女子转身,消失在夜幕,头也不曾回一下。
阿夜,阿夜,你我之间,便是如此的结局么?
颓然长叹,挥手,屏退神音,淡淡的对着星澈说道:“这一次的事情,朕势在必得,你不必说些什么!”
“有一些事情,本不是你该知道的,所以,替朕,保护好阿夜!”
“为何,你不去保护?”星澈皱眉,不悦。
若是可以,他想,然而不能!
苏陌颜沉默,转身,伫立,许久,进入内堂。
听的星澈脚步离去,突然张口,是一口血,喷了出去!
深红,深红的,带着隐约的黑色。
星澈去了重月宫,想要道歉,然而女子却拒而不见,只是派神音淡淡的传出了一句话,说道:“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为何还来找我?”
星澈暗淡,自己只是为了她,然而,万万没有想到,方才的一幕,变成了诀别!
遗诏书,遗诏书!他,方才定是没有看错,然后脑中想到,父王今日总是去幽灵之境的帝王之墓,难道,他的猜测是真的?
回神,掠身,向着后山飞去。
落葵,定是知道,因为,帝王的身体,全是他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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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卷,终于完结了,哇哈哈,大笑,撒花,庆祝!
下一卷剧情提前看:
苏陌颜生与死,是个问题。
星澈的取与舍,也是个问题。
苏冰颜的痴情,更是个问题。
墨台九歌的出现,掀起了怎样的狂潮?
真相大白,月华夜如何做?
风花雪月:墨台九歌VS月华夜
月华夜离宫的这一日,没有人来送别。
除了潮都的城门,遇见了早早等候的星澈。
星澈的眼底,划过一丝坚决,四目相接,女子的眼底是浓浓的哀伤。
“从此以后,你去哪里?”星澈问,低了低头,眼里是淡淡的关爱。
“江湖,我要闯荡江湖,我最喜欢的。”月华夜想到,自己此时所有的梦想都得到了,然而,却没有了欢喜,心底,空荡荡的,仿佛少了些什么。
“可是阿夜,若是遇到了危险,该如何?”
“没什么的,星澈,我要走了!”月华夜璀璨的一笑,然后挥灭掉心疼的抑郁,万分豪放的说道:“我去拜师,然后学武功,等到武功学成,我定会与你一决高下!”
星澈沉默,然而像是想到了什么般,点了点头,笑意温和,浅浅的说道:“好。”
看到男子的沉思,女子的心底闪过疑问,然而却没有多想,低声说道:“保重!”
“保重!”星澈说道。
然后看着女子跃上马,挥鞭,又陡然开口道:“阿夜,你爱皇上么?”
月华夜的背影微微停顿,然后回首,想,何不给自己最后一次真心的释放,“爱。”
男子扬起忧伤的笑颜,淡淡的说道:“爱,就好。”
女子终于还是离去,看着那样的背影,想起了昨日自己去寻找落葵的时候所谈到的话。
“苏陌颜,不是没救,然而只有一个方法。”
“要知道,日月伦常,无法打破,即使是九重天上的碧落城圣主,也无法打破命格。”
“星澈,若是你真的想要如此做,那我愿意一试,可是,你可是想好了?”
阿夜,阿夜,为了你,我做什么也愿意。
你要记得,方才对我说过的话,若是练了绝世武功,可不要忘了寻我!
阿夜,阿夜,百年之后,你会不会记得有一个男子,竭尽全力的爱着你?
别无强求,只求,你可以记我一生,又一生。
【今日完,明日继续】
风花雪月:墨台九歌VS月华夜
月华夜不是没有遇见过像他这般美艳夺目的男子。
他,一袭华美衣衫,黑色长发随意的披在两肩,玉白色长袍摇曳地上,手握一把纸扇,纤长漂亮的手指骨节分明,走起路来风度翩翩,嘴角含着一枚春意盎然的笑意,狭长的丹凤眼也是一派完美的好景象,是满园关不住的春季桃花的景象。
寻遍世上,也只有他的美貌可以和当今的帝王苏陌颜比拟,若是没有帝王,她定是会因为他的相貌对他心动。
他笑,嘴角含春,问道:“阿夜,你觉得好些了么?”
月华夜陡然回神,然后想起,昨日自己方离了潮都,晚上住宿一家客栈——江湖上,传说中的伊人坊。
这个名字起得很优雅,然而,进去之后莺歌燕舞,才知原来是俗称的妓院。
可是,她的一张面孔,算不上倾国倾城,却也称得上迷倒众生。
因此,她,月华夜第一天闯荡江湖的梦想便被伊人坊的老板扼杀了。
老板是个女的,看上去有四五十岁,风姿犹存,然而,她被他关进柴房的时候,才恍然发现,那个老板是个男的,因为他有喉结。
而后,便是他来了,说要寻一个从未见过的姑娘,伊人坊的人妖老板,便将她送了出去,男人见到她,没有丝毫的诧异。
只是一味的笑着。
月华夜环顾四周,发现人都是静止的,错愕的,呆板的。
然后,她定神,接着也呆板了。
因为,这个男的长的太美了,比苏陌颜妖娆上两分,比苏陌颜邪气上两分,比苏陌颜明朗上两分。
伊人坊的寂静没有人打断,直到这个妖娆的男子开口说话:“怎么了?姑娘看傻了?”
原来,他是那样的明了自己的魅力,他对自己的相貌是如此的自信满满。
在苏陌颜的身上,那是她从未见过的自信。
风花雪月:墨台九歌VS月华夜
他穿过伊人坊重重的男人和女人,姿态优雅美丽,他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风景。
他走到月华夜的身前,忽然站定,收回纸扇,他长的很高,月华夜只能勉强的瞄上男子的纸扇上面写着一句话——墨台深深。
他的眼光忽然飘向了某个方向,月华夜转头看去,是那个人妖老板。
他妖娆美丽,顾盼生姿,淡淡的说:“这个女子,我买了,但是我只买三个月,而且三个月之后,她是不会再回伊人坊了,除非是伊人坊不想开了。”
“公子有那么多的钱买下伊人坊的女子么?”老板回神,男子的嗓子发出女人般尖细的声音,月华夜一阵恶心。
“要知道,伊人坊的女子一夜都值千金的。”
“你看看这个扇子,然后再定夺卖不卖?”墨台九歌展开扇子,扇子上面有着一小行的篆体——沧溟墨台,墨台深深。
“难道你是墨台家的小姐?”老板不解,然而眼前的这个明明是个男子,可是江湖上都知道,墨台家的小姐唤作深深。
“我是墨台九歌,深深是舍妹。”男子淡淡的说,眼睛在话中说出深深两个字的时候,有些抖动,掠过一丝爱恨交割。
“你说,这个小姐卖不卖?”语音透露着浓浓的魅惑,然而却夹杂着几分世上难寻的沧桑。
月华夜想,是那个深深地名字,让眼前这个方才一派桃花满处开的男子才变得这样的变幻莫测么?
“卖,卖,卖。”老板符合奉承的说着。
月华夜不悦,想要开口,却被妖娆的男子一把抗上肩膀,小声的说道:“阿夜,皇上让我寻你,我不得不从!”
而后,便是醒来,这个妖娆的男子问自己,阿夜,感觉好些了么?
月华夜从回想中回神,冷冷的说道:“我要离开!”
“你是我掏钱买下的,暂且不能走!时日不多,以后要去要留,全随你便!”
风花雪月:墨台九歌VS月华夜
“你是我掏钱买下的,暂且不能走!时日不多,以后要去要留,全随你便!”
墨台九歌站起身,玉白色的袍子陡然转动,像是一朵万年才开的桃花,男子转头,淡淡的说道:“在这里,你随便,我答应了苏陌颜,你想做什么,我都会为你做到!”
“我和苏陌颜已是情散缘尽!”月华夜低头,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模样。
“那个我无关,想走,也可以,但是你是出不去的,沧溟墨台家,可不是那般随意进出的!”墨台九歌这时有着几分高傲,“当年,我困住苏陌颜和我比武,他用了半年的时光,才冲出这里,冲出之后,还奄奄一息,若不是深深,他早在那次便已经死了!”
“而你,身无武功,怎能离去?”
墨台九歌微笑,像是桃花初开,点点迷人,点点诱惑。
“所以,便乖乖的呆着吧,我对你没有兴趣。”
说完转身离去。
月华夜心里暗想,他对墨台深深有兴趣吧?那是他的妹妹,居然是禁忌之恋!
有趣,有趣!
她记得,曾经苏陌颜告诉过他,沧溟墨台是海上的霸王,深海两万五千里只有墨台九歌一人可以抵达。
沧溟墨台富可敌国,敌的却不只是一个国。
沧溟墨台高手如云,江湖中的死士全是墨台家的。
沧溟墨台的主人唤作九歌,长的倾国倾城。
……………………
传言很多,然而,关于墨台家的小姐,却是只有一句——
墨台家,还有一个小姐,叫做墨台深深。
别无他言,没人知道墨台家小姐的模样,没人知道墨台家小姐的武功,她在江湖上就是一个白纸。
人们传言,是墨台九歌爱妹心切,保护的过于完好。
月华夜却想,墨台九歌是爱妹心切,然而,此爱非彼爱。
风花雪月:墨台九歌VS月华夜
转眼已是冬日,沧溟墨台家的梅花开了,在漫天的飞雪下,一树树的梅花愈发显得艳丽。
“你已经在这里站了半个时辰了。”一个声音缓缓地想起,“你在想什么?”
月华夜回身,看见来人,微微一笑,眼前的男子,一身貂裘,执着金杯,静静地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雪中的梅花。
雪花纷纷扬扬,打在他的脸上。
然而,月华夜却从眼前这个男子的身后看到了一个小小的身影,她的脸非常苍白,白得像此时纷扬的飞雪,映着雪光,眼底却是依恋和压抑。
“你在看什么?”墨台九歌又问,因为眼前的女子眼神却没有看向他。
“没什么。”月华夜淡淡的说,因为她方才看到了墨台九歌身后的女子眼中闪过的丝丝慌张和害怕,她有些于心不忍。
“你知道,这个院子里的梅花开了多少朵么?”月华夜转移话题。
墨台九歌不语,然后握紧了手中拿着的东西,镶嵌着金条。
月华夜低下头,毫不迟疑的说道:“一共是一千零九十九朵,五百七十朵是全开的,三百二十一朵是花骨朵,其余的是半开含。”
她的语言很简练,然而却有着嫉妒的深沉,神情都是淡漠而孤寂的。
仿佛是风雪中的孤芳,只能自赏,摇曳在风沙雨雪中,独自开放,独自凋零。
墨台九歌愣住了,眼前的女子居然连树上的花朵都知道了,她究竟在这里呆了多久?
一个人数着梅花,心情是该有多寂寞!
“我不寂寞,九歌,我只是有些心乱。”月华夜淡淡的说,过了许久,捂住了心口:“觉得这里空荡荡的,像是少了很多的东西。”
蓦然的抬起头,眼睛是光亮,“我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是不在为了陌颜如此难过的,可是今夜,今夜,我却控制不住……”
风花雪月:墨台九歌VS月华夜
蓦然的抬起头,眼睛是光亮,“我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是不在为了陌颜如此难过的,可是今夜,今夜,我却控制不住……”
她的声音开始发抖,因为慌乱而发抖。
“陌颜,他让我走,为何还让我在这里?为何?是爱我么?所以,才会好好地保护我?”
这么久,她想了很多,然而,越是想,越是想要明白。
墨台九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然后颤抖的双手,交出了一个东西,月华夜轻轻的接了过来,而后,便“啪“的一声,掉落在地!
眼睛里蓄满了泪水,摇了摇头,很平静,淡淡的,“不是的,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低了低头,然后撤出一个哭着的笑颜:“九歌,陌颜他怎会……..”
那个字,却是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她从来没有那样的想过,落葵告诉过她,陌颜他本来就好端端的没事了!
为何,今日,九歌却又交给他遗诏!
墨台九歌弯身捡起,一字一句的念着:
朕亡后,月华夜继位,后宫妃嫔尽数殉葬。
短短的一句话,却足以毁灭掉一个人的坚持!
“什么时候的事情!”月华夜颤抖的问道,手指紧紧地抓着衣襟,像是故作坚强。
“昨日,那些宫妃已经尽数入了皇陵,唯有你,被他赶出宫了!”墨台九歌叹了一口气,突然觉得自己很孤寂。
那样的绝世好友,是世上唯一与他志同道合的人,如今也走了,他的世界又要孤寂了。
“所以,那些事情,全是他故意的?”月华夜淡淡的说,而后微微冷笑,有些不甘心:“他怎么可以这样的自私?”
“用那样自以为是的方法,是为了彰显他的爱意么?”
“我真的怀疑,他是爱的很深,还是爱的不够?”
“其实全是自私的表现吧。”
风花雪月:墨台九歌VS月华夜
“不是的,阿夜,陌颜只是为了不让你伤心。”墨台九歌想要为苏陌颜说话,然而开口,去发现有些词穷,女子的语言,不是没有道理。
若是爱,便深深地爱一场。
“生与死,不是爱的问题,只是一个借口,他自以为是的大公无私,其实是最自私的表现!”
“要知道,活着的人永远比死去的人痛苦。”
“他淡然的一句死亡,转身离开这个人世,而我呢?我要一辈子才可以忘记!”
女子的声音,淡淡的,像是飞雪,清零。
“你要不要回潮都?”墨台九歌问。
“要。”月华夜肯定的说道:“我要回去,回去继位,我父王母后的王权,不能这般没了,然而,我若是不继位,我和他,千辛万苦坐下来的和平,不就白辛苦了么?”
“百姓何辜?大地何辜?苍天何辜?怎能让自己的心意,毁了所有人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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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华夜抬头,看着九重禁宫的宏伟,暗自叹息,她,却是又回来了,回到了这个黄金打造的牢笼里。
然而,这一次她的心底却是坦然的,压下心底的哀伤,毕竟,逝者已逝,伤也无用!
月华夜风雨无阻的踏入重华宫,然后看着各宫之中的所有人都已殉葬,一时之间,显得九重禁宫愈加的苍白孤寂了。
看了看重华宫上的文卷,所有的东西都整理的万无一失,草草的扫了一遍,思绪愈加的悲伤。
每翻动一张纸卷,就刺心的痛一次。
然而,谁可以体会此时她的心底的撕心裂肺的痛?
时隔不过数月,那个男子便已远离尘世,她的世界,天地仿佛陡然间全部黑了下来,洪流呼啸着急卷而来,带着浓烈的哀痛,将她灭顶湮灭。
风花雪月:墨台九歌VS月华夜
她宁可自己与他从不相见,哪怕是他恨着她,或者她恨着她——都远远的好过阴阳相隔。
那样的痛是刻骨铭心的遗憾!
这一刻,她清晰的觉得,死别之痛是最深沉的痛!
远远地大于,前不久的死别之痛!
曾经,面对他,她可以坦然,可以淡然,然而如今确实无法再伪装下去了,这么久的日子以来,伤心,绝望,难过,还有不甘,她安之若素的伪装了多少,压抑了多少!
可是,如今呢!如今赐予她如此情愫的男子却消失了,彻底的消失了!
甚至在死之前,没有来得及给她说上一句话!
如今,大地重见曙光,那个定国,夺权,的男子却没了,这让她如何可以忍受!
这个时候,在她的心底一直洋溢着一句话,让她快要崩溃!
何谓爱?何谓不爱?何谓无私?何谓自私?——这些本该是绝对的,山穷水尽都不能妥协半分的东西。
可是,此时,苏陌颜的做法,在众人的眼中是无私的,是爱的,然而,她的心中却是孤立无援的自私与不爱!
难道,爱真的是要付出代价的么?
她想,从此以后,她在也不会有光明的心情,因为,那个照亮他心底的男子已经消失了。
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
苏陌颜啊苏陌颜,你知道不知道,我宁可陪着你一同死,也不想,不想留在没有你的世界里!
你的心底的那些所谓的为了我好,其实在我的眼中一文不值!
你知不知道?没有你的日子,就像是没有太阳的世界,没有月亮的夜晚,没有爱情的人生,恐惧,漆黑,苍白。
“阿夜,我希望你好好的活着。”
——遗诏的角落里落款着这样的一小行字。
那个时候,她仿佛觉得有人在她的耳边说出来一般,低声恳切。
风花雪月:墨台九歌VS月华夜
如果真的要让她好好地活着,那便该让她对她的爱情没有遗憾!
这么长的日子,他们并肩都过了尔虞我诈的宫廷斗争,看过潮卷起帝都,浪打着权势,经历了生与死,爱与恨的纠葛!
直到,最后他终于放弃了她的手,这么久,他难道不知道她的心底却是一直不曾忘却过他么?
那是,在这个时空里,他生命之中,唯一的一次清澈洁白的爱情。
只可惜,如今一切再也无法回头!
“苏陌颜啊苏陌颜,你便是如此的自私的离开了这个世界,你知道不知道,你上愧于先帝,下惭于冰颜,回顾往日,你负于我!而如今,还要我们活着的或者死去的人,为了你沉重的悲伤!”
“苏陌颜,你究竟做过的事情里,多少是正确的?”
“你知不知道,你的姐姐,此时哀伤的像是失去了活下去的动力!”
女子的尖锐像是发泄,泪水无声的流下。
模糊了视线。
难道,这便是爷爷告诉她的劫难么?
劫难的结局便是,她永失所爱!
没了爱,站在这样的权力巅峰又有何用?
有何意义?
满心以为的鸳鸯比翼,原来一转身,都不过是悬崖峭壁。
“我知道,可是她的哀伤如今却不是因为我。”
陡然间,那样温朗的语句忽然的响起,月华夜猛然的抬头。
泪眼婆娑之下,看到眼前的紫衣绚烂,演绎出一出流光溢彩的幻觉。
“陌颜?”女子喃喃不信,反反复复的唤着这个名字,一声一声,清晰的回荡在重华宫的大殿之上,发觉,那样的心疼。
眼前的紫衣,陡然一颤,有些丝丝的僵硬,为何这么久,他才陡然的发现,自己居然如此的后悔,如此的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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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花雪月:墨台九歌VS月华夜
月华夜轻轻的抚上男子的面容,带着丝丝的温热,顿时压抑了许久的感情,突然间宣泄了出去:“你真的还在?为何还在?”
“阿夜,我在,我一直在。”苏陌颜淡淡的开口,带着慢慢的心疼和怜爱。
还有劫后重生的喜悦,然而,深深地压抑着浓浓的哀伤。
“可是,冰颜如此是为了……”月华夜顿时睁大了眼睛,不可信的说:“是星澈!星澈怎么了?”
“究竟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
月华夜仿佛明了什么,难怪,那日自己离去,星澈会问自己那样的话。
——阿夜,你爱不爱皇上?
——爱便好。
他那个时候,已经知道了所有的事情,可是,为何他要如此做?
“阿夜,星澈他已经死了,他说,他一生欠你一个命,所以还你一生幸福。”苏陌颜轻描淡写,然而却描出了浓浓的哀伤,许久,才缓缓地说出了月华夜离去之后的事情——
其实,开始我什么也不知道,只是知道我要死了。
星澈和落葵达成的想法,是我醒来之后才知道的。
姐姐其实知道所有的事情,可是没有阻挡,在姐姐的心底,其实已经有了想法。
历代,死亡之人不是没救,而是可以救,有两种方法,一是用逆天之法将自己的寿命转移到别人的身上,二是去幽灵之境,在阴曹地府之下活生生的带回人的魂魄。
而我,因为全身中毒已深,而且,没有长明灯,无法照亮幽灵之境的道路,星澈无奈之下,唯有用了第一个方法。
“陌颜,你这样说,那便是还可以救得了星澈?只要去幽灵之境,便可以就得了星澈不是么?”聪慧的女子,一下子便抓住了句子中的重点,眼底冒出了光彩,“必须救星澈,他没有欠我什么,而且,即使我们不去,冰颜也会去!”
风花雪月:墨台九歌VS月华夜
“不能单独让你的姐姐去冒险!”
语气很笃定,带着浓浓的坚持,清凉的眼睛看着男子。
男子点头,一本正经的说道:“然而,必须先得到长明灯。”
“长明灯,在八千年前,紫苏月后死的时候,被重楼帝王一同藏入帝王之墓,所以,我们必须要救星澈,必须盗墓!”
“盗墓?”月华夜喃喃道:“那便盗墓!”
“别管什么对千年前帝王的不敬重,死去的人,有何意义,更何况,活着的才是最重要!”
苏陌颜看着眼前的女子,嘴角露出笑颜,许久,淡淡的拥住女子,轻轻的说道:“阿夜,以前都是我不好!”
“算了!“月华夜对上苏陌颜的眼睛,”不要说了,若不是星澈如此做,我绝对不会轻易的饶恕你!要知道,佳人难再得!“
男子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拥住女子。
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像是努力的保存在自己仅存的幸福一般。
心底暗暗发誓,阿夜,阿夜,从此以后,我定会竭尽所能,让你我从此一生,春光潋滟,风景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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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冰颜看着眼前的人,眼底泛上了丝丝的感动。
墨台九歌一副桃花笑颜,温和的说道:“既然如此,我何不也去,要知道,我可以海上霸王,说不准,对你们有用!”
苏陌颜点了点头,然后看了月华夜一眼,轻轻的说道:“阿夜,你留下!”
“不!”月华夜想也没有想的直接拒绝:“我也要去!我想,星王,可以看好这个国家的!更何况,我是帝王之血的传人,也许只有我才可以踏入帝王之墓呢!”
“阿夜说的言之有理。”落葵微笑,因为,他隐约之中,预感到,有难的人不是他们,而是她!
但愿,但愿,是他的推测错误,然而,星辰的轨迹却是如此的运转。
所以,他要阻止那样的运转。
帝王之墓:传说都是断章
北山近在咫尺,青黛色的山宛如一面巨大的屏风徐徐展开,从北向环抱着蓬莱大陆,阴冷而潮湿。
山上处处游荡着白色的雾,仿佛是地底下那些埋葬了千古的帝王月后的魂魄出没山中,到处游弋,发出低沉的叹息。
而帝王谷的帝王之墓,则隐藏在这样的青色的山峦之中。
沉睡了几千年的千古一帝千古一后啊,请原谅您亲手开创的王朝的千年之后的子嗣,打扰你们的长眠。
一行人站在帝王之墓的宫殿里,相顾无言。
守护帝王之墓的守墓者低着头,站在那里。
他们面对的是一块石碑,是传说之中的往生碑——拿到长明灯,便可以从这里照亮通往幽灵之境的道路。
右侧,花园,开瞒着北山才可以生长的曼珠沙华,红的耀眼,像是血染的世界。
那里,隐藏着一条道。
成为神道,是通往八千年前紫苏和重楼坟墓的道。
从守墓者的宫殿,到千古一帝的坟墓长长地道路,然而苏陌颜默默地催动明昼的力量,一瞬间,四个人便来到了前面。
月华夜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雄伟的宫殿,不可思议这是一座坟墓。
然而,这样的宏伟宫殿之中,却洋溢着浓浓的邪气,隐隐约约,可以听见一声又一声的叹息,震得整个坟墓有些颤抖。
这样的奇怪的声音,让月华夜全身觉得有些打颤,这是帝王之墓的最深处——也是,蓬莱大陆,曾经传言的月后,那个天上来的女子的坟墓。
苏陌颜伸手,然后宫殿被封紧密的石壁,皱眉沉思。
“陌颜,能不能用你和我的力气合力打开!”墨台九歌问道。
“也只能这样试试了。”苏陌颜点点头。
然而,却被月华夜打断了:“不用,合力也打不开的,你看,这个石门最起码重一千多斤,当年是紫苏先死,所以帝王死了之后,肯定第二次进来这个石墓,因此,肯定有机关,我们仔细的找找看。”
帝王之墓:传说都是断章
月华夜说完话,便仔细的看了看眼前宏伟的供电——帝王之墓,发现眼前的所谓的门是一个整体,就连和墙壁的细缝只是一条仿佛是画上去的线。
月华夜走进,墙壁上干净的不像是穿越八年前的古墓,看来,守墓者每天都清扫着,想到这里,月华夜对这苏陌颜说道:“陌颜,你去唤来天天在这里打扫的那几个守墓者,他们或许知道什麽。”
守墓者,是八千年前重楼大帝派过来的死士,他们的职责便是世世代代的守护着帝王之墓,以防墓下的幽灵之境的亡灵骚扰了帝王们的长眠。
然而,今日,打扰帝王长眠的却是千年之后,王族和月族仅余的传人——月华夜。
守墓者很快的便到达了,月华夜眼前盯着石墓,问道身后的守墓人,“这里,进口在哪里?”
守墓者表情很恭敬,然而语气却有着深深的隐藏:“没有进口,八千年前,重楼大帝进去之后,便封死了。”
月华夜皱眉,转身,看着守墓者,发觉他的眼神有些闪躲。
仔细的看着,许久,许久,而后,淡淡的一笑,笑容嫣然,轻轻的说道:“不知道算了。下去吧。”
待得守墓者离去,月华夜的眼光陡然一亮,看了一眼苏陌颜,沉思道:“守墓者如此说,便是更加证明了八千年前帝王是后进去的,既然如此,那一定是有暗门的。”
看着这样的石门,月华夜走来走去,突然间脑中闪过一个熟悉的场景。
“九歌,你说,这里像不像是你墨台后山的暗门?”
墨台九歌陡然一惊,而后细细看去,许久,点头,赞同:“是像,可是这样的机关都是有封印的,例如说墨台的暗门,没有我的血液,是无法进入那个暗门的,可是封印这里的又是什么?”
月华夜不语,只是淡淡的向着大门走去,而后仔细的看了看,在大门的左侧,有一个小小的缺陷。
帝王之墓:传说都是断章
月华夜伸手,动了动,有些松软,用力的抠下那些松软的东西,却是石色的泥土。
月华夜面孔上出现了了然的笑意,原来如此。
“陌颜,九歌,你们用力的打这个门,震动便可以!”
苏陌颜和墨台九歌不解,相顾无言。
月华夜催促道:“快点,我想我知道了如何进入帝王之墓。”
苏陌颜和墨台九歌点点头,而后,用力,向着石门打去,石门纹丝不动,连晃也没有晃动一下,月华夜却点点头,带着几分兴奋:“在打,在打!”
当两个人连续出了十掌,已显得有些疲倦,月华夜却尖声道:“你看,这些地方都有些松动了,快把他们全部清理了,看看里面是什么。”
苏陌颜抬头看去,果然,石门之上,已经有多处的地方出现了松动,皱眉,而后道:“那是九重禁宫后山特有的石色泥土,看上去仿佛是石头一般。”
“别管这些泥土了,只是重楼大帝留下来的障眼法而已,挖开泥土,看看是什么?”月华夜提起裙摆,跑到那里,开始抠下松动的泥土。
苏陌颜等人也连忙出现。
“原来,这里的机关不是一个,而是多个,可是什么才可以打开这个石门呢?”墨台九歌暗叹这个石门造的不似是人间人的能力。
月华夜看着挖掉泥土之后,石门上的各色花纹。
每一个花纹的正中间,却是一个小小的洞。
月华夜皱眉深思,什麽才是打开这里的钥匙呢?
苏陌颜看到女子的沉思,低声打断道:“阿夜,我们要不要再问下盗墓者?”
盗墓者?
月华夜脑中灵光一闪,道:“方才,守墓者已经告诉我们答案了。”
“什么?!”苏陌颜和墨台九歌大惊。
苏冰颜却喃喃的开了口:“他说石门在帝王进去之后已经封住了,也就是说帝王用的是帝王之血封印的坟墓。而帝王之血,只有……”
帝王之墓:传说都是断章
话顿,看向阿夜,对上了女子嫣然的笑意。
“姐姐很聪明呢,重楼大帝一定早就是知道了,子孙会来自己的坟墓,所以才这样的。”月华夜点头,同意苏冰颜的说法。
“可是,知道子孙需要长明灯,为何还要带到古墓之中?”墨台九歌不解。
“若是留在世上,那不相死的人便可以永远不死了,而且,你还记得我们方才走近的时候,听到了什么叹息声么?说不准,这个古墓之中,还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传说!”月华夜的眼睛出现了丝丝亮光,那是聪慧与胆量的交织。
忽然,月华夜咬破自己的手指,挤出的血液像是有吸附力一般,向着石门上散着的花纹中飞去。
接着,便是奇迹的一幕。
沉重的石门,像是被人拖着一般,轰然的向着地下落去!
铺着红地毯的路,展现在众人的眼前。
那样的红地毯,历经了了千年,却没有丝毫的褪色,可显示当年,帝王的葬礼,用的全是极品。
四个人的眼神有些变幻莫测,因为,八千年前的帝王,便要出现在他们的眼前。
“吃下这个。”墨台九歌的手心是四颗裹着糖衣的药丸,“墓中有腐气,我们还是以防万一为好,这些是我下海之时用的药丸,可以让人暂且不用呼吸。”
苏陌颜点了点头,然后,四个人含在了口中,眼中没有丝毫的恐惧,有的却是激动和兴奋,八千年的开元盛世的帝王,他们,终于可以见到了。
“我在最前,阿夜和姐姐在我的身后。”苏陌颜简练的说道:“九歌,麻烦你了。”
“无碍!”墨台九歌严肃的说道。
“这个古墓里,肯定还有暗关呢,也许全是些古老的杀术。所以,什麽东西,不要随便乱动。”苏陌颜吩咐。
月华夜点了点头,拉近苏冰颜的手,安稳的说道:“姐姐,你放心,我们一定可以拿到长明灯。”
帝王之墓:传说都是断章
踏上红地毯,往坟墓里走,走了几步,便踏上了一个拱形,下面是翻滚的水,苏陌颜看到,想起了蓬莱录上的记载,说道:“这便是黄泉水了,是当年蓬莱大陆劈开幽灵之境,引上来的水。”
殿里不暗,有着宁静的亮。
那是上好的白玉为壁,上面镶嵌的夜明珠发出的光芒,随着往里走,便到了红地毯的尽头,里面的色彩变得有些美轮美奂。
仔细看去,无论是地上,还是头上和四方,都是白玉,上面镶嵌的不再是夜明珠,而成了宝石。
五彩的宝石,发出五彩的颜色,在这个石墓之中,交织处错杂的光芒。
再往里,便不再是这样的金碧辉煌,反而是废旧的草屋,在这样的景象之中,却是愈加的格格不入,却又突兀的很。
那里,有着石像,石像是一男一女,男的坐在地上,对着天空望着什么,然而,那个是新的眼睛,却享受活着的人一般,发出的色彩,是满怀雄心的报复。
女子,是悬在空中,低首,微笑,石像的脸是模糊的,然而,可以让人感觉到飘渺的感觉。
月华夜的心底有些诧异,换做是谁,都会沉思的,帝王如此多金,为何有这样寒酸的草屋?
四个人走进草屋,里面是器具极其普通,甚至有的已经损坏。
在草屋的正中间墙壁上刻着四个字——美好初遇。
苏陌颜若有所思的看着这四个字,许久,才肯定的说道:“没错,这是八千年前的事实,也就是说,传说可能是真的,月后的祖先紫苏或许真的是九重天碧落城的圣女,你看外面的雕像。”
月华夜点了点头,然后众人恍然。
重楼大帝,在死之前,建的这个帝王之墓,将他们的一生,从相遇到死亡,全部刻画在了这个古墓之中。
那个,千年前的爱情,是怎样的故事,让千年之后,人人传说。
帝王之墓:传说都是断章
那样的伉俪情深,那样的天人绝恋,那样的传说,一定是美到极致了!
然而,一边的墨台九歌却突然间觉得眼前的一切有些印象,伸手,抚上了那四个字——美好初遇。
接着,地宫之中的时间像是从此定格,发生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月华夜他们看到了幻觉——
女子,从天而降,面容倾国倾城,带着丝丝的仙气。
男子,对天把剑,面容刚毅坚决,带着丝丝的霸气。
女子,对着男子笑着,眼底带着浓浓的情愫。
男子,眼中情绪错杂,然而,隐含着空有抱负的绝望。
接着,便是女子手中的明昼暗夜交给男子,男子隐约的口型说着——来日,蓬莱一统,便是你我婚期。
画面很短暂,待得众人再细细去看之时,已经什么也没有了。
方才的一切,像是一场梦。
苏陌颜的表情变幻莫测,带着深深的感叹,许久,才道:“我们走吧。”
众人向前走去,越走越暗,那是每隔十米,一颗夜明珠发出的微弱光芒。
到了尽头,不再说宽阔的大殿,而成了细细的小道。
苏陌颜微微皱眉,然后毫无疑问的踏足走去。
那样的一踏足,引起了一阵雷声般地低吼,接着众人没有反应过来之前,便看到细细的小道之中分奔出来一个白色的怪兽!
全身洁白的羽毛仿佛是每天有人梳理一般,长着血口,向着墨台九歌吞去。
苏陌颜运气,方要出掌,却在身后快速的出现了一个红衣女子,纤细的身躯,挡在了墨台九歌的前面,口中喊着:“不要伤害我哥哥!”
月华夜仔细看去,却是当日在墨台家的时候多次看到的女孩子。
怪兽的大嘴向着墨台深深吞去,墨台九歌伸手拉去,却被怪兽狠狠一撞,整个人向后飞去。
帝王之墓:传说都是断章
眼看着,红衣女孩快要被怪兽吞没,墨台九歌焦急的喊道:“深深,快躲!”
然而,女子却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回首,对着墨台九歌微笑:“哥哥,这是远古时期的怪兽,它有个嗜好,便是一次只吃一个人,若是它吃了我,便不会伤害哥哥了。”
“深深,愿意代替哥哥去死,只是希望,哥哥以后能不再怪深深。”
女子微笑,眼底带着一丝温暖。
月华夜看的出来,那是压抑的爱——果然,这对兄妹之间,有着不同于正常的情感!、
墨台九歌的眼中出现了复杂的光芒,可是,始终沉默着,看着墨台深深闭上眼前,一副坦然的神色。
然而,怪兽却突然后退,住上了口,两只铜铃大的眼睛看着墨台深深,突然低吼了一声,像是讨宠的呼叫。
然后,诺大的身躯,向着墨台深深的身上扑去,扑倒了女孩,口水向外掉,然而,却没有丝毫的伤害意思。
墨台深深伸手,忍不住的摸了摸怪兽的皮毛,怪兽却是异常依赖的表情。
仿佛是,千年前,这样的情节出现过无数次。
怪兽发出呜呜的声音,全身长长的白毛蹭着墨台深深,墨台深深隐隐约约的可以感觉到,眼前的这个远古时期的怪兽,对自己没有丝毫的恶意,便尝试着要站起来。
怪兽仿佛是知道墨台深深的意思,退离了墨台深深的身上,看着她站起来,而后有蹭着女孩,不离开她半步。
“这种怪兽一生只认一个主人,眼下,怪兽似是将深深当作主人了。”月华夜开口道,话音未落,怪兽却突然变得很小,毛绒绒的像是一个小猫,轻轻的一跃,趴在了墨台深深的的肩膀上,慵懒的闭上眼睛。
墨台九歌显然是舒了一口气,冷漠的走到墨台深深的面前,淡漠的说道:“谁准你私自离开的!”
帝王之墓:传说都是断章
墨台深深低着头,不敢看向自己的哥哥,怯怯的小声道:“我担心哥哥。”
“我没事!”墨台九歌撇开眼前,眼角余光淡淡,丝毫不带任何情感:“回去!现在回去!”
“不!”模态深深忽然抬起头,紧紧的看着墨台九歌,她有种预感,她和哥哥是最后一次相见,无论是怎样的事情发生,哥哥不能死!
“深深,不要逼我生气!”墨台九歌似是压抑着什么般,变了脸色,不再是那样一笑倾城的面容。
“我…..哥哥,我不走!”女孩明显的有些害怕,然而仍旧是喃喃的对着墨台九歌说道:“我不要走!就一次,让我跟着你,默默的跟着,就当作我不存在,好不好,哥哥….”
墨台九歌沉默,看着窄的通道,忘不掉尽头,眼神迷茫而复杂,直到月华夜突然开口缓缓的说道:“好啊,深深身上有着神兽,没准对我们有所帮助。”
——毕竟是被重楼大帝封印了千年的神兽,千年之后,一眼认定了墨台深深,而且,墨台九歌可以看到重楼的过去,说不定,一切的谜底,还得在他们的身上解开。
神兽?墨台九歌眼神复杂,看着墨台深深,久久无语。
石墓中的气氛有些凝固,苏冰颜却从眼前的女子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低声开口:“是啊,墨台小姐跟着把,独自一人回去很危险的。”
看了一眼苏陌颜,投去了求救的眼光。
“九歌,深深留下吧。”苏陌颜微笑的看着姐姐,心底一阵坚定——姐姐,姐姐,我定会给你想要的幸福!
“走吧。”墨台九歌却是望着那深不见底的细细的走道,淡淡的说了一句,“若是死在了里面,别怪我不救你。”
说完,便率先走去。
墨台深深看着墨台九歌的背影,眼底浮上一丝喜悦——哥哥,却是让她跟着了?不在赶她了么?
帝王之墓:传说都是断章
墨台深深看着墨台九歌的背影,眼底浮上一丝喜悦——哥哥,却是让她跟着了?不在赶她了么?
满心欢喜,然而仍是小心翼翼的跟着前面的背影。
苏冰颜心底哀怨,女子,总是这样,面对自己爱的人,恐慌谨慎的很。
一行人缓缓的走在这样的长长的细道里,“卡”的一声轻响,暗暗的光线之中,不知道是水才动了地上的什么,然后,趴在墨台深深身上的神兽突然醒了过来。
带着浓浓的低吼,然后迅速的跳下墨台深深的肩膀,迅速的掠过众人的头顶,变得巨大无比,堵住了前面的入口。
迅速的向着细道的尽头跑去。
这样的变故,让众人大惊,然而再次回过神来的时候,前面有了一丝光线,像是黎明破晓前第一缕阳光般细微。
然后,便看到诺大的神兽轰然倒地,发出巨响,眼睛睁的大大的,看着墨台深深。
苏陌颜等人快速的飞奔过去,却发现神兽已经命绝,全身扎满了细细的针。
月华夜了然,然后道:“方才我们踩动了机关,神兽救了我们。”
或者说,神兽救得是墨台深深。
看向那个女孩,果然,女孩纤细的手指抚摸上神兽,眼里蓄满了泪水,滴滴的打落在神兽白色的羽毛上,画面渐渐地浮现——
女子欢笑,骑在神兽的身上,从天而降,落在男子的身边,口型依稀可以看见是:“重楼,终于,天下要一统了。”
重楼点头,眼底却含着一丝挣扎,许久,勉强的微笑。
而后,便是一统,便是大婚……..
喜悦,在此定格,和传说中的一模一样。
九重仙子恋上重楼,偷了明昼暗夜以帮情郎一统蓬莱,相约天下统一便是新婚之日,之后,便是宣扬着千古帝后的伉俪情深。
画面依旧是迅速的破灭,众人不语,都从画面上,看出了隐藏的悲伤。
帝王之墓:传说都是断章
那个千古一帝的重楼如今把这些碎裂的记忆封存在这个古墓之中,究竟是为何?为何?
苏陌颜最先踏进那个被神兽撞坏的墙壁,而后不由的惊呼了一声——
月华夜等人走进,便全部惊呆了,白色的世界,石棺也是白色的,虽然有两个,然而,却只有一个石棺,放在了台上。
一个却孤零零的停在台的下面。
正对的却是一个石台上的那个石棺。
苏冰颜喃喃道:“为何,石棺没有放在一起?”
众人不语,然而,眼底都带着震惊,即使当年有人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违抗那个千古一帝的命令啊!
那个时候,在他们的眼中,重楼便是神祗,是无所不能的,然而,眼前这究竟是怎样的情形?
苏陌颜抱着月华夜飞身而下,却发现地上有着白骨,相视一顾,默默无言,却觉得有更多的往事,像是呼之欲出。
苏冰颜左右看了一遍,说道:“这里光秃秃的,长明灯在那里?”
月华夜安慰道:“姐姐安心,我们好好的找找。”
苏冰颜微微一笑,带着一缕担忧,但还没说什么,苏陌颜忽然一声低喝:“谁?!”
墨台九歌的剑陡然出鞘,宛如闪电割裂昏暗的室内。
有什么在空气中瞬间瞬间的移动。剑光过后,地上只留下一只透明的断手。
“哎呀!”月华夜和苏冰颜还有墨台深深看得真切,吓得脱口惊呼,“鬼!”
“不是鬼。”苏冰颜护着三人后退,眼睛却一直盯着虚无的前面,缓缓开口,“出来吧!”
空气起了一阵波动,迅速又平静。
苏陌颜冷笑:“想逃?”
他飞身掠出去,多了墨台九歌的剑,划出一个圆弧,瞬间将前面的空气似乎割裂。
苏陌颜站定,握剑对准了空气中的某处,冷然:“再不出来,我就用剑将你钉死在那里!”
帝王之墓:传说都是断章
静默片刻,空气哗地裂开——
一个白色的透明的灵魂,出现在大家的眼前,脸色也是透明的,然而,五官却隐隐约约的勾勒出绝美的容颜。
“你是谁?”月华夜脱口问道,众人不动,然而却有着如临大敌的压迫感。
在这样的帝王之墓中,会有谁,在这里呆了八千年却没有死?
眼前的女子,缓缓的睁开眼睛,然而在她的眼睛睁开的瞬间,所有人都忘记了眼前的女子是一个虚无人,完全沉醉于她举世罕见的容色里。
那一瞬间月华夜吓了一跳——她一直以为墨台九歌和苏陌颜是最美的,却不料这张脸却拥有着与之匹敌的美貌!
然而,那样一张脸却带着阴沉和恶毒。
女子看着屋里的人,眼睛掠过众人,微微冷笑。
“重楼的子孙,越来越大淡了,居然敢擅自闯帝王之墓!”女子漠然地回答,“我今日不想杀人,你们速度离去!”
“不,我们来是为了长明灯,还望您可以指教一二!”苏陌颜低下头,心想,可以在这里呆的女子,定是千年前帝王的妃子,然而,发生了怎样的怨气,经历了八千年却没有消散。
念力之强,让他心底渐渐地盈满了防备。
“长明灯?那个女人的东西?”女子阴毒的一笑,然后说道:“你们是拿不到的,除非我死了!”
“你是谁?”月华夜问,“你认识月后紫苏?”
“月后紫苏?”那个女人昂头大笑,呆着点点的自豪:“她不是月后,原来史记上记载的她是月后?我才是千古一后,我叫做月念荷…………..就算是紫苏那个贱人,曾经是九重天外的仙子又怎样?还不是一样,没有抢走我的男人?”
“你是活着的,还是死了的?在这里呆了八年前?”苏冰颜问,她可以看的出,这个女子并不快乐!
帝王之墓:传说都是断章
“是啊,我出不去!我怎麽能出去,我出去了,他们便可以死在一起了!”女子桀骜的笑着,眼睛瞟了石棺一眼:“我好不容易害死了紫苏,他居然建了这样的帝王之墓,要死在一起!”
“才不会!才不会!”月念荷的声音忽然尖锐了起来,呆着几分崩溃:“我生不能让他们相拥,死亦是不能同眠!重楼是我的!谁也抢不走我的男人!”
“其实,重楼曾经也很难过,那个桀骜的女子,眼底是除了他,是根本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的,仙人,哪能瞧得起我们这些凡人?”
“所以,她不屑于和我争夺,不屑于和我共逝一夫,可是,我偏偏要和她争,但是,我也不能容忍我的丈夫爱着别的女子!”
“我便处心积虑的害死他!”
“哈哈哈哈,这才是八千年前的真相,紫苏她,不过是个祭祀,而我,才是月后,重楼没有亲戚,只能靠着我的家族势力,他才可以稳住星族和辰族,他是不会杀我的!”、
“因为,我的姐姐就是为了他死的!他内疚,一个人要是有了内疚,就有了软弱,哈哈哈哈,紫苏再厉害,又能怎样?”
“仙人就好好的做他的仙人,干嘛来和我们抢夺男人!”
“那你说,里面的石棺是紫苏?”月华夜抓住重点问道。
“是啊,他们可以互相看见对方,然而中间却隔着我!”女子大笑,“相爱不能相拥,难受了八千年了!”
月华夜的脸色渐渐地变了,然后递给苏陌颜一个眼神,若是想要拿到长明灯,便要上了石台。
月华夜走进月念荷,“我是月家的子嗣。”
月念荷定神,然后看着月华夜,上上下下的看,突然来了一句:“可惜,完全没有了月族的美貌!八年前啊,血液到了你的身上,也淡漠了吧。”
“月后,我希望,您可以让我们拿到长明灯。”月华夜试图劝说:“事情过去了八千年,他们都转世轮回了,您这样又是何苦,只是给自己找麻烦罢了!”
帝王之墓:传说都是断章
“你……”月念荷似是没有想到会有人这样对自己说,脑中忽然清醒,脱口道,“转世?转世?他们会转世么?”
“哈哈哈哈……那又怎样?转世之后,谁又记得谁?”月念荷再度发出桀骜的大笑,斜眼看着月华夜:“这一生他们没有在一起,我的目的便达到了,其余的与我无关,与我无关!”
众人一惊,望着眼前这个八千年前的真正的月后,喃喃的说不出话来。
自古以来,爱情便是所有人难过的一道坎,然而,从未见过一个人,苦苦的纠缠了八千年,却仍然放不开。
“我将这里封印住了,他们之间,是无人可以打破的封印,除非我死,否则谁也没有办法进去,我用的是血咒——将自己全身的血液作为祭奠,我本来就要魂飞魄散的,没有来世!”女子看着月华夜,托起她的脸,凝视,一字一句的说道:“我把我的一生,都给了重楼,他把她能给我的都给我了,可是,唯独,哪颗心,真心,是我想要的,可是却给了她!”
手指向了台上的石棺,大笑的摇着头:“真是笨啊,全都是笨蛋,仙人为了他,放弃长生不老,背叛自己的种族,他为了大业,放弃了自己的爱情,背弃了自己的女子,而我,为了他,苦苦执念!”
所有人变了脸色——他们无法想象,千年前的真相是怎样的纠葛!
或许,对三个人来说,都是最难,最难得生存吧。
死了,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你们知道么?我为什么这样做?”月念荷手臂松开,转身,看着虚无的空气:“因为,我想让他记得我!”
这样的一句话,让屋里的所有人都呆住了,也沉默了。
她,却是为了让自己爱的男子记着自己,杀了紫苏,用自己作交换,生生隔开他们的同|茓!
“知道哪些白骨是从哪里来的么?”女子微微一笑,显得有些神秘。
帝王之墓:传说都是断章
“知道哪些白骨是从哪里来的么?”女子微微一笑,显得有些神秘。
“他们全是帝王的亲信,放他们同墓的,可是因为我的存在,他们进不去,所以,便死在这里了!”
“多少年了,他们也早已投胎,然而,唯有我,仍是守着……只有这样,我才能感觉,他是我的…..”
女子的眼神恍惚,像是幽灵般漂移,突然眼神雪亮,像是刀剑般无情,“是你!紫苏!”
然后,带着无情的杀气向着墨台深深杀去!
“你居然转世了,这样的面容,即使千年,我也知道!”女子有些癫狂,纤长的手指挖向了女子,然而,却在半空中被一个手腕狠狠地抓住。
在空中凝结成了一个虚幻,扣住了女子的手腕。
保持着她的手臂没有走形!
苏陌颜冷冷的说道:“她是墨台深深,不是紫苏!您认错了!”
“不会的,不会的,”女子大声的反对!“她化成灰,我也认得!”
“她,就是紫苏的转世!“
话音刚落,女子另一只手忽然出力,打向了墨台深深,然而,有一个人却快速的拉着深深转向了一边。
“重楼,重楼!”女子的手停在半空,呆呆的看着挡在墨台深深面前的墨台九歌,眼里充满了不置信:“重楼,你终于来看我了!”
然后,意识到躲在墨台九歌身后的女子,突然话锋一转:“你居然,在这么多年之后,还护着他!”
“多可笑,八千年,第一批闯入帝王之墓的人,居然是你们,我们注定纠葛!”女子没有了方才的桀骜,眼底蓄满了泪水,在她的眼睛里打转,然而固执的没有落下:“那个时候,你也是这样的美,美的,我一眼便记住了你。”
“看着我的姐姐帮你,我便嫉妒,嫉妒的抓狂!”
“然而,姐姐却死了,所以,你便是我的了,因为,我的姐姐为了你而死。”
帝王之墓:传说都是断章
“你立了我为月后,是为了利用月族的家族势力,可是你的心,在她的身上!”
“重楼,重楼,你可知,八千年,我无时不刻不想着你……”
月华夜和苏陌颜相视,无语,早在入古墓之时,便有所怀疑,然而,、此时月念荷的话,更加稳定了他们的猜测。
墨台九歌和墨台深深之间,有着八千年的缠绕。
难怪,那个神兽,遇见了墨台深深便是温顺的。
“我要长明灯!”墨台九歌开口,淡淡的说道:“深深是我的妹妹,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的!”
墨台深深全身一震,带着不可思议,然而却笑开了颜,那样的笑容,是世界上最透明澄澈的笑容。
“你妹妹?”月念荷恍然,然后哈哈大笑:“你们是兄妹,哈哈哈哈……原来,上天都在惩罚你们,仙人之恋,本来违规伦理!”
“长明灯?”女子微笑,眼底划下一行泪:“你要么?我便让你拿走!”
“记住,我是为了你才这样做的!”
“其实,能在遇见你,我已经很高兴了!”
“重楼,重楼,终于,我要离开了,你可高兴?”
女子的眼中落下一滴泪,却是真实的。
飘散在空气中。
许久,许久,才缓缓地落地,破碎。
消散。
然后,便看到眼前那个虚无的女子突然间便消失了。
像是蒸汽般,消失掉了。
苏冰颜激动地走上台上,掀开了石棺——里面静静的躺着一个女子,千年以来,容颜未变。
和墨台深深的完全一样。
墨台九歌眼神变幻莫测,然而,却是保持着惯有的镇定。
月华夜开口打断:“姐姐,拿了长明灯,赶紧下来,让陌颜,将重楼大帝的石棺放上去。”
“终于,八千年后,他们可以在一起,只是不知,转世后的他们,会如何?”
女子的叹息,像是一句石头,狠狠地砸在了墨台九歌和墨台深深的心上,两个人久久不语
全文结局:你们想要的?!
外面已然是白日,然而辰家地牢最深处却还是一片黑暗,森森寒气逼人而来。
耳畔有不间断的声音传来,诡异而扭曲,仿佛咆哮又仿佛哭泣,似乎像是怪兽的呼叫。
然而,听的人习惯了,便知道,那是人在这样暗无天日的地方呆久了,发出的崩溃声。
一个女子,站在地牢的外面,怀里抱着什么,眼里带着焦急。
这是,她全部的财产了,她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在收买辰家地牢的人了,可是,辰墨笙,却还是生死不明。
只要,他还活着,有一线的生机,她便要保住辰墨笙。
很久了,等了很久了,还是没有认出来。
就在她,要放弃等待,要离去的时候,门突然开了。
是看护地牢的中年男子,斜着眼睛,看着她:“婉娘,你这次拿了什么?”
婉娘颤颤巍巍的地上怀中的东西,低着头。
看护地牢的男子打开包袱,带着一丝不屑:“就这个?这一次,辰墨笙肯定没救了。”
“求求你,我实在是没有钱了,您看,能不能通融通融。”婉娘哀求着,她知道,这些破旧的首饰,根本不值钱,可是,没有办法,他不得不这样做!
“没有,那边不行了!”男子吐了一口吐沫,然后显得有些不耐烦:“婉娘还是走吧。”
说完,便要转身离去。
婉娘跪了下来,一把抓住男子,哀求道:“求求你,只有您,现在可以保住墨笙不死!不受委屈。”
男子低眉,看到女子细白的手指,突然间产生了邪念:“可以,但是…..”
“但是什么?”婉娘肯定的说道:“只要我能做的,我一定做到。”
“你能,你肯定能。”男子伸手,摸了摸女子细白的脸蛋,带着几分调戏和萎缩:“听说,婉娘当年是潮都的红牌,那便伺候我和众弟兄,伺候满意了,便可以考虑辰墨笙的安全。”
【今日完,明日继续,此文将完,谢谢大家支持!】
全文结局:你们想要的?!
“你能,你肯定能。”男子伸手,摸了摸女子细白的脸蛋,带着几分调戏和萎缩:“听说,婉娘当年是潮都的红牌,那便伺候我和众弟兄,伺候满意了,便可以考虑辰墨笙的安全。”
婉娘睁大了眼睛,带着几分不可思议,摇了摇头:“求求你,不要这样,帮帮我和墨笙吧。”
“那是不可能的!”男子说道,带着几分威胁:“我们这样做,被辰王发现了,可是必死无疑的。”
“婉娘,你知道在这个地牢里,凡事进去的,都没有活着出来的。”神色极为得意,“而且,辰王这么久了,都没有说要救辰墨笙,也许,那是我们下一个试验品,也说不定!”
这个辰家的牢吏说话很文雅,笑起来没有一丝的杀气,然而那双手,有些畸形的手,去苍白的很,像是穿越地府伸向人家的手。
“婉娘,请跟我进来吧。”苍白的手推开铁制的沉重的大门,里面传来腐烂的气味,男子弯着身,等着婉娘颤颤巍巍的进去,他才踏了进去。
然后,门哐啷的一声关上,婉娘回头,望了望那沉重的铁门,心底盈满了不安。
——仿佛,她是一个自投罗网的鸟儿。
“婉娘,你看看这里的腐气,在这里关的久的人都是活死人,时间一长,出去了,也害怕见到阳光。”牢吏话里像是隐含了什么,然后淡淡的说道:“婉娘,您看…..”
边说,牢吏边靠近婉娘,眼睛里带着萎缩。
婉娘后退,贴上了铁门,眼里带着恐慌,“你要干嘛…..你要干嘛….”
“我想干嘛,你难道不知道么?”牢吏说道:“而且,你想想,你没了钱,你能给我的还有什么?”
牢吏慢慢的靠近婉娘,两个人的脸贴的很近,牢吏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轻声的说道:“看到了么?往那里走,最深处,就是辰墨笙……那里,阴暗,潮湿,而且还有亡灵出现……”
【最近很忙,晚上更新,这周完结】
全文结局:你们想要的?!
“别说了,别说了,我答应,我答应……”婉娘捂着耳朵大叫,眼角滑下两滴泪。
喧哗的,嬉笑的,带着几分萎缩,在这样的阴暗地牢里蔓延着。
辰墨笙有种幻觉,带着几分力不从心的恶心,好像,外面的人,和他有着极深的渊源。
他知道他的母亲来过很多次了,牢吏每一次拿的金银珠宝在自己的眼前晃,他都可以认出,那是母亲给的。
母亲的一生,很贫瘠,除了在当京城艳冠一时的头版花魁的时候,有人赠予她的东西,虽然富贵,可是却值不了多少钱。
母亲,将那些东西全部拿了出来,现在的母亲,在外面过的并不比自己好受吧。
外面传来男子像是解脱般的低吼声,还有女子微弱的呼吸声,带着几分奄奄一息,辰墨笙看了一圈屋子,这个地牢里,除了自己,还有谁,被关在地牢之中?
然而,地牢之外,还有人深深地牵挂着他?
他,一直以为,辰家属于那种大难来临,各自飞的大家。
每一个人心存鬼胎,各不相同。
如今,被自己如此一闹,星家没有灭亡,反而和帝王联手,辰墨菀,那个曾经光芒四射的女子,在潮都奉为传说的女子,被自己的爹亲手打伤。
憔悴的脸上,浮现了一丝冷笑。
辰家,这样的铁血制度的大家里,永远都这样的没有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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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阴暗的空气中,流动着一丝沉重。
牢吏跪在地上,前面放着一具尸体。
辰王高高在上的坐着,眼底没有丝毫的悲哀。
然而,足以让这个看护地牢的牢吏浑身颤抖——那可是,三大藩王中的一王呢!当年的雷厉风行,当年的心狠手辣,威震了整个辰家。
否则,又怎样做到这样的地位?
全文结局:你们想要的?!
然而,足以让这个看护地牢的牢吏浑身颤抖——那可是,三大藩王中的一王呢!当年的雷厉风行,当年的心狠手辣,威震了整个辰家。
否则,又怎样做到这样的地位?
大厅中回绕着一股凝重的气息,辰王的眼睛是淡漠而疏离的,看不出任何的情愫,而且,如同黑曜石般的眼睛里蕴含着一股深思——或许,这是一个机会,一个可以让他立于权力巅峰而不败的机会。
窗外,是潮都冬日特有的冷风,带着几分肃杀和宁静。
仿佛蕴含着一些风云变幻。
淡淡的摇了摇手,沉吟道:“就当没有任何的事情发生。”
“是。”牢吏的眼中虽然闪烁过丝丝的不解,然而仍是低首,恭维的说道,为了自己捡的一命而微微的舒了一口气。
“对了,婉娘,她明日应该去看墨笙吧。“辰王看着躬身离去的牢吏,莫名的问了一句。
牢吏顿足,回首,恍然,低下头,压抑着尖锐的声音:“是的,辰王,婉娘每日都会去看辰墨笙的。”
点了点头,辰王若有所思,“让辰墨笙见一次他的母亲吧。”
“是。”牢吏应答,然后精明的眸子里顿时了然,离去。
外面是漆黑的夜空,夹杂着丝丝的冷风,仿佛是风云变幻的开端。
帝都潮都,永远是夜里的死亡,这个多事之秋的地方,这样的丑陋和血腥,是永无止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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