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可尽信。”
“春风馆?”
“是,小心行事,避开玄天宗门人,我在此处等你们来。”冷临风说话极累,落琴点了点头忽想到什么,立即问道“她不认识我,如何信我?”
冷临风的眼光直直落在一块玉佩之上,落琴见是方才找药的时候,找出来他的随身之物,心中明白,立时拿起,冷临风点了点头,算是肯定。
落琴伸手拉他至神龛之后,用芦苇将藏身之处垫至妥当,喂他喝从溪涧取来的清水,再服食清心丸一粒,仅仅这番折腾已累得自己薄汗微微。
冷临风心中怜惜,用尽全力环着她的腰,将头埋在她的怀中,低低的说“今日唤你娘子本是玩笑之言,但愿有一日,可名正言顺……”
落琴自从与他相识,他时而正气,时而邪异,说得都是疯言疯语,毫无正经之言,可现下这句到像是发自肺腑,真诚恳切,心慌意乱之下不知如何应对,只能挣开身子不敢见他,低声问“要避开那些人,趁夜黑去正好,不知这个雨桐可是方便?”
冷临风知她似在逃避,脸泛红霞眸光不定,心中微觉失落,只淡淡的说“那个地方,原本就是要夜黑才能去得的。”
“好,我立时就去。”落琴殷殷叮嘱了几句,再反复查看,他的藏身之所除非细察,并不容易发现,这才放下心来走出山神庙。
此时山间景致悦人,夜空如洗,水得月光更添暖色,那鸟叫虫鸣之声经耳不觉,恬静祥和。
落琴心中焦急根本无心欣赏,提气直奔,待来到冷临风所说的春风馆,只愣在当场,不知该如何进去。
春风馆楼高三层,豪奢富贵,衣鬓生香,迎来送往,几个少女立于门前,玉臂香肩尽露,招揽来往的商贾。
落琴心中一恨,在落霞山之时也听三言两语偷偷说过,一双玉臂千人枕,一点朱唇万人尝,这些场所淫秽不堪,当时倒也不以为意,今日看来,难以自处。
这个冷临风竟然让她来这种地方,她恨不得立刻转身就走,可想起他的伤势,若再无地方好好休养,吃药施针,只怕便是侥幸能活,也只能终身卧床不起,想起之前与他相识种种,心中不忍。
无奈之下,整了整衣冠,男装虽在可早残破不堪,自己的脸只怕也是黑灰难辨,怀中没有银两,这个地方她是无论如何也进不去的, 思来想去,只能狠了狠心,借力一番,提气略动,人已在屋脊之上。
楼下欢闹,莺声燕语,抬头可见的朗月星光,落琴心中好笑,没想到她一个女子,也会做夜探青楼之事,只是那么多的香琦绣房,如何找到雨桐,她究竟是谁?
雨桐
带着几许疑问,踌躇难行,她不可现身却要尽快找到,冷临风在山神庙孤身一人,多呆一刻便多一分凶险。
揭瓦去看,下处是一阁绣房,锦罗为帐芙蓉做被,烛光轻残。与耳边传来的歌舞之声格格不入,若不是她知道身处何地,怕以为是到了良家女子的绣房。
踮足而下身姿轻盈,落霞山高耸入云,她夜夜攀高轻功自然比一般人了得。
平视周遭比从上俯看更雅,大儒之书画,翠玉之摆设,安置的恰到好处,多一份则乱,减一份则缺。铜镜明晃,花钿收得合整。
楠木架上,叠着女子衣衫,大多是琦罗轻乔之类,华丽、雅致尽有,落琴侧耳去听走廊并无旁人,此时不出更待何时,一闪身,正要出去,隐约传来裙佩拂动之响,脚步声越来越多,簇拥而来。
心中一紧,寥寥一室,多的尽是书画摆设,躲无可躲,避无可避。
床侧之边有五斗花梨柜一个,她不及细想屈身而入,刚好容她避身,虚虚漏开一条满缝睁眼看去,房门果然大开。
三五个艳装女子,簇拥着一个身姿纤软的佳人,显是多喝了几杯,脚步凌乱五颠四倒,面目虽看不清楚,可裙袖生香风情别样。
那佳人被随着进来的三五个女子带到罗床之上,殷殷的嘱咐了几句,一窝蜂的走出了绣阁。
落琴微微动了动身子,准备趁她酒醉,快步离开,可那床中的女子竟然坐了起来。脚不浮身不移,稳稳的坐在铜镜之前,没有半点酒醉之意,揽镜自照淡淡一笑。
落琴倒吸了一口冷气,手指微微颤抖,头险要碰到柜角,镜中的佳人阅美之姿,丰神俱艳,眼眉太过熟悉,竟然是已经死了的贾沉香。
不可能,她与无双一同验过她的尸首,尸斑早起,银针还是她亲手从百汇|茓拔出。
因要破玉蝴蝶之案,她对贾沉香容貌记得清楚,偶然想起还感叹她风华正茂,无端枉死,可现在这个女子与之一模一样,她究竟是谁?
重重疑问纷卷而来,落琴心中惊惧却也不敢挪动身子,若她发现,她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个已经死了的女子。
那女子击掌三声吹熄了烛火,室内一片漆黑,劲风略过,一个男子的声音突兀介入,清朗悦耳年纪应该尚轻。
“为何约到此处见面,你已经死了还要招摇过市,不怕惹人生疑。”男子声中多得是不悦情绪。
“俗话说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集,放到了明处,更看不清楚了。”
落琴握手成拳,用无双平日所教,屏息而听,越来越心惊,她……她就是贾沉香。
“主子说,你做的不错,辛苦了。”
“多谢主子抬举,可惜了,大鱼落网了失了踪影。”
“放心,主子未雨绸缪,这次死不了下次一定没命,他绝不能活着回去。”
“这次若不是玄天宗的人来捣乱,他一定活不成。”
“玄天宗的人来的好,到时候这一身的脏水可以泼在他们身上,老爷子要怪,绝对怪不到我们头上。”
两个之间那份默契轻笑,在黑衣中听来越发的恐怖诡异。落琴心思大动,希望可以从方才几句言语中听出玄机,可想来想去,除了他们不是玄天宗门人之外,别无所获,至于老爷子是谁,他们要对付的大鱼是谁,根本无所知。
心跳沉沉只希望她们快走,自己可以出去。
那双男女似乎没有要走的念头,由站改为坐轻轻调笑起来,过了少刻喘息声四起,贾沉香压抑的叫唤,与那男子酣畅之声混于一处,落琴未经人事,倒也有羞涩之心,不想听却不得不听,心中将冷临风暗骂了千百次,捂住耳朵,薄面春红尽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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