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本能地挣开,戒备地看着他,右手的剑却没有动,脑袋里好像有种错觉:这个人像在哪里见过!
“娘娘!都什么时候了,快走!”临昭一剑杀来,修越只能一避,手脱离胭脂。
胭脂听得这声吼,神志登时从模糊中清醒过来,见奚桓与武士斗得不可开交,周围的武士又一轮一轮地围紧过来,挥剑怒斩来敌,打马贴近奚桓:“桓,快走!”
手牵手,背抵背,两人同仇敌忾,冲向西面,后有临昭护卫,少数杀手垫后,渐而跃出重围。
“胭脂!你回来!”修越策马相追,奈何为杀手阻拦,声音绝望如当初寒山之上一样。自愿请命而至、精心策划的围追堵截,甚至动用了本不该动力的势力,并非为了国之大业,而是基于那点小小的私心,期待再次遇上她,唤醒她,让她重新回到他的身边,哪怕他永远不能靠近她,只能一直远远地守着她,亦甘之如怡。
这样的雨夜,这样酣烈的战斗,这样伤心的落幕,血光无数。
修越心冷如雨,看着她像飞蛾扑火般地朝西而去,看着飘散的雨,炙热的眼泪才涌出眼眶就变得没有温度,混着雨水顺脸而下。
他知道,他由始至终都不曾追上她的脚步。多年前是,多年后依然是。他与她之间的距离是隔着生与死的距离,镌刻着命运的谜底,终会有被揭开的一日,而被揭开的这一日便会是他永生的一日。
跳下马,手一松,长剑入土,修越颓废地跪在泥水之中,不断忏悔:胭脂,我是曾对不起你。可我从不曾想过要杀你,我只是真的不想看你一步一步走向毁灭,走向她的圈套,走向一个没有明天的方向。
成功冲破封锁,逃离追杀,奚桓身边除了胭脂与临昭,只余下十来个杀手,而天也已经快要亮了。
“圣上,我们已经过了玉霞关。”
“那就是说,还有两个时辰,就能过漕江。”奚桓吐了一口气,将一直握在手里的幻光Сhā回剑鞘,又忙着查看一言不发的胭脂:“月儿,你没事吧?”
为保全家国帝脉,从雾都到玉霞关,一路走来,生命逝如流星。胭脂忽然感觉悲从中来。“我没事!庄元帅那边怕是……”
“怕是已经都为国捐躯了!”临昭接话道。
“影子、军队、刺杀团都已经……我愧对先祖。”奚桓鼻子一酸,依依不舍地望一眼身后辽阔的山川:“这是属于明珠王朝的土地。我一定会重来!”
“圣上,我有一事不明。”临昭思前想后,问道:“修越究竟是在帮雾烈,还是帮褚旭国?那些影子似乎都被药力控制,根本不在乎生死、痛楚……像……”
“像狼一样嗜血。对吗?”奚桓咪着眼睛,想起一些过往的画面。“他们比你的刺杀团更冷血,更可怕!”
临昭双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记起了什么,神情尽是恐惧。
募地,奚桓双手稳稳地拍在临昭身上,鼓励地道:“我们一定能成功回国,一定!”然后扬起马鞭朝座骑甩了一鞭子:“月儿,跟上!”
“我们一起回家。”胭脂抹干泪痕,驾着马欢快地追随着。
光明开始惊动黑暗,齐头并进的十数骑践踏雨水飞跃向西。可,西方是否真是家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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