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良玉等了一刻不耐烦起来,“说了我不走也没生气,你还要干什么?别给我打什么得寸进尺的主意。”
“大哥……”温宣桑细若蚊蝇地唤道,“那个……我动不了了。”
温良玉皱眉,“什么动不了?”该死……这小鬼靠他这么近做什么,虽然还隔着层棉被,却阻挡不了想象的飞跃。
“……我好像被被子困住了。”温宣桑极度羞耻地说出这句话。
温良玉脑中空白了一下,“你——”
这个白痴!脑中的所有绮思灰飞烟灭,忍耐着伸手先扳开腰间的束缚,也懒得做什么了,运了两分真气直接把身后的棉团震开去。
温宣桑噔噔噔退了几步,一跤跌坐在椅子上。他原来就是拖着被子下床追温良玉的,中途绊到了凳子,自己又不慎踩到了被角,也难怪会是这么一副狼狈相了。
“大哥——”
“你这种眼神什么意思?我欺负你了吗?”扬眉看他,一脚踩上他身旁的木椅,随便披着的外袍滑了一半的衣摆在地上,意态当真说不出的邪魅风流。
“……”未开口一张脸先红了个通透,视线看着他的脸已是有些直了,“大哥……”
“你会不会说点别的?”
“呃?哦。”勉强收回一半神魂,温宣桑结结巴巴地道,“那个,大哥,刚才是我不好,你别误会,我没全醒,不是冲着你的。”
“是吗?”他哼一声。
温宣桑赶忙点头,不敢错过申诉的机会:“大哥你要做什么那是绝对没关系的。但是你知道,这个,我忽然被吓醒,心里完全没有准备,床上又忽然出现了一个——一个男人,当然会吓一跳。我以前的事——”他声音低下来,似乎极度不愿启齿的样子,眉眼都黯然下来,“大哥也是知道的。”
温良玉初听没有反应过来,不耐地刚想问,所幸及时缩回了口。
以前的事……真不是愉快的事。
他们的第一面,实在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那时他下山办事,不慎走错路进了一条死巷,结果就撞见了当时还只有十二岁的小小宣桑,正在和三四个成|人厮咬——是的,那种打法只能称之为厮咬,瘦弱的身躯完全不具备与成|人相抗衡的实力。
原来并没怎么在意,他不是真正太好的人,但撞见这种摆明恃强凌弱的情况还是会出手。不过,出手前他不巧听见了一些话,一些让他改变了小小的惩戒一下的想法而改为杀无赦的话。
并不是像他以为的那样的,只是简单的以众凌寡的事件,那些人抓宣桑的意图竟是……现在想起来还是觉得想吐。
还只是个孩子,又是男的,只是生得清秀一些,就被人生出那种心思——忽然有些不敢想象,如果那天他没有走错路,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原来你还没有忘记吗?”轻声问。这么多年了——不过这种事情,作为旁观者的自己现在想起来还后怕,又怎么指望险些变成受害者的他轻易释怀?
宣桑看着粗爽大方,来山寨后不久就和大家打成一片,心底却还是有那一块疮疤在的吧,除了自己,从来不和任何人有肢体接触,二当家以前还在他面前抱怨过,只是他没有深想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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