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在闻言后露出委屈的表情,而且更莫名其妙地用筋骨暴出的双手按住车窗,大滴的泪从她眼中滚落。她只顾拼命摇着头,呜咽得似乎说不出话来。
甚少动怒的昊然懊恼竟然为一个少女的话而弄得自己怒气冲冲,却又被她的泪浇得怒火全无,无法言喻的挫折感让他迅速热车,准备走人。
“你可以的、你可以的!”知道他决意要走,而且这一走也许再也不会来,她拍着车窗,也不管自己是否能承受住如此激烈的情绪,哽了好几下后大声嚷道,“如果你要赎罪,如果你一定要找到她,那你就和雅雅继续好下去,因为这是我说的——我就是她——你要找的雅雅!”
即使是亲近如好友苍拓凌、火霆,他也没有告知他心中一直有一个人,眼前的女孩子,却仿佛知晓一切般地喊出一个惊人的事实——她是当年的雅雅。昊然松开油门,还未消化完这令人诧异的事实,还未安抚正急欲奔驰一番的爱车,那名自称自己是雅雅的少女已经软倒在地。
惊恐的话语卡在喉间,一瞬间昊然不确定出口想呼出的名字到底是“心儿”还是“雅雅”,最后还是行动快于思考,跳下车抢先扶起她。
她额上的冷汗大颗大颗地冒出,唇色急剧发乌,双手死死揪紧心口处的衣服,身子痛苦得缩如婴孩,其实无需查看她的样子,突然混浊的空气,阴冷的气息渐渐凝聚,恶灵靠近的信息已经说明她发病了!昊然心寒地正欲横抱起她冲进屋内——她需要药!
“心雅!”伴着一声痛呼,一双属于中年男子所有的结实手臂不知何时从何地冒出,牢牢托住雅雅的后颈,一颗黑色的药丸迅速被推入她口中,“吃药就不痛,不痛……”空出的手从不知所措的昊然手中接过痉挛的雅雅,厚实看似力道十足的大掌意外轻柔地拍着她的手背,等待药效持续地发作。许是明白来人是谁,雅雅安顺地偎入他的怀中,没有抗拒。
昊然从跪坐中抬头,看到危急关头冲出的人——木勤天——木心雅的父亲,木氏企业掌门人。刚毅的面孔,犀利的眼神,不怒而威的气势佐证他的权势。借着丰厚的人生阅历,木勤天只淡淡一瞥,就嗅到他俩间的脉脉情意。“把车泊好,进来吧。”
紧握住床边干枯的手臂,一秒也不放过地盯着她合紧的眼睑,昊然形于外的恐惧表明他的在乎,生怕一个松手、一个眨眼,她就会香消玉殒。
原来,木家有两个雅雅,一个是妹妹梦雅,一个是姐姐心雅。妹妹得了“雅雅”的|乳名,姐姐只剩下“心儿”……昊然皱眉,陷入苦思:心雅如此准确地说出他一直在意的事情,在当年并无第三人在场旁听的情况下,无疑,她必是真正的雅雅,可是,还有很多很多的疑问,既然心雅是姐姐,为何妹妹的|乳名是雅雅,她却改成了心儿?如果曾经的雅雅是个可怜的乡下小丫头,如今她又何以摇身一变成为木氏集团的千金?从外貌上看来,妹妹更形似“雅雅”,而这身病骨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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