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阳在航海地图的上苦心研究数日,最后终于下定决心,他看上了附属于天竺国的斯里兰卡岛,那里有海峡与天竺国相隔,在他们强攻的时候就算天竺国发兵来救也要度过那湾海峡,细算一下也须数日之时。
斯里兰卡岛,是亡宋的最后生存之地,为了夺得这快立足之地,伯阳做了周密的部署,宋军分东西南三路包围斯里兰卡岛,东南各派一支步兵营率先登陆,在西路强攻的时候配合他们夹击敌军。
斯里兰卡将军府里此时正是人头攒动共计一堂,商量迎敌的对策。玉浩罕在短时间内调集了岛上的所有兵力,但是他的心里很清楚,这些很有可能只是徒劳,这些年的太平生活让所有的兵士早已经丧失了斗志,生疏了手中的利刃,演练尚且还能凑合,谈何上阵杀敌?相比较之下,宋军的优势更加明显,他们现在是无家可归了无牵挂,势必会破釜沉舟作出殊死一搏,他的玉家军能抵抗的住吗?
两军在城西门外的十里坡对阵之时,玉浩罕原本还有一丝侥幸的心理彻底放弃,宋军不仅士气高昂,而且他还看到宋军的船队已经被砸毁沉入海底,那一张张落满风尘的脸上都是同一副视死如归的刚毅表情。而他的姚将军呢?军备落后,军纪松弛,歪歪斜斜连个方阵也站不好,在四目相对的时候有不少人已经在瑟瑟发抖,就这副样子你能指望他们上阵杀敌吗?
玉浩罕忽然大声吼道:“宋军们,我明白你们是被逼无奈才来夺我的斯里兰卡岛的,你们现在处境我也很清楚,但是一山不容二虎,一个岛屿上不可能同时存在两只军队,为了不伤及更多的无辜百姓,我愿意同你们中的任何一位决斗。倘若侥幸让我赢了,你们必须即刻离开斯里兰卡岛,如果是我输了,这个岛屿就是你们的,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赵玄心里有自己的算盘,以现在宋军的实力,足以攻占斯里兰卡岛,还用得着决斗嘛?想到这里他转身对伯阳和玉司徒说道:“两位将军,以现在宋军的实力足以攻下这个岛屿,我们没有必要和他决斗。”
伯阳暗自叹息摇头,看一眼站在旁边的玉司徒,对赵玄反问道:“王爷,不知您想过没有,斯里兰卡岛是附属于天竺国的岛屿,即使我们打赢了,兵力必定大不如前,如果天竺国趁机来攻打咱们怎么办?惹了民怨以后如何在这个岛屿立足?”
一席话问得赵玄哑口无言无言以对,伯阳继续解释道:“依我之见,我们就派玉司徒将军和玉浩罕决斗,即使输了我们也可以食言再以武力攻占斯里兰卡岛,毕竟生存比信誉更加重要。”
赵玄见眼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便转身对玉司徒问道:“玉将军,和玉浩罕决斗你有几分胜算?”
玉司徒抬头望向漫无边际的天空,说道:“玉浩罕是久经沙场的老将,而我只是一名临时的御林军副都统,说实话胜算极低接近于零。”听过玉司徒的话赵玄开始犹疑不决,一旦失败再以武力攻取岛屿那以后在岛上还有何信誉可言?
伯阳见赵玄不说话在低头思索,便对玉司徒使一个眼色,玉司徒是有眼见之将,当下明白伯阳的意思,飞身跨上战马,抱拳道:“王爷放心,属下在这里立下军令状,如若战败,我一死谢过众将士!”
伯阳也很清楚双方的实力悬殊过大,但是他看到玉浩罕的年岁已高,猜想他的英勇肯定不如当年,心下还抱有一丝侥幸,这胜败的事情其实只有玉司徒知道,以他的实力绝对有把握战胜玉浩罕,只是不愿在赵玄面前夸下海口罢了。 最好的txt
迎敌老将军 玉司徒显身手
玉浩罕初见玉司徒就被他眼中充斥的那股子灵气惊得目瞪口呆,他纵横沙场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此等有灵气的将军,如果逢乱世此人必然能成大业,倘若寄人篱下必定功高盖主。玉司徒呢?他第一眼看到玉浩罕的感觉是什么?就是他身上透露出的那股子霸气,不仅仅是久经沙场历练出来的,还必须要有天生的气质加上生死的磨练。
玉浩罕使一根九齿狼牙棒,古铜色的狼牙棒在阳光的映射下闪着熠熠生辉的耀眼光芒,那杆狼牙棒曾经染上无数战将的鲜血,甚至还有他们的生命和不朽的盛名,他的坐骑是跟随他南征北战的血汗千里驹,虽然已是一匹老马,但依旧不减当年的神气威武。
玉司徒身披一件银灰色冰玉铠甲,头戴银盔,手持飞龙银枪,白色的披风在冽风中呼呼作响,配合着他一身银色的铠甲,好不威风,只可惜他的坐骑是一匹普通的战马,相较于玉浩罕的血汗千里驹稍微逊色一筹,但是这一点在年龄上可以补回来。
玉狐此时也被放出来,跟随玉浩罕一同前来,身披紫色的晶玉铠甲,手持一把霸王枪,红色的缨绳随风飘散。
一声大喝,玉浩罕和玉司徒同时冲出自己的方阵朝对方飞驰而来,好马不愧是好马,在开始的急速冲刺中就能看出它们的优劣。血汗千里驹如同暗红色的旋风一般冲来,而玉司徒的灰色战马虽然跑的也快,但和血汗千里驹比起来就相形见绌,逊了很多。
狼牙棒和飞龙银枪碰撞在一起,砰溅出无数的光亮火花,熠熠夺目,玉浩罕出手就是暴风般的连环攻击,企图以秋风扫落叶的绝对优势压倒玉司徒,但是玉司徒也是枪法绝佳的青年将领,左躲右闪,看准机会就举枪而刺,让玉浩罕占不到半点好处,连玉浩罕都不得不在心里暗暗惊奇,好一名青年将领,好俊的枪法啊!
大战十个回合,两人仍旧不见分晓,敌对双方都让眼前的激战深深震撼,刀光剑影,电光火石,一枪一棒来来回回,左右开攻,晃得人眼都感到晕眩,连伯阳校尉都在心里暗暗惊奇,想不到玉司徒将军还有这等功夫!
玉狐把眼睛睁得老大,以前她自以为功夫是绝世无双,玉浩罕排名第一,她玉狐就排名第二,第三不得而知,而且第二名和第三名还是差距很大的那种。今天见识了玉浩罕和玉司徒的决斗才知道真正的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强中更有强中手啊,这个叫玉司徒的人这么年轻就能和父亲不分高低,不可小视啊。
又是十个回合,玉司徒是越战越勇,而玉浩罕由于年龄的缘故已经开始大口的喘粗气,玉狐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立在马上不住地踱着步子。玉浩罕的体力在渐渐耗尽,处于劣势,且战且退。
玉狐暗暗摸出弓弩,手不自觉地拔出两支鸟羽箭,随时准备营救父亲玉浩罕。前方玉司徒举起飞龙银枪朝玉浩罕的胸前刺来,玉狐看出这一刺的力道非凡,虽然父亲穿着铠甲,但是这一刺的力度足以把玉浩罕从马上掀下来。
转瞬之间,玉狐已经把早就握在手里的两支鸟羽箭压在弓弦上,眯起眼睛瞄准,接着就听见“飕飕~~”两声,两支鸟羽箭迎着厉风急速朝举枪的玉司徒的胸前射去,这两支利箭玉狐完全是想要取玉司徒的性命,力道是她平日里射箭用的三倍之多。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玉狐狠心放冷箭 玉司徒负伤险得胜
玉司徒的精力完全放在这场打斗中,哪里会想到外面会有人暗放冷箭,等他意识到的时候为时已晚,全身躲避已经太晚了,他只能在收起银枪,在维持身体平衡的同时侧身去躲闪这两支来路不明的冷箭。
由于发现的时候利箭距离他的距离很近,玉司徒根本没有可能完全躲过这两支利箭。疾飞的利箭眨眼间就飞到玉司徒身边,一支穿破他身上的冰玉铠甲,刺进他的右臂,另一支顺着他的脸颊划过,刺入他的头盔,将它顶下来落在草地上。
玉司徒的头盔掉落,露出他的满头银发,他的怪模样把玉浩罕着实吓了一跳。玉司徒生来就异于常人,从小就是一头银发,小时候请来的郎中也看不出其中的缘由,就况且随之任之。少年玉司徒除了一头银发异于常人外,别的都和正常人无异,并且他的气力数倍大于同龄人,而且善于骑射,所以从小就被送去军营,由于家庭出身的原因一直居于小官职,直到宋亡前才升到御林军副都统。
玉司徒一头银发披散在双肩,脸颊被利箭划过的伤口也流出鲜血,乍看上去异常恐怖,远处的玉狐更是心惊肉跳,哪里会想到她的两支利箭把刚刚还好端端的玉司徒射成这般模样。
玉司徒右臂中箭,长长的箭身还留在外面,惊奇归惊奇,玉浩罕还是不愿意错过这个绝好的机会,挥起狼牙棒劈头朝受伤的玉司徒头顶砸来。
就是毫发未伤的玉司徒接住这一棒也非同小可,更何况现在他的右臂还Сhā着玉狐的冷箭,“当~~”一声,玉司徒举起飞龙银枪去抵挡玉浩罕的狼牙棒,却不曾想力量不支,虎口一麻飞龙银枪就从手中掉落下来。
失去兵刃如何迎敌?玉司徒当下掉转马头,朝自己的大本营逃跑。玉浩罕见胜券在握,大呼一声驾马去追。在奔跑方面血汗千里驹明显显现出绝对的优势,玉浩罕挥舞着手中的狼牙棒,两人的距离在一点点拉进,在一旁观望的伯阳不由为玉司徒捏一把冷汗,命悬一线啊!
眼看玉浩罕就要追上狼狈而逃的玉司徒,手里的狼牙棒高高举起,只有它落下去玉司徒就会死无葬身之地,纵使有冰玉铠甲护体也难挡狼牙棒的重击。就在最后生死攸关之际,玉司徒突然勒住疾奔的战马,在转身的同时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直指玉浩罕的喉咙。
这把软剑便是玉司徒的第二件随身兵器——青丝软剑,青丝软剑乃海底青色玄铁石锻制,柔若青丝,轻若片絮,薄如蝉翼,柔软的剑身使它可以环于腰间作为随身利器。
玉浩罕见青丝软剑直刺自己的喉咙,不免心中升起一丝悲凉,想自己驰骋沙场几十年,最后却死在一位初出茅庐的少年将军手中,实为不甘啊!但是玉司徒也是一位绝世武将,能于他一较高低也是人生一大快事。
想到这里玉浩罕闭上眼睛,等待死亡的来临,在剑身碰到皮肉的一瞬间忽然改变方向,剑身撞到了他的喉咙,将他打落下马。
玉浩罕看着丢在一旁的狼牙棒,苦笑着从草甸上爬起来,“我输了,以后这斯里兰卡岛就是你们的啦,现在请你杀了我吧,我以后无颜面对岛上的百姓。”
玉司徒急忙上前扶起玉浩罕,低声说道:“玉将军言重啦,我等要不是走投无路绝不会来骚扰将军,只求您能让我们留在贵岛。”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玉狐失颜哭无泪 屈身栖息司徒府
这些言语本来是玉司徒出自肺腑的真情实感,但是赵玄却不愿接受,他心想玉浩罕在决斗前已经夸下海口,如今输了怨不得别人,只能怪他实力不济,再说一山不容二虎,一座岛屿怎能容下两位主人?
赵玄理所当然住进了斯里兰卡将军府,而玉司徒则住进总督府,可是也是他的心里一刻也不曾安稳。
玉司徒乃是性情中人,向赵玄祈求道:“如若玉浩罕能容他们在斯里兰卡岛栖身,为何还要夺人家的权呢?”伯阳校尉和赵玄的意见一致,在事关生存的问题上没有君子可言,自古成者为王败者为寇。
在赵玄的执意下,玉司徒作为监斩官亲自对玉浩罕斩首,地点在宋军临时设置的刑场。玉浩罕自知一死将至,反倒没有恐惧,只是心里有两件事放不下,玉司徒在他行刑的最后时候敬了他一碗酒,接着问道:“玉将军,您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
玉浩罕摇头叹息,视线慢慢望向牢狱之外,定格在一棵挺拔的绿树上,眼睛里满含泪花,“我驰骋沙场几十年,死不足惜,只是还有两件事放不下呀。”
玉司徒走进牢狱,和玉浩罕在里面的木制桌椅上坐下来,目光始终移不开这位老将军,半晌才说道,“老将军尽管说,我能帮忙的话一定尽力而为。”
“唉~~”玉浩罕长长轻叹一口气,娓娓道来:“第一就是我的那匹血汗千里驹,它跟随我数十年,立下汗马功劳,我见将军是一位绝世勇将,愿把它送于将军。”
“这个玉老将军尽管放心,我会把它送于赵玄王爷,它平时爱马如命,定会好好照顾它的。”玉司徒说话的时候态度毕恭毕敬,绝没有半点面对战俘的不屑,“老将军,那么第二件事呢?”
“我最最放不下的就是我那女儿玉狐,她从小就冰雪聪明而且颇富心智,只可惜她是女儿身,我见少将军做事光明磊落请你饶她一命收她作为贴身侍女。”“在下一定完成老将军的两个心愿。”玉司徒现在能做到的也只有这么多,他是一个区区的副都统,决定权在于赵玄王爷,他要人死人不得不死。
玉司徒按照玉浩罕的遗嘱从所俘的兵士中找出玉狐,身上是乌桼麻黑的灰尘,衣冠不整,头发乱糟糟的散落在胸前,失去在马上的那股英姿飒爽,还有蜷缩在她旁边瑟瑟发抖的梅洛,小手紧紧握住玉狐的衣袖,小声说道:“小姐,我怕。”玉司徒实在不忍看两个楚楚可怜的女孩子这副模样,走进一名侍卫身边偷偷说道:“把她们俩带到总督府。”
玉狐和梅洛被带到总督府,脱去身上的脏衣沐浴后换上了新的女装,却是丫鬟侍女穿的服饰。玉司徒见到沐浴更衣后的玉狐不禁让她的冰肌玉肤绝世容颜所震撼,那清澈的双眸,白皙的脸颊,柳叶般的弯眉,柔嫩的樱唇,纤纤的玉身,弱柳扶风之态,楚楚动人。
玉狐见玉司徒也同一般俗人,见她的容颜也是目不转睛怜香惜玉,不免在心中产生鄙视之感,和父亲在决斗时的那股子英勇之气哪里去啦?玉司徒再看还惊魂未定的梅洛,身量苗条,虽比不上玉狐的绝世容颜,也非一般村姑能比,这样的女孩枉杀实为可惜,面容和悦地说道:“按照老将军的遗嘱,我先把你们安置在总督府,你们先暂时委屈穿丫鬟的服饰,不必干下人的活儿,可以随便出入,最好先不要去街上以免让王爷的人看到。”说罢转身拂袖离去,留下还傻愣愣站在原地发呆的玉狐。 最好的txt
总督府司徒遇刺 玉狐挡毒箭一心求死1
玉狐以为玉司徒留下她不杀是看上她冰肌玉肤的美丽容貌,处处提防玉司徒送来的饭菜酒食,每次都是用银针试探后方在食用,每次的相安无事后玉狐的心情都会为之更加凝重,她从没有怀疑过玉司徒是看上她的容貌。
今日的月亮好亮好圆,在以前玉浩罕都会和玉狐在月下对饮,毫无拘束,畅所欲言,何其爽哉!可是如今父亲已亡,自己寄人篱下,想到这里心下涌出无限的悲凉,她忽然想到了来总督府之前藏在后花园的银狐,为了保护银狐在次之前她就偷偷把它从将军府抱到总督府藏身。
玉司徒说的没错,在总督府里她的活动不受限制,来去自如,跟常人毫无分别,还不要像奴婢那样伺候人,令玉狐惊奇的是玉司徒的寝室里没有贴身侍女丫鬟仆人之类的,完全是自力更生,只有一名老仆负责夜间的宵夜而已,这倒是稍稍让她对这个为人严肃冷峻的少将军感到于常人的不同,但那也是一瞬间的事,稍纵即逝。
玉狐趁着月色悄悄来到后花园,没有惊动正在熟睡的梅洛,这个小丫头这几日心惊胆战,从小就在将军府里长大,虽不是养尊处优,也可谓衣食无忧。
想不到这份月色下还会有人和自己一样来此赏月,对于玉狐,赏月倒是其次,她主要是来看她的银狐,一位风儒雅士就在后花园的养心亭对月独饮,一壶香气四溢的清酒,一只红铜酒杯,周围是花香阵阵,头上是皓月当空,好一番美景佳致,玉狐暗暗赞叹,如今世上除了圣手书生萧肖还有这等风儒雅士?
玉狐悄悄移身走进月下独饮的雅士,那副背影好不熟悉,不就是她的杀父仇人玉司徒嘛。虽说玉司徒只是奉命斩首,但在玉狐心里他就是杀害玉浩罕的凶手,是他打败了玉浩罕才导致她落到这般下场的!他罪无可恕!
玉狐的玉手在不经意间摸到了随身佩戴的短刀,那是匈奴的精致短刀,锋利异常,能轻易割断牛首。“既然来了为何躲在暗处狐现身?”玉司徒早就发现了躲在花丛后面的玉狐。
听到玉司徒的喊声玉狐的心猛然一震,他怎么会发现我的?细细一想不禁*,这么远的距离他凭声音就可以断定有人来此,刺杀他可绝非易事,把刚刚拿出手的短刀再次挂于腰间,整理仪容落落大方地从花丛后面走出来,她又不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她怕什么?倒是玉司徒杀人无数,月夜之下还敢独自一人在此饮酒,不怕枉死的冤魂来找你索命,好大的胆量。
玉狐走到玉司徒面前,盈盈动人地轻落玉身,眉宇间没有半分表情,眼睛在四处搜索,我的银狐呢,不会让玉司徒抓住杀了吧?玉司徒见玉狐的眼光四处漂移,游离不定,想来她是在找什么东西,可这里是总督府不是将军府啊?
玉司徒开口问道:“不知玉狐姑娘在寻何物?”话语轻柔,带着风儒雅士的斯文礼貌。玉狐不愿向他透露银狐的事,便岔开话题道:“玉将军流落到此还能有这份闲情逸致对月饮酒,实在让人感到意外啊。”玉狐的声音不卑不亢,却略带几丝嘲讽和愚弄。
玉司徒面色微红,手中的酒杯在来回晃动,杯中的清酒随着泛起一层层微小的波纹,“我没能劝说王爷放过老将军,还望玉狐姑娘不要见怪。”
听到这句话玉狐的身子微微一颤,玉司徒倒不失光明磊落,还冒死为玉浩罕向王爷进谏祈求,这些都在她的眼中看着呢,但到底他们还是侵略者,自己怎么能对杀父仇人心存好感呢?
总督府司徒遇刺 玉狐挡毒箭一心求死2
“玉狐姑娘能否和我同饮一杯?”玉司徒端起酒杯,双手恭恭敬敬地举起递向玉狐。玉狐眉头紧皱,没有说喝也没有说不喝,她在猜测玉司徒这个举动的意图。
玉司徒笑道:“怎么啦,害怕?要不要我先饮一杯?”话音止住的同时一杯清酒已然进肚。玉狐再推辞也觉不妥,便拿起酒壶对玉司徒道:“有什么好怕的,只是小女子不胜酒力,让您见笑啦。”
玉狐轻扬玉首,喉咙有节律的扭动,几口清酒滑入口中。玉狐把酒壶放在石桌上,玉手轻轻一摸嘴边的露酒,几分红晕悄然爬上脸颊,白里透红,宛如初熟的青色苹果。玉司徒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漂亮的美人儿,称为倾国倾城也不为过,心慌意乱在所难免,把目光移开玉狐微红的脸颊。
玉狐微启樱口,吐出一丝酒气,神态中透露出几分醉意,眼睛红红的想起伤心往事,梨花一枝春带雨含情脉脉,“少将军为什么要把我留在府中?”
玉司徒不敢望她那双泪眼朦胧的眼睛,它里面流露出的诱惑力非凡人可以抵挡,“我是受老将军之托。”
“哼~~”玉狐从樱口中哈一道气,嘴角上扬,露出轻蔑的不屑,“仅仅如此?”
黑暗中一棵杨柳阴影里发出不协调的“沙沙”的声响,月夜之下,鸟儿默不做声栖息在巢|茓,时不时抬抬眼皮懒洋洋地瞅几眼对坐饮酒的玉司徒和玉狐,在它简单的思维里,夜晚就是用来休息的,怎么会有东西在夜晚瞎折腾呢?真是搞不明白?
在鸟儿还没有弄明白之前就被杨柳的阴影里不协调的声响惊扰,这回它受到惊扰不再麻木不仁,眨巴眨巴它的小眼睛去寻找发出声响的东西,黑暗里有两个黑色的身影,鬼鬼祟祟盯着饮酒的一男一女。
玉司徒是何等的高手,他怎么会听不见树上发出的声响呢,他心里清楚玉狐同样听到了声响,就装作若无其事看玉狐的反应,而玉狐也是同样的心理。
“嗖嗖~~”两支染了剧毒的七星镖朝玉司徒飞来,他面不改色,手却握在青丝软剑上只等毒镖飞近就把打落,再去捉拿放镖的刺客。毒镖转眼间就飞到几尺之外,玉司徒已经做好了打落它们的准备,就在此时玉狐突然起身挡在玉司徒前面,替他挡住毒镖。
玉司徒心下打架,玉狐的这个举动完全出乎他的意料,玉狐对于他可以说是恨之入骨,就算毒镖是出自玉狐之手他也能想到,他万万想不到的是玉狐会为他挡住毒镖。握在青丝软剑的手在片刻就改变目标,以极快的速度把玉狐推到一边,而毒镖却稳稳当当的射在他的右臂上。
中镖的同时玉司徒的左手从衣袖中取出三支飞凤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射入黑不见人的杨柳阴影内。
玉司徒紧握中镖的手臂,可是毒液怎能受外力的影像而丧失效力,黑色的剧毒汁液慢慢向四周扩散。玉司徒不顾及急速扩散的毒液,反问玉狐:“刚刚为什么要为我挡毒镖?你是知道它有剧毒的。”
玉狐柳眉一挑,柔润的嘴唇轻轻一扬,轻笑道:“别误会,我只是不愿在你面前受屈辱甘求一死。”玉狐从腰间解下紫晶佩玉,敷于毒镖的伤处,黑色的扩散开来的毒液迅速回缩,慢慢聚成一团,“这是紫晶佩玉,有解剧毒的功效。我在刚刚忽然改变了主意,我要亲手杀了你为父亲报仇,你只能死在我的手里!”
司徒王府隐贵人 九品奉仪招玉狐1
自宋军在斯里兰卡岛站稳脚跟后,赵玄组织人马在百色城的基础上休整扩建,打算建成一座大的都城——玉池城。在以后的三个月里,赵玄征集兵士和岛上的居民数万人昼日昼夜的工作。
第四个月零七天的时候玉池城的扩建工作正式完工,它在百色城的基础上扩建了三倍以上,建筑更是巍峨庞大,别具异国风调。赵玄本就是宋朝皇室后代,有着正宗的皇室血统,于是在玉池城自立为帝,号遗宋,以复宋为毕生大业。
玉司徒和伯阳在这次的护航中发挥了不可替代的巨大作用,功不可没,称之为开国元勋一点也不为过。赵玄封玉司徒为安国公兼三军兵马大元帅,赐斯里兰卡将军府;伯阳为卫国公兼当朝一品宰相,赐总督府。
玉狐跟随他也住在安国府里,但是她的身世玉司徒帮她隐瞒下来,倒不是怕她的亡将之女的身份,而是怕遗宋国会有人对她不怀好意。玉司徒对于玉浩罕的死亡念念不忘,总觉得有愧于老将军,便在玉府中亲设了玉浩罕的灵堂,每日敬香数柱以此慰藉玉浩罕的在天之灵。
玉狐对玉司徒的做法感动不已,一般人哪会在府里摆灵堂供奉敌对的亡将,而且还奉若神明,玉狐和梅洛每日早晚都会去给亡故的玉浩罕敬数柱香,以此怀念曾经深深爱着她们的玉浩罕。
对于三军兵马大元帅之职一直是玉司徒的一块心病,在之前他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御林军副都统,现在的职位可谓连升数十级,让他受宠若惊,一时不知如何才好整日对着龙头令牌发愁。
玉狐见玉司徒这几日魂不守舍,托梅洛去跟其他的丫鬟仆人才知道玉司徒的难处,当下不禁暗笑,别人都是升不了官而愁眉不展,他倒是好,连升数十级却在为到手的官职茶饭不思,做官能做到这种地步也实在好笑。
玉狐那夜趁玉司徒受伤走后又偷偷去了后花园一躺,果然她的银狐就躲在花丛深处没有被发现,玉狐就每日偷偷从厨房弄出一些上等的好肉(银狐与其他的狐狸不同,以小动物为食)来喂她心爱的银狐。
这次玉狐见厨房里弄来了上等的兔肉,是百色草原特产的野兔肉,肉质绝佳,筋道耐咬。玉狐看看左右无人,轻声唤道:“狐儿~~”
“狐儿?你不就是狐儿吗?”
突如其来的声音把玉狐吓得脸色大变,没想到银狐没唤来,倒是把玉司徒唤来啦。玉狐惊魂未定,紧皱眉头不满地说道:“我刚刚看附近没人,你是不是在跟踪我?”语气没有半点疑问的味道,倒像是在质问。
“我?”玉司徒让玉狐这一问问得莫名其妙,半天摸不到头脑,晕乎乎地说道:“我早就在这里啦,是你没有看到而已,你在此鬼鬼祟祟的又干什么?”
玉狐自知理亏,当下瞠目结舌道:“我~~我?我赏花!”
“赏花?”玉司徒似笑非笑,脸上的表情很是滑稽,“就算你来赏花,那你拿我猎得的野兔肉干嘛?”
司徒王府隐贵人 九品奉仪招玉狐2
“你不会是偷我的野兔肉吧?”玉司徒笑道,于玉狐相处的几日里他的行为作风有了很大的变化,以前整日表情呆板的面容现在经常可以看到笑容。
偷野兔肉?玉狐觉得好笑,再怎么说她现在玉府也是不愁衣食,偷野兔肉来干嘛?玉司徒还真是只有蛮力的武夫而已!但是一时又想不到好的借口,只能干看着一脸得意的玉司徒,堂堂的绝世美人儿灵玉狐也会偷野兔肉,亏他玉司徒想得出来!
玉司徒见玉狐尴尬至极,不忍再去折磨她,就开口道:“好啦,我知道你偷我的野兔肉来干嘛。”
还说是偷!玉狐的美人脸上就挂不住啦,但是他刚刚说什么?他知道我来弄野兔肉干嘛?他不会知道我在这里藏了银狐吧?银狐可是稀世动物,落到他手里会不会剥掉它珍贵的毛皮?
“你来这里是为了喂你的银狐吧?”
玉狐脸上的表情不亚于见到怪物,五官都快要变形,两弯柳眉变成折弯的柳枝,大煞风景。
“还有,我不会剥它的毛皮,我又不缺御寒的衣物。”玉司徒倒是无所谓,语气随和平淡,仿佛根本没把它当成一回事。
“你~~怎么知道这些的?”玉狐自认聪慧过人,今日载到玉司徒的手里还一点还手的余地都没有,不禁让她自惭形秽。
“我刚刚到这里的时候就发现了它,原以为它是一只野狐,却发现它的颈下挂着一只精致的六角铜铃,而玉府曾经是你的家,所以我就猜测是你养的狐狸,那夜见你的眼神左右飘忽不定就知道你是在找它,看你一脸不善就没说出来。”玉司徒解释道,但是他的身体确实心不在焉的样子,手一直放在身后没有拿出来。
玉司徒的那些小动作自然也在玉狐的眼中一览无余,只是她也绝口不提。在玉狐的呼唤下银狐从花丛深处伸出它三角形的小脑袋,看到玉狐的瞬间不禁大喜过望,欢快的摇晃着尾巴和小脑袋,六角铜铃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玉狐的脸上露出绝世的美丽笑容,弯下腰抱起银狐,轻轻把它贴在脸上,又在它的小脑袋上亲几口,嘴里欢快地呵呵笑个不停。银狐也是多日不见主人,在玉狐的怀里不老实,不停的摇晃着身子,伸出舌头舔舔玉狐姣美的脸颊。
“银狐舔在脸上的感觉酥酥的麻麻的,好痒啊,呵呵呵~~”玉狐的一张玉容灿若梨花,宛若仙子,玉司徒的眼睛一刻也不曾离开玉狐此时的笑脸,那单纯无邪的纯净的笑容居然还会在世间出现,玉司徒感觉到自己真的好幸运。
“那,快吃吧,我给你偷来了野兔肉!”玉狐高兴地欢呼道,一时性起居然也跟着玉司徒说自己偷野兔肉,此刻她正乐着呢,哪里还会去注意这些细枝末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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