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盗是我大学的一个朋友,在酒桌上认识的。那时我和几个舍友出去喝酒,发现已经有一大帮人在那里吆喝,估计是喝高了,旁边堆着若干箱的瓶子,跟一座小山似的,而那群山寨里的土匪喝得很是凶猛,老板跟伙计直愣愣地站在旁边,十几只眼睛望穿秋水似的盯着他们,生怕土匪的酒品比较差,喝完不付钱倒也算了,要是把店砸了,把人杀了,把钱抢了,那就不划算了。我们就座在他们隔壁桌,其间有个家伙过来借火,长得相当彪悍,天生就是一做土匪的料。此人借了火后,很豪爽的过来敬了酒,然后回去跟那群人继续喝。结果是,一桌人跑的跑,倒的倒,就他一个人端个酒瓶子有种傲视群雄唯我独尊的感觉。当一个人状态奇好,把酒当水喝的时候,最难以容忍的就是没人看到,所以后来他就跑来我们这桌凑伙。当时我们想,你小子喝那么多了,就不信你还能干的过我们。然而事实告诉我们,除了要考虑自己能不能走着回去,还要盘算下口袋里的钱够不够付酒钱。最后让我们更加自惭形愧的是,他连我们这桌的酒钱都一起付了。
此后大家逐渐熟络,经常在一起抽烟喝酒。“海盗”是他的外号,本名至今不知,因为我一直觉得名字只是一个代号而已,阿猫阿狗和阿花阿菜什么的意义上其实一样。并且他也没机会让我们知道他的本名,此人在数月后突然退学回家,据说理由是“狗日的大学,学分比黄金还贵,这是光天化日的抢劫”。这是我听过的他的所有话里最有艺术最有内涵的一句话了,平时他三句话里涵盖有五个“他妈的”。至于他这个外号的由来,他是这么说的:“他妈的,读初三那会儿也不知道我爹犯什么神经,他妈的莫名其妙就把我叫回家去打鱼,说给我当个什么船长,你知道那什么概念吧,小子,告诉你们,别他妈的动画片看多了整天就以为船长真他妈那么牛逼,可以统率几十号人,告诉你,那是大船,我爹那船啊,他妈的加我总共4个人,有次出海,一个牛大的船挡我们前面,他妈的叫他们让着点,愣是不鸟我,他妈的老子出来混这么多年,什么时候受过这鸟气,马上回舱里操了一箱子酒瓶子给扔过去。然后开船走人……”
我们惊讶不已,问:“干吗跑啊,这不都宣战了嘛,谁敢过来就干死他!”
他喝了口酒,抓了把花生往嘴里塞,说:“干干干……干个屁啊,对方一亮底子,出来40几号人,你当我李小龙啊!当时不就是年轻比较冲动嘛,看不过就扔几个酒瓶过去发泄下。”
我们再次惊讶不已:“对方就这么放过你们啦?”
他一脸无奈地说:“后来我爹出马了,搞半天原来敌船的头子是他兄弟,还是从小玩到大的那种,摆个酒席赔个理喝喝酒大家也就没事了。不过后来这事传开了,大家就叫我海盗了!话说回来这称呼还挺好听的,恩,不错不错!”
我们纷纷敬酒,坐定后又表示不解:“你这不当船长了吗,怎么又改邪归正重返校园啦?”
他说:“出去打了两年鱼,突然觉得这人啊,没文化是不行的,我总不能打一辈子鱼吧,并且当时很怀念学校的那种单纯的生活,你要知道啊,在我那届,也就是大你们两届的那些人,那都单纯了去了,被人说句你是不是喜欢某某某,还脸红得跟猴子ρi股似的。他妈的回去后,发现早不是那么一回事了,刚升上初中的那群小子,他妈的牙都还没长齐,就学人家抽烟泡妞,我跟你说啊,当时我是真他妈失望到家了,但是有一点比较好的,”低头吃了口菜,又吐掉,“他妈这菜什么跟什么,呃,那个……刚才我讲到哪了,哦对,女人,我跟你说啊,那些女的他妈开放得可怕,才几岁啊,初恋都不说了,初夜也不记得了,从来是向前看的,与时代同步,有男人就开始发骚。有一次我们宿舍那些畜生把妞都带回来,大家人各一床,各自嘿休,比拼叫声。你说说你说说,这阵势谁搞过?你?你?”
这让我们很是向往他的家乡,想想省会的人思想多前卫啊,也没前卫到这地步,并且这还是许多年前的事,放到今天也绝对前卫。
“告诉你们啊,这世界Chu女不多了,逮着个好的,就要预留着,只要让她死心塌地跟着你,你就可以随便去搞别人的女人了,不过这种事情能低调就尽量低调,总不可能每个女人都像有本书里一个笑话说的,老公去嫖妓老婆帮忙杀价,这毕竟是异类。我们还是比较传统的。”
他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啊,这道理谁都知道,关键是做得来做不来,有没有能力和资本做。这小子一米八几的身高,相貌俊俏,身材健壮,球打得不错,虽然基本是靠身体硬扛,尽管修养比较欠缺,出口成脏,但是这年头许多女的就好这一口,觉得这才够男人,文雅的反倒被她们看不起了,说懦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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