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的清晨,我瘫坐在贵妃塌上随意的翻着什么。一夜间,我与浩然似乎心照不宣,绝口不提昨日之事。皓然将香焚上回头看着我裙摆下一堆燃烧的灰烬,微微一愣,起唇想说些什么又笑了:“今早起身去廊下,就远远的瞧见几只喜鹊落在配殿的梁上。奴婢就说,今日必有喜事临门,对不对啊,贝离?”
贝离显然是没有反应过来,嗯了一声道:“配殿里还没有处理干净么?那些梁上的到底是......”
“奴婢说件趣事给小姐听吧,以前宫中呢,都有驾羊车临幸妃嫔的先例。听年长的宫女说,晋武帝最最倒霉,他的妃嫔个顶个聪明,盐水竹叶根本就不是什么秘密。结果啊,晋武帝一天下来妃嫔倒一个都没有临幸,全让羊车牵着鼻子满皇城的乱转了。小姐你说好笑不好笑,一群女人竟把皇帝玩的团团转呢。”浩然冲贝离眨了眨眼,扭头看我,失望道:“不好笑啊?那再说喜鹊好了,前几日凌贵人去侍寝,路上遇见喜鹊流连不去,心中暗喜,刚欲抓住那喜鹊,哪知飞出只鹰来,还将凌贵人的手划破了,这倒不打紧,打紧的是皇后说,乌鸦与喜鹊本是同宗而生,只是喜鹊生的貌美些......”
我微微蹙眉,随手将茶杯放下,唇畔挽起一个若有若无的笑容‘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多么美,只可惜,这仅是属于离人相思的眼泪。我抬眸道:“不知道,夕姐姐是不是能明白我的苦心。妙茹究竟是太孩子气了,未免莽撞,我到害怕......”
“小姐”皓然无奈的看着我,叹气道:“小姐现在是比茉宇还啰嗦了,真不敢想象,若等到小姐上了年纪,是不是比街头巷陌为几斤咸鱼干骂街的粗壮女人,更加疯狂。”
我眨了眨眼,溢出一抹笑意:“是呀,只不过以我的妙语连珠,咸鱼干未必能换几斤,给皓然骗个渔郎做夫婿还是绰绰有余的。到时渔翁与渔婆自然是不必受我的啰嗦,喜鹊乌鸦的也就千里姻缘一线牵了。岂不美哉?”
皓然回身啐道:“渔婆跟乌鸦喜鹊的有什么关系?莫不也是同宗?”忽而想到我后半句,猛的甩了抹布,气恼道:“小姐你笑话我。”
“啊——”贝离惊叫着将妆枢扫落在地,惊恐的看向浩然:“是她,真的是她啊......”
我敛了笑容,心下疑惑,正欲去寝室,浩然忙挡住我道:“小姐坐着吧,奴婢去瞧瞧,准是贝离手脚粗笨打翻了东西。”她似是想遮掩什么,忙扶我坐下。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浩然已笑意盈盈的出来:“贝离真是不中用,怎么就杯弓蛇影,看打了妆枢呢,就是......”
“配殿里的是什么?梁上的,就只是喜鹊么?你以为我真的不知道,还是觉得我好糊弄?”我将茶水缓缓斟入杯中,水声似有着迷幻的色彩,将人带入一种幻觉的世界,似是谁蛊惑了谁,连空气中都透着几分迷幻。
茶盏猛的落地,像是击碎了沉沦的梦,骤而已是一片狼藉。浩然猛的惊醒“那不是奴婢做的,奴婢也不知道为什么配殿里会出现白绫,奴婢只是好奇,怎么会料到里面有血迹。小姐你救救奴婢,奴婢只是依着小姐的吩咐,去找药材给慕霜的......”
“是啊,贵人,奴婢陪浩然同去的,发现地上有血迹,虽心里怕的要死,却也不敢声张,只让人将血迹擦干了。可是,可是......可是那白绫在梁上怎么也扯不下来。”贝离忙从内室跑了出来,眸中一片迷离。
心中一窒,紫色的流苏缓缓滑落,我十指紧握,骨节微微有些泛白:“去配殿,我倒要好好瞧瞧,是煞有其事,还是有人装神弄鬼。玩这些三岁孩子玩的把戏,还能翻出些什么花样。”唇角无声的溢出一抹极浅的笑意。
然而,我发现我错了,毕竟这里不是三岁孩子的游戏,而是杀戮重重的后宫。因为在我轻而易举拉下白绫的同时,空气中顿时弥漫着一种*的臭味。因为嗅觉敏锐,我的眸中已闪过惊恐的光芒,竟是这种味道,我猛地抓紧白绫。
“圣旨到,菊璨宫贵人邓氏接旨”舍人特有的尖细声音,惊走了枝头的鸟雀,在空旷的宫中,显得格外的刺耳。
我猛地一惊,将白绫扔在后面。走出配殿,示意浩然与贝离向相反的方向离开。上前道:“臣妾接旨。”那一秒,我食指经不住猛烈的颤抖。头似乎也晕眩的不再属于自己,只有突突跳的神经,提醒着自己‘是它,真的是它!”
作者题外话:好久没写新的了,实在是太忙了,啊!苍天啊!少布置点作业,少做一点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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