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希孟收了折扇,脸部抽搐,很无语的望着天空。哪里去找月亮?自己不过随口说说罢了,她倒回答的够顺嘴,脸不红心不跳的。有大半夜背着长弓,拿着唐刀赏乌云的么。
蒲小晚已经走的有些远了,赵希孟才转过身,又把折扇甩开来慢慢摇,“小晚姑娘……听说过罗刹渡么?”
也许他的声音不够大,蒲小晚好像没有听见,依旧越行越远。
“小晚姑娘不好奇?我上次在一叶山庄看见罗刹渡的杀手时,可是非常好奇啊。”他依旧笑眯眯的看着渐行渐远的蒲小晚,“最近我就更好奇了,原来罗刹渡的三大高手竟然很可能是同一个人。”他很及时的住口,笑眯眯的看着蒲小晚握唐刀的手微不可见的紧了紧。“看来小晚姑娘真的不好奇。”赵希孟也收了折扇往回走,仿佛刚才不过是随口一说,“时候不早了,小晚姑娘也还未痊愈,早些休息吧。”
蒲小晚握紧刀柄的手捏一捏又松了开,面无表情的看着赵希孟远去的背影,不发一语,良久,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头,寻路回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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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希洵以手支头,好奇的看着对面和她一样动作的蒲小晚,“小晚你怎么都不爱说话?”也不爱笑,淡淡的,总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味道,全身上下,似乎都往外散发着一种气场——生人勿近。
小晚愣一愣,似乎从放空的状态里回过神来,“习惯了。”是啊,习惯了,易容成别人的时候总是要完全成为那一个角色。想要变成另一个人,就得确信自己就是自己所扮演的那个角色。从言行举止到内心活动,从一种生活转变为另一种生活,而所有的转变都需要很自然,先让自己相信,才能让别人相信。她似乎,总是易容成各种各样不同的人,变成各种各样不同的人。一旦卸去了易容,她好像,反而不知道自己本来应该是怎样生活的了。总希望,越简单越安静越好,懒得再去扮演任何角色了,哪怕这角色,本该就是她自己来演的。
“习惯了啊……”赵希洵眼汪汪的看着蒲小晚,言行间,一点也找不到那一夜白衣女侠高傲飒爽的风范,倒有一点……幼稚。“可是听大哥说,你有一次易容成家丁的时候话很多也很啰嗦啊。”
那个伪君子!蒲小晚没说话,也不想说话。得寸进尺,真以为自己不会找机会杀了他灭口么。
赵希洵突然想起来什么,两手一拍桌子,“不然这样,你假装你现在易了容,是别人,嗯……就假装是我的闺中好友,好不好?”
赵希洵的闺中好友啊,这种武林世家出身的女侠,闺中密友也应该是一个武林世家出身的女侠,对待人生积极乐观,憧憬幻想着传说中的江湖。还也许,已经涉足其中,一圆自己惩恶扬善,锄强扶弱的梦想。不知不觉的,蒲小晚想起了自己认识的一个人,最近那次看见她的时候,她好像……变了很多。
“小晚,小晚,可以么?”赵希洵的声音打断了蒲小晚的思绪,她回过神来,脱口而出,“好。”
为什么要答应,她也不知道,她好像,应该不答应才对。
“那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闺中好友了。”赵希洵开心的站起来,语气间又亲昵了些,和蒲小晚一点也不生分,“那……小晚,陪我去布庄吧。”
“去布庄?”
“嗯,去布庄,取给你做的衣服。”老让小晚穿着自己的旧衣服总是不好的吧。
赵希洵和蒲小晚推门走了,赵希孟才松了口气,从倒吊着的屋檐上跳下来,落到院子里。脚刚沾地,就听见一个声音大惊小怪的高呼,“大哥!你踩到我的药草了!”
赵希孟赶忙蹦开,让过脚下快被压坏的草药,和自己的二妹打招呼,“啊,原来是二妹。二妹,你怎么在这里也种上草药了?”
赵希韵生气的叉着腰,“这里是我家院子,我为什么不可以在这里种草药?倒是大哥你……”她摸着下巴,看着形迹可疑的大哥,“为什么偷窥我的病人?”
“没有偷窥,”赵希孟面不改色心不跳,“我这是光明正大观察的。”勉强来说,确实也可以算得上光明正大,这大白天的,够光明啊,而且赵希孟相信她一定已经发现自己的行迹了,只是她没说而已。
“哼!”赵希韵白了他一眼,蹲下身,继续伺弄自己的花花草草,懒得再理他。可在赵希孟转身要走的时候,她又突然丢了个纸包过去,“呐,这是你今天要给她煎的药。”
赵希孟笑眯眯的收了纸包去厨房,心情似乎非常好。三妹照着自己说的方法做的不错,成功的让她卸了些心防流露了一点真性情,虽然不多,但至少,是一个好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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