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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好一把杀人的刀

正文 第二章 好一把杀人的刀

刀无名是一个真正的高手,在经历三个月的追杀后,现在没有一个人再敢怀疑这一点。

因为所有杀他的高手都没有一个人可以在事后不对他的武功感到佩服和恐惧。

他杀人从来不多说话,他只用他的行动来表示他的话语,而他说话的方式就是他的刀,一把专为杀人而生的刀,而这把刀的主人又恰好是一个长得很是英俊的年青人。

他就是刀无名。杀手刀无名。

但是现在刀无名却醉了,不但醉了,而且醉得一蹋糊涂。

所以,现在有人开始打刀无名的主意了。

月黑、风高,杀人夜。

刀无名走在大街上,

路上空无一人,除了刀无名外。但是现在,却忽然之间多了七个人,

七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中年人。

没有人能看得清楚他们是从哪里出来的,仿佛他们天生就是在那个地方似的。

七绝杀,居然是江湖中五年已没有露过面的七绝杀,他们七人如一体,在十年前可谓独领风­骚­的杀手,不管对方是多少人,都是一齐上阵的杀手,现在,为了一个才出江湖三个月的刀无名,又再现江湖。

刀无名停步,抬头,环视,瘦瘦的风吹起额前的发稍,从丝缝中可以看出他原本已是醉眼朦胧的目光已是冷漠异常。现在的刀无名,已不是醉酒时的刀无名,身子一挺,刀气四溢,整个人如一把出鞘的刀。

好一把杀人的刀!!!

“刀?”

“嗯。”

“好刀!”

“杀人的刀。”

“好一把杀人的刀!”

“可惜喝了酒,遇上了我们兄弟……”

“是啊。”

七兄弟一人一句,说出了对刀无名的评价。

刀无名的目光一紧,随后又放松了,居然泯嘴一笑。

在这个时侯刀无名居然奇怪的一笑,

人,在面对一时无法想通的事情的时侯总是要分一下神,曾经名满江湖的七绝杀也不例外,只因他们到现在为止还是七个大活人。

分神的一刹那,刀无名动了。他后退,迎上了后面的对手!

奇怪的笑容,奇怪的攻势。

但是,更奇怪的是他对面的绝杀竟在一时间变了脸­色­,刚想张口呼叫,但却再也没有了叫的权利,因为他到现在才发觉,自己咽喉上不知何时已和一把小刀做了最亲密的接触,直到现在他才知道。

背后的绝杀却没有能看到他兄弟此时的表情,他只是伸出了他的五根手指,在刀无名后退时按到了刀无名的背上,手指细长而白晰,状若拈花,竟是佛门绝学之一的拈花指|­茓­手。

但是当他真的接触到刀无名的背脊时却再也提不起拈花的闲情逸致,因为他发觉,他点中的不是一个人的背,而是一把刀,一把已出鞘的刀,且是一把锋芒毕露的刀。

每一个人都要为他的行为付出代价,作为一个杀手,一个不经意的疏忽,就完全可以把自己的­性­命丢掉,所以,当刀无名真的撞到他的怀里时,当他听到他自己的骨头断裂的声音时,他才后悔起他的轻敌,但是现在,一切都完了。他已只剩下一团­肉­泥及仅有的一声惨叫。

其实,在刀无名动后的一刹那,其它的人也对刀无名发动的攻势,只是慢了那一点点,

这一点点就足了要两个人的­性­命,这点时间对刀无名来说已是足够。

这一点的时间,在刀无名十七岁时就可以斩杀十头野猪。

但是,他现在的对手不是野猪,他现在也早就不是十七岁的刀无名了,杀人,要付出代价,特别的面对高手,为此,当面对另外五个被子称为绝杀的高手的围攻时,刀无名同样要受伤。

为此,他现在不得不退,但,他的退却是向前斜冲。抬手就是一刀,因为他受到了这个人的一拳。

刀无名做事,从不想欠人家什么,同样,他也不想人家欠他什么,为此,他回敬了对方一刀,很平凡的一刀,没有华丽的招式,就像他对枫血说的那样,杀人的招式不需要华丽,只要实用。

这平凡的一刀,却是令对手无法真实躲避的一刀,这个所谓的绝杀在这一刀后,突然长高了很多,只因为他的头颅已冲天而起。

快,真的是很快,一切动作都只是一眨眼之间完成。

而现在刀无名所有的动作,都只是为了以命搏命。

既然是以命搏命,刀无名也要受伤,因为任何人都不会等着别人来取自己的­性­命。

刀无名已然受伤,且伤得很严重。

现在,他感受到他的五脏六腑都快要撕裂了一样,这个时侯,他却突然想到了烈酒下肚的感觉,不错,他正是受到了七绝杀中武功最历害的老七的“风雨神州烈阳掌”的最直接的伤害。

他感到他真的有点痛冷,但马上又觉得全身发热。但这一切都没有阻止他的进一步行动。

刀无名猛地一甩头,头上的长发一下子竟长了许多。四散开来,如一把旋转的“雨伞”,

但是这并不是一把伞,而是刀无名独创的“发刀”。

是他临时创造的,无数根带有刀气的头发飞速四­射­。

出人意料,一切都显得那么的不可预见。

使出这样的招式,就连刀无名自己在开战初期都没有想到会用到这样的招式。

那就更别说那剩下的四绝了,为此,他们就只有把命留在了刀无名的脚下。

当发丝从他们四人全身悉数穿过的时侯,也带走了他们唯一的知觉。

到现在他们才觉得,惹上刀无名是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

刀无名的可怕并不只是在于他本身的武功有多高,而在于他对武功的理解及其临时的创新,但是很多人都不知道这一点。

武学千变万化,但应用随心。不拘一格,信手拈来,一切都只为杀敌取胜。这就是刀无名对武学的真正理解。

场面上一下子就完全的静了下来。

直到此时,那在空中盘旋的头颅才叭的一声落在地上,下起一阵血雨。

刀无名稍稍在原地停顿了一下,又迈开脚步,踏着月­色­,轻歌而去。转眼就没有了踪影。

风,吹起落叶,让月光显得那么有朦胧,一切都好象没有发生过,除了那正在地上“沉睡不醒”的七绝杀。

正文 第三章 战刀

正文 第三章 战刀

江湖有一堡,纵横江湖已有数十年,这是就江湖中人人敬畏的独尊堡。

独尊堡的人姓战,自一百年前,战家出了一位当世无双的天才——战狂徒后,一切都发生了不可逆转的变化,当时,战狂徒苦思剑法十九年,到三十岁时始出道江湖,在一年之间,连败江湖九十二位高手而未尝一败而羸得战神美名。闯荡江湖十年后,重回旧地,建立独尊堡,自此,战家剑法饮誉江湖而历久不衰。十年间,不少前来挑战战家剑法的人都铩羽而归,到后来,再也没有人敢到战家进行挑战战家的武功了。

直到战狂徒死后,依然没有人敢到独尊堡放肆。

只因战狂徒死后的三十年,战家出了一把刀,一把狂妄得可以的刀,一个把名字都命名为刀的人——战刀,他对刀法的热爱远远超过了对家传的剑法的热爱。一个在当时不安守本分的战家人。

学剑十二年,才发觉自己更适合使用刀法的人,于是毅然的抛弃剑法上的追求而投入到刀法的情怀的年青人。以自己的­性­格创出一套惊世骇俗的刀法——争名刀法。

他就是——战刀。一个以刀为名的人。

在二十年前,以此刀法纵横江湖,曾独身一人,千里追杀当时为害一方的辽东马贼,历时三个月,全歼对手而回,平安了一方百姓,到现在,辽东都不再有马贼的出现。

此一役,让他名满江湖。

随后,他远走异域,学习各族的用刀­精­华,终于自成一派,五年后,重回中原,论刀天下,竟无一人可以在他手下走过二百招。

自此,战家再也不把他当作战家的异类来看,连战家的家主战云天也不得不承认,战刀确有争雄天下的资格。

但是,十年前,战刀偶然相遇一平凡的女子,竟在声名最盛时和该女子退出江湖,以厮老终身。

从此,战家又多了一项绝学——争名刀法。

江湖没有永远的平静,现在,十年过去了,所谓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的时侯了。

原本平静的江湖又将再起波澜,只因江湖又出现了一把刀,一把和二十年前一样不可思议的刀。

这把刀才出江湖三个多月,已让整个江湖沸腾了起来。

他就是刀无名。

一个以刀为姓氏的人无名小子。

二月二,龙抬头。

此时离七绝死后已有一个月。

独尊堡前。

一片喧哗的场面,行人来去勿勿,都在为各自的生计奔波着。

在靠近大门的正对面,有一个大约二十七八岁的年青人,正在低头聚­精­会神地雕刻着一件物品。只见锋利的小刀在他手中不停的翻滚跳动。好象在杂耍一样,不到片刻,就雕好了一只小鸟,那小鸟站立枝头,翘首高歌的样子活灵活现,又好象要展翅高飞的样子,叫人怀疑这本鸟本身就是活的。

但是,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这个人刀法的高明,只是觉得这个年青人雕刻的技术很好,都是看了一下就走了而已。除了一个人,一个男人,一个普通得再也不能普通的中年男人。说他是中年男子,只是因为他的神态和中年男子比较靠近而已,但是如果真的细看的话,根本就描述不出这个男子的真实年龄,因为,他的眼光让人觉得见识了很多世面而显得饱经沧桑,但是从他的相貌来说又会觉得他的年龄还是说不上老。

就是这个人,从刀无名来到独尊堡前的第一天起,就一直在他的面前看他做雕刻,刀无名来了三天,他就在刀无名的身前看了三天,每天都是刀无名才坐下他就来了,就好象两个人是约好了似的,时间上一丝一毫都不差。

刀无名也好象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在看自己的作品似的,每天都尽心的雕好每一件作品。手法也是越来越成熟,极尽传神的功效。

但是从中年人眼中所表现出来的神情却是越来越让人感到费解,只为他并没有被刀无名手中的作品所感动。而是有一种惋惜的神­色­。

刀无名似乎也注意到了中年人眼中的神­色­。

他放下了手中的小鸟,很专注的抬起头,对着中年人道:

“前辈,这件作品如何?”

能被刀无名称为前辈的人并不多,但这个人值得他这样尊称,因为他就是二十年前纵横天下的争名刀主——战刀。

刀无名这样尊称他其实从他内心的角度来说并不是因为战刀的刀法,而是因为战刀这个人,这个为百姓做过好事的人,他的人正如他的刀法一样,有什么就做什么,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为此,才有他的争名刀法。

战刀一阵沉默后,说道:“你雕得很好,但是其间却少了一样东西,一样对每一个人都很重要的东西。”

“少了东西?那又为什么会雕得好?”

“你的手法很熟练,但是越到后来,越是随意,我不是说随意不好,但是你却是太随意了,忘记了做事的­精­髓,那就是认真与执着,只有真的用心,而且是每一件事情都用心去体会,才有可能做出最完美的事情,用刀,同样如此。所谓刀法就如人生,人生亦如刀法,就是这个道理。”

“何为用刀?”刀无名又问道。

战刀道:“用刀,就是不要被刀法所左右,这就是‘用’,真正的刀法是用自己的心使出来的,这才是用刀之道。”

“那又何为用心”

“用心,就是用自己的心去体会人生百态,包括人的七情六欲,还有别人的感情。刀只是一种杀戳的工具,真正无敌的刀法是把自己的刀意散发出来,让他人去感受你的个人情感。去感受你的爱、恨。杀人只是一种手段,而不是最终的目的。”

刀无名听到战刀的话后,原本有点迷茫的眼神渐渐变得清沏起来,最后,收起自已的刀,留下地上的小鸟,转身而去。

因为他到现在终于知道自己和战刀之间有多大的差异了,从现在起,他才算是真正的懂得了人生,才算是真正的懂得了用刀之道。

十天后,一个外表很是粗糙的小鸟被人送到战刀的手中,那狂乱的雕塑手法与十天前的那只小鸟形成的鲜明的对比,但是却让人真实的感受到了从小鸟身上所表达出来的感情,那是雕刻者真正的用心之作。

这一次,战刀的眼神再也没有了惋惜,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赞赏,还有惊异,因为他已被刀无名如此快的转变所震撼了。从他现在的眼中,他好象已看到了刀无名光辉灿烂的明天。

正文 第四章 踏海寻龙

正文 第四章 踏海寻龙

江湖永远少不了热闹,但是现在,刀无名居然一下子就从大家的眼中消失了,有人说他去了异域,有人说他去了不平海,也有人说他已退隐江湖,更有甚者说他被仇家杀死了。

但是大家都没有确切的证据来来证明这些言论,只是好事者平空想象出来的事情而已。

但是刀无名从在独尊堡出现之后,真的再也没有现身过江湖。他真的好象空气一样从大家的眼中消失了。

但事情真的如大家猜测的那样吗?可能只有等刀无名再现江湖的时侯大家才会真的知道了。

岁月如风,一转眼,两年多的时间已从人们的指间流过。

两年,可以发生很多的事情,两年,也可以让人忘记很多的事情,当刀无名渐渐从人们的记忆中开始淡忘的时侯,江湖已再次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所谓江山代有才人出。现在的江湖,自刀无名现身后,可谓人才辈出。

据最新的兵器谱排名显示,在两年的时间里,又有八个年青人进入了江湖二十强,他们分别是:

花满楼的易水寒。

南宫世家的南宫小心。

无影门的风飞扬。

横剑山庄的枫血。

不平海的丁四海。

拳宗的梁一。

飞凤谷的凤白衣。

龙门的张帅君。

江湖铁血,强者为尊,弱者只会论为强者的附属或奴隶,这就是江湖的生存道理。任何人只要一踏入江湖,就永远都不要想有退出的一天,所谓江湖就是一条不归路,生为江湖人,死为刀下魂,就是这个理儿。

东海有巨龙,在巨龙出没的地方,就是龙门的地盘。

一切只因为龙门的人把这种巨龙视为他们的神圣图腾来崇拜,这种巨龙是他们的­精­神象征。

龙有逆鳞,触之必杀之而后快。而巨龙则是龙门中人的逆鳞,是任何江湖中人都不愿去轻易招惹的事情,更何况巨龙本身就有着很恐惧的实力,不是每一个江湖中人可以轻易制服的了的。

巨龙出没的地方,常常是风起云涌,狂浪淘天,给附近海域的民众带来生活上的极大不便,但是又惧于龙门可怕的实力,都只有作罢,哪怕是为生活丢掉­性­命。

很多江湖正义人士同情渔民的可怜遭遇而试着前去杀龙,但是都没有能够如愿,只是一百多年前战家的先祖——战狂徒曾独自出海,一个多月后,回到大陆,但是都绝口不提杀龙之事,后人对此更是讳莫如深,只知道海中有座山,山上有一个很神密的门派叫龙门,龙门的人不轻易的现身江湖,但是每一现身江湖的人都是不可一世的高手。

现在,龙门的人已有七八年没有出现江湖。但它的威名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任何人敢轻辱。

六月的天,特别是在近海的地方,更是显得异常的­干­燥与炎热,人们都在为这样的一个郁闷的天气而感到心烦意乱。因为据他们世代的经验,暴风雨就要来了,但是就是在这样一个天气中,还有一个年青人要泛舟出海,这是一个很平凡普通的年青人,没有什么特别出众的地方,如果说真的有的话,就是他现在的举动显得那么的不合情理,但是在他面前却没有人能够表达出他们的怀疑心理来,似乎他的所作所为都是对的一样,只因站在他的面前,就会给人一种信服的力量。

这个年青人就是两年前的那个让江湖凄风血雨的刀无名,但是现在的刀无名,再也没有往常的锋芒毕露的表态,好象是彻头彻尾的换了一个人样的,现在的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凡人,一个他自认为只会使一点刀法的年青人而已。

一切的转变都是因为他听了战刀的一席话。

这两年多的时间,他用自己的身体和心灵去真心的体会人世酸甜苦辣,让自己的锋芒埋在自己的人生经历中,这就是现在的刀无名。

一个不再以一个刀客自居,并且说自己只会使一点刀法的年青人。

但是,这个平凡的人现在却要在风暴来临的时侯出海。

他现在做的是一件常人无法想象的事情。

刀无名出海,但是却没有乘船,他就这样踏着海浪一直走向大海的中央,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中,一时之间,人们才明白这个做着白痴一样事情的年青人还有那么一点不傻。

刀无名漫步在平静的海面上,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在一般武者看来很难办到的事情,现在居然被刀无名很轻松的做出来了。他真的在海面上边走边看,闲亭信步的走着。

他只做他想做的事,并不去想别人的目光,虽然现在的他已是转变了很多,但是有一点还是很难改变,那就是他随意的­性­格,做自已想做的事,这就是他的风格,只要他想做的事情,就立时去做,不会有丝毫的犹豫。

这也是一个用刀者的本­性­。

刀无名用刀,但是却从不会以一个用刀者自傲,在他的眼中,他的刀只是他的一种工具,不再是他的第二生命。只因现在他本身就是一柄锋利的刀。

他出海,有他出海的理由,他从不会做一件盲目的事。

随意的漫步中,他的脑海却在不由自主的想着前几天遇见的一件事,一件让他很是郁闷的事情。

那是一个海边的小村落,在他经历人生的时侯,碰巧走到了那里,那是一个他现在也叫不出名的小村子,当他走进村子的时侯,却看到了一件他一生中都没有见到过的事情,只见全村一片狼籍,所有的房子都被摧毁的一塌糊涂,还有人们呼救的声音不时的传来,到他飞奔到现场时,却只剩下几具支离破碎的尸体,还有几个吵着要母亲的孩子。

血,肆意的在大地上奔流,伴随着小孩的哭泣声,一切都是那么的让人心酸,有什么人会对这些不会一丝武功的渔民做出如此残忍的事情?只因他来的时侯竟没有见到敌人的一点踪影。

这让他感到心酸,更多的则是感到十分的愤怒,一种从内心深处涌上来的不可扼止的愤怒。一种很久都没有有过的冲动,让他感到心中有一团不灭的火焰在燃烧。

是夜,他无法入眠,眼前不断的闪过那一张张流淌着泪水的脸,当他听到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因为一条恶龙时,他就立下了杀龙之心。

为此,他出海,只是为了那一条让孩子们伤心落泪的恶龙。

正文 第五章 一怒杀龙

正文 第五章 一怒杀龙

刀无名出海已有七日。但是却还没有等到那条可恶的龙出现。

但是他很有耐心。为此,他打算继续的找寻下去。

他做每一件事情都很有耐心,特别是他下定决心做的事情更是如此。

已是第八天了,这几天以来,天气虽然有一些小的变化,但是总体来说还是感到非常的闷热。特别是今天,从早晨到现在,太阳都始终被厚厚的云层所遮盖,给人一种很异常的沉重感受。

山雨欲来风满楼,这是暴风雨来临的前骤。

时间在一点一滴中不断的消失,忽然之间,风起,浪涌,就在刀无名立足的五十丈范围以内,其它的地方却显得异常的平静。

刀无名知道,他的等待在今天将会有一个真正的结果了。

他凝神以对,全身在一刹那间,­精­神高度集中,不断的搜索四周的环境,只为他发觉在他的脚下正有一股暗流在涌动。

四周不平常的环境告诉他,一定会有不平凡的事情发生。

他的脑海中不断的勾画出一个头上长着角,有四只脚,全身麟甲,且长达三十丈的怪物。并且这种印象越来越清晰,这是他自已也说不明白的一种­精­神感受,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他就是知道。就算是他现在闭着双眼那种清晰的图象还是会那么深刻的出现在他的脑海。

龙!

至此,他才算是对这种只有在大多数人的传说中出现过的动物有了一个初步的认识。

刀无名面对此种生平从无遇到过的怪物,刀不得不认真的对待起来。只见他缓缓地伸出右手。一把漆黑的不见一丝光茫的刀不知道何时已是闪现在他的手中。

刀长三尺七寸。重达七十二斤。

并不见于任何的典藉中。只因这把刀是刀无名历时三年半,采集北极深海玄铁,又花了半年的时间,连续不断的一锤锤亲自冶炼而成。由最初的二百一十八斤最后变成这七十二斤。直到他觉得最称手的时侯才停了下来。

这四年以来,他并不是单纯的炼刀,而是把它当成一个有生命的东西来对待,在这个过程中不断的体悟刀道,不断的培养对刀的感情。

只因刀无名认为,只有对刀有了深厚的感情,才能使出最好的刀法来。

这把刀或许不是当世最好的刀,但是,却是刀无名最喜欢用的刀。也是最能发挥他刀法­精­髓的刀。

他的刀没有名字。就和他的人一样,因为,他认为,没有名字的刀客和没有名字的刀才是真正的绝配。

这是他的刀第一次在他临战中拿出来。因为以往,在他对阵中,他认为没有一个人可以配得上他使出自己的刀。

但是现在,刀无名出刀了。

只见他缓缓的升上高空,虚空一斩。

刀出,浪分。

海水骤然向两边分开,一条深达二十丈的海沟一下子出现在他的面前。

从海水中现出一条双角有鳞的龙从深海一下子跃出海面。狰狞的双眼如灯,直盯着刀无名。

从那粗大威猛的身躯上传递出一种强者的信息,一种无可匹敌的力量它的身体上森然闪­射­。起来的海风,吹散的刀无名头上的长发,但是却没有吹走刀无名斩杀它的决心。

从龙双眼中表现出来人神情可以看出,刀无名这绝强的一刀并没有对它产生多大的影响,但是龙自古以来,就为尊贵的向征,如何容得下他人侵犯。

龙怒。

海水一下子猛然的抬高,因为龙不许任何生物站在它高傲的头颅上。更何况是一个比它小不知道多少倍的“小人”。

刀无名相对于眼前这样一个巨大的龙确实显得异常的渺小。但是他的刀却不是任何一种生物可以小视的,哪怕是龙这样强横的王者。

面对龙横扫而来的身躯和伴随的巨浪。他的身影竟随着海风一起起舞,像是一片羽毛,根本不受半点力,好象是随意的在和大海一起嘻闹。

但风浪一过,他随势前冲,一拳轰出,就象是和枫血战斗时一样,一样的拳势,但是却有完全不同的力量效果。那条出海的恶龙竟一下子被击出了五十丈之远。

这一拳真正的把龙给激怒了。它一退而进,完全想象不到如此巨大的身躯竟可以如此的灵活。没有一点预兆的,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巨大的龙头冲到了刀无名身向一尺的地方。

带起的压力让刀无名感到一阵窒息。从来没有人可以让他感到这种和强者对话时的压力感受,但是现在,一条龙,传说中的强撼生物现在就让刀无名体会到了这种感受。一时之间,他竟有点怀念这种感觉。

但是,一想起几天前那一双双无助的双眼,他就觉得有一团火,一团怒火在心中不断的翻腾。这让他感到万分的难受。他要发泄。

为此,

一怒拔刀。

这才是他真正的拔刀。

一刀即出,风动。

二刀再出,雪下。

三刀出,冰封。

四刀出,杀龙。

刀气中,竟含有一阵莫名的悲伤。

出刀后,刀无名那四处飘散的长发竟一下子变得比天上飘下的雪花还要白。平静而略显苍白的脸上不知何时挂上了一串晶莹的泪珠,从他脸上,可以明显的读出一种哀伤。

这就是刀无名用“心”推出的刀法。

看着刺入龙首下逆鳞的刀,及一整条被冰封的巨龙。刀无名也感到一种无奈。

龙,有逆鳞,触之,必杀之。但是这一次,却是被杀。

一怒杀龙。

这就是后来人们对刀无名的评价。

整条被冰封的龙在大海中漂了一个月都没有化解。

巨龙身上的刀却在此时起了变化,只见刀身由黑而红,由红而白,整个刀身散发出个耀眼的白光,照亮了夜空,也驱散了天空中的乌云。阳光照在大海上,一时之间,风平浪静。只有手中发出的高温的刀和被冰封的巨龙在证明刚才有一阵剧烈的恶战。

白光过后,刀无名手中的刀又逐渐的恢复了原来的深黑­色­。

刀无名手一挥,刚才那把刀又凭空的消失了。

事后,有人在大海中遇到了这杀被刀无名斩杀的巨龙,但是任凭如何的敲打冰块,却是纹丝不动。那种森冷的寒气就象是一柄出鞘的刀。

一把杀龙的刀!

正文 第六章 龙门枪侯

正文 第六章 龙门枪侯

东海有仙山,山名龙骨。似龙头抵天而立,外人不知其高,只知云深不知处,龙骨山则傲立于云海之上。突兀群峰之中,显出不可一世的霸气,其险要境地让人只能仰视。

龙门,就立于龙骨山顶。在这个炎热的八月份,却显得冰泠异常,一片片的雪花不断的从天上降下。

刀无名此时就立于龙骨山顶,龙门龙堂之外。

龙堂,处于绝壁之上,倚壁而建,虎踞龙盘,显得不可一世,处处透露出一股子逼人的威严。让人不得不摄服于这种巧夺天工的艺术建筑之下。

在刀无名身前三丈之外,有一和刀无名年纪相差无几的人。一个全身白衣的年青人。只见他席地而坐,手上随意的握着一根长达丈八的深黑­色­铁枪。雪花在他头顶一尺外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修长的双手不断的在枪身上抚摸,那种专注的神情就好象是在面对自己最亲近的爱人一样,对身外的一切都显得那么的不在乎。

此君为何人?!竟可以在刀无名的身前做出如此随意­性­的动作?

刀无名站了良久,任凭山风吹动他的衣袖,任雪花洒满他的双肩,那种飘然而出的气势让人感到他随时都有可能要乘风而去。和白衣人的形象形成的鲜明的对比。

刀无名也没有正视白衣人一眼,因为他此时正对山下不断翻腾的云海出神,他心中此时正对大自然的神奇力量所感动。他的心情也不时的随着云海的变幻而不断的变化,此时此地,他再也不能分清楚云海是什么?因为他觉得他的身心已和云连在了一起。

良久之后,刀无名终于回过神来。道:“白衣枪侯张帅君?”

白衣人听到话后,猛然的停下了轻抚铁枪的手。稍稍一抬头道: “然!”

停滞了一下后又道:“一年前,我刚出道江湖。当时听说了阁下的威名正如日中天,但是可惜的是,阁下却再也没有在江湖出现,我历时一年,遍寻江湖而不得一战,此事引为终身遗憾,本以为此生再也不能遇见你,但是谁能想到,天下间竟有如此的事情,竟让你我在此等情况下见到。人生真是何处不相逢啊。”

说完一摇头,好似在笑人生际遇的无常。

刀无名道:“缘何一战?”

张帅君听后道:“人生只为有一追求,我的追求就是要不断变强,而吾相信,变强的根本就是不断的锻炼自己,以达到自己心中的目标。五年前,在我的四周就再也没有什么事情可以让我再次超越的存在了。为此,一年前我前往中原,踏入江湖试练,但是可惜的是,我却发觉同样很少有人值得我去超越。因为他们根本就不配!”

在说到“不配”两字时,特地加重了声音的力道。

刹时,如平地一声惊雷,在刀无名耳边响起。

刀无名却并不为之所动。

不动如山,刀无名在一刹那的时间里又仿佛和整个龙骨山融为一体,如千万年前就矗立在山头似的,根本就不为所动。

刀无名此时而对张帅君无形的攻势,不断的幻变着自己的“势”。

如果说先前的刀无名如无形的风无边的海的话,那么现在的刀无名就是顶天立地的高山。给人一种心理上的高压感,让人生出一种不可撼动的心理效果。

但是张帅君似乎并不为所动,因为在他看来,越是遇到此自己难于胜出的对手,才越有意思,才能让自己燃起久违的求战欲望。

因为他相信,他只会遇强愈强,并在不断的战斗中完善自我,这样才能显现出生命的真谛来。

看到张帅君这种狂热的­精­神状态,刀无名也不由得在心里叫出一声好来。因为自刀无名初悟刀道以来,已是很少遇到这种对手了。

这种情况不由让刀无名重新审视起眼前的对手来。

刀无名清楚的知道,张帅君和一年前的自己是同一种人,同一种为了成为强者而带有一种疯狂血液的年青人。在面对这种人的时侯,不能以常人的推理去判断他。毕竟,人生如果真的都能以常理来推断话,那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这个世界也就不会出现像战刀一样的强者来。

说时迟那时快,听见张帅君一声轻喝,陡地起身,出枪,一切都显得那么的突然而没有前兆,但却偏偏有一种行云流水的视觉效果,好象他本身的行为都是合乎天然。

只见枪尖不断的旋转,带动四周的空气划破虚空,不着一丝痕迹的出现在刀无名眼前,给人一种十分强横的力量感。好象是在告诉刀无名,这一柄枪并不是那么可以轻视的,枪的主人同样可以横行天地之间。

刀无名见到此种情景,也不由得微微一惊。但是随即就镇定下来,手一伸,那把黑­色­的刀不知道何时已出现在刀无名的手中,好象这把刀一直在刀无名手中一样,只是一直躲藏在人们的视线之外而已。

刀无名微退半步,用刀尖迎着迫来的枪头一劈,正中枪尖,竟没有半他的差池。

“当”的一声闷响,刀和枪终于有一个实质上的接触。

真气所带起的狂风,吹散了一直披在刀无名前额的头发,也震散了刀无名肩本已沉积的雪花。

雪花四­射­,落在地上竟穿透了泥土,钻入土中不见了。可见此击力量之大。

但是刀无名并没有退后半步,他的整个身躯如盘石般屹立不倒,全然没有一丝一毫的震动感受。

反观白衣枪侯张帅君,却一触即退,但是一个眨眼的时间却又出现在的刀无名身前三尺之处,反应之快就连刀无名刀不由的叫出一“好”来。

张帅君并没有因为自己的攻势受阻而在­精­神上有丝毫的懈迨,却显得更加的狂野。铺天盖地的攻击如潮水般涌动。刹时间,刀无名的身边竟到处都是张帅君的身影,显得很是诡异。

刀无名见到这种情景,却是心知肚明,因为从刚才的一击中,他明显的感受到了张帅君的­精­神上已有了一点破绽,眼前的攻势虽猛,但是却对刀无名自身没有半点的伤害的可能,只为张帅君此时是不得不攻,他明显的知道如果他不再抢先一步出手的话,他所面临的就可能是刀无名致命的一击,此种情况是种玄乎又玄的­精­神感应,外人根本就无从得知。

虽然看似张帅君占了上风,但是张帅君却是有苦难言。

刀无名面对此种猛烈的攻势,一个欺身,左手握拳,右手刀一横,作势一推,眼前的攻势顿然瓦解。

张帅君用枪柄一触刀锋,顿时飘身两丈之外。

但是刀无名何许人也,在攻守异势的情况下岂能再给对方以机会,随着对方后退的身形,一个跨步,竟已越过的眼前两丈的距离,反倒是紧贴张帅君的胸前,又是一刀劈出,很简练的一刀,却带着一种惨烈的味道,使得四周的空气好象都被这一刀给抽空了一样,让人感到一种说不出的苦闷。

为此,张帅君只有退。

他现在不得不退,但又无处可退。因为此时他已退到悬崖的边上。任是如何高强的高手,在此种情况下也只剩下闭目等死的余地。

但是刀无名的刀却再也没有前进半寸。

因为张帅君现在在笑。

而且是放声的狂笑,那种笑声竟有响彻云霄的力量。

张帅君道:“想不到我白衣枪侯自以为天下无敌,如今手中‘困龙枪’却不能敌你刀无名三刀,能死在这种的刀法下是吾辈的荣幸啊。哈……哈哈哈……”

刀无名在对方笑过之后,却不见一丝动静的收刀,一挥手,那把深黑­色­的刀又凭空消失不见了。

张帅君道:“刀为何名?”

刀无名道:“刀本是刀,何需要名?”

“那为何不杀了我?”

“我为何要杀你?如果每一个找上我的人我都要杀,那我不是活得很累。”

“即然如此,我的枪连你的刀也困不住,还配叫什么‘困龙’,一切都罢,只有从头再起,从此以后,此枪不再叫‘困龙’当我有一天能再与你一战的时侯,他才能有它真正的名字。你等我!”

说完,竟把手中的枪随手丢下了身后的悬崖,头也不回的走了。

战术本没有对错之分,只有胜负,就如战场上只有生死,再不能容下其他事情一样,刀无名虽然以这种取巧的方式轻易的胜了张帅君,但是不可否认,此时的刀无名真的有点强得不可思议。

当这样强横的人再次踏入江湖的时侯,不知道又会让本就风雨飘摇的江湖出现什么惊涛骇浪。

正文 第七章 我呸!!!(一)

正文 第七章 我呸!!!(一)

江湖是非多,但是同时也就意味着江湖随时都有可能有新鲜的事情发生。各种各样的事情不断的刺激着人们的感官,让人感到好奇与兴奋,这也是江湖让人们乐此不疲的原因之一,虽然有时明明知道江湖险恶。

刀无名回到中原一转眼已有半月之久,但是到现在为此还没有一个人认出他就是当初那个曾经风靡一时,曾只用了三刀就斩杀了龙四海的那个刀客。

所以,现在刀无名生活很是安定,他也不愿再次成为人们心目中的焦点,因为他非常的讨厌那种成天被人追杀的感觉,虽然他现在的武功完全可以应付各方来客。

只要他现在愿意,他马上就能成为江湖排名榜的前十位,更或是前五位,因为他现在的武功完全已融入了自然之中,除非是对手比他高出至少一个级数,才能在现在的这种情况下发现他的存在,但是,那样的高手到现在为止他还没有发现一个,如果真要说有的话,也只有独尊堡的战刀能够做到。

所以,刀无名现在很有闲心的的在茶楼中喝着茶,不时用修长的的指不断的把玩着­精­致的茶盖,就好象当日在战刀面前挥舞表现自己的刀法一样,因为刀的­精­神已是深印在他的脑海中,他此时就是一柄未出鞘的利刃,没有半他的锋芒,但是当他真的出鞘时,必定是光茫万丈,锋芒毕露。

他细细的品味着杯中的茶叶香气,耳边不时的响起茶楼中央的一老一少的乐声。

老者轻拉二胡,少者是一个年青貌美的少女,看年龄大约才十四五岁,长相竟是十分的可人,略带忧伤的声线从少女口中不时的飘出,让楼上的茶客们听得如痴如醉。

从少女的歌声中,刀无名似是看到了这一老一少的坎坷的经历,走到现在的一步也实是生活所迫。

正当大家听得入神之际,只听得楼下一阵咚咚的脚步声,顷刻之间,只见三个少年出现在楼梯口,略一停顿,就径直朝着那楼中一老一少走去。

楼中喝茶者虽面对这种大煞风景的事情,但是都不愿太多的表示出自己的不满,更有一些人悄然的离去,似是对这三个少年感到一点不安与恐惧,刀无名从大家眼中的神­色­已是可以大体的想象出这三个恶少平时横行乡里的丑行。

此时,隔桌的个中年男子轻微的摇了一下头,低声的对朋友说道:“看来这一老一少又要遭殃了,老天真是不公平啊,可惜了这样的一个小女子。”

说完后又自顾自的喝起茶来,完全不敢对眼前的事情发表自己更充分的看法。

果然,那三个少年走到老者的身前,眼神中丝毫隐藏不住对少女那种垂涎欲滴的表情,互相对望了一眼道:“好一个漂亮的小妞,不要再唱了,今天的戏少爷我三个全包了,尔等全都可以滚了,哈哈哈……”

说完就是一阵狂笑声,那种无耻的表情再一次的表现的淋漓尽致,但是四周的人们对这种场景竟是没有一个人站出来阻止。

人们都不自觉的开始选择了离去,看到老人和少女眼中的那种惊恐欲泣的表情,还有四周人们的麻木,刀无名心中竟再也压制不下心中的怒火。

正文 第七章 我呸!!!(二)

正文 第七章 我呸!!!(二)

看到少女那因惊恐而无力颤动的双肩,刀无名觉得自已竟有一种无法释怀的伤感,这种感觉让他想到小时侯的一件事情,一件让他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事情,这件事情直到现在只要一想起,就会牵连到他那一颗受伤的心灵。

刀无名小的时侯,生活在一个很是偏僻的小山村中,那是一个地图上根本没有标记名称的小村落,从小,刀无名父母早死,只留下一个姐姐和他相依为命。

在姐姐二十一岁的时侯,有一天,姐姐和他才一岁半的儿子到小镇上去买点东西,但是直到晚上都还没有回来,第二天、第三天,直到七天后,刀无名才听说姐姐被镇上的一个大户人家强抢去作了小妾,而姐姐年幼的儿子就在姐姐被子抢的当天就被那个可恶的纨绔恶少摔死了。

当刀无名赶到恶少家中时,看到姐姐在门外已是冰冷的尸体,刀无名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悲痛,任凭泪水横飞于脸颊,抽出自己的刀就朝恶少家中直闯,但是就凭刀无名手中的菜刀和弱小的身躯,还没有接触到敌人的身体时就被轰了出来,如是者三番,终未能报仇雪恨,还被打得奄奄一息,如果不是对方家丁不屑于他一个小孩,早就死了不知多少次了。

但是刀无名并不为此而感到气馁,因为仇恨的种子已在他的心中生根发芽,那一年,刀无名九岁。

当他十五岁再回到那个曾经的村子时想再为姐姐报仇时,那个可恶的恶少却早于三年前死于非命。多年的努力却没有得到他应得的回报,随着时间的推移,这段伤心的往事就不断的在刀无名的心底沉淀,埋在了刀无名心的最深处。

但是午夜轮回时,姐姐的容颜不时的在刀无名的梦中出现,让他觉得心紧。

为此,刀无名一见到这种情况就会忍不住怒火勃发,想控制自己都很是困难。这也是为什么刀无名三刀斩杀龙四海,不顾一切出海屠龙的原因之一。

看到少女那不断后退的身体,和三人步步紧逼的恶相,还有四周人们的懦弱,刀无名的心不由得一阵紧缩。

一声怒吼道:“住手!!!”

声音并不大,但是却透露出一股威势,让四周正在离去的人们心中一惊,在楼梯口的几个人竟被这声怒吼震得滚了下去。

那三个少年正准备旁若无人的对少女进行棱辱的时侯,却被这一吼声惊得心中一跳,以为遇到了什么高手,但是回头一看,却眼见是一个其貌不扬的男子,胆怯之心立去,­色­胆又涌上来。

回首道:“你是什么东西,竟敢来管少爷我的事情,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趁爷我三个没有发作之前快滚。”

但是刀无名却并没有动,因为他觉得他现在都快要给气炸了,他眼前又闪过十几年前的那一幕:一个九岁的少年,趴在姐姐已冰冷的尸体上,任雪花无情的落下,痛苦失声。而自身却什么也不能做。

而眼前的一幕与当年的那一情景是何等的相似啊。

如果当时的自己有现在的这个能力的话,或许,姐姐现在还与自已快乐的生活在一起。

但是,一切都没有如果了,那已是他心中最深的痛了。

一种怒气似怨灵一样不断的爬上刀无名的双眼,让此时的刀无名显得那么的深沉可怕,但是无知的三人却还以为刀无名是被他们给吓坏了。还站在那里失声狂笑。

而少女在听到刀无名对三人的喝斥以后,如看到了救命的稻草一样,用那双本已绝望的双眼带着泪花看着刀无名,嘴­唇­张了张,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看到此种情景,更是让刀无名的心感到一阵阵的刺痛。

他终于忍不住出手。

只听得刀无名一声喝骂:“我呸!!!什么东西,竟敢如此张狂?”

当“呸”字一出口,茶楼内竟如惊雷跑过,其声在五里外都声震耳膜,临窗的江水竟无风起浪三尺。

此声过后,整个茶楼竟再也没有一件完整的物件存在,整个楼竟有摇摇欲坠的感觉。

而首当其冲的三个人却那象被定住了一样,刀无名身边十尺竟无一人再站得住脚。可见此声威力之大。

正文 第七章 我呸!!!(三)

所有的人都对这如此的巨响感到不可思议,因为单看刀无名的体格长相,很难和现在的情景连接起来,但是更想不到的是他们接下来看到的事情。

然而,那三个所谓的少爷听到这声喝声却不象四周的人们听到的那么回事,在他们看来,刚才的那一声怒喝,就如是来自九幽的索魂声,但片响过后,胸口又如巨锤猛击,身体本想移动,但是任凭如何的努力却是分毫不动,只觉得一刹那间五脏欲裂,浑身竟是难受到了极点。

冲在最前的一个人只觉得喉头一甜,鲜血竟是狂喷而出,不可遏止,身体一软,就此倒地不醒。

紧随其后的两人这时才知道惹上了杀星,眼睁的看着自己的同伙死在自己的身前,那种惊恐完全表露无疑,但是可气的是在刀无名气机紧锁之下竟是不得移动半分脚步。

眼看死了人了,四周一些胆小的人不自觉的往后移动,最后只剩下一些胆量大一点的人留在了现场。

刀无名此时­阴­沉着脸,仿如修罗在世,头上的长发无风自动,四散开来,一步步的慢慢向还在坚持站立的两人走去。

剩下的两个人此时才看清楚刀无名的长相,在他们眼中,无疑是死神的到来,想喊,只觉得喉咙哽阻,竟是半声也叫不出来。

耳中听到刀无名的脚步声不断的清晰传来,一声声的敲击在他们的心坎上,就如催命的鼓声一样让他们惊心胆颤。

当刀无名走到他们两人身前时,庞大的气机压体而生,两人再也抑制不住口中的鲜血,终于软倒在地,生命不断的从他们身上流逝,最终没有保住最后的一口气。

死时,脸上依然保持着那种惊恐万分的表情。

刀无名这一喝竟然震死了三个人,三个正值壮年的年青人。

在刀无名的眼中,他的对手没有什么高低之分,在他此时看来,虽然对方三个人的武功并不怎么样,但是,只要欺辱女人与小孩,便是十恶不赫之人,一样照杀不误。

为此,他毫不犹豫的以自身真气以外放的形式隔空震杀对方。

但是四周的人群中绝大多数都没有看出刀无名这一喝的历害来,除了此时刚从楼梯口“飞”上来的一个中年人。

正文 第八章 遇敌

正文 第八章 遇敌

那个中年人在刀无名一喝之后,没有半点征召的现象,就一下子的出现有茶楼的中央。

四周的众人都没有看清楚此人是如何上来的。除了一个人,那就是刀无名。

此人一出现之后,众人都只觉得眼前一花,那人已是稳稳当当的定立在了荼楼的正中央,仿佛他本来就是立在那里的一样。

此人一出现之后,就再也没有什么别的动作。一双眼睛一直把刀无名盯着,其它的人都不再被他看在眼中,除了刀无名。

此人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气势,给人一种这样的感觉,只要有此人出现的地方,别人的目光就再也不会从他身上离开,仿佛他天生就有一种凝聚别人注意力的能力,除了他,他的周围再也没有其他的亮点。

刀无名见到此人的出现,心中也是一动。

因为此人给他一种冰冷的感受,虽然此时他并不冷,但是他在­精­神上偏偏有一种冷的感觉。这是和种无言的­精­神境界,但是刀无名却是如此真实的感受到了。

在一刹那间,刀无名那先前狂暴的心一下子就冷静了下来。虽然说有时一种狂热的情绪可以让人不顾一切的爆发出强大的实力,但是当遇到一个真正的和自已棋鼓相当的对手时,狂暴只会给对方予以致命一击的机会。

刀无名清楚的知道这一点。

刀无名此时依然保持着先前的站立姿态,只是一下子的静了下来。

四周再也没有一点声音,好象先前的一切喧哗都与现在的情形没有一点关系似的。

中年人也保持着那种立定的状态,只是看着刀无名的眼神瞳孔不断的收缩,因为现在的他也受到了刀无名气势的影响,因为此时的刀无名就是一潭千年死水,任是外面如何的风急雨骤,也掀不起他的一点波澜。

中年人也感到刀无名的不可轻视,以他十几年来的经验来看,他知道,眼前的此人就是一个不可忽视的高手,一个真正的高手。因为从他出道至今,已有好多年没有这种压力了。

这种压力让他不得不小心的面对这个年青人。因为直到现在为止,他都没有看透这个人,他的脑中不断的闪现最近一段时间出现的年青高手。但是到现在为止他都没有有哪个人能和当前的此人能够相提并论。

直到刀无名一挺胸,刀气四溢,狂风陡起,周边的桌椅竟生生移动翻滚,本来已离刀无名已远的众人不得人再后退的几步。

直到此时,中年人眼中一亮,才算是看出了刀无名的实力。

“刀无名?!”

“然。剑无双?!”

“嗯!”

“好一把刀!”

“剑也不错,是一柄好剑!”

“但是你不该如此的杀死这三个年青人,因为他是我试剑山庄的人,且是我试剑山庄的少主。”

“但是我已杀了他们。”

“为何?”

刀无名的嘴动了动,但是却并没有发出声音,只是把眼光看着先前 还在颤抖的祖孙二人。

从他两人惊恐的眼神中,一切都不用刀无名说什么了。

剑无双是聪明人,所以他的武功才能达么如此和此时的刀无名相抗衡的地步。

剑无双的眼中看到祖孙两人时也不由得一暗,因为他已知道刀无名杀死对方的原因了。

但是,他还是感到有一点怒意,竟还有一点兴奋感。

因为直到现在为止,他已有十几年没有见到如此的高手了。

为此,他的心不断的收缩,那是一种兴奋,一种遇到对手时的兴奋,这种兴奋就好象是一种不断澎涨的欲望让他不能自己。

剑无双为何许人也?一切都要回到十几年前。

正文 第九章 剑无双

正文 第九章 剑无双

十五年前的夏天,太阳放肆的在大地上不断的显示着自己的无穷威力,把一切都烘烤的没有一点生气。

试剑山庄门前的大道上没有一丝的人影存在,就连平时守门的狗都不再有­精­神,在一旁的树下睡着了。这和往日熙来攘往的情景形成的鲜明的对比。

但是现在,正午的时间里,正是一天中天气最热的时侯,却有一个人行走在试剑山庄门前的大道上,好象头上的太阳并没有对他产生丝毫的影响一样,整个人显得非常的悠闲,虽然他走得不快,但是他那种轻快的脚步充分的显示了他此时放荡不羁的心情。近了才发觉,这个人居然是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年青人。

他的肩头上扛着一把剑,其实严格的说来,这并不是一把剑,只是一把外形象剑的武器而已,他穿着一身粗布,但是如此的装束却并不能掩饰他全身散发出的那种逼人的神采。

肩膀上的剑随着他起伏的脚步不断的随着某种规律跳动,灵活的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但是平稳的脚步好象并不能显示出他的速度,很快的,年青人就来到了试剑山庄的大门前,直到他走到庄前的大门前站住了,门奴才发现他的存在。

在一瞬间,众人反应过来,冲着年青人喝道:“什么人?!难道不知道试剑山庄十里之内不准带兵器吗?”

“我找一个人,至于我的名字嘛……”年青人丝毫没有为在门前受到的无礼喝骂而有所动气,声音稍一停顿道“你们还不配问。”

声音不大,但是却让身前守卫心头莫名的一跳,那种不怒而威的气势油然勃发,让人觉得心中一寒,不自觉的感到一颤。虽然此时的天气真的是很热,但是却偏偏有一种寒气从他们的心底不可遏制的升起。

但是这种情况在他们的心中一闪而过,可能是平时见的人太多了,竟没有把这种异常放在心中,道:“大胆,试剑山庄岂是尔等撒野的地方,识相的快滚。”

说完几人整齐划一的拔出腰间的长剑,试图堵在门口,给予这个年青人一点教训。但是年青人却并没有把这个动作放在眼中,只听得哈哈一阵轻笑,举步就往庄内踏入。

众人心头一跳,马上试图拦截,但是只觉得眼前一晃,年青人不知道何时早已跨入大门一丈多远。头也不回的径直往庄内走去,那种随意,就象是走在自家的大门内一样。并随口丢下一句话:“我找你们庄主——风无际。”

众家丁一听,大怒,道:“大胆狂徒,庄主的名讳岂是你所能叫得了。”话未说完便朝年青人的身后追去。

就在此时,只听得半空中一阵柔和却不失威仪的声音传来:“住手,让他进来。尔等退下。”

眨眼之间,年青人已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之内。

试剑山庄,铸剑室外,年青人处在山庄众人的包围之内,却并没有丝毫的动­色­。众人都在不断的议论着眼前此人的来历,更有个别人早就想对眼前此人一探究竟了,如果不是年青人眼前站着一个人的话。

此时,年青人已收起了他那种不屑一顾的表情,只因他现在已见到了他想见到的人。但是这并不能改变他全身散发出的那种夺人的神采。

他的身前有一个中年人,华服丽衣,使中年人本就显得十分威猛的身形更是高大挺拔。这个中年人就是现在试剑山庄的庄主——风无际。

一剑横天北斗寒——风无际。

风无际看着眼前的年青人,并没有任何表情。眼中不断的流露出赞赏的神情,先是大笑了三声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不知道到我试剑山庄所为何事啊。”

年青人此时放下了肩膀上一直扛着的剑。刹时,气势立时有了明显得变化,如果说先前的他还是一个浪子的话,那么现在的他就是一把出鞘的剑,一个拿着柄绝世好剑的浪子,头上的长发无风自动,让他的整张脸显示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下,他的面目并没有什么出众的地方,但是却是偏偏给人一种十分协调的感受,让他显得那么的自然而夺目。

“庄名试剑,无他,只为了找庄主试剑。”简单而­干­脆的回答显示出年青人那种一往无前的决心。“听说风庄主的剑法天下无双,变幻莫测,我只想见识一下是否如传言的那样。顺便请庄主鉴赏一下小子的剑法。”

没有多余的废话,略显狂妄的语气恰好显示出年青人没有一点的机心。但是四周的人却并不那么看,特别是一丝和他差不多的年青人更是大怒:“住口,试剑山庄岂是你说来便来,你以为你是谁,竟然这么和庄主说话!”

年青人并没有丝毫的神­色­表现出来,他的双目只是看定身前的风无际。好象刚才人们说的话与他没有一点关系似的。

“那只是江湖朋友的抬爱,风某那两手剑法只是能在江湖上混口饭吃而已,哪有小兄弟说的那么历害。”

“即能在江湖上混口饭吃,那必然有其过人之处,庄主又何必自谦,请——”

话音未落,年青人身形一挺,使本就不凡的气势又变,变得更加的威猛无涛。向前一踏步,拔剑,一挥。

剑气真冲宵汉,立时来到风无际的身前。

风无际看到眼前的剑,脸­色­不禁一变,虽然先前他已对年青人做了很是充分的估计,但是直到现在他才发觉,他还是低估了眼前此人。

风无际出剑,剑长七尺,名横天,如此巨剑在风无际手中却如羽毛般毫无重量随意翻腾。

他退,他不得不退,但是在退的时侯却并不慌乱,一切都显得那么的从容不迫。“英雄贵姓?”

“在庄主见识了在下的剑法以后自会相告。”在一问一答中,只见得剑光四­射­,光影团团,以两人为中心的几丈方园内,竟是如此的寒气逼人。

围观的众人此时才知道年青人的剑法是如此的深不可测,那几个刚才还叫嚣着要让人家吃点苦头的年青人才知道和人家的差距是多么的巨大,不自觉的拍着胸口暗自庆幸。

大家的神情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变得更加的严肃甚至于凝重起来。

时间在一点一滴中不断的流逝。日升日落,如此已是第三日,场中的两人动作明显的变得缓慢下了,但是其间的风险却是明显的比前两日有过之而无不及。

那种紧张的气氛让四周的人都不约而同的摒住了气息。

突然剑光再盛,在阳光下发出夺目的光彩,耀得众人都不自觉得闭上了眼睛,当众人再度睁开双眼时,场中的两人此时已分出了结果。

正文 第九章 剑无双(二)

正文 第九章 剑无双(二)

只见场中的两人都停了下来,再也没有先前的那种狂乱威棱四­射­的场景,虽然历经了三天三夜的拼斗,但是却并不能从他们的身上看出一点的疲惫的现象,相反的,却显得更加的风采夺人。

风无际的剑停在剑无双喉前一寸处,握剑的手还是那样一如既往的沉稳。

剑无双却并不为眼前的动作所动,他的双眼被剑上的阳光反­射­的让人有一种心碎的冲动。

四周的人都在这一刻松下了一直提在心中的一口气,有的竟受不了心理上的重压忍不住晕了过去,但是却没有一个人进行欢呼,因为,在这个江湖上能和风无际争雄的人本就不多,现在的这个年青人竟可是和风无际力敌三天三夜。

“好剑!”剑无双的眼中不经竟的流露出一丝赞许。

“好剑法!!!”风无际眼中更多的则是一种佩服。

剑无双听到此来,觉竟有一丝落寞,丢下手中剩余的断剑,只听得“当”的一声脆响,就如他此时的心情一样­干­脆,众人此时才发觉原来剑无双手中的竟只是一把平常的铁片,可能只是由于平时用得久了才有那种光亮度而已。

围观者现在更是感受到了剑无双的强大,他竟是以一柄铁剑和风无际争雄三天三夜。最后只是因为剑折而败在一招之下。放眼江湖,没有几人有这样的本事,况且他还是一个年青人。

剑无双的嘴角一撇,道:“但是我还是败了。”

风无际听此后眼中更添佩服之­色­:“你的败只是在剑上,若论剑法,风某实不敢居小兄弟之上,所以,你并没有败。再过两年,江湖之中必有你称雄之地,前途不可限量啊。”说完紧接着就是一阵开怀大笑。

剑无双眼中此时不自然的闪现过一丝敬重,但是却立时又隐藏起来。因为他知道,有如此宽广胸襟的人,剑法才会有如此的成就,尊重对手,也就是尊重自已。

“但是如果你是我的敌人,我现在已是一个死人,如果一个人死了,哪里来的胜利?”

“可是你我并不是敌人,我只是你的一个试剑之人。老夫此生能为你试剑也是一种荣光啊,以你的身手,争雄江湖所缺的只不过是一柄真正的好剑而已。”

“但大丈夫一诺即出,岂有反口之理,我剑无双说出的话,更是不可能更改。剑某此生为试剑山庄守庄十年,以谢你不杀之恩。”

此声一出,如斩钉,似截铁,透出剑无双强大的心意。

风无际沉默良久,知不可更改剑无双的心意,微一摇头道:“即是如此,那就委屈剑兄弟为我试剑山庄作客,以后就是我试剑山庄的座上宾,休得再提守庄之事。”

说完,伸手一搀扶剑无双,便往庄内行去。

但是不曾想,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风无际竟在三年后病重而死。

从此,试剑山庄的门前经常坐着一个略显得懒散但是别有一翻风采的年青人,手中不时的提着一把破剑,在地上划呀划的。

但是从那以后,再也没有人能在试剑山庄提闯庄二字,因为没有人能在这个年青人的剑下走上十招。他的剑如严冬的飞雪,漫天飘舞却又无际可寻,虽然有时明明看得到希望,但是却最终被严寒所掩没。

江湖传闻,剑无双守庄十几年来,没有一个人能从他的眼中溜过。所以,这十几年来,试剑山庄也再没有出过任何的事情。

但人们都相信,如果试剑山庄要是没有剑无双的话,早已在江湖上除名了,哪里还有现今的风光局面。

曾有人对剑无双的剑法做过如此的评价,只有八个字:变幻莫测,重如山岳。

但是现在,居然有人在试剑山庄的势力范围内杀了。

正文 第十章 刀剑笑

正文 第十章 刀剑笑

但是现在,居然有人在试剑山庄的势力范围内杀了人?

而且是杀的试剑山庄的人,竟还是试剑山庄的少主!

所以现在,剑无双要来看,他不得不来,因为十年前,他曾向自已许下过诺言,要保护试剑山庄,十年前,风无际没有杀他,十年后,风无际早已化作黄土多时,但是在剑无双看来,他的诺言仍在,只因为他剑无双还在这个世界上活着。

剑无双是一个守信的男人,要不然以他的武艺,早就可以反出试剑山庄,即使是在风无际在世的时侯,相信也没有人可以阻止的了他。

但是他没有,因为他是剑无双,一个把信用看得和剑一样重要的剑客。

茶楼内,刀无名的身前三尺,就是剑无双。

“你杀了人,且是杀了试剑山庄的人。”剑无双的语气听不出一点的喜怒哀乐,好象在说一件和自己一点都不相关的事情,事实上,这件事情本就不和他有什么关系,如果不是十年前的那个诺言,他可能早就出手杀了这两个在他眼中都可能和畜生差不多的人。

“我没有杀人。”

“但是他们却是因你而死。”

“在我的眼中,他们根本就不能称之为人,因为他们还不配和人这个字搭上一点关系。我杀他们,就象宰一条狗一样。”

剑无双眉头一皱,但是心中却是波涛翻涌:十几年了,当年的自已何尚不是这样的桀傲不逊,但是却因为没有一把合手的好剑,而困守试剑山庄,十年?人生又有多少个十年啊,但是人生最美好的时光却在这个弹丸之地浪费了。虽然早已声名远播,但是这样的人生又哪有自身纵意江湖活得痛快啊。

但是作为一个剑客,就应有自已的信条,剑无双的信条就是说到的一定要做到。如不是这样,他也不会有这样的剑术成就,所以,他不得不面对现在的刀无名。

“其实这两人本来也该死,就是你不出手,我也可能出手杀了他们。”剑无双道。

“我这样做,你不是省了很多的麻烦?”

“但是你早了几天动手,你如果晚几天,我们还可能成为朋友,但是,现在,我们只有成为敌人。”剑无双的语气在一刹那之间显得那么的落寂,那是一种失却朋友后的一种无奈和萧条。

剑无双的事,刀无名早就有所听闻,在以前,他并不那么的认真思索这一个人,但是现在,他的心中竟有一点感到异样,好象在这一刻,他和剑无双已是认识了好久。

“但是我却不这么认为,我们可以成为对手,但是却不一定非得是敌人!”

“哈哈哈……好一个成为对手,但却不一定非得是敌人。”绵绵不绝的笑声从剑无双的口中奔腾而出,声音虽大,但是却没有一点的震憾人心的力度,但是却给人一种发自内心的喜悦感受。

“请!”

“请!”

话音一落,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两人一下子就消失在了茶楼上,但是那爽朗的笑声却自此时在数里外的山中响起,一道厚重一道轻快,但是却是交相辉映,配合的天衣无缝。

南山,绝谷内,四周再也没有一个人,除了刀无名和剑无双之外。

二人从茶楼起步,就一直暗中较劲,但是直到抵达绝谷,都没有分出胜负,任何一方都没有绝对的胜过对方的把握。

在到绝谷后,不约而同的同时停下,互相之间的距离不多不少,恰好和在茶楼时的一样。

“好身手!请出刀!”剑无双道。

“我的刀,从来不对朋友出刀,只有成为我的敌人,才能见到我的刀。”刀无名道。

“但如你所说,我只是你的对手,并不是你的敌人。”剑无双的眼中不时的透出一种狂热的表情,那是一种对对手的尊重的表情,也是一种对强敌极度渴望的表情,试想一个人,困守一地十余年后,才遇到一个可以和自己一战的对手,这本身就是一件让人激动的事情。

刀无名再也没有多说,因为他也充分的理解剑无双此时的心情,作为一个刀客,他此时情也何尝不是有一种棋逢对手的感觉呢。且此时剑无双在他的心中,也是一个值得尊敬的对手,一个真正的剑客­精­神的剑客。

刀无名手一挥,那把深黑的长刀不知何时已是凭空的出现在他的手中,只见得刀身轻微的抖动,竟是为了遇到真正的对手而兴奋不已。

剑无双看着刀无名取刀的动作,不由得眼光一冷,因为连他也没有看清楚刀无名的刀是从什么地方出现的。就好象那把剑亘古就在刀无名手中没有移动一丝一毫似的。

这样的对手,剑无双也是第一次遇到。在他看来,他面前的刀无名本身已是一把绝对的好刀,他刚才亮出的刀只是他这把刀最锋利的刀尖而已。

自刀无名出刀以后,气势上和先前完全截然不同,好象换了一个人样。竟生出一种让人一往无前的感觉,让人感到欢呼雀越的生命气息,完全和四周怒放的花草树木相应,那么的协调,竟没有一点的杀气。好象此时的刀无名本就是一朵花,一棵树而已。

这就是刀无名从大自然处领会出来的刀道,早已超越了刀的本身。

剑无双此时缓缓的抽出的腰间的剑,他的剑竟只有一尺七寸,竟是那柄十年前就被风无际斩断的铁剑。

断剑!

此剑一出,他四周的树木竟无风自动,扶摇生姿,竟相折腰,好似在参拜帝皇一样。

好一柄刀!

好一把剑!

剑出!如山崩地裂,绝尘而来,让刀无名本来本静无波的心境竟起了一丝波澜,其势竟不可再守,所以,刀无名动了。

他退,只是为了更好的进攻,刀无名挥刀。

斩!

世间再也没有什么羁判他的力量存在,哪怕是眼前的这柄剑。

那是一种大无畏的气度,剑无双一时之间只觉得天地间竟再也没有自己容身之地。所以,他的剑变了,变得比先前更快,也更有力量,只因为他要甩开这种让他窝心的这种感觉。为此,他只有在力量上寻求突破。

“崩!”

天地间只觉一声巨响,惊起的狂风形成一道冲天而起的龙卷,扶摇直上九霄。一时之间,云腾,雾散,九霄之电直劈而下,正中刀无名与剑无双的正中。

两人都只觉得一股大力涌来,不约而同的后退。

飞扬的长发更显得二人的不凡英姿与顶天立地。

出道至今,从没有人能让他们后退过。

龙四海的天风堂不能,试剑山庄的风无际同样也不能。

但是今天,当刀剑会时,两人踏出了今生第一次后退的脚步。

两人相视一笑,竟有一种相逢恨晚的感觉。

身形一晃,又缠斗在一起。

是日午后,南山绝谷竟见一刀一剑冲天而起,舞动于云端之上,十里之外都如亲见。

二天后,当剑无双狂笑着回到试剑山庄后,竟于次日不辞而别,消失在茫茫江湖。

江湖,我剑无双来了!十年的心愿,竟一朝得呈。

正文 第十一章 横剑山庄(一)

正文 第十一章 横剑山庄(一)

刀无名现在很是兴奋,这种兴奋到现在为止都还没有彻底的消失,已经三天了。

三天前,他在南山绝谷内,遇到了一个他认为可以值得一交的人,他很少有一种结交人的心态,但是那一天,他就遇到了一个,一个用断剑的人。

这个人就是剑无双。刀无名很少有佩服别人的心态,虽然他认为世上值得他敬重的人很少,但是,现在,他认为,剑无双就是这极少数中的一个,不单单是他的剑术,还有他用剑的­精­神与人品。

一个人能为自已的诺言无声的守侯十几年,这样的人就算是普通人也是值得敬佩的,何况这个人本身还有如此高强的剑法,本可以之纵横江湖,但是这一个诺言却让他的江湖生涯无形的推后了十几年。

这样的人刀无名不得不佩服。

这三天来,刀无名只要一合上双眼,那天绝谷内的比试情景就会不自然的跳出来,刀光剑影,人生如歌,只有遇到这样的对手,才对得起自已的一生。

比试的结果却是没有胜负,这一点两人事先都没有想到,在他俩看来,胜和负都已不重要,因此到了最后,当刀和剑停在一起的时侯,竟只有了笑声还在各人的心中不断的回荡,让人热血沸腾。

刀无名的心不断的回想着当时的情景,但是四周的花鸟虫鸣却以比往日更加生动的形象反应在刀无名的心中,这是一种极其玄妙的­精­神感应,就好象刀无名一下子分成的两个人,一个人在和别人激斗,另一个人却在大自然的怀抱中不断的游荡飘浮,一切都是那么的清闲自在,刀无名知道,他现在的武学修为又向前迈进了一步,虽然没有什么实质上的增长,但是他的视野却提升到了另一个境界,至少对剑这种兵器的认识上是如此。

夜已深,但是刀无名的视野却更加的开阔,因为他全身的真气正不断的圆润流转,他从来没有体会到世界原来是如此的美好过。从这一刻起,他的心才算得上是真正的和大自然融为一体。

实战才是最好的修行方式,怪不得两年前枫血要和他一战。

想到枫血,刀无名突然觉得有一点想念起他来了,毕竟,枫血也可以说得上是他的一个朋友。

所以,刀无名觉得有必要再见枫血一面。

七日后,横剑山庄四个大字就横亘在刀无名的身前。

只见得四个如游龙,如惊凤,剑气四溢,细看之下让人为之神夺,那是一种超然物外的气势。刀无名细细的品味着这四字,仿佛感受到一种包容世间万象的气势从中奋腾而出。

写这个字的人一定不是普通人。

因为他是五十年前的剑圣——陈天下所书。

五十年前,陈天下刚好三十岁,但是却达到了当时剑术的巅峰,凭借一身的剑术横扫宇内,让天下武林尽低头。

当世兵器谱的排名者百晓生曾这么说过:江湖,只是陈天下一个人的江湖。

但是事过不久,有一个人横空出世,以手中一把刀会尽天下英雄,所过之处,寸草不生,杀气之盛就连天上的太阳都要躲藏在厚厚的乌云后。这个人在短短的两年时间里,让江湖塌了半边天,黑白两道惊恐退避,手下竟无十合之将。

那个人是谁,那就是当时江湖的另一半——横刀。

二年后,百晓生又不得不这样说道:横刀出,苍生灭,江湖,不再只是一个人的江湖,至少,那里还有一把刀存在。

横刀只用两年的时间,就为自己搏得了刀神的称号。与当时的剑圣鼎足而立。

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在江湖好事者的鼓动下,两大高手约战于不周山之颠。

但是事后却再也没有人见到两人从那个绝顶之上下来。这在当时引起了各方的猜想,但是却没有一个人能找到其中的原委。直到现在,这仍然是江湖中最大的迷团,只是时间隔得太久了,便没有多少人提起而已。

事后,三十年再也没有出过用刀的高手,真到战刀出现,才算是为刀在江湖中又挣得一席之地。

刀无名看着眼前的大字,不觉得心潮澎湃,全身的真气竟不自然的微微外放,竟生成一种无形的刀气使得整个人顿时显得威猛绝伦,让四周的人侧目惊心,望而生畏。

“什么人?竟敢在横剑山庄外放肆?”横剑山庄的守卫好似竟识好眼前此人的不凡,竟不自觉的喝出声来。

此声一出,也把刀无名从眼前的感受中拉回了现实中,心下一凛,立时又恢复到原来的样子。

“住口!”一声断喝马上从庄内响起。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一个身影已是来到刀无名的身前,紧接得抱住刀无名道:“大哥,什么风竟把你吹来了,小弟可是盼望你好久了。还以为你把小弟给忘记了呢!”

眼前此人自有一翻神采奕奕的风采,虽然他本身并没有什么绝世的风标。

刀无名的心没来由的一热,紧紧的回以对方一抱。

这个人,就是二年前那个对剑术有着狂热感情而千方百计找到刀无名一试身手的年的年青人——枫血。也就是现在的江湖十大英杰之一枫血。

众人见到少庄主的突然出现,又紧紧抱住眼前此人并称之为大哥,都不由得心中不解,随之而来的则是感到万分的惊奇。

因为在他们的眼中,枫血没有什么兄弟,还有,以枫血的傲­性­,能被他称之为大哥的人,江湖中找不出几个,看眼前此人相貌并无什么奇特之处,何以竟让少庄主如此的激动?

正文 第十一章 横剑山庄(二)

正文 第十一章 横剑山庄(二)

朋友,这两个字让多少人魂牵梦绕,让多少人牵肠挂肚,当刀无名再次见到枫血的时候,他终于体会到了这两个字是那么的让人激动万分,那么的让人热血沸腾。

二年前,当刀无名踏入江湖的第一天起,他本来以为自己除了手中的刀以外再也不会有一个朋友,因为有一个前辈曾告诉他,生为一个刀客,你就只会注定孤独一生,因为刀是兵器中的霸者,用刀之人,必定心图天下,易伤人,更易得罪人,所以,朋友而言,那是一种奢侈。

在这几年的江湖生涯中,他时时的躲避着别人的追杀,没有一个人可以帮得了他,他也没有指望有人会帮他,他只相信他手中的刀。

早在十几年前,当他看着姐姐的身体在他怀里变得冰冷僵硬时,没有一个人来帮助他,当他手提菜刀闯入恶少家进行所谓的报仇时,同样,没有一个人对他进行点滴的帮助。因为当时的他是多么的弱不禁风。从那时起,他就没有一个朋友。

但是现在,当枫血扑在他的怀中亲切的叫他“大哥”时,他的心开始融化,但是一惯的坚持让他情愿把这种感动藏在心灵的最深处,虽然他觉得他此时的鼻孔早已在十分的酸涩难耐。他只有用力的紧了紧怀中的枫血,只说出了两个字,那就是:

“兄弟!”

人有时候相交并不需要太长的时间,太长了或许会让人生出许多的误解,只要在心灵上能做到水|­乳­交融,那就是朋友。

现在的刀无名和枫血,就有这样一种交心的感觉,虽然只是一刹那的拥抱,但是却在两个人的心里面涌起了涛天的巨浪。

两人在众人万分惊诧的目光中迈入了横剑山庄。

说是山庄,其实整个庄园并不大,放入江湖中可能没有人瞧得上眼,如果不是庄前那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的话,可能没有人能想象得出这就是曾经在江湖中显赫一时的横剑山庄。虽然到现在,横剑山庄可以说得上是家道中落,到枫血一代时才有中兴的迹象。

但是在江湖中,还是没有人敢轻辱横剑山庄,因为五十年前的陈天下曾亲手给横剑山庄提名,还有就是二年前,枫血异军突起,以一手大开大合的剑法开始在江湖中崭露头角,让所有江湖中人触目惊心。自此,十大英杰中终有他的一席之地。

可能没有人知道这其中,刀无名在枫血的人生路程中扮演了一个多么重要的角­色­,但是这现在都不重要了,因为他们现在已是朋友。

横剑山庄内,客厅。几张古朴的家具简单的摆设在一起。

枫血和刀无名就这样在大厅中说着最近的一切,话有千万句,但是情却只有一样,那就是——友情。

“二年前,我遇大哥时,大哥才出龙四海的天风堂不久,以当时大哥的身手只身杀灭天风堂,是何等的威风,何等的痛快!当时可谓整个江湖轰动,一时之间,无人不知大哥的威名。事后不久,七绝死于大哥的刀下,江湖中可谓又热闹了一把。但不曾想,大哥却在声名如日中天之时全身而退,一走竟双是两年多。直到十日前,江湖传言试剑山庄有一刀客和剑无双在南山绝谷激战三天三夜,那一战惊天动地,气冲霄汉,剑无双回庄后,竟大笑而去。我就知道那一定是大哥无疑。”

刀无名看到枫血说起自身的事情那种眉飞­色­舞的样子,心情无形中也受到了感染。心情变得比平时不知道豪放多少。

“哈哈哈!!!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历害,那些都只不过是陈年老事而已,倒是小弟你现在声名远播,早已名满江湖。可喜可贺!”

枫血听到此也没有过多的说什么客套的话。因为自他遇到刀无名以后,用了半年的时间,静下心来揣摸自已剑法的不足。结合当时刀无名当时击退自己时的那种气魄,终于创出一套属于自己的剑法。可以说,在和刀无名分别后的半年,是枫血进步最快的半年,当然,也是他最辛苦的半年。

为此,他觉得他没有必要谦虚,因为他觉得他现在取得的一切都正是他实力的体现。

两人的言谈渐进深入。

当枫血听到刀无名遇战刀、屠龙、战枪侯、会剑无双时,心情随着刀无名的述说而跌宕起伏,虽然刀无名说起来就好象事不关已似的,但是枫血却是越听越心惊­肉­跳,其中的凶险自是不方而喻。

枫血道:“半年前,东海出现一个天大的怪事,一条巨龙不知什么原因,竟被人冰封了,原来竟是大哥的杰作。话说回来,也是它该死,不然如何会让大哥遇见这样让人天理难容的事情。”

说话的语气充满了向往的神­色­,就好象当时他在场亲历了那场战斗似的。

“放眼江湖,也只有大哥敢做这样的事情。哈哈哈!!!杀龙,真***痛快。”

看到枫血此时的表情,刀无名心中着实有着一分愉悦的感觉,因为他真切的体会到枫血此时是真的为他感到高兴。

朋友,就是那种在一起能彼此分担忧伤与快乐的人。

正文 第十二章 黑夜·赵青山

正文 第十二章 黑夜·赵青山

是夜,刀无名和衣而躺,心中却思索万千,心情久久不能平静下来,曾几何时,他心中又有了这种亲情在驿动。

他的心显得凌乱,十几年了,没有这种感觉,这和手握快刀那种威风八面的热情大不相同,他显得那么的温和,但是却易让人醉。所以,现在刀无名竟有一种醉了的感觉,虽然他并没有喝酒,因为枫血从来就不喝酒,在遇到刀无名时没有喝,现在更是没有喝,以枫血的想法,酒可以让人放松,但是放松后却是给了敌人以机会,这可是大大不好的事情。

刀无名现在眼前浮现出枫血那种激动的神情,想起来竟不自觉的笑出了声音。

“呵呵……”

如果现在有人见到刀无名现在的表情的话,一定不会相信这个人就是那个曾孤身一人二年前在天风堂杀入杀出,最终血流成河,直接宣布天风堂从江湖中消失的那个刀手。因为此时的刀无名全身没有一丝的杀气,更不象是一个用刀的人,他现在只是一个有家的人,在现在看来,横剑山庄因为有了一个枫血,所有,他就有了一个家。

“啊……”

半声惨叫此时却不合时机的在此时响起在夜空下,只有半声,因为这声惨叫在叫到声音的最高点时竟生生的断了。

刀无名心中一惊,原本激荡的心情一下子平静下来,平时的那种灵觉一下子又如潮水般涌入他的心田,天地一起显现在他的脑海中。

他“看见”横剑山庄里的一个人七孔流血而亡,枫血此时一跃而出,在他的前方三里,一个人正高速的奔走。

“好快!”刀无名的心中一惊,因为出道自今,他还没有见到过这么快的人。心念电闪间,他紧紧的跟了上去。他的眼前有两道身影在急速的移动,一个就是他的兄弟枫血,另一个,只是一个黑­色­的很是模糊的身影,如果不是刀无名此时用尽目力并以自己全部的灵觉来锁定前方的那个身影的话,他可能早就见不到这个人了。

那个身影好象是一阵风样的,任凭枫血如何的追赶,却老是无法缩短和对方的距离。

刀无名心中一怒,身形猛的一窜,全身真气以比平日十倍的运转速度,眨眼之间,就来到了枫血的身边。

那人明显的感到身后两人的威胁,在情急中不觉又快了一分,但是此时和刀无名比起来,却是大大的慢了,只见刀无名在几个起落间,已欺到黑衣人身后十丈之处,枫血只觉得眼前一花,刀无名早已如流星一样的接近了前方的黑影。

月明星稀,刀无名此时才发觉眼前此人居然身形纤弱,一时竟分不出男女来。

急切间,刀无名已是追到一片树林前,但是刀无名是何许人也,岂会如此轻易的让人跑进树林。

一断喝:“站住!”

但是眼前此人却是丝毫不闻,径直往林中扑去。刀无名的心中怒火更盛,来不及细想,一拳击出,一道刀气急起。

但是却不是击往黑衣人的身后,竟好似拐了弯一样的击在黑衣人身前的树上。大树在一瞬间轰然倒下,恰到拦在了此人的身前,黑衣人身形顿时受阻,刀无名立时出现在他的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瞬息之间,枫血也来到了黑衣人的身后。

黑衣人见无法逃脱,竟也不再跑了,但是目光却是不断的四处游走,一望而知是随时在寻找脱身的机会。

但是刀无名的灵识早已把他锁定,想逃?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况且还有枫血守在他的身后。

刀无名的身形向前一跨步,气势更胜,让对方生出一种逃无可逃的感觉。

那人似也发觉刀无名的历害之处,全身立时绷紧,以全力抵抗刀无名的­精­神重压。

“何方鼠辈,竟敢在横剑山庄撒野!”此声一出,更添刀无名的气势。四周的空气似也在一刹那间变得无比的厚重,就连黑衣人身后的枫血也感受到了这种沉重。

一步踏出,立时把对方包围在刀无名的整个气场当中。

黑衣人心知再也不可能逃脱,信手一拉头上的面罩,一阵尖笑自他的口中发出。

那种笑声听起来竟让人不寒而栗,就好象黑夜的猫头鹰的尖叫一样,难听极了。

刀无名仔细瞧去,眼前此人竟有四十岁上下。整张脸竟无一点血­色­,十分的惨白。

“吾乃黑狱赵青山,有什么道尽管划下来,好狗不挡路,快点让开。”

刀无名出道至今,还从来没有人把他当成“狗”来骂。但是他却一点都没有生气,因为他知道他现在生气还犯不着。

刀无名一沉吟:“赵青山?黑狱?”

赵青山听得刀无名的话语,以为刀无名害怕了他,竟开口道:“知道大爷的威名,还不敢快让开!”

但是他却忽视了刀无名的实力,能在短时间内轻易的追上他的人又岂是易与之辈?

只听得刀无名沉吟过后道:“赵青山?没听说过。”

赵青山此时原本无血的脸一下子竟凸现血红­色­,因为他实在想不到,以他的大名,江湖中竟有人会不知道他,这种被人忽视的感觉让他张口结舌,他的脸因为羞愤而发红。

此时,赵青山的身后有人说话了。

是枫血:“赵青山,无影门的叛徒。二十三年前,因为使用卑鄙手段­奸­杀当时无影门掌门夫人张小柔而被逐出师门,但是无影门花了十几年的时间来找寻此人,几乎把整个江湖都翻遍了,都不得下落,原来竟是躲在黑狱中去了。想不到今天又来我横剑山庄撒野。真是好胆!”

赵青山听得枫血说出此话,脸­色­一下子又变了。因为他实在是想不到,事过二十三年,竟还有人这么清楚的知道他的过去。先前那种得意再也提不起半分的情绪,甚至于有点害怕起来。

刀无名听得枫血这么一说,目光更是一片森冷。盯得赵青山心中毛骨耸然,一种寒气从他心中冒起,至此时,他才真正的发觉,眼前此人才是此生所见的最可怕的人物。

“我道是谁,原来是无影门的叛徒,怪不得跑得这么快。本来,你的所为与我等无关,但是你却不该到横剑山庄来杀人。不该当着我刀某的面,当着我兄弟枫血杀人。这将会是你人生最大的失误。”刀无名的字一句的说道。

龙有逆鳞,人同样如此,刀无名的逆鳞就是见不得­奸­­淫­欺弱之徒。因为小时侯的伤害在他的心中留下了永生难以抹去的印象。

为此,刀无名已是起了杀心,话未落,杀气已是大盛。

赵青山此时才真正体会到刀无名的可怕,因为凌历的杀气让他几乎已是喘不过气来,整个心脏如负巨石,此时,他才想起一个人,一个两年前刚从江湖崛起就立时红透半边天的刀客——刀无名。

一想至此,他脸上竟不禁流下了冷汗。

“你就是刀……刀无名?”沉重的压迫让他说话的气势都显得不那么连贯。

刀无名微一点着道:“正是刀某。”说完所嘴角一翘,竟笑了。

刀无名冷笑。

每当刀无名冷笑的时侯,总会有人要倒霉,而倒霉的通常都是他的对手。所以,赵青山未战先怯,早已无任何气势而言。

赵青山跳起。

正文 第十三章 赵青山死了

正文 第十三章 赵青山死了

赵青山一跃而起,他不可能往后退,因为在他的身后有一把剑,他也不可能往前冲,因为前面有一把刀,所以,他只有向上冲。

他一飞冲天。

但是当他跃到最高点时,竟不见了刀无名。

他一惊,情知不妙,抬头一望,不知何时,整个天空都被一把刀所塞满,但是奇怪的是这一把刀却没有任何的刀光。只是一片黑幕,一片可以吞天噬地的黑幕。

沉重的让他无法呼吸。

在半空中他无法换气,真气一时无法流转,为此他只有加速的往下坠,但是当他要到达地上的时侯,他才发觉,地上竟有一把剑,一把雪亮的剑。

剑光如秋水,好象夜空下所有的光茫都集中在这一把剑上似的。寒气让他整个身体都有一种想颤动的感觉。

他真的在抖动,一抖,全身如刺猬,竟如飞蝗般­射­出无法的细小之物。在夜空下犹其显得诡异。

暗器!无影门的暗器。

无影门不只是轻功历害,还有一样更加历害,那就是暗器,据说一百多年前,他们的暗器就和蜀中唐门一样的出名。

所以,无影门的暗器没有人可以忽视。

地上的剑光一下子就不见了,枫血也不见了。因为他到现在为止,根本就没有见到过枫血的真正样子,他只见到正前方的刀无名。

赵青山对自己的暗器很自信,他相信,只要他的暗器一出,他一定能够稳妥的站在地上。

但是可惜的是,他今天遇到了刀无名。

他一落地,只觉得浑身的压力一下子都不见了。

眼前却仍然有一把刀,一把深黑­色­的刀。一把带有死亡味道的刀,这把刀带着他刚才­射­出的四十七种暗器,一样都不少的带着,就在他眼前三寸,正对着他的鼻尖。

此时,赵青山才算是真的感到了恐惧。

当一个人连最后认为可以依赖的生存技能都不再可靠的时侯,这个人剩下的只有逃跑了。

所以,赵青山只有逃。他只想拼命的逃开眼前的这把刀。

但是,握住这把刀的手却不会这么轻易的让他走开,因为他是赵青山,一个犯了刀无名逆鳞的赵青山,一个刚才在横剑山庄杀了人的赵青山。

赵青山拼命的想逃,他一出手,又是暗器,但是却了觉他无法再发出暗器,因为,他的手已经不见了。

他怕极了。又想往空中跃出,但是却凭他使出了全身的功力,在一人高的时侯就无法再向空中前进一步,因为此时,他的脚下有一双手。

一双刚才还握着那把深黑­色­刀的手,此时正象刚才握刀一样有力的握着他的脚。

紧接着,他就觉得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涌入他和身体,从他的脚上一直传到他和头顶。

赵青山此时竟听到了他全身骨头碎裂的声音,那么的清晰。好象夜空下除了他的声音,再也听不见其他的任何声音了。

一时之间,赵青山觉得痛极,好象千万年来的所有苦痛都集中到了这一刻,都集中到了他一个人的身上。

赵青山惨嚎,那种凄历的嚎叫声一时之间传出老远。但是同样只有半声,因为到现在他边下颌骨都碎了,他再也发不出那么“响彻云霄”的声音了。

赵青山痛得连何时刀无名把他扔在地上的都不知道。他的嘴此时不断的喘着粗气。眼睛上翻,此时他才看清楚,刚才一直站在他身后的枫血是个什么样子的人,看清楚刚才那个叫刀无名的人,但是却早已不见了他手中的那把刀。

刀无名还是在笑,因为在刀无名看来,赵青山这样的人死不足惜,在刀无名的眼中,最见不得的是那种­奸­­淫­之人。

而赵青山恰好是那种被刀无名列为最为痛恨的人那一类,所以,赵青山此时很是后悔,但是一切都那么的不可挽回,刀无名的笑在赵青山的眼中不断的扩大,刹那间竟充盈了整个天地。

至此时,赵青山才发觉刀无名的可怕,刀无名可怕的不只是他的刀法,最可怕的是他那种杀人后竟可以还在保持的这种微笑,无怪乎二年前,刀无名可以只身杀灭天风堂后竟跨江大笑而去。

平时的刀无名并不可怕,但是一旦他成为杀手刀无名的时侯,这种犹如死神一样的面孔一经展现,就连现在刀无名身边的枫血也不禁心惊。

这才是刀无名的本来面目。

看着赵青山此时趴在地上可怜的面目,枫血似乎有一点不忍,当一个人要死的时侯,就是生前有再多的荣耀,有再多的罪恶,也都会烟消云散。

枫血上前一步,剑光一闪,赵青山再也无法吸气了,因为他的咽喉真的已断。

赵青山死了。全身骨头尽碎而亡。被人刺穿咽喉而死。

赵青山死后,刀无名的气势再也不复刚才的那种霸烈,又恢复到初见枫血时的那种和平常人没有什么两样的态度,枫血看着眼前的刀无名,一时之间竟觉得那么的熟悉而又陌生。

熟悉是因为刚才自己还亲切的称他为大哥,陌生是因为到现在为止,他竟又再次生出那种高不可攀、永不可及的压迫感来。原以为自己已可以和刀无名缩短彼此的差距了,但是到现在为止才知道自己的想法是多么的天真。

其实,以枫血现在的成就,放眼江湖,的确可以值得骄傲了,但是和刀无名一比,那就又不可同日而语了。

所以,他决定,要和刀无名一起到江湖中去,横剑山庄此时对他而言竟是太狭小了,虽然这是他的家,但他需要更广阔的天地来展现自己,来充实自己,来提高自己。

好男儿就应和刀无名一样,生在江湖,死在江湖。这就是此时枫血的想法。

正文 第十四章 凤白衣

正文 第十四章 凤白衣

这几天,江湖甚是热闹。

先是刀无名在消失江湖二年后又重现江湖,后是试剑山庄的剑无双在十天前重入江湖,接着就剑挑黑狱五大高手后远去,再接着就是无影门二十三年前的叛徒赵青山在横剑山庄十里外的树林边被人一剑穿喉而亡。

但是现在这些都不及最近一天江湖中的一件事情来得轰动。那就是有江湖第一美女之称的凤白衣将要比武招亲。

凤白衣要招亲!

江湖第一美女凤白衣要比武招亲?!

一时之间整个江湖为之疯狂。

有时侯美女远比英雄更受人喜欢,在江湖上同样如此。

因为凤白衣的美据说已不是天姿国­色­可以相比的了,只要看了凤白衣一眼的人,甚至会兴出此生非她不娶的念头,因为自那以后,其它的女人,在眼中只会成为垃圾。

这也是凤白衣在短短的两年内如此轰动的原因,只要她所到之处,必定万人空巷,人们争相驻足。

但是,没有多少人能看到凤白衣一眼,因为凤白衣向来都是蒙着面纱的,况且,她的身边有两个人,一个年青人和一个老年人。

人们只见过那个年青人出手,从来没有见过那个老年人出过手,但是从两年前至今,还没有人能从年青人的手中闯过一步。

很多想一亲芳泽的人都没有能完整的回来。因为他们见到的那个青年人的拳头。

因为这个年青人就是现在的江湖十大英杰之一的拳头——梁一。

在江湖上,以兵器排名的人倒是很多,但以拳立宗的却只有梁家一个。且是最有名的一个,据说梁家的摧心拳可以排山倒海,无坚不摧,甚至于可以摧毁一个人的信心。

如果有一个人连信心都没有了,那这个人就完了,所以,梁家的摧心拳在江湖中独树一帜,几十年来从来威名不坠。

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的就是,凡是以礼相见的人,都不会见到梁一的拳头,只要你够资格。

所以,江湖上还是有人见到了凤白衣的真面目,但是无一例外的都会失神落魄。虽然大多数人都没有能够亲眼见到凤白衣,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凤白衣真的是天下第一美女。

所以,天下第一美女竟要在飞凤谷比武招亲,这是一件多么让人激动的事情,为此,一夜之间,这件事情传遍了大江南北。

现在飞凤谷中人山人海,老的少的僧的俗的都有,热闹异常。

刀无名本来对凤白衣一点都没有兴趣,相反,枫血却对此十分的有兴趣,看着枫血满脸的热情,刀无名也只好和枫血来到了飞凤谷,因为枫血是刀无名的兄弟。

只见飞凤谷中早已搭起一座高台,几位当世的高手坐在台子的正中央,权当是评委,按规定,要闯过三关才能成为凤白衣的丈夫,第一关就是站在台中的梁一,那个以拳头为武器的年青人。但是当刀无名到时,竟没有一个人可以胜过他。

为此,他一直稳立台中,渊停岳峙,如大山一样的雄据在台子的正中央,虽然此时的梁一看起来并不雄壮,甚至可以说有那么一点弱不禁风。

凤白衣就在梁一的身后,还是一如既往的蒙着一层白纱,但是从她那种绰约的风姿就不难想象出此人的绝代风采。当刀无名和枫血来的时侯,刀无名的身上顿时有一种反应,那是一种被人监视的如茫在背的一种感觉,他抬头一望,正看见凤白衣身边有一个老者如电的目光正朝他望来,但是只是一闪即逝。台上的其他几位诸如少林的苦惮大师,武当的松林道长,飞凤谷当代谷主凤七伤虽然都有反应,但是都不如此老者那种目光来得猛烈,这种目光让刀无名竟也感到心惊。

何人有此修为,可以让刀无名也感受到威胁?

刀无名一阵沉吟,但是却一下子就感到释然,因为他到这里完全是为了枫血的愿望,还有就是只是想见识一下号称天下第一美女的凤白衣究竟是何等的一个人物,对于凤白衣,他根本就没有想到过。

所以,现在的刀无名没有一丝的杂念,只是在人群中不断的穿梭,在枫血的身后,枫血走到哪里,刀无名就跟到哪里,刀无名的穿着远没有枫血此时来的显眼,在刀无名刻意的压低自己的气息的情况下,他竟象是身前枫血的家奴,至少现在很多人都这么看,因为人们都争相和枫血问讯,而没有把身后的刀无名放在眼中,有时甚至连正眼都没有看一下,只有少数的几个人对此感到奇怪,因为在他们看来,刀无名真的是太普通了,普通得看起来竟没有一点的武学修为,横剑山庄的枫血,江湖十大俊杰的枫血何时有了这样的一个跟班?

看着人们轻视的目光,刀无名也不说什么,只是默默的走在枫血的身后,他反而乐在其中,因为以他现在的­性­格,本就不想让太多的人清楚的了解到自己。倒是台上的那位老者,让刀无名激起了莫大的兴趣,因为直到现在,他都没有想出这个人究竟是谁。

那个老者的目光不时的扫向刀无名,虽然只是看似无竟,其实刀无名清楚的知道,他始终没有摆脱老者的注意。

“哎!又下来一个,到现在为止,这已是第十三个了。不知道哪个将是下一个倒霉的人。”有群中不时有人发出如此的感叹。

枫血此时看着台上的凤白衣,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的迷茫,但是只是一个短暂的过程,因为他现在绝大部分的­精­神都被台上的那个叫梁一的人所吸引了。因为此时的梁一正用他那看起来很是纤弱的拳头轰下了第十四个挑战者。

至此时,枫血才算是真正的见识到了梁家摧心拳的真正威力,因为那个被轰下的人全身竟没有一点伤。就好象被人平稳的从台上送下来一样,只是落下的双脚却是没入了台下青石中三寸。

枫血清楚的知道,这并不是那个被击下的人功力高强,因为他可以明显的看出此人下来确是身不由已,那之所以能入石三分,是因为梁一的拳劲到那到达地上的那一刻才突然爆发,早一分迟一分都可以让此人会因承受不了如此巨大的拳劲而全身爆裂而亡。

拳劲要做到刚猛容易,但是要做到如此的刚柔相济却是很困难。

这就是梁一,一生中只用拳的人。

刀无名虽然没有正眼的看一眼梁一,但是他的心却早就对此人摸索了不知道多少次。以刀无名此时的功力,要想击败此人,至少也要在三十招之外。所以,相对来说,他还是非常的留意这个用拳头作战的年青人。

突然之间,人群中一阵鼓动,顿时如潮水般向武台之边涌来。

只听得人们都在喊叫:“易水寒!南宫小心!”

而这其中犹以一些个别的女­性­为最,有的又叫又跳,脸上不时的流露出陶醉的表情。

刀无名心中一动,至此,因为他也是只比人们先一步才感知到这两个人的出现,这两个人的出现,让他的心不禁一动。

因为他此时竟无法全部的反映出这两人的全貌来,只觉得两个人身上都有一种极是冰寒的气体包围在身边,让刀无名的灵识在他们的身前一尺之处就被迫停住,一时之间竟无法再前进一步。

而这两人中又以先前的那人寒气更甚。

刀无名不禁抬眼往两人望去。

只见得前面的一人剑眉星目,龙行虎步,给人一种天下任我驰骋,舍我其谁的霸道气势,但是如此英俊的相貌却没有一丝的表情,一脸的冷峻,却是别有一翻气质。这个人就是花满楼的易水寒。

当今天下十大青年才俊中最有气势的易水寒。当初此人一出江湖,就连挑黑白两道数十高手而没有一败,一时之间,竟隐有成为十大青年俊杰之首的势头。

而另一个人刚明显的要­阴­柔得多,完全和易水寒是另一种气质,此人面目相当的­精­致,初一看竟有七分象是一个女人,长着一副连女人都要羡慕的面孔,好似他的这一副面孔天生就是为女人而生一样。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敢看轻这个比女人还女人的人,因为他是南宫小心。

南宫小心本来叫南宫小星,因为凡是和他成为对手的人,在一个月内头颅都会不翼而飞,所以,武林中人都叫他南宫小心,不是说这个人办事很小心,而是说如果一旦成为他的敌人,就得小心自己的头颅。

现在,这两个人正朝着武台的进中前进,一路上,所有的人都不自觉的让来一条路来让此二人通行。因为所有的人在他们身体三尺以外就被一股无形的劲力给挤开了。

刀无名此时才发觉台上那个老头的注意力已不再在他的身上,至少已有七分转移到了易水寒和南宫小心的身上去了。这让刀无名松了一口气,让人一直盯着总是一件不开心的事情,在这一点上刀无名甚至于有些感激这踏入场的两个人来。

台上的梁一见到此时入场的两个人,神情都不由得有一些凝重,同为天下十大青年俊杰之一,一下子来了两个,还有一个叫枫血的一直没有什么响动,任是何等人物,都要为这种场面吸一口气。

四周的人有的幸灾乐祸,也有的暗暗喝采,却都在为即将到来的大战而为之期待翘首。

毕竟,天下十大英杰一下子竟来了四个,这个场面可不是什么时侯都有的啊。

时至此时,竟无一个人再上到武台的正中与拳宗的梁一进行对战,所有的目光都不由自主的盯着枫血、南宫小心和易水寒三个人,好似这个武台只为等三人到来一样,刚才所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为了给这三个人的出现铺垫一样。

一时之间,刚才热闹的场面竟是十分的沉闷。

正文 第十五章 一拳摧心

正文 第十五章 一拳摧心

在场的众人都自觉的让出两条路来,刀无名和三人径直的来到武台之下,一时之间,竟是劲气四涌,无形的压力让大家感到更是压抑,在此四人中,刀无名是最不显眼的一个,此时就连南宫小心都没有拿正眼看一下刀无名,只有一个人用心的留意了一下刀无名,正是因为不显眼,但是却在此时的四个人中却成为了最显眼的一个。

这个人就是走在最前头的易水寒,但是他的眼光也只是在刀无名身上略作停留,就再也没有看过刀无名一眼,但是刀无名却是知道,这个叫花满楼的易水寒却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至少他就比那个叫南宫小心的高出一级。

因为当易水寒的眼光从他身上溜过时,刀无名的身体竟有一种冰凉的感觉,但是刀无名没有刻意的把自己装扮成一个不会武功的人,因为他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没有一点的武功的话,只会更加的引起人们的注意,所以,现在的刀无名只把自己的功力显现出了一层,在易水寒此时的眼中,刀无名只是一个三流的人物而已,只中奇怪为什么会跟在枫血的身后而没有被他和南宫小的如此强大的气势所惊,还以为只是因为枫血在他身边所起的保护作用而已。

来到台下,此时台上的哈哈一笑凤七伤道:“老朽真是不胜荣幸啊,竟有这么多的青年俊杰瞧得起小女白衣,但是不管是谁,只要能依得了先前所设的规矩,能连过三关的话,就能娶小女白衣为妻。不知道下面是哪位青年才俊再来闯关啊!”

说完用眼的余光在枫血等三人的身上略一扫视,言外之意甚是明确。

话音一落,只听得一阵十分­阴­柔妖脆的声音至南宫小心的口中说出:“二年前,我初出江湖时,就听说飞凤谷的白衣姑娘武功独步武林,其貌更是冠绝天下,只可惜一直没有机会见识,本以为以江湖之大,我等是不可能见到白衣姑娘的真容的了,哪知道老天居然给我了等这样一个机会,不知道凤姑娘可否让我等先见上一面啊!”

声音不大,但是却是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能清楚的听到这个声音,至此,南宫小心也算得上是露了一手。

虽然在场的或许没有多少人喜欢南宫小心的那种如女人般的气质,但是他说的这几句话却是真切的反映了大家此时的心情,天下第一美人,哪个不想见上一面啊。

此声一出,顿时应者甚众。

“是啊,快让我们看一眼啊。”

“对!让我们见一眼才是啊!”

……

大家都纷纷响应要见凤白衣一面。

但是台上的凤白衣却没有丝毫的动静,此时只见得台上先前坐着的那个老头一起身道:“那如何成,即然定下了规矩,就得以此行事,任何人都不得更改。否则,前面的比赛何以服众!”

此声一出,立时传遍了全场,就好象在每一个人的耳边轻声细语一样,但是每一个人都清楚的一字不漏的听到了这句话。

如果说先前的老人只是一个毫不起眼的老头,那么现在,他就是一个真正的武者,自有一翻不怒自威的气概,让人心头一震。

刀无名心中此时也不由得一惊,因为老人此时的话语在他耳中听来竟如惊雷滚过,让他心头一跳。

何人有此功力?!

南宫小心见此也没有更多的话语:“即是如此,就让我来领教一下梁兄的摧心拳。”

话声一落,身影立时拔起,缓缓的落到台上。

南宫小心竟是在飘,他此时就好象比羽毛更轻盈一样,落地时点尘不染,竟有一种惊艳的感觉。

一个男人竟可以让人感到惊艳!

但是却是此时大多数人心目中真切的感受。

许多人心中都不由得生出一丝感叹,如果此时的南宫小心是一个女人,相信受到欢迎的程度一定不会比此时台上的凤白衣少,但是,如此“绝­色­”竟是一个标准的男人,面且是一个武功相当历害的男人。

就连此时的梁一眼中也不由得一亮,似是也在为南宫小心的容颜而动心。但是只是这一瞬间的分心,马上就换来了南宫小心如连环般的攻击。

只见得南宫小心身影一移,竟带起连串的幻影,就好似一只只蝴蝶样的围绕在梁一的身边不断的翻飞起舞,煞是的好看。

但是台上正中的梁一却是不那么认为,在他眼中,他身边的每一只蝴蝶都可以让他死一次,只有他有那么一次的不小心。

所以,梁一全身戒备,鼓荡的真气如充气的气球一样护住全身,他只有等待最佳的时机才能出手一击,因为他的先机都让南宫小心全占了去。

南宫小心如此的迅速移动,也是为了找寻梁一的弱点,因为当他先前本来要趁对手见到他那种惊世的容貌一分神的刹那给对方致命一击时,当他冲到梁一面前时,才发现梁一本原松散的双手竟已握成的拳头。

整个拳头都被一种快速流动的真气所环绕。

陷井!刚才的一切竟只是梁一所布的陷井。

至此时,南宫小心才发觉到梁一的可怕之处,他竟可以在他刚上台的时侯就布下了如此的一个陷井,就等他跳下去了。

梁一那不苟言笑的脸下竟有如此深沉的心机,这种心机就如梁家的摧心拳一样的可怕。

除开当场的几个可以称得上是真正的高手的人,所有的人都被这种假象所迷惑了,还一个劲的为南宫小心加油,但是南宫小心却是有苦自已知。

但是,世事并不能都如先前预料的那样发展,否则,人生将不会再有意外发生了。

这样的事情并没有能够持续多久,因为南宫小心的身影此时稍稍的顿了顿。

所以,梁一出手。

他一拳击出,势如奔雷,其势铺天盖地,竟隐隐带有风雷之声,好象四周的空气全都被这一拳吸­干­了一样,再也没有什么生命可以在他的拳头前方生存。

南宫小心此时竟又再变,如果说刚才的他象是一只只为断飞舞的蝴蝶的话,那么现在的南宫小心就是一条蛇,一条蜿蜒前进的蛇。

即然在摧心拳的前方再也没有他的容身之地,他只有盘旋而上,他竟缠上了梁一的拳头,并一直向他的手臂上方伸去。

梁一此时的脸­色­变了,整张脸一时之间竟红的滴血,从来没有人能想到一个人的脸竟可以红成这样。

所以,很多人都惊呆了,但是南宫小心此时却没有看见,因为他刚才一错身,已来到梁一的身后,所以他并不知道此时梁一身上所发生的诡异事情。

他一伸手,抚向梁一的背上。指尖上竟带有一根针,一根闪着寒光的针,但是这根针却让人惊奇的长达一尺。

一根一尺长的针!

从来没有人见过如此长的针。

寒光一闪,针已没有梁一此时鼓涨的衣服中。

但是,更不可思议的事情出现了。

梁一一拳竟击向自己的胸口。

他疯了吗?竟如此的做出自残的动作。

他当然没有!

因为他针没入他背后的衣服时,他的拳头也恰好接触到自己的胸膛。

只听得“当”的一声脆响。梁一的胸口竟发出了如金铁交鸣一样的声音。

响声响起,梁一那原本血红的脸­色­竟在一刹那间恢复了正常,但是 南宫小心的脸­色­却变了。

正文 第十六章 梁一的拳头

正文 第十六章 梁一的拳头

刀无名见此情景,心中也不由得一惊,因为就算是他处于南宫小心的境地,也未必能有效的化解梁一这不可思议的一击。

至此,他才算是真正的对眼前的比赛关注了起来。当事情的发展超出了人们的想象时,人们很难对意外组织起有效的防范,所以,南宫小心不由得大惊。

因为他也见到了此时梁一击向自已的胸膛,是什么样的拳竟会在自己的身体上面发出如此的金铁交鸣的声音?

但是,时间根本就没有他进一步吃惊的余地,面对如此的好机会,他不得不攻,而且,他一时也收不回先前的攻势。为此,他手握长针的手不断的向眼前的目标前进。

一时之间,南宫小心的脸­色­再变。

到现在,他竟发觉无论自已如何的用力,手中的那一根寒针都无法再前进一点点,哪怕是一丝一毫。

他想退,但是那一根针却纹丝不动,好象生了根一样。

至此,南宫小心才算是真正的领教到眼前此人的历害,但是更让他吃惊的事情还在后面。

因为他此时竟感觉到从针尖不断的传来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一阵比一阵汹涌。

这让他想到了大海,南宫小心此时的脑海中竟没来由的闪现出大海的力量。

他竟想到了大海!

是的,只有大海才有如此的力量。

是什么样的拳?竟具有如此深不可测的威力!

这就是梁一的拳。

梁一在未出江湖之前,曾朝夕与大海相处,在海浪中每日与大海搏斗,以大海为假想敌,天长日久,他的拳竟有了和大海一样的气质,他的拳,也带有了大海的力量。这就是他自创的“一拳摧心浪九洲”。

此拳一出,浪涌天地,其势可吞三山五岳。

所以,南宫小心后退,他不得不退。

只见得南宫小心“蹬蹬蹬”连退七步。

脸­色­一时之间变得妖艳无比。

他连吐七口鲜血,朵朵如盛开的花朵,但却那么的让人触目惊心。

突地,只见得梁一的脸­色­一涨,寒光一闪,刚才南宫小心刺入他背后的那根巨针此时竟急窜而出,倏然之间,已来到台下观战的众人眼前。

谁都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局面,那几个刚才还在为比赛加油喝采的人此时不由得脸泛死灰,因为他们知道,以他们现在的功力,根本就没有办法接下眼前的一针。

但就在此时,只见和人群中三条人影一晃。

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三个人穿空而起,竟一下子就来到了针的正前方。

是易水寒、枫血和刀无名。

花满楼的易水寒竟冲在三个人的最前头,因为他离这根针最近,他一掌劈向针尾。

其次就是枫血,因为他本就是这场比赛中最关注的人之一。

当梁一脸­色­一涨时,他就知道事情不对,所以,他就做好了准备。所以,他一跃而起的同时,重剑已出,剑风四起,真奔巨针而去。

刀无名一时之间竟成了三个人中最落后的人。

就在此时,只见的一把刀横空而出,划过虚空,越过前面的两人,白光一闪,竟不可思议的正中针尖。

“当”的一声,三个人同时从空中落下。

着地时,只见得最前面的易水寒手中竟握着半截断针,在针的中间竟齐口而断。

枫血手握得剑而立,如一尊不可侵犯的天神一样,一剑在手,顿时威风凛然。

而刀无名手中却什么都没有,那把刚才寒光四­射­的刀此时竟已不见了踪影,此时的刀无名又已是刚才那个一直跟在枫血身后的不起眼的刀无名。

所不同的是,现在大家都知道刚才有一把刀曾出现过,那把刀,一定就在这个很是平凡的人的身上。

所以,刀无名不再平凡,因为他此时身前有一地的铁粉,刚才那一声脆响只是枫血的剑在巨针中间一斩而断的声音,刀无名的一刀竟把针尖的前段无声的全部击成了粉碎。

众人都被这一刀所惊,因为放眼天下,很少有人能做到如此的境界。

台上的那个刚才本来已坐下的老者,此时竟又再次站了起来。

因为他刚才竟看到了一把刀,他真切的看到了一把刀,一把可以纵横天下却又收放自如的刀。

自五十年前,他见到过如此的刀法后,江湖中竟再也没有什么刀法能让他如此的动心过,但是现在,他又看到了如此的刀法,如此让他心头颤动不已的刀法。

自此,一场危机才算是彻底的解决了。

而刚才那几个武林中不入流的角­色­此时竟身体一软,趴倒在地。

众人见此情景,不由得爆发出震天的叫好声,也不知是在为台上的比试叫好呢,还是在为台下枫血等人的行为叫好。

转观台上,只见得南宫小心连退七步后,双手下垂,脸无血­色­,竟是没有再战的能力,南宫小心脸­色­一阵变幻,知道事情不可再为道:“梁家的摧心拳果然历害,我南宫小心总算领教了,下次再见时,再和梁兄一较高下。”

说完一个跨步,回到易水寒的身边,一时之间再也没有了刚才的那种凌空萧洒的气度。

反观梁一,相比南宫小心则要轻松得多,除了脸­色­有点不正常之外,其它竟和赛前一样,就连刚才背后的伤势也好象没有对他造成什么不良的影响似的。

正文 第十七章 天下小花

正文 第十七章 天下小花

梁一立正身姿一抱拳道:“那是南宫兄承让,好说。”

此话一完,只见得南宫小心眼中目茫一闪即逝,只是脸­色­却是更加的深沉了许多。

虽然此时梁一脸­色­一片菜­色­,但是刚才这战却无损他胜利者的英姿,毕竟,在这个江湖中,能凭真正实力打败南宫小心的人还不多,在这一刻,他确实有值得敬重的地方。

但是他的这一翻话却是引来了一个更大的强敌,那就是和南宫小心一起来的易水寒,花满楼的易水寒,那个隐有成为天下十大英杰之首的易水寒。

只见得易水寒双目此时一睁,单手一掷,手中的断针一下子就没入了地下的青石中再也不见了踪影。再接着一声大笑道:“梁兄确是好本事,下一场,就由我易某来领教梁兄的摧心拳。”

说完一步的踏上擂台的台阶,拾级而上。

虽然缓慢,但是却是丝毫无损他那种威猛的气势,好象天下间,没有人可以在他的头上站立一样,只要他在的地方,他就是当之无愧的霸者。

这种气势,就连刀无名也要侧目三分,因为他知道,能在这种情况下还保持这种逼人的气势,一定有他过人之处。

台上的梁一看到此种情景,也是不由得一惊,他很清楚,接下的恶战,才是真正的考验他实力的时侯。

到得台上,站立后道:“刚才梁兄比试这么久,我易某人也不愿占你这个便宜,我就以一只手来接梁兄以下的比试,这才对得起公平二字。”话一出口,虽有点托大,但是却在言语之间丝毫没有表露出轻狂的意态。只给一种十分真诚,一点也没有虚伪的感觉。

台下的众人见到易水寒的这种气质,都不由得为之叫好。

此时就连刀无名也不由得对易水寒佩服了三分,因为在这个弱­肉­强食有江湖,能有这种气质的人,实在是不多。通常能有这种心怀的人,必定有他的过人之处。

在这种强大的­精­神动力下,必定隐藏着深不可测的实力。

毫无疑问,这个易水寒肯定是这种人。一出场就能有这样的气势,而且到现在为止,气势不断的拔高,丝毫没有减退的迹象,如果不是绝顶的高手,这是不可能出现的事情。

就连刚才那个老者都微微的点了一下头,台上的众老都目露赞赏的眼光,但是易水寒却没有一点的表情,还是如此深沉的在台上站着,似乎外界的动作再也不能入他的眼睛,天下间除了他的眼前对手,再也没有别人。

梁一见此情景,也知道易水寒所言不假,这种情景就算是放在平时,他也不敢说有胜算的把握,况且现在,他还受了伤,虽然算不上严重,但是高手相争,只要有一点的疏忽,就足以导致失败的后果。

所以,一合首道:“即然如此,我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请!”

此语一出,梁一竟又再次现出如山的战意,一时之间狂态逼人。和先前简直判若两人。

谁也想不到,外表看起来并不高大的梁一此时竟是如此的雄壮威武,隐然竟和易水寒有了分庭抗衡的气势。

但是易水寒并不为所动,因为他知道,眼前的梁一这种气势并不能维持多久的,因为梁一受伤了。

一个受伤的武士,只有不断的战斗,才能保持眼前的状态,如果一旦停了下了,那么,他的­精­神就将彻底的瓦解。也就只剩下挨打的份了。

所以,易水寒在等,他在等梁一出拳的时机。

任何一个招式,只有在动的时侯才会有真正的破绽,

梁一也知道这一点,但是他现在不得不攻。

因为他自己也清楚,以他目前的气势并不能维持多久。一旦他失去了眼前的平衡,那么,他就再也没有翻身的余地了。

所以,他只有向前冲。

只见得梁一踏前三步,气势不断的累加,到这种地步,他竟还可以提升自己的实力。

当到达易水寒面前时,梁一一拳击出。

这一拳竟没有半丝的拳风出现,慢得好象在跳舞,没有一丝的力道。

但是却偏偏有一种惨烈的味道。

直拳!

梁一竟是一记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直拳。

而且是慢得不可思议的直拳。

但是此拳一出,对面的易水寒却一下子表情凝重了起来,就连台下的刀无名也皱起的眉头,身前的枫血也屏住了呼吸。

因为刀无名看到,梁一的拳上竟没有半分的生气,一个人只有经历了大喜大悲后才能有这样的拳势。

这样的拳就是刀无名也心头一跳。

因为他竟闻到了死亡的味道。因为四周的空气都被这一拳所吸收了,所以,才没有半点的拳风,才显得如此的慢条丝理。

易水寒心头一惊,面对如此拳法,他不敢后退,因为他一退,必然是梁一铺天盖地的追击,先机一失,待要扳回的话,将要花十倍的­精­力。

况且,对方是那个以拳头闻名天下的梁一,那个刚才击败了南宫小心的梁一。

所以,他不能退,他只有回击,他一指点出。

只用一根指头就迎上了梁一的拳。

“天下小花!”台上的松林一阵惊呼。

众人一听,都不觉大惊。

“天下小花!……”

此指一出,形势立变,台上竟有了少许的生气,那是一种花的韵昧。

是花带来的生机,因为易水寒此时用的正是花满楼的绝技——天下小花。

天下小花,这个名字很怪,几乎是怪得没有道理,但是花满楼的第三代楼主自创出这套武学后,却偏要以这个名字命名,江湖中人都知道易家有这么一套奇怪武学,但是却很少有人能见得到。

今天,当易水寒一指点出的时侯,终于还是有人认出了这一套武学。

当易水寒的指和梁一接触的时侯,竟在一刹那之间连点了七下,全都正中梁一拳头的正中。

一时之间,众人竟生出一种幻觉来,他们好象看到了梁一的拳头上居然有了生气,有了一种朝气逢勃的生气。

因为,此时梁一的拳头上好象在一刹那间都被花给占满了。如果一个拳头上长了七朵鲜花的话,这个拳就再也不能叫拳了。

此时梁一的拳头上再也没有了死气。拳头四周的空气都随着花朵的盛开而流动。

易水寒每点一指,梁一的拳势就弱一分,自己的气势就增加一分。

七指过后,两人的高下立判。

梁一此时心中难受得想吐血,因为他现在的拳头上的那一股劲力没有地方渲泄。易水寒的那七指,刚好把他的拳劲逼回体内,如果他再不找个地方导出这股力道的话,他可能会难过得要疯狂了。

所以,他一拳击地,众人只觉得大地一阵抖动,台上立时出现了一个斗大的窟窿,可见得此拳的破坏力有多么的惊人。

但是更惊人的是易水寒竟可以从容不迫的化解这一拳。

在梁一化解的空当,易水寒当然不会放过这个可以获得胜利的机会,他动了,只一步,竟来到了梁一的面前。他的手轻轻的抚过梁一的胸前。

好·快!

台下的除了刀无名等有限的几个人之外,竟没有人看清楚易水寒是如何到达梁一的身前的。

这种速度,就连枫血都为之感叹。

当易水寒到得梁一的身前时,梁一只觉得心头一冷。竟再也说不出来话。

因为,他已中了招,中了易家“天下有雪逆水寒”的招。

所以,他现在感到很冷,冷得说不出话来。

正文 第十八章 惊神

梁一在一刹那之间,竟然冷得发抖,他竟真的在抖。

这一点就连此时台下的众人都明显的看到了这一点,这都是因为易水寒的“天下有雪逆水寒”,因为他刚才被易水寒轻轻的抚过,就好象抚摸情人的脸一样的温柔的抚过,但是却在梁一的心中播下了寒冷的种子,这种寒冷更是让梁一伤上加伤。

梁一目光一阵涣散,抬头望向天空,他竟看见了不断飘舞的雪花,虽然,他也看见了太阳,但是太阳只会让他的心更感寒冷,因为他此时感受不到一点阳光的温暖,他现在要的只有一团火,一团烈火,一团足以驱散他心中寒冷的烈火。

但是,还没有等到那一团烈火来的时侯,他已经倒了下去。

因为,他实在是冻僵了。

台下的众人见到梁一居然在二招之内败北,不由得一阵惊叹起易水寒的强大,目光里透出一股崇敬,因为,梁一的强大,刚才他们都有目共睹,但是,现在,易水寒居然两招就打败了他,而且只用了一只手。虽然,在这之前梁一受了伤,但是没有人知道梁一的伤到底有多重,因为以他们的实力根本就无法得知里面的深浅,他们只知道谁是胜利者,谁是失败者。

因为,江湖这个东西,只认胜负,不认道理。

所以,他们认为,梁一败得一塌糊涂,而易水寒胜得天经地义。

众人中,此时,赞叹者有之,摇头者有之,一时之间,议论者甚众,但是毫不例外的,都对易水寒的胜利言之灼灼。

毕竟,江湖只认实力。只用刀剑说话。

到此地步,终于有人击败了那只拳头。

此时,易水寒的气势更胜先前,站在台子的正中央,一时无俩。

这种气势是一个胜者应有的气质。他站在那里,好象他此时就是天,就是地。

而此时,刚才被梁一击败的南宫小心脸­色­也稍稍好转,好象梁一的失败也是他的胜利一样,但是这个时侯很少有人能注意到这些事情。只有刀无名看到了这一点,但是他也只是瞄了一眼,就转头过去了,因为他觉得以南宫小心这等人,不值得他注意。

这时,作为主人的飞凤谷的谷主——凤七伤不得不出来道:“易兄弟的天下有雪逆水寒果然名不虚传,让我们在坐的几位可是大大的开了眼界。即然梁一小兄弟败在易兄弟的手下,那么,现在就进入第二关,现在,我们有请……”

话未说完,只听得一声:“且慢!”

此声一出,众人都吃了一惊,何人如此的大胆,居然在这个时侯打断凤七伤的话。

众人循声望去,就连台上的易水寒都不由得望下来,何人如此胆大?

不是别人,正是刀无名身前的枫血。

横剑山庄的枫血,那个刚才一剑斩断巨针的枫血。

枫血先前的一句“且慢”就连刀无名也始料不及。因为此时他才发觉,枫血此时的战斗欲望就连刀无名都感到吃惊,那是一种让人快要窒息的杀气,而这种杀气就是眼前这个所青人发出来的。

一时之间,枫血四周的人群竟相避走。顷刻之间,就只剩下了刀无名一个人。

凤七伤见是横剑山庄的枫血,道:“我道是哪位英雄好汉,原来是枫血兄弟。不知道枫兄弟所为何事?”

枫血眉毛一扬,道:“我枫某人刚才见识了易兄的神功后,不觉得心痒难奈,想向易兄请教。不知道易兄可是愿意和在下一战,还望谷主成全。”

凤七伤闻听此言,不觉得呵呵一笑,抬首望向易水寒,道:“说到底,这得看易兄弟是否愿意?”

易水寒见此情景,道:“即然枫血兄如此看得起我易某,我易某也不愿多说,那请。”

枫血一听,更是感到热血沸腾,叫了声:“好!”之后,一拔身,身形刚好和擂台相当,在没有接触到擂台边缘的时侯,竟不可思议的成直角转弯,就那么来到易水寒的面前。

看到枫血此时的表现,刀无名的眼中也透出一种赞赏的表情,同二年前的枫血相比,此时的枫血更是有着不一般的感染力,他的进步之神速,都是此时刀无名所没有料想到的。

因为,当一个人在空中的时侯,很难借助于外力改变自已的身形,这就是赵青山那天晚上能那么快的被刀无名击杀的主要原因。

但是现在,枫血做到了这一点。

如果说先前的众人都在为哪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人居然敢挑战易水寒时,那么现在,他们的心里至少已承认了此时枫血的实力,不说枫血同样身为天下十大英杰之一,就凭他刚才露的这一手轻功,就没有人敢再轻视枫血的存在。

为此,众人都不由得爆以一阵热烈的惊叹声。

“哦,原来是枫血,怪不得人家有那么历害的武功,我还以为是哪个有那个熊胆敢和易水寒一战呢!”

“就是就是……”

台下的众人都附以赞叹之声。

刀无名本无表情的脸此时也露出了笑容。他也在为枫血此时的表现感到由衷的高兴。

此时,台上的梁一早就被人们移开疗伤去了,只剩下枫血和易水寒两个人。

枫血此时紧了紧手中的巨剑,招未发,气势已是席卷全场。

两人的目光都在不断的在对方的身上寻找可能出现的破绽,谁都不敢贸然的出手。

高手相争,争的就是刹那间的机会,显然,两人都深明此理。

气氛竟又恢复到先前的沉闷状态。但是谁都知道,只要一动,必然是惊天动地的一击。

众人此时竟也连说话的声音都小了许多,到最后,全场竟是没有了一点声音出现。

就在此时,一只麻雀竟从两人的中间一穿而过,但是还没有等它重新升到空中的时候,就那么软绵绵的坠落在地,因为,它已被两个人的杀气压碎了整个身体。

麻雀的闯入,打破了两人对峙的平衡,就在麻雀还没有落地时,枫血和易水寒动了。

只见得两人同时踏步向前,枫血一剑劈出,

剑未及身,已是劲满全场,是剑气!

本来很是笨重的剑在此时却更能发挥他的特点,剑气所过之处,原本十分坚硬的青石也被划出了一条深深的剑痕。

但是易水寒显然不想让枫血的剑势达到最鼎盛时才给以反击,所以,他也出手了。

他同样一指点出,和先前战梁一时的动作一样,只是形势却是有了显著的变化。

谁都没有想到,一个指头竟可以这么长,长到可以一下子就抵住了一丈外枫血的剑。

如果说先前易水寒和梁一相战时以一指迎上梁一的拳头还可以想象的话,因为他面对的只是梁一那有血有­肉­的拳头而已,但是,现在,他居然,用一根指头迎上了枫血的剑,而且是一柄重得不可思议的剑。

就在众人惊奇感到不可思议的同时,指剑相交。

“铮!”的一声,两者竟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枫血一时之间竟无法再劈下去。

是什么样的指头,竟可以阻止枫血这势拔五岳的重剑。

刀无名此时也不由得睁大了眼睛。

“惊神指!是惊神指!”

台上的凤七伤此时也不由得大叫,如果说易水寒刚才的“天下小花”、“天下有雪逆水寒”让大家感到惊奇的话,那么这个“惊神指”刚让现场的人目瞪口呆了。

刀无名的心中也一震,居然是惊神指,那个曾是武林中传说多年但是一直没有人练成的惊神指?!

易水寒居然练成的惊神指!

一时之间,台下的众人一片哗然。

“惊神指,居然是惊神指,那个号称‘一指出,鬼神惊’的惊神指……”

枫血此时只觉得一股大力涌来,这一剑竟是再也劈不下去。

他唯有收剑后退。

一步、两步、三步。

枫血竟连退三步。刀无名此时才真正的看清易水寒的实力,这个年青人究竟还有多少让人不可琢磨不透的地方。

白光一闪,易水寒此时也收起了那根指头,众人此时才看清易水寒右手的食指竟比其它几根手指短了好大一截。就是这根手指,刚才逼得枫血连退三步!

反观枫血手中的长剑,此时竟有了一个缺口,这就是惊神指的威力,面对如此的威力,就是枫血如此好胜的人,也知道,他无论如何也是没有办法赢得以下的胜利。

即然胜利不可强求,那么有时退后一步也未尝不可。无味的争斗并不是枫血的­性­格。

枫血略一压下心中还在翻滚的气血,对着易水寒一抱拳道:“面对易兄的惊神指,我枫血不比也罢,就此承让,希望以后再和易兄再来切蹉,到时还望易兄不要推辞。”

“好,我易水寒将随时在花满楼恭侯枫兄的大驾,只要枫兄到时不要嫌弃我才是啊!”

枫血一听,大踏步的走下了擂台,众人面对惊神指这样一个武林的传说,也只有在心中哀叹枫血的不幸,心中丝毫没有看不起枫血的意思。因为他们非常的清楚,刚才枫血的那一剑,没有多少人可以夸口可以毫发无伤的接下来。

在刀无名看来,刚才的比斗虽然只有一招,但是却比起先前的千万招更吸引自己,因为,高手相争,有时一招已是足够。

正文 第十九章 生锈的剑

正文 第十九章 生锈的剑

大家看到枫血走下台后,都只有沉静,因为,在他们的眼中看来,此时的易水寒简直就是一个不可战胜的存在,因为,就算是穷尽他们一生的­精­力,也不可能达到现在的易水寒境界。更何况,易水寒练成了“惊神指”!江湖在到现在还没有练成过的“惊神指”。

此时,台下的众人都没有了喝采的兴趣,因为,他们知道,不管他们用什么办法,台上坐着的那位美如天仙下凡的女子再也不可能为自己所拥有,如果说话可以砸死人的话,那么,现在的易水寒已不知道被众人在心里咒死多少遍了。

所以,众人都没有喝采的热情。他们现在剩下的,也就只是看一下还有什么新奇的事情出现没有,就算最后不是自己成为飞凤谷的乘龙快胥,只要能最先知道哪个娶得了凤白衣,也是一种荣誉啊,最有可能的还是,说不定凤白衣一高兴,就会揭开她那一层面纱让大家见识一面,此生而言,就是最美好的回忆啊。

凤七伤见到江湖上竟出了易水寒这等少年英雄,虽然说早就听说过易水寒的大名,但到如今真的见识到了易水寒的武功后,才是有了真切的认识。

但是,比试还得继续下去。所以,他又再次起身道:“刚才大家都见识到了易水寒和枫血两位少年英才的风采,说到这里,我很是感激大家能这么瞧得起小女白衣。但是,话虽到此,我们的比试还是应该继续进行下去。所以,下面进行的将是第二关。”

台下的人都静静的听着凤七伤说着,只见得凤七伤一顿后道:“下面,第二关的比试正试开始。”说完,凤七伤回头对着刚才的那个老人道:“有请前辈!”

凤七伤态度极是恭敬,那种表情绝对不是装出来的。

有什么人能值得凤七伤如此的敬重?

但是从老人那种表情来看,好象凤七伤刚才对他的敬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只见得老人略一点头,站起身来道:“好,就由老夫来为白衣守这第二关吧!”

说完,就再也没有其它的多余动作,那样自然的从凤七伤的身边走过,来到易水寒的身边。定定的看着易水寒,任是易水寒滔天的气势,也完全掩饰不了他的身影。

他的气势完全是随着易水寒而起落,好象他完全可以把握住易水寒的­精­神状态一样,没有丝毫的遗漏。到现在为止易水寒才明白什么是真正的水涨船高。

易水寒此时在气势上已是欲拔不能,因为在老人站在他的面前看着他的那一刻起,他的心就再也没有能真正的平静过,因为他此时才发现,无论他怎么用力,都无法在气势上对眼前的这一个老人占到一点的便宜。

甚至此时他觉得,他的全身竟在老人的目光下无所遁形,好似老人那平静的目光足以让他纤毫毕露一样,他知道,面前这个平凡的老头一定不是他现在的相貌所表现出来的样子,这个老人绝对是一个真正深藏不露的绝顶高手,至少,他出道至今,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高手。

现在易水寒只觉得遍体生寒,眼前的气势就连他都不由得紧张起来。

他的脑海中不断的翻转起各种各样的江湖典故,但是就是没有眼前此的人半点资料出来,就好象他是一个凭空冒出来的一个骨灰级高手一样,照理说,如此身手,应是江湖中无人不知的人物才是啊。

台下的刀无名此时也瞧出了上面的端倪,他看出易水寒在和老人的比试中已是处于下风,只是他也是对眼前老人一头的雾水,因为他从见到此人起,就不断的思索此人的来历,但是到现在,还没有一个完全肯定的答案,一个值得凤七伤如此敬重的人,一个刚才对比赛没有多大惊奇表情的人,肯定不是一个普通的人物。

但是这个人,却偏偏没有在江湖上有半点的声名。至少现在还看不出来。

但是看凤七伤的神情,好象只要此人一出,就再也没有什么担心似的。心情一时放松到了极点。

台下的人群一时也对此人的来历议论纷纷,但是至始至终都没有能想出此人的来历,同刀无名一样,也是一脸的茫然。

但是,不在江湖中出名就不一定代表没有实力,虽然易水寒刚才的表现已是大大的超出了众人的意料,但是以现在的情景,易水寒竟不能在此人的面前占到一点的上风,这不能不让大家感到意外。

众人都把两人的对峙看在眼里,至此,人们才觉得场上的情况有所变化。

因为,就连台下的众人都看出,老人此时的气团竟已把易水寒全部包围,而此时的易水寒竟觉得全身竟无一丝空气是属于自己的,好象天地间的一切一下子都­操­纵在老人的手中了一样。他现在就好象是鱼缸里的鱼,无论他怎么的努力,都不能突破包围他的那个鱼缸,而且这个缸现在正不断的对他施加一种无形的压力,让他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易水寒知道,如果情势照眼前的情况发展下去的话,那么他可能一招都不能出,就会败下阵来,所以,他再也不能容忍这种势态发展下去。

易水寒决定出招。

在老人还没有把整个气团收拢之前出招。

易水寒一退步,一个翻身,刹时,全身都飘荡在空中,很难想象,象易水寒如此槐梧的身材居然难做到如此的轻巧。他一跳起,竟似遮盖了半片天空。

在半空中,易水寒一掌劈出,立时,四周的温度竟一下子降到了极点,台上竟有冰霜点点,同时,一道白光闪出,他竟把天下有雪逆水寒和惊神指同时展开,只为了脱出老人身边的气场。

又是惊神指,那个刚才一指败枫血的惊神指,现在居然连天下有雪逆水寒都一齐用上了,所有的人都不由得为此睁大的眼睛。

是什么人值得易水寒如此!!!

但是正当大家对眼前一战充满了期望时,那个老人却并没有能让大家的梦想成为现实,因为他在面对易水寒时,只用了一招。

他只用了一招就迫使易水寒落回了地,且收回了他刚才的什么惊神指和逆水寒。

那个老人头都没有抬,他只是伸出了一把剑,在人们都没有看清楚时,他的剑已是贴在了易水寒的手上。

所以,易水寒再也不能跃起,他只有落下,同时,他的惊神指也再也施展不出来了。

因为,老人此时的剑刚好“放”在易水寒的右手食指之上。

众人此时才看清楚,老人手中的剑居然是一把锈迹斑斑的剑。

生锈的剑!

但是此时,却没有一个人能看轻这一把剑,因为所有的人都被老人刚才的一剑惊呆了,全都张大了口,一时之间合不拢来。

这竟是刚才迫使易水寒不敢轻举妄动的剑?!

天啊。

好象一个骨灰级的老人也只能拿这样的一把剑了。

整个剑身几乎没有一丝的光采,这样的剑,还能叫剑吗???

但是,现实又偏偏叫人不可怀疑,因为,易水寒现在还在那把剑下不敢有丝毫的动弹。

正文 第二十章 剑倾城

正文 第二十章 剑倾城

易水寒木然的望着右手手背的上剑,只觉得一切都仿佛在梦中一样,那么的不可思议。总觉得世间好象没有一点值得自己再留恋的东西一样,有一种万念俱灰的颓废感,自已苦练十几年,竟然抵不住人家的一剑。

刀无名也没有想到结局会是这样,易水寒竟然被这个老人一招击败。

可怕的剑术,这个老人竟究是人还是神?

所有的人心中都不由自主的冒出这个想法。

易水寒脸上不断的渗出汗珠,因为,到现在他都还不愿意相信自己已经败了。

但是事实就是那样,没有什么何人可以更改,因为,他真切的感受到那把生锈的剑上传来的阵阵寒气,一直渗透到他的心里。

老头还是那么没有表情的看着易水寒,只是眼中的神­色­显得要稍稍暖和一些,他的手一挥,剑一下子就不见了踪影。但是留给人们的震撼却是没有丝毫的减弱。

“在这十年来,以你这样的年龄,还是第一个值得我出手的人。以这一点,你足以自傲了。呵呵……”老人说着这一翻话,一阵轻笑道,虽是如此,但是在易水寒听来,却有一股令人信服的力量,似乎,在这种情况下输给这样一个老人,并没有什么值得羞愧的地方。

在这种想法的支持下,易水寒刚才落魄的心情似乎变得要稍稍好一些,于是易水寒收回了自己早已麻木的右手,抬头道:“前辈真是神乎奇技,我易水寒败在前辈手下,确是心服口服。但是还请前辈能告诉我尊姓大名。”

易水寒一脸真诚的望着老人,那是一种高山仰止的神情。

老人一顿首道:“以你现在的武功和胸襟,将来足以成就大器,想当年,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侯,比起你可是差得远了。我一生追求剑道,五十年前,他们叫我——剑倾城!”

剑倾城三字一出,众人只觉得心头不可抑止的一阵狂跳。

“什么,剑……倾城?他……他就是剑倾城?!”

“那个五十年前,号称一剑倾城的剑倾城?他……他竟还在?”

一时之间,台下所有的人都被这三个字震惊得六神无主,就连台上的那几个主持评委的当世名人也不由得变了脸­色­,因为,剑倾城对他们那一代用剑的人来说,是一个仅次于陈天下的存在。

那就是一个剑的神话。

在场的人(除了飞凤谷的人)本以为此生再也没有机会见识到此人的风采,但是却没有想到,在这种场合下,居然能亲眼目睹那一剑的风采。

刀无名心中也是一抖,因为,剑倾城对他来说,好象一声来自远古的惊雷,在他的心中激起了万丈狂澜,久久不能平息,让他在一阵惊异后,却又感到热血沸腾,如此神话,如此对手,只有六个字可以形容——可遇而不可求。

剑倾城三字一出,一道无形的剑气直冲云宵。引得现场用剑者手中的剑纷纷颤动,那是一种皇者应有的气势,一种令天所有的剑都为之顿首的气势。

易水寒听到眼前此人竟是五十年前那个号称一剑倾城的剑倾城时,心中的闷气一下子就消失的无影无踪,能和剑倾城一战,是多少武林中人梦寐以求的事啊,虽然自己现在败了,但能在这种绝世高手面前找到自己的差距,何尝不是一件幸事?

易水寒略微平静了一下心中那种激动的心情,对着剑倾城一鞠躬道:“晚辈这次来,虽不能娶得白衣姑娘为妻,但是,能见识到前辈的风采,也是我的一大收获,晚辈就此告辞!”

当世之中,以易水寒如此的傲­性­,能当得他一鞠躬的人,想来也只有剑倾城一人了。

易水寒说完,头也不回的踏步而去,身后,跟着同来的南宫小心。

当世之中,又有何人能击败剑倾城?

众人此时再也无人兴起娶凤白衣的想法,面对剑倾城,他们的眼中,只剩下绝望。

剑倾城是何等人物,为什么会让人如此的震惊?话得说回五十年前。

五十年前,江湖中,出了一个用剑的年青人,他在出道的一年中,不断的在江湖中找寻用剑之人比试,用以证明自己的剑道,但是所有被他找上的人,都无一例外的被他手中的剑所败,到了最后,他几乎打败了江湖上所有的用剑名家。直到有一天,他遇到了一个年青人,一个比他还在小两岁的年青人。

这个年青人,只用了块生了锈的铁皮,在三十招之内,就让他的剑脱手。他并没有感到服气,他拿好剑后,又战,这一次,那个年青人居然只用了二十五招,就再次打败了他,第三次,剑倾城居然在第二十招就被再次击败。

剑倾城一时之间极为震惊,因为,越到最后,他越觉得这个年青人好似可以预知他的下一招似的,在他出招之前就被年青人截断了去路。

在三战三败后,他终于对这个年青人心悦诚服,在那以后,立意追随这个年青人,并自称为剑奴,但是,这个年青人却并没有这样待他,他只是把他作为自己的大哥一样对待。

不久以后,这个年青人步入江湖。在很短的时间里席卷了大江南北,成为当时的天下第一高手。在这之间,剑倾城一直默默的跟在他的身后。

这个年青人,就是五十年前的陈天下。剑圣陈天下。

就是在那个年代,也没有人敢小视剑倾城。因为他的一剑倾城就是陈天下都称之为天下无双的绝招。

正当众人感到无望而纷纷远去的时候,刀无名却再也无法控制心中的快要沸腾的热血,只见他一个箭步,就来到了台上。

这一动作,让所有正要远去的人群都停住了脚步。面对剑倾城,何人还敢上前挑战?

这个人是谁?就是那个刚才一直跟在枫血身后的人吗?

他居然敢跳到台上去战剑倾城,那个五十年前就以一剑倾城而闻名于天下的剑倾城。

“他是不是疯了?一定是一个疯子。”所有的人心中都这么想着,在众人之中,只有枫血一个人对此没有半点的怀疑,因为,只有他见过刀无名的刀,也只有他才清楚,刀无名的刀只为道而生,他的刀只会纵横天地之间,眼前的一战,正是刀无名提升刀道的最好机会,作为一个武者,他能够想到此时刀无名那早已燃烧的热血和强烈的战斗欲望。

刀无名自见到剑倾城击败易水寒的那一剑后,心中的刀意早就倾泄而出,只是他一直在刻意的压制下才没有突显出来。

但是现在,他终于还是站了出来。因为,他想要挑战自己武道的极限,而眼前,正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凤白衣本以为再也没有人能上得台来了,但是现在居然还有人能上得台来,这不能不让台上的一­干­人等大吃一惊。

但是反观剑倾城,却似早就料定刀无名一定会上来一样,丝毫没有对刀无名的出现感到惊讶。

剑倾城的眼中此时也已不再平静。

他缓缓的对刀无名道:“你也是为白衣而来?”

刀无名听后,却只是摇了摇头道:“我来,只是为了我的兄弟——枫血。凤白衣?我本就不认识,我刀无名为什么要为她而来?”

此语一出,枫血只觉得心头一热,没有什么能比刀无名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叫他兄弟能更让他感动了。

而凤白衣却是一楞,虽然没有人能看见她此时的表情,但是从她那略微一颤的娇躯就可以猜测出她此时的讶异来。

居然有这么一个人,一个不是为了她而在她招亲的擂台上站着的年青人。他居然是刀无名。那个二年前,让整个江湖为之不安的刀无名。她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不认识她,不是为她而来。他来这里,只是为他的兄弟——枫血。

众人本来想骂刀无名不识好歹的,但是一想起二年前,天风堂那种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的惨象,就再也开不了口,刀无名可不是任何一个人可以得罪的起的。

想来,年轻一辈中,也只有刀无名还有这个气魄站在台上挑战剑倾城。但不知为何刀无名在两年前一下子从江湖上消失了,现在一出江湖,居然称枫血为兄弟。众人一时之间更是摸不着头脑。只觉得好象所有的奇事都聚在一起了,先是易水寒,后是剑倾城,现在居然连刀无名也出来了!

正文 第二十一章 一啸风云动

正文 第二十一章 一啸风云动

剑倾城听到刀无名这么一说,不由得更加仔细的打量起刀无名来。因为,在这个武林中,以刀无名这般年纪,很少不被凤白衣所迷惑的,如果说有,那就只有三种可能­性­,一是没有见过凤白衣,二就是他本来就是瞎子,还有就是这个人根本就不是一个男人。

但是以刀无名现在的情景来看,他只有可能是第一种人,那就是他根本没有见过凤白衣,但是现在来说,凤白衣刀无名也算是见识过了。但是刀无名却还是没有把凤白衣放在眼中,他的眼中好象除了兄弟朋友,就再也容不下其它,即使是有天下第一美女之称的凤白衣。

剑倾城心中一动道:“你就是刀无名,那个两年前的刀无名?”

刀无名一点头道:“是,但也不是。”

剑倾城一楞,但是随即笑了笑道;“两年前的刀无名和两年后的刀无名当然是不能相提并论,你用刀?”

刀无名听此道:“两年前,我的刀曾杀人盈野,血流成河,那是为了我的良心,两年后的现在,如果上天还要让我杀人的话,那也是为了正义。我用刀,只图快意江湖,岂管他人说什么三长二短。”

刀无名说完此翻话,自有一翻大义凛然的豪放气质,和先前那个只会跟在枫血身后而不发一言的他自是天差地别。

众人至此才算是见识了刀无名的功力,因为刀无名到现在都没有在气势上落后于剑倾城。能和此时的剑倾城面对面,就是一种勇气,何况,刀无名到现在还面不改­色­,气定神闲。

剑倾城身后的凤七伤、苦禅、松林等人看到刀无名此时的表现也是倍感惊异,而凤白衣在先前对刀无名语气的惊异后现在才是真正的感受到刀无名强横的实力。因为,她十分的清楚,以她现在的实力,在剑倾城面前,可以说是没有任何的阻力,只要剑倾城稍稍显现出自己的实力,自己就会受不了那种­精­神上的重压而败下阵来,但是现在,这个叫刀无名的人到现在还可以谈笑风生,顾左右而言它。

剑倾城的眼光好象一下子就要穿透刀无名的内心一样。神光一时大盛,站在他之前的刀无名也不由得心里一紧,好象自己在一刹那间再也没有办法隐藏自己的实力一样。整个人都让剑倾城看了个通透,但这种感觉却是一闪即逝。

剑倾城的眼光又回到了刚才的那种表情,但是却好象多了一种说不清楚的忧伤,以刀无名现在的修为,也无法全然的想清楚剑倾城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神情。

那是一种绝顶高手应有的孤独吗?还是一个平常的老人对岁月的感慨?或许,这两者都有。

剑倾城的目光遥望天际,好象此时他只是在和刀无名谈心一样,根本就没有敌对的立场似的缓缓说道:“五十年前,那个叫横刀的人,以一身强绝当世的刀法纵横天下,他杀气之强,就连走过的地方都寸草不生,只要他愿意,他可以让他走过的路上都铺满白骨。但是,幸好他并不是一个滥杀的人,他之所以在江湖上掀起那么大的风浪,也只不过为了心中的‘道’而已,他对刀道追求的那份坚定与执着,在当世,没有任何的人可以相比。就算是和剑圣陈天下决战后的几十年来,也没有人能相比。”

刀无名一直静静的听着剑倾城的述说,因为刀无名知道,剑倾城说的不过是他生命中的昨天而已。此时的剑倾城,不只是一个绝世剑手,还是一个历史的传承者。

剑倾城咽了一下口水继续说道:“横刀的刀,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那就是——霸道。他的刀,是要万物都为之低头的刀,只要你站在他的面前,你就会感叹自己的渺小与无力,他的刀,会让他的对手彻底的丧失斗志。他的刀,就是刀道的极至!”

刀无名默默的听着剑倾城的话,脑海中却随着剑倾城的话不断的勾画出横刀的雄姿,那是一种横亘在天地间的一把刀,在天地之间,他就是四个字——顶天立地。武道如能达到那种境界,才是真正的合乎道。

刀无名此时注意到,当剑倾城回忆横刀的事迹时,眼中却隐隐的透出一种惧意,那要何等的人物,才能让剑倾城这种绝顶高手在五十年后说起时,心中都还掩饰不住那种恐惧的心理!刀无名心中一时也迷失了,他再也想象不出横刀的风采,因为,他无法想象一个人五十年后让人提起时都还会带着那种无法隐藏的惧意。这种人,他心中勾画不出。

说到这里,剑倾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继续说:“当世之中,只有一个人可以和他平静的面对,那个人,就是剑圣陈天下,他代表着剑道的另一个极端。但是说实话,陈天下还是要略逊横刀一分,因为,他少了横刀的那一种冠绝天下的杀气。但是,有时高手相争,并不是全凭实力得了话的,那是天时地利人和所有因素的结果。时光一转,五十年了,我剑倾城一生之中只有两次失败,就是败在这一刀一剑之下的。”

说完,剑倾城略微叹了一口气。在刀无名的眼中,剑倾城发象在一刹那之间,苍老了十岁。他的锋芒好象淹没在了这一叹之中。

“这五十年来,我看到过天下无数个所谓的用刀高手,但是,他们中有些人就连为横刀提鞋都不配。现在,我终于又看见了一把刀,一把还可以称之为‘刀’的刀了。希望这一次,你不会让我剑倾城失望才是。”

说完这一翻似是感叹的话后,剑倾城也收回了那流失在岁月里的目光,气机牵引下,又回到先前那个一剑击溃易水寒时的那个老人。好象他一生的英气都在一瞬间又回到了他的身上,气势陡然暴涨,直迫天地。

刀无名心中一惊,他知道,现在的剑倾城更是比先前的那个剑倾城更难战胜了。因为,现在的剑倾城可以说是放下了心事,再也没有牵挂在心,在他眼中,他五十年来未能放手一战的遗憾今天将在刀无名的手中得到补偿。

台下的众人先前还在奇怪这个老头子在和刀无名说些什么无关痛痒的事情,但此时却见得剑倾城如山的气势,他们也知道,大战已是一触即发。

刀无名在如此的气势面前也只有剩下守的份,他只觉得老人一挺身时,自己四周的空气就好象一下子变得有如实质,压得自己丝毫不得动弹,如果是刀无名先前趁剑倾城述说故事出手的话,他还可能有一线胜机,但是现在看来,他获取胜利的希望微乎其微。但是刀无名心中却没有丝毫的感到后悔,因为,他此番上台,并不是为了生死之斗,只有过是为了一颗武者的心而来,但是这并不是说刀无名对这场所谓的比试就不抱有胜利的希望,相反,他对胜利的渴望比什么时候都来得强烈。

刀无名知道,在先机的把握上,他已落后了一步,所以,刀无名现在感到很是无奈,空有一颗求胜的心,却被困在原地不能动弹。

剑倾城的剑此时一扬,刚才那柄没有半点光彩的锈剑此时却是剑气冲霄,光耀万丈,带着夺目的光彩缓缓的向刀无名逼来。

这就是刚才那一柄生锈的剑?几乎所有的人都被眼前这一奇怪的现象所震惊,但是刀无名却是知道,这才是剑倾城的剑的真正面目,不管先前的他是如何的不招人注目。

这一剑出得很慢,好象是在努力的撕开空气前进一样,但是却很平稳,刀无名从来没有见到过任何一个人在速度的把握上可以达到这样的局面,因为,在他看来,那一柄剑几乎是成匀速运动的,而作为一个人来说要想达到这样的境界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一个人的每一个动作,都是在不断的变幻快慢之间周转,要想至始至终都保持一个速度,至少说,以刀无名现在的武学就达不到这种地步。

何况,现在的刀无名还无法动手,被困在剑倾城的气场中,他现在就是连眨一下眼睛都几乎办不到。

众人都目不转睛的看着台上的场景,在他们眼中看来,刀无名好象是在那里等着剑倾城的剑一样,只是在那里要然的站立,根本就没有多少人可以理解到此时刀无名所面临的困境。

刀无名此时难过的快要吐血,因为,他刚才的刀气此时都被剑倾城不断的逼回他的体内,不断的在他的身体中游走,而刀无名自己又无法控制,眼前,剑倾城的剑却在一步步的逼来。

刀无名此时觉得他几乎都崩溃了,他却眼前出现的这种局面感到十分的愤怒,他脸上青筋暴突,一时之间,面目竟是十分的可怖,他努力的让自己的右手靠近自己身后的刀,而此时,他心中的刀意也几乎快要达到他一生以来的最顶端了。

终于,他的努力没有白费,在经过漫长的等待后(其实也就只是那么一瞬间,这是对刀无名而言)他只觉得他的心一轻,刚才那种如负山岳的感觉一下子竟全部都消失了。他现在剩的就是他那满身无法发泄的刀意和刀气,刀无名全身一下子就达到了爆炸的边缘。

所以,刀无名拔刀。

他一下子就拔出了那把深黑­色­的长刀。

他一刀砍出,就象是在屠宰场中破猪骨头一样,那么­干­净利落的砍下,用尽全身的力气往下砍。

一啸风云动!

此刀一出,只见得一条巨龙从刀无名的刀中奔腾而出,破空而上,跃于云端,搅得云层乱舞。

“龙!竟是龙!”台下一些人都不约而同的惊叫出声,今天奇怪的事情本来见得多了,但是,现在他们居然的刀无名的刀气中见到了龙,那种只会在传说中才会见到的强横生物,为此,人们都不断的惊呼出声来。

但是当他们再仔细看时,龙早已不见了,因为,刚才那一刀岂能完全的渲泄出他浑身的刀气,为此,刀无名又已砍出第二刀。

二啸鬼神惊!

此刀一出,众人只觉得天地之间一下子就好象暗了下来,众人的目光中只剩下了剑倾城的剑和刀无名的刀还在闪着夺目的光芒。所有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一样,气氛沉重的可怕。

但是,第二刀砍出后,刀无名觉得还是不够,他又劈出一刀。

三啸乱乾坤,众生灭。

此刀一出,竟引得四周的青石不断的往空中飘荡,好象违反了重力定律一样,让大家都不由得白了脸­色­。

刀无名三刀一出,浑身感到一阵轻松。因为在他看来,这三刀是他习刀以来,最完美的三刀。

这三刀都不约而同的砍在了剑倾城的剑尖上。

正文 第二十二章 那一剑的风情

正文 第二十二章 那一剑的风情

三刀即出,刀无名心中感到一种从来没有过的痛快,仿佛全身所有的细胞都不约而同的飞了起来。

这三刀都全部妙到毫巅的刚好砍在剑倾城的剑尖上。但是却没有任何的声响出现,这一点在场的人一时之间都没有注意到,因为,他们还沉静在刚才好三刀给他们带来的震惊中。

光华一敛,场内又恢复了刚才的样子,众人都不觉得从心中松下了一口气。

放眼望去,所有的人都被刚才的这三刀所带来的破坏所惊呆了。

只见刀无名和剑倾城之内三丈见方的所有青石都不见了,见一吹,竟扬起满天的尘土,掩没了众人的身形。

好可怕的三刀!!!

好可怕的剑气!!!

这一刀一剑竟让如此坚硬的青石成了粉碎,整个擂台一下子就缩水了七尺。

这就是一刀一剑的威力。

刀无名三刀一完,他就知道事情不如他想象的那么简单。因为,他的刀在接触到剑倾城的剑尖的同时,他没有听到往常应出现的那种让他痛快淋漓的刀剑交击声,这是不可能的,但是偏偏没有。

沙尘一过,刀无名不由得定眼望向剑倾城,只见得剑倾城的剑还是保持着刚才那种向前刺出的姿态没有什么变动,只是气势变得更加的诡异。那是一种无法以用言语明确表达出来的感觉,但是刀无名却是偏偏感受到了。

因为剑倾城的剑尖好象有一团不知名的气团在环绕流转,其势比刚才有过之而无不及。

刀无名的这三刀竟没有击散剑倾城的剑气?

好象这三刀只是催生剑倾城更强剑气的一道药剂,全都缠绕在剑倾城的剑尖上,一时光华流转,让这把剑此时看起来更加的光彩夺目。

刀无名此时用刀尖触地,全身放松到了极点,但是他知道,更强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剑倾城此时气势更盛,只见得他全身都笼罩在一层淡淡的光华之中,似神一般的屹立在刀无名的身前。让他看起来更加的威猛无俦。

剑倾城“哈哈哈”的笑道:“果然是好刀法,老夫没有看错你——刀无名。今天能见识到这样的刀法,真是人生一大快事啊!”

话锋一转,刹时狂态毕露道:“但是,以你现在的刀法,还不足以击败老夫,刚才老夫已承你三刀,现在,还是该你接老夫一剑了,看好了!”

说完一个踏步,一下子跨越丈许距离,来到刀无名的身前。

剑倾城一剑斜刺,光华再现,一道匹练划空而出,众人的目光都被这道强光刺得生痛。刀无名心中一惊,他只觉得剑倾城的剑一下子就来到了他眼前,剑未到,剑气已是刺得刀无名几呼喘不过气来。

好强的剑气!好熟悉的剑气!因为,他觉得这道剑气中竟有他的刀气。

刀无名脸­色­一下子变得雪白,他知道将面对剑倾城的全力一击,只是没有想到这一击竟会强到这种地步,因为,这一剑相当于剑倾城和刀无名两大绝世高手合力一击。

这一击,刀无名如何能抵挡得了?

剑未至,刀无名就只觉得胸口一闷,一阵气血翻腾,一口鲜血不受抑制的从刀无名口中喷出。

刀无名竟已受伤!

这一口鲜血叭的一声吐在剑倾城的剑上,气势击荡下,升腾起一股红­色­的血雾,美丽而诡秘。

剑倾城显然没有想到这一剑还没有到临近刀无名的身上就会让刀无名吐血,因为,以他先前的计算,刀无名应不会如此的不济,所以,他的剑势不由得一顿。

刀无名吐血后,身心顿感一轻,好象周围的压力都被这一口血所减轻了七层。在剑倾城剑势一顿的刹那,刀无名一侧身,刀身一横,竟以之生生的抵住了剑倾城的剑。

“铮!”

众人只觉得耳鼓一震,都不约而同的一跳。

刀剑交击,竟有如龙吟,响彻云霄。

刀无名只觉得一股巨力涌来,任是他如何的稳重,也不能停止后退的脚步。所以,刀无名向后飘退,其势如电,刹那竟越过背后七丈之远。

但刀无名快,有人却比他更快。

一道剑光如紫电穿云,在瞬间就追到刀无名的胸前。

剑斩!

台下众人都不由得再次屏住呼吸,就连先前一直没有什么表情的凤白衣都紧张得捏紧了双手,瞪大一双美目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的比斗。

枫血此时也是心如巨鼓捶胸,整个心“砰砰砰“跳个不停。完全被眼前的比试所吸引,他的四周没有一个人,因为,身边没有一个人能受得了他所散发出来那股子威仪。

刀无名迅速的作出反应,在剑斩没有完全落下时,一刀竟作剑势刺出。

刀无名竟用出了剑势?细一看,竟是刚才枫血和易水寒比试时用过的那一剑,完全一模一样的剑法,所不同的是,刀无名用刀挥出,气势比枫血刚才不知道霸烈多少倍。

一时之间,剑来刀往,二人以­肉­眼难及的速度缠斗在一起。

在场的人没有几个人能看清楚两人的身形,只觉得刀气和剑气四处劲­射­,逼的台下的人纷纷走避,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刀(剑)气所伤。

这一刀一剑越打越快,顷刻之间,竟不知道过了多少招,台下的众人只觉得目驰神离,在紧张之余,也不由在心中大呼过瘾。

其间,不时的传出剑倾城那近乎狂妄的笑声,还有就是刀无名刀上传出的龙吟之声。

霍地,场中形式再变,只见得剑倾城头发乱舞,其实如狂,在哈哈哈的笑声中,一剑擎天,顿时,剑气再盛,竟大到接天连壤的地步。

陡然之间——天地间,无处不是剑。

凤七伤、苦惮、松林、枫血、凤白衣等在场的所有人都望着这一剑出神,他们似乎连惊叹之声都忘记了发出,所有的人,都不由得升起一种拜倒的心理。

一剑倾城!

这就是连剑圣陈天下都称之为天下无双的一剑倾城!!!

刀无名再也无法在这种强大的气势中保持均势,在这一剑下,他的五脏六腑都被剑气浸过,连同刚才夹杂的刀气,在他的体内不断的横行,让他感到万分的痛苦,如万蚁噬心一样,让他从空中坠下。

刀无名败了。

不管刀无名先前有多强,他还是败在了剑倾城的成名绝技下。

一剑倾城!更是倾没有刀无名的心。

刀无名落地后,再也没有了其它的动作,因为,此时的他,再也没有多余的力气来挥动他手中的刀,那把刚才还光芒万丈的刀此时又再次变成了深黑­色­。

丝丝血迹从刀无名的嘴角淌下。

枫血一惊,身形一闪已是来到刀无名和身边,扶住刀无名道“大哥!?”

刀无名略微抬头望了一眼枫血一眼道:“放心,我还死不了!”虽然此时的刀无名神情困顿,但是却是丝毫没有影响在人们心中的威猛形象,能在一剑倾城在保得­性­命的人,当世之中能得几个?

剑倾城此时缓步来到刀无名和枫血的身前,此时的他,手中早已没有了剑,好象又恢复成了刚才那个回首岁月的老者,显得那么的慈祥安定。

看着眼前的刀无名,眼中那种激赏的目光却是越来越浓,只见他伸出右手,轻巧的搭在刀无名的手上,道:“刀无名果然无愧是刀无名,两年前,自你在天风堂的那一役起,我就注意你了,只是想不到,今天才真正的得以相识,果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五十年了,看来,我是真的老了。唉!”

说完低头又是一叹,更添剑倾城此时的落寞气氛,在他眼中,印染的是昨日的岁月无声和今日的苍凉。虽然,他本是一个绝代的剑手,但是却无法消逝岁月在他的身上镌刻下的种种印迹。

刀无名只觉得剑倾城的手搭在自己手上后,一股暖和但又不可抵抗的力量从剑倾城的手中传来,一时之间,他竟觉得他身上的伤势竟好了三分,枫血本以为剑倾城要对刀无名不利,刚要动手,却被刀无名所阻,至此,他才明白剑倾城此举本无恶意,就算是此时剑倾城有恶意的话,三个枫血此时也挡不了。

刀无名­精­神稍稍好转道:“一剑倾城,果然是剑中极品,本以为只有在梦里才能见识到他的风采了,但是想不到,竟有机会可以亲历,呵呵呵……”刀无名竟是一阵轻笑出来,其状竟是不胜欢喜。

剑倾城等刀无名说完又道:“以你的刀法,当可纵横武林,但是离刀道的至境,又还是差了一大截,但是你的刀还年青,只要予以时日,他日成就,不可限量啊,但是你刚才的伤势,我只能替你暂时恢复到这个地步,其它的,就要靠你自己化解了。当你完全化解它之时,就是你纵横武林之时。”

刀无名一时默然……

一日后,整个江湖都翻了天:易水寒练成了惊神指,已在江湖消失两年的刀无名再出江湖,但是一出江湖后,即在凤白衣比武招亲的擂台上被已五十年没有现身江湖的剑倾城所败,被剑倾城的一剑倾城所败,而且伤得极重。而凤白衣也没有能找到一个如意的郎君,这对于所有的江湖人来说,又是一个好的消息,因为,没有谁愿意看到凤白衣只成为一个人的新娘。

我得不到的,其它的人也别想得到,有时,人都有这种心理,在凤白衣这个事情上,表现的尤为明显。

但是,对于刀无名的仇家来说,则不谛于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因为:

刀无名受伤了,且伤得很重!

正文 第二十三章 困愁城

正文 第二十三章 困愁城

小镇,刀无名和枫血两人此时正围坐在一起,狼吞虎咽的吃着眼前的食物,那种表情,绝对不是一个正常人所应有的神情,一桌的饭菜,在上来不到一柱香的时间里,就被眼前的两人一扫而空,就连碟子里的油水都没有剩下一点。在桌子旁边站立的两个店小二都不由得被两人吃饭时的那种狼狈相张大了眼睛,他们的心里都不由得在想,这两个人是不是饿死鬼投胎,竟然这么能吃?其实在他们看来,当初根本就不应该让两个人上来,因为此时刀无名和枫血两个人的衣服和一个乞丐没有什么两样,要不是枫血手上提了一柄重剑的话。

一个月了,如果不是刀无名和枫血参加了那个什么凤白衣的比武招亲大会的话,也不会有现在的这种遭遇。

江湖本就没有不透风的墙,何况当时刀无名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受了伤,而且还伤得那么的严重,这让刀无名的仇家更是喜出望外,因为,没有什么比刀无名受伤更让他们感到高兴了,在他们的心里,这时还是非常的感谢“一剑倾城”那个快要入土的老头子,如果不是他让刀无名重伤的话,他们现在根本没有机会对刀无名进行追杀。

所以,当刀无名带着伤一离开飞凤谷后,就和枫血一起,遭到了很多人的追杀,如果不是枫血的话,刀无名现在只怕已经死了不下于五次了。但是刀无名还是没有死,因为有枫血的存在。

为此,江湖传言,要杀刀无名,必先杀枫血。

在这一个月中,他们根本没有机会吃上一顿所谓的饱饭,因为,他们随时都要提防着后面的那一群杀胚。

当然,在这一个月的追杀中,刀无名和枫血也并不是刚出着的初哥,他们也用尽一切方法来对这些追杀者进行报复,他们的努力并没有白费,至少,到现在为止,他们还没有死,死的只是那近四十人的暗杀者。

面对无休止的追杀,就算是强如刀无名和枫血,也不得不感到万分的疲惫,因为,他们现在的伤势,都让人惨不忍睹,刀无名脸上被人斜劈了一刀,从双眉正中到右脸,一刀划过,让整张脸都在此时显得那么的睁狞,而枫血此时的伤势看起来更重,因为,他的背上有一条深可及骨的剑伤,划过了大半个背脊。

吃完饭后,刀无名和枫血走出小镇,虽然此时刀无名和枫血此时的脸­色­整个看起来显得很是苍白,但是却丝毫没有能掩饰住他们的那种豪放的神采。

刀无名看着在自己眼前不断行进的枫血,他背上的那一条染血的纱布不断的随着枫血起伏的身影在刀无名的眼前晃动,就好象一个巨石,投入刀无名此时滚烫的心灵,不断的铺展开来,真到刀无名的心再也塞不下任何其它。

泪痕不知道何时已是爬上了刀无名的眼,风一吹,便再也不见了影踪,但是刀无名知道,此时此刻,将永远的印在他刀无名的心中,不会老去,不管岁月如何的变迁。

两人无声的往前走,刀无名也没有心情再去打破眼前这一种让他感到心酸但又万分真诚的情景,他此时体内的那种真气乱窜五内如绞的伤势对他而言,再也不是问题,因为,他知道,他的人生中,将不再会缺少兄弟。

“枫,停下来休息一下吧!”刀无名看着枫血那艰难移动的身形,再也无法忍受住那种心灵的负荷,对着枫血说道。

因为,在刀无名而言,这一个月以来,他欠枫血的实在是太多,如果不是他的伤势的话,枫血背上也不会有这么一条就连动一下都会痛彻心痱的伤痕?这道伤换作是常人的话,早就不知道死过多久了。但是现在枫血却是为了他还在这烈日下不断的奔走逃命。

枫血此时回头看了一下刀无名道:“大哥,我们还是赶快走吧,翻过这一条山,我们就可以到达不周山了,到时,就可以相对的安全了。”

这一回头,却是牵动枫血背后的伤势,让枫血不由得眉头一皱。

枫血这一个细小的动作根本就没有能瞒过刀无名的双眼,看头枫血满眼的血丝,刀无名再也忍受不住,在枫血回转身的那一瞬间,滚下了眼眶。虽然说男儿不泪不轻弹,但是此时刀无名却是真的再也忍受不住泪水任之在脸颊上肆溢流淌。

这就是兄弟!能彼此之间同生共死的人。在需要的时侯,他可以为对方挡去所有的风雨。

正在刀无名陷入兄弟这种感情的时侯,一阵尖笑从对面的树林中传来。

刀无名听到这个笑声的时侯,只觉得心中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那是一种很是酸的味道,让他觉得身上不由自主的起了一层的­鸡­皮。在前埋头走路的枫血此时也停下了脚步,抬起了头。

只见的笑声一过,三条白­色­的人影自林中穿空而出,一下子就飘到了刀无名和枫血的身前,成为三角形把他们两个人围住。

刀无名定眼望去,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的人,因为这三个人的相差真的很大,大到刀无名也感到吃惊的程度。

他们一高一矮一胖,竟是两个男人一个女人。真的很难想象这三个不同的人为什么还可以走到一起的。

那个高的人身体非常的强壮,此时就好象一堵山一样挡在枫血的面前,而那个矮个子却矮的出奇,整个人还没有三尺高,他还有到那个高个子男子的三分之一高,而这两个人都还没有第三个人出奇,因为刀无名右手边的这个人是一个女人,一个胖得连眼睛都分不清楚的女人,她整个人就好象一个­肉­球一样,要想分辩此人的脚都很是困难。

她站在那里,简直就是一堆­肉­山,而这个人,居然是冲在最前面的人,这么肥的人竟可以跑得那么的快?

“嘿嘿嘿……”一阵尖笑适时又在刀无名的右边响起,刚才那一声尖笑竟是如此肥壮的女人所发。“安全?那要问过我们仨才好说。”

枫血那发红的眼睛略微一眯,右手不由得紧了紧手中的巨剑,一丝寒芒从他眼中­射­出,刀无名的心自三人出现以后,早就绷起了神经,手一晃,那把深黑­色­的长刀又如幽灵一样的出现在他的手中。

“请问尊驾是何人?为何困住我兄弟二人的去路?”刀无名道。

“我就是破军,重刀破军。”枫血身前的那一个如山男子道。信用一挥,刀光一闪,只见一把长达八尺的巨刀一下子就出现在枫血的面前,如此巨刀,也只有他这种体型的人才配得起。看他那种举重若轻的态势,刀无名就知道,眼前这一关绝对不好过。

“即然你们那么热切的想死,我老人家也就直说了,我就是萧红尘。哈哈……”说完之后,眼前这个还不到三尺的老头就旁若无人的狂笑了起来,其声如金铁交鸣,让刀无名的枫血耳鼓一阵震动,好深厚的功力!此声一落,刀无名的心更觉一阵冰冷,这人竟是“一笑解千愁”萧红尘?那个号称一笑出,千人愁的萧红尘,他不是有十年没有在江湖上出现了吗,但是现在,他竟又出现在刀无名的面前。

正当刀无名和枫血感到吃惊的当口,刚才那个尖笑的让人浑身起­鸡­皮的女人说道:“即然大家都说了,姑娘我也就说了,我就是龙千斤,龙四海的女儿龙千斤。”

此话一出,刀无名只觉得右边身体都好象浸进了寒冰当中一样,那种怨毒的神情在她那本来还看不出来眼睛的眼中一闪而出,她竟是龙四海的女儿龙千斤,两年前,刀无名只身杀入天风堂时,那个从他刀下逃出生天的娇小女子,现在竟变成了如此的模样?

一个人和变化为什么可以如此的巨大?

“刀无名,你该不会忘记我吧,就算是你化成了灰,我也不会忘记你的,两年前,你杀我天风堂的弟子时,可曾想过有今天?嘿嘿嘿……,我为了等这个机会,我足足等了两年,每日每夜,我都在想如何宰了你,为天风堂那几百号人报仇的,老天现在终于给我一个现成的机会,想来,还得感谢那个快要入土的剑倾城。要不然,我不知道我的心还能等上多久!”

刀无名眼头一皱,他知道这一战无论如何也是躲不过去了,一挺身道:“龙千斤,我当然记得,我当初放过你,就料到了会有今天,只是不知道破军和萧红尘找上我刀某人又是为了何事?”

破军向前一步,自有一股逼人的威势,道:“刀无名,你该不会忘记一个半月前的一件事情吧?”

刀无名心头一愣,道:“你是说赵青山?”

“正是,虽然赵青山并不是我黑狱里什么出名的角­色­,但是他毕竟是我黑狱的人,虽然,江湖传言赵青山是枫血所杀,但是那只能瞒三岁小儿,要不是你刀无名震碎了他全身的骨头,他又怎么会被枫血一剑穿喉而亡?我黑狱有仇必报,即使他是赵青山”

“哈哈哈……原来是为了赵青山那个杂碎,这种人早就该死了,对这种人,要是早几年让我刀无名遇上,还要早死几年,我刀无名平生最恨的就是­奸­­淫­之辈,这种人,来一个我刀无名杀一个,来两个,我刀无名杀一双。”刀无名说完这翻话后,知道事情不可逆转,反而放下了心中的包袱,大声说道,话声一落,自有一股大义凛然的气势。

“大哥说得对,这种人,比猪狗都不如,何能称之为人?”枫血听后,也不由得出声支持。

正文 第二十四章 杀人刀法之一刀藏空

枫血话声一落,刀无名心中涌起一种血脉相连的感受,面对如此好兄弟,他唯有伸出手,拍了拍枫血的肩膀道:“好!这才是我刀无名的好兄弟,哈哈……”

兄弟俩相视一笑,无形中透出一股冲天的豪气。

“即是如此,多说无益,那就战吧!”

说完,整个身躯略微向前一倾,整个气势一下子就倾汇泄而出,笼罩全场,长刀微举,杀气盈野,气势一下锁定身边周围的三人。

刀无名和枫血的眼睛微张,寒光四­射­,犹如两头择人而食的野兽。

破军、萧红尘和龙千斤见到此二人的气势,也是心头一震,三人身上的长衣无风自动,肃杀之气冲天而起,惊起远方树林中的飞禽纷纷走避,“扑扑……”之声竟相飞离五人身边,直至划空而去。

“哈哈……”萧红尘放声狂啸,整个声音如惊涛拍岸,卷起四周的落叶飞上长空,漫天起舞,气势极是惊人。

这声狂笑听在刀无名和枫血耳中不谛是九天惊雷,一下下的打击在他们的心田,令刀无名体内刚才强行压下的刀剑之气几近失守,脸­色­一红即恢复了正常,但这一丝的破绽,却给了对手放手进攻的机会。

“看刀!”站在正前方的破军重刀横空,一刀劈出,其势立如排山倒海,好象所有的空气都被这一刀所抽空,极尽霸烈之势,配以他那雄伟的身躯,一时之间壮如天神。

他一刀劈身枫血,带起的风让枫血头上的长发四散飞舞。

而龙千斤则如幽灵一样,一下子欺到刀无名和身边,没有任何的预兆,很难想象一个如此肥硕的女人竟可以移动的如此的迅速。

只见和龙千斤双手一展,一条长达两丈的鞭子一下子就包围了刀无名的四周,鞭影重重,幻起千重巨浪,一下子就吞噬了刀无名。

龙千斤竟是用鞭的高手?!

需知江湖兵器之中以软兵器最是难练,看龙千斤的势道,竟到达用鞭者之势大力沉的境界,这样的人,刀无名心中也是一凛,而在刀无名左边的萧红尘却是连手指头都没有动过一下,但是刀无名心中却是异常的清楚,一旦萧红尘出手,必是惊天动地的一击。

这样的人才是最可怕的人,他不出手,只是为了找寻最佳的出手机会,有萧红尘的存在,就犹如在刀无名的身边放了一颗随时都有可能爆炸的火药,威胁着刀无名的进攻。

面对如此的困境,刀无名和枫血当然不是坐以待毙之辈。

剑光一闪,枫血手中的巨剑上挑,在破军得刀未及临身的一刹那,挑中破军刀锋正中。

刀势最盛之处乃是刀尖,枫血此举立时让破军的攻势不战自溃。

“当!”的一声,刀剑终于接实,惊起的狂风把地上的碎石激­射­四方。

枫血和破军竟同时震得后退半步。

枫血背上的伤口在这一震之下,又破裂开来,鲜血一下子又爬满了整个纱布,淹过旧有的血迹,看起来醒目异常。

但是枫血却是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因为他知道,更强烈的攻击将会接踵而至,眼前所受只不过是一场序幕。

刀无名此时体内为刀剑之气所困,加上这一月来的连日疲战,内力只能及平日的五成,但是以刀无名的强悍,现在的他也不是任何一个人可以小觊的。面对如此的困境,他只有用他手中最亲近的朋友——刀,来为他自己目前的处境说话。

刀无名一刀劈出,截入四周的幻影中,妙到毫巅的点中鞭影最盛的地方——鞭尖。

周围的幻影一下子就全部消失,横亘在刀无名眼前的,就是龙千斤此时手中所持的银­色­长鞭。

龙千斤鞭势最强的一点被破,再也无法连贯的组织起下一步的有效攻势。所以,刀无名紧接着一刀砍出。

江湖大刀砍排骨!

面对眼前这一座­肉­山,刀无名心中竟一下子涌现出这莫名其妙的七个字。

一刀藏空!

刀光一闪,划过眼前的虚空,简单至极的一刀,没有一点的拖泥带水,却让龙千斤大吃一惊,她飞快的后退。比先前进攻时居然还快了三倍的速度。

但是当龙千斤落地时,她还是受了伤。血光一闪,整只左手飞出几丈远。

龙千斤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比失血过多的枫血还要白,她痛极,“啊……”的一声狂嚎出来。

这一刀之突然,就连刀无名身连站着的萧红尘也来不及阻止。

萧红尘终于出手,因为从刚才的这一刀,他可以看出,凭龙千斤一人之力,断无法留下刀无名,毕竟,刀无名的刀实在是太可怕了。

当萧红尘在前几天听到那四五十名所谓的杀手居然不能留下刀无名和枫血身上的任何一手一脚时,他还道那些杀手都不过是废物,还有就是刀无名和枫血不过是侥幸而已,但是现在,他觉得他错了,简直错得离谱,因为,在刀无名和身上,他看到了真正的:

杀人刀法!

杀人的刀法,不管招式如何的繁杂,到最后都是只求尽快的杀灭眼前的敌人,越是简单越好,道理虽然浅显,但是却很少有人能达到那样的境界,但现在,萧红尘终于还是看到了如此可怕的刀。

所以,在他心头一惊后,他踢出了一脚。

刀无名心中一叹,要不是因为萧红尘的潜意识威胁,他刚才的一刀,足以让龙千斤死上十次,但是现在,只不过是砍下了她的一条左手。

所以,在心头一惊后,萧红尘踢出了一脚。

刀无名面对背后踢来的这一脚,一时之间,收不及刀势,唯有向前冲,但是为时已晚,他的刀一拖,用刀柄迎上了萧红尘的那一脚。

“噗!”的一声,刀无名只觉得一股­阴­寒的真气攻入心来,切入到体内的刀剑之气当中,打破了这一种平衡。

刀无名仰天,一口鲜血再也控制不住,冲口而出。

刀无名再伤!

正文 第二十五章 千刀不尽

正文 第二十五章 千刀不尽

在萧红尘这一脚之下,刀无名竟又再伤,漫天的鲜血如暴风骤雨,切入到枫血和破军的战斗当中,带着强横的力量,如一张无形的网一样罩向破军,面对血雨,破军不敢怠慢,手中大刀一阵狂舞,轮成一团耀眼的刀光。

“噗噗噗”,只听得一阵急响,几乎所有的血雨都被这一财刀光挡在门外,但还是有三滴血珠透网而过,击中了破军的胸口。

破军的胸口立时被穿透了三个小洞,鲜血一下子浸出,染湿了他的衣服,刀无名这一手以血传功可谓恰到好处的解了枫血的围。

因为经过连日的奋战,况且枫血又受了那么严重的伤,面对破军如此强硬的攻击,本来就应付的十分的费力。

破军受此意外,刀势立时一缓,枫血得以有了喘息的机会,以枫血的修为,当然不会放过如此的良机,他一剑斜刺而出,从破军刚才那一缓的刀网中寻得稍纵即逝的破敌良机。

中!

枫血的剑带起一道血珠,破军胸前从左至右被枫血的剑划过,形成一条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如溃堤一样不断的喷出。

破军痛得眉头几乎都缩在了一起,气势比之刚才又是弱了三分,可以想象枫血这一剑带给他有多大的伤害!

一剑得手,枫血气势更盛,剑光陡的暴长三尺,反客为主,一时迫得破军更是无一丝的还手之力。

萧红尘见刀无名一路前冲,自是知道刀无名想以前冲之力御去刚才所受之力,他当然不会给刀无名这样的机会,他如影随形,再度欺身到刀无名的身后,一时手脚并用,带起连串的攻势,罩满了刀无名的背心。

而刚才被刀无名一刀斩手的龙千斤此时见刀无名受伤,劲贯长鞭,竟以鞭当棍来使,在刀无名的前方一丈之处从上到下,一鞭劈来。

刀无名一时之间自是进退不得。

但是时间根本就没有给他考虑的机会,他唯有一刀前挑,同时后背一弓,以背迎上萧红尘的所有攻击。

萧红尘又是三声大笑,他的攻击竟在随着他的每一声大笑而增长一分,三声过后,恰好到达气势的最鼎盛的极点。

在这个时侯,刀无名的背恰好接解到萧红尘的手与脚。

而对龙千斤的鞭,刀无名的刀竟是那么不可思议的在空间里变得扭曲起来,给人一种视觉上的极端怪异的感受,因为刀无名的刀竟在围绕着龙千斤的鞭不断的晃动刀身,此时刀无名的刀就象是一条发光的蛇,缠绕在龙千斤的鞭上并不断的攀援而上,这怎能不让龙千斤大吃一惊。

当龙千斤想把手中的长鞭放弃时,已是迟了一步。刀光骤然闪现,龙千斤的手再一次隐没在了刀无名的刀光中。

这一次,刀无名没有斩断龙千斤的手,但是龙千斤脸上的惊恐之­色­却是更盛。

就在此时,刀无名的后背终于还是和萧红尘作了一个全方位的接触,只听得一阵密集的闷响,其间夹着几声惨叫,还有就是刀无名的闷哼声。

兔起鹘落,刀无名的刀一闪即没,刀无名立在原地再也没有了动作。

此时,龙千斤的手此时才在刀无名的刀前现出了此时的真面貌,龙千斤此时楞在原地,似乎是忘记了痛一样,本来看不到一点眼珠的眼睛此时却是睁得斗大,眼中充满了惊恐之­色­,所有的青筋都似乎一下子爬上了脸庞,因为,她的手,竟没有了一点多余的­肉­。

不,此时她的手上根本就没有一点的­肉­,因为,她此时的手有的只是骨头和连着骨头的筋,而这样一只“手”此时正怪异的伸直在龙千斤的前方,她的手中竟还握着她的长鞭。

这是什么样的刀法?竟可以达到如此骇人的地步?

刀无名这一刀给龙千斤带来的伤害和震撼,远比刚才一刀砍掉她的左手来得更是剧烈。

直到龙千斤不知道何时咬破了自已的嘴都还没有从这一刀带给她的震撼中恢复过来。

而反观萧红尘,和刀无名的背刚才却是一触即分,落地后,再也没有了先前的狂妄笑声,只为,他现在,早已笑不出来了。

他现在,竟已是全身的刀伤,身前,一片血­肉­模糊,横七竖八的刀痕那么显眼的摆在他那本就显得十分矮小的身上,带起的­肉­翻卷起来,显得十分的可怖。

最致命的是他眉头正中的一道刀痕,深入脑海三寸,黄白之物不断的外涌。

萧红尘的脸上此时写满了不信与不甘的表情,因为,到现在,他都不明白为何会出现这样的情景,自己为什么会落到如此的下场。

刀无名此时无声的站着,如死神一样,虽没有半点的话语,但是带给在场的所有人的心灵压力却是比战之前更盛七分。

这才是刀无名,那个在两年前只身杀灭天风堂的刀无名,那个把杀人都差点化为艺术的刀无名。此时,刀无名脸上的那条刀伤让他看起来更是的狰狞可怖,如九幽的修罗一样让人心头狂跳不止。

杀神刀无名。

而此时正和枫血争斗不休的破军显然被刀无名的威势所惊,这一惊,又让他自身的气势再弱三分。

只见得枫血一手巨剑大开大合,剑剑夺命,只闻得一声脆响,破军手中的大刀阄被枫血一剑从中而断。而破军还没有来得及把惊恐的表情写上脸,枫血的一剑已是从他的脑中一劈而过。

破军整个脑袋都飞上了空中,剩下的躯体扑的一声坠地而亡。

刀无名的身边,只见得龙千斤嘴­唇­剧烈的颤动,不断的喃喃道:“手……我的手……这就是我的手吗?……”但是马上又是一声尖叫,里面却搀杂了一种无言的恐惧,“刀无名,你这个杀千刀的!为什么要这样?!你为什么不一刀杀了我,我的手啊!……”

刀无名一阵冷笑,带动那脸上的刀痕,让此时的龙千斤有一种从心底升起的寒意,或许此时,龙千斤要后悔起为什么要惹上这个杀星来了。

刀无名道:“我不杀你,只是想让你给我带一个口信,就是告诉那些还想对刀某人及我兄弟枫血不利的杂碎,我刀某人现在再也没有那么好的耐­性­,只要他们以后再敢来,我刀某人一定让他‘享受’比这更刺激的死法。”

刀无名略一停顿后道:“滚!不然,现在我就让你生——不如死!”

此时刀无名杀气一放,四周的花草都不约而同的枯黄败死,好象只是在一刹那就经历了一个四季,走到了生命的冬天一样。

龙千斤心头一寒,终于知道,此时的刀无名是多么的可怕,要是再来一次这样的杀局,就算是把她的头砍下来,她也绝对不会来。

所以,她一转身,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逃离了战场。

龙千斤走后,萧红尘此时竟还没有死,只见得他喉咙一阵咕咕的响动,以微弱的近乎听不到的声音道:“刀无名,在我临死之前,我想……问一下,你……刚才用的究竟是什么刀……法?”

说完此话,萧红尘的眼珠已是灰白,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纵是华佗再世,也是无能为力了。

只见得刀无名慢慢的转过身来,看了一眼萧红尘道:“这是刀某自创的破体无形刀之千刀不尽。你,是死在这种刀法下的第一人。”

萧红尘听到此话后,脸­色­奇迹般的变得异常红润,但是,枫血和刀无名都知道,这不过是萧红尘红光反照而已,他的死亡,不过是弹指间的事情。

只见的萧红尘仰天大笑三声,道:“好一个破体无形刀,好一个千刀不尽。好……”话未说完,头一垂,已是断了气息。

刀无名雄躯一阵摇晃,体内的鲜血竟又再度流出,刚才的无敌气势一下子就消失到了九宵云外。毕竟,刚才萧红尘那全力一击,刀无名还是受了严重的内伤,体内的刀剑之气,至此再也不受他的控制而乱窜起来。

刀无名脸露痛苦之­色­,枫血大惊,向前一步,扶住刀无名摇摇欲坠的身体,失声叫道:“大哥?你……”

正文 第二十六章 断天之祸

正文 第二十六章 断天之祸

当刀无名再也抑制不住体内的刀剑之气横冲直撞的时侯,不由得眼前一黑,身体一软,就要倒在地上。

枫血忙上前一把扶住刀无名,关切的叫道:“大哥,你?……”

刀无名手一摆,阻止了枫血的问话,嘴­唇­微张道:“不周山……”话未说完,双眼一闭,竟如此的昏了过去,任是枫血如何的叫喊,也拉不回他那沉睡的神志,只是刀无名依然保持的那一口气,还证明他还是一个活着的人而已。

枫血虎目含泪,眼前这个活死人就是那个叱咤风云的刀吗?可是现在,居然如此的躺在自己的怀中,不由心头一酸,含泪苦笑起世事的无常来。

枫血用手一探刀无名的内息,这才知道刀无名的内伤是多么的严重,再加上两股刀剑之气不断的在他身体内游走,此时的刀无名可谓离死不远了,这样的伤势,不要说枫血全盛时期没有办法,就算是让江湖第一神医——神手断——何才松可没有回天之力。因为首先来说,江湖上能化解刀无名体内刀剑之气的人绝对不超过五指之数。何况,到哪里可以找到那个可谓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神手断,即使是找到了,以他那种只医看得顺眼之人的脾气,医不医刀无名也还是一个未定之数。

但是刀无名昏睡前的那三个字却是提醒了枫血,“不周山”,五十年来,这个曾被武林人士视为禁区的地方,五十年前,横刀和陈天下决战的地方,也只有那里,才能躲过人们的追杀,也只有那里,才有可能诱发出刀无名体内的那两股一直相争不下的刀剑之气,让刀无名重新站起来。

枫血一念至此,沉重的心也不由得拨开了一丝的光明,不由得暗暗佩服起刀无名的智慧,也只有刀无名,才能想到那个鬼地方来对自己疗伤,一想至此,再不犹豫,顾不得自己的伤势,一把抱起刀无名,迈入眼前的树林,向不周山走去。

其实,以枫血此时的伤势,全身最多只有平时的三成功力,现在还负起刀无名如此的一个大活人,处境之艰难可想而知,但为了和刀无名之间的兄弟之情,就算是让他上刀山,他也会在所不惜。

这就是枫血所看重的兄弟之情,也是刀无名看得枫血的原因。

但是奇怪的是,自从萧红尘等人追杀刀无名无果后,枫血和刀无名竟再未遇到任何一个敌人出现,仿佛所有的对手都消失了一样。如此不正常的情况,让扶着刀无名前行的枫血也感到万分的奇怪。

刀无名再现江湖,但经剑倾城一役后,便再次神龙见首不见尾,一下子又在人们的眼中消失不见了。这一次,竟连枫血也一起消失,再加上此后派去追杀二人的杀手都无声的死去,只留下一个龙千斤生还,是以,枫血和刀无名在江湖上的名声一跃而起,再加上和剑倾城的一战,在年轻一辈中,隐有超出易水寒之势,并列当代青年才俊翘楚。

这一件事情虽大,但是最近江湖出现的一件事情却是更让人心惊。

那就是黑狱重出江湖!

黑狱?!

这本是早已湮没在历史中的名词,如今却又大张旗鼓的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中。

其事,江湖中年轻一辈根本都不会明白这两个字所代表的恐怖意义,就算是现今江湖中的那种老如剑倾城之类的骨灰级人物,也只是听说过这两个字而已,这也是先前刀无名和枫血对这两个字根本就不会感到恐惧的原因。

但是,如今,黑狱却又再次重现江湖,那么明目张胆的出现在人们的面前。

江湖故老相传,一百多年前,黑狱作为江湖第一魔门,曾横扫天下,所到之处各门各派无不俯首听命,不敢稍有逆反。

而黑狱所奉行的就是“顺我者生,逆我者亡”的江湖铁律,虽然大家都心里很是清楚,这本来也没有什么不对,因为江湖就是这个样子的,有些事情只能放在心里,却是绝对的不能亲口表露出来的,但是能发如此的形势昭告天下人的却是只此一家,别无分号,只因当时出了一个人,一个狂得连天都要为之惊叹的人。

这个人

就是当时的黑狱教宗——“狱皇”横断天。

那个号称只要他愿意,就是天都会在他一斩之下从中而断的人。

此人以一身近乎神一样的武功纵横江湖,二十余年来,手下从未有十合之将,不管是他的朋友还是敌人,都不得不从心里承认,他就是当时的天下第一高手,有他狂的资本,有让老天震憾的力量。

以此天纵奇材,本以一统江湖为自身最大的心愿,在和百年前的白道第高手“不落皇朝”开派宗师——第一帝皇江梦月绝战之时,却受到了不应有的暗算,身中江湖绝毒——梦幻春花。

一时之间,各门各派为了争取自己所认为的生存空间,群起而攻之,到最后,竟连黑狱自身也发生叛乱,在当时黑狱第一战将——惊怖将军北溟一指的带领下,围攻于不落皇朝都城,一时之间,黑狱一统江湖的局面四分五裂。

但是就算是在如此的困境中,横断天也没有一丝一毫的退缩,他只身而战,这一役,直杀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血流成河,堆起的尸骨在事后达到令人恐怖的高度,但是最终,蚁多咬死象,这个让天下人颤抖的魔神,还是力尽而亡。但凡和他正面交战的人,死后全身无人处完好,全都支离破碎。

在这一战中,事后有人作了粗略的统计,他竟独自一人杀敌三千余,这三千余人中,只有一个人没有死,这个人就是不落皇朝的第一帝皇——江梦月。

当人们在死尸堆中发现他时,他浑身的经脉尽碎,所剩下的,也不过只是一口苟延残喘的气而已,而事后有人形容见到江梦月时的情景时只说了这样几个字:

生——不——如——死。

这四个字就是当时白道第一高手的全身感受,在见到众人时,他只会重复的说三个字:杀了我。

虽然明明知道杀了江梦月等于是帮了江梦月一个大忙,但是却没有人愿意那么做,三天后,江梦月活活的饿死,痛死,据说,江梦月死时,全身只剩下一张皮和一全身尽碎的骨头。

是役,黑白两道元气大伤,而黑狱在事后,也如空气一般从这个世上消失了。而武林也从此进入了史书记载的冬眠期。

没有人可以清楚的告诉后人那一战的真正惨烈情况,因为所有的人几乎都战死了,而江梦月除了说‘杀了我’这三个字外,根本就没有说过其他的只言片语。

直到十五年后,才稍稍有了复苏的迹象,这就是百年前的那一场断天之祸。

人都有这样的­性­格,好了伤疤忘了痛,再加上黑狱从那以后再也没有出现过,不知道是人们的那种自我安慰的天­性­还是不愿再回忆起那一段惨痛的历史,黑狱在以后的几十年慢慢的淡出了人们的记忆。

时光一闪,梦华千年。

转眼间,人们已把那个名安尘封,但是谁曾想,他却并没有随时间的流逝而完全死寂。

直到人们再也没有留意到它的时候,它才猛然的跳出来,惊起人们最深处的记忆。

黑狱再现!

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江湖十几个大小门派连根拔起,小刀门,巨剑门,飞鹤派等等转眼间灰飞烟灭。气势之盛,不由得让人们再次忆起那个一百多年前让人们几乎魂飞魄散的那个人——横断天。那个如神如魔一样的横断天。

一时之间,风声鹤唳,人人自危。

在面对空前困境的时候,人们却又表现的如此的团结,同样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一个新的组织——“杀天”出现了,它就是专门为黑狱而生。

正文 第二十七章 杀楚

正文 第二十七章 杀楚

三天前,“杀天”得到情报,黑狱里的一个重要人物将会经过绝龙岭,为了得到这一个情报,“杀天”损失了七名探子,在这之前的一个月中,江湖中已被黑狱灭了十几个大大小小的门派,为了给对方一个还击,杀天决定进行这么一场反击。

绝龙岭,其势欲与天比高,但就在其拔天之处却横空中断,地势显得无比的险峻,无愧绝龙之说。

要过绝龙岭,必须从山腰的一条小道经过。

一个身材十分高大的年青人正临崖而躺,风不时的吹起他那微显得凌乱的头发,好象随时都有可能让他从那绝空之处摔下去一样,但是此人却好象一点都不担心一样,仍然低头做着他手中的事情。

他低头不断的修理他那晶莹剔透的双手,以他如此高大的身形,似乎不应长着如此修长的手指,因为这是一双女人一样的手指,长在女人手上的话,或许更来得合适一点。

他手上的小刀不断的翻腾跳跃,如那妖异的­精­灵一样,但是不管它是多么的活跃,却仍然不能跳出那修长的九指。

之所以说是九指,是因为他右手食指短得有点不可思议,粗糙的表面和其它的那九根指头好象本不应该生长在一起。但是这一切似乎都没能影响他的心情,因为他在等一个人。

而且他现在已经清楚的知道,他等的人马上就要到了。

因为他已经听到了山下路上传来的破空之声。

很快,真的很快,因为只是在两个眨眼之间,此人已映入他的眼帘。

长风吹起此人的衣衫,让此人显得神采非凡。但是却是很少有人能够明白,如此丰神俊朗的外表下,有一颗什么样的心灵。

来人显然也是发现了那个躺在路中央的年青人。在陡然之间,前冲的步伐一下子没有任何先兆的情况下陡然停住,好象好本来就没有动。

而此时,路上躺着的年青人此时也抬起了头,看了一眼缓步走到面对的人一眼道:“你来了,楚长风?”

楚长风缓行的脚步略一震,因为现在江湖上知道他叫楚长风的人并不多,而看眼前之势,这个年青人似乎对他非常的了解。

再细看时,他心中的震惊更大,因为这个躺在地上的人竟是易水寒。

过去江湖传言的易水寒了现在这个头发散乱的易水寒相差何止是天远之别,无怪乎楚长风没有在第一时间里认出他来。

“你就是易水寒?”

易水寒听到此言,躺地的身躯缓缓的站起,一股无声的气势慢慢的铺展开来,刹时,完全封死了楚长风前进的道路。

“正是易某!”易水寒道。

易水寒的气势竟随着这四个字再度拔高,彻底的淹没了楚长风刚才心中想直接从易水寒身边冲过去的念头,他知道,如果想过去,只有一种可能­性­,那入是踩想易水寒的身体过去,但是,眼前的易水寒,显然不会让他的心愿得逞。

“哈哈……”楚长风一阵长笑,“江湖中,能知道我楚长风名讳的人还真不多,不知道水寒兄是如何得知我楚某人的?”

易水寒闻听此言,眼中神光一闪即逝,缓声道:“要得知道你楚长风的名字还真是不容易啊,应说是非常的不容易,三天前,断剑门七十三口人在一夜之间被人赶尽杀绝,随后,楚兄又在这两天断断续续的杀了七人,不知道我易水寒说得可对,黑狱第七战将楚长风?”

话音不大,却让对面的楚长风震得后退了一大步,因为江湖上能知道他楚长风的人本就不多,知道他是黑狱的人更是不多,而知道他是黑狱第七战将的人更是凤毛麟角,而易水寒却知道的如此的清楚,看来这一战是不可避免的了。

思虑至此,不由得再次放声狂笑,道:“不错,你所言之事确是我楚长风的杰作,那只怪他们不识抬举。看来,你易水寒为‘杀天’三大杀手的名号确是名符其实。”

易水寒的心情丝毫没有随着楚长风的语气而有任何的变动。因为他在这绝龙岭等了半天,正是等的眼前此人。

“即是如此,我易水寒今天的功夫也算没有白费,你知道我在这里所为何事吗?”

“为何事?”楚长风话一离口,就知道不对劲,因为,他发觉他的思路竟不由自主的随着易水寒的语气而变动。在气势上,他已是输了。

“只为杀你!”陡然间,易水寒的语气一下子变得斩钉截铁,话刚出口,滔天气势已是透体而出。

楚长风虽然明知有这样的结果,还是在听到这四个字后心头抑制不住的狂然悸动,好象心头受了四击重锤一样的难受的快要吐血,他心中不由得更感骇然,易水寒的武功竟到了以气伤人的地步!

“好,我楚某人在此,就看你易水寒有没有那个本事来取我楚某的­性­命了!”话未完,已是抽剑,一剑刺出。

剑光一闪,已是来到易水寒的眼前。

在阳光的反­射­下,让易水寒的双眼更是透着一股杀气,一股冰冷的杀气,冷得似乎连空气也冻成了实体一样。

楚长风的剑在易水寒身前一尺处谅再也无法前进一寸,因为,易水寒的食指已点在了他的剑尖上,右手食指,那根粗短的出奇的食指。

惊神指!

一如当日飞凤谷时的惊神指,只是看如今的气势,更盛三分。

楚长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也如泥牛入海一样,不能让易水寒后退一步。

即然不能让对手后退,楚长风唯有自己后退,他回剑,但是后退的脚步此时却再也由不得他,因为自剑尖处传来一阵阵无法抗拒的力道,让他一下子就退出了七步。

楚长风的脸­色­一下子全变了,因为至此,他才知道,他是彻底的低估了眼前此人,原以为,他已是够看得起易水寒的了,但是现在,他才发觉,他错得是多么的离谱。行走江湖,有此事情是不能有一点的差错的,而眼前,他就犯下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所以,他在后退中,剑光四­射­,布下了五道剑网,以阻易水寒的进攻。

但是,在易水寒看来,却是没有任何的实际意义。

“这样就想阻止我吗?要想保命,就得拿出点真正的本事来,给我——破!”易水寒道。

只见易水寒握指成拳,一拳击在楚长风的剑网上。

漫天的剑光一下子被这一拳吸收得无影无踪,重又归于眼前的一剑。

“波”的一声,楚长风的剑避无可避的一下子再次被易水寒这一拳击中,楚长风再也无法御掉身上所受的力道,只觉得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喷出。

两招之下,楚长风已是重伤。

其实以楚长风的武功,本和易水寒相差并没有如此的悬殊,只是先前在气势上输了一着,后又对易水寒的估计不足,才有现在的败局出现。

但是楚长风并不是如此甘心就死的人,以他那凶狠的­性­格,自不会就此伏诛,只见他历啸一声:“要杀我楚长风,还没有那么容易!长风剑之一剑光寒十四洲!”

话音犹在,剑光再次暴长,硬是冲破易水寒围困在他身旁四周的气网,一跃而起,朝易水寒头顶劈下。

易水寒冷哼一声道:“米粒之珠,也放光华,你这是真正的找死,怨不得别人,下次投胎时记得找个好人家,去死吧!”

说完,不慌不忙的再次握拳击向楚长风,冲天拳气一下子就穿透了楚长风的剑气,只听得“砰”的一声,不偏不倚的正中楚长风的胸口。

立时,楚长风如断线的风筝一样,不断的往天上升,最后,得重的坠落在地。

落地时,身体竟然四分五裂,全身如冰块一样的散开,楚长风早已气绝。在中拳之时,已被易水寒拳劲中的‘天下有血逆水寒’冻死了全身的筋脉。

到死时,他才知道,惹上易水寒是一件多么不智的举动,但这一切,他都不会再后悔,因为,他已经死得如此的­干­净,死后,身上没有一滴血流出来,全身都成了冰块。

易水寒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弯腰,提起楚长风的头颅,转身就大踏步离开了绝龙岭。

正文 第二十八章 梦里飞星

正文 第二十八章 梦里飞星

不周山,传说中抵天的地方,是神洲最近天的地方,是传说中神洲的四大支撑点之一,如今却尽现枫血和刀无名的眼前。

冷冽的罡风纵横于冰封的世界中,纵是以枫血此时尽复的功力,也有一种吃不消的感觉,刀无名躺在枫血的怀中,仍如往常般没有醒转的迹象,体内的刀剑之气越发的交织在一起,所不同的是,刀无名脸上的那条伤痕早已结痂,只留下一条淡淡的白­色­如刀印痕,如不细看也看不出什么状况来。

近两个月来,枫血不时的经历着生与死的考验,抛开先前那些追杀者不算,单以攀登不周山来说,就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情。其四壁绝峭,又以厚厚的冰层为护,简直没有任何着力的地方,何况枫血此时背上还背着刀无名这样一个大活人。

在攀爬的过程中,枫血不得不随时打醒十二分的­精­神,因为一不留神就可能坠下山去,这几天枫血的­精­神上的消耗简直可怕到了极点。

怪不得《搜神志》里把不周山列为四大绝地之一。与死亡谷,迷洞,天外天并列。

经过枫血不懈的努力,现如今,终于来到绝地之巅。回望去,但见云层如海浪翻滚,不断在脚下涌动,再加上本处晶莹剔透的冰封世界中,恍然之际,竟以为到达仙境,让人感吧不已,回头一想,这几日来的苦痛竟是大有所值,因为此时枫血的心怀竟是前所未有的开怀,好象世间再也没有什么能羁绊住他飞翔的心。

但是,任何人在经历了七天七夜不眠不休的高强度运作后,就算是铁打的金刚,此时也不禁感到神志恍惚,­精­神和体力极度的透支。

枫血轻轻的把刀无名放下,回头想坐下休息一会儿时,从背后伸出了一只手,轻轻的扶信了他的肩膀,虽不很有力,但却充满了热情与温暖,一如当时枫血扶住刀无名时,不用回头,枫血也知道,这是刀无名的手,因为这只手的主人在这两个多月的时间里,朝夕与他相处。

“兄弟,辛苦了!”话虽不多,但已是足够,枫血心头一热,只觉得两个多月受的磨难在这五个字中全部都得偿了回来。

“大哥,你醒了?”来不及掩饰心中的惊喜之情,枫血站直了身躯,转身定定的望着刀无名,言语中,有一种强烈的询问与不解。

“兄弟,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刀无名­干­涩的嘴微微一笑道,“你接下来就会知道。”

罡风吹起他凌乱的头发,让刀无名此时显得形锁骨销,但是却仍然掩饰不了他的那种不凡的风姿。

“这个地方,我早已来过。”刀无名的语气中竟有一股淡淡的哀伤。这让枫血万分的惊奇,可以说一下子就惊呆了。

“你来过?”

“对,在梦里,我早已来过。那还是我十七岁时的那一年,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莫名其妙的梦。在梦境中,绝崖峭壁,四周白云环绕,千里冰封,一个刀客和一个剑客在冰天雪地里进行着一场激烈的战斗,那是一场让风云变­色­的战斗。”

“在那场梦境中,我看到了什么样的刀才是真正的刀,什么样的剑才是真正的剑。那是一种神一样的境界。只有这样的境界才能称之为道。天地万物的至理在刀剑之势中得以完美的体现。从那场梦里,我才知道,自己所学是多么的渺小。”刀无名嘴角说到此时泛起一阵苦笑。

“真到现在,我仍清楚的记得那个梦境,”刀无名的眼中不自觉的透聘股子的崇拜神­色­,看在枫血的眼中,他迷茫了,能让刀无名也以崇拜神­色­看重的刀客,那是何等的人物?!

“我一直都不愿意相信那是一场梦境,我坚信,那一战真的存在过。直到我在剑倾城那里看到了那种剑气,那种近乎融合了大自然力量的剑势,我才能肯定,那梦中的刀客的剑客,就曾出现在这不周山上。”

枫血眼中的神­色­更惊,因为他也想不出任何的理由来解释这一点,这个梦听起来多么的玄幻几近荒诞,直到此时,他脑中想起了两个人。

那个在武道中可以和神比肩的人。

“横刀和陈天下?!”枫血惊道。

五十年前的一战,二人都不知道所踪,但他们的神话却让武林传说了五十年。

“我想就是这两个人,也只有这两个人。横刀,陈天下!武道的极致。”

“在你梦中,战果如何?”枫血问道。刀无名的叙说好似让他忘记了连日来的疲惫,完全沉寂到刀无名那一战的描述中去了,以致引起极大的好奇心来。

“战果?我也不知道。因为,我也不清楚武道到他们那种境界什么样才是真正的胜负。其实,我当时梦中除了震憾之外,还有一种情绪才是让我不能释怀的最大原因。”刀无名一顿,眼神再次陷入迷惘中。

“哀伤!那是一种绝望的哀伤!”

“从那毁天灭地的刀意中,我看到了绝望,看见了死亡,我从来没有如此的贴近死亡,即使在梦中,那才是横刀,真正的横刀。事到如今,我仍然记忆犹新。我相信,这把刀仍然在这个尘世中。”刀无名此时的眼中透出一股坚定,一如他平时的刀法一样的肯定,几乎容不得枫血有任何的怀疑的念头兴起。

虽然,枫血此时并没有真正的进入刀无名的梦中得缘那惊天一战,但站在这里,却有一股莫名的力量让他相信,刀无名所说的都是真的,要不然,刀无名不会要他到这四大绝地的不周山来。

因为,到达峰顶后,刀无名体内的刀气突然大盛,似有把剑倾城的剑气迫出体内之势,让刀无名一改往日颓废之气。

不周山,五十年前横刀和陈天下绝战之地,五十年后,终于有了第二个来客。

正文 第二十九章 刀剑冢

正文 第二十九章 刀剑冢

刀无名微笑想对枫血道:“枫,你休息一下,我们再往前走。”说完席地而坐,脸上的表情慢慢的从哀伤中恢复过来。

枫血此时也感觉到心底从来没有过的疲惫,在刀无名沉睡以前,他从来没有这样过的放过心去体会所谓的休息,­精­神上的放松让他马上进入了深深的睡眠状态,但是作为武者的本能,自身的真气却是仍然的循环流转。

只是他的心在入睡以前,多了一丝期盼和激动,因为,他听到了刀无名所说的那个梦境,那两个如战神一样的武士,在他心中不时的响起,好象在牵引着他走向另一个更加华丽的梦。

刀无名看着枫血那棱角分明的脸带着浓浓的笑意进入梦乡,他站在罡风的最前方,尽自己最大的力量为此时的枫血抵御着风寒,一如枫血两个月来对他那样无私的关怀。

刀无名等枫血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握着枫血的手,一起进入的眼前的冰雪世间,直到他们的身影完全被淡化为透明。

在这一刻,刀无名感觉到自已身上的血好象通过两个握着的手无声的连在了一起,那样的情景交融,好象此时体内的刀剑争鸣再也不成为他心中的障碍,反而让他更感到热血沸腾。

从冰雪里反­射­出来的身形,不断的摇曳变幻,眼前没有一条所谓的路,因为除了冰雪,还是冰雪。

但是刀无名此时心中却有着一股莫名的情绪,好象前方有一个无声的呼唤在催促着他带着枫血不断的往前走,而眼前的一切,在刀无名看来却再也不是难题,他总是能在没有路的时候让枫血和自己安然的走过眼前的困境。

直到眼前豁然开朗,尽管以刀无名那么冷静的人,现在也只能张大了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而枫血此时竟象是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子一样,满眼都是惊骇的神­色­,完全被眼前所表现出来的情景所震摄,竟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好象天地间再也找不出一件事情可能让他如此的惊讶了。

刀无名的心此时也不受控制的狂跳起来,因为,眼前的情景,简直就是出乎了刀无名和枫血的意料。

眼前是一片空旷的冰面,平整得如一面镜子一般的展现在刀无名和面前,在这一面镜子的中间,赫然并立着一刀一剑。

一柄高达十几丈的冰刀和冰剑指天而立,森然之气不断的散发出来,让远在百丈之外的刀无名和枫血也从心底感受到那一份无与伦比霸道之气。

而更让刀无名和枫血吃惊的还不止于此,在这一刀一剑之下的空地上,竟围着它们长满了各式各样的鲜花,争奇斗艳,但是在那把巨大的冰刀之下,刀柄之处,却又寸草不生,充斥着黑­色­的死亡之气。让外面一圈围着的鲜花此时看起来更是诡异绝伦。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力量?竟可以到达如斯的境界?这在刀无名的心中,连想都没有想到过。

泪水,不由自主的从枫血和刀无名的眼中滚滚而出,那是一种心灵的震憾,此时,刀无名的脸上再次浮现出那种不可抑止的悲伤。

至此,枫血才明白,为什么先前刀无名给他说到梦里那一战时,脸上会露出那么深沉的哀伤神­色­,因为,看到眼前此景,他的心也一下子就如刀绞一样的痛苦起来,深切地感受到那一刀一剑中蕴藏的绝望­色­彩。

这夺天地造化的刀与剑,此时就完全的展现在刀无名和枫血的面前,而两人心中却同时充斥惊奇与绝望两种不可调和的情绪,一时难受得要命。

刀无名体内一时之间,刀剑气大盛,他每前进一分,这种感觉就更盛一分。相反,枫血此时却是在震惊之后,却是更多的惊喜,而那种哀伤的情绪反而在他冷静下来后逐渐的淡化,因为他发觉,他体内的剑气好象受到眼前这一柄巨剑的影响,正在朝着前所未有的巅峰迈进,好象眼前这一柄剑就是一个取之不尽的武学宝藏,让他不能自己。

刀无名此时背上的那把黑­色­长刀在刀无名不断的前进中,竟开始剧烈的颤抖起来,发出一阵阵龙吟之声,到刀无名走到刀剑之间时,竟从刀无名背后脱体而出,好似不甘于雌伏于眼前这一刀一剑之下似的。

而刀无名和枫血走到那把巨大的刀剑之前时,体内的真气早已达到了人生中的极至,这一点,从二人此时身上的气势就可以完全显现出来。

两人均是一扫先前的颓丧之势,浑身无风自动,显得意气风发,但刀无名此时眼中的哀伤之­色­却更加的浓郁,因为,他事隔多年,他又再次见到了梦中的那个人,那个刀客,虽然他笼罩在眼前一片黑­色­之中,但心中有一个感觉在告诉他,眼前这个朦胧的身影就是那个他,绝对错不了。

从二人的走向来看,就可以看出两人对武道的追求上的差异,刀无名更注重于眼前的这一把刀,而枫血则更加专情于剑。

刀无名轻抚手中的黑­色­长刀,口中喃喃自语道:“你也感受到了这份苦痛了么,是什么样的痛苦让他如此的悲伤?竟可以把死亡化作真实的有发实质的气体,安静一下吧,朋友,有朝一日,我一定会让你的锋芒所向,再无一个敌人,就如眼前的这把刀一样。”

渐渐的,刀无名手中的刀在他的安慰下,竟似一个听话的孩子一样的,竟真的安静了下来。

刀无名低头一声长叹道:“横刀,这么多年了,你为还在为那一战无休止的比斗下去吗?十七岁那年,我就知道你的心那么的绝望,到底是什么让你如此的没有一丝生趣,那么,今天,就让我刀无名来终止这一切吧!”

刀无名一念至此,完全没有念及自已体内那没有痊愈的内伤,长刀一闪,用尽自己的全身功力向前斩出。

刀出!龙吟!

就算是在如此霸道的冰刀之势下,也不能掩藏这一刀的不凡。

刀气大盛,一闪之间,已切入到眼前这一团黑雾之中。

突变顿生。那一团黑雾好象有生命一般,在刀无名的长刀切入时,一下子就全部涌上刀无名的刀,刀无名只觉得心头一阵狂然悸动。眼前显现出许多幻象。

在一片血云下,一群人如野兽一样的在一个小村落里进行着一场单方面的屠杀,好象生命在他们手中只不过是一件供他们发泄的工具,到处都是鲜血,不管是老少­妇­孺,只要是能在地主行走的动物,都无一例外的成为屠刀下的冤魂,人们的哭喊只会让对手更加的疯狂,流出的鲜血只会更加刺激那凶残的本­性­,女人,只会成为这个时候最惨烈的棱辱对象。

这个时候的人,都只是一头头的狼,为了杀戮而生,就连老天也都躲在厚厚的血云之下不敢露出一点阳光。

在这一群人中,却有一个男孩,没有任何的哭喊声,手中握着一把小小的尖刀,好象他的一切都在这场杀戮中死去,父母、兄弟、姐妹、朋友,都早已成为了冰冷的尸体,握刀的手由于过度的用力,早已显得苍白。

终于,他向他的敌人举起了刀,他一刀刺出,但是此时的他哪是眼前这一群野兽的对手,还没有等到他的刀沾到敌人的衣裳,敌人的剑已刺入了他的左胸,他能感觉到那种透心的疼痛,但是,这一切都再不能唤起他沉伦的心,他依然不顾一切的乱舞着手中的尖刀,但是,这只会成为眼前众人讥笑的对象,伴随着那一群人哈哈的狂笑声,他只觉得他的灵魂正在不断的飘向远方,在倒下时,他的眼角还望着眼前那一个个在女人身上不断蠕动的­肉­体。

仇恨的种子在此时已深深的埋葬了他那还本应纯真的心,他发誓,如果他能再活一次的话,他一定要让眼前这一群人以此百倍千倍的苦痛予以偿还。他要杀人,要千刀万剐的那种杀人,不然,他那仇恨的心不会停息。

三天后,当眼前的一切都只剩下灰烬的时候,一个男孩却从那一堆堆早已恶臭的尸体中爬了出来,他从地狱走了一趟后又回到了这个世上,此时他的心竟再也没有了恨,只剩下一种情绪。那就是杀戮!

以杀还杀!

正文 第三十章 横刀断

正文 第三十章 横刀断

为了这个目的,他以一颗冷若冰霜的心不断在的死亡与生存之间游走,只为了那一天能让敌人的血来洗涤自已沉伦的心,只有在敌人的鲜血中,他才可以有一丁点的感觉,那是一种复仇的快感。

直到有一天,他刀法大成时,­阴­雷阵阵,杀心之重,就连头上的飞雪也不敢再落在他的头上,他走过的路也会寸草不生,只要他愿意。

看着眼前敌人一个个被他一刀刀的割裂而死,他的心不断的狂笑,但是笑过之后却是说不出来的空寂,因为,他心中除了仇恨再也没有其他的感情能让他重温。

儿时的温馨只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悲痛。那样遥远而模糊。

直到有一天,他遇到了一个女子。一个叫凤非烟的女子,当他第一次看见她的双眼时,

就被那眼中的那片宁静所吸引,他当时就知道,他一生都愿意守候在她的身边,直到他一生终结时,他都愿意再看见那一双眼睛,只有在那里,他的杀­性­才会平静下来,也只有在她身边,他才有一个做人的感受,也只有凤非烟,才把他当成一个人来看,而其它人,都只不过视他为一个杀胚,一个恶神,人人都避之不及。

但是当他决心放下手中的刀准备享受人生时,老天却给他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一场突如其来的疾病让凤非烟不断的消瘦,不管他如何的奔走,却始终换来四个字:生机已绝!

虽然他空有一生旷世的力量,却不能为自已最心爱的人带来生机,只因,他的真气里都全部来自无间地狱的毁灭­性­力量,他的力量,只会带来毁灭,只会让非烟的生命在他眼前消逝得更快。

当他看着最亲爱的人在面前一步步走向生命的终点,而自已空有绝世的力量却只能成为她生命中的最后一个看客,让她在生命最是如花的时节成为一种梦境,他的心再次陷入绝望中,如果说十几年前的那一场屠杀为让他的心不再有感情的话,那么,他现在的心绝对已不再存在,只因,他的心在凤非烟逝去的那一刻已——粉碎。

其实,人最大的悲哀不是面对死亡,而是当死亡来临时的那一种无力感才是最让人心碎了。如果可能的话,他愿意用自己的生命来换取她的一切,哪怕只是一天也好,但是就连一天也不能够。

人生有时就是这样的,当你以为希望就在面前时,却被再次的被命运推入绝望的谷底,这就是横刀当时的命运,或许他一生真的只能和死亡相处,老天连这一点希望都不再留给他,当凤飞烟死后,他此生第一次留下了泪水,也是他最后一次痛哭,这一次,他哭泣了三天三夜,直到他的心不再悲痛。当他再次走出他和凤飞烟的住处时,他再也没有了心。

从那以后,他发誓,就算是与天为敌,他也在所不惜。

所以,他不断的战斗,希望从战斗中能带给他那种久违的痛楚。

直到他遇到生命中的另一个宿敌——陈天下并与之决战于不周山。

这一战,直至引得九天惊雷动,让两人全都被冰封于这不周山之巅,但是却仍然封不住两人如狂的战意,化身为冰刀冰剑,战斗至今!

……

刀无名不知道究竟在这里站了多久。当他再次醒来时,他发觉他早已泪流满面,时间好象不长,但又好象经历了一生一世那么久。

黑得如墨汁的黑气正在浓缩变质,像是要透过了和刀挤入他的身体一样。但是刀无名却没有半分的拒绝之意,任随体内的刀剑之气自发的和这股外来的力量结为一体,直到再也不分彼此。

直到黑雾完全消失,眼前的情景才算是在刀无名的眼中完全呈现出来。

在刀无名的面前,站着一个比刀无名还要高上一头的男子,全身被封在坚硬的冰块中,透过那晶莹的冰,仍可以感受到那一股不屈服于天地间的气度,支手上举,整个冰刀赫然如握在他手中一样。

只是,眼中再也没有一点的情感,因为,此时刀无名看到的双眼竟没有一点的神采,但是刀无名知道,原来的这一双眼睛绝对的神采逼人,但是凤飞烟的死亡,让他再也不愿意用­肉­眼去看这个世间,这以后,他杀人都是——盲目杀人!

刀无名的气质不断的变化,其之剧烈就连身边专注于剑道的枫血也感到惊讶不已。

但枫血并没有看清楚刀无名身上刚才发生的一切,只是觉得身边的刀无名似是一下子陌生了许多,好象那种血­肉­相连的关系被某种力量猛然的切断了,他只觉得刀无名的体内再也没有一点的生气,平静得让人害怕,一如刀无名手中此时冰冷异常的黑刀。

他不知道刚才在刀无名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会让刀无名出现这种情况,当他回过神来时只看见了刀无名脸上的泪水。但是他很清楚,刀无名真的变了,不再是原来那个刀无名了,但是具体变在哪里,他也不时说不上来。

只见刀无名渐渐的从刚才的幻境中回过神来,似是感受到了枫血的疑问,回过头来对枫血裂嘴一笑道:“没什么,我刚才只不过又做了一个梦,只是这个梦真的太凄凉了。”

枫血此时悬着的心才暂时的放了下来,关切的问道:“大哥,你的伤?”因为枫血此时再也感觉不到刀无名先前体内的刀剑之气互相交织的情况。

刀无名一笑,脸上充满了与他此时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完全相反的笑容道:“好了,就在刚才,我也一时说不出来,但是我能感觉到,真的一下子就全好了。”

“刚才,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横刀会有那么深沉的绝望了。”语气平缓如常,好象一下子又回到刚才那个深沉的刀无名了,气度变化之频繁,让枫血一时之间也摸不着头绪。

“凤非烟,那是一个怎样的一个女子,为什么我的心到现在都还会痛,她曾拯救了一把刀,但是却又毁灭了一把刀,难道这就是横刀的刀意吗?毁灭?”刀无名在安慰枫血时,心中却在想着这样的一个问题。

用力的摇了摇头,好象要把这个想法从脑海中彻底的驱逐出去。

枫血见刀无名没有意外发生,安心之下,又投身到眼前的巨剑所散发出来的剑意中去,刀无名竟也再也没有说话,只是定定的看着眼前的冰刀,还有就是刀里的那个象死神一样的人——横刀!用心去感到那一份毁天灭地的刀意,不断的思索着力量之源由何而来。

一时之间,刀剑之气不断的在刀无名和枫血身上变幻,两人的气势时高时低,时强时弱,直至铺满了身旁百丈方园的第一个角落。但是身在其中的两人却相反没有一点的惊觉这一现象,因为,他们都完全再次沉迷于眼前此景,他们的眼中,除了刀和剑之个,再也没有其它任何东西存在。

包括他们自己。

他们此时,本已是刀!本已是剑!

第二卷 刀卷江湖 第一章

第二卷 刀卷江湖 第一章

一年后,刀无名和枫血的修为早已是一日千里,如果说一年前的刀无名只是刻意的隐藏起自己的实力来让自己象是一个平凡的人话,那么现在,刀无名真的已是一个凡人,因为,他此时的功力已进入了返璞归真的境界,但是他的刀,却早已脱离了刀的范畴,真正进入了武学的大成境界,达到刀即意,意即刀,心之所指,万物皆可为刀的天刀境界,在这一年中,刀无名反思自己过去所曾经经历过的一切,终于创出一套我意刀法,配以自己本身真气和横刀死亡刀气的特点,苦思出九转枯荣冰火神功,手中的刀,也即为被其命名为“我意”,意即不再受限于外在的一切,只要刀无名愿意,刀之所指,万物皆要俯首。

而枫血的剑,受到了陈天下的剑势影响,大气庞勃,一时之间,翻手为云覆手雨,是以,为自己的剑势取名“天下”,大有纵横天下之意。

当刀无名和枫血从不周山下来的时候,江湖已不知道发生了多少的变故,纵观整个江湖史,可能也要算这个时候的变化最是激烈,一时之间,群雄并起,如果说先前的江湖是流血的江湖的话,那么现在的江湖,就要更胜一步,燃情的岁月,每一个人都想成为江湖中的霸者,而成为霸者的路在江湖中只有一条,那就是不断的以杀戮来证明自己的强大,每一个人都似乎被流出来的鲜血所蒙蔽了双眼,变得更切合实际,对力量的渴求,成为每一个杀戮的借口,而每一个人在面对这一种情况的时候,似乎也已习以为常,见惯不惊。

长江后浪推前浪,江湖的变故在这一点上的体现更是深切和迅速。

首先是黑狱,在其教宗——断苍穹的带领下,短短一年的时间里成为天下最有实力的门派,手下六大战将南征北讨,成就魔门第一派的雄姿,但是更可怕的断苍穹的苍穹录,达至十二重天的境界,已达天人之境,现身江湖以来,没有遇见过真正的对手。一年以来,几乎所有的事情都由其手下的六大战将出手,断苍穹只出手过三次,但是这三次,却每一战都让江湖心惊­肉­跳,这三战中,有三个绝顶高手永远的消失在了人间,他们就是少林上代掌门空­性­大师、飞凤谷的剑倾城、独尊堡的战•天。这三战,也让少林、飞凤谷和独尊堡从江湖中除名。

而兵器谱也把断苍穹的苍穹录排在了第一位。

其次是杀天,它是应黑狱而生,为了各自门派的利益而成就的一个团体,但是就是这么一个江湖闻名的组织,却没有人清楚它的具体存在,只是知道,在黑狱杀戮的地方,就必然会有杀天的出现,它总是尽力的破坏黑狱的计划,其组织有多少人,首领是谁,都没有人能清楚的回答,就连以专门卖情报为生的“一线千里”都不清楚它的底细。

而西域刀宗也在这一年中来到中原,其座下左右二使刀魔和剑鬼带着手下近百高手横行中原,但其宗主——西域刀神绝无神却从未在中原现身,传闻其修为已达天人之境,刀法之霸道更是出神入化、鬼神辟易,有惊天动地之力,在整个西域没有一个能在他的手下能够走过十招,为了找寻更大、更强的对手,进入中原进行其图谋天下的宏图大志。

而不落皇朝自百年前江梦月和横断天一战后,就再也没有了现江湖,但是这一年来,却突然之间在不落皇朝的旧城上重新崛起,以江武皇为首,形成割据一方的豪雄势力。

而其余各派虽有争雄之心,却暂时没有角逐之力,是以只有暂时的隐忍实力,一待时机到时,再战江湖。

刀无名和枫血一入江湖时,就感觉到了这样一种异常的情形。

洒楼中,刀无名和枫血把酒言欢,一年中,滴酒不沾,早让刀无名口中淡出个鸟来,天下本无不散之筵席,两人形影不离的相处一年,但是值此分离之际,自然心中不一种挥之不出的不舍之意。

枫血脸带酒意,露出一个阳光般的笑容对着刀无名道:“大哥,不知不觉已是一年,我也该回家看一看了,我也知道大哥不受拘束的怀格,饮此一杯后,我兄弟他日在江湖中再见!”

刀无名目光一黯,对着枫血这样一个好兄弟,一时之间,他也极为不舍,虽然如此,他也知道这样的情景迟早都会发生,为此,他断然的举起手中的海碗道:“­干­!”

枫血哈哈一笑道:“好!”

仰首,酒已入肠。

喝完此杯后,枫血提起手中的巨剑,转身大踏步的离座而去,刀无名看着枫血渐渐远去的身影,最终收起那份失落的情绪,抚了抚手中黑­色­长刀,低头谓叹道:“我意刀,该是你再次扬名江湖的时候了,我刀无名不会再次埋没你的神采,就让我俩一起,让这江湖再热闹一点吧!哈哈!!!”

话到最后,一阵狂笑,先前那本不引人注目的身姿此时自是惊人之极。

刀身“嗡嗡”直响,似是在回应刀无名的话一样,一时之间毫光四­射­,表现出吞天的刀意,当刀无名再次抬起他的头时,那种落莫早就成为了曾经的过去,浑身更是露出冰冷的杀意,配以那惊天的刀意,一时显得豪放而诡异到极点,让外人根本就看不透出时的刀无名的深浅。

既然刀无名本身一无牵挂,那么身在江湖,江湖就是刀无名的家,这把刀在一年后再次回到这个本已混乱不勘的家,不知道又会掀起什么样的风暴,这可能只有刀无名自己的心能够想象了。

“江湖,我刀无名又回来了!”

刀无名头上的刀形印迹红光一闪,即恢复正常,而刚才那豪雄一般的不世英姿却落在远处几个江湖人士的眼中,让他们心头狂跳不已,但是刀无名并不理会,因为这一切早就落在了他的眼中,他此次回来,就是要让世人都知道,他刀无名英雄终会在江湖中找回他一年前所受的一切!

他和枫血的鲜血,绝!对!不!会!白!流!

饮毕,起身而去,风一吹,先前所坐之桌椅竟随风而逝,他为一滩烟尘。

夜幕下,刀无名的身形在夕阳的余晖下拉得老长,如一把巨大的长刀,在这把长刀的­阴­影下,所有的花草都在一瞬间经历了八次枯荣现象,最后又变得比以前更加的绿意盎然,这一切,看在身后几人的眼中更是感到惊心动魄,一些人更是惊得脸都变绿了,这是什么样的武功!意有这等改变自然基本生存法则的力量?

第二天,江湖中各大门派几乎都知道,刀无名和枫血又回来了,一年前的追杀并没有让他们从江湖上消失,看他现在的身手,早已是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只不知道其刀法达到了什么样的可怕境界。

死谷,江湖四大绝地之一,其终年为剧毒的障气所围,入谷三丈就会伸手不见指,入谷之人就算是不被那绝毒的障气所困也会因为迷失方向而死于其间,但是谁都不会想到,黑狱的总堂竟会设在这个鸟不生蛋的地方,在这个谷的正中央,一座­阴­森无比的殿堂正巍然屹立,整个建筑呈现一种深黑­色­,给人一种沉重的­精­神压力。

在这个殿堂的正后方,一个人正坐在屋子的正中央,仔细的倾听着手下的报告。在听到手下对刀无名现身江湖后的描述时,眼中神光一凝,不禁微笑道:“刀无名,你终于又出现了,不知道在不周山的日子你究竟学会了什么,横刀么?只可惜我断苍穹晚生了五十年,不然,我将会不惜一切的和你一战!刀无名,我对你这一把刀还真是期待啊,最好你能给我一点新的惊喜,不然的话……哼!”

一声闷响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心头一颤,他们都不约而同的记起了那个在三年前杀得天风堂血流成河的年青人,那个在一年前被逼得逃入不周山的人,但是现在看宗主对刀无名的评价却是如此的高,一些人自是心中不服,而其堂下的几个战将更是如此。

只见得左手下一个白衣胜雪的俊俏男子立身而出道:“师父,徒儿愿去见识一下那个刀无名倒底有什么值得你老人家如此挂心,早知道如此,在一年前我就该亲自出手杀了他!”

即使在众人的面前,也丝毫掩饰不住此人的狂态,他就是黑狱六大战将排在第三位的“剑喉”燕如雪,出手至今从未有失过手,对敌从来都是一剑封喉,杀­性­之烈在六大战将中无人可比,就好象是一头天生的血兽,对鲜血的渴望有时连断苍穹都为之心惊,和他那柔美的外貌形成鲜明的对比。

断苍穹听闻此言,只是一声怒喝:“小看敌人,只会为自己带来杀身之祸,你要切记!”言语中似是默认了燕如雪的请求,但也未置可否。

话声一落,只觉得场中涌起一阵迷雾,在顷刻之间,断苍穹就再也不见了踪影,在场的众人没有一个能清楚的知道他是如何的离开的。

第二卷 刀卷江湖 第二章

独尊堡前,当刀无名看着眼前的一具具尸骨,心中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想法,想起战•刀年前对自己在刀道上的启悟,自是百感交集,但不知为什么,心中却没有丝毫的悲伤,这一点连刀无名自己也说不清楚,因为自从在不周山上了解到横刀的一生,并融汇其死亡刀意的真谛后,加上刀无名沿途听说战•刀是光荣的战死时,刀无名似乎变得更加的理­性­和冷漠了。

因为他知道,作为一个刀客,踏入江湖的第一步,就意昧着必须面对死亡,只是其来临的早晚由其自身的武功高低和智慧来决定而已。

当强者遇上更强者,战败和死亡只是时间问题,更何况,对于一个刀客的最好尊敬就是在战斗中死亡而不是窝囊的老死,当刀无名最终想清楚这一点后,其心中竟也默然。

但是默然并不代表他没有怒火与杀意,就好象此时他知道背后那人对他的不轨的心机一样,他也同样需要一个理由来杀了对方以渲泄心中的那股不快。

只见刀无名眉头一皱,一声沉喝道:“谁?给我刀某滚出来,藏头露尾算什么人物!”

此声一出,刀无名身旁一下子就出现一团迷蒙的幻影,接着不断的变化为实体,情形诡异之极,片刻之间,好象凭空冒出一个人在刀无名身边似的,此人赫然是黑狱第三战将燕如雪!

燕如雪其实和刀无名的年岁相差无几,只是眉宇间显得更加的清秀无比,一时之间,竟让刀无名想起了那个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南宫小心。

只见燕如雪缓步来到刀无名的面前,露出一个自认为真诚的微笑道:“想来这一位就是刀无名刀兄了!”

刀无名本来心头就不爽,再加上见到对方那种虚伪的笑容,更是显得非常的不耐烦,以他此时的心情,自不会给对方好脸­色­看,再加上一看对方就是话里有话,此生他最不喜欢的就是说话只说一半的人,于是沉声道:“正是刀某。有屁快放!”四周的空气似是一下子就降到了冰点一样,让人心头不由得一颤。

一点都没有给燕如雪面子,因为到燕如雪出现至今,刀无名竟没有问过燕如雪一句,语气显得狂妄无比,好似连对方的名字都没有知道的兴趣。

燕如雪脸­色­一变,但是随即恢复正常,依然笑着脸道:“刀兄真是好功夫,这一手凝音成气确实让我燕如雪开了眼。”

由此可见,燕如雪那深沉的心机和高强的功力,他到如今居然仍可以在刀无名的劲力范围内谈笑风生,这不得不让刀无名对眼前这个俊得和南宫小心有得一比的男人作出一翻重新估计,其实刀无名到现在,心中并不是对眼前此人无丝毫的防范,因为刚才他虽然沉溺对往事中,但是燕如雪能进入到他身边五丈许才被他发现,足见此人的实力也不可小视。

心念电转间,他突地想起了一个人,最近一年中江湖传得最是凶残的人。

“你就是燕如雪?”虽然江湖千奇百怪的事多如过江之鲫,但是也不得不兴起询问的念头。

“不敢,正是在下!”

“黑狱座下第三战将,‘剑喉’燕如雪?”刀无名眉头一扬,心中杀机已动。周围的一切立时如三九霜冻一样,更是寒冷异常。

因为这两天他曾听一些人说过,燕如雪杀­性­之烈,只要他一旦出剑,向来不留活口,不管对方是老是少,每一次他出剑后,战场都会成为修罗的屠宰场,直到他浑身被鲜血浸透,战场上再无一个对手,他才会停手。

而传闻中的那个让人闻之­色­变的人竟是眼前这样的一个人。

“刀兄的消息还真是灵通啊,才出江湖两天,竟知道了这么多事情,这可是我燕某的荣幸啊!”燕如雪依然不为眼前刀无名的气势所动,只是说话的语气再也没有了先前的那般流畅,在刀无名杀心一动的同时,语气上稍微中断了一下。

无形中,在气势上,燕如雪已是输了半畴,这也让燕如雪暗地吃惊不已,因为他出道江湖以来,为黑狱大小数十战,但却从来没有遇到过像刀无名一般冷静的人,甚至有时冷静的让刀感到害怕。

自此,他想起在总堂内师父断苍穹所说的那句话“小看对手,只会为自己带来杀身之祸!”外表上虽然仍是笑颜如花,但是内心却早已戒备非常,因为此时,他已嗅到了危险的味道。

而这个感觉正是眼前这一把刀所散发出来的杀意。

刀无名抬起头,定定的看着还在不断微笑着的燕如雪,因为,刚才的气势是刀无名以六成的九转枯荣冰火神功幻化出来的气势,但是燕如雪居然可以正面承受而面不改­色­,看来,江湖的传言确实没有夸大,眼前此人确有其独到的一面。

但是刀无名并没有因此而放弃心中升起的杀意,因为对手越强,才能越激发出刀无名的战意。

“果然不愧是黑狱近年来的风云人物,第三战将,但是你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那就是不该找上我——刀无名!”言语之间,更是狂得惊人,气势顷刻再盛三分,涛天的杀意已向燕如雪涌至。这和一年前的那个执意默默无闻的刀无名形成极大的反差。

因为到现在,刀无名也没有把燕如雪真正的瞧在眼里。

燕如雪脸­色­一惊,因为,他已真切的体会到眼前这一把刀的惊人实力,并不见刀无名有何动作,在极力和自己对抗气势的时候居然可以还可增加三分,看来,师尊所言,确实千真万确。

只见燕如雪侧身一转,只见平空一下子就多出了七个燕如雪,不断的围绕在刀无名的周围疾走。

刀无名脸­色­如常,眼前一凝,一声冷哼道:“雕虫小技,这等幻术也敢拿来欺骗我刀某,给我出来!”在说话的同时,一拳击出,幻影一下子就消失的无影无踪。而燕如雪好象站在原地没有动过一样,刀无名出拳就收,只是依然以全身的气势罩住燕如雪。

至此,燕如雪的脸­色­才真的变了,因为他从刚才的试探中,竟是完全无法摆脱刀无名的气势,好象不管他走到哪里,都会被刀无名发现一样,让他生出一股无法逃脱的无力感来。如果情势照现在发展下去,可能到时不到刀无名真正的动手,自己就会一败涂地。

燕如雪收起笑容,脸­色­马上变得­阴­沉已极,可见此人有翻脸如翻书的本事。

“师尊果然没有说错,刀兄确是一个值得注意的对手啊,但是要想真正的胜过我燕如雪,那就要你拿出一点真正的本事来。”说完,缓缓的拔出别在腰间的长剑。

剑身细长,如秋水掠光,极是­阴­寒。

而刚才的不利局面竟在燕如雪一寸寸的拔剑过程中得以逆转,周围的空气好象一下子都跑到了那细长的剑刃上一样,让人有一种空洞无物的感受。

燕如雪一进气势如虹,一剑在手,仿如修罗化身,气势凌厉的好象带着浓厚的血腥味,这才是真正的剑喉,一剑封喉燕如雪。

但是反观刀无名好似石柱一样的站在原地,在燕如雪逆转气势的同时竟没有其它任何的动作,所不同的只是嘴角拧起的那一丝冷笑。

“天真,不要以为会几手修罗剑法就可以在我的面前放肆,我再给你一个机会,拿出你真正的本事来,不然,你将后悔你为什么会生在这个世上!”

一字一句如重锤一样敲击在燕如雪的心灵上,对他形成了一种强大的­精­神压力,而四周的空气好象石化一般,让眼前的燕如雪呼吸都显得困难了。

“这是什么功力,就算是面对师尊,也不过如此,刀无名是如何能做到的!”

第二卷 刀卷江湖 第三章

刀无名一刀未出,名震天下的燕如雪已是节节受制,真不知现时的刀无名修为达到何种无法想象的境界,配以那此刻冷若冰霜的表情,如果说在这之前的燕如雪是修罗的话,那么现在的刀无名就是真正的魔神。

燕如雪脸­色­铁青,冷汗涔涔,他知道,这将是他有生以来面临的最大考验,以往的战斗,他的敌人在他面前都会不由自主的颤抖,可是这一次,他竟连半点战胜对方的把握都没有,过往那如狂的杀意在刀无名庞大的气势的面前竟是半分都施展不出来,而杀气越盛,他的力量才会越强,一时之间,燕如雪自是难过的想吐血。

但是燕如雪作为断苍穹的爱将,自不会等刀无名的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时才会反击,为此,他决定先发制人。

刀无名看着眼前的燕如雪,好象是在看一件­精­心挑选的猎物一样,眼中透出一种把玩的神情。

这是刀无名武道初成后的第一次对敌,而且是最近名震天下的燕如雪,看着本是杀戮成­性­的燕如雪在自己面前的那种惊颤的模样,不由得一阵狂笑。

“哈哈哈……”此声一出,竟似不可遏制一样,其声之巨,竟连眼前的独尊堡在一刹那之间坍塌,不知道是刀无名功力所臻还是此堡年久失修所至。

漫天的烟尘飞扬而起。

这一笑,终也激起燕如雪的凶­性­。

剑光如电­射­至,但是却没有应有的破空之声,只觉得寒光一闪,剑已到达刀无名眼前一寸处。

好——快!

黑狱行事,一向不择手段,只以适者生存为第一宗旨,即使是用偷袭这种不齿的手段,在燕如雪看来,也是理所当然。所以,他出手,他要尽快的出手,以消除心中的怒火与不安。

这一剑真的很快!

当刀无名的狂笑声还没有从燕如雪的耳际消失的时候,眼前的敌人却倏地从燕如雪的剑前一寸处消失了,就算是此时燕如雪本就睁大了眼睛,他也没有看清刀无名是如何躲开这一剑的。

燕如雪眼中充满了不信与恐惧,因为当他把剑抽回时,才发觉,细长的剑尖上,居然有一只脚。

是刀无名!

刀无名此时竟象一片羽毛一样的站在燕如雪的剑尖上,不,应该是象空气一样站在燕如雪的剑尖上,因为,就算是一片羽毛的重,燕如雪也有把握感觉的出来,但是,现在,他居然没有一点的感觉,如果不是看到刀无名的身躯的话,他绝对不会相信一个人竟敢站在他的剑上。

但是,眼前的一切,他虽然不愿从心里相信,他也绝对知道,这是一个事实,所以,燕如雪如何不

惊!

刀无名依然带着先前的冷笑从高处俯视着燕如雪,让燕如雪心头剧震。

他急忙劲贯长剑,一声低喝:“给我下来!”

剑身急颤,剑光更盛!

但是刀无名竟象是真的在剑尖上生了根一样,刀无名的身体竟然随着燕如雪的剑尖一起抖动,情形诡异至极。

但是每当刀无名抖动一次,燕如雪的剑就沉一分。

九次之后,燕如雪手中的剑已——沉重如山!

而在此时,燕如雪在发现,他贯入剑尖的内力如泥牛入海一样,没有半点的踪影。相反,却从剑尖上传来两种不同的劲力,一冷一热!燕如雪根本御无可御。

冷——如冰霜!

热——如烈火!

他握剑的手不断的冒着烟,就好象烤­肉­一样散发出一种焦臭的味道。但是更冷的是燕如雪的心!

他赫然弃剑。

剑坠及地,“当”的一声,日光反­射­下,剑如秋水,果然是好剑!但是如此好剑却象是垃圾一样的初刀无名随意的踩在脚下。

燕如雪很爱剑,可是他最爱的剑此时却被刀无名肆无忌惮的践踏,他觉得他的心都要碎了。

“这是什么功夫?!!!”燕如雪惊叫。

“九转枯荣冰火神功,我刀某自创,但是从今以后,它将会随着我刀无名一样,传遍整个:大江!南北!”刀无名口气如狂,但是听在燕如雪的耳中也不由的不信。

因为:如此神功,绝对不会——埋没武林。

燕如雪恨,他恨刀无名丝毫不把他放在眼中的那一份狂,更恨自己的无能,这种恨意,在他的心中先前只是一点点,但是越到后来,越成燎原之势,竟让他那原本如冰雪一样的心境好受了一些。

因为,刀无名到现在为止,都不由出过一刀,光凭本身所散发出来的强大刀意,就让燕如雪如此的狼狈。刀无名根本就没有出过手,更谈不上出刀,他到现在为止,只出过脚!

“你为什么不出刀!”燕如雪一字一句,就好象每个字都是从牙缝中蹦出来的一样,因为,他实在受不了刀无名眼中的那一份轻视的表情。

刀无名缓缓道:“你根本就不值得我——出刀。你只配我出——脚。”

刀无名冷笑,笑容如刀,正一寸寸切割着燕如雪的心。

燕如雪心痛,痛极!

因为不知何时,刀无名已一脚印上了燕如雪的胸膛,很轻的一脚,但是燕如雪却被这一脚踢得飞了起来。

燕如雪吐血,在半空中,就好象一只受伤的燕子一样吐血,只不过这一次吐的是他自己的鲜血,鲜血如花,朵朵盛开,但是在半空中,血液还没有溅落地上,已是被蒸发的一滴不剩。

刀无名这一脚带有无穷的刀意,在燕如雪还没有落地时已融入了他的血液里,一时之间,燕如雪浑身就好象是从血水中浸渍过一样,恐怖已极。

好历害的一脚,好历害的刀意!

燕如雪落地即飞退,因为他此时觉得他浑身的血液几乎都快要被刀无名这一脚蒸发掉了一样,难受得很。

在飞退过程中,迎面吹来的风才上他的身体感到舒服一点,他知道,他绝对不能停,一停下来,他的全身就会如火药一样的暴炸开来。

他退得比先前他出剑的速度还要快上好几倍,只觉眼前一闪,燕如雪已不见了踪迹。

而刀无名却仍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双手后背,看着燕如雪从自己的眼中消失。只是从他嘴角溢出的冷笑表明,似乎燕如雪的一切举动都在他的算计中一样。

一转身,他就再次的从原地消失了。看他现在的身法,足以追上燕如雪,但是刀无名竟没有一丝追逐的意愿。

他正是要燕如雪逃,就象一条狗一样的尽快逃出自己的视线。因为他很清楚,燕如雪绝对不会有再次出手的机会,此时的燕如雪,在他眼中,已是一个死人无疑。

燕如雪一路狂奔,他要回到黑狱去告诉断苍穹,刀无名的可怕,他也知道,只有回到师尊那里,自己才会有一点活命的希望,以他现时的功力,根本就压制不住体内那纵横的刀气。

黑狱总堂,断苍穹正随意的坐在以工代殿堂的正中央,霍地,他眉头一皱,因为,此时他感到十里外有一人,正急速的往这里飞奔而来。

断苍穹心头一惊,他的脑海中正形成燕如雪那亡命奔走的样子,只是,他更感到一股比燕如雪历害的多的刀气蕴而不发地依附着燕如雪的身躯,这才是让他惊心的真正原因。

第二卷 刀卷江湖 第四章

第二卷 刀卷江湖 第四章

刹那间,在众人只是刚刚感知大门外有人的时候,厚重的大门已“砰”的一声被人撞破。

人影一现,白衣,如血。

是燕如雪!

但是此时的燕如雪早已浑身似血,腥红的血迹早就浸透了他的上半身。

燕如雪终于赶回了黑狱。但是他还是忍受不了体内那如狂的刀气,甫一冲进屋内,一口鲜血再也不受控制的冲口而出,浑身的热血都似乎在这一口血以后找到了突破的途径,竟有强行涌出的势头。

吐出的鲜血如刀,四散开来,竟打的四周的建筑冒起了青烟,待青烟散去,刚才吐出和鲜血竟早已被蒸发不见,好可怖的刀气!

众人都为眼前的这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不知所以。

这是燕如雪吗?这就是往日那个让敌人闻风丧胆的燕如雪?!

是何人有此能耐,能让燕如雪这般模样!

燕如雪一时之间,仰天栽倒。

但是,他还没有倒地,就有一双手抓住了他。

这是一双强者的手,更是一双霸者的手,纵是面对燕如雪如此可怖的伤情,也是一如往常的纹丝不动。

因为,他有足够的实力来化解燕如雪体内的刀气,他相信苍穹之内,他已是——无敌!

无敌?自古无敌最寂寞,但是,当他接触到燕如雪体内的刀气之时,他才发觉,这股刀气竟带给他一种兴奋的感觉!

这股刀气真的很强,强的让他不由自主的任凭它从燕如雪的体内蹦出,直至所有的刀气都缠绕在他的右手上。

而燕如雪此时却感到身上的刀气如找到了缺口一样不断的泄出体内,直至一丝不剩的转移到断苍穹的手上,他知道,他的这条­性­命终于无恙,算是从鬼门关捡了出来。

一时之间,刀气四溢,把他右手上的衣衫寸寸割裂。

好强的刀气!但是更强的是眼前的这一双手。

只见断苍穹此时内劲一吐,手上的那股刀气一下子就烟消云散,好——强!

“哈哈……果然不愧是刀无名,一年前我就知道你不会这么快就死掉,今天果然没有让我断苍穹失望啊,但是这更让我兴奋啊,哈哈哈……”

众人一时之间骇然,竟然是刀无名?!一年前那个如落水狗一样不断逃命的刀无名。

看现在教宗的表情,似乎并不为这种燕如雪的伤势感到担心,相反,却为出现了一个能让他重视的高手而倍感兴奋。

在黑狱重出江湖这一年来,虽然断苍穹只出过三次手,但是出手的三次面对的无一不是江湖上的顶尖高手,而现在,刀无名居然再次让断苍穹兴奋起来,那他的武功进境又达到了何种的境界了?

四周的众人一时之间,脑海中深刻的留下了三个让他们不得不重视的三个字——刀无名。

而此时远在千里之处的刀无名心头莫名的一震,似也是感受到了此时断苍穹的无匹霸气,嘴角露出一种古怪之极的微笑,眼中豪光毕露,信手一挥,一股绝世无伦的刀气冲天而起,眼前的无数青翠苍劲的大树竟同时被拦腰斩断,所有的大树在倒地之前全都被震断了生机,倒地时化作枯叶片片随风而逝,难道,这才是刀无名真正的实力?

或许,只有这种力量才能配得上五十年前横刀的死亡刀气,真正的死亡,就连大自然都会屈服的死亡刀气!

“我一直以为,我的一生只为刀而生,但不曾想,生命除刀之外,竟还有一样东西让我如此的难释怀。那个女孩……唉!”刀无名猛地往口中灌了一口烈酒。

烈酒入腹,如火侵袭,似在软化他心中冰冷的寒意。

自从十天前,刀无名来到这个城后,见到了那个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女孩子后,就再也没有离开过这座城,就好象冥冥中有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他的心,让他不忍离开。

刀无名很少在一个地方呆上三天,但是这一次,他居然呆了十天都还不想离开,他似乎已醉了,但是他的头脑却偏偏无比的清醒,这让他更为难受,他只有再喝。

十天前,刀无名就踏入了西域刀宗的势力范围,望着眼前这一座在大漠中平地而起的孤城,刀无名也不由的感叹起人力的伟大来,要想在一夜之间建起眼前这座宏伟的城池,那绝不可能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没有几十年的苦心经营绝达不到眼前这种地步。

城高八丈,环城二十余里,除在城门口站着两个守卫外,整个城池竟再无一个守卫,一切,皆因这个城里住着一个人,一个在西域传说中已如神一样的强者——西域刀神。还有他手下的一群儿郎——不动刀宗。

传说,二十余年前,当时号称神出鬼没的西域第一马贼鲜老二为了独占眼前这座雄伟的城池,竟连同手下七百余强悍儿郎率众来攻,一时之间,人心惶惶,但是夜,这七百余人连同鲜老二全部离奇暴毙。

第二日,被过路的商贾发现时,鲜老二及手下竟全部被一刀斩首,七百多个人头整齐划一的排列成两个斗大的字:——找 死!

鲜血早就被黄沙掩埋,唯有这七百多颗人头却始终浮在黄沙的表面,脸上那种至死都无法想象出他们究竟被什么样的对手所杀的表情让人极度的震憾,只知道,杀人者只用了一柄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长刀。

历数当时英雄豪杰,没有谁有那份功力与霸气,除了这个人,这个被后来西域武林神话的人——绝无神外。

鲜老二本已是强悍的让人害怕的高手,再加上手下七百余整天在刀口舔血的手下,居然在一夜之间被他个人悉数斩首,这个人,绝对无愧是神话一样的人。

据说,绝无神本不是他的真名,只是为了证明他的强与霸,才自称无神,因为,在他眼中,他就是整个西域武林的神,“神”这个字,只有他才配的上,其它的人,都只有过是他刀下的——游魂。

而鲜老二也确实找到了他一生中最后的归宿——死!敢与神作对的人,死只是唯一的下场!

看着眼前的城池,刀无名并没有感到过多的震慑,因为,让他吃惊的只是这座二十余里,八丈高的城池也围不下的一把刀,还未步入城内,刀无名已感到了那柄刀的强!

真的很——强!

以刀无名此时的修为,自不会为了眼前这柄刀而低首,但是他也不会蠢得去凭空树此强敌,他略一收敛体内的真气,一昂首,踏进城来。

刀无名已在人群里站了很久,听着眼前的胡琴的悲鸣声,好象是在诉说着一个荡气回肠的爱情故事一样,让四周所有的人都不由得驻足观望,人们久久的围在­操­琴者的身前,听闻着那忧伤的旋律,时间就如定格了的一样,不愿再向前踏出一步。

人们都沉浸于音乐中,丝毫没有发觉其实琴音早绝,但是这一缕缕的琴音此时却是依然在在场众人的心里回荡,让人回味无穷。

刀无名早就看见了这个女孩子,但是却一直没有能力见到这个女孩的真面目,因为,那个女孩子一直低首拉琴,凭一头青丝覆面,却从来没有抬起头来看一次。

刀无名有生以来第一次发觉音乐原来具有如此具大的力量,让人神为之夺。

曲终。人散。

在这个人人都为生计奔走不停的乱世,大部分人都食不裹腹,所以,当曲终之时,那个女孩子眼前的盘里居然只是散乱的几个铜板。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

只有四个,刀无名在人们走后,依然呆在原地。

他实在很想知道,能拉出如此悲沧曲调的女子,究竟是如何的模样。

第二卷 刀卷江湖 第五章

第二卷 刀卷江湖 第五章

眼前的女子伸出纤弱的双手轻轻的捡起盘中的铜板,她似乎也知道在这种世态下,她同样没有选择的余地一样,一切都只是为了生存。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

只有四个铜板。

她收拾好手中的胡琴,拨了拨耳际的长发,正要起身就走,但是眼角的余光却豁然看到在距自己不远的地方,正有一个年老的乞丐正倦缩在地,太阳的余晖照在他的身上,却没有让他消除心中的寒冷,相反,让他缩的更历害。

乞丐的眼睛看着眼前不断来回穿逡的人群,早已没有了为人都应有的神采,剩下的,只有麻木,那种对生活的麻木。

年青女子停住了本要迈出的步子,看了看手中的四个铜板,径直朝着那个老年乞丐走去,来到老年乞丐的面前,把手中的铜板放进了那个破碗中。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

很轻的放入,好象生怕惊动了眼前的老年人一样。

她竟把身上的四个铜板全都给了那个老乞丐。

刀无名心中一震,似乎为眼前的这种情况感到万分的震惊,他原以为,眼前的这个女孩子最多会给那个老乞丐两个铜板,因为,四个铜板是她整个下午的收入啊,但是不曾想,她竟倾其所有,把四个铜板全都给了别人,在她的心中,似乎别人的生死更能比自己的冷暖来得更有价值。

刀无名已在这里站了一个下午,他等那个女孩子回到原地后,他才踏出了下午的第一步。他走到女子的身前,在身上摸出一绽银子,递到女子的手中道:“请收下。”

女子正在收拾胡琴的手一顿,抬起头来。

好一张绝世惊艳的脸,然而,完美的脸上却有一条血红­色­的刀痕,破坏了整张脸应有的美感,好象造放主也不愿意如此惊艳的人出现在这个尘世上一样,故意把她完成后又加以损毁一样,使这张脸有了致命的缺陷,重归于平凡。

刀无名眼神黯然失­色­,掩饰不住心中的惋惜之­色­。

女子似乎也注意到了刀无名那种可惜的神­色­,嫣然一笑道:“大哥,对不起,吓到你了。”

刀无名连忙道:“没有,姑娘,你有一双很美的眼睛。”

这个女子确是有一双如秋水一样的双眼,刀无名也不是为了掩饰眼前的困窘才这么说的。

女子脸上没来由的一红,“谢谢,请问大哥尊姓大名?如此厚礼小女子如何能收下啊。”

刀无名道:“我叫刀无名。”

面对眼前伊人,刀无名坦然的说出自己的名字。

那个女子似乎也不料刀无名会说了自己的名字一样,心头一怔。因为乱世中,大多人都不愿意透露出自己的身分,这样有时会为自己带来很多的麻烦,但是不曾想,刀无名竟一点犹豫都没有的直接说出自己的姓名,让她心头一热。

但是这个女子似乎也不愿意再说什么,她居然转身,又再次把手中的银子放入了那个老乞丐的破碗中。

这一次,刀无名才是真正的感到吃惊不已。等那个姑娘回来后,刀无名再次问道:“姑娘,你为什么又把所有的银子全部给了那个乞丐?”

只见那个女子看着刀无名,平静的说道:“因为,他比我更应受到关注。”

“好一个更应受到关注!为了这一点,居然不顾自己的温饱!”刀无名此时心中叹道。夕阳的余晖照­射­在姑娘的脸上,映­射­出圣洁的光茫,那样的神圣不可侵犯。

眼前此景,让刀无名一下子生出许多的感触。

“好美!”也不知道是在说眼前的人还是在说眼前的这颗炽热的心。

这种人,根本就不需要别人的怜悯!

从那以后,刀无名每天都要在那个地方看着女子拉胡琴,听着眼前苍凉的琴声,看着眼前依然覆面的青丝,但是刀无名却早已知道,那头如墨的发丝下,是一颗如此纯洁的心灵。

每看一天,刀无名就觉得自己的神思就往那颗心靠近一点。

十天过后,刀无名只觉自己的一颗心好象全都附在了那一头青丝上一样,一天不见,就觉得浑身的不舒服。

但是,直到现在,刀无名都还不知道那个女子就什么名字。因为,刀无名一直没有问,而那个女孩子也一直没有说,只是好象有一种默契一样,两人都不约而同的每天在城墙边相见。只是,从那以后,刀无名居然没有和眼前的女子说一句话。

“难道,我已爱上她?!”刀无名每一想到这点,心神就困惑不已。而刀无名长大至今,从来就没有体会过什么是爱情这个东西,虽然刀无名的武功如此的厉害,但是到现在为止,他从来就没有想到,有这样的一天,他也会受到感情的困扰。

所以,刀无名感到很是心烦。他只有喝酒。

酒可以让人醉,忘记暂时的烦恼。但是刀无名却是越喝越觉得心头烦乱。他虽空有一身的绝世武学,但是对感情这个东西,却也是一筹莫展。

到现在,从见到那个女子开始,已过了半个月,每一次听到那幽怨的胡琴声,刀无名觉得自己的心就会不受控制的狂跳,就是面对横刀时也没有这样的感受。

面对横刀时,心中只是无限的悲伤,然而,刀无名在没有见到那个女子时,只觉心神不定,若有所失,但是每当一见到她时,在觉得所有的等待都是值得的,先前所有的不安在一刹那就会平静下来。这是两种极端的不同感受。

如此的苦涩但又是如此的让人回味。

酒醉。人醒。

无论刀无名如何的往腹内灌酒,但是那一颗心却好象不受控制一样的老是让那一缕缕的琴音回荡在耳际,总觉得有一股淡淡的哀伤让人神伤肠断。

酒醒。人醉。

每当刀无名一想到那醉人的双眼,和那幽怨的旋律,他的心就会再次的沉醉。刀无名觉得,他一生中面对过那么多的强敌,都没有这一次来的棘手,因为,他到现在为止,都不知道如何去明白这一件事情。

当一个人遇上爱情,就犹如在天堂与地狱中徘徊一样,幸福而痛苦。这就是刀无名此时的感受。

如果是面对一个真正存在的敌人,就算是对方再强,都会有迹可寻,但是这一次,刀无名面对无形的情愫,却是连抵挡的能力都没有,所以,他只有全力的承受此时的伤痛。

良久,刀无名抬头,酒已喝完,人却早已不见。但是刀无名的眼神却再也不散乱,因为,他已想清楚整个事情。

他决定找到那个女子,亲口告诉她自己心中对她的这种感觉。如果一生里真的注定要承受这么一段感情的话,他刀无名绝对不会躲避,他的心就犹如他现在的刀法一样,一往无前,只要决定了的事情,他绝不拖泥带水。

凭此时刀无名的武学修为和灵敏的神识,他没着那个女子一路上留下的气味很容易就找到了城外十余里的一个小村落。

第二卷 刀卷江湖 第六章

第二卷 刀卷江湖 第六章

夜已降临,但新月如刀,清冷如雪,浸透人心。在这样的夜­色­中,对刀无名的视线根本就没有任何的阻碍。

但谁也不知道,那个二十年前被绝无神一夜杀灭的鲜老二还有这样一对子女遗留在世,他们在不动刀宗的地盘上生存苟活着。

那个脸上有一条刀痕的女子竟是当年西域第一马贼鲜老二的女儿——鲜蓟情,而眼前这个豪气冲天的男儿就是鲜老二的儿子——鲜易天。

当刀无名第一眼看到鲜易天的时候,他就知道,眼前这个男儿绝对是一个高手,一个真真正正的高手,是那种天塌不惊的高手。

他的整个人屹立的如一柄枪一样的直,也如一柄枪一样的硬,站在那里,直指云天,这样的人,站在哪里,都会与众不同,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会穷居于这个还漏着雨水的小屋内,这实在是不合常理。

当刀无名走到鲜易天的面前时,鲜易天却感到心头一跳,因为,从刀无名出现至今,鲜易天却一直没有看透刀无名的深浅,他只觉得眼前此人心神起伏不定,浑身笼罩在一团深黑­色­的雾气之中,他明明站在你的面前,但是当你要细看他的面容时,却发觉什么也看不清楚。

这不由得让鲜易天感到骇然。所幸从刀无名的脸上看不到一点的恶意,但是,鲜易天一点也不敢因而怠慢,在没有确定刀无名是否真的无恶意之前,他绝对不许自己出现致命的错误。

因为,在屋内,有一个人,一个他一生中最亲近的人,也是他现在唯一的亲人——鲜蓟情在里面。他的妹妹。

由于先天上体质的差异。他没有任何的武功。至少,在他看来是如此。

所以,他绝对不许任何人能够伤害到她。

“来者何人!”吼声一出,气势立现,四周的空气似乎也为这一喝颤了一下,立时变的有如实质一样。

但是刀无名的脚步停都没有停一下。仍然身眼前这个壮硕的男人迈去。

只是脸上的笑容表明,他绝对没有恶意伤害这里的任何一个人。

因为,此时屋内走出一个女子,他的手里依然拿着那把他刚才见过的胡琴道:“哥哥。他是我的朋友,刀无名。”

那个女子居然记得刀无名的名字,虽然,她和刀无名只说过几句话,但是,她现在已把刀无名视作——朋友!刀无名心中一阵感动。

刀无名边走边道:“西域武林中,能够使枪的人不多,但是能够称的上高手的更是不多,能够称的上高手中的高手的更如凤毛麟角。看兄弟的身形,定然是一位用枪的好手。在整个西域,我只对一个用枪的人感兴趣,那就是卷云枪——鲜易天!其它的,全都是不知所谓的废物。不知道我说的对不?”

刀无名的每一个字都在鲜易天的心中激起滔天巨浪。霍地,鲜易天心中一动,“刀无名,就是最近两年中原武林中那个几乎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刀无名!”

好厉害!居然只是在一眼之后,刀无名竟可以看透自己的深浅。而自己却对刀无名几乎一无所知。但是幸好,小妹说这个人是自己的朋友。

想及至此,鲜易天把身体外放的气势收回。仰天一笑道:“果然不愧是刀无名。想我鲜易天在此隐姓埋名三年,见过的人成千上万但是却没有一个人可以看出我来,但是不曾想,今日却被你一眼识破。我鲜易天确实佩服。请进!”

说完,侧身一让,把刀无名迎进屋内。

进得屋来,刀无名所见,极是简陋,除了一张吃饭的桌子,还有两间用作栖身的房间外,整个屋内居然没有一点其它的东西。

如此一柄绝世好枪居然栖身于这样的屋子内,刀无名心中也不由的一阵感叹。这实在与他的实力一点都不般配啊。英雄落莫,其必有所为啊。

有这么一种人,天生就有吸引人的力量,当他们遇上同一种人时,会立马水|­乳­交融一样的谈在一起,没有丝毫的心理上的障碍。刀无名在见到鲜易天后,就兴起这样的念头。因为他现在和鲜易天虽然说话不多,但是,杯中的酒却是迅速的减少。

刀无名看着眼前的兄妹两人,心中从未有一刻感到和鲜蓟情离的这么的近。开口问道:“不知道易天你们两兄妹为何会在这里安身?凭易天在西域的名声和威望,绝对可以成为雄霸一方的英雄啊。”

鲜易天手中的酒杯顿了一下,摇头一叹道:“刀兄有所有知,此事说来话长,武林都说中有易水惊神,西有逆天卷云,但是又有哪个知道我鲜易天心中所受的一切!”

“二十年前,我父亲为了能为我兄妹两人寻找一个更好的安身之所,率众攻打鹰城。但是不曾想,却是一去再也没有回来,我一直在家里等他,还有我的妹妹,及母亲。从早到晚,从年初到年末,但是从来都没有等到。”鲜易天说到这里,狠狠的喝下一口酒。

让他的脸此时看起来更加的鲜红夺目。但也更加的豪气逼人。

只是这股豪气却是掩饰不了心中的那股伤感。那种对往事的伤感。

刀无名一句话都没有说,他只是定定的看着这个男子,一个和他有着一样悲痛过去的男子。他知道,此时的他只需要静静的听下去,做一个最好的听众就是了。

“直到三年后,一个路过的酒客才说起一件事情。一件让我这一生都绝对无法忘记的事情。他说,鲜老二在三年前就被绝无神斩首于鹰城外,还有手下的七百多儿郎。死后,所有的头颅排成了两个大字——找死!当时,我根本不知道鲜老二就是我爹,还听的极为出神。我听了整整一下午。晚上,我把听来的这个故事讲给正在吃饭的母亲听时,母亲却猛地不再吃饭。只是别过脸去,叫我们吃饭。自己却一口都不吃了。当时,我偷偷的看着母亲,看着她眼里流出来的泪水,还以为是因为风沙大的原故,是沙子跑到她的眼里去了而已。还一个劲的给母亲挟菜,叫她多吃一点。我根本不知道那时母亲是为了父亲的死,为我们这两个还没有记清父亲是啥模样的孩子伤心流泪。”

“那时,我们家里很穷,不止是我们家,这一带的人都很穷,所有的一切,都只能让人们刚好吃年半饱而已。我也只是希望母亲能多吃一点,这样,才有更好的力气­干­活,以维持这个家,一个没有父亲的家。”

“是母亲的身体却是越来越差,不知道是太劳累还是太牵挂父亲,反正,当时的我们一点都不懂母亲的心思,只知道母亲经常望着天上的云出神,虽然,我们兄妹也帮着母亲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但是,以我们的力量,根本就不能让她对生活的担子有所放松。只是母亲看我们的眼神有时变的很坚,也很是不舍。我们当时一点都不懂,真的一点都不懂,一年后,母亲的身体终于不支,当她临终时,我们兄妹两个看着她不成|人形的样子,只是一个劲的哭泣,她最终还是说出了我父亲的名字,她断断续续的告诉我,我的父亲叫——鲜老二。马贼鲜老二。就是死于绝无神手手中的鲜老二。早在四年前就死了。”

“现在为止,我都清楚的记得母亲死时的样子,我当时才明白,为什么一年前我在吃晚饭时给母亲说那个从酒客口中听到的那个故事时,母亲为什么会流泪,那不是风沙吹到了眼里,那是母亲为我父亲的死而伤心落泪,为什么一年来,母亲总是莫名其妙的看着我们兄妹还有天上的云发呆了。那是想念我父亲和舍不得丢下我们两兄妹。可惜的是,我偏偏要等她死的时候才知道事情的真相。我当时,好恨我自己,真的好恨我自己。恨我自己为什么不早点懂事,恨我自己没有能力,要不然,我那母亲就不会死得那么早了。”

刀无名看着鲜易天,心中感叹不已。道:“她是一个好女人!”

鲜易天抬起被酒­精­染红的双眼,看着刀无名道:“不错,她确实是一个好女人。但是可惜的是死的太早了。”

月光中,刀无名清晰的看到鲜易天眼中泪痕一现即逝,只是在鲜易天的掩饰下很难让人发现而已。但是刀无名终究还是看见了那一丝泪光,男儿的泪水。

鲜易天不停的喝酒,好似要用酒把心中的那股酸楚强行压下去一样。

“母亲死后,我当时在心中发誓,一定要打败那个叫绝无神的刀客。我不是想为我父亲报仇,因为我知道,绝无神那样做,也只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家园,但是,我不能容忍的是,他间接害死的是我的母亲。”

“从那以后,我把妹妹留给邻里照顾,自己一人出去学武,但是,每一个人听说我学武的目的是为了打败绝无神后,不是说我太疯就是害怕绝无神的威名而不敢收我。我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孩子,不断的被人拒绝,不断的前进,在五年里,我走遍了整个西域。但是,却没有一个人随意收我为徒。在这期间,只有一个人愿意收我,但具有讽刺意味的是,那个人居然是绝无神自己,但是我知道,如果我想打败他,在他的教导下打败他,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我绝对不会做这样子的事情,我只有靠自己。”

说完这句话,刀无名看着鲜易天眼中所露出的坚毅目光,清楚的感受得到,当年,鲜易天一定受了很多的苦难,就好象当年的自己一样。

“到最后,我没有遇见一个人肯真心的教我,我在十五岁时就看清楚人间冷暖,我想至最后,才发觉,我最强的一点竟是那一颗对绝无神愤恨的心,我恨天不公,恨地不平,为什么要让我母亲那么早死,而为人子的我们根本没有机会尽一点孝心!最后,我终合平时偷学到的功夫,在这个基础上,埋首家中四年,足不出户,终于自创冷暖剑法,一年后,我看天上云卷云舒,想世事无常,终于再创卷云枪法。可以说,没有我的人生,就没有我的枪法。”

“好一个看天高云淡,云卷云舒;品潮起潮落,世间冷暖。[奇`书`网`整.理提.供]”刀无名听完鲜易天的话后,竟开怀大笑,那种酒逢知己千杯少的感觉让刀无名彻底的放开的心胸,道:“人生本如棋,变幻莫测,谁也说不上是真正的不败,我衷心的希望兄弟你能打败绝无神!­干­了这一杯!”

两人一对望,意同时一笑,举起手中的酒杯,一口饮尽,刚才的伤感气氛又被埋入了心底。只是,彼此间的距离却再不比当初,早近了许多。

“我也相信总有一天我会打败绝无神!我——一定会!”一时之间鲜易天双目豪光四­射­,神态极为威猛。整个人如一柄顶天立地的枪!绝世的好枪!

第二卷 刀卷江湖 第七章

第二卷 刀卷江湖 第七章

客栈。

刀无名心头一跳,以从深沉的睡梦中醒来。

天早已大亮,刀无名又再次听到那催人泪下的胡琴声。但是刀无名听到此时的琴声却总觉的有什么地方不对。

是杀气!对,就是杀气!

原本应是悲凉的琴声此时听起来却是那么的杀气腾腾。

是她,鲜蓟情,这种杀气让刀无名心头听起来一痛。因为自昨天晚上和鲜易天的一翻醉酒后,刀无名就清楚的知道,那个整日拉着胡琴的女子原来意背负着二十年的仇恨,她拉琴,并不只是为了报仇,而是为了告诉天下人,有那么一个痴情的女人,一直都在等待着心中的爱人。哪怕直到死时,她都无怨无悔。

没有人能够了解到她心中的悲痛,二十年足以改变一个人的一生,足以让一个人经历无数次的生死轮回,但是,她却依然保持着她的那一份善良,对于需要帮助的人,她总是那样的慷慨,只因在她心中:他(她)们更应得到关注。

她就好比是手中的那把胡琴,时刻响起悲凉的曲调,却忘记了自身才是最大的受难者。

现在,也是把一切事情都解决的时候了。

思及至此,刀无名心头一惊,猛然想起昨夜和鲜易天对饮时的情景,难道,鲜易天今天就要

挑战绝无神!

窗外,人们奔走相告:卷云枪鲜易天杀入不动刀宗啦!卷云枪正式挑战绝无神!

这一消息像风一样的在一刹那便传遍了整个鹰城。

“可惜的是,那个拉琴的女子竟也和卷云枪一起进入了不动刀宗。”

“蓟情,她不会半点武功,居然也和易天一道去了不动刀宗?!”虽然刀无名心头明知道这一天迟早会到来,但是当人们争相传说这个事实时,他心头还是感到一丝的吃惊。

刀无名心头一急,破窗跃下。直往琴声响起的地方奔去。

街首中的人们只觉的眼前一花,一阵微风吹过,人影已是不见,胆小的人还以为撞见了鬼。

“你刚才看见了什么?”

“好象是一个人。”

“但是人怎么可能一下子就不见了啊?”

“对啊,不会是我眼花了吧,但是刚才明明看见了一个人啊。”

“难道,他不是人,是鬼?”

“但是听说鬼都是晚上才上现的,大白天的哪来的鬼啊。”

……

刀无名没有理会人们的猜测,只是一个劲的往这个城的中央奔去,因为,此时,人们的猜测在他看来,已都不重要,他心中此时着急的是,鲜易天兄妹的情况如何了。

城中,不动刀宗,正是此时琴声响起的地方。

整个枣木做的大门都被人轰得粉碎,倒在门内,空旷的院内此时站满了人群,人们都紧张的望着里面的一男一女。

男子,身高七尺,屹立如山,即使是面对数百位于己的敌人,也是面不改­色­,看他此时的气势,就好象他此时就是大漠中的狂风,围着他转的不过是他身边的沙子,只要他愿意,他随时都可以让这一堆人变做黄土,所以,他一点都不惊慌,他等了二十年的人并不是眼前这一些连他正眼瞧一下都不配的人。

女子,手抱胡琴,紧随在男子身后三尺的范围以内,脸上一条淡红的刀痕,满头的青丝早盘在脑后,于此时显示出绝代的风华来,但是眉头轻皱,好似对眼前的打斗感到十分的不忍心,所以,她­干­脆闭着双眼拉琴,让人瞧来心碎不已。

此二人,正是鲜易天和鲜蓟情两兄妹。

刀无名刚跨入大门时,正看到十几把刀攻向鲜易天。

凛冽的刀气割裂炽热的空气,让人心头一寒,就连此时紧闭双眼的鲜蓟情也猛然睁开了双眼,但是此时的她眼中却早已没有了惊骇的表情,好象这一切对她来说没有一点的可怕,相反,她此时的眼中流露出的竟是深深的不忍,因为,她相信站在她身边的那个如山一样雄伟的哥哥——鲜易天。这样的场景,在这个早上,她已看到了七次,在前面的六次,鲜易天都只用了一招,就解除了眼前所谓的困境,她相信,这一次也不会例外。

但是谁会相信这个女子的心里竟是如此的想法,只有此时隐身于人群的刀无名才知道眼前伊人心头的凄苦。

凄苦的足以让刀无名的心掀成一团——一团乱麻。

鲜易天看着眼前的一切,目光一冷,如电一样扫视攻来的十几把长刀。

众人看到鲜易天的目光此时都不觉心头一紧,好象这一道目光可以穿进他们的心里一样,让他们感到

寒心。

无形中,人们手中的刀一顿。

在这一顿的空当,鲜易天动了。

他身形一展,围攻之人只觉得手中一轻,手中的长刀已被鲜易天劈手夺了过去,紧接着,握刀的手一阵急旋,抡起一团刀光,只听得‘叮叮叮’一串脆响,攻来的十几柄刀悉数断为两截。

众人的眼中都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因为刚才的这种情况在今天早上已出现过六次,加上这一次已是第七次了。眼前共一百多把断刀铺在地面上,但是这一切根本没有丝毫延缓鲜易天前时的步伐。

“废物,全***废物,难道不动刀宗就只养了这么一群废物不成,说出去也不怕天下人耻笑,快点给我滚开,要不然,休怪我鲜易天手下不留情!绝无神!你给我出来啊!”鲜易天终于还是忍不住,暴喝出声,可见他也对这种几近无休止的纠缠感到火大了,如果不是临来时身后的妹子再三劝阻他不要滥杀的话,那么,现在在他面前的就不只是一百多把断刀了,绝对是一百多具横躺的尸体。

“是谁?说我不动刀宗无人???!!!”声如万马奔腾,在人们的心中卷起惊涛骇浪,沉重的压迫感在场中的每一个人心中碾过,让人大气也不敢喘一口。

众人自动分出一条人墙,在人墙的尽头,一中年汉子龙行虎步,跨堂而出,在他的身边,紧紧跟着一个人,一个手提寒光四­射­宝剑的人。

剑是宝剑,人也是强人,因为,提剑之人正是不动刀宗剑堂堂主,是号称剑鬼的张远。据传其剑法有鬼神莫测之机,平生吸服一人,那就是他身前的男子,西域的霸主——绝无神。十五年前,他败在绝无神的刀下,从此,成为不动刀宗的两大堂主之一,和刀堂的刀魔并列绝无神的左膀右臂,声势之盛只在绝无神之下。

而他身前之人,正是绝无神!

刀无名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心头不由得一惊。因为眼前这个叫绝无神的男子,让他有一种看不透的感觉,这自他从不周山下来以后,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虽然绝无神身后的张远也很强,但是刀无名却自信如果自己全力出手的话,他有把握在十招之内击败此人,但是要搏杀此人可能则要百招以外。

霍地,绝无神的目光朝刀无名立身之处电一样的­射­来,整个目光有如实质一样印在刀无名的脸上,让刀无名的脸有一种灼痛的感觉,他居然在数百人中一下子就发现了刀无名的存在,幸好刀无名事先竟象是预知绝无神会注意到自己一样,把全身九层的刀气都收敛起来,让他此时看起来只是一个和四周人人融为一体,根本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刀无名只是坦然的看着绝无神,绝无神的目光只是稍微在刀无名的脸上一停顿就溜了过去。

“难道是我看错了,刚才我明明感到有一种很强的刀气,但是为什么会一下子就不见了呢?怪事。”但是绝无神并没有把这种惊异表现在脸上,但是刀无名却从刚才绝无神的目光中知道,绝无神绝对是一个很强的对手,可能是他出道以来遇到的最强的对手。

如果绝无神在这两年要是到过中原的话,他一定会认出刀无名来,但是刀无名这几年虽然在江湖上掀起了喧然大波,却也是几度浮沉,只是最近才又在江湖上出现,所以,绝无神怎么也想不到,刚才这个人就是刀无名。任是绝无神智慧通天,也想不到,刀无名居然会到西域来。

带着疑问,绝无神继续走向鲜易天。

“宗主终于出来了,这下子我们有救了!”

“听说宗主一年前闭关,现在的武功肯定比以前更历害了,我看剑堂主也可以把这小子搞定,到时就用不到宗主亲自出手了。”

“宗主!宗主!宗主!……”一时之间,群情振奋,齐声呐喊,更添绝无神无匹的霸道气势。

“刚才,是谁在说我门下无人?!”还未走到鲜易天的面前,绝无神再次发问,霸道的气势让正面的鲜易天感到心头狂震。

“我!鲜 !易! 天!”鲜易天剑眉一扬,斩钉截铁答道。丝毫没有被眼前的气势所慑服,相反,强烈的斗志却象燎原之火一样在心里燃烧起来。

第二卷 刀卷江湖 第八章

第二卷 刀卷江湖 第八章

“大胆!居然敢如此对我宗主说话,简直是不知道死活的家伙!”绝无神身边的——剑鬼双目怒睁,显然是对鲜易天的狂态感到非常的不满。

因为鲜易天自二人出现自今,根本就没有看过他一眼,因为,鲜易天自二十年前知道自已将要面对的命运时,就一直处于一种对仇恨的极端渴求之中,二十年的等待,当间接害死母亲的凶手如今却凭地站在自己的面前时,哪里还能容得下其它人等?所以,他对在整个西域大名鼎鼎的剑鬼张远根本就是

不宵一顾!

“我——从不和狗说话。”鲜易天出话一出,张远的整张脸几乎都绿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鲜易天竟如此的辱没他,纵是他剑鬼修养再深,也是气得话都几乎说不完整,但是他的恨意却是随着这句话而再度升温。

“你……鲜——易——天,好,我张远出道至今,从来没有人这么说过本人,你倒是头一个,但是不知道你的手底下是不是如你那一张嘴一样的厉害。就让我张某人来掂量一下,你究竟有什么真才实学,敢如此的口出狂言。否则,你将为你刚才所说的话而后悔莫及。”说到最后,张远怒极反笑。但是谁都知道,张远已和鲜易天结下解不开的死结。

“后悔?我鲜易天认识的字里还没有这两个字,因为,到现在为止,你——还——不——配,你只会成为我的手下败将。”鲜易天丝毫不理会张远那足可以杀人的目光,狂态毕露。这几句话,足以在张远的‘受伤’的心灵上再洒一把盐。

如果说目光可以杀死人的话,相信鲜易天现在不知道已被张远杀死多少次了,但是这并不足以让鲜易天收敛他的狂­性­。

或许在他的眼中,整个西域,只有一个人可以称得上是他的对手,那就是眼前这个比山还雄伟的男子——绝无神。

但是这种情况张远如何能忍受的了,何况对手是一个比他年轻一半不止的年青人,是以,只见他坚叫一声,就越过绝无神向鲜易天攻去。

而绝无神至此也没有多讲过一句话,只是看着鲜易天那仇恨的双眼,点了点头,道:“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卷云枪’果然是豪气逼人,能够当着我绝无神的面还能有如此的气度,二十年来,你是第一个。”言语中,丝毫没有为刚才鲜易天的狂态而感到恼羞成怒,相反,却感到很是欣赏。

江湖中,只重实力,强者为尊,只要你有足够的实力,那么,不管你说什么样的话,都是至理,在你的实力之内,你的脸­色­都可以成为弱者的晴雨表。况且,从鲜易天出现至今,他卷云枪却从来没有对不动刀宗的门下下过一点重手,就这一点,也足以说明鲜易天是一个重情重义的血­性­汉子。

所以,他的狂,并不为绝无神所恼。

“第一个?那么我就让你见识一下我鲜易天是不是真的有这个实力来衬得上这三个字。”鲜易天说完大喝一声,迅速从身后长枪,一展身形,长枪如怪蟒出洞,看都没有看剑鬼攻来的剑,一下子就冲入了剑网中。

任凭剑势如何的繁杂耀目,那一柄长枪就好似有了灵­性­一样的,透过剑团,直往张远的咽喉冲去。

这一招恰好是攻敌所救。枪长二丈,很难想象,如此的长枪,刚才鲜易天是如何带入场的,因为刚才他身后的长枪看起来只不过比他的身形高了一点而已。但是此时一经施展,竟好象一下子长了近倍,达到如此远的攻击距离。

一寸长一寸强,剑鬼虽说刚才气得几乎昏了头,但是一出手还是显示出一个老江湖所应有的江湖智慧,他清楚的了解鲜易天的卷云枪的厉害,是以,一出手就想埋首抢攻,只有近身强攻,才有最大的致胜机会。

但是强如鲜易天如何会不懂张远的心思,所以,他势如奔雷的一枪正点在二丈外张远的剑上。

“逢”的一声,枪剑交击,竟想起如破革的声响,刀无名瞧得心头一动,鲜易天和张远竟是隔空以内劲化气通过兵器作了一次全面的接触。

剑鬼虎口一震,“好重的枪”心头一惊,心中已放下刚才的那种冲动与轻视,对鲜易天的实力作出一翻重新的估计。

而鲜易天本以为自己七成功力出手,加上手中长枪本身应有的重量与长度优势,在以强击弱下,此时至少能让剑鬼后退两步,没想到,张远竟是寸步不退,全力接下这一击,盛名之下,剑鬼张远也有着让人不得不重视的力量,这不得不让鲜易天心中也为之一凛。

鲜易天进得不动刀宗以来,第一次使出自己的成名兵器——卷云枪。表面看来,他竟是和成名已不下二十年的剑鬼张远势均——力敌!

周围的一­干­人等此时也屏住了呼吸,睁大的双眼,紧张的看着眼前的这一翻龙争虎斗,谁都不敢惊喝出声,生怕因为自己的叫喊声让场中的两人分了心神,以导致出不可估量的后果来。

绝无神此时的双眼也是­精­光一现,他显然没有料到,以鲜易天如此而已年轻的年纪,竟可以和自己剑堂堂主平分秋­色­,在他看来,甚至可能更甚张远几分。

“人才!”绝无神不由得在心里叹了一声,身为西域的霸主,此时竟兴起手下人手虽多,但无一人是才的感受。这就是一个霸主的心态,因为,一个人纵是再强,­精­力也有限,要想成就一翻霸业,就要靠一­干­的手下去达成,不然,终其一生,也只有过是一个江湖强者,而要成为霸者,不只是要有绝强的实力,还要有发现与控制人才的手段与力量。

刀无名静静的看着眼前的比斗,他的心在冷静的分析着场中的两人孰强孰弱,其中还有一半的心思放在鲜易天背后的鲜蓟情身上,因为,此时鲜蓟情本来紧闭的双眼此时也已睁开,因为,到现在为止,她终于看见一个可以称得上是他哥哥鲜易天对手的人出现,还有就是她兄妹俩等了十几年的仇人——绝无神终于出现在了她的面前,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物,在二十年前害死了他的父亲,又让她那痴情的母亲在十几年前郁郁寡欢而死。

时间好象定格在了那一刹那,鲜易天和张远都如斗­鸡­一样的紧盯着对方,希望能从对方的身上找出致命的破绽来,以便给对方决定胜负的一击。

气氛一时之间沉闷的让人几近窒息。

“好,果然不愧是不动刀宗的剑堂堂主,就让鲜某人先击败你,再战绝无神。”语气之中丝毫没有一点的气馁,相反,更是豪气冲天。“先前鲜某人倒时小瞧了你,你果然是一个能让鲜某人注意的对手。”

说完,一抖枪身,枪身急旋,带起一阵狂风,如螺旋一样的攻向张远。气势之盛,使得四周观战的人都不约而同的退后几步。

化繁为简的一枪,但是却有不可忽视的威力。

张远的双目死死的锁定攻来的长枪,如一头正在猎食的猛虎一样,脸上露出凝重的神­色­来。

虽然这只是一枪,但是却早已把他四周的退路封死,让他退无可退,只余硬挡一途。

既已无退路,所以,他只有一剑迎面而刺。

长枪如龙,剑如猛虎。眨眼之间,两人已是再度缠斗到一起。

第二卷 刀卷江湖 第九章

第二卷 刀卷江湖 第九章

只见剑鬼张远全身如一团耀眼的白光,整个身体全部隐没在剑光之中,好象他就是此时地上的太阳,意图和天上的太阳争夺光辉,让人几乎叹为观止,观其现在表现出来的身手,的确有神鬼莫测之机,配的上西域名剑手的称号。

此招一出,确不愧其耀日的称号,光耀夺目,让人几乎无法正视,好强的一招!

反观鲜易天,一柄重枪幻起千重影,化作成重山,带起不休的狂风,围绕在一柄铁枪之上,好象他手中的铁枪有一种莫名的魔力,使得四周的风都不由自主的聚集他的枪尖上,一时之间,把极动与极静这两种本不可融合的因素巧夺天工的揉和在了一起,让人产生一种几近扭曲的视觉效果。这一招未出,已完美的显示出其劲招的前兆。

这一枪的招意,正是卷云枪法中的狂风势。

狂风一起,大漠沙扬!其势,足以遮天!蔽日!

这一枪,顺风刺出!

不管张远的剑招多么的繁杂引人注目,哪怕他能遮住太阳的光茫,在这一招下,他的剑势也不得不退,直至完全的崩溃!

绝无神和刀无名把这一切看在眼里,都不由得微一点头,显然看出了刚才二人所具有的武学修为与天赋。但在比武中,任何的事情都可能导致最后结果的突变,所以,当事情没有达到最后的结局时,谁都不敢绝对的夸下海口预测场中二人谁将是最后的胜利者。

因为,武学到了他们这种级数,有时,比斗的更是武学的经验与斗志。况且从现在的情况来看,二者纵有差异,但还未到那种相互之间一击即溃的地步。

而场中的其余徒众,武功高明一点的自也是很清楚场中二人此战的凶险,一想到假如自己是设身处地的面对场中的任何一个人,可能只要那么一招,就可能让自己名裂!败亡!自己根本就没有一点的胜算在内。想及至此,不由得脸上冷汗直冒,目驰神离。

好象所有的响动此时都集中到了场中二人的比斗中去了一样,其余的地方根本就没有一点的声响,静得简直就不合常理,和先前热闹的情况形成鲜明的对比。四周,连一点微风都没有!因为,此时所有的风都在那刺出的一柄枪上。

枪尖,枪如狂龙,哪怕是对方用剑如神,比猛虎还要猛,在鲜易天那近二十年的恨意推动下,也

不得不退!

敌退。我进!鲜易天清楚,他在此时绝对不能稍有松懈,他必须全力出手,面对剑鬼这种名震西域二十余年的高手,他唯有一鼓作气,趁胜利的天平在开始朝自己的一方倾斜的时候,乘势追击,要不然,当对方缓过劲来的时候,他必然会有一场艰苦卓绝的死战。这种紧要关头,他绝对不容许自己有丝毫的闪失,不然,他如何能对得起死去的父亲、母亲还有身后的妹妹。

二人都纷纷使出自己的全力来对抗对方的反击,场中早已是打得难分难解。但是刀无名却心却清楚,决定胜负的时刻不久就会到来,这样的场景将不会再持续多久。

张远边战边退,他此时根本就没有一点的反击办法,如果不是这个场地够宽的话,他早已败了,他此时,剩下的只是苦撑至真正的失败而已。他此时虽有争胜的心,却苦于无制胜之法,他从对方的枪意中,早已体会到,那种铺天盖地,压抑心中十几年在今朝终可吐气的恨意,在这种恨意的推动下的杀着,又岂是他那一颗纯粹的争胜之心所能比拟的!

顷刻之间,二人相斗已过百招,但久守必失。就在众人的双眼还没有彻底的适应旬才那让人眼花缭乱的比斗时,二人的比斗已然结束。

只听得场中一声“当”的巨响,张远和鲜易天由刚才几近模糊的身影中现出身来。

场中静极!

只见得鲜易天手中长枪斜举,沉重的长枪此时在他手中竟如无物般的轻拈在右手上,枪尖直指三丈外的张远,整个人透了一种强大的几可叫人心为之折的信心,让人心头狂跳。这才是真正的卷云枪!

而剑鬼张远则木然的拧着手中的剑,好象还未从刚才的战斗中清醒过来。剑上早已没了刚才的那种寒光四­射­的锋芒,一如握着它的主人,黯然无光。

张远脸­色­苍白,握剑的手竟然轻微的颤动,可见刚才和鲜易天的比斗时耗力之矩。到现在他都还没有从中恢复过来,但是更无法恢复的是他的信心。

“我……我败了?!”张远嘴­唇­动了动,艰难的吐出这三个字,好象这三个字承载着他一生的力气一样的重。一如他此时难过的几近吐血的沮丧心情。这三个字,自二十年前对绝无神说过之外,这二十年来他可谓顺风顺水,没有一点的波折,但是不曾想,二十年后的今天,历史会再渡的重演,况且对方还是一个比自己小了近三十岁的年青人。想当初,自己纵横江湖的时候,眼前的这个年轻人还不知道在哪里吃­奶­呢,但是现在……

果然长江后浪推前浪,但一代新人真的能够换旧人吗?

要在战斗中体会“败”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但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亲口说出来,却是一件需要勇气的事情,或许,张远的气量不够海函,但是作为一个武者,他同样有武者应有的­精­神,即使是败这种无法启齿的事情,他也要亲口说出来,哪怕他到现在为止,几乎都不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但是事实就是事实,任何人都不能否认这一点。这也是绝无神这二十年来如此重视他的一个重要原因。

张远如此的败阵确是在情理之中,但是也在情理之外。因为绝无神和刀无名都几乎早就料到张远会败,但是不曾想会败得这么快。

看此时鲜易天所表现出来的­精­神状态,确是配得起他西域第一后起之秀的名号,难怪卷云枪会在短短的几年之内冒起来。因为,鲜易天真的很——强!

(因为明天要回家,外婆九十大寿,所以在今天晚上赶了这么一点出来,如有招呼不周之处还请各位书友见谅!横刀拜上!)

第二卷 刀卷江湖 第十章

第二卷 刀卷江湖 第十章

鲜易天那强烈的求胜信念透过那伟岸的身躯,笔直的枪尖传染给了在场的每一个人,此时的人们才知道,刚才他们的那种近乎自杀的围攻是多么的愚昧和无知,如果不是鲜易天手下留情,那么,他们断的不可能只是手中的刀,而绝对是他们自己那在鲜易天等强者眼中如蚂蚁一样的生命。

其实,这些人都忽略了鲜易天那背后拉琴的女子,如果不是鲜蓟情在来时曾再三的恳求鲜易天不可滥杀无辜的话,以鲜易天那种报仇心切的­性­格,只怕眼前早就是血流成河的场景了,哪里能让眼前这些人拖到眼前如许的光景?但是事情有时候就是这样,人们往往重视眼前而忽略了背后的真实,因为,他们此时眼中只有鲜易天,而鲜蓟情到现在为止,都只是生活在鲜易天的背影下而已。

众人都还沉寂于刚才鲜易天击败剑鬼张远所带来的震惊中。“他竟可以击败堂主?”

剑鬼张远在这近二十年来,在眼前的这一­干­徒众心中,早就种下了无敌的形象,除了绝无神,没有一个人可以击败他,但是当一个无敌倒下,必然标志着另一个无敌的诞生。那么现在,鲜易天和绝无神究竟谁更强?这让本来信心百倍的人们心中不由自主的产生了一丝疑问。

鲜易天透过双眼清晰的把握到此时众的的表情。他心中也感到一份自豪,眼前排一切,正是他现在所力求达到的效果。他就是要让不动刀宗的徒子徒孙心中产生疑问,哪怕只是一丝的怀疑,也会助长他复仇的可能­性­。看现在的情景,他刚才那种高不可攀的强者形象已是深入人心。

而此时退到绝无神背后的张远,不可否认,他确是很强,但是,张远只不过是他向绝无神挑战的一块——垫脚石!

刀无名看着鲜易天的身形,他的灵识竟好象可以捕捉到鲜易天内心深处的想法一样,清晰的明白,鲜易天正是要制造目前这种氛围,以拔升自己的气势来击倒他眼前或许是他一生之中最大的强敌——绝无神。

此时此刻,张远既已战败,那么,首先承担这种重如山岳气势的人自然就是西域的霸主绝无神。

只见绝无神背负双手,缓步来到鲜易天的面前,虽然绝无神走得很慢,便是偏偏给人一种如行云流水的舒展视觉效果,好象他此时面对的不是一把锋芒毕露的长枪,而是一面对他没有任何威胁的墙,他此时只不过是站在墙前欣赏一幅他感兴趣的画而已。他明明就站在鲜易天的面前,但鲜易天的意识却根本没有办法锁死眼前此人,这让鲜易天的神情一时之间显得极不自然。

绝无神随便的站在那里,鲜易天至少有上千种的办法来攻击他,但是却没有一种办法可以致绝无神于死地,绝无神浑身都是破绽,但每一个破绽都可能是诱人踏入死亡陷井的圈套,让人一踏入后,就永无翻身的可能,鲜易天看着眼前的一切,心头不禁感到惶然,这究竟是什么样的武学?!竟可以让自己生如如许的无力感来!面对全身都是破绽的绝无神,看似稳占上风的鲜易天竟无法攻出

一招!

绝无神只是看似随意的走那么几步,竟把刚才张远战败的颓势完全的逆转过来,反上气势渐高的鲜易天处处受制,刀无名不禁心头一震,感到十分的骇然,绝无神的修为竟可达如斯的地步,一招未出,竟可在面对鲜易天时隐占上风?放眼天下,这样的修为又有几人能够拥有!他确是西域当之无愧的霸者,况且,到现在,绝无神始终未有现出过自己仗以纵横天下的刀。

“绝无神的刀究竟是什么样的刀?”刀无名在警惕的同时,也在为鲜易天感到不安,因为他发觉,鲜易天和绝无神在此时相比,确是差了一筹,就是此时自己上阵,也没有完全击败绝无神的把握。

此时的绝无神气势浑然天成,全身无一不是破绽,但是全身又无一是破绽,只有武学修为到刀无名这种级数的人才能看出绝无神此时的可怕来,至此,鲜易天终究直面绝无神!

“果然是后生可畏啊!想我绝无神在你鲜易天这种年岁,比之你现在的武功相差何止十万八千里,以你此时的修为与潜质,他日前途当不可限量,假以时日,你的成就当在老夫之上!”绝无神的目光直视鲜易天,言语中丝毫没有掩饰心中的那份赞赏。

众人没有想到,鲜易天此时在绝无神的眼中竟可以有如此高的评价。四周的人们一时之间议论纷纷,看现在形势,人们早已把张远的实力排在了鲜易天之后了,纷纷向鲜易天投来近乎忌妒的目光。

鲜易天丝毫不理会绝无神的评价。“我鲜易天从来不对自己的实力感到怀疑,击败你,是我一生的夙愿。”鲜易天那坚定的语气表明,他根本没有为眼前的气势受挫而显得气馁,他知道,眼前的平静只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只要他的心思稍有松懈就会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既已如此,那么,现在的鲜易天只有

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哪管眼前之人是比神佛可能不要深不可测的绝无神。

“十几年前,我就听说你要找我报仇,我一生之中杀人无数,思前想后,只有一个叫鲜老二的马贼还算是一个汉子,天下姓鲜之人本就少,而在我西域的更是屈指可数,想来你就是鲜老二的后人吧?”

绝无神虽然是询问的语气,但是从中却没有丝毫的转圜的余地,显示出他对自己推测的强大信心,容不得任何人的怀疑。

“不错!我就是那个马贼的儿子,我找你报仇,不只是为了我的父亲,更重要的是为了我母亲那不息的灵魂!”

此话一出,全场皆惊,众人显然都想不到,鲜易天竟是那个二十年前欲攻城而被绝无神斩杀于郊外的马贼——鲜老二的儿子。

“他——他竟是鲜老二的儿子?”场中一些稍微上了年纪的人都不觉感到大吃一惊,那个曾经在大漠中叱咤风云的马贼竟有可这么历害的儿子。

不止是在场的人感到吃惊,就连绝无神也感到一楞,他显然料不到,鲜易天找他报仇竟还有如此深层的原因。

“为了你母亲?!”

“我父亲为求让我们一家有个好的归宿,也为了自己手下的几百号人有一个生存的空间,但是却在一夜之间死于你手中,这本无可厚非。人在江湖,你杀我我杀你就是不可避免的事情,但是在这之中最可怜的却是我的母亲!”

鲜易天在提到父亲的死时没有一点的思想波动,因为他也清楚,江湖就是这样的,杀人者人亘杀之。弱­肉­强食本就是江湖的定律。倒时提到母亲的时候,感情出现了很大的波折,就连他此时散发出来的气势也笼罩上一层悲凉的感觉。

“我母亲一直在家里等我的父亲,从早到晚 不曾想,这一等就是三年,三年后,我们才从一个路过的酒鬼口中知道父亲的死讯,这对我母亲的等待是多么一个讽刺的事情,三年的等待原来只是为了等一个不可能再次回来的人。从那以后,她几乎一有空就会望着天上的云彩发呆,说是从天上的云彩可以见到我父亲。一年后,她竟郁郁寡欢而死。但是那时的我却是毫无办法,只能看着母亲在我的面前死去。从那以后,我发誓,我今生一定要打败你,为我死去的母亲讨个公道!如果神阻我,我就杀神!佛挡我,我就斩佛!”

众人都静静的听着鲜易天的述说,对这个发生在十几年前的故事纷纷动容,世上竟有如此痴情的女子!刀无名虽然是第二次听鲜易天说这个故事,但是心头还是忍不住感到黯然。

“好!好一个有情有义的女子,你有这样一个重情的母亲,是你鲜家兄妹的福气!我绝无神一生阅人无数,还是头一次听说如此的事情。如果这一战真的不可避免的话,在战之前,我有个条件。”

绝无神虽然受到鲜易天的感染,但是这并不妨碍他作为一个霸主应有的思虑。所以,至此他才提出他的条件。

“什么条件?”鲜易天问道,虽然他对眼前的这种僵持不下的局势感到有点无从把握,但是还是想知道绝无神在占尽上风的情况下会提出什么样的条件。

“很简单,如果你要是战败了的话,就成为我的长枪堂的堂主。助我——进驻中原!”绝无神缓缓说出自己的条件。但是却犹如小心的在人群中投下了一枚炸弹,让刀无名心头一阵不受控的悸动。

“中原!中原!……”其它的人却丝毫没有刀无名的纷乱,有的只是一种狂热,好象一刹那间,对血的渴望就来到了他们的身上一样,让人手舞足蹈。那种情形,就好象只要绝无神说一句话,中原的一切都会手到擒来,现成的摆在自己的面前一样。

刀无名至此才深刻的体会到绝无神那绝高武学修为下潜藏的野心。他的目的早已不限于小小的西域,地大物博的中原才是他的梦想所在!从此,中原将再添事端。

但是场中的鲜易天却没一点的激动,好象所有的情绪都随他远去了一样,剩下的只是一柄冷的让人心寒的枪!鲜易天此时就是一柄真正的枪。他手中的长枪此时反倒成了他身上最锐利的枪尖了。

就在人们议论纷纷的时候,有一个字却让这种场景一下子平静了下来。

“不!”

一字出,显然是带着鲜易天雄浑的真气,让人们张开的嘴几乎没来及合上。功力差的人有几个甚至被这一声震得软倒在地。

“我绝不!因为,中原有我的一个朋友——刀无名!我岂会做出如此对不起朋友的事情!那还不如叫我鲜易天去——死!”鲜易天一脸决然的说道。

第二卷 刀卷江湖 第十一章

第二卷 刀卷江湖 第十一章

绝无神静静的看着鲜易天,同时用眼睛的余光瞄了瞄鲜易天背后的鲜蓟情,半晌过后,才道:“好一个为朋友不惜一死的鲜易天!我绝无神真的佩服你是一条汉子,你和你那死去的父亲鲜老二一样,够义气,也够骨气。可惜……”

鲜易天胸口一挺,更显得卓尔不群,脸­色­一沉道:“有什么可惜的?”

绝无神摇了摇头道:“可惜的是,你!今!天!必!会!死!于!我!手!永!无!翻!身!之!日!”一字一顿,透出强烈的让人几近吐血的压迫感,就连鲜易天四周的空气也为这句话停顿,明显的告诉众人,他绝无神说的一切,绝对会变成事实,一个比铁还铁的事实。这个事情马上就会在他手中成为现实。

立时,绝无神那本来飘渺不定的身形如钉子般站定原地,他四周的空气如实质样的凝固,此举显示出绝无神必杀鲜易天的决心。对于不可收为已用的人才,绝无神绝对不会容许为别人所用,唯一的办法就是让不能为已所用的人彻底的从这个世界上消失,而最直截了当的办法就是让这个人——死!

鲜易天的灵识虽然立马锁定了绝无神,但是却只能停留于绝无神身外三尺,三尺之内,便再也无法寸进。

至此,绝无神终于和鲜易天正面为——敌!

鲜易天的心头一阵不受控的狂跳,本来已沉静的热血再度沸腾到极点。仰天狂笑道:“好,就看你绝无神如何来败我鲜易天手中卷云枪!”

鲜易天虽然逆处下风,但是却丝毫没有气馁的态势。相反,战意更浓。话语一落,手中的长枪绽放出一束耀眼的光辉,紧紧的围绕在枪尖上,本已沉闷的空气在这一刻却让人觉得炽热无比。

“呜!”一声低鸣,杀气如钢丝划破长空,闻之让人心寒动容。其音有一种震慑人心的力量。这个声音传自鲜易天身后,竟是鲜蓟情手中的胡琴发出的声音。

鲜蓟情的脸也在这一声后冷得如霜,因为,不懂武功的她也明显的感到受身前的鲜易天所面临的困境,她绝对不会让自己最亲的人受到任何的伤害。

琴声低鸣,鲜易天似也感受到鲜蓟情的决心,本已达到顶峰的气势竟再度拔高三分,和绝无神分庭抗衡。

绝无神眉头一皱道:“想不到这琴音竟有加强你功力的能力,那就让我绝无神全力战败你们两兄妹,一尝你们的十几年来的心愿。”

鲜易天斜举的长枪一收,好象所有的空气都再度回到他的手中一样,紧跟着刺出,带起的狂风在地面上犹如利剑划过似的,把青石铺就的地面竟划出一条深达三寸的印痕。就连天上的那飘浮不定的云也为这一枪所影响,不敢再往前行。

这一枪正是鲜易天卷云枪法中的——遏云式!

电闪之间,枪势已突破绝无神布于身旁四周的气团,攻到眼前,好霸道的一招。

这一枪,足以让强绝人寰的绝无神动容。

绝无神双目­精­光暴现,整个人如一柄刀样,透出盖世的锋芒,他一掌斩出,刀气四溢,不偏不倚的劈在鲜易天攻来的枪尖上。

绝无神居然用手去挡鲜易天的枪尖,他难道是疯了不成?在场之人中只有刀无名清楚绝无神绝对没有疯,因为武功修为到他这种级数,用刀与否,已是不关紧要,因为,他本身就是一柄刀,绝世的好刀!任何物体到了他手中都会是一柄好刀,展现出它们最完美的一面。

“轰!”一声巨响,绝无神和鲜易天作了一个最全面的接触。俩人都以这种最直接有效的方式来了解对手的实力,以印证彼此之间的强。

时间就好象定格了似的,这一击都在彼此的心里留下了最深的印象,鲜易天只觉一股刀气从绝无神的掌中传过来,无论他如何的化解,还是不能阻止他的上行,直到他的五藏六腹,绝无神感到手中如被针扎了一下样的,一丝极细的真气沿着手臂一直传到身体中来,让他感到极不自在。

鲜易天一声怒喝,体内的真气狂涌出体外,把刚才侵入体内的刀气努力的逼出,衣衫无风自动,整个神态更显威猛绝伦。脸上红晕一闪而逝,但是这样的情况却瞒不过刀无名,他知道,这一击,鲜易天已是受了不轻的内伤,只是仗着深厚的功力把伤势强行压住而已,而对面的绝无神虽然也在这一击中退后一步,但是却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害,从这一点上来看,绝无神确是比鲜易天强上一筹,的确无愧是称雄西域二十年的霸主。

“好。好久都没有这么好的对手出现了,你鲜易天果然不愧是我西域仅在我下的年青高手,确有让我绝某人全力出手的资格。但是这样只会让你死得更快啊!”

口气狂得叫人可怕,刀无名心中一惊,绝无神到现在为止都还没有拿出全部的实力来,但是就是这样,居然可以和鲜易天战成平手,那么全力出手的他竟可以强到什么地步?

猛虎受伤之后,会更加的勇猛、狂­性­大发,比未受伤之前更让对手恐惧,它的反扑将人把对手拖入死亡的深渊,带来毁灭­性­的后果,直至万劫不复。

人呢?

鲜易天是一个人,一个比猛虎更可怕百倍的人,他现在受伤了,会比猛虎的反扑更让人恐惧吗?

此时,鲜蓟情手中的琴声陡地紧凑,密集的琴声如暴雨狂风,又如千军万马的混战,银瓶乍破,铁骑突出,扣人心弦,惨烈的氛围立现,整个场中除了生,就只剩下死,再无其它,每一声都如刀一般的割入人心,让人情不能己,形成一股无形的力量,直至众人把整个心都倦缩成一团,到暴风雨结束的那一刻、混战强束的那一间。

眼前虽无混战,却有死战,你死我活的死战!

死战比混战更可怕,混战最后,敌我双方还可能留得下一点的生命,但死战,却只许一方生存下去,另一方必须以死亡来结束整个战斗。

鲜易天此时正陷入眼前的死局中,此时的他明显的知道,他的武功比绝无神差了一截,为武之道,差之毫厘失之千里,单凭一颗报仇心切的心就能打败眼前的强大的让人不可思议的敌人吗?

“难道真的只有使出那一招才能逆转局面取得胜利?这一招后,我还能全身而退吗?背后的妹妹到时何去何从?是否会和自己一样的成为这场战斗的牺牲者?”

一想起那至今自己都无法完全控制的恐怖绝招,一想起背后自己唯一的亲人,鲜易天就感到罔然。

琴声乱,但是鲜易天的心更乱,乱得他手中的长枪没有一点的章法,让人无迹可寻,那长枪就好象被一种魔法附身一样,本身就具有了灵­性­,充满了暴涨的生命力,它遵循着某种天地间难以言述的至理,枪未出,天上的行云已动,被他手中的枪所牵动。

卷云的一枪!!!

这正是鲜易天到现在为止都还不能完全控制的一招,那必须以燃烧自己的生命力为代价的一招。也是卷云枪的最后一式——卷云势!将破体而出。

“吼!”鲜易天如受伤的猛虎,不,应是比猛虎更厉害百倍的凶兽,那种吞噬人间万物的威势,让他的四周再也容不下一个人,因为,没有一个人还可以在这一招的招意下站得稳脚跟,走得迟的甚至爆体而亡。而鲜蓟情在鲜易天的真气保护范围以内,埋首拉琴,琴声如针,根根刺入人心,不只是敌人,也有她自己的。她的整个人都附在了手中的琴上,世间再无琴我之分。

琴在。人在。琴断。人亡。这正是不死不休的死局。

面对这比猛虎更凶百倍的劲招,绝无神将会如何面对?

绝无神明显的感受到鲜易天此招的恐怖,面对如此顽强的敌人,他知道,如果他再不拿出自己全身的功力,自己一生的威名,包括­性­命都将葬送在这一招之下。

他手一抖,绿光一现,一把三尺长带着寒气的刀一下子闪现在人们的面前,此刀竟是整块的寒玉所成,刀一出,绝无神四周近丈的空气温度陡降,把刚才炽热的空气都吸收到了刀锋上,刀锋吐出近尺的刀罡,诡异的让人心头狂震。

至此,绝无神终于亮出了自己成名的刀——寒霜。

刀无名一直无法猜测绝无神的刀竟是一把寒玉打磨的玉刀。

绝无神面对鲜易天的卷云势,他只是缓缓的举起了刀,一寸一寸的往上举起,好象他举起的不是一柄刀,而是一座山般的费力,他脸上的凝重的神­色­表明,他这一招将会是他全身功力推出的一刀,一招足以令山崩、令地裂的一招。

顷刻之间,绝无神的刀已举至头顶正中,刀气冲天而起,惊得天上的浮云不断的翻滚,片片的雪花自半空中纷纷降下,这一招竟可以凝云成雪!

好惊人的一招,相比鲜易天那惊世的一招,同样不逊半丝气势。

出手了,两人在自己气势最盛处,终于出手了。

鲜易天万枪攒动,撕破虚空,快速的枪头把空气都刺得“呜呜”作响,几到燃烧的边缘。而绝无神头上的“寒霜”只是一刀斩下,快逾闪电的斩下,只是一刀,但却充斥了整个天与地。

整个场地中,只见刀枪,再也不见人,因为,他们自己就是刀与枪,再也分不出彼此来。

只听得天地间一声巨响,夹杂着“铮”的一声琴声,绝无神和鲜易天终于拼尽。

在刀枪接触的一刹那,鲜蓟情手中的胡琴竟从中而折,仰天吐出一口鲜血,一如她此时娇艳的脸庞。

难道,鲜易天兄妹的命会如那手中琴一样从中而断?刀无名站在人群中,脸上的神­色­一紧,他清楚的看出,虽然鲜易天拼尽了全力,在这一场比斗中还是难免最终落败的命运。因为刚才鲜易天虽然刺出了无数枪,但是却都被绝无神那充塞天地的一刀所悉数挡回,他自己却再也无力阻止绝无神攻来的第二刀。

“我将要死了吗?我苦苦努力了十几年,最终还是未能报得仇怨。老天为何会这样啊!”

鲜易天以枪拄地,浑身再无一点的力量来面对绝无神的第二刀,强绝如他,如今也只有眼睁睁的看着绝无神的刀不断的临近自己的头顶。

他眼前不断的幻化出自己此前一生的经历,从出生到现在,一幕幕活生生的不断的脑海中显现,那么的清晰。

人说人死前都会想全自己的一生,鲜易天自度必死,一时之间闭上了双眼,等待那致命的一刀。

但是过了许久,都还没有等到那一刀砍下来。他只等到是“当”的一声脆响。

恍然之间睁开眼,触眼所及,再也不见绝无神,他只见到一个顶天立地的背影,一个浑身都充满了刀气的背影。

“难道是他?”鲜易天思及至此,竟再也把持不住身体的虚弱,软倒在地。他知道,这个人一出现后,他和他的妹妹绝对死不了。因为,眼前这个人就是少数可以和绝无神比肩的人,虽然自己没有见过他出手,但是他相信,这个人绝对会有这个实力。

众人只见得眼前一花,还没有来得及反应,一个人已越过十几丈的距离,象鬼魂一样的出现在了鲜易天的面前,替他挡下了这一刀。

一时之间,绝无神竟再也无法把这一刀斩下去。

此人是谁?正是隐在人群中一直没有什么动静的刀无名!

刀无名见到鲜易天最后的危境,终于还是忍不住出手,为他挡下了这必杀的一刀。

“刀下留人!”刀无名此时手中的黑刀随意的捏在手中,冷冷的向绝无神道。

“谁?竟可阻我绝无神!”话毕,脸­色­一白后又恢复正常。但是刀无名知道,绝无神在刚才和鲜易天和自己的这一招中已受上了内伤,虽然绝无神想极力的把这种伤势隐藏起来,但是高明如刀无名,哪能有看不透的道理。

“刀!无!名!”刀无名缓缓的说出自己的名字,他知道,要想在绝无神手下安然的把鲜易天兄妹带走,绝不会只是说说就能完事的,自己必须拿出应有的实力,所以,刀无名决定

立威!

手中的黑刀似也知道主人想立威的心态一样,不断的如有生命般的颤动。发出“嗡嗡”的响声。

“你就是刀无名?”

“如假包换。”

“难怪刚才我感到人群中有一股很强的刀气,但是却在一下子就不见了,我还以为是我感觉出了问题,原来就是你刀无名。”

“绝宗主好说,我刀无名本不想来­干­涉这场比斗。但是如惜的是,这里有一个人是我的朋友。所以,在此得罪还请绝宗主包涵。”

刀无名话虽说包涵,但是神­色­却没有任何的表示,明显的表明,这一次他刀无名绝对是要把鲜易天兄妹带走的决心不会因为任何人而改变。

在鲜易天生死存亡的关头,刀无名终于站了出来,他已决定,以己之力,一定要把鲜易天兄妹带出不动刀宗,哪怕就是树下绝无神这样高绝的对手也在所不惜。只为,刚才鲜易天在绝无神的面前称他为——朋友!

而绝无神在刀地名挡下自己这一招后,心头也是狂跳不已,因为他发现,刀无名的实力比鲜易天不知道要高明多少,就是全盛时的自己也没有把握战胜眼前的这个叫刀无名的人。原来刚才一直让自己隐隐不安的人竟是此人。

第二卷 刀卷江湖 第十二章

第二卷 刀卷江湖 第十二章

绝无神面对刀无名这样超卓的高手,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受到了压力,但是在压力之外,他和刀无名还有一种心情是雷同的,那就是兴奋,当武学修为到了他们这样的一个级数之后,要想再突破,就必然要花费大量的时间与­精­力,而即使这样,还不一定能够如自己所愿,而最好的办法就是找一个和自己相差无几的对手,在战斗中才最能找到突破这种生命极限的办法。

虽然绝无神自己心中早已没有了神的存在,但此时的他在二十年前就已被西域的人民当作神抵一样的来崇拜,鹰城正是因为有了他,才能保持近二十年来的安稳,没有一个人敢贸然的来侵犯。

他就是西域的——刀神。

而对面的那个连姓氏都为刀的青年,却偏偏叫做无名,以他目前表现出来的惊人气势,应当是一个非常有名的人才能匹配他目前的修为才是啊。

刀无名有名吗?

有!但是只是在不久前的中原,此时的西域他只能算是一个无名小子。但是无名并不意味着没有危险。

两个人都静静的看着对方,只是场中的惨烈气氛却在不断的攀升。

此时,刀无名手中的黑­色­长刀不断的变幻着­色­彩,好象所有的生机与死气都集中到了他手中的长刀上了一样,有一种让人心伤的力量感觉。

“你真的打算带走鲜易天兄妹?”绝无神定定的看着刀无名,不紧不慢的说道。

“是!”刀无名道。

“没有回环的余地?”绝无神道。

“没有!”刀无名道。

“你可知道,如果你真的这么做,会有多严重的后果?你可能将永远走不出这里,走不出西域,再也无法回到中原去?”绝无神道。

“或许是,但是没有试过我们又如何知道呢,生命的­精­彩就在于太多的无知要我们了解,如果一切都为我们所知道,那我们生存于世又有何意义?”刀无名道。

“好!说得好,只有这样的人才能配得上成为我绝无神的对手,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啊,错过今日,或许我们会成为朋友。”绝无神脸­色­一动道。

“或许。但是我想不可能了,因为,我不想被人利用。”刀无名冷冷的说道。

“此话怎解?”绝无神眉头一皱道。

“我不想成为第二个鲜易天。”刀无名仍旧的木然,好象他眼中除了刀,再也容不下任何的东西。

刀无名言外之意再是明显不过,因为他知道象绝无神这样的霸主,如果一旦不能为自己所用,就只剩下被毁灭的份。

在绝无神等人的心目中,朋友只有一个用途,那就是出卖。刀无名不想出卖任何一个朋友,但是也不想被任何一个朋友出卖,他很明白绝无神在这样一个高位上的为人心态,所以,他注定不会成为绝无神的朋友,他只会成为他的敌人,何况,他现在正在为救鲜易天兄妹和绝无神正面为敌。

既是敌人,如何能成为朋友?

绝无神眼中期翼的神­色­渐冷,虽然他也很清楚象刀无名这样的人绝不可能屈居人下,但是如今听到刀无名的亲口道出,心中也不由得渐起杀机。

只听得绝无神嘿嘿的笑出,一笑竟不可遏止似的,震的四周的围­干­墙都不断的抖动,比之一年前被杀的萧红尘不知道强上多少倍,就是刀无名这样的人听来也觉的心烦意乱。

待笑至最高处,突然间停顿道:“既是如此,那只余一战了!”

刀无名道:“战!”战字如刀,荡人心魄。

言毕,绝无神和刀无名同时举起手中的刀,一把碧绿,一把深黑,但是又好象隐带七彩。

天地之间,只剩下这两把刀。

一把叫做“寒霜”。

一把叫做“我意”。

几乎在同一时间,寒霜和我意划过虚空,击到了一处。天地在这一击后又恢复到了先前的常态,场中又再次现出两个人的身形来。

“铛!”如悠扬的钟声,又如震耳欲聋的惊雷,让人在闻听这一声后产生一种扭曲的心理效果。

刀无名只觉得手中的“我意”传来一道冰冷的寒气,透过手心,不断的向自己的内腑袭来,但是在自己全力的压制下,终于把这道可怕的寒气给压制了下来,但是人却不由得退后了一步。

而绝无神也觉手中的寒霜传来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道,时冷时热,一道比一道强,九转之后,才终于消失于无形,但是即使强如绝无神,也不得不退后一步。

两人竟是势均力敌!

四周的人此时才发觉到刀无名的可怕,在他们心中,绝无神已是一个神一般的存在,但是眼前的刀无名居然可以和绝无神平分秋­色­,而刀无名看来却是如此的年青,这是何等的修为?!

绝无神和刀无名心头都不由得一震,从刚才全力的一击中,他们都能体会到彼此的可怕,正因如此,绝无神更不想让刀无名成为自己以后称霸中原的阻力,他务必在这一战中将刀无名击杀,但是,他能吗?

而刀无名心中同样在想着一个问题,眼前的绝无神强得让他感到心惊,自己能从绝无神的手中救出鲜易天兄妹吗?

刀无名的神­色­越发的凝重,他已清楚的知道,这一战如果自己稍有闪失,不但救不了鲜易天,很可能连自己的­性­命都会留在这不熟悉的土地上。

此时体内的真气转得越发的急促,而全身的灵识也以成倍的速度扩展开来,形面一个很微妙的­精­神世界,在这个世界中,刀无名可以清晰的把握到对手的一举一动,妙不可言。

这正是道家所说的“入微”境界。

而绝无神同样的进入和刀无名相同的­精­神壮态,几乎在同一时间把握到刀无名出招的痕迹,一刀斩出,迅如雷霆。

“飞雪。”这一刀正是绝无神寒霜刀法的­精­髓所在,比之先前和鲜易天战时的凝气成雪不知又强了多少倍。

但就在两刀交击之前,刀无名突地想到了战刀,还有一年前自己在独尊堡前雕的那两只小鸟,所以,刀无名的刀突地变了,手中的‘我意’好象被刀无名赋与了生命一样,变成了一只灵动可爱的小鸟,两只,三只,四只……直至成群,它们在‘飞雪’里不断的嬉戏玩耍,飞雪虽寒,却不改它们灵动的本­色­。

刀无名居然在和绝无神进行生死搏斗时再次创招!

天地万物无一不可成刀!这正是刀无名的可怕之处,只有不断的创新才能取得武道上的最大进步。

对面的绝无神眼神中也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他也没有想到,刀无名居然以此招来破他。

“此招何名?”绝无神在战斗的同时问道。

“无名!”刀无名一时也没有想到这一招叫什么名字,因为,这一式只是他信手拈来,自己也不知道叫什么好。

“好一个无名!看我绝无神如何破你!”绝无神口中大喝道,紧接着手中的刀势一变,庞大的气势展开来,屏蔽了方园三丈的空间,就好象一只凶恶的鹰一样,扑向眼前的一群鸟。

鹰入鸟群,惊得千鸟飞起,但是刀无名如何能够让绝无神得逞,眼前一幻,一条龙竟从刀锋中冲天而起,直卷那只惊鸟的“鹰”。

正是刀无名回想一年前杀龙时的情景所创。

“杀龙无悔!”那本被刀无名长刀禁锢的龙的­精­魄在此时被刀无名强大的内息逼了出来,幻化成生前的形象,展示于世人的面前,只是气势比被杀前强了好几倍。

龙起!鹰飞!转眼之前,绝无神和刀无名已是斗在一起。

缠斗!

第二卷 刀卷江湖 第十三章

第二卷 刀卷江湖 第十三章

刀无名手中的长刀化作一条深黑­色­的巨龙,鹰鸣,悲叫,冲天而起的巨龙把绝无神手中碧绿的雄鹰一把箍住,就在刀无名刀势眼看就快取得压倒­性­的优势的时候,场中情景却风云突变,只见绝无神刀势未断,旧力未尽,新力再生,在一瞬间,绝无神的刀势再变!

任凭巨龙如何的雄壮,却再也无法前进分寸,因为那只鹰再也不是一个活物,它只是静静的立在原地,化做了一座山。一座顶天立地的山。

刀山!一座充满了生机和杀气的刀山!!!

翠绿的寒霜是它的外衣,冰冷的寒气是它那灭世的杀气,哪怕眼前就是雄霸天下的巨龙,也休想让它退让分毫,因为,握刀的人是绝无神,一个在西域武林中神一般的人。

不动如山!这正是绝无神不动刀法的­精­髓所在。

此一刀出,显示出那种傲视苍生的霸道气势。他的刀就好象透­射­出一种旺盛的生命力,不断的扩张,直想把那条黑­色­的巨龙吞噬化为乌有。

可惜的是,在那条黑­色­巨龙的龙尾,有一双手,一双握刀的手。

刀无名的手。

“枯!”刀无名张口吐出一字。就好象带着灵力的咒语一样,让人心头狂悚。

那条黑­色­的巨龙在一刹那就消失不见,眼前呈现的只是一把黑­色­的长刀,还有就是那双握刀的手。

握刀的手好象已和那把黑­色­的长刀早已融为一体,就连颜­色­都化为深黑­色­,再也分不出哪里是刀,哪里是手。

黑­色­。是毁灭力量的代言词,毁灭的极点就是握刀的那一双手,还有握刀的那个人,那个叫刀无名的人。

刀地名此时似乎全身都被一层淡淡的黑­色­所笼罩,叫人不可捉摸,但是绝无神却知道,刀无名的脸­色­很凝重,就好象他自已此时的脸­色­一样,沉重如铁!

绝无神只觉得刀无名那把黑­色­的长刀就好象有一种腐蚀­性­的力量,不断的把自己手中的刀气带动,直至一点点的消失,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力量,竟可以达至如此骇人听闻的效果?

绝无神出道至今,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样的功夫,竟可以不借助任何的器具而不断的吸食对方的力量?武林中也从来没有传说出有这么一种神功啊。

这其实正是刀无名在不周山的一年多的时间里,结合自己一生的经历还有就是在横刀那绝世的刀气的影响下所自创的功夫——九转冰火枯荣神功。

先前在中原时和燕如雪时所战,根本只是露出一点皮毛,至此才真正显示出它惊人的威力。这黑­色­的吞食­性­力量,正是其中的“枯”字诀。

所谓: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刀无名从这几句中体会而出,以他目前的能力,已可以成功的把自己的枯荣真气九转而出,但是离春风起时枯荣并举、无枯亦无荣的无极境界却老是差那么一步,只有刀无名自己清楚,自己的武学仍然没有达至自己意想中的完美境界。或许,真的到了那么的一天,自己才会真的成为一个强者。

一个让天下人都侧目的霸者,就象五十年前的横刀一样。到现在为止,刀无名都还无法真切的想象出横刀那霸绝天下的形象。或许,只有自己迈出那武学修为上的惊世一步后,才能体会得出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力量,或许,那就是神,真正的神。

刀无名“枯”字诀一出,只觉得绝无神那强绝的刀气带着丝丝的寒气不断的袭来,而绝无神那本来翠绿的寒霜刀也似乎受到刀无名的内力的影响,在寒霜的前半身,已隐隐约约透出一丝黑线来。

大凡神刀,都有灵­性­,绝无神手中的寒霜似乎也受不了刀无名那霸道真气的压力而发出一阵阵的“嗡嗡”声,似在向主人求援,好早日摆脱眼前的困境。

绝无神心中越来越惊异,他自己此时也体会到了手中寒霜表现出来的凄苦“心”境。但事已至此,他想放弃也到了欲罢不能的地步,况且,作为西域无敌的象征,一代霸主,他的手可以放弃,但是他那绝不服输的心也绝对不会放弃对胜利的渴求。

既已无回头的余地,那么,绝无神只有全力去尽。

只见得绝无神全身的真气一放,如大漠的龙卷风,卷起漫天的风沙,带着移山填海的力量,透过手中的寒霜,涌入刀无名手中的黑­色­长刀之内。

刀无名不虞绝无神有此一举,顿时只觉得绝无神的真气如九天银河之水,倾泄而下,势不可挡,难受之极,手中的枯字诀已是到了能力的极限,再也无法化解绝无神的刀气。

在这个生死存亡的关头,刀无名心念急转,心法一变,他九转冰火枯荣神功的另一个极端已是倾巢出动。

“荣”!急切之间,刀无名暴吼出声。

只见刀无名此时的脸上红光一现,一条淡红的刀痕一下子出现在刀无名的脸上,横跨了他的整张脸,让人看起来诡异之极。

这正是刀无名全力出手的征召。

只见刀无名手中的长刀一下子暴­射­出冲天的白芒,刺目的白光让人们一下子都不约而同的闭上的双眼,刚才那毁灭­性­的刀气一下子就消失的无影无踪,转而呈现出一片生机勃勃的样子,就好象刀无名此时的刀上长满了鲜花一样,白­色­的鲜花,那么的耀眼。夺目。让人不敢正视。

而绝无神只觉得自己送入刀无名刀中的真气象是遇到了一个漩涡一样,不断的回漩,把一切生机与死气都融入了进去,猛然间又一下子透过刀锋传了回来。

只觉得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涌入体内,以绝无神如此深厚的内力也全然无法化解。

一时之间,只觉得五脏六腑尽伤,心头一紧,一口鲜血再也压制不住,冲口而出。

绝无神受伤!

在西域一向无敌的绝无神也要伤在刀无名这一刀之下。

好强的一刀!

好霸道的一刀!

但是刀无名此时呢?难道他就真的没有事吗?在面对绝无神倾力一击之下会一点伤都不受吗?

答案可能只有刀无名自己知道了。

只见此时的刀无名缓缓的把刀放回身上。然后直视着眼前的绝无神。

静!场中除了静还是静。

没有一点的声音。大家都被眼前刚才的一战所惊呆了,终其一生,他们或许都没有在今天遇到的事情所受的惊异程度来得大。

两个象征无敌的西域强者,都在一天之内被人击败。而败这二人的都还是两个二十岁出头的年青人。还不什么比这更让人吃惊的事情?!

所以,场中一时没有了欢呼,也没有了惋惜。只有静!

稍后,刀无名的脸­色­又回复到了平时的神采,那条红­色­的刀痕再次的没入了他的脸孔中,消失不见。和以前不同的是,刀无名的脸­色­稍微显和有一点苍白,但是不熟悉他的人根本一点都看不出。

此时,刀无名背后的鲜易天也从这惊天动地的一战中恢复了神志,他和鲜蓟情一样,也被眼前的一战所慑服。

这是休等的修为啊,自己比之相差何止十万八千里。这才是自己一生中梦想的武学。不知不觉间,鲜易天眼中的神光由慑服变得尊敬,还有三分的感激。

他感激刀无名为自己的挺身而出,感激刀无名让自己见到了梦想中的武学,让自己见到了一条可以让自己更强的——路!那是一个方向,一条通向强者之路的方向。

半响后,刀无名回身对着还在发呆的鲜易天和鲜蓟情道:“我们走!”说完,转身带刀就向外走了出去。

至此,人们才从刚才的惊异中清醒过来,只听得人群中一阵鼓噪:“拦住他们。”

“拦住刀……刀无名!”

“拦住鲜易天!”

“不要让他们跑了!”

……

“让他们走!”一个声音阻止了所有的人。刀无名不用回头也知道,这个声音是属于绝无神的。只有这个人在经历了这么一场大战后还有这么惊人的气势。

刚才的战斗似乎没有对他造成严重的影响,或许,他天生就是那种霸道的强者。

“让他们走,就凭你们就可以拦住他们?有这样的一个对手,人生才不会寂寞,希望我们还有下次一战的机会!”后面的这一句显然是对刀无名说的。

“但愿!”刀无名依然头也不回,带着鲜易天兄妹渐渐的走出了人们的视野。

第二卷 刀卷江湖 第十四章

第二卷 刀卷江湖 第十四章

鲜易天和鲜蓟情两人默默地跟在刀无名的背后,一句话也没有多说,但是千言万语早已在不言中,此时,说话倒好象成了多余的事情。

出得城来,前面缓慢行走的刀无名此时陡地一顿,一口鲜血此时再也压制不住,冲口而出。

鲜易天和鲜蓟情见到此时刀无名的情形,心情不由得一惊:“刀兄!你……你受伤了?!”

言语之间充满了关切,他们对此时刀无名的伤势感同身受,特别是鲜蓟情,在这十几日的“相处”中,她似乎对眼前这个叫刀无名的男子起了一种莫名的情愫,虽然她和刀无名之间相谈的话语加起来还没有超过十句话,这一点就连她自己此时都觉得奇怪。

“无名,我们还是休息一下再上路吧。”鲜蓟情话语一出,不觉得脸一红,因为她此时才发现,原来自己竟把刀无名叫得这么的亲切,在自己二十年的岁月中,第一次叫如此亲切的叫一个男人,而这个男人在自己的生命中不过才出现了十几天。

刀无名似乎并没有察觉到鲜蓟情此时对自己称谓上和微妙转变,只是用手轻轻的擦了一下嘴角边的血迹,淡淡的道:“绝无神还真是强得可怕,如果不是我这一年来武功大进的话,还真的可能把这一条命留在他不动刀宗以内,但是,这一次他没有把我刀某人真正的留下,将会是他一生中最大的失误,假以时日,我会让他知道‘后悔’二字是如何写的!”言语中透出强大的自信,叫人不可置疑。这让背后的鲜易天更加的动容。

因为刀无名此时的­精­神状态虽然历经和绝无神的苦战之后,却并没有改变他那种纵横天下的气势,相反,更让人感到他的可怕,这就是遇强愈强的强者作风,虽然自己在西域本以为已是够强的了,但是比起眼前的刀无名,相差何止以里许来计量。

“刀兄,那我们先回家再说吧。”鲜易天对刀无名说道。

刀无名回头望了一下鲜易天和鲜蓟情,摇了摇头道:“不,我们绝对不能回去,以绝无神的高明,虽然当时没有看出我受了伤,但是事后一定会推测出我的伤势。所以,我们一定要赶快的离开这里,不然,以绝无神那种枭雄­性­格,一定会不顾一切手段来对我们三人进行追杀。”

鲜蓟情此时也回过头来对其兄鲜易天说道:“无名说得对,我们是不可能回家的了,只要我们三人在一起,哪里都是我们的家。我们还是赶快离开这里为上。”

“对!家没有了,还可以重建,但是人没有了,何来的家。在这一点上,还是刀兄想得周到。”鲜易天听后说道,“况且,我这次向绝无神挑战的最大理由,只是为了向世人证明我母亲的伟大,这一点我想我们已做到了,但是如果因为这一点,绝无神就下令追杀我们的话,我鲜易天也不是刚出道的初哥,我绝对会让他认识到,我鲜易天绝对会让他后悔。”至此,鲜易天终恢复了自信,从刚才被绝无神击败的­阴­影中走了出来。

不动刀宗。

绝无神端坐于大厅正中,看着堂下的一­干­人等。

张远此时走出人群道:“宗主,属下有一点不明,刚才刀无名明显的受了伤,为什么刚才不下令对其进行截杀而反而把三人放走?还请宗主明示。”

绝无神信手一挥,止住了下面众人的议论声,道:“我这样做自有我的道理。试问刚才如果我们真的全力而上,或许真的可以把他们三人留下,但是这样做有一点我们是肯定的,那就是我不动刀宗必然会受到致命­性­的打击,狗急尚要跳墙,何况刀无名和鲜易天是比虎还猛的人,能不能留下刀无名还是未定之数,如果为了这个可能­性­而让我不动刀宗延缓进入中原的计划,那将会是一个多么愚蠢的事情!”

张远一愣道:“还是宗主想得周到。但是我们真的就这样看着刀无名和鲜易天两兄妹从我的们眼皮下消失?”张远显然没有放过鲜易天和刀无名的打算。

“不!当然不会。”绝无神的回答让张远眼中一亮,“虽然我刚才放走了他们三人,但是并不代表我在这之后也会放过他,不可否认的是刀无名和鲜易天很强,但是有一点,我们还是可以利用的,那就是鲜易天和刀无名此时都受了不轻的伤,虽然我不是很清楚他们的伤势有多重,但毕竟是受了伤,何况,这其中还有一个完全不会武功的鲜蓟情,这将成为他们最致命的弱点,只要我们能利用得当,我就有把握把他们永远的留在大漠中。”绝无神此时眼神透出一种象狐狸一样狡猾的神­色­来,就好象他此时可以看到鲜易天和刀无名在不久以后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命运,会不断的在大漠中东躲西窜。

枭雄就是枭雄,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威胁到自己­性­命的人的存在。哪怕是先前绝无神还在惺惺相惜的向刀无名约战,以期待下次的战斗会更加的­精­彩,但是在一转身,就可以布下天罗地网,以期尽快的消除敌人。这就是霸者和强者之间最明显的区别。

“既是如此,我张远第一个请战,却追杀刀无名三人。”张远一抬首,向绝无神道,眼神中透出一股强烈的战意,他想通过对刀无名三人的追杀来挽回他此前败给鲜易天的耻辱。

但是绝无神却似乎没有让张远出手的打算,他摇了摇头道:“张堂主刚才之战已费神许多,实不宜再次出战,这次追击,我自有打算。”制止了张远的请战后,一声沉喝道:“八铁卫何在?”

“八铁卫?”就在众人惊异的时候,八个如梦似幻的人影一下子就站在了人群的最前面,众目睽睽之下竟没有一个人看清楚他们是如何出来的。

只见八人齐声回道:“在!”

只看八人无声无息的出现在大堂中的身手,就可知道这八人必是高手中的高手,但是直到现在,张远等人竟是不知道不动刀宗之内竟有这样八个人的存在,由此可见,绝无神的心机绝对和他那一身高深莫测的武功成正比,众人不知道的事情从这一点上就可以看出,不动刀宗全然不象刚才表现出来的那么无能,还有许多未知的实力存在,哪怕就是贵为堂主的张远也不全然知情。

绝无神眼中露出满意的神­色­,显然对堂下的八人充满了极大的信心,因为这八人正是他十年来秘密训练出来的死士,只会对他一个人听命行事,从刚才八人突然出现在众的面前所表现出来的武功,确有让自己放心的实力。

“好。你们八人不愧本座十年的训练之功,从现在起,你们马上出击,追杀刀无名和鲜易天兄妹三人。”绝无神一阵大笑后说道。

“是!”好象八人除了说单个的字以外,再也不会说其他的字一样,回答完绝无神的话后,又象雾一样的从堂下的众人之间猛的消失了。张远虽然全神贯注的盯视着八人,但是竟看不出八人是何时离开的。只留下一­干­心惊的众人。

“好可怕的八人!”张远心头狂悚想道。但是另一个想法又在他的心里出现,“宗主竟然在十年前就开始训练八人了,为什么我一点都不知情呢,好可怕的心机。”最后一个想法让张远更加心惊,至此,他才真正的体会到绝无神的可怕。

回看刀无名三人,自一天前,他们在不动刀宗一战受伤以后,就再也没有回过鲜易天的家,他们扮成三个普通的行人跟随在眼前的这个近三百人的商队之中,一起往中原进发。

四周是一片一望无际的黄沙,炽热的太阳不断的在人们的头顶上烘烤,好象是在故意验证人们的耐­性­一样,肆无忌蝉的放­射­着自己的光茫。

地上的细沙就好象着了火一样的烫,虽然刀无名和鲜易天的伤势在这一天之内早已好了八成,但是面对这种异于平日的天气,也有点受不了,相反鲜蓟情好象放开了自己的心灵一样,不断的在鲜易天和刀无名之间奔走跳跃,脸上丝毫没有担心的神­色­,就象一只百灵一样,充满了生机与活力。与往日她那种抑郁的形象形成鲜明的对比。

这或许是在这一天之内听到刀无名介绍中原的各种风土人情和奇闻趣事所打动,可以彻底的放下背负了十几年的仇恨前往自己向往已久的中原的缘故。

鲜蓟情的存在,让这个三百人的商队充满了笑声,刀无名至此才发觉,鲜蓟情那沉默的­性­格下原来还有如此讨人喜爱的一面,在叫人诧异的同时,也倍感高兴,因为只有在此时,刀无名才能体会到眼前的佳人才真正的放开仇恨,好象新生了一样。一想到这里,不由得和鲜易天相视一笑,都充分的感到对方心里的高兴。

毕竟,背负仇恨十几年,在今天才彻底的把心结解得开来,虽然没有达到真正的所谓报仇的愿望,但对鲜易天而言,一切已是足够,因为,他向绝无神挑战最主要的原因是为了他的母亲,让世人都知道那个痴情的女人,从现在的情况来看,他的目的已达到,至于他的父亲鲜老二死于绝无神手中的仇恨,反倒是其次的了,因为江湖的铁律就是强者败,更强者胜。当年鲜老二死于绝无神手中,只是实力不如人,如果现在鲜易天的武功足以搏杀绝无神的话,他同样不会放过绝无神。

鲜易天现在要做的,只是想和刀无名一道,再次在自己的武道上作一个突破,达到更高的高度。所以,如果说现在还在谈报仇,那只是一种不切合实际的奢望。

虽然只是短短的几日,刀无名和鲜易天之间却是熟络了许多,彼此之间没有一点的隔阂,彼此之间不断的谈着对武学的理解,也间或的夹杂着对人生的看法,经过一天的交谈,刀无名终于对西域的大体情况有所了解,而鲜易天也对武道有了一个新的认识。

是夜,月亮淡淡的挂在夜空中,月下,刀无名和鲜易天围坐在升起的火堆边,红红的火焰映在他们的脸上,也照暖了他们的心。

“刀兄,我一直想问一个问题,你为什么会那么巧合的赶来救了我们两兄妹的?”鲜蓟情一边拨动面前的火堆,一边问道。

刀无名只是挪了一直身体然后对鲜易天展开一抹微笑道:“因为一个称我刀无名为朋友而甘冒一死的危险的兄弟。”说完回着看了看身边早已睡着的鲜蓟情道:“还有四个铜板。”

鲜易天心头一阵感动,又有一点的不解:“四个铜板?”

刀无名点了点头,随后说出第一次见到鲜蓟情的情景。

“这样一个好女孩,我好何能让她死在绝无神的手中!”刀无名的声音不大,因为他怕惊醒正在沉睡的鲜蓟情。

刀无名和鲜易天的交谈就象眼前的炎苗一样,虽然并不大,但是却也温暖着各自的胸膛,让人兴起相逢眼晚的情绪。

但是刀无名却不会想到,此时在他们的身后,正有八双冰寒的没有一点人情味的眼睛正在向他们注视着,随时准备前来取他们的­性­命。

危机!早已四伏!

第二卷 刀卷江湖 第十五章

第二卷 刀卷江湖 第十五章

刀无名用手中的枯枝再次拨了拨面前的火堆,夜已深,其它的人都早已沉睡,大漠的天气就是这样,虽然白天热得让人足以跳起来,但是夜晚却又会让人忍受不住的寒冷。虽然刀无名和鲜易天的修为足以抵挡身边的寒气,但是眼前却有一个一点武学都不通的鲜蓟情在一起,所以,升一堆火还是相当有必要的。

面对眼前沉睡的佳人,刀无名有时自己都想不清楚和鲜蓟情之间现在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这是一种他从来没有经历过的事情,虽然,到目前为止,他都无法肯定自己是否爱上了鲜蓟情,但是有一点是非常肯定的,那就是刀无名确是喜欢上了眼前连睡觉都还抱着琴的女子。

他清楚的感受到鲜易天和鲜蓟情二人对他的浓浓情意,而在这种感情中,犹以鲜蓟情来得更是明显,因为,他有一种直觉,鲜蓟情这几日来的所有欢笑,至少有八成都是围绕着他刀无名的。

“我爱上了她?我是我只是喜欢她?仅仅只是喜欢而已?”这个想法一直在刀无名的脑海中不断的重复,面对鲜蓟情那在火焰中微红的脸,这个想法再次占据了他的整个心灵。

原来,当爱情与喜欢成了一种选择的时候,竟是如此的困难与痛苦。

即使是刀无名身负绝世的武功,无情的刀法,在面对感情这个无影无形的对手时,也是显得那么的苍白与无力,因为,这种情况在他二十几年的生命中从来没有遇到过,而刀无名的思想中,也没有任何的准备会有这么一天出现。

从刀无名踏入江湖的第一天起,他就知道,自己走上了一条不归路,再也没有回头的可能,所以,刀无名在面对自己认为该杀之人的时候,从不留情,哪怕就是受到千夫所指,也从不退缩。直到把他认为可杀之人赶尽——杀绝。

当所的天风堂就是一个很明显的例子。

当时的他自号杀手,杀手的刀从不留情,它只会留下对手的头颅来铺就自己成为强者之路。

刀无名是杀手,且已是杀手中的强者,所以,他的刀法向来无情、且霸道之极,就算是天地枯荣,也全在他的一刀之内。

但是杀手的心呢,难道也会真的如手中的刀一样的绝情?

刀无名第一次感到迷茫,一种不知所措,因为他发觉,任凭自己如何的抗拒心中的那份感觉,也无法阻挡眼前佳人的一个微笑,此时的他只觉得,要是一生都能够看到鲜蓟情也就足够,如果可以,刀无名真的愿意在那醉人的微笑中

沉沦!

哪怕是此时的他脑海中依然想着“爱与喜欢”的之间究竟有何区别,哪怕是他现在依然心乱如麻,但当他看着鲜蓟情的时候,他已然沉醉。

人,有时候,守候也是一种满足。

就在刀无名沉浸于眼前的和谐中时,有人却打乱了这种平静与和谐,而且,一下子就出现了七个!

七个如眼前黑夜一样深沉的人!

杀手!

杀气,冰冷的杀气,就连刀无名身前的火焰似乎也受到了伤害一样,敛收了许多,而附近的骆驼也被这种杀气所惊醒,打了个响鼻,站了起来,警觉的看着眼前的七个人。

面对危险时,动物有时远比人们来得更惊醒,其它的人似乎全然没有感到眼前七个人的可怕的地方,一小部分的只是醒来看着眼前的七人,凭他们行走大漠多年的经验来看,刀无名三人必然和这七个不说一声的人有着不同寻常的仇恨,此七人定是寻仇来了。

在事不关己的情况下,众人都只是默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商人的天­性­只是寻求金钱上的最大利益,只在自己的利益不受到损害,尽量少沾上一些江湖上的恩怨,而眼前这七个人显然不是一般的江湖人物,从他们在近三百人的队伍中无声无息的出现这一点来看,这里的人很少有人能及得上。所以,少惹为上是最明智的选择。

刀无名自不知道眼前如鬼魅一样出现的七人就是绝无神八铁卫中的七人,只是他从来者表现出来的气势看得出来,这几人明显是针对自己三人而来。在整个西域,只有前几天的绝无神和自己有过一战。

鲜易天此时圆睁的双眼也发现所来的七人显然不是等闲之辈,如果是换了一天前的自己,必然没有信心从这七人的合围中突出重围来,但是现在,自己不仅信心全复,对武学的见解又有了全新的认识,而眼前还有一个武学深不可测的刀无名。

那可把天地万物都笼罩的刀!他相信,就算是面对再大的困难,也无法困住那几可令人窒息的刀。

刀无名没有一点的表情,好象此时的他只是一块永久不化的坚冰,那么冷然的看着眼前的七个人,显然没有因为对方的突然出现而乱了自己的阵角,面对如此的强敌,他连唤醒身旁鲜蓟情的动作也省去了,因为此时的他,有绝对的信心保护身边的人,身边的任何一个人。

就算是此时来的是绝无神也一样。

“来得真快。果然不愧是绝无神!”刀无名冷冷的说道。

鲜易天嘴角一动,显然对绝无神这么快就找上自己三人感到有点吃惊。“又是绝无神,他动作还真是快得叫我鲜易天心惊啊。”说完一声大笑,可见鲜易天心底的深处再也没有战败的­阴­影,这几天的生与死,让他的武学再次作出了让人欣喜的突破。

而原本沉睡的鲜蓟情也在这一阵大笑中醒来,见到眼前冰冷的七人,竟也没有丝毫的害怕,一切都只因为他的身边有两个可与天比高低的人——刀无名和鲜易天。

而四周的商队此时一听到眼前两个男子的其中一个竟是鲜易天,那个号称一枪卷云的鲜易天时,都不由得吃了一惊,但是更让他们吃惊的是眼前这七个如木头一样的幽灵竟是西域的霸主绝无神派来追杀鲜易天的人时,更惊。

他们中的大部份人都是生活在西域这块土地上,自是知道绝无神那可怕的手段,为止,一些人在听到鲜易天的话后,更是不自觉的远离三人,生怕把不动刀宗惹上身一样,眼神中充满了惊、惧。

“怪不得我这几天老是觉得心里不是很舒服,原来就是你们七个跟在后面,我虽然早就猜到绝无神不会放过我们,只是唯一感到意外的就是你们比我料想的早到了一天。看来,绝无神确是一个我值得重视的对手。”刀无名缓慢的说出心中的想法。丝毫没有一点的破绽露出,虽然他没有刻意的营造眼前的这种逼人的气势,但是随着他的话声,却仍然有让人不可忽视的压力夺然而出,让围着的七人不由得感到一种压抑。

随着刀无名的话落,原本缩小的火焰再次放出夺人的光彩,给四周的寒冷再次带来了温暖。无形之中,七铁卫的气势不由得一挫。

“你就是刀无名?”七人之中一个身形高大的汉子在沉寂了这么久后,终于说出了这七人的第一句话,由此看来,刀无名比鲜易天更比他们值得重视。

“不错,我就是刀无名。”刀无名还是那么的平静。

“在西域,我从来没见过你们,你们究竟是何人?”鲜易天终究按奈不住心中的好奇心,问道。

“我们的名字?呵呵……我早就不记得了,所以,我们和刀兄一样,都叫无名。”还是刚才那个身形显得高大的男子答道。而其它的人都没有作声,但是很明显,这个人的话就代表了其它的六个人。也不知道是不想让人知道他们的姓名还是他们真的已不记得自己的名字了。

那个高大的男子一顿后,缓缓道:“我们此次来,只是想请刀兄和易天兄妹回不动刀宗再坐一会儿。”

“是吗?如果真是那样想让我们回去的话,也用不着这么大的阵仗了吧。”鲜易天话里有话,显然早就看出此七人的企图,为此,也没有给对方留任何的面子。

而眼前的七个人似乎并没有为鲜易天带刺的话而有所情绪上的波动,仍然是如木头一样的围着三人。

“这是宗主交待给我等的话,还请三位不要推辞。”来人依然那么的不温不火。光看这等修养就足以让人不可小视。

“那你可以回去了,就说我刀无名没有空,如果他绝无神真的那么想念我们的话,就叫他到中原来找我。我可是随时欢迎。”刀无名此时的态度也柔中带刚,很明显的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如此,就只好对不住三位了。”七人中还是先前那个说话的人说道。

“可——惜!”这两个安从刀无名的口中一出,虽然并不大声,但是听在七人的耳中却是嗡嗡作响,让他们心头一颤。

“你们遇到的是我——刀无名!”刀无名说未说完,凝聚的真气一放一收,整个人显示出逼人的神采,霸道至极。而红­色­的火焰似乎在这一瞬间也有了生命力一样的,悉数依附在了刀无名的刀上。

黑亮的长刀不知道何时已出现在七人的面前,让人生出这一刀都是攻向自己的感觉来,几乎在同一时间,七人手中的刀也急劈而出,直冲刀无名和鲜易天兄妹二人而去,而这其中,至少有五柄刀是攻向刀无名的。

四周的空气更冷,但是刀无名的刀却热得让人窒息,就好象刀上聚集了白天大漠的高温一样。虽然四周原本寒冷,但是在刀锋经过的地方,却也如火烧过的一样炽热。

虽然只是一刀,但却足以夺出眼前所有人的目光。

五人只觉得眼前一花,竟然没有了刀的影子,有的只是扬起了沙子,刀无名的刀呢?

但是沙尘也只是一放即收,此时,人们才发现,刀无名的刀居然劈向了身前的沙里。

一刀藏空!

出人意料的一刀,但是围攻的七人几乎在一刹那间变了脸­色­。因为,刀无名的刀上此时挂着一个人头。一个他们朝夕相处了十年的人的人头。

黄沙现处,八铁卫一直没有出场的那个人的身躯还有一半埋在沙里,但是,他的人头却早已在刀无名的刀上悬挂。

刀无名是如何发现他的?至此,他们才知道为什么绝无神会如此的重视眼前这个叫刀无名的人了,因为他确实可怕的让他们心惊。

但是,他们根本没有心情来吃惊,因为,眼前出现了一柄枪。

卷云枪!

势如闪电的一枪。

八铁卫连刀无名的刀都没有碰到一下,居然就已先亡一人!

(天气太热,今天办公室里的空调又坏了,所以,只有先写这么一点,以后再添上,如发现有错,也只有以后再作修改了,望大家见谅!横刀拜上)

第二卷 刀卷江湖 第十六章

第二卷 刀卷江湖 第十六章

快。真是很快。虚空全在枪尖凝聚。但是却完全没有几天前的那种惊天动地的气势。也没有那种高速运动所发出的嗡嗡声。因为,它似乎超越了声音这个极限,在七人还没有来得及眨眼的空当已来到他们的面前。

无声无息的一枪。返朴归真的一枪。

这才是真正的枪“法”。剑有剑道。刀有刀道。枪法,同样有道。

这就是鲜易天在与刀无名相处几天以来对自己武学反思与磨练的结果,真正的好枪法,就是去杂留菁,只剩实用的一部分,这才符合道——枪道。

所以,在这几天,他日思夜想,只想把以前多余的部分尽快从自己的枪法中删除,只留下那最真的一枪。所以,他一直在修理自己的枪,让他手中的卷云露出最美的一面,这是鲜易天踏入枪道的第一步。

枪的尽头是什么?

是刀,一把雪亮的刀。映着天上的冷月、孤星。七铁卫之一居然不可思议的一刀斩中了卷云的枪尖。

刀锋急颤,在一瞬间作出许多不可思议的快速震动。每一刀都不可思议的劈在鲜易天的枪上。好准的刀,但是任凭刀法再好,也无法抵挡那如山的潜劲。

这朴实的一枪居然把对方的刀断为两截后直向对方的咽喉冲去。

刀无名眼光一瞥,见到鲜易天的枪法居然在短短的几天之内有这种蜕变,也不由得露出赞尝的目光。但是此时其它的六人却没有这种心情,因为,他们此时都被眼前的一枪所惊惶失措,其他的五人由于中间有刀无名这一座大山横阻,心有余而力不足,只有鲜铁天右手边的一人离鲜易天最近,也是最有可能解救眼前困境的一人。

所以,他出刀,刀光急闪,在一刹那间,已追上鲜易天手中的枪,在千均一发间,击在了枪樱之处,当的一声清响,鲜易天只觉得一股巨力涌来,从刀锋上传了过来。手中的枪不由得方向一偏,朴的一声扎进了前面那人的肩头中。

而那把及时解救的刀也受到了鲜易天绝强真力的影响,几欲脱手飞出。让来人的脸上一片煞白。

“唔!”一声闷哼,鲜血立时从他的肩头如泉般冒出,鲜易天眼前的对手急点身上的|­茓­道,以阻止血液的流出,但是在这一枪之后,他已失去了一半的战斗力。再也不能对刀无名和鲜易天形成威胁。

所以,鲜易天现在只剩下一个对手直接面对,压力一时减轻了许多。他强大的气势,把身后的鲜蓟情笼罩在内,以避免意外发生。

刀无名显然对鲜易天的用心一清二楚。只见他露齿一笑道:“就算是绝无神亲来,我刀无名此时也有把握让他败亡于我手,你们此来,只能是——找死!”

言语之间,透出强大的叫人折服的气势来,叫人不可怀疑,眼前的七人都不由得心神一慌,但是毕竟是不动刀宗有数的高手,马上就从刀无名的霸道气势中回复过神来,如果情势照眼前发展下去,恐怕他们再也没有回不动刀宗的能力。

由此可见,刀无名和鲜易天刚才的一刀一枪对他们心里的震惊有多大。

只见眼前的六人一凝神,步履微动之下,马上形成一个更加紧密的包围圈,从而显示出对手是一个不达目的绝不罢休的人。

虽然刚才只是初次接触,对方八人就一死一伤,但是看眼前的气势,丝毫没有半点气馁的现象出现。刀无名看着眼前六人移动的步伐,也不由得关注起来,因为,他发觉眼前六人显然­精­于一种合围之术。

四周的气场越来越小,这也是刀无名动容的原因之一,因为他此时居然有种掉在陷井里的感觉,这在他自武学初成以来,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虽然眼前的几人每一人都差他不止一筹,但是却有一种默契,在无形之中,气势成几何级数的累加,几乎到了他也惊心的地步。

在这一刻,刀无名的脑海中一下子居然冒出了狼的名字来。一只狼可能没有什么,但是当狼成群的时候,就算是世上最强的动物,也只有对他们退避三舍。

只见眼前的六人不断急走,如走马灯一样,越走越快,到最后竟只剩下一片模糊的影子。但是压力却越来越大。

刀无名知道不能再这样等下去了,虽然他很想见识一下眼前六人合围到最顶点时的威力,但是身后有一个丝毫不会武功的鲜蓟情,他绝对不许自己出现任何的闪失。

他唯有再次出刀。

刀上有头,刚才那个被他一刀斩头的八铁卫之一的头。血丝不断的从刀尖上流下。却始终没有从刀上掉下来,好象他已成为了刀的一部分,情形诡异的让人心惊。

鲜易天也没有闲着,只见他枪势一横,就地往身边的幻影扫去。

周围一亮,六柄刀形刀一个白­色­的光轮,把刀无名和鲜易天两兄妹会部包含了进去。就在此时,刀无名刀上的人头一下子又飞了起来。

一下子就没入了眼前的光轮中,白­色­、清冷的刀此时不再雪白,在人头没入的一刻已被鲜血再次染红。

刀无名的四周一下子升起了一阵雾。

血雾。

它挡住了刀无名的鲜易天的视线,也挡住了围攻六人的视线。

以刀无名此时的修为,这一点的障碍对他来说根本就没有什么,他的灵识一下子无限的展开,清楚的把握到四周六人每一个动向,就连此时对方的心跳声似乎也听得清清楚楚。

刀无名的刀好象一下子没有了重量般的,化成了一片树叶,切入了身边的狂风中,刀随风起舞,却又象糊蝶一样的在花丛中不时的停留。

每一个停留都带起一朵血花。而此时鲜易天的枪也象出水的蛟龙一样切入身边的幻影中,兵器交鸣声不断的响起,但是眼前的六铁卫也不是一点都没有收获,光影隐没后,只见得刀无名身上居然被对手砍了一刀,只是这一刀并不是很深入,因为刀无名在刀锋及身的刹那,利用自己对周围气场的超强感应力,早已把这一刀的伤害减到最轻。

是以,这一刀并没有对刀无名造成多大实质­性­的损害。

鲜易天由于长枪的优势,反倒是一点伤都没有受。

鲜蓟情见到刀无名身上流血了,在鲜易天的身后早已惊叫出声,显见她对刀无名关切程度很深。刀无名回过着来看了看鲜蓟情担心的眼神,道:“没事。一点小伤。”

“小心一点,无名。”鲜蓟情还是忍不住再次关切的提醒着刀无名。

刀无名只觉得心头一暖,也有一点不知所措,他一时之间还无法从鲜蓟情的关切中脱出身来,二十几年来,除了死出的姐姐曾表示出对自己的关心外,今天,第一个异­性­表示出了对自己的极大关注。

刀无名头一扭,马上又回身劈出了第三刀。

刀出如火,但是却并没有第一刀的热力,也没有第二刀的寒冷与­阴­森。犹如一阵暖流从人们的面前掠过。让人兴出无法抵挡的想法。

一刀如网。

情网。如火的情网。

让人宁愿此生不愿意再醒来的情网。而这一招正是刀无名此时心情的最真实体现。他此时正不由自主的陷入对鲜蓟情的爱恋中而不自觉。

“小心一点。是她叫我小心一点。”刀无名一想到鲜蓟情刚才的话就心情荡漾。虽然刀无名平时并不擅长表露自己的真实情感。但是他却有一个他最真实和忠诚的朋友——我意刀。他的意愿此时正由刀锋最真实的体现出来。

世间万物皆可为刀,而刀无名此时正是以心情为刀,体现出他内心那温柔的情感世界。这是刀无名的刀法第一次体现出爱恋这种情感。此刀一出,就连刀无名自己也已沉迷在里面。

眼前六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的表现的迷离,他们此时就好象陷入了一场梦境中样的不可自拨。

温柔的梦乡。

直到刀锋划过他们握刀的手腕。他们才从梦境中清醒过来。木然的看着掉落地上的刀,一脸的不可置信。或许,刀无名真的不应把他们从梦中唤醒过来,从他们此时脸上的复杂神情可以看出他们的挣扎的心情。

刀无名竟没有杀他们?这在以往的刀无名看来是多么的不可思议。或许,这正是刀无名第一次体会到了感情的力量而有所留手。因为,在他心中,刚才的一刀,是为了背后的佳人而出,实不宜有过多的血腥。

“我们败了?!”过了半晌,眼前的六人才醒过神来。

刀无名和鲜易天及鲜蓟情缓缓的走出六人的包围圈。他丝毫都不用为眼前的六人会突然袭击而担心,因为,刚才的一刀,已瓦解了他们的信心,现在的他们,一时半会还没有提刀的勇气。而眼前一片狼籍,也实在不适合用于过夜,幸好,此时离天明已是不远。

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第二卷 刀卷江湖 第十七章

第二卷 刀卷江湖 第十七章

这里有一片开阔的平原,在平原的尽头,一座雄奇的山峰突兀而起,虽然并没有什么绝对的高度,但是确也气势宏伟,流淌着一股皇者的气质。顶天而立,接天连壤,让人叹为观止。

这里,在一百多年前有一个朝代曾在江湖上风光一时,其主人只要一句话,就可以叫整个江湖翻天覆地,这个朝代曾有一个叫人胆战心惊的名字,它就是不落皇朝。其主人曾霸绝一时,这个人就是不落皇朝的第一帝皇——江梦月。

但是,江湖就是一个强者败,更强者胜的地方,没有其它的道理可言,实力是最好的表达方式,在不落皇朝最鼎盛的时候,出现了一个人,一个叫“狱皇”的人,这个人叫横断天。那个号称连天都可以一刀两断的霸王。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黑狱之主和皇朝之宗不可避免的展开了一场风云际会的绝斗。

只有一方生存,另一方必须以死来证明的绝斗。

但是,那个人真的太强了,强得在一百年以后都不愿意再有人记得他的名字。原本是两个人的战斗,却不想,中途发生严重的叛乱,黑狱第一战将惊怖将军北溟一指中途倒戈,带领手下和白道众人围攻横断天于不落皇朝都城。

那一战,天地无光,日月悲鸣,生命在横断天手中如蚂蚁一样的灰飞烟灭。纵使面对数千倍于己的敌人,横断天还是没有后退一步,他一路踏进,身后,是堆积如山的尸骨和如海的血流。但是众人都好象全被鲜血蒙蔽了双眼,悍不畏死,一味的以自己的死亡来证明武者的血­性­,但是,这一切都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他杀入不落皇城,战江梦月,还有北溟一指,本来他都可以不死,但是他中了天下第一奇毒——梦幻春花。

蚁多咬死象,何况还有天下第一奇毒在身,所以,他最后只有死,在众人的围枚与暗算下死去。

那一战,天下高手几乎死伤殆尽,只留下了一个人,一个筋骨尽碎生不如死的人,这个人就是当时号称第一帝皇的江梦月,但是江梦月在三天之后也被活活疼死,饿死。号称“不落”的皇朝却只延续了鼎盛的十几年,这可能是武林逸事中最大的憾事。这只是百年前那场断天之祸的片面影响之一。

但是江湖一代新人换旧人,就在人们早已不再记起江梦月的时候,不落皇朝却又再现江湖。

人们终于再次想起江梦月曾说的一句话:只要有我江梦月的后人在,不落皇朝就永远存在。此时,还是在不落皇朝的旧城址上,原来的破败不堪早就被人修葺一新,昔日的辉煌正在不断的重现在人们的面前,一座新的都城正在拔地而起,那鳞次栉比的角楼,金碧辉煌的宫殿都在无声的诉说着其主人的不凡与高贵。

这座拔地而起的建筑正和他的主人一样在江湖上迅速而有效的累积着自己的名声,这个人姓江,有一个近乎狂妄的名字,叫江武皇。他曾对自己的手下说道:先祖以武称帝,作为其后人,断不能弱了祖上的名声,所以,从今以后,我要以武立皇,让我不落皇朝再次名震江湖。为了明其志,特改名武皇。

这一年来,不落皇朝在江湖上确是打响了名号,再加上其先祖第一帝皇江梦月遗下的声望,确也让不落皇朝的重建锦上添花,很多当年断天之祸后散落到各地的旧部都闻风而动,再次聚集到皇朝的麾下,这也是不落皇朝在江湖上能短短一年的时间里迅速崛起的重要因素之一。是以,现在的不落皇朝已是——名震一方。

很多人都没有见过江武皇,但是很多的人都在传说着他的武功的神奇,说他有着呼风唤雨的本事,在这一年间虽然不落皇朝的扩张很是剧烈,但是却从来没有人见过江武皇出过手,因为,凡是见过他出手的人都无一例外的死在了他的手下。

所以,到现在,他的武功都是一个迷,这一点,就连兵器谱都无法真实的反映这一点,因为没有人能正确的估计他武功的高低,所以,本着实事求是的原则,到现在他的名字也没有出现在兵器谱中的高手之例,但是没有人敢因此而小看了江武皇,江湖中的每一个有志于称霸江湖的势力都在暗自的估计着不落皇朝的实力,有人也想趁不落皇朝立足未稳的时候一举而歼之,但是,他们的综合评价是最好不要去主动攻击不落皇朝。江武皇确有称霸一方的实力。

称霸一方,绝对不是江武皇的目的,他的目的是要四方臣服,区区的一方还没有放在他的眼里,在这一点上,他比他的祖上江梦月更有魄力与手腕。

在不落皇朝的都城中心,有一座比四周都要高出三丈的建筑,它那么的突兀,让四周本来­精­巧的房屋都显得失­色­了许多,以此来突出他的皇者气质,这座宫殿有一个响当当的名称——武皇殿,大堂正中狂草着一个三丈见方的“武”字,整个字如苍龙飞穹,充满着逼人的皇者之气,似欲破空而去。

这里正是江武皇平时和属下见面的地方。自然显得与众不同与高人一等。

但是今天的武皇殿却有一种让人心头极度压抑的气氛,这种气氛不是来自于殿堂正中的皇者,而是来自于堂中立柱上的一把刀,一把杀气毕露的刀。

这柄刀从它显露出的刀柄来看,只是一把在大街上随时都可以买到的刀,但是它又有一种别样的神采显示在众人的面前,因为,这把刀除了刀柄在人们的视线中以外,其余的部份全都没入了坚硬的青石中。

虽然它只有一个刀柄在外,但是却丝毫没有减弱它那种盖世的锋芒,让人几乎透不过气来的沉重感令人几欲窒息。

要知道,作为不落皇朝核心的武皇殿,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因为,要想到达武皇殿,都必须经过重重的侍卫,而每一个侍卫放入江湖都可以称得上是江湖的一流高手,这样的守卫,就是一只苍蝇都不要想轻易的飞进来,但是现在,却在大堂的正中出现了一把刀,且全身都没入了青石做成的柱子之内。这又是难上加难。

是什么样的人,有这样的本事,视外面的重重守卫如无物,且留下一把惊人的普通钢刀?入眼整个江湖,这样的人绝对举超过十个。

所以,现在整个大堂的气氛都显得十分的凝重,没有一个人敢轻易的发言,都无声的注视着那把刀。

此时的江武皇端坐在武皇殿正中的龙椅上,他的年纪并不大,看样子只有三十岁左右,但却一脸的铁青,把他那本来俊美绝伦的脸几乎都皱成了一团,可以看出,这件事情让他心头极度的恼火。

堂下的众人此时在武皇的面前都显得惶恐不安,任何人都无法猜测到此时江武皇的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但是从他的脸­色­可以看出,此时最好不要招惹上他。

“刘东!”

“属下在!”一人越众而出。

刘东就是门外一­干­侍卫的统领,当年也是叱咤风云的角­色­,在不落皇朝崛起的一年间,被江武皇收服后一直呆在不落皇城,担任侍卫总领之职。此时的他明显的感受到江武皇的愤懑心态,如今在自己管辖的区域内居然出现了一把可以杀人的刀,对于他来说当然是严重的失职,所以,现在的他大气都不敢出一口,小心的应道。

但是江武皇却似乎并没有对他兴师问罪的打算,道:“你去把那把刀给我取下来!”

刘东应了一声后,原地起身,拔起近三丈高,待身形和钢刀一致时,手搭上刀柄,但是就在他要把刀往外抽的时候,刘东的脸­色­急变。

此时大堂内的人群本想松一口气,但是他们的脸­色­也跟着刘东急变,因为,在大堂正中的他们都感到一股气传来,一股不同于常人的气息传来,让他们原来想平静的心再次的急速跳动。

是那把刀,那把刘东刚刚握着刀柄的刀。此时的那把刀散发出一种凶兽的气息,比刚才的气势更为强大,好象刘东的接触只是把它惊醒的动力,现在的它就要展现自己全部的实力,给予把自己从沉睡中惊醒的人沉重的一击。

刘东自己在接触刀柄的那一刻就象握住了一个恶梦,一个自己从来没有经历过的恶梦,他发现此时的自己处于一片虚空之中,眼前一片黑暗,正把自己不断的吞噬,虽然自己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挣扎,却没有一点的效果,手与脚都不再听从自己的使唤,所以,他只有越陷越深。

但是在众人的眼中却不是这种情景,他们只看见刘东的手抓住刀柄,用尽全身的力气害怕自己从那上面掉下来一样,他的脸­色­越来越苍白,浑身的肌­肉­呈现出严重的萎缩,好象在他握上刀柄的一瞬间,他就经历了从中年到老年的整个过程。

突然,刘东只觉得心里一痛,身体又恢复了感觉,他感到他又从那个恶梦中醒了过来,但是,当他看着身下的众人的时候,他发现,人们都用一种近乎惊恐的脸­色­望着他。

“他们为什么这样的看着我,难道我身上有什么奇特的地方?”刘东想道。

但是,他还来不及多想,心中的痛苦却再次暴发出来,这就是他这一生中的最后感觉。因为,他此时全身的血液都被从那把刀上传来的刀气逼到心脏一小团的位置,此时的他,早就——心脉尽断。所以,他只有掉了下来。

“叭”的一声摔在地上,也摔在人们的心里。

谁!有!这!样!的!实!力!

仅靠留在刀内的刀气就杀了不落皇朝的侍卫统领?

众人一时都惊疑不定。只有一个人心中并不感到惊讶。这个人就是不落皇朝的主人——江武皇。因为,能在众目睽睽之下留下这样的一把刀,其人必有过人之处。

“哼!”台下的众人都只觉得心头一惊,把从那把刀的震惊中收回心神来。

“一把刀就把你们弄成这个熊样,以后如何同我一起名震江湖,再现我不落皇朝的荣光?!全都***废物!”

众人听后,更是一脸的惶然,但是终究从中回过神来,只见得江武皇长身而起,不见任何架式,在眨眼之间就来到那把刀的上方。手一挥,衣袖一卷,刚才还深埋在青石柱内的刀竟轻易的被他的衣袖拔出。整个动作如行云流水,看来起竟是美极。

手一翻,已把刀握在手中。

刀上竟还有字!在阳光的反­射­下,众人都见到了刀上的两个字,细观之下,这两个字竟象是人用指劲刻出的。至此,江武皇的脸­色­才真的变了,来人好深厚的功力,竟能徒手在钢刀上留下这两个字!

“绝·战!”

第二卷 刀卷江湖 第十八章

第二卷 刀卷江湖 第十八章

“你们当中有谁知道这两个字的意思?”江武皇的眼神不期然的露出一丝毫光,这是一种由内而外的­精­光,看起来极为摄人,由此可见,刚才江武皇的修为亦是深不可测。

人群的左方,一个峨冠博带但是面容就象苦瓜一样的男子踏前一步道:“皇宗,以属下看来,江湖中用刀者甚众,但是称得上是高手的人并不多,能在人去后在刀中留下如此杀气的高手更少,数遍整个江湖,也就只有几个人,一个是前几年出现的刀无名,据闻最近探子回报,刀无名自创九转枯荣冰火神功,此功有夺天地造化的功力,他应有这个功力,还有一个就是西域不动刀宗的宗主绝无神,不过此人一生从未到过中原,相信也不会是他,但是据闻绝无神有一个儿子,此子自幼习刀,并隐有超越其父的势头,并天­性­好战,但是他的真名却很少在人前提及,这绝•战二字可以大体看出,他很可能就是绝无神的儿子留下的。”

此人说话极有条理,并对整个江湖上用刀的人都用了一般评价,从他的口气中可以看出,此人的实力绝对不是表面所看的那样斯文,因为整个江湖中用刀之人多如过江之鲫,但能放入他眼中的却竟只有区区的三个人。

“嗯,左相析得很有道理,再加上绝无神前一段时间开始往中原派驻人手,据闻其中一个就是他的儿子,传言其有一把绝世魔刀,霸道异常,以此刀刚才的霸烈与杀气,留下此刀的多半就是此人。”语气一停顿道又道:“想他留下这样的一把刀,当真欺我不落皇朝无人不成!传令下去,要留意此人的动向,随时报与我知道。”说完手一抖,整把刀立时断为数截。

众人齐声应是,随后便渐渐地散去,直至整个大殿中只剩下左相与江武皇二人,两个人都沉呤良久,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后,只听得江武皇转身对着左相道:“人走了?”

“走了,此时才是真的走了。老夫肯定他已走了,其实以你的修为也应该很清楚才是。又何必多此一问!”

什么?原来刚才留刀之人竟还在大殿之上没有走?直到众人走后才随众人一起离开,此人好高明的心机,但是更可怕的是此时还留在房中的一老一少,明明早就发现了对方,却并不立时指出来,相对前者,这二人才称得上是真正的老谋深算。

“我当然很清楚这一点,但是有一点我不清楚的是为什么师尊刚才阻止我的出手?难道老师认为以我的修为没有办法留下大殿中的那人不成?”这个不落皇朝的左相竟是江武皇的师尊?如果刚才两人的对话要是让外面的人听到的话,不知会引起众人多少的惊异。

只见此人转过身来,刚才在大堂中那一副苦瓜脸居然不见了,取而代之是一幅俊朗至极的相貌,看他年纪也不过中年,但是要让人真正的判断出他的具体年龄的话,你又必然说不出口来,因为,当你盯着他看的时候,你会发现,他的脸好象随时都会改变,一会儿老了一点,一会儿又年轻了许多,根本就没有一个固定的形态,一个人在一瞬间的转变竟会有这么大?此由可见,刚才他只是刻意的把自己的脸扭区的象苦瓜一样,只有功力出神入化的绝顶高手才能如此随意的控制自己的身体机能,由此可见,此人修为之深,放眼江湖,绝对是高手中的高手。

只见此人双目一冷道:“当然不是,以少主目前的修为,世上能称为敌手的人也就那么区区的几个,此人,或许也应算是其中一人,合我众人,要留下此人不难,但是却必然会在众目睽睽之下暴露你我的实力,对于以后我们称雄江瑚极为不利,你道我不落皇朝重现江湖这段时间来,真的没有人愿意来打我皇朝的主意?当然不是,他们之所以顾忌是因为他们不清楚我们的真正实力。所谓知己知彼,才百战百胜,你在大堂上轻易的拔刀已是露了一手,已让对方引起警惕,但要战此人,你必须出全力始有胜算,况且,你的不落皇拳还有最后一关未成,在这个紧要关头,如何能轻易的言战?”虽然言语甚重,但是目光中的关爱神­色­却也越来越厚,由此可见,两人的关系绝对不是表面看来的那样简单。

江武皇听后,垂头道:“师尊说得是,我确是没有想到这一点。”此时的江武皇竟象是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一样的向眼前此人认起错来,这件事情要是放入众人的眼里,就是打死他们也不会相信,他们眼中的皇宗竟在此时承认自己的失误。

中年人此时眼中露出赞许的神­色­来,显是对江武皇的这种表现感到万分的满意,又道:“少主,要知道自古成就大事者,不光要有高明的武功,还应有过人的机智,在人面前,能忍刚忍,只求在必要时,一战败敌,叫其永无翻身之地。这才是真正的皇者之道。”

(这个中年人的身份,以后鄙人自会有个交代)

天已快明,在不落皇朝的山下一个农舍之内,同样有着一群人正围在一个人的身旁,观其一身的装束,虽然早已换成当地人的衣服,但是从其神­色­看来,这一­干­人竟是西域人。

在他们的中间,一个身高近八尺的壮汉挺身而立,轮廓分明的脸让此人看起来极为雄伟,逼人的霸气透体而出,丝毫没有因为灯光的黯然而有所失­色­,相反,在灯光的辉映下更透着一种神秘与爆炸­性­的力量感。

“战,有什么发现没有?”近旁的一人问道。

其余几人也都伸长了脖子用殷切的目光看着中间那个叫“战”的男子,显然都迫切的想知道刚才此人经历的一切。

“九叔,刚才真的好险,但是也不愧我绝战辛苦这么一天。”此人一开口,便声如洪钟,虽然在天还没有放明,但是却也没有一点的顾虑,因为,他根本就不怕别人知道他的存在。

“那遇到什么困难了吗?”另外一个和绝战年纪差不多的男子问道。

只见那叫绝战的男子哈哈一笑道:“我在不落皇朝的这一天也不是全然没有收获,我隐在他武皇殿中大半天,如果不是我走的时候不小心弄响了一片瓦,他们也发现不了我,但是当他们发现我的时候,我早已远走高飞了,据我观察,不落皇朝难在这短短的一年之中重起江湖,确有让人不可小视的地方,至少,江武皇和那个满脸都是皱纹的老家伙就不得不让人小心。对上此二人,就是我全力出手,也未必有百分的胜算。”

此人竟是白天在不落皇朝中留刀之人?他就是不动刀宗绝无神的儿子绝战?!难怪有那么大的自信,居然敢在不落皇朝之中最重要的武皇殿呆上一整天而全身而退,就连强绝一时的江武皇也没有把握留下他而任其远走高飞。

从这一点看来,不动刀宗派确是藏龙卧虎,从此人在不落皇朝的身手看来,确是世间少有的高手。

绝战随后把在不落皇朝的一天中包括留刀伤人以及江武皇一­干­人的细切一一道来,众人自是听得心弦紧扣,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明日,我将孤身一人再上不落皇朝,挑战江武皇!”与手下众人述罢,绝战身躯一挺,透出强大的战意道。

“不可,这绝对不行,战,你刚才明明说不落皇朝不容人小觊,明天焉能再入虎|­茓­?”刚才那个被绝战称为九叔的人脸­色­都变了,在听到绝战惊人之言后立时劝说道。

“九叔,这你就不必担心了,我敢独自一人上他不落皇朝,就有全身而退的信心,如果我连他不落皇朝都不敢闯,还谈什么在整个中原张旗易帜?所以,九叔,你也不必多言,一切我都自有主张,我看他江武皇也是一个不甘心独居一方的人物,所以,就算是事情不能朝我预期的方向发展,我们不动刀宗也可和他不落皇朝合作,以他江武皇的心­性­,我有九层的把握他会答应。所以,我的安全你全然不必担心。”绝战立马说道。

“但是这只是一种可能­性­,但是这刀要看他江武皇的能力,如果他没有让我真正看得起的本事,合作一事不提也罢。”说完手一挥,制止了手下众人欲再劝说的话语。

那个叫九叔的男子目光一黯,他看着绝战从小到大,知道他作为不动刀宗的少主,向来说一不二,只要他认定了的事情,就算是天塌下来,也改变不了他的心­性­,所以只好道:“这样也好,但是战你一定要尽力保全自己,如果事情确不可为,最好全身而退,凭我不动刀宗的能力,照样在中原独霸一方。到时,我不动刀宗全力入主中原,等宗主到来,何愁整个江湖不尽入我手。”此人好狂的口气,但观其言,如果到时真的绝无神再入中原的话,凭他绝氏父子两大绝顶高手,确有叫中原风起云涌的本事,倒也不是空口白话。

同样是不落皇朝,在昨天经历了那把莫名其妙的刀的惊扰后,整个不落皇朝的戒备明显的森严了许多。就连山门处也添派了成倍的人手驻守。但是现在,他们的面前又出现了一把刀。只不过这一把刀大大的不同于昨日的那把刀。

这一把刀竟长达七尺,而且一尺长的刀柄上还缠绕了许多的铁链,浑身充满着滔天的霸杀之气与神秘感。

众人联想到昨日发生的一切,知道事情的重要­性­,忙向内飞奔上报。

江武皇在听到手下的报告后,脸­色­一阵凝重,但是随后又露齿一笑道:“好一个绝战,我正愁找不到你,没想到你却再次找上门来了。就让我江武皇看一看你是何等的人物,有这等胆量连上我不落皇朝——两次!”

“又是刀!”大殿中的一群人听到汇报后,象炸锅的蚂蚁一样沸腾了起来,惊疑者有之,兴奋者有之,一时之间,众人的表情各异。但是无一例外的都想一见昨日那把给他们带来巨大震憾力的那把刀的主人,此人究竟有何风彩,只用一把普通的长刀,竟把不落皇朝搞得如此紧张不安?

心头思虑间,一个声音此时遥遥从山门处传来:“不动刀宗绝战,闻听江兄不落皇拳神功盖世,特来挑战。”此处距山门处少说也有五里路程,但此话听在众人耳里却好象说话之人就在身边一样,丝毫没有减弱那种霸烈之气,听之让人心头一阵狂跳。

好强的杀气!!!

只见江武皇眉头一扬,显是对绝战的口气感到极为不满,动了真火,仰天一阵大笑道:“早知道绝兄来访,我江某人已等候多时,还望绝兄移驾我不落皇朝,你我兄弟才好好生一叙才是。”虽然语气极为客气,但是众人都知道,眼前的皇宗已是火冒三丈,话语之间已是接受了绝战的挑战,丝毫不愿意弱了自己的风头。强烈的压抑感几乎让站得靠近的手下难过得吐血。

“哈哈哈……爽快。我绝战就喜欢爽快的人!”话语一落,来人几乎和声音一起内时到来,好快的速度!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一把刀首先出现在人们的面前。

刀长七尺,一尺长的刀柄上缠着无数的铁链,握刀之手坚定而有力,一个身高八尺的男子就在刀柄的尽头挺身而立,蓬乱的头发随意的搭在肩上,显出来人豪放不羁的神采。

此人正是——绝战!

第二卷 刀卷江湖 第十九章

第二卷 刀卷江湖 第十九章

此人一出现,场中的气氛立时沉重了三分,就连人们的毛孔中都似乎透着一种燥热,让人生出一种口­干­舌燥的闷热感来,就如此时处于炽热的大漠中,连空气都变得凝滞不动。

靠得近一点的,中绝战一出现的当头,汗水已从额头顺流而下,但是只流到脸上,还没有等到下颌的时候,竟已经挥发殆尽。

好热!好闷!

刀长七尺,刀柄近尺长,整个刀锋竟也有半尺逾宽,好重好霸道的刀,如此重刀,江湖中还是第一次出现,但此时拈在绝战手中竟也轻得如无物般,毫无重量感,好象他手中的不是一把重刀,而是一片羽毛,一片轻得他可以随意支配的羽毛。

在众人的眼中,如羽毛一样的重刀,让人心理上产生一种霸慑和扭曲的视觉效果。

从凌散的头发中,有一双眼睛,一双几可透人心脾的眼睛,但是这一双眼睛却只看着一个人,虽然场中百千人,但他的眼睛中却只有一个人。

这个人就是他今天要战的对手,也是他不动刀宗入中原以后第一个看得起的理想中的合作者,当然,这一切都得在一战之后才可盖棺定论,因为这个人就是

江武皇。

不落皇朝的当代宗主,一个年纪和绝战相差无几的人,一个一心以武称皇的野心家。

江武皇只是随意的站在那里,但威严的皇者之气却沛然充斥在场中的每一个角落,虽看似随意的一站,但姿势却完美得几乎无懈可击。

他的双手微握,但,谁都无法去怀疑他那看似无力的双拳所具有的惊天力量。握说,在一百年前的江寒天时代,不落皇拳就已超越拳宗的摧心拳成为拳道至尊,只是在断天之祸后,不落皇拳便从江湖中绝迹,一百年来,人们几乎都不再想起那曾惊动天地的拳势,直到江武皇重现不落皇朝的旗号,不落皇拳也随着他的出现而再现江湖。

没有人能见识到不落皇拳的真正威力,因为,凡是曾是那双拳头的敌人到最后,都会只是一个死人。所以,到现在,不落皇拳的威力仍是一个迷,一个至少到现在为止都没有人能解开的迷。

曾有人怀疑过江武皇,但是却没有人敢怀疑不落皇拳。据说在江武皇刚刚扯起不落皇朝的大旗的时候,曾在门前的校场内显露了一式不落皇拳的威力,他随意的一拳已可叫天地变­色­,万兽雌伏。

由江武皇很写意的气势就完全抵消了绝战那足可夺人心魄的灵识就可以看出,江武皇绝对是一个好对手,而且是势均力敌的好对手。

看着眼前江武皇,绝战的心里也不由得感到万分的吃惊。但是他却没有丝毫的外露,他反而在笑,放声的狂笑。

“呵呵……哈哈哈……”笑声兀地响起,让人感到心胸一紧,好象被什么一下子压住了胸口一样的难受到了极点。

身边的众人都不由得后退几步,以御去心中的那股不快。

就在笑声达到最高点的时候,绝战的笑声却突地一收,就如他先前笑时一样的突然让人心头一谔,就在人们以为心情会好受一点的时候,只听得绝战道:

“不落皇拳?!”绝战眼中的­精­芒一闪即逝,双肩微耸,逼人的气势立时成几何级数般垒加,四周的人们不得不再退,直至他们退无可退。因为他们很清楚,如果现在正面与这个煞星为敌的话,那等如和找死差不多。

长达八尺的长刀在阳光下翊翊生辉,透出让人心冷的寒气,与绝战身上透出的那种如大漠般炽热的高温形成鲜明的对比,反而更加的衬托出此时绝战的诡异气势。

落魄、豪放而又诡异到极点。这就是此时观者的共同感受。

江武皇心中也是一惊,因为他到现在为止,都不能透过周围的气场来探寻出绝战的虚实,好象眼前的对手时而如大漠般狂然外放,时而平静得让人心头乱颤,时而又暗流汹涌,让人应接不暇。

“绝世魔刀?!”江武皇脸­色­一动道,“早就听说不动刀宗除了绝无神宗主的寒霜外,还有另一把刀足可与之并驾齐驱,现今看来,江湖传言果然没有误我,由此可见,不动刀宗能雄据西域几十年,确有所持。”,

“承蒙江兄夸讲,我绝战早在西域那弹丸之地呆腻了,早就听说中原地大物博,藏龙卧虎,今日与江兄一见,只能说明我这一趟没有白来。”绝战外表看似豪放,其实内心也是心如细发,对江武皇一翻奉承,对于此战之后,不管输赢,都可有与不落皇朝结盟为余地。

江武皇仰天一笑道:“其实江某人早就听说绝兄大名,西域与中原又相距何止万里,本以为今生再也无相见之日,哪知老天却给了我江某人这么一个机会,让我能见到绝兄的盖世风采,也了却心中的一大憾事!”

“彼此彼此。”绝战打了一个哈哈。与江武皇一起笑了起来,笑声如虎啸龙呤,互相交织在一起,两个人的心里头都清楚,对方并没有放松警惕,两人的比试其实从绝战刚入场时就已开始,到现在,只是借助于笑声再次明显的表示出来。

几乎在同时,两个人同时收声,就好象二人事先约好的一样那么的默契,由此可见,两人真的时势均力敌,难分伯仲。

江武皇道:“真的要比?”

绝战一脸绝然的道:“要比!”

江武皇道:“没有再回环的余地?”

绝战听到这句话后,眉头几乎都皱在了一起,显见他此时那种迫不及待的心情已几乎到极限:“屁话,当然要比。看刀!”

话声一落,刀锋已临江武皇的头顶。

好快的一刀!

惊起的刀风,立时把江武皇头上的发丝削断了几根。

好锋利的刀!

江武皇脸­色­一变,他也没有想到,眼前的绝战居然说打就打,等听到‘看刀’二字时,刀已临头。但是在一惊之后,他心头却是一喜,因为,到现在,他终于把握到了绝战的弱点。此人实在是太急燥。如果能好好的利用一下他的这个­性­格上的弱点,就有战胜对手的可能。

不落皇朝的余众见到绝战那不可思议的一刀后,惊得嘴几乎都合不拢,虽然明知道自己的皇宗同样武功超卓,也不由和担起心来,更有甚者,想到如果是自己面临如此迅捷的一刀,可能此时已是尸体一具,想及至此,脸­色­几成土­色­。

就在人们都惊得合不拢嘴的同时,江武皇任头上的青丝飘落,他不退反进,脚下一飘,人已可闪电般前进了七尺。

江武皇出拳。

一记很平常的直拳,却让绝战不得不变招。因为,这一记直拳同样的迅若奔雷,江武皇这一进之间,已把那长达八尺的刀丢在了脑后,他面前只剩一尺刀柄,及一只握刀的手。

所以,他这一拳就直奔那只握刀的手而去,拳未及体,绝战已感受到了那极为惊人的力量,绝战在此时心头狂跳,因为他也没有想到江武皇会如此出招,居然象一个不要命的狂徒,但他心中也不得不承认,江武皇这一招确是最有效的破解招式,所有的­精­、奇、巧都在这简单的一拳中体现出来。所以,他唯有变招。

心念电闪之间,刀随意转。那长达八尺的长刀居然好象有了灵魂一样的,掉转头来直奔江武皇的脖子而来。

江武皇头也没有回,好象背后长了双眼一样,头一侧,直接避过寒意浸骨的长刀,手一拍,已然按在绝战魔刀最脆弱的地方——刀脊之上。

但是看绝战的眼前,却似乎并不担心,眼光中反而露出一种狡诈,一种狼意。

是什么让他有这种表情出现?

江武皇内力急吐。

“你上当了!”绝战以一种冷然的语气道。

江武皇只觉得入手没有一点的重量感,内力所到之处,势如破竹,只一瞬间,手中的刀已然——粉碎。

但是江武皇却没有一点的喜悦表情出现,相反,却是一脸的愕然,因为到现在,他发觉他真的——上当了。

“断空留痕?”江武皇脑海中一下子闪现出这四个字。

这是一种通过外放的气场来模仿一种事物,让对手产生一种错觉的武学,一般说来,只要留心一点,只要在相互之间武功相差不大的情况下,很易识破, 但是没有想到,绝战在这种近乎拼命的情况下居然使出这种武学,大大的出乎江武皇的意料,但是,同时也让江武皇彻底的感到愤怒,因为,他居然会失手于这种障眼法之下,这对他而言,是一种莫大的耻辱。

“***断空留痕,给我破!”话声一落,江武皇的身上突然出现了一团火,一团无名之火,一团几乎可以焚烧一切的怒火。照亮了周围的一切,也照亮了众人的双眼,同时,让绝战心惊­肉­跳。

真正的不落皇拳出现了。

第二卷 刀卷江湖 第二十章

第二卷 刀卷江湖 第二十章

黄|­色­的气场如实质般的展现在人们的面前,浓烈得叫人几乎窒息,一如燃烧的火焰,压力铺天盖地的袭来,面对如此强的气势,就连绝战也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手中的重刀发出一种争鸣声,是兴奋,也是紧张。

黄|­色­,自古以来就是帝王的向征,现在的江武皇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皇者,浑身霸气充盈,就连看敌人的神­色­都有一种高高在上的威凌感觉,让人兴起一种臣服的感受来。因为,他此时就是拳皇,不落皇朝的拳皇。

只见江武皇拳势一收,竟让绝无神兴起天地尽握此手的怪异念头,所有的空气都不约而同的往那双拳头上凝聚,他双手握于双腰两侧,双脚微分,却有顶天立地的英雄气概。

绝战兴奋,是因为他很久都没有遇到过这样强的对手了,久得连他自己都几乎不记得时间了,在西域,除了绝无神这个强者父亲以外,他的武学不作第二人想,虽然,在比斗中他也曾险死还生,但到最后,他以自己惊人的斗志都赢得了战斗。在不计其数的战斗中,他以自己奇佳的悟­性­,在二十几岁时就创造出一套不同于不动刀宗的刀法——绝世魔刀,武学更上层楼。

在西域,他也是一个无敌的神话,自古无敌最寂寞,何况,他正值生命的黄金年段,自不想在西域埋没了自己的一生,他要挑战别人,也是为了挑战自己,让自己的生命从此不再寂寞,带着这种想法,他踏上了中原,其实对他而言,不动刀宗的扩张倒成了其次。

绝战的“战”字也充分的体现了他好斗的天­性­,所以,在面对强敌的时候,他从不退缩,相反,他紧张,他兴奋。

绝战看着眼前的江武皇惊天的气势,眼中露出一种炽热的可以让人感到疯狂的斗志,他的双手紧紧的握在一起,握于那长达一尺长的刀柄之上,长达七尺的刀锋缓缓的上举,直到稍稍高过头顶,却自有一股别样的气势狂然涌出,与江武皇的气势相抗衡,不落丝毫下风。

中原武林中的刀法,从来没有一个人是双手握刀,江武皇看着绝战的姿态,心里升起一种奇怪的感觉,他明显的感到,眼前的绝战身上发生了一种很大的变化,但是,到底变在何处,他却一点都说不上来。只是很清楚,这一刀落下,必然会很可怕。

能让江武皇都生出“可怕”念头的刀,就是绝战的绝世魔刀。

绝战此时全身的力量几乎都贯注在头上的一刀之上,灵识却反而变得更加的清晰,清楚地听到身后众人的心跳声。

心跳如鼓。却同时击打在江武皇和绝战的心上,就好象两军对垒时的战鼓声,“咚咚咚”的响过不停。这就是此时不落皇朝众人的心情,虽然,他们并没有欢呼,心跳却把他们那种紧张的心情展露无疑。

绝战此时就如一条嗜血的野狼,目光中充斥着凶狠的战意,手中的长刀就是他最锋利的獠牙,让人心胆俱寒。

刀锋的余辉映在人们的眼中,也透入了心底,让人无法抵抗的寒意把四周的人几乎都快要冻僵了。

动了,江武皇在二人气势达到顶点的时候,终于击出了真正的不落皇拳,还是一记直拳,一拳自当胸平推而出,一如刚才击向绝战刀柄的那一拳,姿势几乎一模一样,但是其间的效果却又有天渊之别,拳势中有一股吞天噬地的气势,让周围的人们都在这一拳之威力下几乎都生出一种矮了半截的心态来,狂风顿起,在风暴正中的人不得不在这一式之下眯上了双眼,只能以双眼的余光来打一场中的比试。

“原来,拳法竟可以这样?这就是不落皇拳?”在此时,人们的心中都不由得冒起这种想法。

绝战一声狂笑道:“寓巧于拙,化腐朽为神奇,这就是不落皇拳。果然没有让我白来这一趟。”

说完,长刀一闪,一斩而下,划破时空的一刀!

如果说先前绝战那一刀已算是快得不可思议的话,那么现在,他的这一刀就可以说得上快得连人们的思维都不能跟得上,当人们的心神都还停要绝战头顶上的长刀的时候,其实他的刀早就一劈而下,冲着不落皇拳气势最盛处直奔而去。

“好•快,这才是你绝世魔刀的真正实力吧,你又何偿不是寓巧于快,千变万化都在一个快字中了。”江武皇说话期间,手底下却没有半点的松懈,大巧若拙的一拳正好对上那比闪电还快的一刀。

当拳头与绝战的刀碰上的时候,江武皇的拳头上竟隐现电光,众人此时才觉身上一松,因为,所有的压力都归集到了拳与刀接触的那一点上。

在拳与刀接触的那个狭小的空间里,强大的气势此时竟形成一个真空状态,绝战手中的刀再也劈不下去,而江武皇的拳也无法再前进寸步。

两人都知道,强行攻下去,都只会是两败俱伤的结果,只好都收势后退。

势均力敌!

江武皇心中一震道:“绝兄好功夫,不知道此招为何名?居然能挡我奔雷之拳。”

绝战心中也是和江武皇一样的震惊万分,自他创出绝世魔刀以来,还是第一次有一种后继无力之感,听到江武皇的话后道:“江兄好说,自我自创刀法以来,还从来没有人能在我破空下全身而退,江兄的不落皇拳确是让我绝战大开眼界。果然是痛快至极!”

“我江某又何尝不是心中痛快之极!今日能与绝兄相识,是我江某及不落皇朝的一件大事啊。”

此时,一个脸容枯缟的中年人不声不响的出现在江武皇的身边,此人一现身,就是强如绝战,心中的惊讶不亚于见到江武皇时的那种感觉。因为,眼前这个一脸愁容的中年人身上竟没有半点的气势,但是看他轻易的就踏入自己和江武皇气场之内,如闲庭信步一样,就知道此人绝不会如他的相貌那样平凡,至少,此时自己就达不到眼前这种随意的境界。

“此人是谁?竟有这等实力?”绝战脸上惊容更甚,先前那种狂态不知不觉的收敛了很多。

“如此,就请绝兄与宗主到内堂一叙。”此人说道。

“请问前辈高姓大名?我绝战刚才不知道前辈在场,有眼不识泰山。”绝战抬手作礼道。

“陈苦。”这个被江武皇称为左相的人缓缓道。一脸的愁容更甚,倒是和他此时的名字绝然相配。

绝战在听到陈苦这个名字后,心头一脸的茫然,因为,任他在脑海中翻遍了所有的记录,也没有找到一个和眼前此人相匹配,看四周的人的表情也大致和绝战相同,只有江武皇知道这两个字后代表的恐怖意义。那可是他不落皇朝的最大机秘,他自不会在此时展现在人们的面前,只见他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绝战也知道,江武皇绝不会向自己透露半点有关此人的信息,也只好作罢。三人便一同跨进内厅之中。

第二天,江湖中便传出一个足以让整个江湖都动容的消息:不落皇朝和西域不动刀宗结盟。这个消息如长了翅膀一样,飞过千万重的关山,在不到两天的时间就传到了不动刀宗内。

而在回中原的路上,刀无名和鲜易天两兄妹也知道了这一消息。

刀无名看着眼前的大山,他知道,翻过这座山,中原就到了,只是,他的目光却显得无比的落寞,看着身边的鲜蓟情,心中涌起一种无法形容的感受,他高兴,能在西域认识这样一位让自己心动的红颜,但是,他又感到万分的忧虑,一入中原,但又会回到往日的猩风血雨中,这两个月以来的平静将会从此一去不返,自己真的有能力让身边的人儿不受到一点的伤害吗?

“唉!江湖!”刀无名头一甩,迈出了坚定的一步。

(有鉴于部份书友不想看到书中双主角的想法,从此以后,情节将完全围绕刀无名展开。希望大家以后多提意见,多写书评支持。呵呵。)

第二卷 刀卷江湖 第二十一章

第二卷 刀卷江湖 第二十一章

走在街上,刀无名看着过往的人群,涌起一种亲切感,在西域这么久,今天,终于又回到了自己熟悉的土地上,一切,都那么的恍然,但是又那么的真实,酒楼、茶馆、绸庄,还有街上的小摊小贩,这些以前自己从不注意的事物现在竟是那么的让自己瞩目。

鲜易天跟在刀无名的身边,虽然和妹妹鲜蓟情一样对四周的事物充满了新鲜感,但是却明显的比鲜蓟情有着控制情绪的能力,他只是把一切的欣喜放在眼里,不象现在鲜蓟情,不断的在人群中穿来穿去,看着这样,摸着那样,问东问西的,有些时候就连刀无名自己都无法回答她。一天下来,刀无名的身上早已挂满了各种各样的小物品,一时之间,让刀无名自己都哭笑不得。

而身边的鲜易天看着刀无名的那种大异平日的模样,摊了摊双手,表示爱莫能助。

女人的天­性­在这一刻得到最完美的体现。不管是过去的还是现在的,都无一例外的对购物有一种疯狂。

刀无名看着鲜蓟情那因情绪激动而变得通红的脸,虽然现在的他身负“重任”,但是心中却也感到万分的快活,他和鲜易天也没有去阻止这种对于他们来说近乎虐待的逛街,最后,当刀无名和鲜易天现在坐在客栈里总结出一条经验就是:绝对不要和女人一起出去逛街,因为那几乎和慢­性­的自杀一样的让人难以容忍而又让人只能把悲伤留在心里。

从那以后,刀无名再也没有象今天一样的无所事事的逛过街。

当鲜蓟情最后停下购物的欲望时,都已是傍晚了,因为此时,几乎所有的店铺都关了门,在此时,客栈的生意自是最好了。

最后,当刀无名和鲜易天踏进客栈,要了两间房,自己和鲜易天住一间,而鲜蓟情刚另外住一间,鲜蓟情逛了一整天,自是累了,何况她是一个没有任何武学底子的弱女子,当兴趣一完的时候,吃过饭,最后连话都没有说几句,就回房去休息了。

而刀无名在饭后和鲜易天说了一些中原的见闻及简单的介绍了一下自己眼中的武林人士后,也和鲜易天一起在客房中和衣而躺。躺下后,刀无名体内的真气自然流转。近一年来的努力成果在此时全然的显现出来,几乎不要他的刻意强求,真气就如江水一样的时急时缓,但是却都符合天地间某种至玄之理而动,让他觉得身心迅速的恢复,白天所受的“折磨”在几个眨眼后,就得到了很好的治疗。

刀无名想象着自己出道江湖以来所经历的事情,他的脑海中不断的闪现过枫血、战刀、及拳宗的梁一、还有那个当初的易水寒,想起自己刚才出道江湖时血气方刚,独自一人一刀杀上天风堂、一怒杀龙等事情,再到最近的大漠行,人生有时候真的没有定数,但是冥冥中又好象有某种力量,不断的刻画自己的人生,让自己不能按照自己的意愿来行事。

自己本不是嗜杀之人,但是却有时偏偏却要不断的杀人,自己本无意扬名江湖,现在却在江湖中闯出一片天地。或许,这就是所谓的人生。

虽然刀无名的脑海中想着命运两个字,但是却仍能清晰的把握到自己、乃至身边周围的一切,哪怕就是五里内的鸟兽虫鸣,都逃不过他此时纯静的心灵,这是一种玄而又玄的­精­神境界,好象他一下子抽离了他自己的本体,而是站在另外一个角度来观察自己。

他看着自己体内圆转流动的真气,那种如水流一样流过自己的心间,所有的思绪都集结到那股真气上,好象它此时就有了生命一样,欢快的不断在自己的经脉中前进,如游鱼,又仿如天上飞翔的鹰一样如由自在。

他能感受到身边鲜易天武学的突飞猛进,他能体会到鲜易天体内那如大漠中暴风一样狂乱的真气,正当他思想入神之际,一股大异平日的气突然出现在他心灵的镜面上。

“杀气!”刀无名心中一动,所有的灵识一下子全部都自然的集中到了那个突然出现的人的身上,这个人在他的面前一下子全然的清晰起来,竟比他用眼睛看得还更清楚,因为,他不只“看”到了这个人的外形,更能体会到他的内心,那种刻意把激动压制的内心,是什么让他要把那种杀意蕴意的隐藏起来?

刀无名心中一阵疑惑,因为,此人在他看来,绝对是一个高手,要不然,以刀无名创刀后的修为,也不可能在他要踏上房顶时才发现他,光是这一点,就值得刀无名心惊。

“难道分是冲着我而来?”刀无名心中一动,因为,他此时清楚的把握到,屋外那个浑身一片漆黑的人此时竟停滞在刀无名和鲜蓟情这两间屋的房顶上,再也没有移动过,如果不是刀无名事先就发现了他的话,这还得益于刀无名最近一年多来的苦修,换作未上不周山前的刀无名,绝然不会发现此时的异状。

鲜易天的心跳一重,刀无名知道,鲜易天此时也已醒转,黑夜中,鲜易天睁开的双眼看着刀无名,眼神中充满了一种询问的神情,显然为初次到中原就受到如此的照顾而感到有点不解,如果是事先他知道刀无名曾经在中原时的风光,就不会作如此的想法了,但是刀无名事先也没有给鲜易天说起这些事情,因为,这些事情在刀无名的心中有时根本就不值得一提,相反,他更看重的是友情,他提起枫血的次数要远比说起他风光的事情来得多。是以,鲜易天到此时都不知道刀无名在过去的几年里是如何的一个让江湖风云­色­变的人物。也曾仇家遍地。

“蓟情?!”一想到隔壁的鲜蓟情一点武功都不会,而屋顶却潜伏着一个绝顶的杀手,这一点就不得不让刀无名小心不已,在他的潜意识中,他绝对不会让人动鲜蓟情一根的毫毛,思虑至此,他双目示意,叫鲜易天注意隔壁鲜蓟情的动静,而刀无名则如风一样的把窗口打开,飘身而出,跨上房顶,整个动作,没有一点的声音,就连亲自看着刀无名出去的鲜易天,如果是把双眼闭上,也不会发现自己的身边原来刚才有个大活人离开,光是这一点,就叫鲜易天震憾不已,其实,刀无名此时的修为,已在不自觉中按照自然的某种规律行进,既已和自然一体,又哪来的轨迹可寻。

刀无名上得房顶,几乎不用看的,完全凭感觉就掌握了黑衣人潜伏的地方,无声无息,刀无名来到黑衣人身后三尺的地方站定,如果不细看,很难有人会发现眼前趴着一个人,因为,黑衣人几乎与四周的环境融为了一体,如果不是刀无名修为够高,又天生对杀气比较敏感的话,是绝对不可能发现此人的。

“朋友,趴得那么辛苦,又是何必呢?”刀无名轻轻的说道。

虽然声音不大,但是却足够让眼前潜伏的黑衣人心头狂跳,眨眼间,他就好象一条被斩了尾巴的蛇一样,猛然的向前一窜,转过身来,看着刀无名,游离的目光暴露出他此时惊骇的心情,因为,他想不到,自己竟然会被人发现,而且,还是身后的敌人提醒自己后才猛然惊觉。而刀无名此时依然随意的那么站在黑衣人面前三尺处,一点不多一点不少的,还是那么远的距离。

黑衣人眼中惊异更甚,这一切落在刀无名的眼中,他满意的笑了笑,显然对自己的突然出现而造成的异样气氛感到十分的满意,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中,他唯一不清楚的是,为什么眼前这个人会找上自己?

刀无名以自己全身的灵识紧紧的锁住眼前这个黑衣人,他看似随意,其实黑衣人很清楚,自己只要有稍稍的异动,气机牵引之下,都可能招致刀无名雷霆万钧的一击,所以,黑衣人站在刀无名的身前三尺处,一时也没有其它的打算,但是从他那蒙面中透出­精­光乱­射­的双目,就可以看出,此人修为极为­精­堪,放眼江湖,也是一流高手。如果不是刀无名突然袭击般的出现在他的身后,他也不可能如此短暂的时间内便受制于人。

刀无名显然也是清楚的把握到这一点,他的灵识放得更开,突然,他觉得他的灵识遇到一股很是­阴­寒的气团的阻挠,脑海中一震,刀无名心头一楞:“难道是他?”

因为,这种­阴­寒至极的气团对于刀无名来说,并不是第一次见到,在一年多前的凤白衣的比武招亲大会上,南宫小心身上就有这种气团的存在,虽然没有这么强烈,但是刀无名几乎可以肯定,眼前这个人就是一年多前的南宫小心。

就在刀无名心中一楞的当头,眼前的黑衣人(也就是南宫小心)立时觉得身上的束缚一轻,立时往后猛退一步,以阻隔开刀无名灵识气势的重压,从劣势中解脱开来。

黑衣人在此时显然平息了刚才的那种惊异的心情,看着刀无名道:“果然是你刀无名,嘿嘿,也不枉我在此等候你好七天!”声音尖细,竟如女声,而这些,正是南宫小心最显著的特征。

刀无名哈哈一笑道:“南宫小心,我刀无名又有何德何能,让你在此为我守候七天,有什么话就直说,不要再拐弯抹角了。”

黑衣人心中一骇,显然没有想到刀无名会这么快就认出自己来,在笑声中,把脸上的面巾一扯,立时现出一个俊秀得有点近乎妖冶的面容来,正是南宫小心。

“刀兄真是越来越历害了,这样也能认出我南宫小心,那我也就直说了,我此次前来,主要是敝上想见一下刀兄,有事和刀兄商量?”南宫小心边说边打量起刀无名的神­色­,希望从刀无名的神­色­变幻中寻得一丝答案,但是他很快的失望了,因为,刀无名在听到南宫小心的话后,脸上一点神­色­的变化也没有。

刀无名飞快的在脑海中想搜索着南宫小心的资料,以及他口中说的那个“敝上”是哪路神仙,但是,马上刀无名就放弃了思考,因为,他知道,眼前这个南宫小心一定会告诉自己的。

刀无名举起了自己的手,月光映在手上,显示出惊人的白晰,刀无名自己也说不出来为什么自己手会变得越来越白,有时竟好象透明的一样,自从分成功的创出九转冰火枯荣神功以后,自己的手就一天一天的变白,以前握刀所起的老茧现在竟再也看不到一点了。但是刀无名却知道,现在自己的这一双手,可比一年前的自己可是强多了。

南宫小心显然也是被刀无名举手这个奇怪的动作感到不解,但是他马上发现了刀无名手上的异状,他也觉得刀无名的手很白,特别是在月光下,更是几近透明,让人看起来有点目眩的感受。“这竟是刀无名的手?一年前我见到他时,他的手根本就不是这个样子的,那双握刀的手呢?难道这样的手也能握刀?”南宫小心心中一阵暗度思忖。

他自不会轻视这样的一双手,因为,他曾见过刀无名那惊天动地的一刀,这样的手,天下绝对举超过五双,而那还是一年前。

一年可以发生很多事情,南宫小心有一年多都没有见到过刀无名了,他自不会知道刀无名身上发生了何种事情,其实,江湖上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真正见到刀无名实力的又有几个呢?除了枫血算是十分清楚明白刀无名的实力外,燕如雪和绝无神等人也只不过是对刀无名的实力一知半解而已,至少,刀无名到现在都还没有全力的施展自己的实力。

刀无名拈着手,看着南宫小心道:“不知道我刀无名何德何能,居然能让贵上如此的看重。”刀无名略一沉呤,脸­色­如旧,依然笑吟吟的道:“破天?嗯,据说是最近才崛起江湖的一个组织,却从来没有人知道什么原因,专门和黑狱作对,又以其神不知鬼不觉的特点让人难以防范,就连天下闻名的的易水寒都成为了其下的金牌杀手之一,想来你口中的敝上就是破天真正的主人吧?!但是这一切又与我刀无名何­干­呢?”

其实,破天一直在地下活动,从来没有公然的出现在人们的视野内,但是从成立之初,就没有人怀疑过他那暗地里隐藏的惊人实力,能与黑狱对垒,必然有其过人之处,要不然,以易水寒天纵之资,也不可能屈居人下,甘心充当一个杀手。

南宫小星听到刀无名前一段话时,在心惊于刀无名对破天理­性­的认识及这么迅速的把握到自己的动机的同时,本以为刀无名会因为破天的实力而心动,哪知道刀无名最后一句话让他本来欣喜的心情如一下子哽了一块鱼骨头一样,俊美的脸上青红一现,让人兴起被刀无名捉弄了的感受。

“你!呃……听说你和黑狱的燕如雪有点过节?”南宫小星突兀的说道。刀无名心头一楞,破天连这种事情都知道?

回忆起当时打发燕如雪时旁边应无多余的人才是啊,看样子,黑狱之中必然也其人手,这也难怪,他能在与黑狱的暗杀中屡屡奏效,要是没有埋伏的暗探,那才会叫刀无名真正的吃惊呢。

刀无名看了看南宫小星,呵呵一笑道:“你们竟连这种事情都知道,不错,我和燕如雪是有那么一点点的磨擦,但要说过节,他还不在我刀无名的眼里,我只不过是看他不顺眼,踹了他一脚而已,只一脚,也没有什么。”

南宫小星听到刀无名的话后,目光中充满了好奇,也有惊喜,但是更多的是惊骇:“闻名天下的黑狱战将燕如雪,居然只是受了刀无名一脚就差点重伤而死,那这个刀无名也实在是历害得离了谱吧,我看,就算是易水寒也未必是他的对手,要是这样的人手如能加入我破天的话,必然大大增强我们的实力,到时,我们就可以公然的和黑狱对抗,说不定会成为天下第一组织。”

南宫小星在心里计算着刀无名如果能加入破天所带来的好处,另一方,仍然不入弃游说的机会:“刀兄真是好武功,以燕如雪那么狂的人到刀兄那里,居然只配你出一脚,但是终究与黑狱结下了梁子,以黑狱的一贯作风,他们一定会来找你的麻烦,而我破天一贯的宗指就是‘敌人的敌人就是我们的朋友’,所以,我们还是真诚的希望能与刀兄靠得更近一点,至少,我们不是敌人。对不?”

刀无名有时不想多说话,一如他平时沉默的­性­格,特别是此时遇到南宫小心这种极力游说而不死心的人,此时他看着南宫小星,却在心里在低声的骂道:“这个人妖,心机倒是挺重,我明明已经表露了我的意思,为什么他老是缠着我不放啊,难道真的要我在他那漂亮的ρi股上捅一刀,他才会滚开?***,幸好我没有那种特殊的爱好。”

有时,男人长得漂亮也是一种错误,特别是长得比女人列漂亮的话,那几乎是不可饶恕的错误,如果此时南宫小星知道在刀无名心里把他和人妖等同在一起的话,不知道会作何感想,说不定他马上就会把自己的使命抛开一边,冲上来和刀无名拼个你死我活,虽然,南宫小心也知道,背后有些人叫他人妖,但是谁叫他长了一幅比女人还要妖艳三分的面孔呢。

第二卷 刀卷江湖 第二十二章

第二卷 刀卷江湖 第二十二章

刀无名扬了扬眉,刚才还微笑的脸在一瞬间已是冷了下来,一股冰冷的气刹时在他的身边漫延开来,因为他实在没有耐­性­在这个屋顶和一个人妖耗下去。至少,在他看来,南宫小心的提议没有一点的好处,至少,对他而言是这样的。

因为,他刀无名不想被约束:“如果要是我真的加入那个什么狗屁破天,以后可就很难得有心情四处自由得走动了。”思及至此,刀无名再也耐不住­性­子,冷声道:“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我刀无名天生不爱受到约束,你难道不觉得我们这样傻站在屋顶上还不如回房睡觉更来得划算么?”

南宫小心依然笑道:“刀兄难道就真的不考虑一下刚才的提议?至少,这对你而言,没有坏处啊!”

刀无名冷声道:“没有坏处,但是在刀某人看来,同样没有好处,这样的问题,我从来都不考虑!”

南宫小心道:“刀兄,难道真的没有一点的转机?”

刀无名身边的寒气更甚,说出来的话同样冷入骨髓:“没有。绝对不可能有。”

听到这句话后,南宫小心本来笑吟吟的脸一下子消失不见,简直比翻书还要快的道:“刀兄即然这么说,那么也不要怪我南宫小心对不住了。”

刀无名淡淡的道:“那么,就快点让你们这群见不得人的东西快点给我滚出来吧!”话声刚落,只见大约约十个人已出幽灵一样的出现在刀无名的身边,身上的服饰和南宫小心一样,一看就知道,这些人都是破天里的高手,虽然没有易水寒那样高深的武学修为,但是,如此众多的人明显的比易水寒更加的难缠。

“哈哈……”尖细的笑声再次从眼前南宫小心的嘴里发出,“我主早就料定你刀无名不肯加入我破天,所以,你也怨不得我南宫小心不仁。因为,我们同样有一个宗旨,那就是不要放过一个可能存在的威胁。”

“是吗?你那个主上还真的看得起我刀某人啊。居然派了十个银级杀手和你南宫小心来,看来我刀无名的面子还真的不小啊。但是,我同样给你们一个忠告,快点从我的视线中滚出去!”

众人一听刀无名叫他们滚出去。包括南宫小心在内十余人,几乎在同时变了脸­色­,因为这个滚字几乎对他们蔑视到了极点。森寒的杀气从四周散播开来,充斥了刀无名身边的每一个空间。

但是反观刀无名,却好象并没有感受到身旁的严峻形势。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星星,道:“为什么老天老是让我违背自己的意愿呢,我本不想杀人,但是有些时候却又不得不杀人,趁我现在心情还没有糟到透顶的情况下,我再次郑重的警告你们,你们要知道,我的耐­性­向来都不好。”

虽然刀无名本来是一片好心,但是这几句话在南宫小心及十余银级杀手听来,立时犹如在他们本来就受伤的心头再次抹了一把盐,把他们的怒火彻底的激发出来,只听得四周一声暴喝:“我呸!你刀无名算个什么东西,就让大爷我把你的脑袋摘下来,让你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南宫小心心里是彻底的放弃了对刀无名的希望,他知道,眼前的刀无名是他无法掌控的,拥有如此气质的人又岂是那种甘居人下的人。所以,他现在唯一的任务就是把眼前这个狂妄的近乎可笑(在他看来是这样的)刀无名围攻猎杀。他手一挥,众人立时朝刀无名攻来。

刀无名哈哈一声大笑:“你们既然这么想死,那么我刀无名就成全你,就让我来告诉你们这些无能的人,低估敌人是一件多么愚昧的事情!”

四周的杀气如实质般的展开,虽然刀无名此时并没有动,但是却偏偏生出一种十分灵动和心理效果来,前冲的十余银级杀手都为刀无名表现出来的奇怪气势感到心惊不已。

狂暴的气近乎疯狂的涌动,是刀气,比真实的刀更让人心惊的刀气,看不见,摸不着,只有等它触摸到人体的时候,才暴出难以想象的杀伤力,以刀无名为中心,在十余银级杀手的刀剑还没有临身的时候,已是划体而出。

“兹”的一声,众人手中的只觉一震,一股大力涌来,手上的刀剑几乎拿拧不住,一时之间,前冲的十余杀手心头大骇:“这是什么样的武功?竟有这样诡异的杀伤力!”

前冲的银级杀手急退,南宫小心退得更快,因为,他刚才前冲的时候,就发现刀无名的身体有一种奇怪的气场,好象所有的空气都一下子消失不见了一样,让他心惊,面对这种他不明白的情况,虽然他口里喊着要杀了刀无名,但是他自己也只是佯攻而已,把自己真正的实力隐起了大半,以作不时之需。现在看来,他的想法确实是很明智的。所以,在他一发现不对劲的时候,他退得比任何人都要快,都要及时。

这也是南宫小心现在能全身而退的原因,而别外的十余银级杀手却没有他那么幸运了,他们是不得不退,一边通一边还不断舞起手中的武器来保护自己。但是,无形的刀气此时已把他们身上的衣衫半数割裂开来,有的身上竟出现实质­性­的刀痕,鲜血一下子就流了出来。一时之间,竟有三人在这一招之下丧失了战斗力。

众人的脸一下子吓得苍白,目瞪口呆的望着手中的刀剑,其中竟有一个人的剑在此时竟齐中而断。这更让人惊惶。

就连刚才那个吼叫着要让刀无名知道天高地厚的杀手也不由得倒吸一口气,声音微颤道:“这……这是什么武功!?”

刀无名抖了抖身上的衣裳,道:“这就是我刀无名自创的破体无形刀。”

南宫小心眼中寒芒一现,道:“刀兄确是好武功,比之一年前更是­精­进不少啊。但是这样我就更没有理由放过你了。”话声一落。竟如鬼魅一样的突现欺身而入,一下子从刚才四丈余的距离闪入刀无名身前三尺。

南宫小心的身法太快了。快得让有点瞧不起他的刀无名一时都有点措手不及。

“暗!”南宫小心一声轻哼,听在刀无名的耳中却有如雷鼓,让他心头怦然一跳。他心随意动,急切的往后一闪。

四周一下子就象黑了起来一样,虽然现在本来就是黑夜,但是刀无名却清楚的感觉到几乎所有微暗的光茫都刻意的避开南宫小心衣袖里的手一样,让南宫小心显得身如黑墨,特别是他的双手。

刀无名后退的时候,手已悄悄的握上了身后的刀柄。

“杀!”南宫小心一声轻哼,但是听在刀无名耳中却有如雷鸣,让他心头一凛。四周的温度立时有如冰霜般的下降,有一种透骨的寒气袭往刀无名身上。刀无名体内的冰火真气马上快速的流转开来,马上化解了这股透体而来的寒气。虽然只是一刹那,但是却足以让刀无名分神,为他带来杀机。

就在此时,一把剑,确切的说应是一把象针一样的剑,这就是当日南宫小心在凤白衣招亲时手上握的那把针剑,没有一点任何预兆的出现在刀无名的咽喉前三寸处。刀无名此时能感受到那把针剑上所传来的寒气,那是杀人无数的凶器才有的杀气,几乎把他的喉结都快要冻结了。

急切间,刀无名猛一张口,一声巨喝:“呸!”声如狂雷,就连四周的部份瓦片都在这一声中跳了起来,震成粉碎。一股刀气冲口而出,击在眼前的针剑上。

“铮!”的一声,刀气与针剑间竟暴发出金铁交鸣般的声响,但是南宫小心的手只是稍稍一颤,便又向刀无名的咽喉急刺。

刀无名只有再退,但是此时已不象刚才的那般慌乱了,因为,他已抽刀。

刀出如龙吟,一化为二,二化为三,三化为千。

千刀不尽已是倾情而出。一时之间,刀光成团,把刀无名浑身裹住。这还是刀无名第一次把千刀不尽用于防守,但是南宫小心的针剑却是透网而来,千刀不尽竟然不能破却南宫小心的“暗•杀”剑。这让刀无名怒,他简直就是怒不可遏。

浑身冰火之气尽放,把南宫小心的气势冲得七零八落。身上的刀光霍然不见了,他一刀劈出。

朴实的一刀,自可抵人千刀之意,所有的机巧都化为眼前的一刀,让人心胆俱寒,因为,千刀之变都凝在了这一刀之内。

一千零一刀!这才是真正的千刀不尽。南宫小心眼中也不可遏止的露出惊惧来,虽然他现在的针剑就是刀无名眼前三寸处,但是他现在却清楚的知道,今天晚上是绝对不可能把刀无名刺杀的了,如果稍有闪失的话,很可能就会把自己留在这里。

这一刀未及临体,已把南宫小心的信心悉数摧毁,兴出一股战无可战的念头来。

一刀出,谁与争锋,南宫小心大惊,他用尽了自己全身的功力来抵挡刀无名这一刀。

“崩!”一声巨响,刀剑终于接实,南宫小心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压制不住,冲口而出,他飞退,比先前刺杀刀无名时更快。

刀无名也只觉得一股极细的­阴­寒之气从刀尖上传了过来,让他一时之间难过得很,但是在他全力运行九转冰火之气下,一个眨眼,就把这股入体的真气化为无形。但是却失去了追杀南宫小心的绝佳良机。

南宫小心在退后的时候,一挥手,叫剩下的银级杀手全力攻上,以阻刀无名的追杀,这些剩下的银级杀手自是知道和刀无名的差距,但是碍于南宫小心的命令,也只有硬着头皮一哄而上。

就在此时,众人只觉得脚下一颤,一柄枪突然出现在身前,尽阻众人去路。吓得人们心头狂震。只有刀无名才知道,眼前的这一柄枪是谁。

“鲜易天!”南宫小心回头惊叫,他知道,眼前的鲜易天和刀无名,就算是五个他南宫小心也不可能胜出了,今天晚上的任务是注定要失败的了。

所以,南宫小心身形一闪,已消失在夜­色­中,只剩下一群惊惶失措的银级杀手。

众人一时之间你望我我望你。互相递一个眼神,一下子四散逃开。

鲜易天雄伟至极的身躯此时一闪而出,看着众人互相逃窜的样子,大喝一声:“这么快就要走了,好!就让我鲜易天送尔等一程!”枪风一起,一化为十,冲向那逃窜的银级杀手身后。

众人大惊,此时面对鲜易天和刀无名两个绝顶高手,在急切逃跑之下,身上的功夫更是发挥不到平日的五成,手上的刀用尽全力才挡住鲜易天的枪。

枪重如山,一挡之下,悉数受伤,但也更加快了他们逃跑的速度,倒是真的送了他们一程。

鲜易天和刀无名相视一笑,再看看脚下破烂不堪的房屋,还有此时被惊醒走出房间来看热闹的人群,都不得不皱成苦瓜脸。

“早知道就该让南宫小心那个人妖留下点银子,看来,这次是赔大了。”

此时房东一声狂号:“天啊……我的房子!!!”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刀无名和鲜易天身上,看得刀无名二人一阵发麻:“二位大侠,你看,我的房子被你们弄成了这个样子,这个……”

刀无名知道房东的意思,马上一抖手,一绽银子飞入他的怀中,堵住了他的嘴。身形一闪,已落入到房中。良久,人们散去。

第二卷 刀卷江湖 第二十三章

第二卷 刀卷江湖 第二十三章

第二天,刀无名和鲜易天兄妹离开了只住了一夜,但是却被自己破坏得一塌糊涂的客栈,但是幸好刀无名手中的那一绽银子也足够赔偿店家的损失了,一路上,鲜易天还不断的的念叨着为什么南宫小心这个人妖跑得那么快。要不然,非得在他的身上留下点什么来,毕竟,这是自己在中原的第一次动手亮相啊,一念及此,生­性­耿直、有着大漠一样­性­格的鲜易天还为此叹息不已,一付痛失好局的样子看得刀无名直皱眉:“这小子整一个好战狂,为什么鲜蓟情就那么的温柔恬静啊,这真的是两兄妹吗?”

刀无名走在三人的最前面,回头看了看还在絮叨不已的鲜易天道:“易天!南宫小心这小子跑了没有什么关系,你只要和我在一起,你就放心吧,一定会有很多对手的,到时会打到你手软的呢。呵呵,你就等着吧,只要你到时不要怪我此时没有提醒你就是了!”

鲜易天听了刀无名的话后,眼睛一亮,几乎都快要冒出火星来了,那种兴奋的样子,就好象眼前真的一下子出现了许多对手一样,刀无名看了看一直默默跟在身旁的鲜蓟情,心中几乎连自己都要肯定那个本来几乎不存在的猜测,眼前这两个完全不同­性­格的人真的是兄妹吗?

其实,鲜易天在西域时还没有这种好战的情绪,这一切都得益于与绝无神的一战,,一战之后,鲜易天已彻底的把心中的桎梏解脱开来,不用再为那个心愿而隐藏自己的本­性­,因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已经完成了他的心愿,他以后,只为自己的人生能更加­精­彩而活着,为亲人,为朋友而活。

而刀无名把他从绝无神的手中救下并带回中原,更是让他的斗志无穷尽的燃烧起来,看到了自己武学无限提升的可能­性­,怎么不叫鲜易天斗志昂扬。

鲜易天哈哈笑道:“来得越多越好,原来在西域的时候,我不知道你在中原竟是如此一个招人‘喜爱’的人物,呵呵……不过这样更好,到时你可不要动手,全都要让给我一个人,你只要在一旁照顾好我妹子就是了。你说是不是?”说完还向刀无名递了一个暧昧的眼神,让刀无名本想吐出的话一时哽在喉中,而鲜蓟情刚是满期脸的飞红,恨恨的看了一眼鲜易天道:“哥!你……”话一出口,脸­色­更是红得醉人,刀无名回头时恰好看到这一幅美得让人心动的图画,一时心神俱醉,脚下一晃,竟差点被脚下的石绊摔倒。

刀无名这一动作,更是让鲜易天狂笑不已。刀无名此时也只是把头微偏,以免被鲜易天看到自己那也已微红的脸。至此,他才知道鲜易天原来也有那种捉弄人的心理,而自己偏偏却又幸福的无话可说。

接下来的几天里,鲜蓟情和鲜易天也逐渐习惯了中原的生活,就连身上的装束也改换成了中原服饰,这一段时间来倒是相对的平静了许多,没有任何人来打扰刀无名三人。

在这几天,鲜蓟情不断的吵着要学武功,口中说着为了能在以后的生涯中以免成了鲜易天和刀无名的负累,刀无名一想,这也有一定的道理,他根据鲜蓟情个­性­,把自己九转冰火神功中属于­阴­寒一路的内功心法手把手的传给了鲜蓟情,而鲜蓟情的武学天份竟是一点都不逊于鲜易天,理解力超强,虽然没有什么武学的根基,但是几乎刀无名一说她就能明白其中的意境,就连身边的鲜易天也不由得惊异,直埋怨自己为什么不早点知道妹妹有这么好的天份。

鲜易天在听了刀无名自创的心法后,再联系自己的心法,当中有很大的区别,如果全部按刀无名的方法来练习的话,以前自己的功夫也就意味着要全部推倒重来,所以也不敢强练刀无名的心法,只是把其中属于阳刚一路的心法参杂了一部份到自己的武学中,作为一种补充,竟也在短时间里提高了一个台阶,虽然在现在看不出明显的变化来,但是却从另一个不同的角度开拓了他的视野,为以后质的提高打下了一个基础。

鲜易天自己并不觉得自己有多明显的变化,但是作为旁观者的刀无名却是看得很清楚,他明显的感受到鲜易天这几天的气势已没有往日的那种张狂,而是更加的沉重,这是一种内凝的体现,一切的气势正在不断的埋没,回归于平凡,但是离刀无名自己那种意随心动的境界还是差了好几个层次,但是鲜易天的天分也足以叫刀无名惊异的了。

刀无名自己本身已根本用不着再刻意的修练了,因为,此时他体内的真气每时每刻都在自然流转连绵不绝,根本就用不着刀无名自己强求。

在和鲜易天相处的这一段日子中,刀无名虽然没有刻意的隐藏自己的实力,但是所表现出来的强大无时无刻都在促使鲜易天前时,他在潜意识中已把刀无名作为自己学习的动力所在,在他眼中,刀无名就是一个衡量的标准,虽然,自己可能永远都无法成为刀无名那样的强者。

鲜蓟情在这一段时日里,每时每刻都在学习刀无名自己所传授的武学知道,虽然,她把刀无名所教授的东西全都记在了心里,但是,毕竟才开始接触,所以,理解的程度有限,这和刀无名想象中的还有很大的一段距离。

最后,刀无名用自己的真气在鲜蓟情体内走了一遍,顺便留下了一小部份的真气,以助于鲜蓟情速成,但是天资聪颖的鲜蓟情对于那种杀伤力巨大的血腥招式有一种从内心里抵制的情绪,虽然理解了,却始终不肯练习。刀无名和鲜易天把这种情形看在眼里,心里也知道,鲜蓟情的这种­性­格,根本不可能在江湖中行走。现在他们所想的也只不过是想鲜蓟情能够在他们不在的时候能够有自保的能力而已。

鲜蓟情自是知道刀无名和哥哥的想法,在静下心来的时候,拨动手听琴弦,不知道不觉中把内力从琴声中得以展出,竟生出一种得心应手的感觉来,而由此所拉出的琴声,比往日更加的动人心魄,缠绵时更是让人伤心欲绝,肝肠寸断,让人生出别样的感受,听至深处,竟有一种让人欲罢不能感。

刀无名和鲜易天脸上也不由得露出欣喜若狂的表情来,因为他们至此才发现,原来,音乐才是鲜蓟情的最爱,这也难怪,鲜蓟情在学习刀无名的武学时,虽然理解力超群,但是始终不是自己的兴趣所在,没有兴趣,如何能得心应手、随心所欲?这倒也不是说鲜蓟情能够另辟蹊径自创武学,主要是她本身就有很高的音乐造诣,刀无名的内功心法,只不过是让她更大限度的展示自己的音乐才华而已。

鲜蓟情在学习了刀无名的内功心法以后,气质也有了很大的转变,给人一种冷艳感来。

在这一段时日里,刀无名和鲜蓟情的感情也是日益加深,但是有鲜易天在一旁,倒也没有做出过什么过份的动作来,而鲜易天自是知道妹子的心思,有意无意的拉开与刀无名二人的距离,另一方面,也是埋首苦思提高自己武学的方法。

每当刀无名和鲜蓟情独处时,鲜蓟情娇羞的表情已说明了一切,而刀无名自己却丝毫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只是默默的跟着鲜蓟情慢走,不时的用眼偷看鲜蓟情傻笑,就好象一个白痴一样,其实,这也难怪,刀无名自小出身微寒,在年幼时又背上仇恨的包袱,根本也没有时间和心思去接解异­性­,而鲜蓟情也只是他一生中第一个喜欢的女­性­,所以,到现在,他虽有万般柔情,却是一句也说不出口,因为,他找不到一句可以完整的表达自己心情的语句。

而鲜蓟情虽有大漠儿女的豪放胸怀,但是在涉及自己的感情时,一时也不知道如何处理,偏偏自己的哥哥却老是以这种打笑的方式来笑自己,虽然自己的全身心思都系在了刀无名身上,也不由得没有了主意。

这样,刀无名和鲜蓟情只是无声的相处在一起,但是彼此之间的情感却是随着时间的累积而更加的水|­乳­交融。

黑狱内。

断苍穹斜坐在大厅正中的座椅上,一付懒散的样子完全没有往日的那种严肃,却有一种别样的风彩,霸气四溢,正听着手下一­干­人的汇报工作,笑容充斥于脸上,看得出,他现在的心情极好。

因为,他现在又听到了刀无名的消息,还有就是黑狱正在围攻横剑山庄正要取得胜利的消息都让他心怀大开,脸上露出难得的笑容。

他随意的看了看台下的众人,想起近日黑狱在武林中如日中天的扩张情势,哈哈笑道:“传令下去,所有人都密切的注意刀无名的消息,还有就是刀无名身边那个叫鲜易天的小子,你们千万不可忽视此人,因为,他同样是一个高手,不要过于接近此二人,只要随时掌握他们的行踪就是了。”

“是!”台下的传令官回答道。回头就把这个命令传了出去。

断苍穹看到手下如此高的办事效率,脸上的笑容更显得灿烂,顿了一顿道:“还有,就是尽快的催促北冥血把横剑山庄给我拿下来,恐怕迟则生变。”

“师尊,如果需要的话,徒儿马上去助大师兄一臂之力。”一个年近三十岁的男子越众而出,这人正是六大战将中排在最后一位的吴天河。而他口中的大师兄正是有黑狱第一战将的冥血。

只见断苍穹略一沉思后道:“也好,你去的时候顺便去协助一下你的师兄,办好事情以后就尽快的回来,千万不要让为师失望才是。”

“师尊放心,徒弟此去一定把横剑山庄拿下。”吴天河应声回道,好象此时横剑山庄已是他的囊中之物,其实,从黑狱重出江湖的这几天以来,他们几大战将从来都是单人出手,还没有联手过,而横剑山庄近日在武林中本已势弱,如果不是近日出现了一个枫血的话,恐怕早就被北冥血拿下了。

断苍穹看着徒弟如此的信心,也不忍打击,只是关心的说道:“你此去也不可轻视那枫血,想你大师兄在这么长的时间里都不能把横剑山庄拿下,想来枫血定有过人之处,此去一定小心行事,还有就是如果你看到刀无名到横剑山庄的话,如果万一事情不可为,就退一步见机行事。千万不要逞强。”

吴天河领过断苍穹的意旨,虽然表面流露出什么意思,其实心里却对刀无名起了杀机:“刀无名,又是刀无名,为什么每次师尊提到刀无名的时候都要这么郑重行事呢。我就不信以我和大师兄的实力无法摆平你,要是真的遇上,我定要叫你知道我吴天河的厉害。”他当然不敢把自己内心的想法流露于脸上,因为他和断苍穹相处十几年,很是清楚师尊的脾气,只要稍有逆反,必然招来杀身之祸,他在幼年时就曾亲眼看到一个师兄不听断苍穹的话而在断苍穹一怒之下招致身亡,所以,表面上他还是对断苍穹的命令言听计从。

断苍穹把其它的事情安排好后,转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断苍穹来到黑狱大堂后的练功室外,看着厚厚的石壁,想道:“燕如雪,自从刀无名被刀无名重伤后,整个人好象都变了一样,一直闭关到现在,都好几个月了,不知道现在他的苍穹九变到达何种地步了,想来也是时候把他放出来了,也好去暗中助北冥血攻下横剑山庄,天河以为我不知道他有什么想法,这个蠢才,到时一定会吃刀无名和枫血的苦头的。”

思及至此,全身气势陡然剧变,霸气如实质般冲击着石壁,而原本如一体的实壁此时在他的气势重压下好象成了豆渣一样的剥落,现出一道深不见底的隧道来。

“嚎!”隧道的尽头猛然响起一声巨响,一股如人间凶兽般的气势狂然扑出,气势之强,就是断苍穹也不由得吃了一惊。

但是这点气势却没有对他造成任何的影响,他一动不动,那股凶焰到他身前一丈之处自动的凝滞,再难寸进,连他的衣角都没有拂动一下。

“师尊,把徒儿唤醒有什么事情吗?”一个沙哑的声音从洞的尽头传来。

“如雪,你闭关这么久了,也该出来活动活动了。你的对手——刀无名又回来了。”

“什么!刀无名?该死的刀无名!我一定要把他碎尸万段!他在哪里?”话音未落,一股旋风从洞里猛的钻出。只觉人影一闪,燕如雪已来到断苍穹身前。

这就是燕如雪吗?只见断苍穹眼中的燕如雪全然没有了往日那种风采,双目赤红,头发凌乱,脸­色­苍白的没有一点血­色­,但是气势却比几个月以前有着天渊之别,现在的他,已不是给人一种人的感觉,此时的他更象是一头野兽,一头人间的凶兽,一头择人而噬的人间凶兽。

而这头凶兽正是刀无名把他凶唤醒的,他现在的唯一目的就是把那个叫刀无名的人撕毁以慰他受伤的心。一想起刀无名几个月前只用一只脚就让他重伤得几乎死掉,他的心就痛得流血,这个耻辱几个月以一几乎把他周身的血都要烧­干­了。现在,刀无名终于出现了,所以,他迫不急待的冲关而出,他要给刀无名以血的教训。

断苍穹看着眼前的燕如雪,心里想道:“果然不愧是我几个弟子中天姿最高的一个,在几个月的时间里就能达到苍穹九变的七层境界,也是时候让他和刀无名放手一搏了,也好看一下刀无名的武学究竟到达何种地步了。横刀的传人?嘿嘿……”

但是想归想,断苍穹平静的说道:“为师此次叫你出关,一是告诉你刀无名的消息,我黑狱的弟子,必须是在哪里倒下就在哪里爬起来的汉子,所以,为师可以让你和刀无名放心一战。还有一点就是,最近你大师兄在攻打横剑山庄时遇到点小麻烦,你可以去暗中的助你大师兄一把。不过这两件事情到时想来都可以一起办了,据说横剑山庄的枫血和刀无名的关系很好,此次我们攻打横剑山庄,刀无名必定会去帮忙,而最近的迹象显示,刀无名和鲜易天正在去横剑山庄的路上。”

燕如雪眼中凶光一闪道:“鲜易天?就是西域这几年突然冒起那个号称卷云枪的鲜易天?他和刀无名在一起?”

断苍穹点了点头道:“正是此人。你此去绝不可小看他,能在几年里横行西域,必有其让人不得不小心的地方。”

燕如雪眼中的凶光更甚,只听他张狂的笑道:“鲜易天?呵呵……只要和刀无名在一起的人都要死!哈哈……”声如夜枭难听至极。人影一闪,已从原地消失。

而断苍穹此次居然丝毫没有为燕如雪在自己面前所显示出的张狂表示出反感,他此次把燕如雪放出来,也只不过是想利用燕如雪去试一下刀无名的武学而已,他真正的目的只是想知道继承了横刀武学的刀无名究竟有多强。自从他在武林秘史中找到关于横刀的惊世描述后,就一直想找横刀一战,但是可惜的是,横刀与陈天下竟同时失踪,这成为他自艺成后的最大心病。

第二卷 刀卷江湖 第二十四章

第二卷 刀卷江湖 第二十四章

这里,离横剑山庄已是很近,刀无名和鲜易天兄妹这几日都在漫无目的的逛着,刀无名每踏近横剑山庄内,就会不由自主的想到那个比亲兄弟还要亲的枫血。

一年多以前,正是枫血舍生忘死的保护他这个兄长,他刀无名才能得以有现在的成就。那是一种比鲜血更热烈的真挚情感。每一思及枫血,刀无名心里都有一种说不出但是却实实在在真切能感受到的温暖,有时候,他在想,如果真的要在枫血和鲜蓟情之间作一个选项择的话,他很可能会毫不犹豫的站在枫血的一边。

其实,这并不是说鲜蓟情在刀无名的心里并不重要,他同样珍惜这一份来之不易的情感,有时候,他看着鲜蓟情的时候,他总觉得是看到了他生命的全部,那么活生生的展现在他的面前,充满了活力和希望,让人感到鼓舞与激动。

他们三人在客栈中吃着道地的小吃,慢慢的,每一个人都不愿意打破那种宁静与温馨。客栈中的其他人显然没有刀无名三人的这种心情,他们不断的高谈阔论,好象只有在吃饭的时候才有谈论的资本,刀无名静静的听着,如果是在往日,他可能早就因为反感这种热闹而趁早离开了,但是自西域回来以后,他发觉,有时候,他还真的喜欢这种在闹热,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能发觉自己好象真的脱离了江湖那个是非圈子,看着鲜蓟情吃饭时的那咱娇俏样子,他的心里有一种特别的满足感。

周围的其他饭客看着鲜易天那雄浑的身材,还有那把太多长的黑枪,都不自觉的和他们三人拉开距离。

就在这时,刀无名忽然听到了二个字,二个让他足以自豪与激动一生的字——“枫血”。

“你们知道不知道,最近我们这里可是出了一件大事情?”刀无名近桌的一个正在吃饭的中年男子低声说道。

“张三娃,你娃就不要故作神秘了,有什么事情就尽快的说出来,每一次要说什么事情都是这样,我们都知道你的小道消息最是灵通了。有屁快放!什么事情?”和线三娃同桌的另一个人急切的说道。显然是对张三娃口中的“大事”产生了兴趣。但是另一方面又对这个叫张三娃的语气感到十分的不耐烦。

只见那个叫张三娃的男子脸上露出一种得意的神情来,嘿嘿一笑道:“这是当然,我张三娃在这附近几十里地,谁不知道我的消息是最灵通的了,就连隔村的汪家家里昨天下了多少头猪我都一清二楚。我敢打包票你陈老四就不知道。”

陈老四听及至此,虽然心里对张三娃的口气感到很是不爽,但是为了听到张三娃口中的消息,以平自己的好奇心,也只有忍耐一下,只是尽力的催促道:“是,我不知道,那你快说啊呀!”

张三娃瞟了一眼陈老四,脸上的得意神­色­更浓,见吊足了听众的胃口,半晌才低声说道:“前几日,横剑山庄出事了,听说那个什么叫黑狱的正在围攻横剑山庄,如果不是横剑山庄的枫血在的话,早就被人踏平了。”

“什么?!”两声回答同时响起,一个是张三娃同桌的陈老四那种掩饰不往惊异的声音,另一个却是刀无名震惊而暴发出的如狂雷样的声音。

这一声响,让在坐的客栈里面的所有人几乎都心里一跳,好象被人从心里用重锤敲了一下样的难受。正有人想发火,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刀无名已一把提起邻桌的张三娃急切的问道:“你刚才说什么???横剑山庄?枫血?”

刀无名这次突然出现,几乎把那个张三娃给吓昏了,脸一下子就变得煞白:“大……大爷,不关……我的事情,我……什么……什么也不知道啊。”

张三娃眼睛一白,几乎就快要透不过气来了。

而此时刀无名才发觉,手上真气不自觉的流转,而身为普通人的张三哪里能承受得了如此的劲力,忙松了一下手,双目一睁,一道神光自眼中­射­出,似要看到张三娃的心里去一样,说道:“你不要慌,我没有恶意,我只是想知道你刚才说的事情,关于横剑山庄和枫血的事情。”

此时,鲜易天显然也注意到了刚才张三娃说的有关枫血的事情,在这一路上,他不知道听到过刀无名对他说过多少次枫血和自己在横剑山庄时的事情,自是对这几个安看重得很,一挺身,来到张三娃的身边,虽然没有说话,但是却给了张三一种极大的心理压力,再加上他那高大的身躯,此时尽管不说话,在张三娃的眼中也是一幅恶魔的样子,相反,刀无名看起来还可爱得多。

张三一面在心里埋怨自己今天究竟是倒了什么霉,会遇到这两个煞星样的人物,一面颤栗着说道:“我说,我说,横剑山庄被那个叫什么黑狱的围攻,山庄就快要破了。不关我的事,你们千万不要杀我!”说及至此,张三冷汗都吓出来了,而刚才的陈老四却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而另外一些饭客本来想骂出口的,在见到鲜易天的身材后,也都自觉的闭上了嘴,不出声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刀无名声音虽然尽力的保持平稳,但是听在鲜易天耳中,却知道刀无名心中是多么的急切。

张三脸都要绿了,见刀无名还没有放手的意思,急忙道:“三天前,三天前。”生怕回答慢了就会被刀无名和鲜易天对他不利。

“好!谢谢!”张三只觉得脖子一松,眼前一晃,刀无名和鲜易天还有鲜蓟情一下子就没有了踪影,只留下一脸愕然的众位食客。

横剑山庄。

庄内,很静,沉静得让人有些压抑,就好象有块石头压在大家心里一样,让人感到极不舒服。]

庄外确实有一块石头,一块叫作黑狱的石头,这块石头已压在他们心里三天了。

在这三天里,黑狱几次想攻进来,但是都被一个人挡在了庄外,这个人就是枫血。他以一把重剑,挡住了黑狱大部份人的攻势。

但是几乎所有人都很清楚,如果没有什么奇迹的话,横剑山庄被破只是迟早的事情,因为,横剑山庄内本来人数就少,虽有少数几个助拳的朋友,但是想和庄外那几百人相抗衡的话,是绝对没有胜算了。何况,那里面还有一个叫冥血的高手。

冥血,就是黑狱的第一战将。那个出手从来都不空手而回的人。他从来不轻易的出手,但是出手必然惊天动地,一击必杀,在这一点上,他的­性­格倒是和断苍穹有点近似。

从另外一点上来说,这个­性­格也显示出冥血那种老谋深算的小心,他只会在自己认为十拿九稳的时候才会出手杀敌,从来都不愿意把自己置于险地。

此时的冥血就站在横剑山庄前的空地上,手中拿着一把纸扇,腰中轻悬一把长剑,意态悠然的看着眼前的对手——枫血。

如果不是事先知道眼前此人就是冥血的话,枫血真的很难相信这个人就是那个号称黑狱第一战将的人。他的身上没有一点的杀气,如果说有的话,也只是从双眼中透出的杀意而已。

冥血杀人,从来都很突兀,因为有时他认为如果让对手知道自己会在什么时候被杀的话一定会有所戒备,这样,对于自己来说,就是多了一份危险。而这样的事情,他是绝对不会做的。

枫血,此时正低着头,静静的坐在横剑山庄的大门正中,就好象一尊门神一样的杀气充盈,三日来的奔杀,却丝毫没有把他累下,相反,此时的他更显得从容。

三日来,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够从他身后的大门进入,地上堆积的尸体正好印证了冥血身后黑狱众人的恶梦。

枫血低着头,那把巨剑正横亘在他的膝盖上,双手轻轻的抚摸着,很轻,轻得就好象在抚摸情人的背脊一样。早在枫血立志一生为武时,他手中的剑就成了他的情人,也是他最亲密的战友。所以,他对剑的感情很深,对剑道的领悟也很深,他知道,他的一生都可能会埋没在这把剑上,即是如此,他又怎么会让手中的剑一直籍籍无名?

所以,他用手中的剑斩杀了所有敢于侵犯横剑山庄的敌人。为了自己,为了手中的剑,也为了身后的亲人与朋友,还有他们的尊严!

庞大的气势笼罩了整个横剑山庄的大门及大门外的整块空地,冥血心里也不由得大吃一惊,因为到目前为止,他虽然一直没有出手,但是却一直在暗中寻找着枫血的破绽,但是到现在,他都有点失望,因为他发现,枫血好象是不知疲倦样的,气势不降反升,如果他要是知道枫血在一年前和刀无名一起如何在众人的围攻里死里逃生的话,他一定会后悔自己这三天来的等待。

冥血正在犹豫不决的时候,一个人影悄无声息的一下子就出现在他的身边,看得黑狱的众人心里一惊,但是随后却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声,来人正是断苍穹的第六个弟子,也是黑狱的第六战将吴天河,这无异于在他们本来惊恐的心里注入一注强心剂。

枫血此时原本低着的头也感受到了吴天河带来的变化,那是一种高手之间的特别感应,这让他本来沉重的心里再次的下沉。对方一直没有出手的冥血再加上现有的吴天河,这几乎是他目前无法抗衡的,但是枫血那种永不服输的­精­神却把这种震惊深埋在心里,没有表露出丝毫异状,相反,内心的战意却更加的高昂。

遇强愈强正是枫血的­性­格所在,如果不是背负着身后的横剑山庄,他或许会更加的希望见到今天的势态。

只见吴天河侧身对着冥血说道:“大师兄,传宗主意旨,命令你尽快的拿下横剑山庄,三天了,连小小的横剑山庄都拿不下,师尊对你的这次行动很不满意啊。”说完,又低声对冥血说道,“而且据说刀无名和一个叫什么鲜易天也在赶来的途中,为了减少不必要的变数,特命令你必须拿下枫血,而且是尽快。”

冥血在听到吴天河的话后,本来不断摇动的纸扇稍一停顿,眉头一拧,显是对吴天河此时的语气感到万分的不满,但是吴天河所传的又是断苍穹的意旨,也只有把这种不快尽力的压在心里,只是在心里骂道:“这小子八成是来看我的笑话来了,***,越看越象一个­奸­诈的小人。”但是一想到断苍穹那种雷霆万钧的处法手段,也不由得心里一寒,只得在表面上应是的份。只是在听到刀无名三个字后,也是心里‘格’的一下狂震:“刀无名?就是那个一脚就让燕如雪重伤的刀无名!”

待平静下心情后冥血转过身来,换上一副笑容对枫血说道:“枫血,我一直想不通,我黑狱倒底有什么不好,你横剑山庄归顺我黑狱后,你不但可以纵横武林,面你横剑山庄也可以继续得以保存并发展下去。这是何等的好事,你又何乐而不为呢,何必再固执下去?”

吴天河听到把断苍穹的话传给冥血后,就缩身一边,立意看冥血如何处理枫血这个烫手的山芋,因为,他自从刚才一现身,就看出枫血绝对不是易与之辈,就算是自己亲手上阵,也没有必定的胜算,这不由得不让他感到吃惊,在这一点看来,冥血三天来都没有拿下横剑山庄也是有原因的了。何况,还有一个刀无名正在尽快的赶来。

“嘿嘿……刀无名,任你再历害,到时我看把横剑山庄一灭,你又如何能够回天,我倒要看一看你刀无名是如何的出类拨萃,竟敢和我黑狱为敌!”吴天河心时一阵­阴­笑,他也知道,冥血自听说刀无名和鲜易天要赶来后,心理上已是背了一层压力,这不得不让冥血亲自出手去对付枫血。

其余众人都看着大门正中的枫血,如果是他们自己可能早就对这个提议心软了。

枫血用那双眨着红丝的双眼看了看冥血,半晌后一阵狂笑:“哈……哈哈……”

这一声笑,带着巨大的冲击力,让阵前的黑狱众人都不由得后退了两步,只余下功力深厚的冥血和吴天河及少数几人还站在阵前,笑声中透着无边的狂,还有无尽的霸气。让吴天河与冥血都变了脸­色­,而这其中冥血更是被笑得一脸的铁青,和先前的萧洒形成强烈的反差。

笑声陡地一停,枫血泯一下嘴道:“我枫血又岂是那种没有骨气的人?纵横江湖,我用手中的剑就可,又何必需要同你们黑狱同流。至于我横剑山庄,那是我枫血的事情,还轮不到你冥血来­操­这个心,这一点你倒是可以省了。呵呵……笑死我了……”言语极尽颠狂,充满了轻蔑,就连身后的“狱卒”也觉得受到了最大的轻视,不由得破口大骂:“好一个不识抬举的东西!”

“灭了横剑山庄!”

“踩平横剑山庄!”

……

而冥血此时的脸­色­已由极青转为艳红,一股怒气不可扼止的从心里爬到他的脸上,再冲回他的心里,在片刻后,他只觉得浑身发烫,难受至极,他出道至今,还从来没有见到如枫血一般狂妄的人,一股杀意只觉得不渲泄出来的话,自己定会被心里的怒火所焚。

只见他狠声一连叫了三个好字:“好!好!好!你枫血果然是个人物,但是你马上就会后悔,因为,我马上就会让你知道惹怒我冥血的后果!那绝对会是你让你无以加复的后——悔——终——生!”语气中的狠厉,让枫血身后横剑山庄的人心里一缩,整个皮肤都好象起了一种­鸡­皮疙瘩,就好象真的出现了一种惨不忍睹的屠庄样子似的。

由此可见,冥血作了黑狱的第一战将并不是凭空得来的,在这个名称后必有其过人的实力为辅,光凭他以几句话就让众人胆寒的气势就可以看得出来。他的实力绝不可让人轻辱!

但是枫血好象并没有察觉到冥血的怒火样的,只是随意的甩了甩头,轻声笑道:“是吗?”

这两个字就好象一颗火星落在了冥血的心里,“蓬”的一声把冥血的怒火彻底的点燃,也烧毁了他最后的理智,这一点,就连他身边的吴天河也察觉到了枫血的用意,急忙说道:“小心点。师兄!”

殊不知吴天河的这句本来还是好意的话在冥血的耳中听来更是难受到了极点,充满了讥讽的意味,让他在心里更加的讨厌起吴天河。

“你……,好!即是如此,就让我冥血来见识你枫血的武学有何出奇之处,废话少说,战吧!”冥血话声未落,向前一踏步,惊人的气势立时铺满全场,压得众人都不由自主的再次后退,就连吴天河也不例外。

而枫血和冥血之间的空间刹那间就好象变得有如实质般,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竟在这种重压下粉碎。

而枫血见到自己已是把冥血彻底的激出了怒火,这也达到了自己先前预定的目的,见此情景,自不会傻到忽视冥血的地步,马上收起笑容,晃眼之间立起身来,长剑斜刺,硬生生从身前如实质的气场中划出一道口子,一道剑罡悄无声息的从手中的巨剑上散发出来,气势同样在一瞬间达到顶点,至此,枫血和冥血终第一次真正正面为敌!

第二卷 刀卷江湖 第二十五章

第二卷 刀卷江湖 第二十五章

一道青蒙蒙的剑罡从枫血此时的巨剑上不断的伸缩吞吐,脚下不丁不八的站立着,却自有一套鬼神莫测之机,让人难以看透此时枫血的实力。一时之间,冥血和枫血的气势成胶着的状态。

冥血在此时方才发觉枫血的真正可怕,但是情况却早已不是他一个人所能控制的了,何况,他先前早在众人面前夸下了海口,所以,他唯有出手。

只见冥血再次欺身上前一步,整个气势竟在绝无可能的地方再次攀升,一股­阴­寒之气刹时笼天罩地,但是枫血此时却随着气势的浮沉而身姿摇摆不定,此时的他就如大海中的一片树叶,任随风吹浪打,却总是浮在水面上,风浪对他根本就没有一点的办法。

在场的绝大多数人都不明白个中的­精­妙,黑狱的狱卒此时暴发出震耳欲聋的吼声,在他们心中,此时的冥血光凭气势已是占了绝大部分的上风。却不知道枫血的每一摇晃,都恰到好处的避过了冥血气势的最鼎盛之处,表面上看是冥血占了上风,其实,此时的冥血却半点都无法琢磨枫血的身法,让他有一种有力无处使的感受来。

而冥血身后的吴天河显然看出了个中的微妙,他知道,先前的冥血由于受激过度,此时已是悄然落了下风,不由得为此时冥血的情景暗中着急,他知道,高手相争,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在这种情况下,如果贸易然出手,冥血反受其乱,情势或许更加不利,虽然他和冥血并不十分的咬齿,但是在这种关头,如果冥血真的万一有个不测,他回去也不好交代,所以,只有暗中积蓄实力,以图在关键时挽救眼前的颓势。

冥血知道自己的气势不可能长久的保持下去,盛极必衰,他也是有苦自己知,唯一的办法就是在真正的贴身战斗中来扭转这种局面,所以,只见他双眼­精­光大放异彩,张嘴吐出一个字:“咄!”

这声听在众人耳中平淡无奇,但是传入枫血耳中却立时如山崩地裂一样惊心动魄,四周的空气立时不受控的产生强烈的波动,硬生生的把他摇摆不定的身形一下子固定在了原地。让他平静的心态立时失守。

这正是断苍穹传授于冥血的秘法——惊魂破,利用声波的震动来达到震慑人心的效果。

枫血身形受困的当头,正给冥血带来了最好的翻身机会,只见他一个大步再踏出,却陡地跨过了中间三太逾宽的距离,来到枫血的面前。

缩地成寸!

来得近前,枫血却并没有为冥血的势态所惊,好象事先预料的那样,几乎在同时,枫血斜垂的巨剑一挑,恰如紫电穿云,惊起一阵狂澜,那么毫无征兆的出现在冥血的面前,看上去竟象是冥血自行撞向枫血的巨剑一样诡异莫名。

狂风起,本来凝固的气场顿时烟消云散云散,横剑山庄内的众人见到此景心里紧崩的弦才稍微放了下来,至少,此时枫血并没有真正的落下风。他们还有希望存在。

枫血的此种应变,就连吴天河都不由得在心里赞叹,但是瞬即和冥血一样,兴起此人不除必成后患的戒心,如果说先前他们还存在一种要把横剑山庄收服旗下的念头的话,那么现在,他们的心里是真的想把枫血杀之而后快了,如此剑法又岂是那种甘居人下之人能使得出来的。

冥血一掌劈出,但却在临近枫血剑锋时却突地变向,化掌为拳,一下子竟击在了枫血的剑脊上,枫血只觉得一股大力涌入剑身,再透过剑身传入他的体内。他心内微促,真力顿时全力运转开来,呼吸之间已把入体的劲力化解的一­干­二净。

剑势一变,只是信手一挥,一指轻盈的点在剑脊上,“嗡!”剑罡再现光茫,一声清鸣得如钟声一样的剑鸣悠远传出,竟让这四周的杀戮之意大为减轻。

借剑传音,竟与先前冥血的惊魂破有异曲同工之妙。这正是枫血从陈天下处领悟而来的剑道之一——剑鸣!

冥血显然不虞有此变化,行云流水的身法顿时受挫,手上唯有劲力再吐,同时身形后退,以拉开和枫血的距离。

但是还没有等他回过神来,一个念头突然从他的心里响起:“危险!”

此时,一声惊呼从他身后的吴天河处传来:“师兄!小心!”声音急促得如同一个字,而围观的众人也都不由得为眼前的突然变化而惊得张大了嘴。

不知何时,枫血竟一下子就来到了冥血的上方,长发飞舞,一把巨剑散发出耀眼的光茫,从巨剑上延伸出来的剑罡此时竟长达三尺,整个人如一个魔神般屹立在空中,双手握剑,正作出下劈之势,看此情形,任谁都知道,这一击之威必然惊天——动地。

枫血是如何做到这一点的?其实,没有一个人清楚这一点,只有枫血自己才知道,因为,刚才他正是施展了自己领悟的第二剑道——借剑诀,刚才冥血奋力一击的时候,他成功的把从剑上传来的真气化为自己的剑气,再次突破自己的剑道修为,已达不吐不快的地步。

一股独特的霸气从枫血身上散出出来,顿时让剑下的冥血缚手缚脚,竟生出一种绝望的感觉。但冥血毕竟是黑狱的第一战将,他的修为也不可小视,在如此绝境下,生机顿灭,完全寂入死寂的心灵状态,同样在战场上作出修为上的突破,此时他的拳头上竟已散出出淡淡的金光。

生死拳!一拳上击,顿时金光大放,此时,枫血的剑罡也完全落下。

最强对最强!

“咚!”的一声巨响,刹那间,冥血和枫血终于再次交锋。响声过后,只见两条人影身后飞退。竟是个两败俱伤的结果。

但是细看退势又大有不同,冥血退得更加勉强,毕竟刚才枫血的剑气有他自己的一部分功力在内,比他单一的劲力更加强劲得多。

“讶!……”众人此时才惊叫出声,其实刚才的交战也就是几个照面,迅捷无比,就算是身后的人想上前也没有那个时间。

但是,现在有一个人有这个时间与机会了,这个人就是功力本和枫血与冥血等人相差无几的吴天河。

在枫血与冥血还没有落地的时候,他一闪而出,他根本就没有去接冥血,因为他看得出来,冥血还没有­性­命之忧。所以,他直奔枫血而去,在一眨眼的功夫,他就追上了后退的枫血。同样的一拳击出。毫无花巧的一拳,要的只是力量。所以:

势大!力沉!

这一击他已等了很久,为止,他有信心让枫血在这一拳之下受创。

而结果显然没有让他失望,在拳势及体时,他甚至可以感觉到枫血体内骨头断裂的声音。

枫血此时想守,但是刚才的一击已花费了他太多的­精­力,他此时已是心有余而力不逮。所以,他只有全力的承受了这一拳。

这一拳立时让他受伤。

重伤!

“唔!”一声闷哼,鲜血狂喷而出,染红了胸前的衣襟。

此时,横剑山庄的人见到身为黑狱第六战将的吴天河竟趁人之危,都不由得暴喝出声:“卑鄙!”

“无耻!”

……

但是吴天河却并没有顾忌横剑山庄的其它人等,他知道,这些人等没有一个是他的对手,他现在只想把枫血尽快的斩杀于手下,所以,他再次向枫血出拳。

但就在此时,一声怒喝从远处传来,充满了无尽的怒气与霸道:“你敢!”

“敢”字刚传入耳,一把刀已那么突兀的出现在吴天河与枫血的中间,恰好隔断了吴天河进攻的路线。

刀长三尺七寸,浑黑­色­的刀身透出逼人的杀气,让吴天河立时顿在原地。

此刀原本无名,但是,可惜的是其主人却偏偏取了个无名的名字,正是刀无名的“我意刀”!

刀无名终于在枫血最危急的关头赶到横剑山庄!

人们没有谁能看得清楚刀无名是如何来的,就好象是在枫血的身边凭空就出现的一样,在枫血没有落到地上的时候,刀无名伸手一揽,已把受伤的枫血抱入怀中。落地之时,已是尽御其力,以保枫血刚才的伤势降到最小的程度。

众人在刀无名落地时才看清楚刀无名的长相,枫血其实在听到刀无名的声音的时候,就知道是刀无名来了,是以,他知道自己暂时是没有危险的了。待落地时,看到身前的刀无名那匀称却充满了力量与美感的身材,不由得心头一热,低声叫道:“大哥!我……”

刀无名心里其实又何偿不是百感交集,没有想到当日一别后,再见时竟是这般模样,但是他却知道,此时不是述旧的时候,因为,黑狱的众人都还在身边对横剑山庄虎视眈眈,忙伸手制止了枫血了话头,道:“兄弟,你什么也不必说了,想当日,我刀无名和你分开的时候就许下了一个心愿,此生不会再让我的兄弟白流一滴血,就算是天王老子我刀无名也不会放过他,你就放心休息吧,现在,一切都由大哥我来担。”同时,从手中输入自己的九转冰火真气,立时把枫血的伤势稳定下来。

稍倾,刀无名回过头来,对身边的鲜易天说道:“鲜兄弟,现在就麻烦你暂时帮我照看一下枫血兄弟,待我解决了这一群人渣后,我们再进横剑山庄把酒言欢。”

鲜易天哈哈一笑道:“刀兄,你就放心吧,有我在,这些杂毛休想动枫血兄弟一根毫毛。只是可惜了,这么热闹的场面现在竟没有我的份,这可和你在先前说的打架的事情让我上的话一点都不符啊。呵呵……”虽然话中发着牢­骚­,但是人却立时挺身而出,立在枫血的身前,立时成为一道众人难以逾越的高墙,把枫血罩于身后。而鲜蓟情只是默默的站在一边,他知道,这样的场合,以她刚学武的功底来说,根本就Сhā不上手。

刀无名露出一个苦笑道:“鲜兄弟,其它任何时候遇到打架的时候都好说,只是这一次不行,因为,他们伤害了我刀无名的兄弟,这种事情如何能让我置身事外而袖手旁观。所以,这一次,由我来。你还是等下次吧。”

鲜易天其实也没有真的想和刀无名相争的心,只是发发牢­骚­而已,他知道,如果是自己遇到这样的事情,也不会让别人来顶替自己的,这种事情必然要亲自动手才能发泄心里的怒气。

当刀无名刚出现的时候,吴天河才知道刀无名的强大,因为,虽然此时刀无名没有正面的针对他,只是以背相对,他也能清楚的感受到,哪怕自己稍有所异动,必然都逃不过刀无名的眼睛,这是一种无法说得清楚的感觉,但是刀无名却真实的给了他这样的心灵震撼。

到这个时候,刀无名都没有回头看他一眼,而刚才被枫血击退的冥血此时也平稳下来,看到刀无名和鲜易天那种谈笑风生的情况,他就知道,现在的事情可能要遭,因为,他一直都无法看清楚此时的刀无名修为到底有多高。

其实,以此时吴天河和刀无名的修为纵使有差别,也不是表面看来的这么悬殊,只是由于被刀无名出场时的气势所慑而显得有点畏首畏尾而已。

看见刀无名自出现起,就一直没有正眼的看一眼自己,这对于吴天河来说,真是莫大的蔑视,是以,他等了一会儿也有点挂不住面子,对道刀无名说道:“你就是刀无名?”

刀无名自是听到了吴天河的问话,缓缓的回过身来,很慢,很慢,但是对面的吴天河却是清楚的得,如果此时谁认为这是一种攻击的机会而贸然前冲的话,绝对会是一个让人自掘坟墓的举动,是以,他只是原地站立,心里随时警惕着刀无名,他此时已感受到了一种危险的信号。

刀无名一眼朝吴天河看去,到此,他才算真的有时间来仔细的打量那个让枫血受伤的对手,而吴天河看见刀无名的目光,只觉得刀无名的目光已看进自己的心里样的感觉,让人心里突然空荡荡的,很是难受,偏偏刀无名的目光没有一点的感情Se彩,哪怕是刚才面对枫血受到重伤的情势,他的心情也没有受到一点的影响,这样冷静的人,吴天河还是第一次看见。由此,他终于理解了师尊叫自己小心刀无名的真正原因了。

在战场上,越是冷静的人才是越可怕的敌人。

刀无名现在很冷静,而吴天河由于刚才受阻于刀无名的我意刀,气势已然受挫,强弱对比,已是泾渭分明。刀无名并没有回答吴天河的问话,只是冷冷的说道:“你就是吴天河?”

吴天河说道:“正是黑狱吴天河。”话一出口,吴天河才想起刚才刀无名并没有回答他的问话,顿时醒悟到自己气势落在下方,心中一寒,对刀无名的评价立时又高几分:“好厉害的刀无名,还没有正式动手,我竟着了他的道。”

刀无名偏过头来对着冥血说道:“想来这一位就是有黑狱第一战将之称的冥血了。”

冥血头一仰,傲然说道:“正是冥某,刀兄真是好眼力,想不到我冥血伤成这样,你也能认出来。呵呵……”其实冥血自被枫血伤以后,一直在暗中全力恢复自己的实力,他醒悟到刚才只是由于自己的怒火而失了平时的理智,要不然,也不可能在枫血的手中吃了这个大亏,作为一个高手,此时的风度尽展无疑,刚才的怒火已全然不见。

刀无名见到冥血伤成这个样子还能够笑得出来,心里不由得对这个黑狱的第一战将另眼相看,虽然此时吴天河的气势看上去比冥血强,但是刀无名心里却清楚得很。要是冥血没有受伤,吴天河绝对不会是冥血的对手。

刀无名的眼光从冥血的身上移到他身后的狱卒上一扫而过,看得众人的心里都一阵发麻,有些人更是联想到几年前天风堂那尸横遍野的惨状,更是倒吸一口凉气:“他就是刀无名?那个一人灭了天风堂的刀无名?”

刀无名自是听到了众人对自己的议论,但是他却没有一点的心情来细听,他知道,眼前只要把冥血和吴天河解决后,其它的都不再重要。

“为什么要攻打横剑山庄?”刀无名的声音冷得让人直冒寒气。

吴天河哈哈一笑道:“我们黑狱可没有攻打横剑山庄的意思,只是我师尊看在大家同为武林同道的份上,此次来只是为了以后大家能更好的相处,特叫我师兄弟二人来请横剑山庄到我黑狱去作客而已。”吴天河借着打哈哈来缓解自己自从刀无名出现后心里的紧张气氛。这一套话语更是睁眼说瞎话,刀无名心里自是清楚得很。

只见他仰天大笑一声道:“好一个请客之道。即是如此,那么就让我刀无名代横剑山庄请你兄弟二人住上一段时间才是。”

鲜易天此时不由得Сhā话道:“刀兄何必给他们说这么多废话,如果他们没有那个胆,直接叫他们滚蛋还来得爽快一点。”言语中尽显大漠男儿的豪放本­色­,他此时恨不得自己能亲自上阵打一架,是以,说话一点都没有给吴天河和冥血留余地。

冥血目光一冷,盯着鲜易天笑道:“这位想来就是西域号称卷云枪的鲜易天了。难怪这么豪气逼人。”

鲜易天现在的心情不好得很,闻言答道:“正是大爷我。”

第二卷 刀卷江湖 第二十六章(全)

第二卷 刀卷江湖 第二十六章(全)

冥血眉头一皱,心中显然对鲜易天的回答感到窝火,但是他刚才就是吃了暴怒的亏,是以,也只有把心中的不快尽力的压了下去,毕竟,他自己刚才的伤势都没有全然的回复,再加上刀无名刚才出场时的表现足以叫任何人都心惊­肉­跳,他自不会蠢到现在这个紧要的关头还去和鲜易天斗嘴。仰天一笑道:“鲜兄果然豪气逼人,不愧是大漠来的汉子,确是叫我冥某人佩服。可惜今天没有空来领教鲜兄名满西域的卷云枪。”

其实,此时的冥血根本就没有办法和吴天河同时来对付刀无名和鲜易天两人,是以,刚才的话,只是借机给自己一个台阶下,还有就是借机堵住鲜易天,好叫鲜易天到时不好为刀无名助拳,好添自己这方的胜算,这才是冥血的真实意图。

刀无名心中何尝不是知道冥血心里的算计,但是刀无名却夷然不惧,因为,他也想借此机会,验证一下自己自创的武学到底有何真正的威力,其二,他要立威,因为,他真的很讨厌那种被人追杀时的那种感觉,现在,不是他没有那种把所有的追杀者全部歼灭的实力,而是他觉得时时的警惕别人让自己心里很烦。所以,他抬头制止了鲜易天正要说下去的兴头,只是淡淡的道:“冥血,你也不必要再说什么,你心里想什么我清楚的得,对于你和吴天河,还论不到让我刀无名心里害怕的地步,你们还是一起上的好。这样我也好少些麻烦。”

冥血听到刀无名的话后,心中也是一阵默然,他作为黑狱的第一战将,今天居然要用言语上的方式来为自己争取有利的形势,往日的他不要说没有做过这种事情,就是想也没有想过,作为一个强者,他也有自己的武者尊严,所以,当刀无名说要独自一人战他和吴天河时,心中也不由得十分佩服刀无名的勇气。对于刀无名口气中的不敬倒是并没有什么真的注意了。

只是点了点头,以一种发自真心的口气说道:“刀兄果真好肚量,好,我冥血其它的也不说了,如果刀兄能在我兄弟二人手下能得不败的话,我冥血在此当着大家的面立誓,以后再与刀兄敌时,当主动退避三舍。请!”

此话一出,听者一时尽皆哗然,因为,刀无名居然要独战黑狱两大战将,而从冥血的口中看来,冥血和吴天河也没有必然的胜算,在众人的心里,刀无名的份量陡增,至少,不逊­色­于场中的任何一位高手。

刀无名在听到冥血的话后,对眼前此人也不由得起了三分敬意,那是一种对武者的真诚所表现出来的好感,他觉得,不管先前的冥血是何等的恶毒,至少,此时的冥血是一个汉子,没有辱没武者的尊严。

刀无名眼中的神光一闪,看了看冥血,再回头看了看依然坐在鲜易天身后的枫血说道:“好,即然冥兄这么说,我刀无名也没有什么其它说的,只望到时我如果胜了你们师兄弟,我只有一个条件,至于你以后与不与我为敌,我也没有那么大的兴趣。”

吴天河原本对刀无名的实力感到高深莫测,但是听到刀无名居然要独立挑战自己和冥血两人,心里揣测,凭自己和冥血的实力,就算是刀无名再强,也不可能强得过己方二人,自己已是有胜无败的局面,因此,心中也放下大半的心来,说道:“什么条件?”

但是刀无名却没有正眼看吴天河,只是看头冥血,好象吴天河根本就不存在样了,其实,刀无名此时的心里也是极端的瞧不起吴天河的为人,刚才如果不是吴天河偷袭枫血的话,枫血也不至于现在重伤至如此的境地,他对吴天河根本就是不屑一顾,这样的人口中应承的事情可能转身就丢得一­干­二净,相反,他对此时冥血所表现出来的气度倒时相信得多,至少,此时冥血所表现出来的气质让他也微微心折。

冥血点了点头道:“刀兄请说!”

刀无名说道:“如果我胜了你们兄弟,我要你保证以后横剑山庄不再受到侵犯,不然,就算是我追到天涯海角,也不会放过你们。”并没有什么多余的话,但是冥血心中却是骇然,到此时,他都没有感觉到刀无名心里有什么异样的波动,就算是自己应承刀无名的挑战时也是一样,难道刀无名真的有把握击败自己与天河的联手?这样的对手,也可能只有师尊亲自出手才有胜算了。

吴天河对刀无名的轻视,先前倒还不觉得什么,因为那个时候他完全处于刀无名的下风,也顾及不到这些,但是此时和冥血一起,基本上与刀无名对等均势,完全增加了搏杀刀无名的机会,见此情景,心中杀机暗生:“哼,刀无名,***竟然敢如此的轻视于我,我一定要宰了你,到时候再把什么狗屁横剑山庄杀个­鸡­犬不留。”

冥血表情一凝道:“好,假如刀兄真的能胜过我兄弟二人,我想就算是我们到时候想找横剑山庄的麻烦也没有那个能力。在我的能力范围以内,我此生绝对不会踏入横剑山庄一步。”

说完之后,场中的三人,再也没有其它的话语,剩下的就是展现实力的时候了。

三人的气势不断的交织在一起,冥血和吴天河互成倚角形势,斜对着刀无名,但是刀无名却始终如万载不化的冰山一样的没有动静,任凭眼前的二人气势如何雄浑,全然没有放在心上,黑­色­的长刀就立在身前三尽余的地方不断的闪现着寒气,在三人的气场冲击下,不断的微微颤动,好象有灵­性­一样,每一个轻微的不能再轻微的动作,都恰到好处的化解了冥血和吴天河的杀气。一时之间,三人僵持在了一起。

鲜易天对刀无名自是充满了无比的信心,但是另一方面,他对于冥血与吴天河与刀无名的决斗又充满了好奇,他看得出来,眼前这两个人确是他入中原以来所见最强的二个人,自己在面对其中的任何一个人时也没有必胜的把握,而刀无名现在要独战二人,那又该是一种什么样的修为?

和刀无名相处这么久以来,他从来都没有真正的了解过刀无名的修为究竟达到何种地步了,一个可以自创武学的人,一个可以和绝无神对垒的人,只是这二点,就让他觉得眼前一战值得期待。鲜易天竟有点兴奋!

刀无名眼睑微垂,好象事不关己的样子,但是冥血和吴天河却心里明白,眼前的刀无名绝对是比那种扮猪吃老虎还要可怕的敌人,任何一个心灵的稍微松懈,就可能导致万劫不复的后果,所以,冥血与吴天河只有不断的加强自己的气场,以免未战先衰。

只见吴天河与冥血同时身体微倾,肩膀微耸,两股庞大的让人惊心动魄的气势如实质般的冲向刀无名。让刀无名身前的长刀发出嗡嗡的响声。

刀无名头一抬,冷笑道:“难道二位就只有这点本事吗?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可以永远的留在横剑山庄做客了。哼!”

话声一落,身形一晃,只听得“吱”的一声轻响,刀无铭竟硬生生的从冥血和吴天河的气场中闯开一条路,手一招,地上的我意刀自动跳入刀无名的手中。

一刀在手,气势顿生,割体的寒气从刀锋四­射­而出,冷彻心骨,威凌暴­射­,铺天盖地的霸气从刀无名的身上连绵不断的涌现,离刀无名近一点的人都几乎被气势所窒,不得不以后退来消减心中的重压。

但是刀无名身旁近三尺的空间却散发出无法形容的高温,以致于他身旁和空间都产生了一种扭曲的视觉效果,让身在其中的刀无名一下子显得如魔如神,而冥血和吴天河的心却不由得一紧,至此,他们才发现,尽管他们刚才已是尽力的高估刀无名了,但是到现在才发觉,刀无名的实力确实足以独对他们二人,甚至于超越他们二人的合击。

“这是什么武功?!”冥血与吴天河的惊骇悉数暴露在脸上,显是对刀无名所展现出来的实力感到震惊。任是他们如何的加强气势,却始终都无法步入刀无名身这三尺以内,灵识一到刀无名的近旁就如受到电击一样的难受到极点,就好象心中着了火一样的,心火顿生,时冷时热。

但是,更让他们惊心的事情出现了,只见刀无名并没有做出任何动作,身上的气场却在一刹那间完全消失了,没有任何一点预兆的消失得一­干­二净,就好象他根本就不存在这个世界上一样,如果不是自己亲眼看见刀无名就站在自己的身前,冥血如何也不会相信世上竟有这样可怕的对手。

因为武学修为到了冥血和吴天河等人的境地,眼睛有时反倒没有自己的气场感应来得实在,所以,眼前的刀无名明明就在自己的面前,而冥血等人却再也无法凭感应来判断刀无名的存在,这对他是一个多么大的打击啊,怎么不叫他心中惊骇莫名。

在气机牵引之下,冥血和吴天河顿感重心全失,身不由己的攻出一拳,如山的暗劲蜂涌而至,还没有到达刀无名的身边,已是把地下的青石几乎都刮走一层,但是碎裂的青石成粉后并没有四散开来,反倒被拳势所倾,完全的融入到拳劲中来,与拳势完全成为一体,在旁人看来,吴天河与冥血一出拳,就好象变戏法的出现了二根青石柱一样,而且这根青石柱正在不断的变粗变长,越是逼近刀无名越是的粗壮,直到刀无名身前,已是潜劲如山压力奇大。

就连身后的鲜易天也为突然出现的‘石柱’感到万分惊异,他也感受到了场中所不同寻常的变化,那种压力让他也不由得紧了紧手中的卷云枪,就连此时他身后重伤的枫血此时都不由自主的睁开了双眼,开始关注起场中的战斗来。虽然,也对刀无名的武功有着近乎狂热的相信,但是刀无名的对手却是黑狱的两大战将,也是最近几年来的风云人物,着实不可小觑,为此,他心中也不一点的紧张。

但是相反,场中的刀无名却显得很是悠闲,右手握刀,左手摄指成拳,微一踏步,就那么自如的连刀都没有用,同样的一拳击出,萧洒至极,如果不是手中的刀显示出来的霸道气焰,很难想象刀无名可以用拳头的方式来回击眼前的惊天拳势。

拳势很是轻灵,好象天际的小鸟一样的划过虚空,那样的形神兼备,不断的跳跃,充满了灵气。

刀无名竟用拳头来幻化小鸟?!枫血看到刀无名的拳势时,一下子就想起了当年刀无名曾与自己提起在独尊堡时遇到战刀时的情况,看刀无名的拳势,已是把战刀传给他的话理融汇成拳法。

在场的人都看到了那一只小鸟,但是当人们再仔细看时,那只小鸟又幻化成了实实在在的拳头。而此时原本萦绕在刀无名身边的炽烈高温在人们都没有注意的时候又全部转变成了极寒,两种完全相反、违背物理常识的温差就这样的一下子陡然出现在人们的面前。

随着这种转换,那种严寒在刀无名的手上得到了完全程度的体现,就连刀无名手上都在一瞬间套上了近尺的坚冰。拳头的前方,更是出现了一层白茫茫的雾气,看见刀无名手上由内气化成了玄冰,没有人会怀疑刀无名这一拳的威力。

人人都睁大眼睛,看着这或许是一生都无法再见的奇景,但是就在三道劲气在相交的时候,刀无名的拳势又发生了变化,他的拳上的玄冰一下子就小了一半,就好象他手上的空间一下子就塌陷了一样,在几乎迅雷不及掩耳之下,一个浑身火红的小鸟再次出现在人们的眼中,那么的实在,这次,每一个人都看到了那只鲜艳得几乎刺目的小鸟,一股霸烈的烈焰从那只小鸟的身上散发出来,倒是和小鸟身上的颜­色­相得益彰。

这正是冰与火的交融,转换,在出拳的几个动作之下,刀无名已是尽展其自创的冰火诀的无尽玄妙,让人心内不由得千转百回,震慑于其千变万化的机巧中。

尽管作为对手的冥血与吴天河也对刀无名身上刚才所展现的武学感到万分的惊异与震惊,但是现在他们二人联手,信心自然爆棚,任是刀无名如何展现他的机巧变化,他们二人也有自信在一击之下把这些烦人的东西轰得烟消云散。

“夺!”三拳气劲终于相交,却只有一声响动,场中的争斗似乎在考验众人的心理承受能力一样,都被眼前巨变感到不可思议乃至没有了任何的惊呼。

尔后只见得那只‘火鸟’此时竟扑在吴天河的拳气中不断的翻飞,每一次扑下,都响起一阵密集的声音,那情形就好象一只火红的啄木鸟在树上找食一样,每一次交锋的结果都是互相减弱一点,但是片刻之后,这二者竟相互的抵消于无形。

而刀无名的拳头此时却完全的和冥血相接,刀无名所幻化的玄冰之气此时一经接触到眼前的‘青石柱’立时如蛇一样的蜿蜒而上。两人都在一时之间后退,毕竟刀无名先前所幻化的火鸟中还有他的五分功力在内,以仅有的五层功力来面对冥血,他也没有完全的把握击退对手。

而情形也确实如刀无名所料想的那样,冥血虽然受了伤,但是也是不可轻辱之人,毕境身为黑狱的第一战将那是以无数的战斗得来的。如果没有真本事,可能此时他早已化为白骨了。刀无名只觉得手中一股巨力涌入,几乎把自己的手指都要压碎了样的难受。

而作为刀无名正面交锋的对手,冥血此时也只觉得心中狂抖,所受的压力丝毫不比刀无名差。刚才凝聚起的青石气柱在刀无名的寒气过后,立时居然成为实质,那么重重的落在二人之间的空地上,而从石柱上传来的寒气竟不受控制的攻入心房,几乎都快要把自己的心都冻僵了。

相较于刀无名与冥血,此时吴天河反倒是最轻松的一个,虽然幻化的火鸟有刀无名五成的功力,但是毕境刀无名没有全力的控制,对吴天河也没有形成威胁。是以,一拳之后,反应最快的就是三人中武功最差的吴天河。

刀无名还没有把手中的酸软驱散,吴天河已是一个箭步来了他的面前,一道寒茫从他的手中一下子飞出,直扑刀无名未稳的身体。

快!快如闪电!就连此时鲜蓟情也不由得惊呼:“啊!”连小心二字都来不及出口。

但是刀无名虽然一直没有正视这个他认为很卑鄙的吴天河,但是也没有忽视这个人的存在,相反,一直对他暗暗留意,毕竟,他虽然是偷袭,也是重伤了枫血这样的高手,这样的人,再怎么说也有不俗的实力值得自己留意。

果然,吴天河在此时又对刀无名发动奇袭,虽然他的确是很快,但是刀无名留意他很久了,自是清楚的看到吴天河手中的寒光。

那是一柄短剑。原本被吴天河藏于袖中的袖剑。此时就象是一头要择人而噬的野兽一样的兴奋而不断的颤动,每一个颤动,都足以让敌人致命,那是它在选择从哪个地方下手更能给对手以致命的打击。

如果刚才要是吴天河以此把剑来偷袭枫血的话,很难想象此时枫血会坐在鲜易天的背后关心眼前的战斗。

刀无名笑了!他在面对吴天河如此狠毒的剑势时居然出人意表的笑了,那是一种了然于胸的笑意,笑得眼前的吴天河心中一颤,剑势去得更急。

但是可惜的是他却再也无法前进分毫,因为,剑的尽头是一把刀!

刀无名的刀!

那把原来还散发着浓烈战意的我意刀!

只要刀无名愿意,他可以出现在刀无名身体三尺内的任何地方。此时他就那么挡在吴天河的剑的尽头,虽然其它的进攻空间很多,但是吴天河却再也攻不下去。

因为,刀无名的刀上传来了一阵奇怪的引力,让他一时之间没有了刺杀的路线,所有的路线都集中在了刀无名的刀上,他如何还能杀得下去。

“我早就料到你吴天河会这样。但是这样的手段又怎么会放在我刀无名的眼里?”刀无名轻轻的说道,眼中再次爬满了那种极度的蔑视,让吴天河的心都快要缩成一团了。但是吴天河却没有愤怒下去的时间,因为,他本能的感到了危险。就在眼前的刀上!

在下一个瞬间,他还没有来得及思考刀无名话中的含意的时候,他已然飞了出去,他根本就无法抗衡刀无名刀中所传来的刀意。

刀意若狂,就好象他此时面对着狂怒的大海一样,无法揣测的那种恐惧让他只有后退。

但是刀无名根本就不理视吴天河的飞退,面对来援的冥血,一刀劈空,却完全的阻断了冥血的进攻路线,同时让吴天河生出一种退无可退的想法,一时之间,冥血与吴天河难受得几乎到吐血。

至此,刀无名成功的抢得与冥血与吴天河对敌时的上风。

(由于明后天有事要办,先暂时赶一点,还望大家理解与支持)

第二卷 刀卷江湖 第二十七章

第二卷 刀卷江湖 第二十七章

很难有人能够想象,刀无名劈向虚空的一刀竟有这等的威力,让黑狱的两大高手竟同时受制,他们并没有那么高明的眼力看出刀无名的厉害,但是却也明显的感受到了冥血和吴天河刚才的气势已大不如前。只有睁开眼睛的枫血和鲜易天眼中才真正的看出刀无名的厉害之处,那是一种不可言喻的心理震憾,因为这看似没有任何道理的一刀,却偏偏把吴天河的退路和冥血的进攻路线全部封死。

而身临其境的冥血和吴天河此时的心境直可用惊恐万状来形容,因为,到现在为止,他们才真正的理解了什么才是真正的武学上的差异,高手相搏,差一点就显得缚手缚脚,他们现在完全在气势上被刀无名压制住,但是更重要的是对他们心理上的打击,让他们生出对眼前的局势再也无法把握的感觉来。

其实,刀无名这一刀也纯属神来之笔,他只是潜意识的感觉到冥血和吴天河之间会出现这么一种局面,而那一刀,恰到好处的劈在两人的气势正中间,才生出让二人退无可退进无可退的感觉来,但是反过来说,要是刀无名的修为没有达到这种比对手高明的级数的话,他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把握到对手的动向,作出这近乎鬼使神差的一刀。

一刀之威,足以让吴天河与冥血的心理防线弱上三分,身处战场的刀无名自是不会放过这样一个可以致胜的机会,只见他微微一笑道:“两位真是好武功。哈哈!!看刀!”

爽朗的笑声从刀无名的口中发出,看在众人的眼中,却是自有一翻豪雄气势,好象天下都尽在刀无名的掌握之中一样,气势顿生,而这,也正是刀无名所想要的,他就是要在人们的心里种要无敌的种子,以维护身后的枫血,还有减少自己以后的麻烦。

一啸风云动!

刀无名使出这一刀,自有一种叫天地都为之­色­变的冲天气势,刀气倾泄而出,周围的空气都被这一刀所割裂,如果说这一刀割裂了空气,倒不如说是空气此时被这一刀所左右。刀无名手中的刀就好象没有遇到任何的空气阻力一样,四周的空气反而悉数的向刀无名的刀疯狂的依附过来,顿时把我意刀的本体所掩盖,形成一股内眼可见的气芒,那么狂暴的涌动,让人看了触目惊心。如果说一年前刀无名使出“一啸风云动”还是那种飞沙走石,惊天动地的话,那么,现在的他使出这一招时,所动的只是对手的心。他要让对手的心——惊心——动魄!

所以,现在的冥血和吴天河的只觉得眼前刀气冲天,压力奇大无比,触眼所见,尽是刀光闪现,其实,刀无名也只是挥出一刀而已。但是,这一刀足以让冥血和吴天河用尽全身的修为小心翼翼的应付。因为,他们都觉得自己所有的肢会都完全的暴露在刀无名这一刀之下,再无躲闪的可能。

吴天河至此,第一次真正的见识的刀无名的可怕之处,虽然以前断苍穹不断的在自己的面前提起刀无名是何等的了得,但是自己况是抱着一付耳边风的心态,甚至于有点刻意的轻视刀无名的存在。但是现在,他终于明白师尊会这么重视刀无名的原因了,这样的高手,确是吴天河自己不可企及的,至少,现在的他绝对不是刀无名的对手,如果不是有冥血在的话,他甚至怀疑自己能不能抵得过刀无名十招。

刀无名此时已成功的在吴天河心里种下了失败的­阴­影,但是吴天河作为黑狱的战将之一,自也不是可以随意屠戮之人,心中自有一股凶气,在刀无名重压之下,此时也是霍尽全身之力,手中剑芒动得更是厉害,一片剑光撒落,卷向刀无名的刀上,这时,在众人的眼中形成了这样的一个奇景,那就是任凭吴天河有吞天的剑芒,但是却只是围绕着刀无名的三尺七寸长的刀不断的打转,好象是花弄蝶,又好象是蝶恋花一样始终离不开刀无名我意刀的三尺以内。

但是当这一切落在的冥血的眼中,却是让他心头狂跳,因为,他此时能清晰的看到刀无名的刀正在不断的向着吴天河靠近,虽然缓慢,但是却再也没有任何可以阻隔的空间存在,此时的吴天河手中的剑看上去风光无限,其实只不过是在刀无名的刀下作一翻垂死的挣扎而已,此时的他,几乎都可以感觉到吴天河身上的那种绝望与无助。

而场子中除了枫血等几个武学修为高一点的人外,几乎没有多少人能真正的看透场中的形势,黑狱的狱卒不时的暴发出吼声,来为场中的吴天河与冥血等人助威,但是此时的吴天河却早在心里把这一­干­人等咒骂了无数次了,但是可恨的是他现在只是刀无名刀网中的一条鱼,只不过正在挣扎而已,他此时的信心都几乎快要被磨光:“***,我没有事为什么要找上刀无名啊。难道我吴天河真的要死在刀无名的手中?”

正在吴天河绝望之际,冥血却绝对不会让吴天河就此被刀无名所斩杀,­唇­亡齿寒,到时如果连吴天河都死了,他一个人自是不可能是刀无名此时的对手,所以,他鼓起全身的劲气,在一个瞬间,突破刀无名的刀网,竟一下子就来到吴天河的身边,伸出一手,径直抓向刀无名的刀,同时,张嘴吐出一口鲜血:“咄!”

此声一出,天地也似乎动摇了一下,同时,强劲而不规则的空气波动不断的延展开来,向刀无名的身上冲去。

正是冥血把苍穹九变中的血苍穹加上惊魂破这两大绝学融为一体所暴发出来的惊世力量。这一击,顿时解开了吴天河的窘境,为他获得了刹那间的喘息机会。刀无名也不由得这冥血这一式心中赞叹,但是这一招虽然给他带来的压力,但是还不足以威胁到他,只见刀无名刀身一抖,一阵轻脆的龙吟从我意刀中发出,带着极大的杀气,在一瞬间就把冥血的攻势化为无形。

此时,刀无名口中暴喝出声:“斩!”正是江湖大刀砍排骨,一刀毫无花巧的用力斩下,有的只是惊人的速度,刀势尽展,割地而出,刀未及体,地上已是飞沙走石,惊人已极。

惊起的罡风,几乎都要把吴天河的气息所窒,手上的剑势不由得一缓,这一刀,就那么尽数劈在冥血的身上。

血光乍起,只见冥血一声狂嚎,一条手臂已是飞起!落下。

这一刀,所砍的当然不是排骨,而是冥血的右手,整个右手齐肩而断,顿时血流如注。而吴天河此时一脸的煞白,他知道刚才他犯了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如果他不那么迟疑一下,冥血的手或许就不会被刀无名所砍掉。

但是现在……一切都晚了!!!

当一切都变得那么的突然,所剩下的也只有一种表情——惊鄂与痛苦!

而此时的吴天河此时的表情中就是惊鄂,他无论如何事先也无法想到刀无名居然可以厉害到这种地步,他现在真的后悔,为什么自己要招惹上这么一个近乎杀神的存在。

他惊鄂,以致于此时根本就忘记了攻击,就那么呆呆的立在原地,看着刀无名手中的我意刀,刀上还滴着冥血的血,一滴滴的往下,映红了地上的青石板,那么的触目惊心,让吴天河此时倒吸一口气,只觉得心头一阵阵的不由自主的收缩。

而冥血则只觉得右肩剧痛无比,好象全身的痛楚神经都一下子移到了右臂上一样,那么的钻心,甚至于他的头都痛了起来,稍一动就好象针轧一样,但是更大的痛苦来自于他的心灵。冥血作为黑狱的第一战将,一生的威名并不是靠着断苍穹的施舍,而是靠他的双手打拼出来的,所以,他才有今天的地位。

但是今天,眼前的这把刀却把他的右手给劈断了,没有了右手,他一生的威名如何还能保持,作为一个武者,不能在江湖扬名,那他存在还有什么意思?刀无名断了他的右手,也就是断了他以后争雄江湖的希望,没有希望,此时的冥血简直就觉得前途一片灰暗。

“我还能在江湖立足吗?”冥血在心头喃喃自语。但是一种更大的不甘马上从心底掠过:“不,我不会这样的受制于人,我还有那么多的梦想未能实现,我要称霸江湖,我绝对不能这样就承认失败。我一定要活下去!”

此时的冥血猛的一个冷战,马上从自己的意识中醒来,虽然身上的伤让他此时早已冷汗淋漓,但是,双眼却再次的充满了生机,一挥手,立时制止了右肩伤处的流血。

刀无名此时也没有再追击,只是以刀斜指,强大的气势无有遗漏的把吴天河与冥血锁定,绝对的上风,淡然自若的风采,让刀无名此时显得神圣不可侵犯,这种风姿,就连身后的鲜易天也露出神往的眼­色­,而鲜蓟情更是满脸的爱慕,那是一种骄傲,一种为心上人而兴奋的骄傲,而先前还在鼓噪的黑狱卒也一下子就没有了动静,刚才的变动其实都是在一刹那间完成的,他们还没有从震惊中醒来,往日被他们崇拜的第一战将已与自己的右手作了一次最深情的告别,所以,一下子本来喧嚣的场面显得极静,刀无名的身形在他们的眼中此时更是显得高大异常。

“这……这是什么样的身手?”

“他居然就这样把首领的右手砍了下来?!”

“天啊!这是什么样的武功啊!竟这么厉害!”

“要是我有这么好的武功就好了,至少,每天都可以不用为吃住行而担忧了。说不定,我还可以独霸一方呢!”

在场的众人神­色­不一,都为刀无名为自己所带来的视觉与­精­神上的震憾而心头狂跳,让人们的眼中充满了惊!惧!恐!及一些向往的神­色­。更有甚者,一些个别人已在幻想有一天拥有了刀无名那样的武功以后,会做什么事情了。人的想象能力,有时候真的是无限的。

的确,以此时刀无名的武功,足以

独霸一方!

此时的吴天河手中的剑芒伸缩不定,一如此时他自己的心情,完全没有了先前的那种气定神闲的表情,虽然他尽力的压制自己的情绪,让自己显得镇定,但是高明如刀无名与鲜易天等人又如何看不出他此时的惊惧表情。

是以,刀无名嘴角微洒,眼角只是在吴天河的脸上扫过,就停在了重伤的冥血身上,在刀无名眼中,此时重伤的冥血也比没有受伤的吴天河来得重要。就连观战的鲜易天与枫血的眼中也流露出那种鄙夷的神情,显是对吴天河刚才的表现感到不耻,刚才如果不是冥血奋力救他,他此时可能已是刀无名刀下的一具尸体,但是,当冥血面临死亡的威胁时,吴天河却偏生迟疑了一下,由此可见此人的心­性­,根本就不值得冥血刚才的奋身扑救,众人的眼中都流露出一种惋惜。

冥血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此时抬起头来对着刀无名说道:“刚才为什么不杀了我?”言语中充满了一种恨意,一种透骨的恨意,试想,如果一个人突然之间就断了右手,而这个人还是用手来争雄武林的高手,那是一种多么大的打击,不恨死人才怪。

刀无名此时迎着冥血的目光,似要看进他的心里一样,笑了笑道:“我为什么要杀你?我杀了你,岂不是让你先前的保证完全起不了作用?你认为我是那么蠢的人吗?”

“你……你竟是为了这个原因?”冥血心中一怒,差点就兴起再次动手的想法,但是一想到刀无名刚才的可怕之处,强行的按奈下冲动。

“难道,你认为还有其它的原因吗?”刀无名的语气一转,“至少,我觉得你比你身边的吴天河更让我值得信任。有这样好的一把保护伞,我岂会轻易的就放过?”其实刀无名心中虽然对黑狱很是反感,但是看到冥血刚才的表现,也是有意的想放他一马,因为,他立威的效果已经达到,况且,横剑山庄也没有受到多大的损失,而枫血也没有了生命的危险,他也不想斩尽杀绝。

吴天河在听到刀无名的话后,虽然心中气得要死,但是刚才听到刀无名不想杀死他们后,情绪已是渐次的稳定,只是目光中露出的­阴­郁表示出他自己对刀地名的怨恨绝对不比冥血心中的少。

枫血听到刀无名的话,心中着实感动,因为他知道,以此时刀无名的武功,很轻易的就可以把冥血与吴天河二人杀掉,以后,刀无名也少了一个后患,虽然枫血自己不怕黑狱的追杀,但是横剑山庄却是一个死物,根本就没有办法移动,而刀无名显是了解枫血的难处,是以,才在最后的关头兴起不杀之念。以让以后的横剑山庄有了一份保障。

冥血略一思量,也明白了刀无名话中的意思。冲着刀无名说道:“我冥血答应的事情,绝对不会反悔,今天有这么多人在场,他们就是证人。虽然你放过了我,但是并不见得以后见面时我会放过你。今日断手之恨,他日相见,到时再与刀兄细算。”

刀无名微笑道:“呵呵。。。可以,只要冥兄愿意,随时都可以来找我,我刀无名一定恭候。”

“是吗?刀——无——名?”一个声音此时在鲜易天身后响起,那么­阴­恻恻的,听过之后,让人不由得起一阵­鸡­皮疙瘩。

刀无名等心中一惊,鲜易天猛地回转过身来,大吼一声道:“什么人!放开我妹子!”

“蓟情?!”刀无名听到鲜易天的吼声,心中大惊,对眼前冥血与吴天河也放松了气势,他知道,现在的吴天河与冥血已然对他没有任何的威胁了。反倒是刚才出现的这个人让他放心不下,虽然刀无名全神贯注的对付冥血和吴天河二人,但是此人能掩至鲜易天与枫血背后而没有惊动二人,反而制住了鲜蓟情,虽然有些取巧,但也由此可见,此人是何等的高明。

第二卷 刀卷江湖 第二十八章

第二卷 刀卷江湖 第二十八章

刀无名看着鲜蓟情背后的男子,脸­色­一下子变得深沉,只见此人就站于鲜蓟情的背后,根本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但是刀无名和鲜易天等人都知道,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掩至鲜蓟情的背后而能不被自己发现,就算是他离鲜蓟情的再远一点,自己也是不可能在第一时间把鲜蓟情救出来的,如果,鲜蓟情背后的那个人愿意下手的话。他们根本就不可能有机会。

来人头发散乱,只留下一双通红的双眼显露于外,身材并不高,但是却给人一种极其强悍的心理感应,在这个时候,来人全身收敛的气劲才完全外放,刹时,一股股剑气四散开来,锋利的气劲甚至把四周的人的头发都割了些下来,一时间搅得人们心里一阵不安。

凶兽?!

这就是枫血和刀无名等人的感觉,此人的感觉在刀无名等人看来,根本就不是人,反倒是一咱野兽时的感觉,这样的人,往往做出一种让人难以理解的事情来,一时之间,众人都没有认出眼前此人来。

“你是谁?为什么要如些?”刀无名大声道。

来人狂声笑道:“嘿嘿……刀无名,你***还真是健忘啊,居然这么快就不记得我了吗?但是我对你却时时刻刻的不敢忘记啊,你带给我的耻辱,我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忘记啊!”

此人说完,把头上的发丝往脑袋上一盘,露出一幅没有一丝血­色­的脸,那一双发红的双眼在此时看起来更是醒目异常,此时,人们才看清楚这个人,他赫然便是

剑喉——燕如雪!

其实,他早就来到了现场,在刀无名刚刚砍掉冥血的右手的时候,他就来到了现场,但是,他一直都没有急于出手,虽然,他的心里早就对刀无名这三个字刻骨铭心,但是,刀无名重创他的时候,同样让他一辈子都不敢有丝毫的忘记。

只一脚!居然让自己受到重伤,每每一想起这点,燕如雪的心就会剧烈的疼痛。奇耻大辱啊,一生都凌驾于众人之上的黑狱战将,居然被一脚踢成重伤,如果不是师尊的话,自己现在可能早就是一坯黄土了。所以,燕如雪在伤势还没有完全好的时候,就要求闭关修练,以求提高自己的实力,他要刀无名从此以后在自己的心中消失。

这么久以来,燕如雪每时每刻都在心中诅咒刀无名,他要他死,永无葬身之地,为了这一点,他放弃了自己一生都引以为傲的容貌,变得现在这种脸无血­色­的样子。

刀无名此时才看清楚燕如雪的样子,心中本来就不平静的心情再次的不受控制的悚动:“***,原来是他,早知道如此,当时就该一脚踢死他。现在如何是好?”刀无名心思急转,他知道,以燕如雪的为人,绝对不会轻易的放弃手中的鲜蓟情的。

而鲜易天和枫血此时也脸­色­大变,同时喝道:“快放了她!”鲜易天更是一幅投鼠忌器的表情,手中的卷云枪一柱地,不知不觉把枪下的一块青石柱成粉碎。

而本来都几乎绝望的吴天河此时却是脸­色­狂喜,那是一种从绝望中发现希望的表情,看现在燕如雪的身手,比以前不知道提高了多少倍,这对于自己这方来说,不谛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所以,他高兴得几乎手都颤动起来。只有冥血心头却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觉得百般的不是味道。要是燕如雪能早点来的话,自己的手可能就不会被刀无名砍下来了,自己刚才承认了失败,但是现在燕如雪的到来,却又为自己这一边带来了胜利的希望,一时之间,只有呆在现场,木然的看着场中的众人。

但是,燕如雪真的就能阻止刀无名吗?每一个人都在能里头想着这个问题,但是却没有一个人能给出答案,刚才刀无名的无敌,他们是亲眼所见的,武学之神奇与高明,叫人咋舌不已。但是现在的燕如雪看来也不是易与之辈,从刚才他神出鬼没的功夫来看,似乎也足以与在场的众人一争长短。

吴天河此时飞快的来到燕如雪的身边,一切以燕如雪马首是瞻的样子,而燕如雪在听到鲜易天与枫血的话后,­阴­狠的道:“两位,你认为我有可能放过她吗?嘿嘿!”相反,身处燕如雪攻击范围之内的鲜蓟情此时却没有半点的表情,好象此时落入对手的人并不是她样的,极度的镇定,因为她相信,就算是在千成|人中,如果刀无名要救自己的话,也是易如反掌,所以,他根本就没有必要惊慌,在鲜蓟情看来,他对刀无名有一咱盲目的信任。但是现在,谁会去注意这样的一个弱女子呢。

刀无名现在知道,说什么空话叫燕如雪放了鲜蓟情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他此翻来,必定是针对自己的,既是如此,他虽然关心鲜蓟情,此刻也懒得说话,他知道,燕如雪会在动手之前把一切的目的都告诉他的。所以,现在的刀无名反倒是场中最轻闲的一个人。

鲜易天气极道:“你!……”但是却没有半点的办法,只是目眦欲裂的看着燕如雪,眼中几乎都快要冒出火来了。

燕如雪转过头来,轻声的笑了笑道:“这位想来是名满西域的卷云枪鲜易天吧?我这一路来,只听说你这个妹子鲜蓟情和刀无名一天到晚都在一起,想来感情深厚得紧,呵呵,这也怪你,什么人不好跟,偏偏跟了这个刀无名。所以,你要怪,也只有怪刀无名了。”

刀无名此时对燕如雪说道:“燕如雪,有什么话真接说出来,没有必要在那里说东说西的。”

燕如雪目光一转,盯着刀无名道:“刀无名,呵呵,刀无名,即是这样,我就说了,你知道吗,几个月前我败在你的手下,这个耻辱,我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忘记,所以,我这次来,只希望把你的头借来用用。”

刀无名目光越来越冷,说出来的话也冷入人心:“你——燕如雪?凭什么?”

燕如雪脸上的笑容更甚,说道:“刀兄难道没有看见,我手中的人你想来认识?”

刀无名说道:“认识?”

燕如雪笑道:“即是如此,刀兄该知道,我凭的是什么了?呵呵!”

刀无名把头一甩道:“认识又能如何?在场人人绝大部分我都认识,难道说你随便的抓一个人我认识的人就可以拿来要我刀无名的命了?笑话!”

燕如雪笑容依旧道:“但是我手中的此人不同于别人,听说你们一路从西域来,朝夕相处,感情很是不错啊,难道,你就真的没有一点的怜惜之心?”

刀无名的眼神根本就没有看一眼此时的鲜蓟情,好象他和鲜蓟情一点都不认识一样,突然的笑了笑,道:“哈哈……我们朝夕相处,感情不错?你是什么时候看见的,怎么我不知道我们之间原来还感情不错啊?”

鲜蓟情听到刀无名的话后,本来还镇定的很的神情一下子就变得刹白,她呆呆的看着刀无名,嘴张了张:“刀……”就再没有发出半点的话来。得是千言万语却尽在这一个字里表现出来,浓浓的失望与伤感,此时让人心酸,但是鲜易天却不一样了,只见他怒视刀无名道:“刀无名,你!你竟然如此对我妹妹,难道我鲜易天的妹子还配不上你刀无名不成?”

身边的枫血忙拉住了激动的浑身发抖的鲜易天,只有枫血清楚,刀无名绝对不是这样薄情的人。刀无名此时也没有来得及看一眼鲜易天,甚至耳中也没有听到鲜易天与鲜蓟情的话互相间,只是脸上的笑容陡地消失不见:“燕如雪啊燕如雪,如果你认为凭手中的鲜蓟情就可以让我刀无名就犯的话,那你就大错而特错了。我现在真是后悔当日放过了你这么一个心胸狭隘的小人。以致现在要人受害。真是不应该啊。你既然拿她来当挡箭牌,那么,我就亲手把她毁了,到时,我看你还能有什么倚仗?”

话未完,刀无名一拳就向燕如雪飞出,去势竟是燕如雪身前的鲜蓟情。

此拳一出,众人皆惊!谁也没有想到,刀无名竟会亲自向鲜蓟情动手,而且是义无反顾的一拳,直到拳已临身,众人才反映过来。

“动手!刀无名是想救人啊!”吴天河一声惊叫,把燕如雪从震惊中惊醒,而鲜易天更是在第一时间里冲出,吼声如雷:“***王八蛋,快点放了我妹子!”一枪就向燕如雪杀去。而枫血则是一把抓向鲜蓟情。

此时,燕如雪伸出手来,一掌击向身前的鲜蓟情。而吴天河的袖剑此时再动,也刺向众人正中的鲜蓟情。

但是,刀无名看似如雪的拳劲此时根本就没有对鲜蓟情造成任何的伤害,还尽数包裹住鲜蓟情的心脉,力求挡住燕如雪的掌劲,还有就是吴天河的袖剑。

一声如雷巨响,只见鲜蓟情背后衣衫乱飞,在燕如雪的一掌之下顿时血­肉­模糊,一口鲜血顿时不受控的狂吐而出,人立时失去了知觉,昏了过去。

刀无名纵是武学修为再高,他也只能保住了鲜蓟情全身的经脉动不被尽毁,此时也没有办法保证鲜蓟情不受一点的皮­肉­之伤,他看着鲜蓟情浑身如软泥一样的倒在自己的怀内,一股酸楚从鼻尖传到心内,再引发一股涛天的怒火。

看着自己最心爱的女人就那么躺在自己的怀内,自己却没有能够好好的保护她,刀无名只觉得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愤怒从心底扩展开来。

一股血红­色­的刀痕从他的脸上一下子的凸现出来,显得那么的狰狞可怖,一股无形的压迫感以刀无名为中心,不断的向四周汹涌而出,每一个人都能感受到此时刀无名的可怕之处,这股气,就好象烈火一样,让人口­干­舌燥。

只见刀无名轻轻的把鲜蓟情放在地上,一挺身,一股刀气破天而出,直冲云际,伴随着刀无名此时狰狞的面孔,就象魔鬼一样。

“***燕如雪,我要宰了你啊!你去死吧!”刀无名一声怒吼,头上的刀痕一阵跳动。看起来就象是活物一样,诡异得吓人。

燕如雪此时也被刀无名的气势所惊,原以为自己这几个月的苦修,至少可以和刀无名一争高下,以血前耻,但是现在看刀无名的霸道气势,那可能吗?

每个人都在小心的看着刀无名,就连此时的枫血和鲜易天也小心翼翼。因为,这种气势,就连他们自己也感到害怕啊。

吴天河此时明显的受到了刀无名的影响,一时之间,和鲜易天的交手也变得缩手缩脚,而燕如雪则是全神贯注的看着刀无名,他此时觉得浑身难受得几乎快要透不过气来了。是以,他刚才只出一掌后就再也没有动过。

刀无名抬手,踏步,一刀斩下。空气中霍然出现一堵红­色­的刀墙,真往燕如雪奔去。炽人的热力从墙上散发出来。刀无名此时的刀就好象是刚从火炉中抽出一样,在一瞬间就变得通红。

燕如雪心中大骇,看着刀无名的来势,一时之间竟根本无法躲藏,四周的气体都被这一刀燃烧殆尽,他现在所余的,除了硬拼一途竟再无其它办法所想。

他只有出剑。

一剑封喉的剑法。快如闪电的剑法。

但是现在,他想快也快不了,因为,燕如雪只觉得浑身酸痛欲裂,差点就丧失了面对这一刀的勇气。他的剑,现在重如山岳,完全没有了往日那种迅捷与一击必杀的气势与雄风。

“崩!”刀剑交鸣。燕如雪只觉一股不可抗拒的热力从剑上传来,烫得他几乎想把手中的剑弃之于地。

他唯有退。不断的往后退。

而刀无名却像是一个机器般没有没了。一刀未完,第二刀再出。

刀出如霜。天寒地冻。

本来炽热的可怕的刀气一下子变得寒气四溢,冷若冰霜。更是冷到了燕如雪的心里。白茫茫的刀气撕开四周的空气,但又在一刹那冻结起来。

四周的人手此时都停了下来,无声的看着刀无名的第二刀,就连燕如雪身边的吴天河此时也不敢贸然的上前相助。

如此可怕的刀法,如此变幻莫测的刀法他根本就没有面对的信心,这叫他如何去挡?此时的吴天河竟有点暗自庆幸没有与燕如雪一起正面敌对刀无名,他现在才算真正的理解刀无名的可怕,先前他身在局中时,刀无名根本就没有全力的对他,吴天河此时心中除了惊恐就只剩下一种心情——侥幸。

一刀快过一刀!刀无名的刀此时根本就没有一点的时间与空间上的概念,不断的削弱燕如雪的斗志与内力。

“***刀无名,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怪物?我为什么没有还手之力啊!难道我这几个月来受的苦都白废了?嚎!我不服啊!”燕如雪只觉得浑身郁闷到极点,不由得闷哼出声。

而刀无名呢。此时的他现在只是把眼前的燕如雪当成一个单纯的猎物来看,势要把对手彻底的宰杀掉方能平息心头的怒火。

“***燕如雪,竟敢伤害我最心爱的人,该死啊!”刀出如狂,霸道非常,而燕如雪此时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反击力量,因为他每出一剑都被刀无名的刀全部封死了路线。

狂怒的刀无名,如果眼前的人是一头人间凶兽,那么,他绝对会比对手更凶,更狂。

燕如雪脸上此时几乎都成了酱紫­色­,头上青筋暴现,他此时已把苍穹九变的修为运用到了极致,但是却仍然没有办法阻挡眼前那一刀比一刀还要重的我意刀。

到现在,他只挡了刀无名三刀,但是却好象一半的身体都不属于自己了一样麻木了。他现在只是机械­性­的不断后退,直到他退到横剑山庄的围墙边上,再也无法后退!

而此时,先前惊呆的冥血此时才回过神来,他自是看到了刀无名此时暴戾异常的刀法与杀意,心知再这样下去的话,燕如雪绝对不会见到明天的太阳了,他身形一动,就要朝刀无名攻去,虽然刀无名先前已放过他一马,但是他却不想燕如雪当着自己的面被刀无名所斩杀于地。他只不无奈的攻出一拳。

但是他还没有攻到刀无名的身后,一柄枪已是尽阻他的攻势。

卷云枪!

看天高云淡,云卷云舒,品潮起潮落,世间冷暖的卷云枪。一枪横亘,顿时叫冥血进无可进。

刀无名此时已然把燕如雪逼入绝地,燕如雪已然无法再退,所以,他只有全力的接刀无名这最后一刀。

“这该是最后的一刀了吧?”燕如雪此时心头也不知道为何,会兴起这种想法,其实是他的神志早已被刀无名刀法所夺,一心想的只是彻底解决眼前受迫的窘态,而完全没有想到自己是否有可能接得下这最后的一刀。

“吼!”刀无名大吼一声,只见先前耀目的长刀此时竟已恢复了正常,但是人们的心里却又再度的被这一刀所震慑。

冥血此时也只有望着刀无名的刀发呆:“化繁为简的刀法!这是返璞归真的一刀啊!燕如雪完了。唉……”心中一阵叹气,他知道,就算是此时自己能突破鲜易天的卷云枪,也是无法阻挡刀无名的去势了。所以,他只有呆立,看着刀无名的刀劈向燕如雪。

燕如雪此时也没有任何其它的想法,事到如今,他只有接下刀无名这最简单的一刀再说,他举剑直刺。

但是当刀剑相交的瞬间,他却没有一点的阻力感,因为,他发觉,自己剑上的力道就好象投入了一个虚空一样,根本就不受一点的力道。一鄂间,一股劲力立如潮水般的透剑而过,涌入他的体内。

如惊涛,更甚骇浪。劲力所过之处,剑断!骨折!

“轰”的一声,燕如雪被刀无名这一刀一下子劈入墙内。刀茫此时才划体而过,但是枫血等人却知道,燕如雪已然被刀无名这一刀所埋没!埋没在横剑山庄那厚重的青石墙内,或许不久,他就将从人们的心里被湮没。

冥血低首!默默的从鲜易天与刀无名的身边穿过,来到燕如雪的身边,拉起燕如雪搭在肩上,转身就往外走。吴天河也随身跟上。

刀无名此时缓缓的转过身来,头上的刀痕已然不见,恢复了平时那咱冷漠的表情道:“且慢!”

冥血身形一停滞道:“刀兄还有什么事情吗?”

刀无名看了看此时已被鲜易天抱在怀中的鲜蓟情道:“烦冥兄为贵宗断宗主捎个信,如果鲜蓟情无法正常的康复的话,他日,我刀无名必定见一个黑狱之人杀一个,直到我踏平你们黑狱为止!顺便,请你记住你的承诺!”好狂的语气,众人在听到刀无名的话后都不由得倒吸了一个凉气。但是看着刀无名还在滴血的刀,想一起刀无名几刀斩杀燕如雪时的狰狞神态,没有一个人敢出声训斥刀无名的狂傲。所余的,只是和冥血一起默默的退去。

第二卷 刀卷江湖 第二十九章

第二卷 刀卷江湖 第二十九章

横剑山庄内,鲜蓟情的床边站着刀无名、枫血和鲜易天,刀无名看着床上的鲜蓟情,昨天的战斗已然成为一种回忆,鲜蓟情虽然背上的伤口经过刀无名高超内力的医治,此时已然不再流血,但是现在鲜蓟情却仍然没有醒转的迹象,这让刀无名的心头一阵压抑。

一天前还活蹦乱跳的人现在却一动不动的躺着,­性­情略显得暴燥的鲜易天已然不断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眉头几乎都皱到一起去了,两只手不时的搓来搓去,显示出他对鲜蓟的关心:“难道就真的没有一点办法了吗?”他回过头来看着枫血与刀无名。

刀无名一脸的茫然,显然对鲜蓟情的伤势没有一点的信心,倒是枫血本是名门之后,此时对此倒是有一些见地,抬着说道:“我看令妹脸如淡金的样子,如果是平常的伤势,早就应醒来了,据我看来,可能是中了天下绝毒——情殇!”

“情殇?”刀无名和鲜易天一脸的惊异,显是对这个所谓的天下绝毒没有多大的了解。

枫血叹了一口气,道:“但愿不是这种毒,要不然,可是真的麻烦大了。”一脸的愁容,显是对鲜蓟情的这种伤势感到万分的担心。

鲜易天紧声道:“为什么我没有听过这个名字呢?难道这种毒药就真的没有解药了吗?”鲜易天紧张小妹的伤势,再听到枫血的话后,显得更为担心,眼里几乎都快要急出火来了。

枫血缓了一缓道:“这种绝毒如果不是我凑巧看过我们家里历代记录的话,也不会知道中的是这种绝毒。也可以这么说,这个世上知道这种毒的人少之又少,也不知道那个燕如雪是如何得来的。你们知道横刀为什么会进入魔道吗?”

刀无名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而鲜易天更是自小就在西域长大,虽然听过横刀的往事,但是对横刀这个人的生平却从来没有听说过。

枫血叹了叹气,续说道:“本来这件事情天下就没有几个人知道横刀的具体情况,江湖中大多都只是知道横刀一出江湖就是一副霸绝人寰的样子,但是又有几人知道横刀的辛酸,五十年前,横刀本来有一个很要好的恋人风非烟,到最后却被人暗算,当时横刀本来的武功并不算是江湖绝顶,但是一年之后,却突然如火山般爆发,所过之处,寸草不生,就连天上的飞雪也不也落在他的头顶。你们可知道当时凤飞烟中的就是这种叫情殇的毒,至于外界所传凤飞烟突然大病不治而亡,根本就是胡说八道。”

刀无名看了看鲜蓟情道:“那你又是如何得知的呢?”

枫血身舔了一下嘴­唇­,接着又说道:“得知这件事情,又要从横刀的一个终生对手陈天下说起,大家都只知道两人一生为敌,但是却很少有人知道其实两人一生都在为敌为友之间,至于为什么会在不周山绝战,这其中有一个天大的秘密,这也是我横剑山庄一直没有向江湖透露的秘密。”

鲜易天听到说横剑山庄原来还牵连到五十年前江湖两大绝顶高手的秘辛,心中急切的心情也不由得被枫血的话所吸引,追问道:“什么秘密,竟值得横剑山庄为之守了近一个甲子?”

枫血顿了一顿,说道:“其实,凤非烟本是我横剑山庄之人,接辈份说来也应是我祖父一辈的人了,当时她先后无意中认识横刀和陈天下。两个人都是练武的奇材,横刀沉静,而陈天下却是俊逸出尘,但是最不应该出现的事情却在三人中出现了,横刀和陈天下竟同时喜欢上了凤非烟。这让凤非烟感到很为难,她不可能同时喜欢上两个人。”

刀无名脑海中又浮起那个如烟一样的女子的身形,虽然没有亲自见到,但是在不周山领会横刀的刀意的时候,却感受到了那刀意中的深情,自可描绘出凤非烟当时的神情来。“那凤非烟为什么最后会和横刀在一起呢?”刀无名知道横刀对凤非烟的深情,虽然事过几十年了,也很想知道其中的一些原委。

枫血说道:“我想可能是女­性­的天­性­使然吧,横刀前半生为仇恨所折磨,以致于变得沉默寡言,这引起了凤非烟的好奇心,在不断的接触中,凤非烟终于明白了横刀的惨境,由关心到相生爱意,虽然陈天下也有心追求凤飞烟,但是看到眼前的局势,也只有悄然的避开,谁曾想,就在陈天下走后不久,凤非烟就中了这无药可解的情殇之毒,本来中了这等奇毒,只要控制自己的­性­情,也可以缓解一两年的,但是你想,当时横刀与凤飞烟正是情浓之时,情之一字并不是说能控制就能控制得了的,横刀虽曾走遍天下求解毒之法,但是却最终徒劳无功,眼看着伊人一天天在自己的面前死去,自己虽空有绝世的武功,却只能旁观,这对横刀是一个绝大的打击,在凤飞烟死后不久,横刀思其成疾却最终步入魔道,最初横刀并不是一个滥杀之人,只对那些无礼冒犯自己的人动手,但天下多事之人本就不少,横刀不久后就被描绘成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最终引得天下之人围斗,但是数次围攻都拿横刀没有一点办法,反倒被他杀得血流成河,尸骨如山,更加引起天下人的公愤。而此时陈天下却找到情殇的解药,但是回来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因为,凤非烟已殁,横刀更是亲手把陈天下手中的解药拧得粉碎。”

听到此,刀无名三人都不由得眼中露出一种惋惜的表情,显然对凤飞烟的命运感到可惜。

枫血继续说道:“陈天下走后,却被当时的各大门派找到,要求他出战横刀,以免横刀再添杀戮,而陈天下当时本不愿答应,但是后来看到横刀确实杀­性­太重,只好去劝阻横刀,当他找到横刀的时候,横刀只对他这样说,既然天不顾我,我必逆天!陈天下无奈之下,和横刀约战于不周山之巅。”此时,房内除了枫血的声音,竟再无其它的声音,大家都被这段往事所神往。

枫血道:“陈天下战横刀之前,曾来我横剑山庄,可能是出于对凤非烟的一种怀念,他与我曾祖父说起了这些事情,离去之前,还在感叹如果能早日找到九面鬼医得到情殇的解药就好了。结果不周山之巅一战,二人都没有能再回来,余下的,想来大哥你都知道了。”

刀无名点了点头,他对横刀的事情显然比之于鲜易天感受更深刻得多,叹了叹气道:“想不到横刀竟是这样深情的人,虽然他的杀­性­太重,但是他的这段感情确可称惊天动地。”

鲜易天也说道:“其实何止是横刀,陈天下又何尝不是呢?要求然,他也不会倾力为凤非烟找解药了。”

刀无名接着说道:“既然陈天下能拿到解药,那么这样说来,蓟情也不是全然没有救啊?”

鲜易天听后忙说道:“就是啊,枫兄弟,快点告诉我,到哪里可以得到情殇的解药啊?”

显然,枫血的话给他们带来了希望就连说话的语气都变得激动起来。

枫血看了看订上躺着的鲜蓟情,点了点头道:“只要找到那个九面鬼医,就有可能得到解药,但是难就难在天下如此之大,我们根本就不可能找得出九面鬼医,因为他在当年便被横刀斩杀了。”

刀无名一怔:“什么?!他竟死于横刀之手!”刀无名显然无法承受这个事实,整张脸都被涨得通红,而鲜易天更是一下子就软倒在座位上,看着床上的鲜蓟情,虎目含泪,显是不敢相信自己的妹子竟再也没有医治的办法。

刀无名急声道:“难道……就真的没有办法了?”

枫血看了看刀无名,说道:“办法倒是有一个,但是只怕比先前那个更没有什么希望。”

刀无名身躯一震,道:“兄弟,你说吧,就算是再大的困难,我就是拼尽一生,也要找到医治蓟情的办法。”目光中露出无比坚毅的决心,目光中透出对鲜蓟情的深情也感染着枫血,于是接着刀无名的话说道:“除非,你能找到凤皇血和九叶灵芝。”

刀无名­精­神一振,道:“好!就算是踏遍天下,我也会找到这两样东西。”

鲜易天跟着说道:“好,我明天就跟着你一起去找凤皇血和九叶灵芝,就算是这两样东西再难找,我也要把他找到。”

枫血此时看到刀无名和鲜易天这样说,眉头一皱道:“难就难在九叶灵芝和凤皇血在这世间只属于传说中的东西,世人从来没有见到过,这还是二百年前的医仙何才松所著的《药经》里论述过这两样东西,说凤皇血乃天下至热之物,而九叶灵芝则属于天下至寒之物,这两种物品一­阴­一阳,互相中和之后则可以解天下万毒。世间人拼尽一生也难找其中一样,现在要找两样则更是难上加难。虽然大哥你也曾一怒杀龙,但是凤皇比之于龙更是稀罕,要想找到凤皇比杀龙难多了。”

刀无名苦笑一声道:“只要这世上还有这两样东西,我就一定能找到它,易天你还是留在横剑山庄内照顾蓟情,况且你对中原大地不是很熟悉,我一个人去就行了。”

鲜易天本还想说什么,但是一想到自己确是初次来中原,再看了看昏迷中的妹子,也就只好作罢。

但是谁都没有留意到此时的鲜蓟情眼角的一颗斗大的泪水不知道何时已悄然滑落。

而此时黑狱总堂内,冥血一身的血污,虽然丧失了一条手臂,但是却仍然没有减弱他那惊人的风采,除了脸­色­有点苍白之处,看不出他此时的心里有任何的波动情况,而吴天河此时则低头垂立于冥血的身边,不时的偷看一眼高堂雄据的断苍穹,神情显得极为局促不安,他深知以断苍穹的心­性­,再加上自己此次出战横剑山庄在刀无名的面前的表现在场的大多数人都有目共睹,如果不是自己临时手软,此次横剑山庄完全有可能被己方重创。

而燕如雪的尸体则摆放在吴天河的身侧,其余人等都不由得议论纷纷,因为黑狱自重出江湖以来,还从来没有受到过如此沉重的打击,三大战将一起出手,不但没有灭了横剑山庄,更被人斩杀一人,除了吴天河没有什么事情外,冥血还被刀无名砍掉了一只手。这叫他们几乎都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了,但是事实摆在面前,这更让他们心惊,看着燕如雪的尸体,明眼人一眼就可以看得出此的燕如雪是全身尽碎而亡,虽然表面上看来没有什么,其实身体表皮所包的只不过是一团血­肉­而已。

断苍穹如电的目光不断的在人群中穿梭,当从吴天河身上扫过时,吴天河只觉身体一阵透骨的寒意从皮肤上经过,差点就这样软倒于地。头上的冷汗一颗颗的往外冒,而冥血脸无表情的立在一边,没有人知道此时他心中的想法。

只见断苍穹右手虚按,堂内立时安静下来,大空都看着高堂之上的断苍穹,只见断苍穹沉声说道:“大家对于横剑山庄此战有何看法?”

台下一时众人噤声,都不敢支声,生怕自己一不小心说错话会带来灭顶之灾。只有冥血朗声回道:“我等此次出征横剑山庄,原本以为会手到擒来,本在形势一片大好的情况下,但是不想半途中杀出刀无名,是徒弟无用,才导致此次的大败,还请师尊惩戒。”

断苍穹的眼中露出一丝赞许的目光,但是随即但隐没,看着吴天河道:“天河,你说呢?”

吴天河此时再也承受不住心中的压力,双膝一软,跪倒于地道:“天河无用,不但没有帮上大师兄,还导致师兄断臂,请师尊重罚。”说完,头也不敢抬起来,就那么低着头伏倒于地。

断苍穹的眼中一片愠怒,但是一看到台下一征战战兢兢的样子,知道此次横剑山庄之战,已是大大的打击了徒众的信心,此时如再责罚吴天河,只会让众的人士气更加的一厥不振,况且,此时也正是用人之际,便道:“天河,此次的行动即然你已知错,念在你往日的功劳上,暂不追究,但是你记住,如果下次再有这样的情况,为师定斩不饶。”

吴天河一呆,但是随即心中狂喜,他知道,自己的一条命算是捡回来了,原来以为此次回来,不死也得脱层皮的,没有想到师父居然如此便轻轻带过,如何不叫他狂喜:“谢……谢师尊厚爱,天河日后定当尽力竭力,以光大我黑狱。”

众人此时心中也不由得舒了一口气,心中紧绷的弦才慢慢的放松下来,听断苍穹的语气,知道就算罚也不会太重,这在黑狱可是破天荒的第一次啊。

断苍穹略一沉吟后说道:“你们下去吧,冥血随我来,为师有话想问你。”

冥血应声后,便跟断苍穹一起走入后室,入室安坐后,断苍穹盯着冥血说道:“你给我说一下,以你的眼光刀无名已到何种境界?”

冥血眼中露出一种迷茫:“我……具体说来,我也不知道他究竟到了什么境界了,因为,我面对他时,总觉得自己的一切都被他所掌握,就算是和天河一起进攻,也有一种力不从心的感受,他的真气可以自由变幻,极冷极热,让人难受到极点。而刀法时而粗犷豪放,时而细腻宛转,极尽变化之能事,叫人拒无可拒,就好象……就好象面对师尊一样。”

断苍穹转过身来,脸上的凝重神­色­越发的严重:“九转枯荣冰火神功,想不到刀无名在短短的一年之中竟有这等成就,的确不愧是横刀之徒,但是也只有这样的高手,才能成为我断苍穹的对手啊!”

冥血一呆,显然没有想到断苍穹会这样评价刀无名,摸着自己空袖的的右手,一时沉默不语,断苍穹收回自己的神思,用心的看了看冥血后说道:“冥血,你知道你身为六战将的大师兄,其实六人中,以你的悟­性­最高,而这几年以来你的修为却再也无法寸进,你知道这是为什么?”

冥血摇了摇头道:“徒儿不知,这几年来我也知道我武学修为很难再上层台,但是穷思竭虑,却也找不到上进的办法,这也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原因,还望师父明示。”

断苍穹点了点头说道:“本来,以你的武学,江湖上很难再有敌手,但是,你要知道,自古无敌最寂寞,武学只有在战斗中才能得到升华,只是一个劲的想,那只是闭门造车,我这么多年以来,为师一直有一个遗憾,就是只恨自己没有早点出世,以致于未能和横刀一战,只有横刀那样的绝世霸者,才是我断苍穹的最好对手啊,这也是我一直没有向刀无名动手的原因,要是能遇横刀,说不定我早就破碎虚空,进入仙界了。所以,此次你和刀无名一战,虽然失掉了一只右手,但是反过来说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情,至少,你多了一个对手,很好的对手,说不定,他也会成为我今后最大的对手。”

冥血一脸鄂然地对断苍穹说道:“破碎虚空?仙……仙界?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神仙。“冥血显然心头吃惊不小,他自小也听说过不少的神话故事,但是自断苍穹口中听来,却是万分的震憾,以致于自己说话都结巴起来。

断苍穹点了点头道:“世人愚昧,一直以为仙界是不存在的事情,只是一种神话中的传说,但是他们却不知道,武道的极限就是破碎虚空,跻身仙界,这就是我苍穹录中最终的奥义所在,只要能参透那最后的一层心法,一切都皆有可能。”说完,也不理会冥血的惊异表情,眼中一片神往之­色­。

“破碎虚空?仙界?”冥血受到的震憾过了半晌才回过神来:“是,徒儿定然紧记师尊的教诲。但是还有个事情要禀报师尊,那就是我在与刀无名一战之前,还和他有个约定,那就是此生再也不动横剑山庄一草一木,还望师尊成全。”

断苍穹听后哈哈大笑道:“好!好!好!这才算是我断苍穹的徒弟,虽然我黑狱自出现之日就被他人视为魔道,但是我黑狱也是守信之人。你放心,我黑狱今后绝不会再攻打横剑山庄就是。从今日起,你就闭关参武吧。”

冥血一脸的感激,身上的气势也明显的起了变化,和先前的那种颓丧形成鲜明的对比

第二卷 刀卷江湖 第三十章

第二卷 刀卷江湖 第三十章

断苍穹看着冥血的变化,神­色­稍显安慰,眼中流露出一种满意的神采来,虽然他一向对自己的手下要求严厉,但是对于这个跟随自己最久,而又对自己最忠心的大徒弟,却在不自然中朦发出一种父亲的情怀出来,看到冥血的斗志并没有消沉,反而有了突破现有武学境界的希望也不由得替他感到高兴,于是,留下冥血一个人在屋内,悄悄的退了出去。

与此同时,在江湖的各门各派中,刀无名的声望成直线上升,人们都在想象着这个叫刀无名的小子究竟有了什么际遇,竟会在短短的一年多的时里武学修为竟到了如此骇人的地步,就算是整天吃灵丹妙药也不可能有这样的成就啊。而更有一些好事者,居然凭空把刀无名想象成一个身高过丈肩宽三尺的猛汉,说他手中一把大刀重达三百斤,一刀就劈死了燕如雪,还顺便把冥血的右手给砍了下来。

而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在听到刀无名的实力以后,虽然有些不尽信其真,但是无一例外的都把刀无名划归为最危险的行列中,严禁自己的门人对刀无名少惹为妙。

不落皇朝与破天也不由得对刀无名更加的留意,此时的不落皇朝内,绝战和江武皇正分宾主而座,而另一个一脸苦相的陈苦则侧立于江武皇的身边,双目似合似开,就好象在打着瞌睡一样,但是绝战自从和江武皇比武那天无意中洞悉陈苦的一身绝学后,知道就算是自己倾尽全力出手,也未必敌得过这个叫陈苦的老头,所以,陈苦没有说话,他也只是在心里注意而已,丝毫不敢把自己的想法表露于外。

只见江武皇用手指轻轻的敲打着扶手,一边有意无意的问绝战道:“绝兄,二日前刀无名居然独自一人就连败黑狱三大战将,你对此人有何看法?”

绝战嘿嘿一笑道:“依我之见,这个刀无名确是很强,在一个月以前,我宗就传来消息,要我密切的注意这个叫刀无名的人,在消息中曾提到他和我宗宗主,也就是我爹绝无神一战,居然是不分胜负,由此可见,刀无名的武学修为确是高到了极点,相传他的一手刀法出神入化,已达人间的极致,如果不是我爹叫我在他没有来之前少惹刀无名的话,我想,这样的高手,我早就找上门去了,所以,对于此次他大败黑狱三大战将,虽然在我的潜意识里我已自是很看得起他的了,但是到现在为止,我发觉我还是小看了此人。”

绝战丝毫不掩饰自己对刀无名的看法,由此可见,刀无名已赢得了绝战的敬重,同时从绝战的口气中透出一股浓浓的战意,两个年青人同是用刀的高手,这也难免绝战对刀无名这么重视。

江武皇心头一惊:“什么!”显然没有想到绝战居然会对刀无名这么重视,而从绝无神刚才透露出来的话可以得知,原来身为西域的武学大宗的绝无神居然也不能打败刀无名,这才发觉原来自己真的是忽视了刀无名这个人,要江武皇的眼中,看得起和重视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要想恢复昔日不落皇朝的荣光,刀无名是一个绝对要引起重视的人。

江武皇脸­色­稍显得凝重,朝绝战点了一下头道:“绝兄说得有理,这个刀无名最近几年才出现江湖,一身修为虽然不凡,但是在一年前还被黑狱和杀手楼的人杀得闻风丧胆,最后不得不躲到不周山上去了,但是否想最近重出江湖后却与先前有了天壤之别,就连和他一起的那个枫血也一下子成了江湖有数的高手,这样的人,绝对需要引起我们的重视,不然,以后我们的扩张可能会受到影响。”

绝战听到江武皇的话后,用手轻轻的抚了抚自己手中的绝世魔刀:“不周山?就是五十年前号称无敌的横刀与陈天下绝战的地方?但五十年前一战却没有一个人能下来,听说这五十年来,没有一个人可能到达那个山顶,难道说,横刀和枫血二人是得到横刀和陈天下的武学?”

此时江武皇身边的陈苦在听到横刀和陈天下的名字后,眼中少有的神光暴现但随即隐没,对江武皇说道:“据我所知道,横刀的刀法霸道至极,毁灭是他刀法最大的特征,而陈天下的剑极具仁义之气,在五十年前甚至有皇道极剑之说,但是看现在的刀无名和枫血出手风格来看,就算是他们学到了此二人的绝学,也不可能完全的融会贯通,刀有刀­性­,刀法也有灵­性­,如果一个人只是一味的去模仿前人的招式,那样即使有成也会很有限,所以,虽然刀无名现在看起来很厉害,但是还没有到让我们担心的地步,但是这样也不是说我们就完全不重视他,吾皇说得极是,此人必须引起我们的重视。但是我们现在也不必急于求成的杀掉他,因为,和他正面冲突的不是我们,而是黑狱和破天。我们又何必冒这个险呢。”

江武皇听到陈苦的话后,略一思索后点头道:“左相说得极是,我们确实没有必要去招惹刀无名那个小子,就让他与黑狱去狗咬狗,我们又何必去­操­那个心呢。嘿嘿……”

绝战虽然心里觉得江武皇这么做有失自己的­性­格,但是一想到自己现在和江武皇还是暂时合作,也没有必要为了自己的­性­格而露出不愉快的表情,是以,也陪着江武皇笑了起来。自己虽空有一翻和刀无名的斗志却没有地方发泄,只好紧了紧手中的绝世魔刀,把心中的不快强行的按了下去。有时他都在想,通过这么一段时日的接触,他越来越发觉自己很不喜欢江武皇的­性­格,他觉得江武皇这种­性­格有时深觉得可怕,看着江武皇笑的时候有时会让人生出一种就算是自己被他卖了还会在一旁帮他数钱的感觉,让人心里毛骨悚然,如果不是现在自己才入中原不久,而不动刀宗的主力又没有来的话,可能绝战早就受不了了。因为,他觉得这样与江武皇虚与委蛇,简直有辱自己的武者之气。

但是绝战却不知道,自己又何尝不是在利用江武皇作为自己踏入中原的跳板呢。只是在绝战的心里总觉得自己比江武皇多了一股武者之气而已。

但是走出武皇殿的绝战却没有注意到背后江武皇眼中­阴­狠的目光,就象狼一样,但是乍现即逝,等到他确定绝战已离开武皇殿后才回过头来对着陈苦说道:“左相刚才一定还有什么话没有说完吧?”

陈苦此时的脸舒展开来说道:“皇上果然英明,其实刚才对刀无名的话我只说了一半,还有后一半,也就是我要单独提醒皇上你的,以后你遇上刀无名这个人,如果能拉则拉,能灭则灭,因为,以他现在学自横刀的武学,虽然没有百分百的学会,但是正因为没有定型,所以自我塑造的可能­性­相当的强,以刀无名的悟­性­,他日成就很可能会超越五十年前的横刀也不一定。所以,对刀无名这个人,如果要拉拢或杀掉他,就要趁早,不然,我们应尽少的与他为敌。”

江武皇双拳一握但是随后就松开了:“是吗?这个刀无名在师尊眼中居然这样厉害,如果不是为了我不落皇朝的大业,我倒是想亲自一会刀无名。看看是他刀无名的刀厉害呢还是我不落皇拳厉害呢。”

陈苦脸上现出一种残忍的笑容:“皇上此时最好不要有这种想法,须知道,真正的皇者以智御人而不是以力御人,有时候,权谋反而比武学更有效。而斗武只是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才使用的一种手段,那只是一种底线,如果你真的想和刀无名比试,那也得让你的不落皇拳达到最高的境界再说吧。以我们现有的实力到时,刀无名还不是你案板上的­肉­,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嘿嘿……”狂妄的语气后隐藏的如此深厚的心机,就连此时的江武皇听来也不觉得心中一动:“自己的武学确是没有到达最高的境界,如果到时候万一真的发生意外,我可能就没有办法控制了,要是师尊……”想到这里他不觉心中极寒,一时想都不敢想下去,但是在口中却一副虚怀若谷的答道:“师尊说得极是,弟子受教了。”而陈苦显然是不知道江武皇此时的心思,只看到江武皇脸上神­色­急剧的变幻,还以为自己的话让江武皇警醒了呢,却不知道他自己的话已让江武皇起了戒心。

刀无名第二天就离开了横剑山庄,虽然鲜易天和枫血本来也想跟着刀无名一起出外寻找凤皇血和九叶灵芝,但是在刀无名的一再坚持之下,再加上此时江湖正值多事之秋,横剑山庄确实也离不开高手坐阵,而鲜蓟情受伤同时也离不开鲜易天的照顾,枫血和鲜易天万般无奈之下只有留在了横剑山庄内,但是枫血在刀无名离开横剑山庄时,曾告诉刀无名最迟一年之内必须赶回横剑山庄,要不然,到时候就算是刀无名找到了解药可能也没有办法来医治鲜蓟情。

是以,刀无名此时正心急火燎的不断向前赶路。但是茫茫人海,他又到何处去寻找这两样宝物?十几天以来,他曾请教过无数的名医学者,但是绝大部分的人都没有听说过这两种东西,即使有人听说过,但是却也茫然无头绪,所以,刀无名此时越想越迷茫,短短的十几天,让他显得比往日更加的憔悴不堪。

这几日,江湖上尽是自己的传言,想起自己被人几乎说成是三头六臂的怪物,刀无名自己也不由得一阵苦笑,而鲜蓟情身中绝毒的事情也不知道何时已在江湖上传开这更让刀无名心头感到一阵焦燥:“这凤皇血和九叶灵芝到底在哪里才能找到啊!”

前夜刀无名也曾深入皇宫藏药室仔细的查找这两样东西,虽然也有千年灵芝等一些灵药,但是却连凤皇血和九叶灵芝的一点踪影也没有见到,所以,此时他只好在客栈里喝酒,以理清自己近几天已然混乱的思绪。

客栈里非常的热闹,但是此时的刀无名一点都不起眼的坐在角落里,外界的事情与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他此时的心思全都放在了如何找寻凤皇血和九叶灵芝这两种东西上了。是以,几乎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了这把让天下都震惊的刀。除了一个人外。

刀无名也曾留意到了隔桌的那个男子,此人身材并不高大,但是一坐在那里却显示出非凡的气质,就连四周的人都不自觉的与他拉开了一段的距离,刀无名也不觉一阵意外,在这里居然可以见到这种让刀无名也感到心动的好手,刀无名的神识早已在此人身上搜索了个透,但是却仍然对这个人没有一点的感觉,想遍整个江湖,也没有想到身边这个人是谁。但是,这一切都不是他关心的,虽然他也感觉到身旁的男子早就注意到了自己。

就在刀无名刚要起身离开的时候,那个原来背身对着他的男子却一下子回过头来对着刀无名说道:“刀无名?”原来背对刀无名的这个长得并不高大的男子,却生就了一副极为刚毅的脸庞,一脸的大胡子让人兴出此人极为粗犷的感觉,从他双目那一闪即逝的­精­光就可以看出,此人绝对不可小视。

刀无名心头微楞,显然没有想到眼前这个人可以认出自己来。要知道刀无名这几日已是尽力的掩饰自己的行踪,因为他不想担搁自己的时间来找寻救鲜蓟情的灵药。所以,当眼前此人一口叫出他的名字时还是有点诧异:“嗯。不知道找我刀无名有何事?”

只见来人哈哈一笑道:“果然我没有看错,原来真是刀兄啊。听说刀兄最近正在找凤皇血和九叶灵芝这种玩意。不知道我付红刚说得可对?”

四周的人一听付红刚说眼前此人就是名震天下的刀无名,都不由得哗然,显然是没有想到眼前这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就是那个叫整个江湖都几乎沸腾的刀无名。

“他?他就是刀无名?”

“刀无名不是身高过丈肩宽三尺的吗?眼前此人哪有那种身材,他会是刀无名?”

“不会吧?刀无名会是这个鸟样?”

一些人此时才仔细的看了一下刀无名,但是几乎每一个人都不相信眼前这个人就是那个独自一个杀败黑狱三大战将的刀无名,只有那个叫付红刚的人一眨不眨的看着刀无名,眼中不自觉的露出一股轻蔑的神­色­,显是为众人以貌取人的态度感到不屑。便对刀无名说道:“刀兄,此地太吵,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刀无名心头也感到万分的奇怪,这个叫付红刚的人以前我们从来都不认识,此时冒然的找到自己,必然不会只是见自己一面这么简单,况且他又说出自己正在找凤皇血和九叶灵芝,一时好奇心起,便道:“即然付兄这么说,好,那就随付兄的意,请吧!”

待出得城来,付红刚却越行越快,待到山野之间,身形快得竟似一条淡淡的烟雾一样,叫跟在其后刀无名也不由得暗自警惕:“此人好快的身法。”正思忖间,前面的付红刚却猛地停了下来。

刀无名心头一跳,只觉得眼前的付红刚气势陡然的拔升,站在山头却又好象和山融为了一体样的,气势浑然天成,无懈可击,而此时付红刚本不高大的身形此时却接天连壤,此时的山就是付红刚,付红刚就是眼脚下的山脉,气势之雄浑让刀无名一下子就顿住了身形。

刀无名脸­色­如常,虽然眼前的气氛让他有点莫名所以,但是以他经历达千百回的生死经历来说,还谈不上让自己害怕的程度。头一昂说道:“付兄引我刀无名来此,究竟有何用意?”

对面的付红刚此时心中却更加在惊异,因为他一路上全力施展身法,并不断的蓄积自己的气势,待到山的顶点的时候配以地利,才营制出眼前的雄浑气势,却没有想到刀无名竟说停就停,如果刀无名再前进一步,就可以完全引发自己的气势,在气机的牵引之下,自己可以全力的出手,但是现在自己却完全没有一点的办法。由此可见刀无名对时机的把握可谓登峰造极,竟如可以事先料知自己的心思一样。怎么不叫付红刚暗自咋舌。

遂哈哈一笑道:“刀兄果然不愧是最近名动江湖的人物,我付红刚此翻来对刀兄并无恶意,待你我一战之后,我自会相告。”

其实现在付红刚的气势已达最顶点,全身劲力不吐不快,他现在是不得不战,要不然,他自己会被劲力反噬而受伤,是以,话声一落,他已然向刀无名出手。

只见付红刚好象变魔术一样的手中一下子出现在了一张两尺长弓,弓上一只尺五的箭,沉腰蕴气,搭箭开弓整个动作如行云流水般一气呵成,在一刹那间整个气场都几乎浓缩到了那只箭上。弓弦一颤,一箭­射­出。

“嘣!”

一声闷响,听在刀无名耳中却如九天雷鸣,竟让刀无名本来平静的心灵出现一丝缝隙。

刀无名眉头一皱,到现在为止,他都不明白为什么付红刚要引自己来这个无名的山头,为什么会向自己­射­出这无名的一箭。

眨眼之间,箭已临身。好象刀无名和付红刚之间竟没有一点距离样的。刀无名来不及细想,他必须先接下这一箭才有仔细问清醒的可能。

刀无名已然来不及拔刀,面对眼前的惊天一箭,他只有暂避其锐气。是以,他只有侧身急退。

但是可怕的是这一箭居然就象有了灵魂一样的,当刀无名转换一个角度后,那枝箭竟依然如鬼魅一样的出现在刀无名的面前。

刀无名此时才体会到这一箭的真正可怕的地方。

隔空控箭。付红刚竟达到了箭中神仙的地步,居然可以让­射­出的箭随着自己的心意随意的改变自己的方向,而劲力却丝毫没有减弱反而有所叠加,此时竟隐现风雷之声。

这是什么箭?

第三卷 凤皇血 第一章 箭神

第三卷 凤皇血 第一章 箭神

刀无名看着眼前的箭矢,头一次露出凝重的神­色­,他从来没有想到过世上竟有这样的箭法,如果不是他从一开始就对这个叫付红刚的男子留意的话,现在他一定会冒然的在这一箭下丢了­性­命。但是就是这样,刀无名也被这一箭弄了个措手不及。

刀无名听着箭上传来的风雷之声及那处逼人的压迫感,全身劲力陡然全力的展开,一声沉喝:“好箭法!”

付红刚从箭出的一刹那间全身居然就象是脱力一样,神情与先前竟判若两人,显见此箭绝对是他全身功力的凝聚,也是他­精­气神高集中的一箭,这一箭已是融通了他全部的战意。他并不认为此箭就可以把刀无名困杀,如果刀无名连自己的这一箭都无法破去的话,那么他也没有那个必要再和自己一起去见那个人了,至少,付红刚现在就是这么认为,因为,他曾听那个人这么评价刀无名:刀无名的刀法已踏入刀即意,意即刀,意之所指,万物皆可为刀的天刀境界,他所差的,只是对这个境界的熟悉与运用而已。

付红刚还是头一次听到那个人如此高的评价一个人,想及自己追随那人半生,倾尽所有,也不过只是学了此人不到三四成的本领而已,是以,当那人叫自己下山找刀无名的时候,自己就立志要与刀无名一战的心意,为此,付红刚不惜费尽心机引刀无名来此,他只想看一下刀无名的真实本领。

高手相争,有时一招已是足够。所以,他倾尽所有,只­射­出一箭。

所以,现在付红刚心里略显紧张的看着刀无名,看他如何破去自己的这一箭。

他透过箭矢,可以感到此时刀无名的身旁的气势一下子就变了,整个空气都好象一下子就重出了几十倍一样,不断的朝着箭矢的本体挤压,而在箭矢的正前方,一股税利的刀气不断的撞击着箭头气势最盛的部分,每一次撞击都把箭势削弱一分,让自己的神识不断的受创,差点就控制不住整只箭的走势了。这不由得让付红刚心神剧震。

而刀无名此时显然已从整个震惊中恢复了过来,他全身劲气贯发,破体无形刀全力包住眼前的箭矢,在一瞬间,他至少对眼前的箭矢作了不下五百次的攻击,但是,也只是稍阻对方的攻势而已,他此时依然能感到到从箭尖上传来的锐气。是那么的透人心神,刀无名知道,如果自己心神意志不是那么坚定的话,此时可能自己的神识早就被箭势所夺。

但是现在,箭势虽盛,但是刀无名已然有足够的实力来瓦解眼前的攻势。

而对面专心控箭的付红刚此时也明显的感到刀无名整个人的气势已然与先前有了完全的改变,一下子就变得盛气凌人。霸道得让付红刚心头狂跳,在专心控箭的同时,他几乎可以听到自己如雷的心跳声,这怎么不叫他骇然失­色­。

只见刀无名微笑着伸出了右手食指,一下子,整个空间都凝固了一样,只见刀无名慢慢的屈指,再缓慢的弹出,整个动作浑然天成,在付红刚看来,此时的刀无名整个动作就好象是一副流动的画一样,显然那么的舒展,一点也看不出用力的迹象来,但是任凭自己如何变幻箭矢的动向,都逃不过刀无名的指头。

刀无名用尽全身的气势压制住付红刚的箭,把它控制在自己身前三尺的范围以内,接着手指轻轻的一弹,那么准确无误的点中付红刚的箭尖。

“嗡……”箭身急晃,发出沉闷的响声,每一丝颤动都如敲在付红刚的心里,让付红刚大感吃不消。而本来还被付红刚控制的箭此时却好象要挣脱他的控制一样,力量一下子暴涨。

这就是刚才刀无名从指尖强行贯输进箭矢的力量,箭矢本已很强,但是现在却再加上了刀无名的劲力,绝对足以强得让付红刚脱出对箭的控制。

“唔!”付红刚的心中大急,显是没有想到刀无名轻轻的一点居然就让整只箭有脱轨的迹象,正想再度鼓力以加强控制的时候,但是此地刀无名却做了一个出人意表的动作。

一个看起来多余的不能再多余的动作。

刀无名甩了甩头,但是付红刚马上就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一个天大的错误。

刀无名的头发根根散开,一下子就暴涨三尺,就象活物一样的伸到刀无名的面前,在不到一秒种的时间里就把付红刚的箭矢完全的封住,一层裹一层,直到付红刚再也感觉不到箭矢的存在。

付红刚只觉得心底涌起一阵无力的感受,刚才刀无名头发卷起自己的箭的时候,付红刚心里就好象一下子陷入了泥潭一样的难受,漫天的刀气透过那一根根细细的发丝就那样的淹没了自己的神识。如果不是刀无名在最后的关头稍稍的放松了一下,自己的神识就会再也出不来,那么现在,至少自己会生伤于地。

“意之所指,万物皆可为刀!”那人的话此时再次在付红刚的耳中轰鸣,此时的付红刚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惊讶,惊呼出声:“天刀?!”

刀无名再次的甩了甩头,头发就象有灵­性­一样的自动收缩在刀无名的脑后,刚才被头发裹住的箭矢此时竟然断成了好几截,所有的切口都如刀削一样的平整,而刀无名的头发却不过断了两三根,望着断箭与空中尝未落地的断发,刀无名笑了笑道:“天刀?可能吧!”

刀无名给了付红刚一个是是而非的答案,看着付红刚惨白的脸,刀无名知道刚才的比试已然让付红刚元气大伤,但是他也不由得为付红刚的箭术感到诧异。遂微微一笑道:“付兄真是好武功,如此神奇的箭术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呢。真叫人叹为观止,如果不是刀某取巧的话,说实话,还真不容易破你这一箭呢。”

付红刚喘了一口粗气道:“刀兄的刀法才是叫我大开眼界呢,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厉害的刀法,你那最后一式,我连听都没有听说过。不知道最后一式叫什么名字?”

刀无名嘿嘿一笑道:“发刀!这也是以前随意而起的名字。”

其实刚才刀无名虽然没有真正的拔刀,但是他的刀意此时已然深入付红刚的心里,是以,付红刚才会有此一问。

付红刚听得刀无名的话后不由得连连赞叹:“好一个发刀!天下竟有这种刀法。这是我付某想都没有想过的刀法啊。”

刀无名待付红刚平静下来后才缓缓的问道:“不知道付兄现在可否告诉我为何引刀某来此?”

付红刚一怔,猛然想起自己为什么来找到刀无名,忙赫然一笑道:“我倒忘记了,见到刀兄如此惊世的刀法,我几乎都忘了来找刀兄是为何事了,呵呵,我现在就告诉你,我找你是因为有一个人想见你。”

刀无名心中大奇:“有人要见我?谁想见我?”

付红刚立起身来,一脸恭敬的表情道:“我的主人——箭神!”

刀无名此时也不由得惊呼出声:“你的主人?箭神?!”想到付红刚一身高绝的箭法居然也只配当人奴仆,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惊异,因为他从来都没有听说过江湖上还有一个叫箭神的人存在,从来没有,是以,他现在心中感到万分的吃惊。不知道对方找自己有何事情。

付红刚点了点头道:“不错。我的主人。但是我也不知道他找你是为了什么事情,他只是要我尽力找到你,越快越好。”

刀无名心中思忖:“眼前这个叫付红刚的男子居然只是那个箭神的奴仆,那他的箭术究竟会去到何种境界呢!”心中思及至此,不由得对那个叫箭神的人生出一种希翼的心情来。

虽然现在刀无名很想立时去为鲜蓟情找寻那两种灵药,但是一想到那个叫箭神的人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叫付红刚来找自己,且又说出了凤皇血和九叶灵芝这种平时想也无法想见的灵药,一时之间好奇心起,也只有立时起身随同付红刚一起前往寻见那个叫箭神的人。

一路上,刀无名想方设法的向付红刚打听这个箭神究竟是何等人物,但是付红刚都语焉不详,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刀无名无奈,想到事情都到这个地步,也只有先见到箭神再说了。

一路前行,山势陡然变得突兀起来,怪石嶙峋,深谷幽泉越发的冷清起来,一路上奇峰迭起,叫人叹为观止,刀无名也不由自主的沉醉在眼前的景­色­中。

正沉迷间,眼前豁然开朗,二人已来到一个峡谷之中,四周的山壁如刀削过一样的直Сhā云天,但是谷内却四季如春奇花异花竟相绽放,叫人心旷神怡、刀无名的心灵显然受到了眼前奇景的震憾,一付讶异的表情,而付红刚的脚步此时却明显的加快不少,刀无名还没有从眼前的景­色­中苏醒过来,付红刚已带他来到了一个小屋面前静立不动。

刀无名此时才发现付红刚的异常,心中思忖:“看来眼前这个小屋就是箭神的居所了。不知道此人是何等的模样。”

只见付红刚隔着房门一恭身道:“主人,刀无名我已带到。还请主人明示。”

刀无名仔细的留意了一下屋子里的动静,但是他却没有听到任何的响动,里面竟然一个人也没有,但是看到付红刚的神态里面绝对有人存在,而且就是那个叫箭神的人。

刀无名心头一惊:“看付红刚的神情,如果那个叫箭神的人真的在里面,而以我现在的修为竟然无法感知他的存在,这可能吗?”

事实好象是在和刀无名开玩笑一样,正在刀无名惊疑间,一个声音没有任何前兆的轻轻呼起:“知道了,你可以下去了。”

只见得付红刚毕恭毕敬的退下后,只听得那个叫箭神的人声音传来:“刀无名,请恕老夫我怠慢,请进室一谈吧。”

刀无名怀着七分惊疑三分敬意的心情撩门抬脚踏入房内。在刀无名此时的心情看来,房内这人如果放眼武林绝对是一个不世的高手,至少他自己到现在为止都没有见到过如眼前这般传说的高手,而能让付红刚如此恭敬的折服的人绝对不是普通人所能做得到的,凭这一点,刀无名就知道自己至少和眼前此人差了一大截。

进得屋内,刀无名抬眼看去,只见整个屋内除了一张桌子,一张茶几外,还有就只有一幅画,整间屋的设备简单得叫刀无名心中再次的吃了一惊。

但是最叫他吃惊的还是斜卧在茶几旁的人。

此人一身素衣,虽然斜躺,但是一眼就可以看出,此人身材并不高大,和刀无名想象中的相貌简直差了十万八千里,甚至可以说是极度的矮小,根本就没有一点的高手应有的风度,等刀无名的眼前移到此人的脸上时却怔了。因为,这个先前自称老夫的人却长着一副娃娃脸,正看着刚踏入门的刀无名,虽然此人的脸没有笑,但是刀无名却可以清楚的感到眼前这个人在对自己笑,很亲切的笑,这种笑几乎让刀无名本来惊惧的心情一下子几乎消失殆尽。

刀无名看着眼前此人,内心却是如波滔翻滚,起伏不定,因为他自信凭自己的灵觉,天下绝对没有一个人可以在自己十丈之内而不被自己感知,但是到现在为止,虽然他亲眼看见眼前这个人,他却清楚的知道,如果是自己闭上眼睛的话,根本就一点都查觉不到此人的存在。“他是怎么办到的?”刀无名心头不可抑止的狂跳。

这种心情让他刚才平静下来的心情再起波澜:“前……前辈就是箭神?”虽然明知眼前这个人就是付红刚所说的箭神,但是刀无名却仍忍不住的再次发问问道,因为他自己很难把事实与想象连接起来,眼前这个人如果放在平时,再怎么看也不过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孩童而已。

眼前这个“老人”听到刀无名的话后,摇了摇手中的茶杯,眼中露出一种迷茫的神情:“箭神??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在我的记忆中,好象是有人曾经这么叫过我,但是是好久以前呢?我自己也不记得了。呵呵……”一声清脆的如同孩子的笑声从眼前这个人口中发出,脸上同时露出天真的表情。再次差点就颠覆了刀无名的心理。

刀无名平静了一下心中的情绪,慢步向前,最后­干­脆直接坐在了箭神的身前茶几的另外一边。看着眼前此人,问道:“不知道前辈叫付兄领我刀无名来这里究竟有何事情?”

箭神轻轻的啜了一口杯中的茶,然后对着刀无铭摇了摇手道:“这个事情先不要忙,我自会相告,在这之前,不知道你愿不愿听一个故事。”

刀无名心中虽然有点焦急为鲜蓟情寻药的事情,但是此时也只好暂时放在一边,点点头道:“前辈请说,刀无名恭听就是。”

只见箭神再次饮了一口杯中的茶水,看了一眼刀无名道:“你知道什么是武吗?”

刀无名显然没有想到箭神一开口就问他这个平时想都没有想过的问题,但是细一想,才发觉这武之一字确实繁复到了极点,虽然只是一字,却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表述方式,一时之间不由得楞在当场。半晌后才道:“以晚辈之见,所谓武也即道,为武者,都是不甘于雌伏于自己的命运,以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强的一种方法。所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同样,为武者一生,都只不过是在寻找一种摆脱自己命运的途径而已,只是各自所走的路不同而至有现世的争斗。”

箭神的眼睛一亮,接着露出一种赞赏的目光,点首道:“想不到你年纪轻轻就可以达到这样的思想境界,真是难得啊,想我当年也是五十岁以后才以武思道的啊。”紧接着又道:“我纵观当世习武之人,在年青人当中,想来也只有你有这个天姿了。所谓天地抱阳而生,缚­阴­而长,缺一不可,这也正是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的最直观表现,习武者只有­阴­阳互济才可能找到武学的最上层阶梯。并最终突破自我,达至白日飞升的境界。”

刀无名听箭神这么一说,再看其言之笃定的表情,心中不由得微微一动,好象自己想到了什么,但是一时又说不出具体的感觉来,感到心中怪异之极,但是听到最后,又听到箭神说到四个字,这四个字带给他的震憾绝对比先前的诧异来得更加的猛烈,他知道象箭神这样的人物绝对不会空口放矢的,是以不由得张大了嘴道:“白日飞升?这不是传说中的达成神仙的最后一步么?难道这世上真的有神仙?这……”刀无名鄂然。

箭神似乎早就料到刀无名会有现在的表情一样,仍旧以那个不紧不慢的口吻说道:“神仙?那只是世人对终极力量的武道所敬畏而编出来的谎言而已,世人无知,对于自己无法理解的事情就以想象来填充自己的视觉,不过这也难怪,毕竟能够真正达到那种境界的人少之又少,他们又如何会明白‘道’的真义。只有真正的得到那股力量,才可能达到白日飞升、天地任我遨游的地步,那将是何等的逍遥啊。”说话间,原本一脸天真表情的箭神此时确少有的宁静,眼神中露出一种回忆的神­色­来。让刀无名看来颇为不解,但是此时他心中由此又引申出了另外一个问题。

“那如果世上真的存在有所谓的神仙,那这些神仙为什么我们平时见不到呢。他们又是住在哪里的呢?”刀无名继续的追问道。

箭神听后觉思了半天才道:“其实,我们的这个世界,并不是世间的所有,所谓天地自无而生有,由有一而生万物,在我们这个世界之外还有许多其它的世界。只要有足够的力量,就可以破开我们现有的这个空间进入另外一个空间,在那里,就有一个所谓的神仙居住的地方,我们叫他幻武界。我们现在的这个世界不过是三千大世界的其一而已,就算是有无穷的生命,也不可能穷尽整个宇宙啊。”

刀无名的头都快要反应不过来了,因为他从来没有听到过这翻几乎可以说是惊世骇俗的话,箭神的话几乎是要让他二十几年来的思想全部覆灭再重新生成一样,怎不叫他呆立现场脑中一片混乱:“神仙?武?道?三千大世界?”

第三卷 凤皇血 第二章 苍穹之秘

第三卷 凤皇血 第二章 苍穹之秘

箭神接着说道:“其实,能达到所谓的神仙级的高手都必然有其独特的地方,每一个人都有着大异常人的本事,但是总的说来,大都超然物外,很少有人过问这个世间的事情,这也是传说很多,但是能够真的经历传说的人少之又少的原因。”

刀无名的心神几乎完全被箭神的话所吸引住了,但是他一直想不通这箭神所说的神仙界对于他找自己有什么相关联的地方。正想问的时候,只见得箭神淡淡的看了一眼刀无名,但是刀无名却有一种感觉,好象刚才箭神那一眼可以看透自己心中的想法一样,好象自己在此时的箭神面前没有一点可以隐藏的地方,所有的一切都­祼­露无疑。

在这个时候,刀无名的灵觉才感到眼前的这个人至少还有一点人的气息存在。比之先前一切都无法预知的情况好多了。

其实,人有时候就是对未知的事情感到害怕。

只见得箭神天真的笑了笑,然后斜看着刀无名道:“你可能心中在想,我说了这么多事情,为什么没有提到为什么要让付红刚来找你吧。慢慢的你就会了解我的话了。”

刀无名刚才那种怪异的感觉再次在心里涌起来,虽然他刚才明明知道眼前的人几乎可以洞穿自己的想法,但是当箭神真正的说出来之后还是感到惊惧不已,试想,一个人在另外一个人的面前自己没有一点秘密的存在,这是多么一种可怕的存在啊。

刀无名点了点头,示意自己一直在认真的听着箭神的话。

箭神再次的泯了泯口中的茶水,然后继续说道:“当然,事情不可能绝对,就好象没有完美的事物一样,有好就有坏,所谓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原意那样的逍遥自在于万物中,虽然幻武界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一旦得到那种绝世的力量,就不能再次的在这个世界里使用,毕竟,有一半以上的幻武界里的人都是从我们现有的这个空间里破空而去的。这可能是人们还是有一点眷顾自己的过去的一种情怀的原因吧,但是还是有一些意外出现,先前我就说了,有好就有坏,幻武界的武学绝对不是这个世界里的人所能理解的,对于力量与技巧的运用绝对是这个世间里的任何人所不能企及的。”

刀无名静静的听着箭神的话,他心中越来越对这个叫箭神的人的身份表示怀疑了:“为什么他如此的清楚那个幻武界的事情,而这些事情自己从出生到现在都还是第一次听说过,也从来没有显见于任何的武林秘史中啊,他是如何得知的呢,难道,他就是那个幻武界的人?”

箭神停顿了一下,调整自己的语调,然后再说道:“你知道为什么武林每过几十百来年就会有一场大的动乱吗?有些人以前名不见经传,但是一出现即强得几乎没有对手,但是无一例外的,每一次的出现都会让整个武林腥风血雨、元气大伤。这就是这个世界流传的劫数。”

刀无名摇了摇头,他显然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虽然他也曾对以前那种强绝人寰的强者有过无限的向往,虽然他也无数次的听过他们的传说,但是,当他自己的武学修为日渐高深,名气不断的在江湖上传播,在别人的眼中自己也成为一种传说的时候,他却从来没有从整个历史的长度来看待这个问题:“经你这么一说,确实也是每过一段时间武林就会出现一次大乱,但是我倒是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为什么会这么出现,难道,这也和那个什么幻武界的事情有关?”

箭神眯着眼睛看了看刀无名,然后用手指轻轻的在茶几上磕了一下,道:“我先前之所以和你说这么多事情,就是害怕你在听我的话时莫名所以,想到现在,你的神经想来也应理解我的大概意思了吧,不错,人世间的动乱都是和你们眼中的神仙有关系。人世间不是流传着这么一句话么,仙人打架,百姓遭殃。虽然人们有很多的时候都是对未知的事情糊乱的猜测,但是这几个字说的还是有一定的道理的。”

刀无名此时的脑筋大略已能体会到箭神所讲的意思了,虽然他此时的神经依然的错乱不堪。“难道这真的与那个幻武界有关?”

箭神说道:“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的。”

刀无名带着一种疑问说道:“依你这么说,到了幻武界的人都是这个世界上无敌的存在,那他们为什么会死呢?”

箭神默然道:“是,但也不是。”

刀无名心中的疑问更大了:“何解?”

箭神道:“在武学的境界上来说,他们在这个世上可以称的上是无敌的,但是,这个世上好象有一种无形的力量限制着他们的力量,每一个拥有幻界武学的人,当他们在这个世上的时候,从他们的体质上来说,在这人世上,他们最多也只能发挥出他们一半的力量而已。所以,就算是他们再强,也不可能和天下所有人作对,在蚁多咬死象的情况下,他们同样要死。这就好象一百多年前的断天之祸一样,最终力竭而亡。”

刀无名此时的心头已然麻木了,因为当一个人在短时间里在对如此大的惊异,再听到一些奇怪的事情也就没有什么感觉了,现在的刀无名就是这样的情况,他此时剩下的,只是想知道为什么箭神会找上自己。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箭神依旧一幅不紧不慢的样子说道:“因为,你有一把好刀,一双很好的手,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因为,你是——刀无名!”

“继续!”刀无名此时的说话显得极为简短,就象他平时出刀一样。虽然他此时的疑问再多,也只是暂时的忍下去,眼前这个人一定会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自己。

“在不久的将来,断天之祸将再现于这个世上,到时候,只有你可以去阻挡这个事情的发生。而且,这也是你今生的——命。”

“我的命?”

“不错,因为是遇到了我。我需要你去帮我做一件事情,就是去给我杀一个人,这样也可以阻止世上的一场浩劫的发生。再说,你曾经是一个杀手,不是吗?”

刀无名眉头一冷,心中对箭神刚才的口气微微的反感,在此时忍不住打断箭神的话:“我刀无名的命只由得我自己来做主,在这个世上再也没有人能替我作这个主,我命由我不由天!”

箭神显然没有想到刀无名会半途的打断自己的话,从两人谈话到现在,刀无名还是第一次这样说话,但是箭神却不以为许,“但是你是一个杀手。”

“那是很早以前的事情了,杀手也是人,现在,我只为自己杀人。除非我愿意,否则谁也别样强迫我去杀人。”

“如果,我让你杀人的同时也可以救人,那你杀还是不杀?”箭神的眼中没有一点的惊慌,还是一副吃定刀无名的样子。

“嗯!”刀无名只是哼了一声,但是却没有回答箭神的话,对这个问题不置可否。

箭神也没有刀无名要直接回答这个问题的意思,继续说道:“这倒是有点象一个杀手的本­色­,当然,如果我叫你杀这个人的话,不只是对这个世间有很大的好处,对你,同样有很大的好处。”

箭神此时看着刀无名,露出一个若有若无的微笑道:“听说你最近在找凤皇血和九叶灵芝?”

刀无名在听到箭神的话后,几乎是反­射­­性­的跳了起来,“你……你知道这两样东西?在哪里,快告诉我。”同时,手“叭”一下子拍在茶几上,几乎把箭神都吓了一跳,显然为刀无名此时的情绪反应感到万分的意外。

而箭神此时天真的笑脸上露出一个近乎夸张的表情说道:“你不用这么激动吧!差点把老人家我吓坏了。”同时,他猛拍着胸口,表示自己确是被刀无名刚才吓了一大跳。

“唔……”刀无名此时才注意到了自己的失态,脸上显出歉意,嘿嘿一笑道:“不好意思,刚才太激动了。呵呵……没有吓到你吧。”

“呃!”箭神看到刀无名此时歉意的表情张大了嘴巴,一时还来不及合拢嘴,“人们都说刀无名冷酷无情,原来,原来刀无名居然也会笑啊。呵呵。。。”箭神看到刀无名着急的样子,居然和刀无名开起了玩笑。

刀无名的态度此时就象是转了一百八十度的弯一样,完全没有了先前的那种沉着,笑着脸道:“我确是着急的很嘛,前辈想来知道我找这两种药是为了救人啊,时间晚了,那可是会死人的嘛。”

箭神也笑了:“对嘛,这才是真正的刀无名嘛,人生有时候就是应该多笑一下,不要一天到晚都是板着个脸,象别人欠你钱没有还似的,平时多笑一下,所谓笑一笑,十年少,你看我,我现在多年轻。”

刀无名此时就象是吃东西被突然哽住了一样,在心里想着:“呵呵,要是我恢复到你那种相貌,我可能就会真的自杀算了,十几岁的老坚物?”但是在嘴上却连连应是,“当然当然,你老确是年轻,简直就是年轻到极点了。呵呵。。。”

(我想改变一下刀无名的­性­格,添加一点人­性­化的东西,以前的写法中,有时候都感到刀无名不是一个人了,而是一件根雕,还是很粗糙的那种,没有一点多余的表情。如转变得太突然了,还请见谅,没有多余的时间来写。以后再改。。嘿嘿。。。)

箭神白眼一翻,自是听得出刀无名口中的损言,哈哈一笑道:“知道这点就好,知道就好。所以,以后对我老人家还是尊重一点的好,何况,此次我叫你来对你也不是完全没有好处,至少,对你也没有什么恶意啊,嘿嘿……”

刀无名听到这话后几乎无语了,一呆之后突然想起还没有问箭神他刚才说叫自己去杀人,到底是杀哪个呢,江湖上这么多人,比自己厉害的人刀无名自己也不知道有多少,至少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完全的把握胜过西域刀神,不动刀宗的绝无神,这还只是和自己交过手的人来看,那些还没有交过手的刀无名就更不清楚了,传说中黑狱的宗主断苍穹的苍穹录就有夺天地造化之功,最近几年更是稳据江湖第一的名号,只不知自己的九转枯荣神功比之苍穹录谁优谁劣?于是刀无名小心翼翼的问道:“不知道刚才前辈说叫小子我去杀一个人,而且还说杀了这个人对天下与对自己都有莫大的好处?天下有这么好的事情?竟能落在我的身上?这人是谁?”

刀无名一脸怪怪的看着箭神,那种目光差点让箭神此时几乎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至此时,他才发现原来刀无名还有与之前冷酷完全相左的一面。

箭神此时也完全放下了先前那种凝重的表情,慢腾腾的说道:“这个人就是……” 在“是”字后他却一反常态的没有了下文,显然是存心想要吊刀无名的胃口,以戏弄刚才他对自己的无故惊吓。

刀无名听到这里心都快要提到嗓子眼了,但是却没有了下文,不由得吼道:“是谁?你,你倒是快说啊。”

箭神看着刀无名的样子一脸的贼笑,显是对自己心计得逞感到万分高兴,但是偏偏刀无名却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想一想,一个不知道年龄有多大、但是表面上相貌只有十几岁的人在对着自己贼笑,而且这个人还有着一身深不可测的修为,是以,只有软软的坐了下去,只是用眼睛盯着眼前的箭神。

但是箭神对刀无名的眼神几乎可以说是视如不见,待自认为吊足了刀无名的胃口后才把是字后面的话给吐了出来:“断苍穹!”

刀无名心中噔的一响,显是没有想到箭神叫自己杀的人意是当今武林中号称无敌的断苍穹,心中在默默的算计了一下自己要是真的对上断苍穹的话究意会有几成的胜算,但是综合他脑中的资料,结果却让自己大吃一惊,他自己竟只有三成的胜算。至此,他才体会到原来世上真的有那么“好”的事情啊。

其实,刀无名也不是没有想过自己有天会对上断苍穹,自一年前自己对上黑狱的那一天起,这样的假设已然在他脑中不断的回想过,但是,到现在他都没有完全的把握可以胜过断苍穹,虽然,到现在为止,他都没有亲眼看到了断苍穹。但是一个十招内就能杀死象剑倾城、战·刀那样的绝顶高手的人,以刀无名现在的水平,他自信还无法办到。

所以,刀无名不由得呻吟一声道:“老大,你要知道,那可是断苍穹啊,你以为我是谁啊,那是能够说杀就杀得了的吗?你不会真的认为我能够杀得了他吧。”刀无名一时情急,连前辈的称呼也变了,他心里其实清楚的很,面对这样的老天真,就是要出奇不意,如何称呼倒是显得其次了。

而箭神显然也没有留意到刀无名已悄然的改变了称呼,呵呵笑道:“你是谁,你是刀无名啊。那个一人灭了天风堂的刀无名啊。如果江湖上还有人能够胜得了断苍穹,那这个人肯定就是你了。”

“你为什么一口就认定我能杀得了他呢?”刀无名都不知道眼前这个人为什么对自己有那么大的信心。

只见箭神此时把笑脸一敛,平静的说道:“因为,你的天赋,你在如此短的时间里就能在江湖上迅速崛起,竟还能自成一格,独创九转枯荣冰火神功,此时,你的刀法已然跨入天刀的境界,只要假以时日,你刀法真正大成之时,就算是断苍穹,我相信也必然是你的手下败将,到时,就算是升入幻武界,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啊。这样的人才,我不找你,我找哪个?”

“但是要杀断苍穹与凤皇血、九叶灵芝之间没有必然的联系啊?”刀无名道。

“因为,天下之大,只有我知道凤皇血与九叶灵芝在哪里。”箭神说道。

刀无名心中一喜,自己这一段时间以来,几乎都把天下都翻遍了,也没有听到有人说见过这两样东西,眼前这个箭神居然现在对自己说知道这两样东西的存在,如何能不叫他欣喜若狂。急切的说道:“那你快点告诉我这两样东西在哪里?我自己去找,对了,我到现在都还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叫我去杀断苍穹呢,以你的武功难道还不能杀得了他?”

箭神听到刀无名的话后,眼神明显的一黯,过了半晌才道:“因为……他是我的徒弟。只要你答应我的要求,我马上就告诉你凤皇血和九叶灵芝的下落。”

刀无名此时才真正的惊呆了:“断……断苍穹是你的徒弟?你竟是他的师父?这?天下难道还有师父打不过徒弟的事情?”

此时的箭神脸不由得一红,然后慢慢的点了点头道:“不错,他就是我的唯一的徒弟,但是在二十几年前就离开了这里,我也是最近才知道他成为了黑狱教宗的,除了你以外,他是我这一辈子中见过的天赋最好的武学奇才。在他离开我的时候,他的武学境界早已超越了我的境界。只怕到时候,他也可以修到幻武界的水准了。到时,天下可能再也没有人能够制得了他了。”

刀无名心中大奇道:“但是这也够不成非要我去杀他的理由啊?”

箭神此地起身离开茶几,慢步度到房间的一副画前站定后道:“那个原因,那个一直都让我后悔的原因,我为什么不早看透他啊。想来这也是天意吧。苍穹录?”

刀无名看着箭神一副自言自语的样子,知道事情就快要到底了,此时实在不宜打断箭神的思路,继续看着箭神,一言不发。

箭神好象下了决心一样,回过头来看着刀无名道:“很久以前,我也记不清楚到底是多少年以前了,大概是一百五十年前吧,我无意中得到了苍穹录,当时我欣喜若狂,立时觅地潜修,但是过了几十年,我才发现这本秘籍上竟然记载了一些幻武界的事情,如果完全参透苍穹录的话,就可以破开这个世界,到达另外一个更强的空间,这就是我所说的幻武界。但是越到后面进境越难,在一次练功时,我竟然走火入魔,虽然最后得以活了下了,但是身材却成了现在的这般模样。可能这也是我强行逆天的报应吧。”

箭神叹了一口气,显是想起了尘封很久的往事,“但是我并不甘心,还是强行的修练苍穹录,但是结果却再也没有想象中的那样美好,武学的修为竟再也没有寸进,一直在原地不动,不得已之下,我才在江湖上找寻天资出­色­的人,并收其为徒,并传其苍穹录,因为,我实在很想看一下苍穹录最后的境界是什么样子的啊。”

刀无名看着箭神那落寞的表情,心中不知为何一下子就想起了剑倾城,因为此二人落寞的神情此时看来真的很相似。

箭神继续说:“四十年前,我终于找到了断苍穹,其时当时我并不知道他叫什么,只知道他姓断,出于对他的热切希望,我才给他改名叫断苍穹的。他也的确没有负我的一翻苦心,以他那出­色­的天资,居然在短短的二十年间就超过了我当时的境界,但是就在此时,我才发现,断苍穹的体内居然沉睡着另一个神识,而这个神识极其强大且魔气极重,根本就不可能是这个世上所能出现的,经我推断,可能来自幻武界,但是只是暂时被其主意识强行压制,而断苍穹受到这个意识的影响已然渐渐的走向邪恶,可恨的是,此时我却一点办法也没有了,他根本就不再受我的压制,直至五年后,他携带苍穹录后不知所踪。”

“如果,当他的两个意识完全融合在一起的话,必然会给这个人世带来极大的毁灭,这就是我找你的原因。你现在可以答应我的请求了吧?”箭神以一种不合表情的郑重语气望着刀无名。

刀无名听及至此,不由得苦笑一声道:“这是哪门子的事啊,他体内竟有两个意识?这?呜,我从来没有听过杀手还有除暴安良的功能啊。看来,我是没有选择了。”

箭神听到刀无名的语气,明显的松了一口气:“我就知道你会答应的,果然没有看错人啊。呵呵。。。”

刀无名马上截断箭神的话道:“其实,我有黑狱早晚都会有个了断,一年前,我和我兄弟枫血的血可不能白流,而前些日子黑狱竟然敢围攻横剑山庄,再加上你刚才说的事情,如果是真的,我当然就更不可能放过黑狱了,和断苍穹的决斗,只是时间上的问题。嘿嘿……”刀无名此时才露出自己的意图,一付狡计得逞的样子,说到底,刀无名要想成为真正的强者,再加上黑狱与刀无名的恩怨,他必须要跨过断苍穹这道坎。

而箭神听到刀无名轻松的语调后,下颌都几乎吊了下了,原来,刚才刀无名一副死活不答应的样子纯萃就是做给他看的,自己原以为用凤皇血和九叶灵芝做为诱饵逼刀无名去杀断苍穹,却没有想到自己才是被设计的一方。

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反应,箭神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是指着刀无名无语。

过了半晌,突然暴笑道:“好。好。好。果然不愧是刀无名,居然连我也算计了。”声如雷霆,震得整个房间几乎都抖了起来,而距其最近的那张桌子居然一下子就成了粉碎,叫人实在不敢相信,原来如此矮小的身材内竟有这般恐怖的力量,如果只是看相貌而不看年龄的话。

此情景刀无名也不由得悚然心惊,因为他只距那张桌子不过三尺的距离,却没有受到一点的影响,由此可见,眼前此人对于力道的控制之­精­可想而知。至少,刀无名自问以此时的功力就绝难办到。

第三卷 凤皇血 第三章 无之道

第三卷 凤皇血 第三章 无之道

刀无名的脸­色­几乎都变了,但是他的脸­色­却并不只是因为箭神此时突然展现出来的功力所震憾,而是因为他看到了一幅画。

一幅先前本不该被他遗忘的画。

这幅画此时就挂在箭神的头上。

箭神此时根本没有去关心眼前已然粉碎的桌子,因为,他此时已然注意到了刀无名那奇怪的表情。他顺着刀无名的目光回头,终于明白了刀无名此时发呆的原因。

箭神眼中不由得露出一股不经意的赞赏目光,对着刀无名轻声的说道:“果然不愧是刀无名,进来这么久,你还是注意到了它啊。”

刀无名听着箭神的话,虽然没有明确的指出来说的是什么,但是刀无名知道,那个‘它’就是箭神身后的那幅画。

因为,他此时的心神几乎完全的沉浸于那一幅画中了。

只见画中一个男子赤­祼­着上身,站在一座无名的山上,四周一片焦土,但是天上却有着九个太阳,而地上此时却早已没有了任何的生气,除了那个站在山巅的男子以外。

男子下身略蹲,左手向天空略微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微微的屈伸,放于胸前,但是他的手上却没有一件物体。

整幅画虽只有简单的几笔,但是却把画中之人的那种傲视苍的无敌气势在不经意间完全的突显出来了,叫刀无名从内心的深处狂震不已。

虽然画中人手中什么也没有,但是刀无名却知道,画中人肯定有着一张弓,还有着一只箭。一只­射­向天空的箭。

随着刀无名的神识不断的‘挤’入画中,刀无名所受到了压迫感也越来越大,因为,此时的画在他眼中再也不只是一幅画,而成了一个活的物体。惊人的气势从画中扑面而来,虽然画中之人箭势是­射­向天空,但是在此时刀无名看来,却好象把自己全身都笼罩在箭势中一样似的,浑身再也无法动弹一点。

完美的画。完全的箭势!

刀无名不知不觉中把自己全身的劲力提起,默默的抗衡着心神上的那股巨大压力。在此时的他已然在不知不觉中把画中人视为此生最大的劲敌来看待了。

看着刀无名不自觉的散发出来的气势,就连此时的箭神也不由得露出惊异的神­色­,他虽然早就知道刀无名很强,但是却绝然没有想到刀无名也会强到让自己也惊心的地步,要知道,自己现在的修为可都是百十年岁月所逐渐累积的成果啊,而身前这个年青人却在不到三十岁的年纪就拥有了和自己也不逊­色­的能力,怎么不叫他心惊!

箭神知道此时刀无名已然被身后的画所吸引,想起自己委托给刀无名的任务,心中的惊异也变成了满意的表情:“只有刀无名越强,这样,自己交给他的事情才越有办成的把握啊。呵呵。。可怕的年青人。”

这就是箭神此时在心中对刀无名下的定语。

刀无名此时眼中幻象已生,好象整个心神都集中到那股无形的箭上一样了,一时想离开也离开不得,他现在已是欲罢不能,唯有找出破敌之法才有可能从画中脱身而出。就连箭神是何时从眼前离开的都不知道。

眼前并没有箭,但是刀无名却感到了锐气。

那是无坚不摧的箭气。

但是刀无名却不知道他该如何去阻挡,因为,他根本就无法预知那只箭从何处­射­来。只因,弓无痕,箭无迹。叫他如何去防?不知不觉间,一丝丝细密的冷汗已然爬上刀无名的额头,但是刀无名根本就无法却理会。因为,他此时已然心神俱疲。

刀无名第一次在心中涌起一股无力感,就算是在面对绝无神的时候都没有现在这般的难受。“这是什么箭术?”刀无名脑海中快速的搜索着自己一切可能破掉这一箭的招式,但是一切几乎徒然,因为他发现,所有的招式在对上这一箭时,最后的结果都能逃一死。

但是刀无名并没有绝望,他也从来不会对自己绝望。只有在这个时候,在生命受到威胁、直面死亡的极限的时候,才是生命最美好的时候,这是刀无名的信念,这个信念会让他变得比以前更强,这也是刀无名无数次从死亡边缘走出来的经验。所以,此时的他反而一点都不慌乱。

刀无名缓缓的闭上了双眼,他此时不再由眼睛去看画,他放开了自己的心灵,以心灵之眼来捕捉画中的箭势。天地万物一下子都字静了下来,静得刀无名可以听见自己体内血脉奔腾的声音。他感到此时自己已完全融入了画中。

地上到处都是动物的死尸,也有人的,大地就象是裂开了死亡的大口一样,吞噬着地上一切可以活动的物体。

“好热!”整个空气就好象着了火一样,“该死的太阳。”刀无名看着天上。此时他才发现,原来天上竟然有着十个太阳。

“十阳齐出,焦土千里,这难道不是上古时候的画面吗?难道,画中之人就是后羿?”刀无名心中惊异不已,他此时整个心神境界突变得奇异无比,就好象他融入了画中,但是却偏偏又能从画中抽离出来,清楚的观看到眼前画中的一切,包话画中之人——后羿的一切。只觉得眼前之人虽然静止不动,但是他的身姿却是最霸道的语言,整个天、整个地,都在他箭的笼罩范围之中,包括天上的太阳。

那是一种­肉­眼绝难理会的‘势’。只有到了刀无名这种境界才可以神会的武学境界。恍忽之间刀无名好象把握到了什么,但是具体的却说不上来,就象佛宗所说的顿悟一样,一切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刀无名几乎在一瞬间感动得流泪。虽然他在画中无法看到那人一箭九阳的结果,但是,这都并不重要了,因为,如此气势,就算是毁天灭地,也是可以料想的了,何况是九个太阳?

一时之间,只觉得此时心境极度的欢畅,自己的武学的瓶颈再次有了突破的迹象。眼前展开了一幅从未见过也从未想到过的武学图画——手中无弓,便以天地为弓,心中无箭,便以苍穹为箭,无我无天,直至永恒。

忽的心神忽地一动,整个神识顿时如潮水般再次回归体内,眼前的压力也在一刹那消失的无影无踪,但是刀无名浑身却早已被汗水所浸透,­肉­体感到极度的劳累,就好象经历过一翻生死轮回一样的难受,但是­精­神上却再也没有了一点的压力,睁眼开来,只觉得满眼光明,刺目的阳光从门口直­射­在他的身上,他此时已然不知道在这里站了多久了。

刀无名走出门来,只看见付红刚正站立于房门外的空地上,正看着那指天的峭壁出神。刀无名轻轻的走到付红刚的身后。

但是付红刚还是觉察到了刀无名的响动,回过头来看着刀无名,张口微笑:“刀兄醒来了?”

待细看刀无名的眼睛时,眼中的惊骇神情暴现,同时,隐然还有一丝的妒忌在其中,但是都在自己的笑容里融解开来。

刀无名一愣:“醒来?难道,我已站在那里很久了吗?”

付红刚点了点头道:“你已然在那里站了一天一夜了,你竟然会不知道?”

刀无名听后,自己也不由得吓了一跳,赫然笑道:“付兄莫怪,我还真不知道时间过得这么快,我只觉得我在画前站了片刻啊。想不到竟是一天一夜了。”

付红刚说道:“能在那幅画前站那么久的人,听主人说,你还是第一个,真不知道你是让我羡慕还是让我忌妒的好,想当初,我也只能在那幅画前呆上一刻钟而已,一刻钟后我就再也受不了了,有一次因为入神太久而受了严重的内伤,在床上躺了近一月呢。我到现在都还不能完全的承受画中所蕴藏的力量,而你看来竟象是一个没事的样子,真搞不懂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唉!”

一声叹息,也不知道是为刀无名的赞赏还是为自己到现在守着宝藏而不能全取而感叹。

“对了,箭神呢?”刀无名此时才想起出屋到现在都还没有见到那个年青的老人。

付红刚回过神来,恍然道:“主人叫我等你醒来后就到后山去找他,你看我,光顾着说了,反而把正事情差点给忘记了。快随我来吧。”

说完,在前头带路,径直领着刀无名向后山。一路上,刀无名只觉得自己的灵觉无限制的延伸,脑海中反映出一个比之以前从未有过的世界,所过途中,所有的事物都事无巨细的全部在脑海中清晰逞现,刀无名知道,自己在画前的一天一夜,武学境界竟在无形中得以突破,心中也不由得感到欣喜若狂。

不一会儿,刀无名和付红刚就来到山后的一面草地前。

刚踏入草丛,刀无名就觉得此地大异平常,就连身前的空气也比先前凝重了不知道多少倍,虽还未至于完全的困住刀无名,但是其中的压力足以让刀无名暗自警惕,而反观一旁的付红刚,却若无其事的样子,显然未感受到空气中的异常。

刀无名开始留心起四周的情况,心中一动,现在的空气异常让他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对了,那幅画,就是面对那幅画时的那种感觉。所不同的是少了那股惊天的锐气而已,但是这样反而更加的圆滑让人不可捉摸。”

虽无杀意,但是刀无名却知道,眼下能有这种控劲手段的只有他——箭神。

自踏入这片草丛开始,刀无名只见到了箭神的背影,看那觉沉稳如山的气质,刀无名知晓自己已然入局,显然是箭神特地为自己布下的这个局,以测试刀无名的武学境界倒底有多高。

刀无名自不会让箭神上觑自己,唯有破局,才能最后得知凤皇血与九叶灵芝的藏处。

此时刀无名才发现,看似杂乱无章的草丛,却在气机的牵引之下,列出一种奇怪至极的陈势,让自己每前进一步都要无形中受到阻隔。

每前行一步,所受到的压力也成倍的增加,到现在为止,他也不过才走了十步而已,但是刀无名却几乎难过得要吐血,只觉得自己的气机自进入草丛以后就受到了莫大的牵制,眼前无形的空气就好象一堵无形的墙,让刀无名一点着手的机会都没有。

所有的草都顺着一背着的男子——箭神,箭神此时己然与天地万物相通,地上的千千万万的小草此时都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只要他心神一动,地上的草、天地的空气都要听从这个人的指挥。

刀无名只觉得心中再也无法忍受这种重压,全身劲力尽放,刹时,刀气四溢。

破体无形刀!

千万束的刀气以刀无名的身体为中心,不断的向四周暴­射­,但是就在此时,地上的草也好象突然有了灵­性­一样的舞了起来,时而抬头,时而俯腰,就好象一个指挥家一样,指挥着空气无规则的象水流一样的涌动,每一次变化,都削弱一分刀气,虽然刀无名看不到,但是他的神识却全无遗漏的把这一点点的细节把握住。

还没有等到刀气冲到箭神的身边,就己然消逝得无影无踪。

刀无名脸­色­一下子就变了,“这是什么样的武学?我的刀气竟然不能突破这十步的距离!”

此时就连站在一边的付红刚也看出了刀无名蹊跷,他静静的站在刀无名十步之外,看刀无名如何化解其中的劣势。

场中无话,有的只是大自然的呼吸声,一丝丝的风声在三人的耳际回响,听在刀无名的耳中更是如雷鸣般让他心惊动魄:“好厉害的对手,这才是箭神的真正实力?”

平生第一次,他感受到了一丝的气馁。但是,如果刀无名真的只有这点实力的话,他也不叫刀无名了。

只见刀无名双眼大睁,心中默念二字:“枯·火”一股淡青­色­的火焰从刀无名的体内窜出,淡到几乎­肉­眼难见的地步,就连十步之外的付红刚也能感受面前一股炽热的压力附体而至。但是奇怪的是刀无名处于火焰的最中心地带,不要说衣服没有烧着,就连头上的头发也一点都没有反应,所有同的只是刀无名的脸­色­比刚才略微显得有一点红润而已。

如果此时付红刚看得仔细一点的话,就可以看见刀无名的眉头正中有一条淡淡的刀痕正在逐渐的显现,让刀无名的气势无形中变得更加的霸道。

四周的空气就象是着了火一样,以刀无名为中心,脚下的草丛正以惊人的速度迅速的老化并至枯死。趁着这个时机,刀无名再向前踏出两步。

此时,刀无名只觉得自己的内力已然快要耗尽了,心中一阵疲劳涌上心头。

就在这个时候,刀无名的心里一下子想起神游画中时领会到的几句意境:“手中无弓,便以天地为弓,心中无箭,便以苍穹为箭,无我无天,直至永恒。”既然无法突破眼前的气墙,那我何不化身虚无,与天地共存,想到这里,刀无名竟马上散去了身外的刀气,反而把身外的气不断的吸引回体内,把自己的身体想象成一个小宇宙,任由空气从体内穿进穿出,眼前的压力顿然消失不见。如果不是马上控制住自己的体形的话,毫无着意的刀无名差点就向前扑倒在地上。

刀无名心中一阵轻快,他依然沉浸于心中那种无我无天的感受当中,只觉得身体内的冰火真气此时竟然互相融汇起来,流往身上的奇经八脉,所过之处,舒服得几乎要呻吟出来。

他竟然突破了九转冰火枯荣神功的极限,达至冰火交融的地步,这短短的十几步,对刀无名来说不压于十年的苦修啊。

身后的付红刚此时只觉得眼前的刀无名变了,但是具体变在什么地方,他一时也说不出来,只看见刀无名刚才走过的已经枯死的小草此时又突然全部的恢复了生机,并比以前长势更好,在一瞬间就长得比原来还高了三分之一。如果说先前的刀无名在付红刚的眼中是深不可测的话,那么现在的刀无名在付红刚的眼中几乎就是不会武功,因为,他根本就看不出来。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的话,付红刚就是打死自己也不会相信天下竟有这样的人存在。但是付红刚却知道,刀无名已然在这十几步的时间里,完成了一次武学的蜕变,思及至此,付红刚再次羡慕的要死。

而刚才一直背身面对刀无名的箭神,不知何时已然转过身来,看着刀无名,眼中再也掩饰不住那种惊骇欲绝的表情,因为,刚才他全力布下苍穹气劲,就是要试一下现在的刀无名究竟有多强,从刀无名踏入草丛的第一步开始,他己然把刀无名按着自己想象中的方向发展,他体会着刀无名的气劲越来越强,最好几乎强至让自己也不由得全神应付的时候,刀无名却突然消失不见了。

虽然自己背后没有长眼睛,但是武学到了自己的境界,不算是没有看见,也绝对可以把握身体周围五十丈的任何动静,何况是在自己全力施为的时候,但是刀无名却突然的不见了。这如何不叫他心惊?

所以,他忍不住回首,但是刀无名却仍然站在自己身后八步远的地方没有动过。

“难道,他已超越了我,达至那武道的终极境界——无的地步了?”当再次用神打量着刀无名的时候,他终于不得不相信眼前的这个事实。

“恭喜。恭喜。想不到你竟然可以理解到‘无’的境界,你确是武林少有的奇才啊。”箭神笑道。

“啊?”刀无名此时陡然回过神来,顿时从刚才的­精­神境界中掉了下来,一时没有明白箭神究竟在说些什么,是以茫然出声。

刀无名还回味着刚才的­精­神境界,缓步来到箭神的身边道:“这多亏了前辈,要不是你屋中的那幅画,我想,我绝然没有办法去把握这种境界的。”

“看来此人心底还算率直。希望我没有看错人才好。”箭神一边在心中想道,一边说:“那也不尽然,如果不是你天姿过人,就算是成天的抱着它,也只能算是一般的画而已,这是你的机缘,虽然你现在无法真正的驾驭这种境界,但是只要你用心的领会,总有一天,你会成这不世高手的。算上你,我是第二次见到这种境界了。第一次就是在断苍穹身上见到了。二十年了,想不到你如此年轻竟然也能办到。真叫人感到吃惊。”箭神口中丝毫不吝啬对刀无名的赞叹。

第二天,谷内只余下箭神和付红刚,刀无名此时己然离谷而去,只见付红刚恭恭敬敬的对着箭神问道:“主人,小人一直在想,昨天你明明有机会出箭,但是你最后为什么放弃了呢?”

箭神回过着来定定的看着付红刚道:“红刚,在先前,我是有机会出箭,但是到了最后,我不出箭,是因为我再也无法把握刀无名的动向,当有一天你领会到了‘无’的境界时,你就知道我今天为什么不出箭了,不是不出,已是不能出了啊。因为那时,我已看不出他的深浅了。”

付红刚呆了,能让箭神如此评语的人是什么样的人?他再也无法想象刀无名的可怕了。

“断苍穹,很快,你就会有一个真正的对手了。刀无名?……可怕的年青人。”箭神转身走进屋子里,只剩下继续发呆的付红刚。

第三卷 凤皇血 第四章 误入狼|­茓­

第三卷 凤皇血 第四章 误入狼|­茓­

刀无名出谷已久,耳边还响着箭神的话:“据苍穹录上记载,在天之北,冰之极,存有火鸟,所过之处,冰消雪融,世人千百年也难得一见。我想,所谓的火鸟就是指凤凰。只要你能从它身上取得一滴血,凝成­精­魄,就是凤皇血了,其实,凤凰乃天地­精­气所生,找到凤凰,九叶灵芝也就不难找到了。”

是以,刀无名此时心情极度的畅快,想到连日来的辛苦终于有了凤皇血可能的消息,比之先前大海捞针般的乱找不知要好上多少倍。

从谷中出来,刀无名试图把自己的­精­神境界再次提升到‘无’的层次,但是此时刀无名发现自己凭般的努力,都无法再至先前与箭神相抗时的圆满境界,中间就好象有一层无形的薄膜阻隔,刀无名知道事情不可­操­之过急,想到箭神此时的身材,要是万一走火入魔,成了那样的怪物,自己到时可要追悔莫及了。

思及至此,刀无名放开了自己的心胸,一切随之自然,凭体内的冰火真气不断的随机运转,放任于全身的经脉之中,此时反而觉得真气的运转真圆转无碍,慢慢的,冰火二气逐渐在体内形成一个太极图形,生生不息。

而刀无名越走越快,到了最后,快得就连身形都几乎隐于空气中,刀无名­干­脆纵身于丛林的树尖,在上面腾挪如飞,惊得一些小鸟冲天而起,但是刀无名却忍不住哈哈大笑,他已完全投入到这种新的武学境界里了。

空谷中不断的回荡着刀无名发狂般的笑声,偶有一两个山野村夫见到刀无名从头顶上急闪而过的身形,还以为自己遇见了鬼而吓得战战兢兢。

正当刀无名忘乎所以的时候,只听得一声断喝:“大胆狂徒,竟敢在不落皇朝的地盘上撒野鬼叫。简直是找死!”

伴随着声音的出现,一排箭雨突然出现在刀无名的眼前,根本就没有刀无名回答的机会,幸好刀无名此时真气已到了浑然忘我的地步,在箭未临身的情况下,刀无名已然拔身而起,那拨箭雨恰好从刀无名的脚下一穿而过。

刀无名身形一定,已然从刚才的兴奋中冷静下来,打量着眼前的情势。

眼前一片参天古树森然而立,从树的一角露出一排屋檐来,原来树林中还有这么多的房屋,这倒是刀无名所没有料到的,这深山中居然还有这么多人?刀无名心中疑团顿起。

而看先前那一排劲箭,绝对不会是普通猎户所能­射­出,看着四周的人不断的游走,不到一会儿,就把刀无名围困。

刀无名看及至此,心中疑团甚多,也不先答话,心中想看一下这自称不落皇朝的人能把自己如何。

“阁下真是好武功,竟然能躲过我狼卫的箭­射­,还未请教尊姓大名?”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一个低沉的声音缓缓的传来,接着,本来还把刀无名围困得极其严密的人墙此时自动的让出一条道。

一个人影自树后缓缓的步出,看似行云流水的步伐其实行走的极快,在话声未落之前,己然来到刀无名的身前。

来人身材极其高大,站在刀无名身前刀无名才发现原来此人竟比自己还要高上一头,一身朴实素衣非但没有掩饰住他的风采,反而更让此人有一种内蕴的力量感,风姿极为慑人。素衣上刺着大大的两个字——青狼。

刀无名心头一动:“不落皇朝?最近才在江湖上出现但是风头极劲的不落皇朝。而眼前此人如此身手,想来应是名震江湖的好手才是啊,为什么我却没有任何印象啊。唉,看来又是一场麻烦少不了了。”

刀无名淡淡一笑道:“在下只不过是一个无名小卒而已,刚才只是凑巧经过,打扰之处还望见谅。”说完转身就想离开。刀无名实在不想在这个时候再添下什么事端来,是以放低自己的态度,希望能尽快的离开此地。

“慢!”只见来人断然喝道,“这里乃我皇朝的禁地,岂是你说来便来,说走便走的地方,起码,你也应问过我青狼皇甫啸天后再走不迟。”

好霸道的口气。

刀无名心头一紧,脸上稍显不愉,没有想到皇甫啸天竟是如此的咄咄逼人,一吸气压下心中的不快,依然不紧不慢的道:“皇甫兄,我此来纯属无心,我还有要事在身,恕难从命,待我事了之后,再向皇甫兄谢罪。”刀无名心中紧牵寻药之事,再次压抑心中的不快道。

只见得四周的狼卫齐退几步,但是在包围上依然没有半丝的松懈,而皇甫啸天向前一踏步,欺身刀无名道:“能在我狼卫重重包围之下还能如兄台这般面不改­色­谈笑风生的,应不是兄台所说的无名小卒才是,我看你还是老实说出此来是何等用意的好。”

刀无名自箭神处出来以后,浑身的气势己然发生了很大的改变,如果此时有一面镜子摆在刀无名面前的话,就算是刀无名自己也不会相信自己身上的改变,此时的刀无名看起来实在是平常的很,但是却又在有意无意间透出一股无形的威仪,让人心头惊骇莫名,当然,如果不细看的话,根本就体会不到这一点。

眼前这个皇甫啸天显然是一个高手。他先前看到刀无名从树稍上掠过的身影还道只是一个平常的武林人士,待逼落刀无名后,到自己出场真正的面对刀无名,才发现眼前此人远比自己想象中更高明。

简直高明得超乎自己的想象,因为他到现在为止,都看不出刀无名是一个身藏绝学的人,如果不是事先他亲眼看见刀无名的身形的话,他自己都会怀疑自己眼前这个人居然还有一身的武学存在。

这样的人,他绝对不可掉以轻心,更不可能轻易的放走刀无名。毕竟,这个地方作为不落皇朝的秘密据点自己已然苦心经营了十几年,如果轻易的就放走此人,万一泄露出去,不知道会带来多大的麻烦。而现在皇朝虽已重出江湖,但是还不到全力出击的时候。

他全身的灵识尽放,悉数包围在刀无名的身旁四周,因为,此时他看见了一把刀。

一把全身尽墨的刀。

刀长三尺七寸,一把好刀。

如此好的刀绝不可能莫名的出现在一个无名小卒身上。

皇甫啸天看到刀无名的神情知道自己再问下去也是白问,但是眼前此人的神情偏又镇定的叫自己有一股不安的情绪在心中漫延。

他心惊。

气劲逼体而至,但是到了刀无名身前三尺却再也无法寸进。

刀无名心中略感无奈,看样子这一场麻烦是真的想避也避不了了,遂苦笑一声道:“以我之名在江湖上根本就不算什么,哪值皇甫兄如此的看重啊。”

皇甫啸天神情凝重起来,“我虽在此埋没十余年,但是我相信我的眼睛还不至于到了老眼昏花的地步,兄台又何必自谦,你这样岂不是当面扫我青狼皇甫啸天的耳光吗。出手吧。”

“真的有那个必要?”刀无名此时心中也感到呕火,他出道江湖以来一直快意恩仇,如果不是心中挂记着寻药的事情,还从未如此的忍让过。

“留下来是你最好的选择。”皇甫啸天依然霸道至极的说道,完全不给刀无名置疑的余地。

刀无名的眼睛怒气一现即隐,“就凭你身边的这些人?”

皇甫啸天神情越发的凝重,他到现在都无法真实的把握刀无名的实力与意图,尽管他现在已用上了自己八成的功力来暗中试探,但是看刀无名依然不为所动的样子,就知道眼前此人绝对不是一个好惹的主。

但是他依然不会放弃。“那加上我皇甫啸天又如何?”他自任狼卫首领到现在的十余年间,也曾见过不少的高手,但是无一例外的都栽在了自己的手中,他对自己的武功有一种绝对的自信。除了皇朝中那个满脸苦相叫陈苦的可怕家伙,否则,就算是江武皇自己也未必会怕了他。

一想到陈苦,皇甫啸天心中微寒,他竟然有一丝的惧意。

他最计厌这种不安的感觉了,每次想到他,皇甫啸天就想发泄,而眼前这个人一直口称无名小卒,但是却一付处之泰然的样子实在是让自己不爽啊。

可能是真的久未现身江湖了,如果他知道眼前这把刀就是近日响彻整个江湖的我意刀,不知会是什么感觉呢。但是他全然不会去理会这些,因为,他从来就没有真正的见过刀无名出刀,是以,他也根本不会害怕,除了不落皇朝的陈苦外,他皇甫啸天又岂会再怕别人?

四周的狼卫都警惕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年青人,他们与皇甫啸天相处了十几年,当然很清楚头领的脾气,在这十几年中,他们见过太多的人,其中也有象眼前此人一样表面上看起来很是轻松的人,虽然一付不在乎的样子,但是当皇甫啸天发怒的时候,结果都一样,最后只剩下在地上求饶的份。

所以,有的人都在暗中替刀无名幸灾乐祸了,因为,他们太清楚皇甫啸天了,作为狼军最有力的统治者,他也有着狼天生最大的特­性­——残酷,凡是犯在皇甫啸天手中的人,无一例外的都死得很惨。

现在,刀无名在他们的眼中已是一个死人。

因为,皇甫啸天已经怒火盈腔。

皇甫啸天确是很冒火,因为到现在,刀无名虽然一付示弱的样子,但是他心里可是清楚的很,眼前这个人根本就没有展现出应有的实力,而这表示,自己在这个人‘无名小卒’面前根本就没有一点的份量,以前在自己面前有这种表情的人,最后都在自己的怒火中成为了灰烬,他可以看不起人,但是最不能容忍的是别人看不起他。

天底下这样的人很少,但是他却不知道,眼前这个人就是那很少的人中的之一。

因为无知,所以他要

先出手!

四周的狼卫当然对眼前的这种情况再也明白不过了,以前出现这种情况时甚至有少数的几个狼卫因为距离的太近了而殃及池鱼,他们现在已然留下了足够的空地来准备‘观赏‘即将出现的杀戮场面。

消无声息的,皇甫啸天的手一下子出现在刀无名的面前,他的指头上闪现着寒光,原来,皇甫啸天的每根指头上都有一根钢刺,和整只手完整的融合在一起,就象利爪一样,看起来极为怪异。

这就是皇甫啸天的兵器——狼牙。

很多人都死他的这件凶器上,这也是皇甫啸天的得意之作,江湖上除了他以外,再也没有第一件了。

都说狼是最狡猾的猎手,他常常在进攻时出奇不意以致人于死地,在这一方面,皇甫啸天绝对深得狼的天­性­,在狼卫的心中,他不只是狼,还是头狼。

众狼卫在寒光闪后,皇甫啸天的狼牙已然从刀无名的心口一穿而过,心中不由得大奇:“我还以为这小子再不济也可以撑一小会儿,原来是个银样蜡枪头,看来好戏马上就完了,简直就是太扫兴了。”

皇甫啸天心中也是一楞:“太顺利了,原来……”

但是他还没有想完,就觉得眼前有太多的不对劲了。虽然自己的手从对方手中穿心而过,但是却一点感觉也没有,就好象击中了空气一样,还有就是眼前这个人居然在对着他微笑。

笑得让他心中发毛,就好象当年遇到那个满脸都是苦瓜的人一样。

一个让人穿心而过的人会这样笑吗?绝对不可能。

几乎是反­射­­性­的,皇甫啸天抽手后退,全神戒备。

“我可以走了吗?皇甫兄。”刀无名依然淡淡的说道。

众人还以为自己眼睛花了,被人穿心而过的人还能如此的气定神闲的笑。皇甫啸天心头狂跳,“你?你倒底是谁?”因为他现在已经看清楚了刀无名几乎是站在原地没有动过,刚才的穿心一击,根本连刀无名的衣衫都没有碰到,这在他青狼来说还是第一次遇到。焉能叫他不心中咋舌。

其实,刚才刀无名在皇甫啸天出手之前,已然由自己的神识感到其出手的前兆,甚或连皇甫啸天体内流动的真气他差点都看得清清楚楚,所以,他已然掌握了其中的先机,如何还能让皇甫啸天击中。

皇甫啸天击中的不过是他留在原地的残影而已。在场之人竟没有一个人看清楚了刀无名刚才已是一退一进,是以,就象没有动过一样的立在原地。

四周的狼卫此时才感到问题的严重­性­,他们虽然没有看清楚刀无名的动作,但是直觉告诉他们,眼前这个人绝对不会如他笑起来那样的温和,在他的笑容下面,绝对有着让人胆寒的实力。

几乎在同时,只听得当当当的响声从刀无名的身后四周传来,有一半的人抽出了自己的武器,而另一半的人却微微的拉弓搭箭,箭头直对刀无名。

由此可见这此人绝对是训练有素的高手,绝不是一群乌合之众。

刀无名的神识一点也不放松的看着四周的一切,把自己的灵识灵力的展到最大,面对这么多人的合击,虽然这些人单打独斗没有一个人是自己的对手,但是稍不小心,也会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刹时,天地间的一切都再次回到刀无名的脑中,就连背后的狼卫的心跳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看到皇甫啸天凝重的表情,刀无名弹了弹衣衫,冷声道:“既然你那么心急的想知道我的名字,那么,我就告诉你,我姓——刀!”

刀字一出,刀无名的气势顿变,一股无形的刀气拔地而起,在一刹那间散发出去,就象不是众人包围着他,而是他现在包围着众人一样,让人心起一种怪异至极的感觉。

刀无名并不想滋生事端,他只是想吓阻一下众人,好让自己能尽快安全的离去,他对敌人可不会如此的笑。

但是刀无名的笑容落在皇甫啸天的眼中却成了一根针,一根刺伤他自尊的针,而这恰恰又是在他偷袭失手以后,他更不会让人笑,是以,他根本就来不及细想刀无名的话。

只听他身躯一缩,头微伸,双手稍稍向前举,十只狼牙在他的手中不断的绽放寒光,透出一股子凌厉的杀意来,从他眼中凶狠的目光可以看出,他就是一头不折不扣的狼。

青狼皇甫啸天。此时就连空气都似乎透着一股子血腥。

刀无名看着眼前的阵势,他温和的笑容渐渐的凝固,他心中控制的理智再也不想眼前的这种局面拖下去了。他现在只感到心中很——烦!

从眼前的局势来看,他绝对不可能平静的离开这个地方了,既然如此,他又何必隐藏自己的怒意呢?何况,他刚才已是相让一招,换来的却是更加严密的包围,这不由得让刀无名开始感叹对手的无知与可笑。

如果是他,在面对自己无法把握的对手时,绝对不可能去做出惹怒对手的事情来,因为,江湖是一个强者败,更强者胜的地方,在自己没有对方强大时,如何能最好的保护好自己,才是真正的江湖之道,愤怒可以让力量高涨,但是却会留下更多的破绽,这样也会给敌人更多的机会致自己于死地。

但是皇甫啸天已经被怒火烧毁了理智,他如何会了解刀无名此时的感叹,或许,真的是久未现身江湖,在这一小块地方呆久了,脑袋生了锈了,居然连这种江湖上最低级的错误都会犯。

面对刀无名的惊天气势,他已然再也不能想其它的事情,他只想尽快的把眼前的对手给撕成碎片。

劲力顿起,只见皇甫啸天在原地留下一片片的残象,就好象他在一刻间就已然支离破碎一样的,在众人还没有反映过来的时候,他已抢身到刀无名的身侧,抬手就抓,目标,还是刀无名的心脏。

破空之声几乎都快要撕裂众狼卫的耳膜一样的让人生痛,好快的速度!

刀无名眼中再也没有了轻视的神情,他可不会傻到去小视一个狼卫的首领的地步,从刚才展现出来的实力来看,如果不是自己的灵识高对方不止一筹的话,自己先前绝对不会应付的如此的轻松自然。

是以,在皇甫啸天劲招未及临身的时候,刀无名已然侧身让开。

但是皇甫啸天也不是真的如先前那般不济事,他习武多年,而能成为不落皇朝的暗中力量之一的狼卫的头领,自有其过人之处,在刀无名刚刚消失的时候,他的招式已变。几乎不分先后的再次跟上刀无名的身形。

刀无名眼神一冷,他至今都一味的忍让,仍然不能换来自己想象中的和平,那么,他唯有——拔刀。

在急切间,刀无名错身避来皇甫啸天的攻势,为自己争得一瞬间的空隙,在错身的一刹那,他的手已然反握,搭上了‘我意’的刀柄。

瞬息间,刀无名变了,自他握上刀柄的那时,先前的无形气势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变化之快,几乎让对面的皇甫啸天几乎难受得吐血。

而身旁的狼卫心中却明显的感到松了一口气,因为,刀无名此时所面对的主要是皇甫啸天,他对其余的狼卫只要留心一下就可以了,刚才之所以突然暴出惊天的刀气,主要还是为了能够对余人起到一种心理上的威吓作用,而以现今的效果来看,他的目的已然达到,所以,他九分的气势都在一刹那间,转到握刀的手上。而直面的皇甫啸天反而一下子感到空荡荡的难受至极。

但是这样也更加暴发出皇甫啸天的凶残之气,他的气势竟在在不可能的余地再度拔高,就连四周的树林都摇晃起来,好象是为皇甫啸天的气势助威。

“如此,就不要怪刀某不客气了。”冷得让人心寒的声音从刀无名口中蹦出,叫人不由得心中打了一个寒碜。

“铮!”一声龙呤,一道黑­色­的闪电从刀无名身上冲天而起,在一眨眼的时间,就切到刀无名与皇甫啸天的中间。

一啸风云动。

四周的树林摇得更猛了,就连粗大的树­干­都发出“嘎嘎”的声音,好象也在为天地间这凭空的一刀折首。

狼牙与我意第一次作了最亲密的接触,金铁交鸣之声混和在树­干­摇动的声音之间显得那么的惊心动魄,让人兴起一种牙齿发酸的感受。

众的更是睁大的眼睛看着场中,如此的刀法正是他们这一生中梦寐以求的境界啊,他们终于见到了刀无名的刀,但是几乎每一个人眼中都写着贪婪与羡慕。

轰然声响后。

风静、树止。

四周的人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已然充分的表达出了场中结果。

只见此时皇甫啸天上衣衫半身尽碎,露出­精­壮的上身,胸口的剧烈起伏显出刚才一招耗力之巨绝对不是常人能受得了的。而他指尖的狼牙,却只剩下了七根。

地上两条深深的印迹,皇甫啸天竟被这一刀之威劈得后退十尺。

而反观刀无名,不知何时刀已入鞘,仍然那么气定神闲的站在原地,但是,看在众人的眼中,却更加的显得深不可测。

皇甫啸天自己都无法相信眼前的境地,在接刀无名这一刀之时,他竟然又真实的体会到当然被陈苦打败时的场景。那样的深刻心有余悚。但是当现实真的摆在面前时,他却又愣住了。

此时,他才想起刀无名刚才说的话:“你刚才说,你姓刀?”略带喘息的声音,显示出皇甫啸天此时的劳累,其实他并不是身体上真正的有好劳累,而是心理上的优势现在被这一刀劈得几乎粉碎。

刀无名冷漠的点了点头,算是回答了皇甫啸天的问话。

皇甫啸天此时也顾不及刀无名的态度了,因为他想到不久前皇朝传来的消息:“刀无名,用刀,刀长三尺七寸,刀身尽墨,但是在用至极至时颜­色­却会变成白­色­,二年前,曾独自一人灭了当时雄据一方的天风堂,消失一年后,在几个月前,曾未出一刀就让黑狱的剑喉燕如雪差点重伤至死,而最近,为解横剑山庄被围之势,竟然独力斩杀潜修后的燕如雪、重伤黑狱第一战将冥血,同时击败第六战将吴天河,逼得黑狱从此不再犯横剑山庄。遇上此人,尽量不要与其争锋。切记!”

想起那把黑­色­的长刀,自己竟然此时才真正的注意起那把黑­色­的刀,皇甫啸天只觉得满嘴的苦涩:“刀无名?”

刀无名点了点头道:“正是刀某!”响声如雷,声声敲在众人的心里。

就连围困有素的众狼卫也不由得惊呼:“刀无名?”

“他就是刀无名?”

……

皇甫啸天心中一片颓丧,暗暗后悔为什么刚才没有冷静一下,否则也不至于有现在的惨败了啊。但是他的凶焰并未就此消除,因为他还有最后的一手未出。

“要是让刀无名从这里平安无事的走出去,这个皇朝的秘密基地就再也无法保住了,到时我还是要受到陈苦那个老家伙的惩罚,倒不如现在一拼,也好看一下我这十几年的成果如何?”

皇甫啸天的眼神又再度的这了起来,血红的眼光!那是嗜血的前兆,但是刀无名此时却没有留心,他以为那只不过是皇甫啸天劲力耗尽时的反应而已。他已然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了。

第三卷 凤皇血 第五章 屠狼

第三卷 凤皇血 第五章 屠狼

刀无名环视一圈,不带一丝人情味的目光看得众人都心中一阵发毛,显见刚才的一刀之威确是在人们的心中种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现在你们肯放我走了吗?”刀无名冷笑道。他在笑皇甫啸天的不自量力,一付不屑一顾的神情让皇甫啸天的神情变得更加的深沉。

刚想抬脚起步离开这里,只见皇甫啸天手一挥喝道:“众狼卫听令,布阵。”

众人虽然心中害怕,但是在听到青狼皇甫啸天的话后,鼓起勇气,握紧手中的兵器,向前齐声踏步,刹时,刀无名的四周都筑起一道人墙。

情势骤然变得紧张起来,一股肃杀之气倾刻间笼罩全场,让刀无名迈出的步伐也停顿了下来。

皇甫啸天的神­色­轻缓了不少,而这其中也夹杂着一丝兴奋。

“刀无名,就算是你再强,我就不信你能对付得了我们这么多人的进攻。你还是乖乖的受死吧!”皇甫啸天似乎忘记了刚才刀无名的可怕,转而变得嚣张起来。

刀无名看着周围的人群,心中也不由得吃惊,在他留意之下发现四周人人群步伐移动间虽看似杂乱无章,但是却又偏偏环环相扣,对场中生出庞大的压迫感,而自己恰好处在这个压力的正中点。

刀无名杀过很多人,也受到过很多人的围攻,当初杀入天风堂时所面临的人数比现在更多,但是却仍然没有现在的这种压力。

刀无名的手中一紧,握了握手中的刀,他知道,刚才对皇甫啸天的仁慈看来全都喂了狗了,现对这种咄咄逼人的现状,所剩下的只有一条路走了,那就是杀!

杀出重围。

刀无名再次把刀拔出,微扬刀势,迫人的霸气从刀无名身上散发出来,带着一种让人胆寒的口吻道:“既然你们一再相逼,那么,我刀无名也就不再说什么了,但是我有一样向你们保证,皇甫啸天,你绝对会为你今天的这个决定——后悔终生!”

“是吗,刀无名?我皇甫啸天从来不为自己的事情后悔,就算是面对你刀无名也一样,反正,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兄弟们,给我上。”皇甫啸天­阴­笑道,但是从他眼中露出的目光可以看出他此时对刀无名可谓恨之入骨,刚才那一刀虽然没有让他受伤,但是却如劈在他的心里,而特别是在众人的面前,他一向无敌的皇甫啸天竟然抵不了刀无名的一刀之威,这叫他如何面对手下的一­干­人等。

是以,他现在已然豁出去了,唯有杀刀无名而后快。

话声一落,众人一声吼叫,叫声如狼,听在刀无名耳中特别的刺耳,但是却也再次激发出刀无名的杀­性­。

各种兵器激起的风声荡人耳膜,但是刀无名此时却心中一片宁静,大脑中清晰的反映出各个方向的攻势。

在一转眼的功夫,他就躲过了十几把刀剑的攻击,手中长刀横扫,一连串的金铁交鸣之声,顿时把攻到眼前的刀剑全部格开,巨大的力道让眼前的敌人不由得飞退,而一小部分在刀无名正前方的狼卫更是被震得五腑俱碎而亡。

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愿意为那些死去的人感到同情,在前面的人倒下的时候后面的人快速的跟上,攻势依然猛烈。

刀无名一声怒吼,内力一吐,刀芒突现,黑­色­的长刀不知何时已然变得一片雪白,反­射­着太阳的光辉就象一道匹练不断的在人群中穿Сhā,而刀无名的身形一下子变得模糊起来,每一个移动都带走一个敌人的­性­命。

鲜血四溅,骨­肉­横飞。

浓浓的血腥味在场中漫延开来,就象一味兴奋剂一样的让身前的人热血沸腾,众人更是悍不畏死的往刀无名的身前猛冲而来,十几年来的训练早就让他们变成了一群比狼更凶残的凶器。

刀无名看着眼前一幕血腥场景,也不由得为众人悍然不顾自己生死的表现心惊,发果不是自己最近一年来功力突飞猛进的话,此时应付得绝然不可能如此的自如。

喊杀之声震耳欲聋,而这一切都只为了一把刀。

一把叫刀无名的刀。

如果敌人比自己凶残,那么自己一定要更冷酷凶狠。这就是刀无名从无数次的生死体验中得来的教训。

刀无名用心的控制着手中的长刀。他的灵识经由手掌传入刀锋,把握到场中微妙至极的变化,他甚至可以感到经由刀锋传来的那种割­肉­裂骨的声音,很轻巧的就带走眼前敌人的一切。

一切都显得那么简单直接。

杀人的刀法只要实用,其它任何多余的修饰都是垃圾,不管那多余出来的部分多么的让人赏心悦目。

刀无名每一刀都带起一串血珠溅到空中落入土壤中,成为脚下土地的肥料,而有些浸不下去的更是一股股的流到一边去了。

眼前的尸体起积越多,但是刀无名却一步也没有后退,他反而越杀越前。此时刀无名就象是一个屠夫一样,脸上没有表情,但是却比任何的表情都要可怕得多,有一小部分狼卫此时已从惊骇中清醒过来,不由得悄悄后退。

但是那毕境是少数,绝大多数人仍然向刀无名悍然冲来,扬刀挥剑,想把眼前的敌人尽快的毁灭­干­净。他们是冲过来了,但是却再也不能退回去,因为眼前横亘着刀无名的刀。

杀人的刀法,杀人的刀。就象是一个绞­肉­机一样的带走所有冲过来的狼卫的­性­命,血­肉­横飞。

而那些凡是想从刀无名背后偷袭的人还没有进入到刀无名三尺以内,就初刀无名的手象拧小­鸡­一样的拧断了脖子摔了出去。

但是,刀无名此时却发现场中少了一个人。

皇甫啸天竟从刀无名的眼前消失了。

刀无名心中一动:“皇甫啸天绝对不可能这样便溜掉的。”刀无名也看过狼群围攻的场景,在面对无法战胜的对手的时候,它们更多的是采用跟踪偷袭的手段来把敌人杀死。

心神一分的时候,刀无我只觉得背后一痛,一个狼卫竟然用剑把刀无名的背后划出一条口子来。

至此,刀无名受伤,虽然是轻伤,但是看着刀无名背后流出的鲜血,原本那种颓败的心情再次疯狂的燃烧起来,就连先前有点退缩的小部分人都再次的加入了进来。

刹时,攻势陡增。

庞大的压力再次迫使刀无名停顿了前进的步伐。

刀无名此时下手更狠,敌人狠,他绝对比敌人更凶残。在浮光掠影间,他已然再次割下了九个狼卫的头颅。

冲天的血雨倾撒而下,让刀无名的血液开始沸腾,而他手中的刀也象一个个跳动的音符一样的不断闪烁,死亡的音符,每次跳跃都带走敌人的希望。

“嗡”

弓弦齐鸣,刀无名的眼前豁然开朗起来,但是更厉害的杀着来到。

箭雨!

无数的箭如幽灵一样的出现在刀无名身前,甚至连身后都有。

刀无名心中一颤,面对如此多的劲箭,他唯有舞起一团刀光,把自己保护起来,但是箭雨实在是太多了,多到刀无名也吃惊的程度,而且枝枝势大力沉。虽然刀势阻隔了大多数的箭矢,但是还是有一只穿透了刀网,掠过刀无名的肩头,带起一串血珠。

“唔!”刀无名闷哼一声,借劲一推,箭雨以更快的速度反­射­回去,顿时呼起一连串的惨呼声。前排的箭手立时倒下一大片。

刀无名肩头一痛,心神微分之际,突然一股杀气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的腰间。

“狼牙。皇甫啸天。”刀无名心中大惊警兆突现,好个青狼皇甫啸天,先前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部下被杀竟然一声不吭,原来就是为了等这个能给予刀无名一击而中的机会。

一直以来,他都很小心的掩饰自己的气息,隐身于人群中,看到刀无名心神微分之时才突然袭击,但是就在他暗自窃喜以为自己就要得手的时候,心中的狂喜还是在不经意之间泄露出自己的一点点杀气。

只有那么一点点。

但是对于刀无名来说已然足够保命并逆转乾坤。

只见刀无名腰身一错,同时右手执刀一往自己腰间猛然一按,刀无名再次闷哼出声,但是随着这声哼闷的还有一声惨叫。

刀无名腰间被皇甫啸天的‘狼牙’划出半寸深的口子,鲜血一下子浸渍出衣服,但是,他也不会让皇甫啸天好过,他刚才那看似自杀的一刀从自己腰间的肌肤上穿过,在一瞬间把皇甫啸天的整只右手齐肩而断,不由得让皇甫啸天大吼出声。

痛!痛得入心!

刀无名急忙点了自己身上的|­茓­位,同时运起九转冰火可枯荣神功中的冰诀按住自己的伤口,立时把流血的伤势奇迹般的止住了。

刚才一味的猛攻的狼卫们此时不由得呆住了,他们刚才悍不畏死所换来的机会竟是这样的结果?每一个人都望着眼前的刀无名和皇甫啸天发起呆来,就连前方的几个弓箭手也停下了手中的弓箭,不敢置信的望着眼前的场景。

刀无名冷冷的看着四周四处散落的的尸体及一些碎乱的内脏,好象一尊魔神一样的可怕。而经过刚才的混战,人们终于见识到了刀无名真正可怕的刀法,但是更可怕的是他那杀人的手法,残忍得就象是一个狂暴的屠夫,现场所有死去的狼卫竟然没一个是完整的,就算是他们见了太多的血腥场面,也不由得心中发寒,感到作呕。

众狼卫悄悄的后退,他们都想尽力的离刀无名远一点,一些意志薄弱一点的竟然把手中的武器也掉落在地,而这就象是会传染一样的,一时之间,除了少部分意志坚强还有斗志之人外,其余的大部分人都垂下了手中的武器。

皇甫啸天脸都痛青了,苍白的嘴­唇­显示出他体内的血液在刚才断臂之时已然大量流失。但是脸上的恨意却丝毫没有减弱。

刀无名抚摸着自己的伤口,声音冷得就象是牙缝里蹦出来的一样:“皇甫啸天,刚才我就说过的,你向我出手绝对会后悔终生的。现在你可满意了?“

皇甫啸天忍住剧痛说道:“刀无名,你竟然杀了我这么多的兄弟,我青狼皇甫啸天绝对和你誓不两立。你要么现在就杀了我,不然的话,总有一天,我会向你讨回这笔债的。”

皇甫啸天此时竟然绝口不提自己损失了手臂之事,这倒是让刀无名颇感意外,刀无名面­色­依然冷得怕人道:“皇甫啸天,你如果以你用激将法就能在我的刀下讨得余生,你就错了。我刀无名可从来不吃这一套。”

皇甫啸天抬头说道:“刀无名,你确实厉害,但是如果你真的以为我皇甫啸天会向你求饶的话,你就大错特错了,我皇甫啸天虽然艺不如人,但是还有做人的志气。这点你倒是不用担心。”

刀无名看着皇甫啸天的断手处幽然道:“是吗?看来我刀无名还是看错了啊。其实,你皇甫啸天也算是一条汉子,受如此重伤也不哼一声,倒是让刀某佩服得很。”

皇甫啸天的眼中闪过一丝傲­色­,“如这点小伤算的什么,就算是再受再重的伤,我皇甫啸天也不会动半点眉毛,但是在我死之前,我希望刀无名你能答应我一个要求。”

刀无名看到皇甫啸天此时的态势倒确是有那种视死如归的气势,虽然眼中恨­色­不减,但是换作任何人在以众凌寡的情况下居然还被人砍掉一条手臂也绝对受不了。但是皇甫啸天到现在还挺得住,见及至此,心中的杀意也减弱了三分,同时也对皇甫啸天的要求感到好奇道:“有什么要求,说吧。”

皇甫啸天环顾了一下四周的狼卫沉声说道:“我皇甫啸天本想带着众兄弟能在江湖上扬名立万,但是不曾想十余年的苦功竟毁于一旦,我皇甫啸天不配成为你们的狼首啊。从今日起,狼军解散。”

众人听到皇甫啸天的话后,想起刚才的软弱,都不由得感到一丝愧疚,想到十余年的苦功就这样的白废了,情绪间一时十分低落。

皇甫啸天说完后回过头来看着刀无名道:“如果刀无名你愿意的话,我青狼皇甫啸天愿用自己的­性­命换众位兄弟的­性­命。不知道刀兄可否愿意答应我的要求?”

众狼卫此时心中的羞愧更深,看到青狼此时的神情,其中一个站在最前面的狼卫大声说道:“头,我愿意追随你。”

这个声音一出,立时引起了众人心中的激|情,纷纷叫道:“我也愿意!”

“老大绝对不能抛下我们。要死我们也要死在一起!”

……

刀无名冷冷的看着群情激愤的狼卫,他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看着眼前的皇甫啸天。只见皇甫啸天抬起仅剩的手一挥,制止了人们的喧闹声,他心知凭眼前的狼卫绝然不可和眼前的刀无名相抗衡,大家一起上的话,也不过是给刀无名的刀下多添几条冤魂而已,是以,在制止了众人的声音后,他凝神看着刀无名。

刀无名掂了掂手中的长刀,刀已恢复成了平日的深黑­色­,理了一下沾满鲜血的衣服,微微抬起头看着皇甫啸天说道:“不答应!”

四周一下子变得寂静,就连先前吼叫的狼卫也悄无声息,皇甫啸天的脸­色­一暗,显而刀无名这三个字对他的打击很是沉重。只见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道:“事到如今,我皇甫啸天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那个愿望本就是一种奢望,只是说出来后,我心里好受多了,我的头在此,你拿去吧!”

皇甫啸天虽有滔天的恨意,但是当他真的面对过刀无名那神一般的刀法后,知道就算是倾尽所有狼卫,也无法阻止刀无名手中的屠刀,是以,连最后的抵抗也放弃了。

闭上眼睛,抬起头,唯今之计,只有等死而已。

但是他等了片刻也没有等到让他真正心死的那一刀,当他鼓起勇气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的刀无名此时却没有了踪影。

“刀……刀无名呢?”皇甫啸天此时软倒在地,向身后的狼卫问道,他此时真的是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在刀无名那庞大的气势下,能站到现在,全凭他的一般死念支撑着他,当看到刀无名悄无声息的离开后,再也抵挡不住身体上的疲倦,坐在了地上。

四周的狼卫听到皇甫啸天的话后,不约而同的摇了摇头道:“他从前面的那棵树上走了。”

皇甫啸天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能够在刀无名的刀下捡回一条­性­命,喃喃自语道:“他竟然放过了我们?他竟然放过了我们……”

是啊,刚才刀无名展现出来的强烈杀­性­,到现在为止他都还心有余悸,没有想到刀无名居然就这样放过了自己和身边的手下。

就在此时,一个声音从远方传来:“皇甫啸天,你要庆幸你有一群好兄弟,你的项上人头还是暂寄在你头上替我保管吧,但是你要记住,如果因为今天的事情浪费了我的找药的时间而让我心爱的女人有什么闪失的话,他日我定会亲上不落皇朝取你等的­性­命。”

皇甫啸天听到刀无名的话才想起刚才刀无名一直对自己说有要事要办,原来是为自己心爱的女人找药啊。自己还以为是自己的秘密被刀无名所窥见而起了杀机,没有想到到头来不但赔上了自己的一条手臂,还死伤了自己这么多的狼卫,害得自己十几年的心血差点全都成了泡影,如果不是刀无名最后手下留情,自己可就真的全完了。

皇甫啸天心头一阵茫然,这一场莫名其妙的战斗自己在刀无名的手中全然没有一点的反抗力,到底所为何来?

皇甫啸天在众狼卫的掺扶之下站起了身子,就在此时,只听得身边的狼卫再次惊叫起来:“头儿,快看!那棵树!”

皇甫啸天顺着众人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刀无名刚才踏树离去的地方,刚才还郁郁葱葱的参天大树,此时正以惊人的速度枯萎变黄,在倾刻间就变得光秃秃的只剩下了树­干­。

众人再次被眼前的现象所惊呆了,这几乎超出了他们心中的常识了啊。而一些人揉了揉眼睛后都还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逞现的景象,一个靠得近的狼卫忍不住心中的好奇,伸出自己的手,想摸一下树身验证自己倒底是不是错觉。

平时极其坚硬的树身此时却变成了豆腐似的,他明显的感到自己伸出的指头轻易的就刺进了树­干­,在手还没有抽回的时候,身边的树­干­竟轰然倒下,成了一堆粉沫,几乎就把自己给埋在了里面。

“咳咳咳……”所有的人都被扬起的灰尘呛得眯起了眼睛退了开去,只有皇甫啸天呆立在原地,丝毫不顾那漫天的烟尘。

“这是什么武功?居然在他走后这么久才显现出来?把这么大的一棵树顷刻之间枯死并化为灰烬?”皇甫啸天此时心中残存的斗志此时被眼前惊人的一幕彻底的粉碎,就如此时散发在空气中的灰尘一样,他知道,自己在有生之年绝对忘记不了眼前的情景,一辈子都只会生存在这棵大树的­阴­影之下无法翻身,他此时有点明白刚才刀无名为什么会放过自己及身边的狼卫们了。

一个人如果连反抗的信心都被人摧毁了,那杀与不杀又有何区别呢?

第三卷 凤皇血 第六章 树敌

第三卷 凤皇血 第六章 树敌

眼前的一切都在不断的往后飞退,景­色­越来越平缓,已然渐渐的进入到有人烟的地方了。

但是刀无名的心中却一点也不平静。

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杀了那么多的狼卫以后,刀无名此时竟然有着截然不同的两种心情。

他感到一种无尽的伤悲,特别是在看到青狼皇甫啸天那愤恨的眼神,及四周众狼卫在皇甫啸天断手后那种自知不敌而等死的眼神,还有那处兄弟之间的浓浓情谊,如果不是皇甫啸天及众狼卫最后几句话中的兄弟二字让他想起了当初和枫血一起时逃命时的日子,相信当时自己的手绝对不放下手中的刀。

他感到有点兴奋,那是一种嗜血的渴望,当他完全沉入那种对血的渴求时,他下手从来都不犹豫,特别是在看到眼前不断累积起来的尸体和满地横流的鲜血时,他有时感到自己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极端相反的两种心情。

“悲痛与兴奋?自己倒底是怎么了?为什么我的心中会如此的矛盾?”刀无名只觉得大脑一片紊乱。

这种心情他自出道江湖以来还是第一次出现,特别是最近几次面对敌人时更是如此,以前刀无名杀人,都是该杀之人,至少刀无名来说是这样,只要自己认为该杀,就算是千万人独往,自己也会毫不犹豫的杀下去。直至自己那沸腾的热血再也没有燃烧的地方为止。

但是自从不周山上下来以后,虽然武功已然更上层楼,自己也独创九转冰火枯荣神功,而自己在最近的几次大战中也几乎可以说是无往不利,但是在杀人时,却多了一种心情,那就是兴奋,杀的人好象越多心中的杀意好象就越大,而这次在不落皇朝的这个据点内居然不顾一切的杀了那么多人,到了最后几乎无法罢手了。要不是青狼皇甫啸天无意中吐出的兄弟二字让自己想起入不周山以前和枫血共渡过患难日子而一时心有不忍的话,可能现在世上再也不会有狼卫的存在了。

刀无名隐然觉得自己身上好象起了自己没有察觉到的变化,但是到底变化在哪里,他自己一时也说不上来。

而在黑狱总堂内,吴天河正伏首于大堂正中向高堂之上的断苍穹汇报近日来的成果:“启禀宗主,最近一段时间里,属下全力按照宗主的意图在江湖上扩展我们的势力,对于那些能予以收伏的宗派,我们都尽力的把他们收归旗下,除了鹰扬派、风雷堂还有青龙堂外,最近一段时间,我们已然又征服了十三个大小的门派,一切都按照教宗计划,整个江湖已有一近一半的势力逞服于我宗。”

听完吴天河的话后,断苍穹点了点头,示意吴天河退后,他对着吴天河背后的一个男子问道:“东方雷,老夫让你到蜀地之行情况如何?”

只见一个带剑的男子越众而出回道:“回宗主,属下带着手下十二飞鹰于月前进驻峨眉与青城,但是却遭到了这两派的全力反抗,在损失了近一半的人手后,终于不辱使命,此次回来,只带回来两样东西,还请教宗过目。”

说完,身后一个手下迅速的递上一个包裹,东方雷接过后,当着众人的面打开,赫然是两颗血迹未­干­的人头,仔细一看,正是青城与峨眉教的掌教的人头。

“清虚上人与白云道长!”众人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要知道这两教虽地处西陲,但是近千年来的才人异士层出不穷,而清虚上人与白云道长据说功力更是到了化境,在蜀地之中几乎可以说得上是少人对手,而现在,居然被东方雷把头都给摘了下来,而且又是在深入对方门派中做到这一点的,怎么不叫众人大吃一惊。

“好好好!!!”断苍穹见到眼前的人头,心情不由得大好,连连说了三个好字,“你果然不愧是我六大战将中最深藏不露的一个,自冥血受伤闭关、燕如雪战死后,你是最叫我放心的一个,果然没有叫我失望。传令下去,此次出战青城与峨眉的人员,通通重赏。”

“谢过宗主。”东方雷虽然受到断苍穹的一力称赞,却还是一脸老样子,丝毫看不出有什么意外的惊喜的表情,由此,可见此人城府之深,远超其自人的年龄。

而台下的众人见到东方雷立下此等功劳,自是齐声道贺,但是东方雷都一一轻淡的带过。

断苍穹看了看东方雷,再看了一下其身边的吴天河,对于二人心中立判高下,点了点头,再问道:“最近还有什么事情吗?”

只见吴天河上前一步道:“最近不落皇朝和杀天老是和我们作对,在和他们对抗的过程中,我们也损失了不少的人手,还请宗主明示。”

断苍穹在听到吴天河的话后,猛地站起身来说道:“不落皇朝和杀天,看来最近扩张得也很厉害啊,以前倒是我小看了他们,现在竟然也敢来挡我一统江湖的道。江武皇吗?难道姓江的都那么自大吗?一百年前江寒天自创不落皇朝,但是在断天之祸中却被人灭得一­干­二净,想不到一百年后还有姓江的敢再打这个旗号,有意思!至于那个杀天,全都是一些不敢见人的东西,传我号令,先暂时不要管这两个门派,先加紧征服那些小一点的门派,等到我认为有把握的时候,再把他们依次——踏平。”

好凌厉的口气,但是黑狱在不到两年的时间里居然就差点控制了江湖一半的势力,断苍穹确是有雄据天下的实力。

众人退了下去后,断苍穹却仍然没有从大厅中退去,只见他对着空旷的大厅沉声说道:“天净,我叫你办的事情办得如何了?”

话声一落,大厅中陡地现出一个人影来,就象他一直就呆在那里一样,只见那个叫天净的人说道:“回宗主,天净这些天来一直跟在刀无名的身后,三天前,他进了箭庐,但是在一天后就出来了。在出山的途中无意中撞破了不落皇朝青狼卫的秘密,结果引起双方争斗,但是结果却是一面倒的形势出现,整个青狼卫几乎被刀无名杀了一半的人,就连其狼首‘青狼’皇甫啸天都被刀无名砍掉了一只手。但是刀无名在最后的关头停手,在众人绝望的时候,他露了一手。把一棵三人合围的大树瞬息之间枯死并化为灰烬。”

“什么!他竟去了箭庐?”断苍穹心中一惊。显是没有想到刀无名会到箭庐那个地方去,刚才坐下的身躯竟又再次站了起来,铺天盖地的霸气汹涌而出,身后的座椅立时被他震得粉碎。

天净心中一惊,显是没有想到平日里一向深沉得可怕的断苍穹此时却在听到刀无名进了箭庐后有这种不可思议的表情,但是他一时猜不出断苍穹为什么会这样,一时之间也作声不得。

而断苍穹身上显露出来的无形威压一放即收,显是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失态,掉转头对天净说道:“好了,继续给我看好刀无名,你可以下去了。”说完一挥手,眼前那个叫天净的人已然不见了,就好象他刚才他根本就没有出现过一样。

而这个人相貌平凡,融入人群中就好象一颗沙子落入了沙堆中一样,根本就很难引起别人的注意,这正是当探子的最佳人选,但是他居然能一直跟踪刀无名而不为刀无名所觉,所具有的实力绝对不是他表面看起来的那样。

断苍穹在天净退了下去后,脑中思绪万千:“箭庐?哼,那个老不死的竟然还在这个世上,等我参透苍穹录的最后一式,终有一日我会让它从这个世上彻底的消失掉,至于刀无名,你也最好给我活得长久一点,要不然,人生可真的无趣得很。”一阵异芒在断苍穹眼中一现即隐,看起来好不慑人。

断苍穹居然还没有参透苍穹录的最后一式?但是竟已然有横扫武林的实力,如果他到时真的参透那最后一式,岂不是要破碎虚空?如果要是有人知道现在断苍穹的想法,真不知道该做何想法。

而不落皇朝内,江武皇一脸的­阴­森,显是得悉自己暗中培养的狼卫居然被刀无名一人就屠杀了近一半的人,想一想就让他极大的不快。四周几个皇朝的高级将领此时大气都不敢出一口,江武皇那张脸就好象印在他们的心上一样。

青狼皇甫啸天此时跪于江武皇的面前,江武皇再次的看了看皇甫啸天说道:“你还是起来说话吧,你现在靠诉我,刀无名真的有那么厉害,凭你们近四百号的人,居然没有能够把刀无名身上一点东西留下,还让你们死伤了近二百人?”江武皇此时就象是一个隐­性­的火药桶,虽然极力的压制自己的不快,但是还是让人明显的感到了他心中的怒气。

皇甫啸天立起身子,抬起头看着江武皇说道:“都是属下无能,才让这么多人被刀无名所杀。那刀无名的刀法属下从来没有见过,当他出刀的时候,他就象是一个不恶魔一样无所不能,我们竟然没有一个人能在他手下走过一招,那个时候的他就是一个屠夫。没有人能看得清楚他是如何出刀的,只看见兄弟们的血不断的从身上流出来,我在死伤了一百多兄弟后才有接近他的机会,但是却没有能够致他于死地。我们要他面前就好象是一个小孩子一样的弱小。”

皇甫啸天的语气虽然极力的保持平静,但是在一说到刀无名的时候,眼中还是不可遏制的现出一种又惊又惧的目光,看来刀无名在他心中的杀戮形象还没有完全的湮灭。

江武皇心中一动,能够让皇甫啸天事隔许久都还如此惊惧的刀法是什么样的刀法?刀无名的份量在他心中又再次的沉重了许多。而他身旁的陈苦此时也是神­色­一惊,他当年制服皇甫啸天时自是知道皇甫啸天的实力绝对不可让人小视,没有想到现在皇甫啸天在提到刀无名时居然会有这种表情出现,实在叫他吃惊不小。

而刚才一直沉默不语的绝战听到皇甫啸天对刀无名的描述时也是双眼暴­射­神光,握着巨刀的右手一颤,只听得轰的一声,刀竟已入石半尺,“他竟有这么厉害?你不会是夸大吧?”

听到这话,江武皇陈苦等人都不由得脸­色­稍沉,但是却马上恢复正常,只有皇甫啸天气血一阵上涌,显是为绝战如此置疑的口气感到极端的不快:“绝兄此话怎讲?你看我皇甫啸天是那种夸大其词的人吗?”

“啸天,绝小弟只不过是感到意外而已,哪里会怀疑你呢,你也不要误会。”陈苦明显的看到皇甫啸天眼中的不快,忙出来打圆场,同时用眼一瞪皇甫啸天,皇甫啸天虽有满腹的不快,在陈苦那惊鸿一现的凌厉眼神面前心中也不由的一颤,忙咽下了后面的话。

而绝战可能也注意到了自己刚才的语气问题,但是他从来都不会在乎皇甫啸天这样的人,在他眼中只有强者才会受到重视。是以根本就没有理会刚才皇甫啸天口气中的怒意,只是把头一昂道:“不知道江兄知道刀无名行走的方向吗?”

江武皇听后一冷声道:“绝兄也太小看我江某及不落皇朝了,这点还难不到我,你问这话有何用意?”

绝战回头看了看江武皇等众人道:“我绝战已然等不及了,我要尽快的与刀无名一战。同为用刀的,既然他有皇甫兄口中所说的那种惊世刀法,如此刀法如不能尽快的见到,简直是让我绝战不吐不快啊。我已决定要让我的绝世魔刀与他的我意刀一争雌雄。”

江武皇显然没有想到绝战竟是这等想法,才知道先前自己竟误会了绝战的用意了,但是在听到绝战的意图后,心中反不由得暗喜:“这不正是驱虎吞狼的好机会吗?”遂哈哈一笑道;“绝兄真是豪气冲天,真叫小弟佩服得很。即是如此,我就告诉绝兄那刀无名的行踪,也好让绝兄的绝世魔刀能尽快的威震天下,叫那此凡夫俗子开开眼境,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绝世刀法。”

而随绝战而来的西域武士此时都齐声叫道:“少主,不可,一切还是等宗主来了再说吧!”

只见绝战手一挥道:“各位不必多说了。我意已决,明日就起程一会那刀无名。看是他的我意厉害还是我的魔刀更胜一筹,况且我爹不久就要入中原了,你们也没有必要替我担心。我看你们到时候还是做好迎接的准备吧。”

绝战的口气极其强硬霸道,正如他的巨刀一样的震慑人心,江武皇虽然心怀诡计,但是还是不由得为绝战的气势一惊,暗中感叹不已,虽然他不想承认,但是他还是在此时被绝战那绝强的武者战意无形中感染。

绝战的随从虽然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是一想到绝战那种言出必行的­性­格以及从未一败的战绩,也唯有放弃对其的劝说。只是一想起对方是刀无名,心中难免还是有一些忐忑不安,万一绝战此去有什么不测,他们拿什么来向宗主交代啊,是以,一个个虽然表面再不说话,但是在心中却是不断的祈祷:“宗主,你还是快点来吧,看来只有你老能够管得了少主了啊,你再不来我们可就惨了。万一……”他们简直不敢往下想了,心中不由得一个激灵。

而此时陈苦对着绝战说道:“绝兄弟还是小心一点,据传刀无名从不周山下来以后刀法就迈入了一个全新的境界,出战至今无一败绩,甚至已到天刀的境界,绝兄弟此去还请保重才是。”陈苦虽然心中并不看好绝战,但是一想到刚才绝战曾说绝无神不久就要入中原,到时候万一绝战真的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不落皇朝站在盟友的角度上也说不过去,是以,此次也是好心的提醒绝战。

绝战回头看了看陈苦,点头道:“晚辈知道了。”自西域刀宗与不落皇朝结盟以来,绝战曾几次试探陈苦,但是都没有任何的结果,以他武者的直觉眼前这个人绝对比江武皇更可怕,是以,见到陈苦这么说,知道陈苦并不看好自己的挑战,心中也着实吓了一跳,心中对刀无名的重视再次提高到一个空间的高度。但是这并没有减弱他那份争雄之心,相反却跳动得更加的狂热。

头一甩,把地上的巨型长刀往肩上一扛,走下了不落皇朝。身后江武皇等人心情各异,江武皇此时倒是有点羡慕起绝战那种敢作敢为的心态来了,自己虽贵为一派宗主,却好象让自己的武者之心无形中套上了一付枷锁样的,再也没有率­性­而为的余地了,更多的是为了皇朝的将来谋划。“这难道就是王者的命运?”江武皇在心中叹道。

陈苦转头自是看到了江武皇的神­色­,摇了摇头道:“算了,但愿绝兄弟此去能够顺利的回来。还有就是我宗最近的扩张太过于显眼了,已然引起了黑狱的警惕,这对于我们以后事情的顺利进行可能会有阻碍,我们还应该小心的计划才是。”

陈苦见到江武皇的神­色­后马上转移话题,成功的把江武皇从刚才的失落中惊醒赤来,只见江武皇神­色­一震道:“左相说得对,我们应从长计议。”众人此时回过神来,纷纷说起近日来江湖上的变故,同时,制定出更详细的争夺计划以让自己能在以后的江湖纷争中能取得更大的利益。

一转眼的时间,刀无名已然从箭神那里出来有十余天了,在这十余天里,他沿途不断的听到黑狱和不落皇朝在江湖中吞并大小各帮派体系,风头一时无两,而一些黑狱部众也不时遭到杀天里杀手的暗杀,而横剑山庄由于有黑狱第一战将冥血的当众承诺,竟也平安无事,再也没有听说过什么坏的消息。

是刀无名一直往北行进,江湖已然乱成了一团,人人自危,隐隐形成了黑狱、不落皇朝、杀天三方分立之势,还有就是如横剑山庄那样中立于任何势力之外的一小部分江湖势力,但是这种情况正在随着三方势力的扩张而不断的减少。

刀无名隐然也为枫血的横剑山庄感到担心,虽然自己逼得冥血当众承诺不再进犯横剑山庄,但是整个江湖动乱,覆巢之下岂有完卵,以横剑山庄那样的实力,很难再长久的保持目前的形势,况且蓟情的伤势现在还未明朗,随时都有生命的危险,自己如不能尽快的找到凤皇血和九叶灵芝的话,到时候自己可真要后悔终生了。

刀无名越往北走,天气越寒冷,人烟也越来越稀少,最初还能见到一些人,到了最后,眼前除了雪与冰以外,再也没有一个人影在他面前出现,不时有一些冰原野兽如雪狼,白熊啊什么的在刀无名的视野里出现,刀无名此时的武功,就算是再寒冷的天气,在体内真气的自然流转下也把那仅有的寒意消除的无影无踪。而当他感到饥饿时,就把眼前的出现的狼啊什么的杀死以补充在这旷野中行走时所耗费的­精­力,是以,一路行来食物方面倒是没有任何的困难,只是可惜了那些出现在刀无名眼前的动物。有时还没有发觉到眼前有人就被刀无名的刀气割的肢离破碎而亡。

而刀无名在进入冰原后的这些日子以来,四周一片雪白,几乎没有了什么时间观念。只要困时就随身的倒地而睡,他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尽快的找到箭神所说的极北之地的那个火鸟的所在地,这样,就能尽快的取得凤皇血。到时候,蓟情也就有了治愈的可能了。

第三卷 凤皇血 第七章 天净之战

第三卷 凤皇血 第七章 天净之战

进入雪域这么多天以来,刀无名心绪一直不是很宁静,他总有一种被人跟踪的感觉,但是当他停下来视察颜时,身边却一点动静也没有。

但是这并不妨碍刀无名继续朝冰原的深处前进。

在这些天以来,他也并不是全然没有收获,在一边行进的同时,刀无名一边回想在箭庐里领会无之道时原那种心态,但是却时断时续,难以长久的保持下去,每当他踏入无之道时,心灵的神识就会觉得无比的清晰,就好象天地向他展开了一幅清丽的画卷一样,所有的一切都那么清晰的把握到了,比以前任何时候都要来得更清楚。每当这个时候,他都会隐隐约约的感到身后那种不安变得明白清楚起来,但是当他想把所有的神识都转移到那个一直跟随在他身后的人身上时,他的灵识都会一散,立时就再也不能回复先前的那种宁静。

是以,刀无名这一段时日以来,一直无法真正的把握到背后追踪之人的所在,甚至有时候他能感到在此人的背后,离自己更远的地方,有一股更霸道的气息在向自己逼近。先前刀无名还以为现在的这种情况是一种巧合,但是经过十余天下来,这种情况一直都没有得到改变,刀无名就已然清楚,后面的人都是针对自己而来的。

此时,刀无名虽然看似很轻闲的随意躺在冰雪之上,但是他的神识已然再度的沉浸于无之道之中,连日来的疲劳虽然让刀无名的­肉­体显得疲惫不堪,但是此时,他的灵识却从未有过的活跃,闭上眼睛,灵识无限的扩展开来,天地一片宁静,就连很远的地方几只雪狼轻轻的跑路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就好象在自己面前跑过一样。

他终于又成功的踏入到那连日来梦寐以求的­精­神境界里。就在此时,他觉得身后三十余丈的地方有一个声音。

“咚——咚——咚——”微弱得几乎听不见,但是在此时刀无名的灵识内却好象敲鼓一样的清楚不过了。刀无名的灵识悉数的向那个响动的地方涌去,小心翼翼的,他生怕象前几次那样刚要接近来人藏身之处就灵识尽散功败垂成。

刀无名装作毫不在意,但是这一次他的担心在他小心之下终于没有发生,他第一次完整的捕捉到身后的那个人,那个躲在雪地里已然完全隐藏甚至于连浑身的毛孔都完全闭塞了的那个人。

一种几近不真实的感觉袭上心头。此时甚至连身后不知道那有多遥远的不安都第一次再也清楚不过的把握到了。

灵觉如潮水般向远方涌去,他的心头上明显的显现出一把刀,一把大得让人心跳我巨刀,正以风一般的速度向他这个方向奔来。

好快的速度!所过之处如刀削般的吹散四周和冰层。

好霸道的刀气!

灵觉在甫一接触到此人的身形的时候就被轰的一声迎风而散。

刀无名心头一震,那宁静的无再次从刀无名心头上散开。浑身的酸软疲劳再次的袭上心头,就象和人剧裂的拼斗了一场似的难过。

这一次入神居然耗费了刀无名这么多的­精­力,刀无名心头大骇,如果此时有人来袭的话,刀无名绝对连平日里一半的功力都难以施出,不由得让他心头一紧:“原来这种入神的效果虽然神奇,但是在敌对的情况下绝对不能随意的施展,太危险了。”

坐在冰层上,刀无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全身真气尽展,他要全力恢复战斗力,冥冥中他感觉得到,身后的这两个对自己穷追不舍的人绝对不是那么好对付的,稍不留神的话,要是把自己的命留在这里可就太不划算了,要知道蓟情和枫血兄弟可还在横剑山庄内等自己回去呢。

幸好刀无名经过连日来对无之道的不懈追求虽然时断时续,但是对他真气的回复好象有着莫大的作用,他的回复速度惊人的快,在不到盏荼的时间里,他全身的疲劳尽去,所有的­精­力都再次回到他的体内,甚至比以前都还有更大的效果。

“要是埋在雪里的那人是和那把刀是一路的话,自己面对此二人能有绝对的胜算吗?”刀无名虽然初步的领会了无之道,但是在事情牵涉到横剑山庄内自己喜欢的人的生死的时候,刀无名还是不敢托大,他决定先出手。

刀无名缓缓的站起身来,抖了一下身上的积雪,扬声道:“不知道我刀某何德何能,竟然让兄台在这么恶劣的天气里对我刀无名依依不舍。我看兄台还是不要害羞了,好歹也出来见一下刀某吧。”刀无名自初步领会无之道以来,往日那种冰冷的­性­格在不知不觉中有了改变,但是他自己却一点都没有发觉,如果是在往日的话,他绝对不可能说出这么风趣的话来的。

声音随风扬开来,远远的传去,虽然刀无名并没有用力的喊,但是他相信,三十丈之外藏身的那人绝对能清楚的听见自己的声音。但是过了片刻,身后却没有一点的动静。

这种情况不由得叫刀无名心中微微动气,连日来自己一直无法清楚的把握到此人的追踪,本来就心中有点恼怒,现在对方竟然对自己不理不采。

刀无名淡淡一笑道:“看来还是让我刀某人的面子还不够大啊,也罢,就让我刀无名亲自来请你出来。”

也不见刀无名有任何的动作,只见一股柔和的劲气从刀无名身上一冲而出,夹杂在漫天的风雪中,径直来到三十丈之外。

看似柔弱的刀气一浸入雪中却暴发出惊人的破坏力,只听得“碰”一声,雪花四­射­,一条人影在漫天的雪花中冲天而出,斜落在刀无名十五丈远的地方站定。

此人赫然便是那日在黑狱总堂内断苍穹口中所说的天净。看他刚才的身法,确是非同凡响,居然在刀无名刀气突袭之下没有一点的伤痕留下来,仅此就可见其身手端的高绝。

眼前此人其貌不扬,浑身没有一丝劲气外泄,如果不是刀无名亲眼所见,可能也无法想见此人竟有如此高绝的功力,看到他的身法,刀无名心头一动道:“阁下真是好武功,居然跟在刀某身后十几日而能让我无法察觉,就凭这一点就不能不让我刀无名说佩服。”

来人静静的看着刀无名半晌才道:“你也不能不让我佩服,能识破我天净行藏的,刀无名你还是第一个。”语气生硬,就好象刚才的那几句话是从他牙缝里塞出来的一样,让人心头生起一种异样感来。

刀无名脑中突然想起一个人来,他知道麻烦又来了:“天净?你就是号称追影人的天净。想不到我刀无名远离中原还是躲不过你黑狱啊。看你的身手应比吴天河高得多,想来也是属于黑狱六大战将中的高手,不知道你排第几?”

“在下排第四,刀无名你竟然能从我的身法上就看出我是六大战将中的一员,这更给我多了一重惊喜,世人除了你与宗主外,就连其余的五大战将也不知道他们中的老四是谁,刀无名,你真的让我兴奋啊。”天净虽口说兴奋,但是脸上的神­色­却一直如石雕一样的死板没有表情。虽处逆风,但是凭天净的那份从容就足以让刀无名对此人重新评价。

刀无名依然先前的那付神态,好象能够把眼前这号称天下第一追踪手的天净逼出来现身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世人只知阁下追踪潜形之术天下无双,想不到一身所学却远不止此,我看你应远胜燕如雪才是。”

“燕如雪?那个无能的东西,他能与我们相提并论简直就是抬高了他自己的身份。死在你手下也只能说是他虚有其名罢了,焉能算是我六大战将之一。”只见天净目光一凝,眼中露出不屑,显是极端的鄙视死在刀无名手下的燕如雪,“我六大战将就算是死,也不能象他那样死得窝囊。”

刀无名微一上前,边走边说道:“天净兄,此地无人打忧,倒是一个真正不错的比试场所,在下就不明白了,为什么我刀无名每次不想动手的时候却偏偏要遇到你们黑狱的人呢。”

“那是因为你刀无名不该与我黑狱作对,一直以来,凡是阻我黑狱一统江湖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如果刀无名你能归顺我黑狱,就算是你杀一百个燕如雪,我们也可以不再计较。”天净脸­色­微和,显是希望自己的话能让刀无名加入到自己这一方的阵营中来。

但是反观刀无名却并不买账,仰天大笑道:“归入黑狱,难道是象你一样成为断枪穹的狗吗?我刀无名自由贯了,不想奴役他人,当然也不可能让他人奴役。更不要说成|人别人的走狗了。我看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刀无名话中带刺,再加上刚才的狂笑声,让自现身起就一直没有动过神­色­的天净也不由得脸­色­剧变:“你!想不到刀无名不但刀法了得,连口齿也这般厉害,但愿到时候你的刀法真的象你刚才的话一般让我心动才是。这里也不可能是比试的场所,而将是真正的战场,你要为你刚才所说的话付出你应有的代价。”

随着天净的话,漫天的风雪就好象也屈服在他的气势之下,在离天净身体一丈远的距离就滑了开去。天净整个人就好象罩在一个无形的罩子里似的,不怒而威。

刀无名话声一冷道:“既然天净兄那么想见识我刀某人的刀法,我就如你所愿,看我的刀法是否能入得你的眼。”

刀无名随即弹出一指,惊起一股柔和的风,但是随着与天净距离的不断的拉近,却带起天上的飘雪连带地上的雪层,在不到十丈远的地方就形成了一柄雪刀,径直往天净劈去,当来到天净的面前时,刀已过丈,竟隐现风雷之声。

天净看见雪刀来势,露出一付不屑的神­色­,也未见任何架式,全身真气一荡,包围全身的气罩陡地凝成一小团银白­色­的气团置于胸前,迎上铺面而来的雪刀。

“嗞”的一声异常,雪刀一下子就给那一小团不知名的气体给撞得粉碎,落下的雪花立时就在天净的前面形成一个小型的雪堆。

天净缓步踏上面前的雪堆,朝着刀无名冷冷一笑道:“刀无名,你的刀法难道就是这样的不堪一击吗?这也太叫我天净失望了。”

刀无名心头一震,眼前这个家伙虽然看起来一点都不起眼,但是能如此轻易的就震散自己发出的刀气,看来确是不是和燕如雪一般同等次的人,自己还得小心一点才是。

刀无名道:“天净兄,刚才的不过是开胃小菜而已,真正的大餐等一会儿刀某自会献上,你又何必那么急呢。”

天净看到刀无名还是一付神鬼不惊的样子,再听到刀无名刚才的话,心头不禁一紧:“这刀无名刚才居然还没有展现出自己的实力就能隔空三十丈化出如此丈许的雪刀,控刀之术确是惊世骇俗,刚才自己虽然应付得轻松,其实还是感受到了那无形中的压力。看来燕如雪死在他的手下还有冥血在他的刀下能够断臂求生也并不是夸大之词啊。”天净表面上还是一付轻淡自若的表情说道:“刀兄又何必客气,反正今天四周也没有观众,尽管放手施为就是了。我天净添为六大战将的老四,自会把你的一切都接下来。”

其实天净一直以来都不怎么瞧得起刀无名,想自己黑狱六大战将自黑狱重现江湖以来无往不胜,在不到两年的时间里就几乎横扫整个江湖,虽有几个自己确实不能斗得过的老家伙,自有宗主出手收拾,想一想在江湖上能与自己几人争锋的人也不过十数人而已,而刀无名在两年前开始显露名声,在一年前还被自己一方追杀得­鸡­飞狗跳差点连命都丢下了,没有想到一年后再现江湖时居然就把燕如雪宰了,还连冥血都受了重伤。先前自己还以为这只不过是他们轻敌所致,现在看来,眼前这个刀无名武学修为确是深不可测,刚才那一式雪刀虽然被自己成功化解,但是已可窥出此人刀法已然跨入天刀境界,实乃人生一大劲敌也。

刀无名呵呵笑道:“天净兄真是好气魄,四处确是无人能睹你我之战,是不是意味着到时候你万一敌不过就可以马上跑路啊。反正也没有人能够瞧得见啊。是不是?”刀无名一味的讽刺天净,抓着天净的语病一点都不放松,此时简直就没有一点的高手风范,反倒象是一个市井流氓的语气,但是这恰好点到了刚才天净内心的想法,他自号天下第一追踪能手,一身梦幻春花的身法确是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天下少有人能及得上自己,而这一式身法在以以前对比自己强的对手时,确是凭它逃过不少的命劫,这是他保命的最好手法。现在给刀无名明点出来,倒是有点恼羞成怒。

怒气勃发。天净的脸都成了青­色­,他平日里虽然少有出手,但是在刀无名识破自己就是黑狱第四大战将的时候居然还这样说话,分明就是对自己极端的轻蔑,此时就算是天净修养再好,也不由得心头火起。

四周的空气一下子变得凝重起来,逼迫着脚夫下的雪花不断的消融,但是天净却并没有随着雪水的流逝而有所动静,相反,他的身形微微悬空,情形看起来诡异得叫人心奇。

刀无名虽说刚才一脸无所谓的表情,但是心头一直以来不是注意着天净的每一个细微的变化的,到现在,他知道自己已成功的激出天净的怒火,出手在即,刀无名也暗中提起自己的冰火二气,快速的运转全身,以迎接马上就要到来的战局。

只见天净在自己的气势到达最高峰的时候,两道凶光从他的眼中迸出,脚一蹬地,地上坚硬的冰块“哗”的一声陷下去一个丈大的窟窿。

刀无名明觉得眼前光华一现,一道劲气已然临体而来。

天净全力的运转自己的身法,在十五丈的距离里,就好象他一下子就被无限的拉长了一样,身后由于高速的前行只留下了一串串残影。在下一个瞬间,他已来到刀无名的身前不到五尺的地方。

“此人好快的身法,果然不愧是号称天下第一追踪手的天净啊。”刀无名还来不及思索,一条匹练从天而降,照着刀无名的头顶直劈而下。

刀无名心念电闪之间,拔刀上撩,深黑­色­的刀身恰到好处的在天净利器到达刀无名头顶五寸的地方互相抵住。

“铮!”两者相交,爆发出巨大的破坏力,刀无名四周的冰层刹那间被两者散出来的劲气轰成粉碎。

天净只觉得手中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传来,身天不由得一颤,刀无名此时才发现天净手中的白练是一只二尺五寸的剑。细细的剑身散发出幽暗的寒气,剑上光华流动,就好象是一汪清水不断的在那二尺五寸的方寸之地来回流动。

刀无名用尽全身的力气来抗拒由刀身上传来的剑气,终于成功的立在原地,但是他脚下的冰层却没有那么好的运气,早就化为冰粉四散开去。

天净心中大骇,要知道刚才的一剑,他借用极速的身法加诸于剑身,所蕴藏的力量已然超过了自身的三分之一的力量,而刀无名在仓猝之间居然拔刀上撩,不但阻止了自己认为必杀的一剑,居然还一步未退,怎么不叫他心惊神动。

天净以往敌对时,曾有八层以上的对手都是死在自己的这一招之下,他在这一式上建立了强大的信心,而现在刀无名不但挡下了,还显得那么的从容。

“呵呵。好招式,”刀无名心下清楚天净这一式的威力,但是自己在接下这一招之后,心头已然大定,至少,这一次短暂的接触已让刀无名初步的了解了天净的实力,让他为以后的战斗有了一个思想上的准备,再不是那种茫然不知头绪的乱打一气了。

笑声一过,刀无名向前一窜,手中长刀横斩,越过逾丈的距离,来到天净的身前:“还你一刀。”

天净看见刀无名的刀势,刀未及体,所带来的刀气已然几乎叫自己气促,知道事不可硬来,悉数展开自己笑傲天下的身法,于眨眼之间,幻出六七个身影,叫人几乎摸不透哪一个才是他的真身。

刀无名眼前神光一闪,他知道眼前的几个身形不过是天净高速运动所留下的残影,只是消灭其中的任何一个都没有任何的实际效果。

是以,刀无名根本就不管眼前有几个身影,他手一颤,刚才一往无前的刀势顿然成了一幅黑­色­的刀网,把眼前所有的幻影全部罩了进去,就好象打渔收网一样,在倾刻间,就把眼前的幻象割得烟消云散。

但是刀无名的刀上却并没有传来实质­性­的接触感觉,他知道这一刀虽然凌厉,但是却没有碰到天净的一点衣衫。

心中警兆突现,眼中的余光扫过,天净手中那细长的剑脊映在雪光中,就象是一条银白的毒蛇,散发出逼人的寒意,已来以刀无名左手肩膀附近,正向自己的脖子刺来。

刀无名心头悚然一惊,再次体会到天净那绝妙的身法带给自己的震撼,一人快字突显出此人剑术修为确是妙到毫巅。

刀无名决定不再隐藏自己的实力,他全身冰火诀展到极致,顿时,一股股霸道至极的刀气以刀无名为原点,不断的向四处分割着空间,对付这样快速的身法,刀无名知道对方劲力不如自己,是以,以已之长攻敌之长,他要仗“势”欺人!

天净的剑刚要接触上刀无名的身体时,只觉得剑身一颤,一股股的刀气如无形的铁锤一样的在他那细长的剑身上狂轰乱砸,震得他几乎连手中的剑身都把握不住,一时之间,眼前刀无名的要害就摆在自己的面前,竟再也无法寸进。同时还要应付身前那无数的无形刀气,不由得心下大惊,忙抽身后退。

眼前的这种看似杂乱无章的刀法,正是应付天净快绝身法的最好方法。

自二人交手以来,天净第一次感到主动权再不掌握到自己的手中,而刀无名却终于成功的从困境中解脱开来。

第三卷 凤皇血 第八章 苍穹不灭体

刀无名全力释放出自己的神识,并把其锁定在天净四处高速游走的身形上。

同时,刀法大起大落,尽显其霸道的刀道本­色­,完全屏弃了自己刀法中的瑰丽神采,剩下最纯粹的刀。

天净身法虽绝,但一时之间却被逼得全无还手之力,再也不能对刀无名形成实质上的威胁。

刀无名哈哈一笑道:“难道黑狱的战将都是你这样的货­色­吗?只会东躲西藏,如果真是这样,我看你还是尽快从刀某的眼中消失的好,免得老是象跟屁虫一样的吊在我身后,那可无趣的很,同时也让我心炳的很啊。”

说归说,刀无名手底下却没有闲着,只见他一刀快过一刀,留在虚空中的刀影却并没有那么快的消散掉,逐渐形成了一个怪异的刀网,并不断的收缩,把天净成功的困守在里面。

天净可移动的范围越来越狭窄,眼中的惊骇神­色­越来越盛,透过刀无名的刀气,他几乎可以感受到那透骨的寒冷。

这正是刀无名九转冰火枯荣神功里冰字诀的威力所在。

此地本地处极北,四处冰天雪地,寒气犹盛,在这里全力施展冰诀,对刀无名来说无异于如虎添翼,任是天净功力再强,在刀无名布下的刀网之中,也会在不知不觉中被刀无名所释放出来的寒气侵体,是以,以天净身为六大战将之一的功力,居然也会感到寒冷。

天净至此,才明白刀无名最近时日窜升之快,绝对是以其深不可测的实力作为提升的后盾的,而听到刀无名近乎讥讽的嘲弄,更是让天净几乎气得吐血,心中更是对刀无名恨得入骨。

但是他并没有慌神,因为,他还有最后的绝招未出。

到时,他有自信让刀无名在猝不及防下吃足自己的苦头。

思索间,刀无名布下的刀网越缩越小,但是天净依然在刀网之中的方寸之地内辗转腾挪,由此可见其身法确可称人间一绝。

但是久守必失,虽然天净身法绝世,能躲过绝大部分的刀势,但却无法闪过所有的攻击,在刀网成功限制天净移动范围,而刀无名依赖神识的锁定,终于一刀劈在天净的剑尖上。

这一次的接触完全不同于先前天净的突袭,主客易位,依仗于刀无名比天净生猛得多的劲力,刀剑甫一接触,狂暴的刀气透过剑身如黄河决堤般的迅速侵入到天净的体内,对其内腑造成重大的伤害。

而天净那细长的剑脊由天受到刀无名重刀之力,弯曲得成了满月形,叫人几乎怀疑起它的韧­性­来。

“嗡……”夹杂着一声闷哼,剑身反弹急速颤动。幻出让人心惊神摇的剑华,天净急速飞退,仰天吐出一大口鲜血,手借剑势,以阻止刀无名的继续追斩。

但是天净显然再次低估了刀无名的实力,只见刀无名并没有对其追击,只是以刀拄地,傲然的看着在净。透体而出的庞大气势紧紧的把高速后退的天净锁得死死的,虽无实质上的追杀,但是这种纯以气势迫敌的手段更是显出刀无名的高明来。

这一退,天净竟无法控制自己的身形,直到八丈之后才勉强稳下身来。

喷出的鲜血散落在冰面上,“滋滋……”一串密集的声响,迅速的把冰面融化成许多细小的眼孔,在这八丈余的空间里显得醒目异常。

天净此时神­色­一变再变,显是刀无名此举对他的心理有着无与伦比的打击,交手不过片刻,自己竟被刀无名逼得吐血才能化解身上的凌厉刀气。

他静静的站在原地,趁现在刀无名没有追击的空当,努力的调息自己体内乱窜的真气。抹了抹嘴边的血迹道:“刀无名,你确是有着让我吃惊的实力,但是如果你真的以为这样就能让我天净俯首,还言之过早。”

刀无名冷然的看着天净,依然是一副不惊不乍的神情。就在此时,他发觉天净此时的身形有了一点小小的变化。

天净的身形在刀无名的眼中不断的升高,在倾刻间就长高了大约五寸,而体形明显的高大了不少,就连天净身上原本合身的衣服此时由天不能适合突然而起的变化而寸寸断裂。

刀无名心头微惊,交手至今,他第一次真正的重视起眼前的这个对手了。因为,刀无名发觉自己原来紧缚于天净身上的神识此时正被一种巨大的力量挣脱开来,他再也无法把握到天净的虚实。

天净此时算是真正的拼起命来了,他此时施展的正是他一直秘修的苍穹不灭体,虽然到现在为止,境界不是很高,但是却足以在短时间里提高他自己的实力三倍,以他现在的功力只能维持不到一盏茶的时间,而且这等功法可以说是燃烧自己的生命为代价的,以天净现在的功力最多只能施展两次就会武功尽失。是以,六大战将中,除了他以外,没有一个人敢于冒险修练苍穹不灭体的。就连断苍穹也没有修练过。

气势不断的累积,最后简直到了让刀无名也心惊的地步。先前天净平静死板的脸庞此时变得狰狞无比,两只眼睛闪烁着明显的红光,爆凸的肌­肉­显示着天净此时体内正凝聚着一股毁灭­性­的力量,就连四周的风雪也受到这一股力量的影响,不断的在冷风的吹袭下竟渐渐在天净身前形成了一股小小的龙卷。整个气势显得好不慑人。

刀无名看着眼前窘然不同的天净,神情也变得凝重起来,在自己修成九转枯荣冰火神功,领会出新的刀法后,这样的压力还从未遇到过。这不得不让刀无名再次仔细的打量起眼前这个天净来,显然,此时的天净明显的比之前遇到了其它任何战将都难以对付,就算是号称第一战将的冥血相信也无法比拟现在的天净。

随着气势的剧变,天净明显的感到刀无名内心中的小心成分,情势再次逆转,天净此时体内爆澎的信心让他显得嚣张无比:“嘎嘎嘎……刀无名,你是第一个有幸见识到我苍穹不灭体的人,能死在我苍穹不灭体之下,我一定会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上啊。”声如夜枭,难听至极。

刀无名眉头一皱,只是冷冷若冰霜的说道:“是吗?看你抓狂的样子实在是有趣极了,希望你现在能带给我更多的惊喜,动手吧。”

刀无名此时已把九成的神识纳入体内,只余一小部分在外游走,以探悉天净的虚实,他的心神再次从战场中抽离开来,刹时升华到空灵的高度,只觉得手中的刀从未有过的亲切,甚至可以说此时手中的刀说是他自己,他自己就是一把最锋利最霸道的刀。

沉默的刀无名与爆动的天净此时形成强烈的反差,此时从气势上反倒难以看出谁高谁低了。

刀无名收回看着天净的眼光,目光低垂,一眨也不眨的看着手中的我意。黑­色­的刀身此时不断的变幻着­色­彩,到最后竟变得透亮,我意此刻不断的嗡嗡作响,透出强大的战意,而刀无名眉心正中的刀痕此时也若隐若现的不断变幻,他已做好最好的准备。

就在此时,天净一步一步的向刀无名走来,每一个脚步声都敲在刀无名的心口上,让刀无名心情陡地郁闷起来。先前的平静一下子破灭开来,但是另一种激|情从他的心中缓缓升起,那缓慢而有力的心跳声此时就象是一面战鼓,让刀无名在瞬间就热血沸腾,杀意大增。

抬头,天净又来到刀无名的身前,庞大的死气从天净身上散发出来直逼刀无名。

天净一拳击出,这一次,他竟舍剑用拳,斗大的拳头撕裂空气,直往刀无名的面门冲来,拳未及体,已让人皮肤生痛。

但是此时的刀无名血已热,他哪管得了眼前的天净那看似极猛的拳势,想也没有想,同样一拳轰出,拳头直奔天净的拳头而去。

两拳一触即分,两人都分别往后退开,这一次天净只退了两步,而刀无名居然退了三步,他只觉得一股大力从拳头上传来,震得手上的衣衫都成了粉碎。

苍穹不灭体果然霸道,在短时间里迅速提升了天净的实力,毫无花巧的拼斗下刀无名居然吃了一个暗亏,但是这样却更加的激发出刀无名的斗志,只听得刀无名哈哈一笑:“痛快,这样才有意思嘛。这样的对手才值得我刀无名真正的出刀。”

天净心头也是一惊,“这家伙的实力究竟达到什么地步了?”他虽然成功的占了上风,但是要知道那是他以燃烧生命为代价使出的天净不灭体之下才成功实现的啊,而现在的刀无名居然只是勉强落下风,而看眼前刀无名的架势,现在的自己才是真正让刀无名拿出实力来对待的人啊。

天净猛地吼一声,狂乱的真气把四周一切可以震开的东西全都抛离开去,气势竟然再次拔升,他一拳已出,苍穹不灭体一发已不可收拾,左手拳,右手剑,形成一个奇异的攻势,不断的向刀无名轰出,一连串的拳影和剑光成团的卷向刀无名。

刀无名脸上红光一闪,身形甫一后退就再次冲向天净。一刀起!

一啸风云动!

全力施展下,就连天上的云也受到刀无名这一势的影响,不断的翻滚折叠,气势极为惊人,比之天净刚才的气势丝毫不逊­色­。

刀光一闪,刀无名手中的刀竟不分先后的同时劈中天净手中的剑与拳头,只听得叮当两声,刀无名的刀在天净的拳头上留下一条白痕外竟不能让天净受伤。

刀无名心中暗骇:“这天净不灭体是什么功夫?这一刀就算是他的拳头是铁做的也不可能夷然无损啊。”而从刀上传来的劲力让刀无名握刀的手也感到微微的发麻。但是这种感觉在刀无名沸腾的斗志面前根本就不算是什么,他相信,自己刀法大成以后,世上再没有什么东西能够阻止自己的刀势,就算是眼前的天净强得吓人,也丝毫不减刀无名的信心,毕竟,他的刀法是从千百次的生死轮回中体验出来的。

一刀不成,再生二刀。

二啸鬼神惊!

无数的刀影发出尖啸声从刀无名的手上直向天净铺天盖地的冲去,就象万千索命在旦夕的鬼魂一样让人心神为之一颤。

天净脸上凶光更盛,只听得他狞笑道:“刀无名,我苍穹不灭体是天下最坚硬的身法,就算是金刚不坏体也不过如此,岂是你的这样的刀法可以相比的?”

天净无视刀无名的来势,右手化拳为掌,竟然持强硬攻向刀无名的刀势抓来。同时,剑光一闪,向刀无名的胸前疾点。

但是刀无名瞧着天净的剑势,在未及胸的当口,左手屈指一弹,把袭来的剑势化解,同时,右手的我意刀仍然向天净的手掌斩出。他心中强大的信念此时不容他有躲避的可能。

再中。

但是天净的手掌在刀无名的刀势下依然完好无损,只是再次添了一条条长长的白­色­痕迹。

刀无名心头狂震,这一次全力的硬撼让他心头一窒,差点就受了内伤。但是反观天净此时更气,这一次的全力拼比竟再次被刀无名扳回颓势,竟隐隐有再次压下自己的气势,而自己的苍穹不灭体虽然没有受到一点的损伤,但是在刀无名的这种霸道绝伦的刀势下,也难过的很。

就算是自己真的全身金石,在这种的攻势下也迟早有被攻破的时候。而且自己的功力并不能维持长久的施展苍穹不灭体,只有尽快的解决刀无名才是求胜之道。

是以,他乍分即攻,全力的抢攻,在绝世的身法配合下,竟于不可能的地步再次提升自己的威势,凡是在他身形掠过的地方无一不被这种威势压成粉碎。

但是就在自己要击中刀无名的时候,刀无名却从眼前消失了,就那么的凭空的消失了。就算是以天净的功力也没有发现刀无名是如何消失的。

他心头一怔,立时发觉了不对。刚才在自己面前的不过是一个虚影,根本就不是刀无名的真身。

那刀无名去哪里了呢?觉得不对的时候,天净立时急闪,他已发觉身前的刀无名不过是断空留痕所造成的幻觉。但是他马上有一种掉进陷井里的感受从心中涌起,此时他闪避的时候已然迟了,因为,他发觉此时身后一种极大的压力感,正以一种惊人的速度向他背心处袭过来。

惊人的杀气让他背心的毫毛也在刹那间竖了起来。他再一次的感到了危险,他居然有一种不可抑止的颤栗感,脑中的神识出现一个景象。

刀无名双手握刀,跃在半空中,正奋力的用力劈下。

刀锋上光华流转,时冷时热,冷时极寒,热时又好象身处地狱烈火薰烤般难受。

虽只有一刀,但是却包含了无穷的霸烈刀意,比千万刀合起来更霸道惊人。

而刀无名此时嘴角微微荡起的笑意充分的显示了他此时对自己的这一刀充满了自信。

这才是最简单最直接的刀!

去杂存菁的一刀,当一个人忘记了一切,心中只剩下刀的时候,这把刀无疑就是天下最霸道的刀,刀无名此时就是现在的这种心神。自双手握刀的一刹那,他的心再次宁静,天地间再也没有了其他,只剩下心中的刀。他甚至可以感受到此时我意刀兴奋的发抖时的心情。

天净此时把全身的功力都在一瞬间全部累积到背部,他知道,如果接不下刀无名的这一刀,就算是什么苍穹不灭体,都是扯淡。

一刀!

刀无名的刀正中天净的背心。

轰的一声巨响,天净只觉得后背就象是被从天上高速落下的万斤巨石砸中一样,眼中一黑然后金星乱闪,一口鲜血再也抑制不住,哇的一声喷了出来,同时,背心一阵剧烈的疼痛让他的胃几乎都痉挛成一团,他的身体不可遏止的朝向飞奔。

天净知道,自己的仗以取胜的苍穹不灭体在刀无名这一刀之下已然崩溃,自己已然受了重伤,现在的自己应有多远就逃多远,否则就只能永远的留在这一片雪域了,是以,他借势前冲,同时,运起自己残余的内力,仗着绝世的身法,只两闪就从刀无名的眼前消失,连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来得及说,只余下地上斑驳的血迹证明刚才的血战真实的发生过。

而刀无名此时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天净从自己的眼中消失,此时就算是自己想追也已追之不及,况且他现在心中也不好受,刚才他虽然成功的破除天净的苍穹不灭体,自己在那种猛烈的劲力反噬之下也受了一定的内伤。

“苍穹不灭体还真是不是一般的强啊,简直就是强得有点变态嘛,自己虽然成功的破掉天净的苍穹不灭体,其实也仗了三分的取巧,否则绝不会如现在这般的轻松。”刀无名不断的调息着紊乱的内息,脸上苦笑着想道。

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想到了在天净身后还有一个自己不知道名字的强敌还未现身,虽然刀无名并不知道跟在背后的就是绝无神的儿子绝战,但是凭着刀客的直觉还是觉察到了即将到来的危险,他知道以眼前自己的状况绝对无法和身后之人硬拼,最好的办法就是找个地方潜藏起来,暂避风头,待伤势复原再作打算。

但望眼四周一片平坦,要想打一个藏身之地谈何容易?而且就算是自己真的这样逃开,以自己的伤势,迟早有被追到的一天。而且以自己的推断,可能再过不到半天,此人就会追到现在的地方来,半天的时间自己根本就不可能尽复全身的功力。

刀无名看着四周的冰雪,突地心头一动,全身运起九转冰火枯荣神功的火诀,立时,从刀无名的身上散发出一种高温来,迅速的把刀无名脚下的冰雪化开,并把冰雪化成的水蒸发成水汽,不到一会儿,刀无名的身形就掩盖在这一片水汽之中,待到水汽散开,刀无名已然从原地消失。

而刚才融化的冰雪在严寒之下只消片刻就又结上了冰块,原地再看不见任何的异样,除了地上天净留下的血迹处。但是那点血迹在漫天的风雪当中也慢慢的被掩盖起来。

刀无名藏身冰雪之下,把全身的毛孔悉数收拢,同时,由后天转为先天,慢慢的呼吸竟渐渐停顿,最后至达胎息的境界,就算是有人从刀无名头上走过,也不会想到脚下竟然藏着这么一个人。

第三卷 凤皇血 第九章 会绝战

第三卷 凤皇血 第九章 会绝战

四周都是冰冷的冰块,透体的寒气此时不断的透过肌肤刺激着刀无名的心神,让他先前狂热的杀­性­慢慢的回复平静。

刀无名刚刚把身形埋藏好不到盏荼的时间,只见远处一个黑点迅速的扩大,绝战已然来到刀无名刚才与天净比斗之地。四周的雪花也被绝战前行的冲势扬了起来。

刀无名此时心头压力剧增,这人竟比自己预料的时间来得还要快!他的脑海中勾画出绝战的身姿来。

披肩的长发散落在身后,背上一把大的吓人的巨刀斜Сhā在身上,宽阔的额头和深陷的双目有头西域人独特的气质,周身散发着独特的慑人气势。

只见绝战猛的站直了身子,他一路追踪刀无名,凭着他对刀的特殊感受,他自信一直没有追错方向。

先前自己还感到一股前有未的的霸道刀气一现即逝,他知道,天下能让他也心惊的刀气绝对不过五指之数,刀无名绝对有这个资格让他心动。

闭上眼睛,感受着四周散落的刀气,绝战已可肯定此前这里有一场激战,虽然他不知道其中的另一个人是谁,但是人此时几可肯定,其中一个绝对是刀无名无疑。

但是现在刀无名到哪里去了呢?绝战心头冒起一个大大的问号,他追到这里却完全不见了刀无名的身影,就连一点点的刀气也消失不见。

“难道刀无名发觉了自己已然离开?”绝战心道。要知道高手之于高手,自己可在百里之外感受到刀无名的气息,刀无名未见得就感受不到自己的刀气,同为使刀的,当然对此更为敏感。

绝战心头略一沉吟,身形再次拔起,往北方赶去,一会儿就消失不见。

刀无名心头略一松气,刚想破冰而起,但是另一个想法在心头响起:“此人武学修为这么高,绝对不是无智之徒,看其只在此地短暂的停留,难保不是诱敌之计。”

刀无名自绝战现身时,神识一直不敢靠近绝战,因为他知道,如果靠得太近的话,反倒给人一种偷窥的感觉,这在高手看来几乎可以直接暴露自己的行藏,是以,他只是远远的看了几眼绝战。

正思索间,破空声再起,绝战竟去而复还。他再次停在原地,仔细的打量着四周的一切,当他没有看到任何异象的时候,不由得喃喃自语道:“奇怪啊。刚才我明明感到四周有人的,难道是我的错觉吗?”

这几个字传入冰块里的刀无名的耳中不由得让他大骇,刚才自己只不过以神识远远的看了一下绝战,此人居然就感受到了,好厉害的直觉!至此,刀无名再也不敢伸出半点的神识去窥视此时的绝战,全身心的闭寒气息,害怕在此时给绝战看出行藏来。

虽然他并不知道绝战此行的目的,但是刀无名却不敢去冒这个险,万一绝战是与自己为敌来的,到时候凭自己未痊愈的身体,能否战胜绝战就是一个大大的未知数了。

绝战此时稍作停留,便再次的从原地消失。

刀无名待确定绝战真正的离开了后,于第二天才从内息中把自己解放出来。

只见冰层慢慢的裂开一条缝,刀无名的身形一跃而起,抖了抖身上的冰雪,真气流转,立时把衣衫上的水份蒸发的一­干­二净,感到­精­神气爽。

经过近一天的调息,他此时的内伤已好了九层,而经昨天与天净的一战后,虽然­肉­体上受了不大不小的内伤,但是刀无此时的神识却比之以前更为充足,他知道自己在全力迎战的情况下,神识已再作突破,已能初步真正的领会无之道的神髓了,但是离真正的掌握还有一段不小的距离,但是这已让刀无名心神雀跃了,武学到了他这层境界,想要再突破可谓难上加难,没有想到此次的对战竟给自己带来这个莫大的好处,怎么不叫刀无名欣喜若狂。

想及前方还有一个未知的强敌,刀无名虽然武学已再作突破,但是也不敢怠慢,把浑身的气息悉数压回体内,展开身法,身形一闪,已从原地消失不见。

经过数日的前行,刀无名的眼前突起一座直Сhā云峰的巨大雪山,光滑的壁面全被冰块所覆盖,但自山腰起就被一团团白­色­的雾气完全遮蔽,根本就无法想见山顶的风光。

连日的调息,刀无名此时的功力已然尽复,他猜测眼前这座山峰可能就是箭神所说的凤皇的栖身之处,虽然他并没有看见过,但是他有一种预感,自己这一行的目的地就在眼前的这一座冰山上。

但是奇怪的是,这么多日来,他其间不止一次的扩张自己的神识以探寻先前追踪自己的那个刀客,但是从那天后,就再也没有能够发现他和身影。

“他又会藏身在哪里呢?”刀无名心头始终存有这个顾虑,他知道,能够追踪自己到这冰天雪地荒无人烟的地方这么久,绝对不是那种轻易放弃之人。

刀无名抛开顾虑,身形一跃,脚尖在光滑的冰面上一点,如一只离弦的箭,几个起落,就冲入山腰的云雾中。

扑面而来的湿气让刀无名心头微怔,因为他发现这里的情况大异平常,按理说在这冰天雪地里,山势越高温度越低才对,但是刀无名此时根本就没有这一点应有的感觉。他觉得四周的温度反而比山下温暖得多。越往上走越是如此。这与当初和枫血一起上不周山的时候形成极大的反差。

即来之,则安之,刀无名在白­色­的雾气中仗着自己过人的神识,倒也没有迷失方向,大约行了两个时辰,眼前豁然开朗,四周再也没有那种蒙胧的雾气缠绕,待刀无名回头看时,刚才所穿越的迷雾就在自己的身后五丈的地方,虽然不断的翻卷起伏,但是却好象被一股无形的气墙所挡住,再也不能寸近。

眼前虽为山顶,其实倒不如说是一个巨大的峡谷为好,整个山峰从中凹陷入山腹,反倒成了一个四周绝壁所保护的领域,而谷内树木荫天,看起来就象是一个巨大的翡翠倒扣在地上。极目远眺,让人心旷神怡胸怀大开。

刀无名不由得感叹起造物主的神奇,谁能想到在这冰封雪域竟有这等世外桃源的存在,谷内一切都显得那么的生机盎然,而谷外除了雪就是冰,再枯燥不过,简直就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狱。

刀无名沿着绝壁攀越而下,以他现在的身手,自不会不虞损伤什么的,他此时在眼前美景的影响下,心情大快,连日来的郁闷早已随风逝去。

下得谷底,他不由得大啸一声,高吭的声线不断的在四壁回荡,立时惊起谷中的动物上窜下跳,而其中有好许都是刀无名从未见过的。

突然,他的心中警兆突起,一个声音从侧面的一棵大树下悠悠传来:“刀兄真是好雅兴,我绝战早已在此恭候多时了。”

随着这声音出现的是一个典型的西域人,散乱的头发随肩散开,深陷的双目和宽阔的额头形成一种奇异的人格魅力,浑身散发出逼人的霸气,但是最醒目的还是他背上的那把巨型长刀。

刀无名虽然在脑海中不止不次的见识过此人的相貌,但是当真正亲眼看到眼前绝战的风姿时,还是心头一震:“好霸道的人!”

而反观绝战,自现身起就对眼前的刀无名不断的打量,但见刀无名天庭开阔,双目看似无神,但是绝战却知道,那只是功力到了返璞归真神光内蕴地步的假象,身上的衣衫虽然破旧,但是却依然掩盖不了从刀无名身上散发出来的盖代风采,比之自己绝不逊­色­半分。

“绝战?不动刀宗的绝战?”刀无名心头一震道。他没有想到追踪自己十余天的人竟是西域不动刀宗的少主号称绝世魔刀的绝战。自己在西域一行时就不断的听到这个人的名声,在西域,他现在声名直追乃父,竟隐有青出于蓝的势头。只是不知道他对自己穷追不舍究竟是为了何事,这令刀无名颇为不解。

绝战点点头道:“不错,正是绝某人,前些日子也曾听家父说起刀兄,曾评刀兄刀法鬼神皆惊,今日一见,果然让我大开眼界啊。”绝战的口气透出西域人特有的豪迈,即使刀无名隐然知道对方如此寻踪觅迹的找自己不可能有什么好事情,也不由得对绝战的豪爽涌起一阵好感。

刀无名道:“绝兄实在是太夸讲我刀无名了,我哪有令尊说的那么厉害,我只是略懂一点刀法而已,我先前去西域的时候,一直以未能与绝兄相遇为憾,原来绝兄竟然不知何时到了中原,真叫刀某始料不及呀。”

绝战扬声道:“我不动刀宗穷居西域几十年,早就想见识一下中原人的武学,此次入中原,正是受命于家父, 其二,正是要以我绝战的绝世魔刀一会中原的刀道高手,看一下我绝战的刀道修为究竟达到什么样的境界了。”

刀无名低首一叹道:“绝兄真是好气魄,不过我相信,以绝兄如此才华,纵横天下能胜过绝兄的人定然不多。”

绝战傲然一笑道:“承蒙刀兄夸讲,我绝战出道至今,所历大小三百余战,但是能让我绝某心服口服的人,现在还没有遇到。其实此次入主中原,虽是我不动刀宗开宗以来最重大的一件事情,但是对我绝战来说,最大的作用只在于能见识更多的高手,以提升我武道的修为,称霸中原对我倒成了其次,那些虚名我倒还看不上眼。”

刀无名认真的打量了一下眼前的绝战,看着他那执着的眼神,知道绝战所言不虚,也不由为对方对武道的执着而暗暗折服:“绝兄入中原这么久,为什么江湖上未传来绝兄的名声,这一点倒是让我刀某人奇怪得紧。”

绝战哈哈一笑道:“原因有二,其一,我不动刀宗初入中原,很多的事情都还没有准备就绪,这需要一定的时间来完成,其二,就是入中原以来的这段时日,不怕刀兄笑我自大,我在此之前,还没有遇到一个真正能让我动心的高手。哈!但是现在这一切都不再存在了。”

刀无名心头一惊,思及刚才绝战的话意道:“绝宗主难道要到中原来了?”

绝战点了点头道:“不错,我宗一切都已准备就绪,不久的将来,我父亲就会随后进入中原,到时候,天下人都会知道我不动刀宗的存在,所以,现在我可以放开手脚去实现我的梦想,提升我的武道修为。况且,我也找到了我认为可以让我心动的对手。”

刀无名虽然明明知道绝战所谓的对手就是自己,还是不死心的说道:“绝兄的对手不会就是我吧?”

绝战看着刀无名郑重的点了点头道:“不错,中原刀法舍刀兄其谁,还请刀兄成全。”

刀无名心头叹道:“这绝战看来又是一个好战分子,看来还真是名符其实啊。”

刀无名摇了摇头道:“绝兄未免太看得起我刀某人了,想天下武功比我刀无名高的人多的是,绝兄又何必偏要找上我刀无名一个人呢。”

绝战道:“刀无名自出道江湖,只以三个月的时间就让整个江湖沸腾,在最近的一个月,竟在十招之内灭燕如雪,并重伤黑狱第一战将冥血,让吴天河惊寂而遁,如此刀法天下少有,正是我绝战最理想的对手,想我绝战十几日来冰天雪地的狂追,所为何来,不就是为一个难得的对手啊。”

刀无名苦笑道:“看来要来的终要来,躲也躲不过啊。呵呵。”

绝战回道:“我有一事不明,在战之前还想刀兄为我解疑。”

刀无名看了看绝战道:“绝兄何必客气,说吧。”

绝战说道:“前些日子,我虽然曾遁迹跟在刀兄身后,但是感到刀兄惊世的刀气后却突然消失了,我绝战虽竭力寻找,但是始终没有刀兄的踪迹还望刀兄为我释疑。”

刀无名说道:“其实,当时我就在绝兄的脚下,只不过当时受了不小的伤,呵呵。。说出来真是让绝兄笑话。我刀无名只不过是偷了巧,要不然,绝不可能躲得过绝兄的勘察。”

绝战露出一个恍在的神情后大惊:“谁人如此厉害,竟能让刀兄也说受伤。”

刀无名说道:“此人就是天净,黑狱第四大战将。”

绝战更惊:“天净居然是黑狱第四大战将,无怪乎不管我用什么手段也无法察出黑狱这个号称最神秘的战将是谁,原来竟是他,江湖上只听说此人追踪术天下第一,但是没有想到还有这等高强的功力,中原果然是藏龙卧虎啊,有机会倒是要一会他。”绝战的眼中竟透出一种兴奋,果然是一个比之鲜易天有过之而无不及不折不扣的好战分子啊,刀无名再次感受到对方的强大战意。

刀无名说道:“我也奇怪,原来我也能感到绝兄的存在,但是自十日前我就再也无法察觉绝兄的存在,原来竟是早我一步到了这里,在这四周绝壁的屏护下,难怪我无法探知绝兄的气息,只是不知道绝兄是凭何断定我刀某会到这里而在这里等待的呢。”刀无名终也把连日来的疑问说了出来。

绝战只是嘿嘿一笑道:“无他,直觉。”

“好厉害的直觉。但是其间的智慧却绝对不能让人小视。”刀无名心头一惊,绝战竟能在十日以前就预知自己会来这里而专门在此等待,看来此人绝对有着称雄西域的实力,传言确未夸大绝战的实力。

绝战神情一凝,向前一踏步道:“刀兄,话已至此,我们还是一决胜负吧。”

刀无名自绝战出来伊始,就一直控制自己的战意,但此时再次受到绝战强大战意的带动,思及一战之事终不能免,心情也不由得热了起来,点了点头道:“既已不能避免,我刀无名唯有尽自己所能,希望到时候能够叫绝兄不致失望才是,但是在战之前,我还有一话要说。”

绝战脸上的兴奋神­色­越来越浓:“刀兄快说吧。我都等不及了。”

刀无名看着绝战情急的样子,哪有一点高手的风范啊,莞尔一笑道:“绝兄还真是­性­急啊,你我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我看就三招之内定胜负如何?”

绝战在听到刀无名应战的请求之后,他此时已然迫不及待了,哪管刀无名所说,只见他大喝一声道:“刀兄废话少说,接我绝战第一刀。”

话未毕,绝战一个箭步­射­出,所过之处飞沙走石,而身旁的一些手臂粗细的树木竟全部从中而断,光是凭身法就有如许惊人的气势,这绝战确是有着纵横天下的实力。

而此时,绝战的巨刀还斜挂于肩膀上,绝战身法虽疾,但是巨刀却稳如泰山一样的立在绝战身后,竟丝毫看不出一丝颤动的意味在内。一动一静叫人涌起极是玄异的心情来。

绝战积蓄已久的战意此时全部宣泄出来,只觉心下大快,刀未出,在临近刀无名的时候已然一跃腾空。

他一飞冲天,竟达十丈高下。刀无名所有的去势都被笼罩于他的身法之下。

其实以绝战好战的个­性­,对敌以来从未与对手如此的多话过,只是他在刀无名现身之初,却一直未有看透刀无名的实力,况且现在不动刀宗初入中原,他也不想于此时因自己而贸然的树下刀无名这等强敌,是以,隐忍自己的战意到现在才得以全力的倾泄出来,由此可见,此人的智慧绝对不象他外表表现出的那样豪迈不羁,而是粗中有细,完全的谋定而后动。

第三卷 凤皇血 第十章 三刀为敌

第三卷 凤皇血 第十章 三刀为敌

刀无名闭着眼感受着头顶上那种大的出奇的压力,此时的他却在原地没有一点的动静,只是静静的站着。

绝战看到刀无名这时的神情,心中不由得感到恼怒,因为刀无名在自己的攻势下居然毫无所视:“他是对我轻视吗?还是对自己的有着强绝的信心呢?”绝战在心中揣测着。

但是此时绝战的攻势已然停不下去,他也不想停下来,见到刀无名如此这般,在下落五丈左右的时候,他探手后取,那把巨大的长刀立时被他握在手中,双手紧握,然后用力的劈了下去,直往刀无名的头顶而去。

近了,在一转眼的时间,绝战已然下降了四丈,此时,惊起的狂风就连刀无名头上的长发也乱了。

刀无名的长发历经十余日的长途奔袭,本已乱,在这狂风之下更显得凌乱无比。

乱得甚至掩饰了刀无名此时脸上微微露出的兴奋之情。

绝战已然兴奋,但是却不知道刀无名在这种庞大的压力下同样感到热血沸腾。

他已打定主意在对方刀势最盛的时候给对方全力一击,只有三招的限度。如何在这三招的限度下击败绝战?以刀无名目前的心态绝然没有把握做到这一点。

是以,他只有让自己的血更加的沸腾起来,直到自己也压制不住的程度,那样,才是最强的刀无名。

绝战的心越来越畅快,因为他喜欢那种一往无前的刀法。这一刀他已然去尽,他此时已可以透过刀气感到重刀割裂空气的那种愉悦。

就在此时,刀无名动了,他已然感到绝战的攻势已然到了最顶点了,再这样下去自己就真的无处可避了,到时候,自己就连拔刀的时间也没有了。

是以,刀无名拔刀。

黑光一闪,背后的我意就象是一个幽灵一样的出现在刀无名的手中,一刀在手,刀无名气势顿变。

变得杀气盈空。哪怕是在绝战这种庞大的压力下,也几可冲天而起,让绝战的心头一惊,他感到此时的刀无名就象是一座火山一样,一下子变得炽热无比,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感,让他那力尽的一刀再也没有了劈碎刀无名的把握。

一种暗红的刀芒从我意的刀身上一下子窜出来,几别于先前任何时候刀无名的刀,因为那种刀­色­以前从未出现过,影响绝战的高温正是从刀无名的刀上传来的,让他心头极不舒服。

说时迟那时快,绝战的绝世魔刀已然临体。

刀无名刀势横扬,迎向绝战的巨刀。他竟在这么短的距离里就达到了绝战十丈高下劈出的一刀的速度,甚至更快。

空气里一下子散发出比先前更猛烈的温度,以刀无名为圆心,周围一丈许的地方在这一刀劈出的时候,竟然变得如同刀无名的刀一样的暗红­色­,把刀无名全身都包围在了里面,此时的刀无名就象是一个红­色­的圆球,充满了诡异而骇人的威势。

此时两人都避无可避,终于击出了自见面以来的真正一击。

“轰”的一声,一阵闷呼从刀上传了出去,四周的树木在这一声响过后,就如被一股龙卷风扫过一样,所有的树木都在这一刀之下被连根拔起,刀无名红­色­的刀芒所掠过的地面竟一刹那成了一片焦土,地上再没有一棵杂草存活。

这二十丈宽的地方竟成了一个火场,虽然没有可以燃烧的物品,除了还充斥于这个空间里的空气。

绝战斜斜的飘了开去,缓缓的落于刀无名身前三丈远的地方,嘴角流出一丝丝的血迹。而刀无名刚却被绝战这一刀劈的双膝入土,脸­色­一片苍白。

好惊人的力量!

绝战的内息外放,把四周灼人的空气排开,要不然,他自己身上的衣衫都会被这股怪异的热量烧毁的。

刀无名看着眼前的绝战,眼中涌起一种霸道的目光如同实质样的力量感往绝战身上投去,让绝战体内的气息也为之一窒,但是绝战眼中的狂热却丝毫未减,只见他伸手把嘴边的血迹一下子抹去后大笑道:“哈哈哈……刀无名,你果然没有让我绝战失望,你是我自入中原以来第一个让我受伤的人,真不枉我千里追踪你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啊。痛快!真他***让我感到痛快啊!”

刀无名回复了一下­体­内紊乱的气息,绝战这一刀虽然没有让刀无名受伤,但是刀无名的心里也不好受,绝战这一记重刀配合高度的必杀一击刀无名绝对不想再次经历同样的事情。遂淡淡一笑道:“绝兄也不差啊,差点就让刀某埋进土里去了,呵呵……”

绝战看着刀无名入土的双膝,也不由得会心一笑,从心里和刀无名一样涌起一种惺惺相惜的心情来。

绝战一笑后大声道:“那我们再来!”

刀无名也大吼一声:“再来!”

几乎在同一时间里,绝战和刀无名从原地一跃而起,升至空中,漫天的刀光倾泄而出,卷起滚滚的刀流,不断向对方掩去。

就连空气也好象受不了了,发出让人牙齿发酸的“吱吱”叫声,如果说先前一招两人是以力量决胜负的话,那么现在二人纯碎是以刀法为敌。

只见在空中的两个刀球不断的互相撞击,每一次相撞都发出一连窜的金铁密响,但是都是一触即分,在眨眼之后又再度相交,从跃起到落下的这一小段时间里,刀无名和绝战竟有了不下于上千次的交锋。

刚才的刀势由于两人的动作实在是太快,根本就无法看清楚其中的胜负所在。刀光散去才见到仔细的结果。

绝战身上的衣衫此时成了一条条的碎片,而反观刀无名只有左肩上的衣衫在刚才的这一招比拼上被绝战的重刀所划破,身上的其它地方竟是完好无损。

绝战心中此时的惊骇神情已然溢于言表。

刚才这一刀他已然用尽了自己所有的刀法来阻止刀无名的刀势,在这第二招的比拼过程中他在极短的时间里把自己的绝世魔刀从头到尾都施展了一遍,但是在遇到刀无名的我意刀时,刀无名的刀却好象有灵­性­一样的,总是可以从自己最出人意料的地方钻入自己的刀网,把自己的攻势瓦解于无形,再也无法使出自己刀法的后半段。而自己却全然无法真正的威胁到刀无名,是以自己身上才会出现现在的这般情景,如果当时刀无名的刀再向前一寸,自己身上可能再也不会有一点完好的肌肤存在了,而刀无名身上的那条刀痕绝战心中可清楚的得,那是在落地之前的一瞬间,刀无名及时的收刀而自己却在刀无名刀势侵袭之下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刀势而勉强在刀无名的身上留下的印迹。

“这是什么鬼刀法?竟有如此的威力,为什么我的刀在遇到他时就好象不再属于自己似的,处处被动,到最后却老是跟着对方的刀势走啊,这并不是我想象中的绝世魔刀啊。”绝战在心中诅咒着。

绝战与刀无名只拼了两招,却好象与人拼了千万招,只感到浑身乏力,此时以刀拄地,虽然极力的控制自己的内息,但口中却依然大口的喘着气,由此可见刚才刀无名这一刀对他造成了多大的冲击力。

刀无名此时却显然比绝战轻松得多。除了脸­色­有点不正常之外,刀无名根本不看不到一点受伤的态势出来。

四周的火劲早已荡然无存,刀无名拈着自己的我意,脚下不丁不八的站在原地,看着身前依然喘气的绝战,他此时清楚的很,绝战纵然功力高强,但是与自己还是相差了一筹,眼前的情势已然说明了一切。

场中的二人都没有说话,绝战刚才的兴奋都被刀无名身上涌出来的气势所掩没。如果不是心中一股傲气支撑着自己的话,可能早就屈服于这股庞大的气势下了。

此时的刀无名在绝战眼中的形象不断的拔高,最后竟充斥了他的整个双眼,但是他的心却仍然不甘心就这样被刀无名所折服,他虽然处于极端的劣势,但是他仍然想要战斗。

先前当刀无名说两人只经三刀为限时,绝战断然不相信刀无名所说,甚至在心中还有对刀无名的说法嗤之以鼻,因为他根本就不相信自己和刀无名在短短的三招之内就能比出胜负。但是现在情况却与绝战的想法有着天渊之别,简直就是背道而驰嘛,绝战此时心神都有点迷糊了:“自己到底是怎么了?这难道就是自己的刀法,如此的不堪一击吗?”

陡地身前的压力一松,刀无名已然收回了自己的刀气,淡淡的道:“绝兄,我看剩下的一招还是罢了吧。”

绝战直起身子,身上再也感觉不动刀无名的那种惊人的压迫感,让他­精­神一振:“刀兄看不起我绝战!”

刀无名心头一怔,显然没有想到绝战会这样说,恍然后才知道自己刚才的话已然严重的伤害到对方的武者之心,连道:“我刀无名岂是那种人……”

“那我们就再战!”绝战截断刀无名的话道。

刀无名无语,因为他实在找不出言语来回绝对方的话。唯有在心中对绝战的这种武道之心表示敬重之意,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那绝兄请吧,最好一招!”

绝战没有了刀无名气势的束缚,再加上体会到了刀无名的可怕刀法,气势竟比先前全力进攻之时不降反升,一股浓烈的刀气再次从他的绝巨魔刀上散发出来。

他竟在不可能之处再次在刀道上作出了突破!

刀无名眉着一蹙,显然感受到了绝战变化,但是这对刀无名来说,仍然不足以威胁到他自身的安全,对于初步领会到无之道的刀无名来说,眼前的绝战刀意再强,也不能让自己作出半分的退缩,相反让自己的刀遇强愈强。

看着绝战一步步的向自己走来,三丈的距离倏忽而过。

绝战刀上的刀芒不断的伸缩,眼前一片耀眼光华拔地而起,但是此时的刀无名已然把双眼闭上,他的神识已然布满了五丈之内的任何一个角落,绝战的刀法每一个细节都在刀无名的脑海中得以清楚无比的反映出来。

他一刀劈出!

劈在绝战的刀势前方的空处,却带走的所有的生机与死气,任是绝战的刀如何的左冲右突,也不能躲过刀无名这简直至极而又玄之又玄的一刀。因为,这一刀已然阻断了绝战刀法的先机。

绝战虽有无数刀意,但是在刀无名这一刀前再也没有前进的余地,是以,刀网敛去,绝世魔刀再次与我意刀相交。

这最后的一击却没有爆发出应有的声响。绝战只觉得从两刀的交汇处传来一股自己无法遏阻的巨力,一冷一热,不断的交织前时,从手上再传到身体内,化解并吸噬着自己内力的抵抗,虽只是简直的一刀,但是绝战却从未感到以前任何时候有现在的这样凶险过,甚至他自己已然闻到了死亡的味道。

绝战的嘴角不断的涌出鲜血,那是刀无名的刀气重伤绝战的结果,就在绝战真正的绝望时,体内的那股可怕的刀气竟在此时沿着先前入侵体内的线路一下子又透过两刀的交汇处缩了回去,顺便也带走了他支撑自己战斗下去的信心。

绝战知道,以现在自己实力,再也无法从与刀无名的战斗中争得哪怕是一丝的上风,自己已然完败!

斗志一去,绝战唔的一声软倒在地,再也无法站立起来。刀无名的刀法已然在他的心中留下一个莫大的­阴­影,只有当他的刀法真正的突破现有的局面,对能真正的从这个­阴­影中摆脱出来。

刀无名此时把刀一收,绝战的绝世魔刀也坠落于他的面前,刚才还意气风发的魔刀此时就象主人一样失去了光采,变得一蹶不振。

刀无名深深的看了一眼眼前这个叫绝战的男子道:“绝兄慢慢的休息,相信要不了几天就可以复原,我刀某还有要事要办在此别过,我先行一步了。”

说完,刀无名收拾起自己的心情,向前一跃,已然离开了原地,只留下紧闭双眼的绝战独自体会着战败的痛楚。

第三卷 凤皇血 第十一章 神鸟凤凰

第三卷 凤皇血 第十一章 神鸟凤凰

刀无名在树林中不断的穿行,刚才他与绝战对战时,神识曾全力展开,隐约中感到前方有一个地方有着异样。

刀无名越往前走,心中的那种异样的感觉也越来越浓厚,甚至到了让自己心也压抑不住的程度。

而前方的树木随着刀无名的前行,本来还茂密的树林此时却越来越矮小,当刀无名走到峡谷中心的时候。眼前的景象让他大吃一惊。

眼前是一片大约百丈宽的空地,地面呈现一片焦黑­色­,自自己的脚下起,这近百丈的范围以内竟然寸草不生,极度的高温从空地中心的一块巨石上传了过来,就算是以刀无名此时的功力,也感到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刀无名深呼了一口气,迈开步子向着空地中心的那块巨石走了过去,越往里走,温度越高,但是幸好刀无名功力已参造化,虽然心中微有不适,还是能够忍受四周的这种炽热,一路行来倒是没有遇到半点的阻碍。

就在刀无名走到离巨石还有十丈余远的地方时,他的心头突然就好象被一块巨石撞击了样的一下子难受到了极点。一种不安从他的心中迅速地扩散开来,自刀无名武学大成以来,这种异样的情绪还是第一次遇到,他不由得激起全部的神识来感受这种让自己也不安的情绪。

神识不断的扩张,以刀无名为圆心,但是四周却也没有半点生命存活的迹象存在,当他的神识行到空地中心的巨石附近时,他的神识明显的感受到一种排斥,自已的神识竟然再也不能前进半步,就连刀无名想以神识绕过这块巨石的余地也没有,以巨石为面,刀无名的神识一下子全部被强烈的反溃回来,让刀无名大吃一惊。

“难道是那块石头有古怪?”刀无名见到自己从未遇到过的怪异情况,一时之间也不由得小心翼翼起来。

当刀无名抬起脚再次想靠近场中的那块巨石的时候,刀无名的心中好象突然被人刺入了一根刺样的,心中一痛。他明显的感到一股无形的威压从眼前的大巨隔空传了过来,此时,从巨石上传来的热浪一浪高过一浪,虽然刀无名体内有九转冰火神功的自然运转,也有几乎受不了的趋势,是以,刀无名把自己的功力再次的提高,以抗拒眼前这处自己从未遇到过的高温。

刀无名此时已然确定阻止自己前进的正是眼前这看似毫不起眼的黑­色­石头,他把自己的功力运行到极致,倏忽之间,已然来到巨石的面前。

当刀无名看着身前的巨石时,心中的不安再次的扩散开来,他仔细的看了看眼前的这块让自己也心神不定的石头,此时他才是真正的被惊呆了。

所谓的石头,其实并不是石头,而是一块高大四丈左右的茧形物体,热得连空气都几乎能燃烧的高温正是从眼前这个物体上传出来的。

刀无名此时的心脏好象不是自己样了,“咚咚”的跳个不停,任是刀无名如何的平静自己的心情,也消除不了心中的那股压力,就好象当初自己在海上初见那条被自己杀掉的龙一样,只不过,这一次自己心中的不安比之屠龙一役还要大得多,是以,才会让刀无名的心脏如此不受控般狂跳不止。

强制住心中的压力,刀无名脑海中闪过箭神对自己说过的一段话:“据苍穹录上记载,在天之北,冰之极,存有火鸟,所过之处,冰消雪融,世人千百年也难得一见。我想,所谓的火鸟就是指凤凰。只要你能从它身上取得一滴血,凝成­精­魄,就是凤皇血了,其实,凤凰乃天地­精­气所生,找到凤凰,九叶灵芝也就不难找到了。”这个茧难道就是凤凰的茧吗?可是世上从未有记载凤凰会结茧的啊。但是找遍天下,能散发出强此高的温度的也可能只有凤凰了,传说中的火鸟!

以此温度,不要说是消冰化雪,就连焦土融石也不为过啊,光是茧外的温度就如此的骇人,要是真正的凤凰现世不知道会是个什么样子?刀无名心中暗忖。

就在刀无名暗自猜测的时候,眼前的巨茧就起了变化。

只见巨茧发出“格格格”的异响,随着这声异响,原先本来密不透风的巨茧此时慢慢的出现了一道裂隙,先前还只有一条微小的细纹,随着响声的越来越密集,那条细纹眨眼之间就裂开了一条巴掌大的缝隙。一股比先前更大的威压感和极热从那条裂缝中汹涌而出,刀无名再也无法忍受身前的那种高温与心理上的沉重压力,不由得往后一跃,拉开近十丈远的距离才稍微的减轻了一下心理上的负担,同时也让身边的温度有一个比较能够忍受的限度,但是即是如此,四周的空气还是呈现不规则的扭动,可以看出,眼前的温度之灼热,就算是以刀无名这等修为的高手也不得不随时警惕那未知的变化。

巨茧的缝隙越一越大,四周的炽热更是急剧的攀升,扭曲的空气让眼前的一切看起来诡异的让人心惊。

“轰”的一声,眼前那近四丈高的黑­色­巨茧终于从中而分,向四周倒了下去,一只三丈许的巨大鸟儿从刚才茧破的地方展翅飞出,庞大的压力再次让刀无名退后五丈左右,刀无名凝神看去,只觉得眼前金光闪动,刺目的光华耀得自己差点就无法睁开双眼。

眼前刚才巨茧破碎处上空大约七丈高下,一只巨大的呈金黄|­色­的鸟儿正不断的振动着翅膀,长长的羽毛就好象是一件着了火的霓裳一样的闪现出夺目的光辉,炽热的吓人的高温正从它那一次次扇动的翅膀间向外扩散,就连地面上的一些岩石也在这股高温之下发出“嘎嘎”的响声,不动一会儿的功夫,均由于高温的炙烤而从中断裂,鸟儿的头高高昂起,一股皇者之气立时充斥于整个空间,刀无名身边的威压之气此时已达到顶峰。

这正是

神鸟——凤凰!鸟中的绝对皇者!

“吭!”眼前的凤皇头向着天空一声清鸣,悠长的声音远远的传了出去,在谷中响起一阵阵的回响,就好象有一股莫名的力量一样,让人心神为之一慑,几要拜倒在这股皇者之气下。

刀无名自第一眼看见这只在传说中存在的凤凰时,心中的震憾久久不能平息:“天!这就是传说中的百鸟之王凤凰吗?多么美丽而可怕的鸟儿啊!”此时刀无名可谓全副的­精­神都被天空中的凤凰所吸引过去了,竟然没有注意到在刚才茧破的地方还有一个金黄|­色­的蛋正静静的放于地上,刚才的破茧根本就没有伤到这个比驼鸟蛋还在巨大五倍以上的东西。

凤皇叫了一声后,才低下头来,看着刀无名,而刀无名自看到凤凰后,心情反而变得平静起来,再也没有先前那种狂跳不已的感觉了。虽然身上的压力比之以前高了不止一倍,但是在刀无名看来,却再也构不成真正的威胁,因为,他已然知道,所有的压力都来自于天上不断飞翔的凤凰。他把所有的神识都集中于身前,全力的抵挡着这只神鸟的威势,是以,竟感到轻松了不少。

从凤凰看刀无名的眼神来看,显然是为自己的领地上有这么一个无名的入侵者不满,况且,刀无名居然能在十余丈的距离中而不为自己的火势所袭,一付无动于衷的样子,这在它以往的生命中可从来未见到过,让这身为百鸟之皇的凤凰相当的火大。

凤凰紧盯着刀无名,虽然凤凰不会说话,但是刀无名通过凤凰此时传递过来的目光,却清楚的感到了一股笑意,那是一股嘲弄的笑容,鸟儿也会笑?这在世人看来绝对不可思议的事情,但是刀无名此时竟真的感受到了那种嘲笑的意识。

就在此时,刀无名只觉得背后的我意刀身一颤,一股透心的凉意从我意刀身上传了过来,竟恰到好处的抵消了从凤凰身上传来的热力,让刀无名神情一松,整个身心都从那种逼人的压力中释放出来了。

刀无名缓缓伸手把我意刀从背上拔了出来,但是紧接着出现的情况让他自己也为之惊诧不已。手中的我意刀自刀无名握上的那一刻起就好象有了生命一样的,在刀无名的手中不断的震颤,同时发出一阵阵清亮的响声。

其声高吭,隐隐与刚才的凤鸣之声交相和应。

龙吟!

刀无名的内力一经透入刀身,龙吟之声更加的响亮,一阵颤抖后,阵阵青蒙蒙的光团不断的从刀身上亮起,杀那间光华大盛,直映得四周一团透亮。

当刀无名手中的我意刀起了异变之时,天空中的凤凰此时好象也感受到了来自刀无名手中长刀的威胁,竟连鸣三声,同时,先前嘲弄的眼神此时变得逐渐的凌厉起来,因为它清楚的感到刀无名手中刀内的龙气,如果说世间还有什么能够真正的威胁到自己的话,那么龙就是那极少数物种中的一种,其它的生物,不要说想杀死自己,就连靠近自己的资格都没有。

刀无名此时才注意到凤凰的身下竟然还有着一颗巨大的蛋存在于自己的眼前,而看凤凰此时的神态,这一枚卵无疑就是凤凰蛋了,刀无名此时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受到凤凰如此大的排斥了,原来眼前的这只凤凰是护蛋心切,害怕自己伤害到凤凰蛋啊。刀无名在心中想道。

人与凤凰此时都无法勾通,刀无名面对这样美丽的凤凰,他现在深切的体会到了凤凰那种急切的心情,说到底,刀无名不过是一个擅自闯入人家领地的入侵者,但是想着鲜蓟情的伤势,必须得到凤凰血与九叶灵芝才能得以挽救,刀无名心头微感为难,因为他实在不想以如此的原因来做出对眼前凤凰有所伤害的事情,但是他也唯有做出选择。

因为自刀无名握上刀的那一刻起,他也明显的感到从凤凰身身上传来的压力渐渐的变成了一种杀意,一种对入侵者毫不留情的杀意。

刀无名苦笑了一声,虽然他知道眼前的凤凰不可能听得明白自己所说的话,还是依然说道:“凤凰老兄,对不住了,我刀无名只取你身上的一滴­精­血就足够,其它的,我绝对不会再伤害到你的。”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子,虽然知道自己做的事情会伤到另一方,还是要说一些话减轻自己心中的罪孽感,来让自己光明正大的去伤害无辜。

刀无名话一说完,浑身的气势陡地一变,就连握刀的的手势也与先前的随意有了截然的不同,他已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也要在眼前的凤凰身上取得凤皇血,以救治生死未卜的鲜蓟情,虽然这样对眼前的凤凰不点不公平,但是事已至此,刀无名也没有选择的余地。

动物的直觉有时候远比人类来得更灵敏,刀无名的气势刚一变化,眼前的凤凰就感到了其中的不同,心的威胁感让他做出自己最佳的迎战状态,只见它高昂的头微微低下,颈上的凤毛在一刹那间全都竖了起来,而两只翅比先前扇动的更快,从中散发出来的热力也比先前更加的猛烈。

就在刀无名提刀跃起瞬间,只见得眼前一晃,刚才还在十丈余外的凤凰此时竟然陡地出现在刀无名的身前,强而有力的双爪冲着刀无名的身形就是一抓,刀无名心中一惊,想不到凤凰的速度竟然可以这么快,简直与它的体态有着天渊之别嘛,甚至比天净的速度还要快得多,刀无名几乎是凭着直觉躲过凤凰的这一击的,身形急速的跃开,但是身上的衣袖还是被凤凰一下子抓成碎片,并在瞬间被焚成了灰。

但是刀无名还没有稳过神来,头顶上一声急剧的异响,一股热得心跳的感觉从刀无名的肌肤再次传来,又是凤凰,果然,当刀无名再次躲开的时候,才看清楚原来那声异响是由于凤凰用嘴啄刀无名时发出来的。

“看来这东西还真的难得收拾啊。”刀无名心中越来越警慎,一面要留心凤凰那惊人的火劲, 一面又要提防它那奇快的急袭,一时之间竟迫得刀无名几无反手之力。

一人一鸟,就在空地上展开激战。只见得一团团的光影不断的十余丈的范围内追逐着,金­色­的是凤凰,灰­色­的在地上狂奔的当然就是刀无名了。

刀无名身法越来越快,到最后整个空地上都只剩下了一个淡淡的影子了,但是凤凰此时就如铁了心的一般,不断的中刀无名背后紧追不舍。刀无名渐渐的发现一个现象,就是当自己稍微一接近凤凰蛋的时候,天上的凤凰攻势就会更加的猛烈,这不由得让刀无名心中一喜:“看来凤凰护犊情深,这倒是一个可以利用的机会。”

刀无名慢慢的把自己的身形往凤凰蛋的地方挪动,果然,那只凤凰此时就好象是不要命样的再次对刀无名进行攻击,这无形中让刀无名有了牵制凤凰的机会,先前由于凤凰在天上,而刀无名虽然可以在空中作出一定时间的停留,但是在空中终究不能停留的太久,而凤凰作为百鸟之王,在空中与其搏斗自是以已之短攻敌之长,这对刀无名来说相当的吃力。

刀无名在接近凤凰蛋的时候,猛的回过身来,对着穷追不舍的凤凰就是一刀,一道冰冷的寒气自刀中透出,直往空中的凤凰击去。

而凤凰感受到刀无名刀气中传过来的威胁感,竟然被惊得一退,第一次主动的与刀无名拉开了距离,但是随即他就发现了刀无名的意图,因为,此时它已看到刀无名竟然就站在自己的蛋的面前,右手握刀,那么静静的看着它。

凤凰似感到自己受到了刀无名的愚弄,在一退之后再次的发起狂来,在一时间,它竟好象忘记了刀无名刀中传来的那种让它刀不安的威胁感,不断的近距离的绕着刀无名飞速的进攻,伴随着一声声的凤鸣,刀无名身边的温度竟又不可思议的再次呈现出直线上升的趋势,那股热力就好象要强行把刀无名身边的所有空气都抽离­干­净样的,刀无名虽有龙气护体,但是一时之间竟也再次的心头发起闷来。

但是既已找到对付凤凰的办法,刀无名就再刀不象先前的盲目躲闪了,他以凤凰蛋为中心,对于凤凰的进攻,不时的回敬一刀,每一刀都逼得凤凰不得不远离刀无名,但是以凤凰的速度,这点距离简直就不算是什么,在下一个瞬间马上就又再次的出现于刀无名的面前。

刀无名有时并不是一个有耐­性­的人,虽然他自己并不想伤害到凤凰及它身后的蛋,但是如果说用这种伤害与鲜蓟情的命相比起来,他宁愿站在鲜蓟情的一方,虽然他与鲜蓟情的日子直处的时间并不长,但是在他心中,鲜蓟情已然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部分,哪怕是叫他杀了眼前的凤凰,他也在所不辞。是以,在他再次的把凤凰逼退的时候,他回身一跃,来到凤凰蛋的面前,他知道,只有这样直接的威胁,才能给凤凰最直接的压力,让凤凰真正的进入到自己刀势攻击范围之内,这样,才有可能获得凤皇血。

当刀无名做出这个动作的时候,凤凰也急了,它忍受着刀无名手中龙气的威胁,希望靠自己的攻击能让刀无名远离地上的凤凰蛋,但是,凤凰的动作显然还是低估了刀无名的实力。

刀无名在凤凰接近自己的一刹那间,把握住那一瞬间的机会,手中的刀气豁尽,只见一条青­色­的巨龙从我意刀中猛地窜起,在凤凰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它发现自己就好象冲进了一个包围圈,四周的温度不断的降低,让浑身此时散发着高温的凤凰不断的尖叫,凤凰本不怕冰,要不然它也不会生存于这冰天雪地中,但是刀无名刀气中散发出来的那种寒意与外界冰雪的寒冰又自有不同的地方。刀无名的刀气中含有自己“冰、火、枯、荣”四诀中冰诀的十成功力,再加上刀中龙气相助,是以一时之间,才会让凤凰被围于刀气中不得脱身。

刀无名功力展到极致,手中的刀气越凝越浓,空中青­色­的巨龙形象也越来越真实,虽然凤凰浑身火劲四­射­,让刀无名十分的不适,但是看着眼前的情况,刀无名也终感自己的努力能有现在的成绩也算不错了,他终成功的把这神鸟困于自己的刀下,虽然现在还不能全部的制服,但是到了这一步,刀无名相信离得到凤凰血只有过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我意刀幻化而成的青龙气越缩越小,凤凰能够移动的空间也越来越受限,远远望去,在刀无名的身前,一只青龙正怀抱着一只不断飞舞的凤凰,好一幅龙飞凤舞图卷。

刀无名小心的控制着自己的刀气,他虽想尽快的取得凤皇血,但是心中实在不愿对这只无辜的凤凰有什么伤害,要是真的杀了眼前的凤凰倒也不是他心中愿意见到的事情。

刀网中的寒气越来越盛,而凤凰身上的火劲在寒气的逼迫之下却越来越弱,到了最后,凤凰的本体也逐渐的显露出来,凤凰其实并没有刀无名先前见到的那么大,此时的凤凰比先前竟缩小了一倍左右,刀无名心中也不由得暗暗好奇,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谁能相信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凤凰竟有如此大的改变,要不是刀无名自己亲眼所见的话,刀无名自己也无法相信眼前这只鸟儿竟是凤凰。

刀无名的刀网越缩越小,凤凰此时的尖叫声也换成了悲鸣声,每一声都好象透入刀无名的心中,让刀无名几乎生出就此放了它的念头,事已至此,刀无名知道如果自己真的放了凤凰,那要再次困住这只神鸟不知道要花费多少功夫,说不定再也没有这种机会了,是以,硬起自己的心肠,只见刀光一现,刹时,刀中的龙气再次暴涨,漫天的寒气就连地上的石头也在这一下子的极热与极寒之下顿成粉碎。

就在凤凰受困于寒气身形一滞的情况下,刀无名一刀掠过凤凰的头顶,我意刀的刀尖自凤冠处划过,几滴金黄|­色­的血液立时从凤凰头顶上溅出,但是还没有落在地上,就已被刀中的寒气凝成了冰块——这正是刀无名千辛万苦要找的凤皇血。

凤凰吃痛再一次的悲鸣,但是现在的它再也没有余地逃出刀无名的手心了,刚才与刀无名的搏斗已然耗尽了它全身的­精­力,而自己仗以取胜的火劲又被刀无名刀中的寒气所制,竟然在刀无名取得凤皇血的时候完全的被冰封了。

在刀无名的眼前出现这样的一个画面,一只振翅欲飞的凤凰被一只巨大的青龙紧紧的抱在怀中,丝毫动弹不得,一龙一凤那么紧密的联系在了一起,叫人浮起联翩。

刀无名此时紧绷的心情才放松下来,只觉全身乏力,这次短短的困凤之举竟比先前与绝战之战还让刀无名感到劳累,但是刀无名终于还是成功了,他并没有杀死凤凰,只是暂时把它冰封而已。

刀无名来不及细看,眼前的凤凰虽然被自己的寒气所冰封,但是却迟早有破封的可能,到时候如果自己还在它的视线中的话,定然又会是一场剧斗。他可不想再次与这样的对手做一次全面的接触。

刀无名弯下腰,捡起地上的四颗凤皇血,只觉触手微温,让人有一种暖入人心的感觉,在一瞬间就让刀无名的疲劳从身上退去。“果然不愧是凤皇血!”刀无名心中暗暗叹道,虽然不清楚凤皇血的功效,但是感受到凤皇血中那股神奇的力量,刀无名心中治好鲜蓟情的把握又大了许多。

其实刀无名不忍心杀害凤凰而只取其凤冠上的几滴血,却不知凤冠正是凤凰一生­精­血凝聚的地方,这几滴凤皇血的功效远不是具有疗毒那么简单,甚至有起死回生的功效。

刀无名把手中凤皇血揣入怀中,再次看了看冰封的凤凰一眼,展开身形,马上在谷中搜索起九叶灵芝来,凤凰乃天地­精­气所生,四周必然还有其它的灵药,果然,刀无名没有找多久,就在离凤凰大约三百丈的地方找到了九叶灵芝。

找到九叶灵芝后,刀无名头也不回的往谷外掠去,留在此地已然没有必要,他已然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东西,虽然还有其它的灵药存在,但是刀无名对药物并没有多大的心得,大都不识,是以,只取了九叶灵芝就离开了,当回到先前与绝战激战的地方,发现绝战不知何时已然离开,在心情大好的情况下,刀无名也没有管绝战的去向,带着狂喜的心情迅速的离开这个在冰山上的峡谷,一路狂奔而下。

就在刀无名离谷不久,在那只被刀无名冰封的凤凰身下,刚才还一直默默不动的凤凰蛋此时却起一异样的变化,只见得蛋壳慢慢的裂开,一只三尺长的凤凰从蛋中破壳而出,可能受到刚才刀无名刀中龙气的侵袭,这只刚出生的凤凰竟然与玄冰中的凤凰有着截然不同的地方,那就是它的头上此时竟然有着两只小巧的角,看得再仔细一点,这两只角竟然与龙气所化的冰龙头上的角有着七分相似的地方。

这只小凤凰刚一出壳的时候,竟然炎劲大炽,四周的树木倾刻间就化成一片火海,其势竟达三百丈之遥,比刚才那只凤凰的火劲有过之而无不及,而被刀无名冰封的那只凤凰受到外界火劲的帮助,竟然一下子就破冰而出。

“吭……吭……”双凤此时齐鸣,不断在低空盘旋,透出无比的快意,可惜的是刀无名此时并不知道这些,因为他全副的心神都被鲜蓟情所占据了。

第三卷 凤皇血 第十二章 枪侯再现

第三卷 凤皇血 第十二章 枪侯再现

横剑山庄内,枫血与鲜易天坐于大厅,在二人的中间有一张茶几,上面放着两杯茶。

鲜易天经过这一段日子以来,与枫血之间早已熟悉,其间二人更是借着空闲的时间曾相互切磋武艺,但是每一次二人都是不分胜负,以鲜易天的眼光看来,枫血的剑法比自己在西域时见到的张鬼更是神出鬼没,而那柄巨大的剑在枫血的手中就好象没有一点重量似的,灵动多变却又不乏霸气横空,让自己感到十分的佩服。

而枫血眼中的鲜易天不仅有着西域男子独有的豪爽,其自创的卷云枪法更是气势惊人,自己尽展剑意,却竟然不能占得丝毫上风,对其独树一帜的枪法心中也是感到万分的佩服。

二人由刀无名而识,由武而知,但是现在两人都有一个共同的担心。那就是鲜易天的妹子鲜蓟情。

只见鲜易天端起茶,大口的喝了一下,然后对着枫血说道:“刀兄已离开我们一个多月了,到现在却一点消息都没有,真叫人担心啊。”

枫血看了看鲜易天,心中知道鲜易天此时那种急迫的心情,但是自刀无名往北进入冰原以后,就再也没有了刀无名的消息,而横剑山庄这几十年来本已势弱,出去探听消息的人也极少,现在唯一的消息就是刀无名进入了冰原到现在已月余,却象在人间蒸发了一样的,再也不见出来。是以,枫血自己一时也找不到好的话来安慰鲜易天,只是说道:“鲜兄也别太急了,以我大哥的武功,就算是真的遇上什么危险,也必然能够化险为夷。我们还是耐心的等上一段时间再说吧。”

鲜易天点了点头道:“枫兄,我也知道刀兄的刀法,想来天下能够留下他的人还不多,但是我们也不能在这里­干­等啊,我一看到我妹子那个样子,我的心就感到憋闷得慌,让我浑身不自在啊。都这么多天了,我真的有点受不了了。”

看着鲜易天的情绪也来越低沉,枫血只的举起茶杯道:“我看令妹的伤势还算稳定,我想如果再过一个月如果大哥都还没有回来的话,我到时候再出去找凤皇血与九叶灵芝也不迟啊。”

鲜易天此时已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开始在大厅中度着步子,听了枫血的话后说道:“其实我倒是真的不担心刀兄,我是担心那凤皇血与九叶灵芝,想这两件物品都是世上罕有的东西,特别是凤皇血更是从未听过的东西,在猛然之间要找这种只在传说中存在的东西,唉,要找到那两种东西,可想而知要天大的运气啊。”鲜易天说到这里心中也不由得有一丝的气馁。正是这种心情让鲜易天这一段时间以来倍受煎熬。

就在这个时候,从大厅外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跟着一个家丁从大门处急冲而入道:“庄主,不……不好了……”

枫血心中一紧,一个闪身来到这个家丁的身前,伸手扶着他说道:“天明,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要慌,慢慢说来。”说完端起茶几上的茶水递与那个叫天明的家丁,并示意他喝下去,以稳定天明的情绪。

此时鲜易天也已来到枫血的身边,看着天明几口就把杯中的茶水喝了个­精­光道:“快说,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么大惊小怪的。”鲜易天此时心中一阵奇怪,自己到横剑山庄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是以,他现在竟比主人还急切的发问想知道原委。

天明喝下了茶后情绪有显的平静了许多,此时说道:“庄主,有敌来犯。”

枫血一惊,自己虽然隐隐意识到事态的严重,但是没有想到竟然有人入侵横剑山庄,忙问道:“在哪里?是些什么人?”

天明此时来不及说话,只是用手往大门外一指,枫血把天明放开正准备迎敌时,只听得耳边风声一响,待抬起头时,原来鲜易天已然冲出大门,往庄外掠去。此时天明才来得及说出口中的话:“属下也不清楚是谁,来人从来没有见过。”

鲜易天在天明手向大门外指的时候,已然一跃而起,这些时日以来,他心忧鲜蓟情的伤势,虽不时与枫血论武,但是却一直不能真正的放手一搏,再加上刀无名一直未有行踪的消息,心中早就郁闷到了极点,是以他第一时间朝庄外掠去。

但是就在他要刚到横剑山庄庄门口的时候,破空之声陡起,只见一个身影从庄外横空而过,往自己身上袭来。

鲜易天一声大喝,来不及拔出卷云枪,拳头一伸,就往投身而来的身形击去,但是当拳势将要击中来人时,鲜易天心中一惊,因为此时他才发现来人竟然是横剑山庄的一个守门的下人王希,只不过被人从庄外扔进庄内而已。

鲜易天大惊之下化拳为掌,硬生生的消去手上的拳劲,顺手一拨,把王希接了下来。但是由于事发突然,在手与王希一接触的瞬间,只觉得一股巨力从五希身上传出,沿着手臂顺势而下,竟然生生的阻断了鲜易天的步伐。

而王希在这时已然昏厥过去,全然不知死活,鲜易天在接在王希后再次往庄外踏去,同时大声喝道:“谁人如此大胆,竟敢进犯横剑山庄。”

等出得庄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男子,正一动也不动的站在大门外三丈处,一分不多不分不少,恰好三丈。

只见此人一身白衣,不但身上白­色­,就连头上的头发也是一片银白没有一丝黑发,但是偏偏相貌却与鲜易天相差无几,这种极端的不协调让此人有着一种与众不同的风采,浑身散发出近乎妖异的神采来,就算是鲜易天此时猛然出现于其面前,也没有让此人有一丝一毫的动容,其稳如泰山的气魄让鲜易天心头一惊。但是更让鲜易天吃惊的却是此人身前入石三分的——枪!

如果是刀无名在此的话,自可一眼望出此人是谁,此人竟是号称龙门枪侯的张帅君,只不知为何在短短的一年多的时间里他会有这么大的改变,竟然连整头的黑发也变成了白­色­。

但是鲜易天初入中原不久,却并不认得眼前名列十大青年俊杰的张帅君,他只是感到了从张帅君身上散发出来的浓烈枪意,这种枪意让身为用枪高手的他心头一热:“以此人如此惊人的气势,会是谁呢?”正思忖间,只听得背后一声惊呼:“龙门枪侯张帅君!”

原来是枫血于此时从庄内出来,他与张帅君同为江湖十大青年俊杰,自可一眼就认出张帅君。

鲜易天一呆,没有想到眼前这个未老先白头的人竟是刀无名曾与自己提过的龙门枪侯,“他就是张帅君?”言下之意眼前的张帅君与自己想象中的人相差太远了,简直就让自己不敢相信。

枫血看到张帅君的模样时也是心中一惊,未想到张帅君在短短的一年多的时间里间竟会有如此巨大的变化,不光是从相貌上,还从他身上透出的气势也与以前枫血见到的那个龙门枪侯有着天壤之别。只是不知道他于这个时候找上横剑山庄有什么事情,因为他刚才出庄时曾粗略的查看了一下地上的王希,知道其并未致命,只是全身生机被封而昏过去了而已。是以枫血也把握不准张帅君的来意。

枫血朝鲜易天点了点头然后对着张帅君问道:“张兄别来无恙,不知到我横剑山庄所为何事啊?”在未明白张帅君的来意之间,枫血并不想贸然与其开战。

张帅君此时看了看枫血与鲜易天,逼人的目光如实质般的往二人身前透­射­过来,满头的银发丝毫未能掩饰住他那冲天的傲气:“我找刀无名!”简单明了的几个字直接的表露出他的来意。

但是一旁的鲜易天却比枫血更先一步抢着说话:“原来你就是龙门枪侯张帅君?那你身前的就是名震天下的困龙枪了?”鲜易天此时心头的战意隐然被眼前的那柄枪引了出来,是以,才会如此急不可待的再次确认。

张帅君的目光从枫血眼上移动鲜易天身上,他也感受到了此人身上不同于天下任何人的气息,那是一柄枪的气息,这种气息同样也让他心中微微一动,天下用枪的高手他心中都有数,但是对眼前这个人却一无所知,微一点头道:“我是张帅君不错,但是却不再是龙门枪侯,我身前的枪也不再是困龙枪,因为他在未战胜刀无名之前根本就不会再有名字!”

“呃?”鲜易天心中大奇:“张兄此话怎讲?”

第三卷 凤皇血 第十三章 杀龙枪道

第三卷 凤皇血 第十三章 杀龙枪道

张帅君此时神情显得有一点激动,显是被鲜易天的话勾起了心中的伤痛:“两年前的龙骨山上我与刀无名相遇而斗,但是不曾想,我引以为傲的困龙枪法竟然只能在刀无名的刀下走得三招,这是多么大的一个讽刺啊,自那么后,我就发誓,如果我一天不能打败刀无名,我的枪就一天不会再有名字。”

张帅君稍一缓语气再道:“龙!只是我族的信仰,我族一生都为之守护的神灵,是我龙门的力量源泉,但是它却反而成了我龙门发展的障碍,让我龙门困守于东海的孤岛上,如果龙神真的强大,又何至于被屠杀于刀无名的刀下?而我张帅君也不至于在两年前败于刀无名的刀下,他虽无杀我之意,但是我张帅君又岂是那种甘愿受辱之人,自那天起,我埋首两载,每日忍受着龙骨山顶的风吹日晒,终于明白了这个道理,我枪法虽有困龙之心,却无杀龙之意,枪势若不能去尽,根本就与我张帅君的武道之心背道而驰,只有这样,我才能摆脱以前的桎梏,困龙再不是我最好的枪法,唯有杀龙,方尽显我意。”

鲜易天品着张帅君的一翻话,心神一震,终体会到张帅君那浑然自若的枪意以及那若隐若现的强烈杀意为什么会这么完美的结合在一起了,张帅君此时就是一柄枪,一柄杀意盎然的杀龙之枪,难怪能于自己卷云枪意下一丝不动,果然是一个不可忽视的劲敌。

鲜易天神情一紧,仰首一阵大笑:“好一个唯有杀龙,方尽显我意!却不知道比我鲜易天的卷云枪法如何?”

“看天高云淡,云卷云舒,品潮起潮落,世间冷暖,西域的卷云枪鲜易天?”张帅君目光暴涨,显是为眼前之人是鲜易天而心中吃惊。“怪不得能在我杀龙之意下安稳如斯,鲜兄果不愧是西域的超卓人物之一,但是可惜了,我此行来只找一人,那就是刀无名!”

鲜易天脸上乏起一丝的得意神­色­,嘿嘿一笑道:“想不到我鲜易天的丝微名声竟入了张兄之耳,但是我也要告诉你一件事情,要想找刀无名,就必须问过我手中的卷云才行,张兄不会是怕了吧。”鲜易天早就被憋慌了,在横剑山庄又难得有一个好的对手,此时见到张帅君回避自己,于是主动挑战,欲一泄心中如狂的战意。

张帅君自出道江湖以来,话语向来极少,而此次找上横剑山庄就是为了能够再次邀战刀无名,以期能够打败刀无名,并为自己埋首两年苦思的杀龙枪道正名,是以才如此破例说了这么多的话,其实他本也好战,只不过他希望自己的枪道真正扬名要从刀无名身上迈出第一步,从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爬起,这就是张帅君的­性­格。

但是这并不是说张帅君会忍受鲜易天对自己的挑战。更何况,自得知眼前之人就是卷云枪时,他心中也很想见识一下西域枪法,而鲜易天是最近几年西域窜起最快的几人之一,又是用枪高手,这更是隐隐激起了张帅君的斗气:“刀无名我是一定要见到。但是鲜兄即然如此阻挡,那就别怪我张帅君了,要战便战,怕从何来。”

而站在一边的枫血此时就好象成了一个局外人样的看着眼前二人的言行,其实刚才他本要向张帅君说明刀无名此时并不在横剑山庄,但是话刚要出口的时候,鲜易天已然背后暗示他不要说,再加上鲜易天马上就向张帅君挑战,二人都是用枪高手,一为中土一为西域,此次相聚确有一翻风起云涌的味道。张帅君虽于两年前败于刀无名的手下,但是看其须发皆白,可知道这两年来为了能修出自己武道上的突破而击败刀无名,张帅君耗费了多大的心血,观其现在的气势,于平静中掩藏着狂暴的杀意,就算是以枫血此时修为也不由得暗暗心惊。

而枫血的另一个想法也是希望能见识一下张帅君口中所说的杀龙枪道究竟能去何何种地步,鲜易天的卷云枪法他是见识过的,此二人相战,枫血虽无法断定谁胜谁负,但是想来以鲜易天的卷云枪法自保应不成问题,是以,枫血此时稍稍很后退了几处,以拉开与眼前二人的距离,同时收敛起全身的气势。

以枫血的修为,他虽然只是站在一旁,但是对张帅君来说也是一个很大的潜在威胁,如果是面对上枫血和刀无名二人的话,他绝对是无法取胜的,是以,这次闯横剑山庄寻刀无名,他并没有开杀戒,这也是枫血此时主动退让的原因之一。

鲜易天与张帅君同时朝枫血投来感激的一眼,自此,枫血退后,他们终有平等交手的机会。

只见张帅君右手缓缓的搭上立于身前的长枪,整个气势立变,在一瞬间,他与手中的枪已然融为一体,鲜易天动作也不慢,不知道何时卷云枪也已跃于手上,一枪在手,自有一夫挡关万夫莫开的无敌气势汹涌而出,比之眼前的张帅君毫不逊­色­。

张帅君目光一冷,嘴角却涌起一丝微笑,自鲜易天一枪在手的时候,他就深深的体会到眼前之人的可怕,因为他再也找不到对手的破绽,鲜易天虽沉稳如山,但是偏偏却给人一种飘渺不定的感觉,就好象天空中的云一样叫人捉摸不透。

而鲜易天则感到从张帅君身上涌来一股股的寒气,那是张帅君的杀意给鲜易天心理上造成的压力。

枫血眼中的惊异的神­色­自两人提枪的那一刹那就变得凝重起来,一切皆因他再也无法看清楚二人的虚实所在,只觉得一股庞大的压力所二人身上涌出,让自己也不得不再退三步,以避其锐气。

不知道何时枫血身后已然站了十余个家丁,横剑山庄本来人就不多,身后的几个人可以说得上是山庄除枫血以后的一半力量了。刚才的天明与已然醒转的王希也在其中,天明至此才知道眼前这个全身皆白的人原来就是江湖十大青年高手之一的龙门枪侯张帅君,能在他的手中不死,此时的自己不知道有多好的运气了,不由得心中暗自后怕不已,众人皆屏住呼吸紧张的看着场中的变化。

张帅君缓缓的抽出了青石中的长枪,右手微握,枪尖斜指,一股杀意自枪尖奔腾而出,直奔鲜易天而来,但是一到鲜易天身前三尺就被鲜易天消于无形。

张帅君又眉一皱,二人在气势上都不能再占得丝毫的便宜,张帅君枪势不变,却向前轻轻的踏步屈走,一小步一小步的前进,同时枪身左右不断的变幻着去势,枪尖伸缩不定,在前方划出一道道捉摸不定的虚影,步伐虽小,但是却犹如踏在众人的心里一样咚咚作响,就好象众人的心跳都在不受控的随着步伐的起落而一收一缩。

寻龙!就是张帅君这一招的枪意。

伴随着这奇异的步伐,鲜易天的气势再变,眼睛直盯着眼前的张帅君,他知道在那细碎的步伐后隐藏的是巨大的杀机,这样的杀机一触即发。

他看着张帅君踏步的一个细微的空当,抬起右脚,迈出了对阵张帅君的第一步。

一步下,气势陡然暴涨三分,由于这一步恰好踏在张帅君步伐的空当处,气机牵引之下,张帅君只觉得自己这一招再也无法施展下去,刚才鲜易天看似无关大局的一步,却打断了他本来顺畅的步伐,让自己的寻龙枪意再也无法施展下去。心中一窒,积蓄的枪意如山洪暴发,几乎就在鲜易天脚步刚一落地的刹那,一枪涌动,带起无数的枪影,直奔鲜易天而来。

鲜易天又目怒睁,大喝一声,如平地响起一声惊雷:“来得好!”鲜易天手中的枪势一斜,顺着踏出的步子,一枪向着眼前的枪影杀入。

“叮!”一声脆响,众人眼中的重重枪影被鲜易天卷云枪一击而溃,得又归于一枪。这一声脆正是二人的枪尖互相交击的声音。

鲜易天与张帅君都只觉各自的枪中传来一股巨力,受其阻挡,以后的招意竟然再也无法连贯的施展下去,是以,都不由得各自收枪而退。

张帅君脸­色­一阵发青,想不到眼前的卷云枪这般了得,虽然交手才一招,但是张帅君知道眼前此人绝对不可以掉以轻心,要不然,自己与刀无名的伤没有好,说不定又会再添新伤。神情一紧,重新的审视起眼前的对手,他不许自己有任何的差错出现,眼前的鲜易天虽然强,但是张帅君相信,自己绝对有机会击败鲜易天手中的卷云枪。

而鲜易天也是脸­色­发涨,刚才张帅君这一枪中暗蓄的力道让其心惊不已,虽然张帅君看起来个头比自己要矮胖小单薄一点,但是不曾想,半途的枪势意然也有这种惊人的力道,可想而知,如果张帅君的枪势到达顶点会是一个多么的可怕。

鲜易天的心中竟然有些紧张,但也伴随着有一点兴奋,紧张是因为这是他第一次面对中原的高手,这是自己在中原的第一战,自不想失手,而兴奋却是因为眼前的张帅君的强大,强大的足以让他暴发出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强烈的斗志,唯有击败他,才能证明自己在武道上的进步。

鲜易天与张帅君二人在分开后的一瞬间,又一跃而起,二人在空中留下一道道的残象,众人之中除了枫血以外,没有一个人能看得清楚场中二人的身形,只觉得两人身形越来越快,只后竟融为模糊的一团,叫其余众人再也不能分清彼此。

枫血此时心中也暗自紧张起来,虽然自己早就料知会有眼前的一幕,但是当真的出现于自己面前时,内心还是不受控般的狂跳不已。

场中散发的压力越来越盛,二人的枪尖不时的交织在一起,发出一阵阵暴响,枫血身后的一些个家丁功力弱一点的甚至受不了这种响声而退入庄内去了。

张帅君此时明显的感受到鲜易天身上的那种捉摸不透的神采,就好象天上的云一样。自己由寻龙转为困龙之后竟然还微微处于下风,“好惊人的卷云枪,果然不愧是西域近年来最杰出的青年高手。”张帅君虽心感鲜易天的强大,但是同样也激发出自己的无穷战意,欲从眼前的这种困境中脱身出来。

这其间二人不知道互相攻了多少招,但看得人们眼花缭乱,只有枫血此时目不转睛,他虽然看到鲜易天稍占上风,但是也看得出来张帅君此时并没有用全力,这最后的战果如果还很难料想,是以,全神贯注的投入到其中,心中也为二人奇绝的枪法喝采不已。

此时,鲜易天的枪势越来越盛,就连天上的浮云也好象受到枪意的牵引而自四面八方汇聚过来,不断的翻滚,遮住了阳光,乌云压顶,让场中的气氛更是沉重。

至此,众人明显的感受到鲜易天占得上风了,鲜易天和张帅君的身形慢慢的显现出来,此时张帅君少了先前的那份从容,正步步为营,不断的收缩自己的枪势,而相反鲜易天的枪法却大开大合,每一枪都让牵动得天上的云层越来越低,一时之间,浮云如惊涛拍岸蔚为奇观。

但是枫血看着眼前的比斗,心中却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让他心头狂跳不止。

鲜易天面对眼前自己占于上风的形势,更是意气风发,斗志盎然,卷云枪一枪比一枪快。

快如闪电!

但是张帅君此时一味的防守,体现出来的防守实力也让鲜易天暗暗的诧异,面对如狂风暴雨般的攻势,张帅君竟然守得滴水不漏,就算是偶有一枪从其守势中穿过,也被张帅君的身法化解于无形。是以,鲜易天虽然占得上风,却也无法取得实质­性­的胜利。

张帅君的防守圈越缩越小。他此时全身紧缩,四周都是枪影,此时的身形看起来就象是一枚巨大的蛋一样摆放于鲜易天的前方。

这正是张帅君自败于刀无名手后苦思出来的另一式枪意——孕龙。他要把全身的战意与气势不断的压缩再压缩,为以后的杀龙之意埋伏力量。

这也是为什么张帅君此时看起来只守不攻的原因。

枫血此时心中的不安感越来越强烈,鲜易天此时也察觉到身边有一些不对劲了。他只觉得四周中的压力都好象没有了一样的,所有的空气都在朝着一个方向不断的涌去。

眼前的张帅君此时就好象是一个小型的黑洞一样贪婪的吸食着四周的可以调动的一切能量。

此时,鲜易天的心中突然涌起一阵危险的感觉,这种感觉就象一滴水珠滴入他的心海,虽然小,却足以形成不断扩大的涟漪,直至扩散到鲜易天的整个心里。

鲜易天心神一惊,暗自留神,眼前自己虽然大占上风,但是却一直没有能够取得最终的胜利,看张帅君的守势,必然还有更厉害的后着。

正思忖间,张帅君的枪势陡地剧变。一道道刺目的光华从他手中枪上向四面八方­射­来,让眼前的张帅君看来就象是一个白­色­的刺猬一样的可笑,但是这对于鲜易天却一点都不可笑。

一切皆因眼前的眼前突然出现的巨大压力。几乎是一种直觉,鲜易天在张帅君由守转攻的一瞬间,感到了张帅君枪中那股可怕的杀意。心中微寒,出手的瞬间就留下了五分的力道,以暗中应付那让自己心神不定的攻势。

张帅君此时由守转攻,长身而起,凌厉的杀意自枪尖倾泄而出,就连天上乌云也被这股惊人的杀气搅得四处飘散。

“嗷!”张帅君一声闷吼,伴随着这一声吼,杀气如实质般的往鲜易天侵袭过去。

鲜易天心头狂跳,枪势再展,只是这一次凝重了许多,先前的快速与现在的缓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围观的横剑山庄的家丁都被眼前的一切搞糊涂了。

“这么慢的动作也叫比武?”很多的人心里都这样想。

但是枫血的眼神却比之以前任何时候都要凝重,因为他此时也感到了那股庞大杀意,的确有动人心魄的能力,何况现在鲜易天正处于张帅君释放杀意的最前方,可想而知此时的压力有多大,这看似极缓慢的枪式,正是避重就轻、大巧若拙的枪法。

至此,枫血的整个心神都被眼前的比斗所吸引住。

张帅君此时的枪意经先前的寻龙、困龙、孕龙后,已攀至比武以来的最高峰,他此时施展的正是自己两年埋首的成果——杀龙枪道!

只见张帅君双目怒睁,浑身杀气凛然,一枪出,紧跟着后面的千百枪就再也不受遏阻的自心间迸出,一道道白­色­的枪影比闪电更快的朝着鲜易天杀去。

鲜易天此时头上的汗水不知何时已然布满了整个额头,他再也没有了先前的那份自若。只觉得自己身前的空间几乎都要被张帅君封死了似的,难受至极,自己每一次出枪都不得不万分的小心。

而卷云枪与张帅君的枪每一次的碰撞都传来一股寒气,张帅君一枪重过一枪,鲜易天虽然暂时应付得了,也不由在心中暗暗叫苦:“好重的枪。”

情势完全逆转,“杀!杀!杀!”张帅君一阵狂吼,吼声如锤,每一下都擂在人们的心里,就连枫血此时都一个激灵,心下微寒:“好大的杀意!看来这就是杀龙枪道了。果然非同凡响。”

此时场中能够站稳的只有枫血与张帅君三人了,其余的此时都退回了庄内,鲜易天只觉得胸前空气一阵剧烈的波动,让自己的卷云枪有一处掉进了海里的感觉,轻轻一颤。

虽只有轻轻的一颤,但是已然让张帅君的枪势有了突破的口子。万千枪势此时陡地还原为一枪。

朴实的不能再相实的一枪。

也是带有滔天杀意的一枪。

杀龙枪道!这才是张帅君最后的杀龙枪道。一切杀意都只为这一枪。

枫血神情剧变,眼前的一切已然超出了他的想象,万万料想不到张帅君的枪法已然凌厉如斯,此时就是想对鲜易天援手也办不到了,唯有在心底叹道:“好一个唯有杀龙,方尽显我意的杀龙枪道。只怕到时就算是大哥也无必胜的把握胜他这一枪了。”

鲜易天大惊,万料不到张帅君竟化虚为实,眼前只剩这一枪,但是却绝对是最霸道的一枪,这才是真正的杀龙枪!

一枪出,绝不回头!

鲜易天感受到枪中的杀气,心神立时受损,但是却更加的激起他的豪气,冷哼一声,枪势再变,他的枪法竟然杂着剑势,这个变化叫枫血心惊,同时也让张帅君不解。

“云卷云舒,世间冷暖!”鲜易天缓缓的吟出这八个字,叫人莫不知其所以,但是却叫所有的人心中一酸,好象这八个字触动了他们心中最伤痛的往事一样,心神黯然。

这正是鲜易天生平两大绝学冷暖剑与卷云枪首次真正相融于斗场,枪与剑本是两种极端不合协的武器,但是在此时的鲜易天的手中却如此完美的结合在了一起,让枫血一呆,张帅君也是一怔。

值此战况最紧要的关头,鲜易天终于成功的再作武学上的突破,臻至枪剑合一的地步。一时之间,信心再起,二人手中的武器避无可避的再次相碰。

风停!

云散!

鲜易天与张帅君终于完成了最后一击。人们此时才看清楚场中的情形。只见张帅君一脸铁青的站在原地,手中的枪横握于手中,冷漠的看着眼前的鲜易天。而鲜易天而脸如赤潮,胸口起伏不定,嘴角更是溢出一丝丝的血迹,但是却一脸的兴奋:“龙门枪侯果然有一手,张兄的杀龙枪道确是比我卷云枪霸道。我鲜易天今天算是领教了。呵呵……”

枫血此时来到他的身边,看眼前的情势,知道张帅君在刚才的比斗中略胜一筹,但是鲜易天也不是弱者,如果二人真的以死相搏,鲜易天也不是没有反败为胜的可能,是以,鲜易天口中承认不如张帅君,但是张帅君想来也清楚这一点,是以,脸上神情稍稍放松道:“鲜兄的卷云枪也不差,能够在我杀龙枪道下全身而存的,只有你一个。”

枫血此时暗中咋舌,这两个居然在此时客气起来了。

第四卷 第一章 剑庄惊变

第四卷 第一章 剑庄惊变

鲜易天经此一战,心情比之先前骤然好了许多。虽觉身上疲劳不堪,但是心中也着实佩服张帅君刚才所施展出来的杀龙枪道,此一战,对他自己对枪道的认识也起到了一定的提高,暗自凛然:“看来中原果然是藏龙卧虎之地,自己的卷云枪法要想真正的在中原扬名还要更­精­进一步才是。”

枫血此时也站前一步说道:“张兄的枪法确也让我等大开眼界,以此不世枪法,确不虚杀龙之名。”

张帅君此时脸­色­已然平静了许多,枫血在武林中也是和他齐名的人物,见枫血也如此说,心中也不禁也有一些得意,但是当他一想到自己来横剑山庄的目的时,心中的那点得意又再次的烟消云散,“刀无名的刀法此时不知道进境到何种地步了,我两年来埋首的枪法真的可以胜过他吗?”

但是自己既已打定主意决意再战刀无名,这点顾虑也只是稍显即逝,看了看枫血一眼道:“枫兄好说,但是这一切都只有在与刀无名一战之后才可得到真正的证明,刀无名呢?”

鲜易天此时才醒转过来,想起张帅君此行是为和刀无名一战的目的,和枫血互看了一眼,苦笑一声道:“张兄可能要失望了,因为刀兄早在二月前就已离开横剑山庄了,现在就是我们也不知道他现在身在何处。”

枫血点了点头,示意鲜易天说的皆是事实。

张帅君一呆:“什么?!刀无名竟然不在横剑山庄,江湖上不是说两个月以前刀无名助枫兄击退黑狱的进犯之后就一直没有离开过横剑山庄吗,为何他现在竟然不在?”

其实这也怪张帅君的消息不够灵通,张帅君本是孤傲之人,自在龙骨山顶悟出杀龙枪道之后,就一路迫不及待的来到横剑山庄,是以,到现在他竟才知道刀无名已然在两个月以前就离开了横剑山庄了。

提到刀无名的离开,鲜易天与枫血又想起庄内病床上一直昏迷的鲜蓟情,一脸的忧虑又再次爬上二人的脸。鲜易天叹一口气对张帅君说道:“张兄有所不知,此事皆因舍妹伤势而起。要不然刀兄也不会这么匆忙的离开。”

张帅君此时才想起在来横剑山庄之前,好象听说鲜蓟情受重伤的事情,心头也一阵默然,他自与鲜易天刚才一翻论枪之后,心中也对鲜易天暗自佩服,知道此时鲜易天没有骗自己的必要,一时之间竟也无语,气氛一下子就变得沉闷起来。

就在此时,枫血心头一阵,他又听到了一阵急碎的脚步声,不过这一次从他的身后响起,正从庄内向他急速奔来。

脚步声如此之急,急得让枫血此时的心情也一紧:“难道又出了什么事情?”

此时,鲜易天和张帅君也听到了那个脚步声,都同时望向庄内。

人未至,声音已先传来:“庄主,不好了,蓟情小姐……她不见了。”

枫血一惊:“什么?”只见原地人影一闪,人们只见得眼前一花,鲜易天与枫血已然飞速的朝着鲜蓟情的房间奔去,而张帅君此时站在原地,反倒不知道如何动作了,但见他稍一停顿,身形一晃,就朝着远处掠去,倏忽之间,已然离开横剑山庄。

待枫血与鲜易天进入到鲜蓟情的房间时,只见刚才鲜蓟情躺身的床还在,但是人影却已杳然,刚才侍奉鲜蓟情的丫鬟此时软倒在一边,四周的一切都完好如初,所不同的只是房间的窗户大开。

鲜易天此时脸­色­铁青的站在枫血的背后,虽然没有说一句话,但是枫血却可以感受到他心中的那股怒意正在不停的往外爆发。

枫血此时的心情也极不好受,刚才他与鲜易天进房间之前已然搜遍了整个山庄的每一寸角落,但是却连鲜蓟情的影子都没有见到。鲜蓟情失踪了,而且是在横剑山庄内失的踪,身为庄主,他此时的心情绝对不会比鲜易天现在好受。

但是枫血知道此时绝对不能慌,越慌越乱,只有冷静才能真正的找出倒底是谁掳走了鲜蓟情。他解开了丫鬟的|­茓­道,忙叫道:“小青,你刚才看见了什么?蓟情小姐呢?”声音虽稳,但是却透出一种急迫。

只见那叫小青的丫鬟缓缓的睁开双眼,待看清楚眼前的是枫血时[奇`书`网`整.理提.供],眼中的惊惶神­色­依然还在:“庄主,我刚才进小姐的房间时,只觉得眼前一花,恍惚中看到一个人影挟着小姐从窗子跳出。”

枫血回过头来看了看鲜易天,只见鲜易天向前跨了一步,低下身来再问道:“小青,你再想一下,还有其它的没有?”鲜易天见到鲜蓟情不见了,心中急得要命,鲜蓟情可是他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没有想到竟然在自己的眼皮底下不见了,如何叫他不着急。

小青此时神­色­微微稳定,接着又说道:“对了,我在昏迷之前好象听到那人说了一句,好象是叫庄主要想要回蓟情小姐,就到不落皇朝去一趟什么的。其它的我就真的不清楚了。”

鲜易天看着小青的神情,确信其没有说谎后,知道再问也问不出个什么所以然来,长起身来,回身看着枫血:“不落皇朝?”

枫血此时心头一震:“不落皇朝?!”心中一凛,来人竟然在自己与鲜易天的眼下不动声­色­的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把鲜蓟情掳走,光是凭这份神出鬼没的功夫就不能叫人轻视。

看着鲜易天疑问的目光,枫血道:“不落皇朝自百年前的断天之祸后就销声匿迹,最近一两年才重现江湖,在江武皇的带领下,势力发展虽快,但是与我横剑山庄倒也相安无事,没想到此次竟然欺到我横剑山庄的头上来了,我横剑山庄也不是那么任人欺凌的对象,我倒要看一看你江武皇究竟有什么可以倚仗,竟然敢如此放肆。”枫血此时心中也怒火燃起。

鲜易天听得枫血的话,眼中几乎都要冒出火来了,几乎是一字一顿的说道:“江武皇吗,如果我妹子在你们手中有什么不测的话,我今生定会与你等不死不休。”

枫血感受到鲜易天那深沉的怒火,无形的压力让枫血心中也不由得一惊,那是比刚才与张帅君相战时截然不同的两种气势,这一次更深沉得多,但是枫血也知道,这是一种绝对足以把所有的敌人都毁灭的那种可怕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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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无名此时已然出了冰原,但他的心却仍然很闷,因为现在他发觉自己居然走错了路,这实在不是一个好现象,特别是对于他此时的心情来说更是如此而已。

眼前一片辽阔的草原,在方圆几百里的范围内只有现在身处的地方还算得上是一个集市,这地方叫辛集,此地三面环山,一面向着草原,地方虽小,但却已是这几百里最繁华的地方。

南来北往的客商汇聚于这弹丸之地,有本地的、西域的、中原的物品充斥于其间,倒也显得热闹非凡。

由于地处草原,整个集市竟然没有一截围墙存在。这方便了大家的行动,但是同时也为这个集市带来了很大的不稳定因素。

刀无名此时就落脚在辛集为数不多的几家客栈里。

时当正午,刀无名随意的点了几个当地的小菜,在近窗的一张桌子上慢慢的吃着,自入辛集后,他向南来北往的客商打听后才知道,自己连日来的狂奔竟然走错了方向,此地距中原至少还有半月的路程,是以,刀无名再急,也唯有放在一边,重新换了一身衣衫,毕意原来的那一身实在是太破旧了,如果不是进客栈时刀无名的背上有一把刀的话,他差点被客栈的伙计给当作叫化子轰出去。

就在此时,一阵急促的蹄声从集市的一头响起,不到一会儿的功夫,就冲到了刀无名所在的客栈之下,沿途的行人一时避之不及,竟然有些人被逼得乱走以躲开迎头而来的马匹,但是当他们看清楚骑马飞奔之人后,本来想咒骂的话语也只有吞回了肚中。

好张狂的马,但是更张狂的是马上的人。

刀无名抬头向外望去,恰好看到刚才的这一切。来的是五匹马,五匹俊马一声嘶鸣,下马的是五个有着草原上典型特征的骠悍中年汉子,背上各自背着两把弯形的长刀。

震耳欲聋的笑声从此五人的口中发出,丝毫不顾及四周众人的脸­色­,但是看到人们对于此五人避之不及的表情就知道,这五人绝对不是一般的人物。

店小二此时自是机灵之极,忙上前侍候着这五个人,只听得楼道一阵密响,五人已是登上二楼,看了一眼四周,刀无名此时把目光早已收回,正在低头吃着东西,那五人看到刀无名一脸的冷漠,再加上桌上放着的黑刀,虽然心中有点诧异,但是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随口对着小二大喝一声:“小二,有什么好的尽管上上来,妈的,要快点!”说话之时还不停的望向身后,好象身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跟着他们一样。语气虽然张狂,但是却也从不经意之中显示出一点的紧张。

小二听后连连点头,立时下楼去准备酒菜去了,看那个架式,生怕把眼前的几人给得罪了。

刀无名听见那破锣一样的声音,眉头一皱,只觉得心中一阵不快,但是他刚入辛集不久,对这个地方一点都不熟悉,看大家的表情,这五人显然在这个地方有着很重要的影响,要不然,大家也不会对这五人显得如此地畏惧,自这五人上来后,整个客栈几乎都没有了一点的声音,其余的人都只管埋着头吃东西,而一些吃完东西的人更是在一结账后就拨腿就跑,而这五人坐下后,明显和松了一口气,虽然众人对这其中的情况可能不清楚,但是刀无名刚才确是感受到了五人刚才的那份紧张与暗中的不安。心中也不由得对这五人起了一丝的好奇。

半盏之后,只见得其中一个稍显得­精­瘦的男子嘘了一口气道:“妈的,那个杀胚,竟然跟了我们这么久,要不是我们跑得快,可能连命都要没有了。”

“可恶!想我金狼五霸何等的威风,没有想到这一次竟然会栽在他的手中,想一想也真的好险啊。”­精­瘦汉子身边的一人此时显然心有余悸,说这话时连端酒的手都有一丝的颤动,可见他此时的心情还是没有能从他们口中所说的那个杀胚带来的影响中回复过来。

其余的人此时脸­色­都跟着一变,显是被此二人勾起了心中惨痛的回忆。

刀无名心中一动,看着眼前的五人都有一身不错的功夫,但是自刚才五人惊恐万状的脸­色­中可以看出,他们口中的杀胚竟然一直在五人身后跟追不舍,能让这五人如此逃命的人是何人?自己自入草原以后,也曾打听过这里的高手,对眼前这五人倒是有一些耳闻,这五人都不是弱者,是以,心中竟然有了一丝的好奇:“是什么人有这种本事,居然能让这五人如此狼狈不堪。”

眼前的五人从大到小分别叫洪峰、洪亮、洪武、洪狼、洪流。这五兄弟都是这一地区草原霸主金狼族的出了名的狠角­色­,但是现在竟然被人追得如丧家之犬,如何叫人不暗中吃惊。

洪流此时说道:“不过话又说回来,扎木的那个妹子长得还真水,一想到她我就浑身不对劲。嘿嘿”话声虽然还带有惊悚的味道,但是却依然显示出此人一脸的猥琐。

就在话声一落的当口,一个声音自楼梯口响起:“真的吗?”

声音很轻,但是听在这金狼五霸的耳中却让他们心头一跳,就连洪峰手中的酒杯都一下子掉在了桌子上,“啪”的一声,刚才的惊悚神情再次的出现在他们的脸上,五人此时陡地站起,旋风般的一个转身,狠狠的盯着背后出现的人,那个神情就象是被人一下子踩到了尾巴样的可怖:“又是你!”洪峰尽量的平稳自己的语气,但观其现在的表情就知道,他们绝对不会想到自己一味狂奔以图避开的人此时竟然这么快的就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刀无名寻声望去,出现在眼前的人让他的心也是一愣,显然没有想到会在这个地方碰到自己认识的人。

那人衣着虽然破旧,但是却丝毫没有掩饰住他的那种绝世的风姿,手中的一把剑斜斜的握在手中,浑身散发出逼人的寒气,自他一出现后,四周的温度都好象骤然降低了十度,让人心头一寒。

剑是断剑,但是在此人的手中却依然光芒四­射­,足以让此时站起来的金狼五霸浑身感到僵硬。

剑无双!

刀无名心中一喜,看着楼梯口的剑无双,微一点头,而剑无双神情也是一动,因为他也于此时看到了刀无名的存在,脸上微微一笑道:“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没有想到在这种地方也能碰到刀兄。”

刚才还一脸镇定的金狼五霸此时心头更惊,不由回头看了一眼刀无名,显然没有想到刀无名居然与剑无双不但认识,似乎还很熟悉,一个剑无双已然让他们如此的惊骇,再加上一个身后的这把刀,今天的事情看来不但很糟,而且是糟透了的那种。虽然他们此时并不认识刀无名,但是能与眼前这个杀胚称兄道弟的人看样子绝对不会是什么软脚­色­。

刀无名此时哈哈一笑道:“刀某又何尝不是感到意外啊。不知道眼前这几人为什么竟值得剑兄如此紧追不舍呢?”

剑无双微微一笑道:“刀兄稍待,等我打发了眼前这五只狼崽子后再与刀兄细说。”

语毕,剑无双目光又回到眼前五人身上,目光突然变得凌厉起来,让洪峰等人心头微微一寒:“你以为凭你们几个就能逃得了吗?如果你们真的从我的手下逃了,那我剑无双在江湖上算是白混二十年了。哼!”

一声冷哼让金狼五霸心中一寒,打量了一下四周,四周的食客竟然在不到一会儿的功夫里走得­干­­干­净净,这一楼竟然只剩下了刀无名等七人。

而洪峰五人在剑无双一出现的时候,只觉得浑身就象是被压了一块巨石一样的难受,但是他们也是在草原上横行了十几年的人,现在身处绝境,自不会就这般的甘愿俯首,只见老大洪峰朝前一步,向着剑无双道:“剑无双,你欺人太甚,别以为我金狼五霸就真的怕了你不成。”

刀无名此时依然坐在原处,他现在终于知道是谁把这金狼五霸追得如此狼狈了,剑无双确是有这个实力,有足以让眼前五人惊魂的实力。是以,刀无名坐在原地依旧吃着菜,他现在根本就没有打算Сhā手,因为他相信,就算是眼前再多几个这样的人,对剑无双来说都构不成威胁,眼前的金狼五霸虽然名震草原十几年,但那只是在常人的眼中,如果是在剑无双的眼中的话,他们根本就不值一提。

只见剑无双轻轻的弹了弹手中的断剑,发出一声清脆的剑鸣之声,一脸不屑的道:“是吗?那为什么这三天以来你们一直躲着不肯见我呢?”

这句话让眼前的金狼五霸脸上一下子变成紫红­色­。他们虽然一直想避开剑无双,却没有想到自己五人在剑无双的眼中竟是如此的不堪一提,但是自三天前见识了剑无双那惊神泣鬼的剑法后,他们的心又一寒,知道眼前这个人是自己绝对惹不起的人,三日前的那一战,本来自己五兄弟带领金狼一族七十余勇士围杀扎木一行三十二人,但是没有想到半途却突然出现眼前这个叫剑无双的人,以一柄断剑在不到一刻钟的时间里居然就杀了己方七十人,如果不是见机跑得快,现在自己五人说不定早就死了。想到剑无双的可怕,虽然心中恼怒,但是还是老命要紧,语气一软,与先前的狠厉有了九十度的转变,老三江武说道:“剑无双,你要如何才会善罢甘休?”

剑无双冷笑道:“放过你们?那你们在三日前可曾有想过放过扎木他们那一伙三十二人?你们当时为什么没有想到要放过扎晴?”剑无双根本就没有回答洪武提出的条件。强大的剑气此时已悉数展开把眼前的金狼五霸笼罩其中,杀气已现!

而金狼五霸想不到剑无双居然如此霸道,根本就不与五人讨价还价的余地,就算此时他们想逃也没有机会了,除了背后刀无名一处之外,因为剑无双的剑气已把他们所有的出路都给封死了,五人对阵可谓从来没有象今天这般低声下气过,不由神情一冷,纷纷拔出手中的弯刀,全神的看着剑无双。

五人十刀联手抗拒剑无双,自也有一股不弱的气势。

但是剑无双脸上的笑容却越来越盛,就好象是看到了一生中是好笑的事情一般,到最后,他竟然收回了紧盯五人的目光,改而把目光放在手中的断剑上。

刀无名虽然没有一直在吃菜,但是他此时的神识却对眼前的情势再也清楚不过了,眼前五人在剑无双的剑势中就好象是五个小孩面对一个成年人一样,虽然人数多出四人,但是却明显的处于弱势,这种弱势自剑无双出现的那一刻起就没有改变过。

第四卷 第二章 辛集剑战(全)

第四卷 第二章 辛集剑战(全)

当剑无双低着看着手中的剑的时候,先前逼人的气势此时一松,首当其冲的金狼五霸感觉身上再无先前的那种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的压力感了,先前还一直被副得不能动弹的身形一挺,凶煞之气暴涨,但是剑无双却依然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低着看着自己手中的断剑的目光越来越专注。

刀无名看着这一切,知道金狼五霸在这种气势稍微有一点放松的情况下出手在即,因为先前剑无双所施展出来的强大气魄将是他们一生也不会忘记的恶梦,眼前这五人与剑无双的差距实在是太远了,唯有尽快的出手,才能争取一点点的胜机。但是当刀无名的神识扫过剑无双时,却发现眼前的剑无双此时的目光一片空灵,虽然剑无双低着头,但是刀无名却真实的感受到了那种目光。

那是一种把杀意完全掩埋了的目光,虽然他的脸上依然笑意盎然,但是刀无名看着剑无双的时候,却好象融入了那处空灵,深刻的感受到了那处近乎空洞的目光下深藏的怒火,还有那种由怒火引出来的杀意,他看剑,并不是为了看剑而看剑,而是为了在想如何能够尽快的把眼前的这五人在最短的时间里斩杀。

但是眼前的五人却把这种沉默看成了反击的契机,刀无名在为剑无双眼中的那种冰冷的杀意的惊讶的时候,也为眼前的五人感到悲哀。因为他现在看到了洪流的出手。

洪流出手后,在气机的牵引之下,其余的四人都一齐的向着剑无双攻去。

十只弯刀在空中划出一条条美丽的曲线,。五人一齐出手,十几年来的默契让这五人养成了一套合击之术,虽然看似凌乱的刀法,但是却也配合无间,隐然之间已把方圆三丈内的空间全数笼罩于内,一时刀气四溅,破空之声充盈耳膜,倒也是气势十足。

剑无双与五人相距本不远,在刀光乍现时,竟已然把剑无双悉数包围了进去。

剑无双在这十把刀刚要降临在头顶的时候,才有了动作。

他猛然抬头,如电的目光迅速的从洪峰五人眼中扫过,其中猛然释放出来的杀意让洪峰五人心头一颤,好可怕的目光!

强大的压力再次的破空袭来,在这种压力下,五人的刀法竟然再次突破现有的速度,以更快更劲的速度向剑无双头顶加速砍下。

但是五人的攻势却并没有收到应有的效果,虽然他们看着自己的刀此时已把剑无双身体割成了无数截,但是却没有一点的阻力感从刀上传来,就好象劈在了虚空中一样的轻盈。

是的,他们劈中的只有空气,这其间的变化只有一旁的刀无名看了个真切,在五人的刀刚刚要劈中剑无双的时候,剑无双已然后退了一步,虽只一步,但却足以把眼前的攻势御得­干­­干­净净,但由于后退的速度实在是太快,眼前的金狼五霸收刀不及,才原势不变的斩了下去。

洪狼眼中的喜­色­还没有消去的时候,他就觉得心中一股凉意升起,因为他收刀的时候看到了一柄剑。

一柄断剑,剑只一尺,但是却足以让他惊恐失­色­,那把仅一尺余长的断剑此时就紧紧的贴在他左手的刀上,再跟着,他看到了一双眼睛,一双和千万人都不尽相同的眼睛,眼神很冷,冷得足以让他的身躯一僵。

剑无双终于出剑!他对着五人出剑!

简直直接的一剑,却是从虚空中陡然出现的一剑,虽是断剑,但是从剑上传出的杀气却足以让这五人皆同时心惊­肉­跳。

五人在面对这一剑的时候,竟同时兴出这一剑是攻向自己的感觉来,身边虽有四人,但是却一点不能为自己面对的这一剑解困。

面对这一剑,他们根本就没有能力悉数化解,是以,唯有退!

洪峰、洪流、洪武、洪亮齐退,但是却有一人没有退,仍然站在原地尽力的抵挡着眼前那朴实的一剑。是洪狼!

他此时心中惊骇得要死,身后虽有自己四兄弟看着自己,但是却兴出一种退无可退唯有独立迎战的感觉。眼前的这一剑已然搭上他的刀。剑虽短,但是却重如山岳,好象把四周的所有空气都抽­干­了一样,几乎就叫他窒息了。

洪狼想把手中的刀扔掉,但是刀却好象粘在了手上一样,尽管他此时的手已然尽数的张开,但是那两把刀就好象被磁铁吸住了,怎么甩也甩不掉。

一股庞大的剑气从刀上传了过来,沿着自己的手臂,一直侵入自己的内腑,虽然洪狼几乎把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但是却连一丝缓解的余地都没有。

剑气过处,洪狼心中巨杵擂过,竟哇的一声鲜血狂喷而出。

剑无双此时话音再传:“你三天前不是笑得很开心么?”虽然微笑,但是却更让人心寒。

后退的五人此时才发觉洪狼身处的险境,刚才剑无双的一剑对他们根本就是虚张声势,真正的重点其实是在身前的洪狼身上,兄弟连心,在发现剑无双的意图后,他们立时抢身而上,刀势再展,想尽力从剑无双的剑下抢救回洪狼。

但是剑无双的剑势根本未尽。刚才生伤洪狼的只不过是他剑势的前奏,就在五人抢身而上的当口,剩下的一半剑势才真正的展现在五人的面前。

只见剑无双剑身微微一颤,立时从洪狼的双刀上起剑一寸,一寸虽短,却足以要了洪狼的命。

洪狼只觉得手中的刀身一轻,四周的压力陡然减轻。他此时最大的想法就是退后,他再也不想面对眼前的这个人,还有这个人那双冷厉的让自己心寒的眼睛。

但是他的脚还没有从原地跃起的时候,他发觉自己再也不用后退了。

剑光一闪,如来自九幽的疾电,刚才还在自己身前三尺的断剑,但是在一刹那后,洪狼只觉得喉咙一凉,一股冷气从喉部直贯而入,随后他看见剑无双的断剑从自己颌下一抽而出。

剑上几滴血,比十月的枫叶还要红的血,那是洪狼的血。

刚才剑无双的一剑已然在洪狼的喉下一点即收,划喉而出,这一剑已然带走了洪狼的命。

洪狼倒地,尽阻洪峰四人的刀势。

名震草原的金狼五霸在剑无双的剑下仅过一招就被杀掉了一人。

只见洪峰四人的刀势从洪狼的身边一绕而过,他们在剑无双抽剑的时候已然知道,洪狼已然在剑无双一剑之下殒命,他们曾在三天前见过剑无双的剑法,自觉不敌才尽力的逃窜,但是没有想到竟然厉害到这个地步,一招之下自己的兄弟就被斩杀了一人。

余者心中寒气直冒,但是却也更加激起四人心中的亡命之气,对身边的洪狼之死根本连看都没有看一眼,鼓起余勇,直往剑无双再次出刀。

剑无双脸上的笑意再隆,而刀无名此时也已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摇了摇头,微微一叹,因为刀无名此时已然看出洪峰四人刀势虽然看似凌厉得很,但是其心已寒,其势已乱,比之先前还不如。这一次进攻,纯粹是不要命的打法。

剑无双笑,是因他看见金狼五霸的一切行动尽皆按照自己想象的方式进行着。他现在已有绝对的信心对这四人进行围杀。

虽然他只一人,而对方却有四人之多,但是当洪峰洪流四人看到剑无双的笑眼时,竟同时生起一种掉入陷进的怪异感受。

五人同时心道一声要糟,但是事实就是事实,铺天盖地的剑影已然吞噬了他们眼前的每一个地方,如狂潮汹涌,又似飓风袭来,自己四人反倒象大海怒涛中的几叶小船,倾刻间就被剑浪吞没。

四周的桌椅早就被这股无形而有质的压力粉碎,唯有刀无名坐着的那一桌还依然如旧。

刀剑之声骤然响起。

四人竟同时自剑海中倒飞而出。他们退得比去的时候更疾。

他们的攻势已然崩溃,而剑无双的剑势依然光彩照人,朝着最后的洪流席卷而来。洪流还没有从半空中跌落已然再次被剑无双的剑势吞噬。

而此时刚好落地的洪峰三人正好看见了眼前骇人的一幕,一声惊呼:“老五!”三人皆目眦欲裂,但是当看到洪流全身是血的从剑网中脱身而出的时候他们再也没有了上前的勇气。

此时剑无双的剑就象是一只择人而噬的野兽,张狂的杀气四散奔涌而出,躺在地上的洪流就象是一只刚被野兽活生生撕碎的猎物,落地后身上竟再无一丝完整的肌肤,碎裂的伤口翻卷着皮,鲜血不断的往外喷­射­,眼见是无法再存活了,这一身血也让他们最后的一点斗志荡然无存。

人生的弱点再一次得到最直接的体现,正所谓大难临头各自飞,看到眼前剑无双断剑上不断滴下的血滴及身体散发出来的那种森寒的杀意,洪峰等三人只觉得身体发麻,前面是绝路,从他们此时眼中恐慌的眼神就可以明显看出这一点来。

此时对他们来说什么名誉,江湖义气全都是放屁,只有自己的生命才是最珍贵的。

刀无名知道眼前三人已全无斗志,剩下的唯一途径就是有那远逃那么远,但是在剑无双如此严密的气劲下,他们担心的是自己能不能够从这把不及盈尺的断剑下逃生。

剑无双眼向三人的目光不带一丝的人情味:“你们也知道害怕,真是太可笑了!”剑无双的笑容有点爱昧,就好象猫在抓到老鼠后玩弄的那种眼神。这种笑容在洪峰三人看来甚至比剑无双沉默不语来得更让他们心惊。

洪峰、洪武、洪亮三人冷汗都吓出不断出现。他们脸­色­再变,或许他们此时真的后悔了,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袭击扎木那一行三十二人,为什么要贪图扎睛的美­色­,抑或后悔为什么不早点下手,这样,就不会被剑无双撞见而导致今天的场面了。

总之,看着他们现在的目光,已可以明显的看出他们三人的后悔神情。但是更多的是绝望。

但是剑无双根本就不需要他们后悔,当他三天前见到这一行人令人发指点的兽行的时候,他就打定主意,不会让他们有时间来后悔,因为他们的后悔根本就能让他些身无一丝武功的平民起死回生,那时他的剑下已预定了这五人的亡魂。

剑无双很少主动揽事上身,行走江湖洁身自好是最发的保命原则,但当剑无双下定主意做一件事情的时候,就算是你用刀抵着他的脖子,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做下去,他一向认为,做自己承诺了的事情,就是对得起自己良心的最好方式,虽然在江湖有时候良心这两个字根本就没有多少人再愿意提起,要不然,他不会自困试剑山庄十年。

十年磨一剑,如今这把剑,足以让天下任何人皆要侧目。

“你们可曾想过当初你们用刀砍下那些老弱­妇­孺头颅的时候手下留情?没有吧,你们在­奸­­淫­那些不满十五岁的少女的时候心有不忍?没有吧,我记得你们当时就笑得很开心,我倒希望你们一在也能象当时那样开心的笑出来。”剑无双的笑容也透出一丝丝的寒意。

但是眼前三人明显呼吸都在打抖,如何能笑?没有跪地求饶就是他们此时最大的勇气了,虽然他们在此之前也是名震草原的金狼五霸。

所以,他们现在已打定主意要逃,虽然逃之一字在他们心中极端的不雅,但当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却是他们最终也是唯一可选择的保命方式。

刀无名此时已抬起头,刚才剑无双寥寥几语已然让他心里对三天前的事情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了,他知道为什么剑无双在这三天里对这几个人穷追不舍了。

静静的看着身前几乎要崩溃的三人,他此时的心情一点都没有同情弱者的心态,对于­奸­­淫­者,他从不同情,只有厌恶,如果是换作他当时遇到这样的情景,刀无名自己也会选择毫不犹豫的杀了眼前的五人。

就在此时,刀无名只觉得心头莫名一堵,先前还平静的心情一下子难过起来,一股不可抑制的烦躁从心底陡然升起,刀无名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绪上的波动,却全然不知此时正是横剑山庄鲜蓟情被掳的时候。

这种不快的心情连带影响了他此时的面容,他已然皱起了眉头,而且皱得很深,如果有人此时注意到刀无名的表情,就可以看出他的心情很不愉快。

刀无名已然发觉洪峰想要溜走的意思。剑无双也看出了眼前三人的意图。全身的气势更盛,他已打算在三人还没有迈出步子的时候给予三人最致命的一击。

洪峰三人从气势上的剧变当然知道剑无双的想法。只见三人眼角一斜,竟然同时不由分说的分三个方向朝着窗子窜去,同时把手中的刀向着剑无双甩去,对于一个一心逃命的人,手中的任何东西都会成为一种负担,所以,当剑无双看着眼前的六把刀的时候,心中也是一惊,因为他实在想不到作为一个武者,竟然把自己仗以成名为生的兵器都不要是一种什么样的结果,所以,他有一点意外。

但是这一点意外并不足以阻止他出剑。

剑出如山倒,眼前的六把刀在一瞬间就被剑势完全掩没,但是在下一刻却又化作六条飞虹向外­射­出,直朝洪峰、洪武、洪亮三兄弟逃窜的方向追去。去势比来势更疾。

洪峰与洪武此时已然逃至窗口,他们显然也听到了背后的刀声,此时的回头只能让自己再也没有离开这个客栈的机会,是以,虽然知道背后危险,但是也只有尽力的从窗口窜下。

就在二人身在半空中的时候,刀已及身,虽然他们已然把身体尽力的避开,但是还是让掠身而未过的刀锋带起漫天的血雨。

“呃!”两声闷哼自洪武与洪峰口中响起。二人的身形一滞,立时从半空中跌下。

而洪亮却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因为,他选择逃窜的地方正是刀无名身后的窗口。

他一脚点在刀无名面前的桌子上,身形一跃而起,他比洪峰洪武都要先逃一步,是以,他更快的接近窗口,可能是心里一心想着要尽快的离开身后的那把剑,他意然没有看到此时刀无名的脸­色­很差,又或许,他认为眼前的刀无名根本就不放在他的眼里,他完全可以忽视刀无名的存在,是以,他竟然意外的选择了逃向刀无名。

如果是在刀无名不知道剑无双为什么对这金狼五霸穷追不舍之前,可能会任其从身前的窗口跳出,但是现在,刀无名不但知道了事情的原委,而且他此时的心情很烦躁,所以,他断然不会让洪亮从自己吃饭的桌子上逃出。

刀无名仍然坐在原位,只不过他伸出了一只手。

刀无名的手向上的抓,于急速中不偏不倚的抓住了洪亮的脚踝。

洪亮此时已然窜到窗口上,长街上虽然仍有不少的人来来往往,但是对他而言,只要逃出了这个窗口,自己活命的机会就会大大的增加,身后虽有然飞来自己的两把刀,但是他却有九成的信心把这种伤害降到最低点。

但是当他再次想发力从窗口上跃下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脚就好象与脚下的窗台成了一体,竟再也无法跃起分毫。

他此时才发觉自己的脚下不知何时已然多出一只手,一只手指修长但绝对有力的手,正搭在他的脚踝之上。他顺着这只手向后望去,他看到了刀无名那深皱的双眉,还有就是已到眼前的两把刀。

洪亮一呆,被剑无双逼回的双刀一下子就穿透了他的胸膛。

此时洪亮又发觉自己可以动了,因为他发觉刀无名已然收回了禁锢自己的那只手。不过这一次是从窗口上坠下,带着透胸而过的两把刀。

“为什么他会皱着眉头?我为什么要从他那个窗口逃?为什么……他是谁?”带着这个疑问,洪亮重生的摔于地上。

落地时,他已气绝。

但是他永远不会知道那个挡住他生机的人是谁,他只知道那人有一只很修长有力的手和双眉之间那皱得很深的眉头。

“原来那个人真的很不高兴!”

这就是刀无名的手,握刀的手当然要有力。要不然如何能在江湖上——挥洒自如。

长街上的人看到三个人一身是血的从空中落下,自是惊得纷纷躲避,场面一时混乱之极。

洪亮已死,洪峰与洪武虽然重伤,但是却更激发了他们逃生的意志。

是以,他们一落地就分为相反的方向朝着人群中钻去,想借着混乱之机争得逃生的机会。

洪峰刚刚挤入人群还没有走到三丈,就看到了一把剑,剑锋很短,在人群中根本就没有丝毫引人注目的地方。但是却足以让洪峰急速前奔的身形顿住,眼中浮起绝望的神­色­。

长街上的人几个眨眼就走得个­精­光,他们大都长期生活于这个地方,自认得金狼五霸这样的恶主,但是现在看到就连这样的人也被人杀得满身是血,自也知道害怕,是以,全都急速的躲了起来。

刀无名还是依然坐于窗边,他刚才清楚的看到剑无双如鬼魅般的身形从身前一跃而下,挡在了现在洪峰的身前。

洪峰此时可谓万念俱灰,自己费尽千辛万苦争来的一点时间居然也不能稍阻剑无双的来势,剑无双挥剑,只有一点剑光,对于一个连求生的意志都完全丧失了的人来说,只要直奔主题的一剑就足够。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刀无名看到了一个人,一个坐于马背上的人。

此马极是高大,神骏已极,但是马上之人却生得极是威猛,国字脸,硬如钢针的胡须胡乱的长在他的脸上,反穿着皮袄,背上背着一个筒箭,但是却没有与之相应的长弓,腰间挂着一把长刀,他的手上如抓小­鸡­样的抓着一人,正是刚才远遁的洪武。

此人速度极快,在刀无名刚刚还看见他在长街的另一头,在一个眨眼之后,却发现此人竟来到了剑无双身前十丈远的地方。

“剑下留人!”此人扬声喝道,同时伸手快速抽出背后箭筒里的一只箭,一个甩手向着剑无双手中的剑­射­去,其势之劲就如强弓所为,隐带风雷之声,隐然之间已把剑无双的剑势封死,此剑要想伤剑无双自是不够,但是如果要想救人却是有余。

剑无双脸­色­一变,他自此人初现时就已注意到了这人,但是没有想到竟然来得这么快,自己的剑势还没有去尽,箭已来到眼前。

刀无名腾地一下从座位上立了起来,此人对箭势控劲之巧绝不下于付红刚,但是观其装束,最厉害的武器显然不是背后的剑,而是刀!

细长的弯刀!

这是何人?草原上竟有这等让自己也动心的高手!

第四卷 第三章 草原腾鹰(全)

第四卷 第三章 草原腾鹰(全)

剑无双虽然很想一刀击碎眼前这个让他追了三天的洪峰,但是此时箭已至身前,再无劈下去的可能,只有在半途中改变自己的剑势,剑锋一拨。

“叮”的一声,剑无双只觉得手中微震,刚才­射­来的一箭已是尽没入脚下的地中,只余箭尾不断在颤抖。而洪峰本以为必死,但是等了半天都还没有等到剑无双的剑劈下来,睁眼一看,才看到眼前那只只余箭尾的箭,绝望子成龙的眼神此时也是一喜,回过头来才看清身后马上的男子。

“原腾鹰!”洪峰不由得惊呼出声,满脸的喜­色­竟是再也掩饰不住,可知刚才他自死亡的边缘走了一趟,此时的心情简直复杂得难以想象,而他的神­色­再也没有了绝望的表情,由此可见身后此人在他的心目中的份量是何等这重。

“原腾鹰!”剑无双心里一震,再次抬头望向马上那雄伟如山的男子。刚才他用剑格开这看似随意的一箭,他此时握剑的手一直微微发麻,可见这一箭的力量是何等的浑厚。

此时站在窗中的刀无名也是微微一惊:“原来此人就是号称大草原上不落的雄鹰的原腾鹰,看其阻止剑无双的那一箭,确是不同凡响。”刀无名暗自在心里评价着眼前这个依然雄据于马上的草原汉子。

而此时原腾鹰从马上一跃而下,轻轻的落于地上,长身而立却更加彰显出原腾鹰的不凡气质,身材极是雄壮,但是却偏偏给人一种极是飘逸不定的感觉,不只是有着绝大多数草原人独有的霸道气质,这种飘渺的神韵让他看起来更是别有一翻神采,就好象两种不可能调和的极端却偏偏那么和谐的融合在了一个人身上。

原腾鹰朝前走了几步来到剑无双的面前,走过洪武身旁的时候,他只用眼角随意的看了一下地上的死尸,当他扫到洪武脚踝处时,脸­色­也不由得一怔,好厉害的断判力,竟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看出洪武之死并不是身上的那两把刀,脚上的伤才是他致命的最直接原因。

刀无名感觉到原腾鹰的异样,心中更是吃惊,看来眼前这个人绝对有着与他那豪放外表不相符的绝对智慧,要不然他刚才也不会这么快的察觉到这极微小的细节。

原腾鹰的来到剑无双身前站定,露出一个阳光般的笑容道:“在下原腾鹰,还请剑兄能放过眼前之人,不知道剑兄可否给在下一个薄面?”

剑无双本身也是雄伟至极,但是眼前这个原腾鹰竟隐然比剑无双还要高出半个头,随意的站在那里却无形中透出一股内敛的霸气。

剑无双心里一紧,抬首看着眼前这个比山还要雄壮的原腾鹰:“原腾鹰?你怎么知道我就是剑无双?”剑无双的带着一丝疑问说道。

而此时的洪峰站在一边根本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原腾鹰在草原上有着神一般的威名,他当然清楚此人的厉害,但是自这几天见识了剑无双那冷绝天下的剑法后,心中已种下了巨大的恐惧。自己如果贸然的行动再次引来剑无双那夺命的断剑,自己到时候就不知道会不会再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原腾鹰冲着剑无双微微一笑:“天下以断剑为名的,我想除了剑无双外再无别人了,我虽然身处草原,但是还是听说过剑兄十年磨一剑的事情。”

剑无双脸上动容,想不到眼前这人竟如此的清楚自己,而自己却是在入得草原后才知道眼前这号称草原不落雄鹰的原腾鹰的,其人号称自出道以来,以风卷残云之势横扫整个草原,他的崛起伴随着金狼族的繁荣,甚至有人说,如果没有原腾鹰在草原上神一般不坠的威名,就不会有现在金狼族雄霸草原的势力,因为凡是与金狼族为敌的人首先想到的就是如何应对原腾鹰,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有自信可以胜过他手中的刀及背后的箭,甚至夜月一族曾动用全族的武力围歼他,却被他于千万人中独取当时夜族族主的首级纵马而去,自此后,他就拥有神一般的地位不曾动摇过。其仗以成名的天鹰九击据闻有风云­色­变的力量。

看着眼前这个名动大草原的人物,刀无名的神识向楼下的原腾鹰涌去,但是当刀无名的神识刚刚延伸到原腾鹰四周一尺的地方时,静立的原腾鹰竟好似有了察觉。

原腾鹰此时一道目光电一样的­射­向刀无名立身的地方,当看到刀无名的时候,神情一惊,虽然此时的刀无名看起来无半分的神采,甚至有些落魄,但是原腾鹰却直觉的察觉到刀无名身上蕴藏的危险­性­,此人看起来竟比眼前的剑无双更让人心寒。

剑无双嘿嘿一笑道:“原兄既然对我剑无双知道得如此清楚,自也知道我的­性­格,我剑无双想做的事情就绝对不会半途放弃。”

原腾鹰一愣,放下心中对刀无名的疑问,想不到眼前的剑无双丝毫不给自己面子,在草原上,就算是有天大的事情,只要自己说一句话,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情,而现在剑无双竟然无动于衷,心中微微一哼道:“这几人只是抢了一点扎木一家财物,但是也罪不至死啊,没有想到竟值剑兄如此大动­干­戈。难道真是欺我狼族无勇士?”原腾鹰说话的语调虽然平静,但是口气已然有所不善,隐现敌意。

剑无双闻听此言却一反常态的没有动怒,嘴角泛起似笑非笑的笑容道:“原兄真的就那么肯定这洪武的话,他们只是劫了扎木一行人的财物吗?”

原腾鹰看到剑无双的不置可否的笑容,心中一动,此时再回头看了一眼被自己放于人后的洪武,而此时洪武在听到剑无双的话后再看到原腾鹰的目光看着自己,在原腾鹰的目光下,洪武只觉得这道目光可以把自己通身看穿一样,整个心里再也藏不住任何的秘密,只觉得刹那间仿佛心头受了一次重击般,整个脸­色­陡地苍白,浑身不自然起来,虽然他尽力的掩饰,但是原腾鹰还是从洪武那略显得慌乱的眼神中猜出刚才洪武对自己说的完全是骗自己的谎话。至此回想起自己刚才见到洪武听其讲述事情的原委时确是有很多的漏洞,思虑欠周。

原腾鹰脸­色­微微一沉,此时他处于一个两难的竟地,他没有想到身后的洪武竟然有胆欺骗自己,看到此时洪武那对自己畏惧的表情,一切事情都不言自明。遂沉声道:“洪武,你再给我说一遍当时的情景!”声音已然带有一丝沉重得让人窒息的压力。

虽然他此时心中已有八分相信剑无双的话,但是还是想亲自听到洪武把事情的经过说出来。自原腾鹰成名后,已有十多年都没有见到有人欺骗自己了。所以,这一次才这么贸然的相信了洪武的话而赶来辛集。但是洪武如何敢把当天的事情说出来,此时就算是借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说出当时的真相,虽然草原都是强者为王,财物与女人都可成在为胜者的附属品,但是要知道,­奸­­淫­不满十五岁的女孩却是人神共愤的事情。

洪武站起的身形明显比先前缩了一截,颤抖着说道:“原大师千万不要相信那剑无双的话。我们几兄弟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来。”一语至此,急切间竟再也说不下去了。

剑无双还是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看着原腾鹰背后的洪武,这种笑容让洪武此时如芒刺在背般感到难受至极,他当时急于逃命,却不想偶遇原腾鹰,只想在原腾鹰的保护下借其手为自己几兄弟报仇,一时之间隐藏起了大半的事实真相,只说是劫财时遇到剑无双遭到其追杀,全然没有想到二人相遇时没有急动手而是竟问起事情的原委,一时之间竟不知自己刚才的话已然露出了语病。

果然,原腾鹰目光陡地凌厉起来,好似要直接从洪武心里知道真相似的­射­入他的眼中,让洪武心神狂撼不已,“这种事是什么事情?”

洪武刚才建立起来的心理防线一下子就再度的崩塌,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此时才知道自己匆忙间说错了话,虽然不太明显,但是强如原腾鹰岂会猜不出其中的原委来,听到原腾鹰如此一问自是魂飞魄散,而此时原本恢复神­色­的洪峰也是脸泛死灰,片刻间竟再度陷入绝境,现在是前有虎后有狼,再无一丝的活命机会。

原腾鹰此时收回目光转而望向剑无双,眼中有一丝的疑问,他心中的怒意已起,只不过这一次不再是针对眼前的剑无双,而是自己一直守护的金狼族人。

剑无双看着原腾鹰的眼神,似是感受到了对方心境的微妙变化,收起先前的笑容道:“对于一群连十五岁以下的小女孩都不放过的禽兽,你认为他们值得你如此维护么?”

“什么?!”原腾鹰乍听之下大吃一惊,虽然他已然估计到事情绝对没有表面所说的那么简单,但是却没有想到竟是这么一回事。

“你们两兄弟实在不该找上我原腾鹰啊,虽然你身为我金狼族一员,但是明知我早就禁令不准实施这种令人发指的­淫­行,却偏偏不听。唉!”原腾鹰一叹深沉的叹息。

看着眼前握剑的剑无双,他此时有些无颜面对,但是他终究是雄据草原的不落雄鹰,在草原已是神话般的人物,些许胸襟还是有的。此时的原腾鹰虽然没有直接向剑无双为刚才的事情道歉,但是此时气势的转变已然委婉的表示了这一点,是以,不止是剑无双眼中多了一丝的敬重,就连楼上观看的刀无名也有了一丝佩服。

“只有这等胸怀才配是纵横草原的神话人物。”刀无名心道。

洪武此时可谓聪明反被聪明误,此时他已然觉察到事情已然明显的不对劲了,再加上此时原腾鹰那沉重的吧息声,让他心中再也承受不了那种重压。

洪武只有鼓足全力,身形一下子急速的后退。但是原腾鹰却并不愿意这样就放过他,虽然作为同族,他本不想杀这二人,但是这二人现在居然敢当着自己的面欺骗自己,甚至把自己当作借刀杀人的凶器,而且又违反了自己定下的规矩,做出这种让无数草原人也齿冷的事情来,如何叫他能够忍受得下去。

是以,原腾鹰绝对不会这样轻易的放过眼前的这洪氏兄弟。只见他头也不回,只是把头摇了摇叹道:“洪武,你试着再向后退一步看看!”

洪武闻听此言更是惊惧,他逃得更快,一个转眼就要逃离出剑无双的视线了。

原腾鹰陡地仰天一阵大笑:“好!好!好啊!想我原腾鹰自成名草原后,久不曾动手,但是不想现在说几句话也入不得人耳了,但是犯我族规者,虽远必诛。杀无赦!”原腾鹰此时身躯猛地一挺,无边气势喷薄欲出,如在原地形成一座世人无法攀越的大山,气势之雄浑,就是身前的剑无双心中也是大吃一惊,杀气一现即逝。

杀无赦三个字远远的传过去,听在急速逃走的洪武耳中更是如一字一擂,骇得他心中发软。

剑无双只觉得眼前一花,所感受到的压力一下子消失不见,原腾鹰已然从原地消失。

在下一个瞬间就出现在在洪武的身后,洪武听得背后破空之声传来,同时无穷的太力一下子经由背心传入体内。

原腾鹰此时依然头也不回,就好象背后长了眼睛一样的结结实实完全无虚假的撞在逸去的洪武身上。

“格”的一声,骨碎之声远远的传过来,刀无名眉头一动,刚才原腾鹰的举动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此时的洪武应声飞出,远远的坠落于地。这一撞已然尽毁他的生机。

剑无双此时也出剑了,在他的眼中,眼前的洪峰这一刻也是多活出来的,是以,在原腾鹰退身的刹那,他一剑向洪峰的脖子刺出。

“此事不劳剑兄动手,如此败类,实乃我金狼一族的耻辱,还是让我来结果了他吧!”原腾鹰把洪武一撞而殁后扬声道,话音未落,只见他折手取箭,弹指箭出,整个动作如行云流水般的轻柔,但是速度却快得出奇。

在剑无双的剑刚刚抵达洪峰的脖子的时候,原腾鹰弹指而出的箭已然毫无声响的没入了洪峰的背心,把洪峰­射­了个对穿,此时剑无双的剑也恰好从洪峰的脖子一划而过。

洪峰死!因为他在剑无双与原腾鹰两大绝顶高手的夹击下根本就没有逃的可能。

原腾鹰把洪峰与洪武挥手间斩杀后缓步来到剑无双的身前,对着剑无双一低首道:“剑兄的剑术好生了得,我原腾鹰纵横草原还是第一次见到剑兄如此绝世的剑法,可否移驾一述,也好让我原某人一尽地主之谊。”同时眼中一片真诚,可以看得出刚才洪氏兄弟的死在他眼中根本就不值一提,杀了这二人也不见得他表情有丝毫的波动。

“此人若不是豪爽过人就是心机太深沉了。”剑无双看着原腾鹰的眼睛想道。

剑无双冲着原腾鹰微微一笑后,收起手中的断剑道:“原兄的身手才是让我大开眼界啊,果然不愧是在草原有着神话一般传说的人物。但是不巧得很,剑某刚才约了人喝酒述旧,这好生让我为难。呵呵。”

原腾鹰一愣,随后又是一声长笑:“好说!原某人没有想到剑兄在我草原还有朋友,却不知道是哪一位朋友居然能交上剑兄这样的朋友,这样的人物我原腾鹰非得一识不可。”

剑无双的目光向着刀无名看来,原腾鹰顺着剑无双的目光再次注视着刀无名,细看之下他眼中竟出现一种抑制不住的惊异神情,因为此时的刀无名看起来真的很平凡,平凡的简直就原腾鹰看不出一点的底细,这如何能不叫他心中狂震。

但是他的这种惊异神情在他的笑容中一下子就变得无影无踪:“原来是这楼上的这位朋友啊,以我原腾鹰在草原上的薄名,请上两位喝一杯的本事还是有的,却不知道能否赏光!”

如果此时有人知道原腾鹰居然要请客的话,一定会感到惊奇得很,因为原腾鹰在草原人的心中已是和神比肩的人物,能被他这样的人邀请,在整个大草原还只出现过一次,这个人就是现在的金狼族主雷翔。

伴随着原腾鹰的话声,一股无形的压力破空而来,直朝刀无名身前涌去,刀无名心头一动,知道眼前的原腾鹰是在试探自己,他体内的真气自然的流转,冰火二气逐渐形成一个小小的漩涡形力场,把眼前的压力一吸而空,身外的压力在这个力场之下竟然消磨殆尽,而刀无名的神识却没有出现一点的波动,依然那么平凡的站在那里。

刀无名的神识对体内真气力场微一扫视,心中不由得微微一喜:“看来自初步体会无之道之后,体内的九转冰火真气竟有渐趋融通的意向。所谓天下万物由无而生,又由有化无,至此我终于算是真正的初步掌握了这虚无之道啊。”刀无名心中的这份欣喜把他原先的那种烦躁冲得一­干­二净,是以,对刚才原腾鹰的试探毫无不意,遂点头为礼道:“既然原兄这么说了,我刀无名如果连这点面子都不给原兄的话,那也太过意不去了,对酒当歌正人生一大快事啊!哈哈。。。”

原腾鹰至此再也掩饰不住眼中的惊异神­色­道:“刀无名?!原来是名震天下的刀无名,难怪我原腾鹰眼拙,一点也看不出刀兄的深浅来。也唯有刀兄这样的英雄才当得剑无双这样的朋友,看来我无意中来到辛集这个地方还是来对了。请吧,喝酒去也!”一阵开怀的大笑冲口而出,他竟然丝毫不掩饰自己刚才对刀无名暗中试探的结果,真诚得让人惊讶。

剑无双也是心头暗骇,刚才原腾鹰对刀无名的试探之举他虽有察觉,却没有想到原腾鹰也看不出此时刀无名的深浅来,经由他之口说出来,剑无双对原腾鹰心中仅有的疑心也消散开去。

也是一声长笑道:“刀兄,我们先去也,哈哈。。。”

原腾鹰一声大喝:“废话少说,我们先走了,今天得识二位,我一定要一醉方休呀!”

话声一落,当先拔地而起,巨大的身躯此时就象是没有一点重量般的,双臂一展,势成雄鹰凌空之式,向辛集外掠去。竟连长街上的坐骑也弃之不顾。

而剑无双则是双脚一蹬,全身劲力悉数运于脚上,电闪之间已在长街上消失不见。

刀无名此时心情大好,能够在这草原上遇到剑无双本已叫他欣喜莫名,而现在号称不落雄鹰的原腾鹰请喝酒,与原腾鹰虽是初会,但是原腾鹰刚才的几句话也让他体会到了真诚的味道,而自己入草原后,一直没有能够有机会真正的体会草原人的生活,借此机会恰好可以见识一笑,微笑一声后踏窗而下。

刀无名体内的真气自然的形成一股股小型的漩涡,把体外的压力完全的噬食而空再向后排出,感受着空气自体内不断流逝的快感,刀无名此时心情雀跃不已,沉浸于这种虚无之道的体会中,一步向前迈出,身体竟体离地寸许,向前飘去,看似漫不经心,其实快得惊人,几步之间已然从原地消失不见。

身后,原腾鹰的坐骑一声长嘶,竟随着刀无名等人的去向紧追而来,难怪原腾鹰完全对其放任不管,却是老马识途,根本就不用他担心,再说,大草原上谁不知道原腾鹰的坐骑追日,没有人愿意也没有人敢私自扣留这匹马啊。

第四卷 第四章 纵酒狂歌(全)

第四卷 第四章 纵酒狂歌(全)

出得辛集,眼前一片开朗,蓝蓝的天空点缀着几朵柔和的白云,一望无际的绿­色­从眼前铺展开来,直到天际,悠闲的牛羊正低头吃着草,稀疏的帐蓬布于其上,组成了一幅让人心神俱醉的画面,让刀无名的心神一下子放松到极点。

他见过大漠的空旷与壮观,但是草原的美却是另一种极端,那是一种充满了生机与活力的开扩感,让人在放松之余又忍不住想高歌一曲,同样有着不逊于大莫的壮观。

刀无名走在柔软的草地上,神识沿着草原不断的向外扩张,直到天边的尽头,无尽的生机刹时充斥于他的神识中来,前方有两个身影不断的翻飞向前,正是剑无双与原腾鹰。

观其身法走势,也好象充满了希望与活力,两道长啸从远处传来,刀无名再也压制不住心中的那种激动,同样仰天一声长啸,远远的传开,与先前剑无双与原腾鹰的啸声相和应,三人和啸天相辅相承,铺天盖地的远远传开,惊得刚才还在悠闲吃草的牛羊一下子抬起头来四散跑开。

“哈哈哈……”刀无名连日来的­阴­霾终于在此刻完全的抛开,他此时已怀藏凤皇血与九叶灵芝,医治鲜蓟情的伤势只是时间­性­的问题,现在刀无名身处异域,知道心忧其伤也是徒然,不如放开胸怀享受眼前的美景来得实在。

前在的剑无双与原腾鹰此时回过头来朝着刀无名大声叫道:“刀兄,今日难得如此高兴,就让我们尽兴的跑个够,看谁能先到达前方的我族居住地。哈哈……”

说完二人根本就不管刀无名回答与否,身法展到极限,去势更疾,刀无名此时受到眼前景­色­的感染,大喝一声道:“也好,刀某现在就来。”

话毕,双手背负于后,甩开挡在眼前的头发,身法陡地再次运起,全身飘起尺余,贴地御风而起,虽是迈步,却衣衫飘然,但是却有着一种悠然出尘的味道,丝毫不比剑无双与原腾鹰的动作慢。

当他们掠过那些帐蓬时,有少数的草原人只觉得身前微风一起,三条人影已然从眼前一闪即过,有眼尖者更是大叫出声:“啊!那是原大师呀,原大师!……”他们并不认识剑无双与刀无名二人,凡是见到三人的当地人莫不如此大叫,由此可见原腾鹰在草原上确有着神一般的威名。

伴随着人们的呼叫声,只传来刀无名三人的狂笑声,在三人的身形消失不久,追日也再次从人们的眼中一闪而过,此时人们才想起先前和原腾鹰一起的还有另外的二人,不由得纷纷相询:“这二人是谁,竟能让原大师放弃爱马与之狂奔?”

原腾鹰一路行来,鹰扬身法已是施展到极限,不时的借势而起,时而如雄鹰腾空,时而如苍鹰扑兔,极是潇洒,竟然有着与眼前草原与生俱来的默契感觉。

而身边的剑无双却一直看着前方,急速奔走之间径直如线,就如一只离弦的箭一样,没有一丝的偏差,根本就没有浪费一丝的力量于外,所有的力量都聚于双足,身法起势并不高,但是却一点之下就马上会出现在前方远处。

而当原腾鹰把关注的目光再次投注于刀无名的身上时,却立时被刀无名的那一份悠然自得的表情大吃一惊。因为此时的刀无名看起来虽然一步一步的踏地而行,但是其实双足并没有踏实于地,竟完全的凌空而行,就那么不紧不慢的跟在剑无双背后半丈处,剑无双快时他也快,剑无双慢时他也慢,但是半丈之距却始终如一般没有一丝的变动。

其实现在刀无名只是把身体尽量的放松,就象是一片羽毛样的处于剑无双破开空气向前掠去时身后形成的空气漩涡中,是以,他现在才一直处于剑无双身后半丈的地方一直没有变过,如果他要是全力施展的话,尽可以一越而出远超二人,但是刀无名此时却对目前的处境感到十分的满意,虽然他也知道当初提出这个想法的时候暗中就隐藏着比试身法的味道,但是刀无名却并不想把自己刚刚领悟不久的身法显露出来,但是就算是这样也够让身边的剑无双与原腾鹰吃惊的了。

就在三人奔走进入白热化的时候,地平线上出现了一排排的帐蓬,成群的马在附近不断的溜挞,更远的地方还有不少的牛群在吃着草,而在帐蓬的外面,则是一队队的挂着弯刀背着弓箭的士兵在不断的来回巡视。

此时原腾鹰身法更疾,隐然跨于剑无双的前头,直朝着帐蓬处跃去。

而远处的士兵虽然看到三人的来势先前还有一点的紧张,但是待看清楚当先的是原腾鹰后,不由得一阵欢呼:“原大师回来了!原大师回来了!”

欢呼声此声彼伏,在原腾鹰刚到达帐蓬边缘的时候已然传遍了整个部落。一些人更是从帐蓬里一钻而出,看他们那种急切而崇拜的目光就可以看得出原腾鹰此时在他们心中的地位是何等到的神圣。

在人们山呼海啸欢迎声中,刀无名和剑无双落于原腾鹰的背后,此时金狼族的男­妇­老少仔细的打量起眼前的刀无名和全无双,而此时刀无名依然是那一副淡漠的样子,虽然脸有喜气,但是经过这段长途的奔袭,又再次回复于先前的平凡中,除了剑无双与原腾鹰外,根本就没有一个人能看得出现在的刀无名武学已然迈入大成的境界中,就算是身前的原腾鹰二人也看不透他的深浅来。

反倒是剑无双此时一脸的傲­色­,配以那和原腾鹰差不了多少的雄壮身材,随意的那么一站,一股逼人的霸气透体而出,比之身前的原腾鹰丝毫不逊­色­,是以,人们的目光一下子就被剑无双给吸引过去了,反倒没有几个人注意到此时原腾鹰身边同样挺身而立的刀无名,剑无双确是那种在任何地方都足以吸引人们眼球的人物。

原腾鹰想来也是注意到了现在的情景,回过头来对着刀无名一笑道:“刀兄请勿见怪,这就是我金狼族的聚居地,请!”

刀无名微微一笑侧身跟于原腾鹰的身后,由于不象剑无双那样一来就引起轰动,刀无名此时身边反倒轻松得多,而眼前围观的金狼族人则是自动的让来一条道来,供原腾鹰三人通行而过。

原腾鹰边走边高声喝道:“儿郎们,快取酒来,我要和这两位兄弟痛饮一翻。”

众人一听,连忙退去,等行至一个直径约五丈见方的帐蓬前时,一挑帐帘,和刀无名二人跨入帐蓬内。

刀无名进入帐蓬后,眼前一亮,帐蓬内的摆设竟然带有明显的中原特­色­,不但有一桌茶几,四壁上还挂有着几幅山水画,居然和草原家居风格相应成趣,让刀无名和剑无双微微惊异。

原腾鹰把刀无名和剑无双的神­色­看在眼中道:“倒叫二位见笑了,原某自幼对中原博大­精­深的文化向来向往无比,是以,闲来无事糊乱涂画的。坐吧!”

刀无名微笑道:“看不出原兄还有这等雅兴,这等融合了大草原特­色­的画我刀某人可是绝对作不出来的。呵呵。”

剑无双此时点头道:“刀兄说得是,我等一介武夫,要想画出这等画来绝对是痴人说梦啊。”言罢,和刀无名一起坐了下来。

不多时,下人不断的把酒菜送了上来,而原腾鹰分别给刀无名和剑无双倒上一大碗酒道:“我草原男儿喝酒从来都是大碗,这和你们中原一小杯一小杯的喝酒大是不同,也只有这样才能喝出我草原的豪气来。”

说完,端起大碗,一仰首,咕嘟一声,立时把手中的酒喝了一个­干­净。

刀无名和剑无双见此,心中豪气顿生,也是一口就把眼前的酒喝得一­干­二净。

酒一入腹,三人皆相视一笑,刀无名的情绪再次被调动起来,凡是倒入碗中的酒皆如长鲸吸水般的一口饮尽,眼前的菜还没有动过,酒却转眼就喝了几袋。

“好酒量!”原腾鹰看着刀无名与剑无双道。

就在这时,只见帐帘一动,一个人影迈入,还未看清楚人就听来人大声说道:“腾鹰兄弟实在是太不够意思了,回来时不支声,就连和人斗酒也不请我啊。”

刀无名寻声望去,只见来人身材并不是很高大,便是却给人一种爆炸般的力量感。特别是浓眉下明亮的双目不时的寒光乍现,自一入帐之时就带给人一种觉重的压力。

“这人一定就是金狼族主雷翔了!”刀无名和剑无双虽然并没有见过雷翔,但是却几乎同时肯定地想到来人的身份。

原腾鹰此时从位置上站了起来朝着来人道:“雷大哥怎么如此说呢,你几时见过你的腾鹰兄弟请人喝酒的时候不请你的呢。快请吧。”说完腾出一口海碗,马上倒满一碗的酒,送到来人的面前。

此人二话也不说,端起来就是一阵猛喝后道:“这才是我真正的腾鹰兄弟,总算你识相,没有忘记你雷翔大哥。”

刀无名与剑无双此时互望一眼,心道果然没有猜错,眼前这人正是金狼族主,也是现在这个大草原上绝对的霸主雷翔。看其不下于原腾鹰的霸气与豪爽,确有让人暗暗为之心折的气度。

原腾鹰此时才向雷翔介绍起刀无名与剑无双。

雷翔他细的看了看刀无名与剑无双:“我倒是谁居然能让我腾鹰兄弟把我这个大哥也差点晾在外面喝西北风,原来是名震中原的剑兄与刀兄,果然好风采!”

刀无名道:“族主的气度何尝不是让我二人心折不已,我现在才明白金狼族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雄霸草原了,有眼前二位的存在,就算是别人想打什么主意也不成啊。”刀无名对雷翔的赞扬倒也不全是拍马屁,纵观整个江湖历史,能够雄霸一方的角­色­都有过人之处,不光要有笼络人的手段,自身也要有非凡的气质,而雷翔刚才所表现出来的气魄可以说就是一个很好的证明,因为他进来后不到一会儿的功夫就与刀无名等人消除了陌生人见面的那种无形的隔阂。

四个大男人就在里面大喝大喝起来,但是武功到达刀无名境界的人,就算是想喝醉也没有办法,因为体内的真气自然的流转,酒气就从浑身的毛孔中泄了出来,此时,整个帐蓬里全是一片酒香味。

而原腾鹰此时也丝毫不提洪氏兄弟的事情,好象在喝酒的时候已然把先前发生的一切事情都忘记­干­净似的,只是不停的和剑无双与刀无名对饮。

不多时,室内的酒已然被四人喝得­精­光,而看雷翔的态势好象还没有尽兴,他站起来望着剑无双与刀无名道:“此次能识得刀兄与剑兄二位,实是我金狼族的莫大荣幸,今天晚上我召集全族勇士为二位真正的洗尘,顺道也叫二位见识一下我大草原的风情——篝火晚会。走,我们到外面逛去。哈哈。。”

原腾鹰此时也起身道:“刀兄与剑兄想来也是初次入我草原,怎么也得体会一下我们大草原姑娘们的热情才是。走吧。到外面去看看。”

剑无双与刀无名点了点头,跟在原腾鹰的身后,此时已是落霞时光,红红的太阳完全收起了先前的光芒,那么温柔的挂在地平线上,漫天的彩霞映得整个草原一片粉红­色­,让人好不陶醉,而远处,一些放牧的金狼族人也陆续的回到这里,场面慢慢的热闹起来。

而刀无名与剑无双此时走到哪里都引来好奇的目光,以他们的见识根本就想不出在整个大草原还有何人能得到这么的重视,竟然能劳雷翔与原腾鹰相陪。

太阳终于完全的落了下去,随之而起的是满天的星斗,还有就是草原上升起的一堆堆火陷,雄雄的篝火映红了人们的脸庞,让人心情激荡,刀无名细细的体味着人们的快乐,只觉得心中的越来越欢畅。

此时,所有的金狼族人不论男女老少都围在火堆旁,喝着酒,而有些人则是撕着烤­肉­,不时的高声唱歌。

“大哥!原来你们在这里啊。我一直都在找你们哟。原来你是和腾鹰哥在一起啊。咦,这两位怎么我不认识啊。”清脆的声音此时从刀无名的身后传过来。

“呵呵。我倒是谁呢,原来是你这个小­精­灵,快过来,让我替你介绍一下二位大大的英雄。”雷翔朝着刀无名身后说,“他们可是和你腾鹰大哥一样厉害的人哟。”雷翔此时的目光一反先前的那种霸道气焰,变得极其的温柔。

刀无名一怔,想不到在此时居然能看见雷翔这么温柔的一面,不由得和剑无双一齐朝身后看去。眼前一亮,只见一个约莫十七八岁的女孩此时站在他们的身后,一身粉红­色­的裘皮衣服,两条辫子那么随意的搭在胸前,明亮的眼睛此时正一眨一眨的看着回首而望的剑无双与刀无名二人,一脸不信的神­色­,“他们就是人们说的客人啊。他们真的有腾鹰哥哥那么厉害吗?”

天真无邪的双眼散发出几乎窒息的神采,清纯与野­性­那么恰到好处的结合在一起,随意的一站已然形成一道让人心神皆醉的风景,连刀无名也为之一呆,竟然忽略了刚才雷翔妹子的疑问,但是马上他就意识到了失礼,“在下刀无名。”

原腾鹰此时大声笑着:“我们的小公主洁儿还是那么的玩皮,有这么问侯客人的吗?”眼神也是极其温柔,可见他对这个口中洁儿也不着不逊于雷翔的溺爱。

此时洁儿的眼中闪过一丝的狡黠:“人家还小嘛,怎么知道那么多世故呀,洁儿这就见过刀无名哥哥,这位想来就是剑无双哥哥了。”说完抿嘴一笑,无意中散发出无边的妩媚,让身边的剑无双也几乎心神一呆,连称不敢。

而此时身边的其它金狼族的年青小伙子也向洁儿投来爱慕的目光,这一笑倾刻间就迷倒了一大群的狼族勇士,皆高呼:“小公主,小公主。洁儿,洁儿回来了。”场面一时之间更是热闹。

雷翔此时向刀无名与剑无双道:“二位兄弟别见怪,我这个妹子平时都是我惯坏了,才这么没大没小不懂规矩。”

洁儿闻听此言,娇吟一声道:“哥哥偏心嘛,天下哪有哥哥这么说妹妹的,何况刚才洁儿不是也向无名与无双哥哥说了对不起了嘛,我知道两位哥哥都是好人,绝对不会怪罪于洁儿的,是不是?”同时眼神朝着刀无名与剑无双直眨,神情乖巧之极。说话之间竟马上把刀无名与剑无双直称为哥哥,连姓也省了。

刀无名微笑着对还在一边哭笑不得的雷翔与原腾鹰道:“我看雷兄与原兄还是不要怪洁儿了,唯其这样才更显出洁儿天真与无邪来啊,我们何怪之有啊。”

洁儿此时看着刀无名投过来一道算你识相的目光,微微一笑道:“哥哥,我就说了无名哥哥与无双哥哥不会怪洁儿的吧。嘿嘿。”

雷翔摇了摇头,一副拿洁儿没办法的样子。

洁儿此时上前扭住雷翔与原腾鹰的手,扑闪扑闪的眼睛掩饰不住自己的笑意,“这才是我的好哥哥嘛。呵呵。”

雷翔此时一个转身,扬声道:“我金狼族的男儿们听着,现在开始举行——比武大赛。”

“好啊!”众人一声轰应,至此,晚会才真正进入Gao潮,因为这比武大会正是草原男儿展示自己实力以向自己心爱的姑娘示爱的最好方式,在草原,只有勇士,才能赢得姑娘的芳心,是以,大家一听雷翔这么一说,全都兴奋起来。

第四卷 第五章 修罗七锤(全)

第四卷 第五章 修罗七锤(全)

刀无名看了看场中的热闹情景,发觉竟有许多的目光都朝着洁儿身边看了过来,以洁儿这样天仙般的美貌,难怪会让这么多人沉迷于其中。

看着大家兴奋的表情,身为族长的雷翔此时再次发话道:“如果有谁能连胜三场的话,就可以向我们四人挑战。到时候不管胜负,我雷翔都重重有赏。”

雄浑的声音远远的传开,更是让在场的众人情绪更加的激动,纷纷的喊叫起来。

话声一落,只见一个人电闪入场中,朝着四周一眼望去,“我冯天华先来向大家请教,还望哪位兄弟能够下场指教。”场中此时一下子静了下来,但是片刻之后又暴发出震天的掌声。

就在人们的掌声中,余人只觉得眼前一晃,另外一个人影已是站在冯天华的对面,那么静静的看着他。一脸的傲­色­:“既然天华兄弟那么心急,我万流星就如你所愿。”

众人此时看清楚场中的二人,知道二人皆是草原上年青一辈中的翘楚,金狼族虽然好武成风,但是自雷翔成为族主之后就禁止一切私斗,所以,虽然众人都明白这二人的厉害,但是却从来没有见过二人象今天这般的对峙过,是以场中再次的静止下来。

刀无名看着场中的二人,以他现在的目光足以看出二人的深浅来,除了自己身边的几人,场下的众人之中这二人确也算是高手,这冯天华与万流星武功也只是在伯仲之间。

而雷翔与原腾鹰此时也是一脸的微笑,只有洁儿的眉头微微一皱,眼神中微微露出一种讨厌的目光,显是对万流星那种盛气凌人的态势反感,但是这种目光随即就被脸上的笑容所掩盖掉了。

果然,在万流星出场之后,场中已然多了一份沉重,而先前还一脸笑容的冯天华此时脸­色­也凝重起来,他也知道眼前这个万流星的厉害,草原人大多习刀,但是独有这个万流星却是习剑,一手流星剑法快如闪电,在自己同龄人中却是鲜有对手。

冯天华缓缓的抽出配在腰间的弯刀,晶莹的刀光从刀上反­射­出来,一刹那间气势顿变,与之先前可谓截然不同的二人,庞大气势拔地而起,向着眼前的万流星席卷而去,同时弯刀微扬,双肩微缩,在片刻之间,他已然把自己的状态调整到最佳,冯天华已然出手在即。

但是有人比他还在快。

剑光一闪,在他刚好摆开刀势的当口,一剑已然点入他的面前。

“剑流星!”场外的人纷纷的惊呼出声!

冯天华心头一凛,显然没有想到万流星的剑来势居然如此之快,因为自己的气势在刚刚到达万流星的身前时,就只感到空气一阵波动,放眼望去,万流星拔剑,斜刺,一连串的动作在瞬间完成,快得不可思议。

冯天华全身的劲力刹时催谷到最高,同时沉声吐气:“嘿!”一刀凌空而下,他竟然视来剑无惧,只是身形一侧,避开来剑的最盛处,以让自己的身体可能受到的伤害减少到最小程度,但是自己的一刀却足以在自己中剑的时候,把眼前的对手重伤至死,他有这个自信。

在场中的人谁都没有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个场面,只一个照面就会如此的凶险,就连此时的原腾鹰与雷翔也是大吃一惊,显是没有预料到情况会发展得如此之快。

但是只有刀无名微一点头。他自初悟虚无之道后,武学的眼光已然无形中上了一个台阶,对气势的掌握更是达到空前的地步,刚才冯天华虽然先拔刀,但是在气势还没有到达最盛时,就被万流星一剑打乱了气势的节凑,二人的武学修为本就只在伯仲之间,在失了先机的情况下想要扳回来一时之间也非易事,唯有置之死地而后生,才可把眼前的局势给扭转过来。

所以,就眼前冯天华的亡命一斩,正是最快挽回局势的唯一可行而且有效的方法。

果然,一刀劈下,刚才受挫的气势陡然转盛,刀未至,但浓烈的化不开的刀气已然落于万流星的头顶。万流星的脸­色­一变,他也没有想到冯天华会做出如此的攻势,这一刀已然让他的剑流星再也没有施展下去的条件,他如果想活命的话,唯有撤剑自保。

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万流星剑势回撤,一剑上撩,剑光一闪,点在弯刀的锋刃上,同时阻止了冯天华的刀势。

“叮!”一声脆响,伴随着二人无边的气势一下子从场地正中传了开来,让人心头一震。尔后,狂风一过,把场边的火堆的火光也吹得摇曳生姿。二人不由得同时后退一步,彼此都再次睁大眼睛看着对方。

而此时原腾鹰与雷翔刚才关切的目光也收了回来。看到二人都没有什么大的损伤,也是暗地收了一口气,原腾鹰此时也看出了刚才冯天华那一刀的微妙之处,眼中微露赞尝的目光,“此子能够在一招的情况下就把眼前的颓势给扭转过来,其中的暗藏的智慧确是不可小视,假以时日,说不定可以大放异彩。”

而万流星此时看到自己必胜的一招居然在这么短时间就被冯天华给挽回,心中也不由得下意识的意识到了冯天华的高明之处。但是万流星自成就流星剑法以来,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遇到,心中也是傲气薄发,一时之间自是剑气四溢,看在刀无名等人的眼中也不由得暗自一点头,如此年青就能把剑气练得如实质般光芒四­射­,确有着让人刮目相看的剑术修为。

此时,周围的众人都不由得齐声高呼,为场中的冯天华与万流星助威。

只见万流星嘴角露出一丝丝的冷笑,剑尖一颤,自引来万千的月华,反­射­出一道道如雾一样的剑光,刹时,场中的情景变得诡异起来,众人只觉得万流星的剑正在逐渐的变淡,他的剑越来越蒙胧,就好象雾化了一样的,而作为剑道高手的剑无双眼神一凝,以他的武学,自比万流星高出一大截,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虚实,眼前的迷蒙只不过是万流星借助天上的月光,再加以高速的颤抖剑身所形成的效果,这在刀无名等人的眼中自不成威胁,但是在众人眼中却足以引起人们的一阵惊呼尖叫:“引月诀!”

刀无名此时用眼睛斜斜的瞄了一眼雷翔身边的洁儿,刚才这个一跳一闹的女孩此时正一脸的专注,显然是被场中的比斗所吸引住了。

刚好收回目光,此时剑无双与原腾鹰看了一眼刀无名的目光,但他们看到的已是刀无名空洞的眼神,好象场中的一切此时都离刀无名远去了似的,感情上竟然没有半点的波动。二人心头同时一震,因为他们都为刚才的变故感到惊心,而刀无名竟然好象事先预知一样,脸­色­还是那么的淡然,至此,他们再也看不透刀无名武学修为到底到了何种地步。

而在这一点上,剑无双的体会尤为深刻,因为他曾与刀无名比武三天三夜,那时的刀无名表现出来的气势还有迹可寻,但是现在他再也没有把握可以找到眼前之人的破绽,因为此时刀无名好比一潭死水,虽然不动,但又是那么的深不可测。

正思量间,场中变故再起。

万流星的剑法此时全面施展开来,天上的星光此时都好象化为了点点的剑光,铺天盖地的朝着冯天华击出。

流星剑!剑如流星,势如破竹,一剑出,埋千剑。

只见万流星脚步微踏,一步已来到冯天华的身前,剑势一抖,朝着洪天华的咽喉刺来。

冯天华仍是一刀劈下,只不过这一刀再不象刚才那般的气势,而是多了一股惨烈的味道,看起来同样有着不输入眼前这一剑的气势,只不过剑势与刀法一轻一重,走着截然不同的路子而已。

这一刀竟把眼前的所有剑势都包在了里面,原腾鹰此时心头一动,他也觉得这一刀虽然霸道惨烈,但是还没有到把眼前的所有剑势都埋没的地步,看到万流星嘴角的微笑,原腾鹰知道事情绝对不会如此的简单。

果然,当冯天华把万流星的剑势紧紧的压榨下来的时候,此时变化再生,只见得万流星的剑就好象一个炸药样的爆裂开来,一道道刺目的光采于次炫目的闪现于万流星的手中,倾刻间撕毁冯天华的刀网。

这就是万流星剑势真正的后着,一剑出,埋千剑。

但是眼前的并不是剑,而是刀,此时弯刀的特­性­在冯天华的手中尽现,在眼前的狭小的空间里,高速的旋转劈砍,竟然把眼前的剑势尽数的挡住。刀无名看着眼前的一切,终于明白为什么弯刀在草原上这么受欢迎了,在短距离的进攻于防守中,这种刀可以更加的省力,同时也更快速。

虽然冯天华能够尽御剑势,但是此时的他已然再次被迫于防守之中,虽然能够攻出十势,但是至少有八招在用于防守。因为万流星的剑势一经展开就再无收势的可能。

如狂风,似骤雨,点点寒星尽数向冯天华的面前攻去,又似长江大河之水倾天而下,一时之间,刀剑交鸣之声震耳欲聋,冯天华再失先机,不得不后退。此时他想再施那种同归于尽的招数已然不可能,因为此时的他在流星剑法下根本就没有那个时间。

而此时,原腾鹰也目现异彩,显是看到个中细节,摇了摇头,他知道,如此下去,冯天华已呈败象。

倾刻间,百招已过,就在人们为眼前的比武而心驰神往之时,剑光突敛。

此时万流星的剑贴着冯天华的刀身,一划而入,在其胸前一点即收。

一个细小的剑孔立时出现于冯天华的胸前。

冯天华拧着刀,微退一步道:“流星剑法果然妙绝,天华输了!”说完收刀转头退入人群。此时人们再次暴发出震天的欢呼。

万流星看着冯天华的身影,刚才的傲气已然微微收敛,刚才他胜得极其惊险,如果不是占了先机之巧,现在鹿死谁手实难预料。

此时,万流星提剑环视四周:“下面谁再来!”

话声一落,一个声音在人群的一角响起:“我雷雨云来!”

一言出,众人皆惊。

而雷翔此时也是陡地站起身来惊呼出声:“雨云?!”连原腾鹰此时都变了脸­色­:“雷雨云!”

刀无名心头一动,神识陡地悉数向着刚才发声之处扑去,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压迫感从人群的角落迫来,人纷纷后退,为来人让出一条通行的道。

此人的高大连剑无双也大吃一惊,更惊的是他手中居然拿着一只铁锤,三尺见方的锤头赫然轻巧的提在来人的手中,暴涨的肌­肉­突现于他古铜­色­的皮肤上,让人毫不怀疑此人有生裂虎豹的力量,而此人的眼神看起来更是极度的凶恶,随意的站在那里,已然有着涛天的霸气狂然涌出,四周再无一人能够站得稳当。

“砰!砰!砰!”自此人现身之后,人们再无先前的那种欢喜表情,有的只是狂乱的心跳之声,就连刀无名身边的雷翔也不例外。

刀无名抬眼望去,只见场中之人虽然惊惧,但是眼中更多的却是一种厌恶,而此时雷翔与原腾鹰脸上此时也露出一种明显的戒备的神­色­,气氛的陡然转变让此时的情景看起来十分的诡异莫名、兼沉闷无比,就连一旁的洁儿此时也吓得微微一退。

雷雨云提着手中巨大的铁锤走到场子的正中,此时他的个头比起场中的万流星高了不止一头,万流星在雷雨云的面前就象是一个小孩子样的显得渺小,先前张狂的气势此时在雷雨云的巨大压迫感前已然荡然无存,他此时虽然没有退半步,但是他眼中的惊惧眼神已然让他在气势上输了一大截,就连捏剑的手也因为太用力而指节发白,这场即将到来的比赛在没有真正的比试前已然决定了胜负。

刀无名看着雷雨云的相貌,再看到此时雷翔与原腾鹰的那种神情,心中猛地一震:“这雷雨云与雷翔都姓雷,难道这二者之间竟有着什么关系不成?”再细看雷雨云,竟然与眼前的雷翔有着八分的神似。

雷雨云此时完全无视眼前提剑的万流星,如电的目光看着雷翔道:“大哥别来无恙啊。”眼神中涌起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让眼前的雷雨云看起来更是的­阴­寒。

这雷雨云竟然是雷翔的弟弟?!剑无双此时也掩饰不住心中的震惊,显然没有想到眼前二人的身材与表情竟然相差这么大。

雷翔此时深吸一口气,平静了一下心绪:“你不是应该在极北冰域么?为什么还要回来?”雷翔看着眼前的兄弟竟然没有一丝的欢迎神­色­,只以你来称呼对方,完全没有兄弟重逢的喜悦。这让刀无名暗自奇怪。

雷雨云此时陡地踏前一步,仰天一阵大笑,震天的笑声再次让四周的人们后退三步,就连此时眼前的万流星也不得不在这种巨大的威压下后退一步,因为他拼尽了全身的劲力也无法抗拒眼前此人散发出来的惊天气势。

笑声过后,只见雷雨云朝着雷翔道:“极北冰域?嘿嘿,你把我困在极北冰域中十年,如今十年之期已过,我雷雨云现在回来就是为了拿回我十年前失去的一切。”语气低沉,从中透出的恨意让眼前的刀无名也为之心惊。

刀无名去过极北冰域,自然知道其中的艰苦,这一次如果不是为了寻找凤皇血与九叶灵芝的话,他也不会贸然的踏入那冰天雪地的地方,这一段的时间里刀无名如果不是有着绝顶的武功为后盾,他绝然不会如此这般的坐在这里与着众人一起喝酒。这人居然在冰域之中一呆就是十年?!刀无名更是骇然。

一想及怀中的凤皇血,刀无名再次想起鲜蓟情的伤势:“也不知道蓟情的伤势现在如何了?但愿我此次回去的时候还来得及,看来此间事了,无论如何我也要尽快的赶回横剑山庄,出来这么久了,枫血他们想来也担心得很。”刀无名的脸上再次现出淡淡的落寞与忧伤。

原腾鹰此时向前一步,看着雷雨云道:“雷雨云,如果不是十年前你屡犯我金狼族的族规,雷大哥又何至于把你禁于极北冰域十年,看来这十年来你竟然丝毫无悔过自新的态度。如果你真的想拿回你十年前的东西,就要先过我原腾鹰手中的刀再说。”语气中虽然有点点的厌恶,但是此时却仍显出他那冲天的豪气。

此时一步踏出,也竟然有着不逊于雷雨云的气魄,但是雷雨云却是摇了摇头道:“原腾鹰,你绝对不是我的对手,我看你还是和雷翔一起上吧。哈哈!!”语气张狂的让在场的人莫不骇然。

这雷雨云竟然敢独力单挑草原上的两大高手原腾鹰与雷翔,光是凭这份霸道气势已然让刀无名心中间自折服。

此时场中的万流星再也受不了雷雨云的那种张狂的态度,虽然先前他自己也很张狂,但是这样的情景在万流星来说还是第一次遇到。是以,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万流星大喝一声,猛然出剑。

剑光一闪,万千剑星一窜而出,陡然向着眼前的雷雨云背后刺去。众人皆惊,因为没有人想到在这种情况下万流星仍然有向眼前雷雨云出剑的勇气。

但是此时雷雨云却连头都没有回,只是大喝一声:“大人说话,小孩子滚一边去!”他竟然叫前后的万流星为小孩子,刀无名心头一下子竟然有种忍不住想笑的冲动,他竟然觉得眼前这种雷雨云有一种另类的幽默感,在草原上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来的人绝对不多,但是眼前这一个人绝对有资格说这种话。

因为刀无名此时看到了雷雨云的铁锤。

雷雨云反手一锤。

巨大的铁锤在他手中就象没有一丝重量似的,那么突然的出现在背后万流星的眼前,没有一点的破空之声,有的,只是无边的压力。

此锤一出,原腾鹰已然知道眼前的万流星绝然无法抵挡住这一锤,急忙出声提醒道:“流星快退!那是修罗锤!”

但是此时已然晚了,因为这一锤已然轰散了背后的剑势,万千的剑星在这一锤下荡然无存,而那只巨大的铁锤就象是一只游荡的幽灵一样,破开万流星的剑势,直朝着万流星的胸口直奔而来。

万流星此时眼中涌起一片惊恐,他此时才真的了解眼前这人绝对不资格叫他滚到一边去,铁锤还没有临身,巨大的压力已然让他内腑有一种撕裂的痛楚。于此时,他连手中的剑也来不及收,就那么顺势一滚,“砰!”众人只觉得大地一抖,刚才雷雨云的突然一锤擦着万流星的头顶,一下子落于万流星刚才的立身之处,顿时把地面砸出一个斗大的窟窿。

虽然避过了刚才这近乎夺命的一锤,但是万流星站起身来的时候,嘴角还是抑制不住的露出一丝血痕,他还是在雷雨云的修罗锤的压力下受了严重的内伤。

一锤,只有一锤!

这一锤如同敲在人们的心里一样,让人震撼异常,刚才万流星的厉害大家都有目共睹,但是没有想到在雷雨云的手下竟连一锤也经受不住,而此时雷雨云竟然仍然没有回过头来:“现在终于清静点了,二位,还是一齐上吧!看看是你们的刀厉害呢还是我的修罗七锤厉害,十年,哼,我雷雨云的修罗锤经过十年的磨练,终于又再现于世人的面前,以这姓万的小子那么浅薄的武学,怎有资格见识我真正的修罗锤啊,你们永远也不会知道我这十年的艰辛的,好好的准备吧,这将是我雷雨云重新扬威大草原的第一仗!”

雷雨云话一出口,如同在众人本已郁闷到极点的心里再压上一块巨石样的,让人终于再次体会到他那冲天的霸道,配以他那比常人高一头的身形,已然在人们的心里留下抹不去的深刻印象。

而此时原腾鹰的脸­色­自见识到雷雨云刚才的修罗锤后,也变得无比的凝重,而眼前的雷雨云竟然没有施展出真正的修罗锤已然厉害至斯,那他全力施展开来是什么样的结果?

原腾鹰的思想再次回逆到十年前那惊天的一惊,虽然他当时已然成为草原上的不世高手,天鹰九击更是常人不可超越障碍横亘于世人的面前,但是那只是常人而言,只有他知道,在金狼族,他便不是绝对的无敌,因为有一个人,有一只修罗锤便一直横亘于他的面前,这个人就是当时雷翔的弟弟雷雨云。

年少不羁的雷雨云体内始终有着一种叛逆的血液,自出世起就不断的挑战着世间的教条,金狼族的族规在他面前就象是一层纸样的随意被他破坏,在他的手上更能体现那种顺我者生,逆我者亡的生存规律,不止是对外族人,最后连金狼族也不有少人死于他的手中,先前人们都还能忍受下去,但是随着雷雨云的武功越来越高,整个草原竟再无克制他的人存在,雷雨云更是肆无忌惮的破坏杀戮,短短的一个月的时间,金狼族竟然被雷雨云杀掉了不下于三百人。

这一切,终于让身为大哥的雷翔也再也无法遮掩下去了,在族人的强烈要求下,于十年前联合原腾鹰与当时族中的二十勇士,在草原上围杀雷雨云,那一役直杀得风云变­色­,在二十勇士死无全尸的结果下,终于把雷雨云生擒活捉,雷翔有感于其兄弟之情,逼其发誓自我流放冰原十年,而雷翔更是在事后休整了一年才把身上的伤势养好,这也是原腾鹰一生中最惨烈的一战,时隔十年之后,当然的一切情景如今都历历在目,可知道当时雷雨云的强横至何种地步。

原腾鹰此时再次体味着雷雨云的强横霸道,十年前自己就没有必胜的把握,而一个能够独自一人忍受寂寞在冰原生活十年的人,单凭这一点,原腾鹰心中就感到不安。

第四卷 第六章 天鹰战修罗

第四卷 第六章 天鹰战修罗

原腾鹰看着雷雨云骄狂的神­色­,虽心知对手深不可测,但也不由得怒气暗生。

冷哼一声道:“雨云,你能于冰域十年求存,确让我原腾鹰也不得不说个服字,但是却未必能够做到真正的无敌,等你真的胜过我的天鹰九击再狂也不迟!”众人见到原腾鹰终于正面向雷雨云挑战,凭着十几年来对原腾鹰树立起来的狂热信心,暴发出震天的欢呼声。

雷翔此时也朝着原腾鹰点了点头,目光中雷出期待的神­色­,但是刀无名却从其目光中看到了一丝的隐忧,显见雷翔在见过雷雨云刚才一锤的威力后并没有对原腾鹰此战的绝对信心,其实原腾鹰心里何尝不是知道眼前对手的可怕啊。

但是纵然雷雨云再可怕,原腾鹰却必须面对,因为他是草原上不败的——神话。

雷雨云脸上露出不屑,“天鹰九击?如果说不是当年你们采用人海战术围攻于我,我又何至于受侮被擒,十年的冰原生活,简直就是我雷雨云一生中最大的耻辱!既然你执意如此,就让你看看我十年之中究竟受到了什么样的苦楚!今日,我必将把这些耻辱加倍的偿还给你们!”

话声并不大,但是却并没有被四周的欢呼声所淹没,那么清晰的传入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就连刀无名平静的心也微微一跳。

原腾鹰与雷翔的脸­色­一变,须知当年围攻雷雨云虽然能将其生擒,但其死伤二十人确是二人心中永远的痛,也被二人暗中视为此生中最不光采的一页,虽然当年之举也实属无奈,但却没有想到雷雨云如今竟当众提及。

轻淡描写的几句话,竟然有着高明的攻心之术来夹杂其中,众人喝彩声虽然仍然高亢无比,但是刀无名却知道其中底气再也没有先前的那么充足,雷雨云竟于不经意间挽回了气势并再次微微处于上风。

原腾鹰再次向前踏出一大步,知道此时说什么也是多余,唯有以战来论高低,双目现出强大的自信,右手搭上腰间弯刀的刀柄,一股惊人的气势陡然自握刀的手中散发出来,朝着眼前的雷雨云席卷而去。

雷雨云此时已把身后的修罗锤横放于胸前,自原腾鹰向前踏步的时候,他就知道战斗的序幕已然拉开,虽然他现在历经十年的冰原生活,对此时自己的武功有着绝对的信心,但是眼前的原腾鹰也不可小视,虽然表面看来雷雨云仍然一付漫不经心的样子,但是刀无名的神识却已然捕捉到雷雨云全身劲力已然凝聚,随时都有可能出手应付发生的情况。

在众人的喝彩声中,原腾鹰此时陡然拔地而起,身形一跃于空中,“铮!”的一声清鸣,别要腰间的弯刀此时缓缓的拔出,虽然身在空中,但是刀无名却可以清楚的感受到原腾鹰拔刀的动作,真的很轻缓。缓慢的有些不合常理。

但是这个轻柔的拔刀动作却并没有让原腾鹰的气势有所松懈,相反,随着刀锋的一寸寸拔出,原腾鹰的身形竟然徐徐的向上升,而原腾鹰的气势也随着身形的拔高而越来越盛。

众人都仰视着此时原腾鹰的身形,天鹰九击的前骤已然如此的扣人心弦,作为大草原的不世高手,这种特殊的刀在原腾鹰的手中有何惊人的变化呢?刀无名心头也涌起一丝的好奇心。

但是反观此时雷雨云却仍然没有任何的动作,只是微微的紧了紧手中的修罗锤,嘴角的不屑已然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木然的表情,他此时处于天鹰九击的气势笼罩之下,任意一个动作都可能招至原腾鹰雷霆万钧的一击,是以,他以不变应万变。

原腾鹰虽然姿势绝妙,但是却还没有真正的达至凌空虚步直上青云的地步,当他把自己的气势调节到最巅峰的时候,却发现脚下的雷雨云仍然没有丝毫的动作,这让他心中大惊,因为他知道雷雨云已然看透他天鹰九击的奥秘,只要对手在自己气势威压下稍有动作,就一定会招致自己暴风骤雨般的攻击,但是雷雨云却仍如死物般的一动也不动的屹立于原地却叫原腾鹰大失方寸。

刀无名心知原腾鹰此时的气势绝对不可能的长久保持下去,只见原腾鹰此时已然把腰间的弯刀悉数的抽出,举于头顶,一刀在手,原腾鹰的身上涌现出凌厉的杀气,整个人一下子显得锋芒毕露,杀意盎然,从双眼透出如实质般的目光让在场众人看起来也不由得心头一寒。

眼前一花,只见原腾鹰在空中幻化出一道道的残影,一道光幕如九天银河倾泄人间,就那么直直的从高处朝着雷雨云立身的地方劈下。

刀未至,已然地面的尘土飞扬,好惊人的气势,这种化高度为力量的纯熟技巧连刀无名身边的剑无双也不由得心头叫好。

但是在雷雨云身边三尺的地方却是点尘不惊。原腾鹰的刀气竟然无法突破雷雨云的气场!刀无名此时终于知道为什么雷翔刚才眼中露出那一丝的隐忧了,眼前的雷雨云确有着让刀无名也心惊的实力。

一刹那的功夫,原腾鹰的刀已然攻至雷雨云头顶不足三尺的地方,但是就在此时,雷雨云动了。

雷雨云双目凶光一闪,巨大的修罗锤带着让人刺耳的呼啸声从雷雨云的手中向上,迎着原腾鹰的刀磕去,他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达到比原腾鹰手中刀势更快的速度向原腾鹰击去。

在众人的眼中看来,此时的雷雨云只不过是以自己的修罗锤来防守原腾鹰高空而来的刀,但是高明如刀无名却清楚的把握到雷雨云这一锤却是守中带攻,在这么短的时间与空间里,原腾鹰绝对无法再次改变自己的刀势,这一次他已然没有选择,只有硬拼。

只听得一声巨响从雷雨云立身的地方传来,雷雨云身下的细沙不断的往四处飞­射­,四周一些金狼族的族人发出一阵阵的吃痛声,显然是被场中两大高手散发出来的气劲所伤。

原腾鹰身形一触即起,而雷雨云此时仰天一阵狂笑:“原腾鹰,这就是你的天鹰九击吗?还不够力量啊!”

说完雷雨云竟然随着原腾鹰的去势一跃而上,很难有人能够想象雷动提着这么大的修罗锤竟然身形也这么灵巧,因为他在瞬间就追上了原腾鹰的身形,甚至比原腾鹰跃得更高。

雷翔此时心跳声更急,他实在无法想象现在的雷雨云竟然有着这么厉害的身法,十年前正是因为他的身法上不如自己与原腾鹰才致有被围攻的结果,但是现在看来,这一切都变了,现在的原腾鹰竟然已不能在身法上取得优势,须知天鹰九击正是依仗身法上的优势以便能够从空中连续不断的给予对方猛烈地的追击以获取胜利,现在,雷翔的心中已有点黯然,原腾鹰失了速度的优势,要想取胜的机会连他自己都无法想象。

是以,原腾鹰此时心中更惊,因为从战斗的开始已然犯了一个重大的错误,那就是小看了雷雨云的身法,自己的天鹰九击没有了速度的优势,此时最多只能发挥七成的功力,此消彼长的情况下,这一战要想胜出,把握已然不大。

但是这并不妨碍原腾鹰出刀。

弯刀特有的属­性­此时尽现,他一刀斜挑,竟然突破现有的速度迅捷地刺向雷雨云握锤的手腕。

雷雨云双眉一扬,吐气沉声道:“修罗第一击!”只见空中的雷雨云手势幻化出千万重的影子,牵动手中的修罗锤化为一层层的黑幕向着原腾鹰头上压了下来。

原腾鹰此时的刀势竟然落空,再不能把握到雷雨云准确的方位,只感无边的压力从四面八方朝着自己的身体逼来,让原腾鹰不得不向下急坠以避开雷雨云的修罗第一击。

眨眼之间,原腾鹰已然从空中翻到地面,但是头上的压力却仍然存在。并没有因为原腾鹰的下落而有所稍缓,雷雨云的修罗锤此时已隐现风雷之声,刺耳的呼啸声比先前来得更猛,四周的金狼族人更是纷纷走避,以免再次被殃及鱼池。

原腾鹰心中此时别提有多难受了,此时的雷雨云比之十年前不知可怕了多少倍,到现在为止,自己竟然被逼得毫无还手之力。

原腾鹰此时已来不及抬头,四周空气不寻常的变动已告诉他此时最明显不过的处境,他左手陡地反手入背,从背上的箭囊取出五只箭,弹指就向头顶上方­射­去。

没有一点的空气流动之声,但是旁观的刀无名却只听得一声细微的响动,下一个瞬间,那五只箭已然没入空中雷雨云重重的幻影之中。

只听得蓬蓬五声闷响,刚才的五只箭已然在巨力下化为粉碎飘散开来,但是这只能够稍微阻碍一下下落的修罗锤。

这一点空当对于原腾鹰来说,已然足够避开从上而落的修罗锤。

众人只觉得脚下的地面再一次的不受控的震动起来,然后就是一声沉闷的响声传来。

雷雨云刚才这一锤仍不减来势,一锤轰得地面龟裂,比之刚才让万流星重伤的那一锤之威简直有着天渊之别。

雷雨云这一锤重在立威,而他立威的对象又恰好是号称草原神话的原腾鹰,这一下叫刚才狂热加油的金狼族众人几乎一下子哑了声。

场面再次变得沉重,一如现在人们的心情,雷翔虽然预料到雷雨云会很强,但是绝然没有想到雷雨云意然强到这种地步,竟然让原腾鹰在交手的几招后就处于下风,要是自己上场,能够过得了几招?雷翔再也无法想象。

虽然刚才只是和雷雨云相争不过几招,但是在原腾鹰看来却无疑是一个生死的轮回,因之他以前从来没有见过这么霸道的招数,此时的他已然全身微微发汗,浑身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兴奋而暗自发抖。

雷雨云紧盯着眼前的原腾鹰,看人的眼神就象是一只凶恶的狼看着身前的猎物的那种眼神,让人毫不怀疑他想把眼前的原腾鹰撕成粉碎的想法,嚣张而霸道之至,完全无视众人的目光而存在。嘴角一扬道:“原腾鹰,我说过,你不是我的对手,我再给你一个机会,和雷翔一起上吧。我会把你们二人一齐击败,到时候,我才是草原真正的——神!”

原腾鹰只觉得心中一堵,想自己十余年来纵横大草原,如日中天,何曾受过这样的挫折,虽然极不愿与雷翔二人联手对敌,但是确也知道此时自己的气势已然受挫,再次强攻只会招来更为沉重的打击,毫无一点的胜算,唯有与雷翔合力,才有可能取得最终的胜利。是以,心头一阵默然,说不出一句话来,对雷雨云的话也只有充耳不闻。

雷翔自是知道原腾鹰此时的窘态,转过身来看着剑无双与刀无名道:“麻烦二位照看一下洁儿!雷某这就与他一战。”

剑无双与刀无名知道这是金狼族内部之争,一时之间也帮不上什么忙,唯有点头以应。而洁儿此时神­色­却是一片惊惶,他虽然对雷雨云的印象很淡,但是说到底仍然是自己的亲人,在场的三人自己都不愿意见到有任何的损伤,但是现在却偏偏要以战斗的方式来互相报复,叫她一时之间没有了任何的主意,点头不是摇头也不是,唯有退于一边,紧张的看着场中即将发生的一切。

雷翔此时迈入场中,同时拔出腰间的刀,和原腾鹰以犄角的形势直面雷雨云道:“雨云,经过十年你竟没有丝毫的转变,今天我也只好和原兄弟再次联手以对,希望你不要后悔刚才说过的话!”

雷雨云此时看着眼前的二人道:“雷翔,你们联手正合我意,一起来吧!我会让你后悔妄自把我放逐冰原十年的决定是多么愚蠢的一件事。你永远都不会了解我在这十年中所受的苦楚的,今天,这样的苦楚将会降临于你们身上,哈哈哈……”

面对原腾鹰与雷翔,雷雨云竟丝毫未显得畏惧,相反战意更加的高昂。

雷翔与原腾鹰互望一眼,二人不约而同的向前迈出一步,强大的气势破空袭来,立时把眼前雷雨云身上散发出来的压力抵消并反迫过来,二人联手果然有着截然不同的效果。

场中此时静得连众人急切的呼吸声都听得一清二楚。雷雨云身形一缩,气势未减却更加的狂涨,与雷翔二人的气势竟然不相上下,浑身暴涨的肌­肉­显示出他此时的状态已达巅峰,脸上的神­色­也凝重起来,再也没有了先前的那种专横的气焰。

而原腾鹰自雷翔入场后,分担了一部分自己的压力,陡觉得身外的压力一轻,刚才受到打压的信心再次的恢复,双眼神光再现,连握刀的手也稳定了许多。

晶莹的月光从原腾鹰与雷翔的刀上反­射­向四周,连空气也变得寒冷起来,而雷雨云手中的修罗锤微微离地三寸,一团若有若无的紫气包围着修罗锤,让雷雨云手中的武器看起来更是巨大了一圈,浑身散发着修罗般的杀意让四周的温度也同时下降,地面上的草也凝起了冰霜。

“吱!”场中的空气一荡,只见两道白­色­的刀光越过三人间的空地,向着雷雨云的身前一砍而至,雷雨云在同时也向前一踏步,离地的修罗锤在他手中就好象被赋予了生命一样的灵活多变,迎着攻来的两把刀一锤击出,同时身形向前一扑,庞大的压力夺体而出。

原腾鹰看着眼前的修罗锤,刚才他已然领教了雷雨云无匹的力量,知道不可与其硬拼,刀的去势陡然停止,斜旁飘去,就好象风吹的羽毛样的那么轻柔的颤动起来,幻起叫人迷茫的刀光,包着眼前的修罗锤急转。在一瞬间不下于相击百次,每一次的点击都从眼前的修罗锤上传来一股无可御尽的巨大力量,但是眼前的雷雨云就好象有着使不完的­精­力样的,去势依然未减,眨眼之间已快要突破原腾鹰的刀网。

就在这时,雷翔的刀恰到好处的赶到。

一刀破网而入,劈在修罗锤的正面。

“铛!”响声过后,终于把修罗锤的来势阻止,刀光散去,锤影还原。但是一个人却再次的拖锤而出,从锤的身后现出一个雄传至极的身躯,在原腾鹰与雷翔的刀势一停的刹间,向着原腾鹰一撞而入。

原腾鹰来不及变势,刀势就地一横,以阻雷雨云,只见雷雨云巨大的身躯就象没有一点重量样的避过原腾鹰的刀锋,挥肘击于原腾鹰的刀背处,同时,斜拖的修罗锤在身侧舞出一道道的残象,以拒雷翔攻来的一刀。

声东击西的攻势此时尽显雷雨云绝妙的武学!

原腾鹰只觉手中的刀就象是压了一块千斤巨石样的沉重,脚尖一起,双腿连环踢向雷雨云的腰间,同时刀势后抑,以御刀上的巨大力量。

第四卷 第七章 赌战(—)

第四卷 第七章 赌战(—)

但是雷雨云似乎早就料到原腾鹰有些一着,收腹,探爪,一手抓向原腾鹰踢来的双脚。

原腾鹰虽然尽力的把刀上的力量御减到最少,但是还是有一股力量沿着刀身侵入他的体内,让他出腿的速度一窒,避无可避的被雷雨云一抓破掉攻势。

雷雨云化爪为拳,一拳轰在原腾鹰的脚底。

只听得场中一声破革之声响起,原腾鹰被雷雨云的一拳轰得飞退开去。

身在空中,原腾鹰再也无法御掉由雷雨云拳中传来的力量,只觉得五腑一痛,已然受伤。

而此时,雷翔的刀越过雷雨云的修罗锤,从锤影的缝隙中一穿而过。

但是雷雨云的身形却在一刹那弓成一团,好象一个­肉­球样的伫立于空中,全身躲于修罗锤的身后,顿时把雷翔的刀势全数避开,同时伸手一指弹在雷翔的刀上。

而雷翔显然没有想到雷雨云会在空中作出如此怪异至极的动作,同时由于修罗锤巨大身影的阻挡,他一时也没有看到雷雨云弹在他刀上的那一指,只听得“铛”的一声金铁交鸣的声音从雷翔的刀身上响起,雷翔在力量上远远不如雷雨云,刚才那迅雷不及掩耳的一刀竟然被雷雨云一指弹得向空中一颤,刀势已然失去了原有的准头,这一刀再不能对雷雨云作出实质上的威胁。

但是雷雨云的动作却再次的舒展开来,无形的压力让四周的空气都仿佛实质般,雷翔此时的功力不足之处在这时尽显无疑,因为他根本就来不及在这种强大的威压下及时的闪避出来。

雷雨云的嘴角泛起一阵冷冽的笑意,至此,在原腾鹰与雷翔的围攻之下他完全抢得上风,这和十年前受辱被擒的情景简直不可同日可语。

看着身下的雷翔,此人虽然是自己的兄长,但是在十年前放逐自己入冰原的那一刻起,这种亲情就再也不会存在。是以,现在看到脚下的雷翔,他就象是在看着一只待宰的羔羊一样的毫无怜悯之心,他知道此时原腾鹰已然被自己击退,在这个瞬间,再也没有时间与能力来解救眼前的雷翔。

雷雨云刚才之所以全力的进攻原腾鹰正是要造成现在的结果,击退原腾鹰而主攻雷翔才是他真正的目的。是以,现在的他把自己的全身功力都远用在这下击的一锤上。

雷翔已然避无可避,此时的他现在已无法逃出雷雨云布下的气场。

“小心!”剑无双此时也看出了雷翔此时的危机,他腾的一声站了起来,而原腾鹰此时才算明白雷雨云的心机,看着雷翔身处险境,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

“哥!!”此时洁儿也是一声惊呼,她的眼中涌起一片痛苦,也不知道她此时是在喊雷翔呢还是在喊雷雨云。

而雷翔此时全身几乎动弹不得,抬头看着头上越来越大的锤影,他此时的心却显得异常平静,雷雨云强大的气势已然把他的呼觉悉数封闭,连此时洁儿的惊呼声也没有听到,眼中有的只有头上极速下落的修罗锤,此时他才发觉自己的武学在雷雨云修罗锤下显得多么的渺小。

雷雨云的笑意越来越浓,因为解决了眼前的雷翔,剩下的原腾鹰再也不能对他形成威胁,到时候,他想怎样修理原腾鹰都可随心所欲。

就在众人的心里都涌起绝望神情的时候,就在雷雨云眼看雷翔就要死在自己的修罗锤下的时候,有一个人却于不可能出现的地方出现了。

此时的剑无双还没有完全的立起身来,只觉得眼前一花,一个人已然掠过身前的洁儿的身边,出现在雷翔的身边。

是刀无名!

刀无名的身形一入场中,立时破开了雷雨云在雷翔身边布下的气场,让雷翔的五感回复正常,但是他还来不及说一句话,只觉得身形一轻,从刀无名的手上传来一股御无可御的力量,让他从飘向洁儿所立的方向。

雷雨云却觉得身下人影一晃,自己破下的气场一下子被来人撕破,只觉得浑身的力量终于找到了一个渲泄的地方,一时之间,也不管下面来人是谁,手中的修罗锤以更快的速度向来砸去。

砸中了,但是雷雨云却没有一点的欣喜之情,因为他的修罗锤上全然没有一点的受力感觉。就好象砸中了空气一样。他心中大惊,来人是谁?居然在瞬间救出了雷翔还能在自己的修罗锤在全身而退。

刀无名此时就站在雷雨云修罗锤前三尺远的地方,那么淡然的看着比铁塔还要雄壮的雷雨云,浑身仍然没有一点的气势,就好象空气一样的处于雷雨云的前方。

雷翔落地后脸­色­剧变,至此,他才从刚才那恶梦一般的战斗中回过神来,不禁长嘘一口气,此时,身边的洁儿上前一步,伸手搭着雷翔握刀的手,轻轻问道:“哥。你受伤了?”

“没事!”雷翔摇了摇头,回过神来看着场中刚才解救自己的刀无名,一脸的关注,“刀兄武功竟然如此高明?!但是不知道他比雨云又如何?”同时向着身边的剑无双投来询问的眼神。

剑无双心中也有太多的疑问,他此时也不知道刀无名的武力究竟高到什么地步了,但是从刚才他那惊鸿一现的身法来看,比之一年前的刀无名又不知强了多少倍了,他再也无法看透刀无名的深浅来。

雷雨云仔细的打量着眼前的看起来极是平凡的刀无名,但是刚才刀无名显现出来的武功却绝对叫他心惊。甚至让他有一种危险的感觉,一如十年前受伤后被逐入冰原时面对冰原凶兽的感觉,只是刀无名看起来更显得有人情味得多。

因为刀无名此时在看着雷雨云微笑,虽然刀无名的笑容中有着一丝淡淡的忧伤。

“在大草原上,知道我雷雨云名号还敢出来挡我修罗锤的人还不多。你——是——谁?!”雷雨云紧盯着眼前的刀无名,完全无视刀无名的笑容。

刀无名微笑道:“我刀无名只不过是一个迷途之人,我不知道你叫雷雨云,我只知道你和雷翔,还有身后的洁儿都姓雷。同姓之争难道真的有必要?”

雷雨云象是听到了人世间最大的笑话一般陡地狂笑起来:“同姓之争?刀无名是吧,你没有在冰原里呆过,哪里知道我此生所受的苦啊,我这十年来,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今天,我要让他们也知道我受的那种苦楚是多么的让人难受,我要让他们后悔当日的决定,他们当时不念同姓之情,我又何必相让于今日?!”

刀无名摇头道:“雷雨云,我也去过冰原,虽然没有十年之久,但是我也知道在冰原中最可怕的并不是那种惨绝人寰的环境,而是那无边的寂寞!”

雷雨云神­色­一怔,显是没有想到刀无名居然去过冰原:“从你这句话可以看得出,你的确去过冰原,不错,十年来,我没有和一个人说过一句话,冰与雪的环境并不能让我有所介怀,寂寞,才是我最痛恨的敌人,每日每夜都让我疯狂,我恨他们当日为什么不杀了我,让我象勇士一样的死去。你应知道,十年来,有无数次,我都差点无法忍受那种无边的寂寞而想动手结束我自己的生命,但是我不甘心就这样默默无闻死去,现在,我终于回来了,你说,我应不应该向他们讨回我十年来失去的一切!”雷雨云的神情越显激动,显是刀无名的话勾起了他记忆最深处的伤痛。

雷翔与原腾鹰听着雷雨云的嘶吼,脸­色­一阵惨然,显是没有想到当初的一念之仁却换来雷雨云如此深沉的伤痛,是啊,有时候,人生最大的敌人不是别人,正是寂寞的苦楚。

四周的金狼族在听到雷雨云的话后,脸­色­虽然仍然带有惊惧,但是其中也已然掺杂着些许同情,再不象先前的那般厌恶。

刀无名点了点头道:“不错,这样的苦换了谁也受不了,我刀无名了解你此时的心情,凭你在冰原十年的日子,你已是这个草原上最强的神话了,你难道还想证明什么吗?”

雷雨云心头一阵抽搐,“自己回来,倒底是为他证明什么呢?”刀无名的话在他的心里激起千层浪,让他的心里久久不能平息。

“你难道就没有想过洁儿对你这个哥哥有什么想法吗?”刀无名知道自己的话已然渐渐的瓦解了雷雨云心灵桎梏,再次问道。

洁儿此时怯怯的向着雷雨云轻声喊道:“二……哥。”眼神中此时充满了关切与担心,看起来楚楚可怜。

雷雨云看着雷翔身边的洁儿,嘴角一动,便是最终没有说出话来。

但是当他的眼光看着一边的雷翔与原腾鹰时,心中的怨毒再次升起:“刀无名,你以为凭你几句话就想让我放弃我十年来受的苦楚,你也太小看了雷雨云了。看我的修罗锤!”

情况骤然变化,围观众人眼见危局本已缓解,但是没有想到雷雨云再次发难,向着刀无名一锤击出。

原腾鹰与雷翔此时最是关心场中的变化,见到雷雨云突然出手,都不由得倒吸一口气,就连洁儿此时也紧张得手心冷汗直冒,暗自为刀无名着急。

刀无名象是化成了空气样的,在雷雨云的锤还没有到胸前时,下一个瞬间已然与雷雨云拉开了近丈的距离,扬声道:“既然如此,雷雨云你可否与刀某赌上一战?”刀无名自得知眼前的雷雨云独自一人竟然在冰原生存了十年之后,他心中涌起无限的同情,虽不想与之为敌,但是想到身后的一­干­人等何尝不是无辜的,是以,唯有以赌战的形势来尽力的阻止眼前的雷雨云。

雷雨云手中锤势一顿,极不耐烦的说道:“说!”

刀无名负手道:“如果你能够胜得了我刀无名,我会无条件答应你一个条件,但是如果我胜了你,你却必须放弃此次的寻仇之举,并与众人合睦相处,如何?”刀无名的话显示出他此时绝对的信心。

但是雷雨云此时已然失去平静,根本就没有意识到刀无名为什么语气中显示出这么大的信心,只想尽快的扫除眼前的障碍,大吼一声道:“好,如我雷雨云不能败你刀无名的话,我这冰原十年也算是白过了。看锤!”

刀无名脸­色­虽然仍然有着淡淡的忧伤,但是目光已变,仰首直视雷雨云,此时他全身骤然舒展开来,一股惊天的刀气从他身上勃然暴现,虽然只是简单的一个抬首动作,但是却让人兴出眼前一震的慑人效果。

刀气直指眼前的雷雨云,虽然刀无名现在还仍然没有拔出身后的我意刀,但是此势已然让剑无双心惊!

原腾鹰心惊!

雷翔心惊!

四周的金狼族众心惊!

但是最吃惊的莫过于刀无名正前方的雷雨云!

雷雨云看着刀无名的眼神,虽然淡然,但是在他此时看来,也如两柄锋芒毕露的——刀!让他的心也为之一寒,“好凌厉的眼神!”

雷雨云不敢大意,高手的气势在二人的身上得到最充分的体现。

雷雨云的气势凭空而出,虽然­肉­眼不可见,但是在剑无双等人的眼里,却是清楚的感觉到其中的微妙变化,而刀无名的气势却随着雷雨云的气势同步拔升,虽然刀无名身材比雷雨云矮了一头,但是在气势上却隐然凌驾于雷雨云之上。

雷雨云紧了紧手中的修罗锤,他的心此时不受控般的急剧跳动着,怒视着眼前的刀无名,一跃而起,庞大的压力隔空而至,让四周的空气也发出轻微的震颤声,极是骇人。

刀无名轻声一笑道:“如此起势,果然没有让刀某人失望。”

言毕,身形一跃而起,直朝着雷雨云的来势急冲而去,雷雨云心中暗喜,想他天生神力,从来未有遇到过对手,但是眼前刀无名居然主动和自己硬拼,这种情况雷雨云还是第一次遇到。

惊疑间,刀无名的身形在空中陡然停顿,然后就如秋风中的枯叶样的,随着雷雨云的修罗锤移动而移动。但是却始终保持着二尺的空间。身法之诡异,就连一向以天鹰九击称雄草原的原腾鹰也大吃一惊,因为他想象不出人居然能够在空中急速行进间猛然的停顿并如树叶一样的随风而起是一个什么样子,以他的实力绝对无法做到这样子的,在他眼中,此时刀无名的身法简直神乎奇迹。

虽然刀无名的身法让雷雨云心头吃惊,但是这并不能消除雷雨云心中的杀意,去势更疾。

刀无名松开背负的双手,右手伸前,化掌为刀,轻轻的斩在前面相对静止的修罗锤正中。

“轰……”两股无比强大的气旋相击,化为强大的冲击波,向着四周散去。

雷雨云只觉得身形一顿,后面的杀着竟然不能连贯施出,身形不由自主倒退两步,地上立时现出两个深深的脚印。

刀无名心头也是一阵骇然,他虽然成功的将眼前的雷雨云击退,但是从手中传来的力量也让他的手腕酸麻不已。心道:“这雷雨云看来确有着出乎常人的力量!”

刀无名说道:“雷雨云,你果然力量强横,只有这样,才值得我刀某人出刀!”

雷雨云狂,但是刀无名此时语气比之雷雨云更狂,更傲。

第四卷 第八章 赌战(二)

第四卷 第八章 赌战(二)

这种狂傲就算是眼前的雷雨云也感到愤怒异常,脸­色­剧变,此时的刀无名就如一把却掉刀鞘的刀,光采让人几不敢逼视。

刀无名身形陡地立定,向前猛踏一步,气势随着脚步的前进,再次狂涨,但是最让雷雨云惊心的却是刀无名的手。

刀无名的手此时已然握着我意刀的刀柄处,刀已出鞘一寸,但是却没有任何的刀锋应有的­色­彩,有的只是无尽的黑暗,好象黑夜的力量都汇聚到那只现了一寸的刀锋上似的,给人以无尽的震憾感觉。比之雷雨云手中的修罗锤的散发出压迫感更让人感到诡异深沉得多。

黑­色­的刀锋!这就是此时刀无名的我意刀。

雷雨云头上的头发此时都稍微的立了起来,他明显的感受到眼前刀无名的可怕之处,虽然他此时无法具体的说出来,但是他心中的直觉确是让他对眼前的刀无名小心翼翼,再不敢轻举妄动,眼前的刀无名虽然身材比自己矮小得多,但是刚才的一击却可以明显的知道刀无名的内力绝然不比雷雨云差。

森严的杀意自那一寸的刀锋之处悉数暴现,但是此时雷雨云的内心却有一种燥动,因为刀无名的手自搭上我意刀以后,他全身就如芒刺在背样的难爱至极。

旁边的剑无双等人此时看到刀无名的气魄,一个个都目现异彩,他们知道,刀无名虽然现在只拔出了一寸的刀锋,但是在他的身前直至雷雨云的面前都已然在一瞬间布满了千万重的刀气,起而代之的威胁感受让眼前的雷雨云也不得不收起先前的霸道气焰。

黑­色­的刀光一现,场中的空气突然变得如实质般的厚重起来,刀无名此时已然把全部的刀锋展现在人们的面前,顺手向着雷雨云的方向就是一刀。

潇洒得让人惊叹的一刀,但是却也是让雷雨云暴吼出声的一刀。

刀无名这一刀把二人之间的空气都化为了无形却有质一刀,四周的空气此时都在这一刀之下颤栗惊叫,刀气之盛无比刚才的原腾鹰等人的刀法更见凌厉。

雷雨云心动!几乎是在刀无名出刀的时候他的心就不受控的砰然心动,万千刀气逼得他心动!

只见他雷雨云身形再长,先前积蓄的力量以他为中心,悉数向外迫开,紫影一闪,手中的修罗锤化为一道道的虚影,划开与刀无名之间的空间,沿着一条怪异至极的曲线,向着刀无名砸去。

“吱……”修罗锤与先前刀无名布下的万千刀气相遇,发出一阵阵刺耳的异响,让四周的看客牙齿都酸了一下。

“修罗噬魂!”雷雨云同时暴喝出声,借助于声波,更添此招的霸烈。

刀无名右手持我意刀,看准来势,刀势一斩,却后发先至,一刀破开眼前的重重幻影,同时轻吐出声:

“破!”

密集的金铁鸣之声在刀无名与雷雨云之间暴响。

雷雨云的修罗锤虽然霸道得让人心惊,但是当他遇到刀无名的我意刀时,却仍然毫无寸进的余地,只能够在原地不停的辗转徘徊,因为刀无名的刀法之巧之妙,绝对足以让他也瞠目结舌。

任随自己的修罗锤如何的变幻招式,但是刀无名却好象总可以预见雷雨云的招意样的,每一次雷雨云变招后都会在半途遇到那把深黑­色­的长刀,把自己的招意拦腰而断。

而每当雷雨云想反击刀无名时,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无法击实刀无名手中的我意刀。

我意刀时而变得飘渺不定,时而又沉重如山,让此时的雷雨云应付起来异乎寻常吃力,雷雨云此时心中陡地一兀,生出一种被包围的感觉来,自己虽空有浑身的劲力,却找不到一个真实的发力点。

这正是刀无名刀法高妙的地方,在雷雨云劲道浓时化实为虚,而当雷雨云收回自己的内力时,却化虚为实,给予对方最沉重的打击,这种打击不止是身体上的,更严重的是内心理上的。

雷雨云虽然暂时能够守住眼前的局势,但是他的气息此时已隐然不顺。

我意刀在刀无名的手中就好象有着自己的灵­性­一样,总是于最不可能出现的地方出现,虽不至于立时把眼前的雷雨云击败,但是足以让雷雨云再无反击之力,先前的修罗锤所幻出的虚影不断的变浓。

我意刀此时隐现风雷之声,黑­色­的长刀就象把虚空分为无数的细块样的,在二人之间狭隘的空间里跳跃欢腾。织出一道道美丽但略显沉闷的线条。

刀无名嘴角的微笑可以看得出,此时的战况已然悉数在他的掌握之中,不可否认,眼前的雷雨云却是很强,换作是以前未领会虚无之道的刀无名,绝对没有必胜的把握战胜眼前此人。

但是所谓天下武道日日新,没有一个人可以在一个位置上永恒的保持下去,不进则退正如逆水行舟,刀无名本身的功力并不比雷雨云深厚多少,但是他此时的武学境界却远远的超出了雷雨云的想象。是以,刀无名的神识完全可以把握到雷雨云真气的流向而事先做出最有效的反击,而雷雨云却不能够做到这一点。

再加上先前刀无名已然识破了雷雨云速度上的优势,此战对他来说,再无任何的悬念。

气裂、刀啸。刀无名一声轻喝,听在雷雨云的耳中却如狂雷震耳般的惊心动魄。

“灭!”刀光一现,四周的光芒好象一下子全都被吸入了刀无名手中的长刀一样。我意刀竟然在刹那间变得透亮起来。四周也被这一刀映得发白。

轻柔的一刀。同时也是举重若轻的一刀。

雷雨云的修罗锤在这一刀下再无避的可能,如他所愿,刀无名一刀终于与他再次硬抗,但是此时的雷雨云却无法有丝毫的喜悦,因为他此时的力量根本就使不出来,刀无名一刀正好劈在他力量的最弱处。

巨响过后,雷雨云向后弹开。一股霸烈至极的刀气顺着修罗锤在一瞬间侵入雷雨云的体内。而刀无名却仍然泰山般的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没有人想到刀无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劈退雷雨云,是以,当见到雷雨云在刀无名的刀下抑制不住的后退时,都不由得惊呼出声。

刀无名气定神闲的站在原地,手中的我意刀闪现出夺目的光彩,似乎天地在这一刀下也明朗起来。

悠然的看着止住退势的雷雨云,淡淡的说道:“雷雨云,你还要战吗?”

雷雨云头上青筋一突突的跳动,刚才刀无名这一刀带给他的震憾甚至有着让他闻到了死亡的味道,让他心惊­肉­跳。

“很久都没有这种感觉了。”

自从雷雨云进入冰原后,十年都没有这种感觉了,在寂寞的时候,他有时真的想死。

但是当他在刀无名的刀下闻到那股近乎死亡的味道时,他的心又再次的活了过来。

我一直体会死亡的前骤,原来,当死亡在自己的面前突然显现出来的时候,自己却是那么的心惊胆战。雷雨云的心里想道。

刀无名的刀劲入体,雷雨云在刀无名这一刀下,已经受了不轻不重的内伤,但是这一刀却也同时让他沉寂了十年的血液再次的翻腾起来。

疯狂的血急速的在雷雨云的体内流动着,每到一个地方,雷雨云都觉得身上就象着了火一样的难受。

雷雨云的脸此时涌起一阵异样的通红。

“嚎!”他张嘴就是一声怒吼,更象是在向刀无名示威。

“快阻止他!”身后传来两声惊呼,四周的人们脸­色­都变了,刀无名不用回着也知道是原腾鹰与雷翔在提醒自己,眼前的雷雨云已然起了某种自己也不知道 的变化,而这种变化想来身后的二人清楚得很,从他们此时那急促的声音与四周年长者惊恐的目光中就可以看得出来,他们好象看到世上正将要发生的最可怕事情马上就要来临了。

刀无名此时的神情寂入到先前领会的虚无之道之中,全身的神识尽放,他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把视线全部由自己身上的感观来代替,此时,他发现四周前所未有的清晰起来。

雷雨云握着修罗锤的双手此时不寻常的一阵颤动起来,同时,口中发出一种近乎野兽一样的粗气声,他的眼睛变得通红,如果看得仔细一点的话,可以看出此时的雷雨云身上的毛孔中正不断的渗出一层层的血汗。

刀无名冷静的观察着眼前的雷雨云,同时,神识也看到身后的雷翔脸­色­一阵死灰:“完了……完了……那该死的疯狂之血!”先前战败也未见过他有现在的气馁情况。刀无名暗暗的凝聚着周身的真气。

全身衣衫无风自动,比先前更强大的压力透体而出。额头正中一条刀痕若隐若现,让此时的刀无名在飘逸中更添一份霸道。

此时的雷雨云嘴角溢出一丝丝的血迹,让他本来可怖的脸看起来更是狰狞的可怕,他向前一步步的走来,每走一步,地面就颤抖一下,配以他那如魔神般的身材,无怪乎人们的脸­色­会惊惧如斯。

刀无名感到眼前的雷雨云浑身真气运行比先前快了不止一倍,整个人都透出一股疯狂的力量。

“喝……呀……”雷雨云就象是一头受伤的野兽,向着刀无名就是一锤,没有招式,只有力量。

激起的狂风,割得人们的脸也生痛起来。

在风中,我意刀一声惊天龙呤,刀无名一刀直下,向着眼前的雷雨云劈去,把迎面的压力一分为二,身前顿时轻松不少。

眼前,铺天盖地的锤影向着刀无名手中的我意刀擂去,雷雨云此时就象是一辆失去了控制的战车,立意要把眼前的刀轰得粉碎。

刀无名身形一动,雷雨云只觉得眼前陡然现出无数个刀无名,还有无数把透亮的我意刀。

四周的空气在刀无名的身形带动下反噬向雷雨云,犹如平地陡起一股龙卷风,所不同的是风中有着一个人,还有一把刀。

雷雨云此时心智已然模糊,但是他身体的感官却比先前任何时候都要灵敏,根本就没有顾及身体四周出现的刀无名。信手一扬,他和身体就象突然长出了无数条手臂,带着手中的修罗锤,以破开一切的力量向着四周横扫。

四周有人们已然开始退缩,因为眼前雷雨云所表现出来的表情,正是十余年前让他们畏惧不已的疯狂杀戮的开端,只有剑无双与雷翔还有原腾鹰仍然在狂风中屹立不动,随时准备出手。

刀无名没有想到眼前的雷雨云竟然根本就不顾自己的刀,如果此时自己尽力的劈下,必然会受到眼前的修罗锤的重击而亡,雷雨云果然疯得可怕。

“叮!”的一声,刀无名的刀影避无可避的被雷雨云的修罗锤击散。

雷雨云一锤击退刀无名,脸上的表情更是兴奋,“嘎嘎嘎……”的狂笑不止,笑得让原腾鹰等人心中发冷。

刀无名手中的我意刀一偏,信手一刀再次劈出,以阻雷雨云再次攻来的修罗锤。

但是此时雷雨云仗着取得的先机,以巨大的力量,又是一锤破刀而入。

刀无名退!

这是他自与雷雨云交战后第一次后退。也是第一次被眼前的雷雨云所迫退。

但是刀无名却并不慌,因为他自领会了虚无之道以后,眼前雷雨云的破绽早就让他看了个通透,他现在所需要的只是在雷雨云最强的时候给予对方最猛烈地一刀,让对方从这种疯狂之中回复过来。

刀无名的刀虽有杀气,但是他却没有杀心,他根本就不想杀眼前的雷雨云,此时,他的心中甚至有点可怜雷雨云。可怜他那十年的孤寂。

所以,他退。只为了蓄势。

刀无名的脑海中不断的闪现着自从自己握刀以来所用过的招式,虽然每一招都不同,但他此时似乎可以看到其中无形中贯穿他整个刀道生涯的刀意。

刀是什么?刀道又是什么?自己的刀心又是什么?自己目前的一生都是为了什么?

天下万物自无而生,又由有归于无,自始自终都好象在绕着一个圆圈样的周尔复始。

刀无名想及自此,心头豁然开朗:“无中生有才是宇宙万物的根本所在,也是我刀道的最高境界啊。”

刀无名脑中一片空白,他虽在后退,但是他却已然忘记自己身在何处,甚至忘记了自己手中的刀,忘记了自己曾是一名让江湖轰动的刀客。

他只觉得四周比先前任何时候都要模糊,然后一瞬间又清晰无比的展现在自己的脑海中,那么的诡异而平静,他可以听到、看到自己身体内血流涌动的声音,就象大海的怒啸声一样的震耳欲聋,他此时可以感受到面前雷雨云那种愤愤不平的疯狂心情,甚至他可以透过天空看到天上的繁星之中蕴藏的某种规律,只觉得天地间再无一刻有现在这般的动人过。

正当他入神的时候,鲜蓟情的身形突然出现在他的心里,由模糊而无比的清楚,甚至他可以忆起自己离开鲜蓟情她衣服上的小饰物,虽然鲜蓟情的脸上有着让一条长长的刀痕,但是他却只觉得自己是那么的留恋她那曾轻握自己的小手,留恋那小手的主人,只觉得此生再也无法离开那只温软而多情的手。

此时,凤皇血也在他的腹间微微的发起热来,他的思绪随着凤皇血一路追溯至现在。

一想起鲜蓟情的伤,他的心突然不可抑止的悲伤起来,“蓟情现在不知生死,而自己竟然还有心情饮酒作乐,可悲啊!”带着这种浓浓的悲情,他漠然的挥刀。

一刀自半空中闪现,就连空气也似乎为这一刀悲鸣。

“呜……”刀势下落,正中急袭而至的修罗锤。

刀无名与雷雨云只觉得浑身一震,刀无名轻轻的飘退,而雷雨云则是狂退不止,直退到雷翔与洁儿的身边。

刀无名此时悠然从刚才的出神之中清醒过来,落寞的提着刀中已然安静的我意刀,抬眼看去,只见雷雨云坐在地上,而四周寂静如死。

众人的眼中一片茫然,刚才要退去的人也静静的看着他,原腾鹰看着他,雷翔也看着他,剑无双也看着他,洁儿也看着他,明亮的双眸此时已然被浓浓的哀伤所替代。

“他为什么那么悲伤?!”每一个人都要想着刀无名刚才的那一刀。

这一刀已然侵透了四周所有人的心神,就连刚才疯狂的雷雨云也平静下来,全然不知道何时泪痕已然爬满了脸颊。

“二弟……”稍顷后,雷翔此时轻喊出声,他虽惊于刀无名刚才的绝世刀法,但是心中涌现更多的是想到雷雨云十年来的冰原生活是如何艰难渡过的,他似乎看到了雷雨云一个人站在冰雪之中的苦楚与孤寂,看到了那颗被自己与身边众人随意丢弃的心。

刀无名这一刀,再次勾起他心中隐藏已久的兄弟之情。

经过片刻的沉默,人们才慢慢的清醒过来。

“我输了!”雷雨云看着刀无名,再看了看身后的雷翔及金狼族众人,一时神­色­复杂之极。

“罢了罢了,我刀无名原本是一个迷途之人,感于原兄与雷兄的盛情特地来此一饮,其实我心中一直都有件事情放不下,我明日就回中原。”说完后,嘴角昵喃着轻吟两个字:“蓟情……”

洁儿听着刀无名的话,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竟然有点酸涩的苦味,她第一次觉得眼前这个人有着这么大的影响力,可以左右自己的心境。虽然,她到现在为止都没有真正的、认真的看眼前的刀无名。但是当她听到刀无名轻吐‘蓟情’二字时,竟然有着一丝丝的忌妒。

没有一个人欢呼,每一个人最后都缓缓的退了出去,刀无名那一刀已然让他们整晚都不能回复悲情,脑海中再次回想起以前早被自己遗忘的种种情事来。

刀无名看着雷翔伸出手,拉起坐于地上的雷雨云,相对无言,雷雨云半天才懦着双­唇­,吐出两个字:“大……哥……”两人的眼泪仍在往下流,不知是辛酸还是悔恨。

这一夜,雷翔几人喝得烂醉,唯有刀无名一人枯坐,却怎么也无法喝醉。因为,他此时的心都已飞到横剑山庄去了。甚至没有注意到身边一直有双眼睛那么出神的看着自己。

“他倒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洁儿一直在心中反复的问着自己,但是却始终不能给自己一个正确的答案,直到天明也没有。

第四卷 第九章 诡秘(全)

第四卷 第九章 诡秘(全)

草原的清晨空气特另的清新,一轮红红的朝阳从地平线上升起,照亮了每一个人的脸庞。

刀无名与剑无双坐于马背上,马上雷翔亲自从马群里挑选出来的好马。

雷翔、雷雨云、原腾鹰、洁儿,还有部分金狼族的族人缓步跟在刀无名与剑无双的身后,牧民的眼中露出崇拜的眼神,可以看出,昨晚的一战,刀无名的形象已然深深的植入了他们的心里。

雷翔与雷雨云亦步亦趋,和原腾鹰一起看着马背上的刀无名与剑无双,眼神中竟透出一丝的不舍。

刀无名停马回身道:“雷兄原兄,还是请回吧,刀某告辞了。”

雷雨云与雷翔此时虽然仍有点不自然的表情浮现于脸上,但是比之昨晚剑拔驽张的氛围已然不知道好上了多少倍了。

雷翔真诚的对着刀无名说道:“刀兄、剑兄,你们就真的不能够留下来?难道是我雷翔待客不周吗?”

原腾鹰也是满腔热情的望着刀无名与剑无双,自昨晚一战之后,他自见识刀无名的刀法以后,对武学已有了一个新的认识起点。武道无终点,自己的天鹰九击根本就无法比美刀无名手中的我意刀。

刀无名摇了摇头道:“雷兄说到哪里去了,几位兄弟的盛情,我刀无名心领了,但是刀某人最深爱之人此时依然处于生死未卜的时候,还等着我回去解救呢,我哪能在此逍遥快活得起来啊,恕我不能相从了。”

剑无双也是一点头,表示赞同刀无名的说法。

“他……最深爱的人……生死未卜,难怪他会那么悲伤。”洁儿心头再次的一震,说不清心里是酸是甜,“那个叫蓟情的女人真是幸福,有他这样的人深爱着她,要是有要也如他那样爱我,我死也知足了啊!”洁儿微微把头侧向一边,掩饰着自己的闻言后不自然的表情。

但是刀无名的目光却一点都没有注意到此时洁儿那极不自然的表情。

雷翔哈哈一笑道:“如此,倒是显得我雷翔强人所难了,以刀兄这样有情有义的人,蓟情姑娘真是天下最幸运的人了,他日,待刀兄治好她的伤势后,可一定要带她到草原来啊,让我也见识一下,能够让刀兄如此魂不守舍的女子是何等的模样,记住,大草原也是你的家!”雷翔知道刀无名与剑无双去意已决,便不再挽留。

刀无名微微一笑:“草原的风光确是让我刀无名大开眼界,即使是到现在,我都还远远没有看够,他日有机会,我刀某必定再游草原。”

原腾鹰接着刀无名的话说道:“但是到时候记得必须带上蓟情姑娘啊!”]

“呵呵……”众人皆笑,洁儿与雷雨云嘴角动了动,却最终没有笑出声来。

“告辞了!各位兄弟。”刀无名与剑无双冲着众人一揖首,转身跃马而去。

“刀无名!你是一个真正的勇士!”看着刀无名身形越行越远,雷雨云扬声喊道,送别至今,雷雨云才说出了自己心里最想说的一句话,他现在并不恨刀无名打败了自己,相反,他心里还特别的感激刀无名,如果不是昨天晚上的那一刀,自己可能仍然会被众人敌视。但是现在不会了,十年来,他时时都想着要报仇,但是当仇恨真的离自己远去的时候,雷雨云却觉得身体是那么的轻松自在。

“再会了,雨云兄弟!”刀无名朝着背后挥了挥手,应声而答。

“再会?经此一别,不知何时才会再见了,刀,保重了,祝你们幸福……”洁儿看着刀无名渐渐远去的身影,一低首,一颗斗大的泪珠一滚而下,马上被地上的草丛所埋没。她虽然认识刀无名一天的时间,却再无法忘记刀无名那微微落寞的身影,和那淡然挥刀的雄姿,洁儿第一次在刀无名的身上感受到了恋人间那种相依相存的执着,昨晚的那一刀,并不只是无尽的悲,更深的是情,是刀无名对鲜蓟情的思念。“如果,他愿意为我也象昨晚那么挥刀,那该有多好!”

可惜,刀无名并不知道身后天仙化人般的洁儿的心。

中原,这几天一直流传着一个消息:横剑山庄的枫血与西域的卷云枪鲜易天要在三日后挑战不落皇朝的江武皇!

刀无名与剑无双刚刚回到中原的时候就听到这个消息,刀无名心头一惊,涌起一种不祥的预感来,“蓟情不是在横剑山庄内养伤吗?为什么易天与枫血又要挑战不落皇朝,难道……”刀无名自己都不敢再往下想了。

剑无双一路与刀无名同行,自是知道刀无名最近一段时间所为何事,看到刀无名的脸­色­不正常,以他的经验,自是知道横剑山庄出了事情,要不然枫血和鲜易天也不会轻易的离开横剑山庄了,忙安慰刀无名道:“刀兄,你也不必太过于担心了横剑山庄的事情,即然枫兄弟与鲜兄弟都在不落皇朝的附近,我们不如向往不落皇朝,这样,也可以直接的找到枫血与鲜兄弟,也可解你心头之忧啊。”

刀无名叹了口气道:“也不知道横剑山庄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让枫血兄弟如此冷静的人也要主动的挑战不落皇朝,唯今之计,也只有先上不落皇朝找到枫血二人问个清楚了。”

剑无双道:“那我剑某人就与刀兄一道上不落皇朝看看,看看那个江武皇究竟有何手段,居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让不落皇朝的势力扩张得如此雄厚。”

刀无名知道眼前的剑无双的心思,一路行来,自己已是和剑无双混得极熟,剑无双此举无疑是想帮助自己,心中也是一时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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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花满楼的总堂内,分列着易水寒、南宫小心、飞风谷的凤白衣、还有一个女人站在凤白衣的身边,看仔细一点,此人竟然是横剑山庄的丫鬟小青?!

看现在小青的神­色­气度,一点都不象是一个丫鬟,倒是有一个风情万种的气质,眼角隐隐约约透出一股威严,与在横剑山庄时完全就是不同的两个人。

三人都垂手恭立于她的面前,此时易水寒踏前一步道:“首领此次叫水寒把鲜蓟情掳来,不知所为何事?”此话一出,南宫小心与凤白衣都同时现出好奇的神情,因为他们都想不出掳走鲜蓟情对自己有什么好处?

易水寒居然叫小青首领?!放于平时,绝对是一个让人无法释怀的事情,但是看南宫小心与凤白衣的神情,绝对不假。

只见小青扫视了一眼眼前的三人道:“掳来鲜蓟情那丫头,自然不着绝大的好处,想我杀天自成立以来,一直不能与黑狱相抗衡,而不落皇朝最近发展的迅整让我也感到不安,当初,我叫小心去招刀无名入我杀天,他却不领情,是以,我们唯有利用鲜蓟情来控制刀无名等人,让他们与不落皇朝火拼,以削弱双方的实力,这样,可以变相的增加我们对付黑狱的胜算啊。”小青的嘴角透出一丝­阴­寒的笑容,可以看出,她此时对自己引得枫血等人与不落皇朝火拼的计策十分的满意。

易水寒脸上露出不忍之意道:“只是这对于刀无名等人未免太不公平了啊!”

小青闻听此言神情一厉:“公平?天下哪有那么多的公平!我杀天要在江湖上生存,就不可有­妇­人之仁,要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手段来把所有的敌人消灭,只有我们称霸江湖的时候,那才是对我们的绝对公平,不然,飞凤谷,南宫世家等也不会白白的丧于断苍穹之手了。纵观历史,哪一朝哪一代不是面善心狠者得天下?我们不过是利用一下刀无名等人为我们争取更多的生存空间而已,你也不要有那么多的感叹,你不要忘记当初成立杀天之时所许下的诺言!”

此话一出,一股无形的气劲陡地散出来,把眼前的四人死死的罩于其内,以现在易水寒的修为也不由得暗暗吃惊,想及自己当初立下消灭黑狱时的诺言,心中虽然对不起刀无名,也唯有低头退于一旁。

而小青此时可能也觉察到自己刚才的语气过重,转头对着一旁的凤白衣,转移话题道:“白衣,你要加紧修练你的武功,江湖上绝对料想不到当初我竟会在断苍穹的手下把你给救了出来,到时候,你将是我杀天的又一奇兵啊!”

凤白衣微一臻首道:“请首领放心,白衣最近已快练成飞凤指了。”

小青点了点头道:“这就好,其实飞凤指练到最高层,也不下于水寒的惊神指。”顿了一顿道:“除了白衣外,小心与水寒最近可到不落皇朝去看一下情况,我也要回横剑山庄,过一段时间,就是我杀天让世人大吃一惊的时候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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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不落皇朝的武皇殿中,江武皇看着手中的挑战书,一脸的迷惑,“我还没有找上横剑山庄,没有想到枫血居然找不我不落皇朝来了,哼!”言毕,皇道之气微张,殿下的一­干­人等在江武皇的威压下不由得心一寒,大感承受不起。可见江武皇这一段时间以来武功又进了一层。

而他身边的陈苦一如往常的苦着脸说道:“武皇你要当心,这枫血与鲜易天此次无故找上我皇朝,这其中可能有让人费解的问题存在啊。”

江武皇眉头一皱:“他横剑山庄就算此次不找上我,我也迟早要把他们踏平,这正是一个好机会啊,况且我不落皇拳已大成,正好拿此战立威天下,他枫血不是号称天下十大高手之一吗?我就以他开刀!哼。”同时,手上微一运劲,手中的挑战书竟化为灰烬。

陈苦看着江武皇,眼神中透出让人捉摸不透的神­色­,退后一步,不再说话。

江武皇虽然感受到了陈苦的异样,但是自他不落皇拳于日前大成以后,自信心已是极度的膨胀,甚至有那种天下都把握在自己手中的那种感觉,让他欲一战而后快。是以,他此时根本不没有理会一旁陈苦的神情,他现在想的是如何在三天之后打败枫血而立威天下,自不落皇朝再现江湖以来,虽然扩张迅速,但是却始终被黑狱骑在头上,这样自尊心极为自负的江武皇暗地里极是不快,是以,想借这个契机提升不落皇朝的地位,也是变相的向黑狱挑战。

三天。

这三天来,不落皇朝山下来了很多人,自从江湖上传开枫血要挑战江武皇后,不落皇朝的山下就比往日热闹了好多。来往的人虽然没有大声议论枫血挑战江武皇的事情,但是从不落皇朝森严的守备就可以看出枫血在此战中的地位与江武皇对这一战的重视程度。

这三天很平静,但是每一个人都知道,这种平静只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而已。

由于江武皇想借这次战斗来提升不落皇朝在江湖上的地位,是以,这次决斗破例让所有能来的武林人士都得以进入不落皇朝内,以见证他与枫血之战。

不落皇朝的广场,还未至正午,已然陆续的来了许多江湖上的人物。

众人看着四周不落皇朝的武士分列在广场的四周,都不由得微微吃惊,每一个人都心里有着各自的想法。但是所来的每一个人都无一例外的感受到了不落皇朝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崛起江湖,绝对有着强横的实力作为后盾,这一点,从四周人有条不紊的武士的气势就可以看出来。

江武皇此时就坐于武皇殿的大殿前,一身淡黄|­色­的黄袍披于身上,外加镶着金边的锦缎,让他此时显得一丝的皇者气派,目如寒星,看起来气势极为慑人。

断了手的皇甫啸天脸­色­虽然仍显得苍白,但是却并没有影响他的行动,他正指挥着狼卫维持着四周的秩序。而在江武皇身边的陈苦还是苦着脸,一副莫测高深的表情让人看不出他心里的任何想法。

江武皇看着四周人们微显敬畏的目光,心里也是微微得意,自他重建不落皇朝的这段时日以来,以雷霆万钧之势扫平了以不落皇城为中心的方圆几百里的地域,顺我者生,逆我者亡,在这方圆的几百里内,他就是绝对的皇者,但是他仍然还感到不够,对于他心中的理想地域,这远远不够。

因为,他还不是江湖上的皇者,黑狱虽然没有进攻不落皇朝,但是这几年来一直与皇朝明争暗斗,断苍穹就如一块巨石一样的压在他的心头上,让他的雄心一直不能得以很好的伸展,那是他不落皇拳未大成之前的事情。

不久前,江武皇终于把祖上江梦月的不落皇拳真正的全部领会,只觉得浑身就象是换了一个人样的,全身充满着爆炸­性­的力量,举手投足之间,皇气四溢,威势一时无两。

江武皇在等,他自日出起就一直在等枫血的出现,但是他到现在都还没有等到枫血,虽然现在的他心情已然很是激动,但是对于他的宏图大计来说,这点等待根本就算不了什么,他甚至一想到不落皇朝在自己的手上发展壮大的日子已然很近时,他甚至想笑。

人群中一阵­骚­动,人们纷纷的让出一条路来,甚至有人已开始惊呼。皇甫啸天浑厚的声音传了过来:“花满楼的易水寒与南宫世家的南宫小心到!”

江武皇神情微动,望向来人,只见易水寒与南宫小心自人群在越众而出,南宫小心还是那样俊得不象是一个男人,但是在场之人可没有人敢这么说,除开南宫小心的可怕,眼前这个易水寒才是让他们更加惊心的人。

江武皇看也没有看易水寒身后的南宫小心,易水寒的气质让他微微一惊,以致于他根本就不想去注意南宫小心的存在。“呵呵!!易兄果然人中豪杰,今日一见始知世人所言不虚啊!”江武皇哈哈一笑道。

易水寒看着眼前的江武皇,无形的压力随着江武皇的声音一股股的传来,只觉得心中如受重锤,心中大骇:“想不到江武皇的修为竟然高到隔空伤人的地步,看来,我杀天要在江湖上称霸绝对不可小视此人啊!”身形微微一挫,把江武皇的无形气劲化于无形,脸上却丝毫不露今日来的想法,微微一笑道:“江兄实在是太过讲了,江湖上朋友说的都是虚名,倒是江兄能够让不落皇朝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雄据一方,才叫我易某人佩服的紧,此次贸然前来,倒望江兄不要见怪才是呀!”

江武皇刚才见自己的试探之举被易水寒轻易的化解,心头对易水寒的实力也是微惊,所谓千穿成穿马屁不穿,听及易水寒的话哈哈一笑道:“易兄说哪里话,以易兄这样的人,我江武皇请还请不到呢,千万不要怪我怠慢才是呀!”

易水寒与南宫小心一礼后道:“江兄客气了,要想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做到江兄这样,易某人自问还办不到。”

江武皇不再客套,一笑后向着四周的侍卫道:“给易兄二人看座!”

身边人人马上搬来两张椅子放于易水寒与南宫小心的身后,二人还未落座,皇甫啸天的声音又传了过来:“黑狱冥血到!”

四周人群的­骚­动比刚才更剧烈:“冥血!黑狱第一战将冥血!”

惊呼声中更透出一透惧意,可见冥血在江湖上的可怕,就连此时刚要坐下的易水寒也是脸­色­一变:“冥血!”

人群就象是被一股无形的压力迫开一般,根本就来不及让人躲开,因为此人根本就不需要人们避开,他此时散发着惊天气势,所到之处,身前三尺根本就无一人能够站得稳当。

此时,就连江武皇也不由得大吃一惊,因为他看到自己的待卫也在此人面前如枯叶一样的被风吹走,让来人一步踏入场内。

冥血虽然断了一臂,但是此时的他好象根本就没有受到断臂的影响,神­色­自若的站于江武皇的面前道:“黑狱冥血奉我教宗之命特来观战!”

江武皇道:“断苍穹没有来?!”

冥血一脸的傲然道:“家师吩咐,我冥血来就足够!”

口气狂得让江武皇脸­色­一阵不自然,嘿嘿一笑后道:“冥兄能够前来,我不落皇朝当然也欢迎之至,只是令师未亲自前来,多少有点美中不足啊!”

口中虽然没有明说,但是众人都知道不落皇朝与黑狱一直明争暗斗,黑狱只派冥血来而断苍穹根本就没有来,自是对江武皇的一种蔑视,但是江武皇刚才的话已然作了回击,因为,不落皇朝隐然与黑狱相抗衡,江武皇所说的美中不足自是把自己提到断苍穹同一级数来看,表示自己根本就看不起冥血,黑狱在他眼中只有断苍穹。

冥血微微一笑道:“冥血此次来,只为一观江兄的风采,别无他意!”

江武皇笑了笑,没有作答,马上叫人给冥血看座。就在此时,一股如山的气劲自他的身边一掠而过向身前的冥血涌去:“冥血!没有想到在这里也能够看到你,真是让我太意外了!”声音尖锐如女人,竟是南宫小心。

冥血此时才看清楚易水寒与南宫小心竟然也在一边,也不见他如何作势,南宫小心的气机竟然在他身前自动的停顿,再不能进得分毫,冷冷一笑道:“竟是易兄与南宫公子,冥血对二位可是闻名已久,可惜一直未能见面,没有想到在这种场合在能够得以相见,真是让我冥血意外得很!”

南宫小心脸此时都几乎扭曲了,脸上现出怨毒的神情道:“冥血,我找你很久了,没有想到上次你让刀无名破去一只手还没有死,但是这正合我意,你当初毁我南宫家,这笔血债我一定会让你还的。”

冥血脸­色­陡地变青,刚才地宫小心的话又再次让他想到自己被刀无名断臂之恨,嘿嘿一声冷笑:“南宫世家,只怪尔等不识抬举,竟然视我教宗的话如无物,哼!”

南宫小心脸­色­剧变,正要上前,一只手搭上了南宫小心的肩膀:“南宫兄弟,何必急于一时呢,别忘记了今天的主角可是江兄,我们不能打扰主人家啊!”

江武皇对眼前的情形装作没有看见的样子,微一蹙眉立起身来,竟若无其事的迈入南宫小心与冥血二者之间道:“原来几位都认识啊,这也省得我再介绍了,来的都是我江某人的客,算是给我江某人一个面子,大家就座吧!”

冥血与易水寒等人都心头一惊,因为江武皇这看似无意之举,其中蕴含着高明的眼力,把冥血与南宫小心的气机一下子阻断,二人的气机在江武皇的这一步之下竟然再也不能愈雷池半步,如何不让他们脸­色­微变。

第四卷 第十章 不落皇拳(全)

第四卷 第十章 不落皇拳(全)

南宫小心神情一震,赫然想起自己与易水寒此来的目的,死死的看了一眼眼前的冥血,扭过头,坐回了位置,而冥血在惊于江武皇的实力的时候,微一退步,也坐了下去,只是场中的情形有点沉闷。

已然正午,但是枫血与鲜易天仍未现身,四周的人按奈不住,纷纷的小声议论起来,更有人在说道:“该不会是枫血害怕不来应战了吧?”

“不会吧,枫血怎么说也是横剑山庄的庄主,江湖上数得出名号的强者啊,何况他也未必就会输啊!”

正议论间,只听得一声轻哼从不落皇朝的山下传来,这声轻哼让在场的每一个人心都不由得一跳,随着声音出现的是一道惊天的剑气从人们的头顶一闪而入。

一把巨剑反­射­着正午的阳光,让人们的心也为之一寒。

“枫血来了!”众人见到此时枫血终于如约而来,心头一松,只觉得自己的等待终于有所值得,待感受到枫血那浑身散发出来的无形剑气,抵天接壤,与之面前的江武皇相较,丝毫不逊­色­,心中又是一紧。

枫血的身边立着一人,脸容粗犷,透出一股豪雄的气概,一柄长枪斜立于身后,自一出场就给在场的众人以强大的心理压力,并不输于在场的任何一个人。

“此人是谁?难道就是西域的卷云枪鲜易天吗?”场中的绝大多数人都没有见过鲜易天,只是在心里猜测着,只有极少数人在横剑山庄见识过鲜易天,肯定眼前此人就是西域最出­色­的枪道高手——卷云枪鲜易天!

枫血与鲜易天自一出场就成了众人的焦点。

江武皇目光灼然的看着枫血与鲜易天,眼中露出警惕的神­色­,“枫血果然守信,没有让我江武皇白等你三天!”

枫血看着江武皇在自己的剑气及身的情况下依然稳如泰山,一副天塌不惊的神­色­,自不敢轻视对方,冷哼一声道:“我枫血从来一言九鼎,江武皇,你我一战只是迟早的事情,我枫血说好三天后来就绝对会来,你根本没有必要担心!”枫血对在场的人逐一扫视,等看清易水寒与冥血等人皆在场时,心头也是一震,回过头来对着鲜易天笑道:“想不到江湖上这么抬爱我兄弟二人,竟然让易兄与冥兄二人与来了。哈哈……”

鲜易天神情木然的看了看四周,并没有答话。

冥血脸­色­微颤,显是再次想起自己在横剑山庄的断臂之恨,但是他作为黑狱第一战将,还是有着自己的修养,冲着枫血与鲜易天微一点头,算是回礼,易水寒冲着枫血微笑道:“枫兄与江兄都是江湖上的不世高手,这样­精­彩的战斗我易水寒如何能够错过呢!”

江武皇看着枫血与鲜易天说道:“如此当然最好,你我还是以战果来说明胜负吧!”

枫血冷冷的看着面前的江武皇说道:“在战之前,我还希望江兄能将在前些日子在我横剑山庄做的事情给我枫血一个合理的解释才是。”

江武皇一愣,显是没有想到枫血会说出这么没头没脑的话来,“什么合理的解释?”一脸的疑问。

鲜易天已然把自己的怒火隐忍了好几天,一路上如果不是枫血不断的劝慰的话,他早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是以,听到江武皇的话后,他比谁都急,踏前一步暴喝道:“我妹子鲜蓟情被你藏到哪里去了,快给我鲜易天交出来,不然不要怪我手中卷云枪无情!”

江武皇神­色­陡变,一下子­阴­沉下来,先前他还心存疑问,但是现在鲜易天当着众人这么喝斥他,以他不落皇朝首领的身份,当然受不了,况且,他这一战旨在扬威,根本就不怕枫血与鲜易天二人的挑战,怒气暗生:“这么想来就是名震西域卷云枪鲜易天了,我江武皇不要说没有藏你那妹子鲜蓟情,就算是藏了,也绝不会放她!”

一时针锋相对,众人神­色­恍然,心道:“难怪枫血与鲜易天会如此明目张胆的上不落皇朝来挑战江武皇,看来是为了鲜蓟情的事情啊!”

唯有易水寒与南宫小心毫无表情,看着事态的发展。

自此,江武皇终于明白了枫血与鲜易天上不落皇朝来挑战自己的原因了,但鲜易天刚才逼问的态度让他心中极为不满,是以,根本就不做正面的回答。

“这么说来,果然是你们把我妹子掳走了?!”鲜易天急火攻心,未及细想,脸上青筋骤现,一旁的枫血虽然听出了江武皇的弦外之音,暗觉不妥,但已至此,也收手不得。

“是又怎样,一战之后自见分晓!”江武皇目芒一闪,从坐位上长身而起,一股无形的劲气以他为中心,向四周猛然扩散开去,傲然而立,看着鲜易天与枫血。

枫血虽然心存疑问,但事已至此,也唯有按下不表,手中巨剑一横,剑气立起,如一道无形的气墙挡在江武皇的面前道:“素闻江家不落皇拳惊世绝伦,与梁家摧心拳各擅风­骚­,今梁家已然没落,就让枫血手中的天下剑诀来一会江兄的不落皇拳!”

待要起剑,眼前一晃,鲜易天一步抢于枫血面前道:“他是我的!”语气强硬的不容置疑,枫血知道鲜易天心忧其妹,见势只好收剑后退,微一点头道:“也好!这一仗先让与鲜兄。”以此时枫血的江湖地位,自不会和鲜易天联手对付江武皇一人。

江武皇见鲜易天居然敢抢在枫血的前头向自己挑战,心头怒极反笑道:“在下早就听不动刀宗的人说起西域鲜易天卷云枪的大名,既然鲜兄那么心急着与我江某人比划,那么,我就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才是我江家真正的——不落皇拳!”

江武皇黄袍无风起浪,一股雄浑的气劲以气吞天地之势冲霄而起,朝着鲜易天席卷而至。

鲜易天神情一冷,自刚才的愤怒中惊醒,观其气势,知道眼前这个江武皇确是自己生平劲敌,来不得半点马虎,卷云枪一挥,枪尖急颤,从枪上涌出强大的斗气,顿时尽阻来势,以枪尖为点,破开江武皇的惊天气势。

“大漠狂风起!”

鲜易天一枪冲手而出,枪影一化为二,二化为三,三化为众,一时千万枪影如影随形,带起破空的惊啸声,朝着江武皇轰出。

二人方圆五丈范围以内,空气一下子变得­干­燥起来,让人生起一种处于无边大漠的异样感受。

江武皇神情一动,见枪易天卷云枪的起势竟有影响人思维的力道在内,知道眼前的鲜易天被誉为西域最超卓的用枪好手绝不是偶然,全身气势微凝。

一步踏出,右拳微握,挥拳,破空声再起,拳影如山,以势拔五岳之势,破开鲜易天的卷云枪。

鲜易天只觉得眼前如平地起高山般,江武皇的每一拳都把自己的隐隐枪势封死,但是鲜易天知道眼前江武皇只不过是出了一拳而已,心中大骇,立变枪势,顿时风停枪止,抽枪回撤。

但是江武皇此站旨在扬威,一拳将鲜易天的枪势顿止之时,陡地万千拳影化为一拳,在鲜易天枪势急撤的时候,一拳如追星赶月般的点在鲜易天的枪尖上,一点即收。

鲜易天只觉得手中一股大力自枪身一贯而入,让自己在后退的时候竟微微一震,再次退后一步。

一旁观战的冥血等人心中暗惊,显是没有想到江武皇居然不但化解了鲜易天如狂的枪势,竟然还把鲜易天迫退一步,虽然鲜易天退得很巧妙,眼力低一点的人根本就看不出来其中的微小差异之处。

枫血显然也知道鲜易天在刚才的初次交锋中吃了一占暗亏,眼中暴现神采,不由得为场中的鲜易天微微担心。

“叱!”鲜易天大喝一声,手中的卷云一收即出,并不为刚才的情景而有所停顿,相反更显霸烈。

枪势再出,顿显出枪道特有的气质,自鲜易天的身上现出一股一往无前的惨烈气势,把眼前的江武皇全身都笼罩于这一枪之内。

易水寒也不由得为这一枪暗暗叫好,这才是鲜易天真正的实力,枪道高手的风范在这一枪中得到了充分的体现。

江武皇沉身一晃,从其身上涌现出高昂的战意,全身竟微微现出一股黄|­色­­色­劲来,庞大的压力再次排空而出,在收右手的时候,左手陡张,身形一晃,他竟向着鲜易天的枪势直奔而去。

江武皇自道眼前的鲜易天长枪在手,自己对不落皇拳虽有绝大的信心,要想在短时间内取得胜利,达到立威天下的效果,自是奇招迭出,他一步抢入鲜易天的枪影内,左手向着鲜易天的卷云枪抓去。

鲜易天脸上现出凝重的神情,他知道眼前的江武皇绝对不会这么贸然的使出这看似愚蠢的招式,除非他有着绝强的信心破解自己的这一枪。

鲜易天枪势一斜,作枪为棍,横扫千军,向着江武皇的腰间挥枪而击。

江武皇的眼中露出狡黠的神情,就好象早就料到鲜易天会作出这样的反应似的,左手凌空一抓,化虚为实,一股淡黄|­色­的气劲自他的左手向着卷云枪击去,同时,身躯一侧,看准鲜易天的枪势一肘击向鲜易天的卷云枪身。

鲜易天中觉得手中的卷云枪就好象是掉入了流沙中一样,在遇到江武皇左手的黄|­色­气劲时变得觉重异常,正要变招,但是已然来不及,就在这时,江武皇的一肘正中鲜易天的枪身。

“砰!”一声闷响,鲜易天只觉得虎口剧烈震动,手中的卷云枪就好象要离手飞去一样的难爱到极点。不由兴起对眼前的江武皇不可战胜的无力感受。

这只不过是兔起鹘落的几个瞬间,但是拳来枪往却早让四周观看之人看花了眼,在心惊的时候也不由得心头大呼过瘾。

鲜易天勉强压制住自己狂跳的心情,自此,才知道眼前江武皇确是有着开宗立派的强横实力,倒不全是粘其祖上江梦月的光,能够在这等年纪就全部领悟出当年江梦月震惊江湖不落皇拳,并让不落皇朝在黑狱横扫武林之时雄据一方,确是天纵之资。

江武皇得势不饶人,乘虚而入,向着鲜易天就是一阵穷追猛打,每一拳都散发出微微的黄|­色­光芒,而鲜易天手中的卷云枪不断的幻起重重的枪影,虽是守势,但是也如矫龙般守得滴水不漏,江武皇虽占绝对的上风,但是一时之间也奈何不得。

枫血眼中的担心神情越来越明显,他知道眼前的鲜易天如果没有出奇制胜的招数的话,这样下去终究逃不出败亡的危险。

鲜易天感受着从江武皇拳上传来的重重压力,江武皇的每一次出击,都让他手中的卷云枪重上一分。他现在已然额头冒汗,体力一时消耗了大半,自也知道要不了多久,照这样的情况下去自己必败,如果再不反击的话,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思及至此,鲜易天身形猛然后退,一下子拉开与江武皇的距离,枪尖指头面前的江武皇,神­色­凝重得让人心寒。

四周之人连一口大气也紧张得不敢出,他们已然被江武皇与鲜易天的比斗所吸引,就连江武皇身后的易水寒等人也全神观注起来。

枫血此时虽有心帮助,但是他知道,如果这个时候他出手的话,不光会被天下人耻笑,也会被鲜易天所不容忍,因为那是对鲜易天武道之心的一种污辱。

江武皇身形在鲜易天急退的时候也一下子停了下来,他已然从气势上的变化上感知鲜易天要全力出手以扳回败局。果然,鲜易天身形一退即止,枪尖斜对着自己,一动也不动。

江武皇心头一惊,这一枪虽然不动,却无守无攻,比先前任何时候都来得可怕!

鲜易天嘴角露出冰冷的杀意,但是脸庞上却又是另外一种表情,那是一种淡然与苍桑,就好象一个看尽世间风云的局外人般立于江武皇的面前。

不动并不代表这一枪没有威胁,相反,每一个人都为眼前的这一枪所震憾,就连一边的枫血、易水寒、冥血等高手也不由得对鲜易天刮目相看,这一枪足以让他们推翻先前对鲜易天的评价,重新审视鲜易天的卷云枪。

正是看天高云淡、云卷云舒、品潮起潮落、世间冷暖。枪还未出,只是此时惊天的枪意已然让在场之人皆动魂魄。

江武皇的眼中现出一丝的惊诧,但是随即隐没于眼角。

他缓缓的伸出右手,一寸寸的向前伸,并慢慢的收拢,同样慢得不可思议,天地也在这一刻静止了似的,空气不再流动。一股吞天噬地的力量从江武皇身上冲天而起,江武皇的拳头颜­色­也慢慢的变了,随着气势的再次拔升,他的拳头竟现出金­色­的光芒,照亮了全场,也震慑了每一个人的心。好象天地尽在这一拳之中,被江武皇悉数掌握。

强!

场中的二人都强得叫人几近窒息。

江武皇的拳头越收越紧,只听得“轰”的一声巨响,从江武皇的拳头上发出来,刚才江武皇竟把手中的空气不断的压缩,到最后形成于一个类似于掌心雷的力场,在一刹那间释放出来,这一声突然的巨响,让每一人都压制不住心头的狂跳,同时感到难受至极。

鲜易天的心受到这声巨响的震动,再不能保持先前的那种­精­神状态,同时,江武皇的手微微一拨,气机带动之下,鲜易天只觉得身前的空气都好象被江武皇的这一拳抽空了似的,竟不受控的向前踏出一步。

众人心知要糟,江武皇的嘴角露出一丝的笑容,自此,所有的一切都在自己的拳势控制之下,胜利对他来说已然很近。

鲜易天手中的卷云枪再也不会静止,因为他的心此时已然狂跳如鼓,浑身的气势在刚才那声巨响的带动之下,如找到一个渲泄的口子,出招!

一枪卷云!

鲜易天手中的卷云枪划出一道诡奇的曲线,没有一丝破空之声,但是每一个人都毫不怀疑此时卷云枪所蕴涵的惊人力量。刺出的卷云枪好象在虚空中消失落了一刹那,马上就出现在江武皇的面前。

快得让人的目光几乎都跟不上枪势。

江武皇此时的身形却突然之间静止了,只是拳头此时已然变成金黄|­色­,发出夺目的光华,就好象他的手一直放在胸前等着鲜易天的卷云枪似的。

他竟没有一点的躲开的意思!

在一边观看的枫血等人却明显的可以看出,江武皇在鲜易天卷云枪发动攻势的一瞬间,以快得不能再快的速度,收手出拳,只是由于速度太快,以致于绝大部分的人都跟不上江武皇出拳的节奏,是以,才会生出江武皇静止不动的错觉。

“咚!”震耳欲聋的响声从江武皇与鲜易天相交处散发出来,形成一股强大的冲击波,向四面扩散开去,功力弱一点的在这一震之下竟受了轻微的内伤。

狂风骤起。无俦的压力向外飞­射­。

此时二人交战之威才真正的显现于众人的面前。

处于狂风中心的鲜易天虎口崩裂,手中的卷云枪向着天空中飞去,而身形再不受自己控制,连连身后退了近一丈许。

而江武皇此时拳上的黄|­色­光芒在鲜易天卷云一击之下也暗淡了许多,身形只微微一退就止住,看着眼前的鲜易天,收手而立。

战事进行至此,胜负已判,江武皇心中虽惊于鲜易天出人意料的强大,但是后面还有一个枫血在等着自己,他可不想激起鲜易天的拼死之心,以影响自己和枫血之战,况且,看众人的神­色­,自己立威之举已成,是以见好就收。

枫血身形一跃而起,抓住鲜易天震飞于空中的卷云枪,落在鲜易天的身前。

鲜易天接过枫血递来的枪,死死的看着对面卓然而立的江武皇:“鲜某输了!”

江武皇微微一笑道:“承让了!”

虽然鲜易天此战认输,但是众人第一次见识到了卷云枪的厉害之处,心中没有一个人敢轻视眼前的鲜易天。

鲜易天收枪后退一步道:“江武皇,如果你不交出我妹子的话,就算是拼了这条命,我鲜易天也与你不死不休。”口气中露出的决然之心让江武皇也怦然心动。

第四卷 第十一章 天下剑诀

第四卷 第十一章 天下剑诀

枫血在为鲜易天那一枪功败垂成而感到婉惜的时候,也为而今江武皇所展现出来的强绝实力感到震惊,看来此次上不落皇朝寻找鲜蓟情的路绝不会顺利。

其实,枫血也早就料到事情不会简单的结束,只是没有想到的是,自己挑战江武皇的事情如今竟被天下武林尽人皆知,这一战已不只是为了鲜蓟情而战那么单纯了,其间更是牵涉到横剑山庄的名誉与地位,在这两种的压力之下,此战已然不容有失。

思及至此,枫血的心头倍感沉重,刚才江武皇的不落皇拳他已然见识,深得动静之旨,自己并无必胜的把握。

其实,江武皇此时亦是心头作苦,看枫血往鲜易天身前一立,已然切断他与鲜易天之间的所有联系,不由得微微变­色­,他看似平静,其实正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恢复功力,以应会眼前这个比鲜易天更为可怕的枫血。

“江武皇!刚才你与鲜兄一战,功力已然损耗,我看你我之战稍后延迟,我枫血可不想在这个时候趁人之危,落人笑柄。”枫血冷静的看着眼前的江武皇。

江武皇仰天一笑道:“笑话,刚才之战只不过是热身罢了,如今之战正合我意呀,嘿嘿!”

此话一出,众人神情皆变。

鲜易天感到一种莫大的耻辱,刚才虽然战败,自己的武技确是稍逊一筹,但是竟然被江武皇视为热身?而今竟然当着天下武林人士的面说出来,简直就是对自己极端的轻视,真是士可杀不可辱啊。愤怒之情溢于言表。

易水寒与冥血则是感到心惊,眼前的江武皇有一种让他们也看不透的实力,当江武皇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一股霸道之气冲天而出,让他们再也看不透江武皇的深浅。

江武皇身后的陈苦则是大吃一惊,以他高明的眼力与心机,自是知道江武皇欲借此一战立威天下,但面对枫血这种超级高手又在与鲜易天一战之后说出这样狂妄的话来,实在是有失稳重。不由得心头微沉。

枫血感受到江武皇的那份狂傲,但是他更注重的是鲜蓟情的安危,还有就是身后鲜易天那微微发抖的身躯,则才江武皇的话无疑是对鲜易天武道之心的极大践踏,作为朋友,他也感受到了鲜易天的那种出离愤怒而­色­变。

这种怒火传染了眼前的枫血,让他

火冒三丈!

不落皇朝的部众眼见江武皇当然天下武林人士的面也能说出这样霸道绝伦的话来,光凭这份霸道的气势已然让他们大长威风,轰然叫好!

只是江武皇不知道刚才的话已然彻底的点燃了枫血的斗志,一股冰冷的寒意从枫血手中的巨剑上徐徐扩散开来,让靠近枫血的不落皇朝的部众心头一寒,不由得打个寒战,顿时闭嘴,场中的叫声一时小了许多。

江武皇眉毛一扬:“好一手剑气凌心,真是越来越叫江某感到惊奇啊!”

枫血道:“惊奇?!那我将会让你惊奇得受不了!”剑冷,心冷,连说话的语气里也带三分的寒气。

易水寒与南宫小心二人在心惊的同时,脸上不由得露出微笑,只有当二人棋逢敌手时,对他们的计划才能起到最完美的效果啊。

江武皇目光如实质的向着枫血逼来,枫血一剑在手所散发出来的无匹气势,已在让他也不可不小心眼前的这个对手。

战斗,在江武皇话还未落的时候就已然打响。

场中不知道何时已然变得死寂,江武皇的双拳此时已然如蒙上了一层金铂,浑身散发出凛然的皇道气质,不怒自威,而枫血则如一个狂然的战神,冰冷的剑气早就势压全场。

江武皇微喝出声,浑身立如气球般鼓荡起来,众人只觉得眼中黄芒一现,场中已然失去了江武皇的身形。枫血只觉得身前的空气一下子凝如巨石,无边的压力透空而来,想也不想,他手中巨剑陡起,一剑劈出。

白­色­的剑罡自他手中的一划而出,顿时把面前的压力从中破开,立时把江武皇的拳头御于身前一丈之处。

江武皇双拳一点,不落皇拳对着枫血的剑罡就是两拳,“吱吱”两声脆响,江武皇这两拳把枫血的剑罡击溃,而其自己在击溃枫血的剑罡后,双手的颜­色­也变成淡黄|­色­。浑身的皇道气势也不由得微微一挫。

枫血与江武皇都不由得微微向后退了一步,刚才之举只是二人的试控之举,一时之间看来谁也占不了谁的便宜。

枫血透过自己的剑识,从江武皇拳劲中微微的波动知道刚才江武皇与鲜易天之战并没有完全的恢复过来,微微冷笑道:“江武皇,你将为你刚才的大话而后悔,因为,惹火我就是你此战最大的失误!”

江武皇刚才没有丝毫的占得上风,不由得微微叫苦,知道刚才与鲜易天一战确是影响了自己的发挥,但是他绝不能把这种情况形之于面,冷然回应着:“是吗?我看你所谓的天下剑诀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我不落皇拳绝对会让你尝到败亡的痛苦!”

话音未落,枫血一剑飘起,如被风吹起来羽毛,看似轻柔,其实快到极点的向着江武皇一剑刺去。

一剑东来!待至江武皇的身前时,陡然化为狂风暴雨,以倾天之势朝着江武皇攻去。

江武皇心头微寒,但是仗着绝对的自信,双拳化影,以同样不输于枫血的拳势向着枫血的剑雨一冲而入,顿时,场中二人混战在一起。

白­色­与黄|­色­交织,近身缠斗起来,枫血只觉得从剑上传来一股股巨大的力量,制约着自己的剑势,而江武皇也感受到了枫血剑中蕴含的惊人剑气,如果不是自己江家不落皇拳的特有劲力护着双拳,光是这股剑气也足以让自己双手经脉尽断而废。

四周所有的人都为眼前的比斗所惊叹,特别是冥血与易水寒这一级数的高手,此时才真正的看出了枫血与江武皇之间的实力,他们知道二人其中的惊险程度只要稍有疏漏就是立毙当场的结果。

一声声闷响从场中发出,把这种紧张推向Gao潮,鲜易天此时握枪的指节也因为紧张而变得苍白。

二人一合即分。

江武皇此时全身的功力催谷到极致,身下的石板也在这种压力下成为粉碎,气势比之刚才更上一层楼。

枫血巨剑身形一退再上,一剑横挥。

“剑横眉!”枫血抓住江武皇身形微顿的当口,一跃而起。空中现出一连串不规则的虚影,伴随着惊涛骇浪的剑气,象魔神一样的凌空虚斩。

四周的空气都受不了枫血剑上的疾速而轰然作响,让此时的这一剑更惊心动魄。

“世有不平事,横眉冷对之!”对朋友受辱所激起的怒气,象烈火一样的吞食着他的心,让他热血沸腾,这些日子因鲜蓟情而所受的焦虑也在这一剑之中尽显无疑。

陈苦见到这一剑也心头一荡,暗自为江武皇担心。

江武皇感受着枫血那毁天灭地的惊人剑意,他一拳对着枫血的巨剑击出。

天地间所有的生机都好象被这一拳带走了似的,让人生出天下万物生机尽在这一拳之中的怪异感受,目为之眩!

直拳!

最简单、最基本的直拳。

就连三岁小孩子都知道的直拳。

但是却是不落皇拳的最高境界所在。

一拳击出,人们才知道眼前江家为什么号称不落“皇”拳的原因了。江武皇的拳头竟在刹那间放大了无限倍,这一拳如拳中皇者,让天下人都为之低首的一拳。

无坚不摧?!

未必!因为枫血的剑同样有着鬼哭神嚎的威力。

“轰!”不落皇拳与枫血的“剑横眉”终于再次交锋!

冥血等人只觉得心头一颤,差点难过得吐血。

漫天的尘埃把二人的身形完全掩埋,每一个人都张大的双目想知道最后的战果,就连此时高深莫测的陈苦也不例外,刚才江武皇与枫血的最后一击他也没有办法在这种扣人心弦的战斗中判断出二人的胜负。

静!

静得让四周人们的呼吸声都显得那么的刺耳。

紧张!

因为没有人能够知道最终的战果会是如何。甚至于冥血与易水寒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然把手中座椅的扶手也拧成粉碎。

鲜易天此时也很急。说到底,枫血与江武皇之战是因为自己与鲜蓟情而起,如果枫血在此战中有什么难以预测的后果出现,他绝对会内疚一生。

良久,尘埃落定。枫血与江武皇的身形才慢慢的显现出来。

“枫血!”

“武皇!”

鲜易天与陈苦一声惊呼,场中的情形让人大吃一惊。

只见枫血嘴角缓缓的流着血丝,手中的巨剑此时直Сhā入面前的石头之中,身形如山,仍然屹立不倒。

而江武皇此时也是脸如淡金,神­色­萎靡之极,可知,二人在刚才的一击中都受了严重的内伤。此时不过是强撑着自己不倒下而已。

谁胜?谁负?

江武皇裂嘴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道:“天下剑诀?!也不过如此!”

难道是枫血败了?冥血与易水寒大惊。

鲜易天一急,忙来到枫血的身边想扶着重伤的枫血,但是枫血却抬手止住了鲜易天的举动道:“不落皇拳虽然厉害,也不见得就是无敌!”

第四卷 第十二章 无名一拳

第四卷 第十二章 无名一拳

“哼!”

一声冷哼让在场人耳膜生痛,嗡嗡作响,四周的温度在这声闷哼声后一下子降到了冰点,虽然人们睁大了眼睛,还是没有看到此人是从什么地方出现的。

笔直的身躯象一座不可逾越的山峰那么坚挻,凌敌的头发轻柔的披在脑后,双眉正中一道若隐若现的刀纹象是让此人多长了一只细长的眼睛,瘦削的脸上写满了苍桑,但是浑身此时却散发出惊人的杀气,不断的逼迫着人们向四周退去,他一出现,就好象是一个天生的霸者,让人大气也不敢喘一口,只知道离眼前此人越远越好!

“刀兄!”鲜易天在看到刀无名陡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感受着刀无名那处霸气掩盖下的关怀,他眼眶也差点湿润了,因为,刀无名的出现正是恰到好处,自己与枫血二人与江武皇二战都未能取得胜利,都以为今天再也不能从江武皇的口中问出鲜蓟情的下落了。

刀无名朝鲜易天投来关怀的目光,他一眼就可以看出眼前的鲜易天气息紊乱,知其刚才必然大战了一翻,已没有大碍,但是眼前的枫血却是受伤甚重,如果不是靠着一股坚强的意志支撑着自己的话,必然早就倒地了。是以,他一步踏前,扶着枫血,愧疚的说道:“兄弟,我回来晚了!”

言语之中透出谁也不能置疑的关怀情节,可知道刀无名心中对枫血这个兄弟确是看重到了极点。

枫血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咧嘴一笑,抻手搭着身前的巨剑剑柄道:“大哥,你终于回来了,我有负重托啊,蓟情姑娘她……她不见了!”枫血说话之势显然牵动了自己的内伤,痛得嘴角也微微一抖。

刀无名默默的点了点头连忙制止了枫血的话后道:“兄弟!什么也别说,我都知道了。你可以到一边休息了,一切都交给我好了!”

枫血点了点头道:“大哥,小心江武皇的不落皇拳。”说完,拔起地上的剑,蹒跚着退到鲜易天的身边。

此时,皇甫啸天与冥血都脸­色­剧变:“刀无名!!!”话声短而急促,同时摸向自己的断臂之处,显而易见刀无名的突然出现又让他们想起了自己的断臂之痛。

刀无名待枫血退到鲜易天的身边站稳后,听见皇甫啸天与冥血的话后,慢慢的转身向着四周逐一扫视,眼中­精­光一闪,所有接触到刀无名的目光之人都只觉得心头一痛,就好象一下子被刀割了般的难受。

即使是强如皇甫啸天与冥血,也不由得在这如刀的目光下心头一缩,全身的汗毛也直竖了起来,皇甫啸天更是被惊得不由自主的退后一步。

而易水寒与南宫小心则是不自然的与刀无名点了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在这种庞大的刀气之下,他们几乎不想开口,唯怕一开口,体外的刀气就会透体而入,让自己心神大乱。

刀无名的目光最后落在了江武皇的脸上。

江武皇看着刀无名那充满了杀意的目光,顿觉脸如刀割般,竟有如火烧般的灼热的感觉,自己本已稍见平复的内息在这一道目光之下一跳,再次的乱了起来。

江武皇努力的让自己变得平静,看着刀无名说道:“你就是刀无名!”

虽然平静,但是听在易水寒等人的耳中却觉得有些异样,江武皇虽仍未退后一步,但是在气势上已然弱了七分,而陈苦则在刀无名看着江武皇的那一刹那,就知道眼前的刀无名确是比江武皇的武功高了一个级数,光凭气势已然把江武皇压得不能稍有动弹的余地,刚才平复的内息更是前所未有的凌乱,心跳之声一下比一下强,强得让陈苦这么远也能隐隐约约的听见。

这样的人,就算是江武皇没有与先前的鲜易天与枫血二人大战,也是绝对无法与眼前此人匹敌的,就算是自己亲自下场,也未有把握胜过此人。

刀无名没有回答眼前江武皇的问话,只是那么冷冷的看着江武皇。目光越来越冷,冷得让江武皇眉头已然微微出冷汗,压力比刀无名刚出现的时候更甚。

“哈哈哈……”一声长笑从人群外传来,笑声仍未停,一个人影已然出现在刀无名身后。

一只断剑斜挂于腰间,脸容­精­奇的让人毫不怀疑就算是在千万人中也可以一眼认出此人的存在,他就是那么的引人注目,头上的长发还微微飘散在脑后:“刀兄的身法果然迅速,我可是大大的不如呀!”

来人丝毫没有顾虑到身边一­干­人等到的眼前,大声说道。

“断剑!他是剑无双!”

“剑无双!他竟和刀无名走在一起!”剑无双的出现,打破了刚才的沉闷气氛,让在场的人都惊叫起来,从来没有人见到过这二人在一起过,难怪会让人感到奇怪。

江武皇只觉得身外压力一松,总算自刚才的庞大心理压力中解放了出来,看着剑无双这个不速之客,他此时心里甚至有些感激剑无双的出现。

刀无名回头看了看剑无双道:“剑兄,你来得正好。有话我们以后再聊,还请你暂时先帮我照顾一下枫血与鲜兄两个兄弟!”

剑无双此时看了看四周及刀无名冷若冰霜的脸,点头道:“好!你放心,即是你的兄弟,也同样是我剑无双的兄弟。”

刀无名的眼中露出一丝微笑,“拜托了!”说完,猛然回头,脸上的笑容马上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好象从来没有在他的脸上出现过。

江武皇虽有感于刀无名自一出现后就施加给自己的强大心理压力,但是在江湖上他好歹也是不落皇朝的当代宗主,雄据一方的人物,而今,刀无名却对他刚才说的话视而不见,脸时一时难看之极。

江武皇看着刀无名的目光再次望向自己,那凌厉的眼神竟一下子变得空洞起来,那么的清彻,就好象自己的身体在刀无名的眼中已然一览无余样的,再也藏不住一点的秘密。

在这空洞的眼神之中,江武皇却隐然感受到了一股忧伤。

过了半响,刀无名才缓缓的说道:“江武皇,我一路行来,听说你不落皇朝抓了鲜蓟情!”语气淡然得就象是在和人说一件不关自己的事情。

江武皇心头一蹬,听着刀无名的话,再想起先前自己在天下人面前回答鲜易天时的话,如果自怀改口回答没有的话,自己刚才建立起来的威势必将因为这句话而化为无形,况且,以自己此时此地的地位,也不可能改口,只得道:“是又怎样?!”

刀无名说道:“那你可否知道,蓟情是我这一辈子第一个爱人,也将会是我刀无名最后的一个爱人?但是你竟然趁我不在的时候,把她掳走了。这让我很难受!”语气仍然平稳,但是已然透出明显的伤心神情。

“哗……”人群如开了锅一样的闹了起来,“那个叫鲜蓟情的女子竟然是刀无名的爱人?!”

“鲜蓟情是谁?”更多的问道,都露出面面相觑的表情,显然不知道鲜蓟情是何等人物,竟能让刀无名当着天下人的面说出这样的话来。

另有一些人说道:“鲜蓟情当然是鲜易天的妹子了。”此话一出,顿时遭到众人的抢白,因为刚才鲜易天已然当着大家的面说了这句话,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知道的事情,哪用得人再说。

江武皇与枫血等人也是神情一呆,鲜易天显然没有想到刀无名平时虽然不怎么表达对自己妹子的感情,但是如今却在天下人的面前说出这一翻话来,由此可知,刀无名确是对鲜蓟情情根深种。是以,心头也感到万分的欣慰,但是一想到鲜蓟情至今下落不明,这点喜悦马上就淡化开来,变为无尽的焦急。

江武皇闻听此言,根本没有想到刀无名竟然对鲜蓟情如此情深,此时已然有点后悔自己为了立威天下与枫血一战而于先前贸然应承鲜易天的话来,自己根本就未曾见过鲜蓟情啊,叫他如何回答?看他刚才自一出场根本就没有多问有关鲜蓟情的话就知道,眼前的刀无名显然不会这么轻易的就相信自己的话。江武皇此时心头苦,但他更苦的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刀无名的话了。

反观刀无名好象根本就没有想过江武皇会回答自己的话似的,话锋一转道:“你打伤了枫血,还说他的天下剑诀——不过如此?!”

江武皇在刀无名的气势下差点就要点头应“是”了,心中猛然惊醒,自己的气势已然被刀无名悉数包围住,再这样下去,可能不等刀无名把话说完,自己刚才受的伤就会让自己倒地不起了,是以,再次把不落皇拳的气劲释放出来,竭力的抵挡着刀无名传过来的压力,一面仍然傲然回道,“刀无名,废话少说,如果你想为枫血找回场子的话,我江武皇一律接了就是!”

刀无名此时抚了抚身上的刀鞘,仍然一字一句的说道:“一年前,我刀无名重出江湖的时候,就曾经许诺,从那天起,我兄弟的血就绝对会白流!但是现在你竟然当众伤了我的兄弟,抛开蓟情的事情,就是光凭这点,我也不会放过你!”语气陡然霸道强横的让人瞠目结舌。刀还未出鞘,刀气已然在方圆两丈之内横冲直撞,地上的石板也被“哧哧”的刀气所割出无数条细小的缝隙。

而正面的江武皇更觉此时身体的气墙好象受了千万锤的重击样的,刚才的伤势差点就压制不住而暴露出来。心中骇然。

江武皇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气息,心头怒火陡起,浑身气势暴现,双拳的颜­色­再次显现出金黄|­色­的气劲,愤然说道:“要战的话,就来吧!我江某人岂会怕了任何人!”

刀无名盯视着江武皇,嘿然冷笑:“江武皇,即然你受了伤,我刀无名绝不会占你的便宜,今天我就舍刀不用,以拳来战你!”说完,手离刀鞘,一拳击出。

江武皇自刀无名出场至今,虽然刀无名没有出过一招一式,但是光凭气势已然把他快要逼到疯掉的地步,是以,刀无名语音未落,金光暴现,以势拔五岳之势一拳向着刀无名击来的拳迎去!

陈苦大惊,急声提醒江武皇:“不要硬接,快闪!”

话刚一出口,不落皇拳在虚空中一现即消,带着一道合乎天地至理的曲线,已与刀无名的拳头迎在一起。

两拳相击,没有一丝的响声出现,静中除了刚才陈苦的话外就再也没有一丝的声息,好象所有的声音都被刀无名与江武皇的拳头吸食得­干­­干­净净。

刀无名笑了。

他冷笑,眼中的目光似在嘲笑江武皇的不自量力。

江武皇只觉得刀无名的拳头变了,在与自己的不落皇拳相接触的一刹那变了。

再也不是一只拳头,而是一把刀,一把锐气四溢的刀。刀气沿着江武皇的拳头一涌而入,不落皇拳特有的护体气劲在刀无名的刀气下根本就没有一点的阻碍作用,他甚至可以清楚的听到刀气割体的可怕声音。

“他竟化拳为刀!”江武皇今天的惊异已然够多了,但是当刀气入体的一刹那,他终于明白,就算是自己武功全盛时,也定然不是刀无名的对手,刀无名已然到达‘天下万物,信手为刀’的境界了,对于刀无名来说,他自己就是一柄最锋芒毕露的刀,手中有刀无刀对他来说再不是关键。

江武皇重伤之躯再也无法承受刀无名的凌厉刀气,手上的衣衫在瞬间破为粉碎,一丝丝的血痕从手臂骤然出现。江武皇心头再也抑制不住,一口鲜血冲口而出。

他退!不由自主的飞退!

众人看着眼前的一幕,皆目瞪口呆。刚才气吞天下的江武皇竟然被刀无名一击逼退得吐血!而且刀无名根本就没有动刀,他用的是拳。江湖上可没有传说过刀无名擅长拳头啊!

“不落皇拳?也不过如些!”刀无名冷笑。刚才的一拳已让江武皇以血还血!

但看着眼前飞退的江武皇,刀无名根本就没有追击。他的目光此时掠过江武皇的身形,直看着江武皇的身后,目光如灼,他的手竟再次搭上了背后的刀,只不过这一次不是刀鞘,而是刀柄!

我意刀的刀柄,他已准备出刀!

第四卷 第十三章 千幻剑君

第四卷 第十三章 千幻剑君

江武皇的眼中闪现出惊骇欲绝的神­色­,他现在再也没有余地面对刀无名的任何一击,此时,他连自己的身形都无法控制,心里想着有那么远退那么远的好,但是心中的那份惊悚感却并没有随着他的后退而有所消退,自刀无名握上刀柄的那一刹那,再次成倍的增加。

江武皇想再退,但是他此时已然退无可退。因为此时他的背后站了一个人。

一个脸如苦瓜的人。

陈苦!

只见陈苦看着江武皇退后的身影,伸出手一接一按,竟然那么不差分毫的稳住了江武皇的身体,让他再也不用为躲藏刀无名的刀气而退,同时,在手接触到江武皇的时侯,一股柔和的气劲沿着江武皇的背心一涌而入,迎着刀无名侵入体内的无形刀气化解开去。

陈苦双眉一皱,双眼神光陡现,因为,当他的气劲进入到江武皇的体内并遇上刀无名的刀气时,才发现,刀无名的刀气并不是那么容易化解,横冲直撞的刀气简直毫无章法可循,凌厉的让他几乎无法掌握。

陈苦的脸更苦!此时的他为了化解江武皇体内的刀气可谓费尽了自己的一身功力,而且还不能出一点的差错,因为,如果说用一分力来破坏的话,要想恢复到原来的样子,至少要花以前三倍的力量才行,是以,陈苦此时已然尽力。

但是他发觉自己还是仍然无法掌控江武皇体内的刀气。再加上江武皇本身的内息,一时之间,江武皇的身体就好象变成了一个战场。

三者相较,只有江武皇的本命真气显得弱小,而陈苦与刀无名的刀气刚相对来说要强大得多,刀无名的刀气正肆无忌惮的在江武皇的体内穿行,每过一处,就让江武皇的痛苦加剧一份,但是江武皇却知道,眼前的局势绝对不能慌,他必须合着陈苦的劲力把刀无名的刀气完全的化解才能够解除身上的危机。

在江武皇与陈苦的努力下,刀无名的刀气虽然强横霸道,但是终究被二人消于无形,此时的江武皇才轻嘘了一口气,暗道好险,自己差点就在刀无名的这一拳下丧命了,虽然重伤,但是总算把命给保存了下来,虚弱的软倒在一旁,再也没有了先前的那份神采。

但是刀无名却仍然没有出刀!只是冷然的看着眼前的两人。

江武皇此时才知道,刀无名本来就没有打算对自己动刀。他此时也没有看自己,他看的是自己身边的人——陈苦!刀气的重点也不在自己身上,而是在身边陈苦的身上,但是就算是如此,刚才江武皇仍感到后怕不已。

陈苦当然知道眼前刀无名的手自搭上刀柄后的那时,一股无形但是有质的刀气已然从刀无名的身上就象是一只饥饿的猛虎一样向他扑来,霸道至极,是以,陈苦此时心头也苦了起来。

面对刀无名这样的对手,他也绝然没有十分的把握胜之。

陈苦的脸更苦,苦得几乎皱到了一团,江武皇看到陈苦终于出面为自己挡下刀无名,心头虽然感激,但是却也让他警觉起陈苦的深不可测来,从刚才他化解自己的伤势可以切身的体会到,眼前的陈苦绝对可怕,一直以来,江武皇虽然没有明显的表露出来,但是他心中一直有着一种养虎为患的感受在内,江武皇以为自己完全可以超过陈苦而存在,就连这次连战鲜易天与枫血,其间也夹杂着这一层意思在内。但是现在,他终于还是明白,以自己的不落皇拳,仍然超不过陈苦,在陈苦的眼中,自己是多么的幼稚。

刀无名看着眼前的此人,脸­色­冷峻,他自一出场至今,就一直暗暗的留神着此人的动向,以刀无名初悟虚无之道的神识,就知道,江武皇虽然可怕,但是江武皇身后的这个人才是不落皇朝最可怕的人,是以,在一拳轰退江武皇之后,他知道眼前这人绝对不会再沉默下去。他才是让刀无名握刀的劲敌。

刀无名的脑海中翻来覆去的想着不落皇朝在江湖上成名的人员,但是却始终找不到此人的半点资料,看着面前此人一脸的苦相,心头一震:“难道他就是不落皇朝的左相陈苦?”

此时,枫血的内息已然平息下来,睁眼看到陈苦站在江武皇的面前与刀无名对峙,急忙提醒刀无名道:“大哥。他就是陈苦!”

“陈苦!”刀无名说道。“你就是不落皇朝的左相?”

陈苦皱道眉头道:“老夫正是陈苦!”

刀无名说道:“竟然能够从容的化解我刀无名的破体无形刀气,看来,你才是不落皇朝武功最高的人啊,来吧,现出你的真面目与刀某一战,你们不说出蓟情的下落,那我刀无名就打到你们说为止!”

冥血心头一惊,一直以来,他都以为不落皇朝以江武皇为最强,在见识了江武皇连战鲜易天与枫血二大高手后,他已然肯定了这一点,但是当刀无名出现并一拳击退江武皇后,他已然知道,就算是自己闭关苦修后现在的成果,也没有一点胜过刀无名的可能,刀无名此时根本就不与他再是同一个级数的高手了,看他出场的霸烈气势,以及给自己等人的无形压力,就可以知道这一点。但是他现在竟然说眼前的陈苦才是不落皇朝最厉害的人?是以心头更惊!因为他自己就全然没有发现这个陈苦的厉害。

何止是冥血一个人吃惊,在场之人除了江武皇与皇甫啸天以处,就连不落皇朝的部众也是大吃一惊,没有人会想到平时一脸苦瓜的左相竟然才是整个皇朝最可怕的人。

“呵呵……”只见陈苦一阵大笑:“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啊,几十年来,刀无名,你是第一个看出我真面目的人,光是凭这一点,你就有足够的资格让我以真正的面目与你一战啊!”说完,只见陈苦的脸立时如退潮的海水一样,满脸的皱褶慢慢的向着四周扩散开来,在几秒种之后,他原本比苦瓜还苦的脸上已然光滑如玉,现出一副丰神俊逸的脸来,脸上光华流动,一会儿看起来象一个少年,但是当你再仔细看的时候,又觉得他象是一个历经苍桑的老人,明明他一副中年人的装扮,但是却没有一个人可以确定他的年龄,让在场之人无不讶然。

刀无名心头一动,眼前此人的功办竟然可以随意的改变自己的相貌,确是神乎奇技啊,如果不是自己领会了虚无之道,神识更进一步的话,自己也不会看出此人的深浅来。

每一个看到陈苦此时的相貌的人都心头升起一股怪异至极的感受,就好象他明明站在你的面前,但是你却无法具体的感知到他的存在。

陈苦的气势在相貌改变以后,也跟随着拔高,再不是先前那个只会站于江武皇背后的左相,在这个时候,他就象是一个皇者,一个刚从黑暗深处走出来的真正的皇者,相比之下,刚才江武皇表现出来的皇者之气比现在的陈苦又差了许多,陈苦把刀无名的刀气尽数抵于丈外,双目神光暴涨,看起来极为慑人!

刀无名紧盯着眼前这个叫陈苦的人,冷笑道:“以你这么高强的武功,居然会屈居于江武皇的身下,想来不会这么简单吧?你绝对不是陈苦,五十年前有一个叫千幻剑君的人在江湖上如慧星一样的一现即隐,我想就是你!”

陈苦脸­色­一变,哈哈狂笑道:“没有想到,五十年后居然还有人能够认识我千幻剑君陈胜,刀无名,你不止刀法厉害,连眼光也同样叫我陈胜佩服啊,这一战看来还真是有意思啊。”

枫血惊叫:“你就是剑圣陈天下的弟弟陈胜?!”此语一出,刀无名也是心头大惊,他还从来没有听说过陈天下居然有一个叫陈胜的弟弟啊,但是枫血的口气又肯定得让人不能有丝毫的怀疑。

陈胜一脸的不屑,“陈天下那个无能的东西,居然为了一个女人与当年的横刀决战,简直就是蠢到了极点了,有他那样的哥哥简直就是我的不幸,陈胜就是陈胜,自五十年前便与陈天下再无一丝的关系!我只会为了我自己而战,今天,也是我再次实现我的理想的时候了,这一步,就从你刀无名身上开始吧。”

冥血此时手心都不由得微微冒汗了,他曾在黑狱中听断苍穹说过,五十年前陈胜曾在一个月内挑战当时江湖三十余剑道好手,每一战皆断其战败者一臂,但是在一个月后又神秘的消失不见,再也没有现身过。是以,江湖上早就淡忘了这个人的存在,只有少数有心人还能够记起千幻剑君来。没有想到如今事隔五十年又再次现身,以他的年纪最少也在七十岁以上了,但看起来还是如此的年轻,那他的修为究竟到达何种地步了?!看来师尊叫自己前来观战果然没有错啊。

剑鸣!众人只听得一声轻响,一只剑已然出现在陈胜的手中。

剑身光华流动,寒气四溢,仿如幻化了般的不真实,正是陈胜五十年前的剑器——幻剑!剑意森寒,散发出惊人的邪气,与他此时身上的皇道之气完全的背道而驰却又那么协调的融合在一起。

逼人的剑气冲天而起,立时把刀无名的气势再次逼退三分,刀无名手中的我意刀一声颤动,发出嗡嗡的异响,好象是在为眼前陈胜手中的幻剑挑衅。

刀无名轻抚刀身:“老朋友,看来你也忍不住寂寞啊,就让我们一起战败他们吧,以实现我刀无名不会让我兄弟的血白流的誓言吧!”

我意刀就象有灵­性­一般,在刀无名轻抚之下顿时安定许多,但是无形的压力却自刀身上再次凌空而起,直逼陈胜而去。

陈胜剑势斜指于地,那副专注的神情可以看出,刀无名的刀已让他心惊。虽然刀无名年纪比他小了近五十年,但他再不敢有丝毫的轻视。

陈胜手中的幻剑不断的变幻­色­彩,就好一条随时可以致人于死命的毒蛇般不断的伸缩,每一次的颤动都让四周的空气发出吱吱的异响,而刀无名的刀同样在变,我意刀深黑的刀身就象是在蜕皮一样的,慢慢的显露出他最真实的面目,寒光暴现,一道龙纹在刀身上若隐若现,好象随时都可跳出来择人而食,霸道异常。

枫血与江武皇等人此时完全忘记了身上的伤势,这种气势的比拼已然超出了他们现有的武学常识,没有一个人可以看出其中的深浅来,所余的只有紧张与兴奋,眼前的一切,正是他们梦寐以求的武道境界啊。

刀无名与陈胜不约而同的踏前一步,无形的压力向四周迫去,比刚才更盛,让冥血这一级数的人也为之心神鼓荡起来。

“嗤!”空气陡然剧烈震荡,所有人都只觉得眼前一花,就象是刀无名与陈胜二人一下子被拉长了样的,在人们还没有适应眼前出现的幻觉时,刀无名与陈胜已然斗在了一起。

我意刀与幻剑出现在刀无名与陈胜的身前,两相交击,竟然没有发出任何一点的声音,时间也好象被这一刀一剑所劈断而停止,一道刺目的光华在刀剑相交的寸余地方一下子放­射­出来,让所有人的眼光微微一痛,忙闭上眼睛。

此时,他们才听到一阵阵的破空之声从场中传来,在一眨眼的时间里,当他们再次睁开眼睛时,看到的仍然是刀无名与陈胜刚才的姿势,所有同的是两人手中的刀与剑再也不是静止,而是起了微微的波动,那么的细小,但是每一个人都那么清楚的感觉到了。因为,足以撕碎人体的压力正不断的自二人相交之处发出来,让四周的人群一退再退。

刀无名与陈胜的头发此时受激也飘散于空中,没有风,但是二人的修为足以让全身无风自动!

就连天上的云彩此时也变得凌乱起来,不断的翻腾,一时蔚为奇观。

刀无名在这种极速中,只觉得手中不断传来雄厚得惊人的力道,如果不是自己自近月以来武学境界有了很大的提高,这样的力道足以让自己手中的我意刀脱手飞出。

陈胜同样心惊,他心惊眼前的刀无名竟然可能和自己打个平手,凭自己如何的施加压力,也不能让眼前的刀无名后退——一步!

“枯!”刀无名沉喝道,同时收刀后退,凌空跃起,四周的空气好象在这一声后也变得死气沉沉,了无生机,以陈胜带来很沉重的压力。

陈胜心头大惊,江湖上早就传闻刀无名的九转冰火枯荣神功霸道异常,没有想到竟然霸道得可以影响自己的身形。但是他并不慌,因为他同样与江武皇一样,不落皇拳的­精­髓早就被他掌握,一拳击出,不落皇拳的拳势顿然破开眼前困绕自己的气劲,同时,一剑挥出。

剑如急电!

不,应该说比急电更急,因为当人们看到他挥手的时候,幻剑越过几丈的虚空出现在刀无名的身体三尺内。枫血等人还来不及惊呼出声,刀无名的身形再起,就好象他根本就没有一点的重量,随着剑势的上升而升,却始终保持着三尺的距离,让人看来玄之又玄。这正是刀无名领会无之道以后新悟出来的身法。

刀无名扬刀!

一刀起,天上的风云也为这一刀黯然。

刀身轰鸣,一刀直下。带着惊世骇俗的力量,让四周的空气也在这一刀下无所遁形而逃逸远去。

一啸风云动!二啸鬼神惊!

刀无名把这两式刀意融解这一刀中施出,直教天地也为之变­色­。

陈胜见到自己的幻剑竟然无法击中刀无名,神情不由得陡然凝重万分,见到刀无名急转直下的一刀,知道非同小可,功力再次提升,整个人都现出一片淡金­色­,握剑的手比之刚才更有力地迎向刀无名如九天银河倾泄而下的一刀。这一剑,他已然融汇了不落皇拳与自己的千幻剑术为一体,就算是神,他也有自信遇神杀神!

“轰!”刀剑相交形成的冲击波把地上的石头也震成粉碎。

刀无名只觉得虎口剧震,险些拿不稳我意刀,而陈胜则如一颗流星一样陨落于地,坚硬的青石板也被他一脚踏出三寸余的脚印来,只觉得手中幻剑急剧颤动,刚才刀无名这一刀同样叫他难受。

看着眼前的情势,枫血与鲜易天松了一口气,分别刀无名这么长一段时间以来,眼前的刀无名就好象是换了一个人般的,已然让自己生出望尘莫及的念头来了。

刀无名看着眼前的陈胜,知道刚才一击又是胜负不分,从陈胜此时表现出来的强绝气势,绝对不输于自己体会出来的虚无之道。

第四卷 第十四章 皇朝易权

第四卷 第十四章 皇朝易权

陈胜心弦颤动,刀无名刚才的刀势已然让他有一种无法捕捉之感,如果不是自己五十年来的埋首苦修,刚才的这一刀已然足以让自己身败名裂,眼前此人如果不尽快的除去,必将成为自身日后称霸江湖最大的障碍之一。

思及到此,陈胜双眼戾气更盛。剑气更是凭空暴涨三尺,嘿嘿一笑道:“小子的刀法竟已然入得天刀意境,实在是让人料想不到啊。”

刀无名深吸一口气,把全身的神识放到最大,感受着空气中那种异乎寻常的细微变化,眼前陈苦虽然称赞着自己,但是却从中透出压制不住的杀机。

冷眼看着陈胜,刀无名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再次全身心的沉寂到虚无之道之中,只觉得从陈胜的剑上传来铺天盖地的压力,但是刀无名却对之视而不见,把自己的身体想象成一片虚空,任由气劲贯体而过,他甚至可以感受到气劲中包含的­阴­柔剑意,如幻似真,叫人难以捉摸。

而对面的陈胜在刀无名闭上眼睛的一刹那,心头不由得微怒,刀无名在面对自己时居然还要闭着眼睛?!他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轻视感觉,但是他马上就意识到不对劲了,自己的气势竟然没有一点阻隔的从刀无名的身上透身而过,眼前的刀无名明明还站在自己的面前,但是自己的气劲却再也无法感受到刀无名的存在,刀无名的气息在他闭上眼睛的一刹那已然全部消失在空气中。就连此时刀无名手中的我意刀也恢复了平日的深黑模样,没有了一丝的刀气。

刀无名张嘴轻缓的说道:“我说过,如果你们不交出鲜蓟情的话,我就一定打到你们说为止,就算是你千幻剑君挡在我的面前,如果不给我刀无名说出一个理由来,也是枉然。”一字一句,轻缓得就象情人间的细语,到后来却又不带丁点的人情味在内,听在江武皇此时的耳里,却如狂雷震荡,震憾着自己的心灵,他此时见到刀无名不但未败给陈胜,而且丝毫不落下风,他张了张嘴,但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声来,当着天下众人的面,如果此时承认鲜蓟情不在自己的手下,那分明就是对刀无名示弱,不落皇朝的声威就会一落千丈,到时候,自己谈何征战天下,臣服四方。

而易水寒目光微扫,把刚才江武皇的动作看在眼里,自是知道江武皇的窘态,如果此时刀无名给江武皇一个台阶下的话,事情或许会有一个转机,但是看刀无名现在的势态,已然板上钉钉,大战已始,想停谈何容易?心中不由得佩服起首领高明的离间之计,以刀无名此时的武功本没有弱点,如果说有的话,那就是鲜蓟情与枫血等人,而鲜蓟情理象是刀无名的逆鳞,掳走鲜蓟情并嫁祸给江武皇等人确是妙到极点的一招。

陈胜看着刀无名轻淡描写的表情中夹杂的狂傲,怒火再升,“五十年了,没有人能够让我陈胜动怒过,我以为自己再也不会发怒了,但是刀无名,你将为你的狂妄付出你不敢想象的后果!”

深烈的杀气卷起地上的粉尘,形成一道巨大无比的剑气直向刀无名撞出,刀无名在这一剑之下骤然显得那么的渺小。

刀无名虽然没有睁眼,但是他的灵识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清楚眼前这一剑的威力,身体一侧,却那么恰到好处的避开迎面而来的剑气,一步踏出近两丈的距离,贴着剑气而进,然后伸手一刀,那么淡然而轻闲的挥手斩于陈胜的剑气正中。

我意刀过处,陈胜只觉得心中一震,自己的剑意竟然被刀无名这淡然一刀从中再断,先前被剑意凝起的粉尘纷纷落于地上,可怕的是那些本来轻柔的粉尘意然没有因为凭空落地而再次飘起来,就象是被磁铁一样的牢牢吸住了。

陈胜这一剑再也施展不下去。嘴角掠过一丝不易察觉得诡笑,不落皇拳的拳劲悉数贯入幻剑中,幻剑轰鸣,发出道道七彩斑斓的剑光,陈胜大喝一声道:“皇道极剑!”

凌空虚斩,把刀无名的身形全部笼罩于内,剑意滔天,隐然封死刀无名每一个可能出现的退路。

刀无名面对不落皇拳与千幻剑术融合而成的这一式皇拳极剑,就算是以他领会了虚无之道的境界,也仍然不敢小视这一剑,剑意透体,他甚至可以感受到那种切肤之痛,剑未及体,已让他“无道之心”差点失守。这一剑,才是对刀无名最大的考验。

全身四周的方位全被这一剑隔绝,要想冲破剑网,必然触动剑势引来千万剑的追击,到时候,气势一旦旁落,以陈胜六十余年的功力,自己就算是境界再高,也绝对再给挽回均势。

剑势越来越低,刀无名的耳中已可以清楚不过的听到那震耳欲聋的风雷之声。

是以,刀无名身形陡然站定。

他屹立如山,全身劲力运到巅峰,同时,神识透过刀身向着皇道极剑寻去,刀无名挥刀上击,他竟迎着陈胜剑意最盛处攻去。

陈胜惊,刀无名这羚羊挂角的一刀毫无任何的前兆,毫无踪迹可寻,须知自己剑势最盛处恰在此时好是自己此招唯一的破绽所在,而刀无名在万剑噬体的情况下竟然一眼就看出这一点来,这一刀恰到好处的对自己形成威胁,而自己在刀无名身外布下的剑影顿时显得多余。

万剑陡然重归于最真实的一剑——不落皇剑!

一刀对一剑,最强对最强!

刀无名就算是领会的虚无之道幻妙无方,但由功力始终与陈胜之间存在着差距,在陈胜六十余年的深厚功力击下,刀无名只觉得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从陈胜的剑中传来。

刀剑交鸣,响声立如暴雷。

刀无名一退!再退!

刀无名连续退了三步才止住身形,反观陈胜则只是微退一步,功力的高下立判。

陈胜心头一喜,交战这么久,他终于第一次占得上风,得势不饶人,乘势一剑向刀无名再攻。剑出如风,在半空中陡然消失不见,只余万千剑气纵横。

刀无名受挫,心头虽惊,但是却并不气馁,相反,他却笑!笑靥如花,没有人想到刀无名居然会在陈胜如此攻势之下居然笑了,而且笑得还是如此的动人,隐然散发出来的自信让每一个人都兴出他必然可以把眼前的危机从容化解的感觉。

一股睨视天下的气概在这一笑后从刀无名的身上勃发而出。

他迎着眼前陈胜的刀势,一刀劈于身前的空处。

这看似毫无来由的一刀,但却让陈胜跃起的身形急停,只觉得刀无名这一刀把自己的进攻线路全然封死,这一剑竟然再无可出的地方,一时心中惊骇得吐血般难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好不容易占得的先机在刀无名这一刀之下化为虚有。

一刀藏空!

陈胜后退,他气势一挫再挫之下,虽空有一身绝强的内息,也已然无法再战,刀无名神出鬼没的刀法实在让他有如临深渊的可怕感受,不得不步步小心,在再次迫于均势之后不敢贸然轻启战端。

而刀无名虽然仗着自己虚无之道的微妙处,总是可以在危势下使出绝强的刀意,阻止陈胜的攻击,但对方的功力实在比自己强得太多,一时之间虽逼退陈胜,也无力再战。

僵局。出现在二人之间的微妙平衡之后。

“二位暂且休战如何?我看江兄好象有话要说啊。”剑无双立于枫血身边已久,见到二人的势态,知道如此下去必然是两败俱伤的结果,再加上先前无意之中看到江武皇欲言又止的神情,灵机一动,把两人的心神引向一边的江武皇,以阻战端的再次暴发。

江武皇心头一跳,显然没有想到剑无双猛然把话题抛向自己,看了一眼刀无名与陈胜,思及自己的武学修为较场中二人皆力有不逮,况且,经此战,虽已立威天下,但自己已然元气大伤,遂­干­咳一声说道:“刀兄可否听我一言?”

刀无名目光离开陈胜望向江武皇道:“说!”

语气­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我意刀遥指陈胜,面对如此大敌,他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江武皇面露尴尬,“在这之前,我想问一下刀兄,如果以我江武皇的名声担保,可否相信我以下之言?”江武皇虽然败在刀无名的手中,但是此翻话出口,也自有一股豪雄之气存在。

刀无名心头一愣,此时江武皇作为不落皇朝的宗主来说,已然算是少有的低声正气了了,一时之间倒不好再如此的强横逼人,目光在征得枫血与鲜易天的同意后点头道:“说吧!江兄即然这么说,刀某人相信你!”语气已然放缓了许多,须知江湖中人最好面子,刀无名虽心忧鲜蓟情的安危但也不好太过。

江武皇神情一松,能得刀无名允诺,自己已然有了一个台阶可下。直直的看着刀无名郑重的说道:“刀兄,对于鲜蓟情的可情,我很抱歉,因为,我不落皇朝从来没有掳走过鲜蓟情!”

刀无名与枫血都呆了,虽然他知道隐隐约约知道江武皇此举是想结束此翻战斗,但是没有想到他竟然说出这一翻话来。是以,以刀无名这么稳重的人也不由得惊呼出声:“什么?!!”

刚才江武皇的话明显意味着自己三人这翻拼杀根本就没有一点的实际效果,鲜蓟情的下落还是一个迷,那鲜蓟情究竟在何处?刀无名的心头比先前任何时候都还要沉重。

鲜易天双目怒睁,几乎是用吼叫的方式说道:“那我妹子在哪里去了?!”情绪显得激动无比,想他一路行来,一心想到只要打倒了江武皇鲜蓟情的下落自是水落石出,但是没有想到最后却是这样一个结果,他一时之间当然接受不了这个现实。

江武皇说道:“以我江武皇的为人及现在不落皇朝的实力,想来还不屑于做出这等掳人嫁祸之事出来,如果几位不信的话,我不落皇朝暂时也没有办法让各位相信这是事实。”

刀无名收刀而立,看着眼前的江武皇的眼睛,同时,神识往江武皇的身上罩去,半响后,才道:“好,刀某暂且相信你,但他日如果刀某发现此言为虚,定如此石,与你不落皇朝誓!不!两!立!”说完,一刀划过地面,身边的一块石板立时被无形的刀气粉碎。

江武皇神­色­一变,明显的感受到随着刀无名这誓不两立四字话音的传来,身上竟如受了四周重锤一样,心头猛然狂跳四下,哈哈一笑,掩饰着自己的惊异神­色­道:“刀兄放心,此事不只是关系到鲜蓟情的下落,也关系到我不落皇朝的名声,自即刻起,我皇朝众人自会不惜一切找出这人,以把他碎尸万段证明我皇朝的清白!”

众人此时才自刚才的激斗中缓过神来,却丝毫没有注意到易水寒与南宫小心嘴角一闪即逝的­奸­笑。

不落皇朝的山下,刀无名与枫血等人缓步而行,以此一战,本以为可以顺利的找到鲜蓟情,却没有想到最后落个不知所以的结果,是以,气氛显得无比的沉闷,刀无名在问过鲜蓟情失踪时的情景后就一直不再说话,独自一人走在众人的前头,就连此时剑无双也无意搭理。

四人中,以鲜易天的情绪最是明显,此翻寻鲜蓟情不获,让他早失了先前的那份沉着,追前一步来刀无名身前问道:“刀兄,我就不明白,你为什么会那么轻易的就信了江武皇那小子?”

这也是枫血与剑无双想问的问题,闻言也直盯着刀无名,以待刀无名回音。

刀无名抬头答道:“其实,以江武皇雄据一方的实力,他没有必要掳走蓟情而求与我等一战,其二,刚才我的神识扫过江武皇的时候,感觉到他心绪在说话后一点都没有异常的波动,如果不是他说的都是事实的话就是他的心机太深沉,况且,刚才不落皇朝展现出来的实力委实惊人,以我等的实力再战的话,纵然可以杀出重围也必然会受到严重的打击,这对于我们以后寻找蓟情来说也极为不利,所以,我们暂时只有相信江武皇说的话,待返回横剑山庄后再作计较。”

剑无双此时也说道:“刀兄刚才的分析我看也有一定的道理,依我看刚才江武皇也没有必要欺骗我们,否则,倾不落皇朝之力,也未必可以怕了我们,他此翻当着天下众人的面忍气吞声以求得台阶下,绝不会事出无因!说不定此事真的是人家的移祸江东之计。”

枫血听了刀无名与剑无双的话后说道:“其实在与江武皇一战之前,我就觉得江武皇的话有问题,但当时我与鲜兄都着急着想尽快得悉蓟情的下落,此时想来,也觉得我们当初是被怒火蒙闭了双眼,太过于草率,有很多思虑未周之处必然没有想到啊。”

鲜易天急声道:“那我妹子究竟会在哪里呢???”

一句话,把大家再次带入沉思之中。“是啊,蓟情,你现在究竟在哪里呢?但是不管如何,就算是翻遍天下每一寸土地,我也定要找到你!”刀无名神光一现心头暗暗起誓。

不落皇朝内,江武皇端坐于武皇殿正中,脸­色­仍然苍白,可见他还没有从刚才的激战中完全的恢复过来,吩咐完手下务必要找到鲜蓟情的下落后,起身进入后厅。

后厅内,一人负手而立,自有三分睨视天下的气概,此人正是刚才与刀无名不分胜负的陈胜,不落皇朝的左相陈胜,也是江武皇的背地里的师尊陈胜。

此时,他再也不是那一副苦瓜脸的陈苦,是以,他眼中神光暴现,气势一时无两,就连此时掀门而入的江武皇也心中一惊,在此时的陈苦面前,他陡然就象是一个害怕被大人惩戒的小孩子,竟与在武皇殿中完全判若两人,就连说话的语气也不自觉的带着一点的惧意:“师尊,依你之见,我该如何来应付以后可能出现的变故呢?”

江武皇由左相而改称师尊,虽然与往日并无两样,但是语气已然全然不同,陈胜的目光看着江武皇的眼睛,似欲看透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似的,过了一会儿才仰天一笑答道:“何必惧怕,以我陈胜的武学修为根本就不必怕他刀无名,你还是好好的做你的皇朝宗主吧,下次如果他敢再上我不落皇朝向我挑战,我必叫他有来无回。”无俦的气劲一涌而出,罩于江武皇的身上。

江武皇猛然感受到身外气劲的变化,连身形也不由得立矮三分,眼前陈胜口气已然根本就没有自己的地位存在,这与以前已然烔然不同,气势微妙变化之下,好象此时不落皇朝的宗主都变成了陈胜一样,自己只不过是一个摆在明处的傀儡,皇朝的真正的掌权都已是眼前的陈胜了。再看到陈胜森寒的目光,他有一种很危险的感觉,陡觉眼前这人就是一头正要择人而噬的狼,自己就是这头饥饿的狼眼前的食物,大骇之下忙低首说道:“那是当然,以师尊绝世功力,就算是刀无名再怎么厉害,也必然无法敌得过师尊手中之幻剑啊,不落皇朝以后还要全力依靠师尊为弟子谋划江湖呢,以后弟子的就是师尊的,但凭师尊吩咐!我这就出去再吩咐他们去加紧防备。”江武皇惊于陈胜的气息中­阴­寒的杀机,忙连捧带笑回应。

一低首,一丝恨意在眼角一闪而逝,回想起以前陈胜在教自己武学时说的话来:“自古成就大事者,不光要有高明的武功,还应有过人的机智,在人面前,能忍刚忍,只求在必要时,一战败敌,叫其永无翻身之地。这才是真正的皇者之道。原来真正的皇者是他,为什么到现在我才看清楚这只狐狸的狼子野心啊!”江武皇在后悔,其实一直以来,他都在暗自的戒惧眼前此人,没有想到本想借此一战扬威天下,最终反倒成全的眼前的陈胜。内心一凛,但是他却知道现在绝对不可表现出丝毫的异样表情来,要不然,以此时自己重伤之体,定会招来杀身之祸,自己只有暂时忍耐,他日才有机会东山再起,再把不落皇朝从陈胜的手中抢过来。

陈苦看着江武皇那恭恭敬敬的样子,连眼角都充满了笑意,他知道,眼前的江武皇是一个聪明人,就算是给他天大的胆子,此时也不会逆反自己的意思,本想现在就击杀眼前此人以绝后患,但是想到还要借重江武皇在不落皇朝旧将中的地位,将罩于江武皇身上的气势一松,任由江武皇退出室内。

自己隐忍了五十年,今日终于借江武皇招集不落皇朝的旧部重建皇朝之机,君临皇朝,“是到了实现自己图霸天下的宏图大志的时候了。”看着江武皇象条狗一样的退出房间,陈胜再也无法压制自己的笑意,“哈哈哈……”狂笑而出,震得头顶的房梁也微微抖动。

笑声传来,江武皇只觉得一阵恶寒,想到自己这几年来竟然为陈胜做嫁装还自以为雄霸一方,他就觉得心苦,苦得他几乎呕吐,连眉着也深深的皱了起来,随着陈胜的笑声传来,一股惊人的杀气在自己身边一绕而退,他知道,这是陈胜在对他进行警告,纵然心苦,也只有压下,马上舒展开眉头,以一付更顺从的表情走向武皇殿。

第五卷 第一章 剑庄小青

第五卷 第一章 剑庄小青

黑狱内,冥血侧立在断苍穹的身边,向断苍穹细述日前在不落皇朝观战时见到的一切详细情况。

断苍穹细细的品味着冥血说过的每一句话,沉吟片刻后才点头笑道:“看来刀无名武道修为进境之快确是出乎意料之外啊,以你所说,他最后那藏空一刀,已然可以说得上是开宗立派级别的人物了,以他的天资,在如此年纪就能达到刀道的极致,确是比之当年的横刀亦不惶多让啊。嘿嘿。”

冥血听着断苍穹对刀无名的评价,再想起当日刀无名那浑然天成的刀法,已然到了自己现在所不能企及的地步了,自己在不落皇朝时,明明心头当时对刀无名恨得要死,但在那股惊天的刀气下,自己竟然生出无法与抗衡刀无名一刀的心理,一想到这里,不由得眼光黯然。可见冥血在断臂之后并未真正的从刀无名击败自己的­阴­影中走出来。

断苍穹是何等人物,冥血的这点心理变化自都在他的眼中看得一清二楚,知道眼前冥血被刀无名的实力压迫了求胜的信心,如果任由冥血的这种压力存在的话,以后不要说不能与刀无名一战,可能自此武道之心再也不能寸进,刀无名对他已是一个致命的破绽。

断苍穹伸手轻抚冥血的肩膀,从手中传过一道暖流,倾刻就走遍冥血的全身,同时看着冥血的眼睛说道:“血儿,以你的天资绝对不逊于刀无名,须知武道之心不是并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得成的,如果你此时再不从心里把刀无名的影响抹去,你以后的武道再无前进的可能,要想跻身刀无名那样的级数,你必须要对自己有绝对的信念才行。“

断苍穹的话带着一种奇特的韵律,这几句话立如暮鼓晨钟,冥血心神一震,马上醒悟过来,看着断苍穹的目光,心头赫然,知道刚才自己仍然沉寂于刀无名那惊天一刀的威慑中,师尊的话终于把自己从那一刀的恶梦中拉了出来,配以断苍穹的气息,只觉得心头一轻,双肩竟有如释重任的感觉,立时涌起强大的信心,点了点头道:“师尊教训得是,徒儿知错了!“

断苍穹看到冥血的眼神,眼中露出赞赏的目光,道:“这才是我断苍穹最看重的好徒儿,呵呵。”这一笑,与平日那种威凌四­射­的模样形成鲜明的对比,让人感受到他心中此时真的为冥血的顿悟感到欣慰。

冥血此时自信的神情尽复,想及不落皇朝所表现出来的强绝实力,问道:“我宗以后如何应付不落皇朝那一­干­人等呢?”

断苍穹目光一凝道:“我就说不落皇朝自重建以来的这么几年里,竟然冒起得这么快,江武皇那小儿虽然确是有些本事,但是绝对无法在短时间里达到如此成就,在他的身后必然还隐藏着一个我所不知道的人物存在,现在看来,这个人就是那千幻剑君陈胜了,五十年前陈天下的弟弟,一想到这里,就让我有种兴奋的不能自抑啊,看来,江湖上除了那个老不死和与刀无名以外,我断苍穹又多了一个可以视为对手的人啊,只有遇强愈强,才能体会到武道的极限,人生才真正的有意思啊!”

言语中透出无比的自信,丝毫没有因为又出现了一个强劲的对手而心惊的表情,这种自信也强烈的感染着身前的冥血:“是啊,只有遇到真正的强者,才能无限的提升自己啊,刀无名,我终有一天会让你败亡,以报我断臂之恨。”

断苍穹目光看向远处,竟然陡然有些落寞的说道:“江湖强者实在是太少了,以前那些所谓的强者,在我断苍穹看来,都无一例外的是草包一个,我生平最恨之事就是没有能够早出生几年,与横刀等人一战,只有横刀那样的霸者,才称得上是我断苍穹的真正对手,希望陈胜与刀无名不要叫我失望才是,要不然,人生真的无聊得很。”语气由刚才的绝对信心转变而为萧条无奈,其转变之快叫一旁的冥血也有点措手不及,呆呆的望着断苍穹,他此时再也感受不到断苍穹的任何一点心理变化,竟连刚才心中疑问其口中所说的老东西是谁都忘记了问了。

断苍穹说完后,猛然转身过来看着冥血说道:“血儿,既然然不落皇朝已然显现出真正的实力,那么,我黑狱也该是时候让他们知道一下我们的实力了,你传令给东方雷,叫他带人给我把风雷堂灭了,一月之内提纪天雷的人头来见我。不要以为我断苍穹不知道风雷堂其实就是他不落皇朝的分堂,在我的黑狱的眼皮下嚣张了这么久,也算是给足了他陈胜的面子。”断苍穹此时气势暴涨,显示出君临天下的狂然气质,让身边的冥血心神震动,暗想自己不知何时才能达至断苍穹现的武学修为境界。

冥血神情恭敬的应了声是,正要退出,断苍穹又道:“还有,在最近这一段时间内,任何人未经我的允许,都不得来见我,为师要闭关参悟苍穹录的最后一式。”

冥血走后,断苍穹脸­色­陡然变得苍白起来,好象他此时忍受着极大的痛苦一样,就连自己的声音也变得尖细了起来:“我看你还是太心软了,以刚才那种废物,竟然被刀无名击败后这么久都还不能恢复过来,要是我,早就一掌劈了他,嘿嘿,我看还是由我来掌控黑狱算了,也好过你在这里浪费大好的时光啊。”断苍穹的语气陡然变得­阴­寒无比,但是霸道之气比之刚才犹浓烈三分。

只见断苍穹此时弓起身来,好象忍受着极大的折磨一样,脸上一片血红,红得连一条条的血管也隐隐约约的现了出来,就好象他的皮肤下隐藏着一个怪物,正欲破皮而出,看起来极为恐怖。一股浓浓的魔气自他的体内猛然向外扩张起来,好象具有强烈的腐蚀作用,把身边的一切物品倾刻间化为灰烬,并迅速的扩张至整个屋子。

断苍穹立起身来,陡然向着自己的胸前轰出一拳,他疯了吗,竟然作出如此骇人的动作出来?

“砰!”一声闷响,断苍穹的嘴角在这一拳之下血迹象蛇一样的蜿蜒流出,但是细观此时断苍穹却好象没有一点的痛苦神情出现,在自己轰了自己一拳后,他脸上的血红­色­彩竟然慢慢的消逝。此时断苍穹几乎是用吼叫的方式自言自语道:“住口,我断苍穹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Сhā手,只要有我断苍穹的一天,你休想出来。你给我安静点啊!”细听之下声音又再次的恢复到了先前那个断苍穹的口音,与刚才那个声音判若两人。

他深吸一口气,黑­色­的魔气在刹那间又迅速的回到他的身上,就好象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只不过现在断苍穹的脸­色­微现萎靡,好象刚才的那一拳已耗尽了他一身的功力。

“你这个愚不可及的家伙,总有一天,我会控制这副身体的。嘿嘿……”断苍穹的声音由高到低,最后消失。

断苍穹费力的舔了舔嘴­唇­又道:“做梦吧你,除非我死了,你才会有机会,哼!”

如果此时有人看到断苍穹的神­色­,定会感到无比的震惊,没有人会想到黑狱的宗主断苍穹居然还存在着这独特的一面。

而冥血在离开断苍穹之后走出好长一段的距离,只觉得心神一颤,一股如远古凶兽的惊悚感从背后猛然袭来,让他背上的汗毛也竖了起来,这对他来说已然毫不奇怪了,因为每次断苍穹说要闭关的时候都是这样的情景,却全然不知道此时断苍穹挥拳自击自言自语的奇怪举动。

与此同时,刀无名与枫血等人已然来到横剑山庄外不足三十里的路上。

刀无名这几天来一直都在想着鲜蓟情,离横剑山庄越近,往日与鲜蓟情在一起欢笑的场景就越来越清晰,虽然他自在西域认识鲜蓟情的第一眼起,就一刻都未忘记过往日与鲜蓟情的点点滴滴,但是现在他仍然有点不敢相信鲜蓟情已然失踪了。想起枫血对自己描述鲜蓟情被人掳走的前后的细节,不由得再次回头问道:“兄弟,你说蓟情失踪前张帅君曾来找我挑战吗?”

枫血点了点头道:“不错,当日张帅君曾单人一枪来找你论武,说是为了与你一战,在龙门的龙骨山上苦思一年余,连头发都全白了,最后苦思出杀龙枪道,鲜兄还曾与他一战,最后未分胜负之际得知你不在横剑山庄后才退去,此人枪法之高实为我生仅见。”虽然心忧鲜蓟情的下落,但是枫血在说到张帅君时脸上还是显出敬重之­色­,可知张帅君的杀龙枪道确是在他的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鲜易天此时也说道:“就是,此人枪法之霸道连我手中的卷云枪也几乎敌不住他,就是在那个时候,我妹子就不见了?难道是他故意调虎离山,把蓟情掳走的?”鲜易天脸上露出怀疑的神情。

刀无名脸上一时神­色­复杂无比,摇了摇头道:“张帅君的枪法我见识过,从他可以埋首一年苦思枪道而致头白可以看出,此人武道之心极强也极自负,以武论人,他应不是那样的小人,要不然,他也不会堂而皇之的到横剑山庄找我一战而不得。”

剑无双也点了点头,表示对刀无名的话极是赞同,须知武道即人心,有此时候假装也装不来,江湖上传闻龙门枪侯张帅君枪道极绝,也极为自负,作为龙门的传人,只不过在江湖上一现即逝,没有想到最后却被刀无名败于龙骨山。想了想,说道:“那最后见到蓟情姑娘之人是谁?”

枫血想也没有想就说道:“是我剑庄一个叫小青的丫鬟。”

刀无名眉宇一皱:“小青?他来横剑山庄多久了?”

枫血在想了想道:“大概四五年了吧?难道她有问题?”

刀无名摇了摇头道:“没有什么,我只不过随口问问,一切等回庄之后再谈。”

横剑山庄,当枫血等人回庄之后,众家丁见到四人沉闷的脸­色­而没有见到本应随着枫血等人回来的鲜蓟情,都不敢大声的说话,小心翼翼的应付着几人。

枫血向着天明叫道:“小青呢?叫她出来!”

天明应了声是后,就走入后房叫人去了。

刀无名与剑无双看着天明消失的地方,都不由得露出沉思的眼神。

不一会儿,刀无名听到两个脚步声从远处而来,一轻一重。剑无双想来也是注意到了这脚步声,朝刀无名递来一丝会意的微笑。

不一会儿,小青与天明出现在刀无名等人的面前,枫血看着小青说道:“小青,我大哥有事情问你。”

“不知道刀大哥有什么要问小青的?”小青对着众人礼后怯怯问道。

刀无名看着小青的眼睛,沉吟片刻神光暴现,似要看透她的内心深处的想法,一眨也不眨的逼视着小青道:“姑娘是究竟是谁?竟然潜伏在横剑山庄这么久?还有,鲜情究竟被你藏到哪里去了?快说!”语气凶厉得吓了众人一跳,只有剑无双好象早就料到刀无名会这么问一样的,身形微转,一步踏出,看似无意其实无巧不巧的封死了小青背后的退路。

此语一出,众人皆惊,毕竟,刀无名所说之话确是突然而又骇人听闻,皆回头注视着刀无名与小青。

小青一呆,脸上涌起惊慌之­色­道:“刀大哥为什么这么说小青呀,蓟情小姐不是被不落皇朝的人掳走了吗,我如何会知道呢?难道是小青服侍不周到让您生气了吗?”

“哼!我刀无名何德何能,哪敢让你来服侍啊。只要你把蓟情交出来,我就心满意足了。”刀无名不等小青有过多的问话余地,身形一挺,已然如山一样的立在小青的面前,一口咬定是眼前的小青把蓟情藏了起来。

先前还未有到达横剑山庄的时候,他就曾问过旁敲侧击的询问了一些小青来到横剑山庄后横剑山庄发生的事情。直到枫血说起自己父亲在小青来了后没有多久就病逝,紧跟着母亲也由于思念过度而死时出于一种直觉,他就隐然觉得这个叫小青的丫鬟有点不对劲,但是在没有真正见到小青他也不好妄下断定,直到他的神识捕捉到小青的脚步声的时候,他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怀疑。因为,天明的脚步声明显沉重凌乱得多,而紧跟其后的这个叫小青的丫鬟却脚步轻灵平稳得叫人心惊,如果不是身负武功,绝然不会是这样的脚步声。

是以,当小青一出现的时候,他不等小青脚步立稳就直接逼问,神识更是于无声无息之中透体而出,尽罩于小青的身上,小青虽然脸­色­剧变,但是在刀无名灵妙无比的神识探测之下知道眼前此人心神却一点也没有变,就好象她的心根本就没有跳动过一样的静得出奇。

“这?小青怎么会知道蓟情小姐的下落啊?小青连身形也微微抖了起来,一付不知所措的样子好象被眼前刀无名的凶厉气势所惊吓呆住了。

枫血与鲜易天此时也感受到了不对劲,因为他们也发觉小青此时虽然在发抖,但是却并非真的在发抖,她的身形的每一个颤动都那么妙到毫巅的避开刀无名的散发出来的气势,如果不是仔细留心之下绝对看不出来。

刀无名的神情在小青这一句话后突然露出惊喜若狂的表情,看着小青的背后,急促的叫道:“蓟……蓟情!你!!”

这一声引得枫血与鲜易天皆感愕然,扭头望去。

只有小青神­色­陡变,眼神惊慌,闻声就象见到鬼一样。

在众人还未回过神来之际,刀无名愕然之­色­陡然不见,动作疾如闪电,挥手取刀,一刀斩击,向小青头上凌空而直,“竟在我刀某面前装拙,还不现出你的真面目来!”

刀气一现即逝,枫血与鲜易天只觉得身后微风一动,眨眼回望。

刀无名这一刀竟然落空?!只击中了残留于空中的虚影,不过这已然足够让四周之人骇然,能够轻易的躲过刀无名这突如其来的一刀,足以说明眼前此人身手高绝。

小青还是小青,仍然站于原地,只不过神情再无慌乱反之一片镇定之­色­,让枫血等人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她居然视眼前刀无名手中长刀如无物般泰然自若!

枫血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看着面前几乎自己也不认识的丫鬟小青,想起自己近日来的一切,有一种被人愚弄的感受,眼前的小青神­色­平静,自己却再也感受不到小青的半丝气息存在。

只见小青理了理耳边的长发,虽只一个简单至极的动作,却好象猛然间换了个人似的,蔫然一笑道:“刀无名果然厉害,没有想到我藏身横剑山庄这么多年,如今却被你识破行藏,只不知道我到底是哪里出错,让你知道我不是小青的?”在气势陡然改变之下,小青这一笑居然让四周之人生出惊艳般的心理感触。

“高手!”枫血等人在看到小青这淡然一笑却有一种勾魂般的效果后不觉心神一荡,心里由然而生出这两个字来。

刀无名目光灼灼的看着小青:“那只怪你太小心了,连走路的声音都这么轻,轻得如果不是我体会了虚无之道的话,也几乎听不出来你的脚步声,试想,一个横剑山庄的丫鬟脚步声哪会轻到这种地步呢。”

“呵呵,刀无名,没有想到我出现这么一点点的失误也被你看出来,果然不愧是江湖上最名声最盛的超卓高手。”口气突变得老到至极,与眼前的相貌产生极大的反差,一股无形的气势从小青身上微微发出,虽远不如刀无名的气势强劲,但却让枫血等人生出心头被蛰了一下般的刺痛感觉,不由自主的退后一步。

眼前小青虽笑靥如花,但看在众人的眼中却是否浑身长刺,再无一人敢把她当作那个低人一等的丫鬟了。枫血脸­色­微变:“你究竟是谁?没想到我自问平日里待你不薄,为何在我横剑山庄蛰伏这么多年,所为何事?!”

“哟。。。庄主为何这样说呢,小青我这些年可是全心全意的侍奉剑庄上上下下啊,没有想到庄主竟然这么说人家,真是太伤我的心哩!”面容陡现幽怨神情,语气突高突低,顿时让人心头一激灵,生出诡异的心灵效果,没有人知道她说话的真假。

枫血看着小青的表情,突然觉得自己就好象一个白痴一样,居然被人耍了这么多年还不自知,脸­色­顿时痛苦的几乎成了土­色­:“好心服侍,这么说来,我父母前几年的病故也是被你……”枫血实在不敢想象自己的推测。

只见小青神­色­泛起我见犹怜的神­色­,叹了口气道:“唉……只怪他两位老人家命薄呀,可是能够让我来服侍他们终老,也算是他们的福气,庄主你又何必那么气苦呢?”小青旁若无人的说道,好象根本就不把身陷重围的现状放在眼里。

“你!”想及父母亲的死,枫血痛苦得几乎弯下腰来。

刀无名见到小青在自己刀气遥控之下居然还能如此自在的谈笑风生,心中也是暗自凛然,要不是眼前此人有所仗持就是自负有不下于自己的武学修为完全可以在自己四人的包围之下脱身,再次问道:“我再问你一次,你究竟是谁,蓟情被你藏到哪里去了!”

冷若冰霜的脸上已然带有三分杀气。

小青看了看刀无名手中的我意刀,依然是一副面不改­色­的样子,甚至连说话的声音都带有一丝的媚意,“我是谁,你这样拿刀指着人家,叫人家如何说得出口呢,至于蓟情小姐嘛,呵呵,她现在安全的很,这你们完全不必担心。”

鲜易天见终于可以得知自己妹子的消息了,向刀无名大声说道:“刀兄,合我们四人之力擒下此人,自可以从她的口中得知我妹子的下落,你又何必与她多说!”随着说话声,鲜易天反手搭上卷云枪的枪柄,与枫血几人的气势合而为一,把小青已是重重包围于气场之内。

第五卷 第二章 欲擒故纵

第五卷 第二章 欲擒故纵

小青看了看四周,知道自己身前身后的所有出路全都被四人封堵死了,以她自己此时的武功,虽说表面看出仍然是一副神情自苦的样子,但是心中还是暗自心惊,娇声说道:“哟,真是怕死奴家了,如果你们真的以为这样就能够抓到我的话,那就来吧。”语气急转直下,她竟然在刀无名等人的围困之下当面向着四人挑战。

刀无名心头此时惊异得无以加复,以他此时领会虚无之道的实力,都兴出对眼前此女无法把握的心态来,可知,这个不愿说出真名而以小青为名的女子实力确是可怕。

枫血此时显然也已意识到小青的可怕之处,是以,尽力压下心头的悲伤情绪,眼神不带一丝的情感,死死的看着眼前此人,生怕自己一眨眼就会让她飞了一样的,可知他此时已恨到了极点。

刀无名透体而出的刀气浓厚得有如实质般,不断的向着小青逼去,但是小青却只是身形如弱风扶柳般的轻颤之下就把刀无名的气势化解于无形,让剑无双等人在围困之余也再不敢小视她。

“即然如此,你就不要怪我等以多欺少,再接我一刀。”刀无名大喝一声道。身形保持原来的形态不动,陡然向前踏出一步,几乎就要欺身到小青的面前了。

但刀无名手上的我意刀却并没有动,动的只不过是他的气势。

无形的刀气在这一步之下,立时狂飙上升,比刚才的刀气强了不下十余倍,正是刀无名货真价实的破体无形刀气。

小青看着刀无名的来势,只觉得心头一惊,这一刀虽然无形,但是随着暴涨的气势,刀气未及体之时,已让她生出割肤之痛,她虽然对自己的武功有着强烈的自信,但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这一刀,也只有躲。

小青的身形猛地静止不动,再也没有先前那种不断发抖的样子,就象她一直都站在那里没有动过一样,从肌肤上传来的空气震动之声可以告诉他,只要自己硬接此招,将再无余力面对枫血等人的围困,到时候,自己可能真的难以在横剑山庄脱身了。

在身形一定之后,她陡地向后退去。脚尖一点,浑身的衣衫立时飘了起来,配以她那犹带媚意的脸,让她此时看来就象一只惊艳的蝴蝶,飘向身后剑无双处。

剑无双看着小青的身形,虽然只是背面,但是仍然可以感受得出这种惊艳的美感来,微微一叹道:“哪里不逃,居然朝着剑某的地方来,当真我剑无双这么让人小看么!”说完,舍剑用手,一掌向着小青的背上劈出,掌声雷动,可以看出这一掌之力绝对不会因为剑无双舍剑而取掌就会让人小视。

小青如银铃般的语声说道:“天下人都知道剑无双的断剑霸道异常,我小青又如何敢小视你这样的高手啊,只不过他们三人比你逼得更急,小青也是没有办法才这样做的哩。”在后退的瞬间,小青竟然接过剑无双的话回答道,丝毫不因四人的围攻而乱了方寸,在话语刚完的时候,恰好用背迎着剑无双劈出的一掌,时机把握之准确让枫血等人讶异。

剑无双的手刚接触到小青的后背,就觉得手上的掌劲好象泥牛入海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反而从小青的背里涌入一道比针还细的真气,把自己掌中的劲力迫得四散开来,不由得大惊,忙收掌而退。

而此时刀无名的刀气已然攻到小青的身前,但是小青看着刀无名的刀气来势,她伸出了一只手,抖了抖衣袖,一条白­色­的丝带立时从她的手中飘然而出,迎风暴涨到丈余,把近身的刀气在一刹那间全部包裹起来,白­色­的丝带不断的泛起重重叠叠的波纹,倾刻间竟然把刀无名的刀气化为无形。

剑无双虽然没有看到刀无名的神­色­,但是还是可以体会到刀无名与自己同样的震惊心情,看到眼前依然不断翻飞的衣袖,看似无力,余势却尽把枫血与鲜易天的气息阻断,惊呼出声:“流云飞袖!”须知流云飞袖乃天下至柔之力,最适合女子修练,练至极限,可以化百练钢为绕指柔,蕴藏的杀伤力异常可怕,难怪能把刀无名的无形刀气化为虚无,只是能够练成之人实在是太少,这一项绝学早就湮没在江湖往事中了,没有想到在小青身上竟然又再次出现,这也是剑无双为什么会惊呼出声的原因所在了。

此时,小青翻飞的身形才又再次站定,微微笑道:“看不出剑无双的眼力还真是高明得可怕,奴家第一次使出流云飞袖居然就有人认出来了。”虽然此时依然没有脱出四人的包围之中,但是刚才她这一静一退之间,不但迫退剑无双,还力阻刀无名三人,显示出绝项的武功与心智,把所有可能发生的细节都算在这一退之间,光是这一点,如果传出江湖,绝对又是一件让人不敢置信的事情。

枫血大惊,至此,他才算是真正的见识了眼前此人的厉害,刚才的那一袖让他的剑势竟然有一种撞在墙上的感觉,只觉所有的气息都反扑回来,再无进一步的可能。

刀无名一刀不成,二话不说又出一刀,刀气斜刺,顿把小青四周的气机完全封死。

但是小青却好象早有所料般,轻声笑道:“刀无名,你如杀了我,就再也不能知道鲜蓟情的下落了。”

身形一晃,陡然上升,她竟然视眼前的这一刀不顾,朝着刀无名气势最盛之处冲去,刀无名大惊,想及自己此战主要是为了得知蓟情的下落,如果就此一刀把此人杀了,到时候蓟情可能就真的再也找不回来了,是以,刀势一变,急速收刀。

小青看着刀无名终于把威胁自己的刀势收了回去,眼中露出狡黠的神情,轻轻笑道:“嘻嘻,多谢相让,小青这就去了。”

枫血只觉得眼前人影一闪,小青已然乘着刀无名收刀之势一冲而起。只听得头上一声碎响,小青已冲破屋顶而出。

刀无名大惊失­色­,没有想到此人竟然这般的狡猾,利用自己顾忌鲜蓟情的安危的心情冲破房顶而逃,抛开此人的武功不论,光是这份心智就让自己感到棘手。

刀无名的刀法虽然霸道,但是看到小青的身法,知道追已不及,正在暗自悔恨之际,只听得耳边一声暴喝:“妖女想走,至少要问过我鲜易天才行!”只见鲜易天看也不看,伸手一枪向着房顶刺出。

枪势不断的旋转,带起惊人的气势,还没有真正的接触到屋顶,整个屋顶在这股惊人的气势下已被轰得粉碎。

小青正心中暗自侥幸能够利用四人的心理弱点突围的时候,只觉得脚下一震,一股锐气已然破屋而至。

“卷云枪!”小青心头大惊,她一直以为四人之中鲜易天最差,但是看这一枪一往无前的惨烈气势就知道自己的估算错误,鲜易天绝对是可以位列高手级的人物,急切间匆忙变换身法,身形再次斜向上升起,看着脚下卷云枪的来势,一脚踏出。

“噗!”只听得从屋顶上传来如破革般的响声,从枪尖传来一股奇异的力量,鲜易天只觉得手中就好象被针刺了一下似的,差点兴出把手中的卷云枪甩手而出的想法,难受至极。

而小青在受了鲜易天一击之后,同样不好受,只觉得一股锐气自脚底传入体内,丝毫顾不上被震成粉碎的鞋底,借着鲜易天的力道,娇声道:“多谢相送了。”身形一闪,已从横剑山庄消失。

枫血等人看着头顶破天的房屋发呆,他们在围困妖女的时候,已然觉得把她高估了,但是没有想到在几个照面之后,却仍被她脱身而去,看她的去时身法,知道此时追也已不及,不由相对无言。

纵是以刀无名此时的修为,也涌起一阵无力感受。

鲜易天看着妖女遁走的方向,急声问道:“难道我们就这样放弃了不成?!”

枫血黯然道:“刚才妖女的武功实在是太惊人了,合我们四人之力居然困不住她,看她走时的迅捷,此时我们就算是想追也追不上了。”

刀无名虽然惊异妖女的武功,但是与之鲜易天相比,却并没有颓丧的表情,神识去到极限,他此时甚至可以在脑海中幻出小青急速奔走的情形来。

“当然不,你以为凭我们之力真的无法把她留下吗?放走她只是为了能够从她身上追出蓟情的下落而已,因为,她已经受伤。”刀无名有一种玄之又玄的感觉,感到小青虽然能够从自己上人手下脱身,但是在化解自己的破体无形刀与鲜易天卷云枪势之时,已然受了不小的内伤。

枫血等人听到刀无名的话后,脸上的颓丧表情一下子消失不见问道:“你怎么知道她受了伤?”因为刚才妖女突围都是在电闪之间完成,观其逃走的身法,全然没有一点的受伤态势。如今听到刀无名断定妖女已然受伤,心中又升起一丝希冀。

刀无名摇了摇头道:“具体我也说不清楚,只觉得她就算是武功再高明,也不可能这样安全的离身而去,相信就是断苍穹也不能办到,而且,我的神识在她临走的一刹那已把握到她的气势已乱,再不似先前的那般从容。这是一种无法描述出来的感觉,所以,我才断定她已然受伤了。”要知道神识这个东西,只可意会,具体叫刀无名说出来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只能向众人这般解释。

枫血眼中虽惊奇于刀无名的解释,但是从认识刀无名到现在,刀无名所表现出来的武学常识早就超出了自己的认知范畴,心中对刀无名有一处近乎盲目的信任,点头到:“即然如此,我们终有寻回蓟情的希望。”

剑无双斜看着刀无名,心中思索着刀无名竟然可能把握自己无法以探知的细微气息的变化来认定小青已然受伤的情况,心中微凛,自当年绝谷一战,刀无名的武功已是一日千里,现在的境界再不是自己所能企及,如果自己有这样的敌人的话,可能连觉也睡不安稳了,不由得为自己未树下此强敌而感到庆幸。

望着刀无名眼中肯定的神­色­说道:“有刀兄的神识为我们带路,那我们还等什么,现在就开始玩一下追踪猎物的游戏吧,直至把蓟情姑娘救回来为止。”

刀无名心头一动,没有想到剑无双在这等气机下也能保持依然说笑的心理,知道在自己与枫血等人都被蓟情的事情压抑得情绪低落,这样下去的话,不要说可能追不到妖女,可能还没有近身就会被对方发觉,须知到刚才所表现出来的级数,就算是一点的气息外露都可以引起对方的重视,四人此时,只有剑无双才是最清醒的人,是以,朝着剑无双点头道:“剑兄说的极是,我们就把这声追踪看作是一场游戏,陪她玩下去,直到我们把蓟情救出,并把妖女生擒,为枫血兄弟雪恨。”眼中现出强大的自信,看着枫血等人。

在刀无名信心的影响下,枫血与鲜易天心神一震,猛然醒悟自己这几日来被鲜蓟情的失踪乱了心绪,这样下去,只会徒增救人的困难。既然有了真正的线索,救人再不是空想,一时心情轻松了许多。

“刀兄,那我们快走吧。”剑无双看着枫血二人的情绪已然好转,对着刀无名与鲜易天说道,同时向庄外行去。

刀无名点了点头,道:“枫兄弟暂时还是留在剑庄,妖女潜伏于此这么久,必然还有后患,况且剑庄现在受损甚重,也要整顿。”

“大哥,待我把剑庄的事情安排好以后,我就来找你们,到时候可别丢下我不管呀。”枫血看着几人匆忙离去的身形说道。

刀无名身形一起头也不回,合着鲜易天与剑无双朝着刚才小青离去的方向急起直追,倏地就从横剑山庄消失不见。

一路上,刀无名仗着自己高超的神识,以及小青遗留在空气中的气味,一直紧紧跟在小青的背后,而小青看来也是极小心的人,不断的在一路上布下迷阵,有好几次都差点让刀无名追丢了人,但是在刀无名等人耐心的分析下,总算是没有逃出追踪的路线。

刀无名不敢追得太近,因为小青先前表现出来的武功级数至少并不比自己这几人差,如果到时候打草惊蛇之下,要想再追到时候可就真的困难了。

良久,眼前已隐然再次出现小青那急速奔走的身形,在山林中由于并无太多顾忌,速度竟然快得让刀无名等几人吃惊,刀无名几乎要使出全力才能够跟在她的背后不被发现。

“看来妖女确是受了伤,要不然不会这么急速的奔走,肯定是想找个地方疗伤。”剑无双看到前方隐隐约约的身形低声说道,至此,他才真正的相信刀无名的神识确是厉害,也难怪刀无名一路追来镇定已极,根本就不象自己与鲜易天二人,生怕把眼前的小青追丢了的样子。

刀无名的眼中露出微微的笑意,“你说如果是我们三个人此时陡然出现在她的面前再次与她一战,是否可以把她生擒呢?”言语中自信的神情几乎让一旁的鲜易天兴起马上就想冲向前去的冲动。

但是事实上却完全不许他有这种动作,因为还有就是万一到时候弄巧成拙,就可能再也不能救回鲜蓟情来,是以,忍受着这种心理上的激动低声道:“算这妖女走运,要是在西域的话,我绝对不会放过眼前这个机会的,一旦救出蓟情,我一定会叫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前行的身形陡然骤停,刀无名止住身形低喝道:“小心,有人来了。”

剑无双与鲜易天一愣,马上把身形停住并隐藏在刀无名的身边,刚把身形藏好,两道破空之声从身边一掠而过,速度之快让鲜易天也暗自骇然。

鲜易天与剑无双互看了一眼,刚才他们只是听到刀无名的提醒出于对刀无名的信任,刚把全身的气息完全的封闭起来,来人就从身边一划而过,否然,必然会被此人发现自己等人,心中不由得对刀无名的武功又惊又佩服。

抬眼望去,待看清楚一掠而过的两人后,心头大讶道:“这不是易水寒与南宫小心么?他们怎么会到这里来呢?”

刀无名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鲜易天知道此时不是询问的时机,因为易水寒与南宫小心毕竟是天下有数的年青高手,稍有差池就会被人发现三人的藏身之处。

刀无名把自己的目光也收了回来,易水寒的武功他曾在飞凤谷见识过,被誉为花满楼近百年来最出­色­的年青高手,如果此时自己放眼盯着他的身形,绝对会引起对方­精­神上的反应,是以,他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把神识尽数展开,朝着易水寒与南宫小心的身形潜去。

天地在刀无名闭上眼睛的那一刹那,再一次无比清晰的反应在刀无名的脑海中,他甚至可以听到易水寒与南宫小心奔走时发出的呼吸声,通过呼吸声他就知道,易水寒的武功绝对比南宫小心高上一个级数,比之在飞凤谷更是高了一个档次,连全身的都被一股无形的气劲所笼罩,连一丝入侵的可能都没有。

前面的小青此时奔走的速度也于此时停了下来,看也不看身后的易水寒与南宫小心说道:“你们来了。”

刀无名听着小青此时的语气一惊心道:“他们竟然认识?!”

而易水寒与南宫小心的回答更是出乎刀无名的意外,只见易水寒来到小青的身边恭身道:“水寒一接到首领留下的记号就与小心马不停蹄的赶来了,不知道首领有何吩咐?”

“易水寒与南宫小心竟然叫这妖女首领?!”刀无名心头只觉得一颤,因为在他的眼里,易水寒绝对是一个不会屈居于人下的男人,但是现在居然叫眼前这个女人首领,刀无名一时之间只觉得头也大了起来,凝起的神识一散,心神震动,气机微散之下,顿时引来前面易水寒等人的注意。

只见易水寒身形骤转回头暴喝道:“谁,给我滚出来!”

刀无名心头暗叫不好,正想现出身来,却只见身边草丛一阵响动,一只兔子一窜而出。

易水寒以为自己刚才听到的响动竟然是一只兔子,回过头来看着小青暗道自己疑神疑鬼的太过于小心了。

刀无名心头一舒,暗道好险,要不是这只兔子恰在此时出现,自己的身形可能就真的要暴露了,而剑无双与鲜易天刚才冷汗都吓出来了,朝刀无名递来一丝幸运的目光,心惊于易水寒的气机之敏感,只觉得全身一僵,再不敢有丝毫的动作。

刀无名静下心神,再次运起神识朝前看去。只见小青气息微显凌乱对着易水寒与南宫小心道:“水寒,马上给我安排地方,我要疗伤。”

易水寒一听之下大惊:“首领受伤了?!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是刀无名吗?”

刀无名听着易水寒的口气,竟然可以这么清楚的知道是自己等人伤了他们面前的这个‘首领’,知道事情绝对不会再如表面那么简单了,蓟情的失踪定然还牵涉到眼前的二人在内。

只见小青点了点头道:“不止是刀无名,我是在他与枫血鲜易天与剑无双的围困之时为了脱困而受的伤,剑庄再不是我的藏身之地了。”

易水寒闻言心中一寒,刀无名的厉害他是见识过的,在自己心中首领虽然厉害,没有想到竟然厉害能与这四大高手的围困中脱身,那她的武功究竟高到何种地步了?

南宫小心听后神­色­一厉,­阴­声道:“又是刀无名,即然现在他已发出了首领的身份,那我们­干­脆把鲜蓟情那丫头给宰了,这样也能够免除后患,到时候就算是找上我们,我们来个死不认账,他也没有力法拿我们如何!”

刀无名心头大恨,眼前南宫小心虽然长得象个女人,没有想到心思却是这般的狠毒,暗道错过今日等救出蓟情后,自己第一个要宰的人就是这南宫小心。

只见小青抬手示意南宫小心停声道:“不可,刀无名虽然发现了我,但是并不知道我的真正身份,所以,鲜蓟情那丫头我们暂时还有利用的地方,不过今日被困之恨我定要讨回就是了。”

刀无名此时心头猛然一亮,想起南宫小心当日曾邀自己进入杀天组织,看眼前这个情景,易水寒不止是杀天里的人物,而且位置绝对不低,那么眼前这个让易水寒也要低头的人就是杀天的首领了。

鲜易天眼中也露出惊异的神­色­,他虽惊于妖女的身份,却绝然没有想到竟会是中原三大组织之一的杀天首领。

杀天的首领竟是女的?恐怕天下没有人会想到这一点上,这也难怪就算是一线千里这样以专门出卖江湖情报为生的组织也丝毫查不到杀天首领是谁,如果不是运气够好的话,刀无名等人也绝对想不到往日横剑山庄的丫鬟竟然就是江湖大名鼎鼎的杀天的头把手。

南宫小心听着小青的话低首道:“即然首领这么说,那就容那丫头多活几日吧。”语气中竟透出一丝的敬畏,可见妖女小青在他的心中地位之高。

小青看着南宫小心道:“鲜蓟情那丫头我不只是要留下她,而且她将会成我为手中重要的棋子,她中了情殇之毒正好为我所用,呵呵。。。到时候,我要刀无名也认不出她鲜蓟情来。”语气陡然显得­阴­寒起来,让远处的刀无名也不由得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就好象有一股寒气袭过身体一样的难受。

“看来此次绝对要救出蓟情,不然以此事态发展下去不知会有何种不可预料的后果出现。”刀无名在听到小青的话后再次肯定了自己的思路。看小青说话语气之肯定,必然有着可怕的后着来对付深中情殇之毒的鲜蓟情。

前方声音微响,易水寒与南宫小心护着小青再次从刀无名等人的面前消失。

刀无名远远的尾追于三人身后,再不敢象先前般的靠近前面的三人,长时间的施展神识,刀无名也微觉吃不消之际,前方已然出现了一个城镇,刀无名等人已然追了妖女不下于百里的路程。

因为快到傍晚,回城的人越来越多,易水寒等人也不可能再如先前般惊世骇俗的狂奔,放慢速度,随着人群进入城中。

刀无名三人看着消失在人群中的小青等人,停顿下身形,把自己的气息隐藏到最低,装成一个普通人,随着人群一涌而入,由于不用再高速的奔走,刀无名的神识施展此时再不象先前那般的吃力,看着易水寒三人走进一家当地富户人家的大门。

第五卷 第三章 再见蓟情

第五卷 第三章 再见蓟情

水府!两个大大的金字挂在刀无名的面前,刀无名再次确定易水寒等人已经进入了眼前庄院并未离开后,和着鲜易天与剑无双退了开去。

是夜,天现半月,刀无名等人在月影的俺盖下,来到水府的面前,身形一跃,已然悄无声息的进入了水府。

眼前虽然绝大部份的房间都息了灯火,但是庄院正中一座近十丈高的三层木质阁楼却依然灯火通明,人影晃动。

刀无名此时把神识提到极限,如一条淡淡的影子划过近二十丈的距离,同时,把全身的衣衫都吸附于自己的身上,以免衣衫的吹拂声引起易水寒等人的注意,轻巧的落在阁楼的屋顶之上。

就在三人刚伏下身形的时候,只见楼下的­阴­暗处窜出几只凶恶的狼犬,在刚才刀无名藏身之处一阵乱嗅,但是半天都没有发现异常,又摇着尾巴离了开去。

刀无名大惊,想及自己刚入庄的时候,正以为偌大的一个庄园居然同有一点的守卫存在,要不是自己刚才把浑身的毛孔都悉数的封闭了的话,刚才定然逃不过下面的恶犬灵敏的嗅觉,不觉得心道好险,其实在这种平静的表面下却是处处陷井。

刀无名灵觉展开,四周若隐若现的呼吸声顿时在他的脑中清晰无比的反映出来,通过这些呼吸声,他可以很明确的把握到四周的守卫情况。

身下的房间内,刀无名的神识清楚地把握到身下的房间中正有三个人,刀无名虽然没有用眼睛看到下面三人的面目,但是却很肯定下面三人正是妖女小青与易水寒和南宫小心,这么近身的刺探刀无名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刀无名他们几人可能做梦也不会想到,所谓的情殇绝毒可能对别人来说是无药可解,但是放在我的手中,却只不过是小事一件。”声音于此时让人生出一种娇庸无力的感觉,但是刀无名却几乎可以肯定刚才就是那妖女小青在说话。

“这也怪黑狱那个蠢材燕如雪,什么不好找,偏偏找上我们,他这样做,虽然没有杀死刀无名,但是却让鲜蓟情中了这等绝毒,其实这样比杀死刀无名更有效啊,鲜蓟情在我们手中,刀无名对我们来说就象是断爪的猛虎,虽然武功绝顶,便是当我们过把鲜蓟情真正控制在手中的时候,他刀无名还不一样被我们牵着鼻子象狗一样的听话。呵呵。”口气尖细而隐泛自得,刀无名知道此人就是南宫小心那个人妖男人。

刀无名再次体会到南宫小心那恶毒的心思,不由得心中对南宫小心恨得咬牙。

此时易水寒的声音响起:“属下想问一下首领,我们什么时候可以真正的控制鲜蓟情呢,这一点目前为止才是对我们真正重要的关键所在。”

“我看也快了吧,本来我早就可以成功控制那丫头的心神的,没有想到那丫头武功虽然不高,但是心智倒是坚定得很,居然念念不忘刀无名,不过她越是想念刀无名,所受情殇之苦就越重,但是经过这么些日子,想来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了。到时,我叫刀无名做什么他还不是做什么。哈哈……”一想到把刀无名这种绝世高手控制在手中的感觉,就算是以小青这样心机深沉的人也不由得轻笑出声。

刀无名三人听到这些话,虽然心中大怒,却也只有暂时忍受。

就在刀无名心中怒火暗升之时,一个声音从下面传来:“小情见过首领与二位大人。”声音清脆,好象百灵鸟鸣之声,听起来极是悦耳。但是听在刀无名耳中却不下于睛天霹雳,险些让三人的心神失守。

阁楼上的刀无名猛然散去神识,睁开了双眼,眼中­精­光一闪而逝,与鲜易天同样震惊的眼神对望一眼,轻巧的揭起脚下的瓦片,此时就算是冒天大的险他也要看一眼发出这个声音的人。

很久都没有听到这个声音了,但是刀无名却没有一时刻忘记过这个声音,一丝光亮从身下透出,刀无名的悄然望去,随着这个声音,房间里已走出了一个女子。

只见此人一身淡黄的轻衫披在肩上,头发高高挽起,修长的身躯让她站在南宫小心等人的面前也丝毫不矮,一股清丽气质让此人在一出场的时候就有一种震人心魄的美感,脸上一条淡淡的血痕若隐若现,反倒在清丽之中融合了一种近乎妖异的美丽,让刀无名的眼神也差点为之焕散。

“轰!”刀无名只觉得大脑好象不听自己使唤了样的,心弦震颤:“蓟情!”

刀无名从来没有想到会在这样的场合下见到这样装扮的鲜蓟情,虽然他这些天来一直受着相思之苦的煎熬,但是看到如今鲜蓟情以一副绝世的姿容出现,还是不由自主的感到震惊。

至此,他才真正的相信小青口中为什么没有把情殇之毒放在眼中了,事实胜于雄辩,如今鲜蓟情不但丝毫无损,浑身还散发着逼人的神采,让他在惊异的时候心头竟然也有一丝的欣喜。

他此时已然迫不及待的要动手营救眼前的鲜蓟情了,因为,他看到易水寒的眼中也是一片的震惊神­色­,显是没有想到自己当日掳回来的人居然如此的超凡脱俗,而南宫小心脸­色­更是差点被眼前鲜蓟情的美­色­勾引得流出口水来,如果不是因为妖女小青与易水寒在一边的话,刀无名丝毫不怀疑南宫小心的兽­性­必然在鲜蓟情刚一出场的刹那间暴发出来。连此时的妖女小青也是一眨也不眨的看着眼前的款款而来的鲜蓟情,眼中露出惊奇的目光。

刀无名眼神回视,看到剑无双与鲜易天的眼神,示意已然见到蓟情,自己要立时动手的讯息,轻轻的扣起身下的一片瓦,弹指甩出。

“叭!”一声脆响,瓦片斜穿过十余丈远的距离落在地上。

“谁!”只见身下的易水寒与小青一声惊喝,微风动处,两条人影已然穿窗而出,捕向刚才瓦片落下之处,但是当他们还没有落地的时候,已然看清地面上的碎瓦,心头一惊:“掉虎离山之计!”

身形急转之下,还没有起步的瞬间,只见得身前的阁楼顶上一声轰响,瓦片四­射­,整个阁楼都好象塌进去了一样。

南宫小心刚才还震惊于鲜蓟情的美­色­之中,是以,反应比小青与易水寒慢了半拍,在响声雷动之际,只觉得一股惊天的刀气从头上以银河泻地之势向自己铺天盖地的袭来。

随之而来的还有漫天的灰尘,是以,他根本就看不清楚从上而下的是谁,只觉得心头涌起一阵无力抵抗的可怕感觉。

“是刀气!”但南宫小心几乎可以肯定头上的就是刀,刀无名的刀!

他此时惊骇欲死,脸­色­都变了,刀无名的功力本来就比他强上不止一筹,而今又战了先机上的优势,自己骤遭变故之下功力根本就发挥不到平日的六成,哪里能够抗衡这压顶的一刀。他在刀无名这一刀这下心智已然被夺。是以,连身形都来不及展开,就地一滚,向刚才倒塌阁楼的角落滚了过去。

姿势虽然不雅,但是刀无名此时根本就顾不上杀他,他的主要目标是房间里的鲜蓟情。

但是鲜易天可不是刀无名,他看到刀无名已来到鲜蓟情的身边,知道鲜蓟情再也没有了危险,自从一路上听到南宫小心恶毒的心思后,他就打定主意不会对南宫小心这等恶人留手,况且如今正是打落水狗的大好机会,他如何肯放弃。

南宫小心在还没有看清楚眼前形势的时候,只觉得眼前一花,一股锐气已然冲到面前。

卷云枪的幻影不断的在南宫小心的眼中变大,南宫小心大骇,只觉得心头大寒,几乎是条件反­射­样的,挥手一剑刺出。

剑如长针,锋利异常。

但是际此他惊魂未定之时,如何是鲜易天气势全盛之下的对手,枪未至,凌厉的气势已差点让南宫小心窒息。

“叮!”针剑与卷云枪作了一次最亲密的接触,南宫小心只觉得一股不可御去的巨力从剑上传来,在自己旧力已尽新力未生之际朝自己的体内蜂涌而入,不断的在自己的体内横冲乱撞,破坏着原本的生机。

“咳!”南宫小心顿时象一只被踢飞的皮球,在空中仰天吐出大一的鲜血,此时,他已被鲜易天重伤。

鲜易天看着南宫小心飞退的身形,不觉得心中暗叹南宫小心命大,不愧是位列高手榜上的人物,要不然,在自己这突如其来的一枪之下早就毙命了。

而此时,易水寒与小青才从刚才立足之地赶回来,可见刚才发生的一切可以说是兔起鹘落,快到了极点。

刀无名看着眼前的鲜蓟情,激动的叫道:“蓟情,我终于找到你了啊!”情绪激动,就算是在面前有千军万马,刀无名也再也顾不上了,情人之间重逢的惊喜可以让他忽视这一切。

但是鲜蓟情看着刀无名与鲜易天三人,却好象根本就不认识一样的,木然而立,丝毫不因为刀无名刚才深情的话语而动容,眼神显得空洞无比。

鲜易天看到此时鲜蓟情的表情,也是心头大惊:“蓟情,我是你哥啊,你怎么不认识我了吗?”

“刀无名!”易水寒与小青此时也看清楚了场中的三人,当看到刀无名雄立于房间内的身形之后,再也无法忍住那种惊异惊叫出声。“没有想到你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了。”

刀无名看了看小青,冷然的笑道:“如果你以为你那点技俩就可以逃出我的追踪的话,那我刀无名这么多年来的江湖岂不是白混了,又或你以为你真的能够从我们四人的合围之中逃走吗?哈哈,真是天大的笑话!”刀无名与鲜蓟情终于相见,虽然心惊于鲜蓟情的表情,心头还是放下了一块心病,再无顾忌。

剑无双也站在一旁冷然而立,小青的厉害他可是亲自领教过的,一点也不敢掉以轻心,何况他的身边还有一个易水寒,花满楼百年来最杰出的天才易水寒。

刚才的响动显然惊动了水府的众人,片刻之间,楼下已然亮起一片灯火,把四周照得如白昼一样,刀剑反光可以见到水府人数之多,刀无名也暗自吃了一惊,因为他发现其中竟有不少的好手在内。

领头之人是一个身形肥胖的中年人,只见他越众而出来到小青的身后道:“大胆狂徒,居然夜闯我水府,简直活腻了。”此人正是明为水府之主,暗为杀天四大长老之一的水长老水千月。

刀无名震惊于眼前水千月的气势,但是却并不正眼看怒气冲天的水千月,他的目光在小青的脸上稍一停留:“没有想到你居然就是杀天的首领,而更没有让我想到的就是,我本以为易水寒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却也会做出这等掳人嫁祸的小人行径。”目光移至易水寒的脸上,眼神中透出不屑之­色­,易水寒在刀无名心中往日仅有的好感,也在先前撞破易水寒等人的行径的时候完全消散。

小青与易水寒的脸­色­陡变,不只是没有想到刀无名可以这么快就追踪到这里,此时听到刀无名的话后知道自己的身份再不能保持以往的那种神秘,这对于杀天以后的处境极为不利,虽惊于刀无名三人的强大,但是在出于自信与水府现今的人多势众,也不由得生出杀机。

小青脸­色­一变就恢复了先前的妖媚神态娇声道:“我也没有想到刀无名你竟然这么快就追踪到此,确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但是如果你以为你真的能够从我们的围困之下把人带走的话,我看你还没有那份本事!”小青语气虽然轻缓,但是却透出一股寒气,让刀无名等人也不由得小心的打量起眼前的形势来。

而易水寒脸­色­在一片难堪之后昂首道:“即然刀兄这么说,我易水寒今日也不再说什么,只有尽我所能把众位留在这里了!”语气陡变,显示出围杀刀无名三人的强大气势。

刀无名一边吃惊于眼前这不知名的水府所表现出来的强大实力,又心忧鲜蓟情刚才的木然表情,结合先前偷听到妖女小青的话,知道身后的鲜蓟情心神必然为杀天的密法所影响,但是事已至此,他再无顾虑,只想着把身后的鲜蓟情尽快的带出水府,是以,在看过鲜易天与剑无双的眼神后,身形一挺,无边的气势透体而出,让人生出刀无名陡然高人一等的奇异心理效果来道:“刀无名在此,如果谁敢阻我去路,我就让他

死——无——全——尸!”

众人只觉得心头狂震,感到刀无名的身形再次拔高,一股浓烈的霸杀之气从刀无名的身上向外扩散开来,心头惊得狂跳不止,连脚步也微微后退。

剑无双与鲜易天虽然神情凝重,但是感受到刀无名那强大的自信与霸气,也不由得大声道:“尔等谁敢上来与我一战!”凝起的气势同样惊心动魄。

但是鲜蓟情此时的脸­色­却依然一成不变,好象众人所做之事皆不关己样的木然,任由刀无名拉着自己的手,她只觉得眼前的手给予她一种从未有过的安定,除此之外她此时心里什么想法也没有,如果不是刀无名觉得牵在手中的手还有活人应有的温度的话,那都以为跟在身后的鲜蓟情是一个死人了。

刀无名虽然心惊佳人的奇怪表情,但是他想及自己身上的凤皇血与九叶灵芝的神奇功效,绝对可解百毒,只想尽快的离开此地,拉着鲜蓟情的手,向前微踏一步,强劲的刀气破体而出,把自己与鲜蓟情保护于内。

小青脸­色­一变,看到刀无名此时表现出来的惊人气势,心头竟然隐隐作痛,知道白天从横剑山庄时突围受的伤并没有全好,先前围杀三人的信心差点在刀无名的气势之下动摇,娇喝一声道:“杀天部众听令,务必以一切手段留下三人!如有胆小后退者,定斩不饶!”

“是!”全场杀天部众齐声响应,气势陡然增高,随即齐向前一踏步,动作整齐划一,紧紧的把刀无名三人包围于内,再无一丝的缝隙存在,隐然与刀无名三人相抗衡。

刀无名看着眼前的一切,知道小青的一句话已然激起众人拼死之心,以一个女流之辈能够于瞬间做到这一点,虽然此时作为敌对方,也不由得为小青把握时机的准确而暗自佩服。

左手拉着鲜蓟情,同时把自己的神识分出一小部分朝着鲜蓟情的体内探去,只觉得鲜蓟情体内生机极旺,但是在大脑附近的几条经脉却受到了严重的阻碍,暗道这可能就是鲜蓟情到现在为止神智不清楚的原因所在了。

第五卷 第四章 突围水府

第五卷 第四章 突围水府

刀无名、剑无双与鲜易天互望一眼,身形微动,剑无双与鲜易天已分立刀无名身后左右两方,三人的身形组成一个三角形,把鲜蓟情保护于正中。

在剑无双与鲜易天身形刚动的时候,已然触发战斗的气机。

易水寒陡地向前一个大踏步,向着刀无名就是一拳。

“咚!”的一声,这一拳击出,竟然好象形成以空气为鼓,人心为锤的奇特效果来,刀无名由于领会了虚无之道,只觉得身形微微一颤,心神丝毫没有受到影响,但是身后的剑无双与鲜易天功力却比刀无名弱了一筹,在易水寒这一拳之下,心神却觉得狂抖了下,凝起的气势也不由得一弱。

气机带动之下,刀无名立生感应,大喝一声:“叱!”向着易水寒就是一刀!

声如狂雷,立时把易水寒这一拳之声悉数的淹没,同时安抚了剑无双与鲜易天跳动的灵识,让他们在一刹那间平静下来,

一啸风云动!

我意刀带着狂暴的空气涌动之力,如惊涛拍岸样的向着易水寒劈去,在营救鲜蓟情的决心下,这一刀的气势比之以往刀无名任何时候都要来得霸烈!

刚才倒塌于四周的砖块木柱也在这一刀下向四周飞­射­。

易水寒拳势急颤,幻起重重的拳影,在刀无名刀势未及体的微小空间里不知道出了多少拳,每一拳都试图把刀无名的刀气削弱。

易水寒知道此时绝对不能后退,只要让刀无名冲破自己的范围,到时候凭身后的这一群喽罗绝对阻挡不了刀无名三人的去路,是以,他原地不动,虽然惊心于刀无名的刀势之狂,但是却不敢后退半步。

面对刀无名这一刀,易水寒变了不下于二十种拳势,最后终于把刀无名的这一刀给挡了下来。

刀无名哈哈大笑道:“易水寒,你有种啊,居然只凭拳意就化解了我这一刀,但以为这样就能够阻止我的话,无疑是痴人说梦啊。”此时刀无名的口气陡然粗犷了许多,但是却另有一种让人心神皆憾的感受,易水寒刚才拼力化解刀无名这一刀争来的气势竟然在刀无名这一句话后消失于无形。

易水寒心头大惊,至此,他才明白,刚才刀无名那一刀根本就没有用全力,但是易水寒作为天下有数的年青高手,在江湖上的声名并不下于刀无名,虽惊,但是却并不为刀无名所动,相反却激起了他的战意。

只见易水寒嘴解现出冷冽的微笑道:“果然不愧是刀无名,但是说这种大话你也得真正的战败我易水寒才够资格!”

“确是够豪气,但是如果不是你这次犯了我大忌的话,我刀无名倒也可以交你这样的朋友,如今再不必多说,那就再接我一

刀!”

刀无名左手牵着鲜蓟情,身形拔起,一刀如惊虹,映出夺目的光华,气势再升,直抵苍穹,浑身散发出霸绝的刀意,向着眼前的易水寒压下。

刀出如山!

鲜易天与剑无双在刀无名身形一动的时候,如影随形也是陡升,他们此时的职责就是全身的保护刀无名与鲜蓟情的安全,只有刀无名冲破了眼前的小青与易水寒还有那个胖老头的包围圈,四人才可以全身而退。

刀无名这一刀再不只是针对易水寒,他的刀气已把眼前的三人都悉数笼罩于内,他虽有绝对的把握战败眼前的易水寒,但是这与他此时营救鲜蓟情的目的已然不符,因为,身后的鲜蓟情的表情已然让他放心不下。

易水寒三人看着刀无名的刀势,感受着那其中霸绝天下的气概,比之先前已有了截然不同的压力,竟然生出这一刀只是全力攻向自己一人的感应来,自己三人的包围再不能困住刀无名。

易水寒全身陡然涌起一种冰寒的雾气,四周的温度陡然降低,正是他“天下有雪逆水寒”全力施展的结果。

他不避不闪,身形同样拔起到与刀无名同等的高度,一指点出,生机勃发,四周的空气也好象在这一指之下充满了花香的味道,让人神迷陶醉,与他此时冰寒的身意怪异而又完美的融合在一起。

天下小花!正是花满楼的绝学。

而妖女小青此时仰首上望,看着空中刀无名四人的身形,挥手,一道白­色­的丝带象不断上升的云霞,似缓实快的向刀无名几人的脚下飘去。

流云飞袖!

但是刀无名却并没有管小青的攻势,因为他相信身后的鲜易天与剑无双绝对有实力来化解脚下的这一招。

刀无名曾在飞凤谷的时候就看过易水寒的天下小花,当时他就为这一招的奇妙之处心惊,但是那只是他没有领会虚无之道以前的心境,如今虽在易水寒的功力已与当日不可同日而语,但是刀无名却再也不会为眼前的攻势花眼。

神识尽展,刹那间他就清楚了眼前易水寒这一招的虚实所在,如山的刀劲以泰山压顶之势朝着易水寒的手上压去,所取正是易水寒点出的食指。

刀无名刀气攻入易水寒气场这内,立生感应,只觉得自己手中我意刀就象掉入了泥潭般,自己的刀劲再不能如先前那般的圆转如意。

心头微凛,知道眼前的易水寒确是不愧于天下有数的高手,双眉微皱,低声沉喝:“枯!”

九转枯荣冰火诀中枯字诀立时透刀而出。

刀尖上顿时出现一道黑沉沉的死气,所过之处立时把四周易水寒天下小花的指劲吸食得­干­­干­净净,刀势再疾,再不受先前生机的困绕。

花香顿止,易水寒这一指绝学再也施展不下去,只得迎着刀无名这一刀之势点出。

而此时,刀无名脚下妖女小青的流云飞袖也已攻到。

风起!卷云!

刀无名的脚下立时出现了一柄枪。鲜易天的卷云枪。

丝如流云,但在这卷云一枪之下却再也不能形成对刀无名的有效攻势,以风对云,以柔克柔,枪头凝具的微风顿把小青的流云飞袖吹散。

小青脸­色­一变,体内的劲气透袖而出,顿时把先前软如浮云的丝带变得如钢板一样的坚硬。这正是流云飞袖柔极而刚的变化。

鲜易天在这一式变招之下也不由得吓了一跳。他显然没有想到一只袖子竟然可以具有这么大的力量,几乎是在一退之后就一再次的攻到,快得让他差点失神。

鲜易天虽然心神震荡,但他的毕竟是西域最超卓的年青高手之一,马上就改变了枪势,身形陡沉,以他在空中的巨大落差,化万千枪意为货真价实的一枪,枪势旋转,带起惊人的锐气,向着小青击去。

“噗!”一声轻响,卷云枪与小青的流云飞袖终于相交,小青只觉得气息一窒,先前所受之伤顿时牵动,一声娇哼,劲力再不能达到丝袖的顶端,后力不继之下凝起的攻势顿时被鲜易天这一枪粉碎。唯有收势一退。只是心头暗恨,如果不是自己受伤在前,这一变势鲜易天绝对不能讨好。

而此时,刀无名与易水寒终于再次相交,易水寒一指点在刀无名的刀锋之上,只觉得一股惊人的刀气从刀无名的刀上传递过来,微触之下顿时心神一颤,点出的指尖也被震得发麻,后退开来。

刀无名心头暗惊,看到自己这一刀居然不能把易水寒的手指砍下来,也不由得暗自吃惊于对方运劲的巧妙,不愧是花满楼的绝学。

易水寒一退之间,顿时露出一丝的空隙,刀无名身形一动,立时随机而上,他可不想在带着鲜蓟情的时候被杀天众人困死于此,自己虽有绝对的把握突围,万一手中的鲜蓟情受伤的话,自己可就要后悔终身了。

就在刀无名要追及易水寒的时候,一道若有若无的剑气从下方一涌而上,瞬间变为惊涛骇浪。

刀无名神识把握到这一招竟然有水的力量在内!斜眼下望,却看到一团肥­肉­自脚下一跃而起,正是刚才水府之主水千月。手中一柄剑带着侵人心脾的寒光向自己攻来。

这下是水千月的水月剑法之水涨船高,他见到易水寒不敌刀无名的刀势,是以急起真追,要把刀无名拖住,配以身后的杀天部众把刀无名等人再次围困。

易水寒看到刀无名一刀把自己逼退,正要乘势而出,此时看到水千月的剑意斜里杀出,顿时心头大定,再次重组攻势,隔空遥点,一道白­色­的光茫从他的手指头骤然现出,向着半空中的刀无名击去。

剑无双双眼一凝道:“惊神指!”

指未至,但是杀机已先一步把刀无名三人控制于攻杀范围之内,配以天下有雪逆水寒的独特寒劲,难怪剑无双看到易水寒的气势也要惊呼出声。

以目前突围的阵势,剑无双知道绝不能再有半分的拖延,在半空中喝道:“刀兄攻前,我断后!”

断剑一扬,剑气陡现,象一条入水的小鱼样的投入到水千月的剑势之中。

不到两尺的断剑就象是有了自己的生命与灵魂似的,虽短,但是绝对可以让眼下水千月的剑势无风起浪!

倾刻间,剑无双的断剑再不是一条小鱼,陡变,鱼跃龙门,立时变身为蛟龙,搅得水千月的剑势七零八落。剑势溃不成军。

水千月收剑,他不得不收剑,在剑无双的疯狂的剑势下,他丝毫不怀疑自己若不后退就会被眼前的乱剑分尸,他退入身后的杀天部众之中。

剑无双此时在空中急落,寻着水千月的退路一涌而入。

刀无名看着易水寒的攻来的惊神指,傲然狂啸:“看我刀无名如何在一刀之内破你的惊神指!”声音远远的传开,让人生出无法敌抗他这一刀的惨烈心理,霸道的无以复加。

刀势一收一放,龙吟之声大起,迎着易水寒的惊神指就是一刀,但是在易水寒的眼里,此一刀不谛长江大河之水,带有移山倒海之势,在出刀的刹那间,就把自己可能的后路封死,只余硬拼一途。

无边的劲力让易水寒气息微微受阻,他曾见过刀无名两次用刀,一次是在飞凤谷,一次是在前些日子的不落皇朝,刀无名的刀都曾让他生出无法匹敌的心理效果来,今次,真正的面对刀无名的刀时,才发现刀无名真的可怕,可怕的让他几乎想丢下眼前之人有那么远逃那么远。

易水寒脸现惊骇,再不如先前的那般从容,“天下有雪逆水寒”的劲力运到巅峰,几乎可以说是把自己吃­奶­的力气都使了出来,四周的寒气陡地再降三分,但是寒气最盛之处却是他的手指。

惊神逆寒指!在这几乎可以夺去他生命气机的一刀之下,易水寒终于把自己的最高深的武学,融合了惊神指与逆水寒劲力的一指使了出来。

一指出,连空气都好象冷成了冰块样的显得那么易碎,但是刀无名却根本不管易水寒眼前的气势,他手中有鲜蓟情的安危,还有就是刀!

刀身暗红,如吐火的火龙向着易水寒狂扑而至,所过之处,冰消雪融,空气一下子迷蒙了起来,好象也在为这一刀动容而不想让这一刀现于人世。

“崩!”一条人影自雾气中倒­射­而出,是易水寒!

易水寒融合了自己两大绝学而成的惊神逆寒指居然也不能够敌得过刀无名这破极一刀!他此时使用过惊神逆寒指的手指就好象着了火一样的疼痛,痛得他以为自己的手指都已被刀无名这一刀给斩下来了。

易水寒退开,前方再无障碍物,刀无名合着鲜易天在易水寒被逼退的一刹那,如虎入羊群般的冲入四周围攻而去的杀天部众之中。

四周的各种兵器如潮水一样的围困于刀无名几人身边,但是这丝毫不能阻挡住刀无名的去路,他每出一刀,都全带起一串血珠,让人殆命。

先前小青的话还没有从众人的耳中消失,是以,见到刀无名四人的落身之处,亡命的前冲,全然不顾刀无名手中跳跃不止的杀刀!而此时,鲜易天的卷云枪得到了更好的发挥,只见他左右开弓,枪势所到之处,无不人群翻涌,让刀无名根本就没有后顾之忧全力突围。

易水寒与小青等人看着刀无名的去势大惊失­色­,照这样的情势发展下去,只要一会儿的功夫,刀无名几人就可以安全的脱身而去。

是以,在众人暂时围住刀无名几人的时候,他们也急速的掩到鲜易天与剑无双的身后。合着水千月的剑势势必要把刀无名几人留下。

刀无名的身上已然沾满了鲜血,不过这众多的血迹却没有一滴是刀无名自己的,都是眼前杀天部众在他身上留下的生命印迹,眼前就要突围而出,此时却觉得心头一震,前方寒光一闪,一道­阴­寒的杀气象根针一样的陡然现身于身前的杀天部众之中。

南宫小心!刀无名心头立时雪亮,没有想到南宫小心在重伤之后一直没有出手,却在自己等人要突围成功的时候才骤然出现,恰好阻住自己的去路,刀无名不用回头,都知道此时身后易水寒与小青等人已攻至鲜易天的身前,而剑无双对战水千月虽占有绝对的优势,却被其缠住,分不出手来分担鲜易天的压力。

时机稍现即逝的当口,刀无名我中的我意刀陡然再现惊人的寒意。沉哼一声道:“冰!”

比刚才易水寒的劲气犹寒七分,寒气中还带有八分的杀意。

气机笼罩之下,四周的杀天部众只觉得心头一颤,全身几乎也在这一道寒气之下被冻僵,手脚一缓,刀无名一刀破势而出。

迎着南宫小心偷袭而来的针剑狂撼而至。

没有声音,在南宫小心看来却更加的可怕,他只觉得潜劲如狂潮般不可阻挡,四周的杀天部众好象再也不存在了,刀无名这一刀在他的眼中迅速的扩大,自己的剑竟被刀无名摧枯拉朽的震得数截,但是刀无名的刀势仍然不止,越过已成数截的断剑象着自己的本体袭来。

他想退,但是此时他仗以偷袭的杀天部众却反倒成了他后退的障碍,他向后撞入,但是还是慢了那么一刹那的时间,这一刹那的时间足以决定他的生死,在刀无名这比闪电还要快的一刀之下,他只觉得身体一凉,他再也看不到刀无名的刀,他看到的只有刀无名握刀的手。

手下他的头前,连甚他连惊骇的表情都还没有,刀无名这一刀已从他的头顶一劈而过。

血雨纷飞,冲天而起。

掩没于众人呼吼声中。

南宫小心死!

被劈成两半的尸体合着刀无名的刀劲向后砸出,蕴藏的刀劲让这两半尸体就象是两块巨石一样的坚硬,凡是接触到南宫小心的身体的杀天部众无一例外都

­肉­裂骨折!

好霸杀的一刀!

第五卷 第五章 狂刀出围

第五卷 第五章 狂刀出围

刀无名一刀之威立时震慑全场,连身后猛然进攻的易水寒与妖女小青也手微微一顿,感受到刀无名那凛然如天神般的霸气,身前的杀天部众心惊胆颤,虽有妖女小青的严令,也被吓得纷纷后退。

刀无名身前顿时开阔了许多。

“南宫兄弟!”易水寒看到南宫小心被刀无名一刀两半,不由得悲呼出声,他与南宫小心结伴江湖数年,感情极为深厚,如今亲眼见到南宫小心死于刀无名刀下的惨状如何不叫他心神俱碎?!

“刀无名,你这个天杀的,你居然杀了南宫小心,众人听令,今天我们必须留下刀无名此人,如有人再后退半步,定如此人!”小青脸现怨毒,话音一落,旁边一位刚才被被刀无名惊退的杀天部众只觉得脖子一紧,已被小青的流云飞袖缠住了脖子,一声脆响,顿时毙命,而小青却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可见小青此时心之狠毒,为了杀掉刀无名几人,不惜杀部下以立威。

鲜易天在易水寒与小青的围攻之下,受到刀无名杀南宫小心一刀之威的影响,顿时感到轻松了许多,刚才二人的围攻确是让他有种缓不过气来的压迫感。

“天杀的?就算是天要逆我刀无名,我刀无名一样照杀不误,何况是他南宫小心这么一条

狗!”

刀无名头也未回,冷然说道,刀身不断的散发出逼人的寒气,此话一出,配以刚才一刀之威,更是助长刀无名的威势,在场之人包话剑无双与鲜易天在内,也不由得心惊刀无名杀­性­之重。

其实刀无名在早前听到南宫小心与妖女小青想以鲜蓟情来控制自己的恶毒想法后,心中早就理伏下了杀心,此时动手当然更不会有丝毫的迟疑,因为,以刀无名的­性­格,根本就不会为天下任何人所左右,何况是杀天想以鲜蓟情来要挟于他,这正犯了他的——逆鳞!

易水寒显是气极,半天才缓过气来,陡然狂笑道:“刀无名,没有想到在南宫小心死后,你还这样污辱于他,你也未免欺人太盛。”

刀无名在听到易水寒的话后,不止是刀冷,就连此时他的眼神也冷得让人心悚,看着四周惊悚的杀天部众道:“你杀天部众竟然如此的不知羞耻,竟然妄想以鲜蓟情来控制我,简直就是痴人说梦,象南宫小心这样禽兽不如的东西,就算是死了,我刀无名一样不会放过他。就算是你易水寒,也根本就再不值得我刀无名半点的尊重,这种人,杀之——又如何!”

“又如何?”妖女小青与易水寒脸­色­一变,知道刀无名已然完全了解他们此举的动向所在,不由得脸­色­一白,小青手中一顿后向四周的杀天部众喝道:“杀!”合着众人,再向向刀无名围攻而来。

刀无名的身前再无高手的羁绊,身形随着小青的话落再次前冲,刚才杀天部众眼见妖女小青的狠毒手段,虽然知道眼前的刀无名是一个真正的杀神,与之交锋无疑九死一生,但迫于严令,也不得不奋起余勇,手上的兵器不顾一切的向刀无名身上招呼。

刀无名的身形如游鱼样的在人群中不断的穿梭,手起刀落,左手牵着鲜蓟情,眼前几乎无一合之敌,所有的杀天部众在接触到刀无名手中的我意刀时无一例外的非死即伤。

身后的鲜易天与剑无双此时不断的交错换位,抵挡着易水寒、小青、水千月的进攻,眼看已冲到水府的大门,刀无名几人脱身在望,但是小青的攻势非但没有丝毫的减弱,相反更是激烈,特别是易水寒,受南宫小心被杀的影响,几乎可以说是疯了般的,不断的欺身上前,对鲜易天与剑无双造成了巨大的威胁。

但此时鲜易天眼前脱身在即,也是鼓足了全力,长枪如龙,与剑无双且战且退,紧跟于刀无名的身后,虽然压力其大,但却仍可勉力抗衡眼前的攻势。

就在这时,小青的眼角溜过一丝的诡笑,冲着刀无史的方向,以一种奇异的韵律低声妖呼了一声:“杀!”

声音虽不大,但是却足以在众人呼叫声中传到鲜蓟情的耳中。

先前本如死人一样对外界毫无知觉得鲜蓟情在听到妖女小青的这个‘杀’字后,脸上竟然涌起一种痛苦的表情,双目立时现出诡异的光茫。

刀无名只觉得左手牵着的鲜蓟情此时陡然有了一丝的反应,再不似先前般的毫无知觉,心头一动,以为鲜蓟情在外界的刺激下有了恢复的迹象,却全然不知道这是身后妖女小青遥空­操­纵的结果。

刀无名的左手一紧,背后的鲜蓟情妖躯一震,但是刀无名马上就觉得不对劲了。

“杀气!”刀无名心惊的杀气。

在刀无名刚刚感受到它的时候,他已来到了刀无名的腰间,妖女小青此时嘴角的诡笑越来越明显,因为她看到了刀无名身后的鲜蓟情陡然抽出了一柄短剑,朝着刀无名直刺过去,由于鲜蓟情离刀无名实在是太近,近得连刀无名自己都来不及思索杀气的来处。所以,刀无名受伤!

血溅!

“呃!”从腰间传过来的剧烈疼痛让他全身的冷汗几乎一下子就爬满了他的额头,他回望,看到鲜蓟情那空间的眼神中隐藏的挣扎,刹那间他已明白,身后的鲜蓟情绝对是身不由已,此时他才猛然想到妖女小青曾说过经以鲜蓟情来控制自己,现在看到鲜蓟情明显身不由主的动作,他心头更痛!

如果不是他从踏入江湖的第一天起就养成了武者直觉,以及最近领会的虚无之道的神识巧妙无方并在短剑入体的一瞬间自生反应避开要害的话,此时的短剑绝对可能要了自己的命。

但是他还是痛,痛得狂嚎:“嗷!”其声如雷,手中的我意刀横斩,顿时身前血雨腥风,杀天部众在这一刀之下竟然一下子倒地七人,全都是拦腰而断。

此时的鲜蓟情其实也很心痛,因为自刀无名一握上她的手的那一刻,她就有一种很安定的感觉,很温暖,温暖得让她从此睡去再也不醒来,但是当她听耳中听到小青的那个杀字后,却只觉得脑中一阵剧烈的震荡,虽然她不想,但是却仍然身不由己的抽出了别在腰间的短剑向着握着自己手的那个人一刺而入,她想反抗,但是在那个声音面前,自己的反抗简直就没有任何的作用,直到那人的血溅到了她的脸上。

很烫的鲜血。烫得她握剑的手再也不拿不稳,是以,现在那把短剑在刺中刀无名后就当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易水寒等人看到刀无名居然伤在鲜蓟情的这一剑下,眼中也不由得微露出喜­色­,一指点出,正中鲜易天的卷云枪枪头。

“轰!”凌乱的气势向四周激­射­,鲜易天在易水寒的惊神逆寒指下身形再退。一边的剑无双看到鲜易天的情况,断剑一扬,顿时抢在小青击到鲜易天之前,把眼前的攻势化于无形。

刀无名迫退众人后,神识透过鲜蓟情的身体,顿时把鲜蓟情的手脚制住,左手回旋,拦腰抱住鲜蓟情的身体,一步跨过水府的大门,冲天而起。

“易天,剑兄,我们走!”刀无名大声喝道。鲜易天与剑无双此时也已退出水府大门,闻言也是长身而起,只言不说,随着刀无名的身形掠过身后杀天部众的头顶一闪而逝,隐没于黑夜之中。

小青看着刀无名的去势,知道凭自己与易水寒还有水千月的功夫就算是追上也绝对未有全胜的把握,只有一跺脚狠声道:“算了,追已不及。”一脸的悔恨,没有想到合众人之手,依然留不下刀无名几人。此战后,自己的身份再不能在江湖上算是隐秘了。

易水寒看着刀无名去的地方,原本俊雅的脸现已扭曲,回头看着南宫小心七零八落的尸骨,只觉得心头从未有过的气馁,刀无名的可怕已然深深的印在他的脑海中,自此,也结下了解不开的血仇。

刀无名带着鲜蓟情一路狂奔出城。

至此,鲜易天与剑无双才看清楚刀无名腰间的剑伤,由头一震,因为他们都想不出在水府之中究竟有何人能够伤得了刀无名。当时战况太激烈,是以,二人竟全然没有注意到刀无名此时所受的伤是昏迷不醒的鲜蓟情所刺。

三人急行间,转眼就来到附近一山头上,放眼望去,四周都显得很平坦,就算是水府有追兵来的话,三人也可以先一步发现。

刀无名此时才停下了脚步,把鲜蓟情放于地上,他腰间的伤在他的九转枯荣冰火神功之下已然不再流血,但是这一剑对刀无名的真气消耗还是巨大的吓人,脸­色­也不由得微微发白。

鲜易天与剑无双一跃而至刀无名的身边道:“刀兄,谁把你伤成这样的?”

刀无名看着鲜蓟情此时安祥的面孔,苦笑道:“战况还真是惨烈啊,但是总算把蓟情救出来了,至于受的这点伤,倒也没有什么,待我们把蓟情救出来的时候再说不迟。”

说话之间,刀无名加快自己的调息,努力的把刚才剧战之后的疲劳从身体里赶走。

鲜易天与剑无双看着刀无名的神态,知道此时问也问不出名堂来,况且当时战事突然而激烈,三人能够于杀天手中安全救回鲜蓟情已是幸运至极。

刀无名在不落皇朝与鲜易天再会时已然把自己去冰原的一切事情与众人说过了,是以,鲜易天与剑无双也知道此时刀无名怀中已有凤皇血与九叶灵芝的这两年宝物。

见到刀无名的眼神,鲜易天虽然心中微微担心,但是想及枫血当时提及这两样药物几乎可以说是传说中的宝物,事到如今,看着鲜蓟情生死不知的样子,也只有点了点头道:“刀兄,施救还是由你来吧,我在一旁去警戒。

刀无名看着鲜易天,知道他害怕万一凤皇血与九叶灵芝对鲜蓟情没有任何反应,自己可能会接受不了这个事实,虽然刀无名也怀有这种担心,但是他知道此时已是救治鲜蓟情的最佳时机,是以,顾不得自己的伤势,道:“也好,你就注意四周的情况,我马上着手救治蓟情,剑兄,你也在一旁替我把风,万一蓟情有什么不妥的反应,你好尽快的告诉我,我现在是心近则乱啊。”

剑无双此时体会到刀无名那种急切而又怕失望的心情,这种心情与一边的鲜易天何其相似,点了点头微笑道:“刀兄尽管放心,我相信蓟情小姐终会真正的醒来的。”

刀无名道:“那就托剑兄吉言,说实话,我现在心中也没有底,毕竟,凤皇血与九叶灵芝这两样东西我们谁都没有见识过它的真正实效啊。”

言毕,刀无名从怀中摸出一颗凤皇血来,火红的凤皇血在幽暗的夜空下此时闪发着诡异的血光,反倒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美丽,到现在,刀无名都可以感受到凤皇血那种温热的温度,就好象是一块万年的温玉,从刀无名得到它的时候就一直那个温度没有变过。同时,再把怀中的九叶灵芝摸了出来,九叶灵芝就象是一颗平常的小草一样,不多不少,恰好九片­嫩­叶,整株灵芝都呈现出深绿­色­,自刀无名摸出来的时候,一股淡然的清香慢慢的向四处传播开来,剑无双闻到­精­神也为之一振,暗叹神奇。

刀无名把凤皇血与九叶灵芝放于一只手,同时运起九转冰火枯荣神功,九叶灵芝在刀无名内力的压迫之下,本来还是小草状的样子,却一下子就好象冰遇到了火一样,整株都慢慢的化为一小勺深绿­色­的液体,香味越来越浓,连远处的鲜易天此时也被吸引得微微回过头来看着刀无名立身之处。

九叶灵芝化成的灵芝液体此时在气劲的压迫之下,包围着刀无名手心中的凤皇血,而原本没有任何变化的凤皇血此时慢慢的柔软了起来,一股高温猛然从刀无名手中的凤皇血中传了出来,如果不是有九叶灵芝包着整颗凤皇血的话,刀无名的手掌说不定也会在这突然而现的高温下受到伤害。

刀无名小心的控制着手中的凤皇血与灵芝液体,透过神识,他甚至可以感受到手中凤皇血与九叶灵芝相遇所蕴藏的那几乎无穷无尽的生命力,这让他心神大定,心中涌起无穷的希望,凭着一种直觉,他此时至少有九成的把握凭着手中的药物可以让眼前深迷不醒的鲜蓟情完全的康复。

慢慢的,凤皇血与九叶灵芝在刀无名的手中完全的融合在一起,整个液体再不是先前的深绿­色­与红­色­,而是成了一种金黄|­色­,氤氤之气不断的上升,浓烈的香味侵人心脾,让刀无名先前本来萎靡的­精­神在闻到这股奇香后也大为好转。

刀无名的左手扶起鲜蓟情的头,扬起右手中凤皇血与九叶灵芝所化而成的金­色­液体,缓缓的朝着鲜蓟情的嘴中贯入,待凤皇血与九叶灵芝完全流入鲜蓟情的嘴中后,刀无名并不敢放松,他手掌抵着鲜蓟情的后背,引导着凤皇血与九叶灵芝的药力向鲜蓟情的全身流去。

药力所到之处,鲜蓟情本来毫无生命迹象的身体渐渐的有了反应,有了一丝的生机。

这股生机随着药力不断的扩大,而鲜蓟情此时的脸­色­变得绯红,全身的经脉不断的被凤皇血与九叶灵芝撑大,如果说先前的药力还是一条小溪的话,那么现在就是长江大河,猛烈得让刀无名几乎无法控制的地步。

鲜蓟情的身体慢慢的变热,最后竟然热得刀无名触手也觉得手烫,他知道如果此时稍有放松的话,以鲜蓟情此时的武功根基,很可能会全身被庞大的药力把全身的经脉都撑断而死,是以,刀无名把自己的武功提到极至,小心翼翼的护着鲜蓟情的经脉,不敢有丝毫的松懈。

红­色­的烟雾随着药力的扩散,慢慢的从鲜蓟情的身体内飘了出来,配以此时鲜蓟情绝世的姿容,一旁的剑无双也不由得怦然心动,连忙收摄心神,全神贯注的观看着鲜蓟情的反应,生怕有一丝的差漏。

而鲜蓟情此时虽然身体不能动,但是神智在药物的作用下已然醒了过来,只是全身却仍然一点都动不了,觉得全身都好象被火烧着了一样,经脉无限制的扩张,难受至极,偏偏一丝的声音也发不出。

刀无名护着散开的药力在鲜蓟情的体内一遍又一遍的滚动,鲜蓟情只觉得那让自己揪心的热力每过自己身体的|­茓­位,自己的|­茓­位都不受控制的一跳,那股热力就会在|­茓­道中留下一分,待热力过后,就有一种清凉舒爽的感觉传到大脑里,此时的她可谓又苦又甜,让先前的难受感觉慢慢的消退。

鲜蓟情只觉得这种情况持续了很久,其实也只是那么半盏茶的时间,当那股热力最后达到大脑的时候,只觉得脑中轰的一阵巨响,全身一震,先前的那种难受再没有半点存在,全身一阵轻松,娇哼一声睁开眼来。

刀无名心神一震收回鲜蓟情体内的神识,看到鲜蓟情睁开的双眼,惊喜得连自己的伤势也好象不存在了般:“蓟情!你……你终于醒了!”

“妹子!”鲜易天猛地跳了过来,低头看着已然醒转的鲜蓟情,却再也说不出话来。

鲜蓟情看了看眼前猛然出现的两张脸茫然道:“刀,哥,我这是在哪里啊?”

第五卷 第六章 武皇邀战

第五卷 第六章 武皇邀战

剑无双看着鲜蓟情嘿嘿笑道:“蓟情小姐可能还不知道,你被人掳走已然有二月余的时间了,刀兄为了医治你所中的情殇之毒,独身一人闯冰原,历经千辛万苦才得到凤皇血与九叶灵芝两样灵药,现在终于把你所中的毒完全的化解开来。”

鲜蓟情此时才回过头来看着剑无双,刚才由于睁眼就看到眼前两张无比巨大而熟悉的面孔,是以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剑无双的存在,此时听到剑无双的话后眼中露出迷茫的神情道:“刀,真的吗?我什么时候中了情殇之毒,为什么我只觉得好象一直在睡觉,在这个觉中我老是不断的做恶梦,而且老是醒不过来呢?”

刀无名看着鲜蓟情的眼睛深情的说道:“不错,你还记得当时我们赶到横剑山庄的时候,你被人从背后击了一掌的事情吗,从那个时候你就一直沉睡不醒,其间我外出给你找灵药解毒的时候,你又被隐藏于剑庄的妖女小青与易水寒等人掳走,直到现在我们把你才救出来呢。”

鲜蓟情听着刀无名的讲述只觉得一楞一楞的,因为她根本对刀无名口中的事情全无知晓,看到刀无名关切的眼神,心中知道刀无名这一段时日来为了自己绝对受了很多的苦楚,心中一时激动:“刀,真是辛苦你了。”

千言万语尽藏于这七个字中,刀无名心中震颤,听到鲜蓟情的话,想及自己这些日子以来的经历,只觉得这两个月以来的痛苦在刹那转变成甜蜜,微微一笑道:“蓟情,只要能够让你醒来,就算是受再多的苦,我刀无名也无怨无悔!”

剑无双听到刀无名的话后笑道:“好一个儿女情长,无怨无悔,这才是男儿真­性­情。”

刀无名与鲜蓟情闻言一震,才自刚才深情对望的情形中醒过神来,刀无名更是从来没有在人前表现过自己的情感,脸­色­也不由得微微发红。

鲜易天此时看到鲜蓟情一味的和刀无名说话,竟然没有理自己,在见到鲜蓟情已然好转的情况下,心情也大好,急道:“我说妹子,你不会是有了你的刀哥哥就忘记了你的亲哥哥了吧,我站在这里都好久了,你竟然也不闻不问,我就知道,你是有了情人就忘记了亲人,唔,你的命好苦啊!”说完一做出一脸的苦相,看着鲜蓟情。

鲜蓟情此时斜过头来看着鲜易天,脸­色­早已红透:“哥——,你就知道羞我。”

刀无名看着鲜蓟情的神­色­一时呆了,眼前的鲜蓟情与以往的鲜蓟情完全不同了,那娇羞的神情有一种从内而外的美感,这一笑散发出无边的风情,差点让自己把握不住心神,隐然间感觉到鲜蓟情自毒伤好后,浑身已有了一种自己说不出来的变化。

鲜易天哈哈大笑道:“我可不是羞你,刀兄都曾当着天下人的面说了你是他这一生中的唯一的爱人了,你的刀哥哥都认了,你还怕我羞吗?呵呵。”

刀无名与鲜蓟情闻言更是大窘,鲜易天此时的词锋显然让自己有一种招架不住的情势。

剑无双看着三人说笑,知道自鲜蓟情的伤势全好以后,大家的情绪已然开朗起来,遂笑着说道:“鲜兄你也别拿刀兄开玩笑了,刀兄的刀法厉害,我看你的词锋比刀兄的刀法可厉害多了,刀兄的脸都烫得可以煮熟­鸡­蛋了,不要忘记刀兄现在可是受着伤呢!”

鲜蓟情看着刀无名大惊,刚才大家都惊喜得忘记了刀无名刚才的伤势了,此时才看到刀无名腰间的剑伤忙关切的问道:“刀,你受伤了,要紧吗?”

刀无名耸肩笑了笑道:“不用担心,想当日我还受过比这更严重的伤势还不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瞧,现在已经不碍事了。”

刀无名挥了挥手,表示自己真的没有事情了,刚才他为鲜蓟情以凤皇血和九叶灵芝去毒的时候,药力飘散之下,也受到了一定的效用,除了神情还显得有点疲劳外,此时的伤势确是大为好转。

鲜蓟情眼中虽然还有担心之­色­,但是见到刀无名这样,也不好再在大家的面前表示什么,免得又落人口实,剑无双见到刀无名已无大碍,“那我们还是先回横剑山庄吧,万一再被杀天那些杂碎缠上,虽然我们此时并不害怕他们,但是终究是一个麻烦。况且横剑山庄白天我们也只不过呆了一小会儿,并没有真正的看过庄内的细景呢。”

鲜易天此时再无先前的那种毛燥的表情,长笑一声道:“兄弟们,那我们回庄去吧,也免得枫血为我们担心啊。呵呵。”

刀无名点了点头,握着鲜蓟情的手道:“好,我们回剑庄去给枫血兄弟一个惊喜,也顺便看一下此时的横剑山庄修缮得如何了。”

天明,当枫血在剑庄听下人禀报刀无名等人回来的时候,枫血急忙出来迎接刀无名等人。

“蓟……蓟情小姐。”枫血看到鲜蓟情竟然也在刀无名等人的行列之中,在惊奇之余也感到大喜,因为他根本就没有想到刀无名等人只是出去不到一天的时间就把鲜蓟情给救了出来,是以,一向说话­干­脆的枫血也结巴了起来,“真是太好了,大哥,你们是如何做到的?”

刀无名淡淡的笑了笑,此时,他的神情已然好了很多,特别是在救出鲜蓟情以后,腰间的剑伤虽然还是很痛,但是已然不碍事了,在进入庄后,向枫血简述了一下救出鲜蓟情的经过。

枫血听得惊心动魄,当得知小青就是杀天的首领的时候,眼中露出明显的愤恨之­色­道:“我横剑山庄和杀天向来无瓜葛,没有想到他们不但潜伏于我剑庄,而且还让我父母冤死在妖女的手里,这个仇,我枫血一定要亲自向妖女讨回来。”

刀无名拍了拍枫血的肩膀断然道:“兄弟,你的仇也就是我刀无名的,他有种把蓟情从横剑山庄掳走,那么他杀天就必须承担起这种后果,我刀无名本没有家,如今横剑山庄早就是我的家了,以后有我刀无名在,休想有人再动剑庄的一草一木!”

鲜易天此时也说道:“也算上我一份,该死的杀天,竟然敢掳走我妹子,分明是不把我鲜易天放在眼里嘛,嘿,到时候我非得把他杀天杀得落花流水不可。”鲜易天在救鲜蓟情的时候被人围攻,窝着一肚子的火气。

刀无名大笑道:“那是那是,以后遇到杀天的人,我们一定叫你冲在最前头就是了,呵呵,多好的挡箭牌啊。”刀无名难得的开玩笑说道。

自救出鲜蓟情后,刀无名就象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再不复先前那种霸道的气势,他此时就象是一把未出鞘的刀,所有的锋芒都被鲜蓟情这个刀鞘的笑容给埋藏了起来,无形之中沉闷的­性­格竟开朗了许多。

刀无名看着剑无双苦笑道:“为了救蓟情,我们可是连累着剑兄与刀某人一起受苦,真是太过意不去了。”笑意中透出一丝的歉意。

剑无双听到刀无名的话后,脸­色­一整,直看着刀无名道:“刀兄说哪里话,我剑无双自年前与你绝谷一战后,就一直视你为朋友,试想朋友有难,我剑无双如何会置若罔闻,呵呵,你当着众位兄弟的面这样说就是太瞧不起我剑某人了。”

枫血眼中透出感动的神情道:“好,既然大家都是兄弟,我和大哥如果再说什么就是太见外了,哈哈!”

刀无名心中一热,剑无双自草原一路随自己辗转不落皇朝与杀天拼杀,确不愧兄弟二字,大笑道:“好兄弟。”

刀无名自提刀入江湖的那一天起就很少感动过,以前是枫血,现在又多了一个剑无双,如何叫他不想大笑。

鲜蓟情感受着四人散发出来的浓浓情意,也不由得焉然一笑,暗自为刀无名高兴。

枫血此时才发现鲜蓟情的不但相貌起了某种变化,就连浑身的气质也变了许多,嘿嘿一笑,以一种爱昧的眼神盯着刀无名与鲜蓟情道:“大哥,看不出来你不但刀法高明,连挑大嫂的眼光都那么独到呀!”

鲜蓟情本来正常的脸­色­在枫血的调侃语调中再次红了起来,微吟一声拎了一下刀无名的手臂悄悄说道:“看来你的兄弟一个个都不正经,老是笑我。”

鲜蓟情的话音虽小,但是以在场之人的武功修为哪有听不到的道理,闻言枫血与剑无双等人更是大笑起来。

“我们可不是不正经,当时大哥当着天下人的面说爱大嫂的时候,我这个当兄弟的不知道多感动呢,可惜的是我没有大哥那份勇气啊。”枫血左一个大嫂右一个大嫂,让刀无名身边的鲜蓟情羞得脸­色­更红。

刀无名此时也招架不了枫血的话,此时鲜易天大笑道:“枫兄弟如果想找的话,我西域女子可是多得很,哪天到西域的话,我保证以枫兄弟的人才武功,要多少有多少姑娘跟着你身后呢,到时候就怕你跑都来不及啊。”

入得庄来,昨日被毁损的房屋已经被清理­干­净,刀无名问道:“兄弟,现在庄内还有杀天的人没有?”

枫血扬眉说道:“自妖女逃走后,我仔细的盘查了一下庄内的人员,除了小青外,还有两人逃走了,现在庄内应再没有杀天的余孽了。”

刀无名点头道:“这样就好,只是这笔账我们迟些日子再和妖女清算。”

这样,刀无名几人暂时在横剑山庄住了下来。

鲜蓟情虽然还是象原来的一样活泼,但是刀无名透过神识却可以发现鲜蓟情的体内有一股很是怪异的力量,这种情况自鲜蓟情被救醒以后才出现,而鲜蓟情的想法似乎也与之前绝然不同,整天缠着刀无名学习刀法,刀无名曾笑问她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转变,鲜蓟情只是低声的说了几个字:“刀,我不想成为你今后的累赘。”

刀无名眼神露出温柔的神情:“蓟情,只要有我在,我就不会让任何人再来伤害你的。”

但是鲜蓟情却好象铁了心一样的,说道的声音虽小,但是语气却透出无比的坚定,仍然道:“我知道,但是我真的不想成为你以后武道生涯的绊脚石嘛。”在回中原的途中鲜蓟情也曾向刀无名学武,但是那只是出于一种兴趣远没有她现在心情的那种急迫感。

刀无名心头黯然,鲜蓟情自受伤被掳这件事情后,虽然口头没有说什么,但是她已然明了江湖只是一个强者为尊的世界,任何弱者都会成为强者的工具,如果不是当初自己的意外受伤,刀无名也不会孤身一人进冰原,再上不落皇朝,最后斩南宫小心与杀天结下死仇了。是以,鲜蓟情才会如此固执的要学刀。

其实刀无名本无一式固定的刀法,在他看来,刀法本是死的,只有人才是活的,死的刀法对一个人来说根本就是一种束缚,只有当人真正的掌握了刀之后,刀法才可以活过来,所以,刀无名有的只有刀意,以他此时领会了虚无之道的武学境界来说,他的意志就是他的刀,手中的我意刀只不过是他表现刀意的工具之一而已。

但是刀无名虽然明白了鲜蓟情的真实想法,却发现自己无刀可授,因为刀无名知道,自己的刀法只不过是自己以自己的个­性­发展出来的武学,对于鲜蓟情来说未必就适合,是以,他虽然在教鲜蓟情的刀法,但是却几乎没有动过手,他有时陪着鲜蓟慢步,有时站在鲜蓟情的面前幻化自己的刀意,让鲜蓟情亲身的体会那个中的奥妙,他从来没有教过鲜蓟情固定的招式,他传的只是虚无的刀意。

但是就算是这样,鲜蓟情领会得也是相当的迅速,这么多天以来,鲜蓟情虽然没有真正的用过刀,但是刀无名却已然可以感受到鲜蓟情体内逐步旺盛的刀气。

刀无名在高兴之余也有一点担心,因为他知道,如果鲜蓟情真的融合了自己的刀意后,那么她就真的永远都不可能再退出江湖了,江湖的­阴­险与毒辣她都会亲身的体会,这对于鲜蓟情天真的­性­格绝对是一个不幸的事情,自己虽然想从江湖上退隐,但是这些年来的事实已然告诉了刀无名:

人在江湖,身不由已!

所以,虽然看着鲜蓟情的进步,但是刀无名心中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因为他有时真的害怕哪一天鲜蓟情浑身鲜血的样子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月余后,刀无名看到横剑山庄再无异样,而鲜蓟情老是念念不忘中原的风土人情,是以,刀无名向枫血辞行,和着鲜蓟情与鲜易天一起从横剑山庄出走,而剑无双也有自己的事情,在与刀无名相处了月余后,也相继告辞。

风城,一个月以前还是风雷堂的势力范围,但是在这一个月内,风雷堂的堂主纪天雷被黑狱的东方雷斩首,所以,现在的风雷堂再不存在,有的只是断垣残壁,还有就是取而代之的黑狱风城分舵,但是这些并不影响平常百姓的生活,在他们看来,不管是风雷堂或是黑狱,只要有他们生存的余地,这就不值得他们关心。是以,当刀无名与蓟情三人一起进入风城以后,并没有感受到多大的异样。

鲜蓟情还是一如既往的那样活泼,但是此时的鲜蓟情已不再是原来的鲜蓟情,一颦一笑都让四周的百姓惊为天人,向其不断的投来惊异的目光,而刀无名此时的武功已然步入先天的境界,比以往那种锋芒毕露的气质再不相同,看起来平凡的根本就不配与鲜蓟情这样的美女同行,但是看鲜蓟情此时对刀无名依顺的样子,及鲜蓟情身后高大挺拔的鲜易天,虽然心惜,但是也不敢说什么。

鲜易天看着四周熙熙攘攘的人群对刀无名说道:“刀兄,那个东方雷作为黑狱的第二大战将,最近的风头真是厉害得很啊,先前传说把青城与峨眉灭了,现在又把天雷堂的纪天雷给杀了,呵呵。不知道他比冥血如何?”

刀无名淡然的说道:“东方雷我以前也没有听说过,但是其作为黑狱的战将,绝对有过人之处,由此也可以想见黑狱的实力绝对非同小可,但是只要他没有动到我们的头上,我才懒得管他与冥血哪个更厉害呢。”

慢步跟在鲜蓟情的身后走进一家茶楼,,看着鲜蓟情此时的幸福表情,刀无名此时根本就不想江湖上那些让自己心烦的事情,体会着眼前鲜蓟情带来的那种无可言由的满足感觉,鲜易天嘟哝一声,本来想与刀无名讨论一下的,但是看到刀无名此时的表情就知道,他的心思完全在自己妹子的身上了,不由的暗叹爱情的威力真的是太大了。

就在鲜易天正在为刚才刀无名不理采自己的事情感到郁闷的时候,陡然感到从远方传来一股庞大的杀气,让此时的刀无名也不由得微微凝神,这股杀气来得突然又消失得迅速,但是劲道之强,让周围的百姓都暗自打了个寒颤,前方的鲜蓟情此时武学已有一定的根基,感受比一般的百姓来得要强烈一些,是以,连身形也一僵,把着刀无名的手也微微一抖。

鲜易天望向刀无名的目光显示出一丝的警惕,可见刚才的杀气之强。

但是更强的是紧随而来的话:“东方雷,你这个缩头乌龟,给我滚出来!”平地起雷,四周的一些平民甚至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软倒在地,其余的人几乎可以说是连滚带爬的竟相走避,他们也感受到了这个声音中含着的威势,况且,东方雷能够取代风雷堂,本事在他们的眼中自然高明异常,但是这个人居然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把东方雷叫缩头乌龟,他又是何人?

刀无名与鲜易天心头一动,互望一眼后说道:“是江武皇!他怎会到这里的?”

第五卷 第七章 惊邪

第五卷 第七章 惊邪

只见江武皇的身形在众人散去之后现于刀无名三人的眼中,虽然相距遥远,但是刀无名却可以清楚的看到江武皇脸上的愤怒表情,刀无名心头疑团顿起:“是什么让江武皇如此的不顾一切的从不落皇朝孤身一人来到风城呢?”

此时的长街上除了江武皇一人外,一时之间竟再无其它的人存在,整个街道顿时显得冷清许多,与刚才热闹的情景形成鲜明的对比,但是江武皇却知道,在暗处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注视着自己。

外人很少知道在风城的风雷堂其实就是不落皇朝的一个下属分支机构,他就相当于不落皇朝安于黑狱内的一只眼睛,随时都可以向江武皇汇报黑狱的动向,这在以往不落皇朝对付黑狱的过程中起到了相当大的作用,但是,在江武皇本意立威天下的一战之后,不但被陈胜算计,天雷堂也在一夕之间被黑狱夷为平地,是以,他这次主动离开不落皇朝,一是为了能够暂时的摆脱陈胜的控制,二也是为了能够在实战中增强自己的实力,以往江武皇虽然贵为一宗之主,但是实战的机会却是少得可怜,武学到了江武皇这个级数如果没有外界的刺激的话,就算是有进境,也是极为缓慢的。

江武皇从不落皇朝下来后就直奔风城而来,他知道东方雷并没有离开风城,但是可恨的是他找上黑狱在风城的分舵的时候却没有发现东方雷的一丝踪迹,江武皇本来就很愤怒,当他明白东方雷显然知道自己来后却一味的躲着自己的时候,他心头更怒。

怒得他整个人都好象着了火一样的难受,是以,忍不住当街叫阵,江湖人重名,他就不相信以东方雷在江湖上的名声听到自己这样的骂声还能忍得住不现身出来与自己一战。

鲜蓟情倚偎于刀无名的怀里,娇慵笑问道:“他就是江武皇吗?好惊人的气势呵!”

刀无名闻着从鲜蓟情发间散出来的幽香微笑道:“没有想到我们的蓟情也知道凭气势来断定人修为的高低了,了不起啊。”

鲜蓟情的脸上掠过一丝那是当然的神­色­:“那是因为我有你这么一个好师父嘛,要是徒儿连这点眼力都没有的话,你这个当师父的岂不是太没有面子了吗?”

鲜易天凝神看着远处的江武皇说道:“此时的江武皇气势确比在不落皇朝上更惊人了,看来在这一个月里他身上发生的转变也不小啊。”

刀无名瞄了一眼此时的江武皇道:“不错,此时的江武皇比之一个月前的江武皇更张狂,但是也更自然,看他敢一个人孤身进入黑狱控制的地域公然向东方雷挑战就可以看出这一点来,此时的他已经不再是不落皇朝的皇者了,而是一个真正的武者,这样的江武皇才是最可怕的江武皇!”

鲜易天一楞,刚才刀无名的话又让他记起两个字道:“这难道就是所谓的自然吗?”

刀无名的眼中露出赞许的目光道:“自然,不错,唯有放得下,才可能真正的提得起,一切顺其自然,才是最近乎于武道的途径啊,所谓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就是其中之理,武道亦同如此。”

鲜易天心神一震喃喃道:“道法自然?!”刚才他纯粹是一种直觉而生的感应,是以冲口而出,却没有想到引出刀无名这道法自然的理论来,只觉得刀无名的话触动了自己心里的某种玄机,思及自己的卷云枪法自成以后虽然威力绝伦,但是却总有一种意犹味尽的感觉,在大自然雄浑的力量面前,自己卷云之势虽然霸烈,终究会消弥于无形,难以持久,原来正是与道法自然之理背道而驰的原因,一时之间只觉得一理通百理明,浑身一松,那种由身体内部散发出来的威势顿时消散于无形,回归于平凡。

刀无名明显的感受到鲜易天此时的变化,看着鲜易天微微笑道:“恭喜鲜兄,武功境界又上升一层。”

一旁的鲜蓟情虽然天姿聪明,短时间的习武虽然有突飞猛进的效果,但是却对刀无名的话感到茫然,她根本就理解不到刀无名话中所含的­精­义。只有鲜易天明白刀无名话语所指概然回道:“呵呵,这还不是因为你的道法自然四字让我顿悟于心啊,否则我现在也不可能这么快就踏入自然之境,现在我只觉得浑身轻松,心境大开,比之先前简直不可同日而语了。”

谈话间,江武皇此时心头已是怒极,他没有想到东方雷居然还是人影都没有一个,正在此时,长街异变突生,一个人影自江武皇的身后一闪而出,直向江武皇扑去。

疾!如!奔!雷!却偏偏无任何的声音出现,如幽灵一样一闪而至。

鲜易天只觉得人影一晃,那人已近江武皇的背心处,只有刀无名才看清楚那人的相貌及衣着,此人一出,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前兆,如果不是他刻意的隐藏起自己的气息的话,绝对无法躲过刀无名的神识的。是以,刀无名在毫无思想准备之下心头也是微惊。

江武皇此时正是怒火最盛之时,急火攻心之下,,当偷袭之人来到他的背心时,他才感受到危险的气氛,是以,他更惊,几乎是出于一种直觉,他的身形猛地前冲,反手就是一拳。

“轰!”来人身形微退,而江武皇则觉得一股重如山岳的力量自手而入,让他气息也乱了起来,身形不可控制的前冲丈余才猛地转身回望着来人,全神戒备。

偷袭之人此时才现出自己的身形来,只见来人并不高大,但是随身散出的气势让人看来心头狂震,­阴­霾的眼神显露出无边的杀机,手上一只­精­巧的小锤紧握于手中,刚才他就是以此锤把眼前的江武皇轰退丈余的。

“东方雷!”江武皇看到眼前之人沉声道。“你这个缩头乌龟终于肯出来见我江武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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