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份来到这里,算起来也有五年了,但真正在这里的时间只有一年半。对这里是一点感情也没的。现在我已经找好了一条门路,又想走了。”
肖生问他去哪里。
盘医生说:“一碗水端平的地方,你想想看!”
肖生凝思着,虽也有听闻盘医生在赶调动,说是想去做法医,在他面前觉得不好随便揣测。
“我再给你说说,是带帽的。”盘医生笑着,脸有得色。
肖生这时就不再顾虑,脱口而出:“是做法医吗?!”
“猜的极对,我现在跑关系,就是做法医!”盘医生欢快的说:“以后就是戴大盖帽的。”
肖生也为他高兴,说:“反正医生和法医是一路的,都可以做的?”
“嗯!那里面也有很多学问的。我以后去了呢!就努力学,考上大学,将来法律啊政治经济啊!都是要懂的。”盘医生憧憬着,又说:“其实我心是很大的,肖生,你知道我最大的理想是什么?”
肖生摇摇头nAd2(
“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开宗立派,做个影响几千年的思想家!以后调出去了,我就有精力去研读各方面的书籍,学习古代的圣贤之道,研究他们的思想学说,然后著书立说,成立一套自己的思想流传万世,这才是我最大的梦想。”
肖生很为赞叹,说:“你现在也可以学的啊!”
盘医生摇头说:“这种地方饭都吃不饱,基本的物质生活都不能保障,每天为这事那事烦,还有甚心思去做学问。”
肖生点点头。
呆了会,盘医生说:“我现在还有一事很烦,想货款还寻不到人为我担保。这事情真麻烦。”盘医生说着,吸了口气。
肖生听着心就有些沉去了,想着他会不会叫自己帮他担保,就说:”你深圳回来,钱都用完了?“
盘医生说:“那边消费很高的。一天都得用一百。钱好赚也好用。”
肖生点点头,不好说什么。
盘医生说:“肖生,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些事会对你说,而不对颜俊宁勇他们说?”
肖生看着盘医生。盘医生就说:“因为我一来,就觉得你这人很纯。这可以从一个人的眼睛里看出来的。像他们心思杂念多的人,有些事就不能和他们说了。”
肖生听盘医生这说,心中不由就有引为知己的感动。
这日中午,盘谷青接了个电话。就脱了白大褂急冲冲的走了。中饭也没回来吃,直到下午四点多钟才回来。没坐的一会,楼上的月华又叫着盘谷青接电话了。
大家议论着,盘谷青现在想跑调动,没心思上班了的。有的说,盘谷青三十多岁的人了,是该想想出路了,这样混下去也不是办法。
下班的时侯,颜俊几个还忙着。肖生就和盘谷青二人先上去。
走到小学路口,公路岭脚那。盘谷青对肖生说:“肖生,我货款,你帮我担保下?”
盘医生还是来叫自己帮他担保了,想自己这点工资,家中为送自己读书还欠着一大笔的债。肖生想着,心下担忧,不敢答应。只嗫嚅道说:“我户口……”
盘谷青说:“你户口是转了的喂?!迁到贡坝了的。”
肖生又犹犹疑疑的说:“临时的……”
意是说他只是个临时工。盘谷青便明白了,说:“我只是说说,别紧张,我怎么叫你担保呢?”
肖生不安的心放松了些,只是有些不自在,强接着话头说:“宁勇、颜俊呢?”
盘谷青说:“宁勇帮他同学,那在镇政府的季禾担保了,颜俊说私章不放在这,问善来也说帮别人担保了。”
肖生跟着盘谷青走着,见他沉郁愁闷的样子,便欲就想帮他担保了,但现在又觉难以出口。
到了上边,肖生取了钥匙开了老门诊大门,到最里面左间厨房,两个人开始刷锅洗碗洗菜准备烧火开灶。
盘谷青就说:“我要找个担保的人,贡坝还是有很多人会为我做的。不急,等下去镇政府看一下,那里有许多老朋友nAd1(”
肖生听盘谷青这般说,心就放下了些,为他高兴的说:“当真?!”
盘谷青有些得意的说:“贡坝那些单位上班的,一半是里面木樨调出的,哪一个不是我盘谷青的老朋友!想当年,我与他们称兄道弟喝过几多酒哦!”
肖生边洗着碗边“嗯嗯”的应着。
“几个铁杆兄弟,樟平现在在税务所,王金火则当到了副镇长。我常常去他们那打游戏,看影碟的,上次我叫你一起去认识认识木樨出来的这些人,你不去。今天带你去,你去么?”
肖生没说去,问他:“樟平是哪个?”
“人和我一样小小的,瘦瘦的,有几回来医院叫我开药,你也见过的,只是不知名字罢。我去他那里就像进自家门,看电视玩游戏想玩到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他则躺在里面呼呼大睡。”
“他老婆呢?”肖生随口问着。
“他老婆在松坪车站旁开了家旅馆,叫玉丰旅馆。我出去就去那住宿的。”盘谷青又说:“我在木樨当院长时,木樨、丰坎出来的哪一个不认识?哪一个没和我敬过酒啊?王金火那时还是个小小文书,现在都是副镇长了。但论起辈份,哪一个有比我高?”
肖生钦佩的说:“嗯!盘医生那早就当院长了。辈份是真高的喇!”
“像善来这种人么,我要朝他就朝他,不朝他又怎样?论起资历,他算什么!”盘谷青不屑的说。
两个人说着洗好了锅碗,切好了菜,盘谷青就开始烧了。
颜俊和宁勇也上来了。颜俊说:“听说,上个月王善来又做亏了。我真不相信,现在业务这好,怎么老是亏?”
盘谷青挥着铲说:“王善来接刘甬的烂帐哩!为别人擦ρi股,做死都没用,便这样亏下去好了,最后关门大吉!哈哈!我是要调走了,这些都不去管他们了nAd2(现在乐的逍以在。哈哈!”盘谷青说的兴奋,沙沙的炒着菜。
颜俊笑笑,对盘谷青说:“盘医生你要多为为我们,帮我们说话啊!”
盘谷青摊了手说:“就是这样子,有什么法子?局里派来个这么软弱无能的人作领导,想扶都扶不起。我都说了好几遍了,什么建议也提了,把方案法则都告诉他,教他怎么做,怎么思考。他就是一耳进,那耳出,没话可说了的。”
宁勇笑了说:“医院关门了好,倒闭了更好,就可以调出去了。”
盘谷青嘴角含笑,嗯了声说:“倒闭反正调到外面去,宁勇你是大学生喂?”
宁勇嗯嗯的应着,颜俊就默默不响。
盘谷青说:“善来连刘甬都不如,那人虽然不成器,倒还有点胚头的,资格也比善来老。善来完完全全一个嫩脚色,被老包一唬,就红着脸,话都不敢再说。刘甬是做了半年院长的,善来可能半年都做不出去。”
颜俊几个听他这说就愣住了。过了会,颜俊说:“那刘甬是今年上半年来当院长的?”
“上半年三月份来的,下半年十月就走了。连什么原因去了都不知。”盘谷青轻描淡写的说着,“一届江山一茬人,这善来是吴义提拨的,就觉得后台硬了,有局长撑腰。他要做的长久,这医院就更倒霉,就更要被糟踏的不成样子,我反正是要调走了,受苦的是你们。”
10
原来是医院隔壁小店的照顺老板被人打了。跟在他身后的女人满口飞沫的骂那地痞恶棍,直说这社会无法无天了,就是乱打了的。
颜俊点着头听他们愤恨的诉说,就仔细的给他作检查。让他翻上衣服,肚腹上也有於肿,伤得不轻。颜俊就用手指按压询问痛处。照顺边骂边答。这个时侯善来也下来了,照顺来求诊时给他呼过传呼,他便即刻赶下来。
善来让照顺仰躺到检查台上,穿了白大衣戴了手套小心触摸各部位叩诊,让颜俊在旁作记录。善来不愧是搞外科的,一套程序做下来,确是大医模范。检查后,内脏未损,主要是皮外於肿。破损处作了消毒,然后就开了一大袋田七,跌打丸,云南白药之类的伤药给他带回用。
处理好病人后,善来便叫颜俊跟他到值班室,了解急诊药柜一些备用药。说是过段时间就要安排颜俊值班了。颜俊就仔细的对药看查,询问一些事宜。善来一一交待,又带他到二楼外科换药室,把一些要做的事与他说。又让颜俊要学注射,以后医生值班都是自己开药自己给病人打盐水的。颜俊点头称是,每天空了跑下来跟小雷学注射≡那开会善来嘱咐小雷照管注射室后,一般医生忙了,注射就小雷帮忙着打。小雷虽不怎么说,颜俊却学得很投入。中医科本空闲,大半时间倒都在下面注射室了,跟着小雷巡视病人,清洗针筒,学结吊瓶用的网兜,做的不亦乐乎!
肖生倒无什么事,科室的工作也基本适应了。要买的试剂器材,肖生写好让善来、子平也买来了。一些基本的化验都好做了。与阙医生交接了工作,阙医生更不管事了,一般就陪金香下村或者就在外面溜达,偶尔进来下。
就在颜俊学这学那,忙乎的似忘了去梅川跳舞看同学时,他的那位同学倒来看他了。
只见她穿着紧身的蓝色T恤,圆圆的脸蛋带着眼镜,两颗小兔牙,模样儿甚是俏皮。一见颜俊从小路走上来,就叫起来:“颜俊号,你真会摆胚哪!这么久了,也不来梅川看我。”
果然是爽朗的nAd1(肖生想。
“现在不是赶着来看你了吗?”颜俊笑着说。
“你这死人!”她挥出拳头就要给颜俊吃一拳,见肖生在一旁又收住了。
颜俊站在她面前喘着粗气说,“你说已经在这老医院了,我就跑着上来了。”指了肖生说了名字,又对肖生说是她同学刘玲丽。
肖生笑笑。玲丽就问肖生也是新来的?
肖生点头称是。
刘玲丽便问颜俊:“杨晓青有没来过啊?”
颜俊正要作答,后面就有人叫了起来:“你们走慢些,这早就下班跑上来了啊?”
是刘会计和盘医生,还有一个50岁左右的秃顶男人走在他们中间,不停的与盘刘二人说着话,这时也仰脸看上来朝颜俊几个笑笑。
也不知那人是谁,盘刘二人都嗯嗯的点头听他说。很快三人走上来,刘子平见颜俊肖生手里都提着菜,说:“颜俊又买了这多菜啊!那中午是有的吃了。”
“太多吃不了了。我又猪脚买来了。”盘医生手里也拎着一袋斩好了的猪脚。
那秃顶男人说:“没事的咯!可以留些明天吃的。”
盘医生对颜俊肖生:“这位是包医师,贡坝的老土地。”
一秒记住www点dier22点com,最新小说等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