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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与市,智者,虽隐与山野,但亦能知晓天下事,世间有什么比山更高呢?人心,可人心如何看到?
上回说到郑雨容带着师,杨二人乘船顺了河道南下,而清一风跟代全恶战了一场,如果不是代全胸口揣着一块护心镜,只怕他的小命也难保,当他逃到码头,准备上船时,却发现自己从一世帮手里抢到的帆船上留守的兵士已经全被人杀死,看来还是清一风所为,他在天亮后,向守城的兵士报了案。然后浮云道人也抓了曹敢回来。
浮云道人自恃是太后身前的陪侍,根本不把这个州官看在眼里。不过他遇到的是前任大理寺卿崔绨,这个崔绨本是名门望族之后,一身正气,只因武后纵容小人酷吏,而被贬到了许昌做州官,他的前任更加厉害,就是著名的狄仁杰。
对于浮云自称自己是武后身边的国师,太师,其实不然,武后并没有给他封号,而他也是依靠他师父赤霞道人的关系留在武后身边保护武后的。
崔绨一介文人,自然斗不过武功高强的浮云,而打败代全和浮云二人的武林高手清一风是不能见官的,正在为难时,一世帮顾舵主带着包汉等人前来,并且直接状告代全伙同浮云道人抢了他们的船,还打伤打死他们的船工。
崔绨道:“既然有人告你二人抢他的船只,还打伤打死他们的船工,那本官就要立案调查,所有当事人都要带回公堂受审!你们都跟本官回公堂吧!”
代全忙向浮云的人望去,他是经武承嗣同意率府卫军前来捉拿江湖乱党的,但属于私人行为,更是私自调用卫士,属谋逆大罪,而浮云道人也无太后允许,私自出宫报仇,如果此事闹大,闹到了太后那里,他二人都无法交差,
浮云立刻道:“我们二人是路径此地,遇到了一群江湖乱党,被其偷袭,还差点丧命,你们却诬陷我们抢人船只,伤人性命,真是岂有此理!”
崔绨道:“这事情的缘由经本官一审即可明了!”
包汉也道:“是啊,你们如果没有打伤打死我的船工,抢走我的帆船,那就跟崔大人回县城公堂听审,崔大人自然会还你们一个公道的!”
浮云却道:“本道还有要事在身,岂能跟你们回公堂受审,要审也是太后审我,你说我们抢了你的船,现在船又不在我手里,你有何凭证?”
朱彪和洪坚异口同声道:“我们俩就是人证,那帆船就是物证,我们还有两个人证!抢船的就是你!”
代全忙向浮云发出了求救的眼神,他毕竟刚从外地来,江湖经验和官场经验远不及浮云道人,浮云立刻也向他使了眼色,道:“这人证物证都是你们的人,你们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了!不过本道可没时间跟你们胡闹,贫道还要为太后办要事,耽误了天后的正事,你们负的起责任吗?”
说着从椅子上站起,然后就去窃己的马,代全忙也跟着起来,朱彪和洪坚二人就伸手阻拦,浮云道人一甩拂尘,包汉忙将二人往后拉开,就见浮云道人拉着代全奔向了他们的坐骑,也无人敢阻拦,这二人翻身上马,扬长而去。之后朱彪和洪坚他们悄悄撸起自己的衣袖,发现他们的胳臂上出现了无数道血丝,而且渐渐开始疼痛。包汉低声道:“要不是我及时拉回你们,你们俩的手臂就废了!”崔绨道:“两位若是走了,那你们死的这些属下怎么办?”
崔绨望着离去的二人,苦笑了一声,顾舵主对包汉道:“包督管还不快感谢崔大人为你夺回了帆船!”
包汉带了属下忙向崔绨俯身感谢,崔绨道:“不用谢本官,你还是赶快你的船吧!那船的甲板已经毁坏的不成样子了!”
包汉忙带了手下往码头旁的帆船赶去,崔绨命手下差役先处理这些兵士的尸体,三伏天尸体很容易发臭的,顾舵主对他道:“崔大人不必担心,那浮云道人能在太后面前说上话,我们帮里也有人能在太后面前说上话,太后不会偏听他一人的!”
崔绨听后道:“哦,你们帮里也有人能在太后面前说上话?那是何人啊?”
顾舵主忙掩饰道:“这就是本帮的机密了,反正能在太后面前说上话,崔大人就不要担心了!”
包汉带着部下回到了帆船上,只见这甲板已经破烂的露出了底舱,飞的请船匠修复不可了,现在往二层船舱走去也不能了,但他跳到了船舷上,踏着船舷就走到了船舱外,他的两个属下也照了他的样子来到船舱内,只见一个留着小胡子的年轻人头上贴了一张黄符,被丢在了船舱内,朱彪认得这人就是帮助营救贺老三的江湖侠士,忙揭掉了黄符,只见这个年轻人瞳孔散大,口水直流,而且如同木头人一样。
包汉疑问道:“这是什么人?倒像是中邪了!”
洪坚和朱彪二人再次确认了,道:“这位就是协助我们营救贺老三的江湖侠士,不过还有一位,不知另外一位侠士去哪里了?”
包汉道:“既然是江湖朋友,那我们就应该送他去找大夫医治,不然留在船上也不是事!”
朱彪点头应了,他背起了曹敢,然后洪坚移动帆船的位置,将船尾靠近了码头,他们将栈板从船尾的舷上搭到了码头的栈道上,然后上了岸,往许昌城内返回,包汉道:“现在我们也算完成了任务,等船修好以后再回京城也不迟!”
他们将曹敢送到了益草堂,这益草堂也是一世帮的一个联络点,关铁头跟贺老三现在都在这里休养,里面的大夫是一个瘦弱的男子,留着干净的小胡子,身着灰布长衫,身上有一股草药的气味,他让朱彪把病人放在了床上,然后翻开了病人的眼皮,又摸了病人的脉搏,道:“这位病人受了内伤,但并不严重,严重的是他受了巫咒,内伤小人可以为他服药治疗,但这巫咒,我就无能为力了!”
朱彪道:“他怎么会受了巫咒呢?会不会是那个浮云道人所致,这腰然后才能解啊?”
包汉道:“齐大夫,你可只这附近有什么人能解巫咒吗?”
这个大夫道:“通常来讲,只有施咒的人才能解咒,解铃还须系铃人嘛,不过也有能人可以解除巫咒,不过离我们这里远了点,就在信阳鸡翅山上有位高人名曰孔均,他能解一切巫蛊符咒的!”
包汉听后道:“远在信阳啊!我可不想再去信阳了,还是把他交给他的朋友处理好了!”又对朱彪道:“你不是说他还有一个同伴吗?他的那个同伴呢?”
朱彪和洪坚二人皆摇头,道:“我们俩只负责救人,他们俩跟在了郑大人身后,听郑大人说他们俩去了许昌城的南城门了!”
洪坚道:“是啊,本来应该是我们救出了贺老三以后去南城门,但郑大人带着他们俩跟浮云道人和那些兵士打到了码头上,我们只好顺着河道往北赶去,不料途中还遇到了郑大人,我们就一起返回了临水客栈!”
包汉道:“洪坚,朱彪,你们俩立刻请人把这人的面像画下来,然后贴到各个城门口,等他的同伴来接他,我们才能安心修船,然后返回京城!”
两人应了,就去找画师,而路超带着众人来到了许昌城南,一路打听寻找到了计大夫家,见到了王长友。计大夫已经为王长友处理了伤口的腐肉,然后又上了去腐生肌的金疮药,用纱布包裹好了。路超就取出了一锭银子准备打发病人的阴爻费,被计大夫拒绝了,计大夫道:“病人已经付过医药费了,我三人已经为病人处理好了伤口,但病人的伤山庄太严重了,我的医术有限,你们还是尽快将病人送人许昌城内找名医医治吧,病人病人可能会落下残疾!”
路超应了,忙让自己的两个兄弟去雇马车送王长有进许昌城内医治。
水运来向计大夫打听这附近哪里有马车出租?计大夫道:“我都忘了,送病人来的就是我们这里的车把式老柴,他将病人送来后,说要去通知病人的朋友,就匆匆离开了,难道你们没有见到他吗?”
水运来摇头,道:“我们一路打听到了你这里,才见到我们的朋友,并没有见到那个老柴!”
计大夫道:“哦,正常情况下,老柴现在应该在码头揽客,你们骑有马,可以,病人的小腿受伤很重,绝不能再用力了,最好找一辆板车来,让病人躺在上面!”
马忠和水运来二人告辞出了计大夫家,然后翻身上马就往码头赶去,路过许昌城南门附近时,见到了守候在这里的清一风,他见到了二人策马赶来,就拦住了他们,水运来忙将情况说明了,清一风道:“王长有受伤了,伤的严重吗?”
水运来道:“大夫说很严重,如果不能早点找名医救治,恐怕会落下残疾!我们俩现在就是去找那个车夫老柴,用他的马车将王侠士送进城医治!”
马忠也道:“是啊,计大夫说最好是找一辆平板车,让王侠士躺在上面!不要让他的腿用力!”
清一风道:“你们俩糊涂,何必费力去找老柴,你们直接去木柴行租一辆平板车不快一些?”
两人点头应了,清一风从怀里取出了一锭五十两的银子塞到二人手里,道:“你们俩快去办,我这就长有!”马忠忙之命了计大夫家的具体位置,然后他们就各自离去。
这二人进了城里,一人负责打听木材铺,另外一人前往妙手堂,水运来找到了许昌城的木材铺。这富源木材行是许昌城内最大的一家木材铺,而且跟官府也有生意往来,做木材生意的都是一本万利,腰缠万贯,武后的父亲就是做木材生意起的家。
水运来是南阳人,这许昌城他也不陌生,径直来到了富源店铺内,向伙计说了想法,只见这里还有一人,正是胖车夫老柴,他在临水客栈曾见到老柴将饭菜打包,但老柴并没有见过他,就道:“这位车把头可姓柴?”
老柴是来请商铺里的木匠再为他的马车制作一个车厢,已经谈好,准备付定金,听到有人问他话,就转过了身,望着这个瘦高的年轻人道:“不错,我是姓柴,你是何人?”
水运来道:“我是何人不重要,我问你昨夜从临水客栈里接走的那位女客一起的两名男子的下落,他二人都带着剑,一长一年前,两个男人!”
老柴立刻警惕的问道:“你是什么人?你找他们俩做什么?”
水运来忙道:“我是他二人的同伴?他们俩昨天夜里跟着你就是的内外女客外出至今未归,其中年纪长的右小腿中了毒箭,我进城经商找板车拉他进城医治的!”
老柴听后半信半疑,道:“那我怎么知道你不是要追杀他的坏人呢?”
水运来还真无法证明自己的身份,就道:“咱们俩一起去计大夫家,我的朋友都在,他们可以证明,而那个年长的人叫王长有,他也可以证明!”
老柴道:“那万一你们都是一伙的,是来追杀他们二人的,我岂不是成了你们的帮凶了吗?”
水运来着急了,他从怀里摸出了一块五两的银子,塞到了老柴手里,道:“这五两银子算是我租你的马车,我这就去把王长有带到妙手堂医治,你去妙手堂取回你的马车!”说着就出了富源木材铺,然后去找马车。
老柴看到了银子,这比昨夜那个女客给他的要多数十倍,道:“怎么多银子,你就是把我的马车买走也够了!”
水运来道:“你的马车呢?”
老柴忙领着他到了木材铺后面的院子里,将残破的马车提了出来,套上了马,对他道:“你去接病人吧!我知道妙手堂的位置,我们那里见,你能证明你跟我的这两位客人是同伴,我就告诉你另外一个客人的下落!”
水运来应了,立刻赶车就往许昌城外去。
老柴却留在了木材行,对掌柜的道:“一辆新马车需要多少银子啊?”
掌柜的是位五十左右,身着丝质衣服的胖子,他张一对小眼睛,道:“怎么柴把头想换辆新车了!你先看一下我们这里的马车样式,看重了再谈价钱!”说着就让伙计领老柴去看马车。
一拍各种各样的马车让老柴的一对小眼睛都快看花了,半个时辰后,掌柜的又来了,对他道:“老柴,相中哪辆了?”
老柴道:“你这里的马车都不错,都什么价格啊?”
掌柜的道:“我们这里的马车从五两的到一百两的都有,只看你看重了哪辆?”老柴立刻犹豫了,这时一个小伙计又从外面领进来了两人,道:“掌柜的,这位爷要找一位船匠修复船的甲板,来这里看咱们的木材了!”
掌柜对老柴道:“你继续挑,相中哪辆就告诉我!”然后又对这两个新来的客人道:“这位爷想要哪种木材修复船板?我们这里各种木材都有,水曲柳的,黄杨木的,桐木的,枣木的!”
这个汉子点头应了,身后的随从惊呼道:“老柴,你不就是昨夜来接我们的车夫老柴吗?”
老柴听又有人呼他,忙看来,也惊道:“我认得你,你就是昨夜跟那位女客一起到码头的客人吗?跟你们一起的两位客人,那位年长一点的受伤了,我已经送她到城南计大夫那里医治了,年轻的下落不明,不过刚刚还有个人称是他们二人的同伴,向我打听他的下落!”
包汉听后道:“那那个人呢?”
老柴道:“他租了我的马车去计大夫家拉病人去妙手堂医治了!”
包汉道:“无论是敌是友,我们都要尽快去查看一下!朱彪你跟着老柴去计大夫家核实情况,我随后就去找你!”
朱彪忙应了,让老柴在前面带路,包汉对掌柜道:“我的船就在城北码头停泊,你派一个木匠师傅前去丈量一下,要最好的木材,但我要你们开收据加印章,我好回去报销!”
掌柜的应了,包汉从怀里摸出了一锭五十两的银子交到了掌柜手里作定金,他也骑马就往益草堂赶回。
老柴带着朱彪和洪坚二人就往许昌城南的计大夫家赶去,他们骑着马,自然比赶车的水运来速度快,他们几乎是同时来到计大夫家,只见计大夫还有三个人,水运来忙向众人介绍了,道:“柴把式,这位就是我大哥,路超,另外这另外兄弟是我们的朋友,而我们就是这位病人的朋友,你们不信可以向病人求证!”
王长友见到了洪坚和朱彪二人,道:“不错,他们是我们的同伴,我师弟为了掩护我,可能被浮云大人抓走了?”
朱彪点头道:“王大侠不必担心,我们已经找到了曹少侠,不过他中了浮云道人的巫咒,恐怕只有信仰鸡翅山里的孔均才能解开!”
王长友点头谢了,洪坚道:“我们这就带你们进城去跟曹少侠会和!”陕北二霸将王长友抬到了马车上,老柴就向赶车,带着自然进了许昌城,到了益草堂,见到了曹敢,然后两群人就此告别,各自离去。
第十一回 相逢不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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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很大也很小,当我们驻足不前,坐井观天时,世界就很大,我们知道的少,看见的少,未知的就多,当我们开始行走,开始在过程中观看,这世界有很多相似之处。
一艘小型快船顺着河道一路南下,在申州(即现在的信阳市)城外码头停下,从船舱里走出了两个头戴斗笠,青纱遮面的年轻女子,她们向码头上四下扫望了一下,这个申州已经远离京城,而且这水路是今年新修成的,远不如旱路的行人多,码头上也无人,一个船工将栈板架在了船舷和栈桥之间,这两个女子踏着栈板就往岸上走去。
在这两个女子之后,两个头戴斗笠的男子也从船舱内走出,来到了码头上,其中一个摘下了斗笠,显出了一张五官分明,浓眉大眼的后生,他怯生生的问道:“这是什么地方?我们要去哪里?”
为首这个女子也摘下了斗笠,露出了一双英气逼人的眼睛,冷声道:“这里是申州,我们要来这里拜访一个人,正好也顺带医治一下杨亦的伤!”
这个年轻人就是师正业,他跟着杨亦从京城逃命而出,现在已经完全没有了主见,为首这个女子就是郑雨容,她转身对船工道:“老丈,你把船摇回许昌吧,我们不用了!”
这个船工应了,摇船离去。
只见一座巍峨的大山映入了众人视野里,状如鸡翅,又似凤凰展翅欲飞,杨亦不由问道:“郑大人,我们要拜访的那位高人在哪里啊?”
郑雨容道:“不要问那么多,你们只管跟我走就是!”说罢在前带路,径直走到了一座小县城内,找了一家临街的小饭铺,现在已经是午时,店里客人并不多,他们挑了一张无人的桌子落座,九妹向店家要了四碗面条。
师正业立刻道:“四碗面条怎么够,我一个人就能吃四碗!”
郑雨容将斗笠挂在了背后,道:“我们每人定量一碗,多出的朝廷可不给报销,你自己付款,想吃几碗就吃几碗!”
师正业就想要跟她争吵,杨亦忙止住了他,道:“我来请客,大家随便吃,小师兄弟,你如果吃的太多,就容易引人注目,而暴露我们的行踪,不过你可以让店家打包,我们带在路上吃!”
师正业点头道:“好主意,还是杨亦大哥有经验!”
杨亦看着他,道:“如果是个普通人家,像你这样的食量只怕是很快就会被吃穷,我给你的银子你收好,先拿着用,不够我这里还有!”
这时小二端出了四碗面条,师正业立刻拿起筷子就要开吃,杨亦疑问道:“店家,你们做饭的速度可真够快的啊!”
店家是个四十多岁的粗野汉子,留着大胡子,用当地口音道:“小地方食客不多,东西都是现成的,做起来也快!”
郑雨容挥手让他退下,这个汉子恋恋不舍的退回了柜台内,九妹立刻低声疑问道:“容姐,我们为何不去分舵落脚啊?或者去驿站也行,我感觉这里很不安全!”
郑雨容道:“这里才能够看到京城外的世界,不安全,但也最真实!”她看着面前的这碗粗糙的面条,并没有动筷子,九妹也皱起了眉头,没有了食欲,杨亦慢慢的食用,师正业狼吞虎咽的很快就把一碗面条吞下,这两个女子把各自的面条推到他了面前。
师正业道:“你们怎么不吃啊?”
九妹道:“天气太热,吃不下!你吃吧!不要浪费了!”
师正业道了声谢,然后继续开吃,很快就将这两碗面条也吞下肚,杨亦也吃完了面条,对店家道:“店家,结账!”
店家忙小跑着赶来,道:“一共是十文钱!”他说着话,眼睛却向两位女子望去,道:“两位女客官怎么没有食用啊?是不是嫌小店的食物不好吃啊?”
九妹将手按在了佩刀上,冷声道:“不想吃,饭钱不会少你一文的!”
杨亦取出了一串钱,数了十文,交给了店家,师正业忙道:“我还要在叫几碗打包呢!”
杨亦忙止住了他,郑雨容起身,戴上了斗笠,离开了饭铺,众人忙跟着她离开,到了小县城内,路过卖粽子的小摊时,郑雨容花三十文钱买了一串粽子带上了,师正业见状也要了二十粽子个作干粮,卖粽子的夫妇俩立刻眉开眼笑,将粽子装在了竹篮里一并送上。
他们在一条偏僻的小胡同内的一扇柴门前停下,九妹上前拍门,里面传来一个少女问道:“哪里来的客人呀?”
九妹面露疑惑,但很快道:“一世威名!”
过了一会,里面有个粗壮的男子开了门,道:“母行天下,请出示你的令牌!”
郑雨容望着这个彪形大汉,亮出了自己的令牌,道:“我们不在这里落脚,你速为我们准备四匹快马!”
这个男子忙请他们到正房落座,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用托盘为他们奉上了茶水,这个男子道:“诸位请在这里稍后,属下这就去办!”说罢对这个小女孩道:“草垛,你招呼好这些贵客!爹爹很快就回来了!”
郑雨容也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师正业见这个小女孩眼睛盯着他的竹篮里的粽子直看,就揪下了一只粽子道:“你叫什么名字啊?”
小女孩脸一红,忙屈身道:“回公子,我叫草垛,你们是从京城来的客人吗?”
师正业点头应了,把粽子塞到了这个草垛手里道:“这个送给你吃!”
杨亦道:“没想到端午节都已经过去快一个月了,还有粽子卖!”
郑雨容道:“那屈原都死了一千多年了,可还是有人记得他!”
师正业立刻向郑雨容投去了敬佩的目光,本来还想再恭维她几句,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反倒是对方看着他,道:“师公子,等下我们要上山去,你如果不想去,可以留在这里等我们回来的!”
师正业忙问道:“那杨大哥他跟你们一起去吗?”
郑雨容道:“我本来也不想带他去的,但杨公子负伤在身,不带上他,怎么为他医治?所以他要跟我们一起上山!”
师正业道:“你们都上山了,留我一个人在这里多无聊啊,我也要跟你们一起进山!”
九妹道:“你可以跟草垛一起玩耍聊天啊,我看你们俩还是能聊到一起的!”
师正业有些不高兴,郑雨容端起了茶碗品了一口茶,道:“这茶还不错,叫什么名字?”
草垛忙道:“回小姐,这茶是我们这里山上的特产,名字叫春芽!”
众人饮完了一杯茶,草垛忙又为他们续了热水,茶饮二遍,茶味方显,茶过三遍,茶色尚可,茶过四遍,其味也淡,茶过五遍,如同白水。
过了五盏茶的时间,院门打开,这个汉子牵了四匹马气喘吁吁的赶了回来,郑雨容起身,带众人走到门口,道:“怎么会如此的久啊?”
这个汉子忙道:“回大人,小地方人穷钱少,马也不好找!”
郑雨容出了院门,挑了一匹黄马,这四匹马个头大小不一,但都还算健壮,其他三人也翻身上马,这个汉子拱手送他们离去。草垛站在他身边问道:“爹爹,他们骑着马要去哪里啊?”
郑雨容骑马在前引路,另外三人跟在了她后面,出了小县城径直往南边的大山赶去,只见这座大山连绵不绝,如同一只雄鸡。
师正业好奇的问道:“这做山好像一只大公鸡啊!我们要上这座山吗?”
郑雨容道:“不错,这座山就叫鸡公山,又名鸡翅山,本来不应该带你们二人上山的,但把你们丢在这座小县城里,本官又不放心,所以你们俩进山以后少说话,还有不要乱走,否则惹怒了主人,我也不好收场!”
师正业点头应了,问道:“那这里的主人是什么人啊?脾气不好吗?”
郑雨容道:“到了你就知道了,跟紧我,这座山很大,岔路也很多!”
他们沿着一条曲折的山道往山中赶去,日头渐渐西沉,一路是上鸟语花香,花红草绿,越往上走,一阵水流的声音传入了众人耳中,但就是不见水流,当他们转过一道弯时,山道旁出现了一大片树林,一个男子洪亮的歌声从树林里传了出来。
师正业仔细听了,歌声里唱到:雄鸡一啼天下白,山人离去不回来!
郑雨容勒住了马,挥手示意众人停下,然后拱手朗声道:“朝廷女官郑雨容前来求见主人,还望先生现身一见!”
师正业疑问道:“她这是在跟谁说话啊?怎不见对方?”
杨亦握紧了马鞭,一脸严肃的对师正业低声道:“不要说话,我们只管等就是了!”
这时歌声停止了,从山林里走出了一个赤祼着上身的强壮少年,扛着一捆干柴,站在了林子边,粗声道:“你们找谁?”
众人忙向他看去,只见这个后生身高七尺,肌肉强健,而且五官分明,脸和身体被太阳晒的乌黑油亮,貌似一个普通的山野莽夫,九妹的脸一红,忙低下了头,师正业看到了这人的肌肉,忍不住就跟自己的肌肉作比较,发现自己比起这个人来还差很远。
郑雨容拱手道:“在下凤羽卫女官郑雨容,前来拜见山中孔小姐,还望这位兄弟引荐!”
杨亦听后,表情僵硬了起来,他知道这座山曾经是孔均隐居的地方,虽然孔均已经死在了药皇谷,但还有他弟弟孔亮和他女儿还活在世上,保不住就是在这里,他虽然从未见过这二人,但心里仍紧张不已,师正业就更是一无所知了。
这个后生粗声道:“原来你们是来拜访孔小姐的,那你们稍等,我去禀报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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