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玉佩
( “毕青,宣太医”
衣袂当风,那一抹低调的深黑在一片青色纱幔里却是最张扬的色彩,君少扬高大的身躯怀抱着昏迷的西门涟出温泉池的第一刻,守在这边伺候的侍卫便迎上前来,他却以眼神制止了他们的动作,独独宣了毕青
“是”毕青领令退下
“毕蓝,准备一套女子衣衫,无需缀饰”
“是”女侍卫毕蓝退下
“其他人等,将本次携带的药材全部取出,放入库房”
“是”
所有人都离开后,君少扬抱着仍然未醒的西门涟回了自己的房间,丫鬟们见他抱着人回来,皆是一愣,随即上前来问安,却被他冷漠的制止
一会儿后,原先院子里所留下的丫鬟仆人等都被他令管家安排到了外边的院子,这里换上了他自己的亲信护卫
不一会儿,毕蓝就端了衣裳过来
君少扬拿起来看,衣裳的颜色是雪白,却别有用心绘上了墨竹,腰带是滚边镶金的黑色,有点眼熟
“下去吧!”
衣裳,他很满意
“姑娘肌肤娇嫩,莫要叫那些粗手粗脚的丫鬟婆子弄得伤了”毕蓝甩节操,男女有别在王爷和他们面前就是瞎扯淡
君少扬满意地一笑,“的确”
他的小东西,本就没打算给别人碰去,哪怕是同性,也不行
毕蓝面皮如城墙厚实,将托盘里的衣裳拿起,将衣裳所有的穿法讲解一遍,绝对的面相诚恳语气委婉,末了还不忘补充一句,“王爷是个好心的,这世道像王爷这样好心的人已经很少见了”
“嗯”君少扬点点头,抬眼看她,“有什么事相求,说”
“听说县令大人给王爷您准备了一方澄砚,很是名贵”毕蓝有收集各种名砚的爱好
“赏你了”君少扬对下属一向大方
“谢王爷”毕蓝眉开眼笑
“好了,你可以滚了”他赶人
“马上滚,滚,马上”毕蓝以最快的速度遁走
门扉处传来响声后,君少扬拿起装着衣裳的托盘朝着床的方向走去,才走到床边,一抹艳红的玉色便是入了他的眼
是她白皙的手腕上静静挂着一块雕着红莲的玉佩,中心嵌着一颗黑色的宝石,这样的组合说不出的怪异,却意外的适合的她
咦!
似乎那玉佩的旁边,有蝇虫一般的簪花小楷
他正想凑过去看个仔细,她却忽然发出一声悲怆的哀鸣,安静的身躯忽而剧烈的颤抖着,如编贝般的牙齿眼见着就要陷入她明显已经伤痕累累的唇瓣!
君少扬眉头一沉,极快地将自己的手臂伸了去,一阵剧烈的疼痛从伤处顿时传至四肢百含他没有将手臂从她口中收回,而是钻入被窝,拉了被子将他们一起裹赚将她颤抖的身躯紧紧的拥在了怀里
‘咚咚’
外边,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进来”
‘吱嘎’
木门被从外推开,毕青先进,随后的才是拎着药箱的太医
“拜见王爷”
太医三十左右的年纪,留着两撇八字胡,身材结实,五官端正,硬汉一个
但这样的他,无论在清俊的毕青身侧,还是在俊美绝伦的君少扬身边,都只是一个可以忽略不计的背景
“太医,过来”
“是,王爷”
太医朝着床的方向走去,那早扯好的帐幔里,一只白皙如玉的手伸了出来
当然,这是君少扬抓出的西门涟的手
太医走到床边坐下,低着头将诊脉的工具排布好,手按向那脉搏,眉头微微一皱,下一秒却又恢复了先前的平静之色,继续诊下去,好一会儿后他站起来道,“王爷,此病甚是难治”
“说!”冰冷的声音,掷地有声
太医不慌不忙的道,“王爷您这是服多了补药,才会虚不受补不过王爷您感染过风寒,又没有将之放在心上,这才导致了体寒的状况发生问题绕回先前,这是药也有三分毒,您服的补药里有几味药是有着极大冲突的,再服下去,恐有性命之虞”
翻译过来的意思就是:王爷您床上这姑娘是被人给害了,吃太多补药反亏了身子,还在前一段时间感染上了风寒,估计是出什么事儿了才出来,结果染上风寒了现在还发了烧,还不给她治,只给她乱吃补药的话,小命有危险啊
君少扬当然能听懂这一番鬼话,“尽你所能”
“是”太医领令,“下官这就去抓药”
“下去”君少扬这般道,却暗暗朝毕青打了个‘留下’的手势
太医走后,毕青上前,“王爷有何吩咐?”
“请鬼医”君少扬简单扼要的道
“马上出发?”毕青问
“晚上”君少扬眸子里光芒流转,语气有些不怀好意,“兵分两路,其中一队走偏路夜袭山寨,动静大点无妨”
毕青眼底燃起一缕亮光,“人带多点少点?”
“跟人多人少没关系”君少扬轻哼一声,“最重要的是箱子够多,动静要大”
“一定不辱使命!”毕青很高兴的应了
“下去吧!”君少扬道
“是”毕青退下
毕青走后,君少扬察觉到怀里人儿已经松了口,微微松了一口气,抽回自己的手臂,一边小心的看着她
比起方才,她现在的睡相很是甜美
也不知道先前她是做了什么样的噩梦,会被吓成那一副涅
当然了,他敢肯定他做的不是什么关于斗兽场的事儿,但……
“渴……”
床上的人儿紧皱起眉,干涩的唇瓣张开,小声的喃喃
君少扬心底的疑问顿时烟消云散,去取了茶去,细心给她喂下,她喝了,又睡着了
君少扬将杯子放下,拿起一边的衣裳给她穿上,在这过程中他没有朝她的身体多看上哪怕是那么一眼只是饶是如此,他为她穿衣裳的动作还是显得太过笨拙,最后穿出来的效果着实有点诡异忙出满身大汗的他却没有发现,为她盖好被子后就坐在她床头,守候着她
这么一忙,他倒是忘记要去看她手上的玉佩到底刻的是什么字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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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2:你这是投怀送抱?
( 晨曦的光透过微敞的窗斜斜透入,金色的光线投在那临窗而立的人古铜色肌肤上,洒落光辉点点
他黑色长袍扎在精瘦的腰间,手扬起,臂膀肌肉形线条十分完美,内蕴的张力让人难以忽视
五指,细而修长,指节根根分明
举过肩,轻拍而下
扬起的手臂,一圈微红,类似牙印的形状
牙涌
西门涟眉心一努半睁的眸子阖上,一些零星的记忆渐渐出现在脑海
肉……一块块的咬下来……
她伏在他的身上,耳鬓厮磨间……
那画面,大胆,香艳!
一阵阵热意快速从白玉般的耳垂传递,她白皙的容颜也浮上一层淡淡的绯红之色,犹如暖玉生烟
不是气恼到极致,她怎么会做出那样的事来!
唇,微微一咬
君少扬何其敏锐,在她刚有动静时便知道她醒了,没叫她,只是需要上药而已而后来她更那灼灼的目光,他就是想忽略都难,不过这目光倒奇异地不让他觉得厌恶,就由着她看下去了只是这看着看着,突然就没有下文了,这小东西莫非害羞了?
君少扬停下上药动作,将系在腰上的衣裳扯开,随意地披在肩上,也不系玉带,就敞着结实的胸膛,大大方方地朝床边走去,果然是看见她俏脸泛红,尤其是小巧的耳垂,鲜红得宛若熟透的草莓
还真是害羞了呢!
他见她这难得的小涅,突然就起了逗弄她的心思,“醒了还装睡,是刚才看本王看得太痴迷了,现在在想着如何向本王投怀送抱?”
调侃的声音,近在咫尺
熟悉,刺耳!
西门涟豁然睁开眼睛,又看见他毫无遮蔽的胸膛,眼神骤然一冷,“滚!”
“小东西,这里可不是你的地盘”君少扬含笑在她床头坐下,双腿优雅交叠,凤眸斜睨着含怒的她,唇角笑意更浓,那涅说不出的悠闲自在
闲得,仿佛在逗弄宠物猫儿
真恨不得撕了他那张脸!
西门涟银牙一咬,抬手掀被子,下一秒她眉心紧努冷厉的眸子豁然抬起,声音里掩饰不住的震怒,“你对我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君少扬愉悦地重复一遍,俯下身亲亲她冷厉的眉眼,笑出声来,“该做的,都做了呀”
愉悦至极的笑声和那极具误导性的话,瞬间让西门涟白了一张俏脸,种种不好的念头在脑海一一掠过,喉咙顿时涌上一股腥甜,她拼了命的咽下,睁大了一双杏眼,声音沙哑,“死开!”
“有本事,拿脚踹”感觉到身下躯体的绷紧,君少扬抬起头来,唇角的弧度越发拉大了些
她百变的表情,还真是可爱哪!
他的唇,暧昧地凑到她耳边,“像昨夜一样,得劲儿踹!当然,前提是你有力气的话”
倘若有力气,她怎会受他这般欺辱!
西门涟痛楚地闭上眼睛,唇瓣却是一热,都不待她睁开眼睛,那火热的吻便是铺天盖地袭击了她所有的感官,那强势的气息逼得她更是浑身发软,呼吸困难,更是面红耳赤
窒息感,扑面而来!
“你身上每一寸肌肤都是本王的,要是再让本王看见你伤害自己,就这样惩罚你”在她面孔酡红如醉时,君少扬才松开她,灼灼如火的凤眸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睁开的潋滟的杏眼,唇角勾起的笑容邪肆而张扬
无耻!
回过神的西门气得浑身颤抖,只恨自己没有力气,否则一定生生撕了他!
咚咚!
门外,忽然传来敲门声
正在兴头上的君少扬眉宇间闪过一抹不悦,直起身来将长袍束紧,“进来”
门吱呀一声从外推开,进来的是端着汤药的毕蓝
“太医交待早中晚各服一次,若是您家宝贝怕苦,这盒子里有特制的蜜饯三颗,足够喝完药”毕蓝目不斜视,直接把汤药端给君少扬
宝贝!
君少扬觉得这称呼听起来很不错,“今儿药熬好了,让太医歇几日”
“王爷,太医这一时半会的还真起不来”毕蓝很老实的道
君少扬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眉头一扬,询问似的看向毕蓝,后者点点头,表示真就是那么回事
君少扬目露沉思之色,“出去寻几个大夫熬药,另外配一个给他看看!”
“是”毕蓝立即愉快地应了,熬药这事真不是谁都能干的,那味道熏死人了!
她身影消失在门外时,君少扬才转过身来,却对上了一双深沉的眸子
“我昨夜发烧了!”
语气,不是陈述而是十分的肯定
君少扬迎着她投来的探究视线,微微一笑,不答反问,“这是我给你熬的毒药,喝不喝?”
“为什么要这样做?”
昨夜的记忆并不愉快,她想不出他要对她好的理由
“把你养好了,才能欺负得过瘾啊”君少扬斜睨她一眼,一副‘你很笨怎么连这都不知道’的涅,偏头吹吹热烫的药,单手扶着她坐起身,命令道,“张开嘴”
这人,或许没有想象中的可恶吧!
西门涟心底泛起一阵暖意,正要听话地张开嘴时,君少扬又开口了,“再不张口,我就用嘴帮你喂了!小东西,你就这么喜欢我吻你吗?”
喜欢个鬼!
西门涟怒哼一声,心底初升的那一股暖意顿时消失无踪,她是被猪油蒙了心才会认为这恶劣的人是好人!
恨恨地张开嘴,将他笑喂而来的药和连勺子一起咬在了嘴里
脸鼓鼓地,还真像是猫儿呢!
君少扬脸上笑意越发地浓,却偏捡她不爱听的话刺激她
一人喂药,一人喝药
房间里气恼的声音和愉悦的笑声交织,说不出的和谐美好
“王爷这是敞开心防了么?”
在屋顶掰着手指的毕蓝望天,很努力的回想,有多久了,没看见王爷这般发自真心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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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3:恶劣的调.戏
( 晌午时分,县令带了礼物到了行宫,道是晚上有为他安排的接风洗尘宴,望他能赏脸参与
这话,是毕蓝传过来的
彼时,君少扬正拿着筷子,在某只冷脸宠物要杀人的目光下,正挑挑拣拣出自己喜欢的食物愉快的喂着
“本王身体微恙,本不便参与,但难却大人盛意,晚时必定准时携男宠参加”说到‘男宠’,他笑眯眯地瞥那眼神跟冰渣子一样的人一眼,强忍住笑意别过眼去,一本正经对前来传话的毕蓝吩咐道
“王爷身体单爆此时又染恙,需要名贵的药材若干,小的说得可对?”有其主必有其仆,毕蓝睁眼说瞎话的功夫一点都不逊色于君少扬
“嗯”君少扬满意的点点头,一点就通的属下才是好属下
“小的告退”毕蓝一脸喜色的下去了
冷眼看着一场双簧落幕,西门涟唇角冷冷一扯,“真够无耻!”
“小东西”君少扬拿筷子另一端点点她的眉心,颇有些无奈的道,“骂来骂去就那么几个词儿,下次能换点新鲜的吗?”
她词汇量,有那么缺吗?
“哼!”
西门涟冷瞪他一眼,挣扎着下床,却不见地上有任何鞋履
君少扬饶有兴致的看着她,再怎样也是女子,她想走,难道还能赤脚不成?
下一秒,西门涟弯下腰来,抬起他的脚,毫无心理障碍地脱掉他的长靴,套在了自己的脚上,嫌弃有点大,顺手扯坏了床上的被子,揉了揉就塞了进去
一套动作完全是行云流水,弄妥了就站起身,直接往外走去
“本王的东西,你倒是用得很顺手啊”
腰间,却忽然一紧,一具极有压迫力的身体紧紧贴在了她的后背,那恶劣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第一次是披风,第二次是靴子,第三次会是什么呢?”
“你的人皮!”挣扎不开他铁钳一般的钳制,西门涟干脆不挣扎,就那么任他抱着
反正少不了一块肉去!
“真是喂不熟的白眼狼啊”君少扬幽幽一叹,颇为心痛的道,“枉费本王昨夜衣不解带的照顾你,为你忧心”
说得好像对她多好似的!
西门涟冷冷撇唇,“我若有力气,封你内力打断你四肢,喂你一夜药又何妨?”
“你心可真狠”耳朵,骤然一疼,却是他突然咬住了她,那不安分的舌头在她耳蜗旋转,啧啧有声
西门涟绷紧了身躯,咬牙切齿,“你最好确定你一直能稳占上风!”
不然,她一定让他后悔这么轻佻对她!
小东西又发怒了呢!
君少扬唇角微勾,“小东西,你还没告诉本王你叫什么名儿呢?”
她铁骨铮,倨傲尊贵,想来不是百年世家的传人便是皇室公主,他倒是好奇,大西那么个小国到底是什么水土,能培养出这样的一个她?
“与你何干!”西门涟语气既冷且硬
“不说?”君少扬一挑眉,头微侧,威胁性地贴近了她唇角
这该死的小人!
西门涟一咬牙,“漓洛!”
一听就不像真名!
也罢也罢,兔子急了那也是会咬人的,不能逼她太紧
君少扬微微一笑,将她拦腰抱起,“现在还不是时候,晚上一起出去赴宴”
“放手!”谁要跟他去!
“有本事,挣开”他直戳她痛脚
“你……”
腰下一软,整个人跌在了绵软的床榻,都不待她说完,他健硕的身体便是直接朝她压了下来,长臂一揽,将她宛若抱猫儿一样毫无缝隙地贴在了身上
强有力的心跳,如擂鼓响顿时响在耳边
天杀的浑蛋!
西门涟顿时炸毛,可是这境地实在太囧,根本是挣也不是,不挣也不是,昨夜的旖旎让她至今恨得咬牙,怎能不清楚自己小腹处紧贴的是什么东西?
恨恨地,她一口咬在他的胸膛,唇里顿时有了血腥的味道
“小东西,真要本王把你的牙齿一颗颗的拔下来吗?”闲闲的声音,从头顶响起
西门涟不情不愿的松了口,恨恨地把脑袋埋进了他的胸膛里
君少扬抿唇轻笑,像抚猫儿一样地摸摸她的头,“漓洛,以后就随本王的姓,君漓洛,这名儿不错”
自作多情!
西门涟闭上眼睛,睡觉
没过多久,均匀的呼吸声便是响起
君少扬低下眉眼,看她即使睡着也是鼓起的半边脸,低低地笑了
小东西,还真是满心怨愤呢
……
傍晚时分,毕蓝呈上了一大一小两套暗黑色袍子和长靴,西门涟极不情愿同他穿一样的,但是更抗拒穿女装,只能退而求其次穿上了
一乘轿子,从行宫出发,到了县令安排的宴会场地
西门涟一看到那张灯结彩的楼阁,立即就黑了脸,怎么都不肯下轿子,一双本就没什么热度的眸子这会儿更是冷飕飕的
“真不听话”已经走出去的君少扬折回来,在她要杀人的目光下一把将她抱了出来,笑得一脸灿烂得走进去跟迎上来的县令和一干官员巨商豪绅打招呼,那叫一自在
在场的都是些眼色好的,纵使心里惊异脸上也愣是没一丁半点表示出来,由县令代表他们将君少扬请去上座,不一会儿美酒佳肴,丝竹管乐便是响了起来
靡靡之音里,艳丽的妓子衣不蔽体,上菜倒酒,穿梭其中,一片淫声浪语
“贪官!”西门涟一张脸冷得跟结了冰一样,不是君少扬实在箍得太紧,她早在妓子给他倒酒的时候拍案而起了!
所谓的接风洗尘地,是青楼花坊间,简直是荒淫无耻!
君少扬朝着她的目光看去,正看见一肥头大耳的官员正和一妓子调情,忍不住一笑,“盛世乐,太平音,小东西太不会享受”
“国之蛀虫,当诛!”西门涟绝不同意他的论调
“是浑水才好摸鱼!”倒一杯酒,君少扬笑着喂到她唇边,“来,今夜重头戏在后边,不吃饱喝足,你哪有力气看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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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4:脱线的刺客
( 看戏?
他话里带的太过明显的笑意太难忽视,西门涟疑惑地朝他看去,唇边却是一凉,毫无防备间辛辣的酒水便是入了喉
“咳……咳……”
她顿时咳嗽出声,一张嫩生生的俏脸顿时白里透红
“哦,我倒是忘了你不会喝酒的事儿了”这话,听着没半点诚意
西门涟冷剜他一眼,别过了头去
君少扬也不管她,就着她唇沾过的杯角,将那剩下的清酒喝了下去,一双微眯起的凤眸掩映着流光溢彩,那张俊容更是雅致风流
这样的情景,底下人明里暗里瞧了个清楚,心里各自有了计较:一个小小的男宠都能把他制服得妥妥帖帖,想来也不过是一般的纨绔子弟而已
酒过三巡后,县令站起身来,举杯道,“王爷能来东山,是东山之福,下官斗胆敬王爷一杯”
“好”君少扬单手举起酒杯,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大人如此会揣摩上意,当是难得!”
就在他行宫时,才放出的去消息便是有了回馈——此刻的行宫库房,堆满了各种名贵的药材,全是这县令送的
“能为王爷分忧,下官之幸”县令谄媚道
君少扬笑两声,“干!”
举杯,豪迈地一干而尽
县令脸上笑容越发地浓,也是一仰脖子,将酒喝了下去
有一就有二,有点底气的官员都大着胆子上去敬了,君少扬来者不拒,喝得那叫一爽快,没过多久便是已经醉眼迷离
“王爷,下官还为您安排了助兴节目,您看,您可否移驾?”酒壮人胆,县令举着酒杯,绿豆一样的眼儿睁得溜圆,脸上的笑意怎么遮都遮不住
“哦”君少扬颇感兴趣应一声,微颤的手伸出,“你……你倒是说说,是什么好节目?”
“保管王爷您喜欢”县令一脸的神秘
“不好的话,摘了你脑袋!”君少扬大笑着拉西门涟站起身来,摇摇晃晃地就要往下走
县令赶紧去拦,“王爷,带了人去,可就没意思了”
“那本王就不去了!”君少扬一皱眉头,将西门涟揽在怀里,凑到她耳边低低的笑,“小东西,春宵一刻值千金,今儿还是你伺候本王,哈哈”
众目睽睽之下他说这话,西门涟吃了他的心都有!
县令心里一阵惊慌,这可是百年难得的好机会,要是错过了,他怎能跟‘那人’交差?
“王爷,要不,下官把节目给您弄行宫去?”
灵机一动,他想到了另一个办法
“也好”君少扬打了声饱嗝儿,高大的身子整个压在了西门涟的身上,咕哝出声,“走,小东西,回宫”
西门涟心里那个恨呀,不会喝酒喝那么多是想害死她吗?
在众虎狼群伺里,她又不能弃他而去,只能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是”
天知道,她有多想杀了他!
“恭送王爷”县令高声喊道
其余的喝醉的半醉的都站起身来,异口同声喊这话
咚!
君少扬身体忽然一软,连带着西门涟一起压倒在地
“王爷”
“王爷”
一大片惊叫声里,西门涟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这就是他说的看好戏?
浑蛋,这是他们变成好戏让别人看了好吗?!
“快,快把王爷送到休息处”县令最先冷静下来,招呼人手
外边的护卫听到这话,七脚八手上来要分开君少扬和西门涟,奈何君少扬已经烂醉如泥,抱着西门涟跟抱枕一样的死不撒手,众人无法,只能将他们一起用架子抬了上去,送到早为他备好的房间里
红纱帐,绿绮罗,脂粉飘香
县令亲自为君少扬脱了靴子,小眼睛瞥了那被君少扬勒得晕过去的西门涟一眼,一抹狠辣从眼底一闪而逝,下一刻他敛去神色,对早侯在这里的人点点头,走了出去
吱嘎
门,从外边阖上,脚步声远去
“王爷……”
拉长的声音既娇且媚,糅合了女声的柔男声的清澈,宛若天籁般动听
披红裳的人,一张面孔夺天地之秀色,妖娆妩媚,喉头却有一点凸起,这般活色生香的尤物,竟是少年!
君少扬没有回应,睡得依旧沉,他怀里的西门涟也没有动静
少年修长的手儿一卷鬓角垂下的一缕黑发,唇儿弯起,“这么个醉死的人,倒叫奴家怎生服侍才好呢?”
他好像颇为苦恼一般,又喃喃出声,“扒皮?抽筋?还是剔骨呐呐?”
“死了就算完成任务!”
房梁上,传来男子沉冷的声音
“银子只收了一份,多杀一个人划不来呀”少年瘪瘪嘴,漂亮的桃花眼里忽然亮起一抹夺目光芒,“小东子,这样我们把多出的这个人带回宫里吧!”
“没二两肉,宫主不会喜欢!”
“才不要吃了她呢!”少年跺脚,咬着指头,身体宛若宽带面一样扭着,“人家晚上孤独空虚寂寞冷,有她正好有个伴儿”
“宫里缺粮,宫主会连你一起吃下去的!”
“不管不管,人家要她!”少年尖着嗓子,赌气一般叫完,手快如闪电直朝君少扬的手臂斩去!
“想要她,也要问问本王同意不同意!”君少扬抱着西门涟豁然起身,一抬手化掉少年的攻击,一双如黑曜石的眸子里,哪里有一丁半点的醉意?
西门涟也睁开了眼睛,目光淡淡扫过那妖孽的少年,只是一眼,冷笑出声,“报应!”
哪怕体内有半点内力,她也能清楚的感应到屋子里两人的功力不低
这下,还真有好戏看了!
“小东西,你好像格外喜欢看到本王倒霉?”君少扬微眯起眸子,很恶意的悄声在她耳边提醒道,“你身体里可没半点内力,本王要是倒霉,你也不会好到走运到哪里去哟”
西门涟唇角狠狠一扯,顿时不说话了
“呀,你竟然没醉!”少年眼看着他们互动完毕,漂亮的桃花眼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目光最终锁定西门涟时,眸子里的笑意再看不见,只有猎人看到猎物时才有的兴奋,“呐,我要定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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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5:针尖对麦芒
( 君少扬凤眸危险地一眯,他的人,岂是这些无名小卒能觊觎!
二话不说,立即开打!
他的招式快准狠,招招老练仿若演练过无数回,哪怕是有西门涟在怀里,他一人战两人也不落丝毫下风
‘咔嚓’
一声骨骼的脆响,是那少年的肘关节被生生错位,整个人狼狈摔在了地上
“少宫主!”
剩下的那人低叫一声,眼看着君少扬狠辣的一脚就要朝少年的胸口踹去,立即扑了上去
岂料君少扬出的是假招,在那人扑上来时,长腿猛地转弯,一脚将扑上来的人直接踹倒轰的一声,那人沉重的身体将茶几连同滚烫的热茶一起压倒,木材顿时四分五裂,他尚来不及起身,君少扬极具威胁力的脚就踩上了少年的胸口
“说,谁派你们来的?”
少年唇角流下一缕猩红,脸上却是带着笑容,“她问,我才说”
君少扬眉头狠狠一努一脚踏碎他胸口几根肋骨,“说!”
那声音,冰一样的冷!
“她问,我才说”少年脸上丝毫不显痛苦之色,好像受伤的根本不是他一样
君少扬脚瞬挪向少年的咽喉,身上森寒的杀意掩都掩不住
少年固执,却并不愚蠢,大叫出声,“好吧好吧,但在我说之前,让我问她一句话好么好么?”
君少扬脚步没有丝毫迟疑,重重踏下!
“嗯”
却是最开始那人扑来,为少年充当了垫背的
君少扬那一脚踏得极狠,疼得他闷哼一声
“问!”一直保持沉默的西门涟终于开口
少年嘿嘿一笑,“姑娘年方几何,许人了没有?”
君少扬一张黑如锅底,脚抬起,眼见着又要落下!
那少年却看情形不好,抓着身上的人火速逃命,窜出窗的时候不忘回头对西门涟喊一声,“我还会再回来的”
君少扬一声冷哼,吹响暗哨,唰唰几道黑影顿时出现,直朝着少年逃的方向追去
简直,闹剧!
西门涟丝毫不感兴趣的冷哼一声,“盛世音,美人美酒,你还没有那个享用的福气”
“本王的命,可没有他们想的那样好取”君少扬从窗口收回目光,含笑俯下身,在她耳边轻道,“你是受了风寒嗅觉失灵,可本王没有,这里烈酒的味道委实太浓了些这帮脓包,还真把本王当成傻子了”
夜宴灌酒刺客烈酒若有人点火,一场意外事故天衣无缝
西门涟眸色微沉,冷嘲出声,“亏心事干多了的下场”
“美人乡,英雄冢,能死在你身上,本王也是死得其所了!”君少扬恣意笑出声来,长袖将碍眼的帐幔和沾了香粉的床单扫掉,抱着她直躺上去
“起来!”西门涟挣扎,她才不要在这肮脏的地方睡觉!
“本王累了”君少扬阖上眸子,像是能猜出她想法一般,“能有床睡,已经很不错了,起码这里只有脂粉的臭味,而没有淤泥的恶臭,你该满足了”
“我宁愿睡在淤泥里!”
“是吗?”
君少扬豁然睁开眼睛,一个翻身将她覆在身下,幽深的眸子冰凉,一眨不眨的注视着她,“本王,就这么让你讨厌?”
“是!”
西门涟毫无畏惧的迎上他冰冷的眸子,从最初的相遇到现在,他自己做的事有多恶劣他还不清楚吗?
“漓洛,你是被宠得不知天高地厚了吧!”君少扬冷笑出声来,手直轻佻地挑起她尖细的下巴,声音低而危险,“本王想得到的女人,没有得不到的!漓洛,本王可以原谅你偶尔的嗽子,玩欲擒故纵的把戏,可是不代表本王心里没有底限!”
“宠爱?”
西门涟冷笑出声来,“折我傲骨辱我自尊不顾我的反抗逼迫我做不想做的事,这就是你所说的对我的宠爱?”
迎着他瞬间阴鸷的眸子,她唇角笑意越发冷冽,“我现在就可以清楚明白的告诉你,这份容忍,我不需要!我漓洛不屑玩手段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你若是要别的女人,现在就从我身上起来,滚到别的女人床上去!”
“漓洛!”君少扬瞳孔阴云密布,一张俊颜如风雨欲来那般可怕,紧扣着她细腰的手收紧再收紧,巨大的力道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西门涟丝毫不为他可怕的脸色所动,身上传来的剧烈疼痛也不曾让她有半点皱眉,毫无畏惧的眸子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他,“有本事,你杀了我!”
“你是吃准了本王不会对你下狠手?”君少扬怒极而笑,额头青筋隐隐跳动,现在的他已近暴怒边缘
“我说过,有本事,你杀了我!”西门涟语气丝毫不软!
君少扬重重提起拳头,怒朝着她的脸砸下,西门涟丝毫不动,哪怕是那剧烈的罡风刮在她脸上,她连眼睛都不曾障那么一下!
轰!
那一拳,最终砸在了她枕头旁的木床上,顿时多出了一个巨大的黑色窟窿
西门涟望着他暴怒的脸,轻蔑的笑了
“今晚,你来侍寝!”
君少扬的下一句话,却让她瞬间变了脸,“无耻!”
“本王就无耻怎么着了!”君少扬阴戾的眸子死死的盯着她的脸,不放过她脸上任何哪怕是一丝的情绪波动,在这静谧的夜里,他恶狠狠的磨牙声是那样的瘆人,“漓洛,本王不会让你死,但有一百个方法让你生不如死!你乖乖地伺候本王,成为本王的女人,本王或许不会让你那么悲惨如果你胆敢反抗,本王必定生生剐下你的血肉来!”
那一双赤红的眼眸里,充斥着的不仅是滔天的怒火,还有那几乎毁天灭地的杀意
西门涟心底终于有了一丝悔意,她不该一时冲动得罪这疯子的!怎么能因为他一时给的好脸色就忘记,他根本就不是一个好人的事实
“知道怕,太晚了”君少扬冷冷一笑,长臂一揽将她抱起,从那打开的窗口纵身飞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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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6:谁比争‘浑
( 迅如风,黑色的身影宛若一道流光落在了行宫内
哧!
剑光亮,数道黑色的身影倏尔从行宫暗处飘出,直袭向君少扬的落地处
“解开我内力的禁制!”
一路安静的西门涟第一次发声,冷冽的眸子望着如风般飘至的刺客,眉心一拧这些人呼吸绵长,身法犹如鬼魅,无一不是内力深厚之辈,对付起来万不可托大他们联手,或许还能赢
君少扬却以为她想趁乱逃走,越发怒不可遏,一双凤眸寒光四射,钳制住她腰身的大手更紧,“漓洛,今夜就是死,你也得给本王陪葬!”
“你疯了?!”西门涟不可思议地低吼出声来
回答她的,是利刃出鞘的声音
唰!
君少扬沉着一张阎王脸,手上雪白的巾散发出刺骨的寒意,翻转间,一道亮眼的血红之色斜飞向飞来的刺客的咽喉,红线断,见血封喉
砰砰砰砰四声响,便有四个刺客毙命当场
剩下的刺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从彼此眼中看出了惧意,黑色的身影迅速集合,叠叠相加,成北斗七星排布之象,将君少扬和西门涟困在了正中央
有三人,率先发起攻击
“重七星襟”
在君少扬还手的时候,西门涟腰间的力道少了一半,这才有了提醒他的机会
“你知道?”
她方才的乖顺,让君少扬怒火稍微平息了些,但也没好多少
西门涟拒绝回答他的问题,冷声道,“有本事,自己战”
脾气不小
君少扬冷眉一扬,龙行虎步,踏东南方向,斜挑正央,和刺客几个交手间,但见那红色寒芒亮起时,必有刺客毙命
他招招狠辣,踩到哪个方位就直接宰杀哪个方位的刺客,简单而粗暴,完全没有什么破解的方法可言刺客见伤不了他,就把矛头对准了他怀里的西门涟,所有的杀招都冲着她
“找死!”
君少扬手腕一抖,西门涟只感觉背后一热,四肢顿时有一股暖流快速窜至四肢百含她体内丹田贪婪地吸收这热力,正畅快时,那热源忽然断了
她猛地抬头,正看见他脸上满满的戏谑之色
可恶!
西门涟咬牙,下一刻她手一凉,那高她许多的男人低下头来,“接下来,换你了三分之一的内力,解决这些喽啰,可够?”
“不够你会把内力全部还给我吗?”她冷眼瞪他
“当然……”他脸上戏谑之色更浓,语气一转,“不!”
“……”她真想咬死他!
另一波刺客扑上来时,君少扬抄着手,都懒得把手伸出来了
就在这时,西门涟动了!
一动,便是雷霆万钧,她面色冷凝,踏西北之方位,长剑以固有的轨几速移动,叫既快且准,一朵朵剑花从巾绽,飞卷向扑来的刺客的身体
嘭嘭嘭嘭,数朵血花在暗夜妖娆绽放,一声声凄厉的哀嚎声从刺客喉咙迸出
西门涟脸色更冷,迅速转向,转踏东南方位,柔软到极致的身体诡异的一旋,东南西北四方,一朵朵血花嘭嘭嘭嘭连续炸开,刺客成片倒下
她大杀四方时,君少扬一眨不眨的看得认真
眼前这一幕像是经过无数次演练终于演出一样,她的脑子身体剑达到了可怕的统一的地步和他直接动手杀人的方式不同,她的每一步都像是经过缜密的思考,无论是偷袭的角度,还是防御的位置,都完美到了极致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重七星阵法,到她这里,就像小孩子玩的红绳,轻轻巧巧便翻过
漓洛,你究竟是什么身份?
君少扬眸子骤然一沉,身体比理智更快一步,猛地上前,双掌出力一转,咔嚓一声瘆人的骨裂声响起,那试图从她后背偷袭的刺客顿时毙命
听得动静的西门涟猛地转过身来,看见那站在她身后面色冷峻的男人,黑色的瞳眸迅速划过一抹不可思议,下一刻腰身一软,双脚顿时离开了地面
‘哧’
暗器划过的声音才响起,她骤然感觉到他高大的身躯有短暂的僵硬,不好的预感顿时在心里升起,她手摸向他的后腰,掌心一片黏稠
“你受伤了!”
西门涟低喝出声来,紧扣着她腰的男人却没有丝毫松手的迹象,她手上的长剑顿时易主,一大片绚烂的剑光闪过,那硕果仅存的几个刺客再没剩下的
“走!”
蛮横得如同专制的帝王,君少扬臂弯紧夹着她的腰,大踏步往外走
“你的伤口需要包扎!”
他受伤是因为她,这时候她即便是痛得皱眉,也没有大幅度的挣扎
“闭嘴!”
君少扬眉毛紧皱成‘川’型,飞身而起,一点在屋顶,如同一只黑色的大鸟,掠过漆黑的丛林,落到那热气氤氲的那一处天地里
咚!
西门涟还没从疼痛里回过神来,整个人就落到了水里,溅起巨大的水花四溅,落下时噼里啪啦砸得她浑身湿透犹如落汤鸡
“脱!”
君少扬骤然松开钳制住她的手,张开双臂,盯着她嫩生生脸儿的凤眸灼灼,亮得惊人
西门涟冷厉的眸子毫不示弱地瞪他,“没长手?!”
“这是什么?”
君少扬冷酷地拉高她一双手,在她猝不及防间,健硕的身体隔着湿透的薄薄布料不留一丝缝隙紧贴住她如水般的娇躯,恶劣的在她唇边一咬,“脱不脱?”
西门涟吃痛,盯着他的一双眸子几乎喷出火来
君少扬眼眸一眯,声音沉而幽冷,“不从,就脱你的!”
炽热的大掌,极具威胁地按在了她腰间的玉带上,只要轻轻一动,那薄薄的布料便会四分五裂
“脱!”
西门涟呼吸粗重,咬牙退步
“乖!”
君少扬唇角微弯,松开钳制她的手,在她愤怒的目光下揉揉她的小脑袋,看她像小刺猬一样的竖起浑身的刺儿,他脸上顿时扬起灿烂的笑容来,“伺候好了,有赏!”
他冲她,再次张开了双臂
真恨不得把他手臂给折了!
这暴力的想法当然只能在心里实行,处于劣势的西门涟扭曲着张脸,双手搭上他的腰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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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7:后遗症之坏消息和好消息
( ‘嗷’
丛林里,一声狼嚎声忽然响起,然后接二连三狼嚎声成片,疾风声里,一道道灰色的身影迅速朝着这一方天地奔来
有狼群!
“走!”君少扬冷眉一努揽住她的腰,才提气,脚步忽地一个踉跄
西门涟顿觉事情不妙,立即低下头朝他腰上的伤口望去,在看见他伤势后,深黑色的眼睛霍然睁大
黑色的鲜血从那蓝紫色的伤口不断流下,其上一圈足有她巴掌大的血肉在这短短时间已经溃烂得不像样,密密麻麻的钩印遍布其上,触目惊心
暗器上有剧毒!
“你走!”君少扬此时已经有点缓过来,趁着清醒,松开钳制住她的手
“蠢货!”
西门涟怒骂一声,他当她是那种忘恩负义的小人?
胸口怒火腾腾,这一刻,她再不迟疑,双手用力,一把抽掉他束腰玉带丢在池子里踮起脚尖,双手快移至他肩胛处,用力一拉,扒光掉他早湿透的衣衫,就着他的手握的剑,快速一旋,将他伤口处溃烂的最大一块肉削去
君少扬身体一僵,闷哼出声,额头上一层冷汗密布其上
“不想死,就忍着!”西门涟抓紧了他的手,快速地将周边细小的腐肉一并削去
狼群所过之处,风声猎猎,已经快逼近
西门涟却仿佛没听到一般,膝盖弯曲噗通一声跪进水里,双臂宛若藤蔓一般紧紧缠住他精瘦的腰身,掌心相合,十指紧扣护着他现在的她也不知道他还有多少体力,为避免他中途跌倒,只能这般撑着他一切准备工作做好之后,她仰起脸,花瓣一样的唇儿凑到他伤口处,深呼吸用力将那黑色的鲜血吸出来,大口吐出去
皓月在乌云里,渐渐露出脸儿来,明黄色的月光落在她写满了坚毅的脸上挺直的背脊上,为她镀上一层暖暖的光环
迷蒙之色已经彻底的从眸底散去,君少扬晶亮的凤眸一眨不眨的望着身侧以臣服之态跪着的女子,没有想象中征服的快意,却有另一股从未有过的暖意在胸中如波涛汹涌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是那么的舒服,这是他前所未有的新奇感受
‘嗷’
野狼王长长一声嚎叫,群狼止步,一双双绿幽幽的眼睛全锁定了温泉池里的两人
“够了!”
君少扬沉喝一声,单手拎起西门涟,后者睁着一双迷蒙的眸子,明显已经有些神志不清
换她中毒了!
君少扬眸中掠过一抹疼惜之色,吹响暗哨
不过须臾,数道黑影如鹰隼一般掠至,落在温泉池边,单膝跪下,“属下拜见王爷!”
“嗯,平身漓洛冬日缺一件狼毛披风,就它们了”君少扬口气十分的云淡风轻,就好像随手买了东西,让跟班儿给钱一样
“是”众金龙卫齐应一声,站起身来,一双双比狼更凶戾的眸子直接和群狼对上
杀伐声起时,君少扬已经带着西门涟远去
……
忽冷忽热整个身体好像处于冰与火的相交地,她试图让自己好过一些,不停的来回翻滚着,试图让两种温度中和可是随着她的动作,难受不但丝毫未有纾解,那冷热交替反而是越发的的快,还伴随着一股子奇痒在身体乱窜,她忍不住发出痛苦的呻吟
床榻对面的桌旁,君少扬面沉如水,等着太医的回话
“这毒名叫‘深蓝火欲’,人一旦沾染上伤口处理得慢的话神智会丧失少则一年,多则两年以上,乖乖令人摆布王爷您伤口处理得相当好,毒也被吸了个干净,只要好好养那么几天伤,等肉长好了就没事了但床上这姑娘的话就问题大了”
太医单手撑着发疼腰,一脸的为难之色
“说!”
那字儿,冷得跟冰渣子样的
太医一怵,也不敢再卖关子,一股脑的全说了,“她身体是被各种药滋补过头的,这毒原本对她是好事,能让她身体摆脱虚弱的状态,重新恢复健康;可是坏也坏在这里,她天生媚骨,身体冬暖夏凉,情动时候身有催情异香这毒一入身体,等她清醒过来后身体就会处于极其敏感的状态,只要是被人太近距离的接触,就会身体酥软,宛若醉酒”
天生媚骨……
君少扬想起来,初次碰她的时候是觉得她的骨头绵软如水,更有一股异香撩拨得他想要得到更多原本他还只当是第一次和女子有这般亲密的接触才会这般冲动,现在听太医这般说他才知道,原来会那么冲动根本不是他自制力差,而是跟他身下的绝代尤物特殊的体质脱不了干系
他眉眼微敛,抿唇,“可有压制之法?”
“让她练习至寒的功夫”太医想也不想就答道
“不能服药解决?”君少扬抬起眉眼来
太医摇头,“是药三分毒,她的身体从她清醒后就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哦……”君少扬拉长的语调里有几分询问的意味
太医斟酌了一下词句,缓缓地道,“下官摸姑娘的骨,判断出姑娘应是二八有余,二九不足之龄之所以身材娇小生理特征不甚明显是因为长期服药之由现在随着那‘深蓝火欲’毒的入体,她身体恢复健康,生理特征就会变得明显,女子优美曲线毕露”
二八有余,二九不足,那就是十七岁了!
君少扬修长的手指在桌面叩两声,问,“她还会再长高吗?”
太医一愣,对上君少扬高深莫测的眉眼,立即低下头去,老实回答,“会长一些,但不会超过半尺”
“哦,那还真是可惜了”这话说的,怪没诚意的
太医疑惑,不明白他到底是什么用意
“这里没事了,下去吧!”君少扬摆摆手,示意他下去
“下官告退”太医带着满肚子疑惑,退下去了
他离开后,便有侍卫将门关上
嘎吱的关门声响后,君少扬站起身来,缓步朝着床边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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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8:投石问路
( 床上的人儿此时已经停止了翻滚,呼吸均匀,嫩生生的脸儿白里透红,浓密得如同两把小扇子样的睫毛微微颤抖着,在眼下打下淡淡的阴翳桃色腮中央,挺直俏鼻如莹润如玉管,花瓣一样的唇儿微微张合,宛若羞答答的玫瑰盛开着
一个字,美
君少扬修长的手指随着目光滑到她优美的蝴蝶骨上,再往下低去时,那一双深黑瞳眸里燃烧起两簇小小的火苗来
太医的话,犹在耳边
“之所以身材娇小生理特征不甚明显是因为长期服药之由现在随着那‘深蓝火欲’毒的入体,她身体恢复健康,生理特征就会变得明显,女子优美曲线毕露”
一瞬间灼热的目光从她平坦的胸部滑到她纤细不盈一握的柳腰,再到只隐约露出一些的臀,他唇角勾出一抹深沉的笑容
昨夜,惹火佳人的媚态依稀在眼前
她那般干扁的身材都能有那般风情,若是再拥有成熟汝子的曲线,这一身水做的媚骨将会有多魅人可想而知而这样的她,是他的,是专属他一个人的!
笑容,犹如朝阳绚烂,君少扬俯下身去,在她花瓣样的唇儿上蜻蜓点水般留下一吻,在她发出呻吟前点住她的昏睡茓
“漓洛,我等你长大”
首次,他在她面前没有用那象征身份的自称,只以男人的身份同她平等对话
轻轻一吻毕,他弯腰抱起她,亲手为她沐浴更衣熏香才重新把她放回床上,拂开她的茓道让她好生休息之后便是随意打理了下自己,只等那湿发干后,去了隔壁的房间歇下
‘喔喔喔喔’
雄鸡的打鸣声响起时候,东边金乌初升,行宫里的仆人接二连三的出现,开始了新一天的工作
睡了一夜的西门涟也醒了来,在发现自己所处的环境是熟悉的之后,满心的警惕稍微消除的了那么一点儿掀被子起身,在发现自己已经换上一身深黑色的里裳时,俏脸忍不住一黑
衣裳皱巴巴带子是死结更为可怕的是暗扣扣得乱七八糟,穿出去跟乞丐一样这么差的手法,一看就知道不是惯于伺候人的奴才,而是那个霸道到变态的暴君的手笔!
对了!
她忽然想起,昨夜好像是遇到狼群了,那他们是怎么回来的?
就在这时,门忽然从外边被推开,她抬眼望去,眼皮子顿时狠狠一跳
进来的君少扬着和平日无异的一袭金线滚边的精致黑袍,一手端着洗脸盆,另一只手端着一只茶杯,肩膀上则搭着一根白色的毛巾即便是这副可笑的打扮,他强大的气场却一点都没有缺失,和那些酒楼饭店的店小二没有半点相像
“洗脸漱口准备用早膳”
他走到她身边,将手上的东西放到床头的椅子上,这才抬起头冲她说道
中邪了?
西门涟脑子里顿时闪过这样的念头,也难怪她胡思乱想,换做任何一个人,在饱受某人恶劣的折磨后,一觉醒来忽然发现某人变得异常乖顺,都会起疑心
事出反常必有妖,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他又想瞬么花样?
西门涟眉头一沉,不搭他的话,反而问道,“你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你身上有什么东西是我想得到的?”君少扬不答反问,一撩袍子,贴着她在床上坐下
西门涟眉心一敛,往边上挪去,君少扬也跟着她挪,床就那么大,她挪了几次就再挪不开了,而那跟着他挪的人却追着她,那一具胸膛几乎都贴在了她背上
一股酥麻的感觉瞬间犹如电流般窜入她的身体,西门涟忍无可忍地站起身,冷眼瞪着他,“开出你的条件,一并拿出诚意来”
“你觉得我不够诚意?”君少扬眉头一扬,身法快如鬼魅飘至她身边,长臂一揽住她纤细的柳腰,再一束,将她整个人箍起到胸前,低下头浅浅一笑,“这样,可够?”
“登徒子!”
西门涟咬牙切齿的冷喝出声,下一刻她清晰的感觉到一股比方才还大了数倍的酥麻感快速在身体肆虐,瞬间就软了手脚
这是怎么回事?
心头迅速掠过一抹慌意,她一双杏眼瞪得溜圆,怒不可遏的斥道,“你昨夜对我做了什么?”
“你说昨夜啊”君少扬一脸回味无穷的涅,“昨夜我为你沐袁你跪在我的身下,小嘴儿贴在我身上,又吸又吮的,样子可勾人了我是个正常的男人,会发生什么……嗯,你不觉得你现在腿软吗?”
“下流!”
要不是现在没有力气,西门涟定狠狠甩他一记耳光
就这样?
君少扬眸底掠过一抹失望之色,又再接再厉道,“下流?你昨夜央求我快些的时候,可一直叫我好哥哥呢!那一声声娇软的声音,特别好听,不过比起‘好哥哥’我还是喜欢听你叫我‘少扬’”
“君少扬,你还能编得再恶心一点吗?”西门涟忍无可忍的冷喝一声,嗤笑道,“事急从权,我跪下只是为了给你吸掉余毒,好让你对付狼群,没半点别的意思你为我沐浴更衣又怎样,本……我自小到大沐浴更衣都是下人伺候的”
她脸上冷嘲之色愈浓,“我只是问你我为什么会腿软,你扯那些乱七八糟的话是何用意?即便是我和你有了什么关系,那也是我睡了你,占了你的便宜!”
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那么容易就被骗到,就不是她了!
君少扬愉悦一笑,也不反驳,亲亲她花瓣一样柔软馨香的唇儿,“小洛儿,你摸着你的真心告诉我,在狼群来袭,我推着你离开的时候,你不顾一切的留下为我解毒,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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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9:乱心
( “我怎么就没把你丢出去喂狼?!”西门涟咬牙切齿,若当时真的这么做了,他现在哪里还能这般嚣张!
“你舍得?”君少扬脸上满是促狭之色,一双凤眸里更是喜意浓浓
“你让时间倒流,你看我舍不舍得!”西门涟大怒,恨不得挠花他那张可恶的脸
“所以说你舍不得嘛!”君少扬乐滋滋的得出结论,看她像炸毛的猫一样快跳起来,他安抚宠物一样爱怜地摸摸她的小脑袋,“小洛儿,我错了,你不是养不熟的白眼狼,你是我最贴心的小宝贝来来,给我笑一个,有糖吃”
他还真拿出一块糖,在她眼前快乐地晃呀晃
“君少扬!”
西门涟暴怒地吼出声来,理智教养风度什么的这一瞬间统统都被丢到爪哇国去了,睁圆了一双几乎能喷出火的眼睛,她不顾一切地朝着他的手狠咬而去那架势凶得,就像是发现了猎物极速扑击的雌鹰
“在这”
君少扬欢快地应一声,不但不躲开,反而更把手往她唇边凑,却偏偏在她的利齿将要咬上他手的那一刹那却飞快地举高了去
他眉眼皆含笑,愉悦地逗着她道,“小洛儿乖乖,糖在这呢”
天杀的逗宠物的调调!
西门涟一张嫩生生的小脸儿因过度愤怒而染上胭脂一样的艳红,她本就生得十分的精致美丽,这一刻更生出一种夺人心魄的明艳
君少扬眼眸微眯,有一瞬间的失神
也就在这一瞬间,西门涟豁然踮脚,发狠一口咬住了他的下唇!
‘砰’!
房门,忽然被人粗鲁地从外踹倒,顿时木材四裂,窗纸飞扬
“王爷,所有安排都已齐整,只……”
来人的话在看见屋内情形后顿时戛然而止,一只还没迈进门槛的脚以僵硬的姿势停在外边,再难动弹
太丢人!
西门涟耳尖瞬间灼烫,火速松开嘴,就要逃离
君少扬凤眸里一抹幽暗一闪而逝,哪里容得她逃,单手按住她的脑袋,强势封住她的唇,灼烫的气息强行灌入她的口腔霸道的卷起她小巧的舌,强有力的挑动,勾缠,死死吸吮不松开,一直到她小脸涨红,呼吸困难才放开她
“小洛儿,做坏事是要付出代价的!”他眯着眼睛,唇角扬起的笑意十分的邪恶,那一张俊美绝伦的面容,看起来既魅惑又危险
西门涟脸红,眼睛更红
太过亲密的接触让她敏锐的察觉到身体有一股伴随着羞人的愉悦的火焰迅速燃烧并且在四肢百骸蔓延,灼烫得让她心惊,而最恐怖的是她竟然觉得他身体特别的凉身体的掌控权仿佛被另一个人掌控,让她紧紧地依附在他的身上去缓解身上过度的灼烫,怎么都无法移开
这样的反应她曾经有过,是误食用了奇樊师叔为岛上的毒虫猛兽配置的红花散那红花散有催情的功效,当时师叔察觉她不对后立即把她丢到冰水里,整整泡了一个时辰才将体内的灼热彻底祛除
现在,要怎么办?
明媚的杏眼里闪过几分迷离,她强持清醒,在失控和理智间艰难挣扎
这么倔强啊
君少扬心里存着的惩纺思看到这样的她,很没原则地烟消云散了,叹息一声,他温柔地将她微颤的娇躯拥入怀里,扬起长袖遮掉她的身形后这才抬眼,看见那傻站着一脸目瞪口呆的人时眉头顿时一沉,“还不快滚出去!”
“属下……属下这就滚!”
那人如梦初醒,火烧ρi股一样逃了
“没事了,休息会儿用膳,我带你看好戏去”君少扬低下头,像哄孩子一样温柔地哄着她,她却像鸵鸟一样只把头埋在他宽阔的胸膛里,怎么都不肯抬起头来
君少扬却分明感觉到,胸口的衣料传来微凉感,默默地叹息一声,他将她打横抱起,走到床榻坐下,也不出声,就那样安静地抱着她
冬日的阳光暖暖地从外边透入,爬上他温柔拥抱着她的手爬上他搂着她的臂膀爬上他温柔看着她的眉眼,此情此景,温馨美好得宛若一幅画
“君少扬你个浑蛋!”
一声尖叫将这美好狠狠撕裂,骤然暴动的她像一头小狮子样把他扑倒在床上又咬又打,他毫不反抗由着她闹腾,任她咬得再狠打得再重连眉头都不曾稍动
她闹了好一会,猛然抬起头来,红肿的眸子不期然望入他那一双温柔如水的眸子里,两行清泪毫无预警地沿着面颊滑下
梨花带泪的面庞,如花般柔弱,格外招人疼惜
君少扬在心底幽幽一叹,微微抬起脸来,温柔的吻落在她圆睁着的眸子上,感觉到她的退缩,笑一声,“小洛儿,不就是欺负你一次吗?你看看你现在都欺负回来了,就别再折腾了,乖乖的才是我最疼爱的小宝贝嘛!”
西门涟身体骤然一僵,顿时想到自己刚才的失控,美眸一瞠,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从他身上跳起来,抓起旁边的毛巾丢到水里,快速地将脸上的泪痕抹去
君少扬翻身下床,他也不急着走,高大的身躯倚在床头,闲看她快速地打理衣裳,她犹如行云流水的动作很是赏心悦目,一看就是经过严格的礼仪教导
最早的问题又一次在脑中回想,她,在大西会是何身份?
据他得到的情报:大西帝后和皇族诸人至今下落不明国之控权者西门涟葬身鳄鱼腹第一猛将金乌那以身殉国大乾人强势逼入使得大西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中,如今的大西名存实亡,大乾的百官早把大西这个国家当成大乾的城市,已经在想新的名字了
“漓洛”
粘腻的名字在唇齿辗转,他忽地抿唇轻笑,她曾经什么身份与他何干?现在的她,只是他心尖上的小宝贝
只是……大乾啊
一抹森寒的光芒掠过凤眸里,这名儿怎么就这么不招人喜欢呢?
修长的手指慢条斯理地将衣裳上的褶皱拉平,君少扬唇角笑意越深眸色却越冷,似乎手底下有那么几个人正闲着,就比如——爱踹门的那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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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0:倒霉的八卦君——毕白
( 彼时不知道已经大祸临头的某人正和一大帮子金龙卫在院儿里勾肩搭背,绘声绘色地八着君少扬的八卦,“你们是没看见啊王爷亲那姑娘亲得那叫一投入,场面那叫一火辣,啊哟!”
他猛地一拍大腿,学着君少扬的口气,“小洛儿,做坏事是要付出代价的!”
“然后呢!”
一大帮子金龙卫个个听得眼睛发亮,迫不及待地追问剧情发展
“然后呀……”
某人吊足了一干金龙卫的胃口后,挤眉弄眼一脸淫笑,“然后……”
“咳!”外围的有个金龙卫朝远处瞟时,无意中发现了正往这边儿走来的一双俪影,吓得赶紧咳嗽一声,提醒大家八卦的主角儿来了!
金龙卫不愧是打小一起长大的,一听同伴这暗号,迅速以鸟兽状逃窜至各自的岗位,没有丝毫同伴爱地留下一脸问号的某人在原地大叫,“喂,你们怎么走了?我还没说完呢,然后……”
“然后什么?”
森冷的声音幽幽,和在风里一并传来
某人背脊倏地一凉,迅速转过身来在看见君少扬那一张风雨欲来的脸时,眼睛一瞠,差点没吓得当场栽倒在地
反应过来后,他迅速低头,单膝跪下拱手行礼,颤着声儿,“属下毕白,拜见……拜见王爷”
君少扬没斥责他,但也没叫他平身,而是用那一双冷飕飕的凤眸睨着他发白的脸,问“毕白艾然后呢?”
“然后啊……”毕白一张可爱的娃娃脸顿时纠结成包子状,耷拉着脑袋,眼睛不敢跟那凉得跟冬风一样的眼神儿对视只能斜着数地上爬过的蚂蚁,瘪着嘴恨不得自己能消音,“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真的没有?”君少扬音调微扬,长眉冷冷挑起
十三只蚂蚁慢慢爬过……
毕白眼神闪闪烁烁,“王爷您说有就有,您说没有就没有”
君少扬眉眼顿厉,“毕白,那本王有没有说过——你再踹坏一扇门,本王就把你调到阿卡斯大草原养兔子去?!”
“王爷不要啊”毕白顿时如丧考妣,哀嚎出声,连连磕头求饶,“王爷,您看在属下对你忠心耿耿的份儿上,给属下一次将功补过的机会,求您了!”
君少扬冷眼看着他磕头,双手负在身后,一言不发
“不过一时之错,何必计较!”冷冷的声音的主人,是自出门起就没出声的西门涟她本就心烦意乱,那咚咚的磕头声无疑让她烦上加烦,不然他管教属下与她何干?
“既然是漓洛给你求情,本王就再给你一次机会!”君少扬眸中一缕幽光闪过,声音冷漠,“起来!”
“谢王爷!”毕白赶紧从地上爬起来了,低着头,眼睛却不受控制地斜朝先前那发声处瞟去先前不是没看清楚脸儿么,现在有机会了不看哪有跟人八卦的本钱?
好了伤疤忘了疼说得就是他这种人,只可惜君少扬身体太过高大,他除了那黑色的袍子,就只看见一道黑色的影子
他的小动作哪里能逃得过君少扬的眼睛?
君少扬凤眸里幽暗之色愈浓,抬手,从袖子里掏出两封用火漆密封过的信一并丢给他,毕白吓得赶紧回神,忙伸手去接
君少扬冷声下达命令,“什么时候把事儿办完了,什么时候再回来!”
毕白一个踉跄,顿觉手上的两封信化作两座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颤巍巍的问,“王爷,要是……要是办不好呢?”
“办不好啊……”君少扬欲言又止,幽暗的凤眸直望进那一双闪着恐惧的眸底,瞬间眸光凌厉如利刃,“一年办不好留一年,十年办不好留十年,一辈子办不好,那就留一辈子!”
毕白当时就给跪了,双手撑地仰着一张可怜兮兮的娃娃脸声泪俱下,“属下一定尽心尽力,争取有生之年还能再伺候于王爷左右”
君少扬无视他打的苦情牌,“看你的造化!”
“谢王爷隆恩”毕白泪眼攻势失效,现在的他只消任务不要太难嘤嘤嘤
“走吧!”君少扬转过头,看向西门涟的目光已经是格外的柔和
“走!”西门涟并不因为他对她的好态度而给他好脸色,声音冷得跟冰渣子一样
君少扬也不生气,提步往用膳的地儿走去,边走一边儿问她喜欢什么吃食偏辣还是偏甜饭后甜点爱吃那种水果爱吃那样?
一大堆话,拉拉杂杂,却都是他一个人唱独角戏,亦步亦趋跟着他的西门涟只是抱着剑,自始至终一言不发
区别待遇呀嘤嘤嘤,在原地的毕白哀怨无限,瘪着嘴,拆信
……
在厅内用了早膳后,君少扬带着西门涟共骑一匹马从闹市直往县衙而去,他们所到之处,无论是官是商还是百姓,都迅速地让出一条道来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一夜一早晨足够君少扬把人命当儿戏光天化日弄男宠才来的第二夜就携男宠在东山镇最有名的花房眠花宿柳的事儿给传遍大街小巷人尽皆知镇内连稍知事的小儿都会骂君少扬一句‘荒唐透顶’,却无一人敢在他面前说半个‘不’字这,就是权力的绝对威慑
就这么一路畅通无阻到了县衙门口,君少扬率先下马,转身张开双臂接她
西门涟无视他的献殷勤,单手撑着马背,利落地翻身落地走到他身侧站定
还真是会打击人呢!
君少扬唇角扬起无奈的笑,把手上的缰绳交给狗腿样迎上来的衙役,免了他的行礼,“去,本王的马儿,撬给好生喂着”
“是”衙役桥马儿去马厩了
君少扬微微一笑,单手亲昵地环住西门涟的腰身,无视她霍然投来的冰冷的目光,俯下身轻柔地在她耳边道,“小洛儿,行宫内随你怎么闹腾,我全盘接受不过这外人面前,你可别忘记了,你是本王最宠爱的男宠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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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1:色令智昏如此荒唐
( 西门涟冷眼扫过他得意的脸,别过了头去
君少扬笑而不语,就这么揽着她,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县衙
县令在公堂外领着人卑躬屈膝相迎,绿豆一样的眼睛在看见毫发无伤的君少扬和西门涟时迅速闪过一丝异色,上前行礼,“卑职拜见王爷!”
顿时,一片叩拜行礼之声响起
君少扬漫不经心看他们一眼,声音懒懒,“都起来吧!”
“谢王爷”
县令起来后,他身后的那些当差的人也都站了起来有好奇的人悄悄朝着君少扬瞄去,看见他亲密揽着的‘美少年’,暗道他果真如同传言中一般荒唐
君少扬对于那些偷窥的视线仿若未发现一般,径直揽着西门涟大步走到了县令的位置县令小步挪上前,正待说话,君少扬眉头却是一皱,不高兴的问,“怎么只有一把椅子?”
师爷的位子,在那边儿上呢!
县令当然不敢没眼色的纠正君少扬,嘿嘿干笑两声,“卑职这就令人去搬!”
“你自己去搬去!”君少扬冷哼一声,重重一拂袖,“这么点事都办不好,要你何用?”
县令心里一阵恼火,却不得不陪着笑脸,“王爷息怒,卑职这就去”
“快滚!”君少扬一点都不客气
县令忙不迭去搬椅子了,君少扬也不坐,就那么站着不一会儿县令搬了椅子来,殷勤地把椅子放到了大椅后一些的位置上,“王爷,您先请坐”
君少扬脸色顿时阴沉,抬脚狠踹县令下去,“本王让你办一点事都办不好,还这般没眼色,要你何用!来人,拉出去砍了!”
县令大惊失色,顾不得浑身疼痛,哆嗦着从地上爬起来跪下连连磕头,连呼,“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
公堂下无一人动,君少扬怒眉一扬,抓起桌上的惊堂木重重一拍!
‘啪’的一声,巨大的力道震得案台都震了三震
他暴怒的声音跟着震动的回音一同响起,“怎么,本王的话你们都听不见?!”
众人顿时如梦初醒,扑通扑通地跪倒一大片,“王爷饶命!”
君少扬看也不看他们一眼,退后一步将椅子拉到并排,拉西门涟一同坐下,偏头问她,“小洛儿,这帮听不见话的奴才,你认为当如何处置?”
竟然把他们的命运交给一个‘男宠’!
公堂下众人无不恐惧,更大声的磕头,喊着求饶
西门涟冷眸中闪过一抹厌色,“既听不见话,要耳朵何用?”
君少扬唇角顿时勾出灿烂的笑容来,倾身伸手亲昵地揽住她的肩膀,“小洛儿的话果真合本王的心意,那这帮人就由你处置吧!”
那语气云淡风轻的,就好像他们讨论的不是人命,而是微不足道的蝼蚁一般
西门涟寒着一张脸拨开他的手,站起身来
“洛少爷饶命啊洛少爷饶命啊”
众当差人已经意识到求君少扬没用,求饶的对象立即就变了
西门涟面无表情地从台上跃下,怀里长剑出鞘,森寒剑光成片,一大片哀嚎声里,耳朵哗啦啦地掉了一地
“好了”
两指一抹,巾上的血就被抹去,泛寒的巾又回到了绞,而她也回到了座位上重新坐下
“不”君少扬摇了摇头,指着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县令,“还有这个呢?”
“这个……”西门涟森寒的眸子朝着他手指的方向睨去
“王爷饶命,洛少爷饶命啊”
本以为能逃过一劫的县令连滚带爬地从角落滚出来,哭喊着求饶
西门涟冷眸一眯,如果她没记错的话此人就是草菅人命的那个狗官!若不是此人心怀鬼胎,她和那一些奴隶怎会沦落到兽口求生的地步?
“王爷……”
她忽地笑了,明亮的杏眼水波粼粼,仿佛是那被微风掀过的春湖,一圈圈的涟漪在她深黑的瞳眸泛开,越深,越见不着底,让人迷失在那诱人的眼波里
“只要是小洛儿说的,本王都听”君少扬抬眼直勾勾的盯着她笑,一副色令智昏的涅
“杀和剐,都太无趣了,要来就要来个刺激的”西门涟脸上笑容越发灿烂,站起身来,身子一旋稳稳坐在了君少扬的大腿上,亲昵地搂住他的脖颈,仰着一张嫩生生的小脸,一双水灵灵的杏眼盛满邀宠的光芒,“王爷,洛儿也想看人兽斗尤其是达官贵人和它们斗,洛儿想知道,他们的血是不是要比普通人要黑上那么一点?”
那涅儿娇生生那声音酥软如蜜,怀里的人儿一瞬间就变成了诱人的小妖精
君少扬眉眼皆含笑,喜爱极她有仇必报的性子
低下头,他愉悦地在她如花般的唇上亲了亲,“小洛儿难得有请求,本王岂能拂你之意?”
这就是答应了!
“王爷你可真好!”西门涟娇笑着回吻他一记,松开手,如同慵懒的猫儿一般窝在了他怀里,水灵灵的杏眼瞥向那面如土色的县令时,瞬间冷厉,嗜血的杀意一刹那生
昔日他为刀俎人为鱼肉,而今她就让他尝尝人为刀俎他为鱼肉的滋味儿!
恶贯满盈者,不死何用?!
县令绿豆一样的眼睛因惊恐瞪得溜圆,身体止不住的颤抖他从未感受过那般强烈的杀意,心头好像被压了一块巨石,别说是求饶,就连大声喘息他都做不到
身体一阵颤抖,黄色的液体从他靴脚流了出来,流了满地,顿时一阵臊臭味充斥着整个公堂
他,吓尿了
君少扬厌恶地拧起眉头,抓起惊堂木重重一拍,“肃静!”
公堂内顿时安静得连掉根针都听得见,君少扬满意地点点头,手朝着县令的方向一指,懒懒的道,“把这奴才扒了官服带到斗兽超好生喂饱了后就丢出去跟野兽斗斗,要是小洛儿觉得精彩的话,本王重重有赏”
“谢王爷!”
这下众人再没有迟疑,以虎狼之势冲向吓得魂不附体的县令,扒衣的扒衣,拽人的拽人,最后只着一身白色亵衣的他用绳子吊着拖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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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2: 强悍更胜猛虎
( “走!”
一干人等离开后,西门涟毫不眷恋地从君少扬腿上站起,往外走去
君少扬凤眸微微一眯,下一刻身法快如鬼魅一般飘到西门涟身边,长臂一紧,她娇小的身体便被他霸道地锁在了胸前在她豁然抬头冷瞪下,他低下头去,三分戏谑两分叹息地在她耳边轻道,“利用完就扔,小洛儿,你未免也对我太过无情了些”
“既然知道是利用,何必自作多情!”挣不开他强有力的束缚,西门涟俏脸顿时一冷,语气更是冷得更冰一样
“口是心非的小洛儿真不可爱”君少扬低低叹息一声,有些怀念的道,“方才小洛儿说我真好的时候,真的好可爱啊”
这语调,太招人上火!
西门涟深呼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怒火,咬牙切齿的问,“你到底走不走?!”
“走,当然走了”君少扬看她这涅,哈哈笑出声来,就这么搂着她往外走去
马房的马夫早已经桥马在门外等候,看见他们出来,屈身行礼,“拜见王爷”
态度不卑不亢,语调沉稳
君少扬多看了他一眼,随即看向被打理得皮毛光亮的马儿,漫不经心地瞥向马夫,“能把马儿刷洗的这般干净,打理公堂的事儿想来也不会太差,正好县衙还缺了个县令,就你了”
那马夫一愣,猛地抬起头来,一双眼睛瞪得溜圆
天上这是掉馅儿饼了?
但是君少扬下一秒就让他知道,想要吃掉馅儿饼也得有那个本事才行
“做不好的话也不过是掉脑袋的小事儿”他摸摸马头,唇角含笑,“东山镇这么多人,县令天天轮换,多有意思”
马夫这会儿终于回过神来,脸上却无半分惧色,“卑职谢王爷隆恩!”
语毕,磕头谢恩
君少扬也不叫他起来,抱着西门涟跃上马背,马鞭猛地一挥,“驾!”
烈马扬蹄,长长一声嘶鸣,滚滚烟尘顿起,君少扬一手勒紧缰绳,一手紧揽着西门涟,驾着马儿往斗兽场的方向而去
此时的斗兽场正进行着一场人与虎的激烈对战,受伤的猛虎暴喝一声,高高跃起,强有力的四肢携风雷之怒势挟天地之威压,猛地朝着那个赤着精壮上身的男人扑去!
“啊”
场内骤然爆发出惊恐至极的尖叫声,紧接着高亢的叫好声随即响起,掌声犹如滚滚浪潮将场地所有的声音席卷,整片天地都只剩下那震天的掌声!
男人的眼神冷得可怕,在猛虎快扑下的那一刻,健硕的身体骤然暴起骑上猛虎的背脊,手上的锁链一抖,直往猛虎的喉咙勒去!
猛虎猛地咆哮一声,只听得咔嚓一声,那足有成年男人手腕粗的锁链被它生生咬断如铜铃般大的兽瞳爆发出强烈的杀意,庞大的身体就地一滚,硬生生压断了来不及逃开的男人的数根肋骨,男人猛地喷出一口黑血,身体重重砸在了地上!
‘吼!’
猛虎一声暴吼,强有力的虎爪猛地拍向男人的脑袋!
男人先前就已经是强弩之末,现又受了如此重伤,哪里还能爬得起来?
“杀啊”
“起来!”
“没用的东西,站起来啊”
“杀了这畜生!”
那些下了男人注的看客激动地高声呐喊,场地顿时一片沸腾
可男人,已经爬不起来了
咆哮的猛虎一爪拍碎了男人的脑袋,虎口猛地一咬,死去男人的半边身体就进了那一张血盆大口一声声骨头脆裂声随即响起,让人寒毛倒竖
这一刻,万簌俱静
也在这时候,斗场的大门忽然开了,两道黑色的身影翩然而入
在这时候进,那是找死!
猛虎吃了男人后,处于极度暴躁的它会咬死他们的!
看客们或惊愕或不可思议的目光都投向了这突然出现的两个人——他们这是疯了吗?
‘呜’
一声哀鸣,将所有看客的注意力重新拉回猛虎的身上
一看,一惊!
只见先前还发狂的猛虎此刻竟然像是见了天敌一样以绝对臣服的姿态匍匐在地上,庞大的身躯不住地颤抖着,一滴滴的热汗沿着它的皮毛宛若雨水滴滴答答落下看着这涅,竟然是害怕到了极点!
这是假的吧?!
所有看客这一瞬间,都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
君少扬瞥一眼那瑟瑟发抖的猛虎,偏头看一眼冷着一张脸的西门涟,凤眸里顿时多出几丝戏谑光芒来,“小洛儿,你说它是怕你还是怕你呢?”
西门涟冷瞥他一眼,“无聊!”
“小洛儿,亲我一下就不无聊了”君少扬笑嘻嘻地一点自己的唇
西门涟面色一寒,“无耻!”
君少扬俯下身在她唇角偷了个香,在她冷厉的目光瞪视下笑容越发灿烂,沙哑这声音的教导她道,“这时候你该说我下流,然后在我宠爱你的时候对我欲迎还拒的说‘少扬,不要’……”
最后四个字儿那声调,撩人至极
这无耻的下流胚!
西门涟眼神比冰更冷,恨不得咬死他!
“是她!”
看客群中,忽然爆发出一声尖叫!
西门涟眉头一努朝发声处望去,更大的尖叫声随即响起,“是她,就是她咬断了巨狮的喉咙!”
只要是那一天在这里的人,注定这一生都不会忘记那震撼人心的一幕——犹如血人一般的她从巨狮的尸体边站起,抬头,朝着高台之上冷冷一笑
她神情高傲睥睨那一刻她的脚下踏着的仿佛不再是沾满狮血的斗兽场的土地,而是四海之上苍穹之巅!
“对,就是她!”
接连有看客认出她,惊呼出声来
更多看客的目光随即投在她身侧的男人身上,第一眼惊艳,第二眼——惊恐!
君少扬那一张脸是世上少有的俊美绝伦,同样的一身无可匹敌的强大气场也是世间罕见他只是那般站着不动,就让人觉得凌厉如同出鞘的剑,哪里还敢多看?
看客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转向了西门涟,一看,却是一呆
在君少扬强大的气场下,她与他这般亲密地站在一起不但没有降低存在感,反而让人觉得他们站在一起是那样的相配,犹如日月相映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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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3:县令的毒计
( 君少扬眉头倏尔一沉,长臂伸出一揽将身侧的西门涟箍紧到胸前,另一只手臂伸出,宽大的黑色袍袖宛若一只黑色羽翼张开,瞬间隔绝了所有黏在她身上的所有热切视线,将她娇小的身影遮得一点不剩
“君少扬,你发什么疯?!”西门涟在他怀里低喝出声来
君少扬眉头低下头,有些无赖地在她耳畔抱怨道,“小洛儿,你是我一个人的,他们这般盯着你看会让我觉得我最心爱的小宝贝在被人觊觎,令我很不高兴”
西门涟选择性无视他暧昧的话,“那就早些走!”
她讨厌像猴子一样被人围观!
“小洛儿亲自排的戏还没上演,我怎么能拂了小洛儿的意呢?”说得好像他有多通情达理一样
“那就快点演!”场地现在已经空出来了不是吗?
“心急可吃不了热豆腐”反正他怎么说怎么有理
西门涟一噎,抱紧了怀里的长剑,干脆不说话了
“小洛儿脾气越来越大了”君少扬笑着摸摸她的后脑勺,在她暴跳之前双手占有性地搂住她的细腰,愉悦的道,“女人的脾气,不就是男人宠出来的嘛小洛儿乖乖,跟我一起看了这戏,养足精神晚点我带你出去,看一场我为你排演的大戏”
他脚尖一点地面,高大的身子拔地而起,在空中的那一刹那他沉冷的声音如雷霆响彻场内,“本王的人,谁若还敢再多看一眼,一双眼珠子自己挖出来!胆敢不从者,一旦落到本王的手里,本王必定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静更静了!
此刻的斗兽超掉一根针都能听得见
“王……王爷”
有看客颤着声音,叫出了君少扬的身份
这一瞬间,所有看客都惊呆了——貌若谪仙残暴如猛兽一样,来这第一天就当着所有人的面把斗死巨狮的‘少年’纳为‘男宠’弄回行宫第二夜就眠花宿柳荒唐之名传遍整个镇上的王爷,不就是眼前这个气场强大的男人吗?
先前他们因为见到了传闻中斗死巨狮的‘少年’而过度惊愕,后又因为他强大的气场不敢多看一眼,才没能认出他的身份而今想起,没有一个看客不恐惧,再不敢朝西门涟的方向看上一眼,就怕这位活阎王一个不高兴要了自己的小命
君少扬很满意自己的话造成的效果,落在大椅坐下后,笑盈盈地将西门涟打横抱在了怀里,一双幽暗的凤眸里此刻竟有几分恶作剧得逞后的喜意
可惜处于气恼中的西门涟却没能发现,她只觉得他这张脸是怎么看怎么可恶,奈何现在她打不过他,只能骂骂他泻火,“你这专制的暴君!”
君少扬扑哧一声笑出声来,爱怜地将她往怀里更搂紧了些,“小洛儿为我出谋划策的时候妖娆无双,有这么好的底子,怎么可以浪费了?本王决定呀,从今天以后就把小洛儿当作妖姬好生培养,等本王有朝一日成了专制暴君,小洛儿也就成了绝代妖后”
他对于自己得出的这结论相当满意,“暴君妖后,怎么听怎么登对”
“妖后祸国乱天下,你就不怕有朝一日权势尽丧沦为丧家之犬?!”西门涟怒哼出声,恶狠狠地戳破他的美梦,她就见不得他高兴!
君少扬一扬眉梢,“权势是由人掌控的,我能暂时性的舍弃就能双倍的拿回来!你若真祸国乱天下,我必助纣为虐撼世间天下大局不过一盘棋,乱了,干脆推倒重新排起!”
这口气,说不出的张狂!
西门涟的心微颤,即使讨厌他的无赖,却也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有张狂的资本
如果她也能如他一般,那大西……
揪心的痛楚蔓延在心扉,她软下身子蜷缩在他宽阔的胸怀里,颤抖的双手紧紧抱住他的腰身,察觉到他身体有短暂的僵硬,她一怔,随即响起他腰上还有道恐怖的剑痕
就在她发愣的时候,一只灼热的大手温柔地抚上她的背脊,她眼前一黑,温凉的吻落在了她长长的睫毛上,男人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小洛儿,我的怀抱永远只为你敞开你想哭便哭,想笑就笑,想撒野,我也陪着你,纵容着你”
纵容!
西门涟怔怔地望着近在眼前的俊美容颜,早间出房门时纷乱的情绪又一次扰乱了她的心扉,和他共处的种种画面闪过眼前……
下一刻,她整个人蜷入他的怀里,拒绝去面对一切
她在不安,在逃避
君少扬看得一清二楚,心底轻叹一声,想要让她对他敞开心扉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呢不过他有的是时间,不是吗?
安静的斗兽超忽地有了丝骚动
君少扬抬眼望去,场地内一身脏污的县令正被人丢进去,“来了”
他提醒她,好戏即将登场
西门涟从他怀里微微探出头来,望向场地内
“啊”重重跌倒在地上的县令还来不及喘一口气,抬眼就看到身旁的庞大大物,瞳孔猛地放大,他恐惧地尖叫出声,连滚带爬朝正关闭的铁门拼命地挪去
“开门,我是县令,我是东山镇的父母官,你快给我开门!”
回答他的,是在他将扑到铁门边时,铁门哐当一声上锁的声音
“开门,开门呀!”
县令疯了一样拍打着铁门,站在门后的人却仿若未闻一般不动如山
‘吼’!
猛虎忽地发出一声嘶吼,以缓慢的姿态从地上爬起来,沾满鲜血的血盆大口张着,一步一步逼近那县令所在的方向
县令一回头,看见那朝自己走来的猛虎顿时龇目欲裂,猛地抬头在人群中搜索君少扬和西门涟的身影这二人皆是人中龙凤,即便是在这几层楼的高台有数个位置都坐满了看客,县令仍然是很快就找到了他们所在的位置
看到那亲密靠在一起的二人,县令眼中忽地掠过一抹阴毒之色,转身跪下,哭号出声,“王爷,卑职知道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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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4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 县令更高声痛哭流涕,“王爷,卑职知道错了!卑职不该没眼色的把洛少椅子放到您椅子的后边儿,卑职再也不敢了!求求您,求求您让洛少救救卑职吧!”
场地内,顿时响起一片抽吸之声,一双双写满了或惊讶或愤怒或不可置信的眸子都望向了君少扬和西门涟所在的位置
他们在看见县令衣冠不整地被丢到斗兽场已经是无比惊讶了,但皆慑于君少扬的威严别说是问缘由了,就连大气都不敢出,只敢在心里暗暗猜测县令被丢进来的原因他们想了无数缘由,却是怎么都没想到真相会这般荒唐——堂堂王爷竟然为了取悦一个男宠,竟然把有官阶的官员丢入虎口!
还有比这更荒唐的事吗?
荒唐!
君少扬修长的食指有节奏地在桌面轻磕,唇角勾起谜一样的笑弧来,斜眼一瞥身侧丝毫不受任何人影响的西门涟,唇角的笑意更浓
他们没动静中,看客们想起君少扬的话,赶紧低下了头去
‘吼!’
猛虎走到了县令的身边,一声咆哮,大张的血盆大口猛地朝县令咬去,县令躲避不及被咬了个正着,一声瘆人的骨裂声响起,他发出一声尖利的惨叫——“啊”
“啊”
看台上,看客们看见猛虎再张口将县令半个身子咬进虎口的时候,无不发出惊恐的尖叫声
县令的最后心理防线彻底被摧毁,他惊恐的高喊,“我说,王爷我说……”
“没兴趣听”
君少扬只是一句轻飘飘的话,就决定了他的命运!
‘喀嚓喀嚓’
猛虎嚼着县令的尸体,一声声瘆人的声音响彻场地内外,天地之间只有此声音
“鲜血的颜色,有比较黑吗?”带着些笑意地,君少扬问
“肮脏,脏了虎牙!”西门涟敛眉,不屑的道
“小洛儿果然是和我心意相通的”君少扬抿唇轻笑
“厚脸皮!”西门涟抬眼瞪他
“厚实点,能保护你!”他当是夸奖
西门涟默,论口才她永远不会是他的对手
“无聊,回去”她讨厌在这里
“正有此意”好戏已散超多留无意义,君少扬起身一揽住西门涟的腰身,从高台斜掠而出,踏惊马,解缰绳,飞速赶往县衙
在他们逗留斗兽场的这段时间,‘新县令’已经走马上任,他们进公堂时他正在处理公事,见到君少扬和西门涟,他只是从奏章中微抬起头来看了他们一眼,后继续埋首事务中
君少扬也不叫他,揽着西门涟走过去,大致在奏章中翻了翻后,修长的食指点上新县令在批阅的奏章页面,“黑风寨的匪患”
新县令搁下笔,“寨子路易守难攻,山路极为复杂,尤其是现在正值寒冬,地面的草木上无不霜冻水面无不结冰,想要此时过去胜算非场”
“小洛儿,你想去吗?”君少扬偏头,笑意盈盈的面庞上那一双凤眸格外的深幽,宛若不见底的深潭,蕴含着让人很难看透的神秘
“去!”她记得,他说傍晚还有一场好戏
君少扬点点头,对那新县令道,“有那边粗略的地形图吗?”
“有”新县令从案牍下的一个柜子里取出一张薄薄的纸,递给君少扬
君少扬接过,将之直接递给了西门涟,“看仔细点”
西门涟瞥他一眼,打开来粗略扫过一遍,将之折好收入了怀里
君少扬勾唇一笑,揽着她,施施然地走了出去
新县令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摇摇头——这么个纨绔的王爷,像要去剿匪的样么?去喝花酒的还差不多
……
唱戏去的吧!
当君少扬和西门涟骑着高头大马在前,数十个穿得花不溜丢,手里拎着锣鼓的人一边敲一边喊着‘王爷去黑风寨剿匪咯’‘王爷必胜’的口号穿越闹市的时候,百姓们无不这么认为
剿匪?
你见过带戏子去剿匪的吗?
短短一个多时辰里,君少扬‘放纵男宠割数名衙役一耳任命马夫为新县令把得罪了男宠的旧县令喂老虎了,其原因不过是这倒霉货没把椅子给放好了’的种种荒唐事迹再一次传遍整个东山镇,眼前的这事儿不过是在这基础上再添上了一件而已
百姓们的接受能力是强大的,唏嘘会儿为倒霉的那些人哀悼那么会儿后,该干嘛还是干嘛,只有极少数的无良人士以君少扬剿匪的事儿开了个赌局,十赔一的注,一千个人里有九百十九个压了君少扬会在明日太阳升起之前被黑风寨的土匪剁成八块送回来
“你确定你要押他胜利?”庄家一脸‘你脑中有毛病吧’地望着一千个人里面唯一的那一个锦衣华裳的少年,心道:这公子哥长得这么好,怎么脑子就这么不好使哩?
“确定,一百两黄金”少年处于变声期的声音有些沙哑
“一百两黄金啊”庄家更同情他了,“这位少爷您年纪鞋不懂事,这王爷去剿匪那真不是个像样子的事儿这样我是庄家,你来这是第一次,我可以让你少赌一点”
他伸出手往下一切,蜡笔小新式的眉毛扬起,“一半儿怎样?”
少年摇头,如同刀斧雕刻的容颜上绽出少有的笑意,“庄家,写单吧!”
“好吧”庄家劝说无用,只能按照他说的写了,不一会儿便是写好盖了章,递给少年
“谢谢了”少年吩咐仆人去接了,两人一前一后走出赌坊
“少爷,这是将军给您的私用,您这跟丢石头一样丢水里边儿样不是,就是丢水里还能听到一声回声儿,您这丢赌坊里了,可就彻底没音儿了呀”青衣小厮在少年身后叨叨咕咕,清秀的小脸上写满了郁闷
“耳听的未必是事实”少年脚步一顿,想到什么一般朝着闹市最远处望去,忽地有风起,他忍不住以手掩唇,低咳出声
“少爷,您身上可还带着伤呢!外边风冷,咱们先回去吧!”青衣小厮急道
“嗯”少年依依不舍地收回目光,踏上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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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5入戏太深
( 一入山,十个做戏子打扮的金龙卫立即把身上五颜六色的衣裳给扒了打包进随身携带的包袱里,换上了一身草黄色的衣裳,并且在脚底下绑上了类似于铁片一样的东西,踏着那寒霜冰冻,竟然也在山间行走宛若平地
“你也换上?”君少扬从自己携带的包袱里掏出一份,递给西门涟
西门涟看一眼,接过,单手撑在马背上跃下,稳稳落地后弯腰换上,往地上一滑,很快就能掌握要领,行走间丝毫不比那些金龙卫逊色
君少扬眸底闪过一缕失望之色,暗叹一声,她的平衡怎么就这么好呢?
“走不走?”
滑了一段距离的西门涟见他还没动静,忽地回过头来,问道
声音还是一贯的清冷,却隐隐多了几份难以压抑的欣喜,看来她很喜欢这个
君少扬好心情的一笑,应一声,“就来”
他也同样换上那东西,轻巧跃下马背,将两匹马并排绑在树上,脚起步,轻滑行,一稳妥立即加速,滑行间龙行虎步,直追她而去
西门涟耳力极好,那声音怎能逃过她的耳朵?
想超越她?
她撇唇,一声冷哼,更加快了速度!
一直关注着她的君少扬见状摇了摇头,小洛儿太好胜了,不过他堂堂男子汉,能输给她吗?
她快,他更快!
两道身影快如梭于山林奔走,落地无声,越过高坡,冲下平地,飞过沟壑,他们自始至终都维持着相差无几的距离,远远看去就像一双缠绕翩飞的蝶
“入口就在这”
一处深芦苇丛前,君少扬下令,所有人一起停下了脚步
“地图只有一半”西门涟提醒他道
“我知道”君晒扬双眼之中皆是戏谑,“从这里,可以直接绕过山寨杀入他们的后方,正好可以和他们好好玩玩”
西门涟一拧眉,思索一会,随即释然道,“你既已经安排好,那就按照你说的去做”
君少扬忍不住轻笑出声来,“你对我,可真有信心啊”
“我是相信自己的眼睛”她不觉得他会是拿人性命当儿戏的人!
君少扬脸上笑容越发灿烂,“小洛儿,我倒是好奇你这份信心从哪里来?外边的百姓对我们,可是不抱丝毫消呢!”
“要想听人歌功颂德就别玩那套真真假假的把戏,拿出点诚意来!”西门涟没好气的瞥他一眼,他不知道他这个样子很欠揍吗?
“我还不够诚意吗?”君少扬双手一摊,作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西门涟磨牙,不打算跟他在这个话题上继续纠结下去,“你到底是怎么安排的?”
“总不会让你受伤”君少扬卖了个关子,换来她冷冷一个白眼
他一笑,走近她,双手往她背后贴去,西门涟身体一阵发麻,欲反抗时忽觉得体内丹田气息充盈,久违的力量再次充满全身
他收手时,她看了他一眼,面色说不出的复杂
“这就是我给你的诚意”君少扬扬眉一笑,眉眼皆透着张扬,“我武功高低你早已领略过,你全盛时期尚不是我的对手,现在呀为了看好戏,还是多省省力气的好”
他那涅让西门涟心里是复杂感顿时消失无踪,她冷冷地别过头去,果然和这自大狂没什么话题好说的!
又生气了!
君少扬抿唇憋住笑,修长的手指一指方才指过的入口,“金龙卫听令,所有人等一律从此处进,拿好本王让你们准备的东西,捆粽子去!”
“是!”
十人齐声应,闷声阵阵,宛若低雷霍霍作响
金龙卫……
西门涟眉眼中闪过一抹怔忪,是她想的那个金龙卫吗?
传说中的金龙卫,是北越的奇军,分工极细,可单兵出击也可联合作战上到将军下到士兵,个个都是以一抵百的高手
这一支铁军是北越开国皇帝所建,从古到今一直是为帝王手上的利刃而存在,也是帝王身份的象征而现在,金龙卫在他的手里,那是不是代表北越的皇帝……
“再不走,就晚了”
眼下忽然一团黑影晃来晃去,西门涟一惊,瞬间回神,却已不见了那十个金龙卫,她心头微窘,朝着那入口疾速滑去
君少扬却没有动,他清楚的记得她失神是在他叫出‘金龙卫’的名字后在如今两百年多年和平的大局下,除了皇室中人,北越大世家的子弟都不怎么记得这一传说中的铁军而她,怎会记得?
他忽地记起,她个性宁折不弯武功高强精通阵法,体弱多病……
对!
体弱多病大西,除了那一个年纪轻轻就摄政但甚少露面的西门涟,还有谁符合这种种条件?
西门涟……
那传说中葬身鳄鱼腹与国同殉的摄政公主,她能在最不利己的情况下毁掉皇城重创大乾人,真的会自投死路以身饲鳄鱼?
君少扬唇角忽地勾出邪魅的微笑来,再不迟疑追她而去
一行人,直入黑风寨后境,这里没有戒备森严场地,只有遍地的狼烟和一个个倒在地上大声骂着脏话骂娘的土匪,以及像是被洗劫过的脏乱的山寨
“王爷,值钱的已经全部搬走了!”
君少扬一行人刚露面,一脸喜色的毕蓝便的乐颠颠地跑了过来
“人员可有伤亡?”君少扬一句话直戳重点
一说这事,毕蓝脸上笑容灿烂得跟向日葵似的,“王爷真不愧是天上绝世,地下无双的人物啊在您的英明指导下,卖苦力的那些笨蛋把伤亡全负责了,弟兄们只是搬金银珠宝搬得有点手软,只要下山您多请着多喝点好酒,就一点事儿都没有了”
西门涟对他们的对话没兴趣,她的目光落在山崖上的一块巨石镌刻的字上,顿时一凝,加快了脚步往那里走去
君少扬跟毕蓝交待着事儿,一分神发现西门涟不见了,立即转头四下寻人,眼看着她往悬崖边越走越近,他眉头一努飞身斜掠过去,还未到悬崖,他惊看见西门涟脚步一个打滑,身体直往崖下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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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6一盘棋
( 变故,就在一瞬间发生,君少扬都来不及思索,整个人直往她下落的方向掠去
“王爷!”
目睹这一切的毕蓝惊叫出声,金龙卫纷纷停下手头的事往悬崖边跑去,可那里除了滑下的石头和砂砾,哪里还有那两个人的影子?
百丈高的悬崖啊
毕蓝瞬间白了脸,稍稳了稳心神后吩咐道,“立即向总部发求救信号,任何人不得惊慌,务必要在王爷回来之前把这里的事办妥了!”
“是!”除了君少扬,毕家三兄妹是金龙卫最有影响力的人,她说的话,金龙卫无不服从
“去吧!”毕蓝示意他们做事去
在上边儿忙的时候,悬崖的中部,君少扬单臂箍着西门涟的腰身,一只手紧紧地抓着那生长在峭壁上的大树足有手腕粗细的树枝上,一个借力,两个人都落到了树上
“你跟着下来做什么?”西门涟盘腿坐在树上,眉目里写满了不悦
“那你说说,你跳下来想做什么?!”君少扬口气有些重,那么高的悬崖,她难道不知道贸然下去会粉身碎骨的吗?
“我跳下来?”西门涟无法理解他的话,指着悬崖边上,“那边有个斜坡,只是以青苔掩映一般人看不出来我顺着那里下来,直接可以走到悬崖腰上的山洞里,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跳了?”
君少扬沿着她手指的方向一看,果真看见一条斜道直连接上上面的悬崖,还有一层层的阶梯,根本就是可以爬上去的
他想起她‘滑下’的那一幕,如果没错的话应该是她使轻功跃上台阶,而不是跳
“你下来,是想看找什么?”君少扬转移了话题
西门涟也不是那种钻牛角尖的人,直接说正事,“悬崖边上镌刻的是六芒星阵,我顺着阵眼找到那条小道,就是想看看这里有没有什么东西”
若不是有宝贝藏匿在这里,谁会花那样精妙的心思以阵法作为引路,并且指明地点在悬崖的中部呢?
君少扬也这样想,“我陪你!”
“不用”西门涟拒绝,“我刚才听到有人叫你,他们定是以为你摔下去了,你还是先上去跟他们报个平安好,省得出乱子”
君少扬一副老神常在的样,“他们的日子最近过得很无聊,也该找点事做做了,寻人寻宝凑起来多有意思!”
西门涟无法理解他的论调,“我是说上面土匪的事”
“我知道啊”君少扬理所当然地拍拍她的肩膀,语心重长的告诫道,“不能完美处理事情的侍卫不是好侍卫,太平日子过久了,也得让他们有点忧患意识”
“你这是瞎捣乱”西门涟实在无法苟同他的恶趣味
“时间不早了,进去吗?”君少扬一笑,指着不远处的山洞
他不愿意多谈,西门涟也懒得管他的闲事,她估算了下距离,决定道,“你带我过去”
她武功刚恢复,没把握能平安到达
“十分乐意效劳”君少扬单臂捞起她,足尖一点过虚空,修长的身影宛若苍鹰飞快地往那山洞所在的位置掠去
这是一条从巨石中掏出的密道,沿着寸草不生的道路走进去,便看见两扇巨大的石门门上四方米字格里有黑红二色共6颗棋籽,从局面看此时的黑籽和红籽处于僵持的状态——无论谁先吃谁的籽,下一步都会落得败落的下场很显然,这是一局残棋
“这么精妙的棋局,倒是有些难破”君少扬仔细看一眼棋局,手摩挲着光洁的下巴,脑海里迅速闪过数百种破解的办法,却都被他一一否决
西门涟也盯着那棋子,在脑海里一遍遍的演练那棋路,可结果是无论谁吃谁的棋,都会在下一步被杀得片甲不留若是不杀的话,又是一个僵局
到底要怎么下呢?
两人都苦思起来,时间在静谧中一分一秒的过去,他们却好像完全感知不到一般,皆是目光灼灼盯着那一局残棋,寻找着可行的破解之法
月落,金乌升
一天一夜后,他们还是没能想出破解之法
“棋局棋局,无棋,就不成局了”
君少扬忽而勾唇一笑,长袖一拂,将所有棋子全拂在了地上
嘎吱!
紧闭石门以缓慢的速度打开,露出里面黝黑的秘道来
“进去吧!”
君少扬回头,对明显显得有些惊讶的西门涟道
“等等”西门涟整理好自己的情绪,淡然道,“里面封闭肯定有一些年头了,先丢火折子进去,如果立即熄灭的话我们就要另作准备了”
“倒是个不错的主意”君少扬依言而行,丢进去的火折子过了许久还燃烧着,乍看上去并没有要熄灭的迹象
君少扬和西门涟一起进去了,出乎他们意料的是这里面却是空空如也,别说没有奇珍异宝了,就连个石凳子都没有
君少扬眼底闪过一抹失望,低头看向西门涟,却见她若有所思盯着头顶上方一些奇奇怪怪的小洞看,忍不住皱了眉头,“你发现什么了?”
“现在还不太确定,但是我可以肯定这里没有我们看到的这么简单”西门涟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些小洞,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排列得有些不寻常
君少扬也望去,“看似杂乱,实则有序,如果以石为背景,大概可以看出镌刻的是一个类似于八卦的形状”
“还不止这些”西门涟眉头微拧起,“小孔边沿是镶嵌着夜光石,被月光一照就能发出光来,或许我们应该等到晚上再看看,这里到底埋藏着什么秘密”
“我去找点吃的”君少扬说一声,先前想事不觉得,现在一轻松倒是觉得有些饿了
“我带了干粮”西门涟从长袖里取出一方油纸包裹,打开露出里面白嫩的包子,取出一个递给他
“你还带了这个?”君少扬一脸兴味地望着她,实在很难想象她打包东西的样儿
“爱吃不吃!”西门涟脸色一冷,收回手去
“谁说不吃了”君少扬从她手里取过,孩子气一般当着她的面大口咀嚼起来
西门涟望着他,皱了皱眉,最后也没说什么的吃起干粮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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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7:石室疑陵
( 月亮出来那是要等晚上,现在时辰尚早,君少扬提出四处看看,看能不能找到别的出路西门涟一时半会看不出那些奇怪小孔的秘密,于是应了两人里里外外走了四个大圈,也没什么新发现,倒是走得有些累,君少扬就拉了西门涟在石室门口休息
“这里除了巨石还是巨石,若是没有另一处天地,除非修建这里的人有通天之能,否则绝不可能在没有食物和水源的供给下完成整个工程而依目前我们能掌握到的信息看来,只有解开了那些奇怪小孔的秘密才有下一步的线索”君少扬说完自己得出的结论后抬眼看她,却见她正专注的看着石门,眉头忍不住一挑
“这两扇石门,并不是一两个人能运过来的”西门涟仔细打量着石门,手摩挲着那光滑的剑痕,皱眉道,“剑痕快而利落,显然是一剑所致,两扇石门能完美无缺的对接是因为它们在之前曾是一个整体在靠着墙壁的方向两侧均有特殊器具固定,则是说明这一块完整的巨石是被人搬运到这里,而不是原本就在这”
“所以说,要是解开了这里的秘密,我们可以找到一块与这完全不同的天地”君少扬勾唇一笑,俊美容颜美若暖玉生烟,一双凤眸更是而熠熠生辉
西门涟眉头皱得更紧,沉吟道,“能不能解开,还得看有没有那样的运气我总觉得事情不应该那样简单,那局棋,不是我多心,而是你那样的破法是真的太过草率了开头太轻易往往会让后面的事情变得复杂,可关键是我看不出这里有任何异样的迹象,这才是最让我觉得忧虑的地方”
君少扬笑她的杞人忧天,说话时不免带了些戏谑的味道,“你是对我没信心还是对你自己没信心?”
“少在我面前用激将法!”一次上当是失误,上当二次三次他还真当她愚蠢到无可救药了!
西门涟冷冷打破他过于乐观的想法,“六芒星阵在阵法里只能算是中等阵术,精通阵法的人都能解开悬崖上巨石指向的位置和那台阶目标都太明显,只要破阵的人有心,必定不会错过这里”
“聪明的人多,运气好的不一定有”君少扬轻笑一声,“石室内并没有人留下的生活痕迹,就代表即使有人真参透了阵法的秘密来到这里,但是却没能打开石门我们进入室内并没有遭到攻击,那就说明那一局棋正是石室主人用来迷惑人的,我那一下正对了石室主人的心意”
西门涟被他极具说服力的话所说服,但是看到他张扬的眉眼她就是忍不住要泼他冷水,“一时的运气不代表一世的运气,你且等到晚上,看到时候你有没有办法解开阵法”
“解不开,就上去……”
君少扬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得哗啦啦的滑沙声响起,西门涟急冲出去,却见那方才还好好的石阶已经碎成砂砾和飞灰,她这距离看上去就像是突然起了沙尘暴一样
“看吧,我就说了,聪明的人多,运气好的不一定有吧!我们才进入石室多久,那阶梯就化成灰了,啧啧,这么高的悬崖,是鸟都难飞上去更何况是人?”君少扬追她出来,他也看见了石阶化为飞灰的那一幕,但是听这语气他不但不为自己的处境着急,反而还有点高兴
西门涟恨不得缝上他那张臭嘴,“这时候你还有心情想这些?!”
他轻功再好,能从这里直接飞上去吗浑蛋!
“不然还能嚎啕大哭怨天尤人说自己怎么倒了八辈子霉到了这么个鸡不拉屎鸟不生蛋的地方?”君少扬慵懒地倚在石壁上,那小样儿,就跟他在行宫里溜达累了歇脚一样悠哉
“你可以想怎么离开这里的办法!”凡事都要做多手准备不是吗?
“我在等月亮出来呀”君少扬说得理所当然
“你会破阵?”
“我会看着你破阵”
能把无耻发挥到这般境界,他真是奇人!
西门涟咬牙切齿,巨后悔,刚才递给他的包子里包的为什么是肉而不是砒霜?
君少扬乐在心底,脸上却一副无比遗憾的表情,“小洛儿,我很高兴我在你心里是无所不能的,但是现在我不得不无比遗憾的告诉你,我一看到那些机关阵法就格外头大,所以说破阵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这还任重而道远了?
西门涟额头青筋突突直跳,和他说话简直就是对她修养的巨大挑战!
她气得背过身去,大步走进石室内,干脆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变故,在她走进石门后的下一刻发生
两扇离了仅容两个人通过的距离的石门,哐当一声关闭了!
“小洛儿!”
君少扬脸色顿时就变了,他飞扑而去,双手用力硬生生把未完全闭合的石门掰出缝来,一把抱住她和她一起滚入那黑暗的室内仗着人高马大,紧紧地把她圈在怀里给她当了垫背的
西门涟人在黑暗里,心和这里的氛围一样安静
石阶莫名其妙化为飞灰,石门突然关闭,是不是机关主人想要把闯入这里的人都困死?
如果是这样,倒也好理解了为什么这里没有任何人生存过的痕迹,以及这里特殊的结构一般类似于这样的密地,能弄这么大的工程除了帝陵再无其它
帝陵!
西门涟双眸顿时熠熠发光,她想起来了,大西古卷曾记载了这样的奇事:北越开国皇后仙逝后的第三日,开国皇帝也在她仙逝的同一时间驾崩当时的北越太子匆匆继位,在守灵的当天晚上据说是那灵殿刮起一股极大的阴风,龙吟凤鸣声响彻云霄,阴风和所有的声音全部散去后,不但开国帝后的灵柩不见,就连曾经伺候过他们的宫人也一并消失得无影无踪新皇对外颁布诏书说是先皇先后是天上真龙凤凰的化身,仙逝后就重归了仙位,那些伺候他们的人都是因此得了莫大的仙缘,成仙去了虽先皇先后已逝,但他们打下的北越江山却在,天佑北越,必定永昌
扯淡!
当时她看到的第一眼就是这想法,这世上鬼神和菩萨都是说得人多,见得人少帝王家是藏污纳垢的最深处,那些个‘得了莫大仙缘’的宫人九成是成了殉葬品,无碑无坟的
想法转到现在,那一对帝后北越那只有一座衣冠冢,难道这里会是他们的陵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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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8:男人的纵容
( “君少扬”西门涟这会儿终于想起了和她一起滚进来的人,出声唤道,却没人应她
他人呢?
莫名地,她心里升起一抹恐慌,眉头顿时就紧锁了起来,睁大了一双眼睛四处在黑暗里搜寻他的身影,她明明记得他抱着她……
对!
她一动,身下顿时传来戏谑的声音,“小洛儿,温玉软香在怀,是个男人都会心猿意马,这里边儿氛围正好你要来点特别的事吗?”
“浑蛋!”
西门涟心底的那一抹恐慌在听到他声音时彻底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子她自己都不明白的恼意,泄愤似地狠狠一抓,听得他闷哼一声,她心一沉,难道他摔伤了?正待询问时,手却被一只灼热的手掌给包赚君少扬戏谑的声音同时响起,“小洛儿今天这么主动,为夫岂能不奉陪?”
不对!
西门涟虽然对他时不时的调戏很反感,但是这声音里太过明显的异样她怎会听不出来?
手抓到他的身体,他握住她的手,他故意的话……他腰上的伤口!
西门涟顿时眼睛直冒火,“君少扬,你再不老实乖乖让我查看你的伤势,我就在这把你上了扔了!”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呀,想当初她多么乖巧一孩子,跟他处久了变这么流氓了都真是罪过啊罪过啊
君少扬怪没良心地忏悔那么一两句,既然她发现了他也没打算遮掩,只是大事化小的道,“伤口只是裂开,包扎一下就好,我可以自己来”
都什么时候了,他还在逞英雄?!
西门涟咬牙切齿,他当她是第一天认识他吗?他越这么说,她就越不会相信他!
“君少扬,我发誓,你这破嘴再敢说一句话,我就撕了它!”
怒地一把拽开他的手,她直起身坐在他的大腿上,一点都不温柔地抽掉他的玉带,流氓一样撕了他的衣裳,抓了他随身携带的夜明珠放在一边照亮,就往他伤势看去
那用纱布层层包裹的伤口正源源不断地往外渗着血,其中有一些已经是呈黑褐色,一看就是已经干涸了的而新的血液的渗出说明了什么?说明这已经是二次撕裂了这个浑蛋!
“这么重的伤势你为什么不说?你当你的骨肉都是铁做的不会疼不会痛吗?!”
这一瞬间,他从她眼底看到了泪光的涌动
她,在为他心疼
君少扬心里一暖,脸上露出轻松的笑容来,“小洛儿,没事,我真不疼”
“这样还不疼?!”
西门涟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暴跳如雷,眼泪顿时夺眶而出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感在四肢百骸蔓延,心头直发疼
“不疼”在她用那双灼红的泪眼瞪他的时候,君少扬直起身来温柔地将她颤抖的娇躯拥入怀中,温声道,“伤口真的不疼,但是看到你哭,我会心疼,很疼”
那样的拥抱,暖和,厚实
那样的话语,诚恳,温柔
那些被她很努力压抑在心底的画面一一浮上心头,她发烧,他亲手为她喂药;她遭袭,他以身为她挡暗器;她下山崖,他以为她跳崖他不顾危险飞下来救她,也在刚才他根本不知道石室的关闭会带给他什么,就这样抱着她滚进来……
“君少扬,我恨你,你当初为什么不杀了我?”
她宁愿从没经历过这些,宁愿无知,也不要懂得他对她这么好之后,这般的痛苦啊
西门涟在他的怀里,崩溃般失声痛哭
君少扬拥紧了她,犹如儿时乳娘安慰难过的他一般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在她耳边轻声却深情的道,“小洛儿,我不知道你以前经历过怎样的事,才有了如今这样清冷的性子,但是从你闯入我心扉的那一刻,你就是我最想要保护的人我想要看到你每日脸上都有愉快的笑容,我这生平也没什么大志向,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自然倾尽全力而为”
所以,他纵她,容她,万事都由她
西门涟含泪从他怀里抬起头来,声音嘶哑,“君少扬,哪怕知道了我的身份,你也会一样的对我吗?”
曾经被伤得太深,她几乎拼凑不出真心的形状
“小洛儿,我在乎的从来都是你这个人”君少扬微微一笑,扬手为她抹去脸上的泪痕,“日后你有想做的事,不想亲自做都交给我我君少扬虽然没太大的权利,但是为你一笑,也会来个‘烽火戏诸侯’”
“你若为君,必定昏聩”西门涟终于是破涕为笑
“难得糊涂嘛”她笑,他唇角也悄悄染上笑意,下颌轻搁在她柔软的发上,“小洛儿,我是王,你就是妃;日后我要是昏君,你就是妖后;我是乞丐……”
他温柔的眉眼低下,望着她的眸子,“哪怕是这样,我也不会让你受丝毫的委屈”
“以我之能力,你想当乞丐,也不会有那个福分!”西门涟压抑了太久,因为他的纵容骨子里的那份高傲也冒出了头,那语气,拽得可爱
“是是,小洛儿最厉害了”君少扬唇角的笑容越发深刻,眼角眉梢皆是笑意
“当然,我打小就聪明”她要是有小尾巴的话,这一刻一定翘起来老高了,“我师傅说我是他见过的最有灵性悟性定性的孩子,学什么样的阵法都是一点就透你不知道,我在十四岁的时候就参透了上古奇阵排名第五的‘斗转星移’大阵”
她这样子,多像是做了得意的事要大人夸奖的孩子啊
君少扬顺着她的话夸她,却在心里几乎乐坏他家聪明的小宝贝,终于笨了一次了
她不开口说身份,这些话却足够证实他的猜测是实,举天下之大才,能在那般年纪破掉上古奇阵的除了大西最为精彩绝艳的天才西门涟,当世哪里还能找到第二个?
倒是印证了‘女人谈恋爱会变笨’的真理,西门涟倒是没没察觉到自己把底细说出来了,她想起他的伤势就顺手给他包扎了起来,好了后两人就军事政治方面的事聊了起来这一聊,可真有相见恨晚的感觉,他们的观点和看法多数能达成共识,这让他们越聊越起劲,都忘了和身在的地点
“呀!”
觉得口干了的西门涟不经意地朝着室内暗处一瞥,顿时惊叫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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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9:入摄魂大阵
( 君少扬被她的惊叫声惊了一惊,侧过头,顺着她的方向看去
原来不知何时夜深皓月升,月光投入一个个奇怪的小孔时光芒呈幽幽的绿色,一个个圆点在地面拼成一幅巨大而奇异图像随着光线的变化,这副图像也在发生着变化,每一次看都不一样
最让他觉得不可思议的是:看得久了,眼前竟然会浮现心底最渴望的画面,他心知不妙,立即稳住了心神,转头问她时俊颜微带了一丝可疑的晕红,于是轻咳一声,“这是什么阵法?”
“你看到了什么?”
君少扬脸上那晕红之色加深,微有些难为情地转头看她,却发现她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那副画面上,心里顿时掠过一抹他自己都难懂的失落敛了敛神,他道,“它能映出人最想看到的东西,很邪门”
“闭上眼睛,听我说”
君少扬听出她语气的凝重之意,心一沉,依言闭上了眼睛
“这阵法是上古奇阵里排名第二的‘一阵摄魂’,和普通的摄魂阵不同的是它不但能加倍的放大人心底的渴望让人沉溺,还蕴含着万般变化在其中,想要破掉它,不但要求入阵者心志坚定还要精通世间种种阵法最为邪门的是……”
西门涟咬牙,恨恨地道,“这阵法必须要由两个人相互配合,由完全不懂阵法的人打前阵实际操作才能破,因为它就是针对精通阵法的人而设置,所以在接下来的破阵里你的一举一动都必须要听我的否则一旦走错三次,我们这一辈子都出不去了”
不会阵法反而是好事!
这是哪个邪门的二货创的这破阵,都什么破创意!
她现在真有把那人从坟墓里挖出来鞭尸的冲动,这人要不要这么变态?!
君少扬被她咬牙切齿的语气逗乐,觉得想出这阵法的人真是个奇人,硬生生的把两个人给捆在了一起,只有合作才能成功解开石室的秘密他有些愉悦的想,真是天都帮他,前不久他们才互相表白心意,这一刻阵法却为他靠近她提供这样完美无缺的好借口,简直是太厚待他了
“那现在怎么走?”君少扬毫无心理障碍的承认自己就是那个完全不懂阵法的人
“睁开眼睛,起来!”西门涟现在很上火,口气十分不好
君少扬十分乐意地站起身来,西门涟将先前给他包扎剩下的纱布绑在眼睛上,站起身来与他背靠背,两具身体贴紧的那一刹那,她身体突然就有些发颤,一股异样的情愫自心头飘起她当是阵法对她的影响,迅速稳定了心神,沉声道,“走东南方,步子维持一米的长度,走十步直入阵心”
君少扬依言而行,身后紧黏着的身体让他有些心猿意马,但是为了能成功走出这里他不得不强制性压下不该有的绮念,走入阵心
“脚转向西北,三步后向西南方位,走完后停下和我一起起跳,拉紧我的手”
君少扬很喜欢这番话,按照她说的走完后和她一起跳,就在他们双脚离地的片刻,看起来完整的地面倏尔裂出足以容纳百人的宽道,而在那道路的底下则是Сhā着有数千把寒光闪闪的长矛
“别躲,直接跳下去!”
他正想躲开时,她的声音却在此刻响起
“好!”
君少扬沉声应一声,毫不犹豫地直直朝着那寒光闪闪的长矛尖端跳下,那些‘长矛’在他们落地的刹那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西门涟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在一阵摄魂大阵里,破开第一层阵法前,不论你看到的是什么兵器那都是假的在这里最不能相信的就是自己的眼睛,一切都要信我”
这等于是要他把他的性命完完全全地交给她!
“好!”
君少扬望着前方抿唇轻笑,大不了死了和她做一对同命鸳鸯
那样坚决的声音,让西门涟精神一振,信心更是倍增,“你放心吧!这一阵摄魂我在岛上的时候就钻研过一年,阵法一共九层,我即便不能破开全局也能破到第七层到了那时候要真实在想不到破阵的方法,我也能保证能把你平安送回去”
“我们都会平安的回去”君少扬义正言辞地纠正她
西门涟一怔,随即笑一声,“是,我们一定都能平安的回去!”
“那还等什么,开始破阵吧!”君少扬也笑起来,能得到她情感的回应,这比任何事都让他快乐
接下来他们连走了很长的路,途中都是以兵器作为蔽障,在山洞里说不出的骇人,但是真正走过后又什么都没有君少扬再一次感叹布阵者心思之巧妙,能把幻象弄得比真的还真,简直厉害同时也庆幸在自己身边是对阵法精通的西门涟,否则以他一人之力,绝对会被困死在这里
“从这里进去就是第一阵摄魂的第二层,这里分九阵,里边全是猛兽,但只有其中第五阵的猛兽是真,要小心应对”在第二层的门口,西门涟将关键的地方都挑明了讲
“你觉得里边会是什么?”一路默契的配合让君少扬心情前所未有的好,一开口笑意就掩不住
“进去不就知道了!”西门涟可没他那份轻松的好心情,她现在满脑子都是阵法的布置,事关他们的性命,一步都不能走错,她得小心再小心
君少扬察觉到她心情的沉重,也没有再说调侃她的话,“那就走吧!”
“西北向,七步后往右,左转三步”西门涟出声道
君少扬按照她说的方式走,接连闯过蛇阵狼阵虎阵狮子阵,阵阵虚幻如镜花水月,一闯就破,一路顺畅无阻终于他们来到了第五阵推开第五阵的门,饶是以君少扬的镇定,在看见那窝在墙角的动物时,仍然忍不住嘴角狠狠一抽,颇有些哭笑不得的道,“这也能算是猛兽?”
------题外话------
嘿嘿,大家早哇,会是啥米好玩的捏,(*^__^*)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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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0:性命的托付
( 西门涟看不见,听他说话这口气,忍不住眉头一皱,“是什么?”
君少扬一扶额头,强忍住笑意,“毛白而四肢短小身体如球眼睛通红耳朵长长尾巴短短一蹬腿跑得极快的你说是什么?”
“兔子!”西门涟想也不想就答道
君少扬笑出声来,“可不就是一窝小兔子嘛!”
这样的只能说是萌兽,离猛兽的距离简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西门涟眉头不松反紧,冷声道,“能被安排来守阵的不会是简单的兔子,你且四处看看,看这里有没有青草食物等东西,如果没有立即拔奖了它们!”
君少扬此刻也觉得有些不寻常起来,还没等他仔细看,就见那一窝看起来很萌的兔子忽地接连跳起,直扑向他!
哧!
君少扬霍然拔剑,冰冷的剑锋在空中挽起一朵森冷的剑花,直斩向兔子的最脆弱的脖颈
一窝十二只兔子,它们比一般的兔子敏捷百倍,球状的身体宛若陀螺一般在空中旋转,灵敏地避开他的剑锋其中一只兔子落地后,咧开嘴,两只大门牙狠狠朝着君少扬的小腿咬去!
那速度,风一样的快!
它快,君少扬的剑更快,冷冷的锋芒往下一掠,只听得鲜血喷溅声响起,那一只妄想偷袭的兔子顿时被斩为两截,尸体重重砸在地上瞬间就没了动静
其它兔子一闻到血腥的味道,瞬间暴动,狂猛地扑向君少扬
当真是兔子急了也咬人!
君少扬没有丝毫的大意,提剑便斩,森冷的剑锋在空中掠过道道残影,唰唰唰的数声后,所有的兔子都被斩成两截,再无生机
西门涟等到他收剑后才道,“在这里,没有无害的东西”
君少扬表示受教,彻底收了先前轻视的心思,“现在是直接走下去吗?”
西门涟沉吟道,“破了主阵,其余的阵法都会不攻自破,转西南向,向右走十三步,我们直接进入阵法的第三层”
“第三层分布是怎样的?”君少扬边走边问
“第三层分十三阵,主阵有两阵,只要破了这两阵,我们就可以直接走向第四层”她微微一顿,又道,“这里守阵都是毒物,我们要破的是第八阵和第十二阵”
“现在直接进去?”说话间,君少扬已经到了第三层的入口
“你先找找,身上有没有能引开毒物的东西?”西门涟并不急着让他进去
“香囊里有带了些雄黄”君少扬对自己佩戴的东西了如指掌,不用找也知道
“拿在手里,向东北方向行十步,然后左三右四”西门涟吩咐道
君少扬按照她说的步法去走,目不斜视地踏过蟾蜍蚂蝗马蜂蜈蚣蜘蛛蝎子毒蛇等虚幻屏障,来到了第八阵,推开阵门便看到密密麻麻一地的甲虫
“是什么?”西门涟没听到他出声,疑惑的问道
有了先前兔子窝的教训,君少扬再没有掉以轻心,“是一地的甲虫”
“几星?”
“十一星”
“甲虫有毒,要特别注意”西门涟说完一顿,又道,“积力于剑刃,起剑掀罡风,绝不能让甲虫近身”
“行!”君少扬也这么想
“那就动手吧!”早解决,也好早些离开这里他们离开石室已经有很久,这里虽然看不见外界的情形,但是她大概可以算出来现在时辰约是辰时她身上才带了四个肉包子和一壶水,先前和他吃了两个,现在一共只剩下两个,只够他们吃一顿的他们现在不但要与阵法搏斗还要和天争时间,一分一秒都不能浪费,不然没被阵法给困死也会被活活饿死!
她的顾虑君少扬同样有,所以他动手时完全没有平日戏弄人的假招,出招招招实招快且狠辣,剑起剑落,掀起血雨腥风,剑风呈屏障将他们牢牢护在屏障里君少扬收剑后,以他们为中心的一块干净的圈子外,密密麻麻都是甲虫的尸体
“喝点水,补充点体力”
西门涟听出他气有微喘,解下腰间的水囊递给他
君少扬接过,小饮了一口,将水囊塞到她手里,“你一路都在解说阵法,也渴了,喝点润润喉”
西门涟喝了少许,将水囊塞好重新盖上,“可以现在走吗?”
“可以”他的体力还行
“撑不住了,就跟我说声”她好另作安排
“行”君少扬应一声,又问,“现在怎么走?”
“向西北方向,左三右七,东边转弯,再走十步,踏过石板路,笔直闯入第十二阵”西门涟安排道
君少扬依言而行,顺畅地闯入第十二阵里,这次他不等她问便直接告诉她,“这里是四方水池,里边养的是石鱼”
“这鱼不会主动攻击人,但是有毒,只要避开它们这阵法就算是破了”西门涟一直绷紧的神经终于在此刻有了稍稍的放松
君少扬却没有她的乐观,拧紧了眉道,“这鱼群不止数量多,而且它们每条的个头都极大,最小的一条也有齐我腰这般长”
换言之,他现在看到的全是体型巨硕的巨鱼,水面蔓延向前有五百多米,再是一个转弯根本看不见前路,想要平安离开这里很难
“你最长能闭气多久?”西门涟沉思良久,忽然问道
君少扬眉头一皱,顿时明白她的意图,冷声道,“我不许你冒险!”
“在这里,你必须得听我的!”西门涟一把扯掉蒙眼的纱布,灼灼如火的眸子笔直逼向他眸底,“君少扬,你亲口把性命交给我的,怎么?现在就想反悔了?”
“我没有后悔!”君少扬斩钉截铁的回答,深邃的凤眸毫不避让地迎着她的注视,一字一句的道,“但是下水之前你必须答应我,如果我们之间必须有一人作出牺牲才能离开这里,那个人是我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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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1:幸好,你还在
( 西门涟眼底的灼红一寸寸地散去,静静凝视他许久,突地踮起脚尖吻上他的唇
她的唇,微凉,略带淡淡的檀香
君少扬一怔,眉眼间溢满温柔,双手轻搂住她的腰身,徐徐地回吻着她,唇齿相依,绵绵缠缠相濡以沫,难得的温情环绕在他们周围,四周一切的声音都成为无声的背景,天地之间似只有她与他
许久之后,他与她额头相抵,略带薄茧的拇指指腹轻轻摩挲她柔嫩的脸颊,微喘息着在她耳边道,“小洛儿,答应我”
“君少扬……”
她扬起精致的眉眼一眨不眨地望着他,以从未有过的温柔口吻道,“若不能带你平安离开这里,我与你生不同时死同寝!”
最后一个重音落下时,她握住他的手忽地用力拉下,身体后仰,同他一起重重往水池里栽下去!
扑嗵!
巨大的水柱高高溅起,西门涟在掉入水中的一刹那便拉着君少扬猛地扎入了最底下,手脚并用奋力往前游去
水下硕大的石鱼闻到属于人类的气息,瞬间暴动,看起来笨重的身体动起来快如梭镖,成群结队地追向西门涟和君少扬所游的方向水面浪花连连翻滚,如被煮沸的水
背后的动静是那样的大,西门涟却没有丝毫的惊慌
水对于她,就好像对于鱼一般自然
水里,那是她的天下!
即便是拉着君少扬,她游动的速度一样没有丝毫的减慢,在有石鱼接近时她手一横,拔出君少扬腰间的长剑用力划下,一阵血雾迅速在水里四散,腥味瞬间席卷了这方天地
血的味道最能刺激鱼类,一条条石鱼追逐着血的味道,飞快地朝着同伴尸体的方向游去,另有一些则是不依不饶地追着西门涟和君少扬后边,彼此之间只隔了短短不到百米的距离
西门涟感觉到手腕微沉,转头看向君少扬,这才发现他双颊高高鼓起,显然已经快憋到了极限
她向四周看去,正发现前方是转弯处,持剑的手猛地向后一挥斩杀数十条追上来的石鱼后拉着君少扬快速游至拐弯处她将他的身体抵在墙上,吻上他的唇,为他换气
君少扬总算好过了些,向她折,示意可以了
西门涟为他再换了几口气后,在他手掌心写下——鱼多,等我
君少扬点点头,下一瞬间她灵巧的身子宛若游鱼一样冲进鱼群,手上的长剑飞快舞动,一条条游来的石鱼无一例外都丢了性命那一片的水都鱼血染成赤红色,底下遍地鱼尸
西门涟杀了后边追上来的两条石鱼后,飞快地游向君少扬所在的方向,可是这里却连他的一片衣角都没找着
他,不会游泳啊
西门涟眼圈顿时红了,飞一般地往前游去
处于极度心焦的她并没有发现,最后边追来的石鱼只追到了拐角处,便是不约而同地全部同然后快速地转身回游,那速度比它们来时还要快上数倍不止
西门涟游到半途,眼前忽然一黑,抬眼看去,她眉眼顿厉
前面成群集结而来的,不是别的,正是有海中霸主之称的——大白鲨!
大白鲨?
西门涟一怔,一瞬间清醒
它们生活在深海里,这里的水是淡水,它们怎么会在?
难道它们是假的?
她忽地想起,她现在仍处于‘一阵摄魂’阵里,破了大阵只允许不懂阵法人打头阵的原则,那么这幻阵就由她来经历
但,它们若是真的呢?
若是它们是有心人豢养在此,是真正守这阵的阵主呢?
她正举棋不定时,凶悍的大白鲨群发现了她,张着满是利齿的大口猛地朝她扑来
是真是假?
出剑还是不出?
西门涟攥着长剑的手紧了又松,额头上渗出一层密密麻麻的冷汗,眼看着那大白鲨越来越近,她胸腔里一颗心越跳越快,就在紧张至临界点时,她终于下定了决心!
几条游得快的大白鲨已经到了她的跟前,张大了嘴,朝着她的脖子气势汹汹咬下!
这一刻,那么近的距离里,西门涟几乎能数清它们的利齿的颗数!
她却没有动,连眼睛都不曾眨一下!
下一瞬间,大白鲨的身影随着阵法的一起破碎,西门涟的眼前恢复成清明一片,一眼就看见憋得脸通红的君少扬
被大白鲨的幻影袭击的那一刻她不怕,但是她现在却深深的后怕了,只要她有一瞬间的犹豫在求生的本能下挥动长剑,那么现在的君少扬就已经是一具尸体!
劫后余生的强烈情感使得她激动地一把搂住他,足下用力,整个身体宛若箭矢一般破水而出!
君少扬终于能大口大口喘气,落地后稍稍平复了下气息,他立即敏锐的发现她有些不对劲
她的身体一直在抖,不停的哆嗦着,娇小的身体几乎在下一刻会散架
“小洛儿!”
他以为她是在水里浸泡太久发冷的缘故,顾不上自己一身衣衫的尽湿先用内力为她烘干一身湿衣,可是她的情况却没有丝毫的缓解他忽然想起自己最后看到她时她怪异的表情,顿时全明白了!
君少扬快速烘干自己的衣裳,紧紧地将西门涟拥入怀中,在她耳边一声声的道,“小洛儿,我在,我在!”
极致的惊喜和后怕的交融,才会让她的脸上出现那样怪异的情绪他虽然不知道在他看不见的时候她经历了什么样的事,但是他知道她若不是的他的安危,冷静如她怎会有那样强烈的情感波动?
心里既暖且痛,如果他也和她一样深谙水性,那么经历幻阵的人就是他而不是她了
他心疼地更抱紧了她,一遍遍地在她耳边念着呼唤的话语
西门涟很久之后才彻底清醒过来,真真切切的感觉到他的体温时,她鼻子一酸,差点落下泪来
“幸好,幸好……”
她将眼泪憋回去,更用力的回拥住他
仿佛倦鸟回到了安全的巢,她的头深深地埋入了他的怀里,娇小的身体紧紧嵌入他的身躯,完美契合仿佛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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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2:君少扬闯祸
( “幸好……幸好你还在”
她终于颤抖着说完这句话后,唇边一阵温热,却是他下头吻住了她的唇角他长长的睫毛刷过她柔嫩的面颊,带起她身体的一阵颤意,她抬头,朦胧的泪眼迎上他写满了心疼的眼眸
那一刻,尘埃落定般心安
她微眯着眼睛笑,笑容宛若冰雪初融,春暖花开一样灿烂
“君少扬,你知,我心悦你”
这一刻,她终于勇敢面对自己的心,说出了最想说的话
君少扬身体一震,心中万般欣喜同时涌上,他抬起头来圆睁着一双眸子看她,难掩激动地双手捧住她的面颊,不可置信的问,“小洛儿,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惊喜来得太突然,他生怕是自己听错
“我说……”西门涟望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道,“君少扬,我心悦你”
“天!”
君少扬惊叫出声来,长臂一揽将她紧拥入怀里,高大的身躯因为过于激动而发颤,“小洛儿,你掐我下,我是不是在做梦?”
话才说完,他又急声道,“别掐,别掐,千万别掐!做梦就做梦,我也愿意在这梦里留着”
“傻子!”西门涟好气又好笑,一口咬住他的手臂,在他吃痛的时候仰起脸抬眼瞪他,“你说,这是不是在做梦?”
“做梦不疼”君少扬难得傻乎乎地扬起手臂,下一刻脸上的表情转为极度的冷静,在她怪异的目光下伸手拍拍她的小脑袋一本正经的道,“小洛儿,我这么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人见人爱的天之骄子你应该是一见钟情再见倾心三见以身相许四见生死不离的乖,别现在轻描淡写的说你悦我的话,我其实早就知道你心悦我已经发狂了,只是一直没说破而已”
怎么办?她好想咬他啊
西门涟恶狠狠地磨牙,这自恋的货色太讨人厌了!
谁心悦他发狂了?
“哼!”
她冷哼一声,一把推开他,转身就走
却还没等她走出去几步,腰间忽地一沉,下一刻男人热烫的身体便是犹如黏皮糖一样黏了上来,她挣不开他的大力,一转头冷眼瞪他,“君少扬,你再不松手,我剁了你的狗爪子!”
“小洛儿,我难得占一次上风,你就不能满足满足我男性的自尊心吗?”君少扬在她耳边可怜兮兮的讨饶,死不撒手
“你的自尊心关我什么事?”西门涟怒,咬牙切齿的命令道,“从现在开始到三个时辰后的闯阵,没有我的许可,不许靠近我一步,否则后果自负!”
“别……”
西门涟蛮横的打断他的话,“现在就松开,立刻!马上!”
君少扬深谙她说一不二的性子,不得不乖乖松开她,灰溜溜地退到一边去了
西门涟盘膝坐下,解开腰间水囊喝了一口水,拿出仅剩下的两个包子,其中一个丢给他
君少扬抬手接过,距离她不远坐下,吃了那么一两口看她不说话,他就没话找话道,“小洛儿,第四层大概是什么样的?里边会是些什么?”
西门涟不想搭理他,把草草吃了两口的包子收入怀里,扬手丢给他水囊
真生气了!
君少扬知道自己把她给惹恼了,想继续逗她说话,可看着她明显显得灰白的面色,瞬间默默地闭了嘴
她在水里消耗的体力丝毫不比他在地面消耗得少,也需要休息了
君少扬也盘膝坐下,喝一口水后也开始进入打坐状态,将气息调匀准备养足了精神后迟点的破阵之事
三个时辰后,西门涟和君少扬几乎同时睁开眼睛,微微活动了下身体后,西门涟道一声,“走!”
君少扬立即站起身来,西门涟再次将眼睛蒙上,随他一起往第四层的阵法所在的方向而去
接下来的两日内,西门涟除了阵法的事没和君少扬多说一句话,倒不是一直生气而是随着越往前,阵法越难饶是他们默契配合,也有数次陷入陷境,差点出不来
他们进入石室的第四天,水囊里的水一滴都没剩下,真正到了穷途末路
停在第八层的门口,西门涟微喘着问君少扬,“进去还是退离?”
“都已经到了这里,不进去太可惜了”
西门涟也是如此想,轻应了一声
君少扬长吐出一口气,一抹脸上的灰尘,“说吧,怎么进去?”
西门涟迟疑一会,“走东南方向,十步后向右”
君少扬依言而行,走到后停下脚步,“这里有一处平台上面放的是一只张嘴的玉蟾蜍,在它的旁边有五朵红色的莲花,它们按东南西北中的方向放置,好像可以连接在一起”
“闭上眼睛”
“好”
“踏东南方,转右向后迅速捂住口鼻,再左向一步,走西北方向,入阵心,弯腰摘下莲花立即塞入玉蟾蜍的嘴里”这几日的破阵,西门涟也终于参透了所有阵法的破解之法,现在他说东西和她脑中想的一样,倒是让她好做了
君少扬依言而行,在他看不见的方位袅袅白烟起,尤其是在莲花进入玉蟾蜍嘴里的一刹那,原本空无一物的石室顿时红莲争相盛开,潺潺流水声鱼儿跳跃声顿时闯入耳朵
“可以睁开眼睛了”西门涟出声道
君少扬睁开眼睛,看着眼前勃勃生机的画面,尤其是看到跃起的鲤鱼时,肚子咕咕叫起来
他已经很久没吃东西了!
“小洛儿,这里是莲池,还有游鱼,能吃吗?”
但他始终不是那种容易冲动的人,尽管已经饿得不行,在动手之前还是不忘征求她的意见
“不能”
西门涟也饿得厉害,听到鱼,肚子也咕咕叫起来
君少扬果断地从肥鱼身上收回目光,“那现在怎么走?”
西门涟强压下饿意,扯下蒙眼的纱布,适应了眼前的光线后手紧紧地握住他的手,“心神合一,守住灵台清明,勿忘本性,这次我与你并肩闯第九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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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3:生死与共
( “好!”
君少扬反手紧握住她的手,“一起!”
“不问原因?”西门涟紧皱的眉头松开少许,眸中难得浮上一丝笑意
“你想说的话,不必我问”他都敢把命交到她手里,又怎会不信任她?
西门涟抿唇轻笑,“走吧!”
君少扬微笑以应,两人一起抬脚,踏上那波光粼粼的水面,在他们走过的地方水面又成固体的石头,那些红莲和鲤鱼变成壁画上的浮雕,一瞬间的幽暗,刚才还生机勃勃的莲池不过少许世间又变回密闭的石室
“向东南方,行出十步”
西门涟握紧了君少扬的手,两人一起走到那里,还未站稳地面就瞬间塌陷
“当心!”
西门涟面色一沉,低喝一声,“快,往左前方走”
君少扬迅速转向,却在这时他们头顶上方也传来异样的耸动声,纷纷扬扬的石屑落下,那整块的大石头纷纷裂开缝,整个石室摇摇欲坠
到了最后一层,所有的东西都是真的,所以将掉下的石块那也是真的!
西门涟眼见着有石头要砸下来,急忙拉着君少扬避开
他们躲过了砸下的巨石,却躲不开那纷纷扬扬的石屑,君少扬护得了西门涟,自己却无可避免地被石屑砸了满脸,尖锐的碎石划破他的鬓角额头他却吭一声都不曾,只用手臂护着她头随她一起跑
‘砰’
又是一块巨石重重砸下,就在他们后面的一步处砸下一个巨大的坑
西门涟听到后面的动静后,更是拉着君少扬拼了命的前跑
他们快,可是石室塌陷得更快,四方的石头重重砸下,饶是西门涟此刻也再分不出方位
而这时候,君少扬的体力也到了一个临界点
可是情况却越发危机,他们脚下土地在迅速下陷,头顶石头在崩塌,还有不可预知的危险在前,他们的性命已经岌岌可危
“冲出这石室,我们……”
西门涟话只说到一半,回头一看,差点肝胆俱裂
一块足有成年男人体积大的重石朝着君少扬后背砸来,她顾不得此时的力竭,强行运气汇集在巾直劈开巨石,自己却因为这一姜脉逆行,一口热血从喉咙喷出
“小洛儿!”
君少扬听到声音睁开眼来,心焦的唤她的名字
“我没事”西门涟抬手抹去嘴角的血迹,倔强地拉着他跑,“走,一直往前就是出口”
“都到了这时候你还逞强!”君少扬气急败坏的斥她一声,强行打横抱起她往前冲
‘砰砰砰砰’
又有数块石头砸下,强撑着力气跑的君少扬气息紊乱,却因为怀里抱着的人儿,即便是一次次的腿发软,他仍然坚持不懈地往前跑着是冬日,他却挥汗如雨,因为出汗过多,滑腻的布料和身体紧紧黏贴在了一起宛若第二层肌肤
一步两步三步……十步……
头晕眼花伴随耳鸣,每一步都像是踏在刀尖,铺天盖地的疼痛如浪潮滚滚朝他扑来
黑暗里,他睁着一双赤红的眼睛狂奔过塌陷的长廊直冲向那有着微光的前方,数次近晕厥的边缘但他都强撑着挺了过来
他牢牢的记得她说过——一直往前就是出口!
消就在前方,他不能放弃!
他和她,绝对不能死在这里!
他的强撑让西门涟心急如焚,可是浑身发软的她根本挣不开他大力的钳制,全身上下唯一能动的就只有一双眼睛
哗啦啦!
上面又在掉砂砾,也在这时君少扬的身体突然一震,发出一声闷哼声
是被石块砸中了吗?
西门涟越发心焦,下一瞬间却直感觉天旋地转,一阵恶心感袭来,她直接晕了过去
……
“疼……”
雪白的云锦缎子上,半昏迷的女子无意识地揪着身下的被子,干涩的唇边溢出一声呻吟
守在病床边俨然一副昏昏欲睡状的须发皆白的老头儿闻声,立即睁圆了一双老眼朝床上看一眼,发现不是自己出现幻听后一蹦三尺高,快乐的高声呼喊,“醒了,漓洛醒了!”
“漓洛醒了!”惊讶的声音后,是棋籽砸地的声音
“漓洛你可终于醒了!”是几近痛哭流涕的声音
纷沓的脚步声,往床边迅速汇集
“吵……好吵……”
西门涟头疼欲裂,缓缓地睁开眼睛,视线一点点的汇集,也渐渐看清楚了眼前的三个人的面孔,“师傅……师伯……师……”
“哎哟,小祖宗你可别叫了,来,喝点水”老顽童一样的奇淼赶紧扶她起来,刚要去拿水杯忽然感觉到手臂一阵火辣辣的,抬眼一看就发现奇书子冷着一张脸,那一双盯着他的眼睛却是在冒火,吓得他一阵激灵
呀!
他怎么就忘了这宠徒成痴的老顽固了?
下一刻奇淼义正词严的道,“师兄,漓洛才醒需要妥善的照顾,你是最适合的人熏照顾她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说完也不顾西门涟身体还处于极端虚弱的状态,把她往奇书子怀里一推,趁着他没发火之前迅速跑路
“师弟,我去熬点吃的,漓洛刚醒迟点需要进食”奇鬼说完也脚底抹油溜了,那速度就好像背后有鬼追一样
房内,一下子就只剩下师徒二人
两人都紧闭着嘴不说话,空气凝滞而沉重,气氛说不出的别扭
“喝点水!”好一会,奇书子率先打破沉默,将装了温水的茶盏喂到她的唇边
西门涟咬了咬唇,最终还是抵不过喉咙火辣辣的灼意投降,小口小口地吞了好几口水喉咙才好过了些
当奇书子放下茶盏时,气氛又恢复到先前的凝滞
好半晌,西门涟才开口,“师傅……”
“说”奇书子脸色还是冷的,但这一刻眼底却分明亮起一抹喜悦的光芒
“我……”西门涟一咬唇,直迎向他的目光,“师傅,你救我的时候,有没有看见和我在一起的那个人?他……他怎么样了?”
奇书子眼底那一抹光芒迅速消失,脸色顿时青了白了紫了活像调色盘似的
“漓洛!”
恶狠狠的两个字从牙缝里挤出,他豁然起身,愤怒地扬高起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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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4:傲娇的师傅(上)
( 他长长的袖袍带起强烈的罡风,掌心携巨大的力道撕破风声直向西门涟的脸扇去,西门涟直勾勾的盯着他扇来的手掌,别说动了,就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冷静得可怕,“师傅,他现在怎么样了?”
那强烈的掌风都到了她耳边,最终却还是化为了虚招
奇书子愤怒地重重拂袖于身后,声音冷得跟冰渣子一样,“漓洛,你还不知错吗?”
“我知错!”
西门涟毫不掩饰自己的过失,“我不该把师傅的忠言当作是废话不该为了那样的人和师傅决裂,落到如今这样的下场都是我的错”
既然师傅能找到她,那么对她的事必定一清二楚,她没必要隐瞒
奇书子口气稍微好了些,“你既然知道错了就老实留在岛内,等你身体调理好后再做打算”
“不!”
西门涟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的提议,明知道会惹怒他,她还是固执的道,“我要知道关于那个人的消息,你不帮我打听,我就自己出岛”
奇书子眸色顿厉,“你敢跑,我就打断你的腿!”
“你就是折断我的四肢,我也要离开这里!”
“你敢!”
“师傅,你了解我的脾气的!”
奇书子当然了解她固执如牛的脾气,脸色才越发冷厉,“漓洛,这就是你说的你知道错了?”
西门涟毫不畏怯的回道,“他与我同生共死过,我决不能抛下他!师傅,你要是不告诉我关于他的事,除非我死,不然我哪怕是只剩下一口气,我爬也要爬出岛去打听他的消息!”
说完,她就去掀被子
“他被他的护卫救回去了你满意了吗?”奇书子额头青筋突突直跳,一张脸已然冷凝
“师傅……”
“别叫我师傅!我没你这个不听话的徒弟!”奇书子重重一拂袖,火箭炮一样往外冲出去
一阵砰砰的闷响的声接连响起,隐隐中还夹杂着人怒极的咆哮声
西门涟垂下了眼帘,心里默念,“师傅,对不起”
念了一会,她想起君少扬来,担忧地抬眼望向那两扇紧闭的窗户:也不知现在的他可还好?
……
在西门涟忧心如焚等待身体恢复的时间里,奇书子再也没来这看过她,都是奇鬼和奇淼轮换着给她送饭因为他们送饭来的时候她基本都处于打坐调息的状态,所以没能发现无论他们谁过来都是一副要哭的涅
第三日的上午她刚从调息的状态里出来,一睁眼就看见了坐在床头眼巴巴的盯着她的奇淼和奇鬼,“师伯?师叔?”
“漓洛!”奇淼下一秒抱着她的手臂嚎啕大哭,“救命哇!”
西门涟还来不及回答,又一声嚎啕声传来
“漓洛,你就当行行好,救救你师伯师叔吧!再让你师傅这么折腾,我们都会死的都会死的呜呜呜”奇鬼抱着她另一只手臂哭得涕泪横流
西门涟左右各看一眼哭得伤心的二人,抿紧了唇没有说话
她不说话,奇鬼和奇淼就急了眼了,他们今儿是趁着奇书子去远岛采药才跑过来的,一旦他回来发现这事他们会比下地狱更惨的!
奇鬼倒豆子一样哭着全说了“你在岛上一共待了五日,你昏迷的那三日里不但他眼睛都没阖一下,连带着我都跟他一起守了你三天都没敢吃喝拉撒你师叔比我更惨,他所有私藏的宝贝药材全被你师傅翻出来逼着他做药给你疗伤不说,还要守着你随时观察你的情况,好惨的啊”
奇淼哭着补充道,“你醒了我们也高兴,可是我们才轻松了一会后就看见你师傅阴着一张脸出来了,他疯了一样单手劈了岛上数块大石后一通发泄后不是拉着你师伯陪他下棋,就是拉着我陪他煎药这两日你吃的菜肴都是你师傅做的,他自己粒米未沾不说还不准我们吃喝师叔求你跟他低个头吧,不然再这样下去他会拉着我们跟他同归于尽的呜呜呜”
西门涟望着奇鬼奇淼憔悴得像老了十岁的脸,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之所以跟师傅闹,是因为她太清楚师傅对她的纵容,无论如何都不会对她生气可是她却没有想到师傅舍不得伤害她,却会糟淘己的身体
想到师傅的好,她红了眼眶,“师伯师叔,你们别哭了,我会跟师傅赔罪的”
“真的?”
“真的?”
两个老头儿齐蹦而起,得到西门涟肯定的回答后抱头痛哭,最后如蒙大赦一样跑了出去
西门涟强撑着走出门,到船停泊的岸边等奇书子的归来
黄昏后日将落时奇书子才摇着船桨归来,他一眼看到等在那的削瘦身影,先是一怔,随即目光就冷了下去,即使将船停在了港湾,从她身边走过也没有朝她多看一眼
衣角,却在此时一紧,他脚步一顿身体僵在原地
“师傅”西门涟松开手在他身后跪下,“我知道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好,我不该为了别人对你发脾气,对不起可是师傅,没有他的舍身相护我现在已经是石下亡魂,他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
“多重要?”他那口气酸得,就跟喝了几缸醋一样
“比师傅在我心底的程度,要差许多”深谙他性格的西门涟立即借坡下驴
奇书子心里有些小满意,但是一想到她一醒来态度那样差,刚弯起的唇角又平了下去,“为师在你心里才是最不重要的那个吧!不然为了一个不相干的臭小子,你会跟为师翻脸?哼哼”
“师傅,对不起……”
奇书子听得那软软的声调,一回头就看见自家宝贝徒弟跪在地上睁着一双泪眼望着自己,心里哪怕先前装着一座熊熊燃烧的火焰山,这会儿火也灭得连点火星子都不仕
“起来吧!”他声音听起来冷冷的,手却紧紧地攥着篮子,就怕自己手痒忍不住去扶她
“谢谢师傅”西门涟装作没看见他的动作,上前挽住他的手臂,笑一声,唇角笑涡深深,“师傅,我好饿,好想吃你烧的脆皮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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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5:傲娇的师傅(下)
( 奇书子一偏头看见她脸上甜甜的笑涡,心里仅剩下的一点儿小别扭也是彻底烟消云散了,唇角笑弧忍不住地上扬,十分愉悦的道,“好,好,为师这就给你做去”
“谢谢师傅”
……
“区别待遇呜呜呜”
“师兄对我有对漓洛的两分和颜悦色,我奇淼死而无憾呜呜呜”
两个缩在港湾另一边的老头儿看着师徒和谐离开的背影咬着手指呜呜的哭,却都只敢在背地里控诉,抹一把心酸的眼泪
师兄弟三人里,奇鬼生性豁达奇淼顽童一般,奇书子性格却是别扭又霸道,偏生他阵法一绝,一发怒就到处布阵,是绝对不能招惹的人物不然单比武功,他们哪会怕他到这样的地步?
两个近期内饱受奇书子摧残的老头儿互相大吐苦水,不多时饿得头晕眼花的他们突然闻到了一阵诱人的香气,二人皆是一愣随即不约而同的闭了嘴两双浑浊的老眼晶晶亮,对视一眼,下一秒跟见了兔子的鹰一般飞快地往家的方向跑去
拜西门涟所赐,奇鬼奇淼总算吃到了这五日来的第一顿好菜好饭,终于看到奇书子喜笑颜开而不是板着一张臭脸,而他们吃完饭后奇书子也没有和往常一样的强留他们,而是拉着西门涟到他住的阁楼里去了,去之前有吩咐碗筷让他们洗掉
两个老头儿连忙答应了,只要不看到他那张臭脸,他们乐意洗一辈子的碗筷呀那个咚咚锵
西门涟跟着奇书子到阁楼的书房,想起师伯师叔说的他这几天都没有好好休息,于是在他坐下拿出阵法跟她切磋到一半时道,“师傅,这阵法有几处我需要好好想想,先前你做菜也累了,先歇息会儿吧!等我想明白了,再叫你好吗?”
奇书子一放松,也觉得很困,也就顺着台阶下了,“不许偷懒,我待会会来检查的”
“好”
“嗯”奇书子满意地点点头,回自己的卧室休息了
西门涟站起身来,走到一排排书架前,熟门熟路拿出被奇书子密封在匣子里的十个画卷里的第二卷后,重新将匣子封上,走到椅子边坐下
破一阵摄魂的最后一层的功亏一篑让她耿耿于怀,明明她都走对了,石室怎会突然塌方?
“到底是哪里不对?”
西门涟呢喃出声,拆开画卷,全副心神都扑了上去
……
奇书子醒来找她就看见她全神贯注的看着画卷,还以为她还在看先前他留给她的阵法,正为她的听话而高兴,走到她跟前本欲指点她,却在看见她手指下的图纸时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
“师傅”
西门涟从阵法里收回神智时一眼就看到了他,“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看他这僵硬的姿势,显然已经站了不短的时间
奇书子臭着一张脸坐下,“漓洛,我先前让你看的阵法你想通了吗?”
“嗯”其实她根本没看
奇书子听不出她的真正意思,看她那一张脸却又看不出任何情绪,他顿时恼了,“我们切磋”
“好”
奇书子摆出棋盘成阵,让她先行
这是师徒二人两年来的首次交锋,西门涟杀伐果断破阵起来毫不含糊,而奇书子一贯稳浆守阵起来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一攻一守,两人谁都不肯让谁,你杀我挡,阵阵交错,一阵变数阵,大有不死不休之势
他们这里交锋激烈,奇鬼和奇淼日子可就快乐似神仙了,喝喝酒儿唱唱曲儿再踏浪出去玩儿,真是玩得不亦乐乎,都忘了岛上还有那么一对师徒了
时间到了第三日,奇鬼奇淼俩终于良心发现,决定去找找他们,看看他们是死是活俩人才进阁楼就发现这一对师徒在下棋,看他们厮杀正激烈也没好过去打扰他们,就站在一边看着
半个时辰后,西门涟扬手落下一籽,“师傅,承让”
奇书子看一眼手下俱沦陷的江山,点点头,“没有退步”
“不敢忘师傅教导”西门涟谦虚道
奇书子站起身来,哼哼道,“这次就这么算了,下次不不会让你”
“嗯”西门涟应一声,默默地忘记自己在下棋的时候让他悔了十步棋的事实
奇鬼奇淼一看这情形就知道是怎么回事,默契地装作没听到这事,由奇鬼做代表发话道,“师弟,你气色今天看起来有点差,想来是教授漓洛的时候特别用心以至于劳累过度听师兄一句劝,虽然说漓洛的功课重要,但是你的身体更重要,要注意劳逸结合!”
奇淼也在一边帮腔,“是的”
奇书子若有所思点点头看,看向西门涟
西门涟对于他们的相处慕已经习惯,不该说话的时候她选择了闭嘴
奇鬼又道,“师弟啊而且漓洛身体还未完全复原,即使是她迫切的想要学习,你这个做师傅严厉督促她的时候也不能由着她任性没有好的身体,学再多也用不上,漓洛还小不懂事你作为一个责任心强的师傅,要好好的管教她,任重而道远啊”
“是的”打酱油的奇淼再次出声
“漓洛,下次不可以这样了”奇书子认真的道,“你师伯说得对,要注意劳逸结合,去休息吧!”
不让休息的人其实是他……
西门涟倒没有反驳他的话,起身离开了
“那师弟,你好生休息,我们就不打扰你了”奇鬼奇淼任务完成,话说完,就跑路了俩人一溜小跑追到西门涟,那笑再憋不住了,当着她的面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
奇淼笑得最夸张,在地上都打起滚儿了,“哈哈哈,师兄好逊,都输给漓洛了!”
“一如既往的逊啊”奇鬼也笑得怪没形象的,和他先前睁眼说瞎话的样天差地别
西门涟同情的看一眼笑得欢畅的两人,手往身后一指,“师伯师叔,师侄我只能帮你们到这了”
“嘎!”
两个老头儿顿时汀狂笑,往她手指指向的方向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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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6出岛
( “师弟……你能不能告诉我……我其实只是眼花了?”奇鬼颤巍巍的转过头来,那表情就跟大白天见了鬼一样
奇淼的脸色也没有比他好到哪里去,他回过头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师兄,我也消是你眼睛花了……可是……可是这似乎是不可能的!”
因为——被他们嘲笑的那个‘逊到家’的某人正板着一张阎王脸朝他们这里走来……
师兄弟二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恐惧,一转头,师兄弟二人齐扑向西门涟
西门涟也不躲,只出声提醒道,“师傅布阵多是防守,我则是不顾一切的进攻师伯师叔,你们确定想看到我跟师傅以你们为棋子斗阵?”
她是无所谓,但是他们呢?
他们……
师兄弟二人脚步一个趔趄,火烧ρi股一样火速分头跑掉,典型的死道友不死贫道的作风
“师傅”在奇书子风一般的刮过面前时,西门涟叫住了他
“你想为他们求情?”奇书子一副被背叛的难过表情
西门涟面无表情地从袖子里拿出准备自己吃的苹果递到他面前,一本正经的道,“师傅吃了,更有力气”
奇书子听这话十分受用,点点头,“为师大人有大量,才不跟那些俗人一般计较”
“……”
西门涟好一会儿后才道,“恭送师傅”
……
到了晚上奇鬼和奇淼师兄弟二人对于心眼比针尖还小的奇书子发怒了却没有对他们实施打击报复觉得分外惊讶,仔细一合计最终得出的结论是:这小气鬼肯定是因为要在漓洛面前表现师傅的风范,才会把报仇的时间延迟,这就跟‘秋后问罪’是一个道理师兄弟二人越发觉得惶恐,一有时间就往西门涟面前凑,要她教授阵法以备不时之需
西门涟架不住他们的苦苦哀求勉强教了他们一些奇书子常布的阵法,但是他们却没那个天分学,后来她干脆手抄了两份给他们让他们随身携带,他们才烦她烦得那么频繁了
又过了半个月后,西门涟的身体已经彻底恢复,她惦记着君少扬的安危,就在这天早上大家一起用了早膳后,跟奇书子说了要出岛的决定
“不行!”奇书子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师傅若是不放心的话,可以让师伯师叔任何一个人陪我出岛”西门涟早料到他会拒绝,提前已经做好了应对的准备至于为什么不提他,是因为前几日她布置了一出大阵,时间都过去五日了他还是没能想到破阵的方法以她对他的了解,不破开这阵法他是哪里都不会去的
奇淼早就想出岛了,立即帮腔道,“师兄,你让我陪漓洛吧!这一来吧我可以保护她,二来也可以帮她调养身体”
奇鬼也赞成,劝奇书子道,“师弟,有他陪着你放心”
奇书子有一瞬间的动椰奇淼为了能离开这里赶紧趁热打铁,“师兄,你要是还不放心的话,你驯养的‘疾’就让漓洛也带出去,我保证让漓洛每日帮你带一封信,让你随时知道她的情况”
奇书子闻言看向西门涟,西门涟点点头,“可以”
“奇淼”奇书子叫人
“在”奇淼打起了精神答道
奇书子目含威胁,“他日我再见到漓洛,她若不是现在这样子我唯你是问!”
“好”奇淼赶紧答应
奇书了又看了他好一会儿,直把奇淼看出一身的冷汗差点扛不住了才偏头,手放到唇边一吹,黑色的海东青破风而来,却停在了西门涟的肩膀上,亲昵地蹭了蹭她的脸儿
西门涟拍拍它的脑袋,望向奇书子,“师傅,我会记得的”
“去吧!”奇书子得到她的承诺,安心了
午后,西门涟和奇书子大概收拾了下包袱,告别了奇书子和奇淼,就划船出岛了
九宫岛以九宫八卦的方位布置,没有精通阵法的人带路,岛内的人出不去,岛外的人也进不来有西门涟在船上,船自然是顺利地划出了岛
奇淼有三年多没出来了,走哪看哪都特乐呵,他又是一老顽童的性子,和不熟的人说几句话就熟了本来赶路的只有他们两人,到后来他呼朋引伴的浩浩荡荡一大群
人一多,八卦也就多了大家伙儿夜晚休息的时候聊起了近日来自己的所见所闻,说得最多的当属东山镇的君少扬的事,说这荒唐的家伙剿匪瞎猫碰上死耗子把人土匪窝给端了,却不小心摔伤了脑袋至今都还没醒来,东山镇百姓明里为他惋惜命运多舛,暗地里没一个不拍手称快,恨不得他永远不要醒来
大家说着,也聊起了他别的荒唐事,一个个都笑得前俯后仰的
“漓洛,你去哪?”奇淼也笑得格外欢快,却发现身边的人突然站起来,忍不住问道
“吵!”西门涟冷冷撂下一个字,往僻静处走去
“你心情不好?”奇淼凑到她面前,西门涟偏过头按下帽檐,冷声道,“你想太多!”
“心情好的话你就不是这样了”奇淼不问出答案誓不罢休,“你爱清静,我招了这么多人你都没皱眉可现在你这脸色冷得,就好像我老头子欠了你银子似的,你到底是怎么了?”
“师叔……”
西门涟摘下帽子,冷静的道,“三日的路程,被你生生拖了十日!你要是不愿意随我一起走,我这就先行,师傅那边我会跟他解释”
奇淼顿时大惊失色,“别艾我保证不拖时间了”
被那人知道了,他这辈子都别想出岛了
西门涟瞥他一眼,再次戴上帽子,“师叔,大丈夫一言九鼎”
“保证保证”奇淼赶紧道
西门涟转身离开,奇淼好半天才想起自己要问的事,一拍脑袋,“怎么就让她绕过去了?”
……
第二日一早,奇淼就跟那一群狐朋狗友都告了别,接下来赶路的日子里他果然不再拖了连着赶了四日的路,他们师叔侄车马劳顿终于到了东山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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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火车上,呼,快有网线啦,消到时候一切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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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7:就踩着你过去
( ‘恢律律’
骏马一声长长的嘶鸣,前蹄高高扬起,西门涟双手一勒缰绳,同时双腿紧夹住马腹,骏马四蹄落地时她同时坐稳,肩上站着海东青丝毫未动
“是在这歇脚吗?”后边的奇淼也勒住了马,好奇的问道
“走!”
西门涟停顿只是一瞬,马鞭猛地一抽,胯下骏马飞一般地往镇内冲去
“等等我啊”奇淼赶紧策马追她去
去君少扬的行宫要穿越过闹市,幸而现在时辰尚早大街上只有寥寥几个摆摊的摊贩,西门涟纵马狂奔是一路畅通无阻到了君少扬的行宫前
“来者何人?”
她还未下马,便有守门的两个侍卫冲来持大刀按住了马腿,阻挡了她前进的路
“让开!”
西门涟冷喝一声,森冷的眸子一扫过他们的脸,如实质性般的利刃的目光直逼得两个侍卫不约而同后退了一步,握住大刀的手一阵颤抖
吱嘎
紧闭的门扉却从里面被打开了,一身缟素的毕蓝走出来,见到她立即笑盈盈的迎上来,“我道是谁这么一大早来,原来是王爷的男宠啊您的信儿可真准,王爷刚过世您就来这披麻戴孝了!”
过世?
西门涟如遭重击,深黑色的瞳孔狠狠一缩,手上的马鞭几乎握不赚“他……”
毕蓝一边指挥着侍卫把白布挂上去,一边接了话头满不在乎的道,“王爷真死了啊具体是怎样的情形您知道的呀,哦,对了,您把王爷丢下自个儿心急着跑了或许不知道,我们把还剩下一口气儿的王爷带回来的时候,他身上没几块好肉了啧啧,也别说好肉了,就连骨头都没几根是好的”
那一日,他伤得那般重吗?
西门涟痛楚地闭上眼睛,想到清醒最后一刻的情形,她心如刀绞
君少扬,你怎么这么傻?
怎能……这般奋不顾身的为她?
这一刻,她泪如雨下,不是紧紧咬住唇,她下一刻会崩溃地哭出声来
毕蓝还嫌不够一样继续喋喋不休的道,“您要哭,就到我家王爷的灵堂里哭吧!他这人吧,虽然狼心狗肺了点,对您其实也挺好的真的,我打小就跟他边儿上伺候他,就连他母后都没能得到他一杯亲奉上的茶而您,他为您端茶倒水亲自喂药穿衣,伺候您跟伺候他祖宗样的,那万丈高崖他都敢陪您跳您说,他还对您不够好吗?”
是,他对她好,比任何人对她都好,可是她的一时好奇却害得他……
西门涟强抑住蚀骨般的心痛,豁然睁开眼睛,翻身下马直往行宫内闯去
“拦住她!”毕蓝见状厉声一喝,数个侍卫皆持兵器聚拢在她身后,一双双冷厉的眸子皆是盯向西门涟
“让开!”西门涟声音比她更冷更厉那曾在血腥战场练就的血腥杀意毫不濒的释放,气场之强大让所有侍卫心头就像被压了一块重石一样,沉甸甸的让他们喘不过气来
这一刻,他们几乎错觉的以为他们面对的是正值盛怒的王爷
毕蓝也是晃神了一会,下一刻她脸上杀意尽释,“漓洛,你要进行宫,就先踏过我的尸体!”
“你骗我!”一瞬间升起的巨大喜悦让西门涟心底各种情绪齐齐翻滚,眉眼更厉,“他还活着,对不对?!”
“我们王爷的死活与你何干?”毕蓝声色俱厉,“你这忘恩负义的小人,行宫不欢迎你!滚!”
“今日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西门涟冷冷一拂袖,妖红的眸子逼视毕蓝的瞳眸,一字一顿道,“我要见他,谁都阻止不了!别说只是踏过你的尸体,就是踏过整个东山镇人的尸体,我也一样要见到他!”
她想做的事,没人能阻止得了!
“你好大的口气!”毕蓝再胆大,也被那样嗜血的话而震得心头发寒,挥手示意身后的侍卫,“上!”
侍卫们以虎狼之势扑向她,西门涟一摘帽子丢下,冷风吹起她额间发只露出那一双的眸,妖红的光芒一闪,手上马鞭宛若灵蛇吐信,鞭影如闪电,鞭声如雷,一鞭抽下,一圈的侍卫无不皮开肉绽躺在地上哀哀叫唤
毕蓝眼见不妙,转身就要进去搬救兵,西门涟哪里容得了她逃!
马鞭猛地一挥,只是几个回合的交手,西门涟手一绕,直勒住她的脖颈,用力一拽生生把她拽到了自己面前,“说,他在哪里?”
毕蓝睁大了一双眼睛,倔强地不出声
西门涟双眸更寒,手上的马鞭又是一紧,“再不说,我送你见阎王!”
“他……在……在房间”毕蓝被勒得无法呼吸,面色发青,好不容易才挤出话来
西门涟冷哼一声,一抽马鞭,毕蓝重重摔在地上,和那堆被抽得皮开肉绽的侍卫跌在了一起
“再有下次,我踏过的就是你的尸体!”
西门涟冷声警告一句,直接从她身上踏了过去
简直太嚣张!
毕蓝发红的眸子瞪着她离开的背影,怒火攻心一口鲜血吐出,直接晕了过去
西门涟拎着带血的鞭子闯入行宫,敢拦路者都被她用阵困住弄得痛不欲生,她却丝毫未损地直接闯到君少扬的寝宫的门口,一掌轰开了门
“谁呀?这么不懂规矩,鬼医正为王爷施针呢,惊扰了他,你们该当何罪?!”粗暴的声音从里边传出来,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拎着根棍子,虎虎生风地走了出来
怒到极点的西门涟扬起马鞭朝他就是铺天盖地一顿胖揍,抽得他皮开肉绽后大踏步从他身上踏过,直闯进去
西门涟掀开最后一层布岜被持刀的毕青拦下,他冷淡的看着她,“姑娘止步,王爷命在旦夕,鬼医正为他施针,你若记得王爷对你的恩德,就不要过去打扰他”
西门涟脚步一顿,身后却忽有一道不屑的声音冷冷响起
“鬼医?哪个阴沟里爬出来的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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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8:格杀你妹
( 西门涟眸色一厉,手上马鞭一甩快如闪电缠住毕青的手臂,猛地一抽之下直接是将他抽得撞到了十步远的桌旁,摔了个四脚朝天
“漓洛,你莫要欺人太甚!”毕青狼狈地从地上爬起,厉喝一声,却还不等他站起,一道凌厉的掌风便是狠狠击在他的胸膛,直打得他吐血
“只要她高兴,杀了你又怎样?”风一样卷进来的奇淼站到西门涟身边,拉着脸朝他扮了个鬼脸,又翻白眼又吐舌头的“你……”毕青被气得一噎,完整的话都说不出一句来
“师叔!”西门涟冷喝一声,制止奇淼的恶作剧,“和我一起进去!”
奇淼顿时来了精神,“里边有什么好玩的?”
西门涟一言不发,直拽着他的手拖他进去,手劲奇大疼得奇淼直哀哀叫,“漓洛……哎呀……哎呀疼……你轻点……”
“你们是谁?”那正在扎针的人一见到闯进来的二人,怒声喝道
“是你祖师爷!”奇淼疼得直抽气,又不能伤西门涟,就把火撒在了眼前的人身上,一把药撒下去,那人一下子就没了动静西门涟这才放开紧拽住他的手,目光在看到那背上被扎满了银针的君少扬时深深一凝,语气里多出她自己都没察觉的哽咽,“师叔,救他!”
奇淼正揉着发青的手腕,闻言看向床上的人,眉头顿时一皱他坐下拉了君少扬的手一探脉,眉头顿时高高皱起,一脸怒色,“简直是乱来!这么深的毒,竟然用完全不对的针法逼!”
“毒?”西门涟面色顿时惨白,那种熟悉的痛感又回来了
“好在我老头子带了保命的丸子!”奇淼从腰间摸出一只玉瓶,从里边儿倒出一颗翡翠色的药丸给西门涟,“你去把丸子捣碎,兑了水给他喝下去”
西门涟接了药丸就出去,刚还在这的毕青早不见了踪影,她也没心情管这些,在桌边倒了水后将药丸捏碎拌在水里,急急端去给君少扬喂了下去
“你用我以前教过你的心法给他护住心脉,老头子我帮他把毒逼出来”奇淼做正事时就没了平时的顽皮样,一脸的严肃“好!”
西门涟应一声,盘膝在床上坐下,闭上眼睛默念心法双掌合十,一阵子后她睁开眼睛,低喝一声,掌心紧贴在了君少扬的胸膛,源源不断的内力通过紧贴的肌肤传到他的体内
也在这时,奇淼运起内力,双掌一吸,直接将那所有Сhā在君少扬后背上的针全部吸出,君少扬身体一颤,无力地往前倾去西门涟眉头狠狠一努运起内力支撑起他的身体,奇淼快速打开随身携带的针囊,一根根如牛毫细的金针被他飞快拈起,都不用细看,他没有丝毫差错地把金针扎入了正确的茓位
“漓洛,他这毒最少也有二十年了,想要彻底清除不是一朝一夕能成事尤其是这毒的解药需要西岐山下生长在极寒之地的活金蟾蜍的血做药引,想要得到非常之难”
奇淼一抹额头上的热汗,叹息着说道
西门涟一咬银牙,“我要救他!”
在他把性命交给她的时候,她既答应过要和他同生共死,就绝对不会抛下他!就如那最危急的时刻,他那般决绝地将她护在了身下
药引再难找又如何,她倾全力也会为他寻得!
奇淼面露为难之色,“冰天雪地不重要,关键是这金蟾蜍是天下第一毒的玩意儿,一滴毒液都能把人放倒了!漓洛你就是不顾你自己,也要为我老头子想想啊出岛时你师傅那样叮嘱我,要是你真有个三长两短的,他还不得活剥了我啊”
“师叔!”西门涟抬头,一双明眸写满决绝,一字一顿的道,“我与他,同生共死!”
“漓洛!”奇淼都快哭了,“我的小祖宗啊我求你别这么倔了好不好?捉这玩意儿那是用命拼的,真不是我故意吓唬你的啊”
“我知道你不是吓唬我的,我意已决,绝不更改!”西门涟固执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奇淼深深地后悔了,就不该跟她出岛的啊啊啊
他急得在房间里转圈圈,西门涟深深的凝望着眼前那一张失了血色的脸,眼眶红红,“君少扬,你等我,我一定会把金蟾蜍捉给你!”
奇淼一见这样,好不容易想到的劝解的话又憋了回去,狠狠地一拍大腿,“漓洛,不管了,老头子今儿就为你破例了!”
“师叔……”西门涟一喜,看向他
“你红樊师兄是这天下很有势力的人,而且他将我的本事学了最少有七成,有他的帮忙一定没问题的”奇淼咬牙道
“谢谢师叔”西门涟感激的道
奇淼一摆手,叹气,“算了算了,你好好的比什么都重要”
只是一想到那令人头痛的小子,抬眼一看西门涟,他是越想越头痛,干脆盘膝坐在了地下
专心为君少扬护住心脉的西门涟并没有发现他的异样,她全部心神都在君少扬的身上,感受着他体内气息的平和,她紧拧的眉头终于松开了些许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出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毕青愤怒的声音同时响起,“他们就是行刺王爷的刺客,捉住他们不用审问,就地格杀!”
“格杀你妹!”
奇淼豁然从地上跳起,怒指出现在门口的金龙卫,“老头子我为你家主子驱毒疗伤,作出这么大的牺牲,你们还当老头子我是刺客,简直是混帐!”
毕青冷哼一声,一指那昏迷的鬼医,“这居心不良的老头子和他的帮凶先是打伤了我,又害了鬼医,现在还想加害王爷,杀了他!”
奇淼气得直发抖,“竟然还有你这么颠倒黑白的,老头子我今儿可真长见识了!”
毕青仿若未闻一般,向金龙卫一挥手,冷喝一声,“上!”
就在奇淼摸到腰间的毒药,随时准备洒出去的时候,一声厉喝突然自帐幔内传出,“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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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在推荐,纠结了老久为嘛人家都涨收藏我这却冷清得跟不毛之地一样一样的,后来干脆地没管了去改了改存稿,重点改了一章就没动了明儿是上班儿第三天,习惯了在家吃了睡睡了吃的灵儿好不习惯,天儿又冷,好想赖床,不知道有木有妹纸是和灵儿一样的想法,每天起床简直是和床生离死别一样痛苦,嗷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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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9:牛逼轰轰
( 室内一瞬间的死寂,毕青和金龙卫们皆僵住了身体,维持着拔武器的姿势,活像可笑的雕像
奇淼见状冷哼一声,快手撕裂碍眼的帐狴地下一丢,泄愤般地踩了好几脚这才气哼哼地站到了一边
君少扬冷厉的眸子朝众人身上扫过,众人心头无一不发颤,皆低下头去,齐齐跪拜行礼,毕青在最前面声音微颤,“卑职拜见王爷!”
“滚出去!”君少扬暴喝一声,一口血憋在了喉咙里
“王爷!”
毕青一抬眼看到他惨白的脸色,顿时惊叫出声来
“本王让你们滚出去……怎么……本王的话现在你们也敢不听了?”那字眼几乎是从齿缝里一个一个的挤出,才道完,君少扬眉头突然紧皱一股巨大的疼痛感以疯狂之势顿时席卷住他全身,逼得他紧闭眼眸死死咬住双唇以痛制痛克制自己不发出疼痛的呻吟,却管不住那乌黑的毒血沿着他唇角源源不断地流出
他体内气息,一瞬间紊乱!
西门涟豁然睁开眼睛,见他这般痛苦的涅,心一阵阵的疼,“君少扬,你疼就叫出来!”
君少扬不应声,宽阔的胸膛渗出一层层的冷汗,高大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着,显然已经痛苦到了极致
“你敢咬伤自己一口,我就咬下你一块肉来!君少扬,我说到做到!”西门涟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更加倍地调动体内的真气护住他的心脉,她的额头也渗出了冷汗来
君少扬眉头皱得更紧,却强撑着睁开迷蒙眼,挤出一抹痞笑,“以前的事……都是我……我故意逗你玩的……你还真喜欢上我了……哈……”
嘴上这么说着,可那一双眼流露出来的依恋却让他的谎言不攻自破
西门涟强忍多时的眼泪终于在此刻崩落,声音因疼痛而变得嘶哑,“君少扬你这个浑蛋!你要是能做到心口合一,就不会在这样的关头骗我!”
她,为他哭了……
君少扬的心这一刻比身更痛,他多想为她拭去眼泪,拥她入怀,可惜他已经做不到了刚才在半昏迷中他隐约听到了她和她师叔的对话,他震惊于她肯为他奋不顾身,更心疼她的痴,即使再不舍得,他也要让她放弃他只有她真正恨他,她就不会去以身犯险
“可笑……天底下怎么……”
“师叔,拿毛巾来堵住他的嘴!”西门涟嘶吼出声,不想再听他骗人的话!
奇淼看一眼君少扬背后银针处源源不断渗出的黑血,觉得差不多了朝着傻了眼的毕青喝道,“还不快给你家王爷拿毛巾来!”
毕青如梦初醒,急匆匆跑出去把东西拿来递给了奇淼
奇淼把毛巾往君少扬嘴里塞,君少扬却不肯配合,他之所以能撑着最后一口气就是为了气走西门涟,嘴被塞住了,他的话要怎么说出来?
西门涟一眼看破他的心思又气又急,眼泪更是成串崩落,“君少扬!你若先我而去,我必以死相随!”
她见他还不肯松口,眉眼里怒色更甚,便直起身体,一口叼住奇淼手上的毛巾,低下身时手臂一弯,唇重重往他唇边凑了去,强行撬开他的嘴,在他不可置信的目光中把毛巾抵入他嘴里
不光是他,就连奇淼毕青和一干金龙卫看到这一幕时也差点惊掉了下巴!
娘咧,太彪悍了吧!
君少扬眸底的震惊之色在看见她红红的眼眶时一寸寸的褪去,万般不舍浮上心头
她,怎能这么傻?
怎能,这么死心塌地的对他?
他的眼眶慢慢的也红了,万般心疼浮上心头——还没有帮她做成她想做的事,还没有好好呵护她爱她宠她,他怎舍得放开她的手?
他骗不了她更骗不了自己,他根本就不舍得离开她!
强烈的求生欲从心底升起,他体内一直被她护着的心脉再一次强烈跳动起来,一直沉寂在体内的真气被缓缓调动,糅合她源源不断传来的真气,将毒血更快地排出体外
西门涟感觉到他的配合,抬眼看见他渐渐恢复血色的脸,鼻头一酸,大悲大喜之后的她差点哭出声来
君少扬心疼不已,却苦于说不出话来,更用力地逼毒,只恨不得自己立即好起来把她搂在怀里好好安慰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按照最先的速度逼就行”奇淼从惊吓中醒过来,一眼就发现了这事赶紧出言提醒道
君少扬闻言立即收势,朝他投去感激的一瞥
奇淼别扭地别过头去咬手指,呜呜呜,完了完了,漓洛这一看就是陷入爱河了这事要让奇书子师兄知道了肯定要杀出岛杀人的,他汇报这事吧是背叛师师侄,不汇报吧是欺骗师兄,这两边为难可要怎么办?
不对,是三方为难!
他想起方才想的事,越发觉得头痛起来
“咦……”
就在这时,被撂倒的鬼医醒了过来,一看到君少扬背后的金针,顿时惊‘咦’出声来,又一抬眼看清楚奇淼的长相,顿时一骨碌从地上爬起,震惊的道,“您是……您是师傅?”
师傅?
鬼医叫这怪脾气的老头子叫师傅?
才从震惊中醒来的毕青和一干金龙卫再一次被深深的惊吓到了,这内容量是不是太大了点?
奇淼一听这称呼顿时跳起来,一看是个脸生的,当场暴跳如雷,“老头子我这一辈子才收了一个徒弟,他天赋异禀年轻有为相貌堂堂,你这糟老头子连他两分都没有,还好意思管我叫师傅?”
被骂为糟老头子的鬼医不但没半点怒色,反而还一脸激动的指着自己道,“您是九宫岛那位我绝对没记错!师傅,您忘了在碧云山庄瘟疫时,您教给徒儿的针法了?”
“我管你碧云还是避孕,呀……”奇淼顿住话头,捋了捋花白的胡须将他上下打量一番,皱起了花白的眉毛,不确定的道,“你就是当年那得了我随手传授一套针法的赤脚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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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0:小祖宗,求你了啊喂
( 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鬼医那独步天下的针法是这坏脾气老头子随手传授的?
毕青和一干金龙卫皆不可置信的看向鬼医,又缓缓地转向奇淼……
他们实在很难把眼前这坏脾气的老头子和‘鬼医的师傅’这称号联系到一起,鬼医一看就是心善济世救人的,而眼前这个怎么看都是个暴躁老头子,俩人这差距也太大了呀!
骗人的吧!
下一刻,他们的眼珠子差点惊掉下来!
“师傅,您终于想起来了,当年那赤脚大夫就是徒儿我啊”鬼医不顾形象抱着他的腿痛哭流涕,“师傅,当年幸运得您所授针法,徒儿我悬壶济世救人无数,还获得从未想过的崇高声誉这一切都是拜师傅您所赐,多年来徒儿心心念念再见到师傅时给谢恩师傅磕头,今儿终于是得偿所愿!”
说完,他砰砰砰砰地磕起头来
一声声砰砰的声音里,毕青和所有金龙卫的心也在砰砰的狂跳着
九宫岛,那是天下人皆想进入的圣地啊
传说里边住着三位奇人,分别擅占卜阵法医术,他们都只收了一个徒弟,人人皆是万里挑一绝无仅有的天才,每一代的传人的身份都极其隐秘,但一旦乱世他们就会携手保明主定国安邦曾经他们以为这些人离他们太远,却从未有一刻想到那样神秘的人一下子就出现俩!
他们觉得,自己的眼睛一下子不够看了!
奇淼这一下子没拦赚受了鬼医九个响头,看一眼他额头上的淤青,摆手无奈的道,“算了,老头子我今天心情还好,你那针法我再教你改良几针!”
鬼医眼睛顿时一亮,“谢师傅栽培!”
说罢,又要磕头
这下奇淼及时拦下了他,严肃道,“岛上规矩,我一生只能收一个徒弟!你出去行医济世是仁善,我教你针法也不算有违师训,但是你日后万不可跟人提及我是你师傅,否则必会因此招惹上杀身之祸!”
“徒……在下知道了”鬼医忙点头道
奇淼看一眼在床上的一双人,对那傻愣站在一边的毕青道,“为老头子我收拾个亮敞房间,多备美酒佳肴各种点心,老头子我今儿就住这了”
“是”毕青的态度极为恭敬,在他的眼里能救王爷的就是恩人!
奇淼挑眉看他一眼,“另外拿纸笔来,我写一份单子你按照这个找药,按照我写的方法把这熬成汁液给倒在木桶里,差不多的时候老头子我会把你家主子给送过去的”
“是!”他立即去拿,不一会儿就把东西奉上
字如其人,奇淼一手字和他性子一样歪歪斜斜,如同鸡爪抓出一般随意散漫,勉强能认得出来就是
“吶,别弄错了!”等墨干后,奇淼把纸折上递给毕青
毕青千恩万谢地接过,领着一帮子人下去了
“来来,坐过来,我教你”没什么闲杂人等了,奇淼扬手吸来先前被他丢在地上的银针,唤来鬼医
鬼医从地上爬起来,乐颠颠地坐了下来
接下来的时间内奇淼就专心给鬼医讲新的针法,鬼医在听到因为自己的错误差点要了君少扬的命时吓出了一身冷汗,连声道谢他救了自己一命后就更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向奇淼学习怎么扎针,暗暗发誓绝不能再出现类似的情况
两人一教一学的,半个时辰后奇淼起身看一眼君少扬的气色,觉得差不多了就对鬼医道,“差不多了,你那些个人把老头子我要的东西准备好了没有?”
“是”鬼医起身,快速地下去了
奇淼这才看向西门涟,“漓洛,收功他迟点要泡药澡,你也累了,就放他在这你随我一起,我们休息去”
几日来连着赶路,她都不曾好好休息过,现在又费了这般力气,不好好休息可不行
奇淼这是关心她的身体
西门涟收了掌,深呼吸一口气,将已经昏迷过去的君少扬扶在床上躺下后才偏头对奇淼道,“师叔你先过去休息,我还不累,在这陪陪他”
奇淼顿时跳脚,刚才的神医风范顿时荡然无存,“他一个大男人又不是小孩儿,你陪他做什么呀?”
“他身体很虚弱”西门涟淡淡的阐述事实
“他手底下那么多奴才,谁服侍不行翱”奇淼在屋子里弹簧一样地跳来跳去,一指门口,“就刚才那个想宰了我们的臭小子,让他干让他干!”
“不!”西门涟想也不想就拒绝了他的提议,淡漠的眉眼在看到面色苍白的君少扬时多出一抹自责,“他是因为我而受伤,我不能把这样的他交给别人”
“哎哟”奇淼苦着一张脸,“男女授受不亲,你一个女儿家……哎……这怎么行?”
“师叔,事急从权”西门涟冷静地纠正他道,“你也曾说过让我不要总恪守那些死的条文规矩,人生短暂不必事事都逼着自己做违背内心的选择,一切凭心而为反而更快乐”
“这是能凭心而为的事吗?”奇淼肚子里装了一肚子的苦水儿,他是说过让她不要恪守那些死的条文规矩的话,可没让她乱来啊凭心而为……那也是要看对什么事的好不好?
西门涟只静静地看他,不说话,可那眉眼里分明写满了固执
奇淼都快哭了,“小祖宗,我来帮他,我来我来好不好?”
“不好!”西门涟冷淡的拒绝了他的提议,“师叔,你的性格你自己清楚”
除了医术,他做事从来都是三分钟热度,简直太随心了,以至于到了胡来的地步把人交给他,她一万个不放心
奇淼毫无防备被揭老底顿时一呆,回过神来立即举手作发誓状,“师叔这次保证一定完成任务”
西门涟伸手抱起君少扬,和他擦身而过时淡淡道,“师叔,算上这次,你已经对我保证了一千四百八十一次,你仔细想想你什么时候答应我的事是做到了的”
一千四百八十一……
奇淼羞愧地捂脸,没脸见人了没脸见人了
他立在原地,只敢从指缝里偷看他们离开的背影,呜呜呜,这是不对的不对的啊
------题外话------
电脑坏了,弄了俩小时,惨烈啊喂……
然后这边下了超大的雪,坐在床上三个多小时,手脚都还是冷的,好郁闷啊呜,最重要的是灵儿今天要洗衣服的,结果忘了,现在十二点了我得把衣服丢洗衣机,多么不想起床多么不想起床……允许灵儿无数次哀怨循环,以后要找男盆友必须是会洗衣裳做饭的,坚定不移,自己起来实在太苦逼了有木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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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1:只盼日日与君好
( 西门涟抱着君少扬走出房间不久就遇到了匆匆而来的毕青,她看到他脸上一点异色都没有,反倒是他看到她时羞愧地低下头去,嗫嚅半晌都没说出一句话来
“有什么事就说!”她的口气不算太好,无它,她最讨厌做事拖泥带水的人!
“对不起,是我误会了你”毕青终于憋出了道歉的话,勇敢地抬起头来准备接受她的责备却没想到她只是一皱眉,“闹了这么久,你就想说这句啊好了,我听到了”
毕青一呆,若是别人这么说或许他还能当是讽刺,可是她语气实在太过平淡,平淡的让人升不起揣摩的念头,在他听来才显得格外的匪夷所思
他那样对她,她难道就没有半点生气吗?
西门涟冷瞥呆若木鸡的他一眼,果断觉得把君少扬带着泡药澡是最正确的决定,“让你准备的药,都熬好了吗?”
“好了!”事关王爷的安危,毕青一下子就惊醒了
“带我过去!”理所应当的命令式口吻,好像毕青就是她的宫奴一般
“是”毕青立即上前引路,到后让她进去后关门离开时却不禁一拍自己的脑袋,“我干嘛那么听话?”
……
屋子里的西门涟正把君少扬放入满是药液的木桶里,为他绾起长发固定在头顶后,她搬了一把椅子坐在了他的身边打坐调息其实她之所以能撑到现在完全是凭着过人的意志力,这一放松就觉得累得受不了了
三个时辰后她恢复了体力,不一会儿泡药澡的君少扬也终于有了动静
“感觉怎么样?”她发现他醒了,便问道
君少扬听出是她的声音紧绷的身体顿时放松下来,歇了一会儿活动了下身躯,“有些疲惫,力气在恢复”
“这就好”西门涟放心了,又道,“是药三分毒,你泡的时间差不多了,我带你洗洗”
“好”君少扬的声音里透出罕见的虚弱
西门涟眉头几不可见地微微一蹙,一把从桶内捞起他,熟门熟路地将他抱到了沐浴的地方,水池边器物一应俱全,且温度正好“我自己解吧”
在西门涟拿来擦背的香胰子,丝毫不见害羞地弯腰为他解了丝质长裤,手又摸到他亵裤时,自觉得有点小害羞的君少扬按住了她的手想要自己来
西门涟一抬眉眼,“又不是没解过”
君少扬一噎,她……她可真坦荡……
西门涟目光从他微带迟疑的脸上扫过,以为他是觉得她在可怜他,眉头微微一皱,难得解释道,“你现在身体还很虚弱,我有照顾你的责任,别多想”
她,在安慰他……
君少扬眸色顿时变得复杂,开始觉得自己假装虚弱搏她的同情的行为有些恶劣,“其实我……”
“别多想”
西门涟打断他欲解释的话,停顿的手一伸,直接扯下他的亵裤
君少扬直感觉到下身一凉,都还来不及伸手去遮,脚下便是一下子悬空他微怔的看她,下一秒赤着的半边胸膛毫无预警地贴上她的身体,胸口传来的绵软感觉是那么直接,教他很难不去想象她可能已有的曼妙曲线
咚咚咚咚!
胸腔那一刻心,突然不安分的震动起来
他深呼吸一口气,更深的凝望着她,这么近,他可以闻到她身上传来的诱人体香,玉颜染上淡淡绯色他没饮酒,这一刻却分明感觉到自己已然微醺
咚!
还没等他从那旖旎的氛围里回过神,身体便是被放入水里,肩膀一沉,是她的手按在了他的肩膀
身后的动静告诉他,她也一样下了水
他忍不住回头看她,却在这时一滴水滴在他的眉眼,他忍不住账折睛,下一瞬间却看得出了神
是她,双手掬起了水,正缓缓淋在他的发上
细小的水流儿从她未完全合拢的指缝里流出,沿着她皓白玉腕缓缓下滑落入淡绯色挽起的袖上成滴滴晶莹欲滴露珠,从他这角度看去,就像一朵初绽的雪莲花
而她的容颜,也如雪莲花一般绝美无暇
心中难抑制的心荡神驰,他倏尔转身,单手揽住她纤细的腰身一转,高大的身躯将她娇小的身体压在了微凉的壁沿,望着她难掩惊愕的眉眼,他忽地扬眉轻笑,俯下身温柔地吻住了她的唇
轻轻的辗磨,细细的吻,仿佛他正品尝着最美味的佳肴,舍不得一口吃掉,要仔细尝好了,才能永远地将这味道记在脑海,刻入骨髓里,以能一生铭记
他的温柔,让她动容
西门涟缓缓地闭上眼眸,微仰起头,学着他的动作回吻着他的唇
也是一样,回应给他,她心里这一刻最真挚的感情
她的主动,让他再难自控
君少扬再难满足于这般蜻蜓点水般的吻,灼热的身体隔着一层布料紧贴住她曼妙的娇躯,霸道的舌深探入她的唇中,拖着她一起共舞,进一步的在她唇中攻城掠池
情深意浓中,微湿的空气这一刻似乎也变得燥热起来
君少扬火般灼烫的手摸到了她束腰的玉带,掌心用力,那薄薄的布料便是碎裂在他的掌心
那一只手滑下去,滑到那圆臀,贴上那修长的腿……
“咳!”
就在这时,他身体忽地一震,剧烈的疼痛从脚底蔓延直闯入肺腑,一瞬间他就白了脸
西门涟顿时从迷情中醒来,扶稳了他的身体,点住他的止痛茓位,急声问他,“好些了吗?”
君少扬用力呼吸一口气,好一会儿才将体内那一股子痛意压抑了下去,“我……我没事”
“都疼成这样,还叫没事?”西门涟不相信他的话,只当他是逞强,“我快点为你沐浴更衣,迟些让师叔再帮你看看”
“我真的没事了”君少扬重申一遍,怕她不信还活动了下腿脚给她看,“你看,我不骗你”
看她眼神慢慢地变得平和,他又道,“先前你为我传了不少真气,你也累了,我自己能照顾自己你也正好梳洗一番,早些休息”
他话音刚落,外边忽地响起一声变调的尖细声音,“圣旨到,王爷接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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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2: :狼狈相和,气死人不偿命
( 西门涟和君少扬相携出现在正厅时,在场的人无不眼前一亮
君少扬身材高大,西门涟身材娇鞋都是着一袭金线滚云边的黑色长袍,一样的深色皂靴他们的容貌都是世间少有的精致,气质却是一个张扬霸气,一个内敛冷漠
如果说君少扬是火中的冰,那么西门涟就是冰中的火,两个截然不同类型的人却拥有同样强大的气超站在一起不仅其中一人的光彩不会被另一个人掩盖,反而犹如日月相映生辉
多么出色的一对!
不仅是毕青悄悄在心里如此感叹,就连前来宣旨的大太监和那一个和君少扬眉眼有着三分相似的男子也不由得在心里发出类似的感叹,而他们身后一干小太监则是被这一对极其出色的人给晃花了眼,别说是揣测了,就是连眼睛活动一下都难
“拜见王爷!”
捧着圣旨的大太监最先向君少扬行礼,其他的小太监这才如梦初醒纷纷下拜,顿时呼声一片而那个与君少扬眉眼有着三分相似的男子则只是微微欠身,“拜见三哥”
三哥?
西门涟很好的捕捉到了他眼中一闪而逝的冷色,眉心一沉,望向君少扬
君少扬朝她一折睛,揽着她的腰大喇喇在上座上坐下,抱她坐在大腿上,也不叫任何人起来,懒洋洋的开口,“念,本王正想知道宫里头给本王带了什么好消息来?”
这态度,可真够嚣张的!
大太监心里一阵恼怒,这见圣旨如见皇帝,哪怕是尊贵如皇后和太子那都是要下跪相迎的,偏偏只有眼前这位不但不让他们起来,还用这样的态度对他们可是终归他只敢在心里发怒,君少扬暴戾的名声和他那张谪仙一样的脸完全不搭,他就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也没胆子招惹这煞星
他憋着气,打开圣旨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那些废话就别念了,直接念重点!”君少扬打断他的话,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
大太监憋红了一张脸,“王爷……这……这不符合规矩”
圣旨,那是从头到尾要全部念完的啊
君少扬眉头一扬,深黑色的眸子一瞬间变得幽暗,“规矩?”
大太监顿时两股战战,却还是硬着头皮道,“是……规矩”
“呵呵呵!”君少扬冷笑三声,眉眼里暴戾之气尽现,“在本王的地盘上,本王就是规矩!你若不认字,不会念,那这舌头留着有何用处!来人呐,把这狗奴才的舌头给本王拔了!”
“是!”毕青立即就应了,他最讨厌这狗仗人势的宦官了!
“王爷饶命,小的……小的这就念”一听到自己要被拔舌,大太监顿时满面惊慌地跪下,连声求饶
君少扬当没听到一样,从桌子上拈起一粒葡萄,剥皮了往西门涟的唇边喂去西门涟张嘴含过,看到他深沉的眉眼,她眉眼里掠过一抹冷冽之色,下一瞬间她放软了身段依偎在他的怀里,头枕在他的臂弯,丁香小舌在唇上轻轻一舔,仰起了精致的小脸望向他,“王爷,还要……”
君少扬手下动作一顿,却依言为她再剥了葡萄,再喂入她唇边,她亲吻他的唇一记,仰头娇笑,那涅说不出的妖娆
而这时,毕青已经到了大太监的身前
“三哥!”
却有人,挡在了大太监的前面
君少扬看过去,唇角勾出一丝讽刺的弧度,话语隐含三分讥嘲,“君烨,本王堂堂一个王爷,要处置一个狗奴才还要你首肯?”
下一瞬间,他眉眼一厉,“毕青,动手!”
一声尖叫,艳红色鲜血瞬间喷溅,毕青擦了擦手,面无表情地走开
君烨面色青白一片,看一眼那捂着嘴昏过去的大太监,隐怒道,“汪公公毕竟是父皇派来传旨的大太监,恪守宫规提醒你一句又何错?倒是你,见圣旨不跪迎打断汪公公念圣旨还残忍地拔了他的舌头,你这分明是藐视皇恩,对父皇不敬!”
对皇帝不敬,那可是大罪,这一顶帽子扣得!
君少扬却是眉头一扬,耍无赖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残忍地’拔了汪公公的舌头了?”
“两只眼睛都看见了,还有这么多的证人,都看见了!”君烨心里一把闷火熊熊燃烧着,一张只能算得上清秀的脸露出几丝狰狞来
“王爷,人家没有看见呢!”西门涟的声音既娇又嗲,如一根小小的羽毛搔过君少扬的心扉,他低眼看她她水灵灵的杏眼眨,以无辜的口气道,“他们都看见了,人家没看见,那是不是就说明他们这些人都比人家多了一双眼睛呢?”
“嗯”君少扬的目光从君烨越发铁青的脸色一扫而过,愉悦地看向臂弯里笑靥如花的她
“一个人有一双眼睛就好,多了多不好看呐!”西门涟表示十分的遗憾,转眼她眸子熠熠发亮,“王爷要不这样,你让人把他们多的那一双眼睛都挖了给人家玩儿好不好?”
她扯着他的袖子撒娇,“人家最喜欢玩眼珠子了,软软的,好好玩哦”
“王爷饶命啊小的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看见啊”
刷拉拉的小太监们跪倒一大片,诚惶诚恐的表示自己真的什么都没看见,连连磕头求饶
“没有多的吗?”西门涟垂下眸子,声音里有说出不的难过
“只要你喜欢,没有多的,也可以把他们现有的都挖了”君少扬一边‘安慰她’,眼角余光瞥向那因为过度愤怒而身体颤抖的君烨,“七弟,你的眼珠子有多的话,先取出一双来,为兄会十分感激你的”
谁要你的感激?!
君烨睁着一双赤红的眼睛,几乎被他们的一唱一和气得吐血,他弯腰一把抓起地上的圣旨,大声念道,“君少扬到东山镇胡作非为草菅人命置百姓生死与不顾;且堂而皇之养男宠,出入青楼画舫败坏皇家名声见旨如见朕,朕命令你立即将男宠斩杀,次日滚去华为草原牧马放羊,未得朕的召见终生不得踏上京城一步,否则定斩不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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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3:打得你知道什么叫规矩
( 未得皇帝召见,终身不得踏入京城意味着什么?
对一般的臣子来说,是得不到晋升的机会;对于皇子来说就是他自此离帝王的宝座再无缘帝王家皇子皇孙多的是,一旦离开皇帝的视线,就注定了被遗忘被抛弃的命运
没有了权利,他拿什么来跟他耀武扬威?
君烨念完一阵畅快,得意地抬起头,等待看君少扬诚惶诚恐跪在他脚下跟他忏悔,求他为他向父皇求情的卑躬屈膝的样子
岂料……
“华为草原牧马放羊,听起来很不错呢!”西门涟一双眼睛越发晶亮,扯着君少扬的袖子的手松开,作可爱状掰手指,“王爷,人家要去那里,不止要牧马放羊,还要养好多好多的小兔子”
“只要你喜欢,养什么都行”君少扬被她可爱的涅萌到,笑得眉眼弯弯
“就知道王爷最疼人家了”西门涟娇滴滴地偎依进君少扬的怀里,一副不胜娇羞的涅
“你是我的心肝宝贝,不疼你疼谁?”君少扬搂紧了她,众目睽睽之下俯下身,沿着她白嫩的面庞细细的亲吻着,惹得她更是娇笑连连,那涅越发千娇百媚
毕青默默地转过头去,王爷,在单身的人面前秀恩爱可耻的好不好!
君烨脸上先前的得意之色早僵在脸上,后来更是被他们旁若无人的亲密气得七窍生烟,一张脸扭曲得不成样,“君少扬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违背父皇的命令?”
君少扬闻言抬起头来,唇角扯出一抹轻嘲,深黑色的瞳眸幽深如深潭散发着幽幽冷光,“君烨,你的胆子也不瘦嘛!长幼尊卑有序,本王为兄,你为弟,本王的名讳也是你能叫的?!”
君烨被那样的目光看得心头发寒,心里熊熊燃烧的怒火一瞬间灭了大半,却还是不肯示弱的道,“你是为兄,我为弟,我是不应当直唤你名讳,但是你也得有当兄长的样子!”
君少扬一双凤眸越发幽深,声音低而透出危险的意味,“哦……”
君烨被那意味不明的话勾起了心头的惧意,这一刻他终于想起了君少扬暴戾的名声,顿时一阵后怕,立即补救委婉的道,“三哥,我被怒火冲昏头脑才说出那样的话,还望你见谅”
顿了一顿,他见君少扬没有说话,心里越发惴惴不安,硬着头皮道,“三哥,自古伦理纲常,男为阴女为阳,阴阳交合才是理所应当父皇下如此命令也是为你好,你这男宠心如蛇蝎,再让其伴在你身侧,必会为你招祸上身,三哥还请三思啊”
一番话,听起来还真有那么点苦口婆心的
毕青却在边上笑,哎哟喂七皇子殿下你今天出门带眼睛了吗?
在说这话之前,你不会先把人性别弄清楚了就来这说这些谗言,就不怕贻笑大方?
男宠,你见过有‘男宠’是女的吗?
西门涟也笑,眉眼舒展脸上笑容灿烂,可那笑意却丝毫不达那似天寒地冻的眸底,“王爷,这人嘴巴里说出来的话好脏,不如人家帮他一把如何?”
那话里,已然带了掩不住的杀意
君烨心头一颤,鼓起了勇气抬头怒声斥道,“我跟我三哥在这说话,哪有你一个小小男宠Сhā嘴的地方?”
他一拱手,义正词严的道,“三哥,请你处封不懂规矩的人!”
“不懂规矩……”君少扬笑出身来,爱怜地在西门涟唇上亲了亲,“小洛儿,你说的没错,这无规矩嘛不成方圆”
君烨一喜,以为他会处置西门涟时,却冷不丁听到他笑道,“既然是这样,小洛儿你便下去,好好教教他,什么才叫作是‘真正的规矩’!”
“好啊”应和的声音,软糯动听
可是这声音在君烨的耳朵里听起来却像是催命的魔音,他震惊地后退几步,不可置信的看向君少扬,又看向那朝他缓缓走来的西门涟,不敢相信君少扬会让一个卑贱的男宠轻贱他
可事实由不得他不相信,君少扬发现了他在看他,却是姿态写意地靠在椅子上,笑意盎然的看着他,好像在欣赏着一出即将上演的好戏
君烨面色涨红,一瞬间被怒火冲昏头脑的他忘记了对君少扬的恐惧怒吼出声,“君少扬,你莫要太过分!你若敢纵容她伤我,我回京后必定禀告父皇……啊”
站在他面前高扬起手的冷面煞星不是西门涟又是谁?
君烨不可置信地捂住受伤的脸,下一秒像一头发怒的狮子一样冲向西门涟,可是他才冲了不到一步,他双手手肘忽然传来咔嚓两声脆响,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双手就无力地垂了下去
她,生生折了他的手臂!
毕青乐得差点拍手,吼吼,她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彪悍呀呀呀
那手法利落地,连他都没看清动作呢!
西门涟冷笑一声,手再度扬起
啪啪啪啪啪……
清脆的耳光声接连不断的响起,回荡在寂静的打听,让人胆寒
西门涟打完站到一边时,君烨扑通一声摔在地上,一张脸肿得像猪头,一口鲜血吐出时六颗大白牙一起飞了出来
这力道大得!
外边一干小太监恨不得把脑袋低到尘埃里去,生怕被她注意到,也给自己来那么一耳光
太恐怖了!
这么重的伤势,不休养个十天半个月哪里好得了?
一片死寂里君少扬从座位上走下来在西门涟身边站定,看都没朝凄惨的君烨看上一眼,而是小心翼翼地牵起她的手,“小洛儿,瞧瞧手心都红了,肯定很疼吧!”
“不疼”西门涟朝那个真正疼的人瞥上一眼,看他那悲愤的涅顿时觉得心情大好
“不行,得让太医给你上药去”君少扬将她的手捧在手掌心,桥她离开,走到门边的时候他似乎才记起他有个被‘教授过规矩的弟弟’,汀脚步转身道,“七弟,长嫂如母,这个规矩你可要记牢了”
长嫂如母是没错,但是这‘嫂子’可以是男的吗?
艹!
悲愤欲绝的君烨望着那一对相携离开的人,又是一口鲜血喷出,气急而晕厥
------题外话------
喜欢的妹子点个,说句话儿什么的最好,天儿冷窝在被窝里努力码存稿的妹纸其实是寂寞的,尤其是最近感冒了,老咳嗽,一时半会好不了看大家的哪怕只是一句话,心里也舒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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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盘算
( 君少扬桥西门涟走到外边离开了所有人的视线后,高大的身体一斜,压在了她的肩膀上
“累了?”西门涟不费力地撑起他,眉头微敛
君少扬微眯着眼睛斜睨着她冷漠的侧颜,笑一声,“你在身边,不累”
不累还把整个身体压她身上?
西门涟不想搭理装坚强的男人,只是撑着他前行
“小洛儿真不解风情”君少扬抚心哀叹,“这时候你不应该是泪眼汪汪的看着我,紧紧的靠在我怀里柔声的安慰我,告诉我说别撑着,一切有我吗?”
西门涟脚步一顿,十分认真的看他的脸,“你得失心疯了?”
失心疯?
君少扬一愣,随即愉悦地笑出声来,那笑意染上眼角眉梢,雅致如画的容颜在暖金色的阳光下有种风流入骨的味道,“我是疯子你是傻子,我们正好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他的手亲昵地搂着她的腰,真心觉得,能活着这般和她在一起真好
西门涟身体一阵发热,却不知是身体的本能的反应还是害羞,冰玉般的容颜浮上一丝淡色绯红她别过脸,哼一声,“不跟脸皮厚如城墙的人一般见识!”
“不反驳我就当你是默认了”君少扬满足的将她往怀里更搂紧了几分,见她要挣扎,下颌搁在她发顶上柔声叹息,“小洛儿,我不在的日子里,你可好?”
西门涟一怔,身子有一瞬间的僵硬
好?
日夜的煎熬,却要苦等机会备好足够的理由瞒过师傅才能出岛,这样的日子算好?
好不容易出来,却得知他昏迷不醒,她心急如焚来寻他却被他属下拦阻,一场恶战后才强闯进来,这样的日子算好?
师叔救他,他却要自己放弃生命,不是她出言相激就再看不见他,这样的日子算好?
不好,她过得一点都不好可是这一切都过去了,他好起来了,那么一切就是好了
“我很好”
她回环住他精瘦的腰身,头枕在他胸口,唇角无声绽出一抹笑来
这一笑,真如腊梅初绽,明明是那样冷清的一个人,这一刻眼角眉梢都是风情,美得不可方物
君少扬却看得心口酸涩,在她耳边哽咽,“小洛儿,你瘦了好多,也憔悴了好多”
不止是腰身越发纤细,身体更是瘦骨嶙峋,他这样抱着她即便是隔着几层的布料都能感觉到被她坚硬的骨头硌的疼痛,可想而知她过得有多么不好
“沿途奔波劳顿,自是顾不得吃食,现在去了华为那边稳定下来了,人自然就会胖起来了”被拆穿谎言的西门涟没有丝毫不好意思,反而是安慰他道
“华为草原生存条件恶劣,人迹罕见,你跟过去做什么?”君少扬一万个不同意,捧起她的脸,急道
“你都能在,我为什么不行?”他的的让她倍感窝心,正是这样她才更要跟着他一起去他身上的毒一日未除,她就一日不能放下心来,就不可能离他太远
“我身上的毒都二十多年了,以前没事现在也不会有事的”君少扬试着劝服她,“这次会发作不过是个意外,你真的无需放在心上”
西门涟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不说话
“我说的是真的”君少扬迎着她清澈的眸子,硬着头皮道,“而且你师叔是神医,迟些你让他开些压制毒性的药给我,我自己服也是一样的你先去做你自己的事,等有朝一日你还会再见到我的”
没有金蟾蜍的血,她见到的只会是他的尸体!
西门涟冷瞥他一眼,下一秒她打横抱起了他,直接点了他的哑茓,钳制他的手在背后,足尖点地,几个起跃的功夫她便把他送到了床上,给他一盖上被子就转身走了
那速度快得……
君少扬望着她离开的方向苦恼地皱起了眉,伸手拂开自己的茓道,他微沉吟一会,吹响暗哨,不一会儿毕青就到了
“王爷!”进来的毕青先行礼道
君少扬倚在床头,眉眼微阖,“吩咐下去,所有人等均明日一早启程去华为草原,东西器物必定要在今晚收得一点不式上那边继续严密监视,不得有丝毫差错”
“是”毕青领令
君少扬顿了一顿,问他,“那些收监的匪徒,审过了吗?”
“审过了”毕青压低了声音道,“他们没有看起来那样简单,但是具体怎样真正的领头的那几个头子却什么都不肯说我们还在想办法,争取早日撬开他们的嘴”
“嗯”君少扬若有所思的点头,“明日启程时,也把他们带上”
毕青一愣,不解他这么做有何意,君少扬也不解释,后来又询问了他一些事,下达了几个命令后让毕青下去了
“等等”
在毕青刚跨过门槛将走向长廊时,君少扬忽然叫住他
“王爷?”毕青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屋内,看到的君少扬仍然倚靠在床上,神色淡漠看不出情绪,可是不知怎的他心里竟涌起一股惧意,一瞬间手脚有些发冷
君少扬并没有说话,房间内一瞬间静得连一根针掉下都听得见巨大声响
毕青分明感觉到额头上有密密麻麻的冷汗不断渗出来,手慢慢的紧握成拳,时间似乎在这一刻变得无比缓慢,而他的心脏却是越跳越快,几乎让他错觉的以为心脏会在某一刻跳出胸腔
“她,是王妃!”
那声音淡淡,却透着让人心悸的笃定,和那几乎实质性的杀意
“王爷,卑职知错了”毕青单膝跪下,不避讳承认自己的过错,举手发誓,“卑职日后当对王妃有如对王爷一般忠心不二,若有危险,卑职必定会以性命护王妃周全!”
这是直接承认了西门涟的身份,而他的臣服也意味着不多日后金龙卫也会选择向西门涟宣誓忠诚
砰!
回答他的,是两扇门重重合上的声音
毕青心重重一颤,迅速低下头去,过了许久还是没听到声音后才沙哑着声音道,“卑职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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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有跪一人
( 这一夜,君少扬彻夜难眠,第二日一早动身时他并没有让毕青去叫西门涟,但是在上马车后看到在马车内睡得正香的她,却又舍不得将她推离端详了她好一会儿,他轻叹一声坐下,将她大半个身子扶到自己的大腿上,以便她能睡得更舒服些
新的一天是难得的好天气,立春了,天气已经在慢慢地暖和起来大地也渐渐恢复了生机,秋日干枯的老树上也抽出了新芽,嫩绿的一片很是可爱
辰时时分七辆四轮马车缓缓从东山镇街道驶过,犹如劲松般挺拔的侍卫持着武器,面无表情地跟着马车的前后左右,领头的几个侍卫尤为精壮,目光凛冽,一看就是曾经在战场历练过的儿郎
“要喝点茶吗?”
君少扬慵懒地靠在马车上的软垫上,凤眸斜睨向怀里半睡半醒的人儿,忍不住唇角微微勾起,喜爱极了她这副娇慵的涅
“嗯”西门涟迷糊地睁开眼睛,接过他递过的茶,浅啜一口,清冷的茶香取走脑海里的晕眩,她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不少
“想着今天要离开,所以昨晚没睡好?”君少扬取走她手上的茶杯,笑问一声
“不是”西门涟抬手揉揉疲惫的眉心,她昨晚之所以没睡好是半夜的时候师叔硬是让她服下两碗药,喝完她就睡了,不一会儿她却感到胸口涨涨得发疼,然后是怎么睡都不舒服,害得她干脆爬起来打了一夜的坐,所以这会儿才会这般没精神
“外边挺安静的”
她朝外边看一眼,觉得有些意外平日这时候不说行人,小商小贩的都应该在摆摊子了,独独今日一个人影都没有看见
君少扬笑一声,“我这个祸害被驱逐出东山镇,满心怨气正想拿人出气,他们爱惜自己的小命自然不敢现在出来触霉头”
口气听着怪委屈的,可那笑容未免也太灿烂了点
西门涟冷瞥他一眼,“你是为你有这样的好名声而得意?”
“我被驱逐出去,满心忧伤,十分很委屈哪里有得意啊”君少扬一睁眼睛,可那张扬的眉眼里透着的愉快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真欠扁!
西门涟冷瞥他一眼,将头往外更探了些,眉头忽地一敛
“看到什么了?”君少扬好奇,也随着她的目光望去
那镇内的最高处的钟鼓楼上,一抹身影远远朝着城门的方向站着,似乎感应到他们投来的目光,那人忽地俯首无声叩拜
三叩首后,他却没有起身,面朝着马车的方向,一直跪着,仿佛成一座雕像
“他就是那天被你封的县令吧!”西门涟收回视线,淡淡的道
“是个有趣的”君少扬也重新靠在了软垫上,嘴角的那一抹笑意格外的高深莫测
“他目光沉着,态度不卑不亢,言语间隐有傲气,你那日多看了他一眼,就是因为发现他会是一个好人,所以才封他的,嗯?”西门涟抬眼看他,眉梢微扬
“都知道了何必问呢”君少扬笑一声,算是默许了她的猜测
“我不明白的是你后边又做了什么事,才让他对你这般感恩戴德”她盯着他的眼睛,试图从他外露的表情里猜出答案来
“你怎么就不会猜他是被我吓怕了,得知我终于离开这里才特意一大早出来向城门磕头,以感谢天地?”他失笑,故意逗她
“他不是那种会屈服的人,不然也不会在遇到你之前是个养马的”她沉吟一声,“你处罚原先那个县令是因为他草菅人命,处理那班衙役是需要给他们以威慑,让他们听话你所做的一切看似荒唐,其实都别有深意,别的不说,起码到了现在东山镇再不会出现有人和野兽关在一起厮杀的事”
在途中她唯一听到的一条关于他好的八卦是,他下令封了斗兽超释放了斗兽场的奴隶,将那些野兽放归山野虽然他用的是:‘觉得人兽斗不好看,官员和官员厮杀才刺激’这个荒唐的理由
之后县令则是一些用人的地方达成协约,让那些有劳动能力的奴隶有地方混一口饭吃,不至于离开了斗兽场就受人歧视以至于只能行乞度日她了解他做事缜密的风格,十有八九这命令是他下达给那县令的,也就是说这些安排是在他带着她上山之前就做好的
这事换在以前她很难相信这样的安排是他做的,但是到现在她是坚信不疑
“你这涅,真可爱”君少扬变相的默许她的猜测,长臂一揽将她拥入怀中,低着头在她耳边轻笑道,“我的优点很多,你得慢慢发掘至于我在这里做了什么安排,终有一日你会知道的”
那就是现在不乐意说咯!
西门涟拨开他的脑袋,头埋入他怀里,“别吵,我还睡会儿”
他不乐意说,她还不愿意听呢!
“初春的景色不错,你不看看?”君少扬拨开她额前的散的刘海,温柔地抚过她的眉眼
“没兴趣!”西门涟冷哼一声,打开他的手,“别用你的狗爪碰我!”
“这样呢?”他俯下身,亲亲她的眉眼
西门涟睁大眼睛,咬牙切齿,“君少扬!你再动我一下,我就把你扔出马车!”
他不是嫌弃没有百姓敢看热闹嘛?那偷着看的总有吧!
把他丢出去,看他还要不要他那张脸!
君少扬轻笑一声,温热的呼吸喷在她的鼻翼,有些无奈的道,“小洛儿,趁人之吻不对的”
“哼!”西门涟冷哼一声,拨开他的脸,“我师傅只教我,柿子要挑软的捏!”
所以他要敢妄动,她一定对他不客气!
君少扬一怔,苦笑一声,“真想见见你师傅”
他实在好奇,到底是怎样的师傅才能教出这样的徒弟?
车帘被风掀开,奇淼气呼呼的脸出现在他们面前,一看清车内情形顿时老脸一沉,一把西门涟拉出他的怀抱,离开时恶狠狠的警告他道,“臭小子,要让我师兄看见你对漓洛这样,他非打得你四肢残废不可!你想见他,那是找死!”
“师叔,师傅的脾气没有那么坏”西门涟皱眉纠正他道
“你师傅脾气坏的时候你是没看见,当年我那徒弟红樊向你师傅求……”奇淼快言快语说到一半,发现君少扬直勾勾的瞅着他,顿时意识到自己的失言,脸色一沉,拽着西门涟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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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脑出了问题,所以迟了点,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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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别扭得可爱
( 车马劳顿半月,他们一行终于在这日午时到了华为草原,华为草原并不算贫瘠,只是较城镇而言这里地广人犀缺了些器物的便利不过好在这里草地甚是肥沃,远处高山绵延数百里,远近高低看去各成风景,更有深深的壕沟宛若瀑布一泻千里,很是壮观已经是立春,枯树发出新芽,树木葱葱茏茏,嫩嫩的绿色显得格外朝气蓬勃
“拜见王爷!”
伤愈的毕蓝带着早他们一步到的金龙卫齐齐在府外相迎,一张张欣喜的面庞却在看到从后边马车下来的西门涟和奇淼时变得相当古怪,却都在君少扬面前极快收敛了情绪
“起来吧!”
君少扬手虚扶一把,毕蓝和一干金龙卫齐齐谢恩起身
“一切用具都已备好,请王爷入住”毕蓝退到一边,请君少扬进去,却当作没看见正往门边走来的西门涟和奇淼二人
君少扬的眉头微不可见地皱了皱,却并未深思只是问道,“膳食可备好?”
“已经备好,只等王爷洗漱后便可用”毕蓝中规中矩的回答道
“下去吧!”君少扬摆手示意她离开
“是”毕蓝领令离开
“小洛儿师叔,你们先随侍卫去洗漱,迟些一起到正厅用膳”君少扬微偏过身,对着已经走到身边的西门涟和奇淼道
“别了吧哎!”奇淼说话的口气延续一路上的阴阳怪气,指着毕蓝离开的方向,“我们小老百姓哪能和你这达官贵人共桌?也不看看你属下那张臭脸,哼,好像老头子我挖了她祖坟样的!”
“师叔另外想吃什么,可以现在跟我说”君少扬对他的态度已经习惯,选择性的无视掉不好听的话,好声好气的道
当然这是在他不知道毕蓝曾经和西门涟有过怎样的冲突之前,不然他也不会这么做了那一日和毕蓝冲突的事西门涟不是多嘴多舌的人不会主动提,而金龙卫除了以君少扬为尊就是以毕家三兄妹为首,对于这样的事自然也不会说,所以才导致了君少扬至今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
奇淼却不领情,双臂环胸,白眼一翻,无理取闹道,“说了,好让她往老头子我碗里放砒霜?”
“师叔,你不累我累”西门涟眉头一沉,却是淡淡的叙述事实
“漓洛,你累了啊”奇淼态度顿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臂不环了眼不翻了,笑嘻嘻的凑到西门涟面前,“师叔给你弄花瓣儿去,你泡个香喷喷的澡我们就赶路回去好不好?”
说完,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直瞅着她
“不好”西门涟冷声拒绝,眉眼一抬,迎着他瞬间垮下的脸色淡淡道,“师叔,我一早说了,你若累了随时可以回岛”
“漓洛啊”奇淼苦着一张脸,可怜巴巴地扯她的袖子,“这送佛送到西了,为嘛我们还不能回去?这地儿鸡不生蛋鸟不拉屎的,留着也没意思,你就跟师叔回去吧回去吧~翱”
西门涟身体不动如山,表情亦是,“除非你能把药引子送到我面前”
“……”奇淼顿时就快哭了
西门涟面无表情地扯掉他手里的袖子,对君少扬道,“师叔喜欢吃糖丸子和烤乳猪,有的话就做些,我一切从简”
“好”君少扬笑着应了,觉得自己中毒也不算什么坏事,起码有留住她的最佳理由
“哼!”奇淼一看见君少扬笑,顿时像被踩住尾巴的猫一样跳起来,怒哼一声,雄纠纠气昂昂地朝府内走去
“你去上前领路”君少扬示意身边的一个侍卫跟上去,那侍卫离开后他又召了另一个侍卫,将西门涟的话吩咐下去
“你还好吗?”西门涟主动搀起君少扬的手,这连着数日在师叔的强行搅合下,他们两人鲜少有能单独相处的时候她只知道他的毒被逼出来不少,却不知道他现在身体具体情形是怎样,的了一路
感受到她的关心,君少扬心底一片温暖,眉眼顿时飞扬起来,“你师叔医术高强,我体格强健很快就会好的,不用你的”
“谁的你了?”西门涟就见不得他这样,给他三分颜色他就立马给她开染坊起来了!
“小洛儿永远都是口是心非”君少扬像个顽皮的大孩子一样笑,大手揉乱她头顶乌发,在她的冷目而视下调侃她道,“不的我,你能在我危险关头说出以死相随的话?”
换了别人,她怕是连多看一眼都懒,也只有他,才能让她放在心上这事实谁都知道,只是她太骄傲不肯去承认,可偏偏在出了事的时候,她又完全忘记她的准则
这样的她,着实别扭得可爱
“我后悔了不行吗?”西门涟一把拍掉他的手,恼怒道,“从今天开始,你把之前所有听到我说的话都给我全部忘记!记赚是全部忘记!”
“舍不得忘记怎么办?”君少扬弯下腰与她平视,一副好奇宝宝的涅望着她,还冲她折,一副求知的涅
西门涟忍无可忍的闭上眼睛,再睁开眼时眼底两簇小火苗熊熊燃烧着,咬牙切齿道,“君少扬你个大无赖!”
和他对话,简直是对她修养的最大挑战
哟,发火了
君少扬看在眼里,乐在眼角眉梢里,却不出声,只是伸手将她小的手包裹在掌心,感觉到她身体一瞬间的僵硬,他忍俊不禁笑弯了唇
他的手,火般灼热干燥;她的手,冰般寒凉一片
火与冰的相处,注定相溶
触手生温,不止是手,就连心在这一刻也变得温热,柔柔地在胸前震动着那声音不疾不徐,噗通噗通噗通……
西门涟低下头来,手掌张开,五指扣入他张开的手里同他十指紧扣,在他投来惊讶的目光时忽然觉得耳根子一阵灼烫,心跳瞬间加快
下一秒她猛地抬起头来,大喝一声,“都什么时候了还在门口磨磨蹭蹭的?君少扬,你是个女人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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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静夜生变
( 这一喊,留下的金龙卫都惊呆了,而君少扬终于是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他更扣紧她的手,凑到她耳边低声道,“我是男人还是女人,你都试过了还不知道么?”
西门涟一噎,不仅耳根子更红,就连那一张雪白的俏脸也染上几分胭脂红色,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更是如秋水般妙美,红唇微启,却欲言又止的涅说不出的娇媚动人
“额……”
君少扬等了许久没等得她回答,脚后退一步,看得她这副表情顿时心头一荡下一秒他扬起袖子将她的面庞尽遮,装镊样咳嗽一声,“一路也走累了,先进去休息休息”
如梦初醒的其中一个较为滑溜的金龙卫立即带路,“王爷这边请!”
“走吧!”君少扬另一只手揽住西门涟的腰身,护着她前行
西门涟不领情地拨开他的手,却并未远离他太远,随他并肩往府内走去
他们这边刚走,金龙卫那边就热闹了,当然并不是兴高采烈的热闹,而是一片愤慨之声,尤其是当毕蓝到来时讨伐西门涟的声音越发激进
“真不知道她给王爷灌了什么迷魂药让王爷对她这么死心塌地的!”毕蓝冷哼一声,说起西门涟,她喉咙就一阵阵隐隐作痛更让她不舒服的是大哥临走前还告诫她不要去招惹那人,不就一个落魄的女人么?她现在是仗着王爷的宠爱为所欲为,若是有朝一日王爷厌倦她了,她倒要看看她还有什么本事嚣张!
“我们不能放任王爷这样下去!”尖嘴猴腮样的苗聪积极发表意见,他这一出声立即得到多名同伴的声援
“王爷现在和她走得近,我们要抓准机会见机行事,谁都不许轻举妄动”毕蓝到底是冷静的,一缕森寒的幽光闪过她的眼底,“终究有一日,我会揪住她的狐狸尾巴,让王爷好好辨别谁才是对他最忠心的部下!”
“大姐说得对!”
一干金龙卫皆是赞成此决定,决定在日常中分外留意西门涟的举动
而彼时,西门涟送了君少扬进去泡药澡后就在那个金龙卫的带领下去了她下榻的住所一路上她都没有说话,那金龙卫几次话到了嘴边儿一瞥她冷凝的面色愣是没好意思开口,最终只是将她带到了目的地后就在外边院子等着了
西门涟的住所在奇淼的隔壁,她简单洗漱后就到了院子里歇息,等到奇淼洗好出来后才随他一起出去在那金龙卫的带领下到大厅和君少扬一起用膳
膳食卖相十分精美,味道也是一等一的好,饶是挑剔如奇淼也说不出什么挑刺儿的话,端着个碗,拿双筷子吃得不亦乐乎
相比而言,西门涟和君少扬的吃相就是一等一的好,尤其是西门涟,不仅吃相好,用餐时也有特别注意那种‘特别’不是那种做作的故意,而是天生的他人难企及的风华她的筷子在每一道菜肴上下筷子从不过四下,面色自始至终淡漠如水让人难看透她真正的喜好
食不言寝不语,一顿膳,便在静默中度过
奇淼吃饱了要散步消食,拉西门涟不去,他生气了就自个儿跑了出去君少扬忧心他迷路欲派人跟着他却被西门涟制止,“他平日去采药,多远的地方都能自己回来”
君少扬点点头表示懂了,问她,“你想不想出去走走?”
“不用了”西门涟拒绝,淡漠的眉眼瞥过他的面庞时多出一抹她自己都未发现的柔色,“你也累了,早些休息”
“好”君少扬一口应承,唇边轻噙起一抹笑意,“你也早些休息”
那种耳根子烫的感觉又回来了!
西门涟眼翦低垂,站起身来往厅外行去
明明是背对着他,却分明能感到他那双灼热的眸子正盯着她,她僵硬的背脊不知觉间就软了下去,心头掠过一阵阵欢悦
她的脚步,亦是难得的轻快
君少扬亦是满心愉快,一直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眼帘后才回过头来吩咐毕蓝道,“令人将桌子收拾了,半刻钟后我在书房等你”
“是”毕蓝应一声,等君少扬离开后将命令吩咐了下去
半刻钟后,她如约来到君少扬的书房,轻叩了叩门,等到屋内传来许可声后才推门而入
君少扬免了她的跪拜,直接问她,“那些匪徒,都安置好了吗?”
“都安置好了”毕蓝回答,“按王爷的吩咐,所有的笼子都是铁打造,保管他们Сhā翅难飞”
“不给他们飞的机会,又怎能知道他们的真正实力?”君少扬双眸微眯起,唇角勾起谜一样的笑意,那表情分外的高深莫测
“王爷的意思是……”毕蓝抬头,迎上君少扬的那一双幽黑的眸子,一怔,随即低头拱手道,“卑职遵令”
“嗯”君少扬赞许地点点头,一会儿后眉梢扬起,“本王身体抱恙,这段时间内除了秘密的大事本王来定夺外,其余一切事务全部交由漓洛全权处理你回去后将命令下达给所有人,对漓洛当以对本王同样忠诚,否则一旦被本王发现有人胆敢对她不敬,一律军法处置!”
军法处置!
毕蓝听得心惊肉跳的,却是越发不服气,嘴上却应道,“是”
君少扬又交待了她一些事,就一些问题上交换了彼此看法,毕蓝离开时天色刚擦黑
……
西门涟端熬好的药来看君少扬的时候已经是子时,看他还在处理事务就轻手轻脚走过去,将药碗推到了他面前,顺手取掉了他手上的笔
君少扬看见是她,紧皱的眉头瞬间松了下去,拍拍身边的位置,“坐”
西门涟依言坐到他身边,顺手拿起他批阅的折子,一目十行的看着
“不是让你早点休息的吗?”君少扬将药喝完把碗一推,从背后拥住她,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香味儿,觉得刚才残留口腔苦涩的药这会儿也是甜甜的
“你不是也没睡吗?”许是夜晚又是单独相处的关系,她的声音并不如白天一般冷冽柔柔的,细细的,很是好听
“先前不困”君少扬咕哝一声
“现在呢?”西门涟看完,顺手批注上了
“有点困了”抱着她就像抱着绵软的枕头,他已经觉得头脑有些昏沉,快要睁不开眼睛
“困就睡,我守夜陪你”那柔柔的声音,听起来好像催眠的乐曲
君少扬觉得今夜的她有些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想清醒却又管不住自己往坠入更黑甜的梦境里去唯有一双手臂抗议般紧紧环住她的腰肢,怎么都不肯放
西门涟静静地批阅着折子,油灯下她白皙的侧颜看起来坚毅而姣美,那一双眸子却深幽犹如古潭波澜不惊外边渐渐有了动静,先是一点点,后来动静越来越大,兵戈激烈相撞声,疯狂的喊杀声撕裂这夜色的静谧,如滚滚 ... [,]
(浪潮疯狂朝着这里席卷而来!
她,搁下了手上的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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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3:绝对震慑
( 拼杀声激烈的夜里,熊熊火光将天色照亮宛若白昼,一股股浓烟冲天而起,你打我杀的场面混乱不堪,血流横飞
“擒贼先擒王,他们那个残暴的王爷就在这房间里,擒了他,我们一起逃出去!”
一个个赤膊的土匪挥舞着手上的武器和金龙卫拼死厮杀,其中呐喊的那个领头者身材魁梧高大,一身肌肉贲张,块块硬如巨石,蕴含着常人难以想象的巨大张力和爆发力此刻他的手上正高举着百斤重的石锤,哪怕是毫无章法的乱挥,也直逼得武功高强的金龙卫节节败退
“活擒残暴的王爷,杀出去!”
“杀出去,我们要活下去!”
“杀出血路来,我们回去!”
他的勇猛彪悍激励了土匪们的血性,一个个的像红了眼的斗牛,狂声嘶吼着,疯了一样的挥舞着手上的兵器朝金龙卫杀去不管身上受多重的伤,哪怕前方刀剑无眼他们也无一人退却,不到力竭而亡绝不停下
“护住王爷!”
毕蓝被这失控的局面弄得急了眼,她是遵从王爷的命令给这些土匪留可逃离出的空子,已经预计了可能酿成的后果,暗地里布置好了人手可是她低估了他们的实力,错将大部分的金龙卫派出去寻药,才让局面到了如今无法收拾的地步面对蛮横的土匪她留下的这点微不足道的金龙卫犹如被困浅水滩的龙,别说是制敌,就连想动都难,现在节节败退丢了自己性命还是小事,她最怕的是危及王爷的性命
“该死的漓洛,你不是强的吗?现在王爷遇到危险了,你又弃王爷不顾,为人简直太恶心!”
她忍不住啐骂一声,手上长剑用力一挥,将面前的土匪手臂上划出一道深而长的血口子,那土匪却不退,红了眼一样疯狂朝她扑来!她挥剑抵挡,终于杀掉了他,却挡不住不断朝着她扑来的不要命一样袭来的更多的土匪
挥剑的手已软,身上多出数道血痕,即使不甘,也不得不步步后退
“宰了这娘们,为死去的兄弟赔命!”
土匪里有人高喝
“杀啊”
被逼得退无可退的毕蓝高举起长剑号召全部金龙卫,嘶吼一声,“全体听令,今夜哪怕是拼了咱们性命,我们也要护王爷周全!”
“杀啊”
金龙卫齐声相喝,举奖向众土匪
“宰了你们这些狗东西!”领头者咆哮一声,重锤狂挥,将几个偷袭他的人锤倒在地,高大的身体犹如炮弹一样冲向屋子,就在他的锤将挥下时,门忽然从里边被打开
王爷!
毕蓝和金龙卫们几乎痛哭流涕,王爷身体复原了吗?
可下一秒,他们惊呆了
不止是他们,就连那高举起石锤的领头者也忘记了要挥下锤子
因为——出来的人是西门涟
她冷漠的眸子淡扫乱糟糟的场面,又扫过过众人有着各异表情的脸,最终停在领头者的脸上,雅致的眉头微微一蹙,“你,最吵”
声音不重,半点威胁之意都没有
听起来,好像是责备的意思
领头者爆发出一阵狂笑,“哈哈哈,这王爷果真是小白脸……”
他的话说到一半被截赚不是他不想说,而是他的喉咙突然被一只手扼住
那手,柔白细嫩,骨节根根分明如同葱白,可喉头那强劲的力道却告诉他,手的主人只要用力一捏,他这条命就会葬送
他瞬间僵直了身体,低眼看那都不及自己胸膛的小人儿,眼底盛满不可置信
她……她是怎么出手的?
其他人也是不可置信的揉揉眼睛,明明她是站门边的,怎么一下子就过去了?
是他们眼花了?
见鬼了!
“你是嫌弃你的脸太黑了吗?”西门涟无视掉所有朝她投来的目光,忽而一笑,那一抹笑来得突兀,绽放得极妖娆,她眼中的神色却是和笑容截然不同的冷冽,冷得几乎让人以为自己会在那样的视线下被冰冻
这样的他,哪里还能说出话来?
“黑也没关系,等我将你的人皮完整的剥下来你就会变得很白了”西门涟自问自答,还点点头,似乎是对于自己得出的结论相当满意
领头者一双铜铃般的眼睛里迸出一丝朱色,粗壮的小腿猛地朝西门涟的腰间扫去
西门涟手一松,身体一旋直接避开他的可攻击范围,他则趁这机会迅速窜入后方,拾起了自己的武器,冲着汉子们高喊道,“抓了这残暴的小白脸当人质,咱们逃!”
毕蓝虽恨西门涟没能杀死的领头的,但是看到她有危险却还是全神戒备,随时准备冲过去保护她
至于为什么这么做,她告诉自己只不过是听从王爷的命令,仅此而已
“逃?”
西门涟像是听到好笑的笑话一样笑出声来,脸上的表情再不见笑意,取而代之的是冰寒刺骨的冷冽一阵疾风忽地吹来,她暗黑色衣袂于风中猎猎翻飞,宛若一朵黑色的曼陀罗在夜晚妖娆绽放,既张扬又邪肆
她的气势也在这一刻发生惊人的逆转,强烈的杀伐之意毫不濒地释放而出,而伴随着袖中长剑出鞘的那一瞬间,这杀气更是到达了最顶点,空气里的血腥味瞬间浓厚,充斥在场每个人的鼻尖,扑入所有感官,让每个人都为之胆颤!
就在所有人惊惧时,她幽幽的声音响起,“忤逆我者,从来就没有人能活着出去”
“杀!”
领头者强按捺下心头的颤意,第一个冲了上去!
他冲了,剩下的土匪也一窝蜂的冲了!
横竖不过一个死,大不了十八年后重头再来!
毕蓝和金龙卫顿时色变,就要拔出武器去挡,可是他们只是一动,便是身不由己飞向远方,重摔在地上晕了过去只有毕蓝摔的时候有人当垫子,还保持着清醒正是因为清醒她现在好想骂娘,娘的漓洛,恶虎难敌群狼,你一个人能对付那么多的土匪吗?
她心急如焚,踉跄着爬起来的时候却忽地感觉到脚底下的土地剧烈震动起来
地震了?
她一愣,抬眼看去,却是瞬间瞠目结舌
这……
“这不是真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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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脑君频繁死机到让人忍无可忍的程度,它这是要进修理厂的节奏,绝对的
现在凌晨五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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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4:铁血冷酷
( 在土匪们扑上来的那一刻,西门涟身如鬼魅飘出,没入他们正央,运真气于剑尖,猛地划下时一道银光于划破夜的沉黑,照亮了一双双惊慌失措的眸
咚咚……
下一秒,以她为中心的一圈土匪皆仆倒在地,脖颈整齐断裂处正源源不断地往外喷血,头颅滚到一边,一双双死不瞑目的眼睛里残留着来不及抹去的惊慌
一剑夺命!
土匪们的冲势顿时一缓,多数人眼底已有了更深的恐惧之意
她出招,太残忍!
冲到反方向的领头者回头一看见这样的场面,顿时眦目欲裂,嘶声厉喝,“弟兄们,杀了她,为死去的弟兄报仇雪恨!”
那样大的声音,如同天际翻滚的雷云,振聋发聩
也,激得人热血沸腾!
“杀了她!”
仇恨和强烈的求生欲让土匪们拼了命的举起手上的武器,随着领头者一起冲向西门涟!
西门涟眉眼瞬间冷厉,劲风吹起她暗黑色的长袍猎猎空中翻飞越烈,如绸黑发下那一张冰雪般的容颜宛若刀刃所雕刻,尤其是那一双厉眸,嗜血冷酷
她剑指苍天,一道道银色剑光从剑尖迸出,在地面强划出数道婴儿手臂粗的纵横线
“杀!”
喊杀的土匪还没冲到她身前,便惊觉的发现大地以极快的频率不断颤抖着,身体瞬间倾斜,手上的武器再握不赚土匪群里顿时爆发出一阵阵尖叫声
西门涟仿若未闻,剑指东方,雪白的巾在空中划过一道残影后猛地落到了地上,地面开始裂出一道又一道长长的口子,就好像被人徒手撕裂那般断续不齐,却深和沟壑无异
沟壑自出现就不断扩张,那些站不稳的土匪一个个惨叫出声,下饺子一般滚进了沟壑内,下一瞬间就被塌陷的土块当头砸下并且掩埋剩下人的惶惶如无头的苍蝇,哪里想得到逃离的办法?
“我们是北越功臣的之后,你不能这么对我们!”
“我们多年来遵从祖训苦守皇陵,护你们开国帝后安宁,你不能这么对我们!”
“君家天下,也有我们祖宗的功劳!”
“就是因为守皇陵,我们种不出粮食,才被迫为匪的!”
“我们都是被逼的!”
一人先喊,随即是更多的声音相和,他们都不想死!绝望中仅存的一线消就是她能对皇陵有兴趣,要用他们领路去找皇陵现在留他们一条活路
可,注定的他们的想法只是奢望
西门涟那时候离皇陵的终点不过数步之遥,哪里还需要他们去领路?
冷唇一抿,她剑风狠划向西南方向土地,又是一番地裂,土块生埋数人
而地裂的速度,不但不曾慢下来,反而更快
土匪们凄厉的呐喊声尖叫声哭声和那猎猎风声相和,在这深夜是那样的悲凉
领头者再撑不赚一丢石锤,九尺男儿含泪朝着西门涟屈膝重重跪下,“出来劫您都是我一人主意,我石大锤一人做事一人当,您要活剐了我,我也绝不反抗!”
他手一指那些苦苦抓着土地的土匪,悲声道,“他们这些人都是受我挑唆恐吓才逃狱的,都是我的错,错不在他们!求王爷您看在他们是世代为北越苦守皇陵的份上,饶了他们吧!只要您饶了他们,来生我石大锤做碰马伺候您也心甘情愿呐!”
“你现在就去伺候阎王,不错”西门涟冷冷的一句话让他瞬间住了嘴,他仿若看着魔鬼一般惊惧地看着西门涟,只换得她撇唇冷笑一声,“全都是要死的人,一起去,更好”
这一句话,无疑是判了所有人的死刑
石大锤顿时面色惨白如纸,他身下的土地也在摇摇欲坠,随时都有陷落的危险
他放眼看向四周,见着越来越多的兄弟被埋,心头涌上的那一股强烈的无力感让他几乎崩溃,悲声凄喝,“王爷,他们也是北越的子民,是您的子民,您怎能如此残忍?!”
残忍?
西门涟冷挑起一道眉,唇角笑意冷酷无情
他们想劫持君少扬逃离的时候,若是真擒拿住了不能动武的他,手段会有多好?不以己度人,还控诉她冷酷无情,他们以为她是大慈大悲的观世音?当真好笑!
“不过区区蝼蚁性命,何来残忍之说?!”
她收长剑于绞,双手傲然负于身后,看着一个个的土匪掉入沟壑迅速被埋没,连眼皮子都没眨一下
当真是心肠如铁!
一边死死盯着这边的毕蓝终于从巨大的惊愕中回过神来,她想起先前君少扬的交代,欲出声,西门涟却仿佛有所察觉一般朝她冷眼一瞪她顿时狠狠打了一个冷颤,到嘴边的话又强迫吞咽了下去
手和脚,一阵发凉,如坠冰窟
那目光,太吓人!
“王爷!”
石大锤求救无门,脸上终于露出绝望之色,挣扎着想要站起,可他脚底下的地面一瞬间剧烈震动起来,他惨叫出声,直掉入那裂开的沟壑里,哗啦啦的黑色泥土如雨下瞬间将他埋没
半刻钟后,大地重新恢复平静,火光和浓浓的烟雾也已经散粳除了地面那一道深深的沟壑,根本看不出就在方才,这里曾经发生过怎样的惨剧
西门涟黑色瞳眸淡扫过瞠大了一双眸子傻站着的毕蓝,唇角冷冷一撇,飞身而起向前,身影消失在浓黑如墨的夜色里
夜,死寂
好半晌后,傻站着的毕蓝被忽如其来的冷风冻醒,她狠狠地打了个冷颤,惊惧犹存的眸子在地面深邃的沟壑扫过瞳孔倏尔放大,双手用力地捂住嘴,身体止不住的颤抖着
四百多人!
整整四百多人!
才这么点时间,凶悍的他们就被一个女子永远埋在地底,再不见天日,这是何等恐怖的实力?
漓洛,是人是妖?
令地塌埋人,她到底是怎样做到的?
明明就只看见她拔剑……
想到她肃杀的面孔,毕蓝身体抖得越发厉害——因为她想起就在午后,她还想教唆人对付她,现在想来这种做法根本就是以卵击石自找死路!幸好今夜发生了这样的事,让她见识到了她的手段,才能避免了日后悲惨的下场
巨大的劫后重生的庆幸和恐惧感齐齐袭上心头的那一刹,她终于晕厥了过去在晕倒前的最后一秒,她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此生宁死也绝不与漓洛为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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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节当时写的时候改了许久,后来才成了这样,其实灵儿写完文都是一遍遍的修改后才给大家看,图的也不过是大家几句话人物萌不萌艾剧情大家喜欢不喜欢艾但凡有妹子跟灵儿说剧情的事儿,灵儿都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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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在看完的时候,哪怕只是说一句话,灵儿也会觉得自己付出很值得,写文其实挺孤独的,多个人陪着,多一份动力,是不是呢?
005:这想法不错
( 暗夜的冷风呼呼的刮着,树枝颤抖着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夜枭停在在山上最高的那棵树的枝头四下顾盼,那一双眼锐利森冷忽然,它头一偏,尖鸣一声振翅向远方飞去
一道暗色流光从远方的天空斜掠而来,近了看却是女子修长的身体,她停在了先前夜枭的停脚处,长剑右斜,身子下弯,轻轻巧巧靠在了横亘的粗壮树枝上,未弄出半点动静来
她双手枕在脑后,暗黑色的袍袖和衣袂宛若流水倾下,手腕间一缕殷红一闪而逝
……
当夜色淡去天边光线渐明时,骄阳从地平线一蹦而出,将万丈光芒骄傲的抛洒在整片天地灿如黄金的光线里,晨间滴露虫鸣鸟叫呼呼的声里夹杂虎咆狮哮声,每一声都是那么清楚伴随着日光的越发灼热灿烂,深幽的丛林里一场关于捕食者和猎物之间的较量也在慢慢的展开,所有的杀机都恰如其分的隐藏在不动声色平静里
“哈,我还活着!”
“猴三儿,赶紧拉我一把!”
“狗子猴三儿,我是大柱,我身边还有梁子和哑巴和山子,快,挖我们出来!”
“大柱,我是二丫,你们出来了就给我们搭把手,我这边史扬和瘪三都还有气儿,快”
劫后余生的九人相互帮忙终于从泥土中挣扎而出,被称作猴三儿的高瘦男人都顾不得喘上一口气,“快,咱们快挖!早点挖,弟兄们也能多几个活的!”
“好!”
“挖!”
他的话得到所有人的一致赞同,几个人商量一番最终决定两个人喊,七个人挖,轮换着来没有任何工具,他们就用手刨,手累了就换脚,不到累得实在受不了就不换人
他们忙着,初晨空气凉,他们却出了一身的热汗泥土糊在他们的脸上身上,和血和在一起,让他们看起来狼狈得像在泥坑里滚过一样虽然是这样,却没有一个人不用尽全力挖掘皇天不负有心人,在他们坚持不懈的努力下,一个个活着的同伴被他们挖了出来
不止是他们这边,与此同时在各个深邃的沟壑里,都有着如他们这般自救后救人的人下午的时候,所有劫后余生的人交换讯号聚集到了一起,一番简单的商量之后他们分头把挖出来的残肢断臂和死去的同伴的尸体背来堆积在了一块儿看着那一张张被泥土沾满的脸,还活着的人都忍不住红了眼眶,有些脆弱些的已经控制不住的开始抽抽噎噎的小声哭泣
“弟兄们,都是我石大锤的错,不是我领着大家逃,他们现在也不会死!”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不过未到伤心处罢了
石大锤双膝一软重重地跪在了地上,痛苦地闭上眼睛,两行清泪沿着面颊流下泪水冲刷掉他脸上的泥土和血,却冲刷不了他心里的悲愤和痛恨,他现在只要一闭上眼,眼前就会出现那个残忍的刽子手是如何不顾他的苦苦哀求,把他的弟兄们送下地狱的那一幕!
那么多的弟兄们,以那样惨烈的方式死在了他的前头!
这一切,都是拜一人所赐!
“弟兄们,我恨哪!”
他豁然睁开眼睛,大颗大颗的泪水宛若雨点一样重重砸下,凄嚎出声,“两百多个弟兄,他们就死在我的眼前,我不仅救不了他们的性命,现在连他们的尸体都找不齐!我恨,我好恨哪!为什么老天只给我一身蛮力不给我一个好的脑子,我要是再聪明一点,能够看懂学会我爹留下的兵书,他们怎么会落到这样的下晨怎么会?!”
“啊”
凄厉的喊叫声震苍穹,三十几岁的大男人像孩子一样瘫倒在地,崩来哭失声
“大锤,这不是你的错!”猴三儿一把拽住他的手,也是一样的泪流不止,“是那王爷残暴不仁,心狠手辣!即便是你昨夜不带我们逃,我们迟早也会死在他的手上!”
“大锤,死去的弟兄不会怪你的,你能做的都做到了”高壮的大柱也哭着劝他
“我们不怪你,只怪那残暴的王爷,是他一心要我们死的!”瘪三也哭着加入劝说的阵营
“他从来就没把人命当命看过,这样残暴的人,比畜生还不如!”狗子哭着唾骂
“杀了他,为弟兄们报仇!”史扬咬牙切齿的道
“用他的血,祭奠死去的弟兄亡灵!”梁子也道
哑巴激动地比划着手指,意思是也要同他们一起为死去的弟兄们报仇
“报仇!”
“报仇!”
二丫和山子高喝
“报仇!”
余下的数百人,悲声相喝,杀气震天
石大锤狠狠一抹脸上的眼泪,哑着嗓子,“是,我们都要振作起来,为死去的弟兄们报仇!”
“报仇是要报仇,却不能冲动!”猴三儿是他们人中间稍微冷静的一个,他五官很是平凡,丢人群中绝对是找不出的那一个,可他在思考时那一双眼睛却特别的有神,说话也很有说服力,让人在同他对话时往往忽略他过于平凡的外表,而把精力集中在他说的话上,不开差
“那王爷人虽残暴,却不是不学无术之辈从昨夜的情形来看他不但通晓兵法阵数,武功也是极为高强,我们想杀他,就只能智取而不能莽撞去刺杀!”
“猴三儿,我们听你的!”史扬是冲动火爆的性子,一张白皙的脸和他暴躁的性子一样,都是一拨就爆
猴子眼底的光芒森冷而毒辣,“梁子和山子擅长画地形图,就沿着这深壕沟开始作图,十日之内把图画下来;史扬轻功好休息好后就去探明那残暴王爷所在的位置和布置的岗哨,以及人员的换班时间;石大锤大柱哑巴力气大,可以带着人找到大石头先运到我们住的地点;我和二丫等到时机成熟就通知你们动手杀了那王爷!”
“好,我们都听你的!”他的布置,得到了所有人的同意
“那好,现在我们开始找可以吃住的地方”猴三儿一眼扫过众人,沉声道,“尽量靠近水源,远离兽群,最好是山洞”
“这想法不错”一道淡淡的声音随风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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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起来迟了,上班时间吃早餐中,还想抽空看看电视,趁着boss来之前哈哈,不然全部纯属扯淡,上班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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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6:臣服还是死亡
( 猴三儿正欲接话,石大锤却顿时犹如被拔了虎须的老虎一般猛然跳起,如铜铃般赤红的眼睛迅速扫过四周,嘶声厉喝,“出来!”
这是?
众人不解地望向石大锤,不明白他突然发疯是为哪般?
就在这时,平静的沟壑疾风骤起,众人都下意识的抬袖子遮住眼睛待到风静时,他们放下袖子一眼就看见了那突然多出来的那个人,瞬间无不瞪大了赤红的眸子,从地上豁然站起
众人成一堵人墙将她牢牢困在其中,他们看着她的目光凶悍如狼,一个个的都恨不得徒手生撕了她!
落下的正是西门涟,她仿若未觉察到危险一般,连剑都不曾拔,冰冷的唇微启,“你们,臣服还是死亡?”
“臣服?”石大锤像听到好笑的话一样狞笑出声来,手中石锤直指向她的脑袋,“你残忍杀了我们这么多弟兄,还想我们臣服?简直是白日做梦!”
“他们,活该!”对于西门涟来说,生存的规则就是优胜劣汰,死了的是运气太差,仅此而已
可她的想法,对一般人来说却是残忍到了极点!
史扬愤怒地指着她的鼻子骂,“活该?那是两百多条人命,活生生的人命!你下这么狠的手,当着他们尸体的面,你还敢说他们是活该的?!”
她当然敢!
西门涟冷笑一声,“既为匪类,烧杀抢掠之事岂会做得少了?种什么样的因,得什么样的果昔日他们杀人,今日他们被人所杀,因果循环不过是他们应得的报应!他们就这样死,还算我手下留情”
倘若她真发狠,他们所有人必定粉身碎骨
她冷冷的目光落在涨红了脸的史扬身上,那样森寒的目光瞬间就犹如一盆冷水冷冷浇在了他的头顶上,不但是让他彻底冷静下来,还荒谬的想到她说的都是真的
是真的……
他猛地低下头去,紧咬住颤抖的唇,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可耻
西门涟的目光从他脸上扫过,投向静默的猴三儿,“绘图探哨利用可利用的资源妥善布置人手,你的安排倒是不错”
猴三儿咽下喉头翻滚的恨意,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她,“你听了全部计划又怎样?只要我猴三儿还有一口气在,有朝一日一定摘了你的首级为我死去的弟兄们报仇!”
“报仇?”西门涟凉凉一笑,目光一瞬间变得轻蔑
猴三儿喉头一紧,死死咬住牙关
“别说是你们区区上百人,就是十万大军内我也能来去自如!”西门涟下颌一抬,带着威压的冷眸缓缓地在众人身上一一扫过,那如实质性沉冷的目光宛若一块块沉重的巨石压在他们心头,不止是没一人再发出声音,现在的他们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她,太可怕!
继昨夜之事后,他们再一次感觉到她的强大
震慑后是绝望,若事实真如她所说,他们拿什么来跟她抗衡?
“你们想报仇,我给你们机会”西门涟下一句话,却让他们几乎惊掉了下巴
“你们敢在我面前说为你们的弟兄报仇,而不是卑躬屈膝证明你们还是有血性的汉子既然是这样我给你们报仇的机会,三日!”
她举起三根手指,冷冷的道,“三日内,你们所有人可以用你们能想到的任何武器在任何地点向我发动攻击,在这过程中我无论受任何伤都不会置任何人于死地,三日后如果我还活着你们全体向我歃血盟誓以表忠诚;反之,在这三日内我要是落在你们手上,但凭你们处置是活剥还是万箭穿心,我全部接受绝无怨言!”
这是拿性命作赌注,她何等狂妄!
众人屏气凝神,一双双通红的眼睛里却闪着炽热
想杀了她,这无疑是天赐良机
猴三儿却是想到了众人忽略的部分,“若是我们输了呢?”
“我们不会输!”石大锤虎虎生风地挥舞着石锤,单打独斗他不信打不过单薄瘦弱的她!
“我们不会输!”众人齐声喝应
饿虎难敌群狼,他们数百人,她却只有一个人,地点还是在他们最习惯的山野他们怎么会输?
再有,一人计短二人计长,三个臭皮匠不也能抵一个诸葛亮吗?
猴三儿却没有他们的盲目乐观,即使他是第一次看到她,却不觉得她会是那种会拿性命开玩笑的人如若他们真的输了又不愿意履行承诺,那他们会落得怎样的下晨
她既然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么多人被活埋无动于衷,那么其心性之冷,手段之狠绝对是到了常人难想象的地步
就在他还想出声劝之时,早按捺不住仇恨之火的众人齐声应了,“我们接受!”
“好”西门涟拍一下手掌,“为了表示绝对的公平,我不用剑!”
她摘下腰间长剑,猛地往树梢一抛,当真空手,“今天,是第一天”
这句话对众人来说,一点都不亚于如血对猛兽的刺激
石大锤最先冲了上去,攻势极猛
西门涟站直了身体不动如山,在那重锤迎面砸下时腰身迅速下弯曲,双手撑地时长腿用力一个反绞直将他摔倒在地,她手上扬,巧劲一错,只听得喀嚓两声骨节脆响石大锤痛嚎一声,那一双手臂被她生生错位无力垂下,他紧握在手上的重重石锤这一刻猛地砸在了地上
这变故,不过一秒间!
“我来!”史扬第二个冲上去,他的武器是一根长长的木棍
西门涟单手撑地从地上跃起,锐利的眸子一眼就从重重叠叠的棍影分辨出棍子所在的方位,她迅速欺身向前,眼神一厉,玉手紧抓住棍子顶端,真气运起,那长棍子在史扬震惊的目光下碎裂为齑粉手迅速一扬,朝着他手腕硬取
史扬忙后退,手紧握成拳随时准备应对她的攻击
西门涟身影宛若鬼魅一般飘到他身后,手掌成刃猛地劈向他颈后,史扬都来不及叫一声便是重重仆倒在了地上
“谁再来?!”
西门涟负手于身后,冷眼一瞥傻站着的众人,冷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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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习惯你们突然的下架,欢欢乐乐写完把星星再看过
——简单自嘲,呵呵,上班喽,大家早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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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7:挚爱至宠
( 石大锤和史扬的惨败更刺激了众人的血性,一个个的瞳眸比血更红
“我们来!”
山子梁子大柱搬起地上的石头猛地朝着西门涟砸去,空中风声猎猎,分三个方向猛地砸向她
“我们也来!”
其他人见状纷纷从地上捡起石头,重重砸向西门涟的方向
一心报仇的他们,现在可没有半点以多欺少的罪恶感
冷眼看着从四面八方飞来的石头,西门涟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在那石头快落下的时候她周身疾风骤起,以她为中心那疾风成一个黑色的漩涡般越转越快,越转越大,在转的同时也一并将空中的石头河砂砾全部席卷,这一瞬间她这边的天地都暗了下来
“去!”
她双掌合十,清喝一声,凌厉的漩涡状的疾风瞬间被推出
巨大的白色气浪顿时炸开,一块块飞来的石头如雨砰砰的反砸回丢石头的人身上,顿时一声声的呼痛声不绝于耳一个个的人仿若被推倒的骨诺米盘,不过短短时间就倒得一个不剩
西门涟冷眼扫过众人因疼痛而扭曲的脸,收掌沉下真气
一弯腰,将身侧一块块石头脚步所站的位置为中心,将石头排列起来
在这期间有不甘心丢石块偷袭的,西门涟就像浑身都长满了眼睛一般,无论那石头是从哪个方向飞来,她都能在第一时间挡回去,且准确的砸在偷袭的那个人身上尤其值得一提的是,那偷袭的人使的力道多大,回砸过去的石头的力道就有多大,不多一分也不少一分
‘砰砰砰砰……’
连续数声响后,那些刚爬起来不久的人又再次重重摔在了地上
他们人中,鼻青脸肿者有之,断手断脚的不少,还有一些皮粗肉厚伤不太重的脸色却是无比难看,一双双通红堪比兽眸的眸子都蕴含着愤怒的火焰的同时,也含着深深的绝望
她就在跟前,集合他们所有人的力量难道都杀不了她?
三日……她只给了他们三日的时间
在这期限内,他们若是不能杀了她,便会成为她的奴隶,供她驱使鞭策
不!
她是他们的仇人,是杀了他们两百多弟兄的恶人,他们怎能甘心给她当碰马?
怎能甘心?!
怎能?!
“杀了她!”
史扬红着眼睛高声厉喝,第一个朝着西门涟扑去
他这一声喝,就像是骤然燃烧的野火,一瞬间卷入众人心头燥热的火苗,在极短的时间内以最疯狂的姿态焚烧了所有人的理智
“杀了她!”
所有人都化身猛兽,奋不顾身地朝着西门涟扑去
西门涟立于布置了一半的石阵中央,暗黑色袍袖无风自舞,于空中猎猎翻滚,沉黑的眸色却是死一般的平静
仿佛,在此刻的她看来,朝着她扑来的不是红了眼不要命也要杀了她的人,而是一群只会嗡嗡叫的苍蝇
她连真气,都没有提上来哪怕一丝
就在这时,忽然有一道声音响彻天地
“众卫听令,生擒所有人等,敢伤漓洛者,挫骨扬灰!”
那样冷酷的声音乍一响起便是强硬地将所有声音都压了下去,先前还不疾不徐的风声骤然狂烈,天地之间充斥着的冷酷的杀意犹如数朵黑云,一瞬间便让这片天地沉黑,犹如黑云罩顶,气氛瞬间压抑犹如死一般的寂静
乌黑色的光芒一道道落下,是那一个个持剑的金龙卫,不过短短数秒便将扑向西门涟的众人全部押在了地上
君少扬落在西门涟的身边,看见安然无恙的她,紧绷的一口气终于彻底松下,长臂一揽紧拥她入怀,“小洛儿……”
那声音,因疲惫而尽显沙哑
禁锢的动作,却是强而霸道,容不得人挣开
“发生什么事了?”
从他身体传来的颤意让西门涟清楚的感知到他此刻心底强烈的情绪波动,也在这一刻她身体那一股奇怪的感觉酥麻感又升起来了她强行压下心底蠢蠢欲动的渴望,回应的抱住他精瘦的腰身,将微微发烫的脸儿贴在了他的胸膛里
“外面侍卫醒来后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毕蓝在我出发前还是高烧未醒说着胡话……”他没有再说下去,却是更用力地抱紧了她那样大的力道,是恨不得能将她深深的揉进骨头缝里,这样便再也不会分离
“我没有你想的那般弱”西门涟从他怀里扬起头来,感受到他好不作伪的关心,她好不容易压下的渴望又再一次冒头身体越来越烫,就连声音里也带了平日少有的娇软
平静下来的君少扬察觉到她的异色,紧抱着她的手臂松开少许,低下眉眼一眼看见她白里透红嫩生生的脸儿,本就乌黑的眸子越发幽深莫测心忽而重重一跳,他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完全松开抱着她的手
体温的剥离,奇异的让她觉得不舍,好像心底的某一处忽然变得空空荡荡了
这想法一升起,西门涟顿时一怔,俏脸更红,迅速别过头去,声音微哑,“我和他们打了为期三日的赌,你先回去好吗?”
这是解释了
“赌什么?”君少扬探根究底,一过来就看到那么多人围攻她的场景,让他无法释怀这仅仅是一个简单的赌注
赌命
明明是能轻巧说出的两个字,在他的注视下却如千斤重,到了嘴边却说不出来
西门涟不擅撒谎,抿紧了唇,不说话
君少扬眉头一敛,声音低而沙哑,“我做任何事情都不会对你有所隐瞒,你对我,也坦白好吗?”
那样的口气,是恳求
西门涟心头一震,她不说其实是不想让他为她的,可看着这样的他,她想要隐瞒那会伤了她的心他给予了她绝对的信任,她怎么能负他?可是他身体尚未复原,就这么告诉他这些事,真的好吗?
她一脸难色,在实话实说和隐瞒之间艰难的挣扎了许久,最终用最委婉的口气道,“我和他们赌,赌他们三日之内伤不了我”
------题外话------
心情不好不好,碎觉,灵儿被虐成渣了,疗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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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8:要不要这么肉麻
( 她隐去了赌注的事实,让这赌局听起来没有那么的危险
那么容易就人被糊弄过去,那绝对不是君少扬,他扬手,一指她丢长剑的地方,“为什么惊霜会在树上?”
他的佩剑只要她带着,那便是从不离身,现在怎么会这样?
西门涟一瞬间就明白了‘惊霜’是剑的名字,耳根一阵烫意传来,她声音里有些弱弱的,“这是公平起见”
“小洛儿!”君少扬语气一瞬间变重,“公平?!这样也叫做公平?!”
数百人对赤手空拳的她,这样都叫公平的话,世上的公平’该作何解释?以多欺少吗?虽然他不认为她会轻易被人打败,但是在这么多红了眼睛的人面前,她怎能如此大意?
他语气里的责备让西门涟心底生出抗拒之意,语气一瞬间冷了下来,“他们伤不了我”
君少扬眉头一努语气里带了些质问的味道,“你说他们伤不了你,那你告诉我在我来之时,你傻站着是怎么回事?”
“你不信我!”西门涟眉眼一厉,面色顿时冷若冰霜,连着后退三大步
“我是不想你拿性命开玩笑!”君少扬追过去,用力拉住她的手
说到底,他还是不信任她!
“放开我!”西门涟冰冷的眸子锁住他的视线,清冷的声音里掩不住那几欲喷薄而出的怒意他的话无疑正碰到了她的逆鳞,她平生最恨他人不信她!
君少扬一阵头痛,她怎能固执至此?
“我不是不相信你!”他低低咆哮出声,握紧她的手不但没有松开反而握得越来越紧,“夜寒露重,一整夜在外面,你身体能承受得了吗?一夜还不算,你还与他们订下三日之赌约,漓洛,你真当你的身体是铁打的不成?!”
他质问的话让西门涟听得傻了眼,僵硬的手臂渐渐放软了下去
自小到大,即便是疼爱她的父皇和母后也不会因为她的一夜未归而的,更不用说会对她说出这样暖心的话来只有他,只有真正关心她的他才会为她的到这样的程度即便他的口吻是十分的气急败坏,此刻的她也觉得倍感温暖
明眸温润如水,她垂下眸子,轻道一声,“抱歉”
她这般温顺的涅,君少扬纵使心头怒火炽烈,也是瞬间熄灭连火星子都没剩下了
“小洛儿”他无可奈何的叹息一声,将她拉到自己身侧,“我既然带了他们来这里,他们是什么样的情况我比你更清楚昨夜的事纯属意外,你不必放在心上你想为我排忧解难的心情我理解,这些人无法收服是可惜了,但是我更看重的人是你,我不消你为我而冒险,你体谅体谅我好吗?”
这样无可奈何的口气,瞬间让明面上威武刚硬押着土匪,暗地里张着耳朵听着八卦的金龙卫下巴掉了一地
呀呀呀,这么会哄人的人真是他们的王爷吗?
他们的王爷不应该是那种不顾人家死活,哦,不——笑看他人生死的强人吗?
这样的一番话,这样的口气,哟哟,硬刚都能化指柔了
这冷冰冰的姑娘,还能不动心?
一双双闪耀着八卦之光的眼眸皆是望向西门涟,纷纷猜测她是会感动的声泪俱下投怀送抱还是综上所述之外还奉送香吻?
西门涟敏锐的感觉到许多向她投来的火辣辣的目光,因着君少扬一番话而变得柔情似水的明眸一瞬间变冷,一偏头森冷的目光往一干表面正经内在八卦闷骚的金龙卫扫去
一干金龙卫们感受到这冰冷的目光,齐齐头皮一麻,眸中熊熊燃烧的八卦之火迅速熄灭极有默契地低下眉眼,数地上爬过去的蚂蚁,一只两只三只……许多只
西门涟冷静的收回目光,“好”
她虽然只说了简单的一个字,但是别的听的人,也就是那帮子一心想要杀了她的人,却是一个更比一个瞪大了眸子
什么?
那个残暴的王爷竟然不是她而是他?
他们恨得咬牙的仇人不是那残暴的王爷,而只是那残暴王爷身边的一个‘男宠’?
要不要这么逆天?
这年头,男宠都这么强悍的吗?
在山寨里他们听说残暴的王爷在斗兽场收了个力可搏狮的男宠时,都曾笑了老久只道是王孙公子就是重口味在以讹传讹的传闻里,‘此男宠’是力大如彭材魁梧的男人,可现在他们看到的却是这么纤瘦的她——骗人的吧!
他们都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是真的,一个个人瞪大的眼珠子比铜铃还大,圆张的嘴巴几乎都能塞下一颗鸭蛋
可那传说中男宠的名字,分明就叫——漓洛!
“我们回去吧!”君少扬脸上顿时浮现出淡淡的笑容来,心情越发好起来
西门涟找不到反驳的理由,扬起头,“你让你的部下先离开,你在这陪我,我在今天日落之前一定将所有问题解决”
昔日他见她和她师叔争执时,她做的决定从来都不可逆转的,而今她将时间缩短了一多半,这是她能做出的最大让步了,君少扬懂得
“好,我留下来陪你”他一口答应
“你身体尚未复元,不许再妄动真气”西门涟想到他是用轻功到这里的,忍不住皱眉训斥他道
“好”君少扬没有丝毫抗拒,对于她的斥责全盘接受
“那就好”西门涟唇角弯起一抹浅浅的笑弧来,他的配合让她十分满意,主动的回握住他的手
君少扬见她心情飞扬,大手往下一滑,和她十指紧扣,在她投来的目光中,朝她灿烂一笑,亲密羡煞旁人
金龙卫见状齐齐退下,他们可不比那些土匪,在毕青的广告下他们都知道眼前王爷心尖尖的这一位是他们的准王妃情犊初开太迟的王爷好难得有了心上人,还是个女的,这是多么美好的事啊
金龙卫的撤离让得众人重获自由,可刚从极度震惊里醒来的他们却再也没有了抵抗的勇气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现在的他们,一个个犹如斗败的公鸡,脸上一片绝望之色
疾风起,风声呼呼作响,仿若此刻众人心头正发出的呜咽
西门涟握紧了君少扬的手,既然都已经决定要速战速决,那么她便不会给他们拖延时间的机会空出的右手猛地一吸,那被她抛到树上的惊霜宝剑便是从树梢斜飞而下,她手一抓,便是将其紧紧抓在了手里
巾一震,众人的心底亦是一震
君少扬握紧她的手,目光淡扫一眼伏地的众人,“既都是守护开国先祖的有功之臣的后人,本王便不同你们计较那些虚礼还知道自己是男人,骨子里还有点血性的,都给本王站起来!”
------题外话------
人家都劝灵 ... [,]
(儿别看数据,灵儿决定了真不看了,起起落落的看得心酸丸子坑爹洛受都劝灵儿半夜了,灵儿自己也想通了,好好写,咱不论怎样质量不能差了,不能对不起收文的妹子,加油吧!
再者,书名可能变更,明天灵儿联系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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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9:效忠?没门!
( 在场的,哪一个不是血气方刚的男儿?
众人全部站起,一双双眼睛都是盯向了君少扬,却都在同一时刻眸中闪过一抹惊艳
他一袭白衣胜冬月飞雪,头戴紫金玉冠,簪白玉簪,双龙戏珠的抹额下是那张更胜谪仙的俊雅容颜,真正的集天地之秀色,日月之华光,却还带着帝王家特有的尊贵不凡的气度,让人只看上一眼便是永生难忘
这般出色的男子,会是那个传闻里残暴的王爷?
众人心里都浮出了问号,若真传言属实,先前那帮侍卫不应该是将他们处死吗?
“草民猴三儿拜见王爷!”
猴三儿走在了最前面,朝着君少扬行一礼
“你可知错?”君少扬并不喊他起来,带着威严的眸子直盯向他,猴三儿身体几不可见的微微一颤,却忽然想到了事情的许多关节,壮着胆子道,“为匪是不应该,祸乱一方是错”
他并没有一张口就为他们的行为辩解,倒是让君少扬对他有了些好感
西门涟多看了他一眼,却也只是一眼而已
“王爷,我们为匪是我们的错,对他人犯下的罪孽我们都认,但请王爷先听草民几句解释,再做定罪”猴三儿一揖作到底,等了一会儿没听到他们说话,心里顿时欣喜起来,知道他们这是默许了他继续说下去了
“近几年内,山上不知出了怎样的问题,不但草民们种下的粮食苗子当天种第二天死,就连山上的草木也是大面积的枯死草民们想尽了法子也没能想出解决的办法,可是寨子里的存粮有限勉强挨过了两年后,寨子里就再没有了存粮”
他说道这里话头一顿,抬起饱含泪水的眸子,“没有粮食,寨子里妇孺和老人都会饿死,草民们是实在没有办法了又遵从祖训不能下山,就只能干起了劫掠的勾当”
“什么样的祖训?”君少扬一挑眉,问道
“不是祖训,这是强制啊王爷!”
君少扬态度的温和让众人看到了消,石大锤冲出来跪在了君少扬的面前
西门涟皱眉,族规还是什么?
“说下去”君少扬示意石大锤继续
“寨子里的人无论男女,在十岁时都会被带到祠堂在长老的监督下饮下一碗酒,从此之后只要草民离开寨子里五百里以外一月不归腿上便会奇痒难忍,这痒每一日都在加重,两个月后不能回到寨子里就会七窍流血而死”石大锤一把撸起裤管,果真看见那上面皮肉翻滚,一道道触目惊心的抓痕遍布其上,伤势极为严重
“石大锤说的是真的!”猴三儿也掀起了裤管,他的腿也是和石大锤一样
他们卷了,更多的人都卷了起来,每个人的情形都是一模一样
“他们中的是骨肉分离散,没有定时服下压制的药,的确会如猴三儿所说七窍流血而死”西门涟在君少扬耳边轻声道
奇淼医毒双绝举世闻名,君少扬只当是她跟在他身边耳濡目染已久才会认得这毒,“你师叔可以解是吗?”
“这毒入体,便是无药可医”西门涟摇摇头,眸中却掠过一抹深思
君少扬将她的表情收在眼底,却没有细问,只是道,“你说,可以压制?”
“可以的”西门涟将所有神色尽敛,抬眸道,“药方很简单,但熬制有特别的讲究”
“时间呢?”君少扬问
西门涟模糊的回答,“少则十五日,多则一年到几年也不是不可以”
君少扬知道了,她对这毒药是了如指掌,而从她含糊的态度来看这毒很可能就是大西的用来控制人的秘药想通了这点也就明白了她含糊的态度是为何,他忍不住心里叹息一声,都这时候了她还不把她真实的身份告诉他
是他哪里还做得不够还是她心防太厚重?真是个让人纠结的问题
他看向石大锤和猴三儿,“今日后本王派人去调查此事,若是此事属实,你们的罪行死罪可逃活罪难饶”
“草民所言句句真实,恳求王爷明示”猴三儿磕头,石大锤也学着跪了
“本王把你们带到这里为的就是给你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昨夜你们之所以能逃脱也是本王的主意,只是办事的人太低估你们的实力才造成差点失控的局面好在有漓洛掌控全局,既然如此你们从今往后就跟着她,表现好的封官进爵不在话下”
君少扬说完一看众人,却分明看见所有人身体皆是一僵,他脸上轻松的笑容顿时收敛,凤眸危险地眯起,“怎么,你们不愿意?”
众人就没一个愿意的!
虽然她武功和阵术都是超群,但是这也抹杀不了她对他们犯下的罪孽以及掩饰不去她‘男宠’的卑贱身份的事实哪怕她现在和王爷关系亲密,是王爷面前的红人,他们一样不愿意
可在君少扬那样饱含威胁的目光下,他们却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都僵在了那里
“把人交给我,你要用兵之时我还给你一支铁血战队”西门涟说完一扬手上的惊霜,眼神肃杀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这意思就是代表她会用这剑把不听话的人都杀光了
众人看着她手上的剑,又是一阵悲从中来,他们的弟兄们就是死在了她的这把剑下
微带着绝望的眸子一双双的望向君少扬,他真的要把他们交给她吗?
君少扬一笑,语气温柔,“只要你高兴就好,其余的一切都不重要”
在他的眼里,她开心才是最重要的
“嗯”西门涟唇角微翘,他的纵容总让她无比窝心
“不过也要注意安全”君少扬叮嘱一句,这群子匪类并不是一般的匪,要想驯服他们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不会有问题的”西门涟目光坚定,“只要一个月的时间,在我的手下哪怕是雄狮也会变成温驯的家猫!”
她好大的口气!
众人倒抽一口凉气,愤怒和怨恨俱深藏在了眸子里
不过区区一个男宠,以为得到了‘王爷’的一时宠爱,她就真上天了不成?
武功高强就了不起了吗?
杀了他们那么多弟兄,还想得到他们的臣服与忠诚,简直是白日做梦!
他们就是死,也绝对不会向她效忠的!
绝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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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0:皇室疑云
( 一张张面庞上皆写满了固执不屈,以及同她死磕到底的决心
西门涟看了只是冷然一笑,“全体听令,半个时辰内将所有尸体埋下!”
这是她的第一道命令!
众人脸上一阵错愕,惊讶的看向她
西门涟眸色冷冷一瞥过他们的脸,“过了这个时辰,立即启程回驻地!敢有耽误时间者,军法处置!”
也就是说,她给了他们埋尸体的时间,他们无论最后埋完还是没埋完,到点了就必须跟她走
不走,那就等着接受惩罚吧!
她说得出,就做得到
众人无不愤然,却无一人敢在君少扬的面前和她争吵,只得忍气吞声快速地挖坑
“太阳不错,正好晒晒”一干人等忙得热火朝天的时候,君少扬发现西门涟投向他的目光,浅浅一笑,扬起一只袖子为挡住风,“只是风有些大,你别着凉了”
西门涟微垂下眸子,走到他背后为他输了些真气过去,感觉到他身体内真气流畅了,才收了手
“你也多注意些”她走回他的身前,依旧是那副冷然的涅,那一双明眸却分明是温柔的
君少扬会心一笑,转过她的身体,从背后拥住她纤细的腰身,下颌轻搁在她柔软的发顶上,“这样,好多了”
西门涟心头一暖,身体因他的碰触而升起一阵酥麻感,却并不会让她觉得厌恶他最近许是因为服药的关系,怀抱里有一股淡淡的药香挥散不去,很是好闻,让她越来越眷恋他的拥抱
唇儿几不可见的微微翘起,她按住了他贴合在她腰间的手
小手贴大手,真心近真心,此刻无声胜有声
这样的画面是温馨的,却在以为西门涟是男儿身的众人眼里,这画面绝对是伤风败俗的
敢怒不敢言的众人无一不在心头唾骂,更加速了挖坑的速度
没有锄头和铲子,他们能依靠的只有自己的双手
只有半个时辰的时间,即便是再累他们也不敢停下手
这里是荒郊野岭,若是尸体曝露在此必定会成为猛兽腹中食,他们的同伴已经死得够凄惨了,怎能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晨
他们拼了命的挖掘,坑差不多的时候他们分工,挖坑的挖坑埋人的埋人填土的填土,尽自己的能力将尸体掩埋
……
半个时辰后,草草掩埋的尸体不过上百具,一大半的还在外边,挖掘的人还在继续
“时辰已到!”西门涟从君少扬怀里退出,冷眸一扫还在忙碌的众人,“全体听令,集合!”
这对于众人来说,无疑是催命的声音
他们还没有埋完!
一双双眼睛皆是望向她,在看到她冷若冰霜的面孔时,到嘴边的求情的话又无声咽下
“不动吗?”
西门涟眉眼瞬间冷厉,手上惊霜剑一扬!
有忍不住暴怒的人嘶吼出声,“你莫要太……”
唰!
是鲜血飞溅的声音,众人见得她以指尖拭去巾上鲜血的时候,那个叫嚣的人已经人头落地瞬间,众人望向她的眼里莫不含着怒气,却没有一个人再发出叫嚣声,迅速聚拢在她的面前
西门涟将惊霜秸回绞,“我口中的军法没有别的条款,只有一条:绝对服从命令!”
军法处置,那就是死!
这是恫吓,赤果果的,可无一人认为她会心慈手软
在此刻他们的眼底,她就是犹如杀人恶魔一般的存在
没有一个人应声,整个地段除了猎猎的风声和那咬牙切齿的声音再无其他
西门涟对于这一切仿若未闻,命令道,“现在,沿着脚蝇往回走!”
她所说的脚蝇自然是金龙卫留下的
一干恨得咬牙的人,气急转身,完全没有队形可言的往前冲,七脚八手爬上那山坡,往丛林而去
西门涟一直等到他们的身影彻底消失后拔出了惊霜剑,君少扬了然一笑,让开了身体
她扬剑,巾带起的烈风劈开沟壑纵横的地面,划出一块四方形的墓地,剑风席卷土壤上空她再挥剑,那些来不及被掩埋的尸体全部被卷起丢入墓地里,下一刻空中的土壤纷纷扬扬如雨迅速砸下,不一会儿就将整个墓室填平填紧
做好这一切后她收剑,对君少扬道,“回去吧!”
君少扬走到她身侧,挽住她的手,“一起”
西门涟点头,随他一起往金龙卫的驻地走去
……
因为昨夜西门涟布阵的原因,院子里多出了数道深不见底的沟壑,人行走起来极不方便君少扬和西门涟一回来就立即下令金龙卫挑土将沟壑给填平,将院子整理干净,另外让人迅速将西门涟要的药材送上来
金龙卫办事效率极高,不一会儿就把西门涟要的药材给送上来了,西门涟仔细辨认一番点了头,“就是这些,迟些时候将这些按照我同你说的步骤熬成药汁,给他们服下便是”
君少扬点了头,拿过纸笔将路上她曾说给他的熬药步骤和成分仔细注明后交给了部下去办理此事
那人走后,君少扬遣退了所有伺候在边上的人
“和我所料的一样,那是皇陵”西门涟终于说出了一路的思量,眉头却是紧皱,“只是我大西有记载的帝后都埋葬在皇陵,是不可能在这样的位置的,但是那毒药又该作何解释?”
君少扬明白她说的是众匪身上的毒,大胆猜测道,“有没有可能是你们大西的哪一位不为人知的皇族人的陵墓?”
“不可能”西门涟想也不想就否定了他的猜测,“那皇陵布置之复杂实数罕见,一般的人没有那等物力财力再者大西皇族之人从出生起便是记录在玉牒上,有多少人皇陵就有多少座坟而大西的固步自封使得没有任何公主出去和亲,所以不存在有流落在外的皇族之人”
“这毒,是皇族所有人知道,还是只有帝后知道?”君少扬若有所思的问道
西门涟一噎,抿紧了唇
她面色平静,心里却是犹如波涛汹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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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1:男人用的东西
( 说,还是不说?
西门涟从没一刻觉得这般为难过,她若是告诉他真相,就等于是把所有的底细都招了;若是撒谎,他那样坦诚待她,她会觉得有罪恶感以己度人,若是有人欺骗了她,她便不会再信那人
唇儿一咬,不知怎的,一想到他可能不会再信任自己,心里就像被揪得一样难受
“那毒,只有大西世代相传的制毒世家和有资格摄政的公主知道”轻声说完,她一阵忐忑,抬眼看他
看,他会有怎样的反应
“哦,那就说明长眠在那里的是大西的摄政公主”
在她惊疑不定的注视中,君少扬若有所思的道
就只是这样?
西门涟不可思议地扬起眉梢,是她耳朵听力有问题还是他脑子失常?
对于她的身份,他难道就一点都不觉得惊讶?
君少扬饶有兴致的看着她难得的惊讶表情,唇愉悦地翘起,一双眼睛里写满了笑意等了这么久,终于是等到她主动说出来了
“你一早就知道了?”西门涟对上他的眸子,心里莫名一阵不快
“你自己告诉我的”君少扬以拇指指腹推开她拧紧的眉,笑道,“精通阵法武功高强性子宁折不弯,除了出身尊贵的大西摄政公主,还有谁有这么大的本事?再有,你忘了?你我相遇不正是在大西国难后传出你虚假死讯的那几日么?”
西门涟一噎,“漓洛是我的字,我没有撒谎”
“你师叔叫得那么欢畅,我猜都能猜到”君少扬捏捏她的脸儿,她能主动跟他解释,很难得哟
“说正事呢!”西门涟皱眉,拍开他捣乱的手,不让他继续汪在这让她觉得尴尬的话题上,“形同天险的墓地位置里面用的是最古老的摄魂奇阵,说明墓主人不但财力物力人力资源丰富,也是一个军事奇才我可以肯定那毒药只有大西的摄政公主知道,那问题就来了,一个不存在于玉牒的摄政公主她凭什么获得这些?要是这真的是一座皇陵,那么说明她嫁给了某国的君主,但是那个君主怎会允许自己的皇后长眠在那里?”
“我猜,是我北越开国帝后的皇陵”君少扬看着她疑惑的眉眼,为她解惑道,“我手底下的人绘制了那边的地形图,虽然不得其门而入,但是从我记得的陵墓内部布置来看,无论是顶上的浮雕还是地面室内的摆放亦或是供奉用的器具,无一不带有我北越皇族的徽章除去这些,你既然说起了毒药的事,我也跟你提一件我北越皇家秘事”
“你说”她认真听着
君少扬将事情娓娓道来,“众所周知我北越崛起于乱世,开国帝后携手打下万里河山一统天下只是红颜命爆皇后只活了不到四旬便是因为积劳成疾而仙逝,在她过世后的头七之日皇帝驾崩文献记载那一夜是太监拿着一纸遗诏召集重臣,令太子当夜继位,就在新皇带着人急急赶往皇帝的寝宫时天地忽然刮起了飓风,风中伴有龙吟凤啸之声,那风整整刮了三个时辰,等风吐皇再看身边时那传旨的太监早不见了踪影他顾不上这么多,领着人冲进寝宫,让所有人惊呆的一幕发生了,这宫里伺候先帝的老宫人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不仅是如此,一会儿守皇后棺木的内侍太监也来禀告说先皇后尸身不见了”
说到这里他一顿,“新皇第二日在朝廷颁布诏书,说是先帝后是天上的龙凤,劫难已尽后舍弃人间肉身,已经重归仙位决定在北越皇家寺庙铸造先帝后金身,以供后人瞻仰,绵延祥瑞”
“有的阵法的确是利用天地气候作阵”西门涟眉头一沉,“若是那皇帝有意的安排,那么那些宫人的消失和那寨子里的匪徒便是可以挂上钩只是我不明白的一点是,北越都城离这很远,为何他们会把墓地选在这里?”
“那就要进去再探才知道了”君少扬叹息一声,“我手下不乏精通阵法之人,但靠近那里都没有一个能出来的”
不然,他也不会派人在那守着了
“等这段时间定下来了,我再过”西门涟道她的好奇心已经被勾起,不解开这秘密,她会很不舒服
“错了!”君少扬纠正她,“是我们一起”
西门涟想说他身体还没好不便远行,但是一看见他眼底无声的坚持,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轻轻点了点头
君少扬这才笑了,“你还没用早膳吧,我吩咐人去拿”
“我去拿吧!顺便也看看药熬得怎么样了”西门涟站起身来
“嗯”君少扬笑应一声
西门涟朝他点点头,走了出去
走出去,阳光正好
她先去药房,为君少扬和自己拿了药后去看药熬的情况,熬药的也是金龙卫里的苗聪,看见她来立即摆出十二分热情的态度请她看,哪怕她从始至终都是冷着一张脸他热情照样不减西门涟看了觉得还行,就朝他点了点头,苗聪一张脸顿时笑得比掬花还灿烂,更热情的为她介绍这介绍那的,一下子就跟拉开了话匣子一样不但把药挨个给她介绍了一遍,还领着她到了厨房
“王爷最近身虚体弱的,太医说这些补身很好,您看看呢?”
西门涟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顿时耳根子一阵发烫,面上却镇定的道,“看情况”
一转身随手拿了几样糕点装在食盒,平生第一次她近乎是落荒而逃
苗聪瞅着她离开的方向笑得极其猥琐,吹响口哨呼朋唤友,迅速将最新一手的八卦向他们一一道来,末了朝着听得津津有味的众人一阵挤眉弄眼,“别看我们王妃老冷着一张脸,其实特好相处,特纯洁你看这什么虎鞭鹿鞭的给男人用的东西,我只提了下王爷最近身虚体弱,都没点明说是给王爷补的,她就落荒而逃了,哎哟,你们是没看见她耳根子那个红的,哈哈哈哈”
憨头憨脑的王彪表示不信,“王妃那样像冰做的人,怎么可能会有你说的这般好相处?”
“打个赌?”苗聪不乐意了
“赌就赌!”王彪一口答应
苗聪猥琐地伸出一根手指,嘿嘿的笑,“输了的人给赢了的人洗一年的裤衩”
“好!”王彪应,赌局就这么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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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2:不是冷心冷肺的人
( 落荒而逃的西门涟当然不会想到有人会无聊到拿她好不好相处这种无聊的事打赌,她一路匆忙出来,路过土匪们临时住的地方时听到里边传来的闷哼声和咒骂声时脚步一顿
听了一会,多是什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一定给她好看’‘报仇雪恨’这类的鬼话,没意思极了
她撇唇,凉凉一笑,若是他们永远只是嘴上说说而不付出实际行动,别说十年,就是给他们上百年的时间他们也报不了仇或许他们可以效仿移山的愚公,等子子孙孙成才了再说,不过到那时他们得去幽冥鬼界找她了
足尖点地,她不打算惊动他们,直接施展轻功,不过几个起落间便是到了君少扬的房门前,推开门走了进去
彼时君少扬正倚靠在床头看书,看她进来从书里抬起头来,朝她一笑
西门涟唇角一扯,唇角的讥诮之色也化为淡淡的笑容,反手关上门走过去,拿掉他手上的书,将食盒里的糕点和热腾腾的汤药摆在了边儿上的桌子上,“吃了药,再吃点东西果腹”
先前他还说她没用早膳,他自己怕也是忘了
“嗯”君少扬拿起自己的药喝下去,西门涟也将补身的药喝了,之后她将两人空碗放到一边,递给他一双筷子,和他一起静静用餐
此时,时光静好安然
……
两日后,西门涟正式开始训练土匪大军一百三十五人
起初是负重练习,当然这负重并不是背泥沙什么的,而是每人都得背着重达三十公斤的石头跑步这石头是她拿惊霜剑当着众人的面切开的,有棱有角,每一块的重量都一样
众人打定了主意和她对抗到底,但是总归是惜命的,一个个的背起了石头
西门涟也背起来了,跟在他们最后方往早看好的路线跑
是山路,陡峭狭窄不在话下,力气再大的人跑得久了也是撑不赚摇摇欲坠
“快!”
西门涟在后面冷声厉喝,众人愤怒地回头,在看见大汗淋漓的她即使步伐已经有些不稳,却还是在坚持着跑的时候,一阵震惊她的身材比他们这里的任何一个人看起来都要娇鞋负重爬山,这是不可能用任何内力的个子小小的她尚能坚持,他们这些个子大的,又怎能输给她?要是连这都比不过她,他们又怎能杀了她?
一干人等顿时像打了鸡血一般,浑身充满了力气,再次往前跑去
这一跑就是七日,三日后全部人的背上的皮几乎都被重石的棱角不同程度的刮伤过,西门涟也是她伏在君少扬身上让他为她上药的时候,君少扬心疼极了,苦口婆心劝说她别坚持下去了,她以沉默相应,第二天爬起来又走了,谁拦都拦不住
第八日,土匪大军内有人坚持不住了,联合了数十人绝食抗议
出乎意料的是西门涟并没有拔奖了他们,而是吩咐已经病愈的毕蓝让人看着他们,不许他们吃任何食物,包括水,就让他们饿着现在的毕蓝对于她的命令是绝对服从,最重要的是她也想看看她会把这些人训练成什么样
就这样,西门涟带着愿意动的人离开了,但是这一日她没有让他们攀爬,而是到了一处高山后就让他们把身上背着的巨石卸下,徒手攀爬高山
“怎么可能爬得上去?”猴子提出抗议
高山并不是一般意义上的有山有树的山,而是一座石山不低于五百米,不止是没有任何草木,就连落脚的地点都很难找到在没有任何辅助工具的情况下,想要攀爬上去看上去难如登天
“你这是诚心为难我们”史扬压了多日的火爆性子这一刻终于再次展现了出来
哑巴激动的比划着双手,也是这意思
众人齐声抗议,赖着不动
西门涟也不多解释什么,走到那山下,快速看一眼石山各处凹凸角后,轻轻一跃单脚站在了小小的一块石头上接下来的时间内,她没有用任何工具,也没有用轻功,就徒手一步一步爬上了那众人眼里不可攀爬的石山在途中好几次滑沙,她摇摇欲坠近乎跌下,但是最后她都挺了过来安全的到达了山顶,之后又沿着原路缓缓地爬了下来
“我可以,你们为什么不可以?”
她话语冷冽,略带漠视的眸子扫一眼众人,“堂堂男儿,这点胆量都没有吗?”
这是赤果果的蔑视!
众人心头热血翻滚,不肯服输,不再畏怯于石山的高大,仔细观察起来石山找出所有能落脚的地点,全体商量一致通过后这才开始依次攀爬
西门涟这次没有上去,就在底下看着
攀爬的众人再小心,也有不小心滑落的,她在底下,在他们将要掉下的时候不动声色用真气托稳了他们
一个两个三个……全部
一个时辰后,所有人都成功登高攀顶
成功的兴奋在他们脸上显现,那些胆子小的脸上笑容最为灿烂,他们曾以为徒手上来会摔死的,没想到真正爬起来也并不困难
下来的时候,有些人不免大意了些
西门涟也看出这一点,任由他们从高空坠下,直到他们身体快砸在地上的时候才用真气将他们托起
人就是这样,不亲身经历过那样恐怖的事,永远学不会小心
上去容易下来难,脚打滑跌倒下来的占总人数的绝大部分也因为是这样他们认为的自己运气好不会跌倒的事实彻底从他们心头抹去,因为他们闭着眼睛从空中掉下都已经做好了断手断脚的准备,却在落地时他们并没有感觉到预期中的疼痛
看西门涟,她还是那一张冷脸,只是这一刻有些人觉得她似乎也并不是那种完全冷心冷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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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3:悔得连肠子都青了
( 最后成功下来的没有跌倒的人只有猴子和山子,猴子身材高瘦四肢颀长,脑子十分灵活,对于他能安全下来西门涟不觉得有丝毫意外,而山子却让她大大的意外了
这山子艾长得其貌不扬不说还是一矮子,身材圆胖如球,往地上一坐隔远了看那就是一葫芦西门涟不是以貌取人的人,却也认为他不会爬太远就会摔下来,却没想到就是这样的他却完成了一般人都无法完成的任务,当真让她刮目相看
“休息半个时辰”西门涟淡扫一眼气喘如牛的众人,目光落在汗如雨下的山子那张红润的圆脸上,“你,随我一起去打猎”
“我……”山子到嘴边的拒绝的话看到她冷淡的眉眼时咽了下去,微喘着转了语气,“没问题”
西门涟微点头,对众人道,“其他人等,先捡柴禾”
说罢也不等他们应声,率先往前走去
山子为难的看一眼众人,众人却都只顾着休息没搭理他,他别扭地扭了扭自己圆胖的身体,跟了上去
山间小路狭窄,因为甚少有人烟这里的茅草足有人高,想要顺畅的走路,就必须自己劈出道路来
西门涟在前面走,山子在后边跟着,除了斩断茅草的声音,便只有他们父窣窣的脚步声
突然,西门涟脚步一顿
山子不明所以,也是一顿
西门涟眉眼一扬,取下背上的弓箭,弯弓搭箭,弓弦拉成满月状猛地朝西南方向射去
嗖的一声,那边传来一阵动静
西门涟收弓,朝着那方向一指,山子忙过去捡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打猎的都是西门涟,山子就负责捡猎物,两人配合极好,都不用西门涟指,他一看到她射箭的方位他就能准确的知道猎物的位置并迅速捡回来,不多时他身上便是挂了满满一串猎物飞禽有,走兽也有,最大的当属一只大孢子
西门涟找到了一处湖泊,示意他把猎物除毛掏干净内脏
山里的人做这些不在话下,山子动手快又准,一把小刀在他手里挥舞跟表演一样好看
西门涟坐在他对面的石头上,静静地看着他的动作,山子一开始感觉到时还觉得有点别扭,后来发现她没别的动静就释然了心里嘀咕:“许是达官贵人没见过乡野村夫怎么为野味除毛的,觉得好奇而已”
一动一静,许久之后西门涟忽然开口,“你有没有想过换一种活法?”
山子手上动作一顿,想搭话,却又想到眼前的人是自己的仇人,又紧闭上了嘴
西门涟并不为他的无声拒绝而感到尴尬,继续道,“在属于自己的真正位置施展才华,上保高堂安稳,下护妻儿欢颜,许不会享尽荣华富贵却不会为衣食而忧,一世安稳”
那种生活,谁不想要?
山子在心里无声苦笑,终于开了口,“俺是山里人,大字不识一个哪里来的才华?”
“千里马在遇到伯乐之前,也不过是一匹拉磨的被人认为是吃得多,又拉磨拉得和普通马儿一般速度的马”他若是甘心听她的,她可以保证他日后的生活不会再如此平庸下去
伯乐相马的故事,人尽皆知
山子眼睛一亮,随即目光又渐渐黯淡了下去,叹息道,“这几日你同俺们一起跑,爬山也是你先示范,俺心里明白你或许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是那种坏透顶的坏人俺想改变命运,可是俺不能背叛兄弟,不能对不起那帮死去的弟兄”
她的提议让他心动,但是在他的心底兄弟情远比个人利益来得重要
西门涟指向自己的心口,“你们那一日口口声声要杀了残暴的王爷,还把我当作了他一心要杀了我在那样的情况下我不杀人自救,你扪心自问你会留我性命?”
山子哑口无言,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西门涟冷笑一声,“你们不会”
她自卫,无罪
“俺……俺不和你争”山子涨红了一张脸,发狠地刮孢子的毛
“拒绝我,你和你的子孙永远只能困在那方圆百里地,固守那一座你们永远打不开的皇陵,活活饿死”西门涟说完站起身,唇角勾起一抹讥嘲的弧度,“你自己好生想想,跟我出来这么久,我却毫发无伤你的那些好兄弟会怎么看你?”
一路,都是她在前,他若想杀她,有太多的机会了,可是他却没有动手
山子一呆,差点划伤自己的手
“人心这种东西……”西门涟凉凉而笑,长剑一穿直穿过洗干净的飞禽的身体,一把拎起山子,足尖点地,暗黑色长袍在空中宛若流云划过,飞快地往石山的方向而去
他们到时,这边的火已经生了起来,西门涟将猎物和山子一起丢下后就坐到了一边,用树杈穿过一只野鸡后,面无表情的盘腿坐下烤着
跑步和爬山消耗了众人太多体力,休息了半个时辰体力是补回来了,肚子却饿得咕咕叫众人看见西门涟拎着山子回来时眸底都闪过异色,却也没多说什么,接了山子手上的猎物就去烤了
“半个时辰吃好休息好,准备再爬山”西门涟翻动手上的树杈,冷声道
众人听到,也没应声,西门涟早习惯这样,再没出声了
半个时辰后,无论是吃好的还是没吃好的都乖乖地去爬山了,西门涟照样站在底下,高处跌下来的用真气托举,低处跌的就任由他们摔在地上,反正不会摔死摔残,摔摔体魄更强健
当夜如同西门涟所说一样,众人爬了一天山夜宿山林的时候抓了山子询问他们去丛林打猎的事儿,山子都按实情回答了不但没有得到众人的一句好话,反而被用怀疑的眼光看待,更多的是苛责他明明有机会为什么不杀了她?有人甚至怀疑他已经成为她布置在他们中间的内奸,山子嘴本来就生得笨,面对众人的指责一张脸涨得跟番茄一样红,结巴得说不出一句辩解的话这样的他,更被视为是做贼心虚
被孤立的山子眼睁睁的看着众人离开的背影,想到西门涟那时在湖边跟他说的话,悔得连肠子都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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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4:静夜危机
( 卯时,一声尖锐的鹰鸣声响彻天地
在树梢打坐调息的西门涟豁然惊醒,一睁眼便看见疾停在了她的手臂,不同于以往它见到她亲昵的蹭她的脸,它的脑袋偏向树林的左方,两侧双翼不停地拍着西门涟疑惑地顺着它脑袋的方向望去,只是一眼便知道那是众人休息的地方
狂风中吹来浓重的烟味,一缕缕红色的火舌在林中忽隐忽现,烈火燃烧的毕剥声随着越来越烈的狂风越发清晰而在这声音里还夹杂着野狼的嚎声,以及人惊慌的喊叫声
不好!
西门涟迅速从树梢翻下,往那起火的方向掠去
营地里,众人和狼群的厮杀正烈
“杀啊”
“宰了这些畜生!”
衣衫不整的众人没有一个顾得上此身的狼狈,纷纷拿起自己的包裹,重重扔向狼群
树林是狼的天下,饿红了眼睛的它们连烈火都不怕,竟从那扔来的石头上飞跃而过,疯了一样扑向众人
即使有猴三儿的指挥,在性命的威胁下,众人还是乱作了一团,不一会儿就有四人丧命在狼牙之下
“她这是要我们死啊”
“有狼群袭击我们她都视而不见,分明是想借着狼杀了我们!”
“她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禽兽不如的贱人!”
众人心头的怨愤皆化作一声声的恶毒的咒骂,都恨不得把西门涟捉了扒皮抽筋剔骨了
“有这咒骂的力气留着等死都不杀了攻击你们的饿狼,当真是一群废物!”冷冷的嘲讽声随着一道血色剑影而近,‘砰’的一声,一头将要咬住石大锤的饿狼被分成两半,石大锤面色惨白的连退数步,靠着大树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一双如铜铃般瞪大的眼睛却难掩惊愕之色
不止是他,在场的其他人也是
她,竟然来了?
西门涟冷扫一眼众人,剑快如闪电,几招下来就将疯狂扑向她的七匹狼尽数斩杀
这一刻,再没有人觉得她手段血腥残忍
所有人的眼睛里都闪着两字儿,‘救星’
西门涟旋身卷入狼群中时,发现他们还呆站着,恨铁不成钢一声厉喝,“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跑?!别到时候狼咬不死你们,你们却被火活活烧死,当真是一群废物!”
众人这才如梦初醒,纷纷抄起地上的木叉狠狠朝野狼刺去,在她的保驾护航下强行开辟出一条血路,飞快逃离
一大群人跑了大半刻钟才找到了一处隐蔽的山洞,他们让受伤严重些的先进去,还有力气的都出去分头找荆棘和木头和干草他们运气很好,山洞的外边就有一大丛荆棘,他们采了后将其堆在了山洞外时,出去捡木头和干草的人也回来了他们齐心协力将荆棘堆好后,将木头和干草拿进了山洞,劫后余生的众人坐在干枯的草上,皆是稍松了一口气
可是这轻松,并没有持续太久
“她还没有跟来”山子最先站起来叫道
她?
众人明白过来后皆是沉默,石大锤有些不自在的哼一声,“要是她能活下来,前仇旧怨就一笔勾销”
“一笔勾销?”山子这般老实的人,也瞬间爆发了,“石大锤,你有脸说一笔勾销?她根本不欠俺们什么,又奋不顾身冲到狼群里,把俺们从狼嘴里抢出来,这恩情比天高,你他娘竟然说一笔勾销?!”
“就说你成了她的内奸,你还不承认?!”史扬指着山子的鼻子大骂,“大家伙儿真错看你了,你这没良心的狗东西!你难道忘了我们的弟兄是怎样死在她的剑下?你难道忘了她是怎样逼我们臣服?山子,你他娘的对得起死去的弟兄?对得起我们?对得起你自己的良心吗?”
“史扬!”猴三儿沉声叫住史扬,弟兄们的死是大家伙儿心里永远的痛
“山子,你别说了”大柱劝道
哑巴比划着手势也加入了劝说山子的阵营,二丫也劝道,“山子,石大锤都说一笔勾销,那就一笔勾销算了”
梁子走到山子身边,一拍他的肩膀,“听大家的,你还是咱们的好兄弟,大家不会跟你计较的”
山子双目噙泪,猛地甩开梁子的手,愤然怒吼,“俺笨,但是俺也知道那一夜是俺们先动手的,她要是不还击死的会是她!她是强逼俺们臣服,可是你们给俺想想,这段时间她除了加紧训练俺们,让俺们更有能力之外还做了什么对不起俺们的事?哪一次的训练她不是跟俺们一起的?今天她为了训练俺们爬山,一个人站在下面接了俺们这么多次,你们就难道不知道感恩?她看你们累,就只要俺跟着一起去打猎,那猎物都是她亲手射下来的,你们吃的时候可有跟她道过一声谢?刚才在狼群攻击俺们的时候,她完全可以当没看见的,可是在俺们所有人都狠毒的骂她的时候她来了,就那么一个人拎着一把剑为俺们断后你们只知道她武功绝世,那她白天消耗那么多内力你们难道就可以装作不知道吗?你们都说俺是内奸,要是不懂知恩图报才是你们的好兄弟,俺宁愿当内奸!”
一口气吼完,他抬脚直往外闯
“山子,你要去哪里?”梁子拦住了他
“梁子,你还俺是兄弟就别拦俺!”山子狠狠一抹脸上的泪,“俺这条命贱,不怕死在狼嘴里,俺要去救她!”
梁子拦不住冲势猛的山子,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离开
“兄弟们,其实山子说得对”猴三儿猛然站起身来,迎向众人的目光,“是我们先想要杀人,扪心自问要是我们擒住了她也会杀了她,她反击也只是因为不得已而且从她最后收剑来看,要是她真施展全力,我们这时候早就到阎王殿报道了”
他一语道出了自己包括众人都不敢承认的事实,看着一张张充满挣扎的面孔,他深呼吸一口气,“我们这群人里,一直数山子最笨,可今夜他才是最聪明的那一个不管大家会怎么做,但是我同山子一样,哪怕豁出去这性命也一样要去救她!”
“刚才是她从狼嘴里把我救下来的,我要去救她!”石大锤豁然站起身来,坚定追随猴三儿的脚步
“不想让她看不起的,都去救她,咱们这帮子人还打不过一群畜生吗?”梁子积极响应,也叫道
“去!”
“去!”
被激发出心底血气的众人能站起来的都挣扎着站起来了,不能站起的,撑着人那也是强撑着站起来了
“好!”猴三儿喝一声,手一招,“走,将那些畜生杀个片甲不留!”
一大群人,浩浩荡荡出山洞,往先前的回路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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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5:血战
( 烈火群狼一人,一场在沉黑夜里疯狂展开的血腥搏杀!
唰!
西门涟再次扬剑,凌厉剑风带起一道血色光影快如流星掠过,直将从前方扑向她的两条野狼斩杀,艳红色的鲜血随着狼尸一起高高抛洒后重重坠落于地上,砸在地上发出一声瘆人的闷响
四处都是火,而周围却不仅仅是狼!
大地在颤,虎吼狮啸野马嘶鸣声熊的叫声……不绝于耳,即便是烈火燃烧声如此之大也掩盖不了那样凶戾的声音是烈风将这边血腥的味道传到了比这更为幽深的丛林,让得整座山林蛰伏的凶兽全部出动,以最快的速度向这边奔来!
这简直就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这雨还是倾盆大雨来着!
太糟糕!
西门涟瞳孔倏尔深深一缩,脸上的表情却比冰霜更冷,身体飞快的一旋,直将从侧面偷袭她的一条野狼斩杀,利如鹰隼的眸子却飞快的在四周寻找着狼王的位置
她很清楚,一旦狼王死,群狼便会不战而逃
她扬剑的手已经有了乏力的迹象,可无论是被火烧得通红的石头还是正被火舌吞没的树木,都无法成为她布阵的工具而在这时候布襟自守的下场就是会被烈火活活烧死,但此时此刻真气几乎耗尽的情况下她根本无法使用轻功
只有速战速决!
突然,她感觉背后一凉!
天生对危机的敏感让她飞快转身,深黑如墨的瞳眸直直锁定那一双绿幽幽的狼眼,不用作比较,她一眼就认出它是群狼之首——狼王!
她,没有动
狼王,也没有动
一人一狼定定注视着彼此,眸中都写满了戒备和毫不掩饰的杀意,都在等着对方露出破绽,她(它)就扑上去给对方致命的一击!
群狼不再争相扑杀西门涟了,而是聚拢在了狼王的身后,一双双闪着绿光的狼眼都是死死的盯着西门涟,大口大口喘气声里,更为浓郁的血腥味在这片天地迅速扩散
急赶而来的山子和众人一眼就看见遍地的狼尸,一双双眼睛里皆写满了震撼,再一看见她一人和群狼对峙的场面,都是眼眶一热,迅速冲到了她的身边
这一冲,无疑是打破了对峙的平衡!
狼王长啸一声,凶悍的群狼立即飞扑向了众人!
“三人站东南方向两人站西北方向,另外十六人分站东南西北四个方向,迅速结阵,听我指挥!”西门涟来不及去想众人为何回来,在这样危险的形势下什么恩恩怨怨的都要抛到九霄云外去,先薄性命才是最要紧!
对付不了这狼群,一旦野兽大军全部到来,他们所有人都会葬身兽腹!
猴三儿充分发挥了在众人中的领导者能力,迅速将人员安排到位
“东方第一人,朝左方挥棒!”在群狼将近时,西门涟沉喝出声
史扬一棒挥出,打得扑来的四条狼一声凄厉的哀嚎,萎顿在地再爬不起来
“西北方向,挥棒!”第二波扑来时,西门涟再次出声
山子挥棒猛击,三条野狼被打回去不说飞回去时还砸到了四条狼,死在了一块儿
群狼经过残酷的杀戮还剩下三十条!
灵敏的耳朵听得那越来越近的巨大声响,西门涟眉眼一厉,“北方南方西方,第三人先挥棒子,再由第四人快速挥棒子,之后全体一起挥出棒子其他人等做好准备,冲出火的包围圈向西北方向迅速跑,越快越好!”
她话音才落下,凶戾的群狼便是朝着他们扑来,被血腥刺激得热血沸腾众人依她的话而按顺序狂猛地挥出手上的棒子,直将群狼打得死得不能再死,就连狼王也未能幸免,一身灰色皮毛鲜血淋漓
“跑!”
西门涟一声厉喝,众人闻言撒开了脚丫子迅速朝着西北方向跑去
石大锤眼见着西门涟小步地跑,有些奇怪地皱起眉毛,仔细一看却是发现她面色惨白如纸,分明是体力严重透支,虚弱到极点的涅
“我扛你!”
他也不等她拒绝,拽起她的腰带直接将她扛在了肩膀上,快步跟着众人一起跑
在拽起她的那一刻,他的手有一瞬间的停顿
她轻,真的好轻
在他的手里,轻若鸿羽,他几乎感觉不到她的重量
无法想象,就是这样的一个人,陪着他们吃了这么多天的苦,一句累都不曾喊过;更无法想象,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在生死危难关头会那样毫不犹豫地把生存的消留给别人,却把死亡留给了自己
这样的她,傻得让人心疼
……
在石大锤扛起她的那一秒,西门涟是想反抗的,但是她实在是太累了,别说是动手了,就是动下眼珠子都觉得艰难万分更何况他是把她扛在肩膀上,两人并没有太大程度的身体上的接触,她也收起了杀心,闭上眼睛调息
众人一路急速奔跑,半刻钟后西门涟忽然睁开眼睛,“全体停下,迅速捡地上的石头!”
众人闻言,皆是停下了脚步,毫无异议的照着她说的去做
恢复了一成力气的西门涟轻巧从石大锤的肩膀跃下,令众人将捡来的石头都交给她,石大锤主动过去帮忙帮她兜石头
西门涟瞥了略显局促的他一眼,点点头
石大锤有些忐忑的心情顿时飞扬起来,忙不迭的忙上忙下为她把众人捡的石头给她兜着回来
西门涟先是将能用的石头在地上摆了一个足以容纳所有人坐下的大圈,后又强行运转身体的所剩不多的真气,将剩下的石头一块块的按照五行的方位摆了上去,做好这事后她面色再度恢复惨白之色,喉头一阵热血翻滚,缕缕艳红的鲜血从她的唇角滴了下来
“把所有人召回来”那声音,因为极力压制喉头的血腥,在这夜听起来格外的低哑
石大锤闻言就去叫人了,累坏了的众人才刚坐下,都还来不及喘一口气,就被忽然刺入耳膜的一声声震天的咆声惊得跳了起来
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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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6:群兽环伺,危在旦夕
( 打小在深山老林长大的人,对于林子里有什么样的野兽那是知道得一清二楚,能招惹的不能招惹的,一看,绝对是门儿清
在场的除了西门涟,众人哪一个不是在山上长大的?
也正是因为这样,在他们亲眼看见如浪潮般一波波汹涌而来的猛兽时,无不目瞪口呆
这……这难道是传说中的千年难得一遇群兽暴动?
凶悍的狮子暴戾的猛虎残暴的豹子强悍的黑熊彪悍的野马巨大的蟒蛇……等等叫得出名字,叫不出名字的凶兽可谓是应有尽有!更可怕的是,这些平日出现那么一只两只都足以让人胆寒的凶兽,这里现在都他娘的是一群一群的!
他娘滴,这是要他们死的节奏啊
众人无不骂娘,下一刻齐齐看向西门涟的方向
经过之前和狼群的对战,现在他们真正的主心骨不再是猴三儿,而是她
感受到众人的灼热视线,西门涟扬手将唇角的鲜血擦掉,冷道一声,“坐下,无论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不许动!”
话音刚落,她喉咙里再次涌上一股腥甜的气息,逼得她迅速盘腿坐下调息,一边紧咬住了双唇可即便是这样,还是有鲜血沿着她的唇角源源不断地流下,不一会儿就打湿了她的前襟
此时,天边皓月终于冲破乌云的束缚,以骄傲之姿将光芒洒遍苍穹和四方大地
众人这才看清了她的脸,顿时一惊
她的五官是世间少有的精致,每一根线条都好像是上天之手细细勾勒,精心描绘而成即使曾经历过惨烈的和狼群对战,却也不曾沾染上哪怕是一滴半滴的鲜血,几缕刘海服帖的贴在她饱满的额头,那样白皙得近乎透明的肌肤透出玉一般冰冷的质感黛色长眉下,她一双黝黑的眸子深幽宛若波澜不惊的古潭,一张唇却是诡异的妖红,看起来美得惊心动魄
就是这样的她,让所有人的心,彻底安宁
他们也学着她的样子,盘膝而坐,只是一双眼睛却还是忍不住的瞟向外面,注意着群兽的动静
兽群安静了一会儿后,狮群里走出一头健壮的雄狮,它傲慢地踱着步子向前,两只较它体型稍显瘦弱的狮子跟在了它的身后,追随着它一起走向西门涟所布置的阵法圈外
圈内的众人无不心跳加快,一双双眼睛却在看一眼自始至终冷若冰霜的西门涟后,悄然吐出一口气
她都不怕,他们怕什么?
那一夜他们可是亲眼看见她只是举了几下剑,就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的
曾经因此而愤恨她的事情,这一刻奇迹变成自我安慰的话,但不论是怎样,众人心头的恐惧确实是去了多半
雄狮在圈外顿住了脚步,鼻子嗅了嗅,前足往前一探
众人的心,再次一紧
也在这一刻,令众人惊讶不已的事情发生了:一阵劲风忽平地起,那雄狮都来不及挣扎一下,就被那风卷得无影无踪!
怎么会这样?
众人皆诧异地望向西门涟,却见她已经阖上了眸子,他们也不好去打扰她,就又把目光投向了群兽
两头跟来的狮子咆哮出声,齐齐扑向圈内
众人的心,再次一沉!
可随即,同样的事又一次发生,那两头狮子也是瞬间被风刮得不见了踪影
狮群顿时爆发出此起彼伏的咆哮声,众人却再也不会觉得害怕了,放松下来的他们双臂环胸,一个个像看好戏的看着兽群有闲得蛋疼的就挨个的数兽群里各个群里猛兽的数量,看看到底是狮子多?还是猛虎多?或者还是别的多来着?
……
在他们苦中作乐的时候,在驻地的君少扬这边又是另外一番光景
卯时
‘咚咚咚’
沉而有节奏的敲门声,敲破夜的静谧,一人立于门外,发沾深露
“进来”
不多时,屋内传出一道低沉的声音
嘎吱!
立于门外的人推开了房门,走进去单膝跪下行礼,“拜见王爷”
明亮的烛光下,君少扬比白天多披了一件黑色大氅,他端正地坐在书桌后,闻声搁下手中的笔,抬起那一双深沉的凤眸,“可有查探到她和那帮人的行踪?”
乍听像漫不经心的口吻,却藏了许多不为人知的隐忧
站在一边磨墨的毕青,闻言看向了那人
那人在心底斟酌一番,回禀道,“王妃目前在深林,形势极其凶险!”
“什么?!”君少扬的面色瞬间铁青,连声音都变得冰冷肃杀
“回禀王爷……”那人心底一阵狂跳,强行压下心头的恐慌,“卑职亲眼所见,王妃和那帮人在一起,他们的身边有各种凶兽环伺凶兽的数量极其庞大,卑职只有一人,也因为不敢让王妃知道卑职一直跟着她后边儿,就火速赶回来将此事禀告给王爷您了!”
完了!
毕青心重重一沉,那么多人里就王妃一个人带了把剑,其他人皆是赤手空拳王妃武功再高强,训练人训了一天后也不会剩下什么力气,那帮子赤手空拳的人不添乱就罢了,还能指望他们帮忙?
他悄窥向身边人的脸色,只是一眼便是迅速低下头来,脚脖子止不住的打颤
天!
王爷那张脸,比阎王还可怕!
“毕青!”君少扬厉喝一声,高大挺拔的身体豁然站起,一身嗜血杀意尽释
短短不过瞬间,房间里就像是结了冰一样,气氛近乎凝滞
“卑职在!”毕青强忍住心头的惧意,绕过桌边单膝跪在了君少扬的身前
“火速吹响号角召集所有人等,备最快的马,带好弓箭和武器,随本王立即出发!”君少扬暗黑色长袖重重一拂,宛若化不开的浓墨飞泼下来,一如此刻他决绝的心意
“是!”毕青领令火速离开
“风三!”君少扬一指还跪着的报信的人
风三应得又快又急,“卑职在!”
“你火速牵马上上前带路,敢耽误救王妃的时间,本王定斩不饶!”君少扬大步从位置上走下来,风三赶紧应一声,快步跟在他的身后,两人的身影一同消失在漆黑如墨的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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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7:求您,救她
( 在君少扬带着一大帮金龙卫火急火燎地赶向西门涟所在的方向时,同一时刻也有两人快马加鞭跟着空中低飞的雄鹰飞驰在赶往丛林的马路上
“我说红樊,你见了你师妹就别老是板着一张棺材脸了,女孩子嘛,谁都喜欢会说话逗乐爱笑的男的”奇淼说到这,想起君少扬就一阵心里犯堵
那家伙是一等一的滑头,想自家徒弟平时其实也是挺聪明一人,但是也不知道见鬼了还是咋滴?一到漓洛的面前就变成了木头桩子,八棍子都打不出一个屁来!
“这样?”骑马在前的红樊勒住马,扯了扯唇角,朝奇淼一笑
吓!
勒住马的奇淼下一秒差点从马背上栽下来,缓过神的他坐直了身子,心有余悸地为自己顺气,“你……你还是别笑了,维持原样就好维持原样就好”
其实红樊长得一点都不丑,相反的他五官棱角分明,宛若刀斧削成,每一根线条都充满坚毅他身材高大,肩宽腿长,因为身份的关系,他身上有一股上位者独有的严肃和果决放在一般人的眼里来看,他就是一刚毅俊美的男子
可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不笑则已,一笑往往就能把人吓坏
刚才的奇淼就是被他的笑给吓到了!
红樊拧眉望向奇淼,语气里隐有些不悦,“师傅!”
“嗷!”奇淼抱头,一声哀嚎
怎么了?
红樊看得一头雾水,一双剑眉将眉心处挤压出一个深深的‘川’字印记
奇淼重重一低头,吐出一口无奈的气后迅速抬起头来,连珠炮似的教训他道,“红樊你给老头子我记住见了你师妹无论她在干什么跟谁关系好跟谁亲密你都不能板着着脸尤其是不许拧眉不然别说是想娶她这辈子你连她的手你都碰不了好了老头子我说完了可以继续赶路了!”
说完他一扬马鞭,策马绕过红樊的坐骑,飞快地向前奔去
红樊一怔,下意识的又想拧眉,但是一想到师傅说的,他的眉头顿时松开少许可这样的感觉太怪异,他又拧起了眉毛,策马追奇淼而去
……
君少扬有风三的带路,奇淼红樊有疾向导指路,两方人马都是快马加鞭,但终归还是君少扬快了他们一步抢先到达
“小洛儿!”
即使隔着数百人,君少扬仍然一眼就认出了她来,他几乎是从马背上滚了下来,直冲向西门涟的方向
西门涟听到了他的声音,冷冽的眸子瞬间迅速掠过一抹欣喜,她没有丝毫耽误地站起身来,绕过众人从阵眼出阵才走出去没几步,就被那迎面激动冲来的男人给抱了个满怀
那怀抱,很紧
准确来说,那不是拥抱,而是——镶嵌!
个子娇小如她,就好像上天比照着他的身体,为他量身定做的一般
两具身体贴合,天衣无缝
感受着他强有力的心跳,这一刻,尘埃落定的感觉,是那样的踏实安稳
西门涟唇角微勾,同样伸出手环抱住他精瘦的腰身,头微侧,冰雪一般的容颜上露出一抹满足的笑容来,一双深深的酒窝更是甜得醉人
“小洛儿……小洛儿……”君少扬语无伦次地唤着她的名字,太多关切的话到了喉咙边却在这样拥着她之后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一遍遍的唤着她的名字
传说中的相思断肠啊这是!
毕青嘿嘿一笑,不过这金童玉女的画面简直太唯美了,太好看了呐!
可是这样的一幕落在随后赶来的奇淼和红樊的眼里,却是那么的刺眼!
尤其是红樊,不但一双眉头锁得死紧,一双黑眸更是寒光四射,杀气凛冽
“他,是谁?”
只是,他终究不是那样冲动的人,即使心头如被火灼一般疼痛,他也没有立即冲上去把紧紧相拥的两人分开而是先问师傅,弄清楚情形再说
奇淼眉毛倒竖,一咪子,“这臭小子……”
“噗!”
靠在君少扬身上的西门涟脸色忽然一变,一口热血全喷在了他的胸前
“小洛儿!”
君少扬惊叫出声来,正巧打断了奇淼的话
奇淼和红樊几乎是同时从马背上跃下,飞快地奔到了西门涟的身边
君少扬认出奇淼来,心急如焚的他将西门涟打横抱起,“师叔,快,快为她诊治”
至于红樊,他选择性的无视了
奇淼这会子哪里还有功夫计较称谓,就想从他怀里夺过西门涟,但是西门涟即使已经晕厥,右手却是死死地抓着君少扬的手,任凭他怎么用力都分不开
奇淼无奈,只能就地为西门涟把脉,才刚碰到她的脉象,他眉头顿时竖起老高,指着君少扬的鼻子破口大骂,“你是怎么照顾人的?!怎么能让她耗尽真气,只差一点就力竭而亡?!”
力竭而亡!
君少扬心头中重重一颤,豁然低头,这才看见怀里的人儿一张脸上几乎找不出半点血色来
这一瞬间,他的心脏就像是被一只小手儿狠揪住一般,剧烈的疼痛瞬间蔓延心扉,他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冷汗来,喉咙一阵发紧,“救她……”
“救她!”
“求老大夫,救她!”
“一定要救她!”
一个个的人从阵眼里走出来,不约而同跪在了奇淼的身前,他们的眼睛没有一双不是饱含热泪,其中的有些人不是紧咬住了唇,几乎都要崩溃地哭出声来
他们想到了她可能受伤了,却怎么都没想到她会伤得这么重!
耗尽真气,力竭而亡……
这是多么可怕的字眼,竟然出现在了强大如她的身上!
强大如她——是的,她太过强大强大到他们认为她无所不能的同时又身体结实如铁,才会在明明发现了她的异样的时候,没有选择询问而是选择了不去打扰她
现在想想,都觉得心酸心疼
那一口热血,她到底忍了多久?
撑着这样一副身子,她是凭着怎样的毅力才一次次的将阵法改变,驱散尽全部凶兽?
众人满腔的心痛化为一声声凄楚的呼喊,“求您,救她啊”
------题外话------
写存稿突然发现,我笔下的配角,尤其是反面觉得好可怜,腐女无敌……
然后看文的妹子,为嘛你们都不出声了,看不见你们说话,好赡,嘤嘤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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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8:血染白衣
( 不止是毕青等一干金龙卫被这急转直下的剧情弄得目瞪口呆,就连奇淼也是被惊呆了眼,颤抖的手指着块头最大的石大锤,“这不是……这不是那帮子土匪吗?”
“只要您救她,就是取了我的性命我也心甘情愿!”石大锤含泪朝着奇淼连磕头,还没磕下去便是被奇淼急急拦了下来
“师傅,救人要紧!”红樊出声提醒奇淼道
奇淼瞬间松手,赶紧从怀里的藏青色瓶子里取出一颗通体浑圆的白色丸子,问红樊要了水,捏碎了丸子强行撬开了西门涟的嘴,给她喂了下去
红樊在他松手的时候,接过了水囊
君少扬这才注意到红樊的存在,男人的直觉告诉他眼前的人并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尤其是他刚听到奇淼唤他——红樊
红樊——那一日奇淼未说完的话,怪异的态度,种种相加起来让他不能不产生别的联想但,转念一想,他和小洛儿历尽生死患难,他们之间又岂是一般人能介入的?
再者,他对她有信心
他信她,绝对不会是那种朝秦暮楚的女子,所以这师兄什么的都是浮云对待此人,他就跟对待奇淼一般就行,反正不能让人挑出错处来
在君少扬打量他的时候,红樊也也在打量着他
即便是心高气傲如他,也不得不承认眼前的男人不光容貌出色,那内敛之气概也绝不逊色于任何弄权者狡诈且多变,心思深如海般难测,而从他的眉眼却看不出半点阴戾,只见风光霁月坦坦荡荡之气概,一看便知他是皇家贵胄,天之骄子
可,这样的男人真的就适合小师妹吗?
红樊想到第一眼看到的画面,心头一阵刺痛
冷漠如小师妹,无论对谁都是那一副冰冷的表情,他曾经一度以为她是如他一般不会笑的可是今夜她却笑了,笑得那样的美,却,不是在他的怀里
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他从未有一刻觉得,喉头是这般的苦涩
君少扬的计较红樊的沉默,这些认真为西门涟把脉的奇淼通通没注意到他在给西门涟喂下第二颗保命丸后,又为她输了本门真气进去,感觉到她体内凝滞的丝丝真气被调动后,他不疾不徐地为持续输送真气她体内的真气渐渐开始在空荡荡的丹田流转起来,冰冷如玉般的面庞也渐渐开始有了血色
一番内力输下来,真正感觉到她体内真气流转正常后,奇淼这才收手他的额头上出了一层密密麻麻的热汗,却是拒绝了红樊递来的帕子,只是抬手那么一抹,倒出自己配的药丸吃上一颗,稍微歇了一会儿便是恢复了体力
“把人先带回去,她的身体需要静养”他吩咐君少扬道
“好”君少扬正求之不得,抱起西门涟就大步往自己的坐骑走去
奇淼一瞅君少扬的马是万里挑一的汗血宝马,到嘴边的挑剔的酸话就这么的咽了下去,在君少扬领着大部队浩浩荡荡地离开后,他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瞪了红樊一眼,这才策马离开
红樊迟疑一会,也一踩马镫上马,追着他身后而去
一行人在辰时抵达驻地,先到的君少扬令留守的毕蓝为二人准备房间,并且备下洗尘宴毕蓝离开后,他又吩咐毕青多准备几套女子的白裳和长靴,以及几桶热水来
对于后面的命令,毕青绝对是毫无异议的去做,可是对于前面的命令他却是表示十二分的不理解,看着君少扬此刻不那么吓人的面色,他大着胆子问道,“王爷,您不是交待王妃的所有衣裳都比照您衣裳的样式颜色来做吗?”
当时还说看起来跟情侣装样的,现在一黑一白,是打算双双上演黑白阎罗来着?
“做你的事去!”君少扬冷斥一声
拒绝回答啊
毕青不免有些失望,只能暂时按捺住好奇心下去准备了
他办事效率很不错,不一会儿热水就来了,至于衣裳就是传令下去让绣娘立即做了
君少扬接过东西后就打发了他走,将房门关上后他将热水注满了木桶,再走回床边,轻手轻脚的蹲下身来为她解下黑色的长靴再是袜子然后是腰带衣襟雪白色的里衣
一件件带着血腥的衣裳如羽毛一样飘落在地,君少扬的目光落到她已经有了明显起伏的胸脯上,目光深深一凝,喉头一阵干涩
可随即,他看见了她左肩上一道深可见骨的爪痕,心里那点旖旎的心思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恢复了清冷的眸子迅速将她周身打量一遍,越打量就越心疼她
前些日子的伤都还没好,今日又添了数道新伤虽然这些伤痕就属那道爪痕最深,但是大大小小的伤口加起来也是颇为吓人
“你就是死扛的性子,我怎敢再让你再穿黑裳?”
白色的袍子的话,她的伤根本就掩不赚只要出一点点血,他就能立即知晓而黑袍,就是被血浸染,不是眼睛特别尖的人就根本看不出来
这,就是他真正的用心
幽幽一声轻叹,他将一丝不挂的她抱到了桶边的长椅上,高大的身形完全遮住她,打湿帕子避开她的伤处为她清洗身子
馥郁的玫瑰花香驱散了屋子里残留的血腥之气,君少扬为西门涟彻底清洗干净后就将她抱到了床上,拍开瓷枕内的机关,取出一管药膏,轻轻地为她涂上
这是北越皇族特别为皇室子弟制作的药膏,一人也不过得两管而已东西虽少却是疗伤的圣药,只是一点点便能让伤口尽快痊愈且不留半点疤痕这样的特性,也是它能成为皇族子弟钟爱的重要原因
君少扬随身携带的有两管,而这两管药,都被他用在了西门涟的身上
此时天色已经大亮,金色的阳光从未完全合拢的窗户透进来,照亮并且暖和了一方小小的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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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9:尊严,不容侵犯(求首订)
( 此时的奇淼和红樊正在房间用膳
“你就不过她?”奇淼快手盛饭夹菜,左右开弓大吃大喝,一张嘴在快嚼完时也没有闲着,仰起油乎乎的脸,问对面端坐如山的红樊
“师傅,食不言寝不语”红樊中规中矩的吃饭,淡淡道一句
“老头子我还用得着你来教?”奇淼哼一声,擦擦嘴,端起一杯酒来喝
红樊继续吃饭,保持绝对的沉默
奇淼看不下去了,把酒杯重重往桌子上一放,嚷嚷道,“喂喂喂,你饿死鬼投胎啊现在都什么时辰了你还只知道吃?”
“离天黑还有很长的时间,尚早”红樊吃饱了,搁下碗筷
奇淼忍无可忍翻了个白眼,“动动你的脑子想想,老头子我说的时辰是你说的这个时辰吗?”
“不然呢?”红樊睁大眼睛反问
简直是要活活气死人的节奏这是!
奇淼狠狠呼吸一口气,连珠炮似得朝红樊轰炸,“漓洛快清醒了,那臭小子一直在边儿上守着看着,你怎么就学不会呢?你现在就应该去那边看着守着,而不是在这里吃着喝着坐在这像呆子就你这样下去,别说是对你没什么感情的漓洛,就是煮熟的鸭子都能飞了出去!”
“小师妹至少会昏迷三日以上”红樊很认真的回道,言下之意就是:现在去了也是白去
奇淼简直快被他的木讷给气得昏死过去,一咬牙猛地睁圆了眼睛,不死心的把脸凑到他面前,“说不定,她突然就醒来了呢?”
“师傅”红樊一脸严肃的看着他,“您是想说徒弟我出岛后懈怠了功课,还是想说您自己连最基本的脉相诊断都有困难了?”
不然怎么会问出这样没水准的问题?
“呀!”奇淼一呆
到底是他听错了,还是他说错了?这两码事,有关系吗?
红樊板起一张脸,无比认真的道,“师傅,出岛后徒弟我牢记您的教诲,日日练习功课,从未有懈怠的一刻徒弟我也遵从您的教导,隔三岔五就便衣出行,去百姓间为人看诊从不收……”
奇淼这会儿终于听明白了他的意思,差点没哭出来,恨铁不成钢道,“你这榆木疙瘩!嗷……”
哀嚎一声,悲愤不已他的拿头撞桌子,边撞边捶着桌子尖叫,“老头子我这么善解人意人见人爱,怎么就教出了这么一个榆木疙瘩的徒弟了啊啊啊啊……受不了啊啊啊”
他是让他借机献殷勤,献殷勤这人都不懂吗不懂吗嗷……
红樊皱了皱眉,对于他这样的表现早习以为常,处变不惊起身,去看自己带来的医书
奇淼哭闹一阵,没听见红樊有动静,猛地一抬头却发现红樊正在不远处的书桌上看医书,顿时气得差点没当场晕过去
“这世上怎么还会有如此笨的人?!”
缓过气时,奇淼含泪无语问苍天,觉得这辈子干过最缺心眼的事就是收了红樊这么个呆子徒弟
悲愤不已的他再次拿起筷子,果然只有食物才不会惹他生气呜呜呜
……
他们这边没说话了,门外守着的苗聪悄然朝远处打了个信号,不一会儿就有一个金龙卫来替换了他
苗聪从这离开,就立即直奔君少扬所在的房间去了
“卑职苗聪,有急事禀告王爷!”
在门口,他被拦住也不慌,单膝跪下朝着里边喊道
君少扬听到声音微皱眉,将药膏收好后起身拉拢藏青色帐徇出去数十步后又扯下了边上的帘子,彻底隔绝了外界可能看见床边最后一点可能做好这一切后他绕过书桌,在座位上坐下,扬起眉眼,淡淡道一声,“进来!”
拦路的侍卫立即退到一边,苗聪推门而进,行礼叩拜,“拜见王爷!”
君少扬冷瞥他一眼,眉眼里有被打扰的不悦,“有事,说”
苗聪听他口气,心头一颤,觉着自己要是没点事儿下一秒肯定会被扔出去当下不敢迟疑,上前禀告道,“王爷是这样……”
苗聪最大的特色不是贼一样的机灵,而是特别擅长模仿别人说话的口气只要听过一遍的话,他不但能把话完整复述,还能把口气学得十成十,是难得的偏才
说完他一抬头,一双眸子写满询问之意,“王爷,您看?”
他看?
君少扬挑起眉梢,唇却紧紧抿起,不曾开口斥他不守本分,却也未说一句赞成的话一双幽深的眸子只是打量着他,表情喜怒难辩
这是什么意思?
苗聪被看得毛骨悚然,心里就像是揣了个小鼓,直敲个不停,可又不敢贸然开口再问,要说的话全堵在嗓子眼,难受得要命
等待的时间,每一秒都似乎被一只无形的手于此时此刻无限的拉长了退不回原点,走不到前方,一直停在那里,一颗心七上八下
度秒如年——这是此刻他心情最贴切的表述
就在他忐忑不安的想着自己是会被胖揍了丢去打扫茅厕还是会受到夸奖得到赏银可以跟人炫耀的时候,君少扬唇微启,冷冷吐出一个字,“滚!”
苗聪听了吓得差点没趴下,火烧ρi股一样迅速遁了
君少扬寒着一双凤眸望着他逃窜的方向,眉头高高拢起这段时间一直忙着西门涟的事,未能顾及这边,他对他们的管束便是相比往日松散太多这一帮胆大妄为的家伙,现在当着他的面就敢自作主张,那将来若是背着他,他们又会干出怎样的事来?
一抹森冷的幽暗光芒迅速闪过他黝黑的眸子,那淡粉色的唇紧紧抿成一条笔直的线:或许是时候找点事让他们做做了,他不能再这样放纵他们下去,否则必定后患无穷!
后患……
君少扬眉眼倏尔一厉,转身向那北方——那是北越皇都所在的方向!
那里,是全国政治文化经济交流中心,是北越最为繁华的地区所在皇城尤其是以乌衣巷白鹭街最为有名,能在皇城乌衣巷住下的人都是权臣国之栋梁;而隔了乌衣巷两大条街后便是有名的白鹭街,与乌衣巷尽住权贵一般,这里住的都是数一数二的皇商,各个家财万贯富可敌国
而北越皇都,就座落在离二街不远的地段,占地广阔,气势恢宏皇都从内到外装潢极其奢华,宝库里聚集了天下的各种奇珍异宝普通人一辈子也见不着一样的宝贝,在这是一抓一大把,可谓是应有尽有只是这座皇都和所有国家的皇城一般是世间最为冷酷的所在,所谓兄友弟恭母慈子孝不过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北越自建国至今已有千来,君主更替时竞争那把龙椅的人在皇都掀起了数场嗜血杀戮,于是才使得各个宫门的青色石板上还残留着深长的抹不去的深刻剑痕,以及那石缝里雨水也冲刷不干净的斑斑血迹,无声诉说着那曾有过的惨烈曾经
... [,]
君少扬重重闭上眼睛,是心口,此刻就犹如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着,不断揪紧,迅速蔓延至四肢百含几乎让他窒息
“母后……”
后边的话伴随着喉头浓浓的苦涩一起咽下,他豁然睁开眸子,背脊直挺宛若出鞘的宝剑,吹一声口哨,一只白色的海东青破空而来,停在了他伸出的手臂上
他磨墨执笔,撕下宣纸一角,写下六字
等墨迹干透,他将字条卷起,塞入白色海东青腿上的信筒里,将它放飞了去
君少扬注视着它飞离的方向,那一双冷眸里终于是有了一丝淡淡温情,他坐了下来,看着未干的毫笔和墨,无声一笑
“草民猴三儿,拜见王爷!”
外边忽地又传来人求见的声音,不是他手底下的人
“让他进来”这话是对守门的侍卫所说,君少扬随手拿起一本折子,翻看着
门嘎吱一声从外面被推开,猴三儿走了进来,他衣衫褴褛,面色灰白,一双拳头捏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显得十分的忐忑不安
“王……王爷……”
憋了半晌,他手掌都捏出了满掌心的冷汗后,却还是无法开口
君少扬懒懒地从折子中抬起眼来,淡扫猴三儿一眼,“你……还敢来,嗯?”
他面色十分平静,不高的语调里所蕴含着的危险意味,却是不用细揣摩就能听得出来
这只说明一件事,他的心里完全不像表面这般平静
“王爷!”
猴三儿面色顿时惨白如纸,扑通一声朝他跪下,眸中满是恳求之色,“草民斗胆,求王爷告知漓洛之安危!”
说完他磕头,三声闷响,皆是额头狠狠地与地面相撞,再抬起头时,青紫的额头已经渗出了血来,沿着他的鼻梁不断流下
艳红的鲜血染红了他小半张脸,灼目的红和惨淡的白在他脸上交织,让他看起来更是狼狈不堪
可是,满心怒火的君少扬岂会因为他这样做,而怒火稍减?
他似笑非笑的扬起冷漠的眉眼,“怎么?你们嫌她不够惨,还想趁着她病要她的命?”
那声音极轻,却在这静谧的房间里,不但清晰可听,还能清楚的感觉到他酝酿在心底犹如火山将爆发的怒意
危险!
猴三儿脸色一白,“王爷,草民们绝无此意!”
他又一次重磕头到底,他的声音犹如额头与地面撞击发出的闷响那般沉重,“漓洛救命之恩,草民等没齿难忘,哪怕是丢了自己一条性命也绝不会伤她分毫!知恩不报,那是畜生!”
“呵”君少扬冷笑一声,豁然站起身来,眯起的眸子深沉而危险,“在本王的眼里,你们连畜生都不如!”
若不是因为他们忘恩负义,现在的她怎会死气沉沉的躺在床上?
她的好心,被他们践踏得彻底!
现在的他们,还好意思派人来探望她?
还好意思,说出这样的话?
当真可笑!
若不是她拼着最后的力气也要护着他们的份上,怒极攻心的他早在昨夜的林子里就会把他们屠戮殆粳岂能容许他们活到现在!
敢令她受伤者,皆不可原谅!
话音落,嗜血的杀意尽释而出,房间内空气在这一刻似乎都停止了流转,变得窒息
猴三儿脸上再寻不着半点血色,唇不停的抖着,却强忍住犹如巨石重压在的心头般的恐惧,倔强地抬起头来,“哪怕是今日死在这里,草民也想知道漓洛安危,求王爷告知!”
“滚!”君少扬怒喝一声,一双厉眸凌厉如刃
他多看他一秒,就会想起她身上受的大大小小的伤,那会让他忍不住暴怒得想把他挫骨扬灰!
“王爷!”
猴三儿身体因恐惧不停地颤抖如筛糠,却还是强撑着挺直了脊梁,“求王爷告知!”
“真当本王不敢杀你吗?”
唰的一声,君少扬拔出惊霜剑,下一秒冰冷的巾便是狠狠搁上了猴三儿的颈项
几乎在同时刻,猴三儿闻到了来自地狱的死亡气息,他强撑多时的身体终于瘫倒在地,整个人像狗一般趴在地上却还是不放弃的追问,“求王爷告知!”
君少扬眉眼更厉,就在他手上剑要刺的时候,层层帐幔里,忽响起一声轻咳
咳……
那声音,极细,极轻
却在静谧的房间内,如此清晰
哐当!
君少扬手上的惊霜剑瞬间重重砸在了地上,下一秒便是风一样的卷了进去
猴三儿额头上的冷汗涔涔而下,这是继那一夜后,他第二次感觉到死亡离他是这么的近
勉强的抬起虚软的腿,他想动,却是眼前一黑,下一秒他被人给扔了出去
是毕青
他厌恶的看一眼眼冒金星的猴三儿,打了个手势给暗处的金龙卫,“把这人丢回去,别让王爷再看见他”
“是”
都不等猴三儿抗议,下一秒金龙卫跟拎小鸡一样拎起他,足尖点地,朝着远处掠去
当苦等消息的一干土匪看到满脸是血的猴三儿时,都是难掩惊愕,却无一人愤怒地嚷着报仇
“都怪我,若不是我肚子饿起来烤那些食物,就不会招惹到狼群”罪魁祸首的梁子自责的道
“都怪我,若不是我把心急用火抵御狼群,就不会烧了林子,才害得她危在旦夕”大柱眼眶都红了
“要是我们不那么自私,逃跑的时候也带上她,事情就不会糟到现在这样的地步”石大锤悔恨不已,一想起晕厥的毫无生气的她的脸,他这心就痛得厉害
“都这样了,大家再自责也是无济于事”已经喘过气来的猴三儿声音暗哑,“她选择在最后一刻保护我们,足以证明她胸襟之宽广这样的人不会是庸碌之人,也绝对不会是短命之相!大家都振作起来,我们还按照她教的来训练,等她醒来我们让她看到我们都是有精神头,敢于拼命的汉子,而不是一群只会等死的废物!”
“对,俺们不是废物!”山子最先响应
“我们不是废物!”史扬也不甘落后立即响应
瘪三儿狗子……等一干土匪积极响应,哑巴也激动地连比带划也要加入
一张张饱经风霜的面孔上顿时一扫颓废,一双双眼睛里皆闪着惊人的灼热光芒
他们终于挣脱了从前的浑浑噩噩混日子的泥淖,第一次有了自己的目标!
……
三日后,即使是金龙卫们个个都顶尖顶的讨厌这一帮子害得他们王妃昏迷的家伙,但是也不得不为他们的坚持不懈的努力获得的成绩而刮目相看短短三日里,他们先是从奔跑负重三十公斤增加到了六十公斤,却无一人喊累;徒手 ... [,]
(攀爬石山,用的时间也越来越短,摔下来的人越来越少;骑射方面有几个人渐渐露出惊人的天分来,这其中又属哑巴和史扬最为出色,尤其是哑巴,这人平时看着就跟一应声虫似的,射起箭来却一点都不含糊,百步穿杨,移箭射飞鸟都不成问题当然最让人诧异的还是他在弓箭制作方面的绝顶天赋,经由他手制作的箭不但比普通的箭射程远,杀伤力更是翻倍!
金龙卫这帮子眼高于顶的家伙开始渐渐关注他们,看向他们的眼睛里的神色也不再是厌恶和鄙夷,取而代之是比较,有些好强些的则是已经将他们最为出彩的人视为对手
诸此种种,专心训练的众人却并不知道,他们现在除了一门心思扑在训练上,再苦再累都不叫一声,不到特别疲惫的时候绝不休息,晚上快休息的时候也是强撑着做好一盏莲花灯放到湖里才肯睡下
三日三夜,寄托了百人真挚心愿的三百多盏红色的莲花灯,每一夜都在夜色深沉的湖面飘浮
他们没有别的愿望,只消他们的恩人能够快点好起来
快点好起来,再带着他们训练,这一次他们绝对对她言听计从,再不会给她添麻烦
真的,再也不会了
他们会如她向王爷许诺的一般,在她的手下一年后成为铁军,给她好好长一次脸!
所以,他们恳求苍天苍天,一定要让她好起来
她一定,一定要等到这一天啊
……
或许真的是他们的诚意感动了上天,也或许是西门涟真的命不该绝,昏迷四日后她终于从黑甜的梦里醒来,而且精神还不错,撑着吃了君少扬喂的小半杯清茶后又喝了半碗粥,身上也渐渐恢复了些力气
“你,憔悴了许多”倚在君少扬的怀里,她微抬头,目光落在他已生出青茬的下颌上,眉头几不可见的微微一蹙
“折子多,现在才批阅得差不多了”君少扬轻笑一声,抬起右手,以拇指轻轻揉开她微显蹙的眉心,眉眼里净是化不开的温柔之意
那样轻柔的触碰,却带来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却让她眼眶湿润了起来,声音沙哑,“我昏迷了几日?”
“不久,才一日呢”君少扬唇角翘起来,声音轻柔而动听,宛若呢喃
“你撒谎……”西门涟声音哽咽,“那么憔悴的面色那样黑的眼圈……君少扬,我到底昏迷了多少日你竟然把自己弄成了这副德行?!”
紧揪住他的袖子,大颗大颗的眼泪砸在那暗黑的袍袖上
她认出,他现在的这身衣袍分明是去接她那夜的一身
洁癖如他,若不是一直在这守着她,怎会容忍衣裳有褶皱而不换下?
一日?
骗鬼去吧他!
她无声哽咽,眼泪却是越落越快,越落越急
君少扬伸手,轻轻抬起她的下颌,撩开她额头散下的一缕刘海,心疼的为她拭去脸上的泪珠,“小洛儿,别哭,我跟你保证以后绝不瞒你任何事,好不好?”
“不好!”西门涟望着他的眼睛通红,“君少扬,我讨厌你的自作主张先斩后……”
她未说完的话,皆被他以温柔的吻封缄
她睁大了一双秋水般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在他的怀里,她身体僵硬如铁
他却是垂下眸子,长长的睫毛刷过她柔嫩的面颊,轻轻的亲吻过她每一寸的唇
那样温柔的亲吻,似倾尽了一生的柔情
她身体逐渐放松,如水般软在了他的胸怀
眼眸眨,她伸手勾住他腰身,身体往后倒去,连拉着他的身体随即一同倒下
君少扬微怔,却单手撑在了床头两侧稳住了身体,深邃的眸子一眨不眨的望着她
而西门涟,也回望着他,明眸中漾着从未有过的浓情
房间内,瞬间安静,却,无声胜有声
也在这时候,奇淼和红樊掐着时辰拎着药准点来了
身为君少扬贴身护卫的毕青当然不允许人不经通报就闯,立即跳过去拦,却吸取了上一次的教训不敢耍横,只是解释,“王爷在忙,不便打扰”
奇淼跳起来,“有什么事能比我家漓洛重要?!滚开滚开,老头子我为漓洛送药来了,忙!”
说着,像赶苍蝇一样赶毕青走
毕青硬着头皮再拦,试图博同情,“王爷办事不让外人打扰的,我们要是放您进去,会挨罚的”
奇淼狠翻了个大白眼,“你被罚,干老头子我屁事!”
毕情一噎,奇淼见状一扬拳头,恶狠狠的威胁道,“谁敢拦,老头子我揍谁!”
这是蛮不讲理了!
比他更不讲理的人还有,红樊见二人争执,袖中一动,一缕淡色白烟于袖中出,毕青到嘴边劝说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下一秒就眼冒金星砰的一声摔在了地上,顿时不省人事
其他两个金龙卫也落得了和他们同样的下超暗中守着的几个金龙卫暗地里琢磨一番,觉得既然道友已经死了就别再死贫道了这么自我安慰一句,他们又心安理得的待在暗地里,守着这宅子了
‘砰’!
奇淼一脚踹开了房门,火箭炮一样冲向房间内
“漓洛,老头子我来……”
掀开最后一层帐岜,眼前目睹的一幕让他的手僵在了原地,到嘴边的话同时卡在了喉咙
“师……”迟他一步的红樊见此情形,表现也同他无异
却,心里的痛宛若排山倒海一般袭来
脚步一颤,拎着药罐子的手,一阵发紧
画面定格在君少扬伏在西门连的上方,双臂撑着身体,与她深情对望的那一瞬间
一会后,奇淼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暴跳如雷,冲到床边一把拽开君少扬,拉起西门涟,不顾她瞬间变得惊讶的脸色愤怒的嚷道,“漓洛,现在就跟老头子我回去!立刻马上!”
“师叔!”西门涟拧眉,“我自己的事,我自己清楚”
“你清楚?!”奇淼跳起来,指着君少扬道,“你清楚为什么还要留在这对你居心不良的臭小子身边?你清楚,你清楚个屁!你要是清楚,就不会不记得规矩,他若真心待你岂会在无媒无聘下对你不……”
到嘴边的话转了个圈,换了个比较不惊世骇俗的,“不老实?!”
“师叔……”
“谁你是你师叔?!”奇淼一转头冲着君少扬怒吼
君少扬不为他恶劣态度而动怒,冷静道,“离开这里,我必十里红妆亲迎娶她过门,让她风光成为我的正妻!”
“风光?”奇淼嘲讽的笑出声来,“我们九宫岛几百年的传承,珍宝无数富可敌国,你不过一个小小的王爷,能给她什么?让她当王妃?让她在你们摆劳什子宴时给人陪笑脸下 ... [,]
(跪行礼?这就是你说的能给她的风光?”
“师叔!”西门涟面有薄怒,他怎能这般说他?
“你给老头子我闭嘴!”奇淼这是动真格的发怒了,直接隔空点了她的昏睡茓
西门涟才醒来没多久,哪里能抵挡他的攻击,一下子就中了招昏倒在了床上
“你敢上前一步,老头子我现在就带她走!”眼看着君少扬就要上前,奇淼手臂一横,直接就拦下了他
君少扬紧紧抿住双唇,迈出的脚步僵在了原地
“君少扬,拐女人不算本事,你要真有本事就以江山为聘,拿这天下疆域万里河山为聘三跪九叩到我九宫岛求娶她过门,让她一生地位尊崇;你若办不到,老头子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也绝对会和师兄一起阻止她嫁给你,哪怕,是杀了她!”
这一刻,奇淼是真的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你敢?!”
君少扬隐忍多时的怒气终于爆发,如烈火般熊熊灼烧的眸子直逼入奇淼的眼底,脚步也一步步逼近他,“今生她不会另嫁,本王也不会另娶!本王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本王的女人从不需要对任何人卑躬屈膝!天下为聘又如何,只要漓洛要这天下疆域万里河山,哪怕倾本王一生之力,粉身碎骨也会为她办到!”
皇族骄子,尊贵之气尽释傲视群伦,比帝王之气势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奇淼有一瞬间心头竟掠过一抹恐慌,几乎要低下头去,下一瞬间他僵直了身体,开口时气势却是比先前短了一大截,“哼,说得好听,你倒是做给老头子我看看?”
君少扬一双凤眸危险地眯起,声音沉冷,“本王说得出,便做得到!”
奇淼愣,这话里竟听不出半点虚意来……
“小师妹该服药了”一直充当背景的红樊走过来,将药罐子放下
君少扬思及苗聪禀报之事,目光落在他身上时,眸中掠过一抹审视的光芒这男人,光看长相和气势就不是池中物,他一举一动都带着浑然天成的贵气却不显得倨傲,哪怕只是细微的动作都是恰到好处的优雅,难怪奇淼挖空心思都要把他和漓洛配对
心念一动,他望着他的眸光越发锐利,薄唇紧抿成一道陡峻的线
却默不作声,往床边更靠近了些,让她在自己可保护的区域之内
红樊宛若未觉一般将药罐子放好后直起身来,对君少扬道,“既然这几日都是你守在这里,那么这药也由你给小师妹喂了”
君少扬眸底闪过一抹异样的光芒,却不动声色的道,“谢了”
红樊点头也不多说,转身便离开了
“哎!”
奇淼这才从惊愕中醒过来,见红樊走,简直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难道是在他发愣的时候,狡猾的君少扬对他说了什么吗?他忙追上去,想要第一时间知道真相
君少扬目送着他们离开许久后,才亲自过去关上了房门
回来,伸手拂开她的茓道,对上她略显忧色的眉眼,他朝着她安抚一笑,将药倒入碗里,又亲口试了试温度才对她道,“喝点药,才能早点好起来”
“我师叔……”
“趁热喝”汤匙压住了她的唇,制止了接下来她的话
明显不愿多说
她咽下苦涩的药液,坐直了身子认真的看着他,“你说过,再不瞒我任何事!”
“喝完药,我告诉你”君少扬舀起一汤匙药,喂入她的唇边
西门涟别过头去不肯喝,“告诉我,再喝”
“不过是我应了你师叔求娶你的要求”君少扬将汤匙放入碗里,伸出手笑着揉揉她的发,“别倔了,先把药喝了”
西门连皱眉,一把拍开他的手,“我没说要嫁给你!”
不坦白的男人,凭什么让他称心如意!
君少扬顿时知道她气从何来,却不能现在就告诉她,笑着打趣她道,“生死相随,都不算嫁?”
“曾经种种,于我来说不过是过眼云烟”西门涟冷哼一声,表情冷酷
“你与我同床共枕数日,还在我身上留下难以磨灭的印记,怎么舍得就这么拍拍ρi股走人了?”君少扬立即摆出一张可怜兮兮的脸,曲线救国
“爱妃!”西门涟眼角微挑,纤纤手指捏起他的下巴,邪魅一笑,“睡了你,一碗药给你服下便可,趁着本宫心情好识相的快滚这样说不定哪天本宫想起你了,再召你侍寝也不一定君贵妃,跪安吧!”
那眼神轻蔑得那语气威胁得……
君少扬牙齿痒痒,他什么时候成了她的‘贵妃’了?
最起码,他也该是‘男后’啊
不过她心情的确不怎么好,显然不是计较这些事的时候,他还是先退了,早点打理了自己,也别让她看得不顺眼
他把药碗搁下,“我先走了,你自己记得喝药”
西门涟装没听见,别过头不理他,君少扬摸摸鼻子,转身离开了
他前脚走,西门涟后脚就起了身,脚踏在地上的那一刻,一阵头晕目眩感扑面而来,她费力抓住了床柱借力才站稳了身体好半晌后,等到那晕眩感感过去,她才重新睁开了眼睛,小步小步地走了出去
是春日,繁花盛开时,满树新绿,一片勃勃生机
西门涟出来时略显沉重的心情总算好了一些,叫了守门的护卫,令他带路去寻师叔和师兄的住处那护卫见她面色惨白,也不放心她一个人走,就领着她往奇淼和红樊所住的房间而去
彼时,奇淼正急吼吼的收拾着包袱,而红樊则是端坐在书桌前正翻着一本医书,一动一静,气氛显得十分的怪异
“啊啊艾老头子我受不了了!”
终于奇淼忍不住的哇哇大叫起来,将打包好的包袱往红樊面前的桌子上重重一砸,红樊快速伸手将医书收起,疑惑地望向他,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好想死啊
奇淼一看他那眼神儿,顿时趴在了桌子上连连用头磕桌子,一边手也不停地用力捶着,悲愤欲绝的呐喊,“老头子我这么善解人意人见人爱,怎么就教出了这么一个榆木疙瘩的徒弟了啊啊啊啊……受不了啊啊啊”
红樊眸中疑惑更深,“师傅,您回去,和我是榆木疙瘩这回事有关系吗?”
“怎么没关系?”奇淼顿时跳起来,指着红樊的鼻子大骂,“要不是你诚心气我,我用得着现在就急着回去吗急着回去吗?”
红樊指指自己的鼻尖,又指指外边,再扬扬手上的医书,“师傅,是您一进来就收拾包袱嚷着要回去,徒弟我一直在这看书,没动半步也不曾说任何话,师傅这到底生的是哪门子的气?”
“生的是哪门子的气?!”奇淼几乎被他给活活气死,大怒道,“红樊,你难道忘了,老头子我这么急吼吼把你叫来的目的是什么了?”
... [,]
(“当然记得”红樊严肃的道,“和小师妹相认,把金蟾蜍的血和其它药材混合制成解药给她”
奇淼恨不得撞墙,双目圆睁,咬牙切齿道,“还有呢?”
“……”红樊沉默
奇淼立即抓准时机鼓励他道,“红樊,其实你努力努力还是有消的你想艾那臭小子长得那副祸国殃民样,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这女人艾都喜欢踏实可靠的,你虽然有些木讷,但是论武功医术毒术财力物力,哪一样不是顶尖的?你要对你自己有信心,千万别因为暂时的失意而放弃!”
这话,简直是语重心长了
“师傅,他,不简单”红樊沉默半晌,只道出这一句
“他当然不……”奇淼下意识的话到这瞬间打赚气不打一处来,“你现在最重要的是想办法了解他的一切,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而不是在这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我没有!”红樊抬起头来,眉头深锁,“这样的男人是不定的风,恣意自由的云,除了他心甘情愿停下脚步,否则不会为任何事任何物而束缚除了小师妹,再无人能让他上心”
这事实,他比任何人都看得要清楚
“师傅……”
他望着一瞬间沉默的奇淼,“我虽然没有刻意去收集过他的消息,但是宫里头会定期有探子送上关于各国国君储君皇子皇孙的资料阅读了那么多关于他的过去,宫里数百智士能准确分析出各国的政权变动,却耗费数年也始终分析不出来他的真正做事的风格,我也是一样”
“那又如何?”奇淼听着心惊,却死鸭子嘴硬不肯说君少扬一句好话
“这几日他衣不解带亲自伺候小师妹,您与我都是亲眼看见他是亲力亲为从不假借任何人之手,即使很累,却也是坚持了下去这般的体贴如微的照顾,在男权昌盛的局势下普通男人尚且难办到,扪心自问换了若是我,我只会守着小师妹,而不是亲自伺候而他,却做到了,而且还做得那样的好”
红樊黯然的闭上了眸子,想到那样的情景,心一阵阵的痛
“你这孩子”奇淼在他身边坐下,幽幽叹息,“平日只当你木讷,却不想你才是最能看透本质的那一个可是你却不知道,老头子我看好的能照顾漓洛的人是你,而不是他”
红樊一怔,奇淼叹息道,“算了,你既然这般想,就当一切没发生过吧!”
他也就不勉强他了
君少扬对漓洛的照顾,他何尝没有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只是他们的身份隔了太远的距离,他不想她因为君少扬而被卷入皇权的争斗中,更不想看到日后她会因为他的娶新妃而黯然神伤鸳鸯尚能棒打散,人心这等易变的东西,又岂能长长久久?真不是老头子他一定要拆散他们,只是他觉得自己一手调教出来的徒弟比君少扬更适合她,可以一生保护她不受任何伤害
只是这些他的一厢情愿,又有什么用呢?
“师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红樊摇头,眼底一片固执
“额?”奇淼疑惑地看着他
红樊不愿多谈,“师傅,您想留下就留下,想走,就回去吧!”
“你这臭小子说话只说一半的想急死人啊你!”奇淼顿时像打了鸡血一样从凳子上跳起来,一瞅红樊又板起了那张严肃的脸,顿时郁闷地坐下对手指,“岛又不是老头子我想出就能出,想进就能进的漓洛现在这情形,要是被师兄知道了,还不得扒了老头子我的皮啊”
一想到临走时奇书子的交待,他就一阵皮皮挫幸好他早在出岛后就联系了个擅长模仿字迹的人帮忙每日写一封信回去,不然这会儿奇书子早杀出来了!
红樊想到奇书子,也是一阵沉默
房间内,一瞬间就静了下来
不一会儿,门外忽然传来一声‘嘎吱’声响,二人齐齐朝发声处看去,只见房门被推开了来,西门涟缓缓走了进来
踏着倾泄而来的日光,她白衣乌发,淡金色的光线懒懒的落在她精致的容颜上,化去她昔日Ъ人的冷厉,平添了几分女子特有的娇柔行走间如同弱柳扶风,娉娉婷婷,让人忍不住想要呵护在手掌心里
红樊顿时就移不开眼睛了,随着她和他的距离之间的缩短,他的心脏忽然剧烈地跳动起来噗通噗通噗通,就好像心里藏了一只鼓一般
“漓洛拜见师叔”西门涟走到二人跟前,以师门礼仪先向奇淼行礼
奇淼点了点头,“起来吧!”
西门涟再行礼向红樊,“漓洛拜见二师兄”
二师兄……
她,认得他!
说不出的欣喜直冲上心头,红樊身体里顿时热血沸腾,一张古铜色的脸上虽然看不出太大的情绪起伏,但是那耳根子却分明已经红透
嘴张了张,半晌都没憋出一个字来
“二师兄?”西门连疑惑地抬起眸子来,账折睛
小师妹好可爱!
红樊本就看得耳根子红热血沸腾,再看见她这涅,鼻下一热,两管鼻血顿时流下他自己却毫无察觉,咧嘴时鼻血沿着上嘴唇不断流下,“呵呵,呵呵……小……呵呵……”
他呵呵半天,也没呵呵出任何实质性的内容来
那傻样,就像脑袋缺了根弦的二愣子一样
太丢人!
奇淼一瞅他,果断捂脸离他远点,不想承认这见到漓洛脑子就变得猪一样笨的人是自己的徒弟
倒是西门涟有些惊讶,“二师兄,你流鼻血了”
红樊傻乎乎的笑,“流鼻血,有……有……有吗?”
一听这话,奇淼顿时悲愤欲绝又想撞桌子捶桌子了
天哪,谁来救救这傻缺!
来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他答应的好好的,这怎么一到她面前,就成木头了呢?
肿么会酱紫?
“师叔,您给二师兄看看,是不是身体出了什么毛部”西门涟看向奇淼,直觉得他是生了铂不然一个先前还好好的人,现在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气血过于旺盛,很快就好”奇淼说这话时,牙根子都快咬碎了
“流了这么多血,真的没事吗?”西门涟有些不放心
小师妹这是关心他呢!
乐淘淘的红樊飘飘欲仙,奇淼悲愤的目光他看不见
奇淼想撞墙……
“漓洛,你身体尚未恢复就别四处跑了,早些休息是正经”奇淼正色道,其实他是悲催不已了,她再留在这里,指不定红樊还能干出怎样匪夷所思的事来他怕自己这张老脸被这不争气的徒弟给丢尽了,即便不想她走,也不得不忍痛下达逐客令
“好!”西门连本来还想说些事的,既然二师兄身子不爽利,那便算了多等上那么几日,她还是等得起的,不急于这一 ... [,]
(时
“告辞”她道别
奇淼点头,巴不得她赶紧走,这样红樊就能恢复正乘,就不会再丢人现眼了
西门涟闻言顿时有些怀疑的看向他,这样的他一点都不像是平时的他,还是第一次他催她走呢!
难道——她目光望向流鼻血不止的红樊,点了点头,肯定是二师兄有什么难以启齿的毛铂师叔要为他医治,这才支开她的不然好端端的一个人突然流鼻血不止,这该作何解释?
她懂了,于是识趣的离开了
奇淼望着她离开的背影,顿时大吐出一口气,好歹把这小姑奶奶给送走了刚才她那样的目光,他都几乎以为她会识破他的谎话,幸好她没有
目光一转看到那还傻乐的红樊,他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重重的一巴掌拍在红樊的肩膀上,“人都走了,还看什么看?!”
……
在西门涟离开的同时,君少扬也是清洗沐浴更衣完毕,听手下的护卫报告西门涟正往寝居的方向走回去,他理了理如绸的黑发,任由它们披在了背后,抬脚去寻西门涟去
彼时,正是阳光灿烂时
他心情,也是难得的好
一路快步而行,眉宇间掩不住的神采飞扬
“你捡到宝了?”
当被他推门声打扰了看书的兴致的西门涟抬起头,冷眼瞥到他显得格外愉悦的神情后,有些狐疑的道
“你说呢?”
君少扬眉眼皆是笑意,把房门一关,径直走到她身侧,有别的椅子也不挪,硬和她挤同一张椅子
西门涟忍无可忍的拿冷眼瞪他,“捡了好厚一张脸皮就立即戴上了,是吗?”
君少扬闻言不但不就此罢手,还得寸进尺的搂住她的腰,在她耳边吹着热气,“小洛儿,为夫的这一张脸世间少有,天下人都恨不得生成为夫这般,为夫何需去捡?”
那种该死的酥麻感又上来了!
西门涟强忍下身体传来的酥麻感,恨声道,“你错了,你那脸皮的确是世间少有,却是世间少有的厚!”
简直太自恋!
君少扬愉悦的笑出声来,下颌搁在她纤柔的肩上,“小洛儿,你可真懂为夫啊”
懂?
他的恶劣她早就了解得一清二楚了!
“起来,让开!”
西门涟冷哼一声,侧身,手推向他的脸
君少扬轻轻一握,便是将她的手握赚一旋身将她整个人面对面抱在了怀里
他含笑的凤眸望进她含怒的冷眸,“我起来过了”
那口气,十足的无赖
可那唇角的笑容,却是像极了那得了便宜狐狸,十足的腹黑样
动一下就叫起来了?
浑蛋,神一样的逻辑这是!
西门涟忍无可忍一闭眼睛,别过头去,空出的那一只手去拿先前看了一般的书,懒得跟他计较
“小洛儿,这书会比为夫更有吸引力吗?”君少扬压住她的手,将她整个身子揽进怀里,低下眉眼看她,那一双华贵的凤眸情深几许,幽幽光芒蕴藏其中,既深邃,又迷人
西门涟到嘴边反驳的话又咽了下去,白皙如玉的面颊悄然染上一层胭脂红,如暖玉生烟
身体酥酥麻麻的感更甚,却,不想逃开
只,只想待在他的怀里,哪里都不去
“君少扬……”她唤他的名字
“嗯”他应一声,声音里藏了些许暗哑之意
她无比认真的凝望着他,不想错过他此刻任何表情,“爱我吗?”
“你说呢?”他愉悦的笑出声来,头更低,长长的睫毛刷过她白里透红的粉颊,鼻尖蹭蹭她的小鼻子,两人的呼吸几乎融为一体
在这样近的距离,他闻到了来自她身体馥郁的馨香
那香味里糅合了玫瑰的香气,成一股和她清冷气质完全不符的妖娆气息,让他为之面红心跳,想拥她更紧,这辈子都不想放开
“你从不对我说情话,总是恶劣的捉弄我,这样算是爱?”他靠得太近,呼吸太灼热,她脸红心跳,却是从未有一刻这般冷静过
“无论是你冷冰冰斥责我的时候,还是像个妖精在我怀里仰着小脸跟我撒娇的涅我都爱”他低声呢喃,轻笑出声,却没告诉她,他最爱看的还是她生气的涅整个人就好像是搪瓷娃娃注入了鲜活的灵魂,让他爱不释手
粗粝的拇指轻轻摩挲她柔嫩的脸儿,他将她的脸捧起,身体的交叠让他能清楚的感知到她玲珑曼妙的曲线这四日里都是他为她擦拭身体,她每一寸的肌肤,他都太熟悉
几乎能想象,那具白嫩的身子染上红霞,会是多么惊人的美丽
忍不赚心头热血沸腾
西门涟深深的凝视着他眸中盛满的深情,心噗通噗通跳得飞快,似乎有喜悦要冲破胸腔一般明媚的杏眼此刻更是水汪汪得如同两泓清泉,她眨眸子,脑袋忽然一偏
“小洛儿?”
没等到她回答的君少扬唤她,却见她双眸一闭,呼吸浅浅,竟是睡着了
睡着了!
君少扬身体顿时一僵,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在他怀里的西门涟却像丝毫感觉不到一般,身体滑下些许,手像是有自主意识一般爬上他的腰,就那样睡在了他的怀里,唇角扬起的笑弧浅而优美,恬静安然
这样的她,他哪里舍得吵醒?
君少扬垂下眼翦,轻轻在她上扬的唇角烙下一吻
她的样子像是在做美梦,那么消她的梦里,能有他
柔柔一笑,他将她抱起走向床边,扯了帐幔和她一起睡下
夜幕低垂时,倒霉的毕青和那两个被放倒的金龙卫这才醒来,还来不及拍掉身上的土和草屑,毕青就打暗号唤来隐匿在暗地里的一个金龙卫问他他昏迷后,这里有发生过什么事没有?
那金龙卫大概说了下自己听到的后又道,“王爷进门时心情不错,后边儿听到王爷王妃说私人话题我就离远了些,后边儿自然也就没有仔细听了”
“嗯”毕青点点头,又问,“天色已黑,王爷传膳了吗?”
“还没有”那金龙卫老实的回答道
“没有王爷的命令,先别去打扰”毕青想了想又道,“你先去令厨房备些暖胃的食物,说不定晚上王爷会突然传膳也说不一定”
“是”那金龙卫领令离开了
毕青朝着身后两个金龙卫示意一眼,他们立即回了自己的岗位
“守仔细了,别让任何人惊扰到王爷和王妃”
交待一声后,他就离开了
其实他的交待是完全没必要的,君少扬先前近四日三夜未有好眠,又有温香暖玉在怀才休息,谁吃 ... [,]
(了雄心豹子胆敢在这时候招惹他?
于是一夜平静,君少扬睡得香,也是近日以来里难得的沉,直是睡到了第二日的下午
“王妃呢?”
醒来没见到西门涟,君少扬略微整理了衣冠后便是唤来了毕青询问
“王妃出去了”毕青回答道
君少扬眉心微蹙,“可有派人跟着?”
毕青面露为难之色,“王妃不让人跟,卑职也不敢违背她的意愿办事”
在这之前王爷曾有令,对王妃当如对王爷一般忠诚,否则下场会很凄惨
君少扬也是想起了这事,也就没有为难他,沉声问道,“她什么时候去的?和谁一起去的?有没有跟你说去做什么?”
毕青转身快步走向书桌,取一张白纸,挥笔泼墨写下数个字,未等那墨迹干透就捧着那纸走到君少扬跟前,低头双手呈上,“王妃只交待卑职,若是王爷问起不许说一个字”
所以他是写的,不是说的,不算违背命令
辰时和那一帮子人离开,酉时未归,且还是出去练兵
君少扬读完所有的信息,眉心一努“毕青,备些点心和粥,本王在门口等”
“是”毕青领令离开
君少扬起身,快步出门,令人火速牵出他的马到了那门外,不一会儿毕青就匆匆赶来,他一接过他手上的食盒,策马扬鞭飞快往西门涟撤兵的方向而去
彼时西门涟正第八次纠正山子的错误,“你,就站在西南方位,看着闯阵的人进来出招你也别动先让其他人群起而攻之,半刻钟后你再出手,借着阵法和你自己身体灵活的优势,很快就能把敌人收拾了”
山子摸着脑袋傻笑,“俺一看到人动手,就着急了,总是控制不住”
人在危险的时候,身体会比大脑更快一步做出反应,这是常人很难克服的弱点
“这样!”西门涟解开绑住乌发的黑色发带,递给他
“额?”山子不懂
“是让你把眼睛遮住”一旁的史扬跳起来,简直受不了这么笨的人
“呵呵”山子摸摸脑袋,接了那发带,只是还有些犹豫,“绑赚是一直绑还是怎么样?”
石大锤差点没坐到地上去,“都说半刻钟了,半刻钟了,你个笨蛋”
“简直是没救了!”狗子一拍脑门子
大柱长吐出一口气,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阵法另外站着的五人,看向山子的目光中无一不带着无奈,有的摇头叹息
“……”山子黝黑的脸上有微红,咬了咬牙关将眼睛束缚住了
“在阵里你驻守你的方位,不要恐惧你要记住在你背后的都是你生死之交的兄弟,他们永远不会背叛你!在半刻钟前是他们守护你,半刻钟后当你重见光明的那一刹那就由你来守护他们!”西门涟冷静的道
山子心里一阵感动,一次次的失败中连弟兄们都对他不耐烦了,却只有她,自始至终都是这般宽容
“我会努力的!”
都是自家兄弟,怕个球!
他咬牙发誓,西门涟点头,对休息的九人道,“成阵,再来!”
“是!”
前一秒还没一副正经样的九人这一刻立即训练有素地站到了自己的方位,拿起了自己的武器
当然,这武器并不是刀讲么的,而是蘸了石灰的树枝
闯阵的规则是:谁被点到要害,谁就退出
“其他闯阵的人,听我号令,准备!”西门涟这一声喝,是针对那些在边上休息的被她选作闯阵的人
“是!”
四十五人立即从休息的地儿站起,迅速朝这聚拢来
西门涟眸色一厉,等他们全部各就各位后冷喝一声,“开始!”
“杀!”
带头闯阵的人是猴三儿,他身后的一干弟兄随着他飞快入阵,有志一同全部攻向山子
刚才西门涟的解说他们都有听见,结合先前赢的原因,他们都不用猜就知道阵法的主要阵地在于山子这块,不攻他,那就是傻了
震耳欲聋的喊杀声同样传入了山子的耳朵里,可这回他没有再动,只是静静的待着
剩下的九人这时候全部动了,齐心协力去‘杀’闯阵的人
两帮人马,战成一团
烈马扬蹄,一声嘶鸣
这声音正沉浸在激烈战斗里的人们没有听见,西门涟一转头就看见某个面瘫的男人拎着一只盒子,正朝这边大步走来
看起来心情不大好的样子……
西门涟眉心微蹙,谁又招惹到他了?
“拿着!”
直到他把食盒重重塞到她手里,看到他那双含着怒焰的眸子的时候她才恍然大悟,招惹到他的那个人是她自己
“毕青嘴巴最不牢靠”
不是让他一个字都别说么?这当面答应的好好的,一转身就把她给卖了
西门涟皱眉,到底手下还是自己的好
一想起自己的昔日的部下,她眉宇间顿时多出几分黯然来,也不知,他们现在会在何方?
“你……”本想数落她一顿的君少扬看到她这般涅,心里的火气顿时被心疼灭了大半,可他还是有些生气,于是硬声硬气的道,“别傻拿着,快点趁热吃了”
他快马加鞭过来就是为了给她送吃的?
西门涟一怔,“你吃了吗?”
“我当然吃了”君少扬还记得自己正在生气,打死都不肯承认自己一爬起来就给她送点心,恶声恶气的哼一声,“快点吃”
“真的?”西门涟蹙眉,可是她看他这样子怎么看怎么都像是刚睡醒的
“我什么时候撒谎了!”君少扬一扬下巴掩饰心虚,高傲的道
倒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西门涟摇摇头,心底那点忧伤的情绪散去,拉起他的手,“吃了也陪我吃点”
“都说不饿不饿吃过了,真是……”
君少扬嘴上嘟囔着,却是很没原则的被西门涟桥走了,两人寻了一块光滑的大石头坐下,由西门涟将一碟碟小菜和点心从食盒里拿了出来,最后取出来的才是温热的粥
“多吃点,你平日就吃得少,又病了这几日,好好吃才能补回来”这会儿君少扬心里别说是火苗了,就是一点火星子都没剩下,殷勤的为西门涟布菜
“你也吃点”西门涟也为他碗里夹了菜,却是若有所思
粥是两人份的,想来是毕青准备的时候也是想到了君少扬还未用膳,才刻意这样准备的这么一来,他先前的所谓‘吃过了’的谎言根本是不攻自破只是先前他是生气了吧,才会和平日不一样不再把关心她挂在嘴边了,这个男人啊……
... [,]
( 她看着他,也是第一次这么认真仔细的看他
他今日着一袭绣着仙鹤的白裳,发未束,乌黑的长发沿着他精致的鬓角垂下,明明还是那样的眉眼,却未有昔日张狂恣意,而是温文儒雅,若是此时给他手上捧一本书卷,戴上纶巾走在人群里那就是一个翩然的书生
书生……
她忍不住轻笑出声来,惹得君少扬奇怪的看她
“看到现在的你,忍不住想起第一次我们相识的时候”西门涟学着他的样子眯起眸子,脸上的笑容掩不住
“怎么,那时候是不是觉得为夫张扬霸气冷酷拽?”君少扬看她心情好,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
“不是”西门涟摇摇头,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那你说说”她难得开心,君少扬自然全力配合当然的他也想知道事情过去了那么久,在她的眼里心里,他会是怎样的存在
“那时候啊……”西门涟打开了话匣子,“我就想这里怎么会有这般把人命当儿戏的人,这种人根本不配活在这世上!而后来我拼尽全力杀了狮子后,那妄想救我的少年被你擒住用作威胁我,我并不同情他,但是我讨厌被威胁而你的话也真够无耻的挑战我忍耐极限,若不是你那独门点茓法不好破解,我就是冒险也要把你宰了”
“宰了我,你也逃不出去”君少扬揉揉她的脑袋,笑道
“先前对你有误解的时候,我不曾想过这个问题”西门涟说完佯怒拍开他的手,“还让不让我好好说话了?”
“你继续继续”君少扬乖乖举起手来,表示一切听她的
西门涟继续说了下去,“这个事实从我在狼口逃生的时候才知道,也从那一刻起我对你的态度从厌恶变成了审视,而不是被你的话和表面所做的伪装骗到,发怒”
君少扬微笑,这个他当然知道
“小洛儿,那你什么时候爱上我的?”
他最想知道的是这事儿,虽然他救了她数次,但是以她冷酷的性子绝对不会分不开恩情和爱情,他相信这一点
“比你爱上我迟点”
西门涟说得格外的坦坦荡荡,娇羞脸红什么的,全与她无关
“好像是”君少扬点头,同意她的话
她的迟钝,他是最有资格说了
“有点饿,吃吧!”西门涟朝阵圈里看一眼,“一刻钟后,他们也会结束了”
君少扬也朝那边看上一眼,“你让他们练习阵法?”
攻击和防守都是有固定方位的移动,明眼的人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身体还未完全恢复,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西门涟说完转头瞥他一眼,调侃道,“若是被赶来的你看到我同他们一块儿训练,你这食盒塞的就不是我的手上,而是砸在我的脸上了”
他刚才那脸黑得,都跟锅底相差无几了
“他们看到你,有没有很激动?”君少扬面色微红,赶紧错开这个话题
“你觉得呢?”西门涟反问
“额……”
君少扬被问得一怔,随即咬牙切齿道,“小洛儿,哪个人碰了你的手抱或者碰了你的都告诉我!”
男人表达激动心情的方式,不就是这些么?
一想到有人碰了她,他这心里就想猫爪子抓一样难受恼火
“你觉得可能吗?”西门涟拧眉,看他表情怪激动的,想什么呢?
“不可能!”君少扬立即斩钉截铁的道
“哦”西门涟点点头,坐直了身子,端了粥碗,开始小口小口的喝粥
那还真是不可能了!
君少扬这会放心了,她不说话的时候就是天然的冰库,再激动的人到她面前都成冰柱子,那帮子人能碰着她,那还真是奇了怪了
这一想,他心情顿时畅快无比,也是慢条斯理的喝起粥来
半刻钟后,阵圈里的大比拼以山子这边微弱的优势取得胜利,彼时西门涟和君少扬在用点心,于是也招呼了他们过来吃众人看见君少扬都不免有些拘束,却也实在饿得厉害了,有那么一两个过去吃了,后边的人也跟着上前去了
“石大锤,你不饿吗?”史扬给坐在一边拔草的石大锤带了个包子,递给他
“还好”石大锤并不接,语气闷闷的
史扬凑到他面前看他,就觉得他怎么看怎么怪异,“平时你不是很能吃的吗?今儿怎么这么奇怪?”
“我哪里奇怪了?”石大锤猛然抬起头来
“瞧瞧瞧瞧,啧啧”史扬摇摇头
石大锤以为自己的心思被看穿,心跳顿时如同擂鼓
却不想史扬只是一拍他的肩膀,安慰他道,“没关系,咱们好歹也赢了一次再说输也是输在自家兄弟手里,也没什么好丢人的”
说完,他见石大锤一副傻愣愣的样子,笑道,“别太感动,哥一向善良”
又拍了拍石大锤的肩膀,他乐滋滋的离开了
石大锤瞠目结舌望着他离开的身影许久之后,视线飘啊飘的落在那远处并肩坐在一起的两人身上,看她眉眼含笑的涅,他心口一阵难受,迅速低下头来,继续拔草也只有这样,他的心情才会好过一些
……
傍晚回去后西门涟拉着君少扬去找奇淼和红樊,可是却意外的没有看见红樊,西门涟问起来奇淼只说他外出采药了,其余的话一句都不肯多说对于这个有些傻傻的师兄西门涟还是有些好感的,又因为有求于人不免多说了几句关心的话
“药已经熬好,迟些你让人去拿就是”今夜的奇淼似乎很是疲惫,和西门涟说完话,看到君少扬的时候也没有横挑鼻子竖挑眼的
“谢谢师叔”君少扬真心诚意的道
奇淼并不答他的话,而是摆摆手,“漓洛,你师兄还有事,明儿我要同他一起离开,你呢?走不走?”
“我还有很多的事要做”她一时走不开
奇淼早料到她会如此回答,可真听到她这么说,心里还是不免有些失望,不死心的再问一遍,“真的不走?”
西门涟拧眉,抬眼看他,“师叔,可是出了什么事?”
“小事而已”奇淼苦笑一声,“算了,就是拉着你走,你心也在这,倒不如让你留下来”
“师叔……”西门涟眉头拧得更紧,“有什么事,是对我也不能说的?”
“是你师兄的事”奇淼一叹息,嘟囔道,“岛上的规矩能破第一次不能破第二次,漓洛,我们明日一早就起程,你自己好好照顾自己再过些日子,你要想回去了,我们再过来接你”
“我会照顾好她的,请师叔放心”君少扬拉住欲上前的西门涟,在她背后轻写下‘我派人跟上’五字只要掌握了他们的行踪,何愁不知道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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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涟也是懂这个道理,做出让步,“那,师叔你好好休息”
“时候不早了,你们也早点歇着吧!”奇淼送客
“师叔告退(告退)”
君少扬和西门涟齐齐离开
直到他们的背影消失在远处不见的时候,奇淼一挥袖子关上房门,走到那里间的屋子里,却在床前止步
一双眸在看见床上那毫无生气躺在床上的红樊时,顿时湿润,声音哽咽,“你这又是何苦?”
……
西门涟和君少扬一起走回休息的房间,她越想越不对劲,于是转头对正和她同样坐在书桌边的君少扬道,“君少扬,你有没有发现我师叔今夜很古怪?”
君少扬闻言放下手上的折子,点点头,“我也觉得很不寻常,平日他可没有这么好说话而且你有没有发现他说话的时候,是一副很悲伤的涅?”
“师叔以‘顽’著称,甚少有不笑的时候”西门涟说到这里,忽然一顿,“不对,是我师兄出事了!”
“你的意思是说你师叔说的你师兄有事并不是他的家里真的有事什么的,而是他本人出事?”君少扬说完疑惑的看她,“可是他自己是医者,你师叔又是医毒双修的能者,他能遇上什么危险?”
“有些毒,是药也难医”西门涟想起金蟾蜍的事,眉头一沉,豁然站起身来,“不行,我得”
“我陪你一起去”君少扬拉住她的手
西门涟看到他眼底的坚持之色,抿了抿唇,“好”
他们一起出门,朝着奇淼住的方向而去,可是等他们赶到时屋子里空空如也,再不见一人
“快派人去找!”
事情真如想象一般,事关师叔和师兄,冷静如西门涟这一刻也是急了眼
“别急,我马上派人去找”君少扬握紧她的手,无声给予她慰藉
“好”西门涟的脸色,这才稍微好看了些
君少扬朝她点点头,吹响暗哨,唤来守门的金龙卫,“刚才你们可看见有人出去?”
“王爷恕罪,卑职并未看见有他人出去”守门的两人回道
“自己人呢?”君少扬眉头一沉,再问
“有一个倒夜香的出去了”两人中的其中一人道
君少扬看向那人,“往哪个方向去了?”
“就是出去,转弯向前,南边的林子的方向”那人道
“传本王口谕,往东南方向追,务必把人追回来!”君少扬冷声下令道
“是”两人一起退下,往外走去
西门涟目送着二人离去,仰起头对君少扬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我师叔既决心要走,是鲜少有人能拦得住的”
“你先别急,我先召集人过来问问”君少扬安抚她一声,拉着她到里屋坐下
西门涟也知不能急于一时,坐在了桌边,眉头却是不自觉的拧紧了
“在事情未得真相前,不必太的”君少扬抬手,轻推开她眉心间的褶皱,朝她安抚一笑,“在这等我,很快回来”
那样的笑容,似有魔力一般,她躁动的心顿时沉寂了下来
“好”西门涟点头,唇角也扯出一抹弧度来
“嗯”君少扬笑应一声,走了出去
此时月亮才从乌云中露出小半张脸,连带着它周围的星子的光芒都不复昔日的灿烂耀眼,整个天空就好像是被淘气的孩子丢掉的黑白棋子所成,一片杂乱
而院子里,也是乱作了一团
“怎么回事?”君少扬走出来没几步就看见这样的情形,顿时沉下了眉头
“王爷!”
“王爷!”
两帮正厮打的人马顿时分开来,鼻青脸肿的王彪和和他差不多情形的猴三儿走出来,齐齐跪在了他的脚边
“王彪,说!”
君少扬冷厉的凤眸扫过王彪脸上伤处,那眸光越是凛冽冰冷,脸上更是犹如罩了一层寒霜一般
空气的温度,也随着这一声冷喝而变得冰冷
两方的人马皆低下头,一双双垂在大腿侧的手却都是不甘心的捏紧拳头,身体紧绷如拉满的弓,随时准备爆发时给对手来上那么一顿胖揍!
王彪身体一颤,却是倔强的抬起头来,“王爷,我们不愿意和这帮子匪类再待在一起!”
一阵阵咬牙的声音响起,静夜,尤为刺耳
猴三儿于此刻抬起头来,一双眼睛幽暗沉冷,“王爷,哪怕再让草民选择一次,草民也还是选择动手!”
他重重一个响头磕在地上不起!
“王爷,这帮子匪类蛮横不讲理,且骂人句句都是骂娘极其刺耳,说动手就动手,我们兄弟被打伤了好几个”王彪一指猴三儿,“尤其是你,你最先动手不说,还叫一帮人和我们对打,我们要是不还手,难道还等你把我们打死了不成?!”
“你这狗贼,莫要颠倒黑白!”后边的史扬忍不住怒吼出声来,就要朝王彪冲去,却被山子和大柱给拉住了
“王爷,打人这件事草民承认,但是绝不承认这是错!”猴三儿抬起头来,咬住嘴唇,用力的捶着自己的胸膛,“草民的性命是漓洛用性命换来,今生今世草民和兄弟们的性命命就是她的!这帮子什么都不懂的人说她是妖孽说她是祸害,说她会给所有人带来灾难,草民忍不下这口气!别说只是动手打人,即使跟他们拼命草民也不怕!”
“王爷,您听到了吗?那漓洛,真的是会妖术啊”王彪愤怒的控诉道,“漓洛杀了他们那么多兄弟,还能让他们对她这么死心塌地,若不是用了妖术对他们施行蛊惑,他们会这样吗?在那山林,她若不是用邪术怎么能从那野兽群的围攻里全身而退?还有王爷您啊若不是她对您用了邪术,迷了您的神智,您堂堂王爷怎么会被贬谪到这里,受这等的苦楚?一切的一切,都是从漓洛出现开始的啊”
四周,死一般的寂静
‘啪啪啪’
却在这时三声巴掌的清脆响声突兀的响起,所有人均是一震,目光不约而同望向那发声处
西门涟踏着月光正往这边走来,扬起玉腕衣料滑下露出些许白皙的肌肤,是如玉质无异的质感衣裳洁白如云的云烟绸,软软的贴在她身上,流苏静垂的纤纤细腰处玉扣紧紧一束,有着弱不胜衣的纤柔可是她那精致若雕的面孔上,那一双黛色长眉下的眸中却闪耀着幽暗的光芒,唇角平且直,下颌微抬,眸光扫过一干人时,唇微翘,勾起了一抹让人难以捉摸的笑弧来
“小洛儿,回去”君少扬犹如坚冰一般的脸上,有了一丝淡淡的情绪波动,声音冷而沉
他不说话的时候,才最愤怒
西门涟走到他身边,扬起小脸,娇娆的笑靥绽放,“你,可是在命令我?”
... [,]
( 她却是涅越妖娆,越不能惹
“要杀王彪,动手,我来!”君少扬深深凝望着她,他不知道王彪的话她听了多少,但是他知道她现在很生气,很生气,气到随时可能动手杀人!可是王彪是他的部下,她若动手,必定后患无穷
“王爷……”王彪一脸的不可置信,他这是听错了吗?
王爷……王爷为了一个女人,要杀了他?
他顿时,浑身僵硬
“杀人,多脏啊”西门涟娇嗔一声,兰花般翘起的手指在君少扬宽阔的胸膛拂过,看着他更是幽深的黑眸,她脸上笑容越发妖媚,一双明眸却清澈透明宛若孩童般纯真无邪身子一旋,却是到了猴三儿的身边,她弯下腰,“你说你无错,那么我来告诉你,你错在哪里”
那涅,既妖且魅,简直就像是画卷里走出来的九尾狐妖
君少扬沉下了脸,他不喜欢看见她和别的男人靠得那么近刚动身,却发现她先前拂过的地方传来一阵酥酥麻麻的刺痛感,脚步顿时僵在了原地——她点了他的茓!
猴三儿只咬牙,不说话
“你错在没有摸清对手的实力就冒冒失失地动手错在固执愚笨在他人靠山前还口出狂言”说到这里西门涟咯咯笑出声来,一双眸中却燃起嗜血的杀意,“不是有说让你们打得过就打,下狠心了就杀,对手太强大就撤退养精蓄锐以待日后卷土重来杀他个片甲不留吗?怎么,现在是和人死磕磕上瘾了,一日不挨揍就不痛快了,嗯?”
一席话,犹如一记闷锤狠狠砸在了众人的心头
这些,她教过他们的——训练时对自己狠了,对付敌人才能更狠一时敌不过不代表一世敌不过,她不需要他们做横行霸道的虎,而是要做潜伏在暗地里的毒蛇,养精蓄锐摸清楚一切后,再给予敌人致命一击!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猴三儿面庞浮上羞愧之色,低下头去,“小的知道错了”
“小的知道错了!”
猴三儿背后一干人等,皆是朝着她跪下,一个个头几乎低在了尘埃里
“你叫王彪,是吧!”西门涟并没有叫他们起来,她笑吟吟地走到王彪的身边,蹲下身来与他平视
她是笑着,笑容满面,可是王彪却生生打了个冷颤,眸光闪烁
“看着我!”
西门涟只是一根手指就将他别过去的脸给扳到了眼前,犹如千年寒冰的眸子直逼入他的眼底,玩味的道,“你看不起他们是匪,我也看不起你这只会在背后说人的长舌夫既然我们相互看不顺眼,那么一战泯恩仇,你不是说我会妖术吗?别人说的总不如亲眼所见那般真实,我就给你这个机会,让你好好看看我是怎么用妖术的,嗯?”
“战……就……就战”王彪想说的有底气点,可是真正说出来时,舌头就好像被打了卷儿一样
西门涟豁然起身,脸上的笑容在这一刻彻底收敛,眸光灼灼逼视着他,“十日后,也在这时候,山野丛林我们决一死战!你若输,那么带上你们所有参与的人于被俘虏后朝我们磕十个响头并赔罪,脱光衣裳在肚皮和背后写上‘我不如匪’四字保持一整天,从此无论在哪里看到我们都必须退避三尺!”
咄咄逼人的话激起了王彪骨子里的血性,鼓起了勇气喝道,“你输了呢?”
“我?”西门涟好像听到可笑的笑话一般,笑出声来,那盯着他的灼灼的眸中也多出几分轻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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