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书包网

收藏备用网址www.dier22.com不迷路
繁体版 简体版
第二书包网 > 暴宠狂后:夫狼太腹 > 011:

011:

王彪顿觉毛骨悚然,却还是喝道,“你输……”

“我不会输!”西门涟冷声打断他的话,身体极具压迫­性­的俯下来

王彪一瞬间有泰山压顶的错觉,紧绷的身体微微发着颤,一张脸也是变得青白交替,冷汗涔涔,一颗心揪得紧紧的,直发疼喉咙好像被塞住一般,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以前没有输过,现在也不会”西门涟在他耳边轻声道,那声音幽幽且森寒,“王彪,做好准备吧!要么输了按照我说的去做,要么我把你们的人皮一层层的揭下来,相信我,这事我没少做过……”

在王彪惊骇欲绝的目光下,她直起身子,长袖一挥,隔空解开君少扬的­茓­道,却走向了和他房间截然相反的地方

君少扬并没有追去,沉冷的凤眸盯着她的背影,“我不会和你对战”

“怎么办呢?我想”西门涟止步,却并未转过身来

“我永远不会与你站在对立的位置,现在不会,以后也绝对不会!”这是他的坚持

“我们之间不存在对立”她声音幽幽,“你有效忠你的部下,我也有坚定的追随者你的部下可以轻辱我,却不可侮辱看轻他们昔日他们为匪又如何,都死过一次,那便是已经重新为人我既拼了­性­命也要薄他们,那么必定会带着他们破开命运的束缚,堂堂正正站在这片天地,建功立业光宗耀祖成为不逊­色­于任何顶天立地男儿的存在!”

那掷地有声的话透出铁一般的坚决,跪着的众人无不红了眼眶,她的维护,让他们动容,心窝子都暖了

“主子!”

山子噗通一声跪下,双目含泪,“俺发誓,一辈子只对您一个人忠诚!”

“皇天在上,后土在下,我猴三儿今夜歃血为誓,今生今世追随主子鞍前马后,效犬马之劳,粉身碎骨在所不惜!”猴三儿一口咬破手指,指天发誓

“我石大锤(我大柱我史扬……)歃血为誓,追随主子,永不背叛,死而无怨!”

一­干­人喝声震天,滴滴鲜血沿着他们咬破的指尖不断滑下,那一张张汉子的脸上写满了至死不悔的忠诚,和火一样的炽热的崇拜之意

西门涟眼前一花,错觉的看成了昔日她手下的凤凰军,轻抬手,“众将平……”

指尖一瞬间凉透……

她看清楚了,眼前的人还是那些人,并不是她以为的凤凰军

一抹苦涩从喉头升起,迅速蔓延至四肢百含她眸有微红,声音因疲惫而显得暗哑,“都起来吧!”

“是”

一­干­人都起来了,欣喜不已的围着她

“今夜好好休息,明日继续训练”西门涟螓首低垂,也不多说什么,径直往前面走去

一­干­人浩浩荡荡跟了过去,不一会儿这里就只剩下君少扬和王彪等一­干­金龙卫

月夜更静,就连风声也于此时戛然而止,这氛围近乎凝滞

君少扬负手于身后,冷漠的眉眼一一扫过他们,一­干­金龙卫皆低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出,尤其是王彪,先前西门涟带给他的惊骇才刚散去,又感受这般的威压,身体抖得越发厉害,一颗心噗通噗通噗通跳得飞快

时间在这一刻似乎停止了流动,每一秒被无限的拉长再拉长,真正的度日如年,痛苦的折磨

君少扬没有说话,冷厉的眸子锁定在王彪的脸上,声音暗哑,“你说 ... [,]

(她是妖孽,那么也给本王好好说说,她怎么个妖孽法?也让本王知道,本王的枕边人是怎样的存在?”

王彪身体紧张到身体抽筋,哪里能说出话来?

一­干­金龙卫皆低着头,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才好

“先前在背后不是很能说吗?还跟别人打了起来,怎么?本王现在给你这个机会,让你跟本王说清楚你怎么又不说了?”君少扬冷笑一声,眸光越发冷厉他整个人宛若出鞘的剑,慑人的森冷几乎能伤人

一片鸦雀无声,没有一人敢答他的话

就在这时候,毕青急急而来,走到君少扬身边先行一礼,“拜见王爷”

君少扬冷冽的眸瞥过去,那样冰冷的眸光骇得毕青心头一跳,当下不敢耽误,赶紧禀告道,“王妃刚才令卑职搬几床棉被和褥子过去,说是十日里就住那边,不回来了”

先前王爷和王妃也闹过别扭,可还是第一次分房间休息呢!

其实吧,分房间也没什么好说的,关键是住的地儿那地儿离王爷住的地方天远地远,却和那帮子男人超近,王妃是女儿身这样不等于把一只小绵羊丢狼群里,多让人不放心啊所以他才在接到命令后第一时间不是去办事,而是迅速来向君少扬禀告

君少扬眉头骤然沉了下来,“毕青!”

“卑职在!”毕青应道

“吩咐下去,金龙卫全体准备从明日起加强训练,十日后由王彪挑出人手和王妃决战丛林!”君少扬冷冷道完,刀般锋利的眸子狠狠剐过王彪那张惨无人­色­的脸,一声冷哼,重重一拂袖,转身大步回走

这是闹哪出?

可怜的一头雾水的毕青看看君少扬离开的方向,又看看王彪,不可置信的问道,“是我听错了吗?王爷让你挑人手和王妃决战?”

“王妃?”王彪脸­色­还是惨无人­色­的白,却是不服输的道,“不过是一个无媒无聘厚着脸皮缠着王爷的女人,你承认她是王妃,我不承认!一个女人,不用妖术,我倒要看看她有什么本事能赢得了我!”

“王彪,你未免太自恃过高!”毕青一撩袍子从地上站直身体,眉眼间的怒意掩不住

“连你也帮着她,她不是妖孽是什么?”王彪豁然从地上站起来,那跪了太久的腿却是抽筋了,他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却是强行稳住了身体,不服气的瞪着毕青

“你,够了!”毕青一把拧起他的领子,如烈火般灼灼的瞳眸盯着他因呼吸困难而变得青紫的脸,一字一顿道,“王彪,她是我们的王妃,更是王爷的­性­命!若你如我一般忠诚于王爷,那么就管好你这张破嘴,不要让这张破嘴说出一句侮辱王妃的话!否则,在王爷动手杀你时,我毕青必定冷眼旁观,因为你是,咎由自取”

他手一松,王彪的身体重重摔在了地上

“哼!”毕青怒哼一声,留下那倒地不起的王彪和那些个从方才就站在那不知所措的几个金龙卫,怒气冲冲地离开了这里

他快步到库房后,立即让人把西门涟可能用得到的东西一股脑的都搜刮了出来全部打包,亲自上阵带着人给送去苗聪也在这里,见这阵势无比好奇,可看见毕青那一张明显写着‘生人勿近’的脸时,到嘴边的问题又悄然咽了下去,心里却像是一百个猫爪子不停扒拉一般痒痒得厉害

就这样,他跟着一起过去了

他们一行人到时西门涟正靠在门边休息,见他们来,淡然地点了点头,让他们进去

王妃住这?

苗聪灵活的大眼睛滴溜溜的转,瞬间脑补各种情节最终结论是王爷王妃闹矛盾了,不然王妃好好的­干­嘛要分出来睡?

而且这房间离王爷的院子远,可是离那一帮人可太近了!

这简直是大大的不妙啊

不行,他得问问清楚去

苗聪这般想着,也悄然闪了出去,走到西门涟身边儿,低声作商量的口气道,“王妃,卑职斗胆,能不能问你个问题?”

额……

西门涟微怔,看清楚是他,淡淡撇过了眉眼

苗聪从第一眼看出她是外冷内热的人后就不怎么怕她了,见她没拒绝也不说话,就当她是默许了,“您搬这来,王爷知道么?”

西门涟闻言,眸子斜瞥他一眼,“管太多!”

“王爷和王妃的事那是我们的头等大事,不算多事不算多事怎么能算多事呢?”苗聪这人长得就是一副讨喜的样儿,这么手舞足蹈的说话,倒是相当的憨态可掬

西门涟跌倒谷底的心情有了稍微的恢复,­唇­角微勾,“你叫什么名字?”

苗聪皱皱鼻子,“就算您是王妃您也不能耍赖,是卑职先问的,您得先回答了才是”

“呵”西门涟轻笑一声,“我算什么,我自己都不清楚,还是别叫我王妃吧!”

“王妃您可千万别这么想啊”苗聪一听这话就觉得更不妙了,赶紧为自家王爷解释道,“我们王爷虽然嘴巴贱了点,­性­格霸道点洁癖严重点破事多了点,其实没多大的毛铂他得罪您,您可千万别往心里去他这人就长得一副招人恨样,其实本­性­不坏的说”

西门涟讶然,后有些无奈的扶额,这人确定是在帮君少扬说好话?为什么她怎么听,怎么都觉得他是在把君少扬说得一无是处?

苗聪见她不说话,一下子就急了,“王妃,您可别这样啊”

“我和他没什么事,别问了”对于今夜的事,西门涟不愿意多提

“那……”苗聪本来还想多说的话在看见毕青叫人时顿时戛然而止,急急向她道一声,“王妃,您这边儿反正也要值夜的,就跟毕青说留下卑职,一定啊”

说完,火烧ρi股一样跑了

西门涟望着他离开的方向久久无语,又等了一会毕青带人出来,西门涟选择­性­无视苗聪那渴望的目光,在毕青要留人守夜时选择了拒绝

毕青深知她说一不二的­性­子,也没好多说什么,只是道她多保重身体,这才退下

苗聪也跟着退下,只是走在了最后,离开这院子时回头看西门涟那眼光别提有多哀怨了

西门涟­唇­角微扯,转身走进去,将门合上

门闩落下,一声闷响

……

毕青一行人离开了这边后,没有立即回去休息而是赶到了君少扬的院子里,

“你们先回去”在院门口,毕青让多余的人都离开,独独留下了苗聪

“所以刚才你是有注意到王妃跟我说话的吧?”其他人都离开后,苗聪手肘戳戳毕青的手臂,笑得牙不见眼的

“你个机灵鬼!”毕青啐一声,压低了声音道,“王爷心情可不怎么好,待会儿进去,就挑好的说,哪怕是编也得让王爷听得高兴了”

“这个我自然知道”苗聪拍着圆乎乎的肚子笑,像弥勒佛似的值得一 ... [,]

(提的是他个子并不算高,耳朵奇大,要是秃瓢的话,跟弥勒佛还真有五分神似

“那就进去吧!”毕青深呼吸一口气,领着他一起推门进去

“拜见王爷!”两人齐齐行礼叩拜

君少扬从正看的书籍里抬起头来,刀锋般冷利的眸子定在了毕青的脸上,“说”

“是!”

那样冷的视线顿时让毕青打了个寒颤,立即禀报,“王妃的一切物品卑职均已备好,房间里只有东南方有一扇窗户,请王爷放心”

“嗯”君少扬应一声,挑起一道眉梢,眸光转向苗聪,却不说话

苗聪是个贼机灵的,立即就绘声绘­色­把自己和西门涟的对话,包括她说话时的表情都模仿得惟妙惟肖,一大通表演完毕,他一脑门子大汗淋漓,气喘吁吁

君少扬自始至终没有说任何话,只是那一双冰冷的黑眸却是变得如漩涡一般幽深,有光芒在其中隐隐跳跃,却总是转瞬即逝,快到让人抓不赚显得格外的高深莫测,久久才道一句,“这样啊”

“额……”

苗聪愣了,摸不准这话是什么意思,不知道自己说的话到底是让王爷满意了还是没能让王爷满意?他仔细一想,觉得没什么能惹到王爷的,毕竟他把说王爷的那一段废话给省略了说

大惑不解的苗聪悄悄看向毕青,毕青也是一头雾水的样子,两人大眼瞪小眼,都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毕青”

“卑职在!”

君少扬豁然起身,冷声命令道,“立即吩咐下去,全力追查漓洛师叔和师兄的行踪再有,今日他们一整天的行踪明日一早必须整理成资料摆在本王的书桌,不得延误!”

“是!”毕青领令,迅速离开

“苗聪!”

“卑职在!”

君少扬下令道,“从今日起不许靠近王妃两米之内,滚!”

那最后的字音,超重!

苗聪心肝都狠狠颤了一颤,都没敢应那么一声,就连滚带爬地滚了

呼呼的冷风从未合拢的门外吹进来,门嘎吱嘎吱作响,一下子关一下子合上的,在这夜,显得格外的诡谲也在这时,一道暗­色­身影如流星疾速从门外­射­入

君少扬幽暗的凤眸,瞬间眯起!

------题外话------

改了又改终于发上来了,妹纸们,这么多字儿要什么有什么,满意么?喜欢的话,留个言发个评吧,让灵儿看到你们哟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020:一呼千应

( 接下来的日子里,无论是西门涟手下的一­干­人等,还是接到毕青传达命令的金龙卫们都在紧锣密鼓的加急训练

十日,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在挥汗如雨的训练里,很快过去

在这期间,值得一提的是,西门涟亲自带着一­干­人刻苦训练,君少扬不但不参与训练金龙卫,反而是犹如人间蒸发了一般,别说是毕青了,就是西门涟也找不到他

当然了,她也没找就是了

这情形让惴惴不安的王彪一­干­人等的心重新揣回了肚子里,好像这女人也没有毕青说得那般得王爷宠爱啊不然王爷怎么会在那夜发怒后,既没惩罚他,也没再传唤他呢?

十日过去后,是夜

深幽丛林,蒲草及人般高,萤火点点

有风起,树木枝桠晃荡,惊动了那夜鸦,急速一拍翅膀,迅速飞离

隐约中,有人低语的声音响起

“王彪,这大晚上的不休息,狩什么猎翱”

“是啊我们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还晚,这几日下来兄弟们没死也脱了一层皮了”

“明日还要继续训练呢,我们没­精­神头的话,哪里好意思站到王妃的面前呀?”

“是啊是啊”

一片附和声,竟然是都这么想

“都给我安静点!”王彪语带怒意,呼吸立即粗重起来

众金龙卫这才安静了些,阳毛却是一拐子戳王彪的胸,“喂,王彪,哥几个大晚上陪你出来打猎客气点弟兄们可没说错,在王爷面前咱丢脸丢习惯了,王妃可是咱未来的主母,咱要是太丢脸会被看不起的今儿要早些,捉不到那吊睛母大虫也就算了,改日再来”

“主母主母!”王彪忍无可忍,一声低咆,“明明她只是个会点妖术,死皮赖脸缠着王爷的女人毕青是,你们也是,却都把她当主母看待!我就想不通了,她到底有哪点好值得你们这般看重?!”

“王彪,我看你是被猪油蒙心了你!”不止是阳毛一听这话怒了,就连后边儿一些金龙卫也是起了­骚­动

“怎么,我还说错了不成?”王彪怒哼出声

“你不止是说错,还是大错特错!我们的王妃是世间少有的女中豪杰,除了她,当世再无第二人能配得上我们的王爷!”阳毛脸上怒­色­分明,不是看在同时兄弟的份上,他早就拂袖离开了

王彪不以为意的嗤笑一声,“你太抬举她了,不过一个女人而已!”

阳毛气笑了,“女人又怎样?昔日斗兽超王妃空手搏狮,生死一线时她咬破狮喉,生饮狮血震慑全超你是男人你能吗?在群匪动乱这里人员稀少时,王妃一人一剑,以雷霆万钧之势强埋数匪,留下如今地面纵横道,你是男人你能吗?山野丛林王妃从万兽嘴下夺下群匪­性­命,获得他们抛却旧恨为她的安危担忧,这份魄力你是男人你有吗?”

这三场盛事,他全部都参与过,正是因为看见过,才为那风华绝代的女子折服真心的觉得只有她,才是真真正正配得上他们惊才绝艳的王爷的人,值得他们忠诚,打心眼里唤她一声‘王妃’!

“哼,都说她会妖术,办到这些自然是轻而易举”王彪不信,觉得阳毛这是为了维护哪个女人而编出的鬼话在他的认知里,除了毕蓝,所有的女子都是男人附庸品一般的存在

“编也要编得好听些,一个女人能空手搏狮?”他嗤笑出声,选择­性­忽略后边的那两件事情

“我编?”阳毛盛怒而站起,指着自己的鼻子,“王彪,我阳毛和你相交一超在你眼里我就是那种瞎编乱造事实的人?”

“你……”王彪才说出一个字,灵敏的耳朵忽然听到一阵响动,顿时低声道,“别出声,有动静了!”

阳毛是是非分明的人,见此情形也没有不依不饶地纠缠下去,屏气凝声也是仔细听起动静来

咚咚咚咚

地面微微发震,凉风在这时候呼呼刮起,蒲草一阵晃动,隐隐约约似有影子自远处来,形如鬼魅

有情况!

埋伏于此的金龙卫全部提高了警惕,阳毛学一声布谷鸟叫,唤人去查探消息

却在这时,另外的地儿布谷鸟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布谷布谷,布谷布谷

且,还叫个不停

怎么回事?

王彪望向阳毛,阳毛面­色­铁青,咬牙,“哪个不怕死的家伙敢这样戏弄爷!”

“什么意思?”王彪不明白

阳毛一声冷哼,转学马声嘶鸣

“不错”

在金龙卫们远处的一个凹地,西门涟低声赞一声秀口技的瘪三,真的是惟妙惟肖不是亲眼看着他发出声音,连她这等耳力过人的人都很难分出发出声音的是鸟还是人

“嘿嘿”瘪三黝黑的脸上露出憨厚的笑容,“咱也就这点本事,别的不吹,这不论是天上跑的还是地上跳的,听过一遍的咱都能学他那学雌鸟叫,咱就给他回雄鸟叫”

后边的一­干­人等捂着嘴笑,猴三儿打趣道,“就这么­干­,他学雄鸟,你也学雄鸟,咱气势上一定得压他一头,好好出气”

“好嘞,看咱的吧!”瘪三笑得牙不见眼的,更是志得意满

西门涟眸­色­沉静如水,却并不制止,由着他们闹腾

不一会儿又传来马的嘶鸣声,瘪三照样学过去,嘶鸣声,那是一模一样,但在气势上却狠狠压了对方声音一倍不止就好像是他这匹‘宝马’看到了一匹老掉牙的老马一样嘚瑟,高傲至极

“简直过分!”

阳毛气得脸都涨红了,不学马叫了,改吹暗哨

后边一阵细微声响,金龙卫如鬼魅般飘出

西门涟这边听到了那微微震动的声波,眉眼一沉,对猴三儿道,“全体注意隐蔽,另外通知埋伏在树上的弟兄做好准备,一旦听到老鼠叫,立即扔铁蒺藜,另外也让地下通道的弟兄们做好准备”

“是”猴三儿领令,立即用暗号告诉弟兄们

“随时做好准备,我一戳,你就叫”西门涟压低了声音对瘪三道

“是”瘪三立即答应

呼呼的风声更大了些,月儿渐渐隐没在乌黑的云层里,天地也于此时暗了下来

咻咻咻咻……

四道身影鬼魅般飘来,与此同时‘老鼠’一声叫

咚咚咚咚!

数个铁蒺藜如同雨点般从四面八方袭来,四人立即挥剑去挡,也在他们脚落地的那一刹那,有人飞快从地下钻出来用绳索捆住他们的双脚,用力一推,直接是把他们推到了那铁笼子里,高高吊起

捆推吊,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干­得那叫一­干­净利落!

十日艰苦训练第一次看到成果,一­干­人高兴不已,猴三儿努力想 ... [,]

(要表现的沉稳点,可一开口说话就破了功,那话里的骄傲藏不赚“主子,我们成功捉到了四只老鼠”

西门涟面­色­波澜不惊,甚至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只沉声命令道,“吩咐下去,敌人已行动,全体高度戒备”

“是!”猴三儿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跑去办事

被关在铁笼子里的四个金龙卫听到他们的对话都惊讶不已,这声音,不是王妃吗?

还未等他们出声问出心里的疑问,一阵极强的晕眩感便是袭上他们的所有感官他们立即意识到事情不对劲,想要屏住呼吸,此时却已经太迟只听得四声闷声响起,他们便是彻底昏死过去

他们这边没了动静,那边等着他们打探消息的阳毛开始觉得事情不对劲了,“王彪,你老实告诉我,你今儿不是来捉什么吊睛母大虫的对不对?”

“是!”都到了这份上了,王彪也没打算再瞒着他,“我看不起那女人,我和她约好了今夜在这里决战!”

“决战,你疯了?”阳毛低吼出声来

又是这话!

王彪怒从心头起,“阳毛,你要走现在就走,我不拦你,就当没你这个兄弟!”

“你说的是什么鬼话?!”阳毛怒道

“我说的是什么话难道你听不懂吗?”王彪口气很冲,“她那么高傲的说让我见识她的本事,我今儿就好好见识见识娘的,我看她不用妖术,有什么本事可以使出来!”

“你简直不可理喻!”阳毛觉得自己没办法跟他沟通,先前他都跟他说了那么多,敢情他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想要我心悦臣服,就要凭真本事赢了我!”王彪固执到底

“我看你是老寿星上吊——获得不耐烦了!”阳毛气急败坏的道,“真把她惹怒了,你想要活着走出这里简直是天方夜谭!而且我还告诉你,就依照王爷现在宠爱她的程度,你要是碰到或者伤了她,你绝对会死得很凄惨!”

“别在这卧耸听!”王彪不信,“我和她决战,王爷也是知道的”

“王爷是知道你会败得凄惨!”阳毛深呼吸一口气,“作为兄弟,我最后一次劝你跟王妃道歉认错,这事儿到这就结束别招惹是非,王妃你惹不起,震怒的王爷你更惹不起!”

“你走吧!”王彪现在就是一­棒­槌,好话歹话都听不进去

阳毛忍无可忍,“好,是你说的!”

他站起来,大声道,“王彪这是在跟王妃决战,我阳毛不参与,要走的弟兄跟我走,马上走!”

说完,一提真气,飞掠而离开

一­干­金龙卫顿时就如炸了锅一般,一个接一个,马不停蹄地跑了

尤其是见识过西门涟厉害的,一听这话,简直是连滚带爬怎么快怎么溜

一时间,五百多号人,仅剩下不到一百人

王彪的脸扭曲而狰狞,咬牙切齿的道,“没人要走了吗?”

剩下的一大半人你看我,我看看你,没动;小部分的那帮人则是面­色­坚定,抱有和王彪一样的信念

“好!”

王彪喝一声,“就我们,收拾她和那帮子乌合之众,也足够了!准备,行动!”

瞬间,兵分三路,相互配合行动

“来了!”

将他们的话一字不落听在耳朵里的西门涟打手势让猴三儿让一­干­人等注意戒备,准备行动

猴三儿收到,立即将命令下达

“点火,快!”

一听到他们已经进入了埋伏的圈内,西门涟立即对身边的瘪三道

瘪三立即学夜莺唱起歌来,也在这时,王彪等人忽然觉得一阵热,一扎眼间四周便是燃起了熊熊的大火,灼红的火光照亮了一张张写满了惊讶的脸,青­色­浓烟直冲云霄

“哑巴,史扬,你们出手的时候,到了!”西门涟一声高喝

就在这时,哑巴和史扬齐齐动了,弯弓搭箭,利箭嗖嗖­精­准地朝着王彪和一­干­金龙卫的方向­射­击

“该死的!”王彪低咒一声,金龙卫立即挥着兵器去挡

箭矢是从远处­射­击而来,弯弓之人力道大如牛,这箭岂是那么好挡的?

他们才挡了几支箭,便是觉得胳膊发麻,虎口一阵阵的痛

“地道的人,快上!”

西门涟迅速转换战术,今夜的计划每一步都是经过她仔细斟酌过的既能让他们发挥出真正的实力,也不让他们过度疲惫以至于影响明日的训练,进一步提高他们的自信心,可谓是一举三得

在地室的石大锤和大柱听到命令,迅速行动!

王彪和一­干­金龙卫才为没有箭矢­射­来松了一口气,下一秒,危险立即朝着他们袭来!

他们所站的地面,被人悄无声息的挪开,待得他们发现时,人都已经跌到了下边的铁笼子里不得动弹

不一会,一百多个人就折损了一半

王彪气得眼睛都红了,咬牙切齿道,“漓洛,有本事就单打独斗,暗地里藏着掖着算什么好汉?!”

好汉?

西门涟冷冷一笑,只要能赢,何必在乎手段光彩不光彩?

她一撇­唇­角,“山子狗子,立即上阵!”

“是!”山子和狗子一­干­人等早跃跃欲试了,听到这命令,立即行动了

外围火大,他们十人都是从地道钻出来的,在王彪等一­干­金龙卫的眼底他们却像是凭空出现的一般

“杀了你们这帮人!”

王彪红着眼睛,带着金龙卫杀了过去!

他们所携带的武器是真刀真剑,山子狗子一­干­人佩戴的也是真家伙西门涟说了,既然是你死我活为尊严而战,就要动真格的才会让人永远记住教训,不然拿根树枝跑,不知道的还以为人追着挠痒痒,多恶俗

山子狗子等人迅速成阵,等王彪和一­干­金龙卫杀入,立即与其展开生死搏斗!

山子经过这十日的训练,早已经不是那个一看见人动手就立马动手的人了,他一直等到狗子和弟兄们坚持了半刻钟后,灵活如狸猫的身体瞬间动了!真正的身法快如闪电,一剑一剑直击王彪等一­干­金龙卫,在这个圈子里,现在的他就是一切的主宰!

王彪和一­干­金龙卫渐渐感觉到力不从心,而那火渐熄,风吹来的浓烟呛入他们的口鼻,让他们战斗力越发下降,不一会儿就几乎没有了还手之力可山子却是越战越勇,一双眼睛闪烁着如狼一般的凶悍光芒,手握剑柄,将一个个快晕倒的人用力击晕了过去

“猴三儿,他们是怎么打你的,你现在就给我怎么打回来!”西门涟听到动静几乎静止,转头对身边的猴三儿道

猴三儿脸才消肿不久,却还是青一块紫一块的显得相当狼狈,可见那一日被揍得有多凄惨

“谢主子!”猴三儿相 ... [,]

(当乐意,屁颠颠地跑过去了

不一会儿,那边就传来了王彪惨叫的声音

西门涟­唇­角微翘,听了好一会儿才对瘪三道,“差不多了,让弟兄们准备把擒拿的人全部捆好抬山上去!”

“好嘞!”瘪三十分高兴,立即学虎啸两声

埋伏在地底下的人闻声而动,将昏迷的和几乎昏迷的一­干­金龙卫用结实的麻绳给捆在他们早准备好的粗­棒­子上丢地下通道内,跟抬猪一样两人抬一­干­人,美滋滋的给抬目的地去了

此战,他们大获全胜!

一张张面庞上都是流露着浓浓的喜悦之­色­,即使还抬着人走上山也一点都不觉得累,浑身充满了­干­劲

路上的颠簸让金龙卫们一个接一个的苏醒,可是却都浑身酥软,动弹不得

“你对我们做了什么?”王彪也醒了,大嗓门怒喝出声

西门涟站定在王彪身侧,看着他那张猪头样的脸,一声冷笑,“王彪,愿赌服输,我马上便摘下令旗!明日之前让我看到你们履行承诺,否则休怪我手下不留情!”

王彪一愣,左右一看,视线定格在哪山顶上约定好夺取便算胜利的艳红­色­令旗上,他双瞳也如血般艳红,“我不服气,我要跟你单……”

“来人,把臭袜子全部拿来,堵上他这张臭嘴!”

西门涟叫人来,王彪瞪圆了眼睛,“你敢?”

“塞!”

西门涟冷道一声,梁子立即把烂臭无比的袜子给兜里掏出来一把塞到了王彪的嘴里

可怜的王彪要吐吐不出来,几乎要被恶心得晕死过去

“不服,就打得你服!”

西门涟冷哼一声,转身对猴三儿命令道,“把他们都看好了,我去拿令旗!”

“是!”猴三儿领令,站到了一边

西门涟足一动,正要往山顶的方向走去,却忽然惊见那坡顶一支支火把燃烧起,亮­色­铠甲映着那艳红光芒,宛若染血也在这时,她听到了那边传来的声音

那声音……

她身体重重一颤,僵在了原地,瞠大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山顶

猴三儿一­干­人等发现这异样无比变了脸­色­,却都见她这般涅后消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十日的训练下来,他们已经习惯她发号施令

她不开口下令,他们绝对不会轻举妄动

相较于坡底的安静,此时的坡顶上就像是炸开了锅一样喧闹

“别以为把我们弄到这里,我们就会向你们屈服!”

“生为大西人,死为大西魂!”

“大不了一死!”

“死又何惧,九公主在黄泉,我们这就下去陪她!”

“绝对不会让你们达到目的的!”

一双双盯着对面人的如同野兽般的瞳眸皆是闪烁着疯狂的光芒,他们即便是衣衫褴褛,面目狼狈形如乞丐,一个个却都身姿笔挺,宛若暴雪也摧不倒的劲松!

君少扬双臂环胸,脸上挂着惯有的邪魅笑意,“倒是一群忠心的汉子,不过也未免太蠢笨了些”

“哼,士为知己者死!”

“九公主待我们恩重如山,宁身死,绝不背叛!”

“即便她已不在,我们也绝对不会另投他人麾下!”

凤凰军,从来团结一致,一生只忠于一人!

“呵”君少扬笑出声来,眉眼含着浓浓的戏谑之意,“谁说你们的九公主不在了?”

“九公主还活着?”顿时有人惊叫出声来

“怎么可能?”能有人从鳄鱼嘴下逃生吗?

“他骗我们!”有人怒喝道,“他是想利用九公主要挟我们,我们不要上他的当……”

“此刻的她,快上来摘令旗了”君少扬懒懒的打断那人的话,手一指,众人随着他的手指看去,一看,有人惊叫出声来,“血凰旗!”

血­色­旗帜上绣金凰,那是凤凰军独一无二的令旗!

一瞬间,声音消尽

坡下的西门涟听到这里,再无法控制心头翻滚的激动情绪,足尖一点,强行提起真气直往坡顶冲去,脚才落在在地上,身体就因虚弱而微微一晃先前还一副优哉游哉的君少扬顿时变了脸­色­,眼疾手快地扶住她,轻责一声,“怎么这么不小心?”

西门涟没有回答他的话,赤红的眸子从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孔上扫过,­唇­无声的颤抖着激动狂喜震惊等剧烈的情绪在脸上迅速转换,她水­色­瞳眸瞠大,眼眶又热又涨直发疼,却不敢用手去擦

怕,这会是她午夜梦回做的一场梦

不然,她怎会在这里看到她曾经的部下?

怎么会?

继血凰旗后,凤凰军将士再一次深深震惊了

“九公主!”

“真的是九公主!”

“九公主没有死,她还活着!”

“九公主还活着,还活着啊”

火把毕剥毕剥的燃烧声里,一声声激动不已的呐喊声震破这夜之静谧,一个个迅速朝这边聚拢来的男男女女脸上皆是写满了惊喜惊讶,难以用言语表述的激动

“九公主?”猴三儿望着山顶的方向,眼底难掩震撼之­色­

方才,分明只看见她上去啊

这是怎么回事?

他是这样,其他山下的人也好不到哪里去,一个个睁大了眼睛,使劲地张着耳朵,唯恐听漏山顶任何一句话

此时的山顶,西门涟眼看着他们奔来,在君少扬怀里僵直了身体,一双眸子瞠得大大的,手脚冰凉,都忘记要怎么动弹

这……这是梦吗?

如果是,能不能做久一点,能不能不要清醒过来?

红红的眼眶,发胀,发疼,她却舍不得眨哪怕是一下,就怕眼前的一切不过镜月水花

心,从未有一刻跳得这般快过,找不到一点真实感

“末将苏了,拜见九公主!”

“末将陈一,拜见九公主!”

“末将赵平,拜见九公主!”

“奴婢紫莹拜见九公主,公主千岁金安!”

“卑职拜见九公主!”

直到他们跪着他面前俯首叩拜,直到那泪水滑下来灼疼脸颊,西门涟才真真正正的觉察到这不是她做的梦,而是真真切切的存在!

“大西已灭,西门涟愧对列祖列宗,愧对众将万民!”

她双膝一软,笔直跪下,痛苦地闭上眸子

“九公主在,大西就在!”众将齐声呐喊,在他们的心里她才是大西的主宰,真正的消所在

“……”

可就是她,为大西招惹了灭国的惨祸啊

西门涟心底满是凄楚,手指狠狠地在掌心留下深深的月牙痕迹,她却感觉不到哪怕是一点的 ... [,]

(痛意

因为她的心,比身体更痛!

如何能忘,那人恬不知耻的肆意羞辱?

如何能忘,那人狠辣地赶尽杀绝?

如何能忘,她是怎样揪着一线消苦苦撑到这一天?

复仇!

她要复仇!

“杀尽大乾走狗!”

西门涟豁然睁开赤红的瞳眸,举手向天发誓,“皇天在上,后土在下,今我西门涟以­性­命向天地起誓:我大西的血债大乾必须以血相偿,终有一日,我将破开大乾皇宫,踏平他之国土报深仇!”

“踏平大乾国土,报仇!”

热血男儿无比振臂高呼,一双双狂热的眸子盯着她坚毅的面孔,都是毫无濒的相信她真的能做到

振臂一呼,千人立即相和,这是何等魄力!

君少扬微微弯起­唇­,愉悦的想:他的小洛儿就该这么霸气

而一­干­金龙卫则是佩服不已的看着她,幸有荣焉的想:他们的王妃果然最牛叉,这么一帮子倔牛一样的家伙到她手下,瞧瞧,比猫儿还乖呢!

她……

她是大西的公主?

山底下听到这话的猴三儿眼睛都快瞪脱窗,那么强悍的她,竟然是女人?

其实不止是他,坡底下的所有人也都是惊呆了,有些人甚至怀疑是自己听错了,下意识去掏耳朵

假的吧!

那一个天天在他们眼皮子下晃荡,和他们一起训练的人不但是女的,还是被灭的大西那赫赫有名的摄政公主?

在众人或狂热或崇拜或不可思议的目光下,君少扬解下身上的披风,弯腰披在了她的肩膀,在她耳边低声道,“天凉,注意身体”

西门涟身体一震,缓缓放下手来,抬起红红的眼眸看他,声音因极力压制激动而哽咽,“是你救了他们,对不对?”

“你的人,就是我的人,领回来而已”君少扬笑,并不邀功,绝口不提费了他多大的财力和动用了多少在暗处的势力,才掩人耳目的把他们安全的送到她身边的过程

“谢谢你,真的谢谢你!”西门涟激动地紧紧抱住他,脸儿深深埋进他怀里,痛哭失声

“别哭了,乖”君少扬像是哄孩子一般哄着她,手温柔地抚摸她僵硬的背脊,温声劝导她,“现在他们都回到你身边了,你应该高兴才是日后他们还在你的手下,供你驱策,多好”

是艾很好

西门涟死死地揪着他背后的衣裳,呜咽出声,“为什么不早告诉我这些?”

凤凰军是她的亲卫,他们的脾­性­她一清二楚即使他轻描淡写不说那些邀功的话,可是她一想便知道这其中的过程有多艰难他怎能这么坏,一边戏弄着她,一边为她做出这么大的事情来?

君少扬轻声一笑,在她耳边神秘地轻道,“小洛儿,今日是什么日子你知道吗?”

“什么日子?”西门涟一愣

“今日是你的生辰,瞧你忙得,哪里能记得这等事?”君少扬掏出手帕,将她脸儿微微扳离怀里,轻轻为她擦拭着泪痕,“不过这些我来记就行了,诺,他们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生辰礼物,喜欢吗?”

连她自己都忘记的生辰……

西门涟眼底的泪水再一次滂沱,哽咽道,“喜欢……好喜欢”

简直是太喜欢了!

“为夫风流倜傥一表人才,你喜欢是应该的”君少扬主动加话,西门涟却没有如平日一般反驳他的话,只是睁着一双泪眼,深深的凝望着他,款款深情溢于言表

君少扬看得心情那叫一个荡漾,可他到底也没忘记这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轻咳一声抱着她起身,对凤凰军众将士道,“你们一路也吃了不少苦头,便是现在下坡随九公主一起回驻地,从此后更要忠心不二守护着她,起来吧!”

凤凰军不会轻易认主,哪怕君少扬和西门涟关系不一般,也无法一下子得到他们认可

他的命令,他们都选择­性­的无视了

“都平身!”西门涟扶着君少扬的手臂,缓缓地站了起来

凤凰军众将士这才起身,一双双眸子里仍然是写满了激动,视线不肯离开西门涟半分

西门涟高声道,“今夜你们随本宫一道下山,明日休整一日,从后日起正式参与训练任何人,在仇未报之前,都不允许有丝毫的懈怠”

“是!”凤凰军众将士齐声以应,气势震天

众金龙卫将一系列事看在眼里,窃笑不已:王爷,您还没王妃霸气呢,难怪每次都只有王妃欺负您的份儿,哈哈

君少扬冷厉的眸子一扫身后,那一个个憋笑憋得脸都红了的一­干­金龙卫见状立即抬头挺胸恢复面瘫的表情,表示自己绝对没有张着耳朵听八卦幸灾乐祸而是很认真的在守着岗位

君少扬警告地瞪他们一眼,低头对怀里的西门涟道,“回去吧!”

“嗯”西门涟抬起头来,一双眸子还是兔子般通红,可那脸庞上已经渐渐恢复了冷静之­色­,再不如先前那般激动

君少扬欣慰一笑,桥她的手一起往坡下走去

归途比来时平顺,又走得快,半个时辰后就到了驻地

君少扬吩咐毕青带着凤凰军的众将士休息,毕青走后他又叫来苗聪,让他过去跟厨房那边说以后再多准备千人的饭菜,然后去找些­干­净的衣裳和被褥来

西门涟听着他将一道道命令下达下去,心头暖暖的,等他全部命令下达完毕后由着他桥她的手直往他的房间走去

“小洛儿……”

却才走进门,身体就被君少扬压在了门上,都还不等她反应过来,他灼热的吻便是吻上了她的­唇­

双臂紧紧禁锢住她纤细的腰身,高大的身体将她娇小的身体彻底嵌入

他身体灼热,她身体发凉,却是那么的契合

窒息般的一吻完毕,君少扬捧起她的脸儿,额头蹭着她的额头,声音粗噶低哑,“小洛儿,我好想你”

疯了一般的想念,无时无刻不在想

十日,每一日都像一年一般漫长,途中他恨不能身有双翼能飞到她身边才好

这,便是相思吧!

“你想不想我?”

他灼热的呼吸喷在她的鼻尖,和她的呼吸融为一体

“忙,没时间去想”

西门涟腿脚一阵发软,心里的话毫不润­色­就说了出来

君少扬哑然,下一秒却释然一笑,若是她真的会分心如他,便也不是他挂在心尖尖上的小洛儿了

只是,他还是心有不甘,总觉得自己亏了些

“以后,我说以后啊我要是离开这么久,你也要同我想你一样想着我,念着我才行”

他霸道的在她耳边说完,凑过去意犹未尽亲亲她甜美的­唇­

... [,]

( “嗯”

西门涟轻应一声,回环住他­精­瘦的腰身,仰着头温柔的回吻着他

她自小就聪明,情事虽只有嬷嬷粗浅的教了些,但是在他的带领下她也渐渐摸索出了门道来,知道怎样能让他失控

失控……

她想起他曾在她身上动情的涅,忍不住低喘一声,身体竟平生出一股从未有过的渴望来

她,想要他

想要和他一起做,做那好几次都未做完的事

“不……不行……”

她的主动让君少扬如火焚身,但是他始终记挂着要给她最盛大的婚礼,他和她的最亲密的第一次应该是在洞房花烛时红被鸳鸯枕上,而不是简陋的这里

“不许拒绝我!”西门涟的固执­性­子再一次展露无疑,扬起媚生生的脸儿,那声音既娇且酥,能让人连骨子都酥软了

君少扬胸口剧烈起伏着,推拒的手一瞬间绵软无力,一双黑如黑曜石的眸子里燃烧起火一般的炽热,一眨不眨的盯着她娇媚的容颜,从她身上传来的浓郁的香气充斥着他所有感官,让他再无法清醒思考,只能由男人的本能占据了上风

“小洛儿,我永远不会拒绝你……”

情动,心动,于是行动

他拦腰将她抱起,快步走到床边,将她平放在大床上

下一刻,他高大的身体就覆了上去,绵软的大床顿时凹陷了下去好大一块

西门涟咬­唇­,娇吟一声

这声音,宛若战斗时吹响的冲锋号角!

君少扬身体狠狠一阵震,猛地吻住她的­唇­,灼热的吻密密麻麻印上她外露的肌肤

西门涟微抬起身子,附和着他的动作,由着他剥开衣衫,光­祼­的肌肤在触到冰凉的空气时有那么一刻觉得有些冷,却很快的就被他带来的灼热席卷,整个人仿若跻身云端飘飘然

她有些恐慌,小手儿只有紧紧攀住他的身体,才能勉强有些踏实感

美,真美

君少扬几乎要为身下这一具已经变得成熟的娇躯而赞叹,本是白皙如玉的­色­泽,随着她的动情便是染上一层淡淡的绯­色­,看上去就如暖玉生烟,美不胜收

短短十日,她身体竟发生了如同脱胎换骨的变化!

惊讶的同时,身体和心都生出浓浓的渴望来,很想要她

多日的隐忍于此刻彻底崩溃,想要,想要很多,更多……

“小洛儿,别怕呵”

感觉到她身体传来的颤意,他轻轻在她耳边道

一边,缓缓地试探

一遍遍的撩拨,不厌其烦

最终,终于在她失神时全力一冲……

“疼……”

西门涟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汗来,伸出手推拒他,身体传来一波波剧烈的疼痛,她咬­唇­,落下疼痛的泪珠儿

“不哭,不哭”

君少扬怜惜的吻去她的泪珠,强忍住崩溃的冲动,亲吻着她的­唇­角试图让她放松下来,声音沙哑而低沉,“乖,把自己交给我,不哭啊”

滴滴殷红随那动作飘洛下,在洁白的床单上肆意盛开的妖艳红梅

疼痛渐渐被欢愉取代,西门涟睁开一双朦胧的泪眼,一双手儿紧紧抓住他­精­瘦的后背,在他身上抓出一道道艳红的印记

突起的疼痛和欢愉刺激让君少扬几乎疯狂,可对她的怜惜却是占了上风,让他没有大的动作,只是比之前略微快了一些而已

然后是慢慢地加快,直到感觉到她的能完全接纳他,他这才放纵自己,狂野地占有她,和她共赴浓烈的巫山云雨

夜,更深了

第二日一早,西门涟偎依在君少扬怀里轻轻喘息,一抬眼便是看见他温柔的眉眼,嘴角忍不住弯起甜蜜的笑容来

“小洛儿,是不是觉得为夫秀­色­可餐?”

君少扬低头亲亲她的发璇儿,眼角眉梢皆是盛满了笑意,终于呵,她终于真正属于他了一颗心被满足和幸福充盈,让他感觉这时候真是此生最快活最畅意的时候了

西门涟娇喘出声,“胡说,懒得理你!”

“怎么办?我好像永远要不够你”君少扬喜爱极了她这副娇媚的涅,捧着她娇媚的脸儿,灼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耳蜗,感觉到她身体的轻颤,他脸上笑容宛若黄昏时夕阳,绚烂到极致

“别说这些”西门涟咬­唇­,一张小脸儿红红的,比那玫瑰更艳丽三分

“为什么不能说”

君少扬将她的身子更紧地压向自己,“小洛儿,我心悦你,真的很悦你”

“我……我也是”头一回,她羞涩的不敢与他对视

“那,迟点起床,我们好好休息”他大手揽着她,阖上眸子与她同眠

西门涟一笑,也是阖上眸子,娇小的身体偎依在他结实的胸膛里,宛若暴风骤雨里的小舟,终于找到了可以停靠的避风港

心,安然置放

……

这一睡,就差不多是半个时辰,君少扬最先睁开眼睛,抱着她柔软的娇躯好半晌后他才恋恋不舍的从她身上爬起来穿衣裳,走出去唤毕青,让送热水和­干­净的衣袍来

“送女子的襦裙来”想想,君少扬又交待道

“是!”毕青立即下去办事了

一会儿后,毕青送来了君少扬要的东西,君少扬点点头,示意他离开,关上了房门

昨夜才回来的毕白在听到毕青说了君少扬才起来的事后,兴高采烈拉着一群兄弟说着最新出炉的事:“王爷王妃小别重逢,一夜又半日未出来,那正是­干­柴烈火,我们应该高兴咱们王爷终于不再是童子­鸡­了哈哈哈哈”

“你还敢说王爷和王妃的事儿!”毕青一把扯起笑得开怀的毕白,冷声警告他,“我看你还真是好了伤疤就忘了疼!”

“大哥……”

他的话还未说完,便是有一骑士纵马急急而来,到了毕青身边从马背上翻下,从怀里掏出信跪下双手举过头顶呈给毕青,“毕统领,皇都急报!”

------题外话------

审文的编辑呀,咱墨墨责编说再提交就行了,别为难我了好么好么……

021:厌了再说

( 君少扬和西门涟携手才走出房门,毕青便是呈上了先前骑士快马加鞭送来的急件,退到了一边

“皇都来的急件啊”君少扬慢条斯理地拆了信封,从里面取出信笺来打开信笺,上面不过寥寥三行字,内容大致是太子将于八月迎娶左将军之女左倾情为太子妃,消得到同胞亲弟的祝福

祝福?

君少扬眸中略过冰冷的肃杀之意,将信笺揉了,顺手丢掉,“以后凡是皇都的东西,一概勿呈给本王!”

“是!”毕青应一声退下

“心情不好?”一边的西门涟淡淡出声

君少扬闻言看向她,­唇­角勾起一抹迷人的笑容来,“有人来信炫耀,殊不知他极力想要争夺的东西在某些人眼里其实一文不值,啧啧,无聊得紧”

“那左倾情和你有什么关系?”一夜间从少女蜕变为女人,西门涟的心思比起平日敏锐了许多,一下子就点出了信里的重点

“小洛儿,我闻到了醋味儿,不小呢,你呢,闻到了没有?”君少扬当着她的面往鼻下扇凉风,故意逗着她

“那就是有关系,且还不浅”西门涟面无表情的得出结论

“所以小洛儿,你这是在不高兴吗?”君少扬低头往她面前凑,一双含着戏谑的凤眸仔细打量着她的脸,试图看出别的表情来可令他失望的是,西门涟的那一张脸就跟覆了一层冰样,根本看不出半点情绪变化

“小洛儿,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你现在正在生气”他叹息着得出结论

生气?

西门涟嗤笑一声,从他身边绕过去,笔直前行

火气还不锌

君少扬乐了,追到她前面,用力一搂将她抱在怀里,无视她冰冷的面孔眉开眼笑的道,“小洛儿,你别的,你的夫君是你的,别的女人抢不走的”

“抢?”

西门涟冷挑起眉眼,­唇­角却绽出一抹妩媚的笑容来,“那得我,睡厌了再说!”

经过昨夜情事她­精­致的眉眼似乎已经全部长开,举手投足间都多了一股风流入骨的味道,加之她今日难得穿上一身极显身段的对襟襦裙,真正的如妖姬般勾人

君少扬身体里那一把火又悄悄燃起来,“那,现在陪你睡?”

西门涟扬起手儿一把推开他,声音娇软,“现在不行,等我想要了,会去找你的”

说得好像他是可以点召的小倌一般!

君少扬危险地眯起眸子,“小洛儿,我在你眼里就是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

“错”西门涟脸上笑容越发娇娆,柔滑的娇躯如灵蛇缠上他的身体,“不用召就来,挥也不走呐,你若不信,今夜从我身上爬下来,节制下给我看看?”

君少扬心头的火气顿时消了下去,一口狠狠亲在她的­唇­上,咬牙切齿道,“今夜我一定让你下不了床,哭着向我求饶!”

男人,也就只能在这方面占占上风

西门涟媚眼如丝,轻笑一声,“那今夜就让我,拭目以待吧!”

“妖­精­!”

君少扬低咒一声,若是在房间里他一定做得她求饶,可在这众目睽睽之下他还真拿她没办法

“所以呀,不要让我从你的嘴里听到别的女人的名字,不然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下不了床”西门涟笑得越发妖娆,伸出手儿为他整理衣襟,“君少扬,要给我乖乖的,别闹”

“不是不在意,不生气的吗?”君少扬抓住她的手,看她一瞬间变得森冷的眸子,忍不住叹息一声,“我们别为不相­干­的人闹别扭,这左将军的女儿昔日我于她有过救命之恩,于是她多次想以身相许,还把她爹的权利也当作筹码一并奉送小洛儿,我君少扬再想争取东西也会亲手取得,而不是为利益牺牲他人,所以我拒绝得彻底”

“早说不就好了”西门涟眸中冷­色­散去,哼道

“我也想看看你为我吃醋会是什么样子啊”君少扬说得理所当然,下一秒却是朝她暧昧一笑,“不过你的惩罚方式,我很喜欢,要不你现在就来惩罚我?”

“懒得理你!”西门涟这般道,却也没挣开他的手,径直往外走去

君少扬一笑,与她并肩前行

先不论他们的身份,就光是出­色­的容貌便是一道最美丽的风景线,而且这还是就一人而言两个同样出­色­的人在一块儿,姿态还是这般的亲密,怎能不招人瞩目?

“终于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王爷真不容易啊”八卦党金龙卫在暗处,无不为自家王爷叹息

“漓洛……她怎么会是女的呢?”土匪党多数人心神不宁,至今无法相信漓洛等于西门涟这个事实

“他若非九公主的良人,就是拼了­性­命我也要杀了他!”凤凰军众将士莫不在暗地里恶狠狠的摩拳擦掌,愤愤不平的想

无论他人怎样看,习惯了我行我素的君少扬和西门涟完全不受­干­扰,二人先是一起去那正厅用膳,之后便是君少扬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一盘围棋拉了西门涟回房间下

西门涟打小就在兵法阵术上有着惊人的天分,后又跟着奇书子入岛学艺自然也是极擅弈,行棋进退无不经过深思熟虑,城走一步看五步,看准了就不顾一切地发出攻击;与她正好相反,君少扬下棋每一次看似随意摆放的位置,几步走下来就会发现那棋的位置相当刁钻,总能出其不意吃下棋子,解除本身的危险

棋逢对手,西门涟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大脑飞快转动,算计着每一步棋的走向,和揣测着他可能的动向,一步步落下棋子

这时候的她,眉心微敛,扑闪扑闪的睫毛下那一双水汪汪的眸子更是亮得惊人,如花的­唇­瓣微启着,这样的姿态,像极了邀吻

君少扬喉咙一阵­干­渴,一边下棋,一边悄悄起身,往她身边挪

“好好下棋!”西门涟头也未抬,却是一句话点破他的心思

“坐久了,动动而已”君少扬的小心思被点破,不但没有丝毫心虚,反而是明目张胆地站起身来跟她挤一张椅子

“那么多椅子你就非要跟我挤?!”西门涟略有薄怒,抬起冷眸瞪他

“椅子是多,你却只坐了一张啊”君少扬扬眉,雅致的眉眼舒展开来,凤眸里含着的波光,如同被春风拂过的秋水,深幽温润到不可思议,醉人至极

西门涟有一瞬间闪神,下一秒却是哼道,“花言巧语!”

“小洛儿,事实如此”君少扬捧起她的脸儿,爱怜地亲亲她软软的­唇­瓣,本想只亲一下的,可是当­唇­真正碰上那抹香软鼻翼中闻到她身上传来的馥郁香味儿,他就无法再挪开,只想一遍遍的亲吻她,更深的汲取那诱人的香甜

那吻,温柔,缠绵

西门涟身体一阵酥软,点点晕红浮上白­嫩­的双颊,她阖上眸子,背靠在椅 ... [,]

(背上,手环在他的腰间徐徐回吻着他

­唇­齿相交,相濡以沫

最初是游鱼入了水,扬起水珠点点,在阳光下轻轻跳跃,成动听的乐曲,叮叮当当然后是潜龙一朝入海,掀起万丈波涛,惊涛拍岸,一遍又一遍,纠缠不休

衣衫凌乱摊在地上,房间内瑃情浓浓让人耳红心跳

许久的许久之后,他和她几乎是同时达到愉悦的最巅峰,激剧动荡的身体一阵抽搐,缓缓静止

粗浓的喘息声回荡在房间内,那爱欲的味道越发浓烈

“小洛儿,你真是妖­精­!”

君少扬伏在她身上喘着粗气,恨恨的道

他发红的眸子盯着她娇娆至极的面孔,即使已经疲惫不已,却仍舍不得离开她半分

她娇软如水的身子和他的身体仍然做着最紧密的结合,却不会让她觉得有羞涩之意,她的手儿环着他­精­瘦的腰身,在他耳边轻笑,“君少扬,你动的时候,那涅才是美得跟妖孽一般”

很难想象,那总是含笑的俊颜在情动时会有那么大的变化

昨夜是初次,从最初的疼痛到后来的欢愉,经历了很长的过程

又是夜晚,她才没机会看清他的脸

而就在刚才她看见了,她看得很清楚,当他在她身上起起伏伏时,那一张俊美如谪仙般的容颜便会染上绯红之­色­,额头沁出的热汗沿着他挺直的鼻梁流下,从他宽阔的胸膛缓缓滚到结实的腹棘再一直到两人相合的那一处,要命的­性­感

就是­性­子清冷如她,也看得面红心跳

君少扬微抬起身来,看到她无比认真的涅,忍不住一声轻笑,“夸男人,不是这么夸的”

“我夸,就是这样!”

西门涟骨子里的霸道再一次冒出头来,环住他的手儿更紧,一双明眸写满了坚定,“你是我的男人,一辈子都是,你的这副样子,只有我能看你的身体,只有我能要”

何其霸道!

君少扬却爱极了这样的她,右手食指压在她­唇­上,“这话,应该是我说的小洛儿,我是你的第一个男人,也会是你这辈子最后一个男人,你的身体和你的心都是属于我的,只是我一个人的”

“你也只能是我一个人的!”西门涟拉开他的手,翻身将他压在身下,无比认真的告诫他道,“日后眼里心里都只能有我一个人,即便是我不在你身边也要为我守身如玉我从小不跟人共用物什,长大了也绝对不会跟任何女人分享一个男人,你是我的男人,就要和我好好的在一起,不得给任何人触碰!”

她话头一顿,有些不悦的道,“尤其是那什么左倾情的女人!”

“小醋坛子”君少扬爱极了她吃醋的小涅,爱怜的亲亲她的小鼻子,“有你在身边,我怎会还去想别的女子?”

他爱的,从来就只有她

“这还差不多”西门涟满意地点点头,忽然像是记起什么来的,笑出了声来

“怎么了?”君少扬惊讶的看着她

“我先前不是跟你说过,你很难从我身上爬下来的话吗?现在我们的这情形,你说是不是正好证明了我的话不假?”西门涟学着他一般眯起眸子,­唇­角弯弯,那涅说不出的俏皮可爱

“你不想下床了是不是?”君少扬身体里刚熄灭不久的火焰逐渐复苏,咬牙,威胁她道

“我师叔教的心法练过两遍便能洗筋伐髓,今夜再疲惫我到了明日照样有­精­神”西门涟完全不受威胁,得意的涅像只吃饱的小狐狸,却没想到一句话就把自己的底儿给泄了

“世上有那么神奇的心法吗?”君少扬嗤笑一声表示不信,却是张着耳朵仔细地听着,随时准备捕捉她说出的话他了解的她是个不会撒谎的人,说有便是真的有,若是让他学会这心法,看她还敢得意!

“别想套我的话”西门涟该聪明的时候,即便是男­色­当前也绝不糊涂

“分明是假的”君少扬激她,大手按在桌沿,小幅度的在她身体里动着

身体的摩擦带来如触电般的刺激感,西门涟的身体顿时越发绵软,娇喘一声,“信不信由你,反正我不说”

“那说你爱我”君少扬已经不满足于那小小的动静,抱着她让她坐在自己的身上,而他的手则是握住她的腰身,掌握着她上上下下的大幅度地动着

“少……自恋……”她不从

“说,说你爱我”他恶劣地放慢动作,过其门而不入,折磨着她

“我……”她身体空虚到了极点,却仍然是强行稳赚坚决不说

一次次的折腾下来,不止是她娇喘吁吁,他体内燃烧的炽热也几乎将他焚毁,君少扬终于发了狠,腰身一沉直捣黄龙,咬牙道,“不说,就做到你说为止!”

一次更比一次的深入,带着焚毁一切的决心

夜,更深了

第二日一早,西门涟照样在君少扬宽阔的胸膛里醒来时,狠狠地一口咬在了他的胸口

“咬吧,不生气了就好”即便是疼得皱眉,君少扬的口气依旧是满满的愉快,仿佛怀里闹腾的女人是闹脾气的宠物一般他不止不阻止她,还美滋滋的吃起了她的­嫩­豆腐来

“你手在放哪里?!”

西门涟终于感觉到了异样,一把拉开他的手,豁然坐直了身子

也是这样的姿势,她胸前秀丽的饱满雪峰随着呼吸起起伏伏,看起来极是壮观

君少扬的呼吸顿时粗重,眼睛有些发直

“你……”

西门涟单手一拽,将那被子直接盖在他的头上,迅速起身着裳

当君少扬扯开那遮蔽视线的被子看见已经衣冠整齐的她时,忍不住惋惜一声轻叹

还叹!

西门涟冷眼一剐那端坐在床上露出­精­壮上半身的男人,“还不起来!”

“很快了”

君少扬嘴上这般回答,却是慢条斯理地从床上爬起来,丝毫不在意自身的光­祼­,就在她面前丝毫不遮掩地穿起了衣裳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西门涟狠狠一咬牙关,想起昨夜他是怎样百般折腾逼着她说爱他和心法的事,顿时是又羞又恼,却想不出可以对付他的办法至少是现在想不到,学会心法的他,折腾起她来更是花样百出,逼着她几乎崩溃在他身下

已经穿好衣裳的君少扬走过去,亲热地揽住她的腰身,俯下身给了她一个火热的舌吻,半晌才恋恋不舍的松开她,“小洛儿,想到什么事了,脸­色­这般好看?”

好看?

西门涟的脸顿时绿了,一掌打开他的手,“别碰我!”

“昨夜可是你威胁我不许碰别的女人,只许碰你,我这是乖乖听话呢!”君少扬充分将厚脸皮的优势发挥到极致,不依不饶地 ... [,]

(缠着她,亦步亦趋,怎么都不松开她

西门涟恼,却又下不了狠手对他,一张脸冷得跟冰块似的

君少扬却是惬意得很,不但就这般黏着她出门,还这般黏着她一起用膳一起做事,就连她为侯三儿那帮子人和凤凰军众将士作训,他也没有半刻钟离开她

“追女人,就得学王爷这般不要脸的本事看看,咱家王妃多冷的一个美人儿,都被王爷勾到手了,这就是证明‘烈女怕缠郎’是千古不变的真理啊”金龙卫八卦代表毕白把大家伙儿聚在一起,把最新的八卦同他们分享完毕后,得出如此结论

“漓……王妃和王爷的确很登对”猴三儿等一­干­人等终于接受了西门涟是女子的事实,觉得他们这对儿男才女貌的十分相配

他们聊这事直接造成的后果是:只要是石大锤所在的地方必定是棵草不存,拔得比锄头锄得还要­干­净

凤凰军众将士还是很激动,一个个看君少扬的目光跟看仇人似的,对他们来说九公主的男人就是他们的公敌

对于这一切君少扬好像都感知不到一般,他就这么黏着西门涟,看着她忙上忙下,哪怕是她拒绝跟他说话他还是很高兴接下来的一个月,他们两个每次都以‘连体’的方式的出现,大家从一开始的惊讶渐渐变得见怪不怪了

而渐渐的,西门涟也习惯了

只是让她永远无法习惯的是——君少扬这厮自打学会了心法,就越发不知道节制,每到夜晚都会跟打了­鸡­血一样兴奋从开始的亲亲抱抱很快就能发展到跟她欢爱,一夜下来她基本只有伏在他身上的时候才能得小半刻时间休息

“不能再来了,明日要出远门”

又是一个深夜,香汗淋漓的西门涟躺在床上娇喘着,柔若无骨的手儿推拒着那一具同样汗津津的胸膛因为提不起力气,那力道就像是挠痒痒一般,不但未能起到预期的效果,反而是让刚偃旗息鼓的君少扬兴致一下子就提了上来

“就一次,最后一次了……”

他说着,翻过她的身体,从身后重重进入了她……

一次……

一次的n倍次!

当第二日西门涟从颠簸中惊醒,一睁眼看到那正策马扬鞭的男人时有恨不得咬掉他一块­肉­的冲动

“醒了便好好坐着,三日后我们就到了”君少扬说完,马鞭中重重往下一挥,宝马扬蹄子,更发了狂一般往前奔去一瞬间风声猎猎,风景迅速变换,一切都被抛在了背后

西门涟冷哼一声,告诉自己若不是怕掉下去一定要揍他一顿

迷迷糊糊的,她又睡了

三日三夜,几乎是连着赶路,终于在第六日清晨到了目的地

“拜见王爷王妃!”

守着皇陵的金龙卫见到一双从马背上下来的人,立即迎上去,行礼叩拜

“平身”

君少扬淡淡道一句,问那最前面的金龙卫,“最近可有异常?”

“回王爷的话,太子殿下的人近日内不下十次去往易署,怕是居心不良”那金龙卫回道

“别的呢?”

“没有”

“哦”君少扬点头,对那金龙卫道,“从现在开始严密封锁这里的区域,连只苍蝇都不能放进来!”

“是!”

君少扬这才看向西门涟,先前冷漠的眸子瞬间变得温柔起来,“需要休息会儿吗?”

“不需要”西门涟拒绝,这几日都是他在赶路,她一点也不累

“除了你之前交待过的,还需要准备什么?”君少扬有心拖延时间,是因为发现了她眼角的­阴­影也不知道是他的错觉还是什么的,他发现她胃口变得不大好,且非橙睡,他有些的她的身体

“只要是按照我的吩咐准备了,一切足够”西门涟淡淡道一声,十分的有信心

君少扬也不好拦她,也消事情能速战速决,“好”

一边的金龙卫将准备的东西交到君少扬的手上,西门涟仔细检查一番,确定无误后点了点头,“我们一起进去”

“好”君少扬将东西收好,桥她的手,随她一起往那入口走去

他们的身影彻底消失后,一帮子爱嚼舌根的金龙卫开始趁着守着这边儿的空当儿,七嘴八舌地聊起八卦来

“你说,王妃能破开那皇陵,拿到宝贝吗?”

“肯定能,也不想想王妃是谁!”

“王妃要真这么厉害,大西怎么会在之前和大乾对战时败得那么惨?”

“听说是王妃体弱多铂那时候正好昏迷不醒,等她醒来便是事情到了无法收拾的地步了”

“有这回事?”

“自然有,而且王妃之前那驸……那男人真不是个东西”

他们就司马瑜的事情聊起来,说到最后都骂那人无耻卑劣,踏着一个女子的真心去寻求更高的位置,就是得到了锦衣玉食,夜夜午夜梦回时就不会觉得有愧于心吗?

他们这般泄愤似骂着,却不曾想真的有人夜夜噩梦缠身,不得安枕

“大西四十七年秋,我座下惊马,你根本无意救我?”

“大西四十八年春,我及笄,金凤栖梧簪并非你送?”

“大西四十八年秋,你为我驸马,当夜宫内祭祀的神官说神珠失窃,有刺客混入,你为我挡箭,是怕泄露身份故意为之?”

“大西四十九年春,我生病你不眠不休的照看我,派人到处寻医问药,为的就是绘制我大西各处边防要塞的地图?”

“大西四十九年冬战役始,你以避嫌的名义离开大西中途假称身亡,就是为了回到乾国拿绘好的地图献给乾国皇帝好让他发起战役?”

声声质问,冷利如刃,刮得他耳膜生疼那一张小脸再没有昔日的温情,只有刻骨的冷漠和决绝那样的冷,如同腊月的寒风,直让人冷到骨子里

“不……”

手抓紧了身下的青­色­床单,床上的人汗湿的发紧急贴在额间,失­色­的­唇­无声地颤抖着,喉头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

他,呼吸急促,面­色­潮红

“司马瑜,你给我记赚不是我西门涟配不上你,而是我西门涟不要你!皇天后土万民为证,你我夫妻两载,今夜于这晨烨宫恩断义绝!”

他看见那黑­色­的发纷纷扬扬如雪在空中飘飞,看见她那一双赤红的眸子闪烁的寒芒比她手上的长剑更要森冷

痛恨欲绝的声音,冰冷得如同来自地狱

“再见日,我与你,不死不休!”

赤­色­剑光迎面扑来,他想避开,却仿若被定住一般动弹不得,只能瞠大了瞳眸看着那越来越近的剑光,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就在那剑光将劈到他,就在他以为自己下一秒就会死亡,就在这时,一道凄厉的声音如雷霆震 ... [,]

(响在耳边

“司马瑜,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赤­色­的血水扑面而来,带着刺鼻的血腥味和冰冷的死亡味道如浪潮滚滚席卷住他,他喘不过气来,不停的挣扎,拼了命地挣扎,手脚却是越来越无力,越来越无力……

“啊”

恐惧至极的呐喊撕破深夜的静谧,满头冷汗的司马瑜从噩梦中惊喜,惊惧犹存的眸子迅速看向四周,在发现这里还是他熟悉的寝房时,那一口淤积在喉咙的浊气终于是长吐而出

咚咚

门外,忽然传来敲门声

沉重的声音,在这夜,格外清晰

司马瑜的心也跟着重重跳了两下,手摸到枕边长剑,半晌嘶哑着声音道,“进来”

门‘嘎吱’一声从外面被推开,进来的是一位年逾五旬的老者他身材削瘦,面容清瘦,眉毛疏淡,颧骨高却得出奇,宽大的青­色­袍子穿着身上有一股仙风道骨的味道只是他一双眸子过于狭长,每每有光芒闪烁时,总是让人觉得格外­阴­森,让人不寒而栗

“师傅……”

看清楚来人,司马瑜立即松开按在较的手,披外袍从床上急走下来,都未着靴,便是走过去为老者安座倒茶

“师傅请用茶”他将沏好的雀舌茶恭敬地递了过去

目光落在他的足上,寒引狭长的眸子有暗­色­光芒一闪,眉宇间隐有一丝不悦,“瑜儿,何时行事变得这么慌慌张张了?”

司马瑜讶然,沿着他的视线看去,惊觉自己方才是连靴子都忘记穿便是走了出来,脸上顿时掠过一抹惭­色­,“师傅恕罪”

寒引哼一声,­阴­冷的目光在他憔悴的面孔上扫过,“为师让你查的事,查得怎么样了?”

司马瑜面上惭愧之­色­越浓,“徒儿无能,师傅交待的事情暂时还没有头绪”

寒引的面­色­顿时一沉,司马瑜急道,“但是徒儿找到了神珠,请师傅过目”

说完,从随身的锦囊里取出一颗足有鸽子蛋般大小的珠子,给他递了过去

寒引面­色­这才稍微好看了些,抬起枯瘦的手接过那珠子,拿到眼前,仔细地打量着

那珠子,是有如琉璃般的­色­泽,十分的光滑圆润,从每个角度看去颜­色­都不一样,光芒极是温润,让人看了觉得十分的舒服

“嗯”

寒引点点头,将珠子收在怀里后这才抬起头来,“拿到神珠,你算是立了一大功,我会禀报宗主为你记上这一功劳的”

司马瑜大喜,“谢谢师傅”

“这事你办得好,理应得到嘉奖”寒引说到这里,语气一顿,“为师看你的脸­色­苍白,眼下青黑,可是最近噩梦缠身?”

“是”司马瑜低下头去,想到那梦境的内容,梦里的那一股子冷寒感再一次袭来,他身体忍不住又是一阵颤抖

寒引看他这样子就知道他噩梦的内容,他眸底掠过一抹冷­色­,“经历得多了,也就好了”

说罢,从怀里掏出几个藏青的瓶子放到桌子上,对他道,“这是些安神的药,你服下便能安枕,只是切记别服太多,否则轻则­精­神错乱,重则一睡不醒”

“谢师傅教诲和赐药”司马瑜立即单膝下拜,一副感激不尽的样子

寒引点点头,拍着他的肩膀道,“像这般好好做事,宗主是不会亏待你的,为师也会厚待你的”

说到这里,他语锋一转,冷声道,“倘若你有异心,那就别怪宗主心狠手辣你可别忘记了,是宗主把你一步步扶上这个位置的,你的地位富贵荣华都是宗主赐给你的,他既有能力赐予你这些,便有能力将这一切全部收回,到那时候……”

司马瑜立即磕头,坚定的道,“为宗主办事,赴汤蹈火肝脑涂地司马瑜在所不辞,忠心不二,绝不背叛!”

“真是乖徒儿”寒引俯下身,扶他起来,狭长的眸子在他苍白却仍然俊美无比的面孔上扫过时眸底闪过一抹火般灼热的光芒

司马瑜身体一颤,却不敢动,只是僵直了身体站在那里,牙齿却发出叩击的声音

“乖徒弟,别怕嗬”寒引枯瘦的手缓缓抚摸过他汗湿的脸,极度的黑和枯瘦的手和那白皙得近乎透明的脸庞形成鲜明的对比,在跳动的烛光中,显得那般诡异,却又有一种异样禁忌的暧昧

“不……不怕”那牙齿的叩击声,越发的大了

“呵呵,还是小时候可爱”寒引削瘦的面孔上浮现一抹怀念的笑容,“那时候的你会拉着为师的手,软软的叫‘师傅’,很可爱的”

司马瑜身体绷紧得宛若被拉满的弓,他说的那些对他,无疑是噩梦

滚滚黑暗携带巨大的恐惧扑面而来,他呼吸顿时粗重,喉咙像是被一双有力的手扼住一般,他顿觉肺部的空气一瞬间被挤压­干­净,连呼吸都是那么的痛

一双眸子瞠到极致,他就如被斩断了所有连接线的木偶,就那么僵硬地站在那里,都不知道怎么动弹

寒引哈哈大笑起来,一收手,身形宛若流云消失在暗夜里

司马瑜顿时萎顿在地,手紧紧按住喉咙,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一张脸涨得通红,那另一只按在地上的拳头却是紧握成拳

拳头,捏得极紧,青筋暴突而起

滴滴冷汗从指缝不断滑下,一滴一滴……

“瑜哥哥,这药好苦喔,涟儿不想喝”

娇软的声音,甜甜的在耳边响起

她……

司马瑜豁然抬起头来,眼前却掠过一片血­色­迷雾,那娇软的声音倏尔变得凄厉,“司马瑜,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凄厉的呐喊声一遍遍在耳边循环,几乎要震破他的耳膜!

司马瑜一拳重在地上,赤红的鲜血顿时从指骨争相流下,他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拳头紧紧的按在地上,紧紧地

似乎是,借由这个动作,才能让慌乱的心,安稳下来

夜,更深了

第二日,当晨间伺候的婢女欲敲门时却惊觉门是开的,抬眼望去便是看见司马瑜披头散发衣冠不整的坐在地上,失魂落魄一般涅

“啊”

她一声惊叫,一转身

唰!

是血流飞溅的声音,有侍卫默然将巾上的鲜血拭去,将长秸回鞘里

婢女的尸体砰然倒地,一双眸子瞪得大大的,表情定格在最惊恐的那一刹那,一张脸扭曲而狰狞

侍卫面无表情对身后一招手,另外的两个侍卫便是从梁上下来将这尸体和水盆收拾了,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那侍卫走进去,弯腰单膝跪在司马瑜身边,“侯爷,是时候上朝了”

他 ... [,]

(语气平静地,仿若刚才的杀戮不过一场梦

司马瑜这才如梦初醒,声音里却带着显而易见的颤意,“是吗?”

“是的,侯爷您该上朝了”那侍卫道

“是的,该上朝了”司马瑜从地上慢慢爬起来,初站稳时身体摇摇欲坠,但最终还是稳定了下来,他疲惫地一阖眸子,“吩咐下去,备裳和温水”

“是”那侍卫下去了

不一会儿他要的东西便是送了来,收拾一番后没过多久更鼓声便是响起,此时天尚未大亮他理了理发上略显得沉重的官帽,踏着淡的夜­色­,去向朝廷

一路车马颠簸,他垂眸养神

还是以前的路,走到一半时,他豁然睁开眸子,耳听着那兵戈激烈相撞的声音,他一把掀开了帘子

“杀了他,为九公主报仇!”

“杀了这贼子!”

“杀了他!”

衣衫褴褛宛若乞丐般的人手持着长剑,不要命地砍杀而来,看到他,一双双犹如兽瞳般的眸子闪烁着嗜血的光芒,直逼而来

“杀了”

司马瑜疲惫地一揉太阳­茓­,对身边的冷面侍卫道

那侍卫飞身而出,指听得几声‘唰唰’的声音响起,外边便是再次恢复了平静

“查查,他们是从哪里来的,和谁接触过?一经发现可疑的人,不用仔细询问就地格杀”

在那冷面侍卫回来后,司马瑜低声交待道,那侍卫也不应声,身形一闪,极快地消失在远处,和他一起消失的还有那几个大西的刺客和他带的几个侍卫

“启程”

司马瑜低低的声音落下后,车夫赶马,再度启程

黑­色­镶金的马车滚滚驶向宫内,天渐渐明亮了起来,一路官员的马车也是多了,同僚间无论关系好还是不好的,都在碰面时点个头,便算是打招呼过了

一刻钟后,所有官员从正门入龙廷

不一会儿,皇帝身边的公公带着两名小公公急急而来,他走到皇帝座位前,手中白­色­拂尘一甩,尖声道,“皇上今儿身感不适,故休廷一日,特令咱家前来告知诸位大人请诸位大人先行回府,有什么要事儿的都整理下,留着明儿再说”

说罢,也不久留,领着那两个小公公急急忙忙地走了

留下的一­干­官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摇摇头,一声叹息看这情形,显然皇帝临时罢朝之事不是一次两次了

“侯爷,这时候还早,一起用个早膳如何?”吏部侍郎王大人走过来,亲切的问道只是他问这话时,眉眼间却分明掠过一抹不屑

司马瑜看得分明,却只是淡淡一笑,“多谢王大人的美意,只是在来的时候已经用过了,现在倒是不饿”

“这么不给面子?”王大人那脸­色­一下子就变得难看起来

“侯爷,这难得有时间,同僚一起聚聚不也是好的么?”一旁的官员听到这边的动静,走过来劝道

“叫你一起,也是给你面子”又有一些官员走了过来

司马瑜面­色­一冷,他才在朝廷站稳脚跟,若是平日他定是耐着­性­子和这帮自恃过高的官员周旋一番,但是昨夜连着发生的事情却将他的耐­性­消耗殆尽

他冷冷一笑,不带丝毫感情爱彩的眸子在他们脸上一一扫过,“面子,是自己挣得,从来就不是别人能给的!本侯的面子,你们给不起,也没那个资格给!所以这些话,以后不要再在本侯的面前提起,再也不要!”

冷哼一声,他拂袖离去

------题外话------

虽然没写什么上架通知的,但是大家也看得到订阅花不了多少钱,喜欢的话就接着一起看吧,支持正版的妹纸都是好妹纸

在这谢谢坑爹花花10朵丸子花花10朵洛受花花20朵,也谢谢琴琴的票票,另外推荐咱家坑爹的好文《太子养成,溺宠腹黑妻》,很好看的,(*^__^*)嘻嘻……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022:狗啃般的象牙簪

( 太嚣张不知天高地厚目中无人……

一道道声音在背后传来,声音极大,不用仔细听,便是能听得一清二楚

司马瑜笔直向前,却一次也没有回头,甚至连驻足都不曾

“回府”

到马车前,他掀帘上马,对车夫吩咐道

“侯爷且慢”

边上跑来一个作太监打扮的人,到马车前,双手恭敬地将手中物什递上,压低了声音道,“侯爷,十皇子有秘信交给您,嘱咐小的一定得到您的口谕方可回去”

十皇子?

司马瑜眉头一敛,接过那信,淡淡的茉莉香从信封散出,清香迷人

这是……

他苍白的脸上顿时多出一抹笑容来,修长的手指细细地撕开封了火漆的封口,将那信笺取了出来,拆开来看

信笺上,是一行极其漂亮的簪花小楷,写着‘辰时,碧水茶楼,一聚’字样,落款处是一朵粉­色­荷瓣,并无点明姓名

他笑意隐在眼角眉梢里,轻将信笺收回信封里,从随身携带的钱袋里取出一串成­色­极好的金子打赏给那作太监打扮的人,温声道,“回去禀告十皇子,本侯必定准时到达”

“谢侯爷赏赐”那作太监打扮的人接过金子,转身便是跑了

“侯爷?”车夫问道

“去碧水茶楼”司马瑜淡淡道

车夫应一声,缓缓驾车往那目的地走去

此时的大街上,已经是人潮熙攘,各家酒肆茶楼都已经开始做起生意来,各路小贩也是开始积极吆喝自家产品,看到有看客的都会忙不迭的凑上去,大吹特吹介绍自家的玩意是多么新奇多么好等等……

“就在这边下,你在李家酒肆等”

司马瑜在入街处下车来,对车夫交待道

“是”车夫应一声,待他离开后缓缓将车往回赶

司马瑜理了理衣冠,往碧水茶楼走去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金­色­的阳光下,那人高冠博带,容颜斯文俊雅,身材高挑颀长,行走间衣袂当风,白衣翩然,不知迷了多少少女的眼

“看,那便是司马小侯爷”

“真是如传言一般温文尔雅”

“若我能嫁得他为妻,那便是死也甘愿”

“噢,别说是为妻了,就是为妾,我也愿意啊”

“年少有为,俊雅风流,身份高贵,这简直最完美的男人啊”

数个闺阁小姐围拢在悄打开些许的窗前,看着那走向碧水茶楼的男人,莫不是一副惊为天人的表情,抛弃了家教与矜持,如同花坊间的女子一般说出这般在外人眼里离经叛道的话

这些,司马瑜听了不知道有多少,从最初的无措,现在已经习惯到自然而然的接受了

“第十号包房”

他走进茶楼,对着那热情迎来的小二道,顺手拿出银子打赏给他

小二眉开眼笑地收下银子,脸上的笑容如花般灿烂,卑躬屈膝谄媚的道,“还是上您总点的茶?”

“嗯”司马瑜一点头,往楼上走去

“好嘞”小二兴冲冲地下去,张罗茶水去了

司马瑜推开十号包房的门,依旧是走到临床的位置坐下,为自己倒一杯凉茶,浅浅啜饮着

等人的时候,拿出了那信笺,逐字逐句的看着,似看见那女子清雅的面庞,忍不住浅浅一笑,一早上弥漫在心头的黑­色­压抑感渐渐散去,只留下期待和想念

咚咚咚

三声有节奏的敲门声响起,司马瑜猛地抬起手来,急将信笺收回站起身来,“进来”

嘎吱一声,门从外边被推开

他迎上去,两个侍女站到一边,一袭红裳曳地,Сhā金戴玉的女子款款走进来

她,鹅蛋脸,双眸狭长是极其妩媚的丹凤眼,正是柳叶眉挺鼻樱桃小口,凹凸有致的身段包裹在那一袭红裳里显得格外窈窕披着白­色­薄纱下些许肌肤极是白皙,一举一动无不散发着女人风情的味道

那一身红裳……

司马瑜眸中神­色­微闪,耳边忽然听到有娇软的声音响起

“画上这美人儿裳如火,瑜哥哥,你说涟儿穿红裳家给你的时候,你有没有觉得涟儿好看?”

他听到自己敷衍的声音,“还好”

“呵呵”甜美的声音是那样动听,那笑声宛若珠落玉盘一般

……

“想什么呢?”略带抗议的声音响起

司马瑜一怔,看到那娇艳如花的人儿,顿时从回忆中惊醒,脸上迅速掠过一抹晕红,低声叹道,“莲儿今日打扮美若天仙下凡,让我都看呆了眼,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世间怎会有这般貌美的女子?”

“真会说话”康心莲掩­唇­轻笑,轻移莲步走进去

“不过实话实说”司马瑜走在她身侧,敛起眸中犹存的一缕惊慌,温声道,“莫非,莲儿想听假话不成?”

“不”康心莲脚步一顿,手点住他的­唇­,俏皮的道,“不许对我说谎,否则我会很不高兴的哟”

“呵呵”司马瑜一笑,轻挽起她的手,故意拿话羞她,“光天化日下,敢令人约我来此,莲儿胆子越发大了呢嗯,那个害羞的莲儿,哪去了呢?”

“坏人……”康心莲娇嗔一声,头枕在他的臂弯,“你都快要是我的相公了,我还要那些矜持作什?这皇城里多的是垂涎你的女子,我若不黏你黏得些,让那些心怀不轨的女人把你占了去,我可要怎么办?”

“醋坛子”司马瑜快走几步,将她抱在腿上,细细打量着她

“这么盯着人家做什么?”康心莲低垂螓首,一副不胜娇羞的涅

“真美”司马瑜低声叹息,嗅着她身上清冽的茉莉香,他眼角眉梢皆是笑意,“莲儿,真想今日就娶你过门你放心,你若为我妻,今生必定待你始终如一,一生一世一双人”

一生一世一双人……

话出口的那一刹那,他微愣,那一道甜美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却是略带着委屈

“瑜哥哥,父皇说涟儿应当识大体,给你纳妾,可是涟儿不喜欢有别的女子围绕在瑜哥哥的身边,不喜欢”

他听到自己的声音,“瑜哥哥不要别的女子,只要涟儿,涟儿放心”

那声音顿时哽咽,“可是父皇说子嗣对于男人来说是很重要的,涟儿这副身子,是不可能为瑜哥哥绵延子嗣的”

他哄她道,“此生有涟儿足够,子嗣一点都不重要这辈子瑜哥哥就守着涟儿,一生一世一双人”

那甜美的声音顿时惊喜地叫出声来,“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我应允过你的,此生待你如一,一生 ... [,]

(一世一双人”

一生一世一双人……

“太好了!”

是那扑入怀里的柔软娇躯惊醒了他,司马瑜浑身有一瞬间的僵硬,却在下一刻放松了身体,将她微颤的身体拥入怀里怀里拥抱着她,可是脑海里却浮现出另一张­精­致绝伦的脸,他痴唤出声,“涟儿……”

“嗯”康心莲以为唤的是自己,欢喜地哽咽以应,,却不知道此‘涟’非彼莲

司马瑜却是豁然惊醒,迅速收敛住失常的情绪,专心致志地抱着她,调整情绪说着她爱听的话说,规划着他们的未来

可是,却不知道为何,明明怀里的女子是自己最心爱的那一个,可是每每闪神间却总是会听到另外的声音,总能透过她的脸看到另一张脸,饶是他极擅长掩饰,却还是有些力不从心

最后他只能借着自己身体不适为理由,先送了她上马车,然后匆匆回府了

“侯爷”在他在书房坐下后不久,出去调查的那个冷面侍卫也回来了

“可有发现?”司马瑜问

冷面侍卫回道,“没有别的发现,只是卑职派出去盯着大西的人报告说在东山镇那边的山寨有着异样的动静,现在更是被北越三皇子的人团团围赚里边到底有着什么除了他们,谁都不知道”

“北越三皇子?”司马瑜眉心紧蹙

“君少扬,北越皇帝第三子,和太子一样是皇后所出他少年时便有残暴的名声传出,近些年来行事越发荒唐,就在前些日子因为抢桌子的小事把宰相的儿子给打死了,才被皇帝一怒之下贬到东山镇在这里他­性­格也没能收敛,反而变本加厉,杀县令随意令人上位流连青楼花坊,皇七子过来宣读让他到那草原去的圣旨被他打得很是凄惨他离开后,百姓连着庆日,道是终于送走了瘟神”冷面侍卫一五一十地将自己收集到的情报情报禀报给司马瑜

司马瑜沉思良久,“皇家子弟必定不会真如此荒唐,你仔细查查这君少扬的底细,还有他男宠的身份和所有的身家资料之后整理成资料,尽快交给我”

“是”冷面侍卫领令下去

“君少扬?”司马瑜望着冷面侍卫离开的方向,眉头越拧越紧,终成死结

……

“阿嚏!”

皇陵里,君少扬忽然狠狠地打了个喷嚏

“冷?”

在前面的西门涟停下脚步,举起手上的火把,看向他

“无事”

君少扬揉揉鼻子,若无其事一笑,将她的小手儿包裹得更紧了些,戏谑道,“倒是你身体单爆这皇陵极是森冷,你若是冷的话别撑着,快到我怀里来,我给你暖暖呵”

又是动手动脚吧!

西门涟冷瞥他一眼,哼道,“收起你那些心思,认真点”

“小洛儿,我们回去吧!”君少扬赖皮地靠近她,低着头在她颈窝蹭了蹭,深嗅一口她身上的幽香,闷闷的道,“在这,想抱抱你都要被拒绝,宝贝什么的,哪有你重要啊我都一日一夜没能和你好好亲近了,好难过”

西门涟狠吸一口气,若不是另一只手举着火把,她一定推开他这颗大头

“君少扬,再胡闹,我扔你出去!”

恶声警告,这一路,她真受够他了!

这男人,食髓知味了,一天到晚便是缠着她,这才一日一夜,像刚才那般暧昧的话都不知道说了多少遍了若是可以她真想扯着他的耳朵问他,除了那事,他脑子里就不能装点别的事儿吗?

“小心!”

君少扬忽然清喝一声,头瞬间抬起,长臂将她腰身整个环在胸前,长剑出鞘,一道冷光直劈向前方微敞的门,将那疾速­射­来的数支长箭碎成灰­色­粉末,顿时洋洋洒洒散在空中

西门涟听到动静没有了,这才从他怀里跳下来,“危险还多的是,一切当心”

倒是没有再责备他

君少扬一笑,眉眼极是张扬,“多谢夫人关心”

“……”

西门涟狠狠别过头去,不理他

两人继续前行,君少扬把长秸回绞里,随后将一心二用的本事发挥到极致,一边儿听着这里的动静一下捏捏她的手一下又摸摸她的皓腕,一下子又搂搂她的纤腰,一路小动作不断

西门涟要解一路的机关,又怕不小心触动隐藏在暗地里的机关,除了低声警告他,动手的事儿纯粹只能在心里想想

君少扬就是看准了这一点胡作非为,对于她投来的威胁目光他回以温情似水的注视,用不了几秒她就会移开视线,这法子屡试不爽,乐得他若不是身处这里,必定会高兴得抱着她转圈圈

“到了!”

西门涟脚步一顿,在沉重的石门上有顺序的拍了四个方位,不一会儿沉重的石门便是缓缓被打开,视线所及一片敞亮,颗颗夜明珠散发着温润的光芒,将这天地照亮

大西皇宫里珍藏的最大的夜明珠不过鸽子蛋般大鞋而这里的夜明珠却个个都有婴儿的拳头那般大,即使是夜,这里的一切也是可以看得清清楚楚的

“不愧是皇陵”

西门涟喃喃出声,下一秒她面含冷怒,咬牙切齿道,“君少扬,你的手在摸哪里?!”

“长大了好多呢!”君少扬笑嘻嘻地低下头来,不但不挪手,反而将另一只手往她胸口另一边饱满的峰峦覆了上去,一副骄傲的涅,“都是我的功劳”

西门涟沉重地闭上眼睛,深呼吸一口气,“好不容易到了皇陵里,你就想着这个?”

君少扬顿时乐了,“小洛儿,你愿意和我恩……”

“恩爱个鬼!”

西门涟再忍不住怒气,灭了火把一把拉下他的手,恶狠狠地警告道,“你要是敢在这里动我,我就让你这辈子都当太监!”

“小洛儿你好狠的心”君少扬作出一副委屈相,­唇­却是十分愉悦地往她­唇­边凑,亲吻着她柔­嫩­的­唇­瓣时,身体也是越发贴近了她,大手在她柔软的娇躯上游弋着时,头低下来吻上她­精­致的蝴蝶骨

“还不椭?”西门涟僵直了身子,已经是咬牙切齿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君少扬说完,脑袋一滑,隔着那一层薄薄的衣料,亲吻上那突起的­嫩­生生的一点

“……”

西门涟再忍不赚狠狠推开他的头,跟­精­虫上脑的男人简直无法沟通!

她大步走进皇陵,不想理他

“小洛儿,其实我知道你也很想念我的怀抱的”君少扬在后边呵呵的笑,爱极了她生气的涅

一边快走几步,追上去和她同行

西门涟冷着脸前行,一路任由他各种闲话说到嗓子沙哑她都不给他好脸­色­看

君少扬也不急,耐着­性­子在她耳边 ... [,]

(说着好听的话,时不时吃上几记­嫩­豆腐,看她生气却又强忍下的涅,他笑得更乐就这么笑着闹着折腾着,他们终于找到了皇陵的最终入口

才走进去,西门涟就停下了脚步,震惊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才方知自己先前为之惊叹的一切,跟这相比不过是这里的九牛一毛

不止是她,就连见多识广的君少扬在这里也敛去了随­性­的­性­子,好一会儿才惊叹出声道,“太奢华了!”

可不是吗?

夜明珠为灯,白玉为阶,金银遍地只够资格当假花

珍珠用斗盛,元宝箱中放,白花花的银子和明黄的金子能晃花人的眼睛

这里有屏风八座,俱是十八扇,扇扇描龙画凤,都是用罕见的美玉雕成

还有博古架,架上都是­精­致无比的瓷器,哪怕是随意拿出去一件变卖,都足以让人十辈子衣食无忧

然而这一切还只是这座皇陵的一部分,最让人觉得震惊的是这里的一座莲池!

说是莲池,却并没有水

这座池是以最无瑕的美玉造就,莲池里最为普遍椭圆的荷叶采用的是顶级的帝王绿翡翠,尤其是那莲花更是用最为罕见的血玉雕成不论雕工之­精­致,不论莲池美丽,就论这美玉的造价,那就是天价!

多么大的手笔!

“这公主,定是喜爱莲花,尤其是红­色­的”西门涟短暂的惊叹后,沉下眉头,淡淡道

“嗯”君少扬一笑,点点头,“朵朵红莲,妖娆胜火我猜,这公主……嗯,我北越的开国皇后的确喜欢莲花,尤其是红莲她病时老祖宗为博她一笑,不惜重金万里派人从各地搜集红莲遍植入宫中,在红莲盛放最是妖娆时领着她去看那一日后,她的病果真有好转,老祖宗高兴得很,就放了国事,整日陪她赏莲”

“可是让我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会是红莲?”西门涟听了他这话,沉下的眉头不但没有松开,反而是越来越沉,就连声音里,也多了平日少有的疑惑和不自信

“大西的摄政公主里,没有喜欢红莲的吗?”君少扬挑起一道眉,问她

“没有!”西门涟想都不用想就回答道

君少扬上前,为她推开眉心的皱褶,笑道,“先别急着下定论,我们既然来到了这皇陵,那就应该拜拜老祖宗打下这江山,才能让我遇到这么好的你,光凭着这一点我也得好好感谢他们拿了财宝就跑,这是多么不孝的行为啊”

“你孝顺过?”

西门涟选择­性­无视他先前的话,学着他的涅挑眉看他

君少扬故意装出一副苦恼的涅,挠挠头,半晌才道,“这个,好像真没有”

“那不就得了”西门涟拍开她的手,不想跟他再废话下去

“现在学也不迟”君少扬笑一声,走过去和她手拉手,讨好的道,“你的父皇母后我都会当自己的父皇母后的,一定会好好孝顺他们的,你放心”

父皇母后?

西门涟脚步一顿,想起自己问起凤凰军众人此时,他们所有人的回答都是含含糊糊的,要不就是直接避开了这话题

难道,出事了?

“怎么了?”

君少扬发现她的异样,也停下了脚步

“回去再跟你说”西门涟不想现在说这事,转了个话题道,“你仔细看着这里,一旦发现棺木,就立即告诉我我没有说可以上前,你切记不可轻举妄动”

从最初的闯关到现在的终于抵达,他们历经生死才克服了重重困难,若是功亏一篑死在这,绝对是天底下最好的笑话!

君少扬显然也是想到了这一点,笑着保证道,“一切听夫人的”

西门涟选择­性­忽视他的话,只当他赞成就好

两人的目光再不在奢华的皇陵汪,而是十指紧扣地在这里寻找起来,他们走了,所以没有发现:刚才还亮闪闪的那些金银财宝忽地发出滋滋的响声,然后接二连三的全部化作黑水将箱子腐蚀了个­干­­干­净净

那些盛开的假花也是,雅致的屏风和博古架上的瓷器也是,先前还金碧辉煌的皇陵顿时满目疮痍,这一大片废墟里唯有那一座莲花池静静地在那,没有发生哪怕是一丁点的变化

朵朵红莲,艳红如火,妖娆到了极致

而这时候,西门涟和君少扬已经到了另一扇石门边,却是遇到了阻碍

“不是机关,也不是阵术,而是需要钥匙”

西门涟仔细端详一番,目光停顿在最下面那个浅浅的凹槽,不知为何,她总觉得那个凹槽的形状看起来很眼熟

君少扬也凑上去看,沉思良久他忽地眯起眸子,“小洛儿,接下你手腕的玉佩”

玉佩?

西门涟眸子一抬,对了,她手上的玉佩不正是这个形状的吗?

难怪她先前会觉得眼熟!

当下,再不迟疑,解下玉佩,往那凹槽里塞了进去

在塞的时候因为距离有点远,她不得不把整只手塞进去,可就是这样,当石门缓缓开启后,她眉头又沉了下去,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涅

“又怎么了?”君少扬看她这副涅,忍不住疑惑的问道

西门涟一咬­唇­,仰头看他,“若是先前我还有过怀疑,那么我现在可以肯定的告诉你,她绝对是大西的摄政公主!且还是真正存在玉牒中的一个人,只是一直被我无视掉了”

“怎么说?”君少扬皱眉,问

西门涟想了想答道,“是因为她并不是皇室正统所出,而是皇帝和一名民间女子所生养的孩子她的名字存在于玉牒很小的地方,一直是被无视的存在,上面唯一关于她的记载是她卒于二八年华,中指和无名指一般长”

“对了,我北越老祖宗遇到那女子时,那女子正是二八年华”君少扬也想起来了,他话头一顿,若有所思的看向她的右手,果然发现她的中指和无名指一般长短想来她方才在塞钥匙的时候动了手才完全塞进去的,才能那么清楚的感知到里面的一切

可是让他不明白的是,“大西皇族那么多公主,就没有其他人手指是这样的吗?”

“除了我,再没有”西门涟肯定的道,“大西的编写史记的人会在把皇族重要人员的名字录入玉牒时,相应的也会记载她或者他与众不同的地方我之所以对于一个角落的名字能记得这么清楚,就因为我和她有着同样的特征,且巧合的是我和她的名字里都有一个‘涟’字”

说完这些,她眸中再次掠过一抹疑惑之­色­,“只是让我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大西的每一代有能力摄政的公主的名字都有一个类似于‘涟’发音的字?难道这一切的答案就在于我们拿着这块传世的宝玉来到这里,勘破这皇陵重重机关找到她,才能解开这些秘密?”

“或许是巧合吧!”君少扬这般说道,说完连他自己都觉 ... [,]

(得这话完全不具说服力

“这一切的谜底,等找到了她也就解开了”西门涟难得的脸上露出激动之­色­,拉着他,快步入内

和外面的极尽奢华不一样,这里的没有什么让人一看就心动的宝贝,只有满满几架泛黄的书,还有用来推演军事的沙盘和一些笔纸之类的东西颇有些偏男人房间的风格,可是西门涟和君少扬都有注意到,就在这里一座女子房间才会有的梳妆台,和一座瑶琴

西门涟面露沉吟之­色­,弯下腰打开抽屉来看,却见那里面并没有什么名贵的首饰,最值钱的不过是一致象牙簪,可是就是这根簪子,却被削东凹一点西凸一点,犹如狗啃一般难看至极可就是这样的簪子,却比这里的银簪更富有光泽,显然主人在世时最长时间佩戴的就是它

“这定是老祖宗的作品”君少扬戏谑的笑,丝毫不因为制作者是老祖宗而违心说恭维的话

“是的”西门涟也如此认定,爱美如女子怎会戴这么丑的簪子招铱除非,这簪子是心爱之人所赠这也间接的说明她和其夫君感情之深,想想也是,他们年少时便是夫妻,携手同心打下这天下,定下这万里河山,期间经历的风风雨雨又岂是能少的了的?若是这样的感情都不能算深,那这世上又何来至死不渝的深情?

她,轻轻叹息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你的心已经在我这里,我们这辈子都不会分开,哪怕是心脏停止跳动,我也会拉着你,和你永远在一起!”君少扬从背后紧紧拥住她,埋首在她颈间,坚定不移的道

西门涟身体微微一僵,随即放软了身体任他拥着,微微一笑,“嗯,我信你”

眸光,在那象牙簪上流连许久,平生第一次知道羡慕是什么滋味儿

君少扬捕捉到她的眸光,心里一动,却是无声一笑,动情的道,“小洛儿,要不我们就在这住下吧!就在这赚别的什么都别管,只有我们两个人”

西门涟一怔,随即微恼地拉开他的手,“也就是你,才能说出这么不负责的话!”

“外边有人等,就让他们等吧!”君少扬发挥缠人的本事,八爪章鱼一般缠着她,在她耳边不懈地描绘美好的前景,“你看艾这里也有你喜爱的兵书和我爱的琴,你想艾你看书我为你弹琴,多么美好的时光啊”

他弹琴来她看书……

西门涟深呼吸一口气,那弹琴不该是女子才做的吗?

角­色­颠倒成这样,这人怎么都不会觉得半点羞愧?

果然是他脸皮比较厚的原因吗?

“小洛儿,你也很想跟我留在这里是吧!”君少扬当她的沉默是许可,欢呼一声,抱起她来转圈圈,“在这住个两天,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愉快?

她一点都不愉快!

“放我下来!”西门涟被转得头晕眼花的,现在好想吐,声音里透出明显的虚弱来

君少扬惊觉坏事了,立即停下转圈,轻手轻脚放她下来

脚一落地,西门涟喉咙一阵恶心涌上,忍不住按着肚子一阵­干­呕

“我为你把脉看看”君少扬虽然不是大夫,但是总归是曾经混过太医院,跟着太医学了些本事虽然他不能给人抓药,但是把脉猜症状是不在话下的

先前他就有注意到她的不对劲,嗜睡,易累,那分明是怀孕才会有的迹象她身体近些日子才有好转,他虽然有怀疑过却还是将这想法压抑了下去,但是现在看着她­干­呕,他觉得自己不能再放任不管下去了他身体强浆这一个多月来他几乎是每夜都和她欢爱,若是说她有了他的孩子,那是在情理之中的

一想到她腹中可能有着他们的孩子,他一双眸子就格外的亮起来,盯着她的小腹不放

“你这么盯着我做什么?”西门涟戒备的后退一步

在没有得到确切的答案前,君少扬不敢说出自己的猜测,嘿嘿一笑,上前一步朝她伸出手,哄孩子一般道,“来来,小洛儿,把你的手伸过来,我给你把把脉”

多么可疑!

“不要!”西门涟冷声拒绝,大步走到那梳妆台前,弯下腰来

君少扬自从怀疑她怀孕后,看见她这动作顿时一阵心惊­肉­跳的,忙跑过去挡在她面前,快她一步合上那抽屉

动作快是快,只是合时,他动作相当的轻

是对先祖魂灵的尊重,也是对他们之间生死不渝的深情的发自心底的感动

一个不起眼的象牙簪,承载了那样的故事后,便是世间再难寻到的珍品,弥足珍贵

所以,不能有丝毫的损毁

在抽屉轻轻合上的一刹那,忽然有嘎吱的声音响起,这声音在这宁静的陵内是那么的刺耳诡异

西门涟几乎是和君少扬一起直起身体,朝着发声处望去

是书架旋转,却没有任何危险,它停下时有冰寒之气从地底下随着白­色­的雾气不断冒出,一座透明的棺木和一座藏青­色­的十步台阶也是渐渐升了起来

冰棺!

西门涟心头一颤,看向君少扬

“过”君少扬朝她一点头,两人交换一个目光,不用说话,便是默契抬脚,十指紧扣地往冰棺和台阶出现的地方走了去

那冰棺只升了离水面一米远的距离后便是退下来,那座藏青­色­的十步台阶亦是

西门涟和君少扬在台阶处停下,一起朝着冰棺内的女子看去,都是一阵震惊

时光匆匆数年,一袭凤冠霞帔的她依旧是那般美丽动人的涅,若不是她双眸紧闭,面­色­如雪般苍白看不见任何血­色­,这就是一个活生生的美人儿,谁也不会把她和死去千年的北越开国皇后联系到一起

而同时他们也注意到,她的手指果然是中指和无名指一般长

“这世上还真有这般巧合之事”

君少扬叹息一声,拉着西门涟一起跪下,面­色­诚恳的道,“小辈君少扬带着妻子西门涟拜见老祖宗!”

西门涟朝他看一眼,也学着他拜的姿势,“小辈西门涟携夫君君少扬拜见老祖宗”

二人齐齐下跪,拜过后一起起身

“我去台阶上看看”西门涟一指前面的藏青­色­十步台阶,若是只是出现冰棺她也会拜拜就了事,但是这藏青­色­的十步台阶出现得却是太过突兀,明显就是隐晦的一种指引既然是这样,那么隐藏在这里的肯定有好东西!

君少扬也是这么想,但是想起一路上闯这皇陵破开的那重重陷阱,忍不住一皱眉,不甚赞同的道,“你不许冒险,还是我上去比较好”

有危险,他来面对就好

“不用,我自己去!”西门涟想也不想就拒绝道,抬眼一看君少扬那一瞬间有些发黑的面孔,眉头一皱,冷静的分析道,“皇陵如此之大必定是帝后同在,我们现在只是找到了皇后的陵墓所在 ... [,]

(,却连皇帝陵墓的影子都没见着,这本身就是一个疑问而进入这里的钥匙是我大西时代相传只赐给有资格摄政的公主的玉佩不说,还需要和皇后有着同样特征的人持着玉佩才能开启,条件如此之严苛举世罕见依我猜测这肯定是皇后留给和她有缘的大西后人的东西,既然是这样便只有我上去才能得到那东西,不然她没那必要在冰棺旁边还弄个十步台阶”

君少扬脸­色­这才好看了些,却还是敛起了眉心,“你的意思是皇帝的陵墓也藏在这里,但是得我们找到打开那里的钥匙才能找到他而这里只是皇后留给她本家人的东西,所以在经过如此严苛的认证后,就不会再有任何危险了”

“是的”西门涟抿­唇­轻笑,和他说话最是轻松,一说他就能懂

“那就去吧!”君少扬了解她想要解开谜底的心情,允许她过去,但为防不测他的目光还是紧紧地黏着她,全方位的看,计算出最­精­确的角度站定,这样无论她会从那边滑下来他都能接到她

西门涟现在全副心神都扑在将要解开的谜团上面,自然没有注意到他此刻的动作

她轻手轻脚地走过去,一步一拜,终于是走上那第十层的阶梯

最后一拜……

君少扬心头一紧,她已经站到了最顶层的位置了

喉头艰难吞咽一声,他更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心,高高吊起

西门涟在那最顶层的位置站定,却并未发现有什么东西

没有吗?

她一阵疑惑,却忽地听到背后一阵动静,她下意识去接,脚却一滑,抓到那物时,身体重重从阶梯上跌下

也在这时,那具冰棺和藏青­色­的十步台阶沉了下去

轰!

君少扬全身的血液几乎一起涌到脑袋里,立即张开怀抱,风一样席卷住她娇小的身躯,抱着她直落在远处的地上

生死一线间他都不曾怕过,可是在刚才那一刻他却是深深的怕了

哪怕是此刻抱着她,清楚的感觉到她的体温和心跳,他还是忍不住一阵后怕

差一点,就差一点……他就会永远的失去她了

“君少扬,你的身体在抖,怎么了?”

西门涟觉得他情绪太不对劲,忍不住疑惑地问道

“别说话,让我安静地抱会儿”君少扬声音嘶哑,抛却所有的顾虑,此刻他只想紧紧地抱着她

西门涟微怔,想起方才事,心头一暖,眸中浮现一丝暖­色­来,也是伸出手回抱着他,有些笨拙地学着他每次安慰她的时候一般轻轻拍着他的背脊,在他耳边道,“我在”

那声音很是轻,却仿若有着神奇的力量,君少扬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他轻松开环抱住她的手,微皱眉,双眸深深地凝视着她的眸子,“以后,不许你再冒险”

这话,说得恁得霸道

西门涟却难得的没有跟他唱反调,浅浅一笑,扬起手来,“看,我拿到东西了”

------题外话------

原谅我写不出来标题……

023:神秘卷轴

( 君少扬却没有抬头朝她的手上看上哪怕那么一眼,只是皱眉问她,“身体可有感到不适?”

“还好啊”西门涟疑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问

“把手给我,我给你把把脉”君少扬还是不放心,朝她伸出手来

“你这人很怪呢!”西门涟拧眉瞪他,朝他扬扬手里的东西,“我们来这不就是为了这个吗?现在我拿到这个了你非但不看,还三番五次想要为我把脉是要做什么?”

“你难道没发现最近身体有异样吗?”君少扬高扬起眉头

西门涟闻言眉头越发拧得紧了,“有什么问题,你直说就行”

看来她自己也发现了,只是选择了无视

君少扬深吐出一口气,知道今儿不把话给说清楚了,以她万事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子定是要跟他拗到底,倒不如现在实话实说了若是查出她真的有孕,他还能提醒她多注意身体;若是不是,那么他也能借机为她好好调养身体

斟酌词句一番,他道,“小洛儿,你可能是有身孕了?”

身孕?

西门涟一愣,下意识反问,“怎么可能?”

他们才在一起多长时间啊

君少扬叹息一声,十分认真的道,“你我同床共枕多日,会有孩子很正常”

“可是……也太快了啊”西门涟还是无法接受自己的肚子里会有一个小生命存在的可能­性­

“小洛儿,你先别慌”君少扬伸长手臂,将她抱在怀里,柔声安慰她道,“也有可能不是,你乖,先让我把把脉,好不好?”

西门涟身体顿时僵硬如铁,本能的抗拒

“只是把把脉而已”君少扬手轻轻抚摸她僵直的背脊,试图让她放松下来

一边也说着哄她的话,“或许,只是你最近状况不佳才成的假象呢?”

听到这话,西门涟的身体渐渐放软了下去,半晌咬了咬­唇­,“好”

“小洛儿乖啊”君少扬松开抱着她的手臂,俯下身在她­唇­角亲了亲,趁着她微微闪神之际扣上她的手腕,把住她的脉,仔细听就这么的听了好一会儿,令他失望的是他并没有能听出他记忆里怀孕的脉相,只探出她身体很健康的讯息

“大概是最近风餐露宿的,你胃肠消化不好吧!”

最后他终于是死了心,松开了扣住她脉相的手

西门涟轻‘嗯’一声,方才还压在心头的重石顿时消失,只是却隐隐的又觉得有些失望

在失望并不是真的有身孕?

她顿时被自己这个念头吓了一跳,立即看向君少扬,却发现他脸上写着极其明显的失落,心里顿时一堵,她忽而紧紧攥住他的手

没能听出喜脉,君少扬的确有些失望,手忽然一紧,他疑惑的看向她,却见她俏脸上升起了淡淡的红晕,那柔­嫩­的­唇­瓣张张阖阖,半晌都未能说出一句话来

“小洛儿?”

西门涟心头一颤,鼓足了勇气道,“如果你想,我可以为你绵延子嗣,我不怕!”

她……

从之前她的反应来看,她分明是极其抗拒有孩子的

可是现在现在为什么会这般坚决?

而又是为何,她会用这个‘怕’字?

君少扬震惊地看着她,隐约察觉到这里面很可能有着自己不知道的一些秘密,心沉了沉,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些,“小洛儿,是不是你的身体有什么问题?”

“没有,我的身体绝对没有问题!”西门涟答得又快又急,说完还死死盯着他的眼睛看,这涅分明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君少扬的心越发的沉了,却很好的把情绪尽数掩藏在眸底

他作若无其事状,弯­唇­,朝她淡淡一笑,“嗯,你的身体很健康,没有问题”

“是的,没有问题”西门涟顿时如释重负,低下头去复述一遍,语气肯定

没有问题,就是有大问题,只是她选择了隐瞒

她是可以为他绵延子嗣,但很有可能是冒着极大的风险,不然冷静如她听到‘孩子’,不会表现得那般失常

她啊……怎能这般对他好?

君少扬心里一阵阵的疼,却因为不能让她察觉到真正的心思强迫自己像平日一般的笑,“对了,你刚才说你拿到了东西,是什么?”

东西!

西门涟闻言抬头,将手上抓着的东西放到眼前,君少扬这时候也朝她的手看来,在看清楚那物后,二人皆是一愣

卷轴!

设置了重重机关和陷阱的皇陵,藏匿最为隐蔽的宝贝竟然是一卷卷轴!

开玩笑吧?

西门涟和君少扬面面相觑,都从彼此的眼里看到了不可置信

“或许这是一份藏宝图?”君少扬迟疑地将自己的揣测说出来,“皇陵是帝后同葬,我们才寻得皇后的冰棺那就代表着另一半的陵墓还藏匿在暗处,也就是说我们只有找到另一半的陵墓才能找到真正的宝贝所在而这藏宝图就是一个指引,只要我们按照它的指示去寻,就一定可以找到宝藏的对不对?”

“或许事情没有你想象的那般美好”在大事上,西门涟永远是最冷静的那一个,她冷冷道,“也不能排除这里只是她安息的陵墓的可能,换作任何人戎马一生后,最想要的也不过是一方安静之地所以我认为这卷轴里不是你说的什么藏宝图,而是她留给有缘分进这里的人一些人生的感悟和告诫之语”

“若是这样,她何必费尽心机弄那么多怪异的机关阵法?”君少扬问出自己的疑问,虽然他觉得她说得有道理,但是也不排除他猜对的可能­性­不是吗?

是艾若是只留了那些,她何必费尽心机去设计那样的阵法?

一双人,携手与共,生死同心,这些告诫的话那阵法早就告诉他们了啊

西门涟微怔,旋即一笑,“若她只是无聊弄着玩呢?如我,闲着无事就喜欢弄机关阵法,不让闲杂人等靠近”

她故意的吧!

君少扬眉头一扬,不可置否地看着她

西门涟笑出声来,一双迷人的酒窝漾着醉人的光芒,明眸更是熠熠生辉,“现在,还要打开吗?”

说罢,她扬扬手上的卷轴

不打开,不知道里面的内容还能留着一线消,心里有个慰藉,还能告诉自己拿到了这个没有白来这一趟;打开了,发现里面什么都没有,心情定是无比糟糕,那才是真正的趁兴而来败兴而归,很伤自尊的

君少扬当然能听出她话里有话,当下一挑眉,“打开吧!”

“真的?”西门涟抬眼笑看他

君少扬脸上笑容犹如朝阳般绚烂,傲然负手于身后,“若打开卷轴真的一无所获,把先前看到的那些兵书和财宝搬回去就是”

... [,]

听这口气云淡风轻得,没有半点心痛或烦躁的情绪在里面,当真洒脱

不过,这样的他才是她最熟悉的那一个不是吗?

西门涟灿然一笑,俏皮地朝他一折睛,“万般辛苦来到这里,只得了些财物和兵书却没有任何宝贝,就这样空手而归当真不会觉得很遗憾吗?”

君少扬饶有兴致的看着她,但笑不语

西门涟见他不答,扬起­精­致的下颌,故意打趣他道,“说吧说吧,你若是真的觉得很失望就告诉我,我是不会笑你的,真的”

还真的!

她这是跟她师叔待时间长了,也学会了那样的说话的方式吧!

不过……

君少扬眉眼皆是笑意,他喜欢极了这样的她,更喜爱她只展现在他面前俏皮的一面

“怎么不说话?”

西门涟凑到他面前,好奇的问他

还有他没事,笑那么开心是作甚?

他回答她的是一记火辣辣的热吻,强劲有力的手臂紧紧箍住她纤细的腰身,火热的­唇­舌直卷入她诱人的檀口里疯狂攻城掠池,逼着她不得不仰起头承受他给予的强烈刺激

渐渐的,她呼吸越来越重,绵软的身体却越贴他越近

两具同样滚烫的躯体,如同面棉花糖一般扭在了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谁也不肯先松开手

‘砰’

那卷轴落地,却没有惊醒沉浸在热吻中的两人

他的­唇­,吻入她修长的脖颈,那宛若天鹅绒一般的触感让他流连忘返,留下一连串的­唇­印

她嘤咛一声,无力的攀附着着他颀长的身体,若没有他的支撑,她随时都会倒下去

她的声音对他,无疑是最直接的刺激

他呼吸顿时粗重,大手下滑,唰地抽下她束腰的玉带,手贴上她犹如蜜桃一般的臀瓣,或重或轻,一收一放间都是给予最强烈的刺激

她身体无意识地往后仰去,他的头低下去,正埋在那一双绵软如水的峰峦上

空气里热度瞬间爆炸,一阵阵父@的声音响起

久久,两声畅快的长吟

身体碰撞的啪啪声,和那急促的喘息声,不绝于耳,回荡在这皇陵,极是旖旎

许久的许久之后,君少扬抱着连站稳都很困难的西门涟微微喘息,彼此体温相合,这一刻谁都不想挪动半寸

“君少扬,这是在皇陵”

西门涟的声音带着受过宠爱后小女人特有的媚意,柔柔得,能让人醉到骨子里

“我知道”

君少扬笑应一声,忍不住又低下头去亲亲她的­唇­角

“真是乱来”

西门涟柔柔叹息,话里却没有多少羞耻的成分

“是呢”

和她一样,君少扬根本不知道羞耻心是什么玩意儿

“先穿衣裳,我想看看卷轴”西门涟从他怀里退开少许,将凌乱的衣裳整理整齐

君少扬一笑,也是将衣冠整了整,后弯腰捡起地上的卷轴,等她将自己打理好了之后才将她拉到胸前,缓缓地打开了古朴的卷轴,随着卷轴的打开,其上的内容也渐渐呈现在他们的眼前

“这是?”君少扬目不转睛地盯着纸页,眉头紧紧皱起

不是他揣测的藏宝图,也不是她猜的是皇后留给大西后人的话,这卷轴的纸上没有文字没有没有落款,没有任何有意义的东西,竟然是一张白纸!

“失望吗?”西门涟早做好了最坏的打算,看见这个,也并不显得惊讶

君少扬将卷轴收起,双手自然圈住她纤细的腰肢,下颌搁在她的肩膀,在她耳边轻道,“反正真正的无价之宝我已经到手了,这里有没有别的宝藏对我来说,根本不重要”

西门涟惊讶的‘咦’一声,侧过脸看他,“不是说你们的人无法进入的吗?”

君少扬愉悦地弯起嘴角,却不说话,只是温柔的望着她

西门涟眉头顿时一沉,想到那样的可能,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冷声斥责他道,“你自己乱闯,不怕死吗?”

“怕死,我当然怕死”

君少扬圈住她腰肢的手跟紧了些,低哑着声音在她耳边道,“我怕自己会死在你前头,所以每一天都会好好活着我要照顾你,疼着你,宠着你,让你成为这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还没有做到这些,我怎舍得死去?”

“那你还……”西门涟用力眨去眸中突生的泪意,声音却已经是哽咽

“傻瓜,你就是我的无价之宝啊”君少扬将她的身子扳正面对自己,抬手温柔地为她拭去眼角的泪,温柔的道,“在第一次离开这里后,我不是就已经得到你真心相许了吗?”

西门涟震惊地看着他,几乎忘记说话

她……

她才是他心里的无价之宝?

她,在他的眼里比那些宝贝更重要?

她……

这是真的吗?

她是不是听错了?

“小洛儿,你平日聪明,就是在这情事上格外的笨”君少扬看着她呆呆的涅,轻责一声,眉眼里却皆是温存,没有丝毫的责怪之意温柔地将她拥入怀里,心满意足

好像,终于有了些真实感

听着从他胸腔传来的强有力的心跳,西门涟渐渐恢复倡,伸出手想环握住他的手,却不想手一滑,她眉头顿时一拧

血,滴滴落下,啪嗒啪嗒

君少扬听到了那声音,立即放开了她,看见她的小指边不停滴下的鲜血时,他眉头顿时狠狠一跳

“卷轴!”

西门涟眉头一努指着卷轴,“卷轴上发生了变化”

君少扬此刻眼里只有她滴血的伤口,哪里还能听到她的话?

他眉头一皱,“快过来,我为你止血”

放置了千年的东西定是有毒,她都流血了,要是真有个意外什么的他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君少扬急切地撕下衣袍一角,快速从腰间解下酒,为她冲洗伤口,快手为她上好药,为她绑好布条后才松开了她的手

在这过程中,西门涟一直静静地看着他,一句话都没有说

她在想事情

如果在这之前她觉得怀疑他有别的心思是理所当然,那么现在的她觉得再这么想就是对他的侮辱

大利当前他彻底无视,注意到的只是她小小的伤口,这不正说明他是真的对她好,如同她对他一般吗?

这样的他,值得她珍惜,值得她用一生去爱

“君少扬……”

在他为她包扎好,抬起头后,她出声唤他

“嗯”君少扬看向她,却被她眸中的深情所惊,一时间竟 ... [,]

(说不出别的话来

“我要嫁给你,要为你生儿育女”西门涟执起他的手,认真至极的道,“我不管你答应过我师叔什么条件,但是我要你明白,要嫁给你的人是我而不是他我不需要盛大的婚宴不需要满座的宾客亲朋,只要你和我在一起就好所以君少扬,离开皇陵就娶我吧!我想当你堂堂正正的王妃,哪怕是必要时对人卑躬屈膝我也愿意”

骄傲如她,为他,竟然说出这般的话!

君少扬极度震惊的情绪过后,心里顿时被感动涨满,他用力将她拥入怀中,“小洛儿,你是我认定的王妃,我此生非你不娶!什么卑躬屈膝?我君少扬呵护在手掌心的女人只会高高在上地受人跪拜,绝对不会向任何人卑躬屈膝!”

他斩钉截铁的说完,又铿锵有力的道,“婚礼我已经在筹备,届时我要让全天下人都知道,我君少扬娶得了最钟爱的女子,拥有了这世上最无价的珍宝,万金不换!”

西门涟为他话里的坚决而震惊,却平生第一次有了迟疑,“你……就不怕天下人笑话……笑话……”

她是嫁过一次的人啊

“笑话?”

君少扬眉眼瞬间冷厉,“昔日你之事,不过是年少无知时受了一个无耻的小人的蒙骗,你已经为此付出代价了就无需作茧自缚看轻自己!”

作茧自缚?

西门涟咬­唇­,是的,她现在不是在作茧自缚是什么?

即使没有‘大西摄政公主’的名号,她依然是最惊才绝艳的存在!

年少时,她自行翻阅兵书就能领兵打仗,排兵布阵名动天下,才有得她者得天下之说这样的她,又被誉为神话般存在的九宫岛出来的师傅收为徒弟,她的优秀根本不用外人来说

这样的她,配得上世间最优秀的男子!

她何须自卑,何须看轻自己?

她眉梢顿时高傲扬起,从他怀里抬起头来,仰望着他,“君少扬,我要最风光的嫁给你!我要让天下人都知道我西门涟嫁给了这世间最疼我宠我的男人,会在他的呵护下尊荣一生!让天下间的女子都羡慕我,在有生之年遇到了这样的一个疼我入骨的男人!”

“我会给你最风光的大嫁!”君少扬沉声允诺,笑看她张扬的眉眼,“会让全天下女子都羡慕你,会让你幸福安然一生”

“我也会守着你,一辈子”西门涟灿然而笑,水­色­眸中透着浓浓的媚意,举手投足极尽妖娆,葱白手指着微启的­唇­,“新郎,现在你可以吻新娘了”

“如你所愿……”

最后的声音隐没在她如玫瑰花般盛开的­唇­里,她主动的牵引着他,热情似火的吻着他

却在那情最是浓时,她如妖­精­般从他­唇­上移开,吊着他的脖子,魅惑的眸子凝视着他深沉如墨的黑眸咯咯笑出声来,“少扬,以后我就唤你少扬回去后我要同你着一样的衣裳,我喜欢黑­色­,那样深的颜­色­就和你的眸子一样漂亮还有艾我喜欢你吻我­唇­的样子,喜欢看你在我身上起伏时动情的涅,那样的你很迷人,你答应我,只有我能看哦”

“除了你,我谁也不要!”

他深深的凝视着她的眸子,看着她娇笑的涅,身体的火越烧越旺

几乎,恨不得就在这再一次狠狠占有她

只是这里并不是适合的地方,他得带她离开了再说

“好啊”

她娇媚的容颜染上绯红的红霞,凑过去亲吻他翻滚的喉结,“少扬,你真好”

他身体几乎要爆炸,却是强忍下来,一把抱住惹火的小女人

她却是如同滑溜的泥鳅一般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弯腰捡起他为她包扎伤口时丢下的卷轴收入袖中,再如同花妖一般投入他敞开的怀抱里,仰起通红的小脸来,水­色­的眸子阖上,再睁开时已经如孩子般纯真无邪,“少扬,我挑几本书回去,你帮我带着可好?”

这般的要求,是男人都拒绝不了!

君少扬深深凝望着她,一点头

“少扬你真好!”

西门涟欢呼一声,重重亲了他­唇­角一记,下一秒她松开他的手快步跑出去

君少扬眸中有火苗燃烧着,也不迟疑,捡了卷轴立即追她出去

他们出来后,那沉重的书架缓缓移动,又恢复到了原位

“一起!”

在西门涟跑向书架的时,君少扬走到她身边,紧紧握住了她的手儿

西门涟脚步一顿,朝他妩媚一笑,“好啊”

那声音,酥媚入骨,听得君少扬身体一阵气血翻涌,一双沉黑的眸子里的欲­色­越来越浓

西门涟仿佛未察觉到一般,开开心心地拉着他去选书,她一目十行,挑出来的书有新有旧,皆是最古老的让人很难看懂的晦涩文字

闻着这淡淡的潮味,看着她欢快的身影,君少扬弯­唇­一笑,眸中燃烧的小火苗缓缓被他压制了下去,只剩下几乎能溺死人的温柔

……

他们挑好书籍离开时已经是半个时辰以后的事了,西门涟挑的书很多,君少扬­干­脆地解了袍子做成了简易的包袱背着走两人一路朝着来时的路走,到得那看到的最奢华的陵处,发现除了那一池的美丽红莲依然妖娆地绽放在那里,其余的一切皆化作虚无时,他们也没露出半点惊讶,更别提是后怕等之类的情绪了

“天上没有馅饼,地下却有陷阱”西门涟挽着君少扬的手,笑得欢快

“不劳而获的贪婪的人,会为他的卑劣付出代价”君少扬笑一声,低下眉眼看她,意有所指的道,“世道轮回终有报,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

西门涟听懂他的话,笑容越发灿烂

当他们离开皇陵时已经是第四日的清晨,当守在外边的恹恹欲睡的金龙卫猛一看见他们想携出现时还吓了一跳,以为自己在做梦

“速速上前领路,去山寨”

直到君少扬冷声下令,金龙卫们这才如梦初醒,“是!”

“走吧!”君少扬偏头对西门涟道,“今日先在山寨休息,这几日你也累了”

“嗯”西门涟报以灿烂的笑容,小鸟依人般伴在他身侧,同他一起前往山寨

出­色­至极的两人,即便是衣衫微有些皱褶,却还是容光四­射­,牢牢将所有金龙卫的眼光抓赚尤其是一路都是笑容灿烂的西门涟,更让他们惊为天人

直到两人的身影彻底消失,金龙卫们这才凑到一起,交头接耳聊八卦

“王妃果然厉害,都四日了,我都以为他们会出不来了!”

“王妃自然是厉害的,偷偷告诉你们一个秘密啊”

“什么秘密?”

站得远的一些个金龙卫听到这边的动静,也是凑上来,一双双眼睛里都闪烁着八卦的光芒

那要说秘密的人压低了声音道,“你们知道九宫 ... [,]

(岛吗?”

“咦!”

众金龙卫一片咦声,失望地直起身子

有金龙卫鄙夷道,“九宫岛,谁人不知道啊”

“知道是知道,可你们见过岛上的人吗?”说秘密的王四一脸神秘

“你见过?”

“切……谁信啊”

有那么几个金龙卫,说完就要离开

“别走啊”王四赶紧叫住他们,压低了声音道,“我也是听毕青手底下的人说的,我们的王妃啊什么大西摄政公主的名号其实有没有无所谓,她真正牛逼的身份是九宫岛那以兵法著称的老前辈的唯一传人”

“真的假的?”听着的金龙卫都露出惊讶的神­色­来

“当然是真的”王四一拍大腿,“你们想艾九宫岛只有三位前辈一位擅占卜之术一人擅长兵法另一位便是擅长医和毒先前王爷中那么厉害的毒,能解开都是那老前辈的功劳就连鬼医都要叫他一声‘师傅’却还是被他制止的,我们的王妃却能直接唤他师叔,那就说明她肯定是拜在那擅长兵法的老前辈门下的了”

“能拜在九宫岛门下的都是惊才绝艳之辈,以王妃的本事的确只会拜在那老前辈的门下”有金龙卫点头附和道

“可不是吗?”得到声援的王四兴致越发高昂,“得王妃者得天下,那还是很早前便是流传出来的后来王妃便是下落不明,直到两年前才有消息说她归来,那么现在的王妃肯定更厉害了有这样的她陪在王爷身边,王爷简直是如虎添翼啊”

“所以才说那不要王妃的人瞎了狗眼!”

“对,以后咱们要是抓到这小子,一定把他眼睛挖出来!”

“必须的!”

众金龙卫无不愤声唾骂那浑蛋,然后又聊起自家王爷的优点,聊着聊着觉得王爷和王妃那简直是天上的一对——金童玉女,水里的一双——漂亮鸳鸯聊到后来得出的结论是只有王妃这等奇女子才能配得上他们优秀的王爷,也只有他们王爷这等伟男子才有资格拥有王妃再后来大家伙儿聚在一起,开始很猥琐的讨论将来王爷王妃会生几个孩子的事来,等等……

而这时候,君少扬和西门涟才洗去了一身风尘,一起用罢早膳后携手散步

晨间空气清新,春花灿烂开在枝头,鸟儿在树梢叫,蜜蜂嗡嗡地在桃花林间飞舞,一片生气勃勃之景

“还是第一次,能这般闲看春花”西门涟拉着君少扬站在一棵桃树前,抬起脸儿,笑吟吟的望着那桃花也在这时,有微风起,吹落瓣瓣桃花落在她的额头面颊,她更是笑靥如花,忍不住挣开他的手,踢掉靴子,赤足旋转起来

她眉眼漫不经心一瞥时,素手扬起,衣袖下滑时露出里面些许莹润肌肤,如雪,如玉转眼她笑,明眸如被搅动的春水,­唇­若绽放的玫瑰,如玉雕成的脚踝轻踏在粉­嫩­的桃花瓣上,黑­色­层层叠叠的衣袂随风起舞,窈窕的身段在这一刻更有着惊心动魄的妖娆

人比花娇!

君少扬深邃的眸子盯着她,眸底的流光随她而动

看着她翩然起舞的美丽样子,他摘下一片桃叶,盘膝而坐,吹响那乐声,为她伴奏

一动,一静,相得益彰

在漫天的桃花雨中,妖娆的起舞的女子和吹奏曲子的俊美男人,多么美的画面

这等美景,当真只有天上有,地上难得得见啊

急匆匆而来的风三将手上的信封收回袖中,先退下了

这一段Сhā曲君少扬和西门涟并不知道,他们累了后就携手回了住的房间,褪罢衣裳,相拥而眠

“你跳舞的样子,真好看”即使是睡在床上,君少扬也喜欢抱西门涟在臂弯,让她靠在自己的胸膛睡觉,听着她宛若猫咪般的细小呼吸声,他就会睡得格外香甜

西门涟抬起头来,身子一翻整个人贴在他的身上,朝他折睛,“这是我们大西女子向男子求亲才跳的舞,我那时候还小又只看过一次,所以跳得并不好”

“在我眼里,没有人比你跳得更好”君少扬笑一声,抬起头亲亲她的­唇­角,惹得她一阵发笑

“少扬,你真的好奇怪”她也亲亲他的­唇­角,在他要回吻她时却是笑一声避开了去,在他耳边笑,“真的,好奇怪”

“怎么个奇怪法?”亲不到她,君少扬大手握住她的腰肢,一翻身,极具威胁力的身体离她柔软的身体仅仅隔不到一根指头长的距离,低下头,黑沉的眸子盯着她

“你的­唇­啊”西门涟娇笑一声,指腹轻轻摩挲他的­唇­瓣,笑道,“能说出气死人不偿命的话,也能说出最动听的情话,而且线条很美,吻起来口感好好”

“这样?”他咬上她的­唇­瓣,细细吻着

“是啊”她不躲,反而是伸出­嫩­白的手臂搂住他,阖上眸子,徐徐回吻着他

他的吻滑下,轻吻上她­精­致的蝴蝶骨

她身体一颤,手捏紧他腰间的肌­肉­,咬住了­唇­

“小洛儿,你真美”

他已经解开了她贴身的亵衣,那白里透红的肌肤让他看直了眼睛,尤其是那已经显得波澜壮阔的峰峦,更是让他直咽口水,迫不及待想要拥有而他的手,也覆了上去

太医的话不是骗人,身体康复的她真正‘成长’后身段,既妖娆又迷人

尤其是,她还天生媚骨,身上有的那一股催人情动的香味儿,初次时他便是几乎从她身上下不来而后来自从学会了那套心法,­精­力越发充沛的他就更是想要她,说是夜夜欢爱那也不为过

痴狂!

她就有这样的魔力,让他一次次为她沉沦,心甘情愿

火热的情,炽烈的爱再一次燃烧起来

一室瑃情,比外面春意更为盎然

……

第二日清晨,君少扬起身亲自打了水,为她擦拭­干­净身子后抱着她放到了屋子里的软榻上,把他们昨夜荒唐了半日一夜留下印记的床单和被褥换下丢弃

回来他看见她疲惫的睡容,眸中掠过一抹心疼,俯下身轻轻在她额心印上一吻,“小洛儿,安心的睡吧”

沉睡的西门涟­唇­角微翘,仿佛听到了他的话一般

君少扬一笑,抬起头来,轻抬步子往外走去

“卑职风三,拜见王爷”

一大早就守在这里的风三看见他,立即从角落钻出,下跪叩拜

“什么事?”君少扬一扬手,示意他起来

风三起身,低下头,将揣了多时是信递上

君少扬接过,拆开来看,眉头顿时一沉,脸上的笑容瞬间变得森冷,“回去给他复命,就说他喜爱新妃就多纳几个,本王的事还轮不到他Сhā手!”

用力一掷,那信笺和信封同时化作齑粉纷纷扬扬落下

可见,内容有多让他愤怒

... [,]

风三心重重一跳,大气都不敢喘一声便回道,“卑职定按照王爷吩咐的带去口信”

君少扬也并未叫他起来,冷声道,“宫里头可有发生什么事?”

“回王爷的话,除了太子将迎娶太子妃的事,宫里明面上并没有大事发生”风三回禀道

那就是暗地里有事发生了?

君少扬凤眸危险地眯起,“说!”

风三不敢隐瞒,一五一十的说了,“皇上前日又处死了三位嫔妃,都是皇后身边的人儿皇后为此暗地里发了很大的火儿,却终归是不敢同皇上闹的,但是奇怪的是皇上就在几日后病到了,身体大不如前现在能接近他的只有他贴身的暗卫,诸位曾得宠的娘娘求见都被拒绝,皇后也说要娶侍疾也同样没能见到皇上的面”

君少扬眉头狠狠一沉,眸中的危险之­色­愈浓,那声音因而更为沙哑,“父皇病了几日了?”

风三极力忍住身体的颤意,咬牙回道,“有五日了,因为皇上没有交代的关系,这几日朝廷一直罢廷,百官并无动静”

罢廷!

君少扬眉头深皱起,心沉到了谷底,“太子呢?”

皇帝生铂理应当太子代为处理朝事,哪怕是皇帝不下命令,百官也会上折子请令,怎么会一点动静都没有?最为诡异的还是太子,这样他竟然都没动静?

“太子……”风三有一瞬间的迟疑

“说!”君少扬厉喝一声

风三的心重重一跳,忙道,“太子殿下常服五石散,流连在暗香楼”

暗香楼,销金窟

五石散,销魂香

君少扬紧闭上眸子,好一会儿才重新睁开,一拂袖,往回处走去

风三迟疑要不要跟上去,才走了几步的君少扬却转过身来,冷声道,“等着!”

风三立即就不动了

君少扬大步走回屋子的时候西门涟仍然是沉睡着的,可奇迹一般的是,只要靠近她,他先前浮躁无比的心瞬间安静下来了

“小洛儿……”

他俯下身去,略显粗粝的指腹在她柔­嫩­的脸上轻轻摩挲

痒!

沉睡中的人儿皱皱小鼻子,换另一边的脸对着他

多么可爱的反应

君少扬低笑出声来,他这一笑,西门涟却是惊醒了,只顿了一会儿,那一双睁开的眸子已经是一片冷冽之­色­,一点都没有初醒之人的迷糊四处打量一眼,在看见身边含笑而坐的他时,她眸中的冷­色­渐渐淡了下去

“什么时辰了?”她从软榻上坐起身来,看见自己一身衣裳已经被换过,脸上也没露出半点异样的情绪来

君少扬挨着她坐下,笑道,“还早,你累的话可以多睡会儿”

“醒了,就睡不着了”西门涟说完仔细打量他几眼,眉头顿时微拧起,“你身上朝露犹存,定是才从外边回来这么一大早的,你出去做什么?”

“出去见一个人”君少扬对于她的洞察力从来就没有小看过,也没打算瞒着她事,坦白道,“他传来了皇都那边传来的消息,说是我父皇突然病倒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024:谁当真,谁就输了

( 恭喜您获得一张月票

西门涟眉头一努抬眸望向他,等着他的下文

君少扬一笑,低下眼翦避开她的注视,有些怅然的道,“许是人年纪大了,即使是有好药,也未必能好好喝下去”

“不用的,你父皇定会没事的”她握住他的手,认真的道

君少扬一怔,随即意识到她这是在安慰他

“呵”

他笑一声,抬头迎上她明艳的眉眼,“为什么会这样想?”

他脸上虽然笑意盈然,但是那深幽的眸中分明有着连他自己都未察觉到的讶然之­色­,即使他的语气是如戏谑般的反问,却没有丝毫的说服力

西门涟并不急着回答他的话,而是问道,“可还记得我们离开东山镇前一日发生的事?”

“嗯?”君少扬眸中掠过一抹深思之­色­,执起她的手,微微一笑,“那一日,你打得很过瘾”

西门涟瞥他一眼,跳开他故意错开话题的话,冷静的道,“那一日那七皇子所念的圣旨虽都是些斥责你的话,却没有一字提及惩罚,所下达的驱逐命令里最严重的一条也不过是将我诛杀再有你拔了那传旨太监的舌,我痛打了七皇子,随后宫里头却没有传出哪怕是一点动静”

君少扬惊讶于她敏锐的直觉,半晌说不出话来

以他对她的了解,若不是真正将心交给他,是不会去为他考虑这些问题的而他们彻底交心的时间并不长,方才他才提起这样的问题,她竟只思索了一会就得出了准确的答案,这如何能让他不心惊?

西门涟见他不回答,深深的凝视着他,“先前的那些只是其一,其二是那被你随意任命的县令,我们那一日在东山镇歇脚,听到的都是百姓说他如何之好的话,以及他将被提拔重用的消息试想一下,他这般未在吏部登记造册的官员,若不是因为你的关系怎会被你父皇看上并且委以重任?很明显的,你父皇这是在为你培养党羽你若是真的无法让他入眼,他皇子皇孙如此之多,何须这般苦心为你?”

说到这里,她笑,“所谓驱逐,不过是你们父子演给他人看的一场戏,谁当真,谁就输了”

“小洛儿……”听到最后的君少扬感动得无以复加,手臂紧紧拥住她,低下头埋在她的颈项间,颤声道,“我很的父皇,我想回去”

他深深的呼吸着她身上馥郁的香味,似乎是借此能吸取多一些的力量

西门涟双手紧紧环抱住他,为他难得的脆弱而心疼,沉声坚定的道,“少扬,想回去,就回去吧!刀山火山,我敢陪你闯”

君少扬更紧的拥抱住她,半晌才道一声,“好”

西门涟没有再说话,只是紧紧的环抱住他,无声给予他力量

室内很安静,他们相携相拥的画面很美,犹如一幅铺展开的水墨画,缱绻美好

……

午时,在外边左等右等心急如焚却不敢动的风三终于是看到了那一扇门的打开,他大喜过望,艰难地挪动一下僵硬的腿,才要迎上去的一刻看见那想携而出的两人时一个趔趄,直接摔倒在地

他是看错了吗?

那……

那个笑容妩媚的女子,真的是他们冷若冰霜的王妃吗?

“风三?”

就在他怀疑是自己看错的时候,君少扬和西门涟已经走到了他跟前,正居高临下的望着他他顿时一个激灵,从地上翻滚而起跪拜,“卑职风三拜见王爷王妃”

“平身”君少扬和西门涟几乎是异口同声,说完相视而笑

风三谢恩从地上爬起来时看到这画面,顿时又吓了一跳,但是这次比上次要快冷静下来所谓的吓着吓着久了,也就习惯了

“我记得他,轻功很不错”西门涟转过身来,细细打量风三一番点头道,“身体瘦削,呼吸绵长而内力充沛,难怪能做到在丛林来去自如而不惊动他人”

风三低着头,觉得怪不好意思的,“王妃谬赞了”

她不就发现了么?

西门涟浅浅一笑,“前日我得了一套修外家功夫的秘籍,你可以试着练练”

风三眼睛顿时明亮,“多谢王妃!”

西门涟笑一声算是答应,君少扬走过去环住她的腰肢,低声道,“该走了”

“嗯”西门涟应一声,随他一起离开

风三跟在他们后边儿走,边走边悄悄瞄着他们,越看越觉得这样的王妃和王爷真的很相配

一前一后,三人来到山寨议事的正厅

君少扬发出信号召集所有驻守皇陵外围的金龙卫归来,待得众金龙卫到齐后将离开的命令下达,千余人只留下百来人依旧驻守在这里

西门涟将从皇陵里带出的外家功法的秘籍取出四本来,只是一眼就挑出了适合功法的人,令他们分别练习强身健体

众金龙卫看见她笑容满面的涅,都是受宠若惊地由代表从她手里领了秘籍,虽然不明白她为什么要他们分别练习功法,但是只要是她给的他们照着练就是他们深信,他们的王妃是不会害他们的

君少扬却看得很明白,为她的贴心而感动,却最终还是没说什么,等她将练习功法要注意的地方告诉众金龙卫后,就领着她带着一大帮金龙卫快马加鞭赶往驻地

这一帮金龙卫们在赶路的途中再一次见识到他们的王妃与众不同之处,日夜兼程里她没有发出哪怕是一声的抱怨,明明身份尊贵对他们却十分的亲和,凡事亲力亲为都不用任何人服侍金龙卫对她都很好奇,这其中又当属爱八卦好打听的王四最为忍不赚一日休息的时候瞅准君少扬不在的机会领着几个兄弟往她身边围去

彼时的西门涟正盘膝坐在地上,一手捧着书,一手从身边堆着的石子里一会儿拿出一颗,摆在相应的位置上,听得他们到来的动静她搁下书卷,扬起了眉眼看向他们,“有事?”

晨光里,金­色­的光线落在她暖­色­的眉眼上,那一双水灵灵的眸子更是柔情似水,而随着她启­唇­,天籁般动听的声音便是响起,宛若唱歌的百灵

王妃人美,声音更美呢!

王四和几个金龙卫都短暂的失神了一会儿,随即下跪叩拜,“拜见王妃”

“平身”西门涟将书卷搁下,看他们站起身来,伸手示意道,“这边没什么位置,你们就随意找地方坐下吧!”

果真是很平易近人

王四和几个兄弟莫不喜形于­色­,就地坐了下来,由王四代表发言,“王妃,其实卑职们来找您也没什么特别的事儿,只是想多跟您说说话儿”

毕竟她是他们的主母,是他们半个主子,他们要在她手下办事自然需要多了解她一些

西门涟和凤凰军们相处习惯了,听得他们这般大大咧咧的说话也不觉得奇怪,浅浅的笑意浮上她的­唇­角 ... [,]

(,“嗯,无事的话可以跟我多聊聊,你们聊的内容我大概都是懂的”

王四他们闻言更放松了,于是抱怨道,“王爷看您看得太紧了,我们才刚靠近都会被他吓跑,哪里还敢靠近您呀”

爱凑热闹的李五也道,“是艾是啊王爷防我们跟防贼样的,我们哪里敢靠近您啊再说先前我们看着您,都觉得您高高在上,别说不敢跟您说话,就是往您身边凑那也是不敢的”

他们是在说以前的她吧……

西门涟笑出声来,“那段时日心情不大好,背负了太多的事,才会那般日后就不会了你们都是少扬的好兄弟,少扬没把你侍卫看过,我也不会此次回去少扬有心事,心情难免差了些,你们要找我的尽管来找我,不必避讳着他”

王四李五一­干­金龙卫连连点头答应,可真正的却是没人敢的

王妃再平易近人那也是王爷的女人,别人不知道他们还能不知道王爷那强烈的独占欲么?要是他们敢跑来缠着她,还不知道要怎么倒霉呢!

不过她的承诺也让他们心动,她可是王爷捧在手心里的宝贝,若是有她的保驾护航,就是王爷也不敢用光明正大的手段对付他们吧!

一­干­比猴子还­精­明的人顿时有了对策,机灵的王四立即抓准时间迅速给她爆料君少扬的一些糗事,其他金龙卫也不甘落后,将自己知道的都说给西门涟听

西门涟也很乐意多了解君少扬的事,就将书卷放下,认认真真的听着他们说听到高兴时她会附和着笑几声,也会说些君少扬不为人知的乐事同他们分享,一群人其乐融融

这边笑着闹着,外围的金龙卫们虽然很正经的在守着自己的岗位,却莫不极其张大耳朵,听得自家王妃那如银铃儿般的笑声,觉得这枯燥的站岗也是变得有滋有味起来

王四李五一­干­金龙卫见和自家王妃能处这般融洽,胆子越来越大该说的不该说的一股脑门儿都说了,后来他们算着君少扬快回来了,一个个才意犹未尽地告辞,火烧ρi股般跑了

不对劲!

君少扬摘了野果回来就发现西门涟注视他的目光很不寻常,那样的目光……审视戏谑,还有忍不住的笑意,就仿佛她眼前站着的不是他本人而是一只猴子

“我不在的时候,发生什么事了?”他终于忍不住抽掉她用来遮脸的书,双手捧着她的脸到眼前,认真的问道

西门涟就抿着嘴儿笑,不说话

她开心,他也高兴,不过这取乐她的事情总该让他知道吧!

君少扬眉梢一挑,深幽的凤眸盯着她的眼睛不放,“小洛儿,把你开心的事说出来,让我也开心下?”

若真让他知道了,那帮子大嘴巴的金龙卫哪个不遭殃?

西门涟很有义气选择不说,猫儿一般偎依进他的怀里,手臂宛若藤蔓一般缠住他的腰身,带着撒娇意味的声音极是动听,“少扬,我喜欢待在你怀里”

君少扬闻言立即笑弯了嘴角,摸摸怀里温驯如猫儿一般的她­嫩­生生的脸儿,“那就一直待着,你肚子饿不饿,果子能果腹吗?若是不能我便为你打些你爱吃的野味来,说说,你想吃什么?”

下一秒他想起自己先前的问题,嘴角的笑容一僵,差点跳起来大骂自己没骨气——怎能这般就轻巧被她绕过去,君少扬你可真笨!

西门涟感知到他情绪的变化,顿时知道想要糊弄过去没那么容易

她决定再接再厉,仰起脸儿,水汪汪的眸子朝他眨,小手儿吊在他的脖颈上,娇声道,“少扬,我想吃山­鸡­,­嫩­­嫩­的­肉­,皮焦浅黄,你做的很好吃你现在就去猎给我,好不好嘛?”

这么娇软的请求,君少扬根本拒绝不了

前一秒他还想着一定要哄着她说出她瞒着他的事儿,这一瞬间眼里心里都只剩下她娇声的请求,什么问题的都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去了

他低头,在她­唇­角亲上一记,“等着我,我去去就来”

“嗯,等你喔”西门涟笑容甜美,尤其是一双酒窝,更是甜甜的醉人至极

君少扬几乎就想在这给她一记热吻,但是想着这并不是在帐篷里那一股子冲动便是被他生生压抑了下去他是不在乎他人的目光,但是却不想她的甜美被他人看见,她的甜她的美都是属于他一个人的,即使是自己的兄弟那也是不能看的

“等我回来”他沙哑着声音交待一句,抽身离去

西门涟望着他离开的身影笑得弯起了­唇­,朝着东南方向打一个响指,“风三,听够了就去告诉他们,让他们可以放心了”

听到这话的风三差点没从高达三米的大树上栽下去,脸­色­讪讪的,只答一声好,便是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他一回到帐篷里,早等在那里的王四和李五等一­干­先前围着西门涟说话的金龙卫立即朝他围滤过去,纷纷打听王妃有没有把他们的说的事透露给王爷知道?

风三摇摇头,佩服的道,“王妃好手段,几句话就把王爷哄得团团转,现在王爷不但没有问她她高兴的内容,反而是兴高采烈的为王妃打猎去了”

“真的啊”

“太好了!”

众金龙卫无不欢呼出声,果然他们的王妃口风最紧了

“你们是没听到王妃向王爷提请求时那声调”风三想到那样绵软的声音,身体就是一阵酥麻,在众金龙卫好奇的目光下他继续道,“那样的声音,是男人都无法拒绝我若是王爷的话,别说只是为她打猎,就是为她去死也甘愿”

众金龙卫想起自家王妃说话的声音,无不点头,她的声音是他们听过的最好听的,一个个都露出怀念的表情来,都大叹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风三却是想到了那一日桃花树下,她在漫天桃花雨中起舞的翩跹身影,心底一阵悸动,但很快的就被压抑下去

她可是他们的王妃,容不得他胡思乱想

深呼吸一口气,他决定日后不跟这帮子人凑热闹了,和王妃那般的绝代佳人接触多了眼光就会变得挑剔,到那时一般的女子哪里还能入得了他的眼睛?他是很普通的侍卫,还是守着自己的本分便好,跟着王爷建功立业娶个好老婆吧!

……

他们这边热闹的时候,西门涟重新捧起了阵法图来看她看书向来认真,很快便陷了进去,等君少扬回来时便只看到她面­色­冷凝,素手执石若武器,­精­准而快的投掷着

君少扬看了一眼她身侧打开的书籍,发现她排的和那图上画的一样,知她在深思就没去打扰她,而是亲自将猎物清洗了,等她从阵法中回过神后同她一起吃

当夜他们再次启程,然后在接下来的赶路的时间里君少扬敏锐的发现只要自己离开后回来她看着他的目光总是格外的古怪

一次两次那也就算了,可次数多了他就起疑心了

于是有一日他故意走开 ... [,]

(,却没去多远只潜伏在暗处,盯着她那边的动静

他等了好一会儿,却没有看见任何动静,但他是最有耐心的猎人,才不会这么轻易就选择放弃,于是按捺下心里的烦躁,继续等

又过了一会儿后,他惊觉有几个贼头贼脑的人靠近她

“王四李五……”

仔细一看,这一­干­人,竟然还是他熟悉的

深幽的凤眸倏尔一眯,他倒要看看他们瞬么花样

然后他惊讶的看见那一大帮子人坐在离她不远的距离,没大没小没脸没皮跟她说着各种逗乐的话显然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这般在一起,一­干­人显得相当随意,而她的脸上自始至终都挂着灿烂的笑容

这般和人自在相处的她,他还是第一次看到

君少扬看着心里一阵欣慰,金龙卫虽然是他的侍卫,但更大程度上他把他们是当成他的兄弟,她能这般和他们相处,他很高兴

但是很快的,他就高兴不起来了

那帮子大嘴巴别的话题不说,净挑些他曾­干­过的蠢事说,直听得他脑袋上差点没冒青烟,恨不得冲过去把这帮子口无遮拦的大嘴给彻底封死了!

现在的他终于明白这几日她过于古怪的态度是为何,原来都这一帮子兄弟所赐,真是‘好兄弟’啊

在君少扬咬牙切齿想着打击报复的时候,以王四李五为首的那一­干­金龙卫顿时觉得背后一阵发凉,然后都想起来每次出现这样的反应都是要倒霉的前奏,一个个的立马闭了嘴跟西门涟道别,决定回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绷紧了皮随时准备面对突发的状况

“在那边听着,很愉快嘛”

当西门涟听到动静从书中抬起头来,看见那就算是极力压制情绪外露,一双眸子里却写满了恼怒的君少扬时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君少扬高挑起一道眉毛,下一秒手一抄将她拦腰抱起,足尖点地,黑­色­身影如同鹰隼一般往远处的山头掠去,直到看到一块巨大的石头才停下来将她身子放上石头的下一秒,他颀长的身体也随即覆了上去,盛着羞恼的黑眸盯着她,那牙齿咬得嘎嘣嘎嘣响,“小洛儿,你都知道还故意引着他们说,你就是个小坏蛋,大大的坏!”

西门涟娇笑出声来,玉白的手臂环住他­精­壮的腰身,盛满了无辜的水汪汪的眸子望着他,“少扬,坏坏的我,你不喜爱吗?”

她却是一点都不否认,倒是让他一噎

“小洛儿,我喜爱,喜爱极了!”调皮的她,他拿她根本没有办法骂,舍不得;打,他宁愿胖揍自己恨自己的没有骨气,发泄一般重重吻住她的­唇­,不想再从她嘴里听到让他恼怒的话

西门涟阖上眸子,仰起小脸儿回吻着他

在他的调教下,她再不是那个接吻都会脸红,换气都困难的她,聪慧的她不但学会了回吻他,更知道怎样吻他能撩起他身体的火焰

“够……够了……”

君少扬气息不稳地从她­唇­上移开半寸,暧昧的银线却将他们的­唇­相连,他深幽的眸子锁定她妩媚的容颜,舍不得移开半点

“不够,我想要你”西门涟眉眼轻撩开,一翻身反将他覆在身下,在他发怔的下一秒红润的­唇­瓣重重压上他的­唇­

她体内一直有着掠夺的因子和强烈的征服欲,只是对情事不熟练才未一直压抑着,而今在这四下无人的旷野,露天的刺激让她再不想压抑着自己

野外,只有风和树枝晃动的簌簌声,有阳光温暖照下,显得格外的静谧

却有急促的喘息声,破开着静谧,带来别样的风景

大石上,两具身体紧紧纠缠在一起

娇小的人儿,白皙娇媚;高大的那人,肤­色­如蜜

白与微黑,极具冲击力的两种­色­泽如胶似漆紧紧纠缠在一起,分不开,也离不去

许久许久之后,西门涟伏在君少扬光­祼­结实的胸膛,一张汗津津的小脸白里透红,美得像是成熟的蜜桃,可那眉眼里绽放的妖娆,却分明美得犹如妖孽

“小洛儿,你真是疯狂”君少扬微喘着叹息道,手却是一点都不松地将她困在怀里,眼角眉梢皆盛满了笑意

西门涟翻过身来,在他­唇­角烙下一吻,清灵的美眸望着他,“少扬,你不喜欢么?可是方才,你在我身上,表情可是很愉快的呢”

“小洛儿,你要想再来一次,就继续这般说话下去!”君少扬眸­色­一沉,发狠的一捏她纤细的腰肢……(自行想象之……)

“那,再来一次吧!”西门涟娇笑出声,娇­嫩­的手儿在他胸膛画着圈圈,盛满媚意的眸子却是勾人般瞅着他,在他­唇­边吐气如兰,“只要,你还有力气,我奉陪到底”

这话对于男人,无疑是挑衅!

君少扬深幽的凤眸危险地一眯,咬牙切齿道,“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有力气!”

说完,他一鼓作气朝着那最让他流连忘返的那一处笔直冲去,狠狠地动起来

西门涟笑弯了­唇­,红红的脸儿在暖­色­阳光下犹如笼了一层红霞一般,那一双明眸更是如水明润,妖娆地宛若出水的妖

“少扬,你动情的样子真美”

她望着他意乱情迷的脸笑,喜爱极了他为她失控的涅

“这时候,不要说这种话!”

君少扬低喝一声,以吻封缄她的­唇­,这时候他再不想听到她那张小嘴里说出恼人的话这是一场征服的游戏,他必让她臣服

……

他们回去时已经是夜晚,金龙卫们见是他们也没凑上去,只是风三过去问君少扬是继续赶路还是就在此地休息

“继续赶路”在帐篷里的君少扬想也不想就果断的回道,一转头便看见那犹如妖­精­般的人儿朝自己眨巴眨巴眼,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是”风三领令离开,却是觉得有些奇怪,怎么王爷的口气里听起来有点气急败坏?

的确,现在君少扬的确是气急败坏

一切,只因为他身边正笑盈盈地望着他的小女人

“别生气了,体力不如我不用觉得难过,真的”西门涟跪在他身前,一双藕臂环住他的颈项,仰着白里透红的脸儿,很努力的想要作出一副严肃的表情,可那一双明眸里的笑意却是怎么都藏不住

“大不了,下次我不扛着你走了”

她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君少扬顿时像被踩到了尾巴的猫一样暴跳如雷,一把将她柔若无骨的身体紧紧嵌入怀里,狠狠的吻着她

西门涟也不避开,温驯的由着他吻着,直到他气息不稳地放开她,她才微喘着靠在他的胸膛,阖上那还带着笑意的明眸

“以后不许说这事!”

君少扬虚张声势的对着她吼

简直太丢人!

他一个堂堂大男人竟然在欢爱后,由一个弱女 ... [,]

(子扛着走,简直是奇耻大辱!

“嗯哪”西门涟应一声,即便是他不说,他们之间这些私密情事她也绝对不会同任何人分享的

她这般温驯倒一下子就灭了君少扬心底的火气,他低头,埋首在她颈项间,闷闷的道,“日后我一定勤练武功,再不会在你面前如此之丢人”

“我的真气是岛上从不外传的心法修成,主要走内家的路子,这样一来体力自然比一般人要好很多”西门涟知道这时候自己不能打击自尊心受伤的男人,解释完又继续安慰他道,“论招式的话,我却是不及你,你我真若是近身搏斗输的人只会是我而不是你”

“嗯”君少扬受伤的自尊心终于是恢复了那么一点,“那,小洛儿,我教你一身外家招式可好?”

她内家真气磅礴,再加上他的外家功夫,这样两样皆修日后即使她内力受制也不会轻易被人擒住了

西门涟却是拒绝了,“不用了”

“为什么?”君少扬抬起头来,看着她

西门涟抬起头,仰望着他,“先不说岛上的规矩,就只说我的体质那也是是不适合练外家功夫的曾经师叔也如你一般动过脑筋并付出过行动,结果是我布阵时总会偏离位置,力道很难把握我师傅在一次和我斗阵时,察觉到了这事,待他弄清楚缘由后怒极打走了师叔,再不许他来找我”

说到这里她一笑,“当时我还疑惑为什么师叔不来找我了,然后因为练习的阵法越来越难我也就忘了这事,一门心思的研究起阵术来约莫一年后我再遇到悄悄找我的师叔,才知道了整件事情,从此之后我外家功夫就只稍微修下拳脚,掌法拳法腿法的一概不练了”

“这样啊”君少扬语气里有着太过明显的遗憾意味

西门涟重新偎回他的胸膛,温柔低笑,“倒是谢谢你的好意了”

“你我之间不用说这些”君少扬将她往怀里抱紧了些,也是笑道,“你的阵法所向无敌,不练习那些外家功夫反而更好,省得弄伤自己”

“嗯”西门涟应一声,从他怀里起身,“待会还要赶路,先把东西收拾了吧!”

“好”君少扬也站起身来,两人齐心协力将东西快速收起,然后走了出去

他们出来了,在外边等着的金龙卫也可以差不多可以动身了,稍微过了一会儿后等所有人到位,君少扬抱着西门涟骑上骏马,一挥马鞭,“驾!”

“驾!”

一片喝声里,骏马扬蹄,飞快朝着前方奔去

他们一行是在第二日清晨到达驻地,君少扬先吩咐人准备沐浴的香汤和膳食,特令一行赶路的人用完就直接休息等明日再下达命令

连着赶路几日,一­干­金龙卫也是极累了,对于他这样的命令十分乐意遵从于是一个个的在君少扬说下去后,皆是欢快地离开了

西门涟回来后并没有回到先前的房间,而是重新搬回君少扬的房间,两人沐浴更衣用过膳食后一起躺在大床上休息

也是因为很累,他们很快就睡着了,这一睡,便是半日一夜

第二日他们几乎是同时醒来,都是一抬眼看到彼此时脸上染上笑­色­

“能这般同床共枕,日夜在一起,真好”君少扬抱着她温软的身子,笑着轻叹若是可以真不想离开这张床,更不想离开她

“以后每日每夜都会是这样”西门涟伏在他的身上,弯着­唇­儿笑

“不想起床”君少扬低下头,微有些青茬的下巴在她柔­嫩­的脸儿上蹭了蹭,她笑出声来,连声叫‘痒’,却是让他玩心大起,闹着她玩儿

这一闹,又闹了好一会儿

“好了,时间不早了,要起床了”西门涟最先下床,快速着裳

君少扬也起来了,穿好衣裳后朝她看去,见她已经穿戴整齐,几不可闻的笑一声,挽着她的手走到书桌前,唤伺候的人来

一番洗漱完毕,又用罢早膳,君少扬下令将所有人都聚到了一起

王彪那一行人见到西门涟不免有些面红耳赤,却还是规规矩矩上前叩拜,西门涟也并不为难他们,反而是刚回来的王四和李五等人悄悄捂着嘴笑,显然他们已经从同伴的口中得知了王彪等人和王妃打赌输了赤身果体向那些土匪认错的八卦了

“咳!”

君少扬轻咳一声,冷漠的眸光朝四周一扫,顿时还有些喧闹的正厅瞬间安静下来,一片鸦雀无声连掉根针都听得见

“今日召你们一来是有事情要宣布,二来也是命令下达”君少扬说完,淡然的目光看向西门涟,“由你宣布”

西门涟点头,站起身来,面­色­沉冷如水,清声喝道,“凤凰军诸将听令!”

“卑职在!”

凤凰军诸将皆起立,向西门涟行最标准的军礼,无论她如今身份如何,在他们的眼里,她永远是他们最尊敬的九公主!

“自今日起停止训练,所有人等整顿休息,在此期间严格恪守军规,一如从前!”

“是!”

一大片的沉喝声在她声音落下时随即响起,如雷般的声音回荡在宁静的室内久久回响,振聋发聩

“退下!”

西门涟手一挥,凤凰军诸将全体起身,整齐划一退到自己的位置

“匪军全体出列!”她再喝一声

“卑职在!”一­干­匪徒全体出列,跪地叩拜

“猴三儿,自今日起这队伍正式更名为‘虎军’,由你为统帅,他们和凤凰军诸将享有一样的待遇!但是我要你们记住并且认清自己的实力,更改一切陋习坚持不懈地不断努力,变成与他们并驾齐驱,甚至超越他们的存在”

她话说完,声调顿时扬高,“你们,可有信心?!”

“有!”

猴三儿最先喊出声,其他人也一一响应,仿佛刻意比气势一般,他们的声音比先前凤凰军诸将的声音还要大!

“好!”西门涟喝彩一声,一拍手掌,“有信心就好好努力,命运已经重新掌握在你们的手里,能不能把握,全在你们自己!”

“我们能!”

“一定能!”

“我们不是蠢货,更不是懦夫,我们一定能!”

一大片人潮声里,史扬的声音尤其大,“我们是虎军,是最勇猛的战士,定会不辱自己的名声,不辱自己的使命!”

“好!”西门涟双眸熠熠发亮,双手下压,示意大家安静,沉声道,“你们也从今日起正式休整,没有本宫的命令不许暗地里逞凶斗狠更不许拉帮结派,是真男人就堂堂正正约战单打独斗定生死!”

“是!”正式得名的虎军诸人齐声以应

“退下!”西门涟沉喝一声,虎军诸人皆起身,虽然队形不如凤凰军诸将整齐,但是也没有昔日之散乱,进步很大

在底下坐着的王 ... [,]

(彪等人的脑袋几乎快低到裤裆里,就没一个好意思抬头的,等着听西门涟责备的话

西门涟却是连看都没有朝他们看上一眼,她转身,目光看向君少扬,君少扬会意站起身来走到她身边,执起她的手,“金龙卫全体听令,本王不日将以正妃之聘娶西门涟过门,自今日后全体奉她为当家主母!你们对她,当以对本王同样忠诚,敢有二心者,定斩不饶!”

“是!”

金龙卫全体侍卫都出列跪拜,无不心悦诚服向西门涟跪拜,“卑职拜见王妃!”

“平身!”西门涟道一声,第一次当着所有人的面承认这身份

金龙卫起身,莫不激动地看着她

“王妃,昔日得罪之处,还望海涵,受毕蓝三拜!”毕蓝最先出列,双膝一软重重跪在西门涟跟前,磕头请求原谅

西门涟走下去搀她起来,不让她继续磕头,“昔日事已如云烟,无需太在意”

“王妃大人大量,毕蓝却不能轻巧揭过自己做的错事!”当着君少扬的面,毕蓝含泪说道,“卑职不该在没弄清楚情况时就阻拦王妃看王爷,还对王妃您说出那般过分的话更不该在王妃您绝口不提此事后还想着要报复,那一夜若不是您救了毕蓝,毕蓝现在怕是已经命归黄泉!”

“王妃!”毕蓝眼中热泪滚滚而下,“您若是真的原谅毕蓝,请受毕蓝三拜!”

她话已至此,西门涟也不好再拦,只能接受了她的叩拜

三声沉重的闷响后,毕蓝抬起头来额头一片淤青,可她的脸上分明有着释然的笑意,整个人看起来神采飞扬,格外­精­神

有一就有二,毕青也站了出来,“王妃,卑职有眼不识泰山,还望见谅!”

“无事,你不过是尽忠职守”西门涟并不怪他

“王妃之胸襟,毕青自愧不如,请受毕青三拜!”毕青朝她一抱拳,单膝下拜

“王妃,卑职愚蠢狗眼看人低,辱没王妃声名求王妃原谅”王彪鼓足了勇气走过来,七尺男儿直朝着她跪下,羞愧的道,“日后卑职定痛改前非,重新做人!”

“求王妃原谅”王彪那日领着的一­干­人等也是鼓足了勇气走过来,向她叩拜

025:妖娆

(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西门涟淡扫一眼跪地的人,温声道,“都起来吧!”

“谢王妃!”毕青和王彪人等一同起身

西门涟走回君少扬的身边,君少扬一摆手,沉喝一声,“退下”

“是!”

等他们推回原位后,君少扬眸光瞥到风三站立处,点名道,“风三!”

“卑职在!”风三出列

君少扬命令道,“你领着部下一­干­人等迅速赶往皇都,收集宫内一切消息整理成册,等本王到京城时立即呈上!”

“是!”风三领令

“王四,李五等人,全体听令!”这一­干­人集体出列

君少扬冷声道,“你们慢风三等人一步到达,三教九流之地都要安Сhā进人手,收集一切消息,同样在本王到京城时呈上”

最后一个字音落下时,他扫过他们的眉眼时眸光骤冷,今日暂且先放过他们,等去了皇都他们若再犯事,他就连本带利跟他们好好好好清算!

“是!”王四李五一­干­人领令,却在这一瞬间都觉得身体莫名地凉飕飕的,他们不敢东张西望,只得夹紧了微微打颤的腿肚子

君少扬冷冷的目光从他们身上收回,冷道一声,“退下!”

“是!”

一­干­人领令下去,顿时觉得先前缠在身上那股子冷意消失了,王四胆子大些偷偷朝君少扬望上那么一眼,才只那么一眼,君少扬便是察觉,一个冷眼朝他瞪过来王四被瞪得一个激灵,立即就低着头默默地数手指,表示自己只是不小心抬头,真不是故意在那偷看

那一日,说得最欢畅,笑得最开心的人就是他!

君少扬思及那日之事,眸子危险地眯起,旋即挪开视线,宛若什么都不知道一般继续点名唤人,“毕白!”

“卑职在!”

“你仍然负责你的事情,即刻动身,不得延误”

“是!”

毕白退下后,君少扬点了毕蓝的名字,毕蓝走过去,“卑职在!”

“你从今日起便跟在王妃身边伺候着,再有二心,军法处置!”同样的错,不能犯第二次

他所说的军法处置,便是从金龙卫里彻底除名

毕蓝一咬牙,“是!”

她早就坚定决心,哪怕是用­性­命保护王妃她也愿意!

君少扬冷厉的看目光从她身上收回,又点出一些人的名字交待下任务后,才与西门涟携手离开

金龙卫有自己的任务,一出这就立即收拾东西上路了凤凰军和虎军被勒令休整,虽然有些羡慕金龙卫们能离开这儿,但是却无一人说出羡慕之类的话,更没有人跑去跟西门涟抱怨的反正他们迟早都会有任务的,不急于这一时,再者他们这段时日每个人都像是拉满的弓,稍微放松下也很不错,有益于他们达到最佳的状态

他们却是没想到,这一休整就是小半个月——十日

第十一天时,一向宁静的驻地被一大片此起彼伏的骏马嘶鸣声打破,有手持圣旨的公公匆匆从马车上下来,在侍卫的保护下亮出皇帝亲赐‘如朕亲临’的金牌,却还是不得其门而入

那公公到底是个冷静的,手上的拂尘一甩,忍气吞声道,“那请这位小哥儿去禀告王爷,咱家这圣旨相当重要,必定要当着他的面儿宣读不可”

“圣旨拿来便行”没有君少扬亲自下令,守门的金龙卫别说是人了,就是连只苍蝇都不会放进去

“你们……”公公身后的小公公忍不下这口气,就要发飙

“住嘴!”宣旨的公公回头冷声一斥他,盛怒之­色­溢于言表,在那张过于苍白的脸上,显得那么可怕

那小公公顿时就吓得不敢说话了

宣旨的公公这才转过身来,“这圣旨是皇上下的,吩咐咱家一定要当着王爷的面儿宣读不然咱家就领着人再这等着,王爷出来了咱家就去宣,这样也不算破了规矩”

“在王爷的地盘上,王爷就是规矩!”宰相门前三品官,这些个金龙卫哪怕就一看大门的,也绝对不好惹

“那就麻烦小哥儿跑这一趟了”宣旨的公公只能将捧着的圣旨交出去,即使再愤怒,也得憋着

守左侧门的金龙卫单手拿过他手上的圣旨,吹一声暗哨,唤来同伴后足尖点地,飞身离开

“卑职拜见王爷王妃!”

他到君少扬住的房门口时照样被拦,于是高声对着里边喊话道

在他声音落下的下一秒,里边房间便有声音传出来

守门的金龙卫立即放行,拿圣旨的金龙卫推门快步走进去,一眼确定他们所在的位置后快步走过去,将手上的圣旨双手碰上,“王爷王妃,宫里来的圣旨,外边的公公还带了皇上的金牌”

“嗯”君少扬从他手上取过圣旨打开来看,眉头顿时狠狠皱起

西门涟好奇里边的内容,凑过去看,这一看,眸­色­也是瞬间冷了下来

“传本王令,全体人等立即准备,半刻钟后于马房外集合”君少扬将圣旨一放,对那金龙卫命令道

“是”那金龙卫领令离开

他离开后,西门涟再翻开那明黄绣有象征帝王图腾的圣旨,越看,眸­色­越发冷冽,却不出声

君少扬见状,按住她翻看圣旨的手,保证般的道,“小洛儿,即便是父皇的命令,这等事我也一样不会做的”

西门涟抿­唇­,半晌低声道,“我不是的这个”

“我会好好保重自己的,你放心”君少扬扬手,爱怜地摸摸她柔软的乌发,“倒是你,总不会照顾自己你得答应我,在我离开的这段日子每日都要按时用膳,每夜按时休息不许那么晚睡,训练他人的时候不用亲自上阵,就不要上去,不要总是逞强……”

他未说完的话,被她温柔的亲吻堵在了­唇­中,她长长的睫毛刷过他的颊边,两­唇­气息交融,成心底最柔软处的悸动

柔柔的一吻毕,她抬起了湿漉漉的眸子定定的凝望着他,红­唇­微启,欲语还休

君少扬的心柔软一片,爱怜的吻落在她的明眸上,有些不争气的道,“小洛儿,你就跟我一起回皇都吧!”

说他没出息也好,只会儿女情长也罢,只要一想到将会离开她数日,他心里就慌得难受,只恨不能将她变小了日日捧在掌心里看着才好

他舍不得,她又何尝舍得?

西门涟心头一阵也是酸楚,扑入他怀里,声音里带了罕见的哽咽,“少扬,我也想和你一起走,可是凤凰军虎军和金龙卫的关系还处于磨合期,即便是我强行下令,他们也不会听从你所下的命令而此去皇城可以预料到会是危险重重,一旦有事情发生,若我不在便会一团糟,他们不但不能帮上你,反而会给你带来危险这是我能预料到, ... [,]

(也是我最不愿意去想的事”

她说到这,拉住他的手,抬起头来深深凝望着他的眸子,“少扬,无论是凤凰军还是虎军,都是我身体无法割舍的一部分这样如一盘散沙的他们我是不放心带出去的,哪怕是我再不想离开你,也必须留在这里”

君少扬苦笑一声,紧紧搂住她,额头与她相抵,“小洛儿,有时候我情愿你任­性­一点,自私一点,把自己看得重一点”

她太懂事,懂事得让人心疼

明明是再娇柔不过的女子,明明是那样纤弱的肩膀,却总能扛起连大多男人都难扛起的重淀处逆境,却从不喊苦不喊累,甚至在受了委屈的时候也从不对外人道

他心里忍不住一阵怅然,“要什么时候,我才能真正做到保护你,能真正的让你在我的怀抱无忧无虑的展露欢颜?”

这是对自己没信心了,都开始怀疑自己了

西门涟仰起脸儿,亲亲他的­唇­角,柔声道,“少扬,我有自保的能力,现在分离只是一时权宜之计我答应你,终有一日我会和你携手比肩站在世人面前,这一日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那个位置,不用你亲自动手我也会一手为你腾出来”君少扬恨恨地一咬她的­唇­,那一咬真正落下时却轻得不可思议

终究,他舍不得伤了她啊

西门涟一笑,知道昔日那一个张扬霸道的君少扬又回来了,她忍不住打趣他道,“那在此之前,我需要做什么呢?”

“乖乖在这等着,等着我接你成亲,风光大嫁!”君少扬最听不得她故意打趣他的话,狠狠将她搂在怀里,想起圣旨的内容,心念一动,也戏谑道,“小洛儿,就这么放我入皇都,你就不怕我被那些莺莺燕燕迷了眼,在权势的诱惑下动心,对你始乱终弃?”

西门涟吻上他的­唇­,迎着他瞬间变得深幽的眸子,绝美的小脸上笑容妖娆绽放,“少扬,这世间还有任何一个女子能如我一样取悦你么?”

细致地,她沿着他­精­美的轮廓亲吻,柔若无骨的身躯似有似无地摩挲着他的身体,很快便是激起他的反应来

简直是,妖­精­

君少扬呼吸顿时粗重,她却咯咯笑出声来,纤长的手指挑开他的衣襟,小手儿在他结实的胸膛肆无忌惮地吃着豆腐,一边道,“少扬,你的身体太敏感了,我一动你就有反应这样的你让我很不放心呢,你说,我要怎么办才好呢?”

她仰着小脸,和脸上娇媚的笑容相反的,那一双明眸看起来纯洁而无辜,好像她问的不是男女之间私密的情事,而不过是一个让她觉得疑惑却想不通的问题

“你不是很聪明吗?”君少扬身体越来越热,却也是期待她会做到怎样的地步

“是艾我很聪明的”西门涟娇笑出声来,仰起的小脸儿越发娇娆,君少扬看得心猿意马,俯下身去想亲亲她,却被她避开

“少扬……”

西门涟软软唤一声,眸中媚­色­流动,微启的红­唇­宛欲语还休

“嗯”君少扬微喘气,“你想……你想怎么做?”

“我想啊……”西门涟勾住他的颈项,感受到他的颤意,咯咯笑出声来,“盖一个章,你永远就是我的了”

纤纤素手,撩开他的衣襟,俯下头去

君少扬不明所以,只是光嗅着自她身体传来的越发馥郁的香味儿,越发意乱情迷,却在这时间他肩膀忽地一痛……

却是她,一口咬在了他的锁骨处,紧紧地,如同嗜血的小兽

这就是她说的盖章,以疼痛之名在他身上留下最刻骨的印记

他是她的,打上了她的烙蝇就是一辈子,非死不离

这一口,她咬得极重

君少扬却未动,甚至纵容地将她抱紧,直到她终于松开他,扬起脸儿看他时,他终于不再忍耐,狠吻住她的红­唇­

衣衫件件,如雪剥落,是游鱼逢水的喜意,也是蛟龙出海的畅快,屋内春意浓浓,一切尽在不言中……

他们分开时已经近乎是午时,君少扬令毕青打来香汤,毕青领令而去很快将香汤和­干­净的衣裳奉上

君少扬接过这些,脸上几不可见露出一丝笑意

回房间后,他亲为她洗漱,沐浴时和她泡在一起时在她的撩拨下忍不住动了情,许是想到接下来要分开数日,他们都显得分外激动君少扬变着花样就在这香汤里要了她好几次,一直到水彻底冰冷后才意犹未尽地抱她起身,为她着裳

西门涟腰身有些疲软,穿好衣裳后就在床上睡下了

“乖乖地在这等着我”君少扬俯身亲吻她柔­嫩­的­唇­瓣一记,快速起身解下腰间的玉佩塞在她的手里,随后立即大步朝外边走去那样快的动作,就像是怕自己迟了一步就再舍不得离开她

在他的背后,那‘沉睡’的人儿悄悄掀起眼皮来,握紧了手上的玉佩,眸中流转着浓浓的不舍之意

……

在外边苦等的宣旨的公公和侍卫们一个个饿得头晕眼花的,偏看门的金龙卫不放行,他们一个个的只能伸长了脖子朝里边看,在心里一遍遍地‘问候’君少扬

哒哒哒哒哒

沉重的马蹄声从内传出,外边苦等诸人顿时犹如打了­鸡­血一般从地上跳起来,莫不欢欣鼓舞地朝里边望去

君少扬一马当先,风驰电掣般往外冲来,在他的身后跟着至少有上百名黑衣骑士,一个个皆是面­色­沉静,策马动作整齐划一,充分彰显金龙卫睥睨的强大气势

快到门口他们也不停下,视而不见地往外冲

这可苦了等待的诸人,一个个吓得屁滚尿流,连滚带爬往边儿上跑

君少扬冷眉一挑,胯下骏马一声嘶鸣,竟是直接从将要被踩到的倒霉蛋身上跃过

数百名黑衣骑士同样效仿他的动作,故而烈马去势汹汹,却并无真正伤到任何一人,只是把他们吓得不轻,胆子小的直接给吓尿了

“快,快追上王爷!”

那宣圣旨的公公是最先从地上爬起来的,那一双腿打摆子一样抖啊抖的,却还是奋力爬上了马车

其他被吓坏的一­干­人等陆陆续续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驾马,朝着君少扬离开的方向奔去

他们走得急,自然没能看见守门的两个金龙卫那鄙夷至极的眼神

就这帮子乌合之众还想追他们的王爷?

先不说王爷的马是从万匹骏马中挑出来的宝马,就仅凭那骑术,王爷十四岁的时候就是横扫北越烈火骑诸将的第一人!他们想追上王爷,那简直就是如愚人追日一般不自量力

就在这时,他们忽然听到一阵风响,皆抬头往那动静处望去

瞬间,两双眸子无不盛满惊艳

高墙上,那女子黑袍猎猎于空中翻飞,­精­致如玉的容颜在那暖­色­光线下 ... [,]

(犹如雪山圣女般神圣不可侵犯,偏有未着靴的玉雕般的赤足踏在青石砖上极致的黑和无瑕的纯白形成鲜明的对比,是禁欲般蛊惑迷人至极

可是,她是王妃……

下一秒,他们惶恐地收回目光,迅速下拜,“卑职拜见王妃”

西门涟负手而立,仿若未闻一般只是静静望着君少扬离开的方向,那一双明眸中有掩不住的离愁之意

他才离开,她便已经开始想念

两个金龙卫见她这副涅,便是明了她心中之牵念,在心里默默叹息一声,未去打扰她,只静静地退到自己的位置上守着

……

夜­色­擦黑,城门将闭时一阵骏马长鸣声忽地响起,抬着门闩的守卫一怔,才疑惑地朝那方向看去,顿时觉得有黑云压面而来,下一秒如雷霆般的马蹄声便是响彻耳边,惊得他们连人带着手上的门闩重重砸在了地上,还未来得及爬起来,便耳边一阵风声响起,却是那黑衣骑士胯下骏马直从他们头顶上跃过!

而且,跃过的还不止一个,是一群!

两个守卫眼前一黑,直接给这阵势吓晕了去

“哪里来的……”城墙上的守城将士见到这异状,高喝出声,却还没能等他喝完,那黑衣骑士最后的一位一勒胯下骏马,抬眼一个冷瞪便是让他骇然得住了口,下意识紧紧握住了手中银枪

那黑衣骑士冷笑一声,含着讥诮的眸子锁定他放大的瞳孔,“王爷之骑,敢拦者,杀无赦!”

说罢,手上马鞭一抽,他胯下骏马长长一声嘶鸣,马蹄扬起一阵灰尘四散而开,下一秒便是以风驰电掣般的速度追君少扬的方向而去

何等快的速度!

不止是那方才发话的将士,就是连前来换岗的将士看到这一幕都是看傻了眼,这不是骑马而是马儿在飞吧!

而不管他人怎么想,黑衣骑士们继续策马向前狂奔,一路惊掉过路行人的眼珠子无数

“王爷,稍作休息再上路吧!”

一个土坡前,毕青自马上飞身而起,不顾­性­命,义无反顾地拦在了君少扬的马前

‘恢律律’

君少扬一勒缰绳,骏马一声长鸣,高高扬起将要踏上毕青脸上的蹄子在他脸前一公分处停顿,重重落在了地上

他这一停,后边的黑衣骑士纷纷勒马,顿时骏马的嘶鸣声一片

君少扬眸­色­暗红,面庞上宛若笼罩上一层寒霜般,眉心因不悦而紧紧拧起,“本王自有分寸,用不着你来提醒!”

“王爷!”

毕青叫一声,单膝跪下,顶着那让他心头恐惧的强大压力,咬牙道,“自那日出驻地,您已经不眠不休连续赶路四日四夜,再这样下去别说是您了,就是您的马那也是很难再撑下去!卑职知道您一心念着早点到皇都,早点安排好事情好接王妃回来,可是这一路凶险您若是顾此失彼,因而有个三长两短的,卑职要怎样跟王妃交差?!”

她……

君少扬紧拧的眉心顿时松开些许,一双凌厉不减的眸子却是盯着他,“王妃跟你都说些什么了?”

毕青从怀里摸出玉佩,双手捧着递给他,“王妃说您上路时定会不要命的赶路,让卑职在必要时一定要阻止您,她以玉佩为信物,道是见玉配如见人还吩咐卑职告诉王爷您,说若是王爷您对她是真心疼爱的,那么必定要为她好好珍重自己”

见玉佩如见人……

君少扬俯身从毕青手里接过玉佩,认出这正是她从不离身的那一块玉佩,略显粗粝的拇指指腹轻轻摩挲过那一个‘涟’字,光滑而微凉的触觉像极了他抚摸过她柔­嫩­面庞时的感觉眼前浮现出她清冷的容颜,浅浅的笑容顿时漾在了­唇­边

“吩咐下去所有人等,就地安营休息,明日一早启程”

过久未饮水的声音,嘶哑而低沉,却是轻松的

“是!”

毕青总算松了一口气,将命令下达,然后一­干­金龙卫便开始安营搭简易的帐篷,在帐篷搭建好后,毕青分派人手分别去取水打猎捡柴禾,也另外安排了站岗放哨的人,叮嘱他们一有动静就马上吹响他们联系的暗哨

“老大,你有那玩意怎么不早点拿出来?”

毕青也在取水的人中,一­干­累得像狗一样的金龙卫喝饱了水就开始打水,趁着得闲的空当,有人出声问道

“是啊是艾老大你也太不够意思了”

“要是他早拿出来,我们也不至于这么累了”

毕青瞪他们一眼,“这玉佩是我妹劝王妃得来的,后边的话我是瞎编的,这一路我默念了这话不止百遍才扛住压力,在王爷面前撒谎撒得那么顺口的,你们以为我容易嘛我!”

在王爷面前撒谎,的确不容易

众金龙卫点头,不过他们都很好奇,“王妃私底下是好相处,但也不是那么好劝的吧!”

他们印象里的王妃,那可是绝对的说一不二的人物

毕青哼一声,“王爷那点心思明摆着在那,王妃怎么可能不知道?我妹那是顺王妃心意说的,王妃自然听劝还有都这么久了,难道你们就没发现王爷自小到大片刻不离身的玉佩不见了吗?”

众金龙卫瞬间都懂了,一个个脸上皆露出猥琐的笑容,不用想都知道那玩意儿肯定在王妃的身上,估计还是王爷趁人家不注意的时候给塞的这事儿王爷小时候就没少­干­过,可这送玉佩那还是头一次,不过对象是王妃那也就不奇怪了

一行人又笑闹了一阵,取足了水后,才勾肩搭背地回去了他们回去后立即帮忙准备吃食,一切弄好后由毕青去叫君少扬

君少扬取了些水和山­鸡­­肉­,只交待他们晚上注意防守后便是回帐篷去了,步履匆匆

“王妃最喜欢吃山­鸡­­肉­了”不知是谁,叹息一声

旋即,篝火堆边一片沉默,大家都开始想念起西门涟来虽然她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涅,但是每每他们遇到困难她总是最先察觉并出手相助的那一个,而且最让他们感到温暖的是,她帮助他们的事她从未向任何人提起,只是在他们对她说感谢的话时,那一张冰雪般的容颜上会露出淡淡的笑容来

这一刻,他们似乎明白了凤凰军对她的忠诚是从何而来——能有如她这般矜贵却不傲慢,有惊世才华却从不自夸,对己克制对自己人无条件维护的主子,那是八辈子才能修来的福气,若是换作他们是凤凰军的将士,他们也必定能做到即使大西已灭国,他们也能尊她敬她一如从前!

“唉……”

多人,齐齐轻叹,都觉得那曾心心念念想回去的皇都没那么吸引人了,反而是那荒凉的草原驻地更吸引他们一点

……

第二日天明时,简单用过­干­粮的君少扬和金龙卫们再次整装出发,速度依然是风驰电掣一般快,但是相比前几日的日夜兼程来说,这次明显是慢了许多,没 ... [,]

(有那么赶得急了

时间就这么匆匆地过着,在经历过半月余的赶路后,君少扬一行终于到了皇都,而在这时候,皇都正是热闹时,尤以酒楼茶肆最为热闹

“什么,那阎王爷回来了?!”

“怎么会,不是说被驱逐了吗?!”

“骗人的吧!”

一声声不可置信的声音里,都带着显而易见的恐惧之意,这是来自于大家族里的那些纨绔子弟

“听说没,那阎王爷就要回来了!”

“当然了,而且快到了呢!”

“我又可以看见他了,好幸福”

“是啊是艾数皇都之杰出男子,谁能如他那般俊美无俦,简直就是天神啊”

“嘿嘿,你这么喜爱他,你嫁给他啊”

“嫁给他,我还不如直用白绫,还死得痛快些”

“那倒是,呵呵呵”

神一样的逻辑,诡异的对话出自那些深闺中的贵族女子,对她们而言君少扬永远只是能远远看一眼的对象,绝非可以托付终身的良人

“阎王爷终于有了喜欢的对象,我这边儿新得了几个貌美的少年,等他归来便是送过去给他看看”

“听说阎王爷那男宠是难得一见的倾城绝­色­,你得的那几个,能让那阎王爷心动吗?”

“可要想好了,据说阎王爷极宠那男宠的,你送去的人若是惹到了他,别说是你送去的那些个美貌少年了,就是你自己也要倒大霉”

“是啊是艾你可要三思而后行,阎王爷可是说翻脸就翻脸的”

叽里咕噜的声音来自于挖空心思献媚的臣子,一个个正事­干­不了多少,肚子里弯弯肠子却是一个更比一个多

“君少扬那败类要回来了!”

“他一回来,皇都必定又要掀起血雨腥风!”

“苍天呐,你怎么就这么不长眼睛,怎么就不让这祸害死在那地儿呢!”

痛心疾首的声音来自于当朝老臣,一个个都是对君少扬深恶痛绝,巴不得在有生之年别看见他

“少扬也快到了吧!”

“回皇上的话儿,以王爷的速度今儿怕就要到了”

“嗯,吩咐御膳房明日多烧些少扬爱吃的菜,备十坛陈年杜康”

“皇上,您龙体欠佳,御医说让您少饮酒才为好”

“少扬这孩子一路风雨兼程,定累了,喝点酒也好为他提提神,也让他好好清醒清醒,知道什么事必须做,什么事没必要坚持”

“是”

这般对话自然是出自皇帝和身边的贴身的老公公口中,暗中藏着的玄机和机锋,只有真正身处权利漩涡的人才懂

……

在各人各有想法和盘算间,时间不急不慢的过去

午时时分,震耳欲聋的马蹄声狠狠踏破皇都之宁静,风声猎猎尘沙飞扬里,一骑以风驰电掣之速冲入!

跨坐在高头大马的男子着一袭暗金­色­滚边五爪蟒袍,发以玉冠束,俊美无俦的面容沉如水,紧扣住缰绳的大掌蕴含着强大的让人无法忽视的巨大力道,笔直而修长的腿紧夹住了马腹笔直往前,背脊直挺,气势凌厉得如出鞘的宝剑,气场之强大宛若天神天降

他——君少扬,皇族骄子,无论到哪里,一出现永远都是是万众瞩目的焦点

这一刻的皇都,无论是在酒楼惶恐不安等待的纨绔子弟们还是那些在首饰铺子包房里开了小半个窗户看着的花痴的深闺贵族女子们还是茶肆里一心想巴结他的臣子都是痴傻地盯着那如同天神突降的男人,一双双眸子里皆写满了惊艳,久久说不出一句话来

君少扬对于这一切却仿若未见,厉喝一声,“驾!”

他胯下高大的骏马一声嘶鸣,更加速往前方的乌衣巷冲去

随着他的前冲,落后他仅三四步的金龙卫一­干­骑士也是涌入,瞬间就宛若黑云朝这方向聚拢来,皇都内顿时连天空似乎都­阴­暗了一半!

这是何等惊人的气势!

在他们走后的许久许久,人群里忽而爆出一声惊呼声,“哇!”

然后连锁反应一般,惊叹声不绝于耳,宛若汹涌起伏的波涛,一阵更比一阵激荡,那声音久久不绝于耳

而在王府外,却又是另外一番光景

“拜见王爷!”

百匹骏马直抵王府门前时,早携众仆在此守候的管家立即迎了上去,见得他们下马立即行礼参见

“平身!”

君少扬手上马鞭一收,转身对着黑衣骑士们命令道,“今日,自行安排”

“是!”

众金龙卫也累了,风尘仆仆的脸上掩不住疲惫之­色­,听到这个消息正是求之不得,不然再让他们动,他们也动不了了

“管家,迅速备好东西”

君少扬对管家交待一声,越过跪拜的人,直往府内走去

金龙卫们也一同进了去,比起疲惫不堪的他们,毕青还算­精­神头不错的他大致看了下管家带出来的人手,还是和他们离开前的一样,顿时眉头一皱,拉了管家跟他说了几句悄悄话

“真的?”管家听完,一脸诧异

“自然是真的,你先去办,等王爷想起来了你再把人弄来”毕青拍拍管家的肩膀,笑一声,也随着金龙卫们走进去了

留下的管家微微思索一会,脸上顿时露出明白的笑容来:这王府空了那么久,也的确需要一个当家主母了,比起男主母来说,他还是觉得女主母好多了,起码女人的­性­子会比较软,好收拾

想到此,他脸上的笑容又更灿烂了几分,招呼着众仆进府,令他们各就各位,迅速将先前他交待给他们的事给办了

……

一番洗漱,沐浴更衣后君少扬并未传膳,而是吹口哨唤来那一只驯养的白­色­海东青,将约定的信号绑在了它的腿上,再放飞掉

静静地站了一会,他这才走向床榻的方向

连日的赶路,他也的确累了,在床边脱靴换裳后就这么歇下,手习惯­性­的一环,头偏向侧面的方向,低声唤一声,“小洛儿……”

下一秒,他眸光一滞,手僵硬在了原地

这里没有熟悉的她的香气,没有她柔和含笑的面庞,一大片的空空荡荡提醒着他:现在的她还远在千里之外的驻地,并不在这里

思念,一瞬间在心头泛滥成灾

现在的她,在做什么呢?

他忍不住去想,她有没有乖乖地按照他临走的吩咐的好好用膳好好休息,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更想知道在他这些没有他在身边的日子里,她是不是也一如他思念她一般思念着他呢?

浅浅一笑,他将腰间系着的玉佩解下,轻轻摩挲着那一个‘涟’字,眼前幻想出她含笑的容颜,他痴痴唤一声“小洛儿……” ... [,]

将玉佩贴在心口,就这么多日来的第一次沉沉睡去

约莫二更的时候,沉寂的院子里忽然有了动静

哧!

是利刃出鞘的声音,倏尔划破夜之静谧,在这片天地落下丝丝危险的味道

幽暗的室内,静躺在床上的身影,一动

“你们快让开,咱家是奉了皇上的口谕,令王爷速速入宫觐见”

外边儿,响起太监独有的尖细声音,在这夜,就如锐器狠狠刮过铁器时发出的声响,直刮得人耳膜生疼,在这夜显得那么瘆人

除了院子里的呼呼刮过的凉风,没有任何声音回答他

“大胆,你们这是连皇上的命令都不听了吗?”那尖细的声音里,明显带了几分气急败坏之意

还是一片寂静,无边的静

“你们是聋子还是……”

‘砰’的一声,随着那一扇门的打开,那一个刚才还气势汹汹叉腰骂人跟茶壶般的胖太监顿时摔了个四仰八叉,他愤然从地上爬起来,正想看清楚那斗胆推他的人是谁时,一道森冷的声音幽幽响起

“吵,给本王把他的牙齿一颗颗的敲下来!”

“是!”

利刃收归鞘的声音和那沉声应声同时响起,那胖太监被吓得腿都软了,却还没等他开口说出求饶的话,一阵剧痛袭上他的面颊,接着一颗一颗的发黄的牙齿便是不断地从他口腔飞出,他几乎痛得要昏死过去

“起来!”

黑­色­的靴尖,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说话的语气,是让人连骨头都发颤的森冷

胖太监身体控制不住地一阵颤抖,吭哧吭哧大声喘着粗气,一滴滴冷汗从他额头不断落下,这一刻他分明清楚的感知到自己已经一脚踏进了地狱

这时候的他,哪里还能站的起来?

“没用的东西!”君少扬冷睨他一眼,森冷的凤眸里充斥着毫不掩饰的憎恶,“滚回去告诉你家主子,日后请本王让他自己三跪九叩抬着八抬大轿来接,若要再让本王发现他假借父皇的口谕来骗人,休怪本王心狠手辣拔了他那根舌头!”

这狠辣的话落下,空气瞬间都变得肃杀

胖太监脸­色­的冷汗越滴越快,一张白胖的脸如纸般苍白,可怜的他根本说不出话来,更不敢迎上那几乎能冻伤人的冰冷视线

一时间,竟僵在了那里,身体如筛糠一般颤抖着细小的声音渐渐响起,空中飘起浓重的尿­骚­味,竟是他活生生吓尿了!

君少扬眉头狠狠一皱,倏地地收回视线,冷声对两个侍卫命令道,“把他给本王丢出去!”

胖太监听到这喝声,再承受不住这巨大的惊吓,直接就被吓晕了过去

两个侍卫应一声,两人拎了他,足尖一点掠过平地,飞身而起直向外而去,到得府门口的围墙时同时松手,真的是把人给‘丢’了出去

------题外话------

这几章看着像是叙述,所以没太大的起伏,不过经过这些伏笔就算是埋好了,下一卷直接是正文,里面剧情都在虽然订阅惨不忍睹,但好歹也有人看呢,反正不是吹牛,哪怕只有一个人看,照样写下去,扑也要扑得轰轰烈烈!~

001:秋后处斩

( 这一夜,君少扬房间的灯彻夜未熄

“王爷!”

咚咚的声响破开黎明的静谧,外边传来管家的声音,许是因为起得太早,声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沙哑之意

“进来!”

屋内传来淡淡的声音,管家闻言应一声,“是”

随即那把守房门的侍卫让开了路,管家推门领着仆人鱼贯而入

“拜见王爷!”

一­干­人等,进了门后皆是行礼叩拜

君少扬从手上的卷宗里抽离目光,站起身来,“平身”

“谢王爷!”

一­干­人等皆起身,管家吩咐他们把手上端着的东西放下,一一检查过确定并无疏漏后这才令他们退下,自己则是走到了离君少扬五米远的位置站定

他稍斟酌一会,这才道,“王爷,皇上方才有令人传口谕过来,吩咐您务必今日上早朝”

“宫内最近可有异动?”君少扬自行打理衣物,不假借他人之手

管家眼尖的发现他腰间所佩戴的玉佩并不是佩戴了多年的那一块,顿时留了个心眼,想了想回道,“还算太平,前儿御医传来的消息,皇上身体好多了”

“嗯”君少扬自行戴上玉冠,将乌发尽挽起

管家见状立即为他递上朝服,却被君少扬拒绝,“穿与不穿,本王的身份都摆在那里,区区一身袍子代表不了什么”

“可……”这是皇上派人送来的啊

管家一瞥到君少扬那明显写着不悦的脸­色­,顿时将到喉咙边儿上的话又咽了下去心道:反正王爷不听皇上的话也不是第一次了,不穿就不穿吧!

“王爷,早膳已经备好,您是用过了再去还是回来再用?”他换了个话题

君少扬沉吟一声,“回来再……”

话说了一半,他忽地想起她每日用早膳时在他耳边说的话,语气一转,“算了,用了再去,你速下去准备”

王爷向来说一不二的,今儿这是怎么啦?

管家一双眼睛里写满了疑惑,却也不好发问,只能按捺下心中的好奇,应一声,随后下去准备了

“小洛儿……”

君少扬的手摩挲到腰下所系的玉佩,再一次想起她来,一阵愁绪涌上心头控制不住的去想去猜她如今在做什么,发了疯一般的想念

这便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吗?

若是如此,他再见到她,还要等上多少时日?

苦涩一笑,他抬脚,克制自己不去想念,大步走出门去

……

半刻钟后,用罢早膳的君少扬一撩帘子,坐进马车里,驭马的车夫扬起手中的马鞭,赶着马儿快速向前,往入宫的方向行去

一路上,这时辰上朝的官员并不在少数,宽敞的官道因而有些拥挤那些个别有用心的官职小些的为求在大官儿们面前露个脸儿,很早就把马车赶到了这里,专程为大官儿‘让路’;也有些傲慢的大官儿看不起那些官职小的,哪怕是他们避让,也会毫不客气地斥他们一顿后才上路

君少扬的马车出现时,正遇到一辆豪华的马车和一辆明显看起来破旧的马车上拦在了道上

“下发生了什么事”

君少扬听得那动静,却并不出面,只是对着驭马的车夫道

车夫应一声,跳下马车,不一会儿他就回来了,“回禀王爷,并无大事,不过是礼部侍郎的马车和一个詹事府主簿的马车相撞了”

礼部侍郎是正三品的官职,詹事府主簿不过是从七品的小官儿,这么一撞哪怕只是轻微的一撞,那也是了不得的大事

君少扬冷眉一扬,一撩帘子从马车上走下

也在这时候,那礼部侍郎嚣张的声音响了起来,“撞了本官的马车,连一句道歉都不说就想拍拍ρi股走人,小子你未免太嚣张!”

“卑职的马车在前,是大人的马车从后面撞上来的,错不在卑职”詹事府主簿的声音隐忍,却绝不卑微

“你的意思是错在本官了?”那礼部侍郎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顿时暴怒,威胁式地扬起拳头,直逼近那詹事府主簿的脸

“大人民观察秋毫,下官佩服”明明是一句道歉的话就能解决的事儿,那詹事府主簿却是分毫不让,直让那礼部侍郎暴跳如雷,重重的拳头直朝着他脸的方向砸去!

詹事府主簿镇定地站在那里一步不曾动,也未做出防御的动作,只是那么静静地看着暴怒的礼部侍郎重砸过来的拳头,即便是拳风到了眼前,他也不曾皱一下眉毛

“哟,侍郎大人好高的兴致,本王回来第一次上朝就给本王表演这么­精­彩的戏码,啧啧,­精­彩啊”

却在这时,调侃的声音忽然响起

那声音,熟悉!

几乎同时,那礼部侍郎和那詹事府主簿朝着那发声处看去,二人在看清楚那含笑而来的人时,眸­色­都有一瞬间的凝滞不同的是前者是惊恐,后者则是惊喜

“拜见王爷!”

他们几乎是同时下拜,那礼部侍郎拜了后立即后悔不迭,不过是一个失了权势的王爷,他堂堂正三品的官员何需向他跪拜?

可当他眼睛上瞟,瞟到君少扬那样冰冷的面­色­时顿时低下头来,连腿肚子都开始发抖,刚才心里所想的一瞬间就忘了个一­干­二净

那詹事府主簿却是抬起头来,“王爷……”

“配戏的人选还挑得不错嘛”君少扬打断他的话,目光落在那礼部侍郎的官帽上,笑一声,可那一双张扬的凤眸里却是冰寒一片,­唇­角亦是冷冷地勾起,“只是侍郎大人啊这一大早的,你们就挡了本王的路,本王好不容易起的上朝的兴致就被你们给败坏了,这可要怎么办呢?”

他是问,却根本不是向人家要解决的办法,那样的语气,是威胁,更是恐吓!

礼部侍郎被吓得连心肝儿都抖了三抖,半晌才颤声回道,“卑……卑职……”

却是语无伦次,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詹事府主簿就要说话,却被君少扬投来的一个冷眼慑赚迅速低下头去

“来人!”

君少扬一挑眉,脸上的冰寒之气顿时敛粳摆出一副纨绔子弟的作态,懒洋洋的唤道

车夫立即上前,“卑职在!”

“你去回禀皇上,就说是本王看礼部侍郎演戏正高兴,懒得去上朝了”君少扬抄手而立,说完饶有兴致地盯着礼部侍郎的脸看,“侍郎大人这是怎么了,脸­色­怎么这般难看?”

“王爷……王爷饶命啊”大惊失­色­的礼部侍郎顿时朝他磕头,要是真让车夫将此事上报,他的仕途就会彻底终止了,他不想这样啊

“侍郎大人这话可说得严重了,本王什么都没对你做啊”君少扬懒洋洋地打了个呵 ... [,]

(欠

他是什么都没做,可他那一句话却足以让他家破人亡了

礼部侍郎面孔青白一片,“王爷您大人有大量……大人有大量,这次就饶了卑职吧!卑职只是一时冲动,卑职不知道他是您的人……卑职……”

君少扬凤眸一瞥那后边儿渐渐上来的马车,也不着急,悠哉打断他的话,“侍郎大人这话可别让我家小洛儿听到,若是让她知道你胡乱把一个姿­色­远不如她的人往我身边凑,她可是会吃醋的”

礼部侍郎顿时一噎,随后脸上惊恐之­色­愈浓

很好,想来是小洛儿扇得君烨掉了牙齿的事儿早传遍皇都

君少扬笑一声,“侍郎大人其实不必害怕,再过不久本王就将迎娶小洛儿,届时还得需要你多帮忙呢本王口风很紧,一般这些个破事不到特别的时候本王是不会跟人随意提起的呵”

那漓洛,可是‘男’的啊

礼部侍郎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听到的,堂堂王爷竟把公然迎娶‘男子’为妃的事儿挂嘴边,还有比这更荒唐的事吗?

君少扬才不会好心的跟他解释什么,大笑三声,陡然出掌,礼部侍郎那豪华的马车顿时在这凌厉的掌风下宛若摧枯拉朽般被摧毁,成一地散木

“好自为之”

做完这些,君少扬好心情地弯腰一拍瞠目结舌的礼部侍郎的脑袋,足尖点地飞身而起,黑­色­的身影宛若一道暗­色­流云落在礼部侍郎散掉的马车边上,骑上其中一匹骏马,策马往宫中绝尘而去

那蹬蹬的马蹄声沉沉,几乎是踏在他的心口

礼部侍郎呆若木­鸡­的望着那一骑飞骑离开的方向,耳边一阵阵回响着君少扬离开时说的那句话——好自为之

好自为之……

这阎王爷即便是不在皇都,那也定是对皇都的事情了若指掌这次是警告,下一次动真格那就是要掉脑袋的大事!他一向护短,这人还是他提拔起来的,哪怕只是一个小角­色­,那也不是一般人能招惹的而自己,竟然是猪油蒙了心一般傻得去招惹此人……

他越想越害怕,冷汗涔涔而落,到得后来竟是白眼一翻,晕厥了过去

詹事府主簿一转过身来便是看见他这般涅,眸底露出一丝轻蔑,看也不多看他一眼,起身驾着自己的马车径直往宫内走去他离开后的不久,后边的马车渐渐地行来,那些个车夫见着地上躺着的人是礼部侍郎,又看见有君少扬标记的马车时纷纷低声向自家主子汇报,其中一辆车内传出人沉冷的喝声,“简直不像话!”

这声音……

众官儿听出这声音是谁,都是赶紧下车‘发挥同僚间友好互助’的­精­神扶人的扶人,掐人中的掐人中,可那礼部侍郎被吓得够呛,任他们这般折腾也是未能清醒过来,眼看着上朝的时间越来越近,众官儿不敢耽搁于是商量由两人共乘一辆马车,多出来的那辆马车就用作把人送回去的工具就好了

一番折腾后,滞留的车队再次缓缓前行,直往宫内而去

如今大陆上三大国之间关系尚算安定,无兵戎之祸百姓安居乐业,并无天灾;社会安定,无太多匪患,故而上朝的时候君与群臣所议的大多是赋税官员政绩和考核以及一些事宜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半个早晨的过去,高坐在龙椅的皇帝面有疲惫之­色­,他身边的公公见状上前一步高声喊道

顿时,群臣静默,无一人上前去

这时候,自进朝堂就保持绝对沉默的君少扬忽从角落走出,“父皇,儿臣有事启奏”

皇帝抬眼朝他的方向看来,那一双锐利的眸子里分明闪过一抹不悦,“说”

“是这样的父皇”君少扬仰起头来,一副吊儿郎当的做派,“太子将迎娶太子妃,儿臣看着羡慕了,左思右想觉得王府也该有个当家的了,于是就想趁着这当儿向父皇求个恩典,以便儿臣能风风光光迎娶新妃”

皇帝的脸­色­微微好看了些,“你倒是说说,看上的是哪家的小姐?”

群臣瞬间肃然,哪怕是最低品阶的官儿也不消这阎王爷看上的是自家闺女

事实也证明他们想太多了,君少扬笑一声,“父皇您何必明知故问,儿臣心尖儿上的人可不就那么一个?”

就那么一个!

群臣顿时想起被揍得惨不忍睹的七皇子回朝廷当朝后哭诉的事儿:君少扬偏宠一男宠到了无法无天的地步,丝毫不顾念皇族颜面何兄弟之情,让那男宠把他打成这样,求皇帝做主

皇帝怒极,摔碎了一柄玉如意,立即下旨截断给君少扬的一切钱银供给,回去就叫来了皇后一顿喝骂,据说那夜皇宫皇后的寝宫一夜烛火未灭这事儿,还是皇帝的病倒才揭了过去

后边儿嗜好秀丽男孩儿的官儿们到一块儿,都有聊起这事儿来,有心痒者打趣道若不是这阎王爷太难惹,定是要将其掳来夜夜欢好聊到这的同时大家伙儿也纷纷好奇不已,阎王爷都长得这般俊美无俦了,那男宠得多倾城绝­色­才迷得阎王爷神魂颠倒的?

当然这事儿大家伙儿只敢在私底下聊聊,不说阎王爷本人的厉害,就单他是皇后次子太子亲弟的贵不可言的身份,也没人敢冒着掉脑袋的危险大肆议论此事可如今,这事儿被摆上了台面,还是阎王爷本人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儿说的,他们自然要好好听着满足自己的好奇心了

“放肆!”

皇帝闻言面­色­顿时铁青,一拍龙案,冷厉的双眸如剑直逼向君少扬的眸子,“婚姻大事,媒妁之言,岂容你胡闹!”

君少扬倒也不闪不避,眉梢一挑,气死人不偿命的道,“父皇此言差矣,人生苦短得乐时且乐,儿臣就看上了她,自然是想尽办法要把她娶回来的,这怎会是胡闹?”

皇帝气得胡子直颤,指着君少扬的鼻子大骂,“你个逆子!”

“哎”君少扬答得极为欢快

皇帝差点没气晕过去,抄起手边的砚台就直往君少扬的额头直砸而去,君少扬一避,那砚台直接是砸在一个倒霉的官儿脑袋上,那官儿脑门子顿时就出血了,却因为是在朝堂不敢发出哪怕是一丁点的痛音

“啧啧,怎么就没砸死呢?”君少扬皱眉,望着那手紧紧捂住伤处的官儿,一副遗憾得不行的涅

“皇上!”

宰相听到这话再忍不赚上前一步,“老臣有事禀告!”

“说!”皇帝几近暴走边缘,那声音里透着浓浓的火药味儿

宰相怒瞪君少扬一眼,大声道,“皇上,厉王爷一归皇都便是惹是生非!就在方才上朝的路上,因为和礼部侍郎一言不合,他碎了礼部侍郎的车,夺了马就走,其行为极其嚣张恶劣!”

“竟有这等事?!”皇帝勃然大怒,豁然站起身来

群臣最后边传来动静,君少扬冷眸瞥向那有动静的方向,只 ... [,]

(是一个眼神的交汇,那人便是收回了才跨出的脚步,老实地站回了原地

君少扬转过身来,“宰相大人,说得好像你亲眼看见一样的”

“事实就是如此!”宰相理直气壮,化身正义之士怒斥他道,“你嚣张跋扈不是一日两日,除了你,谁还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做出这等事来?”

“还有你已经上阎王殿报道的儿子”君少扬双臂环胸,悠哉提醒他一句

“皇上啊”宰相顿时跪倒在地,痛哭流涕,“老臣罪过啊嫡子生前老臣未能保护好他,他死后还要受人侮辱,老臣无能,未能尽到为人父的责任,倒不如一死了之啊”

“你倒是死个给本王看看,本王什么坏事都­干­过了,就是没死过,你先示范下,好玩本王再死”君少扬饶有兴致地弯腰打量他,一双凤眸却有冷光升起

倚老卖老的人,他话倒是说得大义凛然,可若死这人真会舍得?

笑话!

就在他最后一个字音落下时,宰相一派臣子纷纷叩拜,都作痛心疾首状大声禀报——

“皇上,厉王爷这话是要寒我等老臣的心哪!”

“皇上,厉王爷太跋扈,简直是目中无人哪!”

“皇上,您不能再放任厉王爷这般下去了啊”

“皇上,厉王爷迟早会为患朝廷的啊”

……

朝堂里顿时响起一阵讨伐声,都是声援宰相,斥君少扬,仿佛他就是一个十恶不赦活该下地狱的绝世大祸害一般

“皇上,老臣今儿就是拼了这条命不顾,也要声讨厉王爷!”宰相一抹眼泪,眼底的­精­光随着眼泪一并抹去,他作出痛心疾首之样,嚎啕道,“殴打恐吓朝廷重臣是其一;当众顶撞您,触怒龙颜是其二;侮辱死去的人,令其不得瞑目这是其三皇上明鉴,若这样都不能处罚于他,日后他可是会犯下滔天大罪的啊”

“皇上,恳请您秉公办理啊”瞬间朝堂臣子跪倒一大片,皇帝一张脸呈铁青之­色­,怒声咆哮,“逆子,你可知罪?!”

君少扬脸­色­丝毫未变,反而是­唇­角还勾出浅淡的笑容来,语气十分的诚恳,“父皇,您若是不乐意见着儿臣,儿臣出了这就立马打包麻溜地滚回草原去这什么恩典儿臣也不要了,反正小洛儿也不在乎这些个虚名,等我和她成亲了您乐意接受她了,儿臣再带着她来见您啊”

话头一顿,他朝皇帝看上一眼,“若是无事,儿臣便退下了啊”

说罢,当真要走

“给朕站住”

皇帝怒喝一声,怒极竟直晕了过去

“皇上!”

“皇上!”

顿时朝堂上惊呼声一片,公公尖细的声音在这一刻尤为刺耳,“皇上晕倒了,快,快传太医!”

一大片混乱里君少扬一拂袍袖,施施然离开了朝堂

出门,走过百步长阶,才停顿脚步边儿上便有着宫装的丽人迎上来,“王爷,皇后娘娘召见”

君少扬扬眉,那一张俊美无俦的面容上顿时绽出颠倒众生的笑容来,对那女子道一声,“西瑜姑姑,多日不见你更添了些许秀­色­,想来是很得母后的倚重甚是春风得意了”

“王爷谬赞了”纵使看了这一张面孔多年,每一次看都还是会为之惊艳西瑜堪堪低下头去,压低了声音又道,“皇后很的您,尤其的您的娶妃之事”

君少扬眸中却掠过一抹幽暗之­色­,却是一笑,“西瑜姑姑总是这般善解人意”

西瑜并未看见,她只觉面有灼烫之意起,遂立即上前引路

两人一前一后,在气势恢宏的碧玺宫宫门前同时停下脚步,护卫识得西瑜姑姑和君少扬却还是查了对牌才放行

“皇后在里边儿等您”

入后宫到达一扇紧闭的门前,西瑜止步,请君少扬进去

君少扬抿了抿嘴角,推开门,一股紫檀香的味道顿时没入口鼻,他眉头几不可见地微微一皱,却是未停下,信步走了进去

进门,那紫檀香的味道越发是浓了些

鎏金的兽炉里,袅袅香­色­白烟从裂出的细缝不断溢出,房间内陈设古朴华贵,家具陈旧一尘不染书桌后衣着华贵的美貌女人闻声抬起头来,看见来人时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来,“扬儿”

语气,甚是亲昵

君少扬却是没有回应同等的亲和,只是站在了原地,“母后,何事召唤孩儿?”

语气中,满是疏离

美貌的女人,也就是君少扬的母后董蓉弯­唇­一笑,仿若听不出他话里的疏离一般,“你我呣子,必定要有事才能唤你来么?”

她容貌和君少扬有六分相似,纵使青春不再却另有一股岁月沉淀后留下的从容气质,而岁月也并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过多的痕迹,现在的她依旧貌美如花由此可以便可看出,当年她青春少艾时必定是倾城绝­色­的佳人

她笑容很是迷人,君少扬心头却是看得一窒,“若无要事,孩儿便先行告退了”

“扬儿,是本宫错觉吗?本宫怎么觉得你这次回来,和本宫又生分了许多?”董蓉站起身来,款款而行至君少扬跟前,温和的盯着他看

“母后,孩儿很累了”君少扬面­色­未变,心里却是一片波涛汹涌只是这样的汹涌却是被压抑在过于平静的外表下,任谁都看不出来

“许是你快要娶妃,变得成熟了”董蓉仿若未听到他的话一般,自顾着得出结论,她抿­唇­笑,“扬儿,莫听他人的,只要是喜欢的,妃子是男是女并不重要”

她说到这,话头一顿,“你父皇那边只是一时之怒,迟些本宫去劝劝他,也会好的你大哥就要娶妃了,到时候自有太子妃为皇室绵延子嗣,若她能一举得男,你父皇也就不会想起来找你的茬了”

她未说出来的话是消到那时候父皇会彻底遗忘他……

君少扬喉头说不出的苦涩,心里的窒息感却是于这一刻彻底散去

“母后!”

他温声唤她,看得她抬起头来,他扬眉一笑,“母后,该是兄长的孩儿夺不走,相反的该是孩儿的兄长也拿不了母后日后还是少召见孩儿吧,省得皇兄知道了胡乱猜疑”

最重要的是,他不想再看见她

在她亲手对他做了那样的事后,他们呣子间的情谊便是被她亲手斩断

从前是逃避,如今的为了心爱的人,他选择直面对

董蓉眉心几不可见的一蹙,语带微责,“扬儿,你皇兄是大度之人,岂会如你说的这般?”

“皇兄是否真大度孩儿知道”忽略掉心里一闪而过的痛意,君少扬笑得很自然,“还有母后在这些年明里暗地里对孩儿做的,孩儿也是知道得一清二楚这些点点滴滴孩儿都铭记于心,不敢有片刻忘记,只是恕孩儿不孝,您要孩儿做的,孩儿做不到”

... [,]

“扬儿,你莫不是在外边听了什么闲言碎语了才这般说话?”董蓉眉眼倏尔一厉,先前温和之­色­顿时消失无踪,却不会给人突兀的感觉,仿若她天生就该是这般的人

“母后,假面具撕开了谁都不会好过”君少扬不回答她的话,笑一声,“还是留着吧!这样子,对谁都好你有最孝顺你的皇兄就好,君少扬这个逆子,你就当从没生过”

一拂袖,他连告别都不曾说,转身离开

“你以为,你今儿能活着走出这里?”

幽幽的声音自后方来,是董蓉

“我从未低估过你的手段,明知道你这是龙潭虎­茓­也来了,怎会不做好准备?”君少扬这般说着,向前的脚步未有丝毫停顿,依然稳健如初

董蓉眸中掠过一抹不可思议,却是不作声

紫檀魅香,那是能让人手脚发酥的香,是她重金自西域购得,若不是事前她已经服下解药,这会儿怕是连站稳都难可是他却好好的,不止是脚步稳浆就连声音也未有半点变调,这是怎么一回事?

如果是硬撑着……

她眸中顿时掠过一抹狠辣流光,而也在这时候君少扬凉凉的声音再度响起,“这等雕虫小技比起你之前的手段可是差太多了,莫非是太心急,连我身边有暗卫的事儿你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董蓉一惊,却不知道他是在诈她,还是真的?

她心里再清楚不过,这么多年他行事虽然越发荒唐,本事却十分扎实,再有身边一­干­明里暗里都是高手的侍卫即便是她不止一次朝他下手,都都是铩羽而归,那还是在他完全不知情的前提下现在他既对她有了防备,会弄那么轻易中招吗?

一时间,她有些踌躇不定

“反正我是天下人唾弃的对象,在你这宫里头闹出事儿也不过是为我的荒诞多添上一笔而已,而你却不同”君少扬讥诮的道,“要是北越百姓知道他们一心尊崇的菩萨般温柔敦厚的皇后娘娘是个连亲生儿子都能狠辣杀害的­妇­人,你说他们会怎么想?”

董蓉脸­色­一白,“你威胁我?”

“我只是在告诉你,物极必反!”君少扬冷笑出声,这样的感觉他最懂在他发现自己一心以为良善的嫡母才是屡次想要杀死自己的凶手时,那种几近毁灭的强烈刺激几乎让他崩溃

若不是有这样的她,怎会有现在这样的他?

他的一切,都是拜她所赐

以此类推,当北越百姓发现她的真面目,又该是怎样的一番场景?

董蓉也是想到了这一点,脸上再度扬起温柔的笑容来,“扬儿,母后跟你闹着玩儿呢,来,到母后这边儿来,母后给你准备了你最爱吃的小食你这一路行来也是累了,外边儿艰苦,你定是没有吃到什么好吃的,现在好不容易回来了你父皇也不怪你了,就在这住下,母后每日都为你做好吃的”

听听,那语气多温柔呀!

君少扬­唇­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呣子一场我也不妨直接告诉你,在我入宫的前夕我就交待下去,只要你向外人宣布我‘暴病身亡’,下一刻你和董家嫡系一脉所有人足以以死罪论处的罪证就都会被呈给宗人府皇后娘娘,你说,用太子可能获得的龙椅和你的名声以及董氏嫡系一脉尽毁的代价换我的一条­性­命,值不值得?嗯?”

“扬儿,你莫不是染上了风寒,才会说出这些让母后听不懂的胡话?”董蓉脸上笑容依旧温柔,可那藏在袖子里的双手却是紧紧攥住了帕子,掌心一片濡湿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君少扬笑一声,停下脚步转头看向眼神不断闪烁的她,却发现这一刻他的心已经不会再痛

他笑,真正是讽刺的笑,就那么轻易地染上了­唇­角,“这个赌,你若下注,我定舍命相陪”

董蓉神­色­一瞬间仓皇,无论是太子的龙椅还是族人的­性­命她都赌不起这一路走来太艰难,她剜出自己的心,含泪踏过那么多人的尸骨好不容易才有了今日的位置,好不容易让董氏嫡系一脉扬眉吐气,若因为他一人而一败涂地,这代价太大她付不起

可是好不容易才想到的计策,又怎能这般功亏一篑?

她忽地想起紫檀魅香的特殊­性­,攥住帕子的手顿时松开,­唇­角也扬起轻松的笑容来,“扬儿,你今儿定是染上风寒了才说起这般胡话母后就不留你了,你回去好好休息,迟些再来碧玺宫请安吧!”

若是他只是硬扛,回去这药­性­也够他好受的,只要拿捏住了他,何愁他手底下那帮崽子不听话?到那时她一旦得了那证据,必定将他们一个个的活剐,敢和她作对的人,非死不可!

她在笑,那眉眼里却是分明写着果决狠辣明明是看起来温柔美貌的女人,却像是淬了毒的匕首,锋利斩人毫不迟疑

将她神­色­尽收眼底的君少扬冷笑一声,头也不回的往外院走去

这一次,董蓉没有再叫住他

君少扬大步走出去,才出碧玺宫的宫门便是被手持武器的禁卫团团包围,其中有统领自后边来走至他跟前,“厉王爷,奉皇上圣旨捉拿您,得罪了”

他手一挥,立即就有拎着铁链的两个禁卫上前来

君少扬脚步一顿,看也不看那统领,冷眸一扫过那走来的禁卫,“你们,敢!”

那声音,不算厉喝,却犹如一记闷雷震响在所有禁卫的耳边

气氛,在这一刻降到最冰点

竟然,无一人敢动弹

皇家贵胄,天家威严,气势岂是他们能承受得起?

君少扬却是笑起来,“这皇都本王什么地儿都玩过了,唯独这牢里没去过,今儿就去长长见识,顺便看看还有什么好玩的没有”

随着他这般戏谑的话说完,一­干­禁卫明显的感觉到那压抑在心头沉甸甸的物什完全散去,一个个的也敢抬头了,只是在瞥见君少扬一脸过分灿烂的笑容时,都有些发愣

论相貌之­精­致,数皇都风流人物,唯有君少扬

故而即便是他声名狼藉,恶名远播,也有无数春闺女子以他为梦中檀郎

他笑,那便是真正的携碧海天青之纯山川四海之壮丽花容月华之秀­色­,风光霁月,那一张容颜不沾俗世红尘半点尘埃,真正宛若谪仙天降

“一个个跟木头桩子似的,这体格,嗯,以后谁死了就不必埋了,给本王当桩子练习轻功”君少扬双臂环胸,打量货物一般的从他们身上一一看过去,还煞有介事地点点头,“本王后院还缺个梅花桩,就你们了”

这话……

众禁卫顿时如梦初醒,果然什么谪仙啊都是浮云,阎王爷还是那个阎王爷

拿尸体当桩子,也只有他这般的人才能­干­得出来

可是当他们转念想到他方才说是要拿他们的尸体当梅花桩子,顿时无不毛骨悚然,拼了命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恨不 ... [,]

(得开口严正表示:我们的身体一点都不结实,绝对不适合当桩子的原材料,王爷您就别打我们的主意了好吗?

“厉王爷,这边请”统领大人压力山大,说这话时上牙齿和下牙齿打架

“伸手”君少扬道

“卑职?”统领大人脸上表情已是惊惧

“对!”君少扬一个字都不多说

是想检验他肌­肉­符不符合桩子的条件?

统领大人顿时觉得牙疼了,却不敢违背他的命令,颤抖着将手递了过去

“嗯”君少扬满意地一点头,摘下统领大人的帽子,在他豁然变得凝滞的目光下将帽子扣在他的手臂上,然后自己按上那帽子,“走”

就这样?

脑子里已经把各种恐怖的手段脑补了一遍的统领大人一听这话,很想掏掏自己的耳朵看自己是不是听错了?阎王爷,有这么容易放过他?

“你那耳朵当摆设怪难看的,要不给你换一对儿?”凉凉的话,出自君少扬的口中

统领大人顿时惊醒了,身体也不绷那么紧了,“厉王爷,您……您要去哪儿?”

可那牙齿还是打架得厉害,那一声声叩击声,听着怪渗人的

“不是你先说去牢里的吗?”君少扬以看白痴的眼光一眼看着他

统领大人顿时觉得自己就是个白痴,“是,厉王爷您这边请”

“嗯”君少扬这才满意地一点头,傲慢地往前边儿走了

他一走,统领大人立马跟着去了,其他的禁卫见状也是跟在了后边,却都是很努力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无不祈祷着自己千万别被阎王爷给惦记上

一行来时来势汹汹要押人的禁卫就这么滴耷拉个脑袋回去了,不知情的一些宫女儿和侍卫看着那众星拱月般的君少扬,都是忍不住一阵怪异,总觉得那场景有些熟悉

“呀,太后出行时,不都是这个派头么?”

最后,有一内侍太监待他们从身边走过后这般惊讶地对身边儿的同伴儿喊道

陪在太后边儿上的,那是太监!

耳力极好的统领大人脚一个打滑,差点没摔倒过去,可当君少扬冷冽的目光看过来后他顿时一个激灵,脸上的悲愤之­色­顿时无影无踪,一脸正­色­上前带路

……

君少扬就这样大摇大摆进入了牢里,在铁链子落锁的后的一刹那关于他的谣言正式开始在皇都流传什么皇帝终于对这个桀骜不驯的儿子死心了什么他又­干­了伤天害理的事才落得这般下场什么他是吃心妖怪的化身被皇帝发现真面目等不靠谱流言一经传出便是迅速攻占皇都各家酒楼茶肆饭馆说书摊子等地儿,成为人们茶余饭后必聊话题

也在这消息传出来的第三日,西门涟接到了派出去的凤凰军将士徐然传递的情报,上面只有简短的七字,却让西门涟在看见的第一眼就骨血冰凉

那七字——君少扬秋后处斩!

------题外话------

谢谢束之海的十朵花花,么么哒,其实今晚不想码字的,但是看到你的话挺激动地把明天准备的六千字的更新增加到现在的一万字,另奉送小剧场以示感谢

金龙卫采访之:

金:王妃,王爷要被处斩这事儿,您怎么看?

涟:忙!

金:(不死心)还有什么事比王爷的­性­命重要?

涟:有!

金:王妃您这是要移情别恋的节奏吗?王爷危在旦夕您不闻不问还在这忙别的事儿您对得起王爷对您赤胆忠心真情一片天地可鉴?

涟:没

金:王妃您说的忙就是捡石头,果然是深井冰的世界我们这等凡人不懂吗?

涟:劫法场动剑麻烦,这些石头足以布下大阵将害少扬的人杀得片甲不留

金:……

王妃威武!

002:彪悍太后懦弱皇帝君少扬威武

( 西门涟终归是冷静的,短暂的惊慌后立即令紫莹去叫了毕蓝过来

紫莹是凤凰军的随军大夫,擅医,自君少扬离开后,西门涟所有的衣食住行都是由她来打理

“是”她应一声,出门去叫人

不一会儿,毕蓝就到了

西门涟免去她的行礼,令紫莹拿了那字条给她看

毕蓝看了眼皮子重重一跳,却是很快便是平静了下来,禀告道,“王爷不会有事的”

西门涟拧眉,“即便是遭人陷害犯下大错,也不会吗?”

虽然她相信以他的谨慎很少有人能害到他,但是事实无常,谁又能真正将一切变数尽控于掌握之中呢?她有此担忧,不无道理

毕蓝回道,“有皇太后在一日,即便是皇上也动不了王爷”

“皇太后?”西门涟有些不明白的问

毕蓝解释道,“她是当今皇上最为敬重的嫡母,也是一手带大王爷的人虽然现在她老人家已经常年礼佛不问世事,但是只要是王爷出事,第一个出现保驾护航的必定是她”

西门涟点头表示懂了,“你下去吧!”

“是”毕蓝退下

“紫莹,磨墨”西门涟吩咐道

紫莹应一声,走到书桌前拈起一根墨条放入砚台,兑水进去,细细磨起来

……

与此同时,皇都皇帝的寝宫里

“醒了吗?”

案台后,皇帝搁下批阅好的奏折和朱笔,召来贴身的公公,问道

“太医刚看过,王爷还在昏迷中,迟会子才能醒来”公公小声地回道

“四日了……”皇帝沉痛地闭上眸子,“福贵,你说同样是她的孩子,她怎么就能厚此薄彼至斯?”

先前回话的福贵公公闭上了嘴,皇家私密之事,他这等宦官是不能妄议的

皇帝问这话,也不曾指望过他回答,半晌苦笑一声,睁开眸子,“扶朕起来,朕看看他去”

“哎”福贵公公忙走过去,等皇帝搭稳他的手起身时才迈开脚步,同皇帝一起朝着床边的方向走了过去

“皇上……”床边儿正为君少扬把脉的太医站起身来要行礼,却被皇帝摆手制止,“莫要惊扰到了他”

太医当然知道皇帝口中指的人是谁,当下噤声,躬身退了下来

皇帝看一眼还是昏迷不醒的君少扬,眉头一皱,不无的的问道,“少扬情形怎么样?”

“回皇上的话,王爷情况自昨日后便稳定了下来,等迟会子苏醒了便是无事了”太医回道,面上却有了踌躇之­色­,“皇上,还有事微臣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说”

“是这样的”太医道,“从脉象上来看,王爷身上的曾中的足以要他­性­命的慢­性­剧毒已经被解开,可是据微臣的徒弟上报的消息来看,王爷的身边除了那被叫作男宠漓洛和那怪里怪气的老头儿,并没有出现过别的高人鬼医此人微臣了解,以他的本事还不足解王爷身上的毒”

他的徒弟,就是那个曾为西门涟诊脉,姓太名医的那个大夫君少扬从皇陵被金龙卫救回来后他自知无法解这毒就写信告诉了其师傅,后被召回,目前在太医院专心研究针对君少扬体内慢­性­剧毒的解药,以备不时之需可是他们却没有想到,他这一次回来,这毒却是解了

“你之前跟朕提过,此毒只有九宫岛的那一位才能解”皇帝眉头皱得越发深了,在眉心处压出一个‘川’字形的印记

“据微臣的徒弟汇报,那漓洛管那怪老头叫师叔”太医低声回道

大夫诊脉,一断便知是男是女,所以西门涟是女儿身的事儿并没有能瞒过皇帝这也是正应了西门涟的那句话:所谓驱逐,不过是皇帝和君少扬父子演的一场戏,谁当真,谁便是输了

皇帝微微一顿,紧皱的眉头顿时松开,若有所思的道,“那大西的西门涟,不会死得那么早吧?”

额……

太医一怔,不明所以

福贵公公却是明白了,“皇上,以她之谋,或许就是那一位”

“呵”皇帝笑一声,“的确有可能”

太医这会儿算是听明白了,却是忍不住吃惊,有人能从鳄鱼口中逃脱吗?

就在他很艰难的消化着听来的震撼消息时,床上昏迷了四日的君少扬终于有了动静

先是一指,后是三指,然后是那一双眸子缓缓睁开,真正聚光后,薄­唇­微启,发出一声疼痛的呻吟

“皇上,王爷醒了”福贵公公耳力最好,一听到这动静便是朝床上看去,看见睁了眼睛的君少扬,忍不住惊喜地叫出声来

“少扬”皇帝闻言看向他,脸上也顿时绽出惊喜的笑容来

“父……父皇”君少扬艰难地唤道,喉头一阵火辣辣的疼

“快拿水来”太医立即对福贵公公道

福贵公公立马去了,飞快地倒来了水

君少扬扶着床柱缓缓地坐了起来,就着杯子喝了几口水后喉咙的沙哑之意才渐渐消了下去,摇摇头,福贵公公立即把杯子撤了下去,朝太医一使眼­色­

太医是个识趣的,立即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把空间留给父子二人

即便是已经清醒,君少扬的两边的太阳­茓­仍然是疼得厉害,他紧拧眉强行将那一股子痛意压了下去,“父皇,儿臣昏迷了几日?”

他只记得那一日是强行用内力将毒压在丹田,一步步的走,整个人就像行于云端一样找不到半点踏实感偏在那时候又不能露出半点破绽,即便是昏昏欲睡却还是要勉强自己维持清醒说出那些话,就那么一时的时间,他仿若错觉有一年之久

后来,在入大牢后便是再撑不住昏了过去

这一昏,不知道是几日

皇帝回道,“四日”

“这期间可有事发生?”君少扬问

“你被押入天牢将于秋后处斩是皇都最大的事”皇帝一张脸皱成苦瓜状,“就你这好了伤疤忘了疼的小子会给朕添麻烦,你昏迷这么几日的事儿朕只能以关押你在天牢这名目遮掩着,却不想这事儿竟会被人传成这样这可惨了,你皇祖母这会子肯定在路上来了”

皇帝这一国至尊,这辈子最怕的是对他严厉无比的嫡母,最让他头疼的便是这个不听话的儿子

“父皇,这次儿臣会跟皇祖母坦白”君少扬道

“呀!”皇帝猛地一瞪大眼睛,“朕这是听错了吗?”

“儿臣退一尺,便有人前进一丈”君少扬苦笑一声,“即便是儿臣一退再退,他们也不会满足,既然是如此儿臣为何不能反击一次?”

“你这臭小子,要是你能早点想通,你老子我至于多挨你皇祖母那么多顿胖揍吗?”皇帝差 ... [,]

(点没跳起来,气呼呼地,胡子都竖起来了

“儿臣现在知道错了”君少扬诚恳的道

“哎哟,你愿意听话就好了”皇帝一盘腿坐在床上,什么九五之尊的形象那都是浮云,宛若哥俩好一般搭着君少扬的肩膀,“少扬啊你现在迷途知返真还来得及,朕前儿还在愁着要是朕身体真垮了,你还是不肯要这把椅子的话朕是要串通你皇祖母一起一哭二闹三上吊还是直接一纸诏书逼你上位呢”

君少扬默,突然发现自己之所以能忍下奇淼的折腾,和有这么一个父皇的关系是绝对分不开的

皇帝却说得正高兴,“现在好了,你愿意接朕这位子了就好好努力朕陪你演了这么多年的戏了,也累了,你要是觉得很感动的话就赶紧和那漓洛给朕生个皇孙儿玩玩”

君少扬本就没指望西门涟是女子的身份能瞒过他,听到他说这话也不觉得惊讶,而是很认真的思索了一会儿,最终道,“等这边稳定下来,儿臣便去那边求亲”

“行!”皇帝这下可乐意了,他几乎能看见美好悠哉的未来在向他招手了嘿

“不过少扬啊……”

高兴了一会儿他忽然想起来,“你们在一起那么久,难道还没生米煮成熟饭?”

速度不带这么慢的吧!

君少扬一噎,不作声

皇帝顿时咋呼起来,一脸不可思议的瞪着他,“少扬你还是男人吗?朕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是嫔妃成群了,你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合心意的女子,怎么地现在还是盖着棉被纯聊天的纯洁关系?”

纯洁?

都滚了无数次床单了,关系还能叫纯洁?

君少扬咬牙沉默,不想把私事跟嘴巴没把门的皇帝讲

皇帝却把他的默认当作承认,脸­色­一垮,随即像是想到什么的朝君少扬下边儿看上一眼,然后抬起头来,一脸沉痛,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少扬,不用说了,朕懂了”

懂了……

君少扬一怔,旋即想起他刚才看的是哪里后一张俊颜顿时就黑了

皇帝却是作一副了然样,“你好好休息,朕先忙去了”

说罢起身,朝君少扬示意‘鼓励’的眼神后,这才离开

君少扬盯着他离开的背影哭笑不得,都哪跟哪的事儿啊

当夜,君少扬用的汤药里就添了鹿茸,他看着皇帝一张写满了‘快喝吧这是为你好’表情的脸时脸­色­顿时黑如锅底

_____________华丽丽的分割线________________

在皇宫养了两天后,君少扬就被皇帝给放了出来

皇帝这一举无疑是证实了他会在秋后被处斩的几率为零,也随着他的被释放,外边儿的留言几乎是在一个时辰内彻底平息,当带有厉王府徽章的马车缓缓驶过街头的时候,整个大街都鸦雀无声

同样的,前脚刚回到王府,后脚就收到皇帝派人送来的各种‘补品’的君少扬瞪着那一堆‘补品’,也丝毫提不起说话的力气

一­干­金龙卫将此情景看在眼里,八卦在心里,恍然大悟为嘛王爷要跟王妃分开了,敢情是‘不行’了啊大家伙儿纷纷在心里表示对自家王妃的十分同情,衷心消自家王爷吃了这些‘补品’后便能生龙活虎,不然自家王妃那可是在未来要守活寡的啊

管家看着那一堆‘补品’眼睛也有些发直,然后他就明白了原来王爷这么多年的‘守身如玉’不是不喜欢女子,而是不行啊

不行!

君少扬深呼吸一口气,强忍住将这些东西丢出去喂狗的冲动,朝着管家厉喝一声,“还愣在这里­干­什么,把这些东西统统丢库房里去!”

“是!”管家和一­干­金龙卫立马就过去收拾了

在桌面上­干­­干­净净后,君少扬终于觉得整个世界都清静了

然而他很快就发现,他的世界不但没清静,还开始被噩梦缠身

第二日第三日第四日,皇帝似乎是坚定了不把药材库里‘补身’的药不搬空不罢休的劲头,每日都派贴身的福贵公公给把东西送过来光送的话,君少扬也就忍了,可是送的同时福贵公公还大声的把那些药材给唱念出来

没错,就是念出来而且还是当着整座王府的仆人丫鬟明里暗地里守卫王府的金龙卫的面儿大声的唱念!这要是别的人,君少扬还能赶,可这福贵公公是宫里的老人家,也是他颇为敬重的人,别说是打不得,就连说一句重话都会让他觉得罪过

于是乎,就只能任由皇帝送了

这一送,就是连着整整十日

这十日内,君少扬的脸­色­一日比一日更沉,这直接导致的后果是整座王府除了管家和毕青,他身边方圆十里之内无一人敢靠近连带着整座王府一片冷清,别说是大声八卦了,就是连喘息声大点了都会觉得惶恐,生怕招惹到了那火爆脾气随时会爆发的阎王爷

王府内的消息无人传出去,福贵公公又是个口风紧的,任是谁问起来皇帝连着上赏赐给君少扬什么东西带了是什么话都保持绝对的缄默他是皇帝身边最得力的公公,就连皇后和太子一些话儿都是靠他传递,自然没谁敢逼他那帮子居心叵测的人得不到确切的消息就开始胡思乱想起来:这些日子不见那阎王爷来上朝也不见他出门,莫非是被皇帝软禁了不成?或者是皇帝觉得阎王爷好,于是又想着重用了?

朝廷自古就分数个派系,北越的朝廷也不例外,坚定维护太子的党派是居多,但是觉得君少扬不错的臣子也有那么几个是握有实权的重臣,那些个支持其他皇子的都是那些皇子的家族可忽略不提值得一提的墙头草派的大臣们,这几日之内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故意‘等’詹事府主簿问消息了

这詹事府主簿——也就是那个在东山镇被君少扬随口提拔,后被皇帝弄来皇都的县令从没品到现在的从七品呈现质的飞跃,名字儿正式进入了吏部的册子,其名——刑厉

这人身体健硕,一张脸严肃得近乎没表情,面对官阶比自己大的官儿们追问这事毫无压力地说自己不知道众官儿本不信,可一看见他那张严肃得跟雕刻出来的脸一样,也就信了官儿们都一致觉得这么个严肃的家伙,看起来不像是个撒谎的

其实啊这越是看起来不会撒谎的人撒谎起来才是真正的高手,刑厉没见过君少扬吗?当然见了,而且还不止一次,君少扬刚回到王府,第一个召见的并安排任务的人就是他当然了,这些事是他绝对不会对任何人提起的

第十一日,皇帝终于停止了送药的举动,就在观望着这边动静的官儿们都以为事情过去了的时候,另一个让万众瞩目的消息传来了——在菩提寺礼佛六年的皇太后要到皇都了!

这下不止是众官儿忙了,就连皇帝也赶紧从深爱的字画中挣扎了出来,当夜就拽着批奏折到很晚的君少扬 ... [,]

(很无耻的问,“你说,朕是现在就跑还是等皇太后过来再跑?”

没错,外界没看见去哪儿的君少扬这些日子都是留在皇宫­干­着皇帝才­干­的体力活——批奏折有他在皇帝简直就是无事一身轻,白天逗弄花鸟鱼虫,晚上鼓捣各种字画,不务正业玩得不亦乐乎

君少扬从奏折堆里抬起头来,淡淡道,“您是皇帝不是昔日的太子,皇祖母会给您留面子的”

皇帝一想,顿时乐了,“对艾朕是皇帝,还怕母后作甚?”

“是的,父皇不必再怕皇祖母”君少扬面­色­从容淡定,再执朱笔继续喝奏折作战斗,长长的睫毛恰如其分地掩盖住眼底下那一抹讥诮的光芒

“哈,朕安心了”皇帝没看到,乐淘淘地再去鼓捣他的字画去了

君少扬于此时抬起头来,幽暗的眸子里闪烁着异样的光芒,如果皇帝这会儿能回头看一下便会发现那一抹光芒叫作——怜悯

于是在君少扬被允许上朝,也是在他各种传闻满天下皇太后回来的第一日,皇帝就在朝廷上被皇太后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一顿臭骂

“好你个皇帝,哀家不过几年不在宫里头,你就容不下哀家的宝贝孙子了!把哀家的宝贝孙子驱逐出去又把他弄回来了不说,还在哀家的宝贝孙子回来的第二日就把没犯丁点错的哀家的宝贝孙子在那冰冷的天牢里关了四日四夜!皇帝,你是不是嫌哀家活得时间太长了,就想活活气死哀家?!”

皇帝耷拉着脑袋被训得跟孙子似的,又不敢回嘴,只得给君少扬使眼­色­,期盼他能帮忙可皇帝这一看就傻眼了,君少扬站得那叫一个远艾别说是给他使眼­色­他看不见,就是他在这边吼,他那也不一定能听见——竟然是站到了朝堂的门槛边的位置!

这是报复,赤果果的报复!

聪明如皇帝一瞬间就想明白了,恨得直磨牙,就不该相信这臭小子的话

好不容易他鼓起勇气,“母后,这少扬冲撞那……”

“冲撞个鬼!”皇太后一喝,整个朝堂鸦雀无声

皇太后可不是一般的女人,她二十三岁的时候上一任皇帝就得重病一命呜呼了,当时现在的皇帝还不满七岁孤母幼子,在所有朝臣都纷纷上陈情表要从诸侯王中另择新皇的时候,她拿着先帝亲笔写下的圣旨扶嫡子登基,自此开始了长达十二年的摄政生涯

在她当政的十二年内,北越被带上了自开国千年后的最鼎盛的巅峰,政治军事文化经济都取得了相当大的成就,做到夜不闭户路不拾遗,成功堵住了对她报有怀疑态度的众臣的嘴在新皇过弱冠之龄后,她丝毫不眷恋手上的权利,­干­净利落地结束了摄政生涯,当起了逍遥的皇太后开始礼佛,后来除非有大事她基本不出现在群臣的视野,后边儿她做的唯一让群臣觉得诧异的事——从皇后宫里接走了当时还是三皇子的君少扬,一手带他到十四岁

然后从此她就彻底消失在群臣的视野了,而今却是为君少扬再度回归在群臣的视野

这是一个讯号!

群臣心里都有了谱,或许太子想要登基,没那么容易

可被斥骂的可怜皇帝这时候哪里还敢有别的想法,弱弱的声音几乎听不见,“母后……息……息怒”

哪知他不说这话还好,一说简直就把皇太后最后一根名为‘理智’的弦子给彻底扯断了

“皇帝,你真是老糊涂了你!事情没查清楚便是听那些碎嘴的说三道四就当事实,那礼部侍郎根本就是自己先撞了别人的马车,还嚣张无比的要揍人,哀家的宝贝孙子过去主持公道,碎了一辆马车何错之有?”皇太后声音宛若洪钟炸响,在场每一个人耳膜都是突突的疼

也在这时,那被捆成粽子的礼部侍郎被人押了上来,皇太后凌厉的目光直逼向他,“说,把那日的情形当着群臣的面仔仔细细地给哀家说一遍!”

宰相很想上前说您老不能这么护短的,这情形都算是屈打成招了好么?

一些不知道真相的大臣也如此想,可却没一人敢上前说那么哪怕只字片言的

礼部侍郎几乎吓尿,抖着腿颤声道,“是微……微臣的错……先撞了詹事……詹事府主主簿的马车还想揍他……王爷王爷他是来主持公道的”

他话音落,那一日伺候他的车夫和几个小侍也被捆了上来,都是相同抖的样儿,相差无几的台词儿

身为事主的邢厉也站了出来,沉声道,“微臣敢以项上人头担保,礼部侍郎大人的话句句属实!王爷那一日是见了下官和侍郎大人挡了王爷上朝的路,又见侍郎大人要揍下官才出手相助王爷碎车,不过是为给他一个教训,不能为罪!”

“来人!”皇太后一声厉喝,指着那礼部侍郎道,“把这目中无人的家伙拖出去,自今日起剥夺其职务,其家族中嫡系一脉再不能入朝为官!”

“太后恕罪啊”礼部侍郎高声大叫,可不待他叫出更多的内容,先前押着他来的侍卫便是点了他的哑­茓­,强行把他给拖了出去

一人之罪,祸及整个嫡系,何其之重!

宰相顿时惴惴不安,那些个追随他的人也是一个个的惊慌地不行,头低得几乎埋进裤裆里,恨不得地上出现一道缝儿供他们钻进去才好

皇太后哪能这么容易就放过他们,“刘罗!”

被点到名字的刘罗一颤,立即出列,“微臣参见太后,太后千岁……”

“闭嘴!”皇太后一声厉喝打断他的话,怒道,“你那嫡子就是个纨绔,哀家的宝贝孙子收拾了那是为皇都女子除害何错之有?倒是你纵子逞凶,犯错了也不加管束,一再的向皇帝上奏折要哀家的宝贝孙子­性­命安得是什么心?”

宰相被吓出一声冷汗,忙道,“太后明鉴,并非是……”

“闭嘴!”皇太后再一次打断他的话,厉声道,“不问是非就胡乱诬陷哀家的宝贝孙子,坏哀家宝贝孙子名声,其心可诛,来人哪!”

宰相当场就给跪下了,“太后饶命啊”

怒极的太后哪里能听得进去他的话,怒道,“将此人拖下去重大三十大板,官降三级!”

可怜的宰相根本来不及说一句话,直接就被拖了下去

就这么一会儿,朝廷里便有两个大官儿丢官,余下诸官儿无不惴惴不安,生怕下一个轮到的会是自己尤其是那些曾附和过宰相的官儿,都恨不得时光倒回好让他们把先前的话给咽回去

“邢厉!”皇太后点了名字,诸官儿心重重一跳,却在发现那不是自己的名字后重新把心揣回了肚子里

“微臣参见太后,太后千岁千千岁!”邢厉叩拜

皇太后一点头,“遇权势而不自觉卑微,傲骨铮,实乃可造之材,自今日起你上调至大理寺,为大理寺少卿”

“谢太后!”

“退下!”

两大­棒­子和一颗甜枣儿一落下,皇太后敛起 ... [,]

(了脸上的厉­色­,坐在了龙椅的旁边儿

皇帝是个识趣的,忙朝身边的福贵公公使眼­色­

福贵公公立即高喊,“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朝廷众臣就没一个敢吱声的,整个朝堂里静到连掉根针都能听到巨大的响声

“退朝!”皇帝立即道一声,群臣里先是一个先跑,后边第二个立即追上,然后一大群人官儿逃命般地往外跑了去,哪里还有半分神气的涅?

“母后,您这边儿请”皇帝满脸堆满了笑,殷勤地要搀皇太后起身

皇太后却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只唤,“宝贝孙子,过来”

“孙儿拜见皇祖母”君少扬缓缓行来,选择­性­无视皇帝朝他投来的愤怒视线,温顺地单膝跪在了皇太后的腿边儿

这臭小子!

皇帝愤怒地瞪他,怎么到他面前就一点都不乖?

皇太后朝皇帝一瞪眼,皇帝迅速移开视线,看天看地就是不看她一双耳朵却是张大着,仔细的听着话儿

“宝贝孙子,这段日子你吃苦了吧!瞧瞧你这瘦得,真让哀家心疼”皇太后拉着君少扬的手四下打量,看到他瘦削的脸,眼角都湿了

这般的她和方才铁腕霸气的皇太后的形象简直相差太远了!

区别待遇啊

皇帝一万个不满,可这当儿别说是说话了,就是放屁他也不敢

于是,只能憋着

君少扬拍拍皇太后的手,笑容温和,“皇祖母,你连日奔波也累了,不如今日孙儿就在宫里陪您说话儿,仔细逛逛吧!”

“就你最懂哀家的心思”皇太后眯着眼睛笑,旋即眉头却是一皱,“对了,哀家途中听人道你要娶一个名叫‘漓洛’的男宠,此事当真?”

“传言怎能当真?”君少扬笑一声,“孙儿要娶的是这世间少有的惊才绝艳的女子,是孙儿最心爱的人儿,皇祖母若是见着了她也会喜爱上她的”

皇太后不可置否应一声,却没露出任何欣喜之意,“她是哪家的小姐?”

“她曾是大西的摄政公主——西门涟,字漓洛”君少扬诚实的回答道

皇帝高兴了,嘿哟,他蒙对了

皇太后脸­色­却是一沉,“以后,再不许和她来往!”

君少扬顿时就急了,“皇祖母……”

皇太后打断他的话,“姑且不论她害得大西被灭的事儿,光凭她二嫁的身份就不能入君家玉牒!君家天下,不允许这等丢人现眼的人给后人留下笑谈”

“她年纪小错看人,已经付出了代价,皇祖母何必苛责于她?”君少扬动了怒,可说的人是一手带大自己的皇祖母,那话也客气了很多

“苛责?”皇太后冷哼一声,面目不怒自威,“你一向对哀家言听计从,却为了她跟哀家唱反调这等红颜祸水,哀家岂能容她!”

最后一个字落下,已然带了铁血的杀气

“皇祖母,您是动不了她!”君少扬斩钉截铁的道

“呵!”皇太后冷笑出声来,“区区一个亡国公主,即便是­精­通阵法,单凭着那些虾兵蟹将,哀家会对付不了,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皇祖母,她是亡国公主没错,凤凰军和她收服的虎军都是铁骨铮的将士,绝对不是您口中无用的虾兵蟹将!”君少扬一顿,掷地有声的道,“别说您动不了她,就是动了她那也是要踏过数千人的尸骨和孙儿的尸体!”

“君少扬,你在威胁哀家?!”皇太后豁然站起身来,面目沉怒的她浑身收敛到极致气势尽释,又是先前霸气无比的皇太后

君少扬不闪不避直迎上她一双含怒的眸子,“孙儿与她,同生共死!”

“好!好!好!”皇太后连呼三声好,随即沉怒的目光扫向充当背景的皇帝和福贵公公,主仆二人皆是浑身直打哆嗦,差一点没骨气的软了腿脚

“母后,有……有什么事吩咐?”皇帝说话都打哆嗦

“皇帝!”皇太后疾言厉­色­命令道,“哀家说你立即拟圣旨,凡官家女子年满十三者皆纳入选妃之列,一个月之内哀家要为厉王府选出正妃侧妃侍妾共十人!”

“皇祖母,孙儿只要西门涟!”君少扬豁然站起身来,坚定不移的表明自己的立超“孙儿此生只悦她一人,妻若不是她,宁愿终身不娶!”

“婚姻大事,由不得你!”皇太后厉喝一声,“平日哀家是怎样教导你的?就为了区区一个二嫁的­妇­人,你不但不分长幼尊卑的顶撞哀家,还说出这般大逆不道的话来她尚未嫁给你便是对你有着这般的影响力,若是真嫁了你,到那时你就是她养的一条狗!”

“皇祖母,你可以侮辱我,但是不可以侮辱她!”君少扬一张脸涨得通红,丝毫不示弱地回道,“她至纯至善,谁人对她真心她便对谁真心以待,从不掺半分假!二嫁又如何,她­干­净的身子只给了孙儿!您若不信可召太医的徒弟过来询问,在孙儿遇到她之前她是怎样一副涅!”

皇帝自从知道了西门涟的身份就挺喜欢西门涟的,再加上她师叔给解了儿子身上的剧毒,心更是偏向了她这会儿听到这话,也顾不得眼前人是自己打小就怕的嫡母,倒豆子一般的道,“母后,少扬这话绝对不是糊弄您,太医的那徒弟早禀告了孩儿那西门涟遇到少扬之前就像是个小孩子,正常的男人都不会去碰她,还是太医那徒弟开了药才让她一点点好起来的再有少扬身上的剧毒也是她师叔给解开的,您知道么,西门涟那什么大西公主的身份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是九宫岛的传人,以她之能力必定得其师真传,或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您当时也不是赞过她,还说想把她跟少扬配成一对儿么,现如今机会不正摆在眼前吗?”

“剧毒解了?”皇太后只­精­准的捕捉到这一句

“是,完全解开了!”有了皇帝的开头,君少扬沉声道,“皇祖母,孙儿毒发曾九死一生,若不是她拼尽全力助孙儿,您现在见到的不过是孙儿的一座孤坟”

“有这等事?”皇太后的语气总算是好了那么一丁点

君少扬也不隐瞒,“是,所有金龙卫都知道此事,您若不信大可传唤一人询问”

见他说得这般斩钉截铁,皇太后沉思一会,做出让步,“最多,可让她为你侍妾”

“不!”君少扬果断拒绝,“孙儿此生,只娶她一人!”

皇太后已经让步了,听到这话刚消失的火气又上来了,“你莫要得寸进尺!”

“皇祖母,您教育孙儿男儿顶天立地当一言九鼎!孙儿曾答应过她的师叔,会以江山为聘去九宫岛迎她进门,就必定会做到!”君少扬一双眉眼里皆写满了执拗,声音略低道,“皇祖母,在您的心里孙儿是宝,但是在九宫岛那三位师傅的眼里西门涟是宝中宝!九宫岛在大陆是怎样的地位,您比孙儿更清楚!您瞧不起她,她还未必能瞧上您!”

... [,]

( “是啊是啊”皇帝立即附和,“她很小的时候便有得她得天下的至高赞誉,咱北越要是有了她,那就等于是如虎添翼啊母后艾这样的人才要是得罪了,她万一跑到别的国家去,以九宫岛之人的能力,倾覆区区北越不等于翻手掌一样简单?”

“闭嘴,这里没有你Сhā嘴的份儿!”皇太后怒喝一声,皇帝立即耷拉个脑袋闭嘴了

君少扬也不说话了,只是定定的盯着她

皇太后沉默了好一会儿,“哀家要见她”

“她现在在驻地训练将士,一时间脱不开身”并非是脱解之辞,而是事实

皇太后却不信,“不过是训练将士,怎比得上见哀家重要?!”

君少扬道,“她是公私分明的人,若是她能置将士在那而只顾儿女私情,现在的她就不是在驻地而是在孙儿的身边”

“你怎么就不说她是不乐意跟你来这里?”皇太后最听不得他说这般维护他人的话

“她说过,哪怕是刀山火海也愿意跟孙儿闯,孙儿信她!”君少扬语气微顿,脸上的赤红渐褪下,先前显得急促的呼吸声也于此刻稳定了下来

想到她,他的心再浮躁,也会瞬间平静下来

皇太后却是不屑的冷哼出声,“女人是最会说谎的,你连她哄你的话也信吗?当真是被她迷魂药灌得多了,哀家看你再跟她在一起一些时日怕是要连名姓都要忘记了”

“她不会说谎,更不会哄孙儿”君少扬认真的纠正她道,“等您见了她,就会知道她是怎样的人了”

“定是个狐媚子,不然怎能把你迷得神魂颠倒的!”皇太后不满的哼道

这时候,突然一道白­色­如迅雷般的身影划过,直落在君少扬的肩膀

这时候会有什么事?

君少扬伸手,拆来它腿下绑着的竹筒,从里边取出卷起的信笺摊开来看,当他看到那缓缓舒展的信笺上的字急手一抖,一双眸中顿时写满惊愕

------题外话------

今天没办法写小剧超实在困得受不了了,看正版的妹纸,好看或不好看都吱声下吧,好歹也让灵儿知道文文你们满意与否啊~(gt_lt)~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003:少扬腹黑西门涟辟开新征程

( 在皇太后的眼里,君少扬是最沉稳持重的孩子,乍一看见他露出这般神­色­,便知道事情不寻常,眉峰一蹙,“发生了什么事?”

行动派的皇帝不等君少扬回答便凑过去,念出字条上的内容,“勿寻,十五日后至皇都”

定是出事了!

君少扬将字条一捏,满脸的冷厉之­色­

皇帝眼皮子一跳,刚想说话便听得皇太后冷声道,“谁将至皇都?”

皇帝立即就闭了嘴,抬眼看君少扬

“皇祖母!”

君少扬单膝跪下,拱手道,“请容许孙儿领兵出去寻人!”

“胡闹!”皇太后一听便知他要去寻谁,面上顿时染上薄怒之­色­,斥一声,“现在多少双眼睛盯着你,恨不得置你于死地,你竟然想着这时候领兵出去?!”

君少扬手一紧,皇帝眼皮子再次一跳,忙道,“这字条上既说是十五日后至皇都,定会准时到的,少扬你不必太过的”

怎能不的?

君少扬眉头皱得死紧,禀告道,“皇祖母,西门涟­性­子执拗,视兵将如亲人,在孙儿离开驻地时她是以两军还不能与孙儿手底下的金龙卫磨合,是为一盘散沙,不但不能为孙儿添加实力反为阻力为缘由故而不离孙儿知她,她做的决定从来都不会朝令夕改,而今竟这般急着赶来定是那边出了要事”

而这‘要事’最有可能的便是——来自于太子党的击杀!

越想,也越是的

只恨,身未生双翼不能飞到她身边去

“说到就必然能做到!”皇太后面­色­更沉,长袖一拂,“你既在哀家面前百般赞扬她,那么就让哀家看看她真正的实力!在此之前,选妃一事势在必行!”

“皇祖母……”

皇太后冷声打断他的话,语气稍缓,“若她能在十五日后赶到,成功入了哀家的眼,那么为你选的那些妃子哀家会将她们指给其他适龄婚配的皇子和贵介子弟”

她说罢抬眼看向君少扬,捕捉到他眉眼里突现的一丝喜悦和那刚掩去的焦灼,冷笑一声,疾言厉­色­道,“若她不能准时到,那么即使你不愿意也必须按照哀家的意思和哀家为你择的妃子成婚,彻底断了和她在一起的念想!”

“母后,她一定能的!”皇帝大声的回答,比君少扬更快了一步

“闭嘴,这里没你Сhā嘴的份!”皇太后怒斥一声,皇帝脑袋一耷拉,眼角的余光瞥向君少扬的手,目光上移后朝他拼命使眼­色­,示意他快点答应下来

君少扬准确的捕捉到了皇帝的目光,眸子一眯,瞬间有了主意,也是答应了下来,“好!”

“记住你的承诺!”皇太后道一声,走下阶梯,君少扬起身要去送却被她拒绝,出朝廷后领着女官和侍卫浩浩荡荡地离开了

她一走,耷拉着脑袋的皇帝顿时满血复活,立即朝君少扬伸出手去,动作一做,立即惊觉自己的动作太过急切了些,掩饰­性­的装镊样咳一声,“少扬,把字条给朕再看看”

他话语镇定,可那一双死死盯着字条的手却是流露出深深的渴望

君少扬早胸有成竹,自是谦恭答应一声,“是”

说罢,双手将字条奉上,却在奉的时候将字条展开,让上面的字更显露于人前

皇帝想装作毫不在意的接过,可一看见那字儿顿时就顾不得矜持,宝贝般的接过一转眼看见君少扬盯着自己的眼光有些太过灼热,顿时意识到自己太过失态,想掩饰来着

君少扬怎会放过这绝好的机会,当下意有所指的道,“这笔迹乃是西门涟亲手所书,看这晕开的墨迹便知她定是在十分匆忙的条件下写下父皇,您说要是让她静下心来写会是什么样呢?”

皇帝眼睛亮晶晶,“定是绝好”

字条上的字儿,个个刚劲独立,宛若铁笔银钩而成,大气磅礴,挥斥方遒之豪气尽隐其中,是难得的好字儿在看到这字儿的第一眼他就恨不得立即据为己有,可那是母后在场他需要淡定,看到儿子把那字条捏了两回,他­肉­疼得要命啊

君少扬垂眸,长长的睫毛掩下眸底的算计之­色­,悠然道,“若是她成了父皇的儿媳­妇­,父皇生日的时候她定是会献上踪词的”

皇帝的眼睛顿时比夜晚夜明珠更亮,哥俩好地手搭在君少扬的肩膀,谄媚的献计道,“少扬艾这儿媳­妇­儿你就是挖空心思也要给朕娶回来,你皇祖母有张良计咱有过墙梯,如若她不能在十五日之内赶回来,你皇祖母给你纳的那些妃子你父皇朕一定全丢给别的皇子和贵介子弟,你放心绝对不会有任何一人送到你府上去”

“可是皇祖母的命令……”君少扬故意露出迟疑之­色­

皇帝顿时气短,旋即一咬牙作壮士扼腕状,“反正不是被揍一次两次了,习惯了,朕的皮够厚没事!”

“谢谢父皇!”君少扬忍住想笑的欲望,作感激状道,“等她回来,儿臣必定让她先献给父皇一部父皇最喜爱的《金刚经》”

饼先画下,至于到时候给不给,那要看到时候小洛儿有空没有了

皇帝若是知道此刻君少扬的盘算必定会气得吹胡子瞪眼睛,可这不是不知道嘛,在美字的诱惑下他无比欢乐的应一声,更宝贝地将手中微有皱褶的字条看了又看,真是越看就越喜欢吶

“儿臣告退”君少扬适时道

“去吧去吧快去吧!”皇帝正巴不得好好欣赏字儿呢

君少扬默默退下,出宫殿寻到自己的马车,撩开帘子坐了进去

“回府”

话音落下,那撩起的帘子同时落下遮住他脸上甚少露出的忧虑之­色­

马车以极快的速度驶向王府,沿路无论是谁一看见马车上有厉王府的徽章的马车,即便上一刻车被抢道愤怒到想骂娘,下一秒立即令车夫将马车赶到一边,生怕自己入了阎王的眼

“拜见王爷!”

马车于王府门外停下,车夫赶车进去,君少扬快步行向书房,一路不断有人向他行礼,他恍若未闻一般脚步不曾停下半刻,一直到推开书房的门进去坐在书桌后边

“毕青!”他唤一声

“属下在!”

洪亮的声音自外边响起,毕青很快进来,单膝跪下行礼

君少扬手虚扶一下,示意他起来,待得毕青起来后君少扬道,“你速联系风三和王四李五,所有的资料速呈上来,另派人手速购置大宅,用以备用”

“是!”毕青应一声,速离开

他离开后君少扬又召集数人,令他们分别赶向各个从驻地到皇都的城门关卡用以接应人,他们都离去后君少扬才揉着发疼的太阳­茓­静坐下来休息

才空下来片刻,便是又想起她来,无比后悔当初为什么没有带着她一起来?

“唉……”

... [,]

(一声叹息溢出喉咙,他眉心皱褶更深

……

——十日前的驻地——

“主子,前边暗哨有发现,一大片人正向着这边靠近”

灯火摇曳中,史扬单膝跪在案台前,一张白皙的脸在灯火光芒照耀下更显温润

“嗯”西门涟搁下手上的狼毫笔,抬眼问紫莹,“近期内第几次了?”

“第五次了”紫莹回道

都第五次了啊

西门涟暗黑­色­的瞳眸中妖异的光芒一闪而逝,叹息一声,“果真是我太心慈手软了吗?”

紫莹和史扬双双沉默,若是五日内连斩杀数千人这还叫‘心慈手软’,那这世间‘心狠手辣’从何而来?不过他们同样清楚她这话不是随便说说,以她之能若不是要训练两军的作战配合能力,怕早将那些妄想偷袭的人杀得片甲不留了

思及此他们也不由得偷着乐,若是让那指挥偷袭的人知道她只是把那些人给他们当作练手的给玩儿,还不得活活气死啊

西门涟豁然站起身来,沉声对史扬道,“传我号令,点齐所有将士今夜子时备战突围顺便告诉众将士,今夜手起刀落不必留情,那些人既然这么喜欢这里我们就成全他们,让他们留在这里永远的!”

最后的三字,斩钉截铁犹如重石坠地

“是!”史扬头一抬,喝应一声,再不耽搁立即出去办事

西门涟俯身,重新拿起搁置的狼毫笔,蘸饱了墨,快手在雪白的宣纸上写下九字——勿寻,十五日后至皇都

写罢,卷起,吹一声口哨唤来海东青,不等墨迹­干­透便是将写了字的那一块儿撕下卷起,并将其卷在了它腿边的小小竹筒里

“叫他,等我”

轻道一声,她将海东青放飞,目送着那一道雪白的身影远去,她眸子微眯起,­唇­角亦勾勒出浅浅的笑弧来

只有那一位才能让公主如此笑吧!

紫莹低下头去,抿­唇­浅笑,只要公主开心大家也会开心的

房间内,静默无声

直到外面响起了火把的毕剥声人群的欢呼声兵器舞动带起的劲风声时,西门涟低下头来,­唇­角的笑意顿时敛粳冷眸一沉,大步往外走去

紫莹眼皮子一抬,默默跟上

到得外面,凤凰军所有将士和虎军以及留下的金龙卫一­干­人等已经全部到齐,他们看到西门涟时一个个迅速抬头挺胸,刚才还嬉皮笑脸的神情变瞬间变为肃然

西门涟走至他们前方,冷冽的目光从他们脸上一扫而过,所有人的身体瞬间紧绷,那样的目光让他们都错觉的以为是在她是在看自己

“全体将士听令!”

西门涟沉喝出声,众将齐上前一步,以喝声相应

经过这五日的协和作战,他们之间不说十分默契,那也有了五分,这么一应,声音相当整齐

西门涟眸底掠过一抹赞赏之­色­,旋即沉下眸子,“今日那帮贼人来袭,众将有没有信心,将他们永远的留在这里?!”

永远地留下,那便是将他们斩尽

众将都是铁骨铮的汉子,这几日来没打尽兴就听指挥退兵总觉得意犹未粳现在听得她这般说,体内好战的热血瞬间沸腾

“有!”

“有!”

一阵阵激动的喝声不断响起,一张张被火把照亮的脸庞上都是充满战意

“好!”

西门涟高喝一声,手重重下切,“那,战!”

“遵令!”

一双双如狼般的眸子都是透出火般灼热的光芒,纷纷行动

连日来的捕杀行动让他们几乎是不假思索便是冲向属于自己的位置,暗夜幽深,火光明,呼声远去后这片天地死一般的静寂

……

子时一刻,黑衣人悄无声息地往驻地的方向靠近

“奇怪,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有人发现了这边的异样,对那首领道

“哼,再狠也就那么几个人,我们伤了这么多,他们还能撑得住吗?”那首领说这话时牙齿咬得咯咯直响,想到近连日来的损兵折将他的眼中凶光越浓

“可是这样的宁静太过诡异了,是不是他们都埋伏在暗处守株待兔?”

“给老子闭嘴!”首领怒咆一声,对那人喝道,“你才是兔,你一家子都是兔儿爷!这大半夜的,那帮子狗崽子是有千里眼顺风耳还是能未卜先知到我们会来偷袭?”

说话那人顿时就闭嘴了,人微言轻有本事又能如何?

“哼!”首领冷哼一声,朝着部下一招手,“第一分队,上!”

数道黑影从后方直掠而来,皆是手持火把拎着桶子,到得那驻地屋顶时立即将桶子里的油淋下,下一刻便是将火把丢下去

轰!

顿时火光从天而起,适时有狂风起,大火更是以疯狂之势蔓延开来

接着,哭爹喊娘的声音便是响起,乱糟糟的一片

首领的眼底顿时露出喜悦的光芒,简直是天都帮他!

可是,不对啊……

下一秒,他看着那些飞到半空中的部下一一跌落,惊觉不对劲,他豁然起身,腿脚却是一软,差点没跪下去

也在这时候,哭爹喊娘的声音全部消失,两个灰头土脸的男人从着火地掠出,转瞬间便是不见了踪影,他们的身影刚消失立即就有震耳欲聋的喊杀声响彻四方

竟然是口技!

他瞳孔深深一缩,心知上当僵硬地回过头去,看到那蒙住口鼻手持利刃杀向他们的人时,脑袋里闪过两个字——完了!

下一刻,他听到有血液飞溅声响起,他双眸一瞠,却已经没了回头的力气

他身体重重坠下,和脖颈分开的脑袋滚落草丛里,凝固在瞠大的眸子里的是那一张比冰雪更冷的绝世容颜

是神?

是魔?

上天没有给他思考的机会,便是无情地将他的­性­命收缴

“杀!”

西门涟手扬起,重重下切!

凤凰军众将和虎军以及金龙卫一­干­人等以虎狼之势冲向偷袭的黑衣人,高高举起了手上的利刃……

这是一场压倒­性­的绝杀!

熊熊烈火和硝烟直冲云霄,艳红­色­的血凝固在地上时是暗黑­色­泽,横七竖八摆放的尸体堆满了土地,那一张张了无生气的脸上残留着强烈的恐惧

他们,真如西门涟下的命令一般——永远地留在了这里!

“走!”

最后看一眼那熊熊的烈火,西门涟飞身上马,领着所有参与战争的将士策马向北越皇都的方向而去凛冽的疾风为他们壮行,天边惊雷炸响,银­色­闪电劈裂暗黑穹苍,也 ... [,]

(于此刻真真正正的辟开了西门涟真正领军于大陆纵横的新征程

……

出驻地这里百里到一个小村落后,由西门涟定下联络信号,凤凰军和虎军金龙卫化整为零,留下少部分需要养伤的人在城镇后分别赶向北越的皇都

西门涟点名留了紫莹毕蓝苏了三人,又从虎军里挑出了几个眉清目秀的少年,最后想了想也把石大锤给带上了

一行人扮作一家人上路,西门涟作男子打扮,看起来柔弱可人的紫莹便是扮作妹妹陪在她身边,其他人等扮作婢女和小厮跟在边儿上,有人问起便说是去进入皇都考试去的

此时正巧是北越三年一度的天下士子参加大考的时间,他们这般说辞妥切得让人无法怀疑再有西门涟气质高贵举手投足都带着皇族特有的矜贵和傲气,见多识广的人一看便知她不是出自王侯就是百年世家的子弟,不知她真正的底细自然不敢招惹

就这样,一行人低调地往皇都赶去,而这个时候西门涟终于知道君少扬把毕蓝安排在她身边的用意了毕蓝这人极其擅长迎合他人说话打探消息是其一,其二也是最重要的是她擅长雕刻,一路上的路引都是她临时做的,明明是造假的东西却看着比真的还要真

苏了本来知道毕蓝对自家公主不尊敬的事后很讨厌这个女子,但是一路下来却也不得不佩服她只是嘴上终究不肯承认这事,两人在一块一天吵三次架都不带消停的

“都安静!”

马车将到客栈门口时,西门涟伸手拨开那侧边的帘子,对着那外边仍吵闹不休的两人喝道

两人顿时同时冷哼一声别过头去,暂时偃旗息鼓一旁的石大锤和那几个少年如始终重负,把堵塞耳朵的棉花给抠了出来

马车缓缓驶到客栈门口,稳定后西门涟掀开帘子率先下车来,随后是紫莹,她着一袭紫­色­长裙,小小的巴掌脸上微带苍白之­色­,看起来更是格外惹人怜惜

“各位爷,是打尖儿还是住店?”

客栈里的小二迎出来,一张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那笑容在看见西门涟时却顿时僵在脸上,跟柱子般站立着

西门涟不说话的时候,周遭的空气都是冰冻的,不熟悉她的人根本不敢在她面前说话

这一路,毕蓝见多了这情形,于是上前从怀里掏出一锭沉甸甸的的金子塞给小二,“要两间连号的上等房,再要中等房三间,另备膳食和热水来马儿牵出去用最好的料喂,我家公子满意了,好处少不了你的”

小二一见到金子了,脸上的僵硬之­色­顿时缓了不少,对毕蓝道,“好嘞,小的这就去安排”

“我同你一道去”毕蓝说着,跟他一起进去

“这人不折腾点事就好像对不住自己一样!”苏了又在那里哼了

西门涟眸中掠过一抹深思,却未多说什么,只信步走入客栈内,其他人却是痛苦地捂住了耳朵,拒绝再听他唠叨

她进门,走了不过五步,刚才还犹如闹市一般的客栈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不受控制地看向她,一双双眸子里无不写满了惊艳

今日的西门涟着一袭底纹绣金云的暗黑­色­长袍,发以玉冠束,系双龙抢珠抹额,纤纤细腰以玉带束,一丝红绳从玉带下露出,下系着的黑­色­玉佩透出庄严古朴的气息,更衬得她气质矜贵

作男子打扮的她比平日更多了几分清冷之意,就只是那样站在那里,即使面貌皎皎如月,也是让人只敢远观而不可亵玩这样的她,简直就是天生的发光体,哪怕是在这喧嚣的客栈,也是让人错觉的认为她身在蓬莱仙岛,飘然如仙

西门涟恍若未见,寻到一处空的两张并排的空桌,转身,唤身后的人,“进来”

紫莹和苏了石大锤以及虎军几个少年一起走过来,他们都是很少接受注目礼的人,一看客栈内这架势都有点脸红,可看见西门涟在那边等着又不好不去,只得僵硬地挪动步子朝里边儿走了进去

一壶清茶一大碗牛­肉­一碟花生米一道烤全羊一盘咕噜­肉­,已经是客栈能拿出来的最好的吃食

“那一桌,也照着这样的份例来上八份”西门涟指着旁边的桌子道

因着是分了身份的关系,西门涟只是和紫莹一桌,其他人皆是在另一桌上,故而她会有此吩咐当然八份不代表只有八个人,只是这些吃食够全部的人吃了

“好……”小二哆嗦应一声,飞快跑开了

不一会儿,西门涟点的东西便是送到了旁边的桌子上

紫莹擅医,不动声­色­间将吃食都试了一遍才悄然对西门涟点头,示意可以吃

而那边则是无人通晓此事,又因为极其肚饿,看见美味的食物哪里还能忍赚扑上去就吃了

相比他们如饿死鬼一样的吃相,西门涟的吃相是无可挑剔的完美

纤纤素手执箸,每道菜都吃,却都是浅尝即止,细细嚼咽,举手投足极其优雅几可入画

客栈内的客人见此情形都是放缓了吃的动作,就怕惊扰到她

却在这时,一道骄横的女声响了起来,“喲嗬,还真是个美郎君”

谁?

客栈内食客纷纷朝外看去,只见一着青裳的妙龄女子提剑而来,她年方十八,相貌娇美,一双杏眼里正闪着浓郁的兴味之­色­,往客栈内行进

有拎着大包小包的青衣侍卫忙跑过来挡在她面前,面露苦涩,“大小姐,您真的不能再胡闹了”

“本小姐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了?”那青裳少女杏眼一瞪,浸胁的往上一扬,“修言,再不让开,本小姐就让你和你的名字一样,永远闭嘴!”

气势汹汹的话并未吓到那名唤修言的侍卫,他出声哀求道,“大小姐,求您了,回去吧!”

未说出口的是,里边那公子的确是貌若天人,可一看便也知道是不好惹的啊

青裳女子厌恶地皱眉,猫腰从他身边钻入客栈,将手上的长靳紫莹面前一拍,“说,你是这美郎君什么人?”

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修言重重一闭眼深呼吸一口气,随即睁开眼睛快步行入客栈内,站在了青裳少女的身后把东西放下他现在能做的仅仅是大小姐挨揍的时候,薄她一条小命,打不过就跑

紫莹并未应答,低着头专心用膳

青裳少女打小就是被捧在手心里的主儿,见这情形顿时怒了,“喂,本小姐跟你说话,你是聋子听不见吗?”

一边儿吃东西的毕蓝见此情形赶紧丢掉手里的牛­肉­,脏兮兮的手在苏了背后一擦,跑上前来,“这位姑娘,那边还有空位置呢,您没看见的话我领着你去,反正你看不见是吧是吧”

“你又是什么东西?”青裳少女眉眼一瞪,脑袋顿时转过弯来,拔出长剑直指向毕蓝,“你刚才暗讽我是瞎子对不对?”

“ ... [,]

(我有吗?”毕蓝睁大一双无辜的眼睛,脸上明摆着写着——你不就是瞎子吗?

青裳少女怒,“别以为我听不懂话”

“哦,原来你能听懂人话啊”毕蓝表示听懂了,不待她反应过来便是一脸肃然的朝她一拱手,“佩服佩服”

听不懂人话的那是畜生!

青裳少女被绕得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西门涟却已经放下箸,往楼上走去

毕蓝赶紧跟着走了,房间可只有她知道是在哪里

“喂,等等!”青裳少女顿时跳脚,连绞都顾不上拿直追她们而去

“前面左拐尽头一号房”毕蓝道一声,西门涟身法步法骤然加快,听得门开启关闭的声音几乎是同时响起,她的身影便是已经不见

“姑娘,男女授受不亲,我家公子要休息了”

毕蓝拦在青裳少女面前,不让她靠近房门半步

青裳少女一跺脚,长斤起指向毕蓝,“你给本小姐让开!”

毕蓝恍若未见,一本正经道,“除非姑娘你变成男人”

青裳少女大怒,“这是本小姐和你家公子的事,与你何­干­?还不速速让开?”

“姑娘省省力气吧!”毕蓝叹息一声,摊开手,“我家公子­性­好龙阳,你这波涛汹涌的一过去她不把你剁成三截丢出来那才是奇了怪了”

“什么?”青裳少女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唉,我也不想揭我家公子的­性­取向的其实”毕蓝装镊样叹息一声,摇头惋惜的道,“只是我见姑娘貌美如花,胸大腰细一看就是受人喜爱的美娇娘这样一个妙人儿若是被我家公子辣手摧花,简直就是惨无人道惨绝人寰天理不容啊”

心里暗补上一句——自古胸大无脑,姑娘你此刻真相了

当然心理­阴­暗的毕蓝绝对不会承认是自己胸鞋才一直对大胸的女人抱有极强的怨念这一事实的

“被你家公子……人很多吗?”青裳少女先前还骄傲的表情此刻已经是小心翼翼

“不多”毕蓝笑容灿烂,眼神真挚

“真的吗?”青裳少女眸中顿时又燃起一抹消来

毕蓝凑到她耳边,悄声道,“不过区区两千,不多不多”

两千!

还区区!

青裳少女顿时花容失­色­,提剑就跑

毕蓝笑眯眯目送她离开,摸到袖子里残留的一颗花生米,扬手一扔,听得‘嗵’的一声,那青裳少女顿时犹如球般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楼下,惊叫声一片

造成这祸事的祸首毕蓝却没有丝毫愧疚之心,转身敲了敲房门,“公子?”

“进来”淡淡的声音从里边传来

毕蓝走进去后立即顺手关闭房门,转身一抬眼看见西门涟正在倒茶,面­色­清冷看不出什么表情来,心下一突,却没有迟疑地朝里边走进去

“坐”

西门涟放下茶壶,示意她坐下

“谢公子”毕蓝坐下

“喝茶”西门涟将清茶推向她

“谢公子”毕蓝老实端杯子喝茶

西门涟也端起一杯茶浅浅啜饮,低垂下的睫毛将眼底的波动尽藏匿

毕蓝喝完了把茶杯轻轻一放,见西门涟未说话,她也不好意思先开口,就先坐着

这一坐,就是小半刻钟

毕蓝如坐针毡,在这期间几次想开口,却每每看见正专心致志喝茶的西门涟后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这样一来她就只能眼巴巴的看着西门涟喝茶,心中则是越发忐忑起来,她可不会认为自己被叫到这里这么久就只是被请着喝一杯茶这么简单

又过了一会儿后,西门涟终于搁下手上的茶盏,“毕蓝,皇太后是怎样的一个人?”

呀!

沉浸在‘总算听到话’的喜悦里的毕蓝顿时一愣,反应过来顿时眼睛一亮,敢情是王妃这是丑媳­妇­怕见公婆才纠结那么久的啊

她顿时乐了,巴拉巴拉倒豆子一样的道,“皇太后这人­性­子极强势,极其护短王爷从七岁后就跟在她老人家身边儿,算得上是她老人家一手带大的,皇太后最疼的就是王爷”

“嗯”西门涟一点头

毕蓝见她听得认真,喜上心头忙又道,“王妃,既然说到这属下也跟您多说些这皇都里除了皇太后就属皇帝对王爷最好了,皇帝这人在他真心喜欢的人面前是相当好相处的所谓爱屋及乌,他那么疼王爷必定也会把您当掌中宝至于皇后和太子,这俩人虽然是王爷的母后和皇兄,但是请您相信这俩都不是什么好货,尤其是皇后,别被她温和的外表所欺,她手底下葬送的人命没有一万也有八千,是相当厉害的角­色­”

她说完一看西门涟,见她皱眉,怕她不信连忙补充道,“在皇后的眼里王爷就是个多余的,您大概无法相信在危机四伏的皇城里,向王爷动手最多的不是对王爷各种不满的大臣派来的人,而是一直在天下人扮演慈母的皇后真的,王爷在知道这事后差点没崩溃,幸好那时候被皇太后她老人家给带走了,不然若是王爷一直被养在皇后身边现在指不定心理有多扭曲多­阴­暗呢!”

她的意思是现在的君少扬身心健康,不扭曲不­阴­暗?

西门涟抬头,不在这个话题上纠结,“你方才吓唬人的话说得很顺口”

“额……”

毕蓝挠挠头,这算是夸奖吗?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在外面说王爷说习惯了,自然而然就说出来了”

“……”西门涟额头滑下黑线,终于明白这样一个事实:君少扬的名声就是这样被他手底下这帮口无遮拦的属下给败坏的

毕蓝瞅着她默然的表情,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急道,“王妃,这要是路上听到什么选妃的事儿您可千万别当真”

“怎么?”西门涟不明白的问

毕蓝极快的答道,“皇太后这几年一直催着王爷成亲,今儿回来定会也这么­干­的”

“我信他”西门涟坚定的道

“这就好”毕蓝总算松了一口气,站起身来,“王妃,属下瞅着那店小二有点不对劲,今夜休息时也要提高警惕才是”

西门涟点头,“你先下去准备”

“是”毕蓝这就下去了

不一会儿小二和客栈里的杂役送来热水和桶以及物什,西门涟端坐在那里看着他们忙乎,一直到他们打理好准备离开时才叫住他们,“多送两桶热水来”

小二一愣,旋即目光落到她一身低调华丽的衣袍上,顿时点头,“好的客官”

“嗯”西门涟应一声,示意他们离开

一会的功夫后,又有两大桶水抬上来,西门涟打发他们离开后紧闭了门窗,走到香炉边灭了香,然后端坐在桌子旁边取出随身携带的那 ... [,]

(卷卷轴

这卷轴正是她和君少扬在皇陵取的那一卷,那一日君少扬见她手上有伤便是没有顾得上打开来看,后边她也忙着训练将士的事儿就忘了有这么一回事还是在准备离开的前一夜,紫莹为她收拾衣裳的时候发现了它,交到了她的手里

因为忙也没时间看,现在闲着也是闲着就看看吧!

这么想着,她打开了卷轴

入目便是一片殷红,不似最初展开的空白,这上面多了数条密密麻麻的线,每一条线都有具体的标注和特点,起伏的山脉山河海岸清晰可见

地形图?

她心一喜,下一秒眉头一皱,“这是在哪?”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地方似曾相识,可真正想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她苦恼地皱眉,将自己所有去过的地方都仔细思索一番,好一会儿后她双眸顿时亮起,“对了,皇陵!”

最后一层密室,有可挪动的书架还有柜子瑶琴等物

那里,正是和这画上左上方空间一模一样

“帝后鹣鲽情深,怎会只有皇后陵墓而无皇帝陵墓?”

她似乎摸到了一些头角,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棺是冰棺,处巨石之央悬空便是上天,隐于海底便是入地上天入地,所有线条连成一线的终点……

西门涟目光迅速找到最终的那个定点,仔细看了许久后闭上眸子

所有的线条于此时在脑海里迅速成路,曲折回环,绵延不绝;成景,有山有海,天地万象尽在其中,最后成一条曲折的路直通向某一处的碧蓝­色­海岸

冥想许久后她忽然觉得这总的路线绘制的有些奇怪,可奇怪在哪里她一时半会儿也参不透,又细细思索一番后还是未能得到自觉正确的答案

吐出一口气,西门涟睁开眸子,将卷轴收了起来

她起身,将窗户打开少许后才走回来,目光落在脚下的石板缝隙上,­唇­角勾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弧来

她走回去,却未解衣洗漱,只是慢条斯理地从袖子里取出一支青­色­瓶子,拔开那瓶塞将里面的黑­色­粉末一丝丝的洒了下去

三只木桶,每一只桶都洒了个遍

做好这一切后她走到书桌边盘膝而坐,阖上眸子默念心经,运转起功力来

这时候的毕蓝早安排其他人等在隔壁住下了,在此时候也不忘记将跟西门涟说过要当心的话说给了他们听,大家皆是面露凝重之­色­,表示今晚一定会很小心

紫莹为大家把了脉,虽未查出有什么异样,但还是从包袱里取了解毒丸每人一颗吃了以备不患为了不让小二有戒心,他们并没有聚集到一起而是按原先设想的一般分开休息

金乌西坠时,浓墨般的夜­色­染上天边,有风声怒号却无新月,一股股湿意随着风迎面而来,看天­色­似乎是要下雨的样子

客栈内盏盏灯火于夜亮起又灭,白日的喧嚣归于平静,此时是深夜

蹬蹬蹬蹬……

有细微的脚步声,忽然响起

------题外话------

其实灵儿说的十点是晚上十点……

谢谢钢琴键上的彼岸花的一朵花花,gongeiei妹纸的十多花花还有两张票票(五点热度)感激不粳迟到了实在抱歉,明天的必定准时更新,嗷

004:暗夜杀戮居心不良者当诛

( 起初是父窣窣的声响,紧接着那铁钩相挂撞击的哐当撞击出声,这样的声音过后便是响起了人压低了声音的谈话声,不一会儿一声声低低的笑声响了起来

嘎吱……

地面铺就的木板忽发出声响,以极其缓慢的速度在缓缓地动着

打坐运功的西门涟豁然睁开眸子,一抹冷冽染上­唇­角,下一秒她飞身而起直落在房梁,冷冽的眸子如鹰直直地盯着那活动的地方

“拉!”

一声喝声,从下边响起

喀拉……

床那边的位置,连同床瞬间整个翻转

等的就是这个机会!

西门涟眸­色­骤然一厉,气沉丹田,迅速出手

三只盛满水的木桶被瞬间移至她听声辩位决定的最佳位置,掌心一轰,木桶连同它所在的地板瞬间崩塌,黑­色­的水毫不濒地倾泻而下!

这是?!

在下一层动手的诸人顿时看傻了眼,都还来不及从惊愕中回过神来,便是被这黑水给浇了个正着,下一瞬间剧烈的瘙痒从身体各处传来,一个个的顿时眼眶泛红,状若疯魔

他们欢快地在逼仄的房间奔跑着跳跃着间或发出一声声畅快的大笑声,同时双手皆是不停地在身上抓着,鲜血沿着他们­祼­在外的肌肤不断流下他们却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即使是把血­肉­都刮出来也未喊一声痛,反而是抓伤自己越厉害的人,脸上的表情越是愉快

这样的场景,简直就是诡异到了极点!

这这这……到底怎么回事?

站在一边唯一未被黑水淋到的小二被眼前的这一幕惊呆了,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一张嘴张得大大的,几乎可以塞下一只大鸭蛋,那样子滑稽极了

西门涟见时机已到,便纵身从房梁飞下,有力的手一把扣住傻站着的小二的喉咙,森冷的眸子盯着他,“说,谁派你们来的?”

那样冰冷的声音让小二瞬间惊醒,抬眼一迎上她森冷的眸子,顿时如坠冰窟,身体克制不住的一阵打颤,牙齿上下叩击发出响亮的声音,结结巴巴艰难的道,“是……是老板的……老板的主意……小的是被逼的!”

“被逼的?”西门涟冷笑一声,扣住他喉咙的手一紧,“死到临头还敢撒谎?!信不信,下一秒我让你同他们一样?!”

小二顺着她的眸光看去,那一个个的同伴皆是倒地,仿佛不知痛一般疯狂地在身上四处刮着,先前还好好的人现在都是鲜血淋漓,那一声声欢愉的喊声于这场景怎么看怎么都太瘆人

“哈哈!”

其中一人,癫狂的笑出声来,下一秒竟把手指Сhā入眼眶,黑白二球随着艳红的鲜血流下,豁然空出的血洞空茫巨大,说不出的怵目惊心

天!

小二瞳孔瞠到极致,顿时毛骨悚然,牙齿叩击声更大,再看着眼前扣住自己的人时一双眸子已经是充满了恐惧

这哪里是什么神仙公子?分明是从地狱爬上来的恶魔啊

“还不说?是想尝尝‘神仙散’的味道吗?”宛若来自地狱般幽冷的声音,在耳边幽幽响起

小二身体剧烈一个哆嗦,几乎哭出声来,“老板逼逼小的做的,小的……小的也不知道后面的主子是谁,只是最……最近老板奉了命令四处……四处四处……寻俊美的男子小的是无意……无意看到您的,真……真真真不是有预谋的”

“你不知道背后的主子是谁?”西门涟冷眸定定的盯着他的脸,扣住他脖颈的手施力两分上去

小二顿时呼吸困难面孔涨得青紫,却不敢去掰她的手,哭丧着脸结结巴巴道,“小的……小的真……真不知道啊小的只是……只是在搜刮到人……到人的时在后院子里学虎吼三……三三三声然后把……把人丢在那里,第二日再……再过去看……看看看小的……的的的酬劳就摆在那了”

“真的?”西门涟的眸子里还着再明显不过的不信任

“小的……小的就是……就是就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不敢在您面前……撒撒撒撒谎啊”小二哭得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狼狈到了极点

“谅你也不敢撒谎!”西门涟松开扣住他脖子的手,重重将他扔下去

小二忙重重跌到椅子上抱着脖子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还没等到他从劫后余生的喜悦中回过神来,牙齿便是一痛,滑溜冰凉的某物便是滑入了他的喉咙

这是?

他惊恐的瞠大眸子,却在西门涟森冷的注视下四肢僵硬如铁,不敢有丝毫的动作

“今夜你将人如往日一般交上去,若是敢透露出什么讯息,下一秒你会比他们死得更悲惨”西门涟扬手一指满屋子横七竖八面目血­肉­模糊的尸体,威胁道

小二差点没被吓出尿来,哪里还敢出幺蛾子,伏地对着她连连磕头,“小的一定听从您的吩咐”

只要别要他的­性­命,就是让他上刀山下火海他也去­干­!

“第二日拿到银子你就离开这里,届时我会让人给你送去解毒丸,从此以后莫做这等缺德的事!”西门涟冷哼一声,冷声道,“否则再让我抓到你,必定将你碎尸万段!”

“是是是!”小二连道三个‘是’,只要能活着离开这里,他就是死也绝对不会出现在这心狠手辣的煞星面前,绝对!

“在这里等着!”西门涟冷道一声,飞身而上

小二眼底闪过一抹怨毒的光芒,可在看见那些血­肉­模糊的尸体后那光芒被恐惧所取代,他抠着嗓子一阵­干­呕,却怎么都呕不出那吞下去的物体

……

西门涟敲响了隔壁的门,看见所有人都聚在一起平平安安的后悄然松了一口气

她在桌边坐下,将先前发生的事略略一提,也将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不入虎­茓­焉得虎子,我倒要看看他们搜刮这些人有什么目的?”

一­干­人都赞成她这话,唯有毕蓝赞成是赞成,但是脸­色­有些古怪

西门涟注意到了她,眉心一努“毕蓝,此事你怎么看?”

她怎么看?

被点到名字的毕蓝一愣,随即眼珠子一转,有些难为情的道,“属下觉得,这事儿和王爷脱不了­干­系”

君少扬?

大家伙儿无不面露疑惑之­色­,西门涟直迎上毕蓝的眸子,眸­色­一沉,心里顿时升起一抹了然之意,点点头,“的确”

“公……公子,这是?”苏了不懂,其他人更不懂

毕蓝鄙夷的瞪他一眼,“现在王爷重归朝廷,那些个一心想要讨好王爷的人听到王爷­性­好龙阳的谣言,必定会动起歪脑筋他们的事儿都是交给下边的人办,故而会有人私底下搜集美男,等到合适的机会献给王爷以讨得王爷欢心说你笨你还不承认,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想不通” ... [,]

她说完,忽地响起这传闻是因西门涟而起,顿时有些悻悻的闭了嘴

苏了却不知道之前西门涟和君少扬之间发生过的事,一听到君少扬­性­好龙阳顿时就皱起了眉头,紧张的看向西门涟,“公子,那王爷­性­好龙阳您跟他……”

“谣言止于智者”西门涟打断他的话,冷冷的目光扫过去,苏了立即肃然,迅速把到嘴边的话吞了下去

“一切按原计划进行,小心行事”西门涟说罢,站起身来

“是!”

众人齐声相应

“毕蓝,他们就交给你了”相对其他人而言,毕蓝是最熟悉北越的,把他们交给她,西门涟才放心

毕蓝顿时收起了先前的不正经之­色­,肃然道,“属下遵令!”

“一切按计划办事,不得有丝毫差错”

“属下遵令!”

得到应承,西门涟再不留恋起身下楼,同她一起下楼的是最早安排与她同行,被她亲点到名充当此次行动诱饵的五个功夫皆不弱的清秀少年

他们下去时小二还在那里徒劳地抠着喉咙­干­呕,听到脚步声抬起头来,瞳眸顿时一瞠

下一刻他忙不迭缩回手,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手快速地在背后擦了两把,战战兢兢的道,“您……您回来了”

西门涟冷瞥他一眼,“带路”

那样冷的目光差点没让小二摔下去,他提着发软的脚,踉跄着往外奔去

西门涟和少年们也跟了上去

空寂的后院,杂草密布,树木躯­干­纵横交错成荫,仅有一条可供一辆马车行走的道,却也是掩映在高而整齐的树荫下,若是从外边的院墙远眺这边能看到的除了树枝便是树叶

难怪他们会将地点定在这里!

西门涟脚步一停,目光凝在前面三步远的那四方形的铁笼子上,面­色­喜怒难辩

小二本就惧她,见她这副涅,那身体更是颤得厉害,一颗脑袋几乎要低到裤裆里去只恨不能地上突然出现一道缝,好让他钻进去

死一般的沉寂持续了许久后,西门涟忽地扬起眸子,“你们的香,除了会使人昏睡外还有什么作用?”

小二乍听到她说话,吓得腿一软直接是瘫倒在了地上,听完她所有的话才刚松了一口气,下一秒便生生惊出一身冷汗来

“让……让人昏睡……别的别的……就就就没什么了”结结巴巴半天才说完一句话,生怕她会秋后算账,他伏地求饶,“小的……小的就知道这些了,绝对不敢欺骗您”

“谅你也没这胆子!”西门涟冷哼一声,冷冽的目光从他身上收回,转身对身后的少年们道,“随我一道进去”

“是!”

少年们随着她一起走了进去

“关上笼子,发出信号”

进去后,西门涟冷声对那还伏在地上的小二命令道

小二忙不迭从地上爬了起来,哆嗦着为笼子上锁,发出信号

“你可以走了”

西门涟的话才刚落下,那小二便是连滚带爬地跑了,连头都不敢回哪怕那么一下,就好像后边儿有恶鬼在追他一般

少年们见这情形都有点想笑,但是一转头看见冷着一张脸靠在笼子上休息的西门涟,顿时就记起了自己的任务一个个的横竖着躺下,伪装出昏迷的涅

夜越深,越是幽冷,冷风呼呼的刮着,吹动树叶大幅度晃动沙沙作响,为这夜平添一份森凉和诡谲

时间距先前已经过了一个时辰,少年们身体发冷,心里都不禁在想:这么久还未有人来莫非是小二在撒谎?

这般想着,却没有谁动弹

一个时辰对于曾只在鼻孔上Сhā一根空心的芦苇,在冰冷的水里泡了大半天的他们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静夜幽冷又如何,他们是男子汉,不怕冷

就在这时,一道异常于寻常风声的声音响了起来

从进铁笼子就阖眸休息的西门涟于此时豁然睁开眸子,灵敏的耳朵­精­准的捕捉到那异样的风声,她眸中闪过一缕暗­色­光芒,双瞳幽幽比寒夜更幽冷

不是一人,而是五人!

且,三个内家高手,两个外家高手!

这架势可不是一般的大,怕不是一般的官家,不过这样不是更好么?

她­唇­角扯出一抹冰冷的弧度,幽冷的眸子再一次无声阖上

唰唰……

五道黑影从远处掠来停在笼子边上,其中最前面一人从怀里取出一颗夜明珠,仔细端详起笼子里的五人来

“这少年生得真是俊雅”

五人中有一人笑道,他声音异于常人的尖锐,让人想起那铁钩子刮过铁器的声音,委实难听得紧

“像是显贵人家子弟”

另有一人说话,他声音低沉,一听便知是沉稳持重之人

这声音很近,明珠的光芒也很近

感觉到他人打量的西门涟丝毫未动,只是在心底给自己上了一个警告:说话这男人是五人中武功最为高强之人,定要小心应付才是

“显贵人家子弟又如何,进了门还不是和一般人家的少年一样”含笑的声音如此道,“再者她看着面生,明显不是我北越百姓,倒更像是大西贵介子弟大哥,那大乾的司马小侯爷不是正大肆抓捕围杀大西贵介子弟和平民百姓么?这少年要是个脾气倔的,日后她若失宠于人咱就把她丢给司马小侯爷,说不定还能得到一大笔赏金呢!”

大肆追捕围杀大西贵介子弟和平民百姓!

西门涟身体的血液几乎瞬间冰冻,一腔愤怒尽堵于喉咙

司马瑜!

这人灭了她的国毁了她的家还不算,竟想着要将大西人斩草除根!

他狠,他真狠!

披着一张人皮的面具,­干­尽一切天理不容之事,她当初是有多瞎了眼才会把他当作良人?

她恨,她好恨!

她好恨哪!

心如万针直穿透,痛彻心扉

这疼痛,却,不得不忍下

现在她是在随时都可能有危险发生的铁笼子里,是要揪出那一个残害北越少年们的罪魁祸首,是要为先前自己无意犯下错而赎罪

她要忍,不能因一时之气而使自己和他人身陷险境!

她还有大仇未报,血耻未洗,容不得出丝毫意外!

容不得!

十指深深抠入掌心,用那剧烈的疼痛缓解过于激动的心跳,平复汹涌如怒潮般的情绪

要忍!

她会忍,会忍到带铁骑踏碎大乾国土,活捉司马瑜,将他们千刀万剐那一日!

他们,现在洗­干­净了脖子给她等着!

……

五人后来聊了些什么西门涟一句都没听进去,直到 ... [,]

(身上的­茓­道被封,感觉到呼呼的风声于耳边擦过的时候她才豁然清醒

黑暗里,一人上前领路

后边,四个黑衣人抬着铁笼子踏风而行,风扬起他们暗黑­色­的衣袂,有种说不出的诡异感

西门涟缓缓睁开眸子,习惯于黑夜的美眸毫无障碍地将他们的动作看在眼底,却不动声­色­只挪开自己的­茓­道手轻轻的一戳旁边的一个少年,却发现他们毫无动静,顿时明了想来这五人也不是完全信任那小二的,不然也不会明知道他们是在‘昏迷’的情形下仍然点了他们的昏睡­茓­

如此谨慎!

­唇­角,忽扯出一抹冰冷的笑弧来

……

前行的五人突觉一阵寒意袭来,都觉得有些古怪,却也没有多想

是暗夜,风凉,会冷些很正常

时候不早了,他们全力催动内力往前奔去,许久之后他们终于在一处宅邸停下,就在这时西门涟手快如闪电解开了少年们的昏睡­茓­和被封闭的­茓­道

铁笼外有一人摸出钥匙,打开笼子的锁链

就在这时,忽听到有人道,“咦,什么味道,这么香?”

------题外话------

灵儿弱弱的禀告:本来十点可以发四千字的,但是后边灵儿手痒又修改了,所以现在才送上来,~(gt_lt)~

今晚欠五千字,现在灵儿赶紧写,即便今儿熬夜也不能耽误明儿的更新了明儿灵儿的boss出差,上班睡觉吧,于是灵儿顶锅盖爬走码字去鸟……

求原谅,也弱弱的道一声,喜欢的妹子支持正版吧!

然后^_^大家难道不想知道香香后会发生啥米事?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005:奇葩少年

( “什么味道这么香?”

那一道含笑的声音接过话头,又自回答道,“粉蒸­肉­什锦丸子红烧蹄笳ㄐ∨牛嗯,还有一坛刚拍开封泥的桃花酿”

“哈,三哥就是厉害,这么远光闻闻就知道是什么吃食”讨好的声音如此道

“先把正事­干­了”先前那低沉的声音如此道

“恩呢,肚子好饿啦!”声音明显愉快

哗啦啦一阵铁链抖动声响起,五人分别扛起笼子里的六人,当然那被称为‘大哥’的人能者多劳,他一人背着两个也是步履沉稳,丝毫不显吃力五人有志一同隔着五米远的间距往屋内走去,推开一扇隔间的门,转动上面的麒麟雕像,那紧闭的墙壁顿时打开露出里边黝黑的道路来他们拾阶而下,走了约莫百步后眼前瞬间就变得敞亮

这是一处处于地底的铁牢,面对面置放着十来个铁笼子分将人关押,清一­色­的少年少女,姿­色­出众身段玲珑者不在少数

不同的面庞上,却都有着同样认命的表情

仅有少数几个,稚­嫩­的面庞上还残存着不甘之意,手徒劳地想握成拳,却怎么都握不紧,却执拗着不肯放弃

角落处,有两处窄门,门口摆有三张桌子,上置放点心和吃食物以及酒,桌边坐着七个男人

不怎么流通的空气里烈酒香脂粉香还有浓浓的情yu味交织于一起,成特殊的糜烂味道,充斥着整个室内

“爷!”

“爷!”

七个男人一看见五人扛着人下来,立即站起身来恭敬向他们行礼

“把人带下去!”

那大哥把背着的两个少年往地下一丢,看也不看上一眼,便对那七人吩咐道

其他扛着人的三个人,也如同他一般照办

“五弟?”

那大哥见少了一人,忍不住回头看向那走在最末面­色­如冰的少年

那少年生得一张­精­致绝伦的面孔,面目如塑却是不见任何表情,一双冰蓝­色­的瞳眸漂亮得如同上好的宝石,可是这样漂亮的眸子却是死气沉沉的一片,看不出属于正常人的灵动,宛若雕塑

“她,我的”

他说话,也是刻板得如同机械般的声音

大哥顿时有些怪异的看向他,“五弟,你在开玩笑吗?”

少年抬起头来,“不!”

那就是真的了

大哥面上顿时露出为难之­色­,试图劝他,“五弟,你要什么少年没有,偏看上她?要不去那边你仔细挑挑,喜欢哪个你带回去就是”

“不!”少年拒绝,将怀里的西门涟转背为抱

那动作十分的小心,像是怕会摔着她一般

糟糕!

大哥和其他三兄弟都觉得棘手无比,无他,这少年年纪虽鞋但是却是他们之中武功最高强的

尤其是——这货记不住人的脸也就算了,翻脸起来那比翻书还快,说杀人就杀人的!

也不知道主君从哪里捡来的!

他们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也没能想出一个可行的办法,可又不愿意放弃西门涟这么皮相上佳的‘少年’,只得暂时妥协,由那大哥作为代表试探的道,“那你是把她放在这里还是带出去?”

带出去的话就难办了,要是不带出去的话只要他离开,他们立即就能将她转移阵地了

现在他们只祈祷:消他不要让他们太难做

“带着”少年机械般的道

悲剧!

四人无奈,却也只能接受这最坏的结果

“其他人看好了,今夜的事谁都不许说出去!”大哥朝那七人厉喝道,喝完,他眉头突然一皱,“刘瑜呢?”

“刘瑜刚刚还在这的……”七人众一人回答的话还未说完,便是听到后边的小门处发出声响,一会儿后一个满身横­肉­的男人从门后闪了出来,他脸­色­潮红,手抓着裤腰带,显然是出来得太急,那带子都还未系好胸前赤果的部分满是红蝇加上他身上还未完全散去的味道,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在那小门后­干­了什么

“拜见爷!”他仓皇跪下

“哼!”大哥怒地一拂袖,“叫你来是守人的不是来玩的,今儿是第一次我饶了你再有下次,我就切了你风流快活的玩意儿!”

“是是是!”刘瑜忙磕头谢恩

大哥率先离去,其他三人也跟着过去了

少年退一会儿后,抱着西门涟也离开了这里

出这里后,少年并未同他们一般直接过去用晚膳而是令人送了­干­净的衣袍和热水来,那伺候的人听到命令就立即下去了,不一会儿便是将他要的东西呈了上来

“走!”

少年的声音,机械一般

那伺候的人快速退了下去,未吭一声

少年将门关闭,却在转身之际喉头一点冰凉

“不许动!”

幽冷的声音,于静谧的室内幽幽响起

“针,无毒杀我,你,不想”

少年转过头,雪白的皮肤上飘落丝丝鲜血,他一双眸子却如古井般无波无澜,哪怕是看到正拿着银针抵着他喉咙,只要一针便能要他­性­命的西门涟,眸中也没有任何的光芒闪动,情绪平静得近乎诡异

也就是这样的他,在所有人面前说,“她,我的”

西门涟眯起眸子,将银针收回袖子里,“说,你带我到这为什么?”

“你,香”

少年折,眸光至清至纯,漂亮的眸­色­宛若雨后初晴时人从海平线采撷而来的最纯粹的冰蓝­色­泽,光芒流转间美丽神秘,极其吸引人

可,吸引不了西门涟

她本身容貌就是世间少有的出­色­,再有这少年的容貌美则美矣,却没有丝毫生气不像人,而更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傀儡娃娃她不喜欢娃娃,也对美好的事物没什么太大的好感,这少年于她来说,和一根针一根木头无异

“这不是理由”

她的眸子,紧盯着他

想看出,他真正的目的

“你,香”少年声音是永远不会有起伏的机械式

西门涟眉心一努从他身上挪开视线,“让开”

“不走!”少年伸开双臂,将门挡赚又指向她,“你!”

是不让她走的意思

西门涟眸­色­一寒,却没有轻易动手

现在的她完全可以推翻先前之所想,五人中武功最为高强的并不是她先前以为的那个‘大哥’而是眼前的这个少年从他的气息她可以辨出,他的武功犹在全盛时期的她之上现在她的功力恢复不到四成,若是动手倒霉的一定不是他

用 ... [,]

(­阴­招?

他是掳她到这里,却什么都没做

她冷淡的眸子扫过他的面庞,没有想到动手的理由

一时间,静止不动

少年眸中似有一抹欣喜掠过,他扬手,“水,洗”

西门涟眸中升起一抹深思之­色­,他……似乎没有听到他说过三字以上的话

又想起先前在那里听到的话,她脑子里忽然有了个大胆的猜想,“你和那四个人,大哥,不是亲兄弟?”

“大哥……”少年想了想,面无表情,“谁?”

“领路人”她提醒他

“不记得”

“……”

“你是谁?”

“雷霆”

“我是谁?”

“你,香”

“这院子多少人?”

“不记得”

“我是谁?”

“你,香”

……

许久之后西门涟冷淡地从他身上收回目光,走向室内,倒一杯清茶解渴后便是坐在了桌边

少年也走了过去,就坐在她边上

他静静地看着她,不说话

西门涟在思考问题,从之前的问答中她可以判断出他并不是在装傻,而且这人患有师叔曾对她提过的——脸盲症而他的这症状比所有人都严重,仅能闻香识人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此人记­性­奇差无比,只要是寻觅到让他心动的香味儿,他便是将之前的所有记忆都自动于脑海彻底删除,换言之现在的她哪怕是叫他杀了先前那四个同他称兄道弟的人,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动手

这人是多么奇葩的存在啊

心有这般感叹的同时却也觉得幸运,若他不是这么奇葩,现在的她和他还指不定是什么样子

仔细思考一会,她抬头对他道,“雷霆,你离开几日”

“不”少年拒绝

“七日”西门涟不管他愿意与否,这般斟酌也便这般命令他道

“长”少年作出妥协,却不肯让太多

“五日”西门涟举起一只手,冷声道,“不能再少”

雷霆连点头,“好”

说罢,起身

“­干­什么去?”西门涟扯住他的袖子

“走,你说”雷霆一指门外

她什么时候让他现在就走了?

西门涟额头默默滑下三道黑线,若现在就这么让他走了,让有心人看到可是会出大事

“先坐下,明早走”她告诉他时间

雷霆坐下手指向她,“夜,休息”

“嗯”忙活了一晚上的确是有些疲惫,西门涟点头,指着不远处的大床,“你休息,我在这便好”

她不喜欢和别人用一个房间,现在将就下勉强还行

“去,你”雷霆指着床的方向,说完一皱眉,“休息”

“不用”

西门涟拒绝,“你自己过去休息,”

“不……”

西门涟打断他的话,“再不去,烧了这里”

------题外话------

这章节算是补章,困得实在撑不住了,忙了一天好累,明天灵儿白天争取八点起来写字,因为九点上班,╮(╯▽╰)╭

006:作戏的最高境界

( 雷霆看她认真的涅,又看了一眼她手边的烛台,默不作声地朝床边的方向走了去

不多时父窣窣解衣声便是响起,随后就有平缓的呼吸声传出

倒是真的乖巧

西门涟盘膝而坐,眉头却是拧起,仔细思索起少年的事来

这少年武功高强,若是能收归己用会是极大的助力,但他这般的­性­格于她来说却无疑是一把双刃剑在用蕉杀别人的时候,说不定下一刻那利刃对准的就是自己

可,杀了他吗?

她极快地忽略掉这个念头,她虽非善类,却也不是杀人不折的刽子手他未向她下手,虽把她弄到这里有破坏她计划的嫌疑,但也罪不至死

更何况,她还不一定能杀得了他

摇摇头,她将少年的身影从脑海里驱逐出去,仔细考虑起后面的事来

几乎可以肯定明儿一早少年离开后她会被带到哪里,只是那么多的少年少女要怎么救?那掳人的四人皆是武功高强之辈,想要避开他们的注目发出讯息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毕蓝是个有分寸的,想来没有她的命令不会冲动的做事,这勉强算是一连串变故里唯一好的事

静坐了一会儿,她突然觉得有些累

拧眉,她抬手揉了揉太阳­茓­心下疑惑:也不知道最近是怎么回事,胃口越来越差,总是恶心­干­呕,人还特别容易疲倦,就像现在她已经有了睡意

到皇都安定后找师叔看下吧!

她心里这般思忖道,眼皮子渐渐下沉,身体缓缓滑下伏在了桌上

……

黎明时分,少年醒来,整理衣装后从里边走了出来

她,却未醒

少年缓步走至她的身边,从来都是古井般波澜不惊的眸子里却于此刻有那么一丝涟漪荡过,粉­色­的­唇­微微抿着,他偏头,难得露出疑惑的神情

似乎,在哪里见过呢

晕黄的烛光下,她半边娇美侧颜宛若上等的美玉,既晶莹又剔透,一道黛眉下长长的睫毛在那眸下打下小圈儿­阴­影,看起来就像一把小扇子也不知道是做了什么美梦,她­唇­角微翘,从他这个角度看去就像是向人索吻一般,看起来娇慵又可爱

好像是某种软软的,香香的毛茸茸的动物

少年如此想道,俯下身去在她颈间一嗅,是他最喜欢的香甜气息

他心里一片柔软,站起身来,往外边走去

在他转身的那一刻,西门涟瞬间睁开了眸子

其实早在他下床的那一刻她便是已经清醒,几乎是数着他的步伐一直到他停在她的身边在他俯下身的时候她摸到了腰间淬了毒的针,却只听到他吸气的声音在她思索间,他便离开了

那一双睁开美眸里有疑惑,却很快被冷漠覆盖,不一会儿她听到外边传来少年平板的命令声,“几天,走”

他说,他要离开几日

外边响起一声应声,她可以肯定是昨日送水和衣物的那个人

然后外边静默下来,西门涟默默起身,活动了下略显僵硬的四肢,确定没有任何异样后抬脚往里屋走去,躺在了那还残留着少年体温的床上

才躺下不到一刻钟,外边便有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她勾­唇­,面­色­冷静如常

直到门被人粗鲁地推开,直到蛮横的人拎着枷锁闯进来,直到他们停在了她的床前用­阴­狠的眸子直直地盯着她看,她的面庞上才露出些许惊讶的表情来

“你们是谁?”

微放低的声音,宛若金玉相击,别样的悦耳动听

她从床上缓缓坐起身来,长袖后拂,未束的及肩墨发沿着­精­美的鬓角而滑下,那一张清冷的面庞上顿时多出几分慵懒之意,仿若这里不是酝酿着危机的他人房间,而是她闲暇时小憩的房间现在不过是被人扰了清净,才露出些许惊讶来

“不愧是大家公子,这份从容世间少有”大哥从人群中走出来,拍手道

“我看是笨,都不是在自己住的地方,竟然毫无察觉”二哥尖细的声音如此道

“这样才是最好收拾的”三哥含笑道

“看起来好可口”四弟眼睛发直,咽了口口水

这四人便是昨夜掳人之人,光听声音就知道

西门涟心里有了盘算,脸上惊讶之­色­却是敛起,淡淡的道,“不知诸位何故掳人至此?”

她,太过平静

四人明显都察觉到了不寻常,交换一个目光,由那总是含笑的三哥代表过去询问,“昨夜这里,我那五弟可给你吃了什么?”

总是笑的人,能给人温和风度翩翩之印象

可是眼前的人,仔细看去那一双过于细长的眸子里却有冷­色­的光芒于其中闪烁,仅凭这一点就足以让西门涟看透他温和面具下狠辣的心肠

“我先提问的”

她笑,从床上走下,宛若闲庭信步一般前行五步停在那三哥身前,深黑­色­的不见底的瞳眸望着他,“在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之前,凭什么要我先回答你的问题呢?”

三哥脸上笑容再难挂赚睁着眸子却不知为何竟不敢同她对视,心下一惊,他正待抬起头来,却听得她又道,“是否我真如看起来这般好欺,你们一个两个的都要欺我?”

她苦笑一声,仰头,“世间如此之大,却容不下我难道当真只有落入黄泉,才能寻到一处安然之地?

言语中,透出浓浓的绝望让人窒息

四人和一­干­人等皆是瞠目,怎么都没想到她会说出这般的话来,一时间都是微张着嘴,不知道怎么动弹,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西门涟眸中掠过一抹冷­色­,却极快掩饰下去,作出郁郁寡欢样,“呵,算了吧!不过是­性­命一条,你们想要便是拿去吧!”

说罢,柔柔的目光从众人脸上扫过,长长的睫毛掀起,秋水般的眸子盈着笑,牵动如花的­唇­瓣绽出绝美的笑容,于那笑容最灿烂时缓缓阖上眸子

也一并阖上,那让人惊艳沉沦的绝世风华

一滴清泪,如珠璃沿着她白皙的面庞滑下,‘啪嗒’一声,坠落在地

众人的心,也于此刻重重坠下

一双双眸子,皆是痴痴的望着她

神仙一般的人儿,这般说话,纵使心如钢铁此时也化作绕指柔

更何况,那声音是那样的美妙动听啊

美人如画,情境如梦,久久都未有人发出声音

直到她睁开眸子来,目光落在那大哥的脸上,大哥猛地咳嗽一声,所有人才如梦初醒立即肃然站立

“蝼蚁尚且惜命,何况你还这般鞋就别胡思乱想了”大哥上前来,显然他并不是感­性­的人,说完耳根子竟有些微微的红 ... [,]

(了

“你走吧,去哪都成”四弟泪眼汪汪,真诚的道

“别来北越,也别去大乾”那二哥尖细的声音里透着别扭

“活着,比什么都重要”三哥脸上再次有了笑容,那一双­阴­冷的眸中难得的有了怜惜之­色­

除了西门涟,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得目瞪口呆

他们没听错吧?

这四个­性­格怪异的杀神,有朝一日竟会这般温和的同人说话?

不过,若是对象是那绝­色­‘少年’的话,那……那也是行得通的

西门涟苦笑着摇头,“大西已灭,公主葬身鳄鱼腹将军殉国世家覆灭百姓生于水深火热中如我这般的人,身无半点本事,去哪不都是落得一样的下晨”

三哥顿时想起大乾逼大西的事来,“这大乾人做得可真不厚道”

他完全忘了,自己昨日才刚说把她献给人后若她失宠于人,就把她送给司马瑜以获得钱财的浑帐话

“你留在我们身边,这副容貌也是极危险”大哥沉吟一声,大乾人的追杀是其次,现在皇都这般混乱,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若是走到大街上去别提多危险了可他们若是留下她,其一是不知道她真正的底细,这便意味着他们不能对她放心;其二她容貌实在太出­色­,若是让他们所属的宗内人看到了绝对不比她被送给北越任何一个权贵的下场来得悲惨

“有法子可以改变人的容貌”三哥提出自己想法,“易容”

“果然是三哥聪明”四弟欢呼道

西门涟眸中光芒一亮,旋即又沉黯下来

“我可以帮你”二哥主动道,说罢从怀里掏出几张面具递给她,”只要平整的戴上去,很快就能改变人的容貌,不是特别­精­通此道的人是看不出来的“

“谢谢你”西门涟感激的道,就要下拜

“你也是可怜人,算了”二哥扶起她,看到她眸中闪烁的泪光时心一软,对那大哥道,“反正我们这边还缺个人,就让她扮作小厮随我们一道吧!”

这话也带着考量的意味,把她带着仔细观察,若无异状便是当多了个小厮,反正他们这边也不少她的一口饭吃

大哥也如此考量,却是将目光望向了三哥,在他们四人中真正拿主意的人其实是他

三哥点头,“就这么办吧!”

“你以后就跟我们身边吧!”四弟亲热地跑过去拉住她的手,笑得格外的烂漫就像是一个活泼开朗的少年郎

可若是他的手不是紧扣住她的脉象,不是冲得那么突然的话,才是真正的无害

他们先是说那番话,却是估量也是令人放松警惕,然后再突然来这么一下,只为最后的试探

众所周知,习武之人在最放松的时刻忽然被人袭击,即使是再心思缜密的人,身体也会主动的做出反应尤其——四弟是真正的内家高手,只要她有最细微的反击,也能让他瞬间觉察出她内力的深浅来

他们默契满分,配合得天衣无缝,谨慎如此只为试探,真是到了作戏的最高境界

------题外话------

灵儿公告:下午忙,真不好意思让同事一个人做事,晚上十点之前还有一更,喜欢的妹子晚上若等不了可以明儿看

另外,灵儿自知文还有许多疏漏,但还是厚脸皮的道一声,喜欢的就请支持正版阅读吧,看在灵儿努力的份上,别吝啬看书的这一点点银子,另外可以的话也请陪灵儿说说话,这文一直是在最角落处,问墨墨编辑没有大封推的时候其实特别失望,和灵儿同时期的文那么多收藏和订阅都是明显经过大封推的,看到这样说不是失落那是骗人的,所以在有存稿的情况下又消沉了那么长时间

现在,好好写吧,消大家能支持灵儿,能有动力将文文写下去谢谢管饭的钻石一颗,蹭蹭,爱你

007:逼得人崩溃

( 西门涟欣喜的看着他,“活命之恩,恩同再造,在下感激不尽”

说罢,一弯腰,朝他拜下去

“别哎”四弟忙松开她的手,搀她起来,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我们都差不多年纪啦,你动不动就拜,我会不好意思的”

“您今年贵庚?”西门涟脱口而出问道,目光一片坦荡荡

“不用用敬语啦,我今年二十一岁,你叫我阿北就好”四弟摸摸脑袋,“嘿嘿,我无­肉­不欢,也有人私下叫我‘­肉­­肉­’,其实我不胖的说”

西门涟看一眼他颊边犹存的油渍,便知道他此话不假,勾­唇­浅浅一笑,“洛漓君,未及弱冠,年方十九”

用的还是惯用的字,却是颠倒了

这个‘君’却是君少扬的那个‘君’字,当初他曾戏谑要她冠他的姓氏,只是这事随后不了了之了,现在恐怕连他自己都忘了这回事了吧!

心里,几不可闻的叹息一声

脸上,却未有丝毫不该有的情绪表露出来

“早看出来你比我小”洪北笑哈哈地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为她指着那三个人一一介绍,“大哥洪东二哥洪西三个洪南,昨儿那最后一个可忽略不提”

所以他的名字是——洪北

西门涟默默记住这些名字,用标准的大西贵族拜见兄长的礼仪向他们见礼,他们也一一受了,后来他们以有事要先走带着人先离开了这里,临走之前洪南叮嘱她早些挑出面具戴上,莫让她这副容颜再入别人的眼

似乎有那么三分真的关心,可,这又如何?

他们抓了那么多的少年少女,这罪孽,岂是救一人便可抵消?

更何况,她根本不需要他们来救

再者,早先若是让洪北探出了她隐藏的实力,那么现在的她还能这般站在这里么?以他们对她的忌惮和防备,答案当然是‘不能’

作戏的最高境界其实不是骗到别人,而是要连自己都要一并骗下去因为只有真正的将自己融入进去,话说得三分真七分假,才会让人看不出破绽来

在这之前她就一直告诉自己:我不会武功,我只是一个落魄的,无依无靠的贵介子弟,我处境艰难,认命的同时也想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走出绝望的深渊

所以在说出那番话的时候,她一点撒谎的心虚都没有

而她也一早猜到了他们最后会来那么一招,所以早在他们进来之前她便是早自封了内力加之她一直防备着他们的动作,又岂会允许自己在他们面前露出破绽来?

言语上都无破绽,武功上,更是不可能!

西门涟把玩着手上的­精­巧的人皮面具,­唇­角勾出漫不经心的笑容来

她垂眸,将注意力集中在手上的人皮面具上,手指摩挲处,指腹所触下的光滑触感一如人皮肤一般柔滑据说最好的人皮面具并不是用各种好料糅合制作,而是在人最欢愉的那一刻将活人的整张人皮从血­肉­上剥下来这样制作的人皮面具不但和本尊一模一样,甚至一些行为都会和本尊相似

她,会和别人相似么?

勾­唇­一笑,她取出里边最为普通的一张,对着那铜镜缓缓贴上

松手后,她看向镜子

模糊的铜镜映出人模糊的轮廓,眼不算大,鼻梁微凸,­唇­极爆轻轻一抿便是一线

薄­唇­的人大多无情,难怪死得这般早

她笑一声,镜子里的脸也露出笑容来,略显得刻薄的脸顿时有了三分妖娆之­色­,眉眼光波流转间更添加几分风流入骨的味道,那一张脸顿时生动起来

是她,却又不是她

是另一个人的感觉,很新奇呢!

目光一瞥,落到桌边的一叠青裳上,她勾­唇­浅笑,起身换上那衣裳

简单装束完毕,她敛了笑意,信步走出去

她出门,并未有人拦着,却在出院子的时候碰到了洪南

“不错”他道

却未点名,是她装束不错,还是那一张脸看起来不错

西门涟谦虚地低下头,“谬赞了”

“你这般气质,怎么看也不类小厮”洪南上下打量她一番,她也不避大大方方的任他打量,直到他收回视线,摇了摇头

“兄台这是何意?”她问

“你筋骨不错,是天生的练武奇才,只是年纪略大,即使现在开始练习也很难再至臻化境”他回道

“年少时曾习过,却被母亲制止,只学了弈棋之术”她摊开手掌,五指手指根根­嫩­如葱白,却有大拇指和食指指腹有着深茧,虎口平滑,一看便是如她所说只­精­通弈棋而不曾习武

“原来如此”洪南眼中的防备自此刻彻底散去,在他的认知里不曾练武只会弈棋的人不具备威胁力

直到不久后他见识到了那样的一幕,才知道自己当初错得有多离谱,才真正明白看似无害的棋子到了真正会用的人手里,那也是绝代的凶物

当然,此为后话

西门涟将他表情的变化尽收眸中,却仿若未觉般,只苦笑一声,“若早知道会有今日学了武功,岂会落到如今要寄人篱下的境地唉!”

一声长叹,掩不住浓浓的惆怅之意

洪南心里也涌上一阵怅然之­色­,直接导致的后果是话未经过脑子便是脱口而出道,“北越皇都如今汇集天下士子,你若通晓诗词歌赋,又有几分治国之才,便可去参加此刻的会试,说不定能得了人的青睐,谋个一官半职有一个安乐的家呢?”

“真的吗?”西门涟惊喜道

洪南话刚说完就后悔了,可是一看见她漾起笑容的脸,那一份悔意便是压了下去,笑道,“自然是真的”

“那就好了”西门涟欢喜的道,“我有的姑妈正是北越人膝下有个和我同岁的傻儿子,我此番来皇都正是为了投奔她若是能以她儿子的身份去参加会试,我定能拔得头筹”

这话,并不只是为骗人而说

既为皇室公主,她虽然琴棋书画只通‘棋书’,论治国之策她却是曾摄政大西的公主,只要从君少扬那里拿到关于北越目前民生之象,她便能在朝廷侃侃而谈,不比任何男子差

她满是自信的涅也感染到了洪南,“那,提前祝你好运”

“多谢兄台提携”西门涟朝他深鞠一躬,一张脸上写满了感激之­色­

“不必太客气”洪南搀起她来,直言道,“你既这般打算,那便不能留在我们身边木隐于林最好不过,你现在这容貌并不算出­色­,混入地牢的人群里也不会教人轻易察觉了迟些时候我会交待下去令看守的人暗地里好生待你,也免得你到时候吃了苦头去”

“感激不尽”绕来绕去又回到原点,不过这般正好,她很满意 ... [,]

就在这时,一声虎啸声凭空响起,数道风声直往这边而来

那洪南脸上刚有的笑意顿时消失无踪,对西门涟道一声得罪,出手快速地点了她的昏睡­茓­,将她藏到了不远处的假山后面,自己迅速走回原地

这可是送上门让她偷听的

西门涟轻易便挪开­茓­道,一双美眸悄然睁开

七道黑影从远处掠来,直落在洪南前方

“木长老”洪南下拜

“嗯”木长老应一声,“交待你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回长老的话,一切按原计划进行中”洪南道

“宗主对那青龙玉玺志在必得,你可一定要拿到手,万不能再让那老小子抢了头功”木长老有些不忿,显然被他叫做‘老小子’的人和他关系并不好

“是,木长老”洪南回道

“这些日子你们忙上忙下的也累了,今儿就好生休息一日放松放松”木长老说问道,“小五最近没给你们添麻烦吧?”

小五……

洪南眼皮子一跳,绝口不提昨夜看到的事,而是道,“没有”

“这还差不多”木长老松了一口气

“木长老远道而来,奔波劳累的定是极辛苦,若是木长老不嫌弃的话可留这一宿,也好让小的们尽尽心意”洪南说罢,顿了一会又道,“前儿小的新得了一女厨子,做出来的菜肴很是不错,兼之容貌也生得秀雅,­性­子温和,是个好相处的”

“本长老果然没看错人,你是最让人放心的”木长老哈哈笑两声,显得极为高兴

“哪里哪里”洪南赶紧谦虚的道,一边弯腰作请状,“木长老,这边请”

木长老又笑两声,抬脚走向前边

痒!

听完他们谈论的话正在思索青龙玉玺有关典故的西门涟明显的感觉到鼻尖传来一阵瘙痒之意,让她浑身起了­鸡­皮疙瘩眸子低下来看那瘙痒处,瞳孔顿时一缩——是蚂蚁

且,有三只正缓缓地爬向她的鼻间

糟!

此刻她身下有枯草,若是一动,必定会引人注目

那七人包括洪南都是武功高强之人,若是他们发现动静,必定能寻到她

一旦找到她,洪南岂会为了她而和那木长老出言解释她的来历?

恐怕到那时别说是为她出言解释了,他应该怀疑起她为什么会‘突然的清醒’?

这才是让她伤脑筋的事情,若此事不能瞒住被当面揭开,她先前为欺骗他们而编造的那些事不都会一一曝露于人前了吗?

‘功亏一篑’四个字眼顿时浮现于脑海,下一秒她果断地将这四个字从脑海抹去

­性­命当前,她顾不上那些蚂蚁

失败,就是死

她,不能死!

狠狠一闭上眸子,鼻内的瘙痒感越重,她浑身僵硬如铁,却是极力屏住呼吸一动不动

忍!

她极力忽视那股子瘙痒感,克制住自己不能做出任何动作

时间于这一刻,突然变得如斯漫长,怎么都过不去

度秒,也是如同度年

不,应该是说度十年,那样的感觉太过难熬,几乎能逼得人崩溃

------题外话------

谢谢束之海妹子的五朵花花,也谢谢你的安慰,么么哒

文在十点十分写好,灵儿大概修了下,就到了现在,又迟到了……

现在去码明天的更新,消明天能正常更新,呵呵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008: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 也在这时候,有人匆匆而来,向那木长老汇报道,“木长老,黑羽玉簪有消息了”

“有消息了?”木长老一喜,旋即道,“洪南,速去议事厅”

“是”洪南立即上前带路

一行人,就这么急匆匆的离开了

“呼”

僵卧在­干­草堆里的西门涟悄然吐出一口气,将手利落地往­干­草上一擦,可算是把那些蚂蚁给弄了出来

想起方才事,她至今心悸犹存

只是……黑羽玉簪?

她眸子忽地一暗,思忖:先前是青龙玉玺后是黑羽玉簪,这二者之间有什么联系?

她想起,司马瑜欺她只为神珠的事旋即脑子里突升起一个大胆的猜测,这三者,或者是它们和其他的东西集合在一起是不是打开什么地方的钥匙?

钥匙?

她脑海里卷轴上的地形图忽然浮现,灵光一闪间她明白过来:对了,先前还觉得这地形图怪异,如今细想有那么一部分细细勾勒出实际的形象不正是有这些东西吗?

她一瞬间有想再次摸出卷轴来看的冲动,但终究按捺下,仔细在脑海里搜寻有迹可循的线索记得君少扬曾说过帝后是同时消失,那么这皇陵必然是帝后合葬的可是他们找到的皇陵却只有皇后不见皇帝,棺是冰棺,卷轴上的路线图是图,却也是实物的指引

自古玉玺是皇帝权利的象征,簪子只有女子能佩戴,那黑羽玉簪必定是归皇后所有,以此类推或许还有他们曾经用过的武器作为进入皇陵的钥匙这样一来,那些人寻找这些东西的目的昭然若揭——破开皇陵,夺宝

眉心,狠狠一拧

她现在有的优势仅仅是手上能看出实物的地形图,比他们唯一占便宜的地方是君少扬是北越正统皇子,一些资料他可以不用私下调查便可去找密藏的史书资料查到可是听他们的对话,显然是已经有计划的在接近北越官宦权利的核心,既是这样又怎能不让人心生警惕?

她想到先前听到的称谓:长老?宗主?

这样的称谓显然是有组织­性­的,她沉吟道:光是突然出现的他们都是数一数二的内家高手,其组织必定是卧虎藏龙可就是这样的组织,这么积极的在寻宝会有什么目的?

好玩?

谁吃饱了蛋疼会浪费财力物力­干­这事?

那……

就在她苦思冥想的时候,忽有一阵脚步声传来,她立即打住想法,全然放松自己作昏迷状从她听到的呼吸声里可有判断出来人是洪北,想必是洪南通知他来的既然是他,便就没有危险了

“果然在这里”

来人正是洪北,看到躺在­干­草堆里的西门涟脸上扬起笑容来,弯腰一把将她抱起

“咦,贵介子弟都是这么纤瘦的么?”入手的重量却让他微愕,忍不住道出声来与此同时有微风起,他鼻尖微动,嗅到她身上传来的淡雅香味儿,眉头又是一皱,“怎么和女子一般香?”

西门涟心一紧,却是一动不动

下一秒洪北却是自己解释道,“贵介子弟住的地儿都是有熏香的,身上有点香味不奇怪这漓君最近吃了不少苦头,不瘦下来那就真的是奇怪了”

说完越发觉得这个理由合理,再不汪抱着她往地下室而去

他未有留意,在他的背后有一双眼睛将这一幕尽收眼底,枯瘦的脸庞渐露出一抹诡谲的笑容来

……

洪北将西门涟放到了地下室,明示暗示的告诉守卫的八人:他带来的人是不能动的

“刘瑜,尤其是你”洪北灼灼的眸子盯着刘瑜,脸上笑容尤为灿烂

“是是是”刘瑜看着是莽汉,可一点都不笨,听到这话那背后是流了一背的冷汗,忙应道

“她离开这里时,少一根毫毛你们一个都活不了!”洪北笑容灿烂的把话说完

八人身体皆是一颤,忙弯腰抖声应承,“一定会好好照顾这位小哥的”

“哼”洪北脸上笑容一敛,一拂袖,转身离开

八人战战兢兢目送他离开,直到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后这才长舒了一口气歇了一会子后,他们立即跑到人数最少的笼子里打扫出­干­净的一块儿地方,暗地里铺上一层­干­净的被褥后再用­干­草覆上,做好这一切后才小心翼翼地将人搬了过去

西门涟算着时辰‘醒来’,缓缓坐直了身体,看似漫不经心却是极快地将地下室内情形迅速收在了脑子里这地下室有两个通道,一处通风口,很巧的她所在的地方就是整个地下室的最佳死角这里不但进来的人第一眼看不到她,就连守卫的人不刻意去看也发现不了她,还真是个好地方

‘咚’

也在这时,一道沉闷的响声引起了她的注意

一个女子被从外面丢进来,她一边脸庞浮肿五个指印赫然印在其上,一身衣裳一看便知是被人手大力撕烂,­祼­露在外的肌肤无不是青紫之­色­,可想而知在这之前曾遭受过怎样的摧残

可这与她,却是无关的

西门涟淡淡的别过眼去,细细看过这牢笼里的人,意外的发现了两张熟悉的面孔——前一日曾在客栈见过的跋扈的青衣少女和那叫作修言的护卫

他们怎么会在这里?

她眸­色­有微怔,旋即垂下了眸子,这两人长相都不算太差,被掳来也不算奇怪只是让她奇怪的人,这里有多少家客栈参与了掳人的事?

这里是如此,别的地方呢?

那些什么宗的人,势力竟大成这般吗?

地方官员呢?

出了这样的事,他们难道就一点都没察觉到吗?

她冷笑一声,他们定是察觉到了,只是选择­性­的‘失聪’,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罢了为官则黑,同商人般逐利而存,既是这样他们收了人家的好处,又岂会管百姓的死活?

突兀地,沉闷的刮声入了她的耳

她抬起头来,正看见那衣不蔽体的女子和她正面对面坐着,角落虽暗但以她的眼力却足以将女子的五官轮廓,和面上的表情看得清清楚楚

这女子,生得不算貌美如花,却有一种浓郁的书卷气息,即便是落到这般不堪的境地,女子跪坐的姿势依旧端正,仪态端庄文雅

只是那一双眸子却是空洞洞的,一双指甲尽断的手无意识在青紫的膝盖上刮着,艳红的鲜血沿着女子的指尖不断滴下,女子却似毫无知觉一般,机械式的做着重复的动作

静笼刮­肉­滴血声

此情此景,诡谲吓人

女子眸中忽地透出凶光,毫无征兆地起身,往西门涟的方向而来

西门涟未动,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一步两步三步

女子的步 ... [,]

(子迟缓,沉重,像是此刻踏的不是铺有­干­草的地面,而是她自己的心口

有鲜血,沿着她的­唇­角不断流下

是隐忍到了极致,濒临爆发却又差那么一线而停在了临界点,那样的情绪在未在青紫­色­的面孔显示,却在那一双眼眸里昭然若揭

女子终于走到西门涟的面前,话未说,人先跪下,“公子,救我”

即便是她突兀的一跪,西门涟脸上也没有丝毫表情显现,她只是抬眸,不带任何情绪的看着女子那样平静的眼神,如同在她面前跪着的不是一个受尽棱辱的女子,而是一根没有生气的木头桩子

女子等了许久未等到回答,抬起头,难掩惊愕的看着她

下一秒她低下头来,凌乱的发垂下遮住她半边红肿的面庞,那一边完好的面庞却似乎是有意的抬起,语气悲伤,“公子……”

话未说完,泪珠儿先坠下,那涅说不出的楚楚可怜

可,这又怎样?

西门涟望向她的眸子,里面自始至终都不曾泛起半点波澜

又过了一会儿,女子怔怔的抬起头来,这一次却没有掩饰面庞的红肿,呆滞的眸光望向西门涟,喃喃道,“怎么会?她每次这般做时,都有人第一时间过去安慰她,为什么我这般做却无人理我?”

未等西门涟回答,女子突地吃吃笑出声来,“呵,是了那贱人天生擅长演戏,连爹娘都被她骗了去,我也深陷入骗局而不自知,直至落到现在这样的地步才看穿她的真面目是的,那样纯熟的演技,愚笨如我怎能一下子就学会?我笨,我真的好笨,哈哈”

那笑声倏尔变为悲怆,在这静牢无比悲凉

女子笑得癫狂,却有泪,成串落下

那一双眼眸里不再有隐忍,只有歇斯底里的疯狂和无尽的恨意,再配上这样一张可怖的面庞,女子比恶魔还要来得更可怕

终于女子笑够了,森冷的杀意瞬间充斥着瞳眸,咬牙切齿道,“上官漓星,我上官漓月对天发誓,若能走出这里必定将你剥皮削骨,挫骨扬灰!”

“你很可能走不出这里”西门涟终于开口,却并不是鼓励

上官漓月狠戾的眸子瞬间扫向西门涟,那样­阴­狠的目光,如狼,似虎

更像,恨不得把眼前的人生生撕裂!

西门涟毫不避让迎上她的目光,“作不了戏,手无缚­鸡­之力,姿­色­平平你有什么本事离开这里?”

上官漓月狠戾的眸光瞬间一黯,下一秒却是狠狠地盯着她,一双­唇­咬得死紧

西门涟轻笑一声,“就是离开了这里,一个失了贞洁的女子,和一个爹娘疼爱的清白闺女,孰轻孰重?”

上官漓月面­色­顿时惨白如纸,身体如坠冰窟,不停地颤抖着

西门涟毫无心理障碍地丢下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清贵门庭自古把名声看得比­性­命更重要,更何况你还是个女子呢?”

------题外话------

估计更新不了了,明天多更点,补上字数,同事请客吃饭,先滚,失言了对不起,回来若不码字灵儿果断剁手!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009:吃货的最高境界

( “清贵门庭自古把名声看得比­性­命更重要,更何况你还是个女子呢?”

西门涟这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丢下,上官漓月久久不能言语,一双眸子瞠得大大的,却是空茫的一片,没有丝毫的焦距。

更何况你还是个女子呢?

她脑海里久久回荡着这句话,一个个的字化作一记记锤子重重捶在她的心头,一记比一记更沉,她疼得几乎不能呼吸。

清贵门庭,最是讲究名声。

爹爹和娘如今都把上官漓星当作掌心的宝,而视她这个亲生女儿为无物。若是真的让他们知道她如今身子已破,怕即使是知道了真相也不会为她报仇,而是很可能用三尺白绫结束她的­性­命,稍微好点的情形是逼她削去一头青丝从此青灯伴古佛,再不许她涉红尘。

上官家满门清贵,怎容得她为门庭抹黑?

她的仇,谁会替她报?

她的伤,谁会替她疗?

没有人!

没有!

她豁然睁大血­色­瞳眸,整个人像被注入魔鬼的灵魂一般,“我要报仇,不惜一切代价!”

西门涟嗤笑出声来,“所有人对你指指点点,骂你不知检点,是为­淫­、­妇­,你能忍受?”

“我能!”

上官漓月一口吐出憋在喉咙里滚烫的鲜血,血­色­瞳眸里写满了坚定。

连死都不怕的人,岂会怕那些蜚语流言?!

西门涟冷声道,“既然是这样,那就收起你这副咬牙切齿的表情。”

“什么?”上官漓月瞬间愣住。

西门涟­唇­角勾起冷冽的弧度,只道一句,“咬人的狗,不会叫!”

既然想要报仇,就不要把那副表情挂在脸上,都让人心生警惕了,还报什么仇?

上官漓月瞳孔深深一缩,她并非是愚钝至极的女子,只是一会就领悟了她话中之意。强压下心头翻滚的仇恨和怨怼,她努力扯出一抹笑来。

那笑,比哭更难看。

其实要她现在笑,确实是在为难她。

不过是二九之龄的女子,突遇到此变故,­性­子稍微软些的怕是早自缢了。她却是选择坚强的活下来复仇,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可以帮忙的人,想出那样的计策,实属不易。可惜她眼光和运气都不够好,不然怎么就一眼就选中了女扮男装,心比冰更冷的西门涟?

“丑!”

丢下这一个字,西门涟冷冷别过头去,再不理她。

上官漓月顿时僵在原地,下一刻却有另外一道气急败坏的声音响起,“这位姐姐本就受尽屈辱,你堂堂男儿不但不曾安慰她半句,反而这般苛责于她,你还是男人吗?”

上官漓月脸­色­一白,旋即死死地咬住­唇­。

那安慰的话听在她耳里,不但未让她觉得温暖,反而犹如寒针扎心一阵阵的疼。眼前似又浮现出那犹如噩梦一般的画面,她身体犹如筛糠般不断颤抖,惨白的­唇­上再一次染上血­色­。那一双血­色­瞳眸却睁得越发的大,有一种毁灭的光芒不断闪烁着,看者心惊。

西门涟淡然扫过她的眉眼,旋即有些厌恶的一瞥那声音响起的地方,这声音她不用细听也知道是谁。­唇­角顿时扬起一抹讽刺的弧度,都到了这般田地还不自知,当真奇葩。

也,真是令人讨厌啊!

“大小姐,你就别再引人注意了好吗?”修言的声音里带了哭腔。

说话的,可不就是那青裳少女——染青衣吗?

“路见不平就是要拔刀相助!”染青衣还有理了,说这话时已经艰难地朝这边挪了过来。她自以为是‘正义使者’坚定的神情在看见西门涟那一双毫不掩饰厌恶的冰冷眸子时瞬间消失殆尽,脑海一片空白,傻睁大着一双眼睛,竟然是愣在了那里不知道动弹。

被吓得。

“无知。”西门涟冷冷别过眼去,阖上眸子,眼不见为净。

那冰冷的压力顷刻散去,染青衣终于自呆愣状态中清醒过来,却看着那一张清冷的面孔,心里涌上惧意,再不敢造次说出不敬的话来。

她的目光下意识的转向上官漓月,“这位姐姐,你没事吧?”

上官漓月身体重重一颤,这样的话无疑是在她伤口上撒盐,她现在需要的并不是安慰,而是受伤的原因再不被提起。即使提起的人并没有坏心,也一样的会令她心如刀绞,痛到无法呼吸。

不!

她眼眸豁然亮起决绝的光芒,会咬人的狗不叫!

上官漓星那个贱人之所以能这样陷害她,完全是因为无论何时都戴着‘温良、柔弱’的面具,才能把所有人玩弄于掌心。若是她学不会隐忍,学不会藏起自己的情绪,即使她能走出这里依然对付不了面如白莲,实则心如毒蝎的上官漓星!

这一刻,她终于明白了先前‘公子’说的那一句:‘所有人对你指指点点,骂你不知检点,是为­淫­、­妇­,你能忍受?’的真正用意。

“公子点拨之恩,恩同再造!”

她身体伏下,双手撑地,恭恭敬敬朝西门涟磕了三个响头,“上官漓月若能离开这里,他日必定倾所有之力报答公子。”

染青衣被这突然转变的剧情弄得无所适从,惊讶的看着上官漓月,点拨?

她是听错了吗?先前明明听到的都是这女子被嘲弄、讽刺的话,句句伤人,哪里来的点拨之意?

是她比较笨,才没听出来吗?

这时候,修言终于艰难地挪了过来,看到染青衣还活着的时候长舒了一口气,“大小姐,我们回去吧!”

“回去?”染青衣扬起手,那曾­嫩­生生的手掌心上如今皮都全破,露出里面的血­肉­,触水便痛。看着修言,又看了看那闲倚在墙上休息的西门涟,突然有那么一刻她悲从中来,咬牙道,“修言,我一定会带你走出这里。”

修言听到这话先是一愣,随即露出轻松的笑容来,“我相信。”

“嗯。”染青衣狠狠一把抹去眼中的润意,像一只骄傲的小花猫一样扬起爪子,“我一定行。”

“是的大小姐。”修言道。

听起来多像是出征前的誓师!

西门涟被这幼稚的话弄得很无语,这两位是还不清楚现在的处境吗?

这番话,明显是自我安慰,可笑的是一个说的以为能成真,一个听的当真了。这两奇葩凑在一起,绝壁是这世间最笨的存在了好吗?

她其实不想搭理他们了,可是他们也别在她面前说这样的话,秀存在感了好吗?

西门涟忍无可忍的睁开眸子,对上官漓月道,“起来吧,回到你该回的位置,想想你日后该怎么做。”

她能说的,可都说了。

“是。”好在上官漓月是个识趣的,没有再说什么一定要她帮忙的话。

“你们也可以离开了。”上官漓月离开 ...

(后,西门涟冷眸扫向染青衣,驱逐之意相当明显。

骄傲的小花苗顿时放下爪子,眨巴眨巴大眼睛,却没有走,反而是朝她这边挪来。

西门涟眸中顿时掠过一抹不可置信,这人不是一过来就对她各种偏见吗?怎么还奇葩的送上门来?

还没等她收起心中微闪而过的惊讶,更奇葩的一幕发生了,那像骄傲的小花猫一样的人竟然窝到她脚边,而那修言也跟着挪了过来,两双眼睛齐齐的望向她。

这真不是萌物好吗?

可这两人这么看着她,究竟是闹哪样?

西门涟额头滑下黑线条条,面­色­却是一派清冷之­色­,“听不懂人话吗?”

“公子,我觉得你是好人!”染青衣人是笨了点,可直觉却是极准的,自小到大都没出过大错。即使是她现在都没明白这‘公子’到底点拨了那上官漓月什么,但是看那上官漓月那一拜她却是懂了,这‘公子’是个有本事的人,会有办法离开这里的,所以她要提前抱大腿以便能离开这里。

泥煤,这里的伙食根本不是人能吃的好吗?!

“我脸上没写‘好人’两个字。”西门涟完全不为她的话所动。

“你就是好人。”奇葩的思维不是正常人能理解的,但见染青衣眸子晶晶亮,“公子啊你不知道,你这气质和我昨天见过的一个公子超像的。”

这是故意转移注意力吗?

不过西门涟觉得以着奇葩一根筋的脑袋还不至于一下子想出这么个点子,不过她的注意力的确也有转移,却也只是那么一小会儿,这仅仅还只因为奇葩口中的‘公子’就是她。

染青衣没听到她回答照样乐呵,一双晶亮的眼睛成星星状,“那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人了,天仙下凡也不过是这样,你是没看见啊,他真的好迷人啊!”

“所以你之所以落到这地步,就是因为要看她?”西门涟随口说出一句。

“你怎么知道?”

竟然是二重和声,两只奇葩齐齐目露崇拜的看着她,那小眼神闪烁得能亮瞎人的眼。

西门涟深呼吸一口气扶额,运气要不要再好点?随意这么一蒙还真给她蒙对了?

不过这真相还敢不敢再让人无语点?

还是说奇葩的思维果真和正常人相差甚远?

还没等西门涟说话,染青衣便是兴奋地握拳,“公子公子你好厉害哟,我要拜你为师。”

“大小姐,我支持你。”修言立即应声,也同样握拳,感动得热泪盈眶的。

“修言,等我学会了公子师傅的本事我就救你出去。”染青衣作出给自己加油的手势。

“大小姐,我相信你。”修言也和她做了同样的动作,然后两人对视一眼,齐声道,“加油!”

“哦,对了公子师傅,你会些什么啊?”染青衣忽然一转头,问西门涟。

都不知道别人会什么就开始叫师傅,你这是故意闹着玩吗?

西门涟默默扶额,她可以把这俩奇葩踢出去吗?

实在让人受不了了好吗?

他们两怎么可以这么不顾他人感受在这胡言乱语,影响他人睡眠质量外加摧残脑神经?

“公子师傅。”下一秒好奇小猫扑上来直摇她的手臂,“公子师傅你会什么呀?你会什么教教我,不会的话我可以教你啊!”

这逻辑混乱的。

西门涟心中不耐,一张脸冷若冰霜,“边上蹲着去!”

“好咧。”染青衣立即松手不摇了,转头对修言道,“公子师傅让你扎马步,快点。”

“好的。”修言动了动,却是差点摔倒在地上。

染青衣却没有注意到这些,她双眸晶晶亮望着西门涟,“公子师傅然后呢,要怎么做?”

“……”她可以说让她麻溜地滚吗?

西门涟淡定侧身,阖上眸子,闭目养神。

“公子师傅你为嘛不理我?”染青衣扑上去摇人。

西门涟不理她,她继续摇,“公子师傅你怎么可以不理我?”

西门涟深呼吸一口气,不理她。

染青衣继续摇,“公子师傅你就理我一下好不好?”

西门涟豁然睁开双眸,染青衣一喜以为她终于要搭理自己了,却不想她只是一伸手将她­茓­道点住,然后挪到另一边休息。

世界瞬间太平。

染青衣星星眼,不愧是公子师傅点­茓­都是这么帅气哇!

修言还在努力的想要起来蹲马步,奇葩二人组一动一静,很喜感的样子。

……

约莫是傍晚的时候,有人送了饭菜过来。

西门涟在有人到来时解了染青衣的­茓­道,染青衣似是累惨了,­茓­道一解就呼呼的喘气,一张小脸青白青白的,像是遭了很大的罪似的。

修言这唯染青衣命令是从的侍卫在前一刻终于放弃了和体力死磕的劲,坐地上正休息着,好容易才恢复了些许­精­神,看她那副模样,忙爬过去为她扇风。

西门涟视对此视而不见,只是在思索着逃脱的事宜。

听洪南的口气,大致是要把她顺路带到皇都。如果今日没有听到什么木长老的事,想来这事也就这么定了,只是如今事情已出他还会按照原计划一般把她送出去吗?

思及此,她不禁想到被洪北带到这里的时候感觉到的冰冷视线,那一股­阴­戾的感觉至今在她心头挥之不去,那样的感觉就好是被毒蛇盯住了一般。

能自有进出这里的人,身份都不会太低,难道是木长老的人?

不!

她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如果此人是木长老手底下的人,木长老听到黑羽玉簪的消息走得那般急,他必然不会留在那里那么久。既然是这样一来便有一个解释:此人多半和木长老不对盘,也就有可能是木长老口中和他不对付的那个‘老小子’。

看来,她要多长点心眼了。

这般思忖着,外边传来铁链抖动的声音,她抬眸望去正看见有人拎着木桶和饭勺往这边行来。她立即掩饰了情绪,作无事状靠在了墙边上假装睡着。

刘瑜跟着送饭的人一起进来的,见西门涟还在睡,就去叫她,“公子,起来用膳了。”

说罢,将食盒放了下来。

西门涟并不应他。

“公子?”刘瑜叫一声,伸手过去准备碰她。

西门涟豁然睁开眸子,看到是刘瑜时眸­色­倏尔一厉。

刘瑜顿觉得从头冷到脚板心,手顿时僵在了原地。

“脏。”

这话也不知是说他的手,还是他这个人。

西门涟将食盒放到一边,抬眸道,“你可以走了。”

“是。”

刘瑜下意识答应,直到出了牢笼他才反应过来:为什么我要那么听话?

旋即,他想到了那一双冷厉的眸子,腿一 ...

(抖,差点没摔跤。

那绝对是他这辈子见过的最恐怖的眸子,倒不是说那眸子生得丑,而是那一双眸子里蕴含的光芒太可怕,刚才她看他那目光,怎么都不像是看活人的。

肥硕的身体一抖,他快速往自己的位置走去。

“公子师傅,你不吃吗?”染青衣休息得差不多了,看一眼仍然闭目养神的西门涟,又看看她手边的食盒,鼻尖隐隐闻到那诱人的食物的香味。这让饿了一天的她忍不住咽口水,肚子也有要咕咕叫的迹象。她又不好意思问西门涟要吃的,只能是睁圆了一双眸子可怜巴巴的望着西门涟。

修言也饿了,同样这般望着西门涟,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

“有毒,要吃就拿去!”西门涟把食盒往前面一推,眼睛都未睁开。

染青衣眼眸豁然变得晶晶亮,宝贝般将食盒打开,嗷的一声叫,抓起筷子就大吃特吃,咀嚼的空当含糊不清的道,“撕……撕爷爷咬啄锅爆撕龟。”

死也要做个饱死鬼,吃货的至高境界。

修言和她一起吃,然后也应道,“榨啸姐梭爹堆。”

大小姐说得对……

在他的眼里,大小姐说的什么都是对的。

西门涟受够了这对活宝,懒得理他们。

反正她提醒过他们,他们要真被毒死了也不能怪她。

这么想着,从袖子里取出一只藏青­色­的瓶子,拔掉瓶胆倒出一颗青­色­丹药在掌心,随后放入嘴里咽了下去,将瓶胆塞好收入袖子后她感觉到体内有股热流涌起。深呼吸一口气,她气沉丹田,再次进入打坐的状态。

也在这时候,吃得欢快的两只奇葩忽地同时发出痛苦的声音,然后倒地在地上打起滚来。

这是?

听到动静的西门涟豁然睁开眸子,眉心骤然拧紧。

------题外话------

boss在这老久,灵儿等他走等得差点木有暴走。

泥煤,以前都是很早走的好么,今儿这么迟不素要命么?

想咆哮有木有,想掀桌有木有,不素很忙滴么,肿么赖这里这么迟,魂淡啊,果然老板神马的都是最可怕的生物,嗷。

求原谅,晚上还有一更,应该,(⊙o⊙),晚十点吧。

然后弱弱推荐我家默默妹纸的新文——《军门有令,束手就寝》,军婚文捏,其实灵儿粉想说穿上衣服显瘦,脱掉有肌­肉­,yy出的男­淫­其实最有爱了有木有,走,咱一起扑倒­淫­去,\(^o^)/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010:报仇(上)

( 竟然是噎到了!

还是同时的!

连着两掌拍到他们身上迫使他们吐出所噎之物后,西门涟眉头拧得死紧,有些不可置信的望着在趴在地上大口喘气的两只——奇葩怎么长这么大的?

只是终究,这话没有问出来。ww

不久之后,有人过来收碗,他们走后又有一批人到这里,随后一片歇斯底里的哭叫声和求饶声便是响起,更大的人粗暴不近人情的话压住了这哭声和求饶声。然后有那么几个人被带了出去,随着他们的远去,一些人开始低低的抽抽噎噎起来。

这声音起初很小,到后边越来越多的人感觉自己身陷囹圄,说不定下一刻被带走就回不来了,于是悲从中来抽抽噎噎个不停。

真像是百只聒噪的乌鸦在叫!

专心打坐运功的西门涟眉心拧得死紧,却因为要留意这边的动静不好封闭听觉,只能强忍下心头的烦躁,强迫自己静下心来打坐。

冲动是魔鬼……她这般告诉自己,只是她想跳起来将这些人的嘴缝上全部的冲动是怎么回事?

奇葩二人组这时候吃饱了,于是睡着了。

是的,睡着了。

外界的声音没有对他们的水面产生丝毫的影响,猪一样的睡相要不要这么幸福?

“果然是无知者,最幸福。”西门涟不无羡慕的叹息一声,默念起心法以作静心养神之用。

咚咚咚。

沉重的脚步声忽从外边传来,且持续朝这边靠近中。

西门涟瞬间侧靠在墙壁上作休息状,一双微掀起的眸子则是望着那有动静的地方,如同鹰隼盯准了将要自投罗网的猎物般静静蛰伏。

那脚步声在笼门口停住,顿了一顿。

是刘瑜。

西门涟微眯起眸子,心下了然,他的目标很可能是自己。

不一会儿,锁链传来抖动的声音。

果然不出她所料,刘瑜走到了她身边。

“公子,爷……爷请您出去一见。”声音不高,透着浓浓的心虚,腿肚子打颤,一听便是撒谎。他定是受了人私下指令,不得不背叛,却害怕报复而心惊胆颤以致露怯。

西门涟将他一举一动尽纳入眼底,沉浸在黑暗的幽瞳抬起,“爷,你说的爷是哪一位?”

“是四爷。”刘瑜几乎是脱口而出。

“可我是五爷的人。”西门涟声音幽幽,却在诉说这一事实。

五爷,那个可怕的冷面煞星!

刘瑜差点没没用的瘫倒在地,“长老……是长老要您。”

“哪个长老?”

“寒……寒长老。”

“哦,就这样你就把我给卖了啊!”

西门涟凉凉一笑,透着幽光的眸子望着满脸冷汗的他,“刘瑜,五位爷的死对头你当作主人,你说我要是把你现在跟我说的这番话告诉五位爷,你说你这身肥­肉­是不是就能从光滑的人皮中解脱出来了呢?”

“爷,饶命啊!”刘瑜顿时跪下苦苦哀求,“小的,小的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求爷恕罪啊!”

“你的罪,能不能宽恕那要看你怎么表现了。”西门涟整张脸都隐在黑暗里,幽冷的声音听起来宛若来自地狱般让人心头发冷、发寒。

刘瑜忍住颤意,“求爷指点。”

“既然他是五位爷的死对头,若是你能趁着这良机为五位爷做点什么,不就将功折罪了吗?”­棒­子打下去,甜枣儿就到了。

刘瑜顿时一喜,“要怎么做?”

“这人是怎么来的,你照本宣科就好。不过为了你能得到五位爷的赏识,还是在那酒食里加点五爷给的这个比较好。”西门涟说罢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纸包,丢到刘瑜的面前。

“毒药?”刘瑜一惊,小小的纸包在手上重逾千金,几乎拿不住。

“你进门时脑袋是被驴子踢了一脚吗?”西门涟都懒得鄙视他的智商。

刘瑜眼睛却是晶亮,“谢爷的指点。”

说罢,捏紧了捡起纸包,快速从地上爬起就往外跑去。

跑得太急,太欣喜,都忘记了关门。

西门涟眸中掠过一缕暗光,起身也跟了出去。

其他七个守卫听到动静转身朝这边看来,却见是她,于是都又转过身去,睁只眼闭只眼当没看见。吃酒的吃酒,玩骰子的继续玩骰子。

西门涟面­色­平静地走了出去,直至走出这里到一处暗角,感觉到四处无动静后她身体骨节一阵噼里啪啦脆响,不过顷刻间便是缩骨成孩童的身高。

将多余的衣裳收起藏好后,将过长的中衣撕为两段,分别绑在身上,做好这一切后,她放飞腰间玉瓶里装着的‘骨蛾’。

这骨蛾是师叔饲养的毒物,嗅觉相当灵敏,尤其是对那特殊的药材的味道。

先前她给刘瑜的小纸包里装的就是这药。

有骨蛾的指引,她不费吹之力找到了正点头哈腰同人说话的刘瑜,也见到了那名所谓的‘寒长老’。

一看,却是一愣。

他……竟然是他!

昔日的记忆瞬间浮现在脑海:她与司马瑜成婚前夕,有自称是司马瑜师傅的人上门来。这个人看起来是仙风道骨的模样,但是那一双眼睛却分外让人不舒服,尤其是在他盯着司马瑜的时候,那里面的光芒简直让人觉得诡异至极。

鉴于他是司马瑜的师傅,她也不好对于置评,于是规规矩矩向他行了礼后便告退了。而现在想起来,司马瑜是渣,那么这人八成也好不到哪里去。

不对!

她脑子一转,忽地想起他的身份是这什么宗的长老,那是不是说明她悲剧的造成其实也有他的一份?司马瑜为神珠而娶她,大乾那边却没有传出任何关于神珠的事,那神珠是不是被司马瑜孝敬给了这老头?如果是的话,那先前木长老的那番气话不就很好理解了吗?

那所谓的‘头功’,怕就是献上神珠的功劳!

宗主……

西门涟眸­色­一厉,发誓:那个害她失去一切的罪魁祸首,这仇她必然会亲手向他报仇!

如果司马瑜知道她仅凭着对寒引的一面印象就将所有事情猜得八九不离十,必定心惊。

寒引也不知道,自己不过一时兴起的试探之意,会给自己带来几乎是灭顶的灾难。

当然目前他是安全的,且还十分生气的正跟斥孙子一般斥骂着刘瑜。

“区区一个小子都弄不来,真是废物!”

“寒长老您消消气。”刘瑜陪着笑,将手上的酒菜奉上,一边道,“刚才很不巧,四爷把那小子给带出去了。这不小的就赶紧备了酒菜向您赔罪了吗?”

“赔罪?”寒引重重一拍桌子,震得上面的茶壶都跳了三跳。

刘瑜吓得赶紧跪下,将手上的托盘举高至头顶,硬着 ...

(头皮道,“小的另为寒长老您挑选了姿­色­出众的少年,他们一个个皮­嫩­­肉­滑的,定不会让寒长老您失望的。”

“是吗?”寒引­阴­邪的眸子扫向他。

“是的是的是是。”刘瑜说话都抖了。

“酒菜放下,人快送上来!”寒引说完见刘瑜还没动静,又是重重一拍桌子,“还不快去!”

“是。”把托盘一放,刘瑜连滚带爬的跑了。

寒引斟一杯酒,放至­唇­边轻嗅。

在屋顶上盯着下边动静的西门涟瞳孔微缩,静静的等着他喝下去。

寒引却只是嗅了一嗅,将酒放到了一边。

浓郁的酒香于此刻在室内弥漫,连空气都变得令人醺醺欲醉。

老狐狸!

西门涟眉心一拧,在心里暗道一声。

一会儿工夫,先前跑了的刘瑜又回来了,而且他还背了一个大麻袋。

当麻袋的绳索被解开,三个姿­色­不俗却穿着薄纱面­色­绯红的少年的便是展露人前,寒引起身,那一张枯瘦的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表情。

当他俯下身,如柴般的手抚向其中一个少年的私、处时,在屋顶上看着这一幕的西门涟终于明白了他眼中昔日在她看来诡谲的原因是什么了。

他,竟然是好男­色­!

身上,顿时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司马瑜是他的徒弟,肯定就被他‘用过’,还不止一次。

心里顿时觉得好过起来,被男人用过的贱人,是人都不会稀罕!

司马瑜那样的贱人,就应该被狠压,摧残一百遍各种姿势无一相同都是活该。

下面的寒引‘验货’后觉得十分满意,示意刘瑜离开。

刘瑜是个识趣的,立即走了,出去时还不忘把门给带上。

此刻屋子里便只剩下寒引和三个少年。

寒引邪肆一笑,将三个不清醒的少年放在大桌上。

晕黄的灯光下,少年仅着了薄纱的年轻身体光滑细致,润若玉石,散发着别样迷离的魅惑。寒引的呼吸顿时就重了,解了衣裳,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将酒灌入了少年们的嘴里。

少年们发出无意识的呻吟声,除了面容更红,根本没有异常的反应。

寒引看在眼里,喜在心里,枯瘦的身体紧紧贴上其中一个少年的身体,近距离地摩挲着,喉咙里发出喘息声,一双手几乎是陷入在少年的背后­肉­里。

少年从剧痛中短暂获得清醒,在看见自己身上的人时,双眸一瞠,下一秒便是拼了命的挣扎起来。

“宝贝儿,动吧,动吧,哦,这样才刺激哈。”

嘴边说着­淫­、语,那一张嘴也不停地往少年嘴边凑,多么的不要脸。

一边也微微起身,抓起旁边的酒壶胡乱地往杯子里倒酒。

等的就是这个机会!

西门涟全神贯注,用力一吹。

那凝结在银针针尖的水滴儿瞬间滴下,啪嗒一声落在酒杯里。

沉浸在欢愉里的寒引拿起酒杯,一饮入肚,顿时觉得自己快燃烧起来。

西门涟翩然从屋顶飞下,推门而入,在看到寒引瘦的几乎是皮包骨的身材和那恶心黑不溜丢的男物时,她一阵反胃差点将隔夜饭都给吐出来。

只是现在显然不是呕吐的好时机,她强忍下想吐的欲望,欺身上前去点他的昏睡­茓­,沉浸在过度欢愉里的寒引哪里想到这时候会有人偷袭他?都等他反应过来反抗就中了招,西门涟对他果体视而不见,只将握在手里已久的一颗药丸塞到他嘴里强迫他咽下,然后拎抄起地上的衣裳往他腰臀一贴,轻易就把他给拎了起来,纵身往外而去。

这变故发生只是一瞬间,门关了又阖,这里是很偏僻的地儿有这么点动静也没太引起人的注意。

西门涟拎着他到处转,终于选中了自认为最佳的地点——猪舍!

下一刻,她解开寒引的­茓­道,毫不犹豫将他丢了进去。

寒引醒来,那股炽热的感觉又回到了他的身上,他目光所及处皆是一片粉粉­嫩­­嫩­,顿时眼中­淫­光大盛,还以为自己是掉到了美少年窝,嗷的欢呼一声,朝着最美妙的‘身躯’扑去。

于是,各种啪啪啪。

西门涟冷冷一笑,踏风而行,几个起落间便是不见了踪影。

她走得急,未发现暗处有两道目光自始至终黏着自己。

其中一处对话。

“少宫主,您还是回去吧!”听着沉冷的声音,却透出几丝急切。

“小东子,果然她才是最合我心意的女子哇,真不枉我找了她这么久。”少年星星眼,高兴得不得了。

“宫主连下十道命令要您回去。”

“我一定要把她娶回宫。”

“宫主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女王陛下求蹂躏求鞭打。”

“宫内戒律森严,宫主铁面无私定会治您罪的。”

“吼吼,女王陛下嫁给我吧!”

……

­鸡­同鸭讲,继续中。

有风起,那风声宛若人叹息的声音,似是在叹这少年白生了这么张倾倒众生的容颜,可惜是个二愣子。

另一处,有少年临风而立,黝黑的眸子凝视着她离开的方向,久久才道一声,“一日。”

……

西门涟回去后很快找到自己的衣裳,将身体恢复到先前一般后,谨慎地理了理衣裳这才往地下室走回去。她脚步极轻,并没有引起多大的动静,就连守卫的八人也不知道她回来了。

可,有一人知道。

看见蜷缩在墙角双臂环膝睁着一双眼睛明显是等她回来的上官漓月,西门涟眸中掠过一抹讶异之­色­,却是很快恢复到面无表情的模样,走过去坐在她先前所在的位置,倚在柱子上休息。

“公子……”上官漓月欲言又止。

西门涟动了下眼皮子,等着她的下文。

“我……其实我……我不是想威胁公子,只是想……想请公子赏个恩典。”支吾半晌,上官漓月总算是把一句话给说完整了。

“你可以说出去。”西门涟失望的别过眼,果然是烂泥扶不上墙。

“我没想过要说出去。”上官漓月的脸顿时就白了。

“你说这话的用意,不就是想告诉我你拿住了我的把柄吗?”西门涟略带讥诮的眸子望着她,“难怪你落到这么惨的境地,真不怪他人心狠手辣,一切只怪你自己太笨。”

“公子……”

“分不清什么才是人真正的软肋,你即便是死,那也是死有余辜。”西门涟充满讥诮的眸子望着她,竟是丝毫不掩饰对她的看不起。

上官漓月心重重一沉,半边完好的面庞涨得通红,“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离开这里的方法,你既然能和他们说上话,享受同我们不一样的待遇,为何不能赏个恩典给我,让他们放了我?” ...

仇恨和焦灼让这个女子改变,舍弃了自尊和才许下不久的承诺,变得犹如一只困兽。

“希望你不会因此而后悔。”西门涟冰冷的眸子注视着她。

“我……”

上官漓月一噎,望着那一双冰冷的眸子,喉头一阵凄楚,“公子,我后悔了,我不该这么说。”

西门涟不理她,一副‘你的事与我何­干­’的样子。

上官漓月凄声忏悔道,“公子,我知道你迟早会离开这里,可是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活着走出去。我再一想到我在这里受苦,那个贱人却以胜利者的姿态享用着属于我的一切,我的心就像是被几百只猫爪子挠一般的难受。焦躁和想要杀人的欲望几乎将我逼疯,才让我把忘恩负义的话说得那么理直气壮,公子对不起。”

说到最后,竟抽抽噎噎的哭起来了。

西门涟真正冷下心肠时,心比冰更冷。

点拨她,不过是因为她的遭遇和得知自己被背叛的那一刻心境一模一样。

而现在,她发现了其实她们很不一样。

在经历过惨痛的背叛后她会伤心,但是本­性­未变,遇到真正对她好的人还是可以为之付出一切无怨无悔。可是上官漓月的­性­子却来了个惊人的大逆转,现在就能想着恩将仇报,可想而知日后当她报了仇手上有了权力后定会将昔日知道她过往的人来个斩草除根。

她不怕她,但是讨厌被算计。

所以她自始至终只是冷着一张脸看着她表演,一句话都不曾说。

“公子?”好一会儿不见有动静,上官漓月抬起满是泪痕的脸,看向西门涟。

西门涟冷瞥她一眼,什么楚楚可怜、梨花带雨都对她没用,她又不是男人才没那种时刻惦记着要做英雄的心态。

上官漓月凄然,“公子,我真的知道错了,求公子不计前嫌,将我留下好不好?”

“不好。”西门涟终于出声,却是冷冷的拒绝。

上官漓月脸上一片愕然之­色­,不明白这世上怎会有人心肠会如铁?

她都这般苦苦哀求了,为什么这人还是不动丝毫恻隐之心?

她不知道,心这玩意,是要给适合的人的。

西门涟冷然道,“我要休息了。”

说罢,一闭眼睛,拒人于千里之外。

“公子,你就不能原谅我吗?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我只是一时脑子发热,真不是故意这般做的啊!”上官漓月抹着眼泪,哭个不停。

西门涟纹丝不动,当什么都没听见。

“公子,我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对任何人说啊!”继续苦苦哀求。

心法第二重,静心不错。

西门涟继续打坐,神清气爽,觉得先前耗损的内力已经在慢慢恢复。

“公子……”

……

两只奇葩才刚醒来便是看见上官漓月可怜兮兮的抹眼泪,而西门涟端坐如山,那绝壁是一副天塌下来都面不改­色­的表情。

“这位姐姐,你怎么了?”染青衣揉眼睛,在她睡着的这段时间,这女人和公子师傅有发生什么事吗?

上官漓月立即就不哭了,抹了把眼泪,虽然声音沙哑,但是却没有了先前的哽咽,“没事。”

“没事你哭得跟死了爹妈样?”染青衣顿时觉得十分奇怪。

上官漓月脸­色­一黑,旋即低下了头去。

“不会是真死了爹妈吧?”染青衣迟疑道,开始觉得自己的话过分了些。

上官漓月不说话,染青衣就一厢情愿的认为是自己说对了,转头向修言,“修言,这位姐姐好可怜,爹妈都死了,可要肿么办?”

“大小姐好善良。”修言泪眼汪汪,感动不已。

“我们把这位姐姐带着吧!”染青衣一握拳,“我有公子师傅,再带个姐姐宠物,纵横天下去。”

“大小姐好厉害。”修言一脸的崇拜。

“我爹娘都还活着,我也没事。”上官漓月抬起头来,缓慢地将脸上的泪水拭去。除了声音有些沙哑,她脸上已经是一片平静之­色­,仿佛先前哭泣的人根本不是她。

“这是变脸?”染青衣顿时觉得惊讶不已。

“大小姐好厉害。”修言立即附和。

------题外话------

没写完……要上班了……

请允许灵儿悲愤的喊一声,‘嗷,特么真不想上班有木有!’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011:

( 上官漓月若无其事垂下眸子,起身往外边儿走去。

“怪人。”染青衣嘟囔一声。

“大小姐……”

“敢再说我聪明你就死定了!”染青衣恶狠狠的扬起拳头,修言惊恐的立即闭嘴,她这才满意地一点头,“公子师傅在休息,不许打扰她。”

修言捂住嘴,小­鸡­啄米般连连点头。

终于,清静。

……

夜月落下,朝阳升,新的一天降临。

经过一夜的思考,上官漓月似乎是西门涟死了心,不再来缠着她。

西门涟直至早上才从打坐的状态抽离,却也并非是闲着无事,她倚在铁柱上佯作休憩,心思却是百转千回。原本以为敌人不过是司马瑜,是大乾,却是没有想到这神秘的宗门也Сhā上了这么一脚。或许不该是Сhā脚,而是说­操­控更有说服力。

她不喜欢设想‘如果’,这个世界也没有‘如果’,大西已灭是铁板钉钉的事实。只是设想既然皇陵的出现让那神秘宗门起了贪婪的心思,那么其野心定不会只至于此。无疑大乾的皇帝就是被人玩弄在掌心的棋子,终有一日他会看明白自己身边养着的并不是什么左膀右臂,而是一匹养不熟的白眼狼!

对于这样的人,她只想说两个字——活该!

……

一日过得相当平静,没什么事发生,却到了晚上洪东四兄弟领了数十个­精­壮的汉子到来,从中选了十来个少年带走了。

西门涟有注意到他们四人眼眸中都有一种名叫‘喜悦’的光芒在闪烁着,她想,除了寒引和猪啪啪啪的事儿,没什么值得他们这么高兴了。事实其实也是这样,他们先前派出去的探子回报说寒引和猪啪啪啪的事儿被猪舍主人一早领着仆人喂猪的猪舍主人看到了,顿时气得不行,领着一帮子仆人请寒引大吃特吃了一顿‘木棍炒­肉­’,寒引那伤势重得,估计没个一年半载的是好不了的。

他们听了这话先一愣,寒引爱男­色­宗门人尽皆知,可和猪啪啪啪是不是口味忒重了点儿?然后再一想便是知道寒引是中了别人的招了,于是立即将此事禀报给了木长老。此时的木长老还在温柔乡,一听到这话高兴得不行,不止是赏了他们好东西,还令他们召集说书先生将此事大肆传播出去,传得越远越好,最好是人尽皆知。木长老和寒引不和的事在宗门不算秘密,身为木长老的直属属下他们自然也乐意传播此事,不过这事还有一点蹊跷,寒引这厮为人谨慎,到底是什么人让他中招的?

木长老虽是极高兴,却未被兴奋冲昏头脑,令他们去查这事。动用人手很快就查到刘瑜和寒引有接触,押过来一问才知道是他将酒菜端给寒引的,仔细一查,果真是那酒里含有催情的成分的药­性­的残余。检查的大夫说了,这残留的药效若是兑了水都能让一头牛兴奋起来,更别提是那药了,寒引失常不是没有道理。

刘瑜面­色­白是白,却还是抖着将西门涟先前同的话说了一遍,说到激动处还为自己加了不少赞美的话。可这些话加起来都抵不过洪南的一句‘同宗不得互相残杀’的话,于是杯具的刘瑜都还来不及供出西门涟,就被封了嘴拖下去,然后这一日牢里所有人都吃上了香喷喷的‘­肉­’。

“公子师傅,要是我也被拖下去,还能回得来吗?”染青衣再奇葩,这时候也意识到了危险,那些人走后,睁着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问西门涟。

修言也是如此这般。

“吵。”西门涟只回了一个字,继续闭上眸子打坐。

可就是这一个字,却让他们安了心,不去吵她。

因为这是西门涟一日一夜唯一说的一个字。

相比他们而言,上官漓月即使是面­色­极力维持平静,一双眸子却难掩仓皇之意。她认识到刘瑜的不见并非偶然,更后悔昨夜说出的那一番话,可是无论她怎么去跟西门涟说话,她都不理她,这可急坏了她。西门涟是这里唯一能她能抓住的救命稻草,若是她一直不理她,她可要怎么办?

一夜,在有人静心、有人焦灼的情形下又过去了。

某个少年瑜天明时在某个屋顶仰头看天,“第二天。”

……

第三夜的时候,洪东一行人再次到来,地下室内顿时响起一片抽噎之声和一大片窸窸窣窣的声响,好像恨不得他人别看见他们才好。可这是不可能的,照例的抓了一些人后,他们走了,却有洪北在离开后又折回来,令人打开了西门涟所在的牢笼,走了进去。

“可还习惯?”他这般问道。

“无风无雨,还好。”西门涟答,一语点明处境。

“嗯。”洪北这才放心了些,只是仔细一看却是发现她比之先前又清瘦了些,于是道,“可是饭食不习惯,我看你又清减了许多。”

“还好。”西门涟这几日都吞食丹药维持体力,倒也没觉得多饿,只是有些口渴。

在洪北的理解里‘还好’等同于‘不行’,于是主动道,“现在时辰早,我领你出去用膳吧!”

西门涟即使欣喜却也不会喜形于­色­,只是故意作为难状,“若是给别人看见会给你惹麻烦的。”

“这里就我们兄弟最大,你放心。”洪北搓着手打着保票,又抱怨道,“你是不知道,前儿厨娘被人带走了,弄得我们这几日菜肴无比难吃。这不才刚吃过我现在肚子又饿了,你若不去,我也是要出去吃的。”

“既是这样,那洛某便是恭敬不如从命了。”西门涟站起身来,饶是她穿了垫高许多的靴子,却还是矮了洪北一个头。

洪北一乐,拍着她的肩膀,“洛弟,你堂堂男儿怎生得这般矮?”

“腹中有经纶,再矮小也是顶梁柱。”西门涟只是一笑,淡淡道一句。

洪北一愣,随即笑道,“不愧是读书人,说出来的话都是一套一套的。”

他笑完,揽着她的肩膀往外而去。

西门涟并不习惯这般的亲近,但是为了大局也只能忍下,同他一起出了院子,离开了这里。

洪北将她领到了城门边的一家酒楼,在路过城门时西门涟明显发现有几个金龙卫伪装成百姓走动着,在他们将走到她身边时,她将绑在手腕的玉佩摘下不动声­色­塞到了那人的手里,随后她随着洪北一起走进酒楼。

“是王妃。”

金龙卫无一人不认识君少扬的随身玉佩,见玉如见人。

角落里,其他几个金龙卫也是同时点头,仔细回忆一番,那人并排走的二人里较为瘦小的那个不正是他们的王妃吗?

于是他们火速将信息传递了出去,另外立即换上锦裳,大摇大摆上了酒楼,要了西门涟旁边的房间叫来小二,点了一大桌子吃的喝的。

金龙卫并非只是侍卫那么简单,他们其中很大一部分人是从世家贵族选出来的嫡子、庶子,所以脱下布衣换上锦衣自有世家风度,丝毫不会让人小看了去 ...

(。能在大酒楼挡差的小二那眼光都是一等一的毒,见到他们脸上笑容灿烂的跟掬花似的,把菜上了后又过来推荐好酒,当然他们要了,不止是要了还给了小二丰厚的打赏,小二乐得合不拢嘴,接了赏银道一声‘客官慢用’便美滋滋的退下了。

金龙卫只是吃菜,却不喝酒,同时密切注意着隔壁房的动静。

此时的洪北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给盯上了,他也叫了一桌子的菜,正大吃大喝着。

相比他,西门涟即使再饿,也是小口小口的吃着,风度天成。

“你们这些贵介子弟就是这点麻烦,明明是饿了,偏偏还这般讲究。”洪北喝了几口酒,那胆子也是大了起来,拍着肚皮道。

西门涟听了只是微微一笑,“习惯使然。”

“这习惯,得改。”洪北睁大一双眼睛,抓起一只酱猪蹄狠狠一咬,咬下一大块­肉­来大口嚼着,又喝了一大碗酒,豪迈地一拍桌子,“人当大口吃­肉­,大碗喝酒那才叫痛快。”

西门涟但笑不语,隔壁张大耳朵听着这边动静的金龙卫却是无一不皱起了眉头,这人粗鲁也就算了还想带坏他们家王妃,太坏了简直是!

“为什么不说话?”洪北歪着脑袋,眼前的人忽然变成两个,重重叠叠在眼前晃来晃去,他努力睁大一双眼睛,呢喃道,“洛弟,你是不喜欢我这等粗鲁的人吧,可是我喜欢你呢。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你这般如仙的人儿,自从和你分别后我夜夜做梦,梦到的都是你。”

“你醉了。”西门涟拧眉,眸­色­渐冷了下来,和先前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她判若两人。

可是喝醉了的洪北看不见,他固执的大声道,“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我喜欢你的心意是真的。”

隔壁的金龙卫无不从椅子上站起来,这人胆大包天啊,竟然公然打起他们王妃的注意了!

浑蛋啊这是!

今儿他们不给他点教训,那就不是男人!

------题外话------

没写完,晚上继续。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0 0

一秒记住www点dier22点com,最新小说等你来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