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华气得鹦鹉也不教了:什么膳食不好,硌了牙,分明是借题发挥,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昨天刚刚将李洋打了一顿,今天陛下就开始打恪蓝,分明是做给我看的。
“恪蓝现在在哪里?”
“哦,北院的刑房里面。”
“本宫现在就去。”
“不行呀,娘娘”柳儿急的拉起洛华红色衣裙的下摆:“娘娘,那种地方阴气太重,又有血光,您可千万不能去呀。”
洛华顿了顿足:“唉,现在哪还能管这些,快点带我去。”
天芮宫的北苑其实就是太监杂役聚集的场所,刑房和冷宫都在那边,青砖黑瓦,和洛华住的同心殿的富丽堂皇截然不同。洛华一踏进去,就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
恪蓝正在刑房受罚,披散着黑发,从后背到臀部再到大腿,均是血迹斑斑。元清此时已经宣旨将恪蓝赶出乾卿宫,八成他身上的内务府总管的职位也保不住了,加上仗责恪蓝是元清亲自下的命令,此时执刑太监下手并无顾忌,那叫一个快、准、狠,比昨日打李洋的时候要重多了。
恪蓝甚是硬气,咬紧牙关也不吭声,下嘴唇已经被咬出斑斑的血印,旁边围观的宫女太监,面无表情的有,默不作声的有,惴惴不安的有,幸灾乐祸的,也有。
洛华看见这一幕,心中甚是沉痛,怎么每隔几日,宫中就要给她上演一出人间无情的戏码,来提醒她,她的生活其实是那么凶险。
“住手,给我住手!”洛华也不管是不是合乎礼数,就这样带着一帮子贴身宫女冲进了刑房。
“皇后娘娘吉祥。”刑房里面的太监和宫女跪了一地,一眼看去,乌鸦鸦的一片。
怎么这么多人,难不成,都是来看恪蓝挨打的!
执杖的太监经洛华一喝,差点连手中的煞威棍都拿不住了:“娘娘,这可是陛下亲自下的命令呀。”
“本宫现在就是要你住手,怎么,你敢不听?”洛华气势汹汹,即使元清亲自在场,她都敢顶着上,何况他不在。
执杖的太监一脸苦相,继续打又不是,停下来也不是,只好把目光投向跪在洛华面前的李鹄:“李总管,您看这……”
“李总管?”洛华慢慢踱到李鹄的面前:“就是你?”
“正是,皇后娘娘。”李鹄跪在洛华面前,恭恭敬敬地回禀道。
“你全名叫什么?”
“李鹄。”
“李洋是你什么人。”
“是奴才的弟弟。”
好呀,感情都是做给我看的?洛华心头一阵火起。
“如今的内务府,是你说了算?”洛华挑了挑眉,柔声细气地说着。
“当然是恪总管说了算,但是如今恪总管正在受罚,奴才只是代行其事。”
“那好,你代我去问问皇上,说恪蓝跟他几十年了,忠心耿耿,劳苦功高,如今只是犯了一些小错,实在不应受到如此重的责罚。你去跟皇上说,就说本宫替他心有不忍,让他饶过恪蓝这次。”
“皇后娘娘,这……”
“去呀,本宫就在这里等着皇上的旨意。”
李鹄没有办法,只好到御书房将洛华的话原原本本地传到元清的耳朵里,元清笑着问他:“皇后她真这么说?”
“千真万确,奴才怎敢欺瞒圣上。”李鹄躬身道。
“看你糊涂的,皇后既然不忍心,自然就不必打了。还特地跑来讨朕的主意干什么,还不快去回话。”
“是,奴才明白了。”
等李鹄再去刑房回话的时候,洛华早就把藤凳子都准备好了,恪蓝此时正面色苍白地趴在上面。
“皇后您这是?”
“陛下不是把恪蓝赶出乾卿宫了吗,本宫就让他住到同心殿去。”
“皇后,这件事……”李鹄正想说这件事需要请示一下元清,谁知洛华看也不看他,就说:“来人呀,抬走。”
那日晚上,元清再到同心殿的时候,那玉雪可爱的红嘴白鹦鹉就扯着嗓子喊道:“陛下怒了,大家小心挨打呀!陛下怒了,大家小心挨打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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