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可是要告诉我,你此时心里已经有了这个称呼?"
花如言坦然自若地迎着他深沉难测的眼光,道:“如言只知,从此以后,小穆只能是心中唯一的牵念。”她吸了一口气,再道,“小穆,如言不想对你有半点欺瞒,你也不会接受如言的虚情假意,只是此时此刻,如言可以给予你的,除却每言真心,便是以诚挚之意相待。”
旻元目光中的清冷渐渐褪却,僵直的容神稍稍舒缓开来,轻淡地笑着领首道: “我明白你的心思,有你这一句,我也该心满意足。”
有如猛兽嘶鸣的风声在宫外盘旋不止,阵阵不。感地传进了空寂的大殿中,低垂的纹绷纱慢微有风动,犹如波浪翻涌,更掀起暖风几许,无声无。息地拂面而来,迷蒙了彼此的视线。
花如言半垂下头,柔声道:“如言知道,小穆定可明白如言心意。”旻元短短叹。息一口气,敛下面上的怅然,另有一丝狠绝之意涌上心头,静声道:“如言,有一事,你必须代我完成。”
花如言抬起眼帘,触及到他微含阴冷的眸光,心头不由一栗,一时竟不敢妄自接言,惟得疑虑难禁地等待他往下续说。
旻元的声音冷沉如寒霜地自她耳际掠过:“姚绮枫此女,不可留。”花如言一惊,愕然道:“你意思是说… … ”
旻元语气更添几分决绝:“要对付姚士韦,首先为我取姚绮枫性命。”花如言骇然失色,不可置信地瞪着旻元,双唇微动,半晌,方可吐出话语来: “为何要这样做?"
旻元沉一沉气,道:“你可知道,今日姚士韦向我进言,要我将你处死?" 他处起了眉头,“他言定荆门一族处心积虑,有谋逆之心,更意欲通过你谋害我,他步步紧迫,只想将你除之而后快。我最后只有将盐政要务交由他全权掌治,他方暂不提此事。如言,我如今痛恨这一个人,并非完全因为我自己,更为了你
花如言大惊不已,脸庞霎时变得苍白无半。氛血色,她竭力镇定下来,道:我只是不明白,对付姚士韦,为何要取姚绮枫性命?"
旻元嘴角轻扬,笑意从容:“我早已经命人秘密注意姚士韦的行举,只待他有异动,自会有人上疏弹劫其另有图谋之心。他城府之深,取其把柄并不容易,但只要他苦心安放在我身边的女儿在宫中遭遇不测,他定会急怒攻心,一心欲要向我兴师问罪,如此自乱阵脚,我便有可乘之机。”
花如言满心惊惶,暖芬和渗的梅花香。乞伴着殿中轻风萦绕于鼻端,恍惚间,似又见到清幽春兰旁姚绮枫娇憨纯真的圆月脸庞。她不自觉地脱口而出道:“如果可以,能不能不伤及无辜?”话语既出,她· 征了怔,当看到旻元益显森寒的神色,又低声道:“我们的目标只是姚士韦,与旁人无尤。”
旻元摇了摇头,苦笑道:“我知道你不忍下手,我何尝忍心伤害姚氏?只是,如若不以此为饵引姚士韦这老孤狸自投罗网,恐怕不知何时方有行事的机会。如言,你甘愿就此遥遥无期地等待么?或者你愿意等,可是,姚士韦如今一心想除去你,我却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向皇太后进言,借皇太后之手伤你性命。”他隐带无奈,“所以,无论如何,你也要踏出这一步。”
花如言暗惊于心,只默然沉思着,面容煞白如雪。
旻元拿起贵妃榻上的貂裘斗篷,小心地为她披上,温言道:“如言,这宫中地下虽有火龙,殿内又燃着银炭,却是不足驱赶寒气的,要保全暖意,有时必须靠自己准备妥当。”
花如言错愕地仰起头看向意味深长的旻元,双肩在厚实的华贵斗篷之下扰感沉重,他的双手正放在她的肩头,轻轻地拥着她,似想给她一点温心的暖意。然而她却生生地打了个寒战,身子止不住微微的颤抖,连声音也是难掩不安:“我以为我可以做到为自己准备妥当,可是,教我如何能… … 小穆,人命可贵。”旻元一手轻柔地抚上她冰凉顺滑的青丝,闭上双眼,半带陶醉地闻着那久久存于记忆中的玉桂清香,凑近她耳畔轻轻道:“在我心目中,这世上,唯一可贵的只有你。”他的气。息微凉如丝地拂动在她玉脖的肌肤上,在她性恐的心思中吹起惴然的涟漪。她整个儿一震,下意识地别过头去,却在下一瞬察觉到自己行为的不当,待要回首看他,他已松开了半拥她的手,在她以歉然的目光投向他的同时,他退开了一步,面上再无半点波澜,只余一缕灰心在眼中转瞬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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