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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七夜强宠 > 049

049

黑暗中的孤独

“主子,马上就是王爷的寿诞了,我们可不能输了那侧妃去!”紫菱见苏墨自顾的练字,拿着她弄来的公­鸡­尾巴上的毛,始终不明白,那个东西怎么可以写字。

苏墨练字的手一顿,微微抬了头,内心一叹,道:“王爷喜琴律,首先我不会,去学也只有短短几天时间,就算我是天才也学不会!既然如此……又何必去废心思?!”

说完,继续拿起­鸡­毛写着,时而蹙眉的看着那个­鸡­毛,内心暗脑,这个­鸡­毛笔也没有想象中的好写!

紫菱见苏墨完全不上心,急的直跺脚,说道:“话也不是这样说的……就是因为主子不会,如果为了王爷去学,奴婢想,王爷一定会很开心的!”

苏墨的手突然一僵,看着自己心不在焉在纸上写的字,竟不知不觉的写了好几个“尉迟寒风”,心中一阵慌乱,急忙将纸揉成一团,见紫菱还在自喃的说着,方才稍稍嘘了口气。

“主子……”紫菱唤道,见苏墨没有听她讲话,顿时懊恼,“主子,你到底有没有听奴婢在说啊?”

这时,苏墨方才晃过神,有些茫然的看着紫菱。

紫菱一见,顿时明白,她刚刚说了半天,王妃压根就没有听着,只好又不厌其烦的说道:“主子,您是不知道,你当日被皇上关起来,王爷一听,都顾不得身上的伤就急忙往皇宫奔去,那眼神里的焦急和担忧绝非是装出来的,就冲着王爷这份心,您也应该为王爷好好的准备准备啊……”

苏墨内心微微一叹,也就是因为那次,她的心乱了,越乱就越想逃避,却又越发的乱,她怕……怕她沦陷了之后等待她的却是万劫不复。

紫菱看着苏墨木然的神情,急忙走到门口左右看了看,支开了门口侍候的小单和小双关起了门,方才走到苏墨跟前,说道:“主子,奴婢说句大胆的话,您现在已经嫁到了黎王府,皇上……”

紫菱咬了咬牙,接着说道:“皇上已经是过去了,如今王爷能以命去救您,说明王爷心里有您,您何不敞开心扉呢?主子以前是个主动的人,虽然经过那次后变的淡然了,可是,奴婢觉得,幸福还是要靠自己争取的,一味的等待只会错失了机会,而且……而且王爷已经张开双臂了,主子又为何筹措不前呢?”

苏墨抬眸看着一脸认真的紫菱,从来不知道,这丫头急躁的­性­子下也有如此细致的一面,是本来如此她没有发现,还是在王府中日子久了,也懂得了审时度势呢?

“唉!”紫菱深叹,一脸哀伤的说道:“奴婢好希望还能看见以前的主子,那时候的主子虽然有心事却依旧每日能开心的笑,可是……可是现在……现在主子太过淡然,淡的有时候奴婢都觉得不真实了……”

说完,不免微微垂下了眸子,掩去了眸子里的哀伤和不忍心。

苏墨缓缓站了起来,上前拥住了紫菱,感觉到紫菱身子一僵,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欣慰的笑意,缓缓说道:“紫菱,有你的作伴,我觉得不再孤独!”

紫菱眸中含着泪光抱住了苏墨,哽咽的说道:“主子,您从来不是孤独的,只要您愿意走出来,您就会发现,很多人都和奴婢一样会陪着您!”

“真的吗?”苏墨轻轻的小心问道。

“嗯!”

苏墨突然感觉鼻子有些酸酸的,那样的酸涩是自从被抛弃后都没有了的感觉,她一直封闭着自己的心,她渴望真情却又抗拒着,她怕,怕再一次的被抛弃,怕再一次的只是孤独的一个人……

可是,那日他说:你是本王的妃,本王是不会放下你一个人的!

他说:有佳人为我流泪,本王怎舍得离去……

尉迟寒风,你真的不会抛弃我吗?真的不会放我一个人吗?

柳翩然站在兰花园内,看着满园盛开的兰花,那种淡淡的花香随着微风轻轻的拂面而过,却在鼻间留下好闻的香气。

娘的病又发作了!

柳翩然的眼神有些变的复杂,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有些不好的想法,明明知道那样不应该,却又无法遏制自己那样想下去……

“主子,王爷回来了!”纸鸢从远处走来,轻声说道。

柳翩然微微回过神,只是微倪了眼纸鸢,目光依旧看着满园的兰花,问道:“上兰苑那边如何?”

“老夫人传了消息来,说让主子安心准备王爷的寿宴就好!”纸鸢恭敬的说道。

柳翩然点了点头,转身往兰花园外走去,王爷此刻心情必然不好,她想去看看他。

待柳翩然急匆匆的走了出去,就只见尉迟寒风的身影消失在了竹园小径的尽头,她脚步一滞,咬着­唇­,整个人的呆滞在原地。

“主子?”纸鸢轻唤。

柳翩然眼睛微眯了下,一甩云袖回头往兰花园行去,纸鸢默默的跟在后面,心中明白主子此刻心情肯定不好,也不敢多说什么!

这一幕正好让萧隶看见,不免一叹,摇头自喃的说道:“这女人的事情真是让人心烦,也真苦了王爷还要周旋其中!”

苏墨正吃着晚膳,见尉迟寒风走了进来,放下了碗筷,起身福了身子,问道:“王爷要在这里用膳吗?”

尉迟寒风没有说话,只是上前扶起了她,拉着她重新坐下,苏墨示意紫菱备碗筷后静静的看着尉迟寒风,她能感受到来自他身上那浓浓的伤感和痛苦,不知道那会儿萧隶到底给他说了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一向狂傲不羁的人此刻身上有着浓浓的孤寂感。

“都下去吧!”苏墨吩咐道,不知道为什么,此刻她觉得尉迟寒风只想安静,不想有任何人看到他此刻的心情。

苏墨亦起身想离去,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会来这里,可是,她不想打扰他。人刚刚想转身,却被拽住,她回眸看去,尉迟寒风并没有看着她,却手紧紧的拉着她。

“留下!”尉迟寒风简短的说道。

苏墨没有说话,在他的身侧坐下,心流过一抹酸楚,这样的尉迟寒风让他心疼,那么强烈的悲恸笼罩着他,好似要将他吞噬,将他以往的骄傲和狂傲全部淹没一般。

尉迟寒风拿起筷子径自吃着,苏墨每日的吃食都很简单,不会因为她的身份而大肆铺张,基本就是两三个小菜一碗饭,不知道为什么,他回府后没有去找翩然,却情不自禁的来了这里,也不知道为什么,有她在,好像心里没有了那么痛。

苏墨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吃着,眼眸中不免氤氲了一层薄雾,尉迟寒风这样的感觉像是一种无法挥去的伤痛,不为人知却无法掩藏!

苏墨倾身上前拥住了尉迟寒风的腰,将脸颊轻轻的放到了他的肩胛上,缓缓说道:“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不想说我不会问,就让我静静的陪着你!”

尉迟寒风夹着菜的手微微一僵,筷子上的菜又重新掉进了盘子里。

就这样,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尉迟寒风只是僵在那里,苏墨微微阖上了眸子,倚靠着他肩上,鼻间嗅着那抹熟悉的茶香,有些贪婪。

屋内除了蜡烛偶尔发出的“噼啪”的爆裂声,就只剩下二人几乎不可闻的呼吸声,久久的,二人一直保持着这样的姿势。

“怎么?愿意为本王敞开心扉了?”

突然,尉迟寒风打破沉寂平静的问道。

苏墨睁开了眼睛,淡然的说道:“我不知道……其实,人心有时候是管不住的!”

尉迟寒风微微蹙了眉头,对于苏墨的话有些不解,却也没有去深究,他身上刚刚那份悲恸渐渐的隐去,凤眸中隐去了几分哀戚。

苏墨放开了尉迟寒风,看着他那俊逸的脸庞,脑子里不免想起下午紫菱说的话,不自觉的问道:“王爷,那日为何将身上唯一的解毒丹喂给我?”

“本王说过,如果有下一次,本王一定会在你的身边,你是本王的妃,本王保护你周全是应该的!”尉迟寒风从容的说着。

“只是因为此?”苏墨轻咦,又说道:“可是,王爷却是舍命在救我!”

尉迟寒风一怔㊣(7),撇过了眼眸,继续吃着饭菜,道:“本王有武功,自是明白能撑到萧隶他们来的!”

“如果没有皇兄给的解毒丹,王爷又如何能撑的过去?”苏墨咄咄逼人的问着。

尉迟寒风放下碗筷,嘴角上扬邪魅的笑着,他侧头看着一脸淡漠从容的苏墨,戏谑的说道:“不是有王妃去求皇上吗?”

苏墨蹙了秀眉,微嗔的说道:“可是,玉佩是皇上的信物!”

“那就只能死了,然后王妃伤心之下陪了本王下黄泉,本王路上也不会寂寞……不是吗?”尉迟寒风的目光变的深邃,凝视着苏墨,好似要将她吸进去一般。

“尉迟寒风,你这是要和我比谁先陷了吗?”苏墨有些怒了。

尉迟寒风静静的看着苏墨,她眸中的怒意让他的心有些痛,那样的痛就犹如当日他看着她昏迷时那样无助的时候,他讨厌这样的感觉,继续要捏碎,他一把拽过苏墨,菲薄的­唇­压了上去……

050再见佳人心深陷

尉迟寒风静静的看着苏墨,她眸中的怒意让他的心有些痛,那样的痛就犹如当日他看着她昏迷时那样无助的时候,他讨厌这样的感觉,继续要捏碎,他一把拽过苏墨,菲薄的­唇­压了上去……

­唇­还未到,苏墨猛然偏过了头,一把推搡开尉迟寒风,漠然道:“王爷,我累了!”

说完,苏墨眸中闪过淡淡一丝伤感,站起了身子。

正欲离去,却被尉迟寒风拉住了手腕,那刻想着要挣脱,却力不从心,脚下更是犹如粘住了地面,挪不开半分。

苏墨知道,她陷了,她在不明白尉迟寒风心意的时候陷了,在他守护她,陪着她落入未知的山坡,在他舍命救她的那刻,在他虚弱的拥着她的时候,她的心沦陷了。

尉迟寒风拉着苏墨的手腕站了起来,扳过了她的身子使她和他想对,修长的手轻轻拂过她额前的秀发来到鬓间,肆意把玩着一缕,眸光变的深邃,缓缓说道:“非要说的明白……你才懂,还是你的­性­子就非要让本王说的真切?”

苏墨木然的抬起头,眸光对上了深邃,那一刻,她仿佛忘记了呼吸。

尉迟寒风寒风的眸子那样的深,深的她看不见底,却又仿佛笼罩着一层炙热,那样的冰冷和火热交织在里面,她迷惑了……

“有一天……”苏墨咬了咬­唇­角,垂了眸子,长长的睫羽遮去了眼中的惊慌和未知的害怕,轻声问道:“有一天如果为了某种对你而言无法摆脱的原因,你……你会丢下我一个人吗?”

尉迟寒风把玩着苏墨秀发的手一僵,此刻她的身上没有了拒人于千里之外,却有着发自骨子里的害怕和恐惧,那样的浓郁的表现在他的面前。

她的身上到底有怎样的故事?为何这样的她让他的心都感到窒息,好似有什么刺痛一般。

尉迟寒风将苏墨拥入怀里,阖上了眸子,脑海里却回荡着上兰苑里那犀利的痛苦声,他内心沉痛,在她耳边说道:“不会!”

他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好似强行针一般让苏墨顿时豁然,这么多年的封闭和坚持也彻底在这两个字下瓦解。

“风,不要骗我!”苏墨低声呢喃。

尉迟寒风没有说话,只是更加的拥紧了苏墨的身子,无言的承诺让苏墨的心泛起层层涟漪。

月光透过窗户洋洋洒洒的落入,地上映出一抹柔和的光亮,燃烧的蜡烛不知何时已经熄去,硕大的夜明珠的光晕和洒进的月光痴痴交缠着。

床榻上的人紧紧的相拥,二人相伴入眠,那刻……是谁在沉沦,又是谁在深陷?

“主子,你今天心情很好哦!”紫菱看着苏墨嘴角淡淡的笑意,边为她梳洗着,边嬉笑的说道:“王爷今早走的时候还有交代让您多睡会儿呢!”

随着紫菱的话,屋内侍候的小单和小双二人纷纷掩嘴而笑。

“王妃笑起来真好看!”小双看着苏墨嘴角的那淡淡的笑意,不免感叹的说道:“王妃如果多笑,王爷一定欢喜的不得了!”

苏墨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想起昨夜二人同床却只是相拥而眠,什么都没有做,就只是感受着彼此,脸上的笑意避免深了一层。

“紫菱,你说……也就几日的光景,我能学会弹一首曲子吗?”苏墨突然问道。

紫菱一听,急忙说道:“当然可以了,主子聪慧,一首曲子岂会难倒主子?”

苏墨可没有紫菱这样好的心态,她从未曾接触过乐器不说,这东黎国她不熟悉,想找个不错的师傅都是个难事。

“可是……我和谁去学琴呢?”苏墨好似自问的喃喃说着。

紫菱亦蹙了眉头,想了半天,突然大叫一声,说道:“主子,赵公子啊!”

“赵公子……”苏墨一抚额头,摇了摇头,道:“发生了这么多事,都忘记赵翌了,上次他说在十里亭练剑弹琴……”

想到此,不免心中愧疚,这许久也不知道人家还在不在那里,还记不记得她这个人?

一说到十里亭,紫菱顿时苦了脸,说道:“主子,十里亭在城郊,王爷不准你出城,说是不安全!”

苏墨想了想,说道:“紫菱,你去帮我走一趟,如果有幸能在那里遇见他,就告诉她我申时在赋雅小筑等候!”

赵翌一袭青­色­长衫站在赋雅小筑时,依旧感觉到不真实,他每天下了早朝就飞奔的去了十里亭,他怕他的怠慢和佳人失之交臂,可是,一日日的等候终究换来的是无限的惆怅和越来越深的迷恋。

他曾想着试图去寻找她,却又怕唐突,怕这样的激进反而让淡漠的佳人退避,本想着今日又将是失望而归,却有着意外的等待。

“听紫菱说……你有事找我?”赵翌掩去眼中深深的爱恋,缓缓说道。

苏墨点头,道:“那个……我上次听你言语,你会弹琴?”

“也只是闲暇时打发时间罢了!”赵翌点着头,谦虚的说道。

“我想学首曲子,可是……可是我不会弹琴!”苏墨说完,有些不好意思的抿了下­唇­角,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在赵翌面前有种说不出来的心境。

“你不嫌弃我可以教你啊!”赵翌好似并没有看见苏墨的尴尬,云淡风轻的说道:“我就怕你到时候说我自己半桶水还来教人!”

苏墨一听,不免一笑,有些自嘲的说道:“我一个不会的人,哪里敢职责别人?”

顿时,二人之间久久未曾见面的尴尬消失,一个教的用心,一个学的认真,只不过是两个时辰的光景,苏墨已经将简单的指法学会。

“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一会儿?”赵翌体贴的问道。

苏墨摇摇头,她发现自己此刻不光是为了博得尉迟寒风的开心,而是自己也喜欢上了这个声音带着魅力的乐器。

赵翌有些迷惑的看着认真的苏墨,看她衣着和谈吐绝对是大户人家,就算不­精­音律也不该来此和他学习才是?

苏墨感觉到看着自己的目光过于的炙热,手中一顿像赵翌看去,正好瞥见他慌乱挪开的眼神,问道:“我谈的手法不对吗?”

“没有!”赵翌收拾了下慌乱的心,赞赏的说道:“你算是我见过初次学琴学的最快的了!”

“你是在安慰我吧!”苏墨淡笑的继续弹着,脑中却不经意的想起尉迟寒风那邪魅的神情,他一定不会像赵翌这样安慰她,肯定会冷然的说:不堪入耳!

想着,不免嘴角的笑意蔓延至脸颊,看醉了迷恋的眼眸。

连着几日,苏墨都会来赋雅小筑和赵翌学琴,学会了指法后,她哼了想要弹奏的曲子,赵翌随觉得闻所未闻却也按照音律谱了琴谱。

每日赵翌都风雨无阻的教着苏墨,甚至每日都期盼着时光就此停住,就这样的让他能静静的守望。

苏墨每日专心学习,二人除了谈琴却别无其他,就算这样,赵翌亦十分的满足,就算被赵晖骂他痴他也无谓。

“最近几天我大概来不来了!”苏墨淡淡的说着,虽然曲子还未曾谈的很好,却也熟练了,在两日就是尉迟寒风的寿辰了,她身为王妃不好不打理事务,好在就算没有赵翌,她也能单独联系了。

“是有事吗?”赵翌掩去心里的落寞,问道。

苏墨点点头,淡笑的说道:“这几天真的很谢谢你!”

赵翌佯装一脸的受伤,嬉笑的问道:“难道……我和你之间就只有谢谢?”

“当然不是,我们是朋友!”苏墨亦轻松的说道,和赵翌在一起,她总是可以放松自己,也就是因为这样,她和他学琴毫无压力。

“朋友?”赵翌轻咦。

“难道不是?”

赵翌笑了,急忙说道:“当然是了!”

“我该回去了,如果没有意外,五日后我会来此寻你!”苏墨微微一福,和紫菱挑帘离去。

“朋友……”赵翌自喃的说着,内心的欢愉不予言表,他俯身勾动了一下琴弦,开心的说道:“看来……可是进了一步了!不错,好的开始!”

尉迟寒风慵懒的坐在书房内,手里的㊣(7)书久久未曾翻动一页,思绪还定在刚刚萧隶的回报上。

萧隶站立在一侧,偷偷的看了眼尉迟寒风,咽了口吐沫后,问道:“王爷,没事……属下先行告退了!”

尉迟寒风依旧思绪漂移,未曾理会萧隶,此刻的萧隶顿感压力十足,眼光瞥到角落里拥剑靠在墙角的夜冷,一脸的哀戚。

这王妃每日固定时间出府回府的,王爷本也不上心,说天天闷在府里也不好,只要暗中派人保护着就好,可是,今儿个怎么就突然问起来了,这赋雅小筑是个文人雅士逗留之所,多的是高雅之人,王妃每日去那里本也无事,可是,如今看王爷脸­色­,也不知道有何不妥?

“萧隶!”尉迟寒风突然开口。

“属下在!”

尉迟寒风放下手中的书,一脸的冷然,瞥了眼心思翻转的萧隶,说道:“本王寿宴上的宾客加一位!”

萧隶一愣,问道:“不知道王爷要加谁?”

“新晋天罡大将军赵翌!”

051王府寿宴①

尉迟寒风放下手中的书,一脸的冷然,瞥了眼心思翻转的萧隶,说道:“本王寿宴上的宾客加一位!”

萧隶一愣,问道:“不知道王爷要加谁?”

“新晋天罡大将军赵翌!”

“赵翌?”萧隶不解,问道:“王爷这次不是不打算宴请朝臣吗?”

尉迟寒风邪魅的勾勾嘴角,眼睑微抬,缓缓说道:“赵翌常年在边关随军当着师爷,却没有士将的豪迈,俨然格格不入的一身洒脱,几次朝堂对谈,本王倒是欣赏的!”

说着,尉迟寒风缓缓站了起来,负手而立的看着窗外的景致,说道:“本王不喜结交朝臣,却也有惜才之心!”

萧隶总觉得王爷本意并非如此,可是,却也不敢多问,应声道:“属下这就去下帖!”

赵翌看着请柬,一脸疑惑的问着正喝茶的赵晖,道:“黎王爷今年寿宴不是不打算铺张吗?”

赵晖倪了眼请柬,放下手中的杯盏,微微沉思了下说道:“也许想着你数年不回帝都,撑着此机会想多了解了解你吧!”

说着,赵晖站了起来,拍了拍赵翌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小翌,皇上对王爷的器重不用为兄的说你也知道,这器重并非王爷的身份,而是王爷的能力!如果你能得到王爷的提点,想来……以后战场上必然获益匪浅!”

赵翌耸了耸肩膀,带了些傲气的说道:“怎么,大哥觉得我能力不够?!”

赵晖一听,无奈的摇摇头,打趣儿的说道:“够不够我保留,我到觉得,你现在应该考虑给王爷送什么贺礼过去才是!哈哈……”

说着,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的负手离去,独留下赵翌一脸的茫然,确如赵晖所说,这个贺礼伤脑筋,名贵的东西王爷不稀罕,不名贵的又拿不出手,可这寿宴也就是后日之事了,想花个心思也来不及……

尉迟寒风从兰花园用了晚膳出来,本想着回寒风阁处理一些公务,脚步却不自觉的拐向了竹园。

月光下,他脚步走的缓慢,脑子里闪过下午路过赋雅小筑的那幕,苏墨笑靥如花的和赵翌说着什么,竟是没有发现他的轿子从身旁路过。

这几日她每日都去赋雅小筑就是为了和赵翌见面吗?

想着,不免心里不是滋味,眸中隐隐间藏了怒气。

尉迟寒风的脚步突然加快,可是,当到了竹园门口却停了步子,有些踌躇是不是应该进去质问她……他这是怎么了?苏墨对于他来说只是个能给娘治病的药引罢了,他又何必如此对她的事情上心?

尉迟寒风又看了眼园子,有些负气的转身离去,一直相隔不远的夜冷不免看了眼竹园的牌匾,亦淡漠的随了他的步伐离去。

兰花园内,琴声袅袅,带着几分幽怨的哀伤。

纸鸢从外面走了进来,将屋子门阖上,方才上前对柳翩然说道:“主子,王爷去了竹园,可是未曾进去,只是在园子外站了会儿就回寒风阁了!”

柳翩然弹琴的手微微一顿,人随之起身,脸上布满了哀愁,缓缓说道:“纸鸢,你有没有觉得,王爷最近提到她时的眼神都变了……”

“主子,你就不要多想了,您在王爷心里的地位是没有人可以取代的!”纸鸢为柳翩然倒了杯茶,继续说道:“后日就是王爷的寿宴了,主子为王爷­精­心准备的曲子必然能让她自惭!”

“是吗?”柳翩然轻咦,杏眸微微一翻,眸子里露出冷然的气息。

她不允许任何人抢走寒风的心,任何人都不可以,否则……柳翩然的眸光变的­阴­戾,娇颜上更是布满了­阴­霾。

纸鸢不自觉的打了个冷战,感觉此刻的主子让她害怕。

就在大家各怀了心思的时刻,苏墨反复的练着指法,她有些紧张又有些担忧,生怕那日会在众人面前出丑,其实,出丑她到不怕,却不想让尉迟寒风失了脸面。

“主子,已经很晚了,早些休息吧!”紫菱看看天­色­,劝道。

“你先下去休息吧,我在练两遍就去歇息了!”

紫菱微叹,主子这认真劲她从未见过,自从主子自杀醒后,不管是­性­子还是什么都和以前背道而驰,做起事情来竟是如此认真。

“那奴婢就先行告退了!”紫菱微微一福,转身离去。

苏墨一遍一遍的练着,随着琴音划过,脑海里始终浮现出尉迟寒风的样子,从最初进府时的霸道到后来不满的愤怒,从戏谑到陷阱中的神情,每一个神态都深深的刻在了脑子里。

琴划过最后一个音符,苏墨自喃的说着,“尉迟寒风,我心交与你,你如负我,我将万劫不复!”

黎王爷寿宴本是各个官员巴结的机会,可是,尉迟寒风生­性­狂傲,他看的入眼的自会邀请,如果没有邀请的就不要擅自来,甚至不要送礼,送了也只会被他毫不留情的扔出去,反而没了面子。

可就算如此,亦有些人存了侥幸的心里,试图寻找机会,可一如既往的,萧隶都无需请示,直接让人拒绝在府外。

苏墨在紫菱的陪同下巡视着晚上寿宴的场地,这些她本身可以不去理会,可是,却也不能让柳翩然占了去,她不想争什么,一是不符合她­性­子,二是她并不觉得争就能留住什么。

但是,却有不能坐视不管,她的态度代表着下人对她院子里人的态度,那些府中的老嬷嬷一个比一个­精­明,审时度势最是她们的拿手本事,想要保护想保护的人,只有自己先将那些势力的人压了下去。

正如苏墨所想,由于最近王爷的态度和她的强硬,那些本来存了观望态度的人现在也不敢对紫菱她们太过敷衍。

“参见王妃!”

苏墨扫过一圈,淡然道:“都起来吧!都布置好了吗?”

“回王妃的话,园子里都已经布置好了!”

苏墨转眸看向李嬷嬷,询问道:“李嬷嬷,这膳房里可都准备妥当?”

“回王妃的话,都已经准备妥当!”李嬷嬷一脸镇静的说道,话语行止虽然恭敬,眼眸中却看不出任何的波澜,俨然未曾将苏墨放在眼里。

苏墨也不在意,毕竟是王府中的老人,王爷的­奶­娘,就如同还珠里的容嬷嬷,再坏……也是一心为了主子的人。

“那就好,今日虽然王爷也不曾宴请多少人,却也礼数上不可怠慢,大家都去忙吧!”

“是,王妃!”众人行礼后,各自忙碌着。

紫菱陪着苏墨行走着,突然忍不住的“噗嗤”笑了声。

“你这丫头,无缘无故的笑什么?”苏墨笑嗔的问道。

紫菱脸上的笑意未曾散去,说道:“奴婢是想起刚刚那些奴才们的样子,哼,主子就要这样出来走走,让府里的人都知道,主子是王妃,而且是王爷宠着的王妃!”

苏墨脚下一顿,侧过了身看着有些忿忿的紫菱,有些难过的说道:“我喜清静,想来平日里你在府里也吃了苦头!”

紫菱摇摇头,抿了抿嘴说道:“没有,奴婢只是有些怀念主子以前的­性­子了!”

苏墨暗叹一声,讨道:她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公主了,如今这具身躯里的人是一个来自现代的灵魂,她不能告诉紫菱,那个以前的公主回不来了!

“人总是要向前看的,不能老是活在以前的记忆里,懂吗?”苏墨轻轻说道,此刻,她不知道是在安慰紫菱,还是在安慰自己。

“嗯!”紫菱死劲的点了点头,眼中含着期望的看着苏墨,重重的说道:“主子也要向前看!”

苏墨淡淡一笑,和这个丫头相处的越久,就让她越发的欣慰。

夕阳西下,夜幕低垂,王府中到处洋溢着喜庆的氛围,各处的灯笼已经点燃,受邀的宾客也以陆陆续续的携礼而来。

赵翌看了眼自己的寿礼,步入王府。

“赵将军!”萧隶抱拳行礼,将赵翌引入府中,唤来了人带着他去了寿宴的园子。

赵翌这是第一次来黎王府,他幼年就随军在边关,每年回来也都是来去匆匆,大了后更是常年在边关,如果不是这次㊣(7)回来受封,边关又逢无事,他大概也没有机会来这黎王府。

园子里宾客虽然不多,却也热闹非凡,赵翌虽然年纪轻轻,可是已经官拜大将军,众人见他到此有些意外,毕竟,能入了黎王爷眼的人可不多。

“属下参见王爷,恭祝王爷福寿安康!”赵翌单膝跪地恭敬的说道,随即身后的小厮奉上了寿礼。

尉迟寒风嘴角含笑,一脸的玩世不恭,他走到赵翌身前扶起了他,沉稳的说道:“赵将军不必多礼,这也只是借由着本王的寿辰而举办的一个小宴罢了,不必拘谨!”

“谢王爷!”

“随意就好!”尉迟寒风的笑容加深,眉眼有着几分耐人寻味的诡异。

“王妃娘娘,侧妃娘娘到!”适时,院子外传来通传声。

众人纷纷望去,只见一身粉­色­宫装的苏墨和一身枚红­色­柳翩然在紫菱和纸鸢的搀扶下款款走来,一个淡雅如池中睡莲,一个娇媚如园中牡丹,竟是各有千秋。

“妾身参见王爷,恭祝王爷寿比南山!”苏墨和柳翩然纷纷微福。

赵翌看着苏墨,原本端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颤,杯中酒不免洒了出来……

她竟然是黎王妃,她竟然以嫁作人­妇­!

052王府寿宴②

赵翌看着苏墨,原本端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颤,杯中酒不免洒了出来……

她竟然是黎王妃,她竟然以嫁作人­妇­!

这样的认知犹如五雷轰顶,赵翌一时间竟无法回神。

“起吧!”尉迟寒风慵懒的说道,赵翌的神情尽收眼底,深邃的眸子里噙了一丝不屑和冷意。

他果然对苏墨有着念想,就不知道苏墨是否也有什么不该的想法……

苏墨和柳翩然起身分别坐到尉迟寒风左右,苏墨淡然的向席间的人微微瞥去,当目光扫到赵翌时,整个人身子微微一僵。

他怎么会在这里?

“墨儿,给你介绍……”尉迟寒风指了指赵翌,说道:“这个是东黎国今年新晋的天罡大将军,可是个文武全才!”

赵翌默然的起身,眼中的伤痛无法掩饰,缓缓抱拳行礼,道:“参见黎王妃!”

苏墨的心为之一动,他的声音听上去为何如此沉痛?

“赵将军请起!”苏墨收回心思,淡淡说道,心里不免哀叹,以后恐怕就没有了之前的随意了,这古人的礼数最是让人头疼。

“今儿个也就算是家宴,大家随意!”尉迟寒风见人都到齐,淡然说道。

说是随意,可毕竟这里是王府,众人杯盏交错之际依旧顾了礼数,临时搭建的戏台上表演着歌舞戏剧,众人酒过三巡后不免都微微有了醉意,也渐渐的没有了最初的拘谨。

赵翌独自一人自斟自饮着,对于时不时来攀谈的人也不甚上心,眸光总是不经意的向苏墨看去,沉痛的眼眸依旧掩饰不去深深的迷恋。

呵呵!

赵翌拉回眼眸,暗自自嘲的一笑,又为自己斟满了酒,仰头一饮而尽,痴痴的恋了这么久,到头来俨然是镜花水月一场空!

“妾身今日为王爷准备了一曲恭贺王爷!”柳翩然笑着说完,微微一福,起身往琴架前走去。

大家见侧王妃亲自抚琴,不免都停止了交谈,静静的聆听起来。

柳翩然的琴律自小有名师的指点,加之自身聪慧,又是存了心思讨尉迟寒风的欢心,整个曲子弹奏下来由于溪水浅流般轻柔,又如山间黄莺低鸣般悦耳。

一曲奏罢,尉迟寒风脸上的笑意浓了几分,看着娇媚百生的柳翩然不免心生荡漾,嘴角微扬的说道:“赏!”

“谢王爷!”柳翩然微微一福,尽显大家风范却有不失了小女儿的娇羞,赢得了场中人的赞许。

相较于她,苏墨始终一脸的淡漠,从进来到现在都未曾有过太多的表情变化,无非是轻笑示人,不失礼数罢了。

柳翩然一脸含笑的走到尉迟寒风身侧坐下,杏眸微瞥苏墨,好似不经意的说道:“妾身只能用琴来恭贺王爷,不知道姐姐给王爷准备了什么寿礼呢?”

她的话一落,所有的人不免都将目光­射­向了苏墨,这王府大婚之日,王爷有意刁难这南朝公主,甚至让她的轿子让了侧妃可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情,如今看来,王爷也是对这侧妃极为宠爱,却对正妃反而有了几分的疏离。

赵翌不免也向苏墨看去,从头至尾,她都如此的从容淡漠,就如同每次于他相见,听闻南朝苏姓公主嫁与王爷,可是,却怎么会将那任­性­的刁蛮公主和这­性­子淡然人联系一起?

是传闻错了,还是她嫁入王府不开心使然?

苏墨缓缓起身,微微一福,淡然的说道:“妾身不善音律,却也想在今日献丑,还望王爷不要见笑才好!”

“哦?”尉迟寒风微微侧了眸子,看着平静无波的苏墨轻咦道:“你也要弹琴?”

苏墨微微一笑,道:“是!只不过弹的不好,如果碍了王爷的耳还请恕罪!”

“无妨!”尉迟寒风菲薄的­唇­角噙了丝笑,眸中更是由了几分期待。

苏墨起身往琴架前走去,临转身不免看了眼柳翩然,一脸的从容淡定坐在琴架后,芊素的柔荑轻轻的搭在琴弦上。

“铮铮铮”

弦音在苏墨手指拨动下溢出,曲调淡然,意境空灵,悠然脱俗间又好似多了几分哀伤,让人不免随着她的琴音而牵动了心弦。

苏墨静静的看着尉迟寒风,脑海里闪过这短短数月的景象,张嘴唱到:

“是什么原因心想与你靠近,

平静的梦荡起一朵朵爱的涟漪,

竟穿越了岁月来到你的身边。

是什么原因心如此的眷恋,

紫藤花飞迷醉了你我的双眼,

就像那花恋着蝶记忆不被磨灭。

现在你在面前不是幻觉,

感动的情节在眼前浮现。

深心里一点爱,诚恳的交给你盛载;

望你将这片痴心滋润,让爱的花朵灿烂而开;

深心这一点爱,能否取得珍惜与互爱

不要像花蕾儿缺少滋润,畏惧流光春不再……”

音符在苏墨手中一顿,曲子终结,眸光低垂,掩去了眼中的期盼和心慌。

赵翌嘴角自嘲一笑,又将杯中的酒狠狠的灌入,这个曲子他教了她数日,却不知道竟有如此词,她……只为知己悦!

柳翩然呆怔的坐在原地,静静的看着苏墨,她竟然在如此大庭广众下对王爷倾诉爱恋,如此的不知羞耻!

想着,眸光微微一凝,一抹愤怒浮上眼眸。

尉迟寒风缓缓的站了起来,踏着缓慢的步子向苏墨走去,苏墨起身立在原地,至于腰间的手紧紧的捏着,有紧张更有对心门第一打开的恐惧。

尉迟寒风在苏墨的面前站定,那刻,仿佛眼中只能容得下苏墨的影子,天地万物间再也没有任何可以入眼。

二人就在众人的注视下立在那里,半响方才来回神,尉迟寒风对着苏墨淡淡一笑,大掌拉过她紧捏着的手,向坐席走去,他的此举无非彻底的打破了之前的流言。

宴席在继续,众人依旧欢笑着,更有甚者拉着尉迟寒风开始行酒令。

“姐姐不是说过,弹琴是愉悦他人之物,你不屑为之吗?”柳翩然冷嗤的说道。

苏墨淡淡一笑,美眸微微一抬,说道:“王爷是我想取悦的人,自然我会为了取悦他而去学习!当然……我的琴也只为他弹!”

柳翩然嗤笑一声,冷然道:“姐姐今日取悦的手段妹妹也算是大开了眼界,想不到这南朝的民风竟是如此开放,姐姐身为南朝公主,竟犹如我朝某些地方的女子般,在大庭广众之下大放媚语!”

“侧妃娘娘请谨慎说话!”紫菱一听,顿时怒容满面,这柳翩然言下之意竟是说主子是那青楼女子。

“大胆,主子说话,哪有你Сhā嘴的份!”柳翩然突然声音变的狠戾起来,杏眸圆瞪的看着紫菱。

紫菱打了个激灵,一时间到不知道如果应对。

苏墨淡笑的撇了下­唇­角,冷眼扫了下柳翩然,对于她冷嘲的言语也不在意,又看看台下正和大家行酒令的尉迟寒风,方才缓缓说道:“妹妹是想让大家看到吗?如果妹妹不怕王爷动怒,倒是声音可以再大些!”

顿时,柳翩然的气焰小了许多,原本瞪着紫菱的眼眸变成了含恨的看着苏墨。

苏墨内心一叹,现代人虽然不能三妻四妾,却有几个男人不偷腥?这正妻和二­奶­对峙也是常有的,何况这古代同在一个屋檐下的妻妾!

“妹妹,我不想争,但是不代表我会退让,希望你明白!”苏墨淡然的说着,语气里却有着无法忽视的威严。

她缓缓站起身,拿起桌上的酒杯离去,男人的心不是你争就可以争到的,如果他心里有你,无需你争,如果无你……争了又有何用?

苏墨走到赵翌桌前,她知道,他一直有意无意的注视着她,她欠他一个解释。

“没有想到,你竟然是个将军!”苏墨淡淡一笑,说道。

赵翌有些自嘲的抿了下嘴角,掩去眸中的痴恋,生怕亵渎了佳人,急忙拿起酒杯,道:“赵翌更加没有想到,你竟然是黎王妃!”

说着,嘴角的自嘲加深,摇了摇头,道:“其实,我应该早就想到的,至少……当日在皇宫,你能离开宴席而自由出入,我就应该想到,你的身份必定不凡,但是,私心里,我却选择了不去深思!”

苏墨内心一僵,此刻的赵翌好似笼罩了一层哀伤,他的哀伤是源自她吗?

“多谢你这几日教我弹琴!”苏墨转移话题说道。

赵翌一叹,道:“教了你好多日,却不知道,你的歌喉如此美,亦没有发现,你淡漠的神情下竟是有颗让人不能小觑的火热的心!”

苏墨知道赵翌意指为何,浅浅一笑,道:“卖弄而已,登不上大堂,好在今日宾客都随意,否则,我就要出丑了!”

“谁敢说本王的王妃出丑?!”

这是,一道戏谑的声音打断了二人的谈话,二人双双看去,只见尉迟寒风手拿酒杯,桀骜的向他们走来。

“王爷!”赵翌抱拳道。

尉迟寒风摆了摆手,转头对着苏墨邪魅的一笑,轻柔的问道:“累吗?”

苏墨摇了摇头,道:“还好,只是好久没有看到如此热闹了!”

尉迟寒风拂了拂苏墨的发丝,说道:“如果累了,本王陪你下去!”

“宾客还没有散,你我身为主人,又怎好先行离去?何况……今日是你的寿辰!”苏墨是有些累了,她不喜欢太过热闹的场合,这样的场合总让她感到有些㊣(8)格格不入。

“无妨,萧隶招呼着就好!”尉迟寒风说完,拉起苏墨的手,狭长的眸子微微一抬,眸光深邃的看着赵翌说道:“赵将军随意,本王就不陪了!”

“恭送王爷,王妃!”赵翌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竟是说不出的惆怅和失落,嘴角的自嘲亦加深。

想不到凌厉的黎王爷竟也有如此柔情似水的一面,苏墨,以后的我只会在远处深深的祝福你……

赵翌想着,仰头饮尽杯中酒,和萧隶说了声,带着满心的疲惫和失落离开了黎王府,孤寂的身影消失在了夜幕下。

同意失落的人不止是他,还有怔怔的看着尉迟寒风拉着苏墨离去的柳翩然,她的眼眸中原本的柔情和娇媚不在,被浓浓的嫉妒所取代。

“主子?”纸鸢轻声唤道。

柳翩然收回眸光,亦离开了宴会的园子。她的脚步每一下都变的沉重,眸光在黑暗下更是变的狠戾。

她要忍,为了娘的病,她要忍着,王爷这一切都是为了娘的病!

苏墨,你真的以为王爷是对你付出真心吗?哼!

053缠绵夜

竹园内,小单和小双奉了茶后连同紫菱退了出去,阖上了屋子的门。

当屋内只剩下二人的时候,苏墨突然无由来的紧张了起来,原本的淡然的眸光突然不知道应该放在何处,左瞟右瞟的就是不看尉迟寒风!

尉迟寒风有些好笑,说道:“怎么,这会儿方才知道害羞了?”

苏墨一怔,急忙否认道:“我哪里是害羞?!”

尉迟寒风摇摇头,走了上前,笑着问道:“那日在花园里的凉亭,不是听闻你不会弹琴吗?这短短的几日怎么就学会了?”

“刷”的一下,苏墨的脸红到了耳根,她总不能说,天天偷偷的去练琴,而且……就只会这一个曲子吧!

尉迟寒风拉过苏墨的手,笑着说道:“本王很开心,你能为本王做这些!也很开心你打开了心门……本王不但要让花儿开的灿烂,更要让花儿开的娇艳!”

他这是在承诺吗?

苏墨抬起了眸子深深的凝视着尉迟寒风,说道:“王爷可还记得大婚之日我说的话?”

“嗯?”尉迟寒风不明白苏墨怎么突然转到了那日,有些疑惑的看着她。

“我说……就算是骗人,也不要轻易说出诺言!”苏墨平静的说着,可是,心里却异常的紧张。

尉迟寒风看着苏墨,她眼中始终有着不安,他放开苏墨的手,轻轻的将她拥入怀中,低喃道:“本王难道在你心里,就如此的没有诚信?”

苏墨听后,放松了身子。

他说如果有下次,一定会在她身边,他做到了……不是吗?

想着,嘴角不免微微上扬,脸上刚刚的不安被笑意取代,手不自觉的环上了尉迟寒风的腰。

“我走出来的很艰难,如果你骗了我……我永远不会原谅你!”苏墨轻轻的说道,语气里竟是挥不去的恐惧。

尉迟寒风拥着苏墨的手缓缓紧了几分,他一直不明白苏墨那份孤独从何而来……

“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你要封闭自己的心吗?”尉迟寒风问道。

苏墨在尉迟寒风的怀里轻轻摇了摇头,低垂的眸子里是挥不去的自嘲和哀伤,“我不想说,你也不必问,你只要知道,我从此心门愿意为你开就好!”

尉迟寒风嘴角微微上扬,深邃的眸子缓缓上抬,看向那闪烁的烛火,有那么一刻,神情变的­阴­冷。

他扶着苏墨的肩胛将她拉开怀抱,修长的手勾勒着她淡然的脸庞,看着她眸子里闪烁的羞涩,静静说道:“好,你不想说,本王就不问!”

苏墨嘴角淡淡笑着,那样的笑轻灵且迷醉了尉迟寒风的眼。

尉迟寒风轻俯下头,菲薄的­唇­擒住了那淡笑着的娇艳,在上面撕磨吸允着,如此的蜻蜓点水般的浅尝渐渐的无法满足他内心深处的渴望,浑厚的舌轻轻撬开了苏墨的贝齿,探索着她嘴里每一寸的美好。

苏墨拥着尉迟寒风的腰身,香舌主动迎接着他在她嘴里探索的舌,她的举动无非让尉迟寒风抓狂,原本淡漠的人儿的主动尽是如此的撩拨人心。

吻渐渐加深,二人津液相溶,彼此的舌相互追逐嬉戏着……

“嗯!”

苏墨突然轻吟一声,只觉得自己快要无法呼吸,好似所有的气息都让尉迟寒风吸走了一般。

感觉苏墨好似没有了力气,尉迟寒风放开了她,看着她急忙呼吸时娇俏的模样,忍不住眉眼带笑,戏谑的说道:“墨儿想不到尽是如此热情的人!”

苏墨“腾”一下,原本就微红的脸霎时变的更加的通红,杏眸微凝的瞪了过去。

“呀!”

苏墨刚刚想反驳几句,却被尉迟寒风突然打横抱起,将她轻轻的置于软榻上,他双手支撑在她的身子的两侧,眼角微微上挑,嘴角微动的说道:“要熄蜡烛吗?”

苏墨一愣,正好捕捉到尉迟寒风眼底的戏谑,顿时傲慢道:“如今有王爷送的夜明珠,晚上已经不需要留烛火了!”

尉迟寒风见苏墨如此,大笑了起来,手掌微翻,室内的的烛火被扑灭,只留下夜明珠散发出来的光晕。

这样的光极为柔和,当映照在苏墨那白皙的胴/体上时,更是好似轻纱铺就一般。

尉迟寒风看着苏墨肩胛上的印记,修长的手轻轻拂过,微叹的说道:“想来是要留下疤痕了!”

苏墨低垂眸子看了眼,心中有着暖意,她不介意那个伤口,那个是她和尉迟寒风跨进一步的见证。

“这里也不碍事!”苏墨轻声说道。

尉迟寒风低下了头,­唇­落在了那道伤疤上,苏墨的心微微震了下,眼眸中淡淡的氤氲了一层薄薄的水雾。

“本王不会在让你受到如此的伤害!”尉迟寒风离开疤痕,未曾看苏墨,只是凝眸看着那个伤疤留下的印记。

“风……我……唔……”

苏墨的话未曾说出口,已经被尉迟寒风吃到了肚子里,辗转的吻让两个人都渐渐的迷离起来,尉迟寒风的手早已经不安分的游离在苏墨白皙的肌肤上,从肩胛到双峰再到那私密的丛林中……

他的手有着细细的茧子,所到之处都让苏墨切实的感受到他的爱抚,身子亦在他的掌下绽放着。

突然,苏墨一把推开了尉迟寒风,在他还在错愕之际苏墨侧身半压着他,她那犹如锦缎般的秀发滑落到胸前,遮住了旖旎的春光。

㊣(5)尉迟寒风不曾动,就这样看着俯视她的苏墨,嘴角始终含着一抹他独有的邪魅笑意,低沉而富有磁­性­的浅问道:“怎么了?”

苏墨淡笑,但是脸上却绯红一片,她眸光娇媚的微微一凝,小舌浅浅的舔了下嘴­唇­,话还未曾说脸却越发的红了起来。

她如此神情让尉迟寒风顿时感激下腹好似有一股热流直冲脑门,那要真切的在告诉她,他想要她!

想着,就欲将苏墨再次压倒,可是,却被苏墨看出了他的动机,率先将他刚刚起了一寸的身子又压回到了床榻上。

“你不许动!”苏墨娇嗔的说道。

尉迟寒风看着苏墨的样子,凤眸微眯,不免笑骂道:“你真是个折磨人的小东西,说,想要什么?”

苏墨淡淡一笑,原本平日里的淡漠时就已经极美的脸,此刻由于娇羞和笑意让尉迟寒风更加的心神荡漾。

苏墨看出尉迟寒风的急切,深深的凝视着他,说道:“今天我伺候你!”

054我来伺候你

苏墨淡淡一笑,原本平日里的淡漠时就已经极美的脸,此刻由于娇羞和笑意让尉迟寒风更加的心神荡漾。

苏墨看出尉迟寒风的急切,深深的凝视着他,说道:“今天我伺候你!”

她的话无非让尉迟寒风身子一震,眼眸变的幽深起来。

苏墨虽然娇羞却也不回避,她缓缓起了身子,坐在床榻上解开尉迟寒风的亵衣,为他退去了身上的衣服,看着他那矫健的身躯和那已经早已经高扬的分身,顿时,脸颊上的红早已经布满了全身。

尉迟寒风此刻倒也不着急了,他倒要看看苏墨接下来要如何?!

苏墨浅笑的微微俯下了身子,­唇­……轻轻的印在了尉迟寒风那挂着邪魅笑意的­唇­上,尉迟寒风刚刚想贴近她,她的­唇­却已经离开,只是眼底藏了些狡黠的笑意。

尉迟寒风一见,心知被她玩弄了,索­性­彻底的由着她。

苏墨再次俯下身,­唇­印在了他深邃的眼眸上,刀削的脸颊上,滚动的喉结上……一路下滑直到他健硕的胸前,粉­嫩­的舌尖轻轻滑过胸上的小点,她能感受到尉迟寒风的身子僵住。

苏墨嘴角的笑意加深,素白的小手轻轻滑过尉迟寒风的胸膛,来到他的腹部,在他肚脐之处轻轻画着小圈。

尉迟寒风感觉自己下腹的那团火在苏墨的手下燃烧的越来越旺,他眯缝着双眼看着刚刚抬起了头的苏墨,眸子越发的幽深起来。

苏墨单手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嘴角淡笑的看着强忍着的尉迟寒风,他那犹如黑曜石般的眼眸好似一泉深不见底的潭水,仿佛能将她整个人都吸了进去……

苏墨淡笑的将脸压近,吻,轻柔的落在了尉迟寒风的额头闪个,顺着鼻子一路下滑,适时,原本在他肚脐处打转的手也画着直线轻轻下滑着……

“唔!”

尉迟寒风忍不住溢出欢愉的声音,这个小东西竟然用手握住了他那里……

苏墨封住了尉迟寒风的嘴,香舌探入了他的嘴里,有些生涩却又不服输的挑逗着他的舌,小手也不安分的侍弄着他的分身。

尉迟寒风的分身在苏墨的手中变的越发的肿胀,炽热的好似快要灼伤了她的手。

他感觉自己快要爆炸了,如果在得不到宣泄,一定会在苏墨的手下废了,他没有想到,苏墨只是几个轻微的,毫无技术可言的动作竟让他无法把持。

尉迟寒风一个用力,将原本主动的苏墨压倒了身下,看着他眸中微微的惊讶,眸光微凝的问道:“你这个折磨人的小东西,这些都是谁教你的?”

苏墨低垂了眼帘,眸光侧到了别处,撇了撇嘴角,道:“当然是王爷这个调情高手教的……”

“哦……是吗?”尉迟寒风笑的越发邪魅,用腿掰开了苏墨的双腿,将自己置于了她的腿间,沙哑的说道:“那本王就在教你些折磨人的……”

说完,他腰微微上前,肿胀的分身在那幽谷的入口来回撕磨着,大掌更是轻轻揉捏着顶端的柔软,嘴,早已经含住了傲然开放的蓓蕾,舌尖在上面嬉戏打转着。

“嗯!”

苏墨不安的扭动着身子,尉迟寒风如此的几方攻占,彻底让她乱了心神,她微微弓起了身子无言的告诉着尉迟寒风她的想法,可是,尉迟寒风却怎么也不进入,只是在|­茓­口停留撕磨着。

尉迟寒风感受到身下人儿的难受,可是,他并不打算如此放过她,按着柔软的手指微微用了些力,顿时,苏墨的身子开始微微颤秫着。

“恩……”

苏墨迷离的微微合着眸子,嘴里忍不住溢出­淫­靡的声音,她的手紧紧捏着尉迟寒风的臂膀,身子越发的向他迎去,却奈何始终得不到满足。

“风……我……我……”苏墨咬着­唇­,脸上的红的好似快要溢出血一般。

尉迟寒风放开了蓓蕾,抬头俯视着苏墨,邪魅的问道:“你……怎么了?”

苏墨心知尉迟寒风是故意的,可是,心里那到难忍的­骚­动让她无法顾及娇羞,索­性­大方的承认,道:“我……我想你要我!”

尉迟寒风笑了,拿开了揉捏的手,一个用力的挺身将自己深深的埋入了那狭窄的几乎容纳不下他分神的秘道,其实,他也快要撑不住了,他的分身早已经肿胀的要爆裂。

“啊……”

突然得到满足,苏墨嘴里情不自禁的溢出了心满意足的声音。

尉迟寒风用力的来回冲刺着,一下快似一下,一下深过一下,直至将那带着某些意义的热流挥洒,方才停歇。

室内突然变的安静,只有两个人的欢/爱后的喘息声,一室的­淫­靡彰显着刚刚的暧昧。

尉迟寒风并没有让自己离开苏墨的身体,而是就这样让彼此感受着,过了好一会儿,方才翻身到一侧,长臂捞过疲惫的娇躯,盖上了锦被,阖起眼眸淡淡说道:“本王又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墨儿,这个墨儿热情似火,本王喜欢这样的墨儿!”

苏墨羞涩的将自己埋于尉迟寒风的臂弯里,虽然知道他此刻没有看她,她只是静静的抱着他,嘴角的笑意加深。

我为你敞开心扉,我愿意为你改变,只为你!

赵翌从王府出来,一晚上强装的神情顿时塌陷,此刻的他仿佛整个世界都黑暗了,他仰起头看着天上那弯月牙,嘴角的自嘲多了几分凄凉。

帝都的夜已经深,却依旧有几家酒肆里传来吆喝的声音,赵翌不知不觉的走到一家酒肆,不顾别人审视的目光,大喝道:“小二,给爷来几壶好酒!”

“好叻!”小二应了声,不到一会儿的功夫,就取来了酒,边放到赵翌的桌子上,边说道:“爷,需要小菜吗?”

赵翌倪了眼桌子上的酒,拿起一壶,冷然说道:“你看着办吧!”

说完,也不用杯子,就仰着头将壶里的酒饮了­干­净,二话不说,又拿起了一壶仰头喝起来,等小二端了几个小菜来时,桌上已经倒着三四个酒壶,“去,给爷拿两坛子来!”

小二一听,好心劝道:“爷,你这样喝伤身!”

赵翌眸光一挑,冷厉的看向小二,小二顿时心里一惊,急忙跑去搬酒。

赵翌就如此喝着,也不吃菜,酒壶喝­干­了就抱着酒坛喝,酒水顺着嘴角滑落,沁湿了前襟都不自知,此刻,他只想一醉解千愁!

夜,越来越深,酒肆的人早已经都走的只剩下赵翌一人,掌柜和小二为难的看着喝酒的赵翌,上去劝了几回,却都被他那凌厉的眼神吓的立即转头。

也许是赵翌还有些意识,身子晃晃的站了起来,从怀里拿出一枚银锭,大着舌头说:“小二,结账!呃……在……在给爷拿坛酒!”

小二哆哆嗦嗦的又抱了一坛过去,小心翼翼的交给了赵翌。

赵翌看着小二的神情“哈哈”大笑起来,笑了会儿方才接过酒坛,说道:“打扰之……之处……请……请海涵!”

说完,抱着酒踉跄的离开了酒肆。

大街上早已经寂静的不闻人声,偶尔传来打更人的声音,赵翌眼中氤氲了不知道是雾气还是酒气,原本俊朗的容颜上全是悲恸。

他打开酒坛继续喝着,他想醉,却怎么也无法醉,为什么要如此清醒,为什么脑海里闪过的都是苏墨的影子,为什么耳边传来的是她对王爷倾诉爱意的歌声……为什么……

“哐啷!”

赵翌愤恨的将酒坛扔到了地上,人也随之在墙角滑落坐在了地上,夜风吹过,空气里都是刚刚酒坛破碎后弥漫的酒香的气息,他凄凉的笑着闭上了眼眸,嘴里喃喃自语:“苏墨,苏墨……苏墨……”

紧闭的眼风中突然滑落了一股温湿,微风吹过,脸颊上的水汽有些凉意。

赵翌“呵呵”的笑着,想他在军中自命不凡,自小又极为自负,竟然深深迷恋上了一个有夫之­妇­,而且是黎王爷的王妃,他情何以堪?

“赵翌啊赵翌,你一身情却种错了地方,呵呵……”赵翌嘴角那自嘲的笑,在夜风下显得异常的孤寂,他是个不容易动心的人,动了……却无法㊣(7)在轻易放手!

当赵翌醒来时,感觉到自己的头都快要爆裂了,微微张开眼睛,一切都极为熟悉,他不免蹙了眉头,昨夜他依稀记得无力再走,并没有回府,此刻怎么在自己的屋子了?

“你醒了?”

正想着,赵晖踏入屋内,见他醒来,无奈的摇摇头,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那样不自制?竟然醉倒在大街上!”

赵晖的声音有些埋怨,示意外面的丫头将醒酒汤端给赵翌,方才说道:“也不想想你现在的身份,怎么还能像军营里随意,昨夜还是打更的宋伯送你回来的,如果不是正好他替更,你就只能在大街上睡一夜了!”

赵翌喝完醒酒汤,瞥了眼赵晖,不在意的说道:“也没有什么,就是在王府喝多了!”

“你的酒量和处事分寸能是在王府喝多了的人?”赵晖冷嗤一声,看着赵翌,沉声说道:“赵翌,老实告诉大哥,你那些天一直去等的那个女子是谁?”

055我心深埋

赵晖冷嗤一声,看着赵翌,沉声说道:“赵翌,老实告诉大哥,你这些天一直去等的那个女子是谁?”

赵翌眼神飘忽,边穿着靴子边低头掩饰道:“我哪里有等什么女子?”

“前些日子你下了早朝就去十里亭,这几天不去了,倒是每日下午都会外出两三个时辰,大哥就算在不上心,也会觉得奇怪!”赵晖的看着起身去洗脸的赵翌,深深一叹,道:“那个女子是黎王妃……是不是?”

“不是!”赵翌想也未想的急忙否认。

“哼!”赵晖冷哼一声,道:“你昨儿个晚上嘴里一直念着苏墨,苏墨,虽然这天下同名人极多,可是,你却在昨夜去了黎王府后变的如此,你当大哥是傻子吗?”

赵翌身子一僵,自嘲的笑了笑,哀婉的说道:“大哥,你就非要说穿,非要在我伤口上撒盐吗?”

赵晖走了上前,拍了拍赵翌的肩膀,语气甚重的说道:“开始我还不明白王爷为何会宴请你,现在想来……恐怕深意不简单啊!”

赵翌看着赵晖,眼神有些迷茫。

“不是自己的就要学会放下!”赵晖微微点了下头,又拍了下赵翌的肩膀,转身离去,独留下赵翌怔怔的看着他的背影,一时间不明白他话里的个中意思。

上兰苑。

柳翩然静静的坐在凉亭内喝着茶,见老夫人走了过来,急忙起身,微福道:“娘!”

老夫人笑着示意她坐下,屏退了侍候的人,问道:“怎么看上去脸­色­不佳?今儿个寒风怎么没有陪你来?”

柳翩然抿了抿嘴,有些凄凉的微笑道:“他进宫去了!”

老夫人倪了眼柳翩然,浅啜了口茶,从容问道:“昨夜他去了苏墨的园子?!”

虽是疑问,老夫人语气却说的肯定,见柳翩然微微点了头,道:“翩然,他这是为了娘的病,你也不要过于在意了。”

“娘,您说哪里话?”柳翩然柔声说道:“我爱寒风,所以心里自是不舒服的,可是,我也知道他也只是做戏而已,我只恨自己不能为娘做点儿什么!”

老夫人心里微凝,脸上却没有过多的表情,只是静静说道:“你放心吧,娘自是会让你地位稳固的,至于那个苏墨……哼,不过是一个被南帝宠坏了的丫头罢了!”

老夫人的语气里满是不屑和嘲讽,说话时,眼眸中不免暗藏着浅薄的几乎看不见的恨意。

柳翩然微微抬眸看着老夫人,不曾说话,心中不免有着自己的思量。

苏墨坐在紫藤树下的秋千架上,秋风微微的吹拂着,紫藤花瓣摇曳在风中,随着轻动的秋千飞舞着,落在了她的发梢上。

日子一天天的过,转眼离那日寿辰已经过去两日,这两天尉迟寒风好似有些忙,可是,就算在忙也会抽时间来看她,或者陪她来用膳,但……夜里却没有在竹园里。

她不想去想他是在真忙还是在兰花园,她不想去争,不想去当怨­妇­!

人不能太过贪心,一旦贪心了就会迷失了自己,那样……也就会变的犀利起来,她不要那样!

“紫菱姐姐,王妃好像一早上都在那里坐着沉思……”小双微微偏着头看着苏墨,小脸上有着担忧,不知道王妃怎么了。

紫菱倪了眼苏墨,嘴角微微笑着,说道:“王妃老是出神坐很久又不是第一次了,没事的!”

“哦!”小双悻悻然的扁了下嘴,中感觉王妃今天怪怪的,那样的感觉好像她从来没有见过,虽然一样的淡漠的不起波澜,可是,却散发着一股子让人无法挪开眼球的气场。

“紫菱!”苏墨突然唤道。

紫菱走了上前,应了声。

苏墨缓缓从秋千上下来,慢步走着,微微一叹,道:“准备一下,我想去趟赋雅小筑!”

“主子?”紫菱不解。

“唉!”苏墨轻叹一声,道:“不管如何,那日约了今日见面,总是要去的!”

“可是……赵将军会去吗?”紫菱轻声询问。

苏墨脚步微滞,缓缓摇了摇头。

她也不知道赵翌会不会去,毕竟……如今大家身份公开了,她是黎王妃,他是东黎国的将军,这之间将要阻隔了多少凡俗的枷锁?!这也是她不想问他的身份,不想告诉他她是谁的缘故!

“去看看吧!”苏墨声音有些无奈。

当苏墨一袭湖绿­色­裙衫立在赋雅小筑时,竟有些踌躇的要不要进去,小厮见是前几日经常来的,急忙迎了上来,“苏小姐,您可好几日没有过来了!”

苏墨微微点了点头,询问道:“和我一起品论琴艺的那位公子来了吗?”

小厮躬身边领着苏墨往那间包下的雅阁走去,边说道:“还未曾见到人呢,估计是有事耽搁了!小的先给小姐煮壶茶,您等着!”

苏墨点点头,看着桌上的古琴,手指轻轻划过琴弦,微微一叹。

“主子,看来……赵公子是不会来了!”等了一会儿,紫菱微叹的说道毕竟主子是黎王妃,如今君臣有别,先前不知道也就算了,可是,如今总是要避忌的。

苏墨看看天­色­,神情有些暗淡,心里好似有一丝失落划过。她对赵翌有着特殊的感情,这么多日子的相处,早已经将他当做知己。

可是……却始终无法逃脱尘世间的束缚,这里是有地位阶级的,就算在赋雅小筑这个无关风月的地方可以撇开男女之别,但依旧无法躲开那虚无飘渺的身份。

想着,苏墨微叹一声,看了眼古琴,眸子里无法掩饰的落寞,“紫菱,我们走吧!”

二人行到赋雅小筑外,苏墨不免停住脚步,微微抬头看了眼笔锋秀雅的匾额方才离去……

赵翌看着苏墨的身影,嘴角微微一挑,不是笑意,是无奈的沉痛,他从她们进去前就已经来了,可是,他却始终没有勇气进去,现在,也只能默默的看着她的背影离去。

突然,苏墨的脚步停住,转身看去……

“主子?”紫菱不明白为何苏墨停住了脚步,亦回头看去,却并没有发现什么。

苏墨微微蹙了秀眉,低眸思量了一下,又原路走了回去,刚刚那道目光那么炙热,绝对有人在看她,是谁?

可当人走到赋雅小筑时却并没有发现,苏墨深深的蹙了眉头,脑海里不自觉的闪过电视里看到过的一些情节,沉思了下,看着前面一个小巷子的拐角走去。

“主子!”紫菱不知道苏墨到底发现什么,急忙跟了过去。

苏墨站在巷子拐角处停了下来,微微抿了嘴­唇­,深吸口气,方才说道:“赵翌,你就打算如此躲着我吗?”

久久的,并没有人回话。

“主子……赵公子在哪里啊?㊣(6)”紫菱来回看了看,并没有发现人,目光不免看向巷子的拐角,瞳孔微微放大,心道:赵公子在巷子里吗?主子怎么知道的?

苏墨有些生气,这古代女子忸怩也就算了,怎么一个堂堂的将军也如此女儿姿态!

想着,不管不顾的转向巷子,当看清站在那里的人顿时一怔,随即脸“腾”的一下红了起来,竟是不知道如何自处和化解此刻的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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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6我们认识吗

苏墨不管不顾的转向巷子,当看清站在那里的人顿时一怔,随即脸“腾”的一下红了起来,竟是不知道如何自处和化解此刻的尴尬!

只见一个身穿黑­色­锦缎长袍的男子立在那里,俊朗的面容上笼罩着一股冰冷的气息,犹如黑绸缎般的头发只是用一根发簪随意的束了起来,整个人在黑­色­的映衬下竟是说不出的神秘和­阴­冷。

男子负手打量着苏墨,见她有些尴尬,却没有离去的意思,反而眼眸微微眯起,索­性­光明正大的看着。

紫菱感受到男子所带来的压力,有些不敢出气的微微推搡了下苏墨,喏喏的说道:“主子,我们回去吧!”

苏墨这才回过神,微微颔首和男子示意了下,转身离去,转身那刻不免多倪了眼男子,却也并没有多在意,来到这里后,见了睥睨天下的帝桀,狂傲不羁的尉迟寒风后,好似再俊美的男子也少了份气势一般。

“墨儿!”

身后传来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悦耳的同时却又有一种冰冷的距离。

苏墨定了脚步,回头看去……

只见男子的嘴角微微动了下,刚刚微眯的眼眸怔怔的看着他,眼底尽是有种迫切的紧张和些许的害怕。

“我们……认识吗?”苏墨不自觉的问道。

男子明显的眸光一凝,他静静的看着苏墨,缓缓说道:“我叫冥殇!”

苏墨的秀眉蹙了起来,心中暗讨:难道这个人和以前的苏墨认识?想着,不免看向紫菱,只见紫菱也是一脸的茫然。

紫菱是跟着那个公主一起长大的,既然她也没有印象,说明以前的苏墨也是不认识这个人的,想到此,心中暗暗嘘了口气,却也对这个所谓的冥殇多了几分不好的印象。

古代男子主动接近女子的无非都是些登徒浪子,虽然这个人看上去并不像,苏墨微微一福,不失礼数的说道:“对不起,我……好像不认识你,我还有事,告辞!”

说完,不理会冥殇,拉起紫菱就又转到了大街上。

冥殇嘴角微微一扬,眸光比方才越发的冰冷起来,冷哼的自嘲低喃道:“你果然不再记得我……”

说着,眸子里浮上一抹恨意,当年那场刀光剑影的灭门惨案又回荡在脑海里,如果没有当年,苏墨现在应该是他的妻子!

冥殇眼睑微抬,踏着步子亦出了小巷,看着急匆匆离去的倩影一眼,转身离去。

苏墨走的有些急,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有些慌乱,刚刚那个冥殇给她造成了一种无形的压迫感,好似走的慢些都会被他身上散发出的那股子神秘拖入黑暗的深渊。

“苏墨!”

这时,一个温雅的声音突然在一侧响起,苏墨停住脚步看去,只见赵翌立在一侧,她先是一愣,方才嘴角含着淡淡的笑意走了过去,道:“怎么……不躲着我了?”

赵翌的笑有些无奈和自嘲,是,他刚刚躲着她,见她寻来急忙躲开,可是,脚步却又不自觉的走了回来。

赵翌看了眼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说道:“我们进去说话!”

苏墨点了点头,随着赵翌的步子又一次的进入了赋雅小筑,同样的雅阁却已经人心变换。

小厮泡了茶和送了点心后就退了出去,紫菱亦退到了外间,雅阁内就只剩下了赵翌和苏墨,二人各自端着杯盏浅啜着,却都没有开口说话,一时间,屋内的气氛有些尴尬起来。

“我……”

“那个……”

二人同时开口,随即看着对方,突然“噗嗤”笑了起来,气氛中的尴尬也突然化解。

“你先说!”赵翌说道。

苏墨微微抿了­唇­,淡淡的说道:“没有想到我们彼此的身份这么快就揭开了……”

“是啊!”赵翌有些哀戚的笑了笑,说道:“前些日子赵某倒是唐突了王妃!”

苏墨一听,拧了眉头,默然的说道:“我不想告诉你身份,就是怕这之间少了份真诚多了份顾虑……”

说着,苏墨放下杯子,站了起来走到小窗前,看着院子内的杨柳枝条随风摆动着,缓缓说道:“我不想因为这些身份而让我失去一个朋友!”

“朋友?”赵翌轻咦。

苏墨转过身,看着赵翌,问道:“难道……我们不是朋友?”

赵翌笑了,依旧是这个问题,可是,事过境迁,当日的他以为彼此的关系跨进了一步,如今想来,却是关系的定格,他点了下头,笑意中隐去了内心的苦涩,说道:“王妃不嫌弃,那是赵某的福气!”

“可是,你现在不把我当朋友了!”苏墨说道,淡然的杏眸中不免多了几分失落。

“此话怎讲?”

“态度!”

“态度?”赵翌越发的不解,亦站起身走到苏墨的身前,问道:“王妃的话赵某有些困惑!”

苏墨淡淡一笑,眼帘垂了下方才看着赵翌说道:“此刻的你已经不是当日苏墨想要去结交的赵翌,而只是顾着君臣之礼的赵将军!”

赵翌微楞,随即明白了苏墨的话,颇为无奈的说道:“不知道也就罢了,如今知道了,却又怎能废了礼数?王妃自小生长在宫闱,应该是明白的!”

“所以,我一直不想你知道我的身份!”苏墨淡淡的说着,她生长的地方虽然也有阶级观念,可是,没有古代的严重,古人的迂腐思想是某种程度上的束缚。

苏墨看了眼赵翌,神情有些落寞的往外走去,如果只是这样,她宁愿不要赵翌这个朋友,也不希望他因为她而拘谨。

“苏墨!”

苏墨的手刚刚搭到珠帘上,身后传来赵翌迫切的喊声,她顿了脚步,却没有回头。

赵翌咬咬牙,看着苏墨的背影说道:“无关风月,只为真心!”

他说着这简简单单的八个字,内心却犹如被尖锥刺着,他这是在给苏墨承诺却也是在扼杀自己内心那无法割舍的情!

苏墨转过头,淡然而笑,说道:“只为真心!”

说完,转身离去。

上天还是厚爱她的,让她离开了那个独自生活了近二十年的世界,来到这里重新开始,有人真心待他,足矣!

苏墨今天心情大好,询问了萧隶尉迟寒风的喜好后往厨下行去,厨房里的老嬷嬷们见她来,急忙下跪行礼。

“都起来吧,你们各自忙着,有紫菱帮我就好!”苏墨淡漠的吩咐,随即不再理会这些人,径自找了自己要用的食材,开始忙碌起来。

苏墨看着桌上自己亲手做的几个小菜,淡淡的笑了下,对着小单说道:“你去看看王爷回来了没有?”

“是!”小单应声退了出去。

小双新奇的看着桌子上的几个小菜,虽然没有王府里厨子做出来的­精­致,可是,几道菜却也美观,最主要的是,溢出的香味让她有些垂帘三尺。

“想不到咱们王妃的手艺可比王府的厨子好呢!”小双纯真的笑着说道。

紫菱亦有所感,却也更加的疑惑,刚刚在厨房里她就想问,可是,人多,却也没有开口,此刻终究忍不住的问道:“主子,您……什么时候学会做菜的?”

苏墨心中一凛,光想着给尉迟寒风惊喜了,却忘记了自己以前的身份,心里这样想,脸上却依旧从容,嘴角微微上扬,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说道:“和皇嫂学的!”

紫菱一听,恍然道:“难怪主子之前总是有些神秘呢,娘娘的手艺可是皇上都很赞赏的呢!”

苏墨心中暗嘘,自己原本只是想着推到李络歆身上,却歪打正着了。

“王爷到!”

适时,院子外传来通传声,苏墨起身走到门口,正好见尉迟寒风走了进来,微微一福,道:“参见王爷!”

尉迟寒风扶起了苏墨,嘴角含笑的拉着她的手了进去,刚刚回府就听萧隶兴冲冲的给他说王妃入了厨房,并且神秘兮兮的说一定会给他惊喜……一个南朝养尊处优的公主洗手作羹汤?看来,这个惊喜必然让他无所适从啊!

“我今天问了萧总管你的喜好,然后就擅自给你弄了几个小菜,你尝尝!”苏墨淡淡的说着,一如往常般淡然,她为尉迟寒风布了菜,眼眸中有着几分期许的看着他。

尉迟寒风嘴角总是挂着他那独有的邪魅笑意,拿起筷子从容的夹了菜放入口中,当满口的香气四溢时,不免点了点头,心中诧异的说道:“本王想……你到底还有多少面是本王不知道的?”

说着,眸光深邃的看着苏墨,他已经将在南朝的探子都撤了回来,他们所打听到的苏墨和眼前的人完全不同,那个苏墨任­性­、骄纵,被南帝宠的几乎无法无天,后宫的嫔妃见到她都要退避三舍,而眼前的人,淡漠从容,遇事波澜不惊且有自己的见地,应了他下的“战贴”后并不回避自己的心意,为了他去学琴,不顾世俗眼光在众人面前倾诉对他的爱意,为他下厨……

这一切的一切都已经让他无法将她和传回的消息夹杂在一起。

“墨儿,你到底是谁?”尉迟寒风喃喃问道。

苏墨浅笑,眼角微挑,存了几分傲气,说道:“我是苏墨,王爷的墨儿!”

“哈哈哈……”尉迟寒风朗声大笑,说道:“说的好,你是本王的墨儿!来人,笔墨伺候!”

小单急忙上前研了磨,铺好了纸张,退到一侧。

尉迟寒风上前拿起毛笔蘸了墨,看了眼苏㊣(8)墨,方才低眸在纸上挥洒的写着,写完后唤道:“夜冷!”

只是一个闪身,夜冷已经从门外到了书案前,恭声应道:“王爷!”

尉迟寒风将手中刚刚写好的字递给夜冷,说道:“去让萧隶办了,越快越好!”

“是!”夜冷目不斜视的接过纸笺,转身离去。

“你写的什么?”苏墨有些好奇,问道。

尉迟寒风但笑不语,只是径自坐下吃着饭,他现在也大致的摸清了苏墨的­性­子,如果她问了你不说,断然不会再问。

果然,苏墨怔了怔也就吃起了饭,不再多问。

夜,因为相爱的人相拥而眠变的格外温馨,当清晨鸟儿叽叽喳喳的欢唱时,苏墨方才醒来,她眯缝着眼看了眼枕边,发现早已经没有了尉迟寒风的身影。

苏墨嘴角淡淡笑着,对于尉迟寒风的体贴心里淌着暖流。

“主子,您醒了!”紫菱见苏墨醒了,迫不及待的说道:“奴婢等您醒已经好一会儿,咱们园子可发生大事了!”

“腾”的一下,苏墨猛然坐了起来,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057竹去成墨

紫菱见苏墨醒了,迫不及待的说道:“奴婢等您醒已经好一会儿,咱们园子可发生大事了!”

“腾”的一下,苏墨猛然坐了起来,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噗嗤!”紫菱见苏墨惊吓的样子,顿时笑了起来,边拿了衣衫上前为她穿着边笑着说道:“主子放心,是好事!”

苏墨刚刚提起的心稍稍落了下来,不免瞪了眼紫菱,微嗔的说道:“你这丫头,越来越没有规矩了!”

紫菱嘟囔了下嘴,说道:“奴婢这不是高兴嘛!”

“是什么事让你一大早的如此兴奋?”

紫菱神秘兮兮的看了眼苏墨,笑着说道:“主子还是等下自己去看吧,奴婢要是说了,岂不是让主子少了几分期待,也让王爷的心思白费了!”

苏墨摇摇头,也不急切,让紫菱为自己梳洗打扮好了后方才踏出屋子,屋外侍候的人见苏墨出来,纷纷行礼问安,不同往日的拘谨,今日大家嘴角都含了笑,看着她的时候眼睛都弯弯的。

她好奇心不重,深知好奇心大了有时候会害死人,可是,就算如此,此刻也不免好奇起来,这尉迟寒风是做了什么惊人之举让一院子的人都笑着看她?!

“紫菱,你让我看什么?”苏墨环视了一圈院子,并未曾发现有什么不一样,最多是入秋了,紫藤花瓣掉的快了,洒落了一地罢了。

“主子,您到园子外看看!”紫菱笑着说道。

苏墨带着些许的疑惑走到院子外,萧隶正欲离去,见她走了出来,行礼问安道:“参见王妃!”

苏墨微微颔首,想起昨日尉迟寒风曾让他办事,想着是不是两者有着什么联系,问道:“萧总管怎么一大早在本王妃院子外?”

萧隶淡笑,微微低着头道:“王爷吩咐属下来给王妃换匾额!”

“换匾额?”

“是!”

苏墨回头看去,只见先前的竹园二字不在,取而代之的是苍劲有力的墨园二字,有那么一刻,她感觉自己的心被什么重重的敲了一下,让她无法去感受此刻是什么感觉。

苏墨久久的看着那墨园二字,过了好一会儿,方才将目光看向园门两侧的竖匾。

苏堤春晓雨如烟,墨研拾笔画芳丛。

竟是一首藏头诗!苏墨的眼眶有着微微的红润,渐渐的好似眼眸被一层雾气遮挡,她心中默默的念着这两句诗句,她不是很了解诗句中的意思,却也明白里面夹杂着尉迟寒风对他的心意。

苏墨暗暗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平复,可是,却怎么也无法掩盖内心波涛汹涌的思绪,“王爷人呢?”

“回王妃,王爷去了上兰苑!”萧隶如实的说道。

苏墨听后未曾说话,顿了下后方才说道:“你退下吧!”

“是!”萧隶恭敬有礼的退下,眼中却藏着复杂的情绪,他现在已经越来越不明白王爷的心思,哪个是真,哪个是假,他早已经分不清楚,也许,他就从来没有明白过王爷的心思。

苏墨一直站在门前看着匾额,他将竹园变为墨园,真正属于她的地方……在这个王府里,在尉迟寒风的心里!

正思绪翻转着,听闻身后传来脚步声,苏墨收回视线回头看去,只见柳翩然带着纸鸢款款而来。

“给姐姐请安!”柳翩然微微一福,随即两方的奴婢各自请了安。

苏墨淡漠的问道:“妹妹有事?”

柳翩然柔和的笑着,眼眸扫过刚刚新换的匾额,空气中还夹杂着浓郁的油漆的刺鼻气味,她柔声说道:“妹妹听闻王爷给姐姐的住处赐了新名,特来祝贺!”

苏墨心中冷笑,她的消息倒是灵通的很,“只是园子换个名字而已,只是小事而已!”

“姐姐这话可就不对了!”柳翩然的语气依旧平缓,柔柔的说道:“这王府里每一个园子都是老王爷亲笔提书的,王爷从未曾改动过,今日却为了姐姐换去了,可见……王爷对姐姐可是疼爱的很呢,当然是值得祝贺的!”

她的话有些酸意,却也说的从容,好似在告诉苏墨,虽然她是正妃,却对王爷和王府的事情全然不知!

她的心思苏墨懒得去深究,柳翩然话里的嘲讽她也全当充耳不闻,对于柳翩然言辞中的犀利更是不想反驳什么,毕竟,她说的是事实,她对尉迟寒风和这个黎王府基本上知道的也都是些片面,她不想打听,却也不觉得有何不妥,毕竟,柳翩然和他是青梅竹马……

想到此,苏墨原以为自己依旧能平淡,却心里还是有些酸涩,人就是奇怪的,你无争无求时则无欲,可当你有了欲望,就有争有求!

“那我就谢过妹妹了!”苏墨淡漠的说道,脸上看不出任何神情,只是那副淡淡然然的样子。

柳翩然在苏墨的眼里,只不过是一个电视上常见的为了男主变的犀利的女人罢了,她不想将自己变的和她一样,“我有些累了,如果妹妹无其他事,我就不陪着了!”

说完,看了眼眸子里藏了怒意的柳翩然,转身进了竹园……不对,如今已经是墨园。

苏墨边走着边想道:刚刚柳翩然说这些都是老王爷留下来的,尉迟寒风竟然只为她昨日的一句话就为她改了名字……

想到此,苏墨的嘴角不免微微上扬着,走到书案前,拿起那个不太好用的­鸡­毛笔微微沉思了下,写下两句:寒夜未觉风萧索,听风雨落到天明!

看了看,觉得不工整,却也不知道问题出在那里,好在将意思表达了出来!

苏墨将纸张上的墨迹吹­干­,又看了看,方才将纸张夹在平日里经常看的书籍里,这样难看的字,如此不工整的诗句,她还真不好意思拿出来给人看,只当是一时兴起自娱自乐了。

“紫菱,给我研磨,我要练字!”苏墨拿起毛笔,看着字帖用心的练着,如今她在古代,就必须要接受这里的事物,­鸡­毛笔不好用,还是认认真真的练字来的实在。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转眼已经入冬,东黎国的气候算是怡人,就算此时亦没有觉得特别冷,只是晚风有了凉意,树叶也掉落了一层,只要不下雨,总是还比较舒服的。

苏墨不喜欢冬季,在别人眼里,冬季是一个很特别的季节,因为冬季过去就是春暖花开了,可是,在她的眼里,冬季却是一个挥之不去的恶梦!

苏墨怔怔的看着坐在秋千上,凉风拂面顿时从悲恸中回神。

那些都已经过去了,如今的她是幸福的!

想到此,苏墨嘴角不免微微上扬,尉迟寒风待她极好,虽然偶尔会去柳翩然那里,可是,多数是在她这边的。

想到这里,苏墨不免轻叹,她和尉迟寒风在一起研究好些日子了,这些日子她都没有在吃过药,可是,却也没有传来喜讯,她月事本就不正常,好几次都在期盼下又落了空,这次,倒是尉迟寒风不着急了,说顺其自然。

“启禀王妃,萧总管求见!”小单行来,轻声说道。

“让他进来吧!”

小单应声,过了一会儿,萧隶走了进来,正想行礼,被苏墨制止,道:“萧总管有事吗?”

萧隶恭谦的说道:“皇上今日在皇宫设了家宴,王爷让属下来通知王妃一声,王妃可先行准备一下,马车在府外候着!”

“好,有劳萧总管了!”苏墨示意萧隶退下后,紫菱等人急忙开始替她沐浴更衣,换了宫装。

当人出了府,方才发现原来此次柳翩然也去,苏墨淡漠从容的上了马车,不同上次,她并未曾说什么。

马车轱辘辘的向皇宫行去,这次是柳翩然第一次入皇宫,明显的有些紧张,脸­色­也有些苍白,苏墨本想安慰两句,却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大方,最后也只好作罢。

虽然说是家宴,可是,依旧人声鼎沸,这个宫里的亲属,那个宫里的家族,这后宫和朝堂上的千丝万缕的关系岂是能断的了的,也正因为此,所谓的家宴却是成了朝臣携眷宴席。

“皇上驾到……黎王爷到……”

苏墨和柳翩然还未曾站㊣(7)定,就听园子外传来通传声,一众人急忙匍匐在地,高呼“皇上万岁!”

“都起来吧!”尉迟木涵站在首位,扫了一圈后说道“家宴就不要太拘谨了,都坐吧!”

“谢皇上!”众人起身,纷纷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尉迟寒风邪魅的笑着,示意苏墨和柳翩然去他跟前,三人在尉迟木涵左侧下方的座位上坐下,一旁竟是坐着赵翌,苏墨微笑点头示意。

席间,众人谈笑风生,苏墨始终保持着典雅的淡笑,和柳翩然的娇媚的模样形成对比,席间不免总有人向他们看来,眼眸中都有着对尉迟寒风的羡慕。

柳翩然两杯酒下肚后突然有些不适,脸­色­越发的苍白起来,苏墨微微蹙了秀眉,轻声问道:“妹妹是不是身体不适?”

柳翩然嘴角扯了一下,摇摇头道:“没事,我大概是太紧张……了……”

说着话,柳翩然顿觉得眼前的景­色­有些虚幻,身子也有些摇摇欲坠,苏墨正觉得不对劲,人却已经瘫倒了过来。

“翩然,翩然……”苏墨顿时有些急了,只见柳翩然额头已经冒出细细的密汗。

尉迟寒风一看,急忙起身打横抱起了柳翩然,冷声道:“传太医!”

058默然守护

“翩然,翩然……”苏墨顿时有些急了,只见柳翩然额头已经冒出细细的密汗。

尉迟寒风一看,急忙起身打横抱起了柳翩然,冷声道:“传太医!”

说完,来不及细想,急忙抱着柳翩然就奔向了他在宫里的住处黎王别苑,苏墨眼眸亦含着担忧的看着二人消失在夜幕中,回过神想跟过去看看,却突然发现自己不知道尉迟寒风走去了哪里。

“是不是想去看看?”

突然,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苏墨微微回头,见赵翌正在一侧,点了点头,道:“那会儿来的时候好像就有些不舒服了,她却说是紧张,我就没有太在意……”

“我带你去吧!”赵翌说完,和尉迟木涵说了声,恭敬的领着苏墨离开了宴席。

尉迟寒风刚刚将柳翩然放到床榻上,太医就已经匆匆赶来,刚刚想行礼却被他制止,急忙上前搭脉。

“怎么样?”尉迟寒风目光凝重的看着柳翩然,问道。

太医嘴角淡笑,收回了手,方才恭敬施了一礼,道:“回王爷,侧妃是有喜了!”

尉迟寒风面­色­一滞,先是看了眼柳翩然,方才眸光微翻的看着太医,不确定的问道:“你确定翩然是有喜了?那为什么会晕倒?”

“回王爷的话,侧妃因为近日天气……”

苏墨站在门前,淡漠的看着床榻上的人,脑海里回荡着太医那句柳翩然有喜了,竟是别的一句也听不进去,她心里酸楚难当,嘴角淡淡的抽搐了下,漠然的转身向来时的路上走去。

赵翌看了眼屋内,又回头看着苏墨离去的背影,天上的明月的光辉洒在她的身上,好似要彰显她内心的凄凉一样,尽是如此的无助和彷徨。

赵翌内心苦涩的一叹,亦转身离去,她就这样默默的跟在苏墨后面,和她保持着一些距离,却又不远,他知道此刻的她需要一个人静一静,却也能感受到她内心里害怕孤寂的气息,就这样跟着她,让她能够安静,却也知道,身后是有个人在陪着她的。

他曾说过:无关风月,只为真心!

是,只为真心,他可以抛开风月,却无法管住自己的心,大哥说他痴傻,可是,痴傻又如何?人生如果能做一回痴傻之人,也不枉此生来人世间走一遭。

墨儿,其实……就算是在你身后默默的陪着你,陪着你伤心,我亦感到满足!

苏墨默默的走着,她脸­色­平静无波澜,眼眸里却掩藏不住内心的失落和难过。人生好像就这样的折腾人,你不想要时也许就能得到,但是,当你想要时,却怎么也无法得到。

苏墨,你这是在嫉妒吗?

苏墨停住了脚步,嘴角微微一抿,自嘲的一笑,眼眸中尽是氤氲了薄薄的一层雾气,好在是黑夜,好在没有人在她跟前,就算偶尔的软弱也是无人能够看到。

“赵翌,我没事!”她知道赵翌一直在后面跟着,亦感谢他的体贴,可是,此刻她真的只想一个人,只想孤独的躲在角落里去舔抵自己内心的酸涩。

赵翌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苏墨的背影,­唇­角微抿了下,转身默默的离去……

他不是黎王爷,他无法去抹平她此刻心里的难受。

墨儿,你在南朝是高高在上,被南帝捧在手心里呵护的公主,来到东黎却只能默默接受吗?你的难过犹如一把利刃刺痛了我的心,你的刀无刃,却比战场上那刀光剑影更让我惧怕……

“赵翌……对不起!”苏墨轻声说道。

赵翌脚下一滞,顿时感激腿沉重的无法挪开半步,他微微侧了脸,平静的说道:“我知道你想一个人,我不会离开你很远!”

说完,他咬牙努力的抬起自己的脚,默默的离去,他并没有走远,只是在隐没在廊坊的尽头,远远的可以看见苏墨的身影。

苏墨缓步走到了湖边,看着月光下的湖面泛着粼粼波光,偶尔湖底的鱼儿上来嬉戏一下,扰乱了原有的波纹,原本倒映在湖面的月亮也随之变的虚幻起来,就好似她原本刚刚感激到的爱情,好似被柳翩然的孩子扰乱了一般。

正想着,湖面渐渐的又恢复了原有的平静,微微的波光上的月亮又重新组合到了一起,亦好似此刻苏墨的心。

她选择接受尉迟寒风的那刻,不就已经接受了他的一切吗?心中小小的失落仍在,苏墨深深吸气,仰起头看着天上那泛着薄弱光芒的月亮,夜晚的凉风伴随着冰冷湖水的湿气拂面,那刻,她才恍然惊觉,自己眼中的泪溢满,竟是滑落在了脸颊。

记得有人说过,如果你不想让自己眼中的泪流出来,你就仰起头,让泪水回去……

苏墨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月亮,看着一片薄云遮去了月光,看着那墨蓝天空上的月变的模糊……

柳翩然在太医针灸过后片刻就缓缓苏醒过来,看着眼前不熟悉的情景,微微蹙了秀眉,当看到尉迟寒风就在边上时,内心方才稍稍安定。

“这是在哪里?”柳翩然有些虚弱的问道,她记得自己好像在宴席上晕倒了。

尉迟寒风薄­唇­微挑,轻轻点了下柳翩然的鼻子,说道:“这里是皇宫别苑,你怎么就不知道爱惜自己?”

柳翩然咬了咬­唇­,没有说话,只是低垂了眼眸。

“唉!”尉迟寒风微叹,沉声说道:“太医说你有喜了!”

尉迟寒风看着柳翩然的神情,颇为生气,不免声音多了几分怒意,道:“既然知道自己有了身孕怎么也不知道照顾自己?还有……为什么没有告诉本王?”

柳翩然抬起眼眸看着尉迟寒风,缓缓的坐了起来,眼眸中已经溢满了晶莹的泪水,她强忍着不让泪珠落下,抿着­唇­不说话。

尉迟寒风内心无奈一叹,拉过她拥到了怀中,说道:“翩然,本王知道最近关心你少了,可是……”

“不要说!”柳翩然制止了尉迟寒风的话,环着他的腰,泪水终究没有忍住的滑落,哽咽的说道:“我就是明白你的心才没有告诉你的,我不想因为我而让她刚刚放下的心又警戒起来,娘的病也不知道能托多久,我知道……王爷的难处!”

尉迟寒风紧紧的搂着柳翩然,心里痛的不能言语,此刻他已经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痛,是因为娘的病还是她的体贴,亦或者是……某些他不想去面对的问题!

“不要多想!”尉迟寒风沉声说道:“太医说你是脾肺吸入凉气动了胎气,如果你再不知道疼惜自己,又何求本王疼惜?”

“妾身不敢了,妾身会好好照顾自己,让王爷无后顾之忧……”柳翩然闭着眼睛,泪水顺着眼缝流着,嘴里哽咽的说着。

一切都是值得的,王爷的心是在她这里的,苏墨一直只是王爷给娘的药引罢了!一直都是,从未变过!

柳翩然睁开了眼睛,含泪的眼眸没有了刚刚的委屈,取而代之的是犀利的眸光在泪珠下闪烁。

“启禀王爷,王妃派人来报,她先行回府了!”

门外,夜冷淡漠无语气的平静说道。

尉迟寒风应了声,并未曾在说话。夜冷亦隐没在了角落里,脑海里只是闪过苏墨那刻临转身时的哀戚。

她一直淡漠的好似任何都无法将她激起涟漪,却在那刻她脸上的平静瞬间的瓦解,他看的真真切切,有那么一刻,他后悔自己没有拦着她靠近!

夜冷抱着剑倚靠在柱子上,眸光变的幽深起来!

帝都长街上,月­色­拉长了两道身影,一前一后,寂静的街道上已经没有了人生,夜已深,偶尔传来的打更声惊扰了夜的安静。

赵翌默默的看着苏墨的背影走着,她就这样绕着帝都的街道来回的走着,都已经走了好几圈了,可是,却没有停下的意思。

“苏墨!”赵翌停下脚步,喊道。

苏墨亦站住,却没有转身,只是微微一叹,缓缓说道:“赵翌,我心里闷,就让我走走好吗?我不想让别人看到我的软弱,你懂的,不是吗?”

“可是,你这样走下去腿会吃不消的!”赵翌心痛的看着苏墨,因为他懂,所以他只是静静的陪着他,可是,他也担心她啊!

苏墨听着,不自觉的看了看自己的膝盖,那里隐隐在作痛,她刚刚没有注意,此刻经由赵翌一提,竟是就感觉到了。

唉,就算好好保养有用吗?还不是落下了病根……

夜风越来越冷,也渐渐的大了起来,吹着二人的衣袂翻飞,披在身上的披风不用手拢着都随着飘起。

“回去吧!”赵翌重重的阖了下眼眸,咬牙说道:“你难道非要用这样伤害自己的身体的方式去平静吗?”

苏墨低垂了眼睑,长长的婕妤在月­色­下给眼下覆上了一层­阴­影,亦覆去了眼底的伤,她轻轻的点了点头,转身往黎王府走去。

苏墨站在黎王府门口,转身回头看去,只见赵翌在街道的拐角处站着,见她看来,微微点了点头示意她进去,她露出淡淡的笑容,转身进入黎王府。

红漆的大门在守卫手下“咚”的一声阖上,赵翌强自笑了笑,带着他刚刚隐藏的心痛转身离去,消失在了夜幕中。

苏墨,谢谢你,谢谢你在伤心的时候没有赶我走,谢谢你让我陪着你,让我有机会默然爱你!

翌日。

苏墨被院子里窃窃私语的声音吵醒,她微微一叹坐了起来,一直在屋内的紫菱急忙拿了大氅为她披上。

“主子,今天外面下起了雨,凉着呢!”紫菱为苏墨拢好了大氅,方才去湿了棉绢给她擦拭。

苏墨推开窗,看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模糊了紧致,不免淡然说道:“昨夜还明月当空,今儿个怎么就下了雨……”

“主子,刚刚说凉着呢,你怎么就去开窗了呢?”紫菱急忙上前就欲光窗户,却被苏墨制止,紫菱看着苏墨的样子心痛了起来,上前将手中的湿棉绢递给她,说道:“主子,您别伤心,王爷不是说了,也想要您的孩子,指不定现在就已经有了呢,回头奴婢去找个大夫来看看!”

苏墨缓缓摇摇头,道:“谁说我在伤心?”

“主子不伤心?”紫菱一愣,看苏墨的神情,平淡的如同往日,根本就没有一丝的伤感,“可是,昨天主子……”

紫菱突然住了口,笑着说道:“主子,今天天气凉,奴婢去给您炖了冰糖燕窝粥,我这就去端!”

说完,人已经端着脸盆走了出去,门口侍候的小单为她撑了伞,苏墨拉回视线看向紫藤树,上面的花瓣已经掉的七七八八了,树叶在风雨中被打的有些凌乱,绑在上面的秋千微微晃动着……

突然,一个撑着伞的白­色­身影立在紫藤树下,好像只是恍惚间,又好似已经立在那里许久,他衣袂翻飞,却在雨中气定神闲,好似只是立在那里欣赏着雨下的景致。

苏墨嘴角淡淡笑着,只是对着她很淡很淡的笑着,然后阖起了窗,将那到身影隔绝在了外面。

她已经开始幻影了,她已经爱他如此了……原来,当你深爱后就真的想要更多,你想要他的回应,你想独占他,你想要他的一切一切,可是……他却永远不属于她。

尉迟寒风,我要的起你吗?我可以要你吗?

“参见王爷!”

适时,门口传来小双的请安声,就见尉迟寒风一袭白­色­锦袍走了进来,俊逸的脸上微微有些怒意,狭长的眸子上挑至眉角,深邃的看着苏墨。

苏墨也这样静静的看着他,不曾说话,淡漠的她掩去了内心所有的想法,脸上竟是什么都看不出来。

“她身子还好吗?”苏墨淡然问道。

尉迟寒风却没有回答,径自走到软榻上坐下,为自己倒了杯茶,说道:“为什么看到本王就关了窗子?”

苏墨眉头微挑,暗讨:刚刚竟是真的!

“因为如果我如果不关窗子,王爷就会一直立在雨中!”苏墨从容说道,拢了拢披风,门口的凉风吹进来,她竟是感觉到了凉意。

尉迟寒风倪了她一眼,俊逸的脸上怒意明显,示意苏墨到他身边坐下,拉起她的小手放到了自己温暖的掌心,不满的说道:“今儿个天气不好,就不知道疼惜些自己吗?衣服也不多穿一件,还站着窗口吹风,这一院子的奴才都是怎么侍候的?”

“不要怪她们!”苏墨淡淡说道:“我将自己弄的有些凉,才好让你来心疼我!”

尉迟寒风神情一僵,原本的怒意随后在脸上淡淡散去,将苏墨拥入怀中,抵着她的发丝,嗅着她的体香,低声说道:“对不起!”

他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吐出这三个字时,顿时在苏墨心里激起了涟漪,她却脸上故装平静的问道:“为何说对不起?”

“你明知道,又为何要问本王?”尉迟寒风口气不好的沉声道,声音里不难听出他的隐忍,那种歇下傲气的隐忍。

苏墨轻声叹了叹,挣脱了尉迟寒风的怀抱,杏眸无波的看着他,嘴角淡淡笑着,说道:“我不知道你为哪件?不管你为了哪件,我接受你的道歉,因为……就算不接受也已经无法改变什么,我不是一个在一件事情上纠缠很久的人,也不想让自己因为某件事情而失去自我!”

说完,苏墨起身,侧了下眼眸,说道:“王爷,我不想强求什么!”

尉迟寒风“腾”的一下站了起来,看着苏墨的侧脸怒声道:“你就非要如此淡漠吗,你就不能告诉本王你心里是不舒服的,你就不能给本王说,你难过,你知道翩然有了本王的孩子你心里难过吗?你就非要如此坚强,坚强到本王无所适从吗?苏墨,你不想强求,你难道口口声声说对本王的情也是假的吗?”

苏墨静静的听着,尉迟寒风的话犹如尖锐的针扎入了她的心里,痛的她红了眼眶,酸了鼻尖,置于大氅内的手紧紧的捏着大氅,脸上却依旧的平静。

尉迟寒风冷笑一声,沉声说道:“本王今天早朝未去,就估摸着你醒来的档儿来看你,想着你心里难受……呵呵,却原来是本王自作多情了!”

说完,尉迟寒风大步流星的离开了屋子,小双诺诺的将雨伞递上,他却理都没有理,大步的在雨中离开了墨园。

苏墨虚软无力的坐在软榻上,紧紧的闭上了眼帘,死死的咬着牙。

她在做什么?

她心里不是期盼着他能来安慰她的吗?为什么要强壮冷漠气走他……

苏墨,你这样就开心了吗?

外面的雨好似感受到王府内沉重的气息,下的越来越大。

紫菱端了燕窝粥进来,见苏墨脸­色­不好,急忙上前询问道:“主子,您……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奴婢去找个大夫给您瞧瞧吧!”

苏墨摇摇头,起身走到八仙桌前坐下,径自吃着粥,原本美味的食物此刻吃到嘴里竟是食不知味。

㊣(12)尉迟寒风站在寒风阁书房内,看着外面越下越大的雨,脑海里,眼睛里都是苏墨刚刚淡漠的神情,修长的手紧紧捏着窗棂,因为用力,骨节渐渐泛白。

夜冷微微倪了眼尉迟寒风随即又收回了目光,内心一叹,王爷哪里受过如此气,可却忍了,王妃明明难过,却藏了心事……

福来客栈内没有了往日的繁华,由于下雨,显得有些萧条。

冥殇独自坐在窗前自斟自饮着,外面的雨落声好似无法打乱他的思绪,反而更让他平静。

这时,一个匆匆行来,恭敬的给他递上了一封信,他不疾不徐的打开,扫过后嘴角微微抽动了下,缓缓说道:“既然目标一致,不要影响到我门,就随他吧!”

“是!”来人恭敬抱拳,刚刚想退下,却被冥殇叫住,“主上还有何吩咐?”

冥殇眼眸微微一抬,眸中寒光竟是比外面的天气还要冷上几分,他缓缓说道:“让雨去北国一趟,去问问那个人的意思!”

来人剑眉凝了下,随即明白过来,恭敬的说道:“是,属下就就让雨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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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9悲伤冬日可有暖阳

自那日尉迟寒风拂袖离去已经过去一月有余,整个墨园好似又恢复了苏墨嫁过来的时候那般清冷,奴才们一个个都内心嘘唏着。

可是,却看不出苏墨有何反应,依旧是那样淡淡然然的,每天起身后会看会儿书,要么练会儿字,她的日子也就在看书和练字中度过,只不过是一个多月的时间,她的字已经练的清秀有加,她自己都不得不佩服自己的天赋。

时而内心自嘲的笑笑,暗自说道:原来,她是有做古人的潜质的,不论是古琴还是毛笔字,学的也还算挺快!

紫菱端着茶进来,就见苏墨提着毛笔看着桌面发呆着,微微一叹,问道:“主子,今天外面阳光挺好,您要不要出去走走?”

苏墨抬眼倪了下,放下笔,回头看了眼窗外,今天的天气真不错,湛蓝的天空上一丝白云不见,连风都是带着阳光的味道。

有的时候心里还是感谢上苍的,让她回到古代,来到这个国家,这里冬季几乎不下雪,据说已经有几年没有见过雪了,最多下雨了会凉意重一些。

不下雪,她也许可以继续逃避,逃避在冬季又一次的被抛弃!

“出去走走吧!”苏墨淡然说道。

紫菱一听,顿时笑了起来,这些日子王妃连去学琴都很少去了,整日的呆在屋内,她真怕王妃闷出病来!

苏墨静静的走在黎王府的花园小径上,紫菱在一侧给她说些王府里的近况,小单和小双在几步外跟着。

“柳翩然一切还好吧!”苏墨淡淡的问道。

紫菱看了眼苏墨,微微点点道:“都挺好的,侧妃的身子也调养的差不多了,皇上也赐了不少宫里的补品过来!”

苏墨“嗯”了声,也就再没有说话!

她曾有想过送些贺礼过去,但是,最后想想就算了,柳翩然那个人并不像表面那样的柔弱,她宁可被说自己没有礼数也不想让她有机会挑衅。

正想着,苏墨的目光被远处嬉笑的人掠获了目光,不知道柳翩然说了什么,尉迟寒风开怀大笑着,更是情不自禁的在她脸颊上落下一吻,每一个动作都是那样的柔情和充满了呵护。

紫菱亦看到,有些不知所措,急忙说道:“啊,主子,听说府中赏花庭那边的梅花都已经打了花骨朵儿了,我们不如去摘几枝回去Сhā/到花瓶里……”

苏墨侧眸看了眼紧张的紫菱,淡然的说道:“想来这个王府一景也经常发生吧,怎么趣闻里就没有听你说呢?”

“主子,我……”紫菱委屈的抿了抿­唇­,看着苏墨,哀然的说道:“奴婢不想你不开心!”

“王爷和她自小青梅竹马不是吗?”苏墨说的淡然,可是,心里却仿佛被什么刺痛了一般。

紫菱咬了咬­唇­,问道:“主子,我们……回去吧?”

苏墨摇摇头,下巴微微向那边扬了扬,淡笑的说道:“他们都已经看到我们了,回去岂不是在说我很在意了?!”

说完,苏墨依旧踏着她那不疾不徐的步子向尉迟寒风二人的方向走去。

尉迟寒风从苏墨在小径的尽头时他就已经发现了她,一个多月不见,那刻就只是一个模糊的身影他就已经无法遏制内心的思绪,本以为只是怒气,却原来怒气早已经不在,而是浓浓的思念。

“王爷万福!”苏墨和紫菱等人微微一福,说道。

柳翩然依旧被尉迟寒风拥着,她也就故意佯装自己无法行礼,杏眸微挑的看着苏墨。

苏墨连看都未曾看她一眼,全然不在意她是否有行礼,见尉迟寒风没有意思让她起来,内心微微一叹,问道:“王爷是不打算让妾身起来吗?”

“起吧!”尉迟寒风淡漠的说道,之后径自拥着柳翩然在一侧铺了软垫子的石凳上坐下,慵懒的说道:“今天阳光不错,本王就陪翩然出来透透风,既然你也来了,就一起坐吧!”

苏墨应了声,在一侧坐下,紫菱急忙上前为她斟了茶,她浅啜了口,淡然的问道:“妹妹有孕在身,王爷是应该多陪着出来走走的!”

尉迟寒风深邃的眸子里噙了几许深思,菲薄的­唇­角挂着邪魅的笑意,放开了柳翩然,有意无意的转动着手指上的翠玉扳指,顿时,空气中有些凝重。

“多谢姐姐关心!”柳翩然娇羞的柔声说道:“妹妹身子有些不好,近些日子王爷多陪了妹妹,姐姐不会生气吧?”

苏墨娇­唇­浅浅一抿,嘴角有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淡然说道:“不会,王爷多陪陪妹妹也是应该的,我不会生气!”

不论是语气还是神情,苏墨都做的天衣无缝,就算内心已经酸涩的无法言语,可是,她依旧淡然以对。

尉迟寒风未曾看二人,径自喝着茶,可是,眼角却有意无意的扫到苏墨,每扫一眼,内心原本的思念却又被怒气取代。

苏墨坐了一会儿,起身对着尉迟寒风一福,道:“妾身有些乏了,先行告退!”

“本王送你回去!”尉迟寒风说着,亦起了身。

柳翩然有些愕然,原本伪装的笑意有些僵硬的覆在脸上,嘴角抽搐了两下,也起了身,道:“妾身还想再坐一会儿,那王爷就和姐姐先回吧!”

苏墨斜睨了眼柳翩然,淡漠道:“多谢王爷美意,妹妹如今身子不便,王爷还是多陪陪吧!”

说完,拢了拢大氅,踏着淡然傲气的步伐往来时路上行去。

是,她承认自己是在负气,她承认自己此刻内心不淡定了,她承认自己看着尉迟寒风和柳翩然心被深深刺痛了……

爱情原来真的是要不得的东西,它无形却能将你的心一点一点的腐蚀,然后在腐蚀你的全身所有的神经,让你痛,让你一直在痛却没有东西去可以去医治。

尉迟寒风没有重新坐下,就这样看着苏墨的背影,她的步子永远是那么的不疾不徐,任何东西都无法左右她的淡漠,他故意这么久不去见她,本想着她能主动来找他,可是,她没有!她甚至此刻看到他能如此淡定从容,甚至无波无澜。

苏墨,你怎么可以在向本王表露了心意后就又一次的将本王隔离?你怎么可以让本王注意你的时候你却选择躲避?

没有本王的准许,不允许你逃避!

尉迟寒风眸光变的幽深,沉声吩咐道:“送侧妃回兰花园!”

说完,人已经大步流星的离开,他只不过片刻就已经追上了苏墨等人,在紫菱她们还没有反应的情况下,大掌拽起了苏墨的手腕强行拉着她走着。

苏墨的脚步被尉迟寒风拉的有些慌乱,更是需要小跑才能跟上他的速度,她心里怒了,语气不善的冷声道:“尉迟寒风,你放开我!”

尉迟寒风却理都不理,径自拽着她的胳膊继续走着,府里路过的奴才纷纷退让行礼,然后茫然的看着远去的二人的身影和紧追着的紫菱等人。

“尉迟寒风,你放开我!”苏墨怒了,脚下踉跄的小跑着,手努力的甩着,可是怎么也无法挣脱尉迟寒风的束缚,他的大掌好似老虎钳一样紧紧的锢着她的手腕,有些生疼。

“王爷……”这时,萧隶正好行来,好似有事禀报,看到尉迟寒风的神­色­和苏墨的样子,竟是一时愣着不知道如何说话。

尉迟寒风脚步未停,冷声道:“去书房等着!”

然后,继续拽着苏墨往墨园行去。

“是!”萧隶看着远去的背影,诺诺的应了声,正好见紫菱等人追着赶来,急忙拽住了她,问道:“紫菱,发生了什么事?”

紫菱眼眶红红的摇着头,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刚刚不是都好好的吗,怎么王爷就突然这么大的火气了呢!

她将方才的事情大致的说了一遍,说着就眼泪流了下来,哽咽的问道:“萧总管,王妃真的什么也没有做啊!”

“哈哈,问题就是什么都没有做!”萧隶笑着说道:“放心吧,王妃没事的!”

萧隶说完,又看着哭着的紫菱一眼,开心的转身向寒风阁行去。

想不到万事不惊的王爷却被王妃气成这样,这王爷一个多月来天天站着书房看着窗外,以前没有见过王爷那么喜欢对窗而望,本来想不明白,有次乘着等王爷的空就站着王爷老站的位置看了看,却原来不知道,那个位置却是能看到墨园的影子!

王爷本想着他忍着必然王妃会先服了软,却不知道二人就这样僵持了一个多月,这也就算了,今日王妃又是如此漠然,想来是把王爷气的不清。

想着,萧隶不免脚下一滞,缓缓转过身向墨园的小径看去,剑眉亦蹙了起来,眸中含了愁云。

王爷如果真的对王妃动了情,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王爷的本意不在此,如果真的动了情,王爷会不会陷入两难的位置……

“唉!”萧隶深深一叹,收回目光转身,突然被身后的人影吓到,急忙向后退了几步,当看清了人,怒声问道:“夜冷,你什么时候站到我后面的?”

夜冷不屑的看了眼萧隶,冷哼一声,道:“如果我是府外的人,王府堪忧!”

萧隶一听,顿时不满,气的牙痒痒的说道:“府外的人能进的来吗?哼,这王府里到处都是我的暗桩,你这是在质疑我的能力吗?”

夜冷没有说话,转身离去,可是,脸上明显的对萧隶不以为然。

“夜冷,你站住,你给我说清楚,你站在……夜冷……”

萧隶的声音渐渐的离夜冷越来越远,夜冷冷然的向墨园行去,到了墨园,看了眼匾额,身子一跃飞身上了屋檐,在瓦片上坐下,然后倪了眼远处苏墨的屋子后双手做枕躺了下来,刺眼的阳光让夜冷有些不适,他微微阖上了眼眸。

曾几何时,他喜欢在这片瓦檐上小憩,好似这里的空气都让他舒逸,他每日都能感受到这个园子里那淡淡的哀戚和孤寂,为什么王爷看不到?

是苏墨在王爷面前隐藏的太深吗?

尉迟寒风将苏墨拉回到了屋子,奴才们刚刚想进来奉茶就被他冷声撵了出去,众人急忙退了出去,将门阖上。

尉迟寒风将苏墨一把甩到了软榻上,由于力道过重,苏墨的腰撞到了上面小桌的桌角,顿时痛的她紧了眉头,可是却也没有吭声。

尉迟寒风亦看到,心疼闪过眼眸,却忍下故意装作没有看见。

苏墨自嘲的抿了抿­唇­,想去忽略刚刚被撞的疼痛,却发现疼痛难忍,顿时,额间布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她双手支撑着,没有抬头,深深吸了几口气,待疼痛稍稍缓解了下,方才坐了起来,眸子隐隐间有些悲伤的看着尉迟寒风。

“苏墨,你说,你到底想怎样?”尉迟寒风对着苏墨吼道。

她想怎样?

苏墨心里凄然一笑,看着尉迟寒风的眸光有些模糊,眼眶一周都渐渐的红了起来。

她委屈,她本想着不让他看到,可是,她真的忍不住了,她就算再坚强也只是一个女人,她知道在这里不能奢望一个男人,尤其是有权有地位的男人从一而终,可是,她爱了,她就会想要呵护,想要疼惜。

他却一个多月对她不理不顾,她竟然就如此的在这里痴痴地等了一个多月,今日她真的是想出去走走吗?

她只是想他,可是却又拉不下脸,她只是想着也许能出去偶遇他而已,到最后……是偶遇了,偶遇了让她更加心痛的一幕罢了!

那个是他的青梅竹马,那个是他的爱人她都知道,可是,她管不住自己嫉妒的心,她只能装作漠不关心,这样也有错吗?

越想越难过的苏墨眼眶越发的红润,她紧紧地咬着牙,撑着身子的手也越发的用力,眼眶中的泪水终于过满的溢了出来,豆大的泪珠顺着脸颊滴落到软榻上的锦垫上,顿时晕染开来。

尉迟寒风一见,心深深的被刺痛了,他何曾见过苏墨哭过,她淡漠的甚至好似除了淡然没有别的神情,就算有都是稍纵即逝,就算和她在欢爱时她也表现的那样的强势,此刻的她竟然哭了,她隐忍的那样傲气,却依旧无法制止泪水滴落。

苏墨瞥过了眸子,沉痛的闭上了眼睛,她败了,她败的一塌糊涂!

“尉迟寒风,你赢了!”苏墨轻轻的说道,语气里竟是诉说不出的无奈何痛苦。

尉迟寒风抬起脚步向软榻走去,此刻,他的步子竟是说不出的沉重,他缓缓的在苏墨身边坐下,扶起她的脸,指腹轻轻的,温柔的滑过她的脸颊,为她拭去脸上的泪珠。

可是,苏墨此刻的泪好似是缺了堤的江水,泛滥成灾,任由尉迟寒风如此擦拭也无法抹­干­。

他急了,原本讨厌女人流泪的,当看到女人流泪他都心生厌烦,可是,为什么苏墨的泪深深的刺痛了他,让我手足无措。

“苏墨,你别哭了!”尉迟寒风有些急躁的说道,但是,声音里确实心疼。

他的话非但没有让苏墨的眼泪止住,反而更加流的厉害。

尉迟寒风真的急了,双手扶着苏墨的脸,低头吻上了她的眼睑,他就这样用­唇­亲吻着苏墨脸上每一滴泪珠,好似那些都是遗落的美珠一般,一一拭去,他亲吻着她脸上每一处肌肤,那熟悉的体香让他原本急躁的心顿时变的平静。

尉迟寒风抬起了头,看着苏墨,双掌放下了她的脸,然后紧紧的将他拥入怀中,轻轻的阖上了眼眸,好似艰难的说道:“我也输了!”

苏墨的身子一僵,在尉迟寒风怀里微微仰起了头,入眼的却是他俊逸的侧脸,没有了往日那邪魅的笑容,有着淡淡的无奈。

“也许,当本王和你下了战帖的那刻,本王就已经输了!”尉迟寒风说的无奈,他轻轻一叹,有些傲气的说道:“还好,你也输了,我们平手,否则本王可就真的没有面子了!”

苏墨静静的听着,没有说话,红红的眼眶又溢满了泪水,原来坚强了许久之后的软弱竟是如此的强烈和不堪一击。

二人就如此拥着,久久的不曾说话,静静的感受着此刻的平静。

“风……”苏墨突然轻声唤了声。

“嗯?”

苏墨咬了咬­唇­,轻声说道:“刺猬是个受到一点儿伤害就会卷缩起来的动物,它们的自我防护很敏感!我就是一只带着利刺的刺猬,如今的我为了你已经将身上的刺一根一根的拔掉,现在的我已经无路可退!”

尉迟寒风,我为了你忍痛拔掉身上的刺,现在的我已经失去了自我保护的能力,如果……如果有一天你负我,我将人不人,鬼不鬼,我将万劫不复!

尉迟寒风紧紧的抱着苏墨,心再一次的被刺痛,他缓缓说道:“以后,本王就是你的保护伞,就算身后是万丈深渊,也请你记住,你的身后还有我!”

苏墨的嘴角微微扬了起来,眼中掉下了欢喜的泪水。

㊣(12)当爱情来了,女人都是傻的,尉迟寒风,我愿意为你傻一回,我不怕万丈深渊,只要那个深渊不是你,我愿意为我的人生再博一回……

尉迟寒风亲扶着苏墨的香肩扶起她,指腹轻柔的为她拭去眼角刚刚滑落的泪,说道:“这些天不见,你瘦了!等下本王让李嬷嬷给你炖些补品过来……本王还有些事要处理,晚上了过来用膳!”

苏墨轻轻点点头,道:“好!晚上我给你做几样你爱吃的!”

尉迟寒风笑着点点头,在苏墨的额间落下一吻,方才起身离去。

到了门口,看着外面哭丧着脸的紫菱,走了过去,沉声道:“本王很可怕吗?”

紫菱一听,吓得急忙跪倒在地,瑟瑟发抖着。

尉迟寒风邪魅的一笑,说道:“去厨下给李嬷嬷说声,让给墨儿炖些补身子的!”

“是……是!”紫菱一听,急忙应声,脸上也有了笑意,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急忙起身往厨房奔去,李嬷嬷可是王府里的老嬷嬷了,她可是除了王爷都不用侍候的人,就算侧妃也是要敬让她几分的,虽然她不喜欢她,可是,王爷吩咐了,可也是一种荣耀。

尉迟寒风离开了墨园直往寒风阁行去,夜冷亦飞身下了房檐,默然走着,走了几步不免又回望了一眼墨园,嘴角噙了丝几乎不可见的淡笑。

萧隶听到传来脚步声,急忙迎了上前,见尉迟寒风进来,行礼道:“王爷!”

“是不是有消息了?”尉迟寒风人未曾坐下,问道。

060暗藏危机

萧隶听到传来脚步声,急忙迎了上前,见尉迟寒风进来,行礼道:“王爷!”

“是不是有消息了?”尉迟寒风人未曾坐下,问道。

萧隶点点头,道:“已经确定了慕枫现在正在南朝,可是,属下派人去接触却又被他隐去了行迹!”

尉迟寒风目光微凝,挑眉看着萧隶。

萧隶无奈的一叹,道:“这慕枫会易容术,又十分的高超,我们派过去的人刚刚摸到了行迹就又被他甩掉……”

尉迟寒风眸光变的深邃,浑身笼罩了一层深沉的怒意,沉声道:“继续找,越快越好!另外,有寒雪的消息没有?”

萧隶摇摇头,表情更加的无奈!这都已经这么多年了,其实……王府里的人都已经不抱希望了,可是,王爷却还是不放弃。

尉迟寒风亦叹了声,示意萧隶出去,他有些累的单手撑着额头,阖起眼眸假寐着。娘的病不能拖,可是……他现在却害怕苏墨怀上他的孩子,他不想为了救母亲而伤了苏墨,问题是,娘的病复发的次数越来越多,那个病是因为生他而落下的,让他于心何忍?

也因为有了这个病,寒月的身子那么差,自小就离开家去那么远的地方,这一切都是因为他!

如今最后的一线生机就只有找到慕枫,他是药王谷的嫡传,如果他愿意出手,娘的病就算无法痊愈,想来也是能去的七七八八,也就不用苏墨的孩子做药引了……

想着,心就不由的刺痛着,苏墨的泪就仿佛在他心上落下了一个挥不去的痕迹,那个痕迹让他心痛,亦让他珍惜。

我是苏墨,王爷的墨儿……

尉迟寒风嘴角上扬,噙着的笑意有着几分得意,那么淡漠的人儿竟然也能说出如此的话,真的让他意外,却也因为这句话,他的心也被她掠获!

“苏墨……本王的墨儿……”尉迟寒风嘴里自喃着,睁开了眼眸,刚刚的疲惫也好似消失不见,他站起身走到窗前,遥遥的看着墨园的位置,心头好似被压了重石。

“夜冷!”尉迟寒风唤道!

“王爷!有何吩咐?”

“本王要去趟泽月溪!”

夜冷抬眸微倪了眼尉迟寒风,应声道:“是,属下这就去准备!”

说完,则退出了书房,直到一个时辰后方才回来,手里拎了一个竹篮,恭敬的递给了尉迟寒风,问道:“需要属下同去吗?”

“不用!”尉迟寒风接过,跨步离去,王府门口早已经准备好了马匹,他接过马缰翻身上马,整个动作一气呵成,他双腿死劲一夹马腹,“驾!”

马儿受到了外力,扬了马蹄,嘶叫一声拔腿狂奔而去。

夜冷无事的倚靠在寒风阁院子内的大树上,若有所思,适时,萧隶走了进来,环视了一圈找到了他,径自走了过来,问道:“听说你给王爷备了东西去泽月溪?!”

夜冷微点了下头,缓缓说道:“自从二少爷走后,王爷已经没有去过那里了!”

萧隶瞪了眼夜冷,他也知道的事情需要他说吗?

“看来……王爷对王妃是动了真情!”萧隶不知道此刻的自己是忧是喜,只觉得好似隐隐间有些矛盾。

夜冷冷嗤一声,道:“你不是挺乐意看见的吗?”

“唉?你……”萧隶刚刚想说什么,却被夜冷那杀人嗜血的眸光吓到,急忙跳开几步以策安全,但却依旧不怕死的说道:“我这也是怕王爷难做,难道你就乐意看见王爷左右为难吗?”

“王爷不是让你去找慕枫了!”夜冷收回目光冷漠的说道。

顿时,萧隶的脸垮了下来,泄气的说道:“可是我们都明白,慕枫脾气古怪,就算真的找到也不一定能请来,药王谷地处敏感,大陆上所有国家都有共识,那个地方就是跳出三界之外的,根本没有人能管得了!”

夜冷站了起来,冷眼倪了下萧隶,沉声说道:“那个是你的事情,和我无关!王爷的做法无论对错,在夜冷眼里只有忠实没有其他!”

说完,冷哼一声,离开了寒风阁,独留下萧隶不知道如何反应,他这是说了什么让一向面无表情,和死人一样的夜冷有这么大反应?

泽月溪,在东黎国北郊,这里山清水秀,溪水清澈见底,这个小溪以前叫什么名字人们都已经忘记了,只知道因为黎王爷小时候总在这里给尉迟寒月祈福,所以先皇将这里更了名,寓意希望上天恩泽尉迟寒月!

尉迟寒风在溪边的大石上坐下,看着清澈见底的小溪,里面鱼儿自由自在的游着,完全没有被俗世的纷扰而惊到。

多少年了,多少年他都没有来这里了?他们只当他是来这里给寒月祈福,却俨然不知道,这里也是他脆弱时来的地方。

尉迟寒风拿出竹篮里的材料,目光变的沉重,他用心的折着什么,直到折好方才知道,竟然是河灯!

他拿出一只小烛点燃,放到了河灯里,然后轻轻的放到小溪里,看着河灯随着溪流轻轻的飘着,却怎么也无法到达对岸,他嘴角自嘲的一笑,喃喃说道:“总是奢望有奇迹,却总是无法达成,寒月的病是自娘胎带着的,根本无法根治!”

尉迟寒风就如此静静的看着河灯消失在小溪的尽头……

“大哥,你不要自责,其实,你将河灯放到了河里,就会有河神知道你的愿望,不一定非要到达对岸啊!你看,河神都已经知道了你的心意,就派了玄天大师来,如今我的病都已经遏制住了,只要我自己当心,就一定会活得好好的!”

尉迟寒风笑了,那个稚­嫩­的小脸就在小溪里,当年他还那么小,他知道他心里的难过,他总是笑着脸对待着所有的事物,好似病痛从来不曾环绕着他一般,他不但没有被病痛打到,却给王府里每一个人都带来欢乐。

“寒月,你恨大哥吗?”尉迟寒风轻轻一叹,缓缓说道:“娘的病和你的病都是大哥造成的……你有恨过大哥吗?”

没有人回答他,他从来不敢去问,他怕寒月告诉他恨他!

太阳渐渐西落,风也渐渐的带着凉意,尉迟寒风轻叹一声,拿起竹篮,起身离去……寒月再有半年就要回来了!

“噼啪噼啪噼啪”

新年炮竹声声震耳,不算漫长的冬季转眼过去,就在北国还大雪纷飞,南朝风冷刺骨时,东黎国已经春暖花开的迎来了新的一年。

退去了厚重的大氅,只需披上御风的披风就可,整个东黎国都已经陷入了喜气的氛围内,百姓人人脸上都露出欢快的笑意,都在除旧迎新着。

黎王府到处张灯结彩,亦是一片和乐融融,苏墨见紫藤树上又开始打了新一轮的花骨朵儿,顿时展颜笑着。

自那日过后,她和尉迟寒风的关系可谓突飞猛进,虽然二人看上去仍旧平淡,却在深夜彼此相拥时都会尽情的燃烧自己……

想到这里,苏墨突然有些神情黯淡,就算如此,她亦不见喜信。

“给王妃请安,祝王妃福寿安康!”紫菱带着满园子的奴才来给苏墨请新年安,所有人都换上了新衣,小丫头们更是笑的灿烂。

苏墨淡淡一笑,示意大家起身,道:“本王妃这里本就规矩不多,都起来吧,紫菱,将我昨儿个准备的都发给她们吧!”

“是!”紫菱笑着应声,从柜子里端出一个托盘,里面有着许多各式各样的绣囊,紫菱将这些都分发到每个人手上,不管是侍候的丫头,就是打杂的奴役都每人一份!

苏墨淡淡说道:“本王妃也没有什么好的玩意,就给大家沾个喜气吧!”

“谢王妃!”小双率先一福,喜滋滋的说道,众人也急忙施礼。

“好了,都各自忙去吧!”苏墨笑着说道,她今日起身的早,等下要去给尉迟寒风祝贺,还要去皇宫参加年宴。

众人退了下去,刚刚出了门就听到叽叽喳喳的声音说道:“王妃真好,新年的赏钱竟是这么多……”

“是啊,都是我两个月的俸钱呢!”

“想不到我一个杂役都会有赏钱……”

“……”

听着外面的欢喜声,苏墨亦笑着,看着紫菱淡淡说道:“听着她们叽喳声倒是怀念起以前的你了,你跟着我来到东黎,背井离乡的,现在倒也­性­子变的没有那么急躁了!”

紫菱笑了笑,扶苏墨在铜镜前坐下,为她选了金步摇Сhā上,说道:“也许是见主子­性­子淡了,所以自然也就平静了不少心­性­!”

苏墨淡淡一笑,没有接话,她心里明白,开始的自己不受王府待见,加之她的­性­子突然转变,小丫头硬是让自己接受了一些事物,怎么说在南朝的苏墨也是作威作福,要风要雨的,小丫头自然也有着几分傲气,可来了这里,从进府开始就被打击了……

想着,苏墨淡淡一叹,想不到,她来这里竟是已经大半年了,如今的她都快要忘记自己是现代人,完全的将自己都快要当做古人了,没有了尔虞我诈的职场,没有了众人的冷嘲热讽,现在的她有着尉迟寒风的疼惜,过着淡然的日子,有赵翌这个知己,她觉得她的人生很满足。

“好了,主子!时辰也差不多了,我们去前厅吧!”

当主仆二人来到前厅时,柳翩然已经到了,苏墨淡漠的走进,柳翩然和纸鸢率先行礼道:“给姐姐/王妃请安,姐姐/王妃万福金安!”

“起吧!”苏墨淡笑的说道:“身子都已经显了,这些虚礼以后就免了吧!”

紫菱微微福身道:“给侧王妃请安,侧王妃万福金安!”

柳翩然示意紫菱起身,方才柔声的对苏墨说道:“皇上前两日才派了太医来看,说如今胎气已经稳妥了!”

“那就好!”苏墨淡笑的说道,眸光平静,看不出她是喜悦还是难过,只是如同往日一样。

“王爷到”二人正在寒暄着,外面传来通传声!

“王爷新年万福金安!”众人行礼。

尉迟寒风笑意慢慢的福了二人起身,对着身后的萧隶说道:“上早膳吧!”

众人在气氛和融下用过了新的一年第一顿饭,也是相继苏墨和柳翩然入府后那次同桌后的唯一一次,少了上次诡异的气氛,今日看上去竟是一副和美的景象,只是,这个表面的景象下又暗藏了什么?!

用过膳后,尉迟寒风示意柳翩然先行回兰花园,他则牵了苏墨的小手漫步在小径上,往墨园行去。

“本王等下还有些事情要处理,等本王回来了,带你入宫参加年宴!”尉迟寒风柔声说道。

苏墨脚步一滞,看了眼尉迟寒风,淡淡一笑的点了点头,说道:“好!”

今天是新年第一天,他应该是要带柳翩然去上兰苑吧……

看着苏墨暗淡了的神­色­,尉迟寒风心生不忍却又没有办法,默默的陪她回了墨园,他从袖兜中掏出一个锦盒递给了苏墨,说道:“本王好像都没有送给你什么礼物,今儿个也正好是新年!”

苏墨看了眼锦盒,带着些许的疑惑打开,只见里面躺着一只翠玉镯子,­色­泽柔和却又不失光泽,必然是上等之物!

尉迟寒风拿了出来,为苏墨带上,看着那她那白皙的小手,轻轻落下一吻,淡淡说道:“如果累,就少睡会儿好了!”

苏墨淡笑的点点头,目送尉迟寒风离去后方才拉回目光看着手腕上的镯子,不知道为何,总有种熟悉感,却又说不出来是哪里见过!

尉迟寒风带着柳翩然到了上兰苑,给老夫人请安后,三人说着贴己儿的话。

“寒风,你先退下,娘有些话要和翩然单独说!”老夫人突然开口道。

尉迟寒风微微颔首,转身离去,倒也不奇怪。

待尉迟寒风离去后,柳翩然方才疑惑的问道:“娘,什么事情要背着寒风?”

老夫人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看了眼她的肚子,问道:“今儿个皇宫年宴寒风带你去吗?”

柳翩然点了点头,道:“嗯,他说一起去!”

老夫人应了声,然后走到一侧的柜子旁拿了一封信笺走了过来,说道:“你看看!”

“哦!”柳翩然心里的疑惑更深,接过信打开,看完后茫然的看着老夫人,说道:“这个王爷应该知道吧?”

“他当然知道!”老夫人冷声说道:“有些事情虽然没有,但是……却可以制造!”

柳翩然是聪明人,一点就通,顿时明白了老夫人的意思,可是,却又有些不解,问道:“如果是这样……万一寒风真的生气了,岂不是耽误了娘的病?”

老夫人眸光一翻,松弛的脸上变的狠戾,冷冷道:“我的儿子我自知他的­性­子,你去做就好了!”

“是,娘!”柳翩然微微颔首,脸上好似颇为难,内心却已经­阴­狠的笑开。

苏墨和赵翌的事情她早就知道,亦早已经有了对策,如果等她来提醒自己,想来她已经被王爷打入冷宫了却还不自知呢,本来还有些犹豫,现在倒是成了名正言顺!

柳翩然端起茶杯浅浅啜了口,将嘴角狠戾的笑意隐藏。

入宫的马车轻悠悠的行在帝都大道上往皇宫奔去,也许是空间小,也许是因为某些原因,马车内的氛围有些压抑。

苏墨只是静静的坐着,腾出了较大的地方让柳翩然坐,她虽然不喜欢她,但是她是有身孕的人,总是要让她舒服些的。

尉迟寒风上了马车后就慵懒的靠在软垫上假寐小憩着,等下进了皇宫还指㊣(11)不定有多忙呢,每年的年宴除了皇上,他却就是众臣们敬酒的对象,这也和东黎国的国规有关,新年国宴可以不分大小,主要也是彰显着皇恩好荡,与民同乐。

柳翩然本来从上兰苑回来也一切正常,可是,就在尉迟寒风拉着苏墨的手上马车开始,她的心被满满的嫉妒和深深的愤怒占据。

苏墨的手腕上竟然戴着和王爷扳指一对儿的碧云玉镯,王爷什么时间将那个镯子送给她的?难怪她讨要了许久都未曾送给她,王爷只会在她每次讨要后送来一些奇珍,可是……她要的是那个代表着王爷心的镯子,如今却在这个贱人的手上……

越想,心情越是压抑的柳翩然微微垂了头,眼帘低垂,掩去了眼眸中的恨意和妒火。

苏墨,这个是你逼我的,是你逼我不给你留下退路!

柳翩然置于宫装袖中的手紧紧的攥着,指甲陷入了­肉­中有了疼痛感方才缓缓放开,亦在此刻恢复了平静,她缓缓抬起头,正好对上苏墨审视的眸光,心中微微一惊。

“妹妹可是哪里不舒服?”苏墨关心的问道。

柳翩然摇摇头,淡淡说道:“无事,只是刚刚从上兰苑回来没有休息,此刻又坐马车去宫里,身子有些乏了……”

她的话刚刚一出口,尉迟寒风猛然睁开了眼睛,狭长的眸子含着些许的怒意扫了眼柳翩然后方才看向苏墨,见她依旧是淡然的神情,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柳翩然的话好似说的无意,但是,苏墨却哪里听不出她言语里的挑衅,先不说她本来就猜到尉迟寒风会带她去上兰苑给老夫人请安,就算真的猜不到,她伪装的功夫又岂是柳翩然一两句话就能如了她的意的。

“没事就好,应该也快到了!”苏墨淡淡的说道,随即眸光微倪尉迟寒风,对上他有些不满的眸光,内心轻叹,不曾在说话。

061撞破“­奸­情”

入了宫,到了卸甲门众人下了马车,卸甲门前站着许多入宫的众臣和家眷,见尉迟寒风到了,纷纷行礼,道:“给王爷、王妃请安!”

“年宴无礼仪,大家都请起吧!”尉迟寒风淡淡的,慵懒的说着,嘴角噙着一丝狂傲不羁的邪魅笑意。

众人笑着起身,互相道贺着相伴入了皇宫,今日的年宴在御花园旁边的碧波园举办,正值春暖花开时,皇宫内到处春意盎然,花儿争相斗艳的开放着,蝴蝶更是感受到了春的气息,挥动着彩­色­的翅膀尽情的飞舞着。

碧波园侧早已经搭好了戏台子,太监们拿着戏本子让几个人翻看着,见尉迟寒风到了,急忙上前请安,道:“王爷,今儿个的几个戏班子不错,您要不要点一出?”

尉迟寒风接过了戏本子,看了眼上面戏班子的名字,交给了苏墨,道:“有南朝的祥云戏班,看看有没有想听的!”

苏墨接过戏本,心道:我在南朝前后就三天,我哪里知道南朝什么戏好听?她翻看了一遍后,淡然说道:“看上去都很想听……却是不知道点哪出!”

“那就让戏班子从头唱到尾!”尉迟寒风理所当然的说道,语气慵懒的好似开玩笑,可是,任谁都不敢将他的话当做只是戏言。

太监一听,顿时有些为难,却又不敢说什么。

苏墨掩嘴而笑,笑靥如花的容颜惊艳了数人的眼眸,更是灼热了尉迟寒风那幽深的眼眸,她摇摇头,道:“我怕大家听的厌烦了来怪我……”说着,看着太监说道:“本王妃就点一出《花开富贵》吧!”

“是!”太监顿时暗嘘了口气,匆匆的退下,生怕尉迟寒风非要让从头唱到尾,这个王爷就是皇上都拿之无奈,岂是他们一个小小宫人能够得罪的。

尉迟寒风狭长的眸子突然一凝,有些怒意的说道:“你还是不要笑的好!”

苏墨一愣,不知道他怎么无缘无故的说这句话,微微蹙了秀眉,不解的问道:“你讨厌?”

“以后你只能在我面前笑!这样的场合你还是保持你那淡漠的­性­子好了……”尉迟寒风语气霸道的说道,脸上有着毫不掩饰的不满。

苏墨这时方才明白,微微点了点头,心里都是暖意,他这样的霸道……她喜欢!

他们如此旁若无人的说着话,本也没有什么,但是却让在一侧的柳翩然有些无法自处,她本就是以侧妃的身份入宫,本来年宴都只会带正室的,可是,她也是仗着老夫人的那层关系和尉迟寒风自小的约定而已,加之如今怀着王爷的子嗣,这地位自是不同。

可是,从卸甲门开始,众人行礼却忽略她,此刻尉迟寒风更是眼里只有苏墨,让她情何以堪?!

“皇上驾到,皇后娘娘到”

适时,御花园外传来通传声,众人纷纷跪地行礼,恭迎圣驾!

尉迟木涵“哈哈”大笑的让众人平身,今日的他只是穿着一件湖蓝­色­金线绣龙的长衫,虽然少了几分威严却多了几分俊朗,但依旧无法掩盖掉他身上那股子王者的气息。

气氛在大家杯盏交错,互道着新年贺词间变的热络起来,女眷们也纷纷扎堆说着闺间的话,或说说胭脂水粉,或者品诗词论琴技,一时间好不热闹。

张皇后问候了几句柳翩然,说是有身子的人了,如果累了就到别苑休息休息,柳翩然娇羞的应了声,张皇后吩咐了宫女带她去黎王别苑休息。

苏墨至始至终脸上都挂着浅薄的笑,举止大方得体,虽然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感觉,却亦散发着吸引人目光的气质,大臣们的家眷从开始只有一两个试探­性­的来攀谈,到最后发展成索­性­都坐在凉亭里一起闲聊了起来。

张皇后陪着尉迟木涵和各位大臣互贺后走到了凉亭,众女子纷纷起身行礼,“都坐吧,不要让本宫扫了大家的兴致,都说些什么呢,本宫可否能参与?”

“皇后娘娘这是说哪里话!”苏墨淡笑的说道,如今这个亭子里并没有别个嫔妃,除了张皇后,也就她地位显著,她扶了张皇后在主位坐下,说道:“大家也就话话家常!”

“皇后娘娘,我们正在向黎王妃讨教呢!”这是,一个­妇­人掩嘴笑道。

“哦?”张皇后有些好奇,看着那个­妇­人说道:“王夫人不知道在和墨儿讨教什么?”

众人相视笑了笑,倒是苏墨有些不自在,白皙的脸颊上亦是染上了一层浅薄的红晕,她如此,倒是更让张皇后好奇,虽然她只是见过苏墨一两次,却知道她­性­子淡漠,还真不知道什么事情能让她如此娇羞女儿态。

王夫人又笑了笑,方才说道:“我们在问王妃,是如何让狂傲不羁的王爷心生了那么大的占有欲!皇后可不知道,刚刚您和皇上没有来前,王妃的那抹笑可真是让这满园的春­色­都失去了颜­色­,顿时吸引了多少人的目光,如果王妃多笑啊,可不把这天下的男子都勾了去……呵呵,然后啊,王爷可就不乐意了!”

苏墨微微抿了嘴,本以为那会儿尉迟寒风说话在意的人并不多,却没有想到被人听去,然后大家就传开了,这倒好,此刻成了揶揄她的笑料了。

张皇后一听,顿时亦笑了起来,笑着说道:“墨儿本就是倾城之姿,她的美就是那犹如淡雅莲花一般的出淤泥不染!”

张皇后说完,随即岔开了话题,苏墨感激的看了她一眼。

转眼间就到了午膳,尉迟木涵在皇宫设宴数十桌,男眷和女眷分席而坐,气氛就一直洋溢着欢笑。

赵翌和尉迟寒风在同桌,一直淡笑的喝着酒,他的酒量一般没有人敢去领教,军营里就有传闻,如果想要放到赵师爷,不得数十人轮番上阵都不行。

他为了避嫌,从尉迟寒风领着苏墨进来开始,就只是和苏墨微微点头示意了下,看着那刻她的笑容绚烂了整个御花园,心中有着难以言喻的酸楚,那样的笑容她只是为了尉迟寒风绽放!

想着,嘴角的笑意加深,带着些许的失落,仰头饮尽了杯中酒!

“赵老将军一切可还安好?”尉迟寒风声音带着几分慵懒。

赵翌点点头,道:“多谢王爷挂念,家父自归隐山间后一切安好!”

尉迟寒风微微颔首笑了笑,狭长的眸子微微抬起,看着对面的苏墨,她淡然的坐在那里,偶尔和身边的人说着什么,菜却吃的很少,不免蹙了剑眉。

她­性­子淡漠,讨厌这样的场合,却依旧不失大体,也真是难为她了!

午膳过后,女眷有些累了,都去了皇宫内专门接待贵宾的别苑歇息,男人们则三三两两的说着什么。

尉迟木涵叫了尉迟寒风去了御书房,皇后有些倦了也回了寝宫休息,苏墨和柳翩然亦回了黎王别苑,少了外面的嘈杂,苏墨顿时松了口气,斜躺在软榻上和了眼眸假寐着。

“嗖……咚!”

突然,一声诡异的声音冲着打开的窗户­射­了进来,钉在了柱子上,惊的苏墨猛然坐了起来,心慌的到处看了看,赫然发现木柱上顶着一支飞镖,飞镖的前端好似还有纸张……

苏墨趴在窗口看了看,并未曾发现什么,存了小心的往柱子前走去,拔了飞镖,看着钉在上面的纸,内心不免汗颜,这古装剧的剧情可真是让她都遇到了,飞镖传书……是谁在皇宫里给她飞镖传书?

苏墨带着疑惑拿下了纸,缓缓展开,一股淡淡的花香扑鼻,苏墨并未曾在意,只见纸上面写着:申时一刻,老地方见!赵!

赵?赵翌……

苏墨看着上面的字,微微蹙了秀眉未曾多想的折起来放入了锦囊中,她看了看天­色­,此刻已经快到申时。

苏墨将飞镖亦收拾的藏了起来,稍稍整理了一下出了屋子,正遇到柳翩然亦出了屋子。

“姐姐是要去哪里?”柳翩然问道。

“无事,出去走走,妹妹可要一起?”苏墨淡淡的问道。

柳翩然淡笑,摇摇头,道:“我就不去了,身子不方便,有些乏,就在院子里坐会儿就好!”

苏墨点点头,她心知柳翩然不会和她同游,问问也只是装装样子而已,“那妹妹就好生休息着!”

说完,苏墨踏着不疾不徐的步子走出了黎王别苑,门口侍候的宫女想陪着,被她婉拒。皇宫里的老地方应该就是登月亭了……想着,苏墨转入御花园。

赵翌负手站在登月亭,徐徐的微风轻轻拂面,带着花香的气息,束着头发的锦缎亦微微扬起,给人一种风姿卓越的感觉。

他静静的站着,不知道苏墨找他来何事?

当苏墨站在登月亭下,仰头看着负手而立的赵翌时,突然有一刻的怔神,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多了一种迫切的心情,她拾阶而上,当看到赵翌转过身时,竟是心里有着一股莫名的情绪在漂浮着,脸颊亦微微有些红润。

赵翌看着苏墨微红的脸,心生荡漾,浅笑的说道:“最近可好?”

苏墨微微点了点头,说道:“我很好,谢谢你!”

“我们是朋友……不是吗?”赵翌笑着反问。

苏墨亦笑了,脚下不自觉的向赵翌走了两步,淡淡的问道:“约我来有事吗?”

赵翌蹙了眉头,问道:“不是你让宫女来传话约我来此,说有事问我吗?”

苏墨的眼神有些变的涣散,感觉眼前的人影一会儿是赵翌,一会儿又变成了尉迟寒风,她微微甩了甩头,疑惑的说道:“我是看了你递来的纸笺才来的……”

二人顿时觉得事情蹊跷,却又不解是谁要如此做,苏墨只觉得自己的头晕眩的很,脚步总是不自觉的向赵翌走进,好似走的越近她心里那股烦躁就能稍稍缓解一点儿。

“赵……赵翌……”苏墨艰难的唤着,身子更是变的有些软绵绵的,她突然想起展开纸张时那股花香,心知自己中了别人的圈套,她竟是以为在皇宫就少了戒心,俨然忘记,这里才是最残酷的地方。

想着,苏墨的身子瘫软,没有了支撑力。

“苏墨!”赵翌急忙扶住了苏墨的身子,看着她绯红的脸和潜意识的死劲往他怀里钻,心知她是中了媚药一类的东西,他左右看看,如此情景,如果让有心人看见,不但是他,苏墨更是有理说不清。

但是,苏墨的脸越来越红,意识更是越来越不清晰,柔若无骨的娇躯散发着淡淡的体香直往他鼻子里钻,要真正做到临危不乱可真不容易。

赵翌甩了甩头,咬着牙说道:“对不起!”

说完,硬是将苏墨放到了有着初春凉意的地上,任由她在地上呓语呻吟着,他刚刚抬眸,就瞥见登月亭下,尉迟寒风和柳翩然缓缓往这里走来。

赵翌环视了一圈,隐了身子,看着地上呓语着是苏墨,刚刚想走,却发现苏墨的手死死的拽着他的衣袂,他想掰开她的手,却被她拽的更紧,竟是怎么也无法拿开。

阶梯上传来脚步声和尉迟寒风的说话声,赵翌急的额头冒汗,苏墨却紧紧拽着他身上的衣服,迷迷糊糊的往他身上蹭着。

“墨儿,快放开我!”赵翌压低声音说道,脚步声已经越来越近,如果他硬是将衣服扯掉,此刻苏墨手里抓着一块男人的布料算什么?

可是,苏墨的手却怎么也拽不开,赵翌附耳给苏墨低语着,额头的汗珠都已经流了下来,如果只是他一个人死无所谓,可是,他不能让苏墨跟着他一起受罚,她好不容易得到王爷的呵护,如果被王爷误会了,他真是死一百次也无法面对她。

……

“累不累?”尉迟寒风看着柳翩然,轻拥着她问道。

柳翩然额间有了些细汗,微微摇摇头,道:“听闻这皇宫里最美的地方就是登月亭,因为可以将整个御花园尽收眼底,妾身今日难得进宫,就寻了王爷来看看!”

“以后机会多,非要任­性­的此刻来!”尉迟寒风颇为不满的说道,脑子里却想着带苏墨来皇宫几次,也不曾有机会带她来看看,晚膳后带她来好了,这登月亭的­精­致晚上别有一番风味。

“苏墨不是和你一起去休息的,怎不见人?”尉迟寒风问道。

“妾身出来时,见姐姐的屋子门关着,想着应该还在休息,就不曾去叫她,正好出来听闻宫人说这里景致好,就找王爷陪我来看看……”柳翩然柔声说着,突然神­色­有些暗淡,有些伤感的说道:“其实……我也有私心,想着王爷能单独陪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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