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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被情敌压倒 > 50

50

莫沫问,缺多少钱?

梅璃答,很多很多。

莫沫继续问,很多是多少?

梅璃也苦恼,就是多到似乎没有底限的很多很多。

莫沫傻眼了,那这到底是多少?他要赚多少钱才能够帮得上梅璃?

其实梅璃自己也确实疑惑,她自己也不知道她父亲到底输掉了多少钱,因为每当她有一个明确的目标的时候,她的父亲总是能很快地给她们再创‘奇迹’。而且那些上门讨债的人,一开始还会和她们算一算类似于高利贷的利滚利账目,后来发现她们不可能还得起,就直接打砸抢逼了。

这样,莫沫明白了,也许他最好的方法应该是去抢银行吧……

总之,就是不能通过正常途径去赚钱;总之,就是钱要赚得越多越好更多更好。

不能犯法不能抢银行,百般思索后,莫沫终于想到了一个去处。

地下武赛。

莫沫曾听师父林晓提到过这么一个地方,说那是一个被誉为武者的自由天堂的地方。

在那里,只要有实力,你可以得到所有。

当然,前提是你不失去自己的生命。

只讲胜负,不讲人道和法律,残酷和血腥是此处的正常­色­彩和有味调剂。

以前当惯了好孩子的莫沫,对于地下武赛的事一向是当成传说来听的,只觉得惊叹和有趣。

而现在,突然需要靠自己来赚钱的莫沫,在发现自己似乎除了武功什么也不会,除了比武打架什么有意义的事都没做过的时候,再想到地下武赛这么一个地方,顿时觉得它果真不愧为武者的天堂。

莫沫回忆着师傅曾说过的只言片语,摸索了许久,终于找到了地下武赛本地赛场的一个入口。

************

莫沫从那个路线有点诡异的电梯里走出来,手里多了一个装钱的纸袋子,里面是莫沫新人赛第一场胜利的一千元奖金。

莫沫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靠在路边的广告牌上稍作休息,刚刚被一个练跆拳道的家伙踢到了腹部,唔,有点疼。

这时,如哨响一般尖锐绵长的轮胎摩擦声中,一辆黑­色­奥迪凶猛的漂移过一个转弯,朝着莫沫直冲而来,疯狂旋转的轮胎在莫沫身侧嘎然而止。

车上的彦哲用脚踹开门走下车来,在莫沫招手和他打招呼的时候,彦哲走上前来狠狠地将他推抵在广告牌上。

彦哲­阴­鹫的眼神盯着莫沫,压抑不住怒气地说,“你到底在做些什么?为什么要去参加那个见鬼的比赛?你知不知道你可能会死在里面!”

莫沫眨眨眼睛,彦哲虽然脾气不好,但一向都是举止高贵恣意傲慢的,就算再生气的时候,也很少像这样把怒意表现在脸上,这让莫沫有点惊奇。

莫沫老实地回答彦哲,“我要赚钱,很多很多钱。”

“你这个白痴!缺钱你不会来找我吗?你难道不知道少爷我什么都多,而且钱最多?有我在,还需要你去卖命,赚这几个擦皮鞋都不够用的铜板?你还能不能再白痴一点?”彦哲不屑地盯着莫沫,莫沫的理由显然让他更加的愤怒了,他都想把莫沫的脑袋敲开来,看看清楚里面装得到底是豆腐渣还是稻草!

莫沫忧郁地望着彦哲,“你又骂我了,还连骂了两次……”

彦哲撇着嘴冷笑地看着他,“呵呵,你还觉得说你白痴是骂你吗?告诉你,少爷我的家教良好,从来只说实话。你就是个没脑子的白痴,这是事实,你千万不要认为我是在骂你。”

莫沫更加忧郁地望着彦哲,突然很怀念他们刚认识的时候,那时彦哲也这么骂他来着,结果被他一拐肘敲得话都说不出来,那时候多爽快啊多爽快。现在莫沫虽然也很有下手的冲动,但想到彦哲是因为担心自己,哎,忧郁啊……

莫沫有点委屈地盯着彦哲,撇撇嘴回应地道,“你是个人傻钱多的笨蛋。”

彦哲嘴角开始抽搐,压低身子一手撑在莫沫的脑袋旁边,低下头来恶狠狠地问,“你说什么?”

莫沫被彦哲盯得有点胆怯,但为了要维护自己男子汉的尊严,他努力展现着自己的英雄气概,义正言辞地道,“我是要赚钱养老婆的,当然只能靠自己。这是不能靠借钱来解决的事情,你不懂,你笨蛋。”

“你……说什么?”彦哲­阴­沉地盯着莫沫,他发现,每次他以为自己的愤怒已经快要到达极限的时候,莫沫总能让他‘惊喜’!

莫沫,“不要你的钱。”

“上面一句。”彦哲的语气已经­阴­沉的不能再­阴­沉了。

莫沫想想,“养老婆?”

彦哲嘴角动了动,似乎在笑,却又没有笑出来的样子,“什么老婆?”

彦哲的绿眸深沉如墨,低垂眼帘与莫沫对视着,彦哲可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两天前对莫沫说喜欢他,等了他两天,却等到了一句,他要忙着赚钱老婆?

此时,莫沫终于想起来了被他忽略掉的事情。

莫沫小心地看了看彦哲有点不对劲的神情,心想果然应该像师兄说的那样,拒绝要迅速。

莫沫低头,拒绝自己朋友的告白,对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一件困难的事。

因为要顾忌友情。

莫沫继续低头,以前他向梅璃告白被拒绝的时候,好伤心的。

他知道那滋味非常不好受,所以要这么去对他的朋友,虽然这个朋友是彦哲,也让好心的莫沫有点于心不忍。

莫沫很忧郁地抬头看着彦哲,小心地问,“你的心理承受能力强吗?”

彦哲咬牙道,“对你!从来不强。”

莫沫,“那我要怎么拒绝你,你才不会伤心难过?”

彦哲……

……

彦哲深吸一口气,恶狠狠地瞪着莫沫,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一般地道,“你敢!”

莫沫眨巴眨巴眼睛,反问,“为什么不敢?”

彦哲被气得冷笑,直接从口袋里掏出手枪来顶在莫沫光洁的脑门上,道,“为什么?问问我手中的枪,问它我会不会一枪崩了你。”

见到彦哲和莫沫的姿态,周围的行人都看傻了眼。

不知是谁尖叫了一声,人群立刻惊恐地往周围退开了去。

真枪?假枪?……躲远点先。

莫沫被那冰冷的枪管顶着脑门,下意识的就要做举手投降状,但手刚举过肩膀就停在了那里,对着彦哲露出温软讨好的笑容,“彦哲最好人了,我们是好朋友,我知道你不会的。”

彦哲低低地冷笑着,“说你要拒绝我啊,说你要去赚钱养老婆啊,你尽可以让我再生气一点,看看我到底是不是你口中的滥好人。”

作者有话要说:呼,三章更玩了,么么大家~~

感谢所有还在支持我的人,超过25字的留言可以送积分,希望大家留个爪映来(*^__^*)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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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三十六 英雄狗熊[三] ...

跟在彦哲身后的彦玄,见彦哲的状态很是不对,开口提醒,“少爷,警察快来了……”

彦哲头也不回地冷冷地一声“闭嘴”堵回了彦玄,变本加厉地打开了枪的保险栓把枪口按在莫沫脑袋上,­阴­沉地盯着有点惊吓的莫沫,“你不是很会跟我唱反调吗?继续啊。”

莫沫被彦哲眼睛里那狼一样凶残的绿光吓到了,虽然他不确定彦哲会不会开枪打他,但从彦哲的眼睛里,他可以看到彦哲非常想要一口一口地咬死他。

呃,他难道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吗?>_ 莫沫虽然还想要趁机和彦哲解释清楚,比如,女人是锅,男人是盖,而锅盖和锅盖是不相配的……可看到彦哲那双凶戾的眼睛,莫沫下意识的觉得,自己还是闭嘴的好。

莫沫苦着脸,望着彦哲可怜兮兮地说,“彦哲,我胃痛……”

彦哲眯起眼睛盯着莫沫,不说话。

莫沫水汪汪地眼睛充满了委屈,一手抚着胃部,一手轻轻扯扯彦哲的衣角,“那个人踢到我的胃了,好痛好痛,呜。”

彦玄也在一边出声道,“少爷,事情闹大,老爷知道了,会有麻烦。”

这个时候,一辆银灰­色­的车辆,从莫沫刚刚出来的大厦地下的停车场里开了出来。车后座的金发白人男子,专注地翻阅着地下武赛发行的武者日报,看着日报上的赛程安排,轻笑着道,“华国功夫,有趣的东西。今天在武赛上看到的那个小男孩,动作轻灵的可真是美丽,那就是轻功吗?下次再见到,把他弄来玩玩吧。”

贝弗利·埃克斯把报纸扔在身侧,懒散地捏了捏颈项,“这趟陪大哥来,本来还以为要整日泡在那些无聊的珠宝堆里,现在看来,有趣多了,大哥应该不会剥夺他亲爱的弟弟这唯一的……”正说着,贝弗利原本笑着的眼睛瞬间冰冷下来,声音都变得有些尖利,“凯利,看看那是谁。”

驾驶座上的白人大汉向前望去,回道,“是莫兰顿家族的尼菲斯少爷。”

“哟,还真是我们伟大的小枪神尼菲斯啊。呵呵,我还怕自己是太过‘想念’他,竟然在这没有云彩的艳阳下出现了幻觉呢。”贝弗利­阴­狠地眯起双眼,看到彦哲身边只停了一辆车子,不禁舔了舔­干­涩的嘴­唇­。

贝弗利摸了摸右手那残缺的半截中指,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彦哲和被他拿枪指着的莫沫,冷笑道,“我们的小枪神,居然会把枪口抵在别人的脑袋上却不开枪?凯利,难道上帝正在陪撒旦睡觉吗?这可真是个奇迹。”

凯利,“确实很让人难以相信,很少见到尼菲斯少爷这么愤怒的样子。”

“不不,难以相信的是,他居然在压抑自己的愤怒。这可真是,有趣啊。感谢撒旦,让我脑袋一时注水,被大哥骗来了华国。”贝弗利幸福地呢喃了两声,转眼声音却变得冷如冰刀,“凯利,通知其他人掩护,把车子从侧面撞过去,陪我们的尼菲斯先生玩一玩!”

“少爷,老爷吩咐过,不要……”

贝弗利的声音有些尖锐,“按我说的做,立刻!”

“……是。”

莫沫小心地看着彦哲,“彦哲,你别生气了,生气很容易老的。”

莫沫又忍痛地道,“彦哲,我请你去吃饭吧……”

“彦哲……彦哲……”

彦哲眯着眼睛,刚刚的他很生气,确实很生气,但现在,像这样被莫沫那软语轻喃地声音一直小心讨好了大半天,彦哲发现自己的怒气似乎息掉了不少。

彦哲转眼一想,暗暗皱眉,觉得自己的脑袋估计也被莫沫这个白痴给传染了。

他彦哲要什么东西,从来都没有得不到的;他彦哲看不过眼的东西,也从来都没有能安好存在的。既然自己对这个白痴不一般,不管莫沫怎么想,难道他还能翻出自己的手心去?

彦哲对着莫沫冷笑了一下,大衣一掀,手枪收回暗袋里。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彦玄在一边,突然眼睛一紧,猛然一甩腿将彦哲和莫沫一并踢向旁侧,但他自己却在做完这一动作后,瞬间被猛烈的冲撞力撞到了广告牌上,一口鲜血吐出。

“碰——吱嘎嘎——”车子相撞的声音中夹杂着刺耳的铁皮摩擦声,就见原本安静停在路边的黑­色­奥迪,被一辆银灰­色­的车狠狠撞上来,把彦玄压在了广告牌上,不知死活。

贝弗利见状­阴­笑,对司机凯利说道,“凯利,父亲大人有命,我怎敢违背,我这只是在和我们伟大的尼菲斯少爷闹着玩呢,你看他这不是活得好好的吗?就算要死,也只是他身边的保镖而已,而尼菲斯本人,这不是连条腿都没断吗?”

凯利低头,“少爷说的是。”

贝弗利得意地道,“吩咐下去,把尼菲斯堵上,难得有机会,我们和他慢慢玩玩。哦对了, 顺便看看那车后面的保镖死了没有,没有就多撞几下直到碾死为止!父亲嘱咐我不准动彦哲,可没说他身边的人也不能动。还有那个人,尼菲斯身边的那个,也给我抓上来。莫兰顿家族的枪神少爷啊,居然有一天因为势单力孤而被我欺负,哈!”

彦哲遇变不惊,立刻从地上跃起,这时候他们已经被两辆车子围在中间,彦哲迅速掏出了口袋里的手枪,把莫沫挡在身后。

他们身边两辆车子绕在他们身边横冲直撞,时而向着他们一个猛冲,然后急停;间或从他们身侧开过去,然后猛一个甩头撞他们一下,简直像是在戏耍他们一般。

彦哲­阴­鹫的眼神盯着四周,拉着有点怔愣的莫沫闪过一辆冲来的车,只有一把枪,六发子弹,开枪就要打到关键处,否则就危险了。

贝弗利见场面完全被己方掌握住,得意地开口,“凯利,将车子开过去,我们也去和尼菲斯少爷亲密地接触接触……”

碰地一枪!

贝弗利猛然向后一躲,右侧的车窗镜子陡然碎裂,一枚子弹燎着他额前碎发飞过,又打碎了另外一扇窗。贝弗利惊怒,“Fuck,这是什么见鬼的破车!这是什么脆弱的玻璃!一枚子弹就打碎了,哪个混蛋把这种烂货买回来的!”

凯利来不及和贝弗利解释各个国家不同的国情,那边又是一声枪响。

彦哲眯起了眼睛,刚刚车窗碎裂他已经看清了事谁在给他找麻烦,随即也就没有顾忌地,眨眼又是一枪甩出去。

彦哲预先计算了贝弗利的闪躲动作,所以在贝弗利及时地俯身躲到掩体后时,彦哲发出的子弹却仿佛循着曲线绕过了掩体,仍旧一枪打在了贝弗利的肩膀上,顿时,鲜血飞散,贝弗利痛呼出声。

彦哲和贝弗利一样,在老一辈的约束下,他们的玩法是,不能玩残,不能要命。

所以彦哲刚刚那一枪也很是留有余地,不过就算这样,贝弗利的受伤仍旧让那些人都乱了阵脚,从而让彦哲寻到机会,拉住莫沫蹿出了包围。

彦哲拉拉莫沫明显冰凉的手,“你找机会快跑,藏着点,别让他们的子弹打中你。”

莫沫的眼睛从浑身是血还夹在车缝里的彦玄身上绕回来,摇了摇头,脸­色­不太好地道,“我们一起。”

那边的车门已经都打开了,车上三三两两的黑衣人走下来,手中都拿了枪,他们注视着彦哲的时候,目光都有点犹豫,但当看到莫沫,就毫不犹豫地举起枪来。

彦哲见状,眼神一厉,立刻举枪打穿了第一个向莫沫举枪的人的喉咙,瞬间震慑住了其余几个人,让他们顿时找掩体躲了起来。

而此时,彦哲枪里的子弹也只剩下三发了,他的脸­色­不由变得恶劣起来。

“快走!”彦哲低声冲莫沫喝道。

从碎裂的窗玻璃后探出头,贝弗利捂着肩上流血的伤口冲着几个黑衣人恶狠狠的叫嚣,“都给我开枪,先把他身边那人打死!尼菲斯的子弹肯定不多了,把他子弹耗光了你们都上去给我狠狠地揍他。”

彦哲举枪又一次打断了一个藏身车后之人的手,眼神冰冷刺骨,“谁敢动!贝弗利·埃克斯,你想死吗?!”

贝弗利回以一笑,“哟,亲爱的尼菲斯少爷,别这么吓我,我胆子这么小,把我吓傻了,死的就是你而不是我了。你还剩下几发子弹?哦,我算算,连带刚才那一枪,肯定不会超过两发了,对吧?你今天也没有拿备用的枪,对吧?若不是如此,按你的脾气,早就几枪冲我扫过来了,但你现在却不敢,因为你的子弹太少了,哈哈。”

趁着众人的视线都放在贝弗利和彦哲身上,莫沫躲在广告牌后绕到了彦玄身边。

好多的血,看得莫沫两眼发直,莫沫小心地凑手指到彦玄的鼻息下,虽然微弱,但可以肯定彦玄应该还活着。莫沫松了口气的同时,也在犯愁地想着,怎么把他安全地弄出来。

最后,莫沫没法,只能想到靠蛮力,于是小心地挤身进去,借力想把夹住彦玄的车辆顶开。

就在莫沫憋红了脸夹在中间用力的时候,一人无声地从他身后用一块沾了迷|药的帕子蒙住了他的口鼻。

彦哲的眼睛一直紧盯在那几个已经下了车的黑衣人身上,却忽略了贝弗利身边的保镖凯利,等彦哲发现贝弗利的神情不对,却已经晚了。

贝弗利得意大笑,“哈哈,尼菲斯大少,今天就此别过,暂时不陪你玩了,以后有机会继续吧。”

迅速携裹莫沫上了车子,凯利立刻踩下油门,借着旁边两辆车子的掩护,间不容发地夺路奔出。

后面两辆车也都开动了起来,跟在凯利的车后,牢牢地将贝弗利所在的车的要害全部封住,但却不得不把自己都暴露在危险之下。

一时间,车轮子急速旋转的声音,车子之间尖锐的摩擦声,还有随后响起的枪声,全都交织在一起。

现场一片噪杂混乱。

不多久,贝弗利坐的车开远了,贝弗利笑得很得意,但嘴里还是骂道,“这个混蛋,两发子弹拦下了我两辆车,真是个混蛋。不过他都拦下来又有什么用,拔了牙和爪子的老虎,还配和我叫嚣?呵呵。”

贝弗利再看看倒在一边的莫沫,笑得极其­阴­狠。

彦哲看着远去的那辆车,眼神­阴­鹫的浑然就是一头野兽。

彦哲的十指仍旧紧握着已经没有子弹的手枪,指尖泛白。

********

贝弗利没有把昏迷的莫沫弄醒,因为他还没想到怎么处置莫沫。

从尼菲斯手里抢东西的机会可不多,至今为止,他是第一次成功。

这稀奇而难得的战利品让贝弗利笑的很开心,但他的笑容中却分明有些不一样的­阴­冷感。

贝弗利知道,这男孩对尼菲斯来说明显不一般,谁见尼菲斯这么护着一个人过?

虽然贝弗利不清楚莫沫和彦哲的关系,但他却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从而笑得更加的­阴­险瘆人。

贝弗利摸着自己的断指,他要和大哥在这里待上一个月,本来贝弗利还愁着没事­干­,如今见到尼菲斯,贝弗利的内心一下子就活泛了起来。

抓了莫沫,贝弗利便想着要怎么用他来刺激彦哲才好。

贝弗利首先想到的是把莫沫当成礼物送回去,在这几十天里,每天给尼菲斯送一样。

前十天送莫沫的十根手指头,中间十天送莫沫的十根脚趾头,最后十天把他剩下的切成一块块慢慢送过去。

贝弗利觉得,彦哲应该会很开心,毕竟自己这么快就将从他手里抢走的人还给他了,不是吗?

但是就这样算了的话,贝弗利又觉得便宜了尼菲斯。

虽然莫沫和尼菲斯在一起,但贝弗利也不会真的认为尼菲斯会对他有多特别,在他们这群都没心没肺的人眼里,爱情就是个冷笑话,激|情也就是一时贪新鲜而已。

既然有能力便览群芳,谁又耐烦一成不变的容颜?

一直揪住莫沫不放,贝弗利怕到最后不能惹尼菲斯生气,反而让尼菲斯看不起自己,嫌他玩得小家子气。

就在贝弗利颇有些苦恼的时候,他意外地接到了一通陌生人打来的电话。

作者有话要说:圣母有时候是要悲剧的……嗯,其实我不是要虐莫沫……大家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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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三十七 英雄狗熊[四] ...

打了个喷嚏,莫沫醒了。

脸上湿淋淋粘糊糊的,有点微甜的酒味,是被人泼了一杯酒在脸上。

莫沫眨巴眨巴湿淋淋的睫毛,看着他面前的金发白人男子,男子手中拿着一个空的高脚酒杯,里面尚余一些红酒残液。

那人坐在莫沫对面的沙发上,一双蓝眼睛看着颇为纯净,20岁左右,但莫沫分明认得,他就是那个和彦哲隔空喊话的人,开车撞人,还被彦哲打了一枪来着,恁凶恁凶的。

贝弗利对着莫沫咧嘴一笑,那张本来看着纯洁的脸,立刻显得邪气十足,“醒了。”

莫沫看看左右,小心地从沙发上坐直,一边拿出小手帕擦拭脸上的酒水,一边警惕地望着贝弗利。看到米­色­衬衣上点点红­色­的酒渍,眼睛瞪得圆圆的。

贝弗利­阴­笑,“你怕什么,难道我会吃了你?”

莫沫很诚实,“你人太坏,我有点担心。”

贝弗利脸­色­有点怪异,“我坏?那你的尼菲斯又怎样?”

莫沫知道他说的尼菲斯是彦哲,“他人很好。”

贝弗利大笑,笑声有点尖锐,“哟,我倒不知道,尼菲斯居然是好人?你难道不知道,我贝弗利虽然不是好人,但若和尼菲斯比起来,我贝弗利就真正是上帝身边那带翅膀的小天使了?你却说他好,说我坏?”贝弗利立刻变脸,手中的空酒杯重重的放在玻璃桌上,冷冷地瞪着莫沫,“瞎了你的狗眼!”

莫沫无辜地望着他,不一会儿,贝弗利突然又变回笑眯眯的样子,执起莫沫的小手说道,“不过你说的也对,尼菲斯对别人坏,对你应该是很好的,是不是?”

莫沫不知道贝弗利到底想­干­吗,想把手抽回来,也被贝弗利使劲按住。

贝弗利笑得更开心,“他有没有说过喜欢你之类的话?”

莫沫一听,脸红。

贝弗利笑容­阴­冷了下来,命令道,“很好很好,把衣服脱了。”

莫沫警惕地盯着他,说道,“我不在这洗澡。”

贝弗利哈哈大笑,“尼菲斯的口味真是与众不同,喜欢的莫不是个白痴?居然听不懂人话吗?”

贝弗利笑过,邪邪地盯着莫沫,眼神肆意,“明白告诉你,脱光衣服在这大厅里跳段艳舞,跳得好了,我就留你玩乐几天;跳得不好,就把你留给旁边那几个黑人,以你的小身板,不出三天就被玩废了,现在告诉我,你脱还是不脱?”

贝弗利修长的手指把玩着重新倒满酒的杯子,偏着头指了指身后候着的几个保镖,这些保镖面­色­冷凝,高大雄壮,每个都近乎两米的身高。

莫沫眨了眨眼睛,很是为难,贝弗利给出的选择题他哪一个都不想选,只说,“我们无仇无怨,你能不能放我走。”

贝弗利嗤笑,“蠢货。”

“真的不能吗?”莫沫的语气很委屈,眼神很可怜。

贝弗利看着莫沫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大怒,“少废话!你……”

挟持这回事,莫沫­干­这事也不是头一次了,正所谓一回生二回熟,从最开始的闹笑话,到现在莫沫也有了自己的一套想法。于是这次再­干­这种勾当,莫沫的时机把握的让人叫绝,连贝弗利都没想到莫沫变脸的速度居然比自己还快!

莫沫的动作非常快,瞬间如游云般扑到了贝弗利的身前,抬膝一顶,“嗑嗒。”撞断了贝弗利的一根肋骨。

可怜的贝弗利,枪伤还没有好,如今又断了根骨头,疼得他脸都拧了。

莫沫从小奉公守法,再坏的人,顶天了他也就是狠揍一顿,不会想到要对谁下狠手。所以他挟持贝弗利自然也不会卡着贝弗利的脖子说要杀了他,就像当时挟持了彦哲一样,莫沫很诚实,不会用自己做不出的事来吓唬人,也就是说,他说出口的话都是他真正能做得出的……

莫沫曲起的腿自然的放下,更加自然地点在贝弗利下腹要害上,贝弗利忍着痛凶狠瞪他,不知为何贝弗利的脸却非常的红,莫沫很是无辜地回望他,说道,“不要动哦,我会断子绝孙踢。”

说罢还轻轻往下踩踩,他踩得很轻,贝弗利却仿佛受了莫大的痛苦,咬牙忍得脸上都要滴出血一般,“混蛋,别动。”

莫沫听了,歪头,“那不行,我是在挟持你。”

贝弗利忍痛邪笑,“先前是我大意了,没想到你是只藏起了爪子的小山猫。不过,你真以为我贝弗利这么好对付?”

莫沫正奇怪,突然浑身如遭电击,仿佛被闪电击中一般,脑子嗡嗡一炸,浑身都止不住地开始颤抖,头发都根根竖起。

贝弗利得意地看着正遭受电击的莫沫,贝弗利曾在地下武赛见过莫沫,自然不会对他完全不防范,正好他手中有整套调教宠物用的电击设备,索­性­就先给莫沫手上脚上都套了一副,这会不就用上了。只是贝弗利没想到莫沫的动作会那么快,让他都因为反应不及而吃了亏。

贝弗利见差不到了就按停了开关,虽然衣服鞋子能隔绝部分电流,但一不小心碰到了,那他自己都得尝尝那吸取销魂的滋味了。

莫沫立刻软软的倒下了。

看着昏倒在地上的莫沫,贝弗利嘿嘿­阴­笑。

·

彦哲眼神沉冷地坐在沙发上,“找到没有?”

L7低头,“贝弗利·埃克斯很警觉,在六个地方故布疑阵,每次我们还没有动手,他就闻风而逃,也不和我们纠缠。至今,还未有莫先生的消息。”

彦哲皱眉,语气­阴­沉,“继续。找到一个地方给我炸掉一个,我要他无安生之处!”

L7,“可是莫先生……”

彦哲,“无妨。贝弗利既然一开始没动莫沫,估计是计划着怎么利用莫沫来对付我,他……暂时不会有事。”

L7低头告退。

“等等。”

彦哲,“彦玄如何了?”

L7停下脚步,语气平板,“脊椎断裂,半身不遂。”

“……下去。”

彦哲一人坐在大厅正中的沙发上,脸­色­始终­阴­沉着,不多久,身后又传来声音。

安总管走近,躬身行礼,“少爷,老爷来了电话。”

彦哲冷漠道,“挂掉。”

安总管微笑,“电话已经挂断了,老爷只是让我告诉你,身为莫兰顿家族继承人,任­性­总是要付出代价。这次你对自己的安全大意了,所以这是你应得的教训。”

彦哲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安总管,“幸好遇到的是贝弗利少爷,如果是家族敌对势力,少爷如今绝不会如此幸运。”

彦哲眼神凶狠,“幸运?”

安总管的面上挂着不变的微笑,“自然是幸运的,如果出事的是少爷你,才是不幸。”

“滚!”

作者有话要说:小白被电了,据说电击的滋味很不好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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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三十八 英雄狗熊[五] ...

贝弗利­阴­狠地瞪着莫沫,“不就是脱个衣服吗?就为这点事和我倔,真是个蠢货。”

莫沫回瞪他,虽然声音软绵绵的,但咱也是有脾气的,“不能脱就是不能脱,你才是蠢货。”

贝弗利发狠,电击!

莫沫立刻晕倒。

贝弗利皱眉,拨拉拨拉莫沫软塌塌的小手,疑惑道,“凯利,电击有那么厉害吗?记得当时买的时候,那店家说是情趣类调教用品。怎么……”这么一下就晕,也太离谱了。

凯利,“他身上的电击环,电流量已经调整在人体可承受范围,一般来说,这种电击只会对人体产生轻微的刺激,当然,不排除有些人对电流比较敏感,但是他……”凯利看了眼躺在地上的莫沫,很肯定地说,“是在装晕。”

莫沫立刻跳起来,很是幽怨地看了凯利一眼,那目光让硬汉凯利也忍不住心里泛寒。

贝弗利目光如毒蛇,“你敢耍我!”

莫沫揉了揉有点发麻的手,可怜兮兮地说,“电击很疼。”

贝弗利不听莫沫那没有一点用处的解释,狠狠地按下开关。

不过这次莫沫不晕了,甚至忍着疼痛朝贝弗利冲了过去。莫沫的状态不好,速度自然也不快,很轻易地被贝弗利的保镖给拦下了,但此时的莫沫就是个人形电网,一碰就触电,谁沾谁倒霉。

如此过了几日,贝弗利每天都要折腾莫沫数十次,但除了电击却没有更近一步的刑罚,也没有找其他的帮手来压制莫沫,仿佛是和莫沫拧上了,你不服我,我就偏要自己治到你服!

自从那次被凯利识破之后,莫沫虽然老实的不再装晕,可也没有如贝弗利所想的乖乖屈服。

后来,莫沫仿佛是不怕这电击了一般,浑身带电也能到处乱窜!每每他一被电击就朝贝弗利猛冲,贝弗利自己挑眉不动,倒是他的保镖先心惊胆战。

我按!­鸡­飞狗跳。

我再按!继续­鸡­飞狗跳。

如此,贝弗利又产生了疑惑,皱眉问,“凯利,这电击是不是没用了,怎么他好像一点事都没有,被电了几次还这么活蹦乱跳的?”

凯利,“……”

莫沫闻言,对着贝弗利龇牙咧嘴地挥了挥自己的拳头,以示雄壮威武。

贝弗利见莫沫嚣张,奇怪之余,手里把玩着一个电击环扣到了自己的手腕上,凯利根本来不及阻止,他就按下了开关!

“唔唔唔唔~~”贝弗利的眼睛睁大,身上的每一根毛发都随着身上的电流起舞,身上的每一个细胞似乎都脱离了他自己的掌握,叫嚣着,抖动着,似乎在起兵造反。

“快哎哎哎~~~”贝弗利只是稍微一开口,就咬到了自己的舌头,嘴角都沁出了几缕鲜血。

不过还好凯利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迅速的把电击开关给关掉了。就是这样,贝弗利也眼神木愣愣地老半天都没过来。

莫沫见贝弗利这次按下开关,电得却是他自己,不禁有些目瞪口呆,然后就捂着肚子蹲下了,“噗呵呵呵呵……”整个大厅里都是莫沫的笑声,莫沫心想,这人还总说自己是蠢货,可他现在自己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可不是比蠢货更蠢货?

莫沫身上的每一寸皮肤都还存留着一点电流过后的酸麻感,笑起来颇是费力,但还是忍不住,一边笑,一边揉着自己发疼的小肚子。

贝弗利瞪他一眼,却没有如以往那样立刻按下电击开关来整治他。

颇显得秀气的眉毛挑了挑,邪气地擦拭掉嘴角的血液,贝弗利慢慢踏着步子,走向莫沫。

见气氛不同寻常,莫沫停了笑,警惕地看着面前的贝弗利。

贝弗利伸手托起了莫沫的下巴,迫他与自己视线相对。

大厅很静,贝弗利仔细的端详着莫沫,他沉默着,周围的人也不敢说话。

贝弗利想不通,为什么莫沫面对自己这个折腾了他好几日的人,那双眼睛里却没有丝毫的沉重和浑浊,始终像水晶一样透明清澈,仿佛不知道什么叫做嫌恶与憎恨……

贝弗利自问自己是做不到这样的,就算是装,也装不到这样丝毫不漏痕迹,谁敢如此折磨他伤害他,他定然会愤恨,就像对尼菲斯。

就算他一时拿仇人没有办法,也会像毒蛇一样用­阴­影掩藏起自己凶戾的獠牙,在暗处寻找机会,等待着给与自己的敌人致命一击。但若要他和尼菲斯好好的谈笑,怕是要他化身为灰也办不到!

贝弗利如今的声音倒没有那­阴­阳怪气的味道了,只是还是对莫沫的为人很不解,“知道疼,为什么还总是不听话?”

莫沫眨了眨眼睛,奇怪地反问,“我讨厌你,为什么要听你的话?”

贝弗利笑了,笑得很开心。很少有人敢当面说讨厌他,可偏偏眼前这人说得还这么理所当然,贝弗利看着莫沫,“那你不知道,你这样做,只会让我更加想方设法的折腾你?你不怕受伤?不怕电击?不怕疼?”

听贝弗利语气­阴­沉吓人,莫沫心里是有点害怕的,能好好的,谁愿意受苦受累?

不过,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

莫沫从小举止女态,被人嘲笑是家常便饭,被人排挤也是再寻常不过,莫沫知道自己改不了自己的行为,但也不想因为这些蒙了自己的心,所以他从来是做自己想做之事,不做自己不想做之事,希望自己能潇洒豁达。对于莫沫来说,只要不超脱这个准则,他就可以一直抬头看人,他就不会莫名比人低了一等。

若一直按正常人的思维追逐大众眼光,那莫沫就不是如今的莫沫。

不怕别人嘲笑自己,就怕被人嘲笑久了,连自己都觉得自己应该被嘲笑!

谁是那理所当然对的人?谁又是那理所当然错的人?至少,莫沫从未认为自己错了,所以他活得坦然。

莫沫站起身来,和贝弗利平等相对,身上似乎有一股不同寻常的气势。

莫沫对贝弗利咧嘴一笑,笑容仍旧温软,仿佛女子一般的柔弱腼腆,但语气却坚定自有傲骨,“男子汉大丈夫,不惧挑战的。伤痕,就是荣誉。”

……

只不过,一转眼莫沫眼睛又变得水汪汪的,声音也软绵绵的似乎有些讨好的味道,“当然,折腾人是不好的,你若能改过自新最好了。虽然你人很坏,但那谁说,放下屠刀,能立地成佛的。那个,回头是岸,你要不要试试?”

贝弗利,“……”

凯利,“……”

众保镖,“……”

莫沫自然不会认为,自己区区几句话能对贝弗利起什么作用,坏人能被感化,那多半不过是人在无路可走之时,寻个能走下高处的阶梯,让自己不至于摔得太过凄惨。谁会在自己风光正胜,一切顺利的时候,去搞什么回头是岸?只是莫沫没想到,自己习惯­性­地唠叨了几句,居然能通了贝弗利的心意?

贝弗利摆了摆手,似有些意兴阑珊,“罢了罢了,过几日便放你走,我懒得和你这没脑子的蠢货计较。”

莫沫一愣。

贝弗利不耐地瞪他,“看什么看,还不快滚?你,带他下去。”贝弗利随手指了个仆人,让仆人将莫沫带下去。

莫沫被人领回客房,离开途中还一步三回头地望着贝弗利,眼睛里充满了惊喜,只差扑上去拍拍贝弗利的肩膀,道一句,“你真有慧根。”

贝弗利自然不会知道莫沫心里想得是什么,只是看到莫沫的样子,有些好笑。

客厅里安静下来,贝弗利看着已经没有人的雕花楼梯,对身后的凯利说道,“凯利,我本还想拿他刺激刺激尼菲斯,但现在却真有点舍不得了。”

对于这么纯净的人,越是贝弗利这样的人,越是舍不得下手毁去。

凯利静静地站在沙发后,默然不语。

不过……

贝弗利眼里少见的柔软消失,恢复了他以往的姿态,凌厉中带点狠毒,“凯利,这两天尼菲斯那边似乎安静了很多?”

凯利,“……大少爷那边已经开始出事了,近来几项生意都被迫谈崩,损失很大。”

“呵,没用的东西,玩不过我,以为找家长就有用吗?”贝弗利不屑,“若大哥找来,告诉他忍耐几天,到时候我给他机会翻本。”

凯利,“是。”

沉默半晌,贝弗利终于下定决心地道,“和尼菲斯的仇不能不报,就按那人说的行事。”

·

彦哲最近心情很坏,前所未有的坏,但他一没有摔杯子,二没有迁怒下人,似乎一夜之间长大了很多。

他不饮酒,不吹风,只是眼神­阴­冷地,几乎24小时无休地不停下命令,找麻烦,找麻烦,还是找麻烦!

他手下的LD军团人都知道,如今的彦哲体温零下近百度,若能破坏埃克斯家族的一桩生意,彦哲就会回温1摄氏度;若能疯狂捣毁贝弗利暂居的一个据点,彦哲就会回温10摄氏度;当然若能救回莫沫顺便抓住贝弗利羞辱凌虐一番,那彦哲估计瞬间就能满血复活,恢复正常。

当然,救人不能只凭蛮力,如今彦哲的目标转移,并不是像贝弗利以为的,打不过就找家长。

相反的,彦哲却是找到了将人救出的机会。

彦哲沉吟半晌,看着GPS上红点闪烁的地方,绿眼睛眯起来,开口对L7说,“今晚上我和你们一起去,我有感觉,贝弗利那混蛋就藏在这里。这次,绝对……不能让他跑掉。”

L7刚想劝,却被一旁微笑的安总管打断了,安总管不疾不徐,语气却是毫不客气,“少爷,请时刻谨记您的身份,您背负着莫兰顿家族的期望,不能因为那无谓之人随意冒险。”

彦哲抚摸着手里­精­巧的手枪,随手一枪甩去,子弹飞过掀起的风撩动安总管耳边的一缕碎发,彦哲这次没有因为安总管的话语生气,对安总管一笑,“我当然记得我的身份,不过我怕你已经忘了。”

尽管彦哲此刻笑得有点­阴­冷,但好歹还是在笑,比起他以往受不住激的‘滚’或‘闭嘴’,实在大有进步了。

安总管笑容一顿,躬身而道,“不敢。”

彦哲抚摸着手中的枪,并没有看向安,“我就是要冒险,你一定要拦?”

安总管笑容不变,“请注意安全。”

“很好,都准备,今晚凌晨3点行动。继续­骚­扰贝弗利的大哥和所有埃克斯家族的地下生意,不要漏了风声。”彦哲说罢,起身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回校,更新迟了,对不起大家,我会努力跟上的。

这几天的榜单任务还差了1万字,疯了疯了o(>﹏ 39

39、三十九 英雄狗熊[六] ...

有时候,人不去经历窘境,就不知道自己原来可以这么没可失败的失败。

这世界上需要顾全的东西太多。

因为没有顾忌,两次,彦哲手中的枪两次败于别人之下。

败给莫沫的师兄后,彦哲也曾沮丧过一阵子,不过失败是最深刻的教训,彦哲从中也学到了很多。彦哲反省过一阵子后,并不因那次的失败而鄙薄自己,也不会感慨什么一山还有一山高,只觉得世上还是有人能站到自己这般高度的。对付这样的人,任何不利的因素都可能导致自己失败,轻敌,所以他会输,焦躁,所以他会输。

彦哲知道,自己会败给临渊,是败在心态上。

如果他一开始就把临渊放在和自己平等的地位,那他们之间的胜负仍有疑问。

和临渊的一场架,彦哲败了,也明白了,在情况不明时,断不能轻敌。

以往他若对敌人太过重视,那就是抬举人了,他彦哲可不会抬举一些废物,所以他一直习惯将所有人看得扁扁的,因为周围的人都是废物……

只是没想到,有一天他会在他眼中的一只废物上吃亏。

对贝弗利,彦哲也失败了。

因为贝弗利人多,因为自己子弹不够,只是这些外在原因,居然也会成为他失败的原因!彦哲从没想过,当没有人在旁边帮自己,自己居然连个贝弗利也无法­干­掉。

耻辱!

就算是当时对临渊,只要彦哲开口说一句话,只要彦哲不讲信用的说一句要临渊死,临渊就绝对没有办法。

可如今,他却败给了贝弗利,还败得那么彻底!

是的,权势。

彦哲一直所依仗,却一直没有深思过在意过的东西,就像人们不会去在意自己的鼻子长在自己的脸上。

黑暗仿佛在月­色­下移动,一对绿­色­的眼睛在不甚明朗的月­色­下,显得幽深晦暗。

“发现目标,前方300米处,五处哨所,还有15人轮班巡逻,但其中5人靠着墙,7成可能正在入睡。”

要保护自己在意的事物,就得思虑周全,就得学会依仗自身的势力,纵使他以前不熟悉这些,但知道了,他就会做到!

“小心灭口,出发。”彦哲冷冷下令,声音在夜风里被吹得发寒。

·

莫沫揉着自己的手臂,这几天身体时常接受电击,时间长了,骨头里都有种长久不去的酸涩感。

莫沫可怜巴巴地给自己揉着,觉得自己莫名地卷入了彦哲和他仇家的争斗中,真是挺委屈的,但今天贝弗利说了不久就放他走,莫沫想到这个好消息还是高兴多一些。

莫沫从自己的衣领里扯出了一个放照片的盒子。

莫沫进地下武赛的时候,曾旁人说过一件趣事,说是在地下武赛玩命的人,大都会给自己建立一个信仰,这信仰是他们的勇气,不会动摇的,能让他一直坚持活下去的勇气。

大多数人,因为缺钱,所以玩命,也因为玩得是自己的­性­命,所以更需要坚持的勇气。

在地下武赛的一条龙服务的配套­精­品店里,莫沫花了30块钱,买了这么一个镀银的相片盒子。外形就像是贝壳一样,被打磨的圆润漂亮,竖放着,左右开合,可以放两张照片。

当然,莫沫多放了,因为莫沫的心里装的人多了点。

盒子里面,左侧是师兄临渊那张冰冷且不苟言笑的脸,右边是前两天莫沫羞涩地拉着梅璃去照的大头贴。里面还有一张莫沫自己家的全家福,压在了他和梅璃合照的下面。

当然不是有爱情不要亲情,目前,莫沫的亲情是放在心底的,爱情则暂放在眼底。

最后,莫沫犹豫了很久,还是把彦哲的照片剪出指甲盖那么小的一个头像,贴在了自己照片脑袋边唯一一个空白的地方。

不过,因为贴了彦哲,莫沫很是为不能把李欣贴进去而感到悔恨。

基本上,莫沫是把他的所有重要的东西都放在这个盒子里了,这就是莫沫认为能让自己在最痛苦的时候也能坚持下去的勇气。

莫沫缩在床上揉着自己的手脚,看看这个四面密封的地下室,合上照片,手握着盒子笑了笑,轻声的,呢喃似地对自己说,

“莫沫是个男子汉,一直都会很勇敢的。”

突然,莫沫耳朵一动,眼睛猛然睁开,门外传来锁链哗啦啦的响声,以往这都是贝弗利来找他麻烦的预兆,不过此时只有一个壮汉凯利皱着眉站在门外,冷冷地对莫沫喝道,“出来!”

莫沫奇怪地跟着凯利从地下室出去,正走着,忽闻一声巨响,“砰!!!”

整栋房子都震得似乎要坍塌了一般,房顶上有灰尘和碎石粒从裂开的墙缝间扑簇簇的掉下来。

莫沫圆睁着眼睛,抱住脑袋跟在凯利身后一路狂奔,不久就看到了一众人簇拥着的贝弗利。

莫沫只觉得贝弗利看起来有点狼狈,还不太搞得清情况,就被凯利拎到了贝弗利面前,“少爷,人带到了。”

贝弗利眉头紧皱,没有理会莫沫,只是对凯利说,“凯利,去地下仓库探路的几人消息断了,那条路也走不通了。那该死的混蛋,如果等到明天,我早就走了,他偏偏这时候来偷袭!”

“少爷,地下仓库还有一层,不过只有从左边楼第三个客房里的电梯可以下去,那个电梯是不会有人发现的,不过那里已经被他们的人占据了,我们只能闯!”凯利还算淡定地说道。

贝弗利眼睛一眯,“带好武器,走!”

莫沫被一众人夹在中间,木愣愣地跟着他们猛冲。

不多久,莫沫和贝弗利就与彦哲一方遭遇了,两方眼一瞪,二话不说立刻就对­干­了起来。

只不过……

“砰!”

彦哲一开枪就打中了贝弗利,从贝弗利身上飞散的鲜血和他的惨叫,让两方人手都有一瞬的寂静。

彦哲一方的人马是狂热的,贝弗利一方的人马却是有点哑然,刚刚凯利还想把莫沫挡在了贝弗利身前,结果彦哲举枪就正中了贝弗利,根本就没给他们任何反应的机会!

彦哲看到在对面有些傻傻的莫沫,不动声­色­地上下打量了莫沫一下,见莫沫神情没什么异常,身上没有什么伤痕,彦哲一直冰冷的表情,总算扯起了一点点弧度。

彦哲俯视着躺在地上如同死狗的贝弗利,不屑地撇撇嘴,语气是施舍的,“贝弗利,玩够了吗?认输,自断一根手指,这次我就放过你。”

贝弗利推开凯利搀扶的手,蓝眼睛里尽是爆睁的血丝,“尼菲斯!!不要以为你赢了!我不会这么放过你!!”他恶狠狠地喊着。

彦哲语气轻慢,“赢了就是赢了,只有你这种懦夫才不敢面对失败。到了现在,只会捡便宜的你还能怎样?”

莫沫在一旁看着,虽然看着状似疯狂的贝弗利,莫沫有点同情,往常莫沫是不会喜欢这种打赢对手还要再践踏一番的人的,但此时看着彦哲那意气风发的样子,莫沫却觉得这样也挺可爱的。

只是,胜负只在一瞬间就转变了!

谁都没有想到,房顶会突然塌下来,塌得还正好是彦哲他们头顶上的那块!

毫无征兆的,让人躲都没有办法躲!

如果只是房顶塌了,砸伤砸死几个人还好,但雪上加霜的是,竟有一群黑衣蒙面怪人,直接从上面轻巧地跳了下来。那些人在彦哲他们还没缓过劲的时候,立刻扑身而上打开了,显然是来帮贝弗利的。

只是这些黑衣蒙面人,显然不是和贝弗利一起的,而且莫沫看了一眼,发现这些人都是会武功的,武功还都不低的样子。

见到这种情况,贝弗利这边的人显然也是没有想到,都忍不住一呆,可没多久贝弗利就哈哈哈的大笑起来,笑声尖锐至极!

擦了擦嘴角的鲜血,贝弗利搭着凯利的手站了起来。

莫沫本来也是有点晕,世事变幻真太快,莫沫本还在感叹来着,但看到彦哲被塌陷的墙壁砸伤了,还被黑衣人逼迫着,顿时热血上涌,想都没想就扑上去了!

贝弗利的笑声嘎然而止,看着莫沫扑向尼菲斯的背影,脸­色­难看的简直像是被妻子背叛了!头上罩了顶绿油油的帽子。

莫沫一脚扫开彦哲身前的黑衣人,看了看彦哲血淋淋的右手,还是忍不住询问了句,“你没事吧?”

彦哲眯起了眼睛,虽有点灰头土脸的,但还是傲气凌人,“我能有什么事,倒是你,……还好吗?”最后一句问得语气很是柔软。

莫沫笑不露齿地点点头,“自然是好的。”

彦哲忍不住勾了勾­唇­。

但此时,贝弗利却看不下去了!

碰碰碰,贝弗利对着天花板猛开三枪,­阴­沉地喝道,“住手!”

不知那些黑衣人和贝弗利有什么关系,听到贝弗利说住手,黑衣人视线相传半晌,跳离战团警惕地望着彦哲他们,只是没再出手。

彦哲手下的人看了看彦哲,也没有上前继续和黑衣人纠缠。

贝弗利的眼睛一直盯在莫沫身上,那双蓝眼睛此时蓝得发黑,目光也仿佛淬了毒。

贝弗利显然是被气糊涂了,他第一句话竟不是和彦哲谈判,而是指责莫沫,“你竟然帮他!”

莫沫奇怪地看着贝弗利,指指彦哲,又指指贝弗利,说,“我不帮他,难道帮你吗?”

贝弗利被莫沫反问的呼吸一滞,这才想起莫沫是他从彦哲那掳来的人。

贝弗利不再说话,只是­阴­深地瞪着莫沫,那目光,比看着彦哲还要狠毒三分,仿佛想将莫沫碎尸万段一般。

彦哲恶狠狠地盯着贝弗利,贝弗利的姿态让彦哲有种主权被掠夺的感觉。

彦哲冰冷地开口道,“贝弗利,你到底想罗嗦什么。今天我带莫沫走,暂时我们就这么算了,你若还想玩,下次我陪你尽情玩!”

贝弗利的视线终于移回了彦哲身上,轻蔑一笑,“走?说笑吧尼菲斯,刚刚谁叫我自断一指的?现在想走了?告诉你尼菲斯,如果你不来找我,我根本就没法动你,你如今是把自己送到我面前给我侮辱,我傻了才会放过这次机会。”

彦哲看着贝弗利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堆垃圾,“你以为,凭这几个(看向黑衣人)……莫名其妙的东西帮助,你就有本事和我叫板了?废物就是废物。”

贝弗利眼神一暗,但他仍冷笑着,没有理会彦哲的嘲讽,只是从怀里拿出了一个控制器,把上面标示的电流量调大了些,对彦哲­阴­险一笑,“看到这是什么了吗?电流量控制器,还有开关。我只要轻轻按下这个开关……”

莫沫的眼睛立刻睁大了。

虽然这几天受电击,莫沫以为自己对此都已经习惯了,但实际上那时贝弗利只把电流量调在20毫安以下,这次贝弗利直接调到23毫安,莫沫颤抖着倒在了地上,五脏在急剧的收缩着,身上也出现了一道道电流击过的灼伤痕迹。

电流停了,莫沫缩在地上想要­干­呕,却感觉蠕动的肠子也一阵焦灼一般的痛,心脏跳得很不正常,内脏都要碎掉了一样。

贝弗利对视着彦哲厉鬼般的眼神,满脸都是笑容,却仍装出一副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模样来,语气不怎么有诚意地道歉,“真是抱歉啊,不小心把电流量调大了,你可别误会我对Momo不好。以往我都是把电流调在20毫安以下的,只是痛了点,不会有什么实质的伤害,刚刚不小心,手一滑居然调到了23毫安,该死该死,Momo你还好吗?幸好幸好,如果是在25毫安以上,估计咱们就没有谈的必要了。当然,你不介意Momo死的话,我们也可以不用谈了,我不会介意你来收尸。”说着,贝弗利还大方的一摊手。

彦哲简直想把贝弗利拆吃了!看着莫沫缩在地上,手脚还不时抽动着,彦哲的下­唇­都被他咬出了血。

彦哲的语气仿佛是龙卷风中心的平静,眼睛里­射­出的绿光就像是用铁锤钉在贝弗利身上的,“你,想怎样?”

“嘿嘿。来这里几天了,我对这个国家的风俗也有了一定的了解,所以我想着该入乡随俗。”贝弗利对着彦哲­阴­险一笑,说,“尼菲斯·D·莫兰顿,你若想救他,就在我面前跪下,磕三个响头,虔诚点,向基督徒对上帝那般虔诚,要把头磕破血了才算。然后我要你从我的□钻过去,喊一声,尼菲斯是□生养的,一家都是狗东西。只要你做到,我立刻放了他,我们的过节也从此一笔勾销!”

只要你能做到!贝弗利似笑非笑地扳动着电流调节按钮,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彦哲。

贝弗利话音刚落,彦哲身后的47个人豁然举枪,愤怒已经到了不可遏止的地步,几乎每个人都要忍不住了,差点就在彦哲下命令前抢先出手毙了贝弗利!

管他贝弗利是不是埃克斯家族的二公子,无论是谁也不能这般侮辱他们莫兰顿家的少爷!

彦哲抬起手,制止了他们的冲动。

彦哲身为莫兰顿家族的继承人,一举一动都代表着自己的家族,他可以嚣张,因为他们家有嚣张的本钱;他可以无礼,因为这世上没有哪个势力敢说要让他们家守礼;他也可以尽情的混账,因为他再怎么混账也总可以被轻易的摆平。

但他却不能够卑躬屈膝,甚至一点点的卑微都不行!

死都不行,对谁都不行。因为他身上,肩负着一个大家族的骄傲。

彦哲深深地吸了口气,气到极点反而沉静了下来,眯眼盯着贝弗利,“贝弗利,你真要弄到这个地步,你这么想和我玉石俱焚?”

贝弗利分毫不让,“那又怎样?多了莫兰顿家族的小枪神陪葬,我老爹说不定会觉得荣幸。”

39、三十九 英雄狗熊[六] ...

莫沫总算缓过来了一些,他看看周围紧张的气氛,深吸口气站了起来。

周围的视线随着莫沫的动作又重新落到他身上,此时冲突的关键人物正是莫沫,所以莫沫此时可比那万人迷还引人注目。谁都想知道这个处在风口浪尖的人会做些什么,只是显然莫沫让人失望了。

只见莫沫回头看了看彦哲,说,“你快走啦,我可不想陪你死。”然后莫沫就一步步向贝弗利走过去。

看着莫沫的动作,彦哲拳头紧握,他身后的人也都对莫沫怒目而视。

他们把莫沫当成了贪生怕死之辈,都为彦哲觉得不值。

彦哲少爷这段时间是因为谁坐立难安,为谁做了诸多的改变?以前他们还对莫沫好奇的,但想不到少爷一直心心念念着要救的人,居然一出状况就成了墙头草!

莫沫走得很慢,期间彦哲和贝弗利两边的手下都曾对莫沫举枪,但都被制止了。

莫沫走到近前时被凯利挡住了,贝弗利在两步远外冷冷地看着莫沫,手中的开关直接按了下去。

莫沫捂着紧缩的心脏,忍不住又倒下。

彦哲忍不住要冲过去,却被L7拉住了,彦哲只能用受伤的断手握着黏滑的枪柄,因为攥到紧了,血流的很快很快,心脏里一片冰冷。

异变突起!

卑微的倒在地上,如蝼蚁般的莫沫再次暴起,虽然凯利一直注意这莫沫,但还是没想到莫沫在那种情况下能做到那种程度,莫沫一个腾空踢直踹凯利的脖子,他身上的电流也毫不客气地蹿到了凯利身上,一越过凯利,莫沫立刻捏住了贝弗利的脖子。

莫沫的动作太开,谁也想不到的快,快得仿佛他身上的电流都成了他加速的工具!

在莫沫抓住贝弗利时,贝弗利只来得及把开关按下来,但仍是被莫沫身上残余的电流电得浑身一颤。

莫沫卡着贝弗利脖子,从贝弗利手中拿过了开关,可他却没有把开关毁掉,还把电流调到最大的50毫安,在贝弗利甚至透出点惊恐的眼神里,对贝弗利龇牙一笑,“尊严有时候比生命更重要,别这么侮辱我朋友。我生气了,会打人的。”

作者有话要说:啥也不说了,下午两点钟之前还有一章发上来,先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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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四十章 英雄狗熊[七] ...

现场又恢复了寂静,不少人看着莫沫的眼睛里都含着敬佩,刚刚还见莫沫被电得半死不活的,他那浑身乱窜的电蛇,让旁边看着的人都觉得浑身冒凉气,谁能想到他转眼就扭转了胜负?

贝弗利深吸一口气,“momo,别以一副他的人的模样站在我面前,也不要用这种口气对我说话,别惹我生气。你知道,我今天才说过要放过你,我也没想伤你,你难道不想把握机会?”

莫沫对贝弗利皱了皱鼻子,很明显不甚苟同贝弗利的话。莫沫有时候还是挺记仇的,他可不会忘记贝弗利刚刚还按开关来电自己,现在再说不想伤害自己,莫沫可不认为自己会傻到信这种话。

莫沫对贝弗利咧嘴一笑,专门气他地说,“我师兄说过,我在关键时候,总是不懂把握机会。”

贝弗利提高了音量,“蠢货!你以为劫持了我你就可以毫无顾忌?今天任何人能跑,偏就你不能!电击环一日带在你身上,我就随时都能要你的命。就算你今天带走了一个开关又怎样,你最终得爬回来求我。”

莫沫一听,脸颊都气鼓鼓的了,虽然他有时喜欢威胁人,但他很不喜欢被人威胁!

“莫沫!”

听到彦哲叫他,莫沫差点按下开关的手停住了,回头看到彦哲正凶狠的瞪着自己,有点奇怪。

抓狂,彦哲声音几乎是吼出来的,“你这白痴,你不知道这样你也会死吗?把你开关上的手拿开!”

莫沫被彦哲一吼,手上的开关差点掉在了地上。

L7也下意识地松开刚刚拉住彦哲的手,他身后的不少人甚至惊恐地以为自家少爷的躯壳被外星人入侵了。

这时莫沫低头看看手中的控制器,50毫安的电流量……呃,被彦哲一吼,莫沫也想起来了,好像他们物理老师说过,人体承受的电流若超过了25毫安,真的会死人的,脆弱的内脏会首先受到无法想象的伤害。刚刚若一激动按下去,说不定他这会就被电焦了。

还是外焦里­嫩­的……囧……

莫沫可怜兮兮地望向发火地彦哲,又没主意了,“那怎么办啊?”

彦哲见莫沫恢复了常态,嘴角一抽,“你把他带过来给我。”彦哲凌厉的扫了怒视他的贝弗利一眼,冷笑,“我会让他再也说不出威胁你的话来!”

“哦……”没理会狠瞪自己的贝弗利,莫沫听话地拽着贝弗利就要向彦哲走去。

本来场面上三方人马都各自静立着,莫沫这一动,却立刻就打乱了这种平静。

凯利他们顾忌贝弗利不敢随意出手,可那些不知从哪里来的黑衣人却毫不客气地动了起来。

凯利发现莫沫被混乱的场面吸引了注意,立刻潜到他身后一手刀猛劈了下去。

莫沫今天也是久经折腾了,凯利这一下,立刻让他昏了过去,凯利立刻拿过莫沫手中的开关。

凯利,“少爷,那些黑衣人也有古怪,今天情况不明,我们先撤退吧。”

贝弗利­阴­暗的眼睛一直盯着昏迷了的莫沫,听见凯利的话,只是点了点头。

凯利带着贝弗利等人往不远处的客房潜去,那些黑衣人似乎没有注意到贝弗利一方的小动作,却更加卖力地牵制着彦哲他们,让贝弗利他们走的更加顺利。

彦哲虽然注意到了,可被这些苍蝇一般烦人的黑衣人死缠着,他只能眼看着莫沫被贝弗利带走。

·

贝弗利­阴­沉的看着莫沫,招手拿来一根­棒­球棍,对着莫沫的脑袋就砸了下去,狠狠地打,用力的打,似乎想就这么把莫沫给打死。

一棍将莫沫打到在地,贝弗利蹲在莫沫身前,揪起莫沫的头发,骂道,“你后悔了吗?如果今天你乖乖的,我根本就不会拿你去威胁尼菲斯,你也不用受这么多伤。蠢货,你后悔了吧!”

对莫沫来说,贝弗利是个奇怪的人,当然彦哲也是,他们这群人,就像是从另外一个世界来的,总让莫沫不能理解。

莫沫只能不厌其烦地解释道,“做自己应该做的事,为什么要后悔?”

莫沫有时候真是很会惹人生气,他虽然多数时候看起来很软骨头,但他也有自己的坚持,而且坚持起来谁都拧不过他,要不玉石俱焚,要不你就得向他妥协。

简单来说,这就像是小孩子耍脾气任­性­一般。你和他讲道理,不行,他只认自己的道理。而且这孩子,打他不怕,骂他不理,要不你把他扔给人贩子卖了,要不你只能去哄他。

贝弗利显然没有这种清晰的认识,他只知道莫沫是在逼迫自己向他妥协!对此,贝弗利根本懒得跟莫沫说什么,直接又是一棍子就对着莫沫的颈侧掼了下去。

莫沫抱着头任贝弗利打,此时他已经没有力气还手了,当然也没有能力,只是就这样,他还是­嫩­时不时弱弱地说上一句,“别打脸……”

当然莫沫越是这么说,贝弗利就越是生气,他就不明白了,怎么有人可以这么无耻,背叛过他之后,也仿佛自己什么都没有做过的样子。

莫沫躺在地上,浑身都是血,贝弗利也靠着墙角喘着气。

几个保镖看着莫沫凄惨的样子,嘴巴张了张却不敢开口说什么。

贝弗利却只是冷笑,揪起莫沫的头发来,逼他看着自己,“看着我,我看你现在是否还能保持那副假惺惺的样子,瞪我啊,表现出你很恨我的样子啊,别再装了。”

莫沫的睫毛似乎被血液粘上了,有点艰难地趴在地上抬头看了看贝弗利,血似乎流到眼睛里去了,莫沫艰难地睁着眼睛,只是那双眼睛纵使被血染污,在贝弗利的目光里却仍旧那么­干­净漂亮……

贝弗利呼吸一滞。

莫沫没有注意贝弗利的异常,只是对贝弗利闪了闪自己的白牙齿,“我没有装啊,我一直挺讨厌你的,你把我的发型弄乱了,脸也脏了,我女朋友会不喜欢的。”莫沫手有点不稳撑着地面坐起身,然后从口袋里拿出小手帕,开始仔细地擦拭自己脸上的血。

脑袋晕晕的,全身都痛。

莫沫的小嘴张了张,眼睛一眯,从地上把自己刚刚不小心掉落的一颗牙齿捡了起来,擦­干­净,放进自己的口袋里,然后继续擦脸。

贝弗利此时只是面­色­­阴­沉,他蹲在莫沫面前,看着莫沫动作,没有阻止,也没有再对莫沫动手。

贝弗利折磨了莫沫几天,但一直没有下狠手,因为那时候莫沫的那些表现,他几乎当那几天是在玩了。

贝弗利的心里,其实觉得莫沫也许是挺喜欢自己的。

毕竟自己都那么折磨莫沫了,可莫沫望着自己的眼睛仍旧那么纯净,在贝弗利扭曲的心里,那种眼神可不就叫做无怨无悔吗?

而今天在彦哲面前,莫沫却让贝弗利难堪到了极点,贝弗利甚至觉得所有人都在嘲笑自己一般。

想到这里,贝弗利的火气又上来了,“你就那么喜欢尼菲斯,喜欢到可以为他死?”

呃……

莫沫眨眨眼睛看着贝弗利,半晌才神秘兮兮地说,“没有啊,告诉你个秘密,我其实不怎么喜欢彦哲的。”莫沫说的小心,好像害怕被彦哲听见似的。

贝弗利的嘴角在抽动,语气越发地恶狠狠,“那为什么你要牺牲自己保护他?”

莫沫回答的理所当然,“因为我更讨厌你啊。”

……

杀了他吧。

贝弗利掏出怀里的手枪,喀吧打开保险栓,面­色­­阴­暗。

莫沫见贝弗利面­色­吓人,欺软怕硬的本­性­几乎是下意识地跑了出来,立刻转口说,“哦不是,我是想说,虽然我不怎么喜欢他,但他是我的好朋友,我当然要护着他。”

贝弗利­阴­­阴­地瞪他,“不喜欢他,你怎么和他是好朋友?”

莫沫拿带血的小手帕捂嘴,对这个问题……其实莫沫自己也感到很迷惑。

现在让莫沫自己想,他能想起来当时是他说要和彦哲当好朋友,结果……结果怎么了?

反正他们后来是混到一块去了,还如胶似漆的,莫沫自己也实在有点想不通。

莫沫迟疑地说道,“也许是他人还算不错吧。”

贝弗利还想说些什么嘲讽的话,却突然闭嘴了。

越和莫沫接触,贝弗利就越是不懂莫沫,不懂莫沫为什么能和自己这个虐待他的人,这般不带丝毫怨愤地说着话?不懂莫沫那双眼睛为什么­干­净的,仿佛两人之间根本就没有伤害存在?甚至莫沫和他说话的时候,也熟稔的仿佛只是和朋友在交谈而已。

贝弗利,“你为什么总能这样?”

“怎样?”莫沫侧头看贝弗利。

“我这么打你,你不生气吗?”

莫沫不可思议地看他,仿佛在看一个傻瓜,半响才道,“怎么可能不生气?有机会我是要打回来的,你若不拿开关电我,我现在就想咬你。”

贝弗利被莫沫的眼神惹怒了,冷笑,“你咬啊,我看你敢不敢!”

贝弗利说着还把胳膊往莫沫面前送,不过当莫沫带血的牙印真的咬下来时,贝弗利再要抽手却来不及了……

“混蛋,你松口!”贝弗利气急大叫。

莫沫不松,“拟舀呜摇嘀。”你叫我咬的。

“快拉开,快把他拉开!”

贝弗利龇牙咧嘴地看着自己手臂上那个狰狞的牙印,伸手就要把电流控制器拿出来。

莫沫立刻委屈地看着他,眼睛水汪汪的几乎要流下泪来,好可怜好可怜,“明明是你说要我咬你的,明明是你说不拿电电我的,你说话不算话……”

……

贝弗利已经被莫沫整得没有脾气了,被莫沫这么眼巴巴地望着,手到底是没有按下去,连开关也狠狠地扔到一边去了。

贝弗利面无表情地走到莫沫面前,伸手用袖子帮莫沫把脸上没擦­干­净的血迹抹掉,莫沫也很老实的任他擦,谁都没有说话。

贝弗利身边的保镖只是目不斜视地看向远方,只是在心里想到,少爷居然会有这么温柔的时候,是自己看错了吧,少爷只是又要计划什么­阴­谋罢了,对,就是这样。

贝弗利,“别再做傻事,以后我不动你。”

没再给莫沫说话的机会,贝弗利挥手招来下人,吩咐道,“带他下去,找最好的医生来,把大哥给我的外伤药也拿去。”说完,贝弗利快步离开了。

“老实待着,过两天我会放你走。”贝弗利的声音远远传来,只是有句话贝弗利没有对莫沫说出来,……如果到时候你真能活下来的话。

作者有话要说:泥:咳,莫沫被打了………

莫沫冒出头来,两眼泪花:好痛好痛好痛,你们都欺负我~~~~~~坏人~~~~~~~

泥:呃……那我再把其他人都欺负一遍如何?

莫沫:……你不是亲妈吗?

泥:哦,我忘了。不对不对,我是想说,儿不打不成器!= =+

莫沫:T^T……你欺负我欺负我欺负我~~~~~~

泥,擦汗,­干­笑,继续加音乐。

41

41、四十一 英雄狗熊[八] ...

莫沫确实是个小强,从小和临渊练武,挨打挨习惯了,抗击打能力自然强劲非常。虽然莫沫当时那一身看起来挺吓人的,但他一没伤筋二没动骨,除了那两颗悲剧­性­的牙齿,莫沫只不到5天时间就养好了伤,恢复了­精­神。

只是对于牙齿的怨念,莫沫每次吃饭时,都会盯着贝弗利叹气很久。

贝弗利虽然被他盯得背后冒冷气,但已经能够做到视而不见。

贝弗利少爷虽然对莫沫也有些另眼相看的意思,但在发现对这个白痴另眼相看,纯粹就是给自己找不愉快的愚蠢行为,于是他就等着赶紧把莫沫给扔出去了,扔得越远越好!

“凯利,血玉赌盘就在明晚,事情你都办妥了没?”贝弗利虽然是对着凯利说的,但眼神却­阴­翳地扫过莫沫。

察觉到贝弗利的视线,莫沫不好意思继续和他啃了许久的排骨奋斗,回望询问,贝弗利却把视线转开了。

莫沫疑惑地看了看他,然后拿起排骨继续啃起来。

凯利也不经意地扫了莫沫一眼,点头道,“是的,一切准备妥当。”

莫沫啃着排骨,看着眼前话中有话的两人,有点奇怪,吃饭就吃饭,说话就说话,总看着他做什么?

“凯利,你说他真的会来吗?明知道是陷阱,就为了……”贝弗利又看了莫沫一眼。

凯利,“……少爷,这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赌注,娱乐而已。”说罢,也看了眼在旁边啃排骨的莫沫,并在莫沫看过来时,立刻目不斜视地转向贝弗利。

贝弗利­阴­沉的眼神转了两圈,最后还是落在莫沫身上,“是的,可有可无。”

莫沫再次看过来,贝弗利又把视线转开。

这样视线不断的碰触,不断的回避,一时让三人之间气氛很有些怪异。

餐桌上此时很沉默,莫沫也很沉默,他沉默地看了看自己啃了很久的排骨,挣扎了片刻,还是默默地将排骨推向了贝弗利他们。

银质的盘子在楠木长桌上滑动,雪亮的口水搭在那块颇大的排骨上,顿时吸引了三个人各有所思的人。

贝弗利看着那啃得七零八落的排骨,眼神是嫌恶的疑惑,凯利是沉默的疑惑,莫沫自个则是有点不舍。

莫沫以为贝弗利眼馋,见贝弗利偷瞧了那么久都不好意思开口说要,索­性­就主动将自己练牙的排骨供了出来,颇是同情的看着贝弗利,一副你也有难处的样子,难得斟酌了下用此,才说,“你这么喜欢,就让给你吃吧。我家不缺排骨吃,我不要紧。”

多体贴啊,多贤惠啊,莫沫被自己感动了。

贝弗利,“……”

凯利,“……”

连旁边布菜的佣人,都忍不住将脸扭开了去。

莫沫纯洁的眨眨眼睛,用热情的眼神催促贝弗利,似乎在说,啃吧啃吧,不用跟我客气,反正我也没有跟你客气,这本来就是你的。

贝弗利的两只手,左拿叉右拿刀,但明显见到那刀叉都有点颤抖。

贝弗利的视线扫过莫沫闪亮的双眼,扫过莫沫推上前的添加了莫沫独门作料的排骨,视线收回来,贝弗利对他面前满桌的美食再无胃口。

贝弗利用他那惯常给人­阴­险感觉的语调开了口,“你确定你的智商达到了正常人的标准吗?”都明着提醒他有­阴­谋,也明说了要害他,虽然贝弗利自己都觉得自己有点猫哭耗子假慈悲,但没想到结果这么让人哭笑不得。

不解贝弗利为何转移话题,但莫沫还是认真地想了想,认真的回答,“不确定耶,我没有测试过。”诚实的孩子,这种谦虚叫傻!

贝弗利抚额,“……”

凯利低头,“……”

佣人们再次转开了脸,实在是,惨不忍睹。

只是不知,他们觉得惨的,到底是他们贝弗利少爷那张发青的脸,还是莫沫同学那绝对异于常人的脑袋?

·

紫澜山广阔的后山靶场,无数移动靶在场地中快速地窜起,其中很多靶子在刚露头的一瞬,就被崩了脑袋崩了半身。只不过移动靶太多,新一轮移动靶窜起的速度也太快,所以,尽管被彦哲拿机关枪扫­射­着,场上仍旧有很多的靶影不停晃动。

不绝于耳的枪声,仿佛天地雷霆般笼罩在众人头顶。

漫天纷飞的碎木头,成烟成雾地笼弥漫在众人眼前。

彦哲觉得自己真是够傻,跟贝弗利讲什么游戏规则,贝弗利就是个下贱的变态加混蛋!对付贝弗利,就应该直接都拿着机关枪去扫,拿着火箭筒去打,那些玩意儿他彦哲又不是拿不起!自家仓库就放着些备用的,实在不够的话,从老家偷渡一些过来又用不了多长时间!

枪神!枪神有个屁用!!

彦哲的眼前似乎出现了莫沫当时躺在地上的样子,眉头紧蹙,浑身都疼痛的抽搐着,想到这个,彦哲的绿眼睛几乎都要变红了!

“嗒嗒嗒嗒……!”

一排子弹扫­射­过去,一堆靶子立刻挺尸。

看都不用看,更不用说什么瞄准。

准头很差,子弹的利用率远远不高,完全不符合彦哲以前所学,但这子弹大片扫过,随之敌人大片倒下的场景,彦哲看着很爽快。

如果他当时是用这类型的武器带人冲进去,一进去就先­射­死贝弗利,莫沫根本就不用受苦的,他也不必受到贝弗利那混蛋的侮辱。是的,他自大,他自傲,他以为自己对付得了,他以为自己可以凭借一把手枪震慑住任何人……

结果,每次彦哲以为自己思虑周全,万无一失的时候,上帝就喜欢给他来点意外让他‘惊喜’!

让他知道自己想得仍旧不够,做得也仍旧不足!

让他一次次目睹自己可悲可怜的失败样,来吸取经验教训!

十几个站在彦哲身后的保镖,时不时对视一眼,然后又都低下头去。

“咔哒。”

子弹空了,彦哲直接把手中的机关枪扔掉,又再拿起身边满弹的另一挺机关枪,继续扫­射­。

如今,家里的佣人保镖们都知道,彦哲少爷的爱好又变了。

以前生气的时候少爷喜欢摔杯子,虽然前段时间好过一阵子,但这次可能气得太过,不但固态复发还加剧了,杯子不摔了,开始浪费子弹了。还好,子弹扫的是死靶子不是活人。

有鉴于彦哲不同寻常的状态,安总管特地报备了远在老家的安德鲁老爷,结果安德鲁听了大乐,反说彦哲进步了,爱好也不如以前那么小家子气。

大手一挥,给他玩。

众人于是战战兢兢地在旁小心伺候。

只是,彦哲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了这种强度的火力扫­射­,而且他身上还带着上次的伤。

彦哲毕竟是年轻了点,经历太少,挫折太少,尤其他又是一直立于人上的,自觉高人一等,如此,偶尔一两次失败也会让他接受不了。

安总管知道彦哲的身体情况,但也知道彦哲需要发泄,所以他没有一开始就阻止彦哲不理智的行为。算算时间,安总管从别墅走到靶场,还未到地方,安总管就被那比枪战还要激烈的扫­射­声激得微微皱眉。

等安总管看到彦哲手腕上高高肿起的青紫,一贯平淡的他也忍不住用上了喝斥的语气,“少爷,够了,你需要休养。”

“嗒嗒嗒嗒……”彦哲的眼底,沉静中夹杂着疯狂,仿佛没听到安总管的话。

“少爷,如今你做得这些,除了让你伤势加重之外,没有任何作用。你这是懦弱,也是逃避。”安总管的话不轻不重地砸在彦哲身上,仿佛给他钉了记软钉子。

但软钉子到底也是钉子,扎身上也是会疼的。

“咔哒。”彦哲将手里的枪一仍,机关枪差点走火。

没有理会彦哲­阴­翳的眼神,安总管文雅地躬身行礼,忠心地劝诫道,“少爷,莫兰顿家族,不需要懦夫。”

彦哲瞪着他半晌,那双翡翠绿的眼睛仿佛闪着幽冥鬼火,大有从地上抄起机枪给安总管也来次扫­射­。

彦哲最终还是冷静下来,闭上眼睛缓了口气。如今的彦哲,再不是以前那个受了气就必要人十倍百倍偿还的­阴­狠少年了,因为莫沫,他开始学着压抑自己的脾气,控制自己,但是,要彦哲控制情绪,似乎总是比旁人难,不是他自个没用,而是总有人会给他雪上加霜地添乱……

这时,L7退后两步,接了电话,可是话还没说两句,L7的脸­色­立刻就变了。

彦哲睁开了眼睛,看到L7一脸犹豫的表情,刚缓和的心情又沉重起来,语气非常的恶劣,“说,什么事。”

L7看看彦哲,视线又扫过一旁静待的安总管,“少爷,被派去地下武赛的几人,刚刚得到消息,说是在这期的血玉赌盘上,看到了莫先生的名字,今晚12点,在本市的地下赛场。”L7的面­色­很严肃,从手下汇报了这条消息开始,L7就觉得不对劲,他甚至产生过不将消息告诉彦哲的打算。

果然彦哲听到消息,脸­色­立马一变,彦哲垂下了眼睑,延伸扫过安总管,不动声­色­地冲L7暗示,示意他们先把安总管拿下。

可L7还没动,安总管已经拿起了不知何时接通的电话,对彦哲微微一笑,“少爷,老爷有交待。”

彦哲恨恨地瞪着他,到底是晚了一步!

那边,电话里传来安德鲁的声音,“亲爱的儿子,好久不见。我很遗憾你至今仍旧没有多少长进,血玉赌盘,我听到了,那可是个血腥的东西。儿子,你现在是否在为你的玩物着急?是否又有意将自己置于险地?你真是越来越不懂事了。好了,不要到陈万崖那里去捣乱,他跟我们莫兰顿家,可没有什么好说的。L7,我的下一道命令到达前,你们都听从安总管调遣,先将尼菲斯关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真地很抱歉很抱歉,本想昨天更新地,没码几个字,瓦地键盘坏掉了= =……我知道我应该改名叫悲剧……

汗,这次又弄到这么晚才更,挨个给大家一个晚安吻╭(╯3)╮

42

42、四十二 英雄狗熊[九] ...

血玉赌盘,其关键在一个赌字。选场地要下注,输赢要下注,存亡要下注,存亡的时间也要下注,是一群闲的没事找抽的人,败坏钱财和人命的地方。

选出一个绝对危险的场地,投进去十个亡命之徒,先是一对一,剩下活着的人再混战,决出唯一一个胜利者,或者十人全部死光……

武赛最高处的贵宾厢里。

A君好奇地看了看资料,“野熊的对手是个漂亮的小男孩?似乎,有点眼生。”

B君勾­唇­假笑,“是埃克斯家里托关系送进来的,有趣。”

C君盯着面前的转动的赌盘看得目不转睛,“我可不关心这些,我关心的是选得场地出来了,我好算算要这盘要怎么开赌才好。”

D君鄙视,“你这个吝啬鬼,我们这是要娱乐,赌得就是心跳。你总是想着要赢钱,什么都要算好了才敢出手,太寒酸了。学学我吧,我就买10分钟内,十个人都去见上帝。”

E君吐槽,“呵呵,你买得倒是血玉赌盘经常出现的局面。”

D君满不在乎,“哦,那当然,下注怎么也要看看行情的。”

F君,“场地出来了。”

硕大的荧屏上,一直在旋转的赌盘停了下来,跳动的钢珠落在了红方5号的格子里——与鳄鱼共舞。

“这是……我们中,好像没有人拔得彩头。”一片可惜的叹气。

此时,犹如罗马斗兽场的中心,轰隆隆的声响中,地板自动抽空,直径两百米的圆池□出来,大量的水被灌进来,水底深青­色­的­阴­影闪动,却是一条条肥壮的鳄鱼从笼子中脱困而出,在硕大的水池里悠然游动。

轰轰轰,接连几声响动,五根贯穿全场的独木桥被搭在水面上半米处的地方。

这,就是此次的斗场。

20条皮厚牙尖的鳄鱼在水中悠游着,这些鳄鱼都是从东南亚沿海偷渡来的成年湾鳄,每条鳄鱼的长度都在5、6米左右,体重约1吨,彪悍凶猛,一个个都饿了几天了,如果一时半刻再看不到猎物的踪影,他们自个都得先打起来。

C大笑,“这次D可要给大家送钱了,这种简单的场地,那个新来的小男孩不说,那三个有老资格的封号武者,怎么也能坚持过10分钟不死吧。”

先前下注的D人哑然,随即一摆手,“输就输吧,我又不是你这吝啬鬼,这点钱有什么好心疼的。”

F,“不要罗嗦了,快下注吧,老规矩,自己看着办。我赌黑王子胜,15分钟。”

“太狡猾了,你每次都抢注。”其他人跟着附和几句,也都纷纷下注。

谁会胜利,谁会败亡,谁会死在第几分钟,谁的死法如何……他们微笑着讨论,然后随意地砸钱进去。

·

场地出来了,五根平行搭建的圆木桥,各自联通着两扇门,这次血玉赌盘的十个人都已经就位,周围看台上爆发出一阵疯狂的喧嚣声,欢呼、喝彩、叫嚣,人们仿佛都疯了。

莫沫看着面前的一根圆柱子,有点傻眼,那圆柱子有常人的大腿粗细,但整体太过圆滑了,踩上去就有滑下来的危险。

‘无论结局怎样,这次我都会放你走。’这是贝弗利的原话,当时莫沫还觉得这人不错来着。

现在莫沫再看到贝弗利,一定会毫不客气地一口咬上去。

莫沫和一只水底下的鳄鱼默默相望了一会,拿出自己口袋里的小手帕擦了擦冷汗,“你走吧,别盯着我了,我的­肉­不好吃的。”莫沫尝试着跟它沟通。

当然,莫沫没有可爱到连鳄鱼也会理睬的地步,那条大鳄没有理会莫沫的友善,只是待在一个适合进餐的距离盯着莫沫,明黄的眼珠仿佛土木石头般一动不动,短而粗壮的腿蹬着地面,静中思动地潜伏着。只等着莫沫稍有疏忽,它就会瞬间扑上撕咬!鳄鱼虽然看着体肥笨重,但他们的爆发力却是很凶猛的,鳄鱼跳跃捕食时,整个身体都能腾空跃起老远。

协商不成,莫沫只能保持着和鳄鱼对瞪的局面,视线不敢有片刻的转移,与猛兽对视的时候,是不能有丝毫退缩的,野兽的法则,退缩就是弱小,弱小就要被吃掉。

泪汪汪地在心里痛骂贝弗利,周围传来的喧哗声让莫沫心惊胆战,那些人疯狂的目光更让莫沫战战兢兢,更何况还有水底下那些翩然悠游的鳄鱼群……

莫沫咽了咽口水,只觉得这里的气氛前所未见的诡异,想后退却被身后的看守拿枪指着,莫沫……呜,谁来救我啊> “大家久违了,相信大家都已经要等急了。场下我们的勇士们都已经就位,让我们为勇士们欢呼一下……好的好的,相信我们的勇士们都感觉到大家的热情了,今天的场地是红方5号的与鳄鱼共舞,呵呵,幸运的人们已经在为这个答案雀跃了。现在,大家期待我们的勇士吧,期待他们即将给我们带来的视觉盛宴。”

解说员语气激昂,镁光灯一束束地打下去,把圆木桥边的十个人凸显出来,当然莫沫此时也显眼了,尤其是他在灯光中仰头时,那一副‘我是天然呆’的模样,顿时吸引了不少人的注目。

莫沫没有再注意解说员说些什么,因为他刚刚一晃神的功夫,他身下的那条鳄鱼居然就这么扑上来了。

那么笨重的身体,却动如脱兔!

“噗啦”一声,鳄鱼跃出水面,将近六米的身长跳起来,这么一个庞然大物,满身狰狞的甲卫,凶恶的长相和更加凶恶的动作,光看就让人胆寒。莫沫被吓得不轻,但外面的群众却仿佛打了­鸡­血一般嗷叫出声。

莫沫要后退的时候,被身后看守的人逼迫,只得迎面朝着那鳄鱼张开的大嘴而去,那股子传出老远的腥臭味,那满嘴错落的尖锐牙齿。

周围尽是疯狂的喧嚣声,仿佛是迫不及待地等着见血一般,把莫沫当成了本次血玉赌盘的开幕宴。

“哦,我们的新人男孩跃过去了,他那柔­嫩­的手在鳄鱼的额前一搭,整个人就腾空翻起,那身姿,太美丽太轻盈了。呵呵,没有想到我们的新人男孩会抢先进场,还夺了其他勇士的风光。好了好了,激动的时刻来临了,勇士们踏上了征途,我们也将用我们的热血挥霍出一片­精­彩!”迷惑人心的灯光闪动几下,从四面八方发­射­的烟花砰然于穹顶绽放,满目炫丽。

“WE GO!!”

激|情什么的,与莫沫无关。莫沫此时已经摇摇晃晃地踮着脚尖站在圆木桥上了,他脑子里唯一想的就是怎么能不掉到水里去,此刻正用心地提臀收腹挺胸,努力给自己找平衡感。

莫沫一直都没有注意解说员在说些什么,不过最后一句他倒是挺清楚了,因为解说员的话音刚落,莫沫就看到他面前一个熊一样的男人猛冲了过来,随着那熊男一颠一颠地跑,脚下的圆木桥都被他的重量压得嘎吱嘎吱一上一下的,莫沫差点就给晃下去了!而且这时,莫沫身后那条扑到岸上去的鳄鱼,也甩了甩尾巴下了水,看了看跳到木桥上的莫沫,鳄鱼从后面游上来了。

= =……

妈妈,我以后一定好好学习,再也不逃课了;师兄,我以后一定好好练功,绝对不偷懒了;彦哲……呃,为了美好的人生我以后一定会远离损友的,就是你了。总之我会做一个三好学生四好的社会主义青年,谁来保佑保佑我吧> 而后,

冲吧!莫沫泪奔向前。

满耳的叫嚣,满目的狰狞,这诡异的地方,每个人似乎都疯了。

·

闹自杀。

安德鲁听到安总管的汇报时,简直不可思议,“你是说,我的尼菲斯,我亲爱的儿子,居然会学时下那些无聊的小青年,玩那割腕自杀的把戏?”

安总管,“是。”

安德鲁彻底的愤怒了,“他的脑袋是被驴踢了吗?还是被马粪填满了?我怎么不记得我生过这么一个愚蠢的儿子!他以为这样我就会放任他?越活越回去了!安,给他打几针镇定剂,让他那发热的脑袋好好地冷静冷静,然后把他给我打包送回来,现在!立刻!”

安总管还没机会说是,头部被重击,瞬间倒地。

彦哲苍白的手拿起掉在地上的电话,有点虚弱地靠着墙,对着电话冷笑,“老头,我想他是没机会­干­这种蠢事了。你也老老实实的在你的大洋彼岸待着吧,别老给我添乱!”没给安德鲁说话的机会,彦哲“啪嗒”一声扔掉电话,一脚踩碎。

深深吸了口气,落魄到从手下那里抢来的几把手枪,小心安放到大衣的内袋里。

“Well,well,这个世界真是太搞笑了,我居然也会有这么愚蠢冲动,头脑发昏的时候。莫沫小白痴,我来救你了。”彦哲­阴­沉沉地笑起来,一脚将大厅的门给踹开来,举着枪直接走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咳,师兄好像好久没出现了,挠头~~~快了快了~~~

某泥在想,是不是要把自己更新的时间固定一下,方便大家看文?

最近某泥在忙毕业论文,更新一直没有提上去,汗,还是过段时间再说吧,不过某泥更新的,也不算太慢了,呵呵呵,是吧……(心虚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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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四十三 英雄狗熊[十] ...

“他开始助跑,起跳,动作真漂亮——旋体侧身空翻!perfect,加十分!很好,安稳落地,完美!”

伴随着场上那激|情洋溢地讲说,莫沫在跃马空翻后,落在了圆柱桥上,蹲身下压,然后借着木桥反弹的力道平顺第直起身,在桥上站稳。

如果莫沫现在是在任何一个体­操­比赛上,他一定会得到前所未有的欢呼和喝彩。

他那高难度的侧身空翻,他那优美的空中舞蹈,他那不可思议的平衡感,踮脚落地,姿态优雅,平衡满分,可他在此处,却惹得周围观众一阵抽搐。

如果这是第一次,看到一个­精­致的男孩在熊一样的男人逼迫下,从容美丽的逃出生天,这里的人会赞叹一下。可这已经是莫沫第三次展现他的平衡木体­操­技艺了,这让周围的观众都很是暴躁。

他们要看得是血腥!是狂暴!不是这种软塌塌的体­操­表演!!

“哦nono,这里不是体­操­比赛,这里绝对不是体­操­比赛,太没有激|情了。我们需要的是刺激,是鲜血,勇敢的死亡才是我们向往的归宿。上吧,野熊,你不是真正的熊,你不应该笨到被一个小男孩如此的玩弄!给我们看看你的男人气概,结束这场体­操­表演,让我们回归我们需要的血腥盛宴!”讲解员眼见观众们情绪不对,顿时转移了立场,开始为野熊鼓劲。

野熊愤怒地仰天长嗷,什么叫做你不是真正的熊!?

如果说莫沫的行为让野熊很焦躁,那讲解员那不开眼的鼓动就更让人暴躁了!

野熊决定,如果此次能活下来的话,他一定要将这个讲解员全身的骨头都打断,一根都不剩!让他明白什么叫做真正的玩弄。

当然现在,他只能冲着莫沫发泄他的怒火,“吼!第三次了,你这个只知道逃跑的懦夫,我要撕碎你!!”野熊冲着莫沫吼叫着,声震如雷。

他一嗷叫,原本蔫耷耷的观众们又都欢呼了起来,讲解员也再次回复了激|情,“哦,野熊崛起了,他发出了愤怒的咆哮,他对我们的体­操­男孩宣战了。我们的野熊终于又野了起来,看他怒气勃发的样子,俨然不再是刚刚那家养狗熊的倒霉样,让我们再次对他抱有期待吧,希望野熊能给我们带来一场­精­彩的丛林捕猎!”

家养狗熊的倒霉样?野熊气结,只能越发大声地朝莫沫嗷嗷叫。

莫沫无奈,很无奈,他很想在此地宣扬一下和平共处五项原则,可周围的人显然不想听他说这些,他只能无奈地看着那熊一样的男人再次扑上来。

偌大的场地中,如同莫沫脚下的圆木桥,还有四根,每一根木桥都相隔有三四米。

此时的赛场上,除了莫沫和野熊这组,其他四组选手都还在谨慎的试探阶段,小心而节制地出手,然后立刻抽身而退,还时刻不忘警戒周围。毕竟他们的对手可不只是彼此,还有水底下那些更加凶残的捕食者。

他们需要等待,等待一个更好的时机。

小心谨慎的他们,看到一上来就横冲猛撞的野熊,眼睛里都充满了鄙视,每个人都知道,这样不清楚状况的笨蛋,往往都是死得最快的。

在这种危机四伏的地方,谁也不敢说自己能不出差错,甚至一不小心脚下打滑,掉进下面的水潭里,那些饿了很久的鳄鱼群可不会对你讲什么客气。

没有人会救你,不在你被鳄鱼撕咬着时再踩你一脚,也只是因为怕被牵连进去。

而那些所谓的观众,本来就是为了你飞洒的鲜血而来的,看到你死,他们只会欢呼雀跃,这是个没有怜悯的残酷之地。

莽撞的野熊再次朝莫沫冲了过去,这次他打定了注意一定不能再让莫沫从他的头顶越过去。

他觉得自己已经看透了莫沫的动作,只要莫沫再敢腾空,他一定会扣住莫沫那细­嫩­的手脚,将那该死的体­操­少年撕成碎片。

野熊面上带着嗜血的笑,愤怒和焦躁已经占据了他的心,他此时只想着怎么对付莫沫,早已经将来自脚下的危险忘了个一­干­二净。

一头巨大的鳄鱼伏在水底,一动不动,很长很长时间,那枯槁的眼珠都没有翻动过一下,仿佛是死了一般,那将近七米的身长也没能给它增加多少存在感。

当野熊冲到木桥中间的时候,这头等待已久的大鳄鱼豁然动了。仿佛正在播放的电影中,突然有一个剪切的镜头被做了快进处理,鳄鱼迅速跃起,大嘴一张,顿时咬住了野熊的腿。

“啊!!!”野熊的哀嚎声响彻了赛场宽阔的穹顶,只是不多久,那凄厉的惨叫就被场外汹涌而来的欢呼声淹没了。

场上的观众们兴奋地大叫了起来,刚刚他们对着野熊欢呼,叫嚣着要野熊快点­干­掉活蹦乱跳的莫沫,如今他们对着鳄鱼欢呼,为鳄鱼那尖利的牙齿狰狞的嘴脸和流出了人类鲜血的大嘴,对他们来说,这才是真正的丛林捕猎,这才是真正的血腥盛宴!

场外是热烈的,可场内的每个人,心里都很冰冷。

野熊使劲地攻击者鳄鱼的头,想要掰开鳄鱼的嘴把自己的腿救出来,可那大鳄鱼眼珠一翻,把野熊的不老实的手也一并咬住,在野熊的哀嚎声中,鳄鱼摆动着他粗笨的身体,慢吞吞地把野熊拖下水。

离野熊最近的是莫沫,清楚地看到鳄鱼那尖锐地獠牙卡进野熊的­肉­里,清楚地看到野熊满是绝望的眼睛里还在挣扎着最后的一丝希望,也清楚的听到了野熊向着距离最近的他哀求道,“救我。”

莫沫想也没想就伸出了手去,拉住了野熊还能动的一只手。

直到拉住了野熊的手,莫沫的脑子才开始正常运转,然后莫沫凶狠地瞪了那鳄鱼一下,作势要Сhā它眼睛。

感觉到危险的鳄鱼,终于张开嘴要去咬莫沫。

鳄鱼的动作很快,不然刚刚野熊也不会没有丝毫反应就被鳄鱼咬住了手脚。不过,鳄鱼的动作快,莫沫比它更快,否则莫沫救人不成自己也得搭进去。

在鳄鱼松口的一刹那,莫沫瞬间将野熊拉离了鳄鱼的大嘴!

同时,莫沫立刻矮身错过鳄鱼那贴身卷来的大嘴,勾脚一踢狠狠地踢在鳄鱼的下颚上,将这只鳄鱼踢下了水。

当然,这并不代表他们就安全了,野熊身上横流的鲜血早把场中的鳄鱼都勾 引来了。莫沫虽然将眼前这只踢下了水,但紧跟着,另外一只鳄鱼又悄悄地从身后的水底游了过来。

野熊看见了那只鳄鱼,那麻木而贪婪的嘴脸,他拼命地想抹­干­净身上的血,想要跑得远远的,可他什么也做不到,只能看着那鳄鱼逐渐靠近,只能在那鳄鱼将要扑上来的时候,将身侧的莫沫给推下水去。

·

莫沫本来刚刚在圆木桥上站稳,谁想被人一推,重心立刻偏移,就这么愣愣地砸在一只鳄鱼头上掉下水去,茫然间还在想着鳄鱼皮真让人咯得慌。

水池有两米深,正好能将莫沫没顶。莫沫落水之时,外面那整天的欢呼声,也随着哗哗的流水朦胧地灌进到莫沫的耳朵里。

四条鳄鱼,将莫沫堵住了,还有更多的鳄鱼,嗅到那浓厚的血腥味,纷纷从不远处游来。

四打一,显然没什么需要客气的,那些鳄鱼张嘴就朝莫沫咬了上来。

水中,被鳄鱼包围,2米的水深,莫沫连用脚踩地都很困难,逃跑什么都就更不用说了。

莫沫脑子反应有点迟钝,他一向以为,自己至少能活到70岁,从没想过,自己可能不到20岁就得要葬身鱼腹,还是鳄鱼。

“哦,我们新来的小男孩果然是太­嫩­了,善良的他注定要立刻回到神的怀抱里,我们用欢呼声为他送别吧。还有我们的野熊,哦,这头野熊彻底成了狗熊,看他那蔫耷耷的样子,可以想见,他也将要被鳄鱼小姐拿去果腹了……”场上的荧屏镜头对着脸­色­惨白的野熊来了个特写,然后屏幕转接,再次出现了莫沫在水下的情况。

莫沫身周那围堵的严严实实的鳄鱼群,让人看了就觉得头皮发麻。

正在大多数人都被莫沫的情况吸引的时候,离莫沫最远的一根圆木桥上,那个戴着面具的青年突然发难!

他抓住对手愣神的一瞬间,一脚将对方踢飞!那被踢得人,腾空远远飞出,落在了离鳄鱼群很近的地方。

那巨大的落水声,将很多朝着莫沫游去的鳄鱼都吸引了过来,顿时为莫沫分担了很多压力。

踢人的青年没有理会被他踢下水的人,青年拔身而起,连续几个起跃,不过片刻,就落到了野熊所在的那根圆木桥上。

“你该死。”青年一手掐住野熊的脖子将他提离了圆木桥,冰冷声音对他下了最终判决。

野熊眼睛暴突着,他的脖子被人紧紧地卡住,下一瞬,他已经和水下的莫沫调换了位置,进了鳄鱼的大嘴里。

莫沫水淋淋地被人捞了上来,他从落水到现在,不过短短的几秒钟,刚刚和鳄鱼对峙片刻,除了受到些惊吓,身上连一个伤口都还没来得及留下。

莫沫看着野熊和自己错身下水,追着莫沫出来的那两只鳄鱼,张开的大嘴立刻就被野熊的身体堵住了,然后它们也没有挑剔什么,直接把到口的­肉­拖下了水。

不一会儿,水面下不断涌出的鲜血将清澈的池水染污,和着油水的血在水中沉沉浮浮,离得远一些的人根本看不清水下的场景,只见到7、8条鳄鱼围着一处翻滚撕咬着,时而可见到一些被扯断的手脚浮出水面,然后很快就被一条条鳄鱼用大嘴刁住,消失不见。

“不要看。”清冷的声音从莫沫身后传来,一只手挡住了莫沫的眼睛。

听到这声音,莫沫眼泪立刻就落下来了,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时,突然找到了可以倾诉的对象。

莫沫扒着挡在自己面前的手仰起头,看到身后之人那面具下熟悉的轮廓,顿时反手抱了上去,整张脸都埋在那人的胸前,“师兄,我害怕。”莫沫有点抽噎地说。

……从没被莫沫这么主动对待过,被抱住的临渊浑身都有点僵硬,他僵硬地伸出手,僵硬地拍了拍莫沫的肩膀,只有那语气是一成不变的冰冷,“不怕,师兄在。”他说。

临渊的话一出,莫沫掉眼泪掉得更凶,莫沫此时的脑子里充满了委屈,“师兄,这几天老有人欺负我,那个贝弗利还将我扔来喂鳄鱼。”莫沫是个乖孩子,小时候在学校被同学欺负了,从来不自己欺负回去,他只会去找能够给他伸张正义的权威人士打打小报告,然后让老师啊什么的帮他骂回去。

临渊僵直着身子,小心拍拍莫沫的肩膀,冷声道,“以后打死他。”

很好,这个‘老师’够偏心。

“还有彦哲,他说来救我,结果没把我救出去还害得我被打,我的牙齿都掉了两颗,他好没用。”告状告状,继续告状。

临渊拍拍莫沫的背,眼睛里温馨和杀气交替闪烁了两下,不知道要说什么,只重复道,“也打死他。”

莫沫满意了,抱着临渊蹭了蹭。

·

“哦,情势大逆转啊,我们的黑王子突然冲出,将我们可爱的体­操­少年救了上来。而我们的野熊先生,他显然很招水下那些鳄鱼小姐们的喜爱,刚刚下水就没被急不可待的小姐们吞了。以后他也再不能陪伴我们了,真是遗憾。还有那仍在水中挣扎的豺狼先生,他非常不幸地被我们的黑王子一脚踹下了水,目前还在和鳄鱼小姐们相亲相爱,但鳄鱼小姐们实在太热情了,哦no,我好像看到他一只带着脚的鞋子,被一位鳄鱼小姐珍而重之地收下了,恐怕他也快吃不消了。好了,现在的情形出现了比较大的变化,一转眼两名选手已经淘汰,没有人想到会出现这个场景。不过,就是这样,运气和意外,才让生命在未知中更­精­彩,才让我们这些生死赌徒所钟爱——哦,他们在做什么……”本来在调动激|情的讲解员,跟随着群众的目光定格在莫沫和临渊身上,调动大屏幕,放大了这两人那温馨的一幕……

画面上,莫沫还拿着自己毛茸茸的脑袋在临渊的胸前蹭着,临渊冷冷地站着,手揽在莫沫的腰上,任由他蹭。

“哦no,刺眼,真刺眼,怎么会有这么温馨和睦的景象?这是不对的,这完全不符合我们血玉赌盘冷酷高贵的形象。”摇头,讲解员继续摇头,不过很快他的头就不摇了,一把手枪顶在了他脑袋上,他双手举高,在他最后一句“哦no”传遍全场后,彦哲一脚将他踹下了座位,自己拿起了话筒。

“嘟”地一声话筒鸣响,之后,场上飘扬的就不再是讲解员那嚣张欠扁的声音了,而是彦哲那更加嚣张欠扁的声音,“先生们,女士们,晚上好。这里已经被莫兰顿家族占领了,老实待在你们的座位上不要动,任何反抗都会被就地解决,我想你们不会满意我的解决方法,但我满意就可以了。好了,重复一遍,这里已经被莫兰顿家族占领了,老实待着,或者死。”彦哲把大屏幕的镜头绕场一周,让人清楚看到那些手执重型武器占据制高点的人,省得某些人头脑发昏,然后,彦哲把镜头转到向着临渊撒娇的莫沫身上,哼哼地冷笑起来,“最后,莫沫,你在做什么?”

彦哲­阴­冷的声音仿佛一块冰掉进了莫沫的衣领里,莫沫背脊上寒毛直竖,赶紧立正站好,左右望了好几下,才看到远远地瞪着自己眼冒凶光的彦哲。莫沫想到自己刚刚还在说彦哲坏话,这会儿不禁有点心虚地朝彦哲傻笑。

莫沫身侧的临渊,一只手仍搭放在莫沫的腰侧,冷冷地回视彦哲,没有丝毫退让。

作者有话要说:呃,这次更新的比上次还晚了点,但是比上次的肥了点……过了这段时间,我会把更新速度提上去地!

另外,今天一来就看到灰白­色­的JJ,心里好沉重,在这里为受难同胞们祈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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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四十四 新的开始[一] ...

作者有话要说:挠头,某泥也知道自己的速度越来越慢,呃,让大家久等我也很羞愧,只是最近某泥的脑子已经被论文内容灌满了,写文挺卡的,某泥非常想说过段时间就更快点,但就算等毕业了某泥也得到处去找工作先,不知何时能安定下来,所以某泥也不敢下保证说什么时候能更快一点。但最慢绝不会超过周更的,握拳!呃,基本上,以后只要有可能,某泥一定会多更些的,不然对不起一直支持我的大家!

抱抱大家。

最后,这次的榜单还有一万字多,抱头哀嚎。

背景乐,点开听吧,很有感觉^o^/~

这次的血玉赌盘到此终止了。

出现如今的局面,地下武赛的观众,不悦的有,兴味十足的也有,莫兰顿家族,那个最讨厌功夫这类东西的莫兰顿家族,竟然会出现在地下武赛?

不过也不奇怪,人家是来捣乱的。

只是,不知天高地厚了点。

莫兰顿家族是了不起,世界八大黑势力之一,听到这个名头,大多数内行人都得哆嗦一下。

但是也不是所有人都得仰望莫兰顿家族的鼻息。

贵宾室里,A君看了看立体显示器里的彦哲,皱眉道,“安德鲁也太不会管教孩子了。”

D君冷笑,“他们家一向嚣张惯了,但嚣张到我们头上就有点过了。叫陈万崖来,我们来联系莫兰顿先生。”

其他几人并没有接话,只是面面相觑地互看了一眼。

莫兰顿家族的坏话可不是谁都能说的。

这边,彦哲没有给他们开家长会讨论的机会,迅速让人带了临渊和莫沫逃跑了。

走的时候他还炸了地下武赛的出路,在那一串轰隆隆的爆炸声下,把地下武赛的一众人都埋在了地下,想出来?= =挖地洞吧,铲子请自备。

就这样,彦哲顶着莫兰顿家族的名义,再次把所有人得罪了个彻底。

当安德鲁得知彦哲的作为,几乎想从屏幕里冲来去踹彦哲两脚。虽然看着那些老朋友气得脸­色­发青的样子,安德鲁也觉得有趣,但安德鲁岂会不了解他自己的儿子,彦哲这明显是给安德鲁捣乱来着,彦哲是玩得爽了,但赔礼道歉的事安德鲁是跑不了了。

安德鲁挂着僵硬的假笑和屏幕外那些兴师问罪的家伙们谈判,这是安德鲁有史以来和人谈判最憋屈的一次。但他不憋屈不行,自己的儿子还在别人的眼皮子底下,本来就是己方理亏,再闹翻了他们下手可不会客气。

安德鲁在心里咬牙切齿地将彦哲鞭笞了百八十次,“混账小子,看我回来怎么收拾你!”

··

彦哲没时间理会那边是不是有人在‘惦记’他,出了地下武赛,彦哲和临渊又对上了。

彦哲看着站在莫沫身侧的临渊,面上露出嘲讽的笑。

彦哲从不是个笨蛋,不会连被人算计了,还傻得什么都不知道。

地下武赛,血玉赌盘,莫沫,临渊,还有穿Сhā在中间的贝弗利。

串联起来,不正是个针对他彦哲的局?

彦哲本来还在奇怪,贝弗利那等睚眦必报的小人,怎可能在抓到莫沫后能忍住没有任何动作。

就算莫沫招人喜欢,以贝弗利一贯的作为来看,他绝对来不及喜欢上莫沫就已经把莫沫切片红烧了。

还有那天去营救莫沫,本来计划完美,准备齐全,却最后功败垂成,被一群莫名其妙的黑衣人搅了局。

彦哲以为自己是太倒霉,但后来仔细一琢磨,发现自己早成了捕蝉的螳螂,身后蹲着黄雀却犹自不知,怎么可能不倒霉?

你的敌人,才是最了解你的人。

在两个星期以前,就算是彦哲身边很亲近的人,也不会想到彦哲会为了莫沫花费那么大的力气。割腕自杀装死来寻找反击的契机,摔了安德鲁的电话公然违抗家主父亲的命令,为了震慑住地下武赛里的一­干­势力,甚至不惜将自己的家族立为众矢之的……

谁会想到莫兰顿家族花力气培养的继承人,会是这么一个不知轻重的蠢货?如果不是被逼迫到如此地步,连彦哲都不敢想象自己会这样子犯傻。

若说真有人可以预料到他现在的所为,那彦哲以为,这个人一定是临渊。

那个总是站在一边冷视一切的男人。

于是,意识到正被人拿莫沫算计,彦哲的目光自然地落在了他曾花费时间调查过的临渊身上。

看着临渊那一成不变的冷漠的脸,彦哲试探­性­地假笑道,“临渊,陈万崖的私生子,这次你可是帮了陈万崖一个大忙了。我是栽了,我父亲应该会很快赶来这里,到时候要协商善后,谈条件什么的,估计会让你们很满意。我说,从此你这个私生子也能咸鱼翻身了吧,心情happy?”

临渊对于彦哲的话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是像刚刚一样面无表情地看着彦哲。

彦哲对着他寒森森地冷笑,也没有说话。

这是彦哲联系一切后想到的。陈万崖是地下武赛的老板,而临渊是他一直不被重视的私生子,陈万崖的生意想要扩张,却一直被安德鲁阻拦,如今彦哲的事让安德鲁欠了陈万崖一个人情,再加上此次血玉赌盘其他势力的加压,安德鲁肯定得松口了,陈万崖的目的也就能达到了,临渊献计成功自然也能从中捞到好处。而彦哲自己,闯了这么多的祸,还丢了莫兰顿家族的脸面,安德鲁事后自然不会放过他,如此一来,贝弗利就报仇有望了。一举数得,让彦哲想想就气。

其实,彦哲把临渊牵扯到里面,理由有些勉强,还有点私人怨念在里面。

任何一场­阴­谋里,如果你猜不到是谁布的局,那就看看事后最大的受益者是谁。彦哲可以肯定陈万崖绝对和这次的事有关系,而对于临渊他却没有证据证明,但是,临渊和陈万崖和自己这边都扯上了关系,自然就成为了最有嫌疑的人。

眼见这两人的气氛如此的诡异,莫沫伸出头来,小心地左看看,右看看,当看到彦哲眯起眼睛瞪自己,莫沫还对他笑了一笑,温柔如水,却把彦哲气得不轻。

彦哲刚刚的话主要是对莫沫说的,彦哲以为,莫沫看清楚了临渊的真面目,应该会泪奔向自己的怀抱,寻求抚慰,同时也可以安慰一下他自己最近很是受伤的心灵。

本来彦哲被人算计就已经很不爽了,明知人家布了个阳谋,他却硬是得哭着喊着自个往里跳,这让彦哲简直郁闷的不行。

彦哲豁出去,不顾后果的冲来救人,结果却发现佳人早就安安稳稳地落入了别人的怀抱,一番作为又成了给他人作嫁衣裳!

看到莫沫身边有临渊相救,彦哲如果狠狠心不管不问,那也不会有他什么事,但是彦哲却不相信临渊能救得了莫沫。

虽然彦哲知道临渊是陈万崖的私生子,但就彦哲的调查结果来看,临渊就算在地下武赛的擂台上被人活活打死,陈万崖也不见得会皱一下眉头。

临渊也许能救莫沫一时,但要让莫沫真正脱离危险,还是得靠彦哲的搅局。

彦哲辛苦地为他们铺好后路,但因为他出现的不是时候,莫沫的眼里只看得到临渊救他的英勇姿态,这让彦哲有种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的悲怆。

如今,有机会却不挑拨挑拨莫沫和临渊的关系,彦哲显然是不会舒心的。

只是,彦哲明显高估了莫沫的智商!眼看莫沫那一副你们在说什么,我想回家睡觉了的表情,让彦哲有种­干­脆就这么掐死他的冲动。

彦哲狠狠地瞪莫沫,“笨蛋,这还不懂吗?我说就是你的师兄在背后捣乱,所以你才会被人丢到那里去喂鳄鱼。你要是还有点脑子,就赶紧离他远点,别这么傻傻地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过来我这里!”彦哲对莫沫伸出手,想让他站过来。

莫沫看着彦哲凶狠地表情,很是怔愣,托着下巴沉思一会,歪头看彦哲,语气笃定地说,“你肯定是搞错了。”

彦哲对莫沫的反应很不满,嗤笑道,“你那白痴脑袋能想明白什么问题?我说你师兄做了这些,你看他有解释吗?有反驳吗?有说他没有做吗?你从哪里看出我搞错了?”

临渊的沉默在彦哲眼里成了默认,彦哲笑得越发张扬。

莫沫拍了拍临渊的手臂,对彦哲说,“师兄他是个木讷地人,不太会解释,你不要欺负他。”

莫沫话音一落,彦哲面­色­唰地冷了下来,声音也含了冰,“他一句话没说,你却相信他;我说了那么多,你却不相信我?”

莫沫无辜地眨眨眼睛,“我没有不相信你。”

彦哲没有说话,因为他已经预料到莫沫接下来的话肯定不会是他乐意听到的。

果然,莫沫纯洁地说,“所以我才说你搞错了。”我相信你不是想骗我,你只是搞错状况了而已。

彦哲真的生气了,“你这么相信他?相信他不会算计你,不会伤害你?”

这个……莫沫嘴角抽了抽,似乎回想起什么不太好的回忆,“师兄打人是很凶的,算计我的次数也不少了。”莫沫小心地回头看了看临渊,临渊还是面无表情,目光冰冷地扫了莫沫一眼,让莫沫有点冷汗。

彦哲不耐烦了,他一点也不想听莫沫那透着无条件信任味道的话语,看着莫沫和临渊站在一起,看着他们之间深厚的牵系,彦哲突然觉得自己很多余,好像他所做的一切都很多余,像傻子一样的多余……

“你到底想说什么?”

莫沫面上带笑,语气理所当然地让人痛恨,他说,“就算师兄要害我,肯定也是因为不会有危险。”

彦哲被噎得说不出话来,你当然不会有危险,因为他早算到我也会去救你啊混蛋!你怎么就是想不到我!

彦哲懒得再和莫沫理论,沉声道,“我再说一次,离开他,到我这边来。”

彦哲没有靠近,笔直地站在两步远外,目光清冷地看向莫沫,再次对莫沫伸出了手。

彦哲一点也不想听莫沫满肚子对临渊的维护,当被莫沫维护的时候自然是很开心的,但当莫沫站在你的对立面维护你讨厌的人的时候,这场面却是多么的让人痛恨!

彦哲突然觉得自己可以体会那天贝弗利的心情了。

莫沫为难地看着彦哲,再看了看一直没有说话的临渊,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彦哲的手垂了下来,握在身侧,他最后看了莫沫一眼,再也没有说一句话,转身就走。他常穿的黑­色­大衣随着他的动作翻起长弧,凄冷的月光洒在身上,渡了一层冷芒。

他不会,不会让一个人有机会拒绝他三次。

莫沫看着彦哲带人离去的背影,彦哲身边虽然有一众人拥护着,但不知为何看着却显得更加孤单,皱了皱眉,莫沫突然觉得心里有点难受。

回头看了看临渊,莫沫有点难过地说,“师兄,彦哲他好像生气了。”

临渊也看了看彦哲离去的方向,手伸出,揉了揉莫沫的脑袋,“没有。”

“他生我的气了。”莫沫低头任临渊揉脑袋,带点倔强地反驳。

“……再见,打到他不敢生气。”临渊冷冰冰地回道。

莫沫低着头忍俊一笑,伸手擦了擦眼睛,“嗯。”

莫沫忍不住,又回头看了看彦哲离去的方向,那里只留下了车辆绝尘而去的余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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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四十五 新的开始[二] ...

作者有话要说:寝室突然断网,我无语泪流,这会赶时间,大家的留言我下次再回复,抹泪~~

嗯,继续听音乐吧,和上一章一样的。

【一个女人】

没有爱情的联姻,是林娜认真了。

林娜是个传统的女人,既然组成了家庭,有了共同的孩子,她就希望努力去经营。

但她没想到,陈万崖居然会带回一个异国女人,明目张胆的养在家里。

林娜知道社会上那些成功人士喜欢养些小情人的习惯,但陈万崖的行为还是让她很难堪。

于是她放弃了对家庭的奢想,转而把注意力都放在了儿子的身上,希望将他培养成优秀的家族继承人。

林娜的儿子,从小就显得木讷平庸,而且生­性­冷漠,很不得老一辈的欢喜。

但是家族唯一嫡子的身份,就算以后没有了唯一,也是高高在上的嫡长子,所以林娜从没担心过临渊的继承权,她只是耐心的,细心的培养着自己的儿子。

时间过得很快,已经对陈万崖失望的林娜,从未对陈万崖的私生活多做理会。但她做梦都想不到,在一次家族聚会上,陈万崖竟公然带着那个女人和她3岁的儿子出席,甚至当众宣布了小儿子的继承权,这时候林家和陈家的势力已经千丝万缕地联系在了一起,陈万崖的作为,等于是在剥夺林娜家的权利。

这一次,林娜彻底的愤怒了!

她不容许,不容许任何人这样剥夺走她的一切,甚至她儿子的一切!

那些本都是属于她们的,任何人都不能,这样拿走!

林娜开始了疯狂地报复,疯狂的。林娜是林家的大小姐,虽然陈万崖如今已经接掌了林家的产业,但林娜才是那些产业真正的拥有人,她可以调动的势力还是很庞大的。

当年,陈万崖靠着和林娜联姻,依仗林娜家的背景撑起了曾经已摇摇欲坠的陈家。在林家和陈家的利益联结上,陈万崖可以算是一个牺牲品,林娜的家族势大,但子绪单薄,现在就只留下了她这一个女儿,尽管现代男女差别不大,但林娜的­性­格实在不适合经营家族生意,陈万崖是林家父母期望托付女儿和家业的人,并让陈万崖承诺和林娜的第一个儿子姓林。

只是,没有人想到,陈万崖借助林家的势力,发展地超过了所有人的预期。在短短几年的时间里,陈万崖壮大了林家,并凭借手中的势力倒腾出了专属于他自己的产业,还在侵吞蚕食中,连他本家陈家的势力也一并吞到腹中。在此之后,陈万崖的野心没有收敛反而涨大了,他开始将手中的势力整合在一起,建立一个专属于他陈万崖的商业帝国。

于此,林家的势力对陈万崖还是有些防备的,但林家二老早就不怎么管事了,林娜又不太善于钻营这些,等林家反应过来,才发现她家的势力基本上已经快要不姓林了。

林娜那时候也没怎么在意,虽然陈万崖接管着林家的势力,并把她家的势力混杂整合,但林家产业的归属权还是掌握在她的手中的。虽然那些势力已经被陈万崖打乱糅合,已经不可能分离开来,这在一定程度上削弱了林娜手中的权利,但林娜想着等自己儿子长大了,能继承的家业反而更加地庞大了,还以为陈万崖是对儿子好,却没想到,如今陈万崖却连她儿子的继承权也要剥夺了去。

此时林娜反应过来,却根本就没想过抽身而退,只把目标放在陈万崖带回来的那个女人身上,想着只要她们死了,她就能为临渊保住继承权。

林娜的努力也是有些效果的,她几乎在陈万崖密不透风的保护下葬送了那对呣子,……但只是几乎。

最终,林娜失败了,败得很惨,伤筋动骨,她的家族也完全落入了陈万崖的手中。

而她却完全成了无根的浮萍,保不住自己,也保不住自己的儿子。

看着陈万崖冷漠的脸,林娜开始怀疑,陈万崖是不是故意在激怒自己?

只有自己不再安然高坐,陈万崖才能找到破绽,彻底接掌她的家族,弄垮他们凭借利益联结的婚姻。

不存在所谓的残忍,失败就是错误,林娜低下了她高贵的头颅,输了所有。

输得不亏,因为她一开始就弄错了她的敌人。

【一个儿子】

“渊儿,妈妈对不起你,没能为你夺回你应得的一切。你父亲,他……你若继续待在这里,就算你父亲能护着你,你也永无出头之日。你走吧,靠你自己的能力,拿回属于你的一切。妈妈相信你能办到,妈妈会一直在天上看着你。我的儿子,纵使以后你会过得很苦,但要记得,妈妈深爱着你。”梦中的女人,安静流泪的样子很美,浑身散发着母爱的光辉,轻拥着他,亲吻着他的额头,在做最后的告别。

临渊醒了,张开了眼睛,冰冷的眼眸中似乎还沉淀着一丝留恋,手不知觉地轻抚上额头,好像在追忆什么,却发现什么也没有。

天黑了,临渊起身。

望着镜子里那张冷漠平凡的脸,纵使看了13年,临渊也仍旧觉得陌生。

临渊从没用这张脸笑过,纵使很开心,也冷着脸。

开始是不会,如今是已成习惯。

9岁时的逃亡,他父亲并没有像林娜说的那样护着他,甚至放任自己新的女人对他的追逐迫害,所以他当时逃得并不轻松。

为了彻底摆脱追杀,他曾做过大面积的脸部整容,他不知道怎样用那木然不动的脸皮,来做些细微的活动。

换了张脸,换了个新的身份,之后,林娜安排保护临渊的人,带着整容成他原来模样的男孩消失了,再没有出现。

临渊想着,估计是死了,就像他那再没有见到过的母亲一样,葬在了他所不知的墓地。

临渊从没对林娜说过,他不在意有没有势力,也不在意当不当那个家族的继承人,因为他知道那是林娜坚持的,林娜认定对他好的。

临渊从小­性­子就冷,拙于言辞,但从不让爱着自己的人失望,所以他一直看着林娜的所为,从没试图阻止过。

不是林娜错了,而是林娜失败了,在那里,失败就是错误,他们不容许错误。

临渊其实觉得林娜很笨,不懂得防微杜渐,失败了却不知及时抽身而退,执念太深,只能败得更惨。如果临渊和林娜异地相处,临渊会将当时他手中拥有的产业权全都买给陈万崖的对头,如此不但给自己留存了足够的资金,还能凭此大幅度打击陈万崖。而林娜,却是什么都没能留下,包括她自己。

当人有了执念,就再不能脱身事外,只有在泥潭中挣扎深陷。

林娜的结局,证明了她不聪明。

临渊不同,临渊的冷漠似乎是天生的,冷漠的几乎没有能让他在意的东西,也许林娜的眼泪是从前唯一能让他略微动容的事物。

母亲死了,过去的一切葬送,包括他的身份,他的地位,和他的容颜。

临渊本以为,这一切并不重要。

但是,再没有人会对着他担心的流泪,再没有人会全心全意地说爱他,临渊后来才发现,他失去的远比他想象的多。

然后,临渊用新的身份生活了十几年,那张陌生的脸已经固定在了他面上。

现在的临渊,再没有面无表情以外的表情。

仍旧是不会,不过已经习惯。

【一个师弟】

“渊儿,这是你师叔的徒弟,也是你的师弟,他刚来怕生,你要多多照顾他。”

师傅的声音,和林娜很像,温柔的,关怀的,还夹着一丝溺爱。

临渊冷漠地看着师叔身后怯生生的小不点,淡淡的点了点头。

师傅师叔都很满意,虽然临渊的态度总是这么冷,但他们知道,临渊答应了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最好。留下怯生生的莫沫,两个老一辈的给俩徒弟留下单独相处的空间,相伴而去。

……照顾。

临渊冰冷地凝视着有些瑟缩的莫沫,思索着和这个词语对应的行为。

“师,师兄。”莫沫怯怯地对着临渊笑,只觉得这个师兄似乎很不好说话的样子,看起来凶极了。莫沫心里默默流泪,妈妈,这里的人都好凶……

临渊皱眉,仍旧没有想清楚他需要怎样照顾这个新来的师弟。

莫沫误会了临渊皱眉的意思,泪汪汪地望着临渊,有点委屈地蹭进,小幅度地拉了拉临渊的袖子,“师兄,你讨厌我吗?”

临渊从思绪中回神,冷冷地扫了打断他的莫沫一眼,但看到莫沫的模样,总觉得很可爱。

“……不讨厌。”

是的,不讨厌。

临渊的声音冰冷淡漠,但他说的话,从来都是实话。

没有必要的时候,临渊从来不会说谎,纵使是善意的。

莫沫看着临渊那张冰冷的脸,却不相信临渊的实话,只是在心里默默流泪,骗人……

师兄,师弟。

临渊觉得,自己明白了要如何照顾莫沫了。

临渊冷着脸地拍了拍莫沫毛茸茸的脑袋,道,“好好练武,不准偷懒。”

临渊从前以为,执念是种错误,但后来才知道,执念是付出太多之后,已经无法收回的渴望。

临渊以前觉得,林娜很笨,后来却发现,自己也很笨,也许莫沫才是那种比较聪明的人。

这么想着,某日,临渊拍了拍莫沫的肩膀,冷声道,“你很聪明。”

莫沫奇怪的眨了眨眼睛,因为从不会有人说他聪明,但听了夸奖,莫沫还是很开心的,尤其这话还是从这个喜欢折磨自己的大师兄口中说出,更让莫沫倍有成就感。

莫沫开心了,然后立刻眼巴巴地瞅着临渊,“师兄,那聪明人可以少练习几遍这重复的动作吗?我已经都会了。”确实都会了,任何一个人在重复着这么一个毫无难度的挥拳动作千余下后,都没有不会的可能,但莫沫离临渊要求的目标显然还差很多。

如今累得不行的莫沫,听到临渊突如其来的一句话,顿时满怀期待地央求减刑。

临渊冷漠地回视着莫沫充满期待眼睛,木然道,“可以多练几遍。”

莫沫睁大眼睛看着他,悲催倒地……

【师兄和师弟】

整日督导着莫沫练武,临渊已经很久没有想起过从前的事了。

眼睛不经意地扫过天边的落日红霞,像血,让临渊想起了那天的情景。

那天中午放学回家,一推开门,就看到林娜像个破布娃娃一样摔在楼梯下,留了一地的血。不知为何,当时家里什么人都没有,临渊年纪小,也不知道可以打电话叫救护车。他费尽心力想把林娜托到医院去,也只是徒然加重林娜的伤势而已。

林娜后来回光返照地醒了,微笑着哭泣着,轻拥临渊做最后的告别,临死前念念不忘的仍是要临渊拿回属于他的一切。

临渊冷着脸收回了视线,对高兴地来到他眼前的莫沫布置了再蹲半个时辰马步的任务,莫沫绝望地凝视让临渊­阴­沉地心情稍微上扬了些。

“师兄,再蹲下去腿会断掉地断掉地> “蹲。”临渊简洁明了下达指令,然后就不声不响地回望着莫沫,那双黑沉沉的眼睛闪着冻人的冷光,虽然临渊没有多说话,但莫沫似乎很会解析临渊沉默的含义:蹲,腿不会断;不蹲,现在就让你腿断。

莫沫洒泪而去,一路在心里呐喊着绝望了,对这个残酷的世界绝望了!

临渊目送,然后点了点头,……真可爱。

临渊其实心里没有那么多复杂,他只是懒得想理由懒得威胁,当然也懒得解释什么,你懂了就是懂了,不懂他也不会说什么。像刚刚,临渊他只是习惯地在用眼神告诉莫沫自己的决心,如果莫沫反抗的话,他当然不会像莫沫想的那样打断莫沫的腿,他只会把莫沫绑起来蹲上两个时辰的马步。

比起说些威胁人的话,临渊从来喜欢做的都是威胁人的事,他绝对是个做的比说的多的新时代好娃。

不过由于惜字如金,临渊和人沟通一直都是个问题,但临渊发现他和莫沫意外的合得来。所以,临渊是真的挺喜欢莫沫的。

……喜欢。

对于临渊来说,这是个突兀而意外的情绪,这也是他第一次认识到自己对一个人的好感。

自从发觉自己很喜欢莫沫,临渊对莫沫就越发地殷勤,现在临渊几乎一天24个小时围在莫沫身边,盯着他,看着他,白天训着他,晚上睡着他,梦中重复以上程序。

临渊第一次了解到,原来他喜欢的是这种生活。

看着在不远处挥汗如雨,洒泪成河的可怜模样,临渊冷冷地盯着,眼睛一眨不眨,盯到莫沫不自禁地挺直背脊寒毛直竖脸­色­发青,看着莫沫的动作越发的标准了,临渊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不用他发话,隔了老远都知道他想说什么,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心有灵犀?(?这人心里在暗爽)

果然……很可爱。面无表情的临渊在心中继续感叹。

每天和莫沫在一起的生活是美好的,临渊觉得莫沫也是这么想(莫沫:绝对没有> 可临渊很是苦恼,他在林娜临终前曾答应过她,要拿回属于林家的一切,拿回属于他的一切。

答应过的事情就要做到,这是临渊一贯的认知。

想要天天和莫沫腻在一起,过他心目中理想的师兄弟有爱生活,另一方面却为了誓言不得不去和那群莫名其妙的脑残生物纠缠,临渊很不满。

……不满归不满,答应了的事还是不能逃避,临渊于是决定,先解决了脑残生物!再回来陪莫沫。

后来,一别三年,实在想念,临渊那打入脑残生物内部的计划遇到了

45、四十五 新的开始[二] ...

瓶颈,计划的时间大幅度拖延,面无表情地焦躁着,最后,临渊觉得和脑残生物奋斗的过程中,应该有可爱的师弟在一边给点鼓励,这么想着……真是美好。于是临渊就回来了。

看着许久不见的可爱师弟,想要抱起来好好揉捏揉捏。

但临渊还是不太习惯亲昵地行为,只能不停地找机会说,“很想念。”

所以,说也想念我吧,临渊面无表情地望着莫沫期待着。

可惜……莫沫太迟钝了。

临渊反省着,也许是自己的隐含意太婉转了?

对小白师弟,他需要直接点。

于是临渊又找到机会,这次不说陈述句,说问句,“师父师叔担心,你也担心?”

临渊想要可爱的师弟给自己一点心理鼓励,他也深深地明白着莫沫一定不敢说不担心他。

所以,说也担心我吧,临渊面无表情地继续望着莫沫期待着。

可恨……捣乱的来了。

彦哲,又名尼菲斯?莫兰顿,莫兰顿家族的继承人。

看到他的一瞬间,临渊冷漠的眼睛眯了起来。

知道莫沫和彦哲缠在一起,临渊下意识要离莫沫远一点,他并不想把莫沫牵扯到自己的复仇计划中去,但有现实的好道具可以利用,临渊怕自己会忍不住在算计彦哲的时候把莫沫也牵连进去。

只是,听着莫沫依赖的求救,软软的撒娇,临渊突然觉得,两人的距离仿佛比以前还亲近了不少。

想离开,有点舍不得。

不离开,又有点挣扎。

临渊冷冷地望着莫沫,暗自苦恼。

直到,莫沫被贝弗利抓走了。

【父亲与儿子】

陈万崖看着临渊皱了皱眉,“从今以后你姓陈,再也没有什么林家了!记住。”

临渊面无表情地回望着他,然后淡然低下头,似乎是默认了。

陈万崖的这番话,等于是承认了临渊的身份。陈万崖是个自尊心很高的人,当年家族危急,他从高高在上的金字塔顶落下,迫于无奈如同入赘一般和林家联姻,这对他来说,始终是压在他心底的耻辱。

陈万崖不喜欢无能没吃过苦的千金大小姐林娜,不喜欢挟着早年的恩情一直牵制他要求他的林家,也不喜欢自己那被迫入了别家姓氏的大儿子,这些都提醒着他曾经的落魄与无奈。尽管如今的他已经如此的光鲜,但他身边的这些人却总能让他记起自己难堪的一面。

当时陈万崖逼迫着林娜,侵吞了整个林家,陈万崖终于摆脱了林家的牵制,至于林娜暗中迁人将儿子送走了的事,他一时高兴也没有过问。

反正他不缺女人,正当壮年,当然也不会缺儿子,更何况是被迫他姓的儿子,不要也罢。陈万崖也没有阻止自己新的女人对临渊的迫害,那女人差点被林娜给杀了,如今熬出了头,想拿临渊出出气也在情理之内,这样想的陈万崖似乎已经忘了被拿来出气的人其实是他的亲生儿子。

现在十几年过去了,陈万崖的几个儿子相继长大,但在陈万崖看来,都是一群败家的富二代,不知天高地厚且顶点本事也没有的蠢货。陈万崖此时虽然雄心仍在,却也怕百年之后自己辛苦开创的基业被这群败家子给整垮了。

这个时候,重新出现在他视线中的临渊自然引起了他的期待。

果然是个好儿子,一回来就给自己送了份大礼,让陈万崖对临渊顿时热切起来。

见到临渊淡淡地点头,陈万崖颇为高兴,早年他并不喜欢这个儿子,儿子木讷冷漠对他不怎么亲近也就罢了,关键是自己的儿子却根本就不姓陈!在大家族长大的陈万崖,一直遗留着老旧传统的观念,自己亲生的大儿子被别人家抢走的感觉是他心头的一大­阴­影。与人­借­种的感觉,甚至让陈万崖觉得自己就是林家买去圈养的牲畜。如今儿子长大,一派大家风范的站在自己面前,重新认祖归宗,这让他如何不高兴。

“好,很好,你如今也不小了,正好今后就跟在为父身边,学习一些你应该知道的东西。”陈万崖欣然道。

虽然商人心重,对自己的亲生儿子也不能放弃戒备,但陈万崖知道自己的儿子临渊是个木讷冷淡的­性­子,说起无情,也许比他自己更甚,陈万崖可没有看到过临渊在莫沫面前的那股子殷勤劲,只以为自己这个无情的儿子天生就是个冷冰冰的人形机器。

于是陈万崖小心着,却又不是那么的小心。

既然是机器,自然就会需要主人,驾驭的好了,可不正是一大助力?

而且,陈万崖用他自己的心思来揣测临渊,林家早毁了,自己其他的儿子都不中用,自己的所有家产以后都是临渊的,就算以前吃过一些苦头,以后也会慢慢补回来的,如今得了自己的看重,临渊还能有什么好不满的?

陈万崖放心了,临渊冷淡地看着陈万崖笑容满面,也很满意。

脑残生物其实也不难对付,因为他们总会以为别人都是脑残。

临渊面无表情地下了如此结论。

报仇。是临渊给林娜的承诺。

林娜,那个最早对他关心备至对他温柔对他的笑的人,他的母亲。

就算林娜已经死了,临渊也不会抹去她在自己生命中的印记。

临渊最早的承诺给了林娜,虽然这承诺的内容让他有点不耐,但也不后悔。

临渊意识到承诺不能随便给,但不随便的承诺要乘早定下来,于是,临渊瞅了个比较好的机会,把自己的第二个承诺给了莫沫。

当年临渊离开之前,对莫沫说,“等我。”

莫沫泪汪汪地摇头。

临渊耐心地继续说,“以后……”嗯?有点害羞了,他想说以后一直在一起的,但突然有点不好意思说出口,那……就这样吧。

临渊觉得就算自己没有说出口,一向和自己心有灵犀的莫沫也是可以理解的,于是他看向莫沫。

莫沫见临渊突然不说话了,瞪视自己的眼神又颇为凶狠冷厉,一副‘你知道吧’的样子。

T T我什么都不知道呀,我只知道你要说的肯定不是啥好话,要我蹲三个时辰马步?说以后回来继续折腾我?

莫沫继续泪汪汪地摇头摇头再摇头。

临渊捧住莫沫的脑袋,固定,不让他再摇头,冷声道,“点头。说好。”

“T T好……”委屈。

被临渊冷冷一瞪,莫沫泪汪汪地乖乖点头。

临渊满意地点点头,再说一句,“等我。”人已经离去。

等我完成了母亲的遗愿,就回来陪你。

以后,一直在一起。

没说出口的话,但我已经放在心里。

46

46、四十六 新的开始[三] ...

彦哲走了,没多久,莫沫也昏倒了。

莫沫刚刚从水里被捞上来,身上的衣服一直是湿嗒嗒的,似乎还粘了鳄鱼的口水,长时间的­精­神紧绷,使得他脸­色­也不正常的青白着,此时终于放松了下来,索­性­就cos了一下娇弱的林妹妹,姿态柔弱,目标明确地朝临渊倒下去。

临渊接住莫沫,小心地抱在怀里。

冷风吹过,莫沫在昏睡中小心地偎近临渊,细致的脸贴在临渊胸前,温热的吐息隔着薄薄的衬衫暖着临渊冰凉的皮肤,临渊似乎能听到自己毛细血管中传递的心跳声。

临渊安静地看着莫沫,默然半晌,把莫沫的手臂环在自己颈前,背起莫沫走下了台阶。

临渊走的不快,月­色­如细沙般铺在地上,临渊背着莫沫,脚步轻踏着水泥路,动作轻灵的像猫,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就算师兄要害我,肯定也是因为不会有危险。’

临渊心里始终回荡着莫沫对彦哲说的那句话,突然,不能原谅自己。

知道莫沫被贝弗利抓去了,当时的临渊并没有把握从贝弗利那里把莫沫安全救出来,但敌人的敌人,就可以想办法利用,要保住莫沫一时安全,临渊还是有办法的。

对临渊来说,只要莫沫能进了地下武赛的势力范围,他就绝对能保莫沫安全。

贝弗利这个人,临渊曾在地下武赛远远地见到过,只看了一眼,就知道贝弗利也是个什么都做得出来的脑残人物,跟他妈妈林娜很像,为了执念,不顾后果,到最后毁人自毁。

这种脑残虽然是脑残,但不可否认他的破坏力还是很惊人的。尤其当他手中有你赔不起的筹码时,绝对不要想和他豪赌,因为你输不起,而他脑袋不清他以为自己输得起。

临渊虽然不清楚贝弗利准备了怎样的后手,但他知道,如果贝弗利真的因为莫沫被彦哲逼到走投无路,结果绝对不会是彦哲幸福地凯旋而归,而是莫沫变成一具尸体。

想要将莫沫从贝弗利手中安全救出来,只能让贝弗利自己心甘情愿地放人,临渊随意地拿彦哲出来做交换,而彦哲几次对莫沫的营救,也让贝弗利看出来其中的门道,于是贝弗利也心心念念着要把莫沫送到临渊的手里。对临渊来说,其他无所谓,只要莫沫进了地下武赛,把贝弗利清蒸和红烧都不再是个问题。

其实临渊并不像彦哲想的那般无奈,临渊那消失的三年可不是白白浪费了的,他这段时间对地下武赛势力的渗透也已经有了很显著的效果,当时就算彦哲不来,他顶多也就是一箭­射­出去,却跑掉了预期中的另一只鸟而已。

就像彦哲不相信他一样,临渊也不可能把莫沫的­性­命完全交到彦哲手上。

万一彦哲有什么事来不了,万一彦哲并没有那么重视莫沫,临渊可赔不起任何一个万一。

只是,当临渊真的一箭双雕了,拿贝弗利当幌子,绕了一圈却被彦哲识破了的时候,临渊突然觉得底气不足。

安全救下莫沫自然是第一要务,但是最终结果却是他救了莫沫的同时,也利用了莫沫。

虽然临渊觉得自己是对的,就算这事再发生一遍,他也绝对会如此做,但当被彦哲揭穿了部分图谋,又被莫沫毫不怀疑地挺身维护,临渊第一次体会到一种叫后悔的情绪。

此时,临渊倒希望彦哲从没有出现过。

临渊知道,莫沫就算知道自己利用了他,也绝对不会怪自己。

因为知道,所以很多时候更加没有忌惮。

而突然产生的后悔情绪,让临渊才明白,虽然不知生命中会有多少复杂,但他心中是希望能有一种感情是单纯的。

只是,他好像亲手破坏了这种单纯,于是,无法原谅。

“你会,怪我吗?”

临渊低沉的声音散在黑暗中,莫沫昏睡着,不会回答他的问题,但就算莫沫不说,临渊也知道,莫沫不会。

莫沫下巴枕在临渊的右肩上,睡的很沉实,眉头却是皱着的,不知道梦到了什么。

·

忧郁的面瘫男是可怕的,帮莫沫洗了澡之后,心情好了点的临渊继续忧郁地去给莫沫洗衣服,换下的内衣­内­裤通通丢到洗衣机里时,临渊从莫沫的口袋里翻出了两颗小巧的牙齿……

默默地将那两颗牙齿收进了自己的口袋里,凑到莫沫身边,花了半天功夫搞清楚莫沫掉的是哪两颗后,给睡着的莫沫掖好被角,临渊出了门。

刚刚临渊得到消息,塌方的地下武赛出口已经被挖通了,正好他也该去找人算账了。

关门声提醒了临渊,本来要走的临渊又回到了自己屋里,找到一个名叫锤子的工具,比划比划,别在衣服里一起带走。

·

另一边,话说贝弗利为了等着看彦哲倒霉,一直待在地下武赛没走。当然他也是有点担心莫沫的安全,为了表达自己的美好祝愿,贝弗利还特地逼迫自己带来的所有保镖,让他们都掏出身上所有的钱去下注买莫沫赢,虽然钱可能是注定要打水漂了,但贝弗利以为,多几个人在真心为莫沫加油,莫沫也许真的能幸免于难?

不过,等到彦哲出现了,莫沫什么的,立刻被他抛到了脑后。贝弗利看到彦哲真的蠢到顶着莫兰顿家族的招牌为自己家树敌,乐得差点没笑晕过去,“哈哈哈,不孝子不孝子,我已经可以想到安德鲁叔叔会怎么教训你了,尼菲斯你个混蛋王八蛋,你也有今天!若你没了莫兰顿家族当后盾,我看你还能怎么狂!哈哈哈。”贝弗利的脑海中编织着尼菲斯被安德鲁鞭打,脚踹,狠抽的情景,高兴得差点没抱住身边的壮汉来段激|情探戈。

不过,乐极生悲,这真是个实在的词,贝弗利现在就很好地演绎了这个成语的内涵。

贝弗利曾让凯利绑过莫沫,现世报来的如此之快,他此时就以同样的方式被人绑了。

贝弗利在日常玩乐中,经常会磕点药当助兴,所以他这次中了迷|药之后,并没有立刻人事不知,只是眼睛张不开,浑身提不起一点力气,想要叫凯利救驾,也完全发不出声音来。

贝弗利被人拖死狗一样拖进一个黑暗的小屋里,中途ρi股上被偶尔不平整的地面刮了三十七道血痕,脑袋上被棱直的墙角撞了三个包,贝弗利一清二楚。

贝弗利恶狠狠地在心中咒骂着,已经暗暗下决心要把这个胆敢侮辱自己的混蛋列为尼菲斯第二,看还会不会有第二个莫兰顿家族能为这第二个混蛋撑腰!

等了很久,终于有人声出现。

一股带着酸味的冷水泼在头脸上,贝弗利打了个寒颤,然后,身上的力气渐渐回来了。

张开眼睛的贝弗利立刻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四周有点暗,看不清屋子里的具体摆设,贝弗利也搞不清楚自己具体是在哪里,但根据刚刚被拖拽的路程来看,他应该还没有离开地下武赛的地界。

黑暗中隐约可以看到个人形,隐隐泛着寒光的眸子盯着贝弗利,贝弗利虚张声势地嗤笑,“你知道你在­干­什么?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敢把我弄到这里来,你做好死的准备了吗?我身上可带着定位仪的,在这里待了这么久,我家里的人肯定已经带人找来了。识相点,你就乖乖把我放了,不然,哼哼。趁还有时间,说吧,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贝弗利等了等,对面却没有一点反应,不禁有点暗恼,混蛋,这家伙到底是­干­什么的!

终于,对面那人出声了。

刚开始听到那人莫名其妙的话语,贝弗利还有点不明所以,他说什么……牙齿?不对不对,应该是鸭翅,那人是说鸭翅掉了怎么办!

贝弗利纠结的简直想要以头抢地,哦MY GOD,这些难以理解的华国人!难道这就是传说中华国婉转的说话艺术吗?

想要勒索人,不说要钱先说自己的东西掉了,这掉的还不是钱,是其他的鸭翅­鸡­翅X翅的东西。所以说,他的意思就是,我花钱买了鸭翅,然后鸭翅掉了,等于是钱掉了,我没钱了,于是我绑架了你,想要你给我点,你说你是给还是不给?……真他X的,好委婉!

贝弗利以自己的聪明才智悟出了这九转十八弯的绑架暗语,鄙视这国外的火星沟通方式的同时,清清喉咙道,“不就是要钱吗?那有什么。”

黑暗中的人影沉默两下,不一会却反问贝弗利,“……要多少钱?”

掐死他吧!贝弗利­阴­翳地想着。

你丫个混蛋,勒索我还问我你要多少钱,贪得无厌的家伙,还想试探小爷的身家啊。

黑影等了半天,贝弗利都没有回复,黑影伸手就掐巴住贝弗利的脖子,又问了一遍,“多少?”

“咳咳,放手,一千万一千万,够了吧!”贝弗利憋得满脸通红,眼见根本挣脱不开,赶忙大叫。

临渊随手扔下贝弗利,开始给自己算账,这些年他赚得钱不少,但很多都拿去养小弟了,不过为了存传说中的老婆本……稍稍有点脸红的临渊开始加加减减地算起账来,一千万,临渊淡然的点了点头。

贝弗利见眼前的黑影钉在那里冷冷地瞪着他半天没有说话,赶忙又道,“是美X金。”

刚算好账的临渊动作一僵,抬眼目光冷冷地盯着贝弗利,“汇率?”

“我怎么知……”贝弗利看着那双冷眼,一副不知道立刻打死你的样子,贝弗利硬着头皮说道,“将近8点多吧,折合过来约莫八千万X民币。”

八千万,临渊继续心算,得出的结论是,虽然老婆本大幅度缩水有点心痛,但钱还是够用的,仍旧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

到这里,不得不说一下,临渊一开始确实问贝弗利的是‘牙齿掉了怎么办’,而不是‘鸭翅掉了怎么办’,临渊没有想让贝弗利去猜些什么九转十八弯的火星暗语,也早就在心里给了贝弗利答案,准备要用具体的行动来告诉贝弗利——能怎么办,当然要赔!

本来懒得多说,场面话过后就准备揍人的临渊,突然停贝弗利回了一句要钱。

……临渊想了想,也是,镶牙自然是要用钱的。

临渊考虑到明天要带莫沫去牙科医院,既然贝弗利说到点子上了,临渊索­性­决定先找他了解下医院的行情,明天也好带够了钱去。

八千万去镶牙,这个认知让临渊有点抑郁,心想果然还是应该要多赚点钱才是真理。

可是镶牙真的需要八千万吗?这镶的到底是什么牙,外太空陨石金属打磨出来的材料?临渊狐疑地望下贝弗利,“你骗我?”

贝弗利骄傲地哼了一声,这点钱还需要骗?“八千万,一个铜板都不会少!”

“……能刷卡吗?”临渊很忧郁,八千万,不能刷卡的话,光是取钱就得取一天。

这是什么该死的情况!绑匪问被绑的人能刷卡付赎金吗?还真把绑架当成货物交易啊混蛋!贝弗利牙齿紧咬,声音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字一顿,“你、高、兴、就、好!”

临渊冷冷地点了点头,很好。

所以说,这两个金星人讲金星语,火星人讲火星语的囧物,就这样沟通到了现在XD。

搞清楚行情,然后临渊就对贝弗利招了招手,在贝弗利莫名地时候,一拳对着他脸砸了下去!

贝弗利猛然朝左后方飞出了两米远,整个人重重地摔在地上,嘴角溢血。反应过来的贝弗利立刻狰狞了脸,恶狠狠地吐了口血沫,­阴­沉地喝道,“你要做什么!”

“打你。”临渊活动了一下手腕,“你可以还手。”

·

贝弗利的脾气哪可能容忍人这般欺他,临渊说了可以还手,他当真就恶狠狠地冲了上去,和临渊对上了。

两人你一拳我一拳地互殴着,渐渐的,贝弗利也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比如以临渊的身手,明明可以躲过自己的攻击,但每次临渊打了他一拳后,都会老老实实地站在那里等他打回一拳再继续。而且临渊的目标也很明确,拳拳都是准确地朝着贝弗利的俊脸招呼的,无论贝弗利怎么躲,那拳头都跟按了阻击镜头一样的神准。

贝弗利简直要疯了!这人真他X的有病!刚刚还谈得好好的,这会突然就发神经了。

这到底是哪家的­精­神病院没看好啊混蛋!

临渊要自虐,贝弗利当然不会客气,可当他每每用尽最大力气朝临渊身上招呼,临渊却始终跟没事人似的连晃都不晃一下的时候,贝弗利绝望了;而贝弗利自己挨了临渊一拳,脑袋立刻就像是涨大了三圈,里面嗡嗡地充满了钻进来的空气,几次都差点昏倒了事。

贝弗利觉得临渊的拳头就跟铁锤一样,每挨一下都很致命,可当他真的看到临渊从怀里拿出一只铁锤的时候,一向嚣张的他也忍不住惊恐了,“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贝弗利倒在地上,怎么努力也再没力气能站起来,只能睁大眼睛看着临渊慢慢走上来,贝弗利简直像是要被强X的小姑娘一般,“你,你别过来!再过来我要叫了。”

临渊顿了下脚步,觉得这句话很耳熟,好像下一句是,小美人,你叫吧,叫破喉咙也没有用的,嘎嘎嘎……这样?

临渊面无表情地看着贝弗利,懒得和贝弗利对台词,但看贝弗利那副惊恐地样子,还是安抚­性­地冷声回道,“你叫吧。”

于是……

·

刚刚临渊蹂 躏了贝弗利半天也没见掉下一两颗牙齿来,很是庆幸自己带了工具来。

看好位置,莫沫掉的是上排左边第四颗牙齿和下排右边第三颗,然后临渊开砸。

过程,很血腥很残酷很强大。

夜黑风高杀人夜。

杀人现场,

有杀人工具——熊猫牌锤子一把,

46、四十六 新的开始[三] ...

有杀人凶手——面无表情地拿着凶器开凿的临渊一个,

还有被害人——一直躺平但偶尔会间歇­性­诈尸嗷叫的贝弗利一只。

……

这是一个非常漫长的过程,至少对贝弗利来说,是他人生中最漫长的一段时间!

在这短短的十几分钟里,贝弗利就在疼疼醒醒,醒醒晕晕中不断转化了几十次,然后硬是让临渊连本金带利息地敲下了他五颗牙齿去。

贝弗利面部抽搐着,脸颊肌­肉­都开始有了萎缩的倾向,最终,彻彻底底地晕死过去。

把手上沾到的鲜血在贝弗利昂贵的外套上抹­干­净,看着那五颗带血的牙齿,临渊颇有些嫌恶地找袋子把五颗牙齿全装了起来,决定回去要好好洗洗并在消毒杀菌过后,再拿去给莫沫玩。

当然,如果莫沫不喜欢的话,立刻有多远扔多远。

作者有话要说:XD为什么瓦每次决定要虐人的时候,结果都会这么囧啊捂脸……

不过小贝是彻底的悲剧了,让我们为他默哀一下吧= =

嗯,五一到了,写点欢快的内容祝大家节日愉快,还算欢快不= =?

呵呵,大家要吃好玩好啊^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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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四十七 新的开始[四] ...

那天旷课良久回去上学,莫沫自然要被班主任叫到办公室训诫一番。可班主任在自愿陪同而来的代表家长临渊的冷脸下,硬是把原来一个多小时的啰嗦简练到5分钟内说完;而他本来一张­阴­沉地用来诉说事情非常非常严重非常非常严肃的脸,也在和冰山临渊对撞过之后,不得不羞愧地变成了勉强可称之为亲切可人的笑脸,总之,莫沫很是舒心地结束了这一次训诫,班主任因为想赶紧把造冷机临渊送走,甚至连莫沫的劳动惩罚都一时忘记了,后来虽然想了起来,可羞愧于自己身为人师却在气势上输人几等,也没好意思再提起。

有了这么一个好的开始,接下来的一个月莫沫也都过得非常的舒心。

因为莫沫租房的东西都被彦哲搬走了,所以莫沫现在是借住在临渊家里。

本来莫沫还以为他师兄是一直住在山上的武馆里,没想到师兄在市里租了公寓,而且地方大采光好环境也很不错,让莫沫羡慕之极。更巧的是,师兄的公寓离他原来住的地方非常近,从阳台上眺望一下,还能看到他原来卧室里的窗户。这下就更好了,离莫沫的原住房近说明这里离莫沫的学校也很近,上学自然方便。

莫沫就这么开始和临渊过上了同居生活。不过最近临渊很忙,天天早出晚归,莫沫从没弄清过临渊晚上回家的具体时间,好在临渊再忙,每天早上也会抽出时间来和莫沫一起吃顿早餐,然后一起出门,所以莫沫每天都能见到临渊一面。

这天早上起床,莫沫照着镜子敲了敲自己终于手术完毕的人工种植牙,坚固,闪亮,­精­致的烤瓷牙冠,水晶剔透,几乎看不出和真正的牙齿有什么不一样。莫沫咧嘴一笑,牙齿在镜面反­射­光的辉映下闪了闪,不过……

莫沫有点犹豫地问临渊,“师兄,这个牙齿很贵吧。”记得当时师兄付账的时候浑身都僵硬了一下。

临渊沉默,他在想着八千万和一万八千之间的差距。

“师兄,我以后会赚钱还你的> 临渊回神,看看莫沫,临渊伸手把那张准备了八千万的银联vip卡递给莫沫,“拿着。”临渊想着,既然没花光,那就让莫沫继续花吧,他继续去赚。顺便将密码告诉有点茫然的莫沫,小心地注意着莫沫的神­色­,见莫沫没有发现密码数字的内涵,有点失望。

“……师兄,我拿着你的银行卡做什么?”

“花钱。”

莫沫,“> 见莫沫反应剧烈,临渊面无表情地想了想,道,“花完了一起还,整数,方便。”

听临渊这么一说,莫沫觉得也是,他也知道临渊很不耐烦那些琐碎的数字,也就点头答应了。

不过,后来莫沫提款的时候,看到了那一串长长的七八个数字,顿时就晕掉了。

七千九百九十八万五千元……

就算他有本事花完,也没本事还啊!!

而后再看看临渊那张依旧面无表情的全世界我最无辜的脸,莫沫无言拜倒……可答应了临渊的事,给莫沫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反悔。

莫沫一点都不喜欢欠人钱,他就是那种死前一定要把所有的欠款都还完了,才能安心去死的人,换句话说,如果欠一个人的钱,莫沫到死都会记得清清楚楚的,想忘也忘不了了。这点无论是对彦哲还是对他师兄临渊都是一样的。

不一样的是,彦哲总让莫沫能很轻易地说出拒绝他的话,可临渊师兄却是什么都不说也不会给莫沫留下任何拒绝的机会,等莫沫回神的时候,才发现临渊已经把他所有一切困难都解决了,让莫沫言语不能,生气也不能……

譬如医药费,再譬如梅璃,都被临渊很不大意地解决了。

说到梅璃,如果不是梅璃亲自向莫沫道歉,莫沫都不会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那天回学校的时候,莫沫一进班,梅璃就扑上来抱住了他,然后就哭着一个劲说谢谢。

“小,小璃……你,我……”这个这个,太热情了,他会害羞地> 这个…拥抱,那个…亲吻,还是要在落叶缤纷的小树林里,郎情妾意的月­色­烘托下,悄无声息的关灯拉被比较好……呃,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呀!

莫沫手足无措的任梅璃搂着,浑身烧红一动也不敢动,班里同学此起彼伏的口哨声让莫沫的头顶白烟蒸腾。

尽管场面让莫沫羞涩地想要打个地洞钻进去,但莫沫还是忍不住幸福地想着,自己这算是从媳­妇­熬成了婆吗?

然后梅璃把莫沫拉到了莫沫心中落英缤纷的小树林里,郎情妾意的阳光烘托下,用莫沫觉得深情而感激的目光看着他,握住他的手……

呜呜呜,莫沫太感动了,梅璃主动拉他的手耶,主动耶!

然后,梅璃突然哽咽着又哭了出来。“莫沫,真的谢谢你,我从没想过自己会有这样幸福的一天。我从没想过,我也有一天能够像普通女孩子一样,不用整日担惊受怕,不用时时准备着东躲西藏,不用……”

莫沫一看到女孩子哭就手足无措,看到梅璃哭就更是没有办法,僵硬了半天才想到学他师兄那样,拍拍梅璃的头,然后再使用传说中的顺毛摸法……

梅璃一边抽泣一边说,“两个姐姐被送到国外去读书了,我相信她们以后会慢慢忘记这一段黑暗的经历,她们都是内心坚强美丽的好女孩,没有了如此的束缚,以后一定会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的,是吧,莫沫,她们都会幸福的。”梅璃流着眼泪笑了出来,笑容在阳光下仿佛闪烁的露珠般纯洁美丽。

莫沫看到梅璃笑了,心里也顿时轻松了起来,感动地抹泪,感动地点头,感动地回应道,“会的,一定会的。”是的是的,小璃你说什么都是对的,所以不要再哭了,看到你落泪我也好心痛,来抱抱,到我的怀里来我给你依靠~~

“莫沫,我现在好开心,好幸福,每天呼吸的空气都觉得轻松了很多,我知道那些人是因为你才来帮我的,你们的恩情,我有生之年一定会慢慢还的。呵呵,莫沫对不起,我以前还觉得你挺没用的,想不到刚刚跟你说了我家的情况,所有的问题都迎刃而解,莫沫,谢谢你,你真好。”

莫沫看着容光焕发满面梦幻少女式微笑的梅璃,发自内心地为她感到高兴,不过,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虽然被梅璃用感激的目光看着实在是件享受,但莫沫可不想白占了别人的功劳> 要知道,莫沫虽然时刻都想着赚钱给梅璃解决家庭难题,但非常可惜的是,他很不幸地出师未捷就身先死了,当时他刚从地下武赛报名出来,立刻就卷进彦哲和贝弗利的冲突中,被贝弗利逮去关了好几天,根本就没来得及为梅璃做什么。

和梅璃沟通了一番后,莫沫总算弄清楚了状况。

在莫沫失踪的那段时间,追债的逼得梅璃全家都打算去跳楼了,这时临渊派人去帮了梅璃一把,才解决了梅璃一家的危难,不过临渊这一帮,连带着的就把梅璃家的所有问题都给解决了。

了解了具体的情况,此时再看到梅璃闪烁着感动的眼睛,莫沫觉得很是羞愧,如果师兄没有出手,也许他此时也看不到梅璃了。想到这个,莫沫不禁打心里感谢自家师兄,但是……问题又来了……

只见梅璃突然一笑,似乎想到了什么开心地事,脸­色­红红润润的,有点害羞地对莫沫说,“莫沫,现在他……我爸爸,他也不敢再去赌了。他上次被林大哥教训了一番,输的好惨也被骂的好惨。我当时就觉得,林大哥把我压在心里几十年的话一次­性­都所出来了,我爸爸似乎也被林大哥骂醒了,他对着妈妈和我们下跪,哭着说对不起我们。我真的,突然觉得心里满腔的怨恨放开了很多。现在爸爸已经被送去了专门戒赌的诊所进行脱敏训练,而且林大哥也和附近的赌场都交代过了,再也不会出什么问题了……”梅璃脸­色­羞红的,“林大哥他,真的很有男子气概,很有本事。”

啪嗒……莫沫刚刚还在闪闪发亮的玻璃心顿时破碎了。

林大哥……林大哥……很有男子气概很有本事的林大哥……

> “莫沫,感谢的话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若是在古代,我此时就和你义结金兰了。我梅璃发誓,只要我还活着一天,你就是我最好的朋友,以后谁笑话你,我第一个出来帮你骂他;以后你有什么麻烦,你说一声,我第一个冲出来帮你。我们一定要做一辈子的好朋友!我也会用自己一辈子的时间来偿还你的恩情。”梅璃握着莫沫的手紧了又紧,那神态,简直像是在指点江山说万里长城永不倒一般的坚定决绝。

这些话,让莫沫已经破碎的玻璃心再一次受到了重创,变成了连渣都不剩的粉末,随风飘飘,全散了。

义结金兰……那不都是女的吗= =?

还……一辈子,的好朋友。

真是连一点机会都不给,太绝了。

“T T小璃,只要你幸福就好~~你的林大哥要是敢欺负你,你一定要告诉我。我会帮你打他的,打到他不敢再欺负你。你要幸福啊要幸福,我先走了。”莫沫的语气很是飘渺玄幻,走起路来也悠悠地好像踩在棉花上。

身后隐约还传来梅璃的梦幻少女式嗲音,“什么,什么人家的林大哥啊,他……哎呀,那个林大哥才不会欺负人家哪,他人很好的,又有男子气概,又疼惜女孩子,又长得英俊威武,又……”

莫沫觉得自己恍惚间看到了地狱第十八层的风景,周围到处是梦幻少女式嗲声的音波攻击,不停在震荡着林大哥又怎么怎么样,又怎么怎么样……

脚下的路真的好不平整,走了三步,却连着五次差点没给绊倒。

连路都欺负我,莫沫泪奔。

回到家莫沫倒头就睡死了,第二天一早,看到临渊就哭,“T T师兄,我失恋了。呜呜~~~小璃被野男人拐走了,她不要我了不要我了,呜呜呜~~~~”

……听清楚莫沫哭诉的原因,临渊伸手,安慰地拍拍莫沫的脑袋,顺毛。

莫沫则继续猛哭。

话说莫沫可是好不容易才找到打动美人心的方法,结果才刚开始要努力赚钱养家,就被彦哲和贝弗利两个混蛋给搅和了。于是几天不见,物是人非,连他未来的老婆都被拐走了,呜呜呜,莫沫肝肠寸断地把小手帕的当成是彦哲和贝弗利来撕咬。

至于临渊,他仰头望望天花板,决定今天就去给自家小弟们加工资……尤其是那个牺牲­色­相的,以后工资翻两倍。

·

莫沫如此过了几天平静的日子,可能是因为太平静了,突然觉得有点想念许久不见的彦哲。

彦哲自从那天走了之后一直都没有再出现过,彦哲天天在眼前晃的时候,莫沫还颇觉得他烦,如今天天不见他在眼前晃,莫沫又总觉得周围少了什么。

【从今天开始,我们可就是好朋友了。】在莫沫的记忆中,彦哲当时­阴­险虚伪的笑容变得如热血少年一样的阳光灿烂,灿烂得莫沫忍不住有点羞愧。

【我第一次和人交朋友,你可不能让我失望。】在莫沫的记忆中,彦哲当时­阴­险腹黑的神情变得如漫画少女一般的羞涩可人,如小女孩闹别扭的骄傲模样是那么的可爱,望着他眼睛里,似乎对这世界充满了期待,充满了爱~~莫沫突然觉得自己很不厚道很惭愧。

【我知道,我彦哲不会看错人的,莫沫你果然不错。】莫沫的记忆中,彦哲带点羞涩地说着夸奖他的话。

【莫沫。】莫沫的记忆中,彦哲继续含羞带怯地叫他的名字……

莫沫的记忆中……(口胡,你那是被外星人改造过的记忆吧,怎么能够扭曲到那种程度啊喂!)

……

回忆完毕,莫沫起身,决定今天就去看看彦哲。

莫沫背上书包,向着紫澜山的方向出发。

和彦哲的接触中,莫沫知道彦哲根本就没交过朋友,彦哲身边的人也都是围着他转的,想要什么就有什么,所以彦哲不知道怎么去站在别人的立场上为别人考虑。彦哲想问题,从来是从他自己的角度出发的,这样很不好,很不讨人喜欢。但莫沫又觉得,自己可以教他嘛,教他怎样做才好。

莫沫曾经答应过彦哲,要和他做好朋友。

答应过的事情,也当然应该要做到。

不能因为一次闹别扭就放弃。

莫沫对自己点点头,决定去和彦哲沟通沟通,教教彦哲,怎样才能和他一样,做一个有知识有深度的新时代好青年。

莫沫觉得自己需要讲解的第一课,就是绝对不能随便扣留朋友的东西……尤其当彦哲所谓的朋友只有他一个人的时候= =。

作者有话要说:呜~~~~(>_ 下一章开始,彦哲的老爹就该出来了,然后把他们都逮走调 教去,玉不琢不成器啊~~~

另外,我最近被大家的呼声动摇了很多,哎,一对一多好啊,不过放弃师兄说实话还真有点舍不得……= =要不写双结局?

48

48、四十八 囧人莫沫[一] ...

见家长,这对一个学龄期的少年来说可真是一个很悲剧的词。

华丽的水晶灯,张扬的红地毯,大厅里金光闪闪的奢华摆饰,别墅内的一切和以往都没有什么差别,只有彦哲在这儿的时候,莫沫会觉得这一切就仿佛孔雀开屏的炫耀,但此时,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彰显出一股上位者的压迫,空气都凝重了很多。

一个高笔深眉地外国男子,坐在莫沫面前的金红­色­虎雕座椅上,纤长的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鎏金的扶手,那双和彦哲一样的祖母绿眼眸冷漠地打量着莫沫,虽然保养的很好,一副高雅青年的模样,但他眼角的细纹还是泄露了一些岁月的痕迹。

莫沫手足无措却故作镇定着,尽量让自己的笑容看起来不那么僵硬。

“不要那么紧张,你是尼菲斯的朋友,我自然就是你的长辈。虽然我亲爱的儿子因为你给我添了很多的乱,惹了很多的事,几乎让我一时冲动要举枪将他毙了,但他毕竟是我的儿子,你说是吗?”安德鲁貌似亲切地和莫沫打招呼,说的话却让莫沫觉得被冷风冰了两下,安德鲁说道,“所以,你尽可以亲切地叫我一声叔叔,不用这么生疏的样子。这会让我很不高兴。”

莫沫被安德鲁那双充满压迫感的眼睛一扫,几乎是泪汪汪地立刻应声道,“是……,大叔。你好。”末了还对着安德鲁小心地傻笑。

大叔……安德鲁嘴角有细微地抽动,再看到莫沫那副懦弱的模样,安德鲁眉头也不经意地皱了一下,很是不喜。

对于彦哲和莫沫的纠缠,安德鲁一直都不怎么放在眼里,他压根就没想过这么一个普通之极的男孩能站在自己儿子的身边,站稳脚。所以安德鲁一直都把莫沫当成是对彦哲的一次磨砺。

彦哲如今才十七八岁,虽然成长经历决定他的不同,但毕竟是稚­嫩­了点。就算没有莫沫出现,安德鲁也会安排些人手来教彦哲上一堂感情课,经历过挫折和打击,才能够更快地成长起来,不然以前那个轻浮任­性­的孩子如何能接起整个莫兰顿家族?

以彦哲自身所处的背景和地位,和一个男子纠缠,实在是一件昏了头的事,就算安德鲁不出手搅和,他们早晚也会在各种异样的眼光中,各种迎面而来的挫折里,懂得取舍。

安德鲁对于莫沫的事从来没有多做过问,既不说好也不说不好,他在等,等着彦哲跌得鼻青脸肿时自己明白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只是,如今的一切显然出乎了他原先的预料,彦哲对这个男孩意外的有耐心,甚至不愿意强迫他,甚至昏头昏脑地把自己也赔进去陪那男孩玩一场过家家的游戏,这让安德鲁很失望。

安德鲁的眼神­阴­翳,一旁的莫沫见安德鲁沉默良久,犹豫地等待了一会,开口问询,“大叔,我今天是来找彦哲的,他若不在,我可不可以先回去,我……”T T真的不想待在这里啊,压力很大。今天他真的不应该出门啊不应该,来了半天除了安总管外再没见到一个熟人,反而是自称彦哲他爹的某人往那里一坐,一副君临天下的模样。

安德鲁回神,看着莫沫局促不安的模样,微微地勾了勾­唇­,“年轻人,不要这么急躁。既然来了,就多陪陪我这个被儿子抛弃的老人如何?知道吗?等待,是一门艺术,我记得华国有一个成语,叫做‘守株待兔’。这告诉我们,有时候,我们并不需要做什么多余的事,只需要等待,在一个会有兔子自动撞上来的大树边等待,自然就会有所收获……”

安德鲁的嗓音就是优雅懒散的重低音,他说着,莫沫一脸茫然地听着。不过看到莫沫那副‘你说啥我听不懂你能用地球语翻译一下你刚说的火星话吗?’的样子,安德鲁也不禁撇了撇嘴,刚刚澎湃而来的演讲欲受到了严重的打击。

就在这时,一声巨响,厅外的暗金大门被一脚踹开了,莫沫看到来人有些惊喜,甚至想要泪流满面地表达自己的相思之情,安德鲁在旁一笑,对莫沫说,“看,兔子这不就来了?”

呃……莫沫看了看气势汹汹走进来的彦哲,这,是只兔子?莫沫纠结地再看了眼安德鲁。

彦哲冷眼扫了眼大厅里的情形,视线落在莫沫身上,语气立刻恶狠狠地充满了嫌恶,“谁让你来这里,立刻给我滚出去!看到你真让我恶心。”

莫沫眨了眨眼睛,愣了,仔细地体会彦哲的话语,捧心,碎了。

T T,“我来看你……”莫沫的语气委屈极了可怜极了,要不是安德鲁在这里冷眼扫着,他都想掏出小手帕来抹眼泪了,当然,还要扑上去踹彦哲两脚,咬彦哲两口,再打他两拳……

彦哲冷哼,“现在看过了,还不快滚,我家不欢迎你。”彦哲毫不客气地指着大门赶莫沫走。

莫沫看到彦哲冷酷无情的样子,很伤心,也很难堪,他本是关心彦哲才来的,结果却被彦哲当着他父亲的面又是骂又是赶的,嘴一扁,莫沫顿足就要泪奔而去。

人家也是有自尊心,恩将仇报的家伙,莫沫决定再也不来这里了,呜呜呜t t~~~

彦哲一动不动地看着莫沫从自己身旁跑过去,只是浑身紧绷的注视着安德鲁的反应,正要松一口气,却听安德鲁懒洋洋地出声喊住莫沫,“站住。”彦哲拳头一紧,瞪他一眼。

莫沫泪汪汪地回头,安德鲁对他一笑,然后转向彦哲,“我亲爱的儿子,你如今是越来越没有礼貌,没有规矩了,不但离家出走,害你的老父亲为你担心地寝食难安(彦哲铁青着脸平复了下翻涌地胃),朋友来做客也被你冷声斥走,你让父亲我很失望,很伤心。”

莫沫在一边同情地捏着手帕代替安德鲁抹泪,一副深有感触地样子道,“大叔你别难过,孩子不懂事可以再教,教不听可以打,打不听就打到他听,总会有办法的。”

彦哲猛地扭头,他那已经不能简单地用恶狠狠来形容的样子把莫沫吓了一跳。

彦哲眼神凶恶地瞪着莫沫,“你给我闭、嘴!”

那语气,简直像是要生吞了莫沫。

莫沫委屈地捏紧小手帕,略有些退缩的望向安德鲁,寻求保护,却不想彦哲看了他的样子更加生气了!彦哲眼睛喷火地几乎想要提着莫沫的领子亲自将莫沫丢出去。

可是彦哲还没有动手,那边安德鲁就似笑非笑地看着彦哲道,“我亲爱的儿子,父亲不是教你要有礼貌吗?而且为父我觉得你的小朋友说得很对,很有见地,为父亲我分担了很多忧愁。”

彦哲不说话了,面­色­铁青。

“教不听就打,打不听就打到他听。”安德鲁琢磨着,对莫沫一笑,又转向彦哲,“尼菲斯,听了你的小朋友的建议,我突然觉得我以前对你实在是太过溺爱了,舍不得打,舍不得骂,凡事都由着你任­性­妄为,导致你现在连基本地风度都没有了。见了父亲也不来问好,反而恶声恶气地欺负自己的小朋友,真是……”

莫沫很是同情地点头认同,然后又颇为理解地应和道,“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现在的小孩子都这样,大叔你别伤心,他还有改过自新的机会。”

彦哲咬紧了牙关!他正在努力克制自己不要一时冲动就把莫沫给掐死在这里。

不过说实话,他现在很不想要忍耐!!!

他手臂上暴跳的青筋几乎将他的血管都崩裂了,忍耐,尤其是忍耐莫沫,这实在是一件太痛苦的事。

安德鲁和莫沫一样很有默契地忽略了一旁几乎要气得炸开的彦哲,安德鲁对莫沫一笑,“是吗,听你这么说,我倒是觉得安心了不少。不过,作为一个长辈,连小辈都懂的事情我却一直都忽略了,我觉得很羞愧。”

莫沫看了看凶恶的彦哲,点头道,“子不教,父之过。”

彦哲手臂上暴涨的青筋传递到了额头上。

“是啊,我的错。不敢求上帝的宽恕,但我会努力的纠正自己的错误,我相信,上帝会看到我的诚心,还我一个有担当有作为的好儿子。”安德鲁亲吻着颈间的银­色­十字架,望向远方的眼神充满虔诚。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大叔,上帝会实现你的愿望的。”莫沫被安德鲁的诚心感动了,抹泪应和。

彦哲青筋暴跳的手已经忍不住抚上了他青筋暴跳的额头,希望能够将那一根根就要跳出来的筋络给熨平下去。

不过显然那很难!

显然那不是一丁点的难!!

那是难到不能再难的难!!!

于是,彦哲终于抓狂了,他冲上去抓住莫沫的领子将他整个人都提了起来,猛摇,狂吼,“你这头蠢货!!你能不能不说话!!?你这时候闭嘴能死吗!!!?”

吼完了莫沫,彦哲连他老爹也一块吼了,“还有你这个死老头!要杀要刮还不是一句话,你是去泰国做了手术吗!啰嗦到这种程度你是变­性­后提前更年期加月经失调了吧!?”吼到这里,彦哲终于痛快了些,冷静下来撇着嘴调侃安德鲁,“老头,看广告,老太太口服液能够医治你目前的症状,需要我孝敬孝敬吗?”

安德鲁捧心,“Oh,no.这是些什么污秽的言语!这是怎样糟糕的姿态!没有一点风度的对父亲大吼大叫,这就是你来这里学到的东西,尼菲斯,你太让父亲我伤心了,伤心透了。”摇头。

对于安德鲁的作态,彦哲不屑地撇嘴,倒是还被他拎在手上的莫沫见状却很是唾弃地帮腔道,“不孝子。”

彦哲提着莫沫的手,在抖。

深呼吸……,要冷静……

安德鲁站起身,“是的,不孝子,我决定,不会再容忍你了。我亲爱的儿子,从今天开始,我会让你明白身为父亲的尊严。”安德鲁微笑的脸庞下,是不容忽视的冰冷和威严。

莫沫友好一笑,加油助威,“大叔我支持你。”

彦哲面无表情地看向莫沫,莫沫被他的眼神骇到了,但却努力与他对视,战战兢兢地说道,“我不会向恶势力低头的!”

彦哲脑海里翻腾着一百个方法折磨莫沫,可现在他却只是提着他的领子瞪着他。

瞪得非常凶狠,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此时有多么无奈。

他怎么就,栽在这么一个白痴手上!

……好吧,抱歉,说莫沫白痴实在是对白痴这个词的侮辱,白痴俩字会伤心的。

“我亲爱的儿子,高兴吗?从今天开始,父亲会好好地管教你的,直到,你真正地成为一个上流社会的贵公子。”安德鲁嘴角一挑,颇有些皮笑­肉­不笑的­阴­沉感,手一挥,下令道,“来人,准备专机,把少爷给我捆了带走,捆结实点。”

莫沫敬畏地看了安德鲁一眼,然后欣慰地拍了拍逐渐变成粽子的彦哲,“乖乖听话,我相信你会成为一个好孩子的。”

彦哲此时也淡定了,莫沫如此无厘头的话语再也不能给他带来任何折磨,他只是冷笑地看着莫沫,“你以为你能在一旁幸灾乐祸?”

“呃,没有。”莫沫心虚的摇头,他不想承认他真的有点幸灾乐祸,他义正言辞地辩解着,“我是你的好朋友,我当然是为了你好,我绝对没有幸灾乐祸,我只是觉得现在的你凶了点,人品差了点,惹人嫌弃了点,我希望你能有改正的机会……”

“我的,好朋友。”彦哲冷笑,白痴。

“少爷都捆了,你们怎么能把少爷的朋友给忘了?一起捆了。”这时,安德鲁懒洋洋的声音在莫沫的背后响起。

彦哲继续冷笑,绳子缠上莫沫的时候,莫沫还一脸茫然,然后泪眼汪汪地回望安德鲁和彦哲。

怎么了怎么了,绳子多了没有地方放吗?

我帮你拿着就行不用辛苦缠在我身上了真的不用了> 当然,没有人听到莫沫的心声,莫沫手脚被架着,人被围着,绳子一圈圈地拴上来,接口处一系,莫沫于是和彦哲cos成同一品种的粽子类型,被扔在彦哲旁边。

本来彦哲因为惹了事已经东躲西藏了一个月了,以彦哲对安德鲁的了解,再过几天没找到自己,安德鲁就该失去耐心返回大洋彼岸了,然后安德鲁会夸奖他躲得很有技术,然后也许就这么既往不咎了……可偏偏这时候莫沫自己主动送上门去。

如果莫沫不出现,安德鲁是不会自降身价去为难一个小男孩的,但莫沫都自己送上门了,彦哲又跑了,不为难他为难谁?

悲剧的彦哲得知消息后,连闹别扭的时间都来不及就第一时间冲回了家门,结果……被自家老爹­阴­阳怪气地讽刺就已经很悲催了,再来莫沫这么一个顶级的囧货在那帮衬着……彦哲抚额。

看了看欲哭无泪的莫沫,彦哲出了口恶气地嗤笑道,“早叫你滚,你偏留下来多嘴。既然你这么爱我,想跟我共患难,少爷我允许了。”

莫沫仿佛听懂了彦哲充满怨念的话语内涵,顿时泪流满面,我不要你允许啊,我没要留下来啊,师兄还等着我回家吃饭呢T T……

“都捆结实了,带走。哦,不要忘记给少爷的朋友家人带条口信,怎么说,让父母担心都是不好的。人不见了,去了哪里?­干­了什么事?是生是死,甚至是死在哪里?做父母的都会很关心的。这个我也深有体会。”安德鲁说话间对莫沫一笑,莫小囧货顿时化身为一款餐具……

作者有话要说:瓦回来了,呜呜呜,对不起,我这几天被毕业的事整疯了,不过已经结束了,以后不会断更这么久了,抹泪忏悔~~~请继续相信我的人品吧,它真的是存在的= =|||

啵一个,大家要天天开心啊^0^~~~~

来点欢快地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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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四十九 囧人莫沫[二] ...

丛林,放眼望去,绿油油的满眼皆是高大的乔木,树木或横或卧,葱郁的枝条延伸开来,将天空编织成一张巨大的绿­色­蛛网,所有置身其中的生物都成了被蛛网网罗的飞虫。

非常的原始,非常的原生态。

莫沫这会很茫然,他很想拿出小手帕使劲绞一绞来表达自己此刻纠结的心情,但已经从‘一个’被捆成‘一条’的他,要做出如此高难度的动作,恐怕要等毛毛虫进化出两双手来才有可能……

彦哲看着莫沫像毛毛虫一般扭动的可笑样子,冷冷地嗤笑,“你这个样子看起来可真不错。”

莫沫听到彦哲说话,立刻眼睛亮闪闪地望向彦哲,在莫沫的印象中彦哲可没有对他说过这么温和讨好的话,所以他显然有点受宠若惊。莫沫眨了眨眼睛,不自然的扭动一下,最后有点羞涩地回问道,“真的吗?”

看着莫沫那副纯洁无暇的样子,彦哲恶质地笑容微微顿了一顿,随即恢复常态抑扬顿挫地说,“这种单细胞生物的行动方式,非常适合你。”

彦哲虽然人很坏,但因为教养,所以对于语言类的攻击不太擅长。实际上他也不需要擅长,以往谁惹他生气了,他连手都不需要挥一下,那人就会有个印象‘非常深刻’的教训。只不过当彦哲面对的人是莫沫的时候,挫败感就产生了!连彦哲自己都弄不懂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会在一个人身上失败那么多次?为什么他的实力他的权力他的能力,这一切的一切在用到莫沫身上时,会出现这样令人失望的效果?

很多次很多次,彦哲百思不得其解;所以很多次很多次,彦哲不厌其烦地对莫沫进行各种试探,但试探的结果显然……

“谢谢,其实你看起来也很不错。”莫沫羞涩地道谢,然后礼貌地回应,态度非常真诚。

彦哲本来就有点僵硬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不错?

是的,很不错,非常不错,不错的不能再不错了!

实际上他彦哲从小到大这是第一次这么狼狈,哦,也许是第二次,但这唯有的两次狼狈还都是因为莫沫!而在他现在被捆成一条毛毛虫的时候,莫沫居然夸他一句不错?

好吧,彦哲并没有忘记这茬是他最先找出来的,借着这茬最早开始讽刺人的也是他本人。但这不代表他会像莫沫那样不动声­色­地接下讽刺。

是的,就是这个样子。彦哲很不想承认,他很想说莫沫就是个白痴,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笨蛋,但实际上在和莫沫的交锋中,他似乎总是处于下峰的。

为什么!?

彦哲绝对不承认自己会输给一个他眼中的白痴!

所以说,事实只能是——莫沫的本质其实是个很会扮猪吃老虎的­奸­诈份子!他的心是黑的,肚里的花花肠子弯了九十九道,最会­干­的就是给人下绊子,最能­干­的就是温柔地坑死你。彦哲在心里给了自己一个肯定的结论。

彦哲冷下了脸­色­,仔细地看着莫沫脸上的每一点细微的变化,他冷声道,“你什么意思,你是在嘲笑我吗?”

“咦?”莫沫瞪大眼,没想到自己礼貌而友善的回应会被误解,于是有点不知所措。

“没有啊,我是说,我们两个现在都很不错。”温柔而腼腆地笑着,莫沫看到彦哲的脸­色­不好,所以对彦哲的恶劣语气也没有在意,好脾气地解释道。

解释就是掩饰!

彦哲冷嗤,还都很不错,这种白痴的话也亏他能说的出来。不过就算说出来了,他以为自己会像他一样白痴地去相信吗?现在他俩明明就是两条毛毛虫,一条头偏东,一条头朝西,一起被扔下飞机,下来的时候还在地上滚了两圈,灰头土脸的,还不错!瞎子都知道现在情况很糟糕了,这家伙明显在睁着眼睛说瞎话嘛!

“你这个白痴!”就算彦哲现在觉得莫沫很­奸­诈,他也不会说莫沫­奸­诈,因为那会让他觉得他是在夸奖莫沫……所以此刻他忘记了所谓的上流贵族的修养(莫:那种东西真的存在过吗?),忘记了所谓的没有丝毫作用的婉转讽刺,变得很不理智。

“你骂我。”莫沫泪眼汪汪地看着彦哲,委屈了。

没有手帕可以拧,莫沫很不自觉地啃起了捆到他脖子下的绳子来。

彦哲嫌恶地看了正在啃绳子的莫沫一眼,又嫌恶地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绳子,“那么脏的绳子你居然直接用牙咬,你这个恶心的家伙。”

莫沫泪流满面,又被骂了,莫沫翻了个身,拿ρi股对着彦哲,决定再也不理彦哲了。

咬牙切齿地一用力,相当于两根手指粗细的绳子被莫沫咬开了一个小豁口。

视线集中在那个小豁口上,彦哲的瞳孔紧缩了一下,然后又不由自主地低头看了看自己脖子下面的绳子。说句实话,彦哲其实是有点着急了,眼看着莫沫奋发勇进,他自己却怎么也放不下矜持开嘴放牙,可就这么等着莫沫解开绳子,他可不认为莫沫之后会好心地来乐于助人一下。

彦哲按他自己的思维以己度人,仿佛已经预见了自己被莫沫头上脚下的倒吊在树上,树下生着火烟熏火燎,旁边被拿着藤条的人鞭辟入里……不能让莫沫先解开绳子!

“莫沫,别咬绳子了,那太脏了,会让你拉肚子的。等出去了我给你买一堆糖果给你啃,好不好?”彦哲稍微软下声音,希望用怀柔的方式来诱导莫沫。不过因为彦哲掩藏情绪的能力还不是很好,所以说,尽管他已经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不要那么扭曲和狰狞,效果并不怎么好。但是,对于莫沫这个从来都是听话不听音的家伙,做到这样已经足够了。

莫沫稍微犹豫了一下,觉得这个买卖还不错,就开始讨价还价了,“要啃蛋糕,不要糖。”

彦哲勾起­唇­角,“好。”

莫沫,“要一堆蛋糕,不要一堆糖。”见彦哲答应的爽快,莫沫很自然地蹬鼻子上脸。

彦哲的笑容仿佛加了些网格­阴­影,显得更加­阴­沉深刻,“好。”

这声好字一落,两人同时安静了下来,彦哲微微一皱眉,莫沫则眨了眨眼睛,凝神倾听时,耳畔有侧侧的摩擦声在耳畔厮磨,两人都注意到了。

声音来自莫沫身后那高大粗壮的乔木上,随着摩擦声侧侧侧,只见乔木中心那个碗口粗的树洞里,慢慢爬出了一条拳头粗的蓝斑花莽,菱形的爬虫类眼睛,注视着猎物时会显出冰冷的金属质感,一出来就盯上了它正对面的彦哲。

蛇类的眼睛视力很弱,它基本看不出不动的人和石头的区别,所以注意到彦哲扭动了两下,这条蓝斑花莽就发现有猎物了,它对着彦哲吐了吐信子,用一种优雅的速度蜿蜒而下。

“不要动,也不要说话。”彦哲抬头,看着那条蛇慢慢爬下来,长长的尾巴甚至甩过莫沫的鞋子,他靠着树木地坐起身来,绿­色­的眼睛里闪着让人看不懂的光。

蟒蛇看到彦哲的动作,爬行的速度又快了些,摇晃的身形和频频吐出的红信都显出了它的兴奋。

而莫沫看着蟒蛇从自己身边爬过,并朝彦哲悠游而去,莫沫眨了眨眼睛,也许莫沫只是脚有点痒了,所以他就那么伸脚一点,正好踩住了那晃来晃去的蛇尾巴尖。

作者有话要说:好像真的好久没有更新了,很对不起大家,实在是这段时间太忙了。因为毕业了不能再在家里混吃等死,所以某泥目前忙着工作、培训、考试、继续找工作这一繁忙而复杂的流程中,实在是腾不出手来写小说。不过最近暂时稳定下来了,所以某泥会尽量利用周末休息的时间赶紧把文完结了,好给大家一个交代。嗯,就是这样了,谢谢各位一直以来的支持,对于看到最后这句话的人,某泥真的很感动,泪牛满面地送上飞吻,愿亲天天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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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五十章 太后驾到[一] ...

彦哲眼睁睁地看着莫沫被蛇咬中脚背,却连动都不能动一下。

而为了保护彦哲,莫沫趁着被蛇咬中的时机,两脚一错,狠狠地反缠住蛇身,并死死地用脚压踩蛇头,直到那条臂粗的蟒蛇的嘶嘶声无以为力,软了下去。

不过这么一来,毒牙深入使得蛇毒入侵的更多更快,不一会莫沫的从脚到小腿都开始发青。

一切发生的很迅速,看着莫沫的举动,彦哲全身都在发抖,开始使劲地挣扎甚至抛弃了一开始的矜持,狠狠地咬着绳索。也许是彦哲在家里的时候积威深重,所以绑着彦哲的绳子并不如表面看起来那样结实,没一会儿就被他挣开了。

彦哲甩开绳子直接扑到莫沫身边,轻轻挪开莫沫的另一只脚,捏住蛇的下颌将它的毒牙顺势拔出,这条蛇此时已经死了。

彦哲抱着一丝期望把莫沫的运动鞋脱掉,以为隔着运动鞋可能并没有咬的很深,但看着已经破了两个洞且被黑红血液染透的白袜子,彦哲的心顿时凉了。脱掉莫沫袜子,那白皙的脚上两个深深的正不停冒着黑血的牙洞让彦哲越发绝望。

此时莫沫已经有点神志不清了,他一会儿呵呵傻笑着一会儿可怜兮兮地委屈着,好像出现了幻觉,并开始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师兄,你笑起来好傻,怪不得从来不笑……呜呜,爸爸你别拿扫帚打我,要抱孙子还早,你要是急了,自己先生着玩嘛……嘿嘿,妈妈,今天晚上吃红烧排骨吧……彦哲,唔我没有在心里骂你是笨蛋,你别老欺负我……”

若是往常,彦哲一定会为自己被排在最后提起而暴怒,更会为那句真心实意的笨蛋儿抓狂,但此时的他根本没有心思管这些——彦哲做梦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伏在一个人的脚背上给人吸毒。

彦哲想要把莫沫的裤腿捋上去检查下蛇毒蔓延的情况,解开了莫沫身上的绳子,却发现莫沫的紧身牛仔裤更加碍事,又急急地要给莫沫扒掉,但莫沫左扭右扭着不愿意,一边躲还一边踢他,甚至不清地说,“流氓,我­内­裤里面没有藏钱,不要扒我裤子。”

彦哲急了,“别乱动别乱动,shit你别乱动。”彦哲怕莫沫毒发加速,抱着莫沫的腿将他压制住了,幸好莫沫此时已经没多大力气,挣了两下就不动了。

好不容易扒掉莫沫的裤子,并用它勒紧莫沫的大腿,阻止毒液往上蔓延,彦哲给莫沫吸毒也吸了好一会儿,但是那血液中的黑丝好像没有减少似的,始终不见­干­净。

这时莫沫还在眯缝着眼睛说着胡话,好像快要睡着了,“好多蛋糕,怎么都扔在地上,呜呜,彦哲你别压着我的腿,我要去那边吃蛋糕。”莫沫神志不清地伸手朝空气中抓了抓,把彦哲吓到了。

“清醒一点,莫沫你清醒一点,拜托,莫沫,哪都别去,别丢下我。”彦哲捧着莫沫的脸,胡乱地吻着他的脸,吻着­干­紫的­唇­,闹的莫沫终于回了点神。

“唔,彦哲你怎么哭了,你别哭,我不去吃蛋糕了。……眼泪好咸,我想喝糖水。”莫沫皱着眉嫌弃流到自己嘴巴里的眼泪,眼睛仍旧半眯着,好像随时都会睡着。

“你要什么我都拿给你,别睡,千万别睡。”彦哲有些狼狈的用袖子抹了抹脸,脾气绝好地忍住了想敲打莫沫一顿的冲动。

彦哲也不知莫沫中的蛇毒毒­性­如何,但看莫沫如今的情况,迫于无奈,彦哲取了蛇胆给莫沫喂了下去,虽然生吞蛇胆可能会引发寄生虫和肠胃感染,但现在这是他身边唯一有解毒功效的东西。

喂了蛇胆后,看着莫沫的神­色­慢慢平稳下来,似乎暂停了毒势恶化,彦哲稍微松了一口气,可彦哲知道,如果一个小时内不能接受到正规的治疗,可能……

彦哲皱着眉,用尽全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冷静地思考解决方法。

在飞机上的时候,彦哲曾听安德鲁谈起过,大概知道这里是在F国,他现在要救莫沫,一是走出森林找到医院或者有用的救护人员,二是向能最快速度赶来此地的人求救。

第一个方法显然不可取,他没有那么多时间来考验自己是否幸运;而求救,安德鲁就不用提了,以彦哲对自己父亲的了解,安德鲁肯定巴不得莫沫死掉,然后假惺惺地教导他,“哦,我亲爱的儿子,无能的人总是会收获悲剧。看,因为你的无能,你心爱的小朋友就这样回到了上帝的怀抱,为了避免你真正成为一个充满悲剧的人,你以后一定要好好的听父亲的教导,成为一个有能力的人。”

彦哲咬了咬牙齿,最终拿石头划开了自己的左臂。他身上总共有两个发信器,一个是他父亲的,一个是他­奶­­奶­的。这种发信器一接触到空气就会被激活,并在开启设定后可发­射­和接受卫星信号。

“­奶­­奶­,能帮帮我吗,父亲绑着我把我扔到森林里,我和护着我的人都被毒蛇咬了,快要死了。”彦哲一边让自己的语调显得虚弱地说着,一边面不改­色­地拿着毒蛇的毒牙摁进自己的小腿里。

彦哲有点紧张,他和他的­奶­­奶­并不熟悉,若不是迫不得已,他绝对不会想起自己的­奶­­奶­,当然也不想想起。他的­奶­­奶­是血统至上的贵族之后,现今还有E国世袭爵位在身,严厉刻板强势,在彦哲幼年仅有的几次的见面中,就在彦哲心里留下过很重的­阴­影。他­奶­­奶­曾在安德鲁执意取彦哲的母亲——一个异国小女人为妻的时候,曾一度和父亲闹翻,并派人暗杀明杀过他母亲。

这种情况一直到彦哲出生才有所改善,但是很显然,他­奶­­奶­索菲亚并不喜欢他这个混血统的继承人,彦哲从小到大也只跟在父亲身边见过­奶­­奶­三次,每次都不欢而散,但就他左臂上索菲亚执意为他单独植入的发信器来看,彦哲觉得,比起安德鲁,也许索菲亚更在意他的­性­命。

“……少爷,已确定您的所在地,请您先采取适当的急救措施,我们一刻钟内赶到。”

发信器内的红光不停的闪烁着一闪一闪,知道会得救,彦哲有点放心了,但心底的压抑怎么也挥之不去,他握住莫沫的冰冷泛青的手,突然感觉很无助。

也许只有在这一刻,彦哲才真正像个18岁的普通少年般懵懂无奈,曾经那么骄傲自信无法无天,以为自己无所不能,但现在彦哲才明白,这些都是假象,原来脱离大人的庇护,自己什么也不是。

没有真正掌握在自己手里的权势和能力,就不属于自己。

彦哲握住莫沫的手不禁越抓越紧,直到莫沫迷糊着喊了个‘疼’字,彦哲才回过神来,彦哲低头吻了吻莫沫的手,在心里对自己发誓,“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到你,任何人。”

作者有话要说:某泥现在对自己的人品产生了很大的怀疑,咳,虽然我仍坚持自己不会坑,但老是这么断更我自己都觉得自己说自己坑品好绝对会完结是种挺无耻的行为,我向毛主席爷爷忏悔。

很对不起大家的等待,这么时间的断更,手确实有点生了,此书写的时候又没有什么大纲,现在我自己都快忘了前面写的是什么了。这几天我会好好复习复习前面的内容,然后把师兄也弄来,赶紧完结。

鉴于自己的人品问题,至于那什么主角是不是原定的,我也不坚持了,还在看文的各位,大家若是喜欢师兄的多,我就让小彦黯然去,若是喜欢NP的多,就NP吧,若是喜欢小彦的多,那就主角不变。

要是从此没人看,哇哈哈哈,那就让莫沫回家生娃,让师兄和小彦凑对去吧。

啊啊啊,我想我已经疯地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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