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司宸抱着江心朵疾步步入会场。
可以容纳下五百人的会场,已经挤满了记者,有些记者没有占到位置,就站立在过道之中。舞台背景是一张巨幅海报,电脑彩绘了一条清澈见底的忘川河,河面泛着清凌凌的水纹,涟漪的光泽熠熠生辉,两岸盛开着大片大片的曼珠沙华,鲜红的颜色,如血一般鬼魅,如火一般浓烈,颜色由深即浅,一直延伸到了河岸的尽头,云烟缭绕,朦胧的画面多了一分神秘气息,在缭乱的云雾中,题写了两个苍劲有力的大字——《心魂》
在一片花海中,一名女子孑孑独立,清冷的目光凝望着远方,胜似如雪的肌肤似乎快要透明一般,周围洇开一层一层的晕光,似乎她就要渐渐消失了。而遥遥相隔的另一边,一名气质儒雅温和的书生,正凝望着一个坟墓,虽然他们的视线相撞,可是却阴阳相隔,看不到对方,悲切的氛围一下子渲染了出来。连一张海报都制作地如此精良,可以看出导演对待自己的作品精益求精的态度。
任司宸将江心朵放了下来,她这才看得到整幅海报,到目光落在女主角的身上时,她惊愕地目瞪口呆,结结巴巴地问道:“怎……怎么回事?女主角不是已经定了是关若晴吗?”
海报上的人物不是别人,真是江心朵,这是她在试镜的时候拍摄下的画面,饱满的情感将这个人物诠释地仿佛就是她自己。
“我投资了钱,可不想血本无归!”任司宸简单地解释了一句。
更让江心朵惊讶的是,男一号居然是楚承勋,“为什么男一号是他,原来不是说要请一名在国际上获过奖的男演员吗?”
“为了票房,你知道楚承勋的fans有多强大。”任司宸就是用这个理由说服了胡导演,其实,这里面也有他的私心。他不想看到江心朵和其他男演员演对手戏,尤其是各种各样的亲热戏。放眼望去整个娱乐圈,他还是对楚承勋最放心了。
在一片热烈的掌声中,《心魂》这部电影的主创人员一起走上舞台,一一落座。
主持人先简明扼要地大致介绍了一下这部剧的主创人员,然后介绍一下这部剧的筹备情况,很快就进入了记者提问环节。
一上来,一名资深的娱记问了导演一个犀利的问题,“胡导,我们知道你拍过很多大片在国际上获奖,都是走文艺的路线,这一次你请的演员一个都没有上过大屏幕,是不是太敷衍了,难道这部电影只是你的一次试水作品呢?”
胡导演毕竟是老江湖了,气定神闲地说道:“虽然江心朵和楚承勋都是新人,但是他们的演技让我眼前一亮,绝对可以给大家带来精彩绝伦的演出,我对自己艺术从来没有敷衍过,也不会对观众敷衍。”
“江心朵,我们听到很多谣传,说你能接到这个角色是因为你老公任司宸投资了这部剧。”
江心朵淡淡一笑,“既然是谣传,那就不是真的了。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挠得了胡导的决定。”
“江心朵,听说在戏中,你跟楚承勋有打量的床戏,你老公难道不会吃醋吗?”
江心朵转过头看了一眼任司宸,他正沉郁着一张脸,冷厉的目光恨不得将那名提问的记者射穿了,但是江心朵却不以为意,揶揄一笑,“我可是专业的演员,他到底会不会吃不吃醋这个问题我也好奇,还是直接问他比较好。”
任司宸轻咳一声,厉眸转向楚承勋,犀利的眸光化为锋利的刀芒,射向他,“那就要看他有没有这个胆了。”问题就像抛绣球一样,扔给了楚承勋。
他瞥见任司宸的目光,背脊一寒,嘴角扯了扯,“我是新人,亲热戏非常考验演技的,我看这种戏还是点到即止就好了。”
……
记者会一结束,楚承勋跑了过来,“心姐,我可是为了你才接下这部戏。”说得他一脸无奈。
“为什么?”
“还不是你老公!”楚承勋立即打小报告,“她怕你跟其他男朋友擦出爱的火花,所以防患于未然。我其实只想好好做音乐,他想要收购夏露的服装公司为条件,让我帮他,你说他的手段卑鄙不卑鄙!”
江心朵拍拍他的肩膀,“委屈你了!”
“心姐,你一定要帮我出气!”
“太现在太阴险狡诈,诡计多端了,我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他阴险,你就要比他更阴险,他狡诈,你就要比他更狡诈……”楚承勋给她传授经验,“你一定要压制住他,要不然永远被他压得死死的,没有翻身之日。”其实,说得就是他自己,受制于夏露,对她唯命是从。
任司宸跟胡导交谈了几句,走向他们两个,还没有站定就牵起江心朵的手,“走吧,回家!”
“不就跟我聊了一会,真小气!”楚承勋嘀咕一句。
“你们刚刚聊了什么?”任司宸沉声问道。
“我需要告诉你吗?”这里没有了记者,就不需要继续强颜欢笑了。!!
不欢而散
江心朵郁结着一股怒气,甩开他的手,“不用你拽,我自己会走!”撩起翩跹的裙摆,气鼓鼓地往前走去。
坐入车中,江心朵靠向车门,与他保持最大距离,眼睛始终望着车窗外斑驳琉璃的光影,直接忽视了他的存在。
任司宸一脸沉闷,黑曜石般的眸子闪逸着幽黑的光泽,目光转向另一边的窗外。
两个人似乎在互相赌气,都不搭理对方,暗暗较劲,似乎谁先开口谁就输了。
任司宸点燃一支烟,淡淡的烟草味道在封闭的空间内迅速蔓延。他吸了一口,吐出几个烟圈,香烟味愈加浓烈了。
江心朵捂住了鼻子,打开车窗,一阵阵刺骨的寒风灌入车内,吹得江心朵头发肆意飞扬起来,瞬间冲淡了刺鼻的香烟味。
“周易,把车窗关上!”任司宸沉声下达命令。
周易不敢违背,立即按下按钮,车窗缓缓移上。
江心朵忿然转过头,一把夺过他手中的香烟,往车脚垫上一扔,随即踩灭。
任司宸冷睨了她一眼,悠缓地拿出一根香烟,还没有点燃,再次被江心朵抢了过去。她把香烟从中间扯断,随手一扔,然后将他手中整盒香烟全部抢夺了过来,一根根扯断。
“你是不是太过分了!”任司宸忍不住怒斥一句。
“过分的是你吧!在车内吸烟,有没有公德心!”
“这是我的车,我吸不吸烟,你管不着!”
江心朵清泠的目光一滞,严肃地说道:“既然我们准备生小孩,是不是应该为自己的孩子负责,不要抽烟喝酒。”
糖糖患有地中海贫血症,江心朵一直以为是自己的错,如果她在怀孕之前就调理好身体,如果在怀孕中照顾好自己,那么说不定糖糖就不会生这个病,就不用受这个苦了。
“我会从今天开始戒烟戒酒,那你呢?”
“我什么?”
“你是不是应该多补充一点营养呢?我可不想自己的孩子跟你一样面黄肌瘦。”
“这不用你费心!”江心朵已经开始补充叶酸和维生素。
任司宸鸷冷的目光没有一丝温度,平静的语气好像在谈论公事,“今天应该还是你的危险期吧?那我们回去之后……”
“咳咳!”开车的周易听到他们居然旁若无人地谈论这个话题,大吃一惊,轻咳两声,示意他们这里还有一个大活人,答题的尺度可以小
江心朵一脸赧然地怒瞪了任司宸一眼,她满脸通红如烧,恨不得找个细缝钻进去。
“你不愿跟我自然受孕也没有关系,其实还可以选择手工受孕!”任司宸一脸沉郁,嘴角斜勾起一抹暗讽的冷笑,“其实,我对于死鱼一点也不敢兴趣!”
“那好啊,就人工受孕,反正我求之不得!”
任司宸将江心朵送到楼下,而他就回了公司,两个人不欢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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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心朵第二天就去妇产科检查身体,却被狗仔跟踪,第二天就上了八卦杂志。那些狗仔实在是太厉害了,买通了江心朵的主治医生,得知她想要接受人工受孕的想法,一一在杂志上刊登了出来。
江心朵一出现在片场,立即被前来的记者围堵了起来。
“江心朵你为什么要接受人工受孕?”这应该是记者最关心的问题了,他们两个的年纪又不大,完全没有必要接受人工受孕。
江心朵水眸一闪,一道黠光快速闪过,嘴角勾起一抹贼笑,故弄玄乎地反问一句,“你猜?”
“一般做人工受孕,都是因为自然受孕出了问题……”记者顿时眼睛一亮,恍然大悟,“难道你们婚后生活并不和谐?”
“他……”江心朵欲言又止,然后轻叹了一口气,摇摇头。
记者立即领悟了她的意思,“看上去身体强壮健硕,原来是外强中干。”记者没有想到可以挖到如此劲爆的料,兴奋不已。
江心朵看了一眼旁边面如土灰的周易,“你要为我作证,我可什么都没有说。”
她的确没有明说,可是分明给了暗示。
周易感觉到背脊一阵一阵发凉,如果那个记者把那篇报道发了出去,任司宸非气炸了不可,周易想想都后怕,瑟瑟地擦拭了一下额头的冷汗。
第一天的拍摄任务比较简单,一个开机仪式,然后拍摄了两场戏,讲述男女主人公第一次在集会上相识,表现出情窦初开的羞涩情感,没有太大的难度,一条就过了。
早早地收了工,江心朵卸了妆直接回家了。
路过超市,她买了一些菜,准备回家给糖糖和果果做一顿饭。接了这部电影,她又要开始进入忙碌状态,所以林雅歌每天都会过来照顾那两个小家伙。
江心朵拎着一大包菜,吃力地打开了门,大叫一声,“糖糖!果果!妈咪回来了哦!”
往常,他们只要一听见江心朵的声音,会立即兴奋地跑了出去,可是今天却静得有些异常,她顿时紧张起来,心跳骤然加速,快速走了进去,“糖糖,果果!”
“林雅歌带他们去了韩景烁的家,他们非常喜欢小猪,今天不会回来了。”低沉磁凉的声音从沙发那边飘过来。
江心朵转头一看,发现任司宸斜倚在沙发上,姿态慵懒之中透着一股肃杀之气,似乎静候着自己的猎物自己主动送上门。
“哦!”江心朵淡淡地回应了一声,不在打理他,径直走向厨房,
“今天你干了什么好事?”任司宸冷厉的声音响起,在凝滞的冷空气中回旋,这犀利的语气似乎在审问犯人。
“我当然干的是好事,又不像某些人天天作恶!”
任司宸薄唇一掀,“我是不是外强中干,你心里最清楚!”
江心朵正在将一包一包的菜塞进冰箱,一听到他说出这句话,她吓了一跳,手中的袋子掉落在地,土豆一个个滚落出来。
“你……”她脸色煞白地转过身,尽量与他保持距离,蓦地抬眸看向周易,“是不是你?”
周易连连摆手,一脸冤枉,“我真的没有说,一个字都没有跟他提!”他知道现在他们两个之间关系紧张,所以这种事情他当然要隐瞒下来。
“那个记者写好的报道发给了我,要我开价!”任司宸将笔记本电脑打开,“你要不要来鉴赏一下?”
以任司宸在商界的地位,小小八卦周刊的记者当然不敢得罪,所以就让他花点钱买下这篇影响他个人形象的负面报道。
“我是清白的吧!”周易为自己捏了一把汗,给他们夫妻两个干活可真不容易,夹在中间,实在太难做人了。
“你可以走了!”
周易立即转身,脚刚刚才跨出一步,背后就传来幽冷的声音:
“你的帐明天再跟你算!”任司宸也没有想到,周易跟了他这么多年,一直是他的心腹,把他安排在江心朵的身边,不就是为了时时刻刻掌握她的情况,可是现在,周易已经倒戈相向了,江心朵在公开场合发表污蔑他的言论,居然还替她隐瞒,看来是要好好调教一下了!
周易原以为自己解脱了,没想到一句话,让他胆战心惊起来,这下子,今晚他肯定要失眠了。他垂头丧气地离开,将门关上。
现在整个屋子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了,空中环绕着一层低气压,静谧的空气似乎凝固一般,压抑着江心朵的呼吸,她第一次在自己的家中感觉到如此不自在。
任司宸冷睇了她一眼,“现在,我先跟你算算账!”
江心朵装作若无其事,从冰箱中取出几个鸡蛋和西红柿,“番茄炒蛋,你吃不吃?”
“鸡蛋炒嫩一点!”任司宸直接脱口而出,随即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立即脸色一沉,加重了语气,“你说,我们这笔账怎么算?”
“我又没有诋毁你什么,不信你可以问周易,是那名记者自己的想象力太丰富了,认为我去做人工受孕,就是因为你那方面不行!”
任司宸冷哼一声,“周易早已被你收买了,他的话,我不信!”
“那篇报道不是不会发了嘛,你又没有什么损失,如此斤斤计较,真是小鸡肚肠!”江心朵一边埋怨,一边娴熟地将鸡蛋一个个磕入碗中,快速搅拌。
任司宸霍然起身走到她身边,“既然如此怀疑我那方面的能力,那么就不要做人工受孕了!”
“你什么意思!”
任司宸从身后突然抱住了她,“那就自然受孕好了,让你多点机会见识一下我的实力。”
江心朵羞红了脸,她真的弄不清楚,这个男人怎么可以一本正经地说出如此不要脸的话,“你不是对死鱼不敢兴趣吗?”
“好好调教调教,死鱼也可以活蹦乱跳!”
“做梦!”江心朵挣扎了一下,“你放开我,我要做饭!”
“既然你如此怀疑我,还是亲自验证一下比较好!”任司宸突然俯身,将她横抱起来,惊慌之中,江心朵失去了中心,手中正捧着一只碗,搅拌均匀的蛋液如数倒在了任司宸的身上。!!
饭后运动
任司宸感觉胸口一凉,缓缓低下头,漆黑的瞳仁倏地贲张,顿时脸色泛青,犹如死灰,立即松手放江心朵下来。黄色粘稠的蛋液将他白色的衬衫彻底濡湿,湿哒哒,黏腻腻的蛋液粘在身上,即恶心,又难受。
“谁让你毛手毛脚了,我又不是故意的!”江心朵双手也粘上了蛋液。
乳黄色的液体沿着衬衫流淌下来,任司宸阴沉的厉眸看向她,眼底闪过一道黠光,伸开双臂朝着她飞扑过去。
江心朵立即领会到了他的用意,分明是想要把那些蛋液蹭到她的身上,她动作迅速敏捷,在他扑过来的一刹那,蹲下了身,从他手臂下面逃了过去。
“你以为躲得过我吗?”任司宸一转身,一只手掌迎面袭来。
江心朵趁其不备,在他转身之际将自己手上粘稠的粘液涂抹在他的脸上。
任司宸攫住她的手,将她往自己身边用力一扯,眼看他沾满了蛋液的衬衫就要触碰到她的衣服时,她另一只手抓起一只盆子,抵在了他们之间。
“我只是给你做一下鸡蛋液面膜而愿意,纯天然材料,没有任何化工成分,你敷了之后皮肤光滑有弹性,一下子年轻十几岁。”江心朵落在他手里,只能极力为自己辩解。
“既然鸡蛋液敷面膜这么好,你自己为什么不尝试一下?”说着,任司宸凑近她的脸。
江心朵一下子就猜到了他的意图,他分明就是想把蛋液磨蹭到她的脸上。她极力往后仰,“我天生丽质,用不着敷什么鸡蛋液面膜,那像你皮糙肉厚,见不得人!”
任司宸目光削冷,薄唇勾起一抹冷笑,“我皮糙肉厚是吧!”他突地俯下身,将脸上黏黏糊糊的粘液如数蹭到江心朵瓷白无暇的脸上。
“我要做饭了,你放开我!”江心朵的脸上这儿一片,那儿一块,就好像一只花脸猫。
听她这么一说,任司宸也感觉到了肚子饿了,他放开了江心朵,“想要将功赎罪也行,多做点菜!”
“没问题!”江心朵满口答应。
任司宸低头看了自己一眼,如此狼狈的样子他自己都难以忍受,闻了一下手上的蛋液味道,一股腥味扑面而来,他立即露出恶心的表情,一边走,一边将自己的身上的衣服脱掉,随手一扔,步入浴室洗澡。
江心朵看到散落在地上的衣物嘀咕一句,“真是一个长不大的小孩!”她俯下身将脸上的蛋液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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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司宸总觉得自己身上有一股蛋腥味,所以洗了一遍,又一遍,长时间浸泡在水中,手指和脚趾的皮肤都泛白发皱了,才走出浴室。
他只在腰际围了一条浴巾就肆无忌惮地走出来了,粗硬的黑大非常潮湿,发尾还滴着水,头一甩,水滴四溅,他用毛巾胡乱地擦了几下,他全身泛着健康的小麦色,一块块肌肉,沟壑清晰,宛若雕塑大师精心镌刻的作品,水滴沿着他纹理分明的肌肉一路向下,最后吸入白色浴巾,勾起人无限遐想。
“过来吧!”江心朵朝他招了招手。
任司宸一走出浴室就闻到了香气四溢的饭菜味道,顿时将他的食欲够了起来,迫不及待地走进餐厅。
餐厅的吊灯散逸着柔和的光亮,细腻的光沙营造出温馨的氛围。
餐桌上摆放了满满一桌子的美味佳肴,有糖醋排骨、宫保鸡丁、番茄炒鸡蛋、盐焗明虾、山药炖鸡……
虽然是简简单单的家常菜,江心朵厨艺精湛,将每一个菜肴做得菜香味俱全,让人馋涎欲滴。
江心朵端着一碗饭,自顾自吃了起来。
任司宸抱怨一句,“也不等我!算了,我知道你肚子饿了,先吃就先吃吧,我不跟你计较了!”他坐了下来,直接拿起餐桌上摆放的另一副碗筷,刚刚拿起筷子,还没来得及夹菜,江心朵就开始发话了。
“谁让你坐下吃饭的!”
“你这边摆放的这碗饭是给谁的?”任司宸将筷子伸向香气四溢的糖醋排骨。
江心朵立即伸手打了他一下手中筷子,“我留着给小可爱吃,难道不行吗?”
他的待遇居然还不如一条狗,任司宸沉眸凝蓄着愠气,“小可爱会用筷子吗?你养的狗都快要成精了!”
“你管不着!”江心朵下巴微扬,傲娇地说道,“反正这些菜都是我做的,我有权利不给你吃!”
“那你为什么叫我过来?”
“我叫你过来看着我吃啊!”江心朵嘴角噙着得意的笑容,用筷子夹了一块糖醋排骨,递到他的面前,“你闻一闻,这味道实在是太美味!”故意在他面前显摆一下,随即塞进自己的嘴巴。
任司宸气结,全身的血压迅速身高,黑眸削冷,寒芒化为怒火,幽幽地警告他一句,“你最好不要惹怒了我!”
江心朵还没有玩够,继续耍弄他,“你肚子饿不饿?要不要吃?”
“你说呢?”
“等小可爱吃剩了再给你吃!”
任司宸疾步走向江心朵,突然将她拽了起来,拦腰抗在了自己的肩上,“我现在的确是饿了,不过比起你做的这些菜,我现在更想吃你!”
江心朵双手不停地乱踹,双手不停地乱挥,“你放我下来,我……我快要吐出来了……”
话音一落,任司宸立即放她下来。
江心朵脚一着地,立即后退几步,与他保持安全距离,“我看你真的是饿疯了,反正我也吃饱了,你把剩下的都解决了吧!”
任司宸一个箭步上前,拽着她的手臂走向餐桌,将她按在了座位上。
“你干什么?”
“陪我吃饭!”
“你又不是三岁小孩子,还需要人陪,羞不羞啊?”
“本着优生优育的原则,你再多吃一点!”他把菜一个劲地堆入她的碗中。
这个借口不错,江心朵无力反驳,默默地吃着饭,可是一想到糖糖,所有的心事集聚心头,如一块块磐石压在她的心头,沉重地无法喘气。她机械一般将食物塞进嘴里,味同嚼蜡,吃不出任何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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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了晚餐,江心朵在洗碗,任司宸在客厅批阅文件。虽然两个人没有任何的交流,却似乎早已经习惯了,静谧的氛围少了一股火药味。
江心朵洗好了碗,瞥了一眼客厅的任司宸,转身走向自己的卧室。
“站住!”任司宸突然喊住了她。
江心朵撇撇嘴,悻悻然转过身,“你又要干嘛?”
“吃饱喝足了,是不是应该运动一下?”
“你做你的运动,不用来问我!”江心朵冷淡地回应了他一句。
“我们应该做双人运动!”任司宸嗳昧地挑了挑眉,嘴角勾起玩味的笑意。
江心朵恍然明白他所说的“双人运动”指的是什么,脸颊刷地一下绯红发烫,镇定地说道:“小可爱最近也来越肥了,体重严重超标,你可以跟它练习‘双人运动’。”
任司宸脸色一黑,一把将江心朵拽了过去,指腹轻轻地划过她白皙的脸颊,将耳畔的发丝捋到她的耳后,“这项运动我只能跟你做!”
因为任司宸对她的误解,江心朵生着闷气,所以她心里非常排斥跟他发生关系,可是为了朵朵,她又不得不接受他,此刻她心底又憋屈,又矛盾,“能不能先等一下?”她想做一下心里准备。
“别等了,已经到了刻不容缓地地步了。”任司宸压低了声音,嗓音变得醇厚沉磁,手娴熟地探入她的裙底,轻抚着她的腿,一路盘旋而上……
江心朵倒抽一口寒气,立即挥打掉他的手,“本着优生优育的原则,你是不是要先锻炼锻炼?”
“锻炼?”
“对啊,医生说了,这样才会增加小蝌蚪的活力和质量,有利于生出优质宝宝!”江心朵瞠大清亮的水眸,说得如此一本正经,其实是她瞎掰,只是为了拖延时间,消耗他体力。
任司宸拧了拧眉,凌锐的目光中还是夹杂着一丝疑虑,“医生有没有说,要做什么运动?”
“俯卧撑,一百个!”
“只要这个?”任司宸语气颇似轻松,似乎这对于他而言轻而易举。他立即弯腰俯身,双手撑在地板上,快速地做起来。
“1、2、3、4、5……”江心朵给他数数。
任司宸做俯卧撑非常轻松,速度极快,随着每一次撑起,双臂的肌肉喷张着强悍的力量,肌理的线条愈加明显。
看来这对于他而言,一百个俯卧撑就是小菜一碟,江心朵太轻视他了。她贝齿紧咬着唇,陷入思索,蓦地,清眸一亮,她一ρi股直接坐在了任司宸的背上。
任司宸一顿,停下来问她,“你在干什么?”
“医生说了,做到一半要增加难度,这样小蝌蚪才会更加有耐力。”江心朵继续胡编乱造。
任司宸额头沁出了汗水,一滴一滴落在地板上,他虽然做俯卧撑的速度减慢了,但是依旧非常稳。
江心朵觉得自己体重太轻了,从茶几上拿起一个苹果,悠闲自在地啃了起来。!!
一出好戏
“速度太慢了,看来真的是年纪大了,体力不行了!”江心朵怡然自得地啃苹果,而他却在卖力做着俯卧撑,她居然还好意思嫌弃他的速度。
任司宸用力撑起,紧绷的肌肉坚如石块,青筋根根爆出。他顿时有种被耍弄的感觉,力气一泄,累趴在了地板上。
“起来啊!”江心朵起身,用脚轻轻地推了他两下,“你不是吹嘘自己的体能非常好,怎么才做了几下俯卧撑就累趴下了呢?”
任司宸怏怏然睇了她一眼,“你是不是故意在整我?”
“哪有?”江心朵心虚地挤出一丝笑容,为自己辩解开脱,“只有智商低下的人才会被人整,难道你智商低下吗?”
任司宸眯起双眼,似乎在重新审度着她,“你现在越来越伶牙俐齿了!”
“多谢夸奖!”
任司宸霍然起身,累得全身是汗,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下来,划过刚毅的脸颊,从紧绷的下颔滴落。他双眸射出肃杀之气,一步步逼近江心朵。
他全身的肌肉绷紧,沟壑愈加深邃了。汗水润湿了他的胸膛,好像涂抹上了一层蜜蜡,在柔和的灯光下泛着幽亮的光泽。浑身笼罩着强大的气场,他的暗影一天一天将江心朵包围、湮没、吞噬……
江心朵害怕地步步后退,胆颤心惊,“你……你想干什么?”她把手中的苹果递到他面前,“要不,我把苹果给你吃。”
任司宸毫不客气地挥开她的手,剑眉轻挑,“整我当然要付出代价!”
“什么代价?”江心朵吓得一怔一怔。
“当然要让你刻骨难忘的代价,看你以后敢不敢再犯!”一说完,任司宸突然将她横抱起来,径直走向卧室。
“砰!”房门被任司宸踹上了。
“不要……放开我……”江心朵断断续续的呐喊声穿透门,传了出来。
任司宸俯身凝望着她,“好!我答应你,绝不放开你!”他的大掌肆意地在江心朵身上游走,一切如此轻车熟路,轻而易举地挑拨她的敏感,激起她的热情。
江心朵难耐地扭捏着身体,“今天,能不能休息一下?”
“造人计划刻不容缓,怎么能休息呢?”任司宸薄唇紧抿,不悦地闷哼一声,“难道你不想救糖糖吗?”
的确!她连拒绝都不可以。江心朵妥协地阖上眼睛,似乎在向他低头,淡淡地道了一句,“那你动作快一点!”就好像在完成一项任务,不在乎过程,只在乎结果。
江心朵全身僵直如冰,手脚摊开,不拒绝,当然也不迎合。此刻的她就好像刀俎上的鱼肉,毫不反抗,仍有他宰割。
任司宸鹰眸一暗,戾芒四射,沉声低喃一句,“我对死鱼没有兴趣!”说完,他翻身下床,走进了浴室,响起了“哗——哗——”的水声。
江心朵松了口气,好像如释重负一般,身心俱疲的江心朵很快沉入了梦乡。
任司宸冲完了冷水澡,走出浴室,看到江心朵恬静的睡颜,眼底的愠怒一下子消散了。他轻手轻脚地钻入被窝,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她揽入怀中,他的动作如此轻柔,好像在呵护珍宝。结实的双臂箍住她的纤腰,似乎时时刻刻都想要保护她。她身上清新淡雅的香味扑入他的鼻腔,任司宸一下子心静了下来。
一缕秀发遮在了江心朵的眼前,任司宸的指尖轻轻地撩起那撮头发,纤柔的发丝如水般轻柔飘逸,在他的指间滑过,被他捋到了她的耳后。趁着她熟睡了,任司宸肆无忌惮地凝望着她,似乎看上千万遍都不会腻。
“心朵,我该拿你怎么办?”一声轻叹如烟雾一般在沉寂的空气中消散,若有似无,任司宸何时如此没有底气,但是对于江心朵,他实在捉摸不透。他居然连一个女人都搞不定,还几次三番被她玩弄,任司宸感到莫大的挫败感。
任司宸将头埋入她的颈窝,紧紧地抱着他,“我绝对不会放手,让姓莫的从我身边把你抢走!”好似一句争夺主权的誓词,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夜,静谧无声。
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起起伏伏,相交相织,难以区分。
皎月明亮,夜色褪去了往日的纯黑,呈现出斑驳的云影,犹如一幅巨型水墨画悬挂于空中,利用墨的深浅展现出迷人的夜色。爱情的深浅,演绎出一段段上别样的动人心弦的爱情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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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心朵酣睡了一晚,精气神一下子恢复了。天色蒙蒙亮,她就赶去了片场。因为拍摄古装戏,化妆的时间比较长,剧组在拍摄地旁边订了酒店,但是江心朵放心不下两个小家伙,所以决定不住酒店,赶回家中。不过,导演非常照顾她,将她的戏份全部集中起来拍,这样就少了漫长的等戏时间。
“今天先拍第16场。”胡导演亲自过来通知了他们一声。
江心朵一边化妆,一边翻阅着剧本,她立即抬起头,“原定计划今天不是拍第11场吗?”
“11场戏的场景还没有搭好,所以先拍下面的内容。”
江心朵立即将剧本翻到第11场戏,水眸蓦地一瞠,倒抽一口寒气,“床戏?”
“怎么了?有什么难处吗?”
“胡导,我……我身上有疤痕。”
他眉头一拧,“我本来设想画面拍得唯美浪漫一点,其实尺度并不大……”胡导尝试说服江心朵。
“胡导,还是用替身吧!”楚承勋一想到要跟江心朵拍亲热戏就觉得别扭。
“各部门都已经准备就绪,马上就要开拍了,去哪里找替身?还要找一个体形跟江心朵相似的替身。”
楚承勋轻笑一声,“我是认识一个,身影跟江心朵极其相似,不过我请不动她,要江心朵亲自出面才可以!”
江心朵一下子反应过来,“你是说夏露!”
在学校的时候,江心朵为了追任司宸经常翘课,所以就让夏露替她上课,因为她们两个的身形一模一样,光看背影很难将她们两个区分开来,唯一的差别就是头发。江心朵一头飘逸的长发,而夏露非常男孩子气,一头细碎的短发。所以,夏露为了朋友两肋Сhā刀,戴着假发套替她去上课。
“除了她,还能有谁?”
“怎么?你跟她吵架了?”
楚承勋无奈地轻叹一声,“因为我拍一个MV,跟女演员亲密了一点,没想到那天她会来探班,被她瞧见了就开始吃醋,已经冷落我五天了。”
江心朵训斥一句,“以后你检点一点,再敢让夏露生气……”她亮了亮拳头,“你懂的!”
“我懂!我当然懂!”楚承勋立即追问,“能不能叫她过来当替身?”
“你是想假公济私?”江心朵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
“什么都瞒不了你的法眼。”
江心朵拿起手机,“能不能把她叫过来,我也不一定!”
她立即拨打了夏露的电话,一接通,她立即急切地开口,“夏露,十万火急,你能不能快点过来!”
“怎么了?”
“承……承勋刚刚在拍戏的时候,发生了意外,威压断了,他摔了下来,现在昏迷不醒了。”江心朵不愧是演员,紧张的语气中夹杂着几声哽咽,任谁都听不出破绽。
夏露冷冷地道了一句,“他这次不是演一个文弱书生,怎么还需要吊威压?”
“因为他被女恶霸追,我救他,就带着他飞来飞去,没有想到威压就这样断了。”江心朵这个理由编得天衣无缝,“夏露,他现在气息奄奄,嘴里还不停地喊着你的名字,你听……”
江心朵将手机递到楚承勋的嘴边,踹了他一脚,用唇语提示他,“快说!”
“夏……夏露,对不起……咳咳……”任司宸有气无力地说着,他用尽全部心力在演这一出。
江心朵在一旁,捏着鼻子,模仿别人的声音,惊恐地大叫,“啊!你还在流血,快点不要说话了。”
“我马上过来!”夏露声音微颤,看来吓得不轻。
胡导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们两个演出这一出,“啪!啪!”不禁鼓起掌来,“不愧是我挑选的演员,演得精彩!”
“夏露那么聪明,怎么会相信了?”楚承勋觉得难以置信。
“关心则乱呗!”
“你为什么要骗她我受伤了?”
“一是,把她骗过来。二是,让你看看她多么在乎你,你不是一直抱怨夏露对待你不温不火,感觉不到她对你的感情,这个机会正好可以验证一下。”
楚承勋却愁眉苦脸起来,“被你害惨了!万一夏露知道我们两个在欺骗她,非把我活剥了不可。”
“快点快点布置一下场地,演一场好戏来考验一下她!”胡导也加入这个行列,交待化妆师,“快点给他弄个受伤的妆容,道具师呢?快点准备一些槟榔糖浆制作假血,等一会儿,你含在嘴里,讲一个字,喷一点,她肯定看不出任何破绽。”胡导展现出老顽童的一面,居然比拍戏还要兴奋。!!
另类求婚
“来了!来了!”工作人员在门口望风,一看到夏露,立即急匆匆地跑进来通风报信。
胡导演一声令下,“大家都做好准备,3、2、1,Ation!”
楚承勋躺在冰凉的地上,额头血迹斑斑,嫣红的血水沿着脸颊滚落下来,地面上洇开一滩暗红色的血迹,泛着幽亮的光泽。他的身旁横七竖八地散落着几个铁架,伪造成事故现场。
楚承勋虽然不是第一次演戏了,但还是非常紧张,忍不住睁开眼睛,往门口的方向偷瞄几眼,“她人呢?”
江心朵蹲坐在一旁,双手按住他的双手,用力拍了他一眼,“认真点!”
一抹暗影出现在门口,耀眼的阳光洒落在她的身上,夏露心急火燎地跑了进来。
江心朵立即进入角色,声情并茂地表演起来,“承勋,你一定要撑下去,小露马上就来了,你不能睡……”
夏露本来还心存一丝疑虑,可是现在看到楚承勋气息奄奄地躺在血泊中,这下子她深信不疑了。她脸色的血色褪尽,身体微晃了一下,缓慢地蹲下身,呼气放慢,“承勋,醒醒……”轻柔的呼唤声微微发颤。
楚承勋立即撑开羸弱的双眼,惨白的嘴巴吃力地张开,“小露,你还生我的气吗?”
夏露连连摇头,牵起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都是我不好,胡乱发脾气。明明知道那只是你的工作,可是看到你跟其他人亲亲密密,我心里就是觉得难受!”她眼中泪光闪烁。
“那……那以后,不管我做什么,你都会原谅我?”楚承勋气若游丝地说着,嘴巴里不断有嫣红的血液逸出,刺目惊心。
这好像是在挖一个陷阱给她跳,夏露可没有这么容易上当,她的双手不停地擦拭着他嘴角的血迹,“不要说话了,保存体力,救护车马上就要到了!”她突然想到了什么,蓦地转过头询问一句,“这么长时间了,怎么救护车还不来啊?我都从市区赶过来了!”
“这……”本来以为这么多人精心策划,已经天衣无缝了,没想到这里出了纰漏。江心朵脑速飞转,现编了一个应付她一下,“救护车在路上抛锚了,所以医院又重新安排了一辆。”
“抛锚?”夏露晶亮的大眼中闪烁着一丝狐疑。
楚承勋拽了拽她的衣服,引起她的注意,“小露,其实我一直都非常喜欢你。从学校开始,对你的感情从未曾改变,嫁给我好不好?”他的手微微摊开,里面正是一枚精致的钻石戒指。
“你是在向我求婚吗?”
楚承勋吃力地点点头,“本来要下跪的。”他一激动,语气说得有些快了,江心朵悄悄地掐了他一下,吃痛地哀嚎一声,“哎呦,我……我现在办不到了。嫁给我好不好,我怕现在不说出这句话,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答应嫁给我好不好?”楚承勋一字一顿地说道,似乎每一个字都说得非常吃力,同时也非常坚定。
晶莹的泪水润湿了夏露的双眸,闪闪熠熠,比繁星还要璀璨夺目,她点了点头,盈满眼眶的泪水一滴一滴飞落下来,落在了楚承勋的手上。
他的手颤颤巍巍地将戒指戴在她的无名指上,四周围满了工作人员,看到这一幕,纷纷开始起哄,“亲一个!亲一个!亲一个……”
响亮的喊声和着整齐划一的掌声,忧伤的气氛烟消云散,一下子将气氛推向最**。
楚承勋吃力的抬起头,极力想要亲她,这是头刚刚抬离地面,随即倒了下去。
见状,夏露一脸赧然地弯下腰,快速覆上了他的唇瓣,一股甜蜜的味道悄然蔓延。夏露感觉不对劲,双眸倏地瞠圆,舌尖轻舔了一下他嘴角的血迹,槟榔的清香混合着浓郁的甜味。顿时,她脸色僵沉下来,扯了扯嘴角,蓦地张开了嘴,一口咬了下去,血液苦腥的味道在唇齿之间迅速蔓延。
可也太激烈了吧!
周围群众的欢呼声愈加雀跃了,女工作人员看到自己的偶像被别的女人抢去了,痛心疾首地嚎啕大哭起来。
夏露抬起头,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怒目而视,“耍我很好玩吗?”
楚承勋知道自己露馅了,没有继续掩饰,而是立马讨饶,“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骗你,这个馊主意是心姐出的!”他把罪责全部推给了江心朵。
“小露,你就不要生气了!其实,你忽冷忽热的态度,让他对你们的感情患得患失起来。所以,就略施小技,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在乎他。当然,求婚这出戏码,不是我安排的,是他临时加戏。”
夏露指着他们两个,“你们居然联合起来骗我!”说着,她要取下戒指。
楚承勋抓住她的手,大掌将她纤柔玉手整个包裹了起来,注视着她的双眼,真挚诚恳地说道:“其他都是假的,但是求婚是真的。我知道一直隐瞒你的身份,让你非常委屈,所以从现在开始,此刻开始,我正式公开,你就是我的女朋友,我有能力保护你、照顾你。”
夏露凝望着他的双眼,深入漩涡,一圈一圈似乎要将她吸食进去,她快速移开视线,避免深受他的蛊惑,“这是不是剧中的哪句台词?”
“当然不是!我对你都是真心实意的,好了,不要生气了,刚刚你可是亲口答应了我,不管我做神马,你都会原谅我的!”
“有吗?”
“当然有!”围观群众异口同声地说道。
导演一直在打量着夏露和江心朵的身影,真的一模一样,难以区分,“刚刚的那段精彩绝伦的求婚我拍摄下来了,你想要看吗?”
夏露气结,“心朵你叫我过来,就是为了串通一气来坑我?”
“这是一个目的,最最主要还是希望你能当我的替身。”
“替身?”夏露一愣,“你……你是不是搞错了,可是我根本就不会演戏啊!”
“你本色演出就好了。”江心朵立即传授经验,“不需要你掌握什么技巧。”
“替你演什么?”
江心朵指了指另一头的一张雕刻精良的木床,简单地道出两个字,“床戏。”
“啊?”夏露惊吓地尖叫一声,脸刷地一下涨红,犹如飞扑上了一朵朵红霞,她连连摇头,“不行,这个我真的帮不了你。”
江心朵撅起嘴巴,摇着她的手臂,楚楚可怜地哀求她:“小露,你一直对我最好了……”
“这招没用!”
“小露,你难道想要看到我和承勋搂搂抱抱、亲亲我我吗?”江心朵试探性地问她。
“反正你是我的死党,肥水没有流外人田。”夏露非常大气,“他身材不错,随便你摸!”
“可是……”江心朵故意拖长了语气,“可是,你不当我替身,就另外女生当我的替身,选那个谁?对了,那位新生代女歌手,唱什么甜心宝贝的……”
她跟楚承勋传过绯闻,一起出席音乐颁奖典礼,就会缠着楚承勋,她的粉丝还一直抹黑夏露。所以一听到这个女生,立即激起了她的怒火。
“好!我拍!”夏露爽快地答应了。
楚承勋睇视了江心朵一眼,投去了钦佩的目光。
江心朵挑挑眉,“小意思!”
“小露,承勋刚刚向你求了婚,正好可以体验一下中式婚礼的感觉。”江心朵桥她的手,一起去化妆间化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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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古装喜服盖着红盖头,所以拜堂仪式那场戏,江心朵也让她代替了,而她继续在化妆室休息。
“心朵,好久不见!”
为了接戏,江心朵也穿着红艳喜庆的婚服,头上蒙了一条红帕,遮住一些光亮,正闭目养神。一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她立即背脊一紧,正襟硒起来,刷地一下拿下脸上的红帕。
莫少谦正想要伸手掀开她的红盖头,却江心朵先他一步,所以他的手就僵硬尴尬地聚在半空中。他嘴角扯了扯笑,手指蜷紧,瑟瑟地收了回去。
“你来这里干嘛?”江心朵生冷地问道,好像在跟一个陌生人打招呼。
莫少谦上次特地去任司宸的办公室告诉他那些事,本以为可以调拨他们之间的关系,让他们横生嫌隙,给他趁虚而入的机会。可是,这似乎一点用都没有,任司宸天天住在她哪里,除了上班时间,基本上就是形影不离。难道,任司宸可以如此大度,可以原谅她?所以,他今天来探探虚实,看看他们两个之间是不是像表面上的那么相爱。
“我来探班!”莫少谦让徐楷准备了很多下午茶,请剧组的工作人员。
“谢谢你,给我们准备了这么多吃的。”工作人员纷纷表示感谢,感叹道,“江心朵,你的……呃,朋友真的对你好好!”
江心朵脸上露出僵硬之色,“你们能否出去一下,我想跟他聊一聊?”
化妆师走了出去,一下子整个化妆间只留下了他们两个。
“心朵,你要喝什么?咖啡,还是奶茶?”!!
没个正经
“我记得你喜欢喝蓝山咖啡加柠檬!”莫少谦将一杯咖啡递到她的面前。
江心朵清冷的目光淡淡地扫了一眼,没有伸手去接,漠然开口,“说吧,你想跟我聊什么?”
莫少谦拿着咖啡的手僵硬地举在半空中,顿了一下,将热气腾腾的咖啡放在化妆台上,“你突然提出要跟他复合,他还能接受你吗?”
“这跟你无关!”
“其实,我可以帮你向他解释。”
“不用!”江心朵不冷不热的言语就是想要跟他保持距离。
“我听说任司宸对你不好。”
“那你知道的可真多!”江心朵转过身,“客套话说完了吧?说说你这次来找我的真实目的,难不成你又找到了跟糖糖匹配的骨髓,然后逼我离开司宸?”
“心朵,我真的只是关心你……”莫少谦极力想要为自己解释,可是话还没有讲完,一个全身充满戾气的身影冲了出来,猛地一拳打在了莫少谦的脸上。
周易非常恪尽职守,一知道江心朵今天临时改了床戏,立即通知了任司宸。他放下手头的工作赶了过来,没有想到在门口听到了这一段对话,直接所有的困惑一下子解开了。怪不得都要准备婚礼了,江心朵会突然要跟他离婚,原来这一切都是莫少谦逼迫的。
任司宸火冒三丈,攫紧的拳头青筋爆出,指骨泛白,揪住他的衣领,鸷冷的厉眸射出怒光,“你还是个人吗?用这种方式去逼迫一个女人。你知不知廉耻?居然还好意思说心朵是因为喜欢你,才要跟我离婚。之前,我只是觉得你可怜。现在,我更觉得你可恶,简直就是个人渣,怪不得心朵不喜欢你了!”任司宸将他抵在墙壁上,拳打脚踢。
莫少谦一把将他推开,摆脱了他的束缚,开始奋力反击,“你为心朵付出过什么,凭什么把她从我身边抢走!”
两个人凭着一股蛮力,撕扯扭打到了一起。
江心朵轻叹一声,深吸一口气,提起嗓音,大喊一声,“住手!你们都是几岁的人了,幼不幼稚!”
但是他们两个人双眸充血,似乎已经打红了眼,根本听不到任何人的声音,继续你一拳,我一腿的殴打。
江心朵知道自己喊破喉咙也没有什么用,索性两眼一闭,往地上一躺,假装晕倒。
任司宸率先发现倒地的江心朵,顿时惊慌失措,也顾不得莫少谦了,立即松开了他,转身冲向江心朵。
莫少谦抓住机会,朝着他飞踹一脚。
任司宸如果避闪,莫少谦那一脚就会踹向江心朵,他将地上的江心朵抱起,护在怀中,结结实实挨了他一脚,剑眉拧皱成结。
“心朵,醒醒!”任司宸丝毫不顾及自己身上的疼痛,轻拍着她的脸颊。
莫少谦这时才发现江心朵“晕倒”了,紧拽的拳头立即松开,他蹲下身,紧张的声音有些颤抖,“心……心朵,她怎么了?”
他刚刚抬起手伸向江心朵,就被任司宸打掉了。
“你别碰她!”任司宸霸气又强势地宣示着自己的主权,健硕的手臂粗壮有力,将江心朵稳稳地横抱了起来,疾步走了出去。
整个化妆间徒留莫少谦一个人,孑然寂寥地蹲坐在原地,幽幽的暗光将他笼罩,逃不出他画地为牢的枷锁§角溢出丝丝血迹,颧骨淤青了一块,狼狈之中眼底一片阴冷,一点一点光亮渐渐被阴暗所吞噬……
任司宸的脚步越来越快,慌乱之中全是他的紧张,大声喊道,“快打电话叫救护车!”
江心朵俏皮地睁开眼睛,吐了吐舌头,“我没事!”
他脚步一滞,怔愣了两秒钟,“你耍我?”
“不然怎么办?你们两个又不听我的劝,难道眼睁睁地看着你们打得头破血流、你死我活吗?”
“你是心疼他,还是心疼我?”
“你说呢?”
相视一笑,所有误会,烟消云散。
江心朵突然伸手圈住她的脖颈,眨了眨眼,星光闪熠。
任司宸似乎受了她的蛊惑,缓缓俯下身轻吻。
甜蜜的吻缱绻着浓浓的爱意,如炽热浓烈的酒,化也化不开,冲也冲不淡。
“哎呀!”周易听到江心朵晕倒了,急匆匆的跑过来,结果看到这一幕,吓得立即捂住双眼,“我可什么都没有看见,只不过想要问一下,那个救护车,还要不要叫了?”
任司宸缓缓抬起头,幽怨地瞪了周易一眼,“你说呢?”
“有你的人工呼吸就行了,还需要什么救护车啊!”
任司宸轻笑一声,“说不定化妆室的那个人需要!”
“放我下来。”江心朵拍了拍他的胸膛。
任司宸小心翼翼地将江心朵放了下来,双眸凝注在她身上,“你真的没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江心朵摇摇头,牵起他的手,“走!我带你去拍摄现场转一转!”
任司宸给周易传递了一个眼神,“今天三个会议你替我开了吧!”
周易垂头丧气地哀叹一声,“唉!有了美女相陪,就让我替你去出卖劳力!”他默默地转身,孤家寡人的背影显得孤寂落寞。
“司宸,周易看上去思春了,你快给他介绍个对象吧!”
“不行!他有对象了,谁供我差遣啊!”
江心朵踮起脚尖,捏了捏他的鼻子,“吃人不吐骨头的资本家!”
“我只想吃了你!”
江心朵脸颊泛起淡淡的酡红色,手肘用力捶了一下他的胸口,“没个正经!”
“如果正经了,你能生下那么聪明可爱的糖糖和果果吗?”
江心朵羞红了脸,迈着小碎步逃跑了。
“等一下我!”任司宸立即箭步跟了上去,恨不得寸步不离地黏在她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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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司宸走进摄影棚,好奇地东张西望一番,轻声嘀咕一句,“现在在拍摄吗?”
江心朵立即捂住了他的嘴巴,“嘘,不要讲话。”
这部电影为了缩短后期制作,同时也为了音色更逼真,采用了同时收音,所以对现场还有对演员的要求更高了。只要声音出了一丁点的问题,这一条就要重来了。
红纱缭绕,随风轻飘。
大红喜字渲染着喜庆热闹的氛围。
精致的雕花窗,古色古香,浓墨淡彩的山水画,写意诗意。两对大红烛跳动着火焰,蜡油一点一点流淌下来。剧组非常用心,准备的道具精致细腻,营造出古代雅韵的氛围。
夏露穿着轻薄的红色睡袍,坐在床边,紧张的双手不停地拨弄着他们两个定情玉佩。导演抓住这个细节,用特写镜头捕捉到了这个画面。
楚承勋身穿一袭红袍坐在她的身旁,大掌握住她的小手,缓缓转身,解开一颗一颗纽扣,莹白的肌肤犹如美玉,散发着莹润的光泽,完美无瑕。当然夏露里面穿了一件抹胸,防止走光,他轻轻地将衣服拉开,露出线条优美的锁骨,还有光洁圆润的肩头……
因为夏露代替江心朵演ji情戏的部分,所以对白都取消了,直奔主题。
楚承勋低下头,湿热的吻轻柔如绵的落在她的肩头、脖颈、锁骨……
随着吻的深入,他顺势抱住夏露,侧身倒下。夏露身后的缕缕青丝如水流一般倾泻而下,在红色锦被上铺展开来。十指相扣,床幔摇摆,楚承勋的吻越来越炽热浓烈。
正当所有人屏息凝神,关注着戏份拍摄的进展时,“咳!咳!”不合时宜的两声轻咳,打断了这出戏。
一道道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任司宸。
他指了指嗓子,“我喉咙不舒服!”
胡导撇撇嘴,喊了一声,“卡!这条重新来拍!”
可是,楚承勋不怒反喜,向任司宸投去一抹感激的目光。
任司宸意会一笑。
江心朵捕捉到这一幕,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是不是故意的?”
“他们两个冷战这么久了,多点机会给他们亲密亲密。”
“这个主意不错!”江心朵跟导演说道,“导演,这绝对是整部电影的一个卖点,一定要拍得精益求精,多拍几条,多加点戏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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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生活,江心朵每天在剧组和家中两头跑,还要抽出时间陪糖糖去医院输血,她进入了忙碌的状态。
任司宸有点后悔让江心朵去拍戏了,忙得都没有时间陪他了,所以每天他都会抽出时间接送江心朵,当起了她的专属司机。
清晨。
天际一片黯淡,只有一颗启明星高挂在天空。
一辆白色房车快速地在公路上行驶,车灯划过,快如闪电一般。
车内一片沉寂,江心朵窝在沙发中,低头看着剧本,手中的比时不时做着记号。任司宸就坐在她的旁边,可是已经被她彻底忽视了。
任司宸默默地削好了一个苹果,切成不大不小的方块,递到她的嘴边,“张嘴!”
江心朵摇了摇头,“你吃吧!今天比较赶,我有五场戏要拍,所以必须把这些台词全部记出来。”
任司宸倏地抽掉她手中的剧本,“我不是空气!”!!
耍大牌
“现在,你的眼里只有剧本,还有我吗?”
江心朵抬眸轻笑,“难不成你跟剧本吃醋?”手伸向他,“好了,别耍小孩子脾气了,把剧本还给我。”
“你来抢啊!”任司宸仗着自己人高马大,将剧本举了起来。
江心朵立即起身伸手去抢,可是没有想到任司宸突然收手,她扑了一个空,身体往前一倾,顿时失去了重心,朝着任司宸倒去——
他顺势一接,拦腰抱住了她,将她放在大腿上,“你这算不算是投怀送抱?”
“别玩了,我真的很忙!”江心朵戳了戳他的胸口。
“我打个电话给胡导,让他把拍摄的进度调慢一些。”
“在剧组中你给我安排了那么多特权,不要以为我不知道,这已经让其他演员颇有微词了,你千万不要这么做!”
任司宸悻悻地将剧本还给她,心里悔恨不已,早知道她会如此投入工作,当初就不应该同意让她当主演。
江心朵气色黯淡,脸色憔悴,水眸闪逸着淡淡的光泽,颓然无力,显得疲惫不堪。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整个人浑浑噩噩,四肢钝化了一般,毫无力气。
她双手捧着剧本,眼皮越来越沉重,一点一点垂下,迷迷糊糊中沉入睡梦之中……
任司宸浓眉一皱,“明明这么劳累,还要逞强!”他拿起毛毯披在江心朵的身上。
周易打开车门,“老板,到了!”
“知道了!”任司宸低头看了一眼靠在他怀里的江心朵,睡颜恬静,听到了声响,在他胸口磨蹭了一下,找到了最舒服的位置,继续酣然入睡。
任司宸不忍叫醒她,压低了声音对周易说道,“去告诉胡导,她的戏等会儿在拍。”
“呵呵!”周易突然笑出声。
任司宸厉眸一抬,冷幽地开口:“你笑什么?”
“老板,你有当妻奴的潜质。”
“非洲的项目还需要一个部门经理,你有没有兴趣?”
周易惊吓的脸色骤变,“我……我马上去通知导演!”一溜烟就跑走了。
任司宸被江心朵依靠的肩膀渐渐麻痹,拳头攫得越来越紧,始终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没有动弹一下,深怕把怀中的江心朵吵醒了。
阳光车窗外倾洒而入,微醺的暖意渐渐在车中蔓延。江心朵恬恬地睡了一觉,缓缓睁开惺忪的眼睛,迷迷糊糊地问:“司宸,还没有到片场吗?”
“到了。”
江心朵抓起他的手,看了一眼他手表上的时间,倏然起身,“现在都几点了,你怎么不早点叫醒我?”
“别急!导演现在在拍其他场次的戏,你看上去身体状况非常不好,要不要再休息一会儿。”
“还有什么时间休息,化妆都要花好几个小时。”江心朵慌乱匆忙地走下车,甩开步子狂奔。
她才跑了几步,突然感觉一阵头晕目眩,眼前的景致瞬间模糊了,一片混沌的阴影朝她袭来,她用力甩了甩头,眩晕感加剧。蓦地,眼前一黑,她颓然倒地——
任司宸坐在车中,双眸紧盯着她的背影,看到她的脚步渐渐虚浮如飘,身体如风中才垂柳,摇摇欲坠。他立即箭步冲了过去,可还是晚了一步,没有接住晕倒的江心朵。
他立即将倒在地上的江心朵抱起来,走入车中,“周易,马上去医院!”
周易一看到晕倒的江心朵,立即发动引擎,猛踩油门,犹如离弦之箭,速度疾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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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朵为什么会突然晕倒?”检查报告一出来,任司宸立马问腾越。
“一切正常!”腾越一行一行快速浏览着各种指数,突然眉头一皱,露出不可思议地惊诧表情,“不过……这,这怎么可能!”嘴里叨叨地自言自语。
任司宸一口气还没有松,立即提了起来,“怎么了?江心朵生什么病了?”
“唉!”腾越沉沉地叹了一口气,“这个病非常棘手,她肚子里长了一个东西!”
任司宸深眸一沉,愕然的表情中闪烁着紧张不安,他故作镇定地问道:“这怎么可能?能治的好吗?”
“当然可以治好,不过需要长时间治疗,估计需要个一年半载。”腾越尽量压低音调,佯装深沉,他感觉自己快要憋不住了,将检查报告举起,遮住自己的脸,立马绽放灿烂的笑容。
任司宸沉沉地舒了一口气,“只要能治疗好,花再多的时间也没有关系。”
“这段时间也非常考验你的忍耐力,绝对要节制!”
“节制?什么意思?”任司宸越听越糊涂了。
腾越拍拍他的肩膀,“你就耐耐心心等上九个多月吧!”看着任司宸被他耍得一愣一愣的表情,他实在太开心了,突然大笑起来,“哈哈……恭喜你,你又要当爸爸了!”
任司宸怔愣了两秒钟,寒眸一敛,冷光四逸,他慢条斯理地拿起一个翡翠笔筒,“胆子大了,肥了,居然连我也敢耍了!”
腾越一看到自己的翡翠笔筒在他手中,吓得两眼瞪直,“这个是我前不久在拍卖会上拍到的,你小心一点!”
“啪!”任司宸一松手,翡翠坠地,瞬间支离破碎。
腾越心疼不已,哀嚎一声,“我的笔筒!”
“放心,我会陪你一个!”
“不能比这个差!”
任司宸嘴角一勾,噙着一丝哂笑,“绝对!不过不是翡翠笔筒,而是用翡翠做成的搓衣板,交给你老婆,让你跪得更舒服一点!”
腾越磨了磨牙,“任司宸!”他欲哭无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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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司宸寡薄的嘴角悬挂着灿烂的笑容,藏都藏不住,轻快的脚步朝着病房走去——
“不行,我现在要赶去剧组,今天的进度肯定完成不了。”江心朵掀开被子,要下床,但是两名护士阻止她。
“江小姐,医生还不让你出院。”
任司宸推门而入,轻道一句,“你们出去吧!”
护士纷纷松开江心朵,默默地走出了病房。
江心朵在和护士推拉的时候,没有来得及穿上鞋子,所以双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她看到任司宸,急忙解释,“其实,我的身体非常好,只不过最近一直赶戏,所以有些体力不支而已,我可以出院了吧?”
任司宸眉头一拧,愠怒地瞥了她一眼,立即将她抱起来,放到病床上,“你不能出院!”
“为什么?”江心朵听到到如此沉重的语气,心猛然一紧,吓得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因为……”任司宸嘴角一扬,温暖的笑容随即绽放,“因为你怀孕了!”
“怀孕?”江心朵水眸蓦地一瞠,潋滟的光泽莹莹闪闪,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恍然摇头,“这……这怎么可能?”
任司宸点点头,真挚的说道:“心朵,我们又有宝宝了。”
“怎么会这么快?”
“现在见识到了我的效率了吧!”
江心朵轻轻地覆在自己的腹部,嘴角旋起清婉的笑容,“司宸,我们的糖糖有救了。”
“心朵,我想跟你商量个事!”任司宸话锋一转,语气突然平静了。
“什么事?”
“现在,是不是你肚子里的宝宝最重要?”
“那是当然!”江心朵不用思索,直接脱口而出,这关系到两个生命。
“既然宝宝是最重要的,那么《心魂》这部电影你就不要拍了,前三个月是危险期,拍摄电影有苦有累,对于孕妇来说太危险了。”
“你的意思是让我放弃这部电影,可是我一句拍摄了三分之一了,只要再坚持一下就可以了。”江心朵全身心投入到这部电影,早已融入角色,付出了那么多心血和汗水,突然说要放弃,她多少还是有些不舍。
“戏你可以生完宝宝后拍,你想拍多少,我就投资多少。你想要拍什么题材,我就投资什么题材。只不过,你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把宝宝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生下来。”
江心朵垂下头,手一下一下轻抚着自己平坦的腹部,似乎隔着肚子已经可以感觉到了宝宝的生命气息,水眸一敛,下定了决心,“好吧,我听你的!可是,胡导那边怎么交代?”
“你放心,胡导那边我会去安排。”任司宸将她抱入怀中,“现在,你什么都不要想,什么都不要做。只要把自己吃得白白胖胖,把宝宝生下来就好了。之前,你怀着糖糖和果果的时候,我没有陪过你一天,没有照顾你一天,所以这一胎,我会尽全力尽到一个爸爸的职责。”
“我怀孕之后,可能脾气变得非常坏,你要让着我。我的身材也会变形,你不能嫌弃我。我的记性会变得非常差,你不能取笑我……”
淡淡的话语在宁静的空气中徐徐飘荡,融化成甜蜜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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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各大报刊媒体刊登着江心朵耍大牌的新闻:某新人女明星耍大牌,让全剧组人员苦等她一天都没有出现。她只是一个新人,仗着自己的老公是投资人,在剧组中目中无人,经常迟到,还提出各种过分的要求。!!
炒作下限
报道含沙射影地数落江心朵的种种不是,从行为到人品一一否定,接着话题一转,大片的篇幅写女二号石琦已经获得了很多奖项,身为前辈一点架子都没有,在剧组平易近人,被改戏删戏一点怨言都没有,文章毫不吝啬地赞美她。
“心朵,你是不是得罪她了?用贬低你来衬托她,这样炒作,简直就是踩着你往上爬!”林雅歌气得直磨牙。
江心朵一脸平静地翻阅着这片报道,仿佛事不关己,清丽婉颜没有一丝表情,“现在,是不是粉丝都在呼吁换角,我的戏份让她来演?”
“这是显然的嘛!石琦的粉丝太疯狂了,在微博和各大论坛掀起这个话题,支持者越来越多,不知道她从哪里买来的水军,口径如此统一。”
“这就是她的目的,她心性一向孤傲,仗着自己演过几部电影,怎么会心甘情愿给一个新人当陪衬!所以,她一开始答应接这部戏,就想要搞出这么一出戏。所以她一直在抓我的把柄,昨天因为我突然晕倒,没有赶去剧组,才给了她借题发挥的机会。”江心朵条理清晰明了地分析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任司宸抽掉她手中的报纸,“这些事我会搞定,你现在什么都不要管,只管吃好睡好。”他将一勺粥吹凉,递到她的嘴边,“张嘴!”
林雅歌撇撇嘴,“心朵又不是没有手,你这样是不是太夸张了?少来恶心我们!”
任司宸扫了她一眼,嘴角斜勾起一抹淡笑,“你可以选择不看!”
“雅歌,没事!既然他来恶心我们,我们也可以恶心他们!”韩景烁咬着一块马卡龙凑向林雅歌。
“对!我们就来比一比,看看谁更恶心!”林雅歌贴近他,张嘴咬住小小的马卡龙,两人甜蜜的面面相觑,目光交缠,流露出浓浓的情意。
“干爹干妈,你们在干嘛?”糖糖站在他们中间,伸长了脖子,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瞪着他们,眼底蓄满了疑惑。
两个人倏地分开了,林雅歌尴尬地低头喝粥,“糖糖,这个问题,你去问干爹。”
韩景烁身为大律师,当然临危不乱,他把糖糖抱起来,坐在他的腿上,“其实,我们刚刚就是在做游戏。”
“什么游戏?”糖糖继续追问,她不问个刨根究底,决不罢休。
“就……就是不用手吃东西。”
糖糖拍了拍他的手,叹了一口气,“你们都老大不小了,怎么还玩如此无聊的游戏?不用手吃东西,不就是小可爱的专长嘛,以后你们要玩就跟它玩好了。”
韩景烁一时语噎,不知道如何回复。一向口若悬河的他居然也有吃瘪的时候,糖糖实在太厉害了。
“哈哈!”任司宸忍不住大笑出声,“我生出来的就是不一样!”
江心朵挑了他一眼,“你生的?”
“你,你生的!”任司宸嘀咕一声,“至少也有我的贡献。”
“司宸,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打算告这家报刊吗?”韩景烁转移话题,免得继续被损,“不过走司法程序需要很长时间。而且我们只能告这家媒体失实报道和损害心朵的名誉,赢了官司也对石琦没有一点影响。”
任司宸抿了一口咖啡,薄唇一掀,逸出字字机锋的话语:“我要这个女人从娱乐圈彻底消失!”
“不行!你如果现在打压她,她肯定会反咬一口,扮演弱势的受害者,这样一来,更能博得大众的同情,陷心朵于不利的地位。”
“难道就这样放任她胡编乱造吗?”任司宸冷哼一声,鹰眸眯紧,深邃的瞳仁迸射出凌厉的锋芒,“我就不信搞不垮一个小演员!”
江心朵水眸一转,暗暗下定了决心,“司宸,我不放弃这部戏了,我要继续演下去!”
因为怀孕,她本来打算退出剧组,安心休养调理身体。可是现在,有些人按耐不住了,她一有小过失,就立即进行贬低踩压。
“不行!”任司宸语气坚决,“你现在怀了孕,拍戏那么辛苦,对你和孩子都不好。”
“我没那么柔弱。石琦这么做,不就是为了争女一号,如果我这时候退出,不就正中她的下怀。而且,别人会以为我是引咎离开。既然她想要当女一号,那我就绝不如她所愿!”江心朵清越的声音充满了力量,语气坚决。
“心朵,我支持你!”林雅歌冷哼了一声,“她想要当女一号,做她的清秋大梦去吧!想想她也真是够蠢的,如果不闹这么一出,你退出剧组,说不定你的角色就让她来演了,现在这么一来,她连一丁点的希望都没有了。”
任司宸直视着她,两道视线直直地射进她的水眸,似乎可是窥探到她真实的内心世界,“你真的想要继续演完这部电影?”
“我希望能有始有终!”
“那我就同意你演完这部戏,不过,拍戏的进度安排全部要听我的!”任司宸已经做了最大的让步。倘若以前,他绝对不会听取江心朵的想法,而是一味地为她做出决定。可是现在,他能够听取她的意见,考虑到她的感受。不知不觉中,他变了。
“如果现在公开你怀孕的消息,一来可以解释你为什么迟到,二来转移舆论的焦”韩景烁从公关的角度想出对策。
“心朵,你觉得要不要公开?”任司宸让她做决定。
“这是一件开心的事,没什么好掖着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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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件一出,记者纷纷赶去片场。胡导没有阻拦那群记者,而是大方的接受了采访,从客观的角度解释这件事。
“首先,这件事绝对不是为了宣传电影进行的刻意炒作,我对自己的电影有信心,不屑这种炒作。其次,这绝对是子虚乌有的恶意诽谤,虽然我跟江心朵是第一次合作,但是她非常敬业◎天没有到剧组是因为她突然晕倒了,我给她三天假期休息一下。”
胡导的话跟昨天的报道颇有出路,记者立即追问,“江心朵为什么会突然晕倒,是工作太劳累体力不支吗?”
胡导淡笑不语。
也有记者怀疑导演故意在替她洗白,所以采访了剧组的工作人员,可是大家口径一致,全都表示江心朵为人和善,对工作人员非常好,没有一点架子,他们也觉得奇怪,怎么会有如此不实的报道。
江心朵的手机快要被打爆了,她索性关机,两耳不听窗外事,省得徒增烦恼。
“司宸,这是去哪里?”江心朵眺望飞机窗外,洁白的云翳,如烟似雾,莹莹绕绕地漂浮在空中,汇聚成一片云海。她满眼茫然,不知道这架私人飞机飞往何处。
任司宸双眸紧盯着电脑,快速浏览着文件,简单地回应了她两个字,“度假!”
“为什么不带上糖糖和果果。”
“电灯泡太碍眼了。”
江心朵嘴巴一撅,气闷地说道,“有这样说自己的孩子的吗?”
“你就放心吧,景烁和雅歌会照顾好他们两个!”
“可是,糖糖和果果现在越来越调皮了。”
“没事,景烁会给他们好好地讲道理!”
大律师那张嘴可不是盖的,叨念起来,滔滔不绝,跟唐僧有得一拼。
江心朵忧心不已,“难道你不怕糖糖和果果学到了他絮絮叨叨的本领,以后每天在你耳朵旁嗡嗡嗡念个不停吗?”
任司宸眉头一锁,“把他们两个扔给南宫寒带几天,肯定能够深沉起来。”
“宝宝还那么小,你就打算将他们放养了吗?”
“早点独立没什么不好!”
突然飞机因为气流不稳剧烈抖动了一下,江心朵吓了一跳,双眸紧闭,紧拽着任司宸的手不放。
他不顾飞机的剧颤,解开安全带,扶着桌子起身,艰难地走到她的身边,将她抱入怀中,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心朵,有我在,别怕!”
低沉醇厚的声音萦绕在江心朵的耳畔,一点一点驱散层层阴霾包裹的害怕,缓缓睁开眼凝望着他,心骤然平静下来,似乎只要在他身边,上天入地她都不会害怕。
“谁说我害怕了!”江心朵头一扬,逞强地说道。
“既然不害怕,为什么把眼睛闭起来?”
江心朵打了一个哈欠,“我困了不行吗?”她双眼黏糊起来,看来真的是困了。可能是怀孕的缘故,她现在越来越嗜睡,身子犯懒,总觉得睡不够。
“睡吧!”任司宸拍拍她的后背。
江心朵双手圈住他,脸埋进他的怀中,“我睡着的时候,你不能离开我一步。”
“好!”
听到了他的答复,江心朵迷迷糊糊地阖上了眼,很快闭上了眼睛。
“现在怎么像个小孩子一样粘人。”任司宸嘀咕一句,轻轻地梳理她柔亮的墨色秀发,手撩起一缕,顺滑的发丝如水一般在他指间流泻而下,淡淡的芳香徒留指尖。
他的手缓缓地覆上江心朵依旧平坦的腹部,但是这里面已经有了一个小生命,大手不由得轻轻一颤。!!
这招管用
徐徐清风撩动着轻柔的窗纱,如水波般层层荡漾。和煦灿烂的阳光穿透大片棕榈树叶洒落在窗台上,形成斑斑驳驳的暗影。
一道亮光投射在江心朵的眼睛上,光线仍旧刺入她紧闭的双眸,清眉皱拧了一下,睁开惺忪的睡眸,模糊的视线渐渐变得清晰,充愣地环顾四周。典雅的小木屋,墙壁上摆放着各种木雕工艺品,轻纱浮动的窗帘,落地窗外是金色沙滩还有蔚蓝色的大海。
“我……我在哪里?”江心朵呢喃一句,一觉醒来,仿佛身处于另外一个世界。
突然一只手从被窝中伸出来,一把将她抱住,“要不要再睡一会儿,倒倒时差。”
“还睡?真把我当成一头猪啦!”江心朵捏了捏他的鼻子,“这是哪里?”
“大溪地!”
江心朵清眸倏地一亮,潋滟的水光透着惊喜,她立即下床,小跑走出房间。迎面而来是沁爽的海风,氤氲的空气清新怡人,夹杂着大海的味道。细腻的沙子在阳光的照耀下折射出金黄色的光泽,宛若黄金般耀眼。
她赤着双脚,迫不及待地跑向岸边,脚丫踩在柔软细腻的沙子上,炙热的温度一点一点传递到脚底的每一根神经。
幽蓝色的大海一望无垠,清凌凌的水面上荡漾着粼粼波光,蓝得如此纯粹,没有一丝杂质。抬头仰望,湛清的蓝天一碧如洗,万里无云,在海天相接处浑然一体,让人难以区分。这个地方如斯美丽,犹如天堂胜镜,似乎可以将心灵洗净,一切忧愁烦恼都可以抛诸脑后。什么负面新闻,什么勾心斗角,盘踞在心中的烦心事都丢掷一旁,现在只想尽情享受阳光沙滩。
任司宸紧跟在她的身后,一把拽住她的手腕,“慢点跑,你现在可不是一个人,要考虑到肚子里的宝宝……”
江心朵吐了吐舌头,“你现在怎么这么啰嗦,简直跟景烁有得一拼1
“你这是夸我有当律师的潜质吗?”他避重就轻,将前半句话自动忽略了。
“当律师你还不够格,以你这水平,充其量只能够当当居委会大妈。”
任司宸脸色一沉,“现在越来越无法无天了,居然敢取笑我了,是要给你点颜色看看了!”他一弯腰就将江心朵横抱起来,朝着大哼去。
海浪翻腾,卷起朵朵白色的浪花,细碎的水光在阳光中折射出潋滟的光芒。
微凉的海水没过任司宸的膝盖,他将江心朵放下,海水一下子润湿了她全身的衣服。
“呸呸!”江心朵尝到了海水咸涩的味道,她冷睇了任司宸一眼,跄踉地站了起来,掬起一捧水朝着他泼去,清泠的水光在空中四溅,晶莹如水晶,闪烁着璀璨的光辉。
任司宸立即反击,一边躲闪,一边将水泼向她,尽管防守兼攻得当,但还是全是润湿。
江心朵头发全湿透了,避开迎面泼来的海水,一个旋身,乌黑的秀发一甩,如花朵绽放,水滴从发梢飞溅开来。言笑晏晏的脸上比往昔更加炫彩夺目。
不一会儿江心朵就累得气喘吁吁了,双手举起,缴械投降,“不行了,我好累!”
任司宸打量了她一眼,“你去换身衣服吧,穿着湿衣服难受!”
“我哪来的衣服?”江心朵埋怨地撅起了嘴,“一声不吭把我骗来这里,我一点准备都没有,早知道来海边,应该多准备几套**的比基尼。”
“你敢!”任司宸嘴角斜勾起一抹悻悻然的笑容,“你身上有疤痕,还是遮掩遮掩比较好!”他第一次觉得江心朵身上有点疤痕还不赖。
“看来我要做个手术,把这些疤痕消掉了。”江心朵自言自语地说道。
“快去换衣服吧,你的衣服我都准备好了!”任司宸忙不迭地催促她换衣服。
江心朵怏怏然走向海边小屋,撇了撇嘴,“对你的审美我不敢恭维,肯定是大妈样式,恨不得将我从头包到脚!”
“你试试不就知道了!”任司宸拉开衣橱的门,一件纯白色的婚纱挂在衣橱中,轻纱飘渺,如烟似雾,镶嵌的施华洛世奇钻石闪逸着璀璨的光芒,一层一层的群袂如水纹一圈一圈荡漾,长长的裙摆华丽典雅。
江心朵湛清的水眸瞠大,讷讷地开口,“这……这……”舌头打结了一般,都讲不出话来了。
“我们从没有拍过结婚照,现在弥补一下!现在你的肚子还没有大起来,这件婚纱还穿得下。”
“又瞒着我!”江心朵心里涌动着层层暖流,一点一点快要溢出来了,可是嘴上依旧埋怨着他。
“不瞒着你,怎么给你惊喜!”任司宸打了一个电话,“化妆师和摄影师马上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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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心朵换上了华丽璀璨的婚纱,宛若童话故事中走出来的公主,典雅高贵。婚纱紧贴她的每一寸肌肤,勾勒出玲珑曼妙的身材,繁复精致的蕾丝花纹,颗颗闪耀的钻石,随着她的步子,散发着流动的光晕。
任司宸也换上了纯白色的西服,站在她身旁,轻搂着她的纤腰,“老婆,你真漂亮!”
“那是当然!这是唯一体现你审美正常的地方!”
两个人自然地相视一笑,摄影师立即捕捉到这一幕,快速按下快门。
他们拍起婚纱照,驾轻就熟一般,无需摄影师任何指导。
江心朵换了一条短装婚纱,简约的抹胸设计,层层轻纱小短裙,露出纤细美腿,俏皮可爱之中又不失性感。
他们坐上了游艇,在游玩之中,摄影师跟在一旁,抓拍甜蜜的细节。
“司宸,你快过来看,海底好漂亮!”江心朵俯视着斑驳琉璃的海水世界,向往不已,“我要潜水!”
“你有宝宝,还是安分一点!”
海水清澈见底,可以清晰地看到海底美丽的珊瑚礁还有大片大片的鱼群,任司宸本来想潜水,可是为了让江心朵心里平衡一点,他放弃了,“等你生完了,我陪你潜水!”
“真的?”江心朵伸出小拇指,“那拉钩钩!”
“幼稚!”任司宸嘀咕一句,突然倾身快速落下一吻。
江心朵愣了愣,摸了摸自己的嘴巴,“你这是什么意思?”
“盖章,现在流行这个!”
江心朵感觉额头飞过一群乌鸦,“你才幼稚!”
原来一个大男人也可以如此幼稚,江心朵感到风中凌乱。
摄影师跟在他们后面,时时刻刻记录下甜蜜的瞬间,他们正是游玩拍照两不误。
江心朵那么喜欢大海,当天晚上他们换了房间,住在海中小屋中。
一个个独立的小木屋伫立在清冷泠的浅滩海水之中,屋内地板上有一块玻璃,柔和的灯光洒入大海,可以清晰地看见海底美丽奇幻的精致。
江心朵躺在玻璃上,趴着看海底的美景,“司宸,你快过来看,那里有个大海参。”
任司宸将一块凤梨递到她的嘴边,“不就是个海参,别大惊小怪!”
江心朵张嘴吃下凤梨,现在她吃饭都不用手了,再这样下去,估计她的双手就快要慢慢退化了,“老公,我身为孕妇是不是应该补一补?”
一句老公,在任司宸听来不是甜蜜,而是瘆的慌。
他提高了警惕,“你想吃什么?”
“海参!”
“酒店的餐厅应该还没有关门,我们现在就去!”到了大海边吃海参不要太容易。
江心朵指了指海中的海参,“我要吃这个!”
“它只供观赏,不供食用!”
“我就是想吃它!”江心朵揉着肚子,自言自语,“唉!宝宝你看看你爹地,口口声声说爱妈咪,连这点小小的要求都做不到。”
任司宸无奈地摇摇头,“怪不得周易说怀孕中的女人不好惹,我今天算是见识到了!”说着,他开始脱上衣,双手一句,将T恤脱了下来,露出了精壮的肌理线条,匀称的体形没有一丝多余的肥肉,肌肉线条清晰明显。
江心朵已经对他的身材了如指掌了,但是每次看到还是会面红耳赤,她捂住双眼,“你……你想干什么?”
“老婆要我跳海,我能不跳吗?”语毕,他径直走出门,外面就是一片大海,顺着栏杆走下去……
江心朵揉了揉腹部,惊叹道:“原来这一招这么管用!”她嘴角一旋,发出贼贼的冷笑声,“嘿嘿!这下子抓到你的软肋了!”
任司宸戴着潜水镜,双脚轻轻拨动着海水,振臂划动,流线型的泳姿宛若一条飞鱼,轻盈地海水中穿梭,寻觅着江心朵说得那个海参。
“前面一点,对,就是那个!”江心朵指挥着他。
任司宸水性不错,轻易地捡到了海参,可是江心朵觉得太便宜他了,继续提出要求。
“老公,那个海星太漂亮了,还有珊瑚……”
任司宸在海底游了一圈,把能捡的都捡了,能捞的都捞了,避免她提出抓鱼的要求,他快速游上了岸,将一袋子的东西倒在江心朵面前,“你是来扫荡的吗?所到之处,一扫而光!”!!
得寸进尺
“那你把它们都放回去吧!”江心朵清亮的水眸中闪烁着狡黠的笑意。
“你是不是在玩我?”任司宸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这些海洋生物从水底捞上来,她却只瞄了一眼。
江心朵直言不讳,“对啊,你怎么现在才看出来?”
任司宸甩了甩头发,故意将水滴溅落到她的身上,黑眸渐渐敛紧,一步一步逼近她,“现在越来越无法无天,居然敢耍我!”
江心朵下巴一扬,挑衅道:“我就耍你了,怎么样啊?”
他剑眉一挑,眼底闪烁着幽光,“你说我能把你怎么样?”任司宸俯下身,单脚压住她的腿,双手伸向她的胳肢窝挠她痒痒。
江心朵毫无招架之力,只能左右避闪,乖乖求饶:“哈哈哈……好了好了,我下次不敢了!”
“道歉!”
“对不起!”江心朵脱口而出,“好了,你放过我吧!”
任司宸摇了摇头,“没诚意!”
江心朵水眸盈着细碎的光芒,楚楚可怜的巴望着他,“那要怎样才算有诚意呢?”
“你说呢?”任司宸深眸含笑,幽黑的瞳仁中倒映着她苦思冥想的表情,“至少拿出点实际行动……”
他话语还没有讲完,江心朵蓦地扑向他,双手环住了他的脖颈,主动送上香吻。
任司宸身体后仰,倒在了玻璃地板上,臂膀立即抱住江心朵纤柔的身体,淡淡清新香气扑鼻而来,随即侵占了他所有的思绪。
江心朵笨拙着舔舐着他的唇瓣,舌尖描绘着他的薄唇,嘴角突然旋起一抹轻笑,“这样的道歉够有诚意了吧?”
“还欠”
江心朵又轻啄了一口,“这样够了吧?你别得寸进尺了!”
“那我向你‘道歉’!”任司宸铁壁稳稳地圈住她,一个侧翻,随即将她压在身下,随即覆上她的唇瓣,趁着她开口惊呼之际,舌尖悄然溜入她的檀口,搅拌着她的香甜……
江心朵缓缓阖上了眼,蜷长的睫羽在眼睑上投下一层淡淡的暗影,乌黑发亮的秀发如水藻在透明玻璃上铺展开来,身下是美丽梦幻的海洋,倘若躺在大海之中徜徉。
一团炽热的火光驻入任司宸的沉眸之中,倾吐的气息越来越灼烧,大掌沿着她的脸颊渐渐下移,滑过光洁的瓷颈,高耸的雪峰,纤细的柳腰……
温热的大掌探入衣服,粗粝的掌纹摩挲着她的每一寸肌肤,一触碰到她的腹部,江心朵迷离的醉眸倏地睁开,“别……”
“怎么了?”任司宸撑起身,俯身凝望着他,极力压抑的嗓音显得粗嘎喑哑。
江心朵脸颊飞染上两片酡红色,呢喃一声,“宝宝。”
“我会非常小心。”
“不行!”江心朵双手抵在他的胸口,不让他靠近,“要谨遵医嘱,你就克制一下吧!”
任司宸脸色暗沉下来,“怎么克制?”
江心朵视线飘向窗外,幽蓝色海面上倒映着一轮皎月,清辉洒落海面,搅碎一片粼粼波光,“要不,你再去游几圈?”
任司宸幽怨起身,闷闷不悦地走向屋外,纵身一跳,矫健的身姿在空中划开一个弧度,“噗通”一声,落入海水之中。
江心朵扬起灿烂的笑容,“跟我斗?哼哼!现在你已经不是我的对手了!”她打了一个哈欠,双眼蒙忪,又开始犯困了,揉了揉肚子,“宝宝,我们睡觉吧!不要理爹地了!”
一头,江心朵蜷缩在柔软的被窝中酣然入睡。而另一头,任司宸畅游在冰冷的海水中的,满脸的怨念。
阒清的夜,如斯宁静。
皎月当空,水银般细腻柔亮的光晕勾勒出大片大片的清云,茫茫苍穹犹如一幅烟雨水墨画,浩荡飘渺。一抹暗影在大海中遨游,光沙洒落在他的身上,勾勒出肌理喷张有力的沟壑线条,俊美无俦的脸上掩藏不住满满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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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心朵只有三天的假期,飞往大溪地需要十几个小时,所以他们只匆匆忙忙地逗留了一天。
“司宸,我都不想离开了。”江心朵趴在飞机窗口俯瞰着渐渐渺小的岛屿。
“等你生完这胎,我们再来度假!”
“一言为定哦!”
离开了世外桃源,就要面对现实了,任司宸将平板电脑递给她,“心朵,这是最近的新闻报道,你看一下,大致了解一下情况。”
江心朵一离开,舆论报道出现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导演、同行还有剧组的工作人员纷纷站出来澄清,从未见过江心朵耍大牌。接着又曝光她怀孕,转移了焦点,抹去了她的负面形象。
从机场回来,江心朵看着车窗外速速后退的景致,越来越觉得不对劲,“不对啊,这不是回家的路吧?”
“当然是回家的路!”
江心朵斜睇了他一眼,“虽说怀孕之后人会变傻一点,但是没有到连家都不认识的痴呆程度吧?”
“不是回原来的公寓,而是去我们的新家。我已经把你的行李全部搬过去了。”
“说搬就搬也不跟我商量一下!你是不是蓄谋已久了?”
“我们都老夫老妻了,还用得着商量嘛!”任司宸立即卖乖讨好她,“为了庆祝搬家,我今天亲自下厨。”
江心朵双眸一瞠圆,露出惊恐的表情,“你是不是在跟我开玩笑?”
“你觉得我的样子像是在开玩笑吗?”任司宸一脸真挚,看来是势在必行了。
“没有那个金刚钻,就别揽那个瓷器活!”
“我请了三个帮手!”任司宸把全部的希望寄托在他们身上了。
他不说,江心朵也知道那三个人是谁,“他们厨艺如何?”
任司宸保守估计,“应该都比我好吧!他们的老婆一直在训练他们的厨艺。”
“需要训练,那肯定好不到哪里去!”江心朵不报什么希望了。
房车缓缓驶入偌大的花园,汉白石雕的喷泉倾洒出淋淋清水,车库中已经停了三辆车,看来他的帮手已经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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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闲的午后,暖融融的阳光洒落进屋,空气中飘散着阳光干净纯冽的味道。
客厅中,四个女人闲适地躺在沙发上,喝着下午茶谈笑。
另一边的厨房,四个大男人撩着袖子,忙得团团转。
江心朵转过头看了一眼,担忧地说道:“他们能做好吗?”
“最好别抱什么希望!”湘以沫唉声叹气道,“南宫寒煮出来的东西永远是黑色料理,发挥充分的联想能力也猜不出原材料是什么,端出来的永远是一坨坨黑色的不明物体。”
“已经不错了,至少煮过了吧!”苏梓琳开始抱怨腾越,“我家那位做了半天的菜,就用南瓜给我雕了一盆的玫瑰花,全是生的。”
林雅歌也吐起苦水来,“你们的已经很不错了!景烁他只会动动嘴皮子,把菜的制作流程背得滚瓜烂熟,只会指挥,从不动手!”她看向江心朵,“你家那位呢?”
江心朵扯了扯嘴角,“半斤八两,没好到哪里去!他呆过的厨房跟火灾现场没啥区别。”
湘以沫明眸一闪,脸上扬起贼贼的笑意,压低了声音说道:“我在皇庭订了一桌,他们做的让他们自己吃掉,我们去外面吃!”
“你们在说什么?”
他们四个突然走出厨房,齐刷刷地站在她们面前。
“我们当然……当然是在夸你们啦!”湘以沫挤出一抹干涩的笑容,“我夸你火工了得,能把菜都煮熟了。”当然是煮得太熟了。
“老婆你夸我什么了?”腾越一脸的期待。
苏梓琳违心地说道,“你当然刀工了得,用手术刀刻出来的东西栩栩如生。”只是中看不中吃。
林雅歌假意夸他,“你记性好啊,可以把菜的制作过程倒背如流。”只不过光会背,不会做。
“老婆,你说我什么了?”
江心朵深思一下,委婉含蓄地说道:“你可以让厨房充满……充满梦幻的感觉。”烟雾缭绕实在是太“梦幻”了。
“你们不在厨房忙,到这里来干什么?”
“那个烤箱、电饭煲、蒸锅怎么用?说明书在哪里?”
他们居然连使用都不知道,还要做菜?她们彻底不抱什么希望了。
江心朵将一堆说明书塞给他们,“你们慢慢研究吧!”
四个人将他们赶回了厨房。
腾越对着一只鸡,晃了晃手中的刀,一脸犯难,纠结道:“我是从第几节脊椎骨砍下去呢?要不要连着肋骨,还是把肋骨一根一根剔下来?”
“我来!”南宫寒雷厉风行,抓住那几鸡,大刀一挥,“砰”一刀落下,鸡砍成了两截,一半掉落在地,他立即将地上的捡起来扔进垃圾桶,“不**汤了,改做宫爆鸡丁吧,半只鸡就够了!”找了个台阶给自己下。
韩景烁一目十行快速翻看着厚厚一叠地说明书,从中文版本看到法语版本,“这里居然有语法错误!”他好像发现了新大陆,兴奋不已。
任司宸凑近瞄了一眼,叹了一声,“只要看使用说明就可以了,你看什么维修!”!!
蓄意伤人
“万一坏了呢?”
“你别乌鸦嘴!”任司宸按了几下电饭煲的开关,一点反应都没有,“好……好像真的坏了。”他这张乌鸦嘴也太灵了吧。
韩景烁撩起衣袖,“我看过说明书上写的内部构造,应该能修好!你快去拿工具箱。”
客厅悠哉悠哉的女人看到任司宸拿着工具箱跑进厨房,她们吓了一跳。
江心朵怔怔地开口,“做顿饭而已,又不是拆厨房,需要用到螺丝刀、扳手吗?”
“唉!估计他们把厨房拆了也做不出一顿饭来!”湘以沫提议道,“不如,我们每周让他们聚在一起做饭,好好训练训练他们的厨艺。”
“这个建议不错,我们的要求也不高,不用做得像米其林餐厅那样色香味美,只要能入口就行了。”
四个女人聚在一起商讨如何调教她们的男人。
韩景烁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把电饭煲拆开,一一检查过去,“奇了怪了,电路没有问题,难道是元器件出故障了?司宸,你怎么买了一个废品!”
“不可能吧!”他将电饭锅一拎起来,黑色的Сhā头在空中左右摇摆。
两个人顿时石化,额头垂下一排黑线,怪不得电饭煲灯不亮不工作了,原来是没有Сhā上电,他们居然还大费周章地拆开来维修。
“哈哈哈……”腾越忍不住大笑出声,“你们出去千万不要说认识我,怕别人误以为我的智商跟你们在同一水平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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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人劳心劳力,终于做出了一顿饭菜。忙碌了这么久,他们累得瘫坐在椅子上,任司宸白色的衬衫上沾染了污迹,南宫寒的脸上抹上了焦灰,腾越的头发里落了一片菜叶,只有重度洁癖的韩景烁全身洁净如初。
她们对着满桌子的菜肴,脸色无比的凝重,不过一切都在她们的意料之中。
“南宫寒,你的发挥也太……太稳定了吧!”湘以沫清眉微拧,“这几只黑不溜秋的菜是你煮的吧!”
“我只是酱油放多了,应该没有焦,不信你尝尝,肯定比之前有进步。”
“尝就算了吧,我还想多活几年!”
苏梓琳指了指那盆娇艳欲滴的玫瑰花,叹息道,“一个下午,你就雕了这么几朵玫瑰花?”
“没带手术刀来,用了水果刀,不怎么顺手。”
苏梓琳拿起一朵花放在他头上,“红花配绿叶多好看啊!”
林雅歌环顾一圈,“你做了什么?不会就是这几个茶叶蛋吧?”
“根据理论联系实际,还是茶叶蛋最符合初学者。”韩景烁说得头头是道,“你闻一闻是不是茶香味很浓郁?”
任司宸闷闷地嘀咕一句,“用90年的普洱茶煮,能不浓郁嘛!”
“饭是你煮的?”江心朵看到一粒粒夹生的米饭,点了点头,“不错不错,没有把锅炸了,已经是大进步了。你可以摆脱电器杀手的称号了。”
“好了,我们走吧!”湘以沫拎起了手提包。
“我们忙了一下午,你们难道不尝一尝吗?”
江心朵撇撇嘴,“你们好意思让孕妇吃这个吗?”
“那这桌子的菜怎么办?”
“当然是你们自己吃,好好尝尝味道,然后改进!”
腾越可怜巴巴地问,“你们难道不担心我们吃了上吐下泻吗?”
“有你在,保证吃不死人!”
四个人拎起包包,潇洒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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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在皇庭美餐了一顿,走出饭店,天色渐暗,一盏盏璀璨的霓虹灯竞相绽放,将幽暗的夜色装点得绚烂夺目。
晚风习习,夹杂着淡淡的凉意,但是驱散不去行人的热情,纷纷涌上接头,繁华的闹市人来人往,人潮川流不息。
“我们去逛街吧?”湘以沫指了指前面的商场。
“好啊!”江心朵身为公众人物,立即戴上口罩,以免被行人认出来。
四个身影东躲西藏,偷偷摸摸地跟在她们身后。
“她们都吃饱了,还到哪里去,要不要把她们拽回去?”南宫寒眉头紧锁,一脸的不悦。
他正想往前冲,一左一右立即被两个人拽住。
“奉劝你一句,女人玩得兴头上的时候,你最好不要打扰她们的雅兴,不然有你好受!”韩大律师深有体会,他可不想被赶出卧室,跟小香猪一起睡觉。
“我可不想回去跪搓衣板!”
任司宸看着自己这帮死党,以前天不怕,地不怕,现在全都拜倒在了石榴裙低下,不胜唏嘘。
为了家庭和谐,夫妻和睦,他们鬼鬼祟祟地跟在她们身后。
路边一排整齐的梧桐树,枯黄的树叶已经凋零,徒留光秃秃的枝桠,树上缀满了彩灯,如流星一般滑落,不断地变换着梦幻般的色彩。她们手挽着手,从树下走过。
突然,迎面走来五六个彪悍壮实的大汉,穿着黑色皮衣,头发染得花花绿绿,脖子上挂着一条粗黄金项链,显然是街头的小混混,一个个脸上挂着yin邪的笑容,朝着她们吹了一个口哨。
她们非常有默契,没有搭理那群小混混,继续往前走。
小混混伸开双手,拦住了她们的去路,“各位美女,去哪里啊?要不要哥哥陪你去?”
“什么哥哥妹妹,少来恶心我。刚刚吃下去的饭都快要吐出来了!”湘以沫霸气地冷睇了他们一眼,“识相一点,最好给我让开!”
一个油头满面,脖子上都纹满了纹身的小混混上下打量了湘以沫一眼,抹了抹嘴巴,“哎呦,这个小妞不错,够泼辣,我喜欢!”
“大哥,那这个妞就给你了,其他三个给兄弟们如何?”小混混哄然大笑起来。
“不行!她们遇到麻烦了!”躲在暗处的任司宸心急如焚,想要冲出去替她们解围,结果被拽住了。
南宫寒慢条斯理地开口,“好戏要上演了,别去搅黄了!”
“心朵怀孕了,这多危险!”
南宫寒拍拍他的肩膀,“放心,这几个小混混不是我以沫的对手,你老婆绝对安全!”
“自己的女人被调戏,我们还不去帮忙,是不是太不够意思了?”
“我老婆最近手痒痒了,正好这几个人给她练练手!”
湘以沫双手握拳,指骨咯咯作响,“你要左边,还是右边?”
“什么左边,右边?应该上面,下面才对!”他脸上泛滥着yin邪的笑容,话语一落,引起身后小混混一片大笑,“我在上面太传统了,还是在下面比较有意思……”
他语音未落,江心朵双手握拳,一个旋身飞踢,脚法凌厉刚劲,速度极快,带起阵阵罡风,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一脚踹在他的脸颊上。
小混混着着实实的挨了一脚,跄踉地后退了几步,身后的小弟立即搀扶住他。
“大哥,你没事吧!”
“呸!”他低啜一口血水,吐口怒骂道,“臭娘们,我今天就不信治不了你!”
湘以沫勾勾手,挑衅道:“那你来啊!信不信我打得你满地找牙!”她将头发卷长的秀发撩起来,解开脖颈上湖蓝色丝巾,三两下干净利落地将头发捆绑了起来。“是单挑,还是你们一个个上?”
“臭娘们,刚刚是我没注意,才被你偷袭成功,不要以为你比我厉害!”他在小弟面前被一个女人打,实在太没有面子了,为了驳回颜面,他只能硬着头皮上了。他看湘以沫如此纤细柔弱,即使会个三脚猫招式,也厉害不到哪里去。
“打疼了你可不能哭爹喊妈哦!”湘以沫一个箭步上前,飞脚一踹,在他避闪之际,立即送出一拳,直接攻击他的眼睛。
他双手捂住眼睛,痛得嗷嗷大叫,质问她,“你怎么能打眼睛?”
“打架又不是比赛,还有规定哪些地方不能打吗?”大哥勃然大怒,气得目眦欲裂,“这个臭娘们太难搞了,你们都给我上!”
四五个小混混一哄而上,湘以沫左勾拳,右劈腿,轻轻松松地将他们一个个撂倒。
大哥见那么多人都打不过湘以沫,眼底升腾邪恶的目光,手中拿起一把银光闪闪的水果刀,冲着湘以沫飞扑过去——
此时,她正对付其他几名小混混,全然没有注意到飞冲过来的寒芒。
江心朵双眸睁大,惊呼一声,“以沫,小心!”她不顾一切直接冲了上去,一脚踹掉了他手中的水果刀。
“居然还用刀,太阴险了!”江心朵双脚朝着他乱踹。
突然,一只大掌将她一拽,一个转身,立即投入一个温暖结实的怀抱。
任司宸见她冲上去,吓得六魂无主,现在依旧惊魂未定,不定地打量着她,“你有没有受伤?都当妈了,还那么莽撞,万一受伤了怎么办?”
南宫寒拎起大哥的衣领,对着他的脸一顿狂揍,顿时满脸充血,青一块,紫一块,肿的像猪头一样,“我的女人你也敢调戏,真的是不想活了!”
“放……放过我这一次吧……”他有气无力地求饶。
韩景烁放下手机,“我已经报警了,警察不一会儿就到了,告他们蓄意伤人未遂应该没有问题。”!!
管好你媳妇
“今天实在是太刺激了,以沫你看上去文文弱弱的,没想到这么能打,三两下就把那一群小混混打趴下了。”江心朵坐在车中,一回想起刚刚的场面就兴奋起来。
“你也不赖,幸好你那一脚够及时,不然我就要挂彩了!”湘以沫怏怏然瞥了南宫寒一眼,叹了一口气,“都怪你们出现地太早了,我还没有打够呢!”
“就是呀!”江心朵点点头,“我才踹了几脚。”
“别忘记,你是孕妇!”任司宸没有想到江心朵还有暴力倾向,“南宫寒,看好你家的以沫,都快要把我老婆带坏了。”
“只是带坏而已,没带跑已经不错了!”腾越可是记得苏梓琳挺着个大肚子,跟她一起玩失踪。
任司宸现在简直把湘以沫当成危险生物一样看待,“心朵,你喜欢演戏,还是多拍几部戏吧!”还是这个相对比较安全。
“老婆,你以后伪装得丑一点再出来,颜值太高,非常危险。”南宫寒没有想到娶了一个漂亮老婆,还有这个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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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江心朵一出现在片场,闻讯而来的记者就将她围堵个水泄不通。
任司宸早就预料到了,所以他这次寸步不离地跟在江心朵左右。
江心朵在片场门口,接受记者简短的采访。一个个话筒递到她的面前,所有的摄像机对准了她。
“江心朵,你已经生了两个小孩,为什么还要生?”
她浅浅一笑,“有了就生,这是顺其自然的事情。”
“江心朵,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所有之前的那篇恶意诽谤你耍大牌。”
“我不知道写这篇报道的记者有何用意,也不想继续深究他是不是受了什么人的指使,反正身正不怕影子斜,我无惧任何诽谤。”江心朵字字有力,其实就是在警告那个人,她绝对不是好惹的!
“你会继续拍完这部电影吗?怀孕之后还会继续工作,还是暂别娱乐圈养胎?”
“拍完这部电影就不会接其他工作了,我想多点时间陪陪家人。”
任司宸向一旁的工作人员示意了一下。
“今天的采访就到这里吧!”安保人员一哄而上,将记者全部拦住。
任司宸将江心朵揽入怀中,转身步入摄影棚。
石琦迎面走来,脸上堆满了笑意,“听说你怀孕了,恭喜恭喜。”
江心朵清婉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敷衍地回应了一句,“谢谢!”
“我当初看了那篇报道,也吓了一跳,你根本就不是那种耍大牌的人,那些不良媒体怎么可以扭曲事实胡乱报道呢?我也接受了记者的采访,替你澄清了,那些不良记者实在是太可恶了,幸好现在真相大白了。”
石琦这个女人实在是不简单,简直就是笑里藏刀。那篇报道贬低江心朵,褒扬她,肯定跟她拖不了干系,她却一句话把这件事撇的干干净净,比许璐璐和辛可佳之流的女人厉害多了。
江心朵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绪,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那真是谢谢你了,我还要化妆,先走一步。”
礼遇不失风度,客套不失距离。石琦就是想要套套她的话,从她的态度中分析江心朵到底知道了多少,可是她藏得太深了,面无表情的脸上泄露不出任何的蛛丝马迹。
石琦眉头紧皱,咬了咬唇,眼底射出狐狸般奸诈狡猾的锐芒,“我到今天的地位,可不是白混的,想要跟我斗,没门!”
江心朵拽了拽任司宸的衣袖,“这次她的计划泡汤了,你说,她会不会心死?”
“**如此强烈的人,肯定不会轻易放弃的。”任司宸在商场上遇到了形形色色的人,对于这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看得多了,“其实你应该听取我的建议,将她替换掉。”
“不行!如此举措反而落人口舌,让她占尽舆论先机,博取了大众的同情。你放心,我不会行差踏错半步,让她抓住把柄。”江心朵可不是温室的花朵,禁不起任何的风雨。
任司宸还是放心不下,“我会加派两个人来保护你。”
“需要如此劳师动众吗?”
任司宸温热的大掌覆住她的腹部,“当然要保护好你们一大一小。”
“一大清早就在这里秀恩爱,还让不让单身狗活了?”楚承勋已经换好了古装,风姿飒爽地走了过来。
“羡慕的话你就去找小露!”江心朵拍拍他的肩膀,“你抓紧一点,我可是想要当干妈了!”
“你怎么知道我不努力!”
“那小露的肚子怎么还没有消息?”
楚承勋一脸无奈,“她现在只重视事业,根本还不想生小孩。我能怎么办?”
“任何事都有意外,如果没有意外,那你就不会制造一个意外吗?”任司宸给他支招。
楚承勋茅塞顿开,饶有意味地点着头,似乎心里已经有了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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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心朵毕竟怀孕了,前三个月是危险期,胡导考虑到她的身体,尽量将她的戏集中起来拍,减少她等待的时间,将一些危险的打斗场面都交给替身完成。
经过休假调整,江心朵再次投入工作,精神饱满更加专注投入了,她的戏份经常是一条就过了,今天拍摄的时间缩短了。
下一场戏的场景还没有搭建好,工作人员正在忙碌。江心朵则坐在一旁休息,背着下一场戏的台词。
“心朵,把这个喝了!”楚承勋将一碗热气腾腾的汤递到她面前。
江心朵瞅了一眼,“这是什么?”
“枸杞黄芪鱼骨汤,司宸哥说了,这个对孕妇好。”
江心朵嘴角抽了抽,“承勋,你什么时候被他收买了?”
只要江心朵一空下来,楚承勋就向变魔术一样,变出一碗汤递到她面前,各种补药,各种食材,然后他就像唐僧一下开始念叨,劝她喝下。
“为了你好的事,不用收买,我也是会这样做的!快点喝了吧!”
江心朵一脸苦闷,“你就饶了我吧!我再喝下去,都快要成水牛了!”
“那这碗汤怎么办?”
“你喝了!”
楚承勋摇摇头,“这样下去,我会发福的!电影屏幕上,脸一胖就非常明显!”
“心朵!”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江心朵转过身,“你怎么来了?”
“对啊,你怎么来了,片场不允许探班!”楚承勋一看到莫少谦就提高了警惕。
“这部电影我也有投资。”莫少谦轻描淡写地说道,他手中捧着一束百合花,“听说你怀孕了,我是来恭喜你的。”憔悴的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多少有一丝心酸。
楚承勋替江心朵接过花,“好了,没有其他的事,你可以走了。”
“我可以单独跟她聊几句吗?”
“不行!”楚承勋直接替江心朵回答了。
江心朵看到他苍白的面色,失神的眼睛布满了血丝,显然没有休息好,似乎在刻意折磨自己。她有一丝于心不忍,站了起来,“过来吧!”
她朝着一个僻静的角落走了过去,四周堆满了杂物,莫少谦默默地跟在她的身后。
“心朵,你现在幸福吗?”莫少谦看到报刊上的照片,她的目光凝注在任司宸身上,脸上洋溢着甜蜜的笑容藏都藏不住。
“你说呢?”江心朵莞尔一笑,“现在是我最幸福的时候了。”
“那……”莫少谦顿了一下,似乎怕听到这个问题的答案,“那你爱他吗?”
“这还需要问吗?”江心朵的回答非常简单,也毋容置疑。
“那五年,即使你明知道他已经不在了,你还是一直爱着他,对吧?”
江心朵点点头,明明知道是在伤害他,可是只有伤得彻底,才能让他彻底清醒觉悟,“我不想瞒你,那五年我没有一刻忘记他,没有一秒不想他,从来没有停止不爱她。他早已根植在我的心中,挖不去,拔不掉,一旦爱了,那就是一辈子!”
莫少谦早已料想到了这个答案,可是亲耳听到她的回答,还是心痛如刀割,他薄唇轻启,逸出破碎的笑声,“那我算什么?那五年,我苦苦地等待着你忘记他,然后接纳我,我算是什么呢?”
“一直以来,我把你当成我的哥哥。一遍一遍的回拒你,我都快要于心不忍了。可是,要我真的喜欢上你,我真的做不到。”
莫少谦脸上噙着苍凉的笑意,“我终于弄明白了,也好!”不管他如何强求,如何费尽心机,耍尽手段,结果都是一样,他都得不到江心朵的心,只能换来她的恨。
“对不起,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你。”
“好了,我放弃了!”莫少谦语气顿时轻松了,仿佛积压在心头的大石瞬间挪开了,“如果想要对得起我,那你一定要幸福!”
江心朵清润的双眸盈满了感激的泪花,用力地点点头。
“现在,你可以叫我学长了吗?”
“学长,你也要幸福。”江心朵可能怀了孕,情绪更加容易激动,泪水模糊了视线,簌簌滚落下来。!!
奋不顾身
江心朵的泪水让莫少谦有些不知所措,“我知道之前我的固执让你很为难,也做错了很多事情,能够能到你的谅解,我已经心满意足了。”他上前一步,走近江心朵,“好了,别哭了,妆都花了。”指腹轻轻地擦拭着她脸上的泪水。
“学长,你怎么会突然做出这个决定?”江心朵仰起头,莹润的水眸看向他,掠过一丝困惑。
之前,莫少谦为了拆散她和任司宸,就好像变了一个人耍尽各种手段,胁迫过她,欺骗过任司宸。现在突然说要放弃,江心朵难免会多一丝的揣测。
“你去大溪地的时候,我去见过糖糖和果果,他们真的比以前快乐了很多,张口闭口喊着‘我爹地’、‘我老爸’,所以我彻底明白了,不管我做什么,都替代不了任司宸在你们心目中的地位。糖糖和果果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完整的家,我不能为了一己私利将他们的家拆散。”莫少谦投降了,不管他再怎么努力都走不进她的世界,只能在她的边缘徘徊,这种无力感让他彻底迷失了自我,做了很多错事。
“学长,你会遇到你的真命天女!”江心朵嫣然一笑,诚心实意地祝福他。
莫少谦张开双臂,轻轻地抱了她一下,“你永远是我的学妹,任司宸如果敢欺负你,一定要告诉我,我替你出气!”
一个暗影鬼鬼祟祟地躲藏在一堆杂物后面,手机上的快门快速按下,将刚才的一幕幕全部拍摄了下来。
突然,旁边搭建场景的铁架倒了下来——
下面正伫立着江心朵,她低垂着头,丝毫没有留意。
“小心!”莫少谦一抬头,双眸射出惊恐的厉光,飞驰电掣间,他纵身一扑,将江心朵推开。
砰!!!
一阵巨响震彻云霄,在冷瑟的空气中萦绕回旋,久久不散……
铁架将莫少谦压在了身下,震起纷纷绕绕的尘埃,在空中胡乱飞舞。他一动不动,好像没了气息,殷红刺目的血水在地面上簌簌地流淌开来……
江心朵被推倒在地,倏地回过头,清润的目光一滞,心跳顿时漏了一拍,全身忍不住地瑟瑟发颤,“学……学长……”颤抖的声音似乎都破碎了。
听到了这一声巨响,片场的工作人员飞速赶了过来。
“心朵,你没事吧?”楚承勋将地上的江心朵搀扶起来。
几名男子合力将铁架搬开,莫少谦双眸无力地翕动了一下,唇瓣微微一颤,逸出低若蚊蚋的声音,“心朵……心朵……”
江心朵立即走到他的身边,蹲下身,“学长,我在这。”
“你……你有没有伤到?”
江心朵一摇头,泪滚如断了弦的珠子,簌簌滑落,“我没事!可……可是你……”她的手轻轻触碰到他的头发,温热的血水瞬间将她的掌心染红了,莹莹泪光闪动,倒吸了一口冷气,“这怎么办?快!快叫救护车!”她已经惊吓得六神无主。
莫少谦苍白的脸上硬是挤出一丝笑容,“你……你没事就好。”气若游丝的声音费尽了她最后一丝气力,羸弱的眼睛缓缓阖上。
“学长!你别睡,快醒醒!”江心朵嘶声力竭地叫喊着他,想要唤醒他。
很快,救护车就来了,莫少谦被送入医院。剧组出了这么一个大事故,所以胡导取消了今天的拍摄,江心朵连妆都没卸,服装也没有换,直接跟去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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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
手术室外的走廊寂静空荡,静得让人心颤,空得让人胆寒。
江心朵失魂落魄地坐在手术室外,古装发髻有些凌乱,几缕发丝垂落下来,蹁跹的雪白衣衫上沾染了嫣红的血迹,大片大片的鲜血,如荼蘼花朵在雪地绚烂绽放。她涣散的双眸一瞬不瞬地看着自己早已被鲜血染红的双手,粘稠的血液变得黏腻,散发着铁腥腐糜的气味。
楚承勋怕江心朵出事,他也一袭古装赶了过来,他将一件外套披在江心朵的身上,“别担心,他不会有事的。”
一串急促的脚步声响起,越来越近,一道身影将江心朵瘦削的身体笼罩起来,下一秒,立即将她揽入了怀中,“你有没有受伤,要不要做一下检查?”任司宸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关切。
宽厚结实的怀抱让她感觉到了安全安心,一听到他的声音,江心朵鼻子一酸,积压在眼眶的泪水顷刻间涌流而出,“司宸,学长是为了救我,不然被铁架压到的那个人是我!学长流了好多血,你说他会不会……”
“不会!有腾越在,他不会有事的!”任司宸紧紧地抱着她颤抖不已的身体。
周易走到他身边,“老板,不知道记者从哪里得到了消息,知道片场发生了意外,现在正堵在了医院门外。”
“想尽一切办法,压下明天的报道。”
周易眉头紧皱,“这恐怕有些难度,这件事已经在网上传开了。”
“让媒体尽量以客观的角度报道这件事。”他不想江心朵再次卷入舆论话题。
“我明白!”
任司宸拧了拧剑眉,“铁架怎么会突然倒下?”
江心朵愣愣地摇着头,“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没有早点发现,如果我及时躲闪,他就不会为了救我受伤了。”深深的自责如一张巨网将江心朵捆缚起来,勒得她喘不过起来。
任司宸暗眸一沉,觉得这件事非常蹊跷,需要好好调查调查。
嘀嗒、嘀嗒……
时间好像拖慢了脚步,走得非常缓慢。江心朵满脸倦容,怏怏然倚在任司宸的肩头,眼神空洞无力。
“心朵,要不要吃点东西?”
江心朵摇摇头。
手术室的门突然打开了,她倏地站了起来,立即冲到腾越的面前,“学长他怎么样了?”
腾越摘掉口罩,脸上露出少有的凝重表情,“铁架主要压到了他的大脑,虽然没有伤及脑细胞,但是脑颅出血严重,现在已经排出了淤血,暂时还没有度过危险期。”
江心朵继续追问他,“学长一定能够度过安全期,对不对?”
“这……”腾越一脸为难,如果说实话,怕江心朵忧心忡忡,如果不说实话,又违背了职业道德。
任司宸睇了他一个眼神,示意腾越骗她。
腾越立即展露往昔玩世不恭的笑颜,“小朵朵,你就放心啦,有我在怎么可能让姓莫的那小子有事呢!”
“走吧!莫少谦一时半刻醒不过来,我们回去吧!”任司宸大掌包裹住她冰凉的纤手,“剧组不能停下来,你明天还要继续拍戏,现在时间不早了,你必须回去休息。”
“可是我想看一下学长。”
“他现在必须待在重症监护病房,你看不到他!孕妇需要足够的睡眠。”腾越虽然平时看上去吊儿郎当,但是正经起来,办事效率极高,“我听说大片记者还等在医院外面,你们就从侧门离开!”
江心朵虽然放心不下莫少谦的安危,但是她待在这里也毫无用处,只会给其他人带来麻烦,所以她听从任司宸的话,跟他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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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晚上,江心朵睡得非常不踏实,一直在做噩梦,满脑子都是莫少谦全身血粼粼地躺在血泊中的画面,有几次惊叫出声,骤然吓醒,全身一阵阵虚汗。
一闭上眼,眼前浮现就是血腥恐惧的画面,江心朵不敢再次入睡,她徒然睁着双眼,瞳仁在一片漆黑中渐渐放大,苍然失焦。
“怎么还不睡?”任司宸沉磁的声音在她的耳畔响起,江心朵难以入眠,他当然也睡不着。
“司宸,我是不是扫把星?五年前,你出了车祸。现在,学长又受了伤。似乎,跟我有关的人就会陷入危险。”
“你别胡思乱想了,这都是意外!”任司宸随手将她搂入怀中。
“真的是意外吗?”江心朵喃喃低语,“当初,你被车撞,检查出来明明有两处被撞伤的痕迹,就说明你被撞了两次。那名肇事司机跟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撞你两次呢?”
“所以你怀疑什么?”
“撞你两次的目的只有一个,想要至于你死地。”
“你怀疑肇事司机是受人指使,想要撞死我?”任司宸顺着她的推理揣测道。
江心朵点点头,“我一直这样怀疑,想要揪出幕后真正的主谋,但是那个肇事司机嘴巴太紧了,不管我怎么求他,他就是要一人拦下所有的罪。加上你母亲的意思,这个案子就草草了解了。”
“沈嫒琴不是我的母亲!”
“司宸,你还记得当时的情况吗?”
任司宸闭上了眼,努力回想,脑海一片空白,“我只知道那天走在路上,天色非常的黑,没有一个人,突然身后射来一道刺眼的光线,接下来,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再次醒来,已经是一年后。”
“过了这么多年,想要查证,那就更加难上加难了。不过,幸好你没事,又回到了我身边。”江心朵对这件事有了些释然。!!
事有蹊跷
江心朵头转向窗外,东方泛起了鱼肚白,暗黑被渐渐驱散,一颗启明星孤零零地悬挂在天际,她坐了起来。
任司宸看了一眼床头柜上摆放的时钟,“心朵,现在还早,你还可以再睡一会儿。”
“可是我睡不着了。”江心朵因为没有睡好,黑眼圈非常深,双眼充满了血丝,“今天拍摄进度比较赶,需要早点去片场。在去之前我想要去医院看一下学长。”
“他还没有清醒,你去了也见不到他。”
“隔着玻璃看一眼就好了。”不亲眼看见他好好地躺在病房里,她会放心不下。
任司宸也坐了起来,“我陪你去。”他知道阻止不了江心朵的决定,所以选择默默守护在她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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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飒飒,拂过脸颊,宛若刀子一般犀利凌锐。
任司宸怕她着凉,再给她披了一件外套,搂着她走进医院。
医院跌入一片沉寂之中,一盏盏白亮的灯光散逸着冰寒的光芒。他们走向重症监护区,护士依旧在忙碌着,时不时要检测病人的各项数据。
江心朵伫立在门口,视线穿过玻璃看到里面摆满了各种各样的仪器,莫少谦头上被白色的纱布一层一层缠绕起来,戴着呼吸器,身上Сhā满了各种管子,透明的液体不断地流入他的体内。她看到旁边的心脏监控器的屏幕上一条绿线有规律地上下起伏着,江心朵顿时舒了一口气。
“你怎么有脸来这里!”莫霜飞一收到莫少谦受伤的消息,立即赶来了医院,她双眼未阖地守在这里,刚刚要打一个电话,她才离开了片刻,没想到她一来这里,看到了江心朵,顿时火冒三丈,剑拔弩张起来。
她一个箭步上前,扬起手朝着她的脸抡了下来——
任司宸反应敏捷,一把攫住了她的手,将她推开,“注意点言行!”他将江心朵护在怀里,绝不让她受到任何的伤害。
莫霜飞怒瞪着江心朵,目光尖锐如刀,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朝着她怒骂道:“都是因为你,把少谦害成这个样子,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我绝对饶不了你!”
“对不起,对不起……”江心朵不停地喃喃自语。
“哼!”莫霜飞冷笑一声,“你一句对不起就有用了吗?你就可以代替他躺在那里了吗?少在这里假惺惺!我看了,恶心!”
“这只是一个意外,你没有权利横加指责!”任司宸当然见不得自己老婆被人如此欺负,立即替她回击,“注意一下你的言行,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蛮横泼妇。”
“哈哈哈!”莫霜飞突然肆意大笑起来,“我真为你感到悲哀,居然还护着这个女人,你知不知道她脚踩两只船,背着你和少谦搂搂抱抱。贱女人我见得多了,像她如此下贱的,还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任司宸厉眸一沉,幽冷的声音响起,“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难道没有上网吗?她跟少谦亲亲我我的照片都已经传得铺天盖地了。”她拿起手机,涂抹着红艳的丹蔻的指尖快速划动了几下,递到任司宸的面前,“长大你的眼睛看看清楚,不要继续当蠢货了!”
这些照片就是在莫少谦受伤之前,他们交谈的画面。但是每一幕定格的时间拿捏地非常好,这一张,江心朵低头垂泪,莫少谦的手正好伸向她的脸颊。这一张,他们两个正好对视凝望,深情涌动。还有这一张,莫少谦正将她拥入怀中,手自然地搭在她的后背。加上这些照片的背景偏僻,堆放着各种杂物,营造出偷偷摸摸的氛围。
江心朵看着这些照片,一脸困惑地问,“这些照片是谁拍的?这个人会不会看到铁架为什么倒下来?”
莫霜飞轻蔑地逸出一声讪笑,“你不是先应该向你的男人解释一下这些照片吗?难道你直接默认自己勾三搭四,根本就没有解释的必要了?”
“因为根本就没有解释的必要,司宸他相信我!”江心朵笃定地说道。
任司宸收回视线,将手机递还给她,“这只是朋友之间的举措而已,你满心污秽,所以想得也难堪。”
“难道只有我一个人这样认为?你难道没有看下面的评论吗?大家都认为你水性杨花。”
这时候,护士从重症监护病房走出来,“病人需要安静,请你们不要在这里大吵大闹,要吵要闹请出去!”
“少谦怎么样了?他要不要醒了?”莫霜飞急切地询问。
护士低叹一声,“他还没有脱离危险期。”
愁云染上了江心朵的水眸,她清眉皱拧起来。
“你这个扫把星快离开,都是因为你在这里,少谦才醒不过来,你给我滚!”莫霜飞就是不想看到她,一看到她就上火,与其说对她是憎恨,不如说是嫉恨更加贴切。她为莫少谦做了那么多,可是他视而不见。江心朵对他爱理不理,莫少谦却一门心思放在她身上。
“心朵,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走吧!”
江心朵不在继续呆在这里跟莫霜飞争吵不休,她抬眸凝望了莫少谦一眼,徐徐转过身,一步一步轻轻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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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急速飞驰,两旁的路灯洒落下昏黄的光晕,在黑亮的车身上划过。
任司宸鹰凖的双眼凝视着前方,沉默的气氛让江心朵觉得有些压抑。
她终于忍不住了,开口问道:“司宸,难道你不想问我照片的事吗?”
“既然你说我相信你,我当然要做到你的期待!”任司宸嘴角一扬,泛起一抹淡然的笑意。
“其实,莫少谦来找我是为了告诉我……”
任司宸打断她,“你不用跟我解释,我全然相信你。”
“你相信了我,但是我不想你误解了学长。他来找我是为了告诉我,他放弃了,不会再强迫我了。我觉得失去的亲人又回来了,一激动就哭了起来,他就替我擦眼泪。那个拥抱是哥哥给予妹妹的祝福,没有任何的非分之想。”江心朵言简意赅地说清了整件事。
“看来我少了一个情敌了。”任司宸笑言,“心朵,网上那些评论你不要看。”
舆论的暴力实在是太可怕了,他担心江心朵看了会影响心情。
“我只在乎你一个人的看法,那些跟我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我何必在意他们的想法呢?”
车缓缓驶近片场,一辆辆采访车停在路边,记者三五成群地蹲坐在地上。一看到有车行驶过来,立即拿起长枪短炮,对准车窗一阵拍摄。
刺眼的镁光灯灼痛了江心朵的视线,她眯起了眼,手臂抬起遮挡住了眼睛。
记者一看到这里坐的是江心朵,恶狗扑食一般,将整辆车围堵了起来,“砰砰砰——”不停的捶打这车窗。
车前拦堵了那么多人,任司宸不敢继续往前开,按着车喇叭,警告他们让开。
记者隔着车窗,不停地问:“江心朵,请问你现在跟莫少谦是什么关系?你们为什么会偷偷摸摸见面,还搂搂抱抱?”
“请问莫少谦是怎么受伤的,听说连警察都介入调查了。”
“莫少谦的伤势严不严重?”
……
江心朵低垂着头,四周好像围满了猛兽,他害怕不已。突然,一只温暖的大掌握住了她的手,结实有力,让她紊乱的心跳平复下来,心蓦然静了下来。
“有我在,别害怕!”任司宸立即拿起电话,拨打了一个号码,不一会儿片场的工作人员出来了,拦住了记者,车才缓慢地开进片场。
一下车就见到了胡导,“对不起,又给你添麻烦了。江心朵觉得自己成了麻烦中心,各种各样的烦心事不断。
“我就当是给电影做了免费宣传,这下子省了好多的宣传费了。”胡导非常豁达,“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铁架会突然掉下来?”
“会不会是意外,铁架没有放稳,正巧砸落下来?”
“绝对不会!”胡导语气坚定,“剧组人员跟了我很长时间了,他们做事我非常了解,绝对不会马虎了事,每次堆放器材都是整整齐齐,绝对不会随乱放。”
“既然不是意外,那即使人为。显然凶手的目标是江心朵,只不过没有料到莫少谦会冲过去救她。”任司宸大胆揣测。
“只可惜当时所有的工作人员都在前面,没有注意到这里。不然,肯定能够看到凶手的样子。”
“我怀疑凶手跟拍摄照片的人是同一个。”
胡导叹了一口气,“唉!警察昨天过来调查了一下,没有搜集到任何证据显示是人为谋害,所以只能认定为意外事故了,让凶手逍遥法外了。”
“既然凶手的目标是我,我这次没有受伤,说不定还是找机会害我。”江心朵敛紧深眸,“或许,凶手下次再作案就可以抓到他了。”
“不行,你这样实在是太危险了。”任司宸绝不会同意让她冒这个险,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
不除不快
江心朵清婉的脸上旋起清浅的笑意,幽静的深眸闪逸着黠慧的光泽,“既然知道凶手的目的,为什么不拿我做诱饵,设下一个圈套让她中计呢?”
“万一出了意外怎么办?”
“有你在,怎么可能会有意外呢?”江心朵轻松言笑。
任司宸敛眸深思,默默地点了点头,“与其时时刻刻提心吊胆地提防着凶手,还不如一下子把他揪出来。”
胡导也支持他们的决定,“剧组中的害群之马,不除不快!”
任司宸巡视四周,然后娓娓说道:“最近,凶手肯定提高了警惕,不会轻易出手,所以我们先要放松他的戒备之心,然后就这么办……”他将自己的周密详尽的计划全盘托出。
江心朵清丽的婉颜没有浮现任何表情,若无其事地走入化妆室,似乎昨天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亦如往昔跟每个工作人员打招呼。
“心朵,你昨天肯定吓坏了吧?”石琦装似关心地凑近她。
江心朵平淡风清地摇摇头,反问一句,“多谢关心,那你看我像是有事吗?”沉黑的眼圈被厚厚的粉底遮掩,脸颊扑染上淡粉色的蜜粉,气色温润饱满,就好像一个没事人一样。敌人在暗,她在明,所以伪装是最好的保护,让别人捉摸不透。
“你没事我就放心了。”石琦挤出僵硬的笑容,继续追问,“你……你的朋友怎么样了?流了好多血,应该伤的不轻吧?”
“还在医院,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江心朵敷衍回应,不想透露更多。
“真是奇怪,好好的铁架怎么会突然倒下来呢?”石琦自言自语,显然是在探江心朵的口风。
“意外而已,看来我流年不运,最近太倒霉了,各种负面新闻不断。”
石琦问这些问题,表面上是关心,其实是在打探信息,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江心朵的回答看似漫不经心,其实都非常小心翼翼,故意避重就轻,放松她的戒备。
虽然江心朵不能百分之百肯定这件事就是她做的,但至少她有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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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暗,茫茫的天际孤寂的悬挂着几颗残星。
蔷薇花的枯藤密密麻麻地交织在铁栅栏上,墙角的一棵腊梅悄然绽放,嫩黄色的小花暗吐芳香,一盏盏幽亮的路灯洒落下清浅的光晕,将偌大的院子照亮。柔和温暖的光沙从餐厅的窗户倾泻而出,还伴随着浓郁的香气。
餐厅上空的水晶吊灯闪逸着璀璨的光泽,将美味佳肴染上了一层诱人的色泽,色香味美俱全,让人食指大开,
“心朵,先把这碗枸杞人参乌鸡汤喝了。”任司宸盛了一碗汤,递到他的面前。
江心朵低头一看,鸡汤上漂浮着一层油,她顿时反胃,捂住了鼻子,将鸡汤推到一旁,“我不要喝!”
“心朵,你放心喝,这鸡汤不是我熬的。”
“我……”她一张开嘴,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一股气直往上涌,她捂住了嘴跑进洗手间。
任司宸神色紧张起来,立即跟了过去,“心朵,你没事吧?不想喝鸡汤,那就换别的,你想吃什么,我马上让厨子做。”
江心朵脸色惨白,额头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吐完后擦了擦嘴,似乎早已习惯了,“我没事,妊娠期反应而已。我怀糖糖和果果的时候吐得比这个厉害多了,宝宝已经都我很好了。”
“你怀糖糖和果果的时候肯定非常辛苦吧?”任司宸心脏揪拧起来,鸷痛的感觉一点一点蔓延。
江心朵宛然一笑,轻描淡写地说道:“都已经过去了,不要再说了。”
她也不想再去回忆那顿心酸的往事,那时可能因为任司宸的离开,让她情绪低落,妊娠反应非常严重,到吃什么吐什么的程度。但是她实在是太纤瘦了,为了宝宝能够吸收到营养,她就强迫自己吃下去,所以她只能吐了吃,吃了在吐,如此循环往复,最后严重到呕吐出血的程度,实在没有办法,只能输营养液。不仅如此,她烫伤的伤口一直没有痊愈,因为怀孕之后免疫力低下,伤口感染溃烂,她不敢用药,只能每天用酒精消毒,消毒药水涂抹在伤口上带来的尖锐刺痛如力道一遍一遍将她凌迟。如此艰辛的过程,她都不敢想象自己是怎么挺过来的。
任司宸从身后圈住她,大掌要后腰划向前方,自然地落在她平坦的腹部,“心朵,现在有我在你身边,我不会让你独自一人面对。”醇厚沉磁的声音回响在江心朵的耳畔,丝丝如蜜,沁入她的心田,化为暖暖的笑意,悬挂在脸上。
江心朵覆上他的手掌,依靠着他宽厚结实的胸膛,“谢谢你给了我糖糖和果果,在你离开的时候,他们成了我活下去的理由。”所以,再苦再累,她都能咬牙坚持。
“应该是我谢谢你,让我有了一个完整的家。”任司宸揉了揉她的肚子,“饿不饿了?我让厨师做一些清淡的菜。”
这时,任司宸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拿起一看,“腾越!”
江心朵水眸一亮,“快接,肯定是跟学长有关!”
任司宸立即接通电话,寡薄的嘴角渐渐上扬,“真的醒了吗?”
“是不是学长醒过来了?”江心朵忍不住打断他。
任司宸点点头,“他已经脱离生命危险,醒过来了。”
“我要去医院看他!”说着,江心朵已经急速走了出去。
“慢一点!”任司宸拿起她的外套,疾步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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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检查身体为由,把莫霜飞打发出去了,你抓紧时间,估计她一会儿就回来了。如果看见你在这里,她肯定会发飙,炮火乱轰。”腾越指了指门口,“我去把风!”
任司宸拍拍他的肩膀,“谢谢!”
腾越听到这句话,顿时打了一个寒颤,“这不像你的话风,你是不是哪根脑神经搭错了,要不要我替你看看?”
对他客气一点,居然还不习惯了。
任司宸斜睨了他一眼,冷不丁地冒出一句话,“你可以滚了!”
“这才像你说得话嘛!”腾越屁颠屁颠地走出病房。
病床上的莫少谦羸弱憔悴,脸色苍白如纸,没有一丝血气,才几天不见,他瘦了一圈,眼睛都凹陷了。
江心朵轻唤一声,“学长!”
莫少谦悠悠地睁开眼睛,无力地眼神显得有些涣散,定睛一看到江心朵,干裂的唇瓣扬起,化开一抹若有似无地淡笑,“心朵,你……你没,没事吧?”他气息游离,每一个字都说得非常艰难。
他第一句话居然还是在关心她!
泪水顷刻之间盈满了江心朵的眼眶,她用力地点点头,“学长这么保护我,我怎么可能受伤呢!”
“那就好。”
“学长,你还记不记得那一天,我们交谈的时候,周围有没有其他人出现过?”
莫少谦拧眉回忆,“没有!怎么了?”
“我怀疑这件事并不是意外!学长,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你白白受伤,一定会将那个人揪出来,让他绳之以法!”
突然,门口传来犀利的叫嚣声:“哟!这不是大名鼎鼎的腾医生,你不是要给少谦做检查,站在门口干嘛?不当医生,改当看门狗了吗?”
他们之前就大吵过,现在一见面,硝烟四起,火药味弥漫。
腾越轻蔑地轻笑出声,“哪里放出来的狗,一见人就乱吠,吵死了!”
“你居然骂我是狗?”莫霜飞气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你还愣在这里干什么,快去给少谦检查啊!”
腾越手一伸,拦在门口,“不过,我觉得你更需要做检查。”
“什么检查?”
“去精神科查查,你的这里……”腾越指了指她的脑袋,“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你……”莫霜飞气结语噎,她如此牙尖嘴利,很少被人说得还不了口,可是遇到腾越,她一而再再而三败下阵来,只能气急败坏地跺着脚,“这是什么烂医院,烂医院,怎么到现在还没关门。”
腾越端详了一下她的脸色,啧啧地指摇头,“看你火气这么大,肯定容易便秘,厕所在前面左拐,不谢!”
莫霜飞深吸一口气,大声嚷嚷,“滚开——”
“你现在不能进去!”
“为什么?”莫霜飞怒瞪着他,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了。
“你嗓门太大了,好像菜市场买菜的老大妈,在莫少谦耳边吵个不停,会影响到他休息。”
“我闭嘴不行吗?让开!”
腾越堵在门口,岿然不动,“你难道不想了解一下莫少谦现在的身体状况,还有日后护理的注意事项吗?”
莫霜飞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轻吐两个字,“废话。”
“走吧,我带你去找护士长,让她教教你怎么照顾病人!”
“你会这么好心?”莫霜飞满心狐疑。
“你快点学会,莫少谦就可以快点出院,我当然巴不得送走你这座瘟神!”!!
露出马脚
听着渐渐远去的脚步声,江心朵佩服地感慨一句,“腾越的口才太了得了,不仅说得莫霜飞无力招架,还三言两语就把她给支开了。”
任司宸一脸闷闷不悦,幽幽地开口,“其实,他的口才都是你老公我教的。”
不就是夸腾越一句,他还要往自己身上揽,脸皮真够厚的。
江心朵唏嘘地摇摇头,“学长,你看看他,多幼稚!”
“嗯!真是难为你了,要照顾两个小孩子,还有这个长不大的大孩子。”莫少谦看到他们两个打情骂俏,虚弱的眼底漾开灿烂的笑意。
任司宸撞了撞江心朵,贴近她的耳边嘀咕低语,“在外人面前,给点面子。”
江心朵撅了撅嘴,“学长又不是什么外人!”她瞥了一眼门口,“学长,看来莫霜飞真的很关心你,你为什么不考虑考虑她呢?”
“你一直把我当成了哥哥,而我一直把她当成妹妹。就像你无法接纳我一样,我心里也无法接纳她。”
江心朵欲言又止,她自己都过不了那道坎,又有什么立场来劝说他呢?
“不过学长,我觉得她的脾气比你还倔,想要让她放弃,绝不容易。”
莫少谦翕弱地眨了眨眼,“我会让她明白的。”
“好好休息,快点好起来,我还会来看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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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莫少谦清醒过来,江心朵松了一口气,心情愉悦,拧皱了几天的愁眉终于舒展开来。
“停车!”
任司宸立即踩下刹车,紧张地转头看她,“怎么了?是不是又想吐了?”
江心朵摇摇头,蠕了蠕唇瓣,“我肚子饿了。”
“想吃什么?”
“那个!”江心朵手抬起,指向面前的一个小摊。
路上车辆来来往往,川流不息。路边摆放了一把彩虹色的雨伞,下面一个圆筒形炉子正冒着热气,一个大叔穿着厚厚的衣服站立凛冽的寒风中,正在给炉子中加炭火。
“你想吃烤番薯?”
江心朵点点头,舔了舔舌头,“我已经好久没吃了。”
“我去给你买。”任司宸二话不说,打开车门。
“我也去!”江心朵立即跟了上去。
任司宸眉宇一皱,“外面这么冷,你先进车!”
“我没那么金贵!”
江心朵小跑过去,“大叔,你烤好的番薯我都要了。钱你问他要!”她指了指一旁的任司宸。
“小姑娘,你买这么多吃得掉吗?”
“他胃口大着呢!大叔,你把番薯都装起来吧!”
江心朵迫不及待拿起一个,滚烫的番薯冒着腾腾热气,香气随之四溢,“烫,好烫!”她鼓起了嘴,不停地吹着,轻轻地剥开一层皮,金黄软糯,诱得她食指大开。
“慢点吃!”任司宸拿起纸巾,擦擦她的嘴。
“你也尝尝!”江心朵将番薯递到他的嘴边。
任司宸就着她的手,张开嘴正想咬下去,没想到江心朵突然收了手,把番薯外面烤得焦黑色的皮磨蹭到他的脸上。
“你耍我!”任司宸擦了擦自己脸,那团炭黑色的污迹越来越大。
他西装笔挺,披着一件大衣,穿着得如此器宇轩昂,可是现在俨然成了一只大花猫,这个样子绝对不能被他的员工看见,肯定有损他霸道总裁的形象。
江心朵作为罪魁祸首,忍俊不禁地大笑起来,“司宸,你现在的样子,实在是太好笑了。”
任司宸抓起一只番薯,猝不及防地朝着江心朵的脸上抹了上去,“这就叫夫唱妇随!”
大叔看他们如此甜蜜,忍不住问道,“你们是不是刚结婚?”
“什么刚结婚,都已经是老夫老妻了。”任司宸手自然地搭在江心朵的肩上。
“啊?”大叔惊愕不已,“你们看上去还很年轻。”
任司宸轻笑一声,“她实在太受欢迎了,所以我必须先下手为强,早点把她骗到手。”
“唉!我当时太年轻了,被他三言两语稀里糊涂就骗到手了,现在孩子有了,连反悔都来不及了!”
“怎么?你还想反悔?”
江心朵灿灿一笑,“上了贼船下不来了。”
“你们的烤番薯,拿好了。”
江心朵用手肘撞了撞他,“你快付钱啊!”
任司宸从大衣口袋中掏出钱包,甩给江心朵,“拿去!”
她接过他的皮夹,她将里面的现金全部挖了出来,递给大叔,“不用找了。”
“这……这太多了。”
“大叔,你拿着吧!掏空了他的钱包,他才不会去外面做外事!”江心朵灵动的双眸灿若星辰,她正要拎起袋子,任司宸立即接了过来。
“我来!”任司宸单手拎着一大堆烤番薯,另一只手搂着江心朵走向停靠在路边的车。
大叔充愣地看着手中厚厚一叠钞票,一脸难以置信的样子。
“你为什么要买下这么多?”
“今天这么冷,肯定没什么人出来逛街,大叔早点卖完,可以早点回去!”江心朵把他的皮夹塞进他的口袋,“好冷啊,我们快点回去吃烤番薯。”
“你买这么多,吃得掉吗?”
“反正你给我解决了!”
任司宸后怕地轻咳一声,“我要给韩景烁打个电话,问问他,撑死算不算谋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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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剧组拍摄外景,整组人员移至郊外的幽僻竹林。一根根竹子嶙峋高耸,虽然叶子已经凋零,但是依旧苍劲挺拔。
任司宸担心她太多劳累,所以给她安排了一辆房车。江心朵躺在沙发上,双目一瞬不瞬地盯着电脑屏幕,放置道具组的帐篷中,突然鬼鬼祟祟地溜进去一个人影。
石琦先站在门口东张西望,看到工作人员都在忙碌,有的在铺轨,有的在架摇臂,根本没有人留意这个地方,她偷偷摸摸地走过去,快速地找到了掉威亚的装备,然后动了手脚,做完标记后,急匆匆地离开了。
而这一幕已经被帐篷角落的针孔摄像机拍摄了下来。
任司宸早就料到她会在出手,所以故作浑然不知,让她放松戒备之心,然后她找准了时机,就会再次出手,为了有足够的证据,他跟导演早就商量好了,装好监控摄像,让她无从狡辩。
江心朵轻叹一声,喃喃自语,“不就是一个角色,用得着如此狠毒,害人性命吗?”
她站了起来,走出房车,走向化妆的帐篷,脸上悬挂着清婉的笑容,随口问道:“石琦,你的妆怎么还没有化好?”
化妆的小张解释道:“她刚刚不在,我找了她好久。”她马上加快手上的动作。
江心朵顺着这个话题接下去,“你去哪里了?”
石琦微微一怔,不愧是演员,压抑下自己的心虚,坦然自若地说道,“这个地方太大了,一不小心就迷失了方向。”
“一时迷失方向不要紧,只要及时迷途知返就好了。”江心朵这句话颇有深意,其实在警告她,快点放弃害人害己的想法。
她淡淡一笑,“我虽然方向感差,但还没有到路痴的程度,下次不会了。”
这时,工作人员走了进来,“今天的戏要吊威亚,你们准备一下。”他拿来了两副装备。
石琦起身,拿了一副递给江心朵,“时间来不及了,快点穿上吧!”
江心朵低头看了那一副做了标记装备,目光一泠,“你们都出去吧,我想跟石琦聊几句。”
其他工作人员和助理陆陆续续地走了出去。
“你想跟我聊什么?”石琦一脸困惑。
江心朵浅浅一笑,“我们换一副装备吧?你穿这个!”她将自己手中的装备递给她,“你去换吧!”
石琦顿时表情一僵,挤出僵硬的笑容,“我……我看就不要换了,我喜欢这个。”
“为什么不能换?”江心朵步步紧逼,声音渐渐变得冷厉起来,“你是不是动了什么手脚?”
她心虚地起来,眼神飘忽,不敢直视江心朵的眼睛,支支吾吾地解释,“你……你在开什么玩笑,我……我能做,做什么手脚。”
“既然你没有做,那为什么不去换?”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石琦有些气急败坏,“我是你的前辈,不要以为当了这部戏的女一号,就可以在我面前耀武扬威了!”
“原来你是不服气我当这个女一号,所以才想尽办法想要谋害我。”
“你少血口喷人!这种罪责我可担当不起。”石琦渐渐伪装不下去了,语气变得尖酸刻薄起来。
“你当我是傻子吗?被你一次又一次陷害,还浑然不知。”江心朵也不是好惹的,既然说到这份上了,就跟她挑明了,“其实,那份诋毁我耍大牌的报道,应该是你收买了那个记者写出来的吧?那篇报道的意图实在是太明确了,贬低我的同时褒扬你,显然你的用意是想要用舆论的压力把我这个女一号替换掉。可惜,天不遂人意。”
石琦轻蔑的冷睇了她一眼,“满嘴胡言乱语,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反正她抵死不承认,量江心朵也拿她没有办法。!!
咎由自取
“既然你听不明白,那我就说得再清楚一我和莫少谦的那些照片应该是你拍下发布到网上的吧!”江心朵嘴角勾旋起一抹浅笑,让人捉摸不透她的任何想法,清幽的声音如春风般柔和,但飘入石琦的耳朵才发现夹杂着凛冽的寒意。
石琦的表情越来越僵硬,脸色的血色一寸一寸褪尽,深敛一口气,抵赖道:“你这么会编故事,还当什么演员,直接去当编剧好了。难不成你还想诬赖我,那个铁架是我推的?”
“有没有做过,你心里最清楚!”
“既然你口口声声说我是凶手,那你有证据吗?”
“虽然没有证据,但是有动机。因为只有我受伤了,你才有机会顶替我的位置。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学长将我推开了。一计不成,你再生一计,在威亚上做手脚,制造拍摄中的意外。”
石琦撕开了伪装的面具,肆意地大笑起来,“你全部猜到了又能如何,你又没有证据指控我,你能拿我怎么办?”
“难道你真的以为我没有证据指控你吗?”
“什么?!!”石琦脸上闪过一丝惊恐的表情,但随即被笑意掩盖,“你少来吓唬我,你怎么可能有证据,别以为我是三岁小孩,那么容易上当受骗!”
江心朵拿出平板电脑,举到她面前,“其实,我们早就怀疑你了,安装了针孔摄像机,刚才你给威亚动手脚的画面全都拍下来了。”
这下子石琦百口莫辩,她好像遭受到了雷击,全身石化,瞪圆的双眼中流露出一丝的恐惧,咬牙切齿地怒骂,“真没看出来,你如此恶毒!”
“说到恶毒,我怎及你的万分之一。我真是想不明白,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几次三番加害于我?”江心朵脸上的笑意一点一点消散,表情冷凝肃冷,冷滞的目光斜睇着她。
“哼!”石琦轻蔑地冷哼一声,“你算是什么东西,我出道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我长得比你漂亮,演技比你好,资历也比你高。凭什么你当女一号,而我只能当你的陪衬?你知不知道我进这一行多不容易,跑了几年的龙套,从小演员开始慢慢熬,好不容易有了今天的知名度。可是,我再努力又如何,还是比不上你们这种关系户,陪投资方睡个觉,角色轻轻松松就搞到手了。你除了嫁了一个有钱的男人,你还有什么本事!我只要把你这个绊脚石挪开了,那么女一号绝对就是我的了。不要以为你有那段视频就可以治我的罪,你根本就没有穿,也没有受伤。”她指尖点着江心朵,“识相一点,你可以选择主动让位,不然的话,我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江心朵幽幽然开口,“我当然知道那段视频定不了你的罪,不然我早就交给警察了,所以才需要来套你的话!”她慢慢地举起手机,“刚才我们的谈话内容我全都录下来了,把这个交给警察,你说能不能定你的罪了?”
石琦当然没有料想到她还有这一招,瞪成铜铃般的眼睛怒视着江心朵,不停地摇着头,“不要,我求你不要这么做,我不想身败名裂,我只是一时糊涂,你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她目光深敛,一步一步逼近江心朵。
她虽然嘴上说着求饶的话,但是狠厉的眼神之中丝毫没有悔恨之意。
江心朵步步后退,“我不是没有给我你机会,刚才我明明在暗示你要迷途知返,可是你依旧执迷不悟,把动过手脚的威亚递给我。”她绝对不相信有石琦悔过之心,蓦然转过身。
石琦伺机而动,趁着江心朵突然转身之际,飞扑了上去,一把拽住她的手机。
遒劲蛮横的力道几乎将江心朵推倒,她随即松开了手。
石琦一抢到手机,立即删除里面的音频文件,脸上的邪肆的笑意渐渐泛滥,不停地絮絮叨叨地念道:“我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的位置,我不能满盘皆输,我不会再过以前的生活了。”
“你删吧,没用的!我连了网,现在音频还在我的虚拟网盘中。”江心朵的手机才会如此轻易地被她抢了过去。
“砰!”气急败坏地石琦直接将手机往地上一砸,屏幕瞬间裂开一道道龟裂纹。
“我给你一个自首的机会,你主动去警局坦诚一切,这样至少可以减轻一些刑法,同时也可以挽回一点你的形象!”
石琦肆无忌惮地哭嚷起来,“毁了,你把我全毁了!”她情绪几近崩溃,额头的青筋根根突起,眼泪肆意横流,“去警局自首,你说得轻松,你知不知道一旦进去,那我一辈子就再无翻身之日了。身为公众人物,这件事肯定会大肆宣扬,我就成为街头巷尾的笑料,我不要紧,我爸爸妈妈怎么办?你让他们怎么做人!”
“当初,你早想到这一点,那么你就不会做这些错事了!你已经是成年人了,就要为你所做的事负责!你自己好好冷静冷静想想吧!”说完,江心朵朝着帐篷外走去。
“你别走!”石琦一个箭步上前,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臂。被泪水润湿的瞳仁迸射出阴冷狠厉的嗜血目光,嘴角勾旋起残酷的冷笑。
江心朵挣扎着,“放开我!你想干什么!”
“我的人生不能因为你一个人而毁掉!”石琦血红的眼珠子瞪大,目眦欲裂一般,脸上堆积着凶狠残酷的冷笑,邪肆地轻笑道:“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只要你死了,就没有证据了,我究竟是光鲜亮丽的大明星。”
“我看你已经是被利益熏心冲晕了头了!”江心朵扯开嗓门大喊大叫,“来人啊!快来人啊!唔——”
她才喊了两声,立即被石琦捂住了嘴。
江心朵现在怀有身孕,不敢跟她硬碰硬,被她拖拽着走向化妆镜。
石琦从抽屉中找到一个打火机,一按,火苗开始跳动起来,“你以为我只在威亚上动了手脚吗?哈哈哈……你太天真了!因为你有可能会用替身,为了万无一失,我在你的古装上也动了手脚。今天不是要拍摄一场火灾的戏,所以我在你的衣服上喷洒了酒精。”她手持打火机,点燃了剧本,火苗子蹿了起来,化妆镜上的物品渐渐燃烧起来,“一场大火,烧得一干二净,没有留下任何证据,你说着是不是意外!”
灼热的空气中夹杂着浓浓的烟味,化妆品都是易燃物,火势一下子蔓延开来。
“咳咳!你简直是疯了!”江心朵被浓烟呛了一口的,“你不要命了嘛!”
“我宁愿死,也不要进警察局!”石琦仰头大笑起来,精神似乎已经失常,她手中紧握打火机,一点一点靠近江心朵,“不过,死的只会是你一个!被烧得浑身焦黑,唉!太难看了!”一说完,她点燃了纯棉材质的一条丝带,随即放开了她。
火苗沿着丝带倏地一下燃烧起来,江心朵本能地用双手去拍打,火苗轻易地将火扑灭了。
“这……这不可能!”石琦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火一碰到易燃物,应该在顷刻之间火舌吞噬整件衣服才对,怎么如此轻易地扑灭呢?
浓烟滚滚,火光四溢,江心朵顾不得她了,立即捂住鼻子往外冲。
“你不准走!”石琦怎么会轻易放过她,立即追了过去,化妆台熊熊燃烧,一个火花正巧溅落到了她的身上,倏地一下,火星化为了火舌,炽烈的火焰瞬间将她包裹起来,“啊……救命啊……”石琦惨烈地大叫起来,痛得满地打滚。
江心朵气喘吁吁地跑到棚外面,大声喊叫,“快来人啊,救火,救火……”
在远处的工作人员立即赶了过来,幸好,旁边有一条小河,立即饮水过来灭火。
滚滚黑烟在幽寂的树林上空徐徐飘起,化妆台已经彻底烧毁,留下焦黑色的框架。因为货源离帐篷的帆布有一段距离,灭火又及时,所以帐篷没有烧坏。可是石琦已经全身的衣服已经烧掉,一层层黑炭包裹在她的身上,头发也被烧得一根都没有留下,工作人员立即将她送去医院抢救。
江心朵惊魂未定,目光呆滞地望着冒着浓烟的帐篷,捧着水杯的双手忍不住瑟瑟颤抖。
任司宸一听到消息,挂断了国际视频会议,立即赶去了片场。他一走到那里,就看到江心朵头发凌乱,清丽的脸上染上了一块块焦灰,古装污迹斑斑,上面还烧出了一个洞。如此狼狈,显然可以看出刚才有多惊险。
他疾步上前,一把将颤抖不已的江心朵拥入怀中,轻抚着她的后背,“不要怕了,我在这里。”
“司宸,我劝石琦自首的,可是没有想到她那么极端。她……她被烧得好严重……”江心朵想想都后怕,单薄的身体瑟瑟发颤。
“好了好了!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跟你无关,你不要自责了。”!!
醋意横生
任司宸用湿巾轻轻地擦拭着她脸上的黑灰,黑眸氤氲着一股幽怒,视线幽幽地扫了她一眼,“我不是跟你说过,千万不要冒然行事,着多危险,万一你出了什么事……”
江心朵撇了撇嘴,嗫嚅地说道:“我们等了这么久,好不容易逮到她出手,我当然想要快点套出她所有的话。”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我又不知道她怎么会如此极端,居然想要杀人灭口。”
“唉!”任司宸叹了一口气,“我真的不知道说你什么好了,石琦既然可以几次三番的害你,显然这个女人心狠手辣,你怎么可以掉以轻心呢?”
江心朵拽拽他的衣袖,低声说道,“好了,不要生气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你还想要有下次?”任司宸实在承受不起如此的担惊受怕,“这个圈子实在是太危险了,你拍完这部电影就退出吧!”果决的语气,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
“可是我喜欢演戏啊!”
“你在家里带娃,可以让他们天天陪你玩过家家!如果你嫌人少,南宫寒家有三个,腾越家有一个,你还可以让林雅歌快点生一个!”
江心朵额头垂下一排黑线,“在你眼里,我演戏跟玩过家家一样吗?”
“至少这个安全!”任司宸心意已决,绝不悔改!
江心朵轻哼一声,“看看到时谁比较厉害!”不以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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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方立即介入调查此次的纵火事件,任司宸和胡导做事非常周到,在每个休息室和化妆室都安装了针孔摄像机,所以江心朵和石琦争执的画面全部都拍摄了下来,这件事一下子调查清楚了。江心朵还将她录到的音频交给警察,这是石琦伤害莫少谦的罪证。
“奇怪了,石琦说她在我的服装上喷上了酒精,为什么我的没有燃,而她自己的衣服一下子点燃了呢?”江心朵困惑不解,当时她真的以为自己的衣服会一下子燃烧起来,吓得六神无主。
任司宸捏捏她的鼻子的,“你真笨,酒精的主要成分就是乙醇,它的化学性质就是易挥发,石琦喷再多酒精,过一会儿就全挥发了。”
“原来如此!怪不得我穿这件衣服的时候,闻不到酒精的味道了。那她的衣服怎么会燃烧起来呢?难不成她傻乎乎地给自己也喷了酒精?”
任司宸一脸无语地摇摇头,“我现在开始怀疑我的选择了,你这样的智商会影响到我的下一代整体水平。”
江心朵白了他一眼,“我学的是数学,又没有学化学。”
“你跟石琦聊了那么久,难道没有闻到她什么有什么味道吗?”
“很香,估计她把整瓶香水都倒身上了吧!”
“石琦一向喜欢受人瞩目,成为焦点的感觉。所以,她每天都喷了非常浓郁的香水,其实香水的主要成分就是香精和酒精,都是易燃物,大量的香水残留在她的身上,然后遇到了明火,当然一下子燃烧了起来。”
江心朵一脸崇拜地看着任司宸,“老公,我一直没有发现,原来你懂得这么多,推理起来好像柯南。”
“柯南是谁?”
“你这都不知道?柯南一部动画片中的人物,他是一个小学生侦探,但是非常聪明能破获这种案子。”
任司宸眉头一皱,“你把我跟一个小学生比!你几岁了,还如此幼稚地看动画片!”
“糖糖和果果喜欢,我只能陪着他们看!你嫌我幼稚,那么下次你陪他们看喜羊羊,熊出没!”
任司宸表情顿时严肃起来,似乎是非常艰巨的任务,深思熟虑一番,推卸道:“这种光荣的任务还是交给你吧!”
“我绝对你需要看,弥补一下你缺失的童年。”
“你更需要多看看,分析分析它们的表演,提高你的表演。”
江心朵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你让我跟一群卡通人物学习表演?我的演技有烂到那种程度吗?”
腾越看不下去了,走了过来,“手术室里面的人还在抢救,你们在这里打情骂俏是不是非常不合适?”
“你看不下去可以闭上眼睛!”任司宸横抱起江心朵,让她坐在他的腿上,更加亲密地拥搂着她。
腾越不胜唏嘘,“唉!交友不善!”
江心朵拍了拍任司宸的手,“正经一点,放我下来!”
“凳子太冷了,还是坐我身上吧!”
腾越双手抱着自己夸张地打了一个寒颤,“你太恶心了!”
“你听不下去可以捂上耳朵!”
江心朵推开任司宸站了起来,询问道,“腾越,石琦的伤势如何?”
“烧伤不是我的专长,不过以她的烧伤面积和烧伤程度来看,即使救回了这条命,也要面临长期的治疗,她身上的那些疤痕会留一辈子。”
江心朵叹了一口气,“如果她当初没有那么执迷不捂,也就不会走到这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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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清早,天色才蒙蒙亮,在一片沉寂的迷蒙暗色中,厨房亮起了一盏明亮的灯光。
江心朵飘逸的长发随意地扎成马尾,俏皮可爱,身上穿着一件任司宸的白色衬衫,下摆正好遮住她挺翘的臀部,露出了修长的双腿。她挽起衣袖,在灶台前忙碌个不停。
一抹暗影鬼鬼祟祟地溜了过去,突然袭击,倏地扑上去从身后抱住了江心朵。
“啪!”江心朵吓了一大跳,手中的汤勺掉落在地,她埋怨一句,“你吓死我了。”
“你在做什么?”
“煲汤!”江心朵打开砂锅盖子,将红艳欲滴的枸杞放入锅中。
任司宸凑近闻了闻,“真香!老婆,我知道你对我好,但是也用不着怎么早就起来给我煲汤!我会心疼的。”
“谁说这汤是给你煲的?”
任司宸语气一沉,闷闷地问道:“那你这汤是给谁的?”
“当然是给学长的,他伤得那么重,当然要好好补补!你吃醋了?”
“我怎么会吃他的醋!”任司宸嘴角扬起僵硬的笑容。
江心朵转个身,嫌任司宸在这里碍手碍脚,道了一句,“你走旁边一点,不要在这妨碍我!”
任司宸没想到自己还有被嫌弃的时候,他一脸苦涩,“心朵,你煲的这个鸡汤对于他的伤势没用!”
江心朵一顿,“怎么会呢?那他应该吃什么?”
“腾越告诉我,老中医讲究以形补形,简单的说就是吃啥补啥。莫少谦伤得是脑子,你给他喝鸡汤有什么用,就应该炖几个猪脑补补!他流了那么多血,就应该多吃点猪血。”任司宸把腾越搬出来,江心朵能不信嘛!
“那我这个鸡汤怎么办?”
任司宸拍拍胸膛,“交给我解决!”
“现在哪里去弄猪脑和猪血?”
“我去买!”任司宸直接穿着睡衣,外面披着一件大衣就出去了。
“这么早,店门都还没开吧?”
“我去肉类批发市场,猪脑绝对新鲜!”任司宸兴匆匆地赶了出去。
不愧是商场上令人闻风丧胆的“秃鹰”,嘴上说不吃醋,但是行为却是另一码事。轻而易举地抢夺了江心朵煲的汤,还让莫少谦喝猪脑吃猪血,手段实在是太高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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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长,你有没有好一点了?”江心朵言笑晏晏地走入病房,贼贼地说道,“腾越告诉我,今天莫霜飞不在,所以我才来的。”
“你怎么跟老鼠见了猫一样,见到她就躲呢?”莫少谦一看到江心朵,苍白的面容挂上了笑意。跟前几天比起来,他的气色明显好了许多,精神也恢复了不少。
“一见面就跟她练嘴皮子,我怕她说不过我哭鼻子。”
任司宸跟在江心朵的身后,手中拎了不少东西,“我觉得这个东西你非常需要!”
“什么?”
任司宸从一只只袋子中取出一顶顶各种式样的假发套,长的,短的,红的,绿的……估计把整个店铺都搬过来了。他解释道,“有了这个,你就可以出门了。”
莫少谦头上有一个大伤口,做手术的时候把头发都剃光了,现在留下了一圈大疤痕。
莫少谦瞥了一眼,闷声回应,“我只是暂时剃光了头发,又不是谢顶,这个我用不着,还是你留着好好用吧!”
虽然现在他们不在是情敌关系,可是一见面还是剑拔弩张。
“你长头发也需要一段时间,以备不时之需!”任司宸就把这些假发套留下了,“这是心朵一大清早起来辛辛苦苦给你煲的汤。”
“心朵,你现在怀着孕,不方便,用不着给我煲汤。”
“你受了这么严重的伤,流了这么多血,当然要好好补补!”江心朵打开保温瓶,一股怪异的味道扑鼻而来,里面有一坨坨白花花的脑髓,还有一块块红艳艳的猪血,汤里还飘着人参、枸杞、天麻、红枣。
“我来盛!”任司宸抢过江心朵手中汤勺,他将猪脑猪血一大勺一大勺的盛入碗中,端给莫少谦,“你快喝吧!”
他表情一滞,“这……这是什么?”!!
心狠手辣
任司宸扬起幸灾乐祸的笑容,“猪脑猪血汤!”
莫少谦嘴角抽搐了一下,委婉地评价,“这……这是不是太另类了?”
“司宸告诉我,吃啥补啥,你这次伤了脑子流了那么多血,所以就要多吃猪脑和猪血。”江心朵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
莫少谦灼灼的视线紧盯着任司宸,“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听来的理论,如果割了阑尾炎,岂不是还要吃猪大肠?”
“如果你割阑尾,我不介意亲自给你做猪大肠!”任司宸舀了一勺,递到他的嘴边,“心朵炖了这么久,你不尝一下,那就太不给她面子了。”
现在,他骑虎难下。看着那一坨坨白花花的脑髓,一块块嫣红的猪血,他还没有吃,就已经开始一阵一阵反胃了。可是,如果不吃,岂不是辜负了江心朵的一片好意。
见他迟迟不张嘴,任司宸催促道:“快喝吧,都快凉了。”
任司宸亲自喂他,够给他面子了。
莫少谦低垂着头,视线凝注,蓦地,他扶住自己的额头,“痛……我的头好痛……”
“怎么回事?”江心朵关切地询问,“我去叫医生!”
“你……你把那汤拿远一点!”莫少谦捂住自己的鼻子,“我闻不了那股油腻的味道。”
任司宸一下子意识到他耍的小伎俩,轻笑一声,“你怎么跟心朵有一样的妊娠反应?要不,让产科医生来帮你调理一下?”
莫少谦偷偷地剜了任司宸一眼,他好不容易想个办法解脱,这小子不帮腔也就算了,居然还拆他的台。他揉着额头,有气无力地开口,“我累了……”
“那你好好休息!”江心朵拽着任司宸离开病房,轻声将门关上。
江心朵捏着下巴,喃喃自语,“学长是不是不喜欢我煲的汤,所以连尝都没有尝一下?所以,下次我还是不要给他煲汤了。”
一听到最后这句话,任司宸的嘴角自然地上扬一个欣然的弧度,点点头,“以后你的汤只能煲给我一个人喝!”
“不给他煲汤,那我给他做点心好了。我记得他非常喜欢吃我做的生煎包、水晶虾饺、杏仁核桃酥……”
任司宸脸上怡然自得的笑意一点一点僵化,一股酸溜溜的滋味在心底迅速蔓延,他自告奋勇地说道:“老婆,给他的点心,全部交给我来做吧!”
江心朵冷不丁地白了他一眼,“你想要毒死他吗?”
这是对任司宸的厨艺高度概括的评价。
“有那么夸张嘛?”
江心朵踏入电梯,手指向数字1的时候,顿了一下,缓缓上移,按下了第4层。
“我想去烧伤科看一下石琦。”
“她现在对你恨之入骨,你去见她,万一她又做什么伤害你的事呢?”
“她都伤成那样了,还能伤得了我什么?”
“叮——”一声脆响,电梯门应声移开,一股浓郁的消毒药水味扑面而来。
这一层是烧伤科,住院的病人都是严重烧伤患者,空气中弥漫着令人恶心的腐糜味道,江心朵不由得屏住了呼吸,捂住鼻子往里走。
为了避免有狗仔队偷偷闯入,石琦的病房在最里面,门口有两名警察把守,一旦她的情况稳定了,就要面临刑事拘留。
推开房门,苦涩药水味和浓郁的香水混合成的复杂味道迎面袭来。石琦一动不动地躺在病床上,眼神涣散地盯着天花板,一瞬不瞬,她全身缠满了绷带,就好像一具木乃伊,浑身散发出死寂般腐烂的气息。她的手腕上多缠了几层的纱布,透出淡淡的嫣红色。
江心朵走到病床前,淡淡地问候一句:“好些了吗?”
听到这个声音,石琦眼睛蓦地一亮,转瞬射出狠厉的光泽,怒吼一句,“滚!”嘶哑的声音似乎要将她的喉咙胳膊了,烈火灼烧了她肌肤的同时,也灼伤了她的喉咙,“看到我现在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你满意了吧!高兴了吧!可以给我滚了吗?”她的自尊心还是那么要强,不想让人看到她现在如此不堪的样子。
江心朵的视线落在她的手腕上,“你听说你在医院闹过自杀?”
“关你什么事!”石琦恶狠狠地怒瞪着她,“我死了你岂不是更开心?”
“你是死是活关我什么事?”江心朵嫣然浅笑,“你有没有想过你如果死了会怎样?第二天所有的报纸会刊登你现在这个样子的照片,那么世人只记得你丑陋,将你曾经的美丽忘得一干二净。如此窝囊的死去,你说你这一辈子凄不凄惨,可不可悲?”
石琦眼神有些松动,微微漾开一层水汽,逸出冷瑟的笑声,“呵呵……我都成这副鬼样子了,你觉得我这辈子还有出路吗?”
“你总归要为自己所做的错事买单。外表的美丑,只需用眼睛看。心灵的丑恶,只有用心才能感受得到。真正在乎你的人,不会介意你的外表,而是看得见你的心。你不是一直都活得非常骄傲,那你继续骄傲给所有轻视你的人看,即使满身疮痍,也可以笑着仰起头看天上的太阳。”
石琦轻讽地冷笑一声,“不知道你从哪里学来的心灵鸡汤的段子,可惜,我不吃这一套!”
“反正接下去你的人生道路是你自己走,你想继续走弯路,谁也拦不住。”江心朵觉得自己说得差不多了,听不听得进去,那是她自己的事情了。她挽起任司宸的手臂,“我们回去吧!”
任司宸拍了拍江心朵的手,示意她等一下,“你知道胡导为什么不选你当女一号吗?以你的演技和资历足以胜任,但是他看到你眼睛里的急功近利,这更加贴近女二号的人物性格。”
这句话简直给了她一个当头棒喝,我一直以为是别人对不起她,让她没能当上女主角,只能沦为陪衬,没有想到问题到头来却在她自己的身上。还将自己一步一步逼迫到如此境地。
江心朵走出了病房,里面传来了嚎啕大哭的声音。
“司宸,你说她是不是想通了?”
“我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怎么会知道她的想法。”
江心朵咬了咬唇,清眉微拧,“其实她也挺可怜的,在追求自己梦想的道路上用了比较极端的手法。”
“她才不可能,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警察在全面调查她的时候,翻出了许久陈年旧账。之前,她为了得到角色,不择手段。试镜前给对手下药,在拍摄前,报对手的丑闻……她一路走来,都是靠这种见不得光的手段。她屡屡得手,所以才会那么大胆地对你下手。有句话说得好,不行不义必自毙,这是她自食其果,你用不着可怜她!”
“从表面上看她一点都不像如此心狠手辣的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尤其你身处的那个圈子,周围的人全部演技一流,你还是快点退出那个大染缸比较好!”
火灾真的是惊险万分,江心朵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后怕,她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拍完了这部电影,我就正式退出娱乐圈。”
“真的?”任司宸惊喜的语气中夹杂着一丝疑惑。
江心朵撇撇嘴,“你看我这样子像是假的吗?不过,我不演戏了,会不会太无聊了?要不要找点事做?”
“相夫教子就会你唯一要做的事!”
“那我岂不是很快就要从光鲜亮丽的大明星,变成一个黄脸婆?”
“老婆,你的脸这么白,放心,黄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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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谦,你渴不渴?饿不饿?”莫霜飞一进病房就关切地询问他。
莫少谦低沉地逸出三个字,“叫我哥!”
“我不要!”莫霜飞就耍起她千金大小姐的倔脾气来,“我从小到大一直喊你哥,现在我长大了,知道自己要什么样的男人,所以我绝对不会再喊你哥了。”
“你能不能不要那么固执,我早就说过了,我们不合适!”
莫霜飞直接捂住自己的耳朵,“我听不见,什么都听不见!”她转移话题,“这是什么?”她指了指茶几上大大小小的保温餐盒。
“徐楷送来的饭,你要吃就吃吧!”
莫霜飞随手拿起一个,很不巧,正好是江心朵煲的猪脑猪血汤,她一打开来,一股诡异的味道扑面而来,“这是什么东西啊?”她舀了一勺汤尝了一下,“嗯!味道还不错。少谦,你真的不吃吗?”
“……”他闭目养神,没有搭理她。
饥肠辘辘的莫霜飞大快朵颐地喝了起来,她将汤全部喝光,尝到了一块白白的,软软糯糯的猪脑,“奇怪了,这个豆腐怎么是绵软如泥的?”她翻搅了几下,“这个豆腐怎么还有红色的?”
“什么豆腐?”莫少谦睁开眼睛看向她,表情一震,“那……那不是豆腐。”
“不是豆腐,那是什么?”莫霜飞为了探究原材料又吃了几口。
“那是猪脑和猪血。”
莫霜飞全身遭受雷劈一般,一动不动,面如死灰的脸僵硬起来,蓦然一声尖叫,“啊……”!!
难道偷腥
莫霜飞一想到雪白的猪脑布满了褶皱,上面还沾染着嫣红的血迹,浓稠的猪血一点一点凝结成块,而这些东西全部进了她的嘴巴,她的胃开始剧烈地翻搅起来。
“呕……”她捂着嘴巴迅速跑入洗手间。
莫少谦看到她如此反应,庆幸自己当时反应及时,没有吃下去。他记得江心朵做的食物非常好吃,难道跟任司宸在一起之后,就被他同化了,开始制作黑暗料理?
过了一会儿,莫霜飞拖着绵软的脚步走了出来,“少谦,这么恶心的东西是谁做的?怎么聘请这种厨师,我要开除了他!”
“这个是江心朵做来的。”莫少谦如实交代。
莫霜飞倏地眼睛撑大,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我是不是上辈子欠她的,所以她要如此折磨我?”先是抢了莫少谦,还让她吃下这么恶心的食物。
莫霜飞一股怒气涌了上来,酸味袭来,她继续回到洗手间接着吐。
经过这一吐,给莫霜飞带来了心理阴影,现在,她只要一看到猪肉,就能会想到猪脑那细腻滑嫩的口感,立即反胃想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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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琦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她的角色必须找人顶替,胡导软磨硬泡,终于请来影坛双料影后谈欣娅的加入。谈欣娅第一步在国际上斩获影后桂冠的作品就是胡导导演的,为了报答知遇之恩,她愿意屈尊演女二号。
之前石琦拍摄的画面都要重新补拍,因为跟江心朵的对手戏不多,所以她补拍的内容就比较少。江心朵这几天就比较清闲。
今天早上,她拍完了一场戏,接下来都是谈欣娅和楚承勋的戏份了,所以她早早地就回去了。糖糖和果果在幼儿园,她只能一个人对着偌大空旷的屋子,索性她直接去公司找任司宸,然后一起去吃午餐。
江心朵赶去他的公司,员工一看到她,立即弯腰行礼。
“夫人,总裁今天不在。”秘书回应她。
“那周易呢,他在不在?”因为只有周易知道他的行踪。
“周特助,他今天也不在。”
江心朵眉头皱紧,沉眸陷入深思,“这两个工作狂人,他们不在公司,回去哪里啊?你查查看,他今天有没有什么行程?”
秘书翻阅了一下资料,“本来今天有三个会议要开,总裁特地交代我推迟到明天,今天给他腾出一天的时间。”
“他有告诉你什么事吗?”
“总裁什么都没有说。”
江心朵低下头,拿起手机拨打他的电话,一直处于关机的状态。她然后打给周易,没想到一天二十四小时开机的他居然也处于关机状态。
这实在是太诡异了?
江心朵的黛眉隆上了淡淡的愁思别绪,埋怨的呢喃道:“连手机都不接我的,如此神神秘秘,鬼鬼祟祟,难不成是去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搭?”
江心朵越想越憋闷,好!既然他玩失踪,那她也玩失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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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融融的阳光穿过落地窗,静谧地倾洒进屋,在古朴的原木桌椅上投下细腻的光斑。一盆盆绿色植物悬挂在铁架上,郁郁葱葱的绿色营造出田园的自然气息。咖啡店里飘荡着清幽的弦乐声,空气中飘荡着醇厚的咖啡香味。
“铃——”玻璃门一推,响起清越的风铃声。
三个女人急匆匆地赶进来。
“心朵,你今天怎么没有拍戏?你知不知道我一接你的电话我就立即赶过来了!”林雅歌非常口渴,直接抢过她面前的果汁喝了起来。
“最近在补拍谈欣娅的戏份,我要拍的比较少!”
“你找我们来是为了逛街吗?”湘以沫特地换了一双平跟鞋,做好了血拼的准备。
“其实,我……不是我,是我一个朋友有点困惑,想要你们帮忙解答解答。”
“你的朋友有困惑什么?”
江心朵满面愁容,忧心忡忡地说道:“我朋友今天去找她的老公,发现他不在公司,打他的电话也不接,就这样突然玩起了失踪。你们觉得,一个男人为什么要隐瞒着他的妻子?”
“这是显然的!不然为什么不接你的电话!”苏梓琳一脸老道地分析道,“一个男人开始玩失踪了,无外乎一种情况,他在外面已经有别的女人了,为了不让老婆发现,所以选择在上班时间去跟相好偷偷见面。”
江心朵震愕不已,一时难以接受,直接脱口而出,“司宸怎么可能在外面有女人了呢?”
“什么?你说的是你老公?”湘以沫拍桌而起,义愤填膺地说道,“你现在怀着他的孩子,他居然还出去偷腥,怎么会有这种男人,我真是看错他了!”
“心朵,你不要难过伤心,虽然男人靠不住,但是你还有我们!我们去替你出气!”林雅歌攫紧了拳头,“走!我们去把他找出来!”
江心朵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现在根本就联系不到他,怎么找?”
苏梓琳水灵的眼眸一转,“对了!他的好友会不会知道他的行踪?”
提议一出,三个人立即掏出手机,拨打各自老公的电话号码,可是一个都没有接通。然后,她们又打去他们工作的地方,居然得到了统一的答复:今天老板没有来上班。
刚刚她们三个还在同情江心朵的遭遇,没有想到她们沦落为一样的处境。
“反了反了,他们几个居然敢集体闹失踪!”湘以沫气得咬牙切齿起来,“你们觉得我们现在是去把他们一个个找出来,家罚伺候呢?还是跟他们学习,也玩一下失踪?”
湘以沫清泠的目光一紧,视线冷凝了起来,“我们去找,那多累啊!不如我们等着他们来找我们!怎么样?”
“好主意!”其他三个人纷纷表示赞同。
“那我们去哪里玩?”
“他们现在肯定过得非常逍以在,那么我们就要比他们过得更加逍遥洒脱。”湘以沫嘴角扬起慧黠的坏笑,“去酒吧怎么样?”
江心朵眼睛蓦地一亮,“我从来没有去过,正想去见识见识!”
“我以前在意大利的‘夜-色’酒吧,可是头牌舞女!”湘以沫伸展伸展双手,“我好久没跳了,今天就让你们见识一下。”
林雅歌迫不及待了,她把手机拿出来,“哼!我们也学他们手机关机,让他们找不到!”
四个人雷厉风行,说干就干,拎起包包,立即离开了咖啡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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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要去夜店,她们当然不能穿得如此一本正经。四个人随即转战商场,疯狂购物,假睫毛、假发套、黑色丝袜、银光闪闪地亮丽服装。她们从头到脚打扮一番,俨然成了另外一个人。
刚才的咖啡店环境清幽怡人,但是酒吧却是另一番截然不同的场景。
绚丽的灯光旋转跳跃,令人炫目。重金属音乐节奏感非常强烈,震耳发聩的响声,似乎人的心跳都要跟随着一起跳动。昏暗迷离的灯光下,舞池里挤满了人,一群少男少女随着音乐随意地扭动着身体,肢体间若有似无地嗳昧碰撞接触,接着是眼前的交流,随即动作开始大胆起来。
“原来夜店是这个样子!”江心朵好像刘姥姥进大观园,发出惊叹声。
“你也太乖了,连一次都没有来过!”
上学的时候江心朵忙着打工,毕业了,她就忙着照顾小孩,根本就没有忙里偷闲的时间。
“以沫,你快上去秀一段!”苏梓琳将她推到了舞池中央。
湘以沫淡淡一笑,解开脖颈上的黑色轻纱丝巾,轻轻一绕,遮住了绝艳的脸颊。随着音乐的节奏,她敏捷地攀着银光闪闪的钢管而上。单手紧握,身体后仰,优美的身姿随即倒挂,秀丽的长发如流水一般倾泻而下,一个旋身,徐徐而落……
如此高难度的动作看得所有人目瞪口呆,立即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湘以沫单脚勾住钢管,身体软弱无骨一般,缓缓旋身而下,裙摆蹁跹飞舞,犹豫一朵绽放在夜间的妖冶蔷薇花。
一曲完毕,江心朵走下舞台,拭了拭额头的汗珠,“好久不跳,已经生疏了。”
“没有想到你的舞跳得这么棒!”江心朵钦佩不已,她为什么公众人物,最怕被人认出来,所以她装扮的比较离开。头上戴着一顶酒红色的BOBO头发套,脸颊的苹果肌上画了一颗黑痣,全身穿了一件银光闪闪的长裙,样式普通保守,但穿在她身上不失妩媚妖娆。
苏梓琳揶揄道:“心朵,你不知道,她跟南宫寒第一次见面就是在酒吧。她跳了一支舞,然后就把他的魂给勾走了。”
“你居然取笑我!”湘以沫脸颊泛起了淡淡的酡红色。
突然,一位黑衣男子走到她们的面前,“这些小姐,我们老板想要邀请你为他跳支舞!”他虽然姿态很有礼貌,但是语气非常强势,不容许别人拒绝。
“抱歉,你搞错了,我不是舞女!”湘以沫客气地回了一句。!!
自投罗网
“可是……”那名陌生男子立即露出为难的表情。
“让开!”湘以沫不耐烦地冷睇了他一眼,见他无动于衷,怒斥一句,“好狗不挡道,快点让开,听到了没有!”
“小姐,拜托跟我走一趟吧,如果你们不去,我会被炒鱿鱼的!”
“你被不被炒鱿鱼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湘以沫挽起江心朵的手,“我们走!”
黑衣男子见她们依旧无动于衷,只能打起了苦情牌,凄惨悲痛地说道:“我上有老,下有小,不能失去工作!”
“你的老板有那么冷血吗?”
“当然!”一提起这个话题,他开始滔滔不绝起来,“简直就是罄竹难书,炒鱿鱼算是轻的了,听说之前还有人被他砍断了手和脚,有的人被他划花过脸。”
心慈手软的苏梓琳拽了拽湘以沫,“他的老板这么恐怖,要不我们去帮帮他吧?”
湘以沫点点头,义愤填膺地说,“这个世道居然还有这种恶霸,走!我去替你教训他!”一脸凛然正义,想要斩奸除恶成为女英雄。
“这边请!”黑衣男子在前面领路。
“等一会儿,我非把那个恶霸打得满地找牙不可,你们在旁边看着就行了。”湘以沫攫紧拳头,转动着手腕,已经跃跃欲试,做好了活动筋骨的准备。
黑衣男子推开一个包厢的门,“里面请,我的老板就在里面。”
幽暗的环境中灯光不停的闪烁变幻,里面一片沉寂,跟外面嘈杂喧闹的环境截然不同,静谧的氛围不禁让人觉得有几分的诡异。
湘以沫撩起衣袖,单手叉腰,一只手拍拍他的肩膀,“不要害怕,我替你撑腰!”她率先大步走了进去,下巴孤傲地一抬,“谁是他的老板?站出来给我瞧一瞧!”
一个幽冷邪魅的声音从墙角的暗处飘了出来,“老婆,你每天都在瞧,难道还没有瞧够吗?”
一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湘以沫全身一滞,脸色僵如石化,“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糟了!一个被抓到了。”
江心朵嘀咕一句,转身正想要溜,响起一声怒喝,“你想要去哪里?”
任司宸坐不住了,霍然起身,一个箭步走到江心朵面前,犀锐的视线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沉黑的眼中郁结着怒火,“看看你,怎么打扮成这副鬼样!”
“我是明星,不伪装伪装,怎么出来玩?”
“走!跟我回家,待在这里对胎教不好!”任司宸气闷地拽住她的手。
但,随即被江心朵甩开了,她忿忿然说道,“你别管我!你既然要玩失踪,那就继续玩啊,为什么要突然出现!反正现在,你玩你的,我玩我的,互不干涉。”
苏梓琳和林雅歌也想要开溜,但是马上被她们的男人拽了回去,她们的出逃计划就这样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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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愈浓,月光愈深。
院子中一盏盏路灯亮起,投下了柔和的光粒,这幢乳白色的欧式建筑被温暖的光芒包围。
偌大的客厅一片敞亮,四个女人坐在沙发,目光灼灼的瞪着前方,沉默不语,死寂的氛围让空气渐渐凝固起来,让人觉得压抑。
四个男人站在他们面前,腾越觉得脚有些酸了,小碎步慢慢靠近沙发,刚想要坐下,苏梓琳怒吼一声,“站着!谁允许你坐了!”
腾越的ρi股连沙发都没有碰到,立即弹了起来,“谁说我要坐的,我是看这里有灰尘,掸掸掉!”说着,弯下腰拍拍沙发。
其他三位男同胞看到他如此窝囊的样子,纷纷摇头。
“过去站好!”苏梓琳一声令下,腾越丝毫不敢怠慢,立即走过去站好。
湘以沫单脚翘起,双手抱胸,厉眸一抬,轻扫了一眼南宫寒,幽幽地问道:“说!你们是怎么找到我们的?”
“我在你的手机里动了点手脚。”南宫寒见她如此冷肃的表情,只能老实交代。
“你安装了跟踪软件?”
“不是!我安装的是跟踪器,即使你关机了,也能跟踪到。”
苏梓琳瞪直了双眸,“是不是我的手机里也有跟踪器?”
腾越点点头,“你们的手机里面都安装了,司宸一年前收购了一个科技公司,新研发出来这个微型跟踪器,他免费提供装备,当然是不装白不装。”
这下子任司宸成了罪魁祸首,他看到江心朵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立即辩解,“不知道当初是谁的妻子挺着大肚子玩失踪,然后怂恿我去收购那家科技公司?”
湘以沫厉扫了一眼,“反正你们都有份!”
四个颀长的身形站在她们前面,无形中增加了压迫感,江心朵脖子仰着久了,揉了揉发酸的脖子,埋怨道:“长那么高干嘛,蹲下来!”
其他三个真不愧是好兄弟,居然还落井下石、幸灾乐祸。
“这招高,实在是高!”
“听到你老婆的话没有,快点蹲下。”腾越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往下压。
苏梓琳嘴角悄然上扬,“腾越你乐什么,也给我蹲下!”
“我脖子也酸了,都蹲下吧!”
他们的老婆纷纷下达命令,七尺男人敢不从嘛,纷纷蹲下身。这时候,小可爱跑了过来凑热闹,蹲坐在他们中间,乍一看,有种同类动物的即视感。
批斗大会给没有结束,江心朵怒斥道,“老实交代,今天为什么不去上班?为什么手机关机?说!去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了?”
“你们四个人是不是一起去寻花问柳了?”湘以沫故作大方,“既然外面有女人了,也带过来给我们见识见识,可以给你们把把关。”
他们没有想到自己的女人会胡思乱想到这个程度,七嘴八舌地慌乱解释。
“不要急,一个一个说,我们给你们时间好好解释。”
腾越看了一眼任司宸,然后指指他,“我是被他叫去的。”
南宫寒拍拍任司宸的肩膀,“这次陪你害惨了。”
韩景烁叹了一口气,“你好好解释吧!估计是瞒不住了。”
“原来你就是罪魁祸首啊!”江心朵起身,缓步走到他跟前,俯视着他,“说吧!今天一天出去干嘛了!”
任司宸双眸紧敛,他没想到自己一下子就被他们出卖了,沉思片刻,唏嘘地摇摇头,“腾越,我觉得还是实话实说了吧!我知道这是有些尴尬,有些不好意思。”
腾越一脸茫然,“你要我说什么?”
“长痔疮的确难以启齿,但这是病而已,别不好意思。今天,他的痔疮要开刀,所以我们三个就去陪他,你们也知道他的脸皮非常薄,害怕别人知道他有这个毛病,所以让我们三缄其口。我们一直待在医院,当然不准打电话。”
腾越嘴巴张大,一脸无辜,急忙解释,“我才没有长……”
他话还没有说完,任司宸立即捂住了他的嘴巴,将他按倒在地,“好了,好了!别难为情了!”
苏梓琳嘀咕道,“你什么时候长的痔疮,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江心朵站了起来,伸了一个懒腰,“好困,我要去睡了。”
任司宸立即松开腾越,起身走到江心朵的身边,“老婆,我们去休息吧!”
“谁要跟你一起休息?滚一边去!”江心朵指了指身后的三个大美女,“今天我们一起睡!”
她话音一落,传来三名男子的幽怨的哀嚎声。
腾越拽着苏梓琳的手,期期艾艾地说道,“老婆,你忍心丢下我吗?”
“没事,小可爱会陪你们的!”她挥了挥手,“拜拜!”苏梓琳甩了甩头发,转身走上楼梯。
随着她们一离开,空气中淡淡的香味冲散了。客厅再次沉寂下来,水晶吊灯散逸着孤寂苍茫的暗光。
“司宸,你怎么就不老实交代了呢?”腾越一脸憋闷,躺在沙发上,“你还诬陷我长痔疮,估计梓琳明天跟我的助手一交待,整个医院都知道这个事了,我的ρi股肯定成了万众瞩目的焦”
“反正你的ρi股又挺又翘,多被欣赏几眼有什么关系!我老实交代了岂不是一点惊喜都没有了。”
南宫寒坐了下来,“你看,为了你那个精心准备的‘惊喜’,今晚沦落到睡沙发的地步了。”
“你们可以回去啊!”
“老婆在这里,我们岂有回去的道理!”
任司宸指了指吧台,“既然这样,我们去喝一杯吧!”
“喝酒岂不是罪加一等,我可不想回去跪搓衣板。”腾越现在已经被训得服服帖帖,丝毫不敢逾越一步。
任司宸头转向窗外,游泳池的水面闪逸着粼粼波光,“要不,我们去游泳吧?”
“大冷天的还去游泳,简直就是自虐!”腾越想想都觉得浑身发冷,直打哆嗦,所以一口回绝了。
南宫寒深眸一暗,泛着意味深长的锐光,“这个提议似乎不错!”
腾越摸了摸他的额头,“你是不是发烧了,怎么脑子已经不正常了?”
“至少可以降降火!”说着,南宫寒单手解开一颗颗纽扣,开始脱衣服了。!!
美男苦肉计
纽扣一颗颗解开,露出健康的古铜色肌肤。南宫寒双臂一伸,移开了落地窗,径直走向游泳池,瑟瑟的寒风掠过,精壮的肌理更加紧绷,在幽暗的灯光下面闪逸着柔亮的光泽,犹如蜡染一般。
南宫寒将衣服随手一扔,一件一件凌乱地散落在身后。
他三两下就脱光了上衣,然后纵身一跃——
“噗通”一声巨响,溅起朵朵白浪,水面漾开一圈一圈的水纹。
在如此阒静的夜里,一点细小的声响都会显得格外明显,更何况是如此大的动静。
“下面怎么了?”好奇的林雅歌走到落地窗边,之见一个健硕的身影在游泳池中灵活地畅游,舒展的身姿,流畅的泳姿,宛若一条飞鱼,在水中蹿行自如。
林雅歌挥挥手,“你们快来看,有人在这么冷的天游泳,是不是疯了!反正肯定不是景烁,以他洁癖的程度,肯定先要撒下一瓶消毒药水,才会下水。你们快来认一下,是谁家的勇士?”
湘以沫慵懒地斜倚在沙发上,“不用去看了,肯定是南宫寒!”
“你怎么知道?”
“我怀孕期间,他每天需要游泳降火,所以渐渐养成了习惯,只要我赶他去睡沙发,他就会游几圈,发泄一下。”
林雅歌突然大叫起来,“以沫,你快来看,他好像溺水了!”
“这不可能,他水性那么好!”湘以沫悠闲地喝着茶。
江心朵立即走到窗口,惊愕地大叫起来,“以沫!是真的,你快过来看!他水性那么好,万一脚抽筋了呢?”
湘以沫放心不下,立即放下水杯疾步走到窗边,俯身向下望去——
南宫寒双手不停地胡乱挥动,水光四溅,可是沉重的身体还是渐渐下沉,他的脚好像动弹不了,在水中僵直地抽搐着。
湘以沫这下子大惊,姣美的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随即脱去身上的外套,想要纵身往下跳。楼下正好是水池,可以落入其中,但是她被林雅歌拽住了。
“你别去了,他们在救了!”
湘以沫随即转身,惊慌失措地跑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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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齐刷刷下水,南宫寒非常卖力,依旧在水中挣扎个不停,他们想要脱他上岸都非常吃力。
任司宸瞄了一眼二楼的窗口,“好了,别演了,她们下来了。”
南宫寒立即停止挣扎,双臂一挥,体态矫健,迅速游到岸边,纵然一跃,速速爬上了岸。
“快点,快点,她们要来了!”
在催促声中,南宫寒朝着屋内瞄了一眼,看到楼梯口出现了两条纤细的美腿时,他立即双眼紧闭,仰躺在岸边。
既然是演,当然要得到逼真的效果。
腾越立即展开急救,双手一下一下地按下他的胸口。余光瞟到急速飞奔过来的身影,嘴角悄然绽放一抹暗笑,然后抬起南宫寒的下巴,掰开他的嘴巴,捏住鼻子,缓缓俯身——
眼看就要亲上了,湘以沫狂奔过来,一把将他推开,“我来!”
她立即蹲下身,深吸一口气,俯身攫住他冰凉的唇瓣,将空气度入他的口中。见他丝毫没有反应,湘以沫又做了几次人工呼吸,但是依旧毫无作用。
她双手捧着南宫寒俊逸的脸颊,轻声低唤着他,“南宫寒,你快醒过来,你听到没有!”急切的声音泄露了她的慌乱失措,她又深吸一口气,俯下身——
腾越在一旁看着,目光流露出难以掩饰的羡慕之意,自言自语地嘀咕一句,“有如此福利,早知道我也游泳了。”阵阵寒风袭来,他打了一个寒颤,随即肩头多了一件外套。
苏梓琳将外套披在他的身上,“别着凉了。”
这句话一说,腾越立即卖力地咳嗽起来,“咳咳咳!咳咳咳!”双手抱着自己,“我好冷,好冷啊……”说着,他将苏梓琳揽入怀中。
腾越的表演实在是太浮夸了,连任司宸也看不下去了,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转过了头。
这时候,湘以沫见他一直不醒过来,吓得哭了起来,一滴清泪突然坠下,落在了南宫寒的额头上。
他心头一揪,立即睁开了眼睛,“咳咳咳——”伴随着剧烈咳嗽,吐出几口水。
南宫寒知道湘以沫非常精明,为了让她上当,他的表演必须非常逼真,为此,南宫寒还是呛了几口水,非常难受。
一看到他醒过来,湘以沫惊喜不已,飞扑进他的怀中,呜咽地说道,“下次不要再游泳了,你听到了没有!”
“那你以后再也不要让我一个人睡觉了!”
“好!”湘以沫惊魂未定,不假思索地一口答应下来了。
“你可是亲口答应了,他们也全部听见了,可不能出尔反尔!”南宫寒觉得这几口水吃得实在是太值了。
任司宸从心底里佩服,姜还是老的辣,南宫寒就这样乖乖地把老婆骗回了家,而去他以后不用再睡沙发了。
腾越和韩景烁也全身湿透,他们的老婆心疼他们,就各回各家去换衣服了。
他们一走,偌大的屋子现在只留下他们两个人了。
任司宸全身**地走进屋,“阿嚏!”打了一个喷嚏。
“你快去洗个澡吧!”
“还在生我的气吗?”
江心朵不悦地撇撇嘴,“我什么时候生气了?”这句话明显是口是心非,语音语调都透着淡淡的怒气。她推攘着任司宸,“好了,你快去洗澡!”
“如果你继续生我的气,那我就不去洗澡了,去游几圈吧!”说着,任司宸转身往会走。
“你隐瞒我,欺骗我,我能不生你的气吗?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编那么幼稚的借口我都会相信!”
任司宸抓起她的双手,双眸凝视着她,“心朵,你相信我,我在外面绝对不可能有别的女人。”
“我当然相信你有贼心没贼胆。可是我讨厌被隐瞒的感觉,好像我根本就走不进你的世界,跟你有种格格不入的距离感。”江心朵知道他们两个的身份是云泥之别,他出生名门望族,而她却是一个来路不明的孤儿。就是因为这个外在的距离,江心朵一直惴惴不安,她不是担心任司宸会变心,而是担心自己这样的身世会给他蒙羞,会给他带来难堪。
任司宸没有想到她如此没有安全感,心底泛起一丝内疚,他将她拥入怀中,“心朵,你知道我们今天去干嘛了吗?”
“我又不像某人那样阴险狡诈,在手机里面安装跟踪器,我怎么会知道你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
“今天,我们去实地考察了很多教堂。”
“教堂?你们四个大男人去教堂干嘛?唱圣经,还是准备当神父?”
任司宸捏了捏她挺翘的鼻子,一脸的宠溺,“真笨!当然是去挑选我们的婚礼场所!”
“婚礼?”江心朵一怔,抬起头凝视他,“你在筹备我们的婚礼?”
“本来想要给你一个惊喜,可是你一直胡思乱想,我只能招了。”
“谁筹备婚礼像你这种大阵仗,四个人集体闹失踪。”江心朵拨弄着他胸口的纽扣,“其实,我不急的,婚礼晚一点都没有关系。”
“可是我急呀!”任司宸的大掌轻轻地摸了摸她平坦的小腹,“在过几个月,你的肚子就要显了,夏露特地为你设计制作的婚纱你就穿不上了。”
“原来你只是为了这个而急着办婚礼啊!”江心朵的声音听到去夹杂着一丝失落。
“当然不是!我想要尽早告诉所有人,你就是我名正言顺的老婆!”
这个回答江心朵相当满意,清婉的脸上莞尔一笑,“上一次,我们筹备婚礼,结果因为莫少谦的缘故而没办成,你说这次会不会也出现什么意外……”
任司宸立即捂住她的嘴巴,“你别乌鸦嘴!这次的婚礼肯定能够顺顺利利!我不相信,我们的婚礼筹备两次都结不成!”
“我听说梓琳,当初腾越求婚可是求了三次。所以,你别太乐观了。不知道谁帮腾越策划的,真是猪一样的队友,第一次求婚让梓琳花粉过敏住院,第二次求婚又差点毁容,求个婚都如此惊心动魄。好像见识一下那位猪友,实在是太有本事了。”
任司宸脸色一沉,闷声说道,“咳咳!那位猪友就在你面前。”
“啊?”江心朵立即露出惊愕的表情,默默地说道,“看来,我对这次的婚礼不要抱太大的希望比较好,说不定要筹备第三次。”
任司宸暗暗下定决心,“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梦幻般,永生难忘的婚礼。”话音一落,“阿嚏!”立即又打了一个喷嚏。
“快点去洗澡,你如果感冒了休想跟我一起睡!”
任司宸一把将她抱起,“你帮我洗。”大步流星地走向浴室。
“你又不是糖糖、果果,也不是小可爱,难道还不会自己洗澡吗?”
“老婆洗得比较干净!”他的这个回答实在是太不要脸了。
“砰!”一声,任司宸一脚将浴室的门揣上。!!
不速之客
翌日清晨。
天空飘起了绵绵微雨,空气中弥漫着氤氲的湿气,夹杂着丝丝的寒意。院子中苍劲的松树绿绿葱葱,细密的松针上坠挂着水珠,宛若水晶般晶莹透亮。
细雨叮咚作响,轻轻地敲打着窗户,细密的雨丝一条一条在玻璃上游弋下来。
卧室的窗帘敞开,但是室内依旧一片幽暗,静谧的空气中飘荡着淡淡的呼吸声。地板上散乱着一件一件衣物,凌乱的床铺上布满了褶皱。
任司宸趴睡着,被子搭在他的腰际,露出精壮的后背线条。他蓦地皱了皱眉,随手一揽却落了空。他立即弹开眼睛,环视四周,“心朵?”
他立即起身,在浴室和换衣室寻找了一遍,都没有见到她的身影。
“难道是在糖糖和果果的房间里?”任司宸快速穿上衣服,顶着一个鸟窝头,打着哈欠,轻轻推开房门。
里面悄然无声,这两个小家伙的睡相简直跟他一样差。一个被子已经掉落在地,一个小身子已经横了过来。
任司宸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小心翼翼地替糖糖盖好被子,将果果抱到原来的位置▲在床边,静静地看着他们纯真无邪的睡颜,任司宸感觉上天实在是太优待他了,有一个美丽善良的妻子,还有两个天使般天真可爱的孩子,他的世界已经彻底完整了。
任司宸忍不住在他们粉嫩的小脸蛋上亲了一口。
“咣当!”楼下传来一声清脆的巨响。
任司宸倏地弹身而起,立即跑了出去,走到楼下,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奶香味,循香而行,看到江心朵正在厨房忙碌的身影。
她穿着单薄的睡衣,蜷长秀丽的发丝散乱地披在肩头,她正打着打蛋机打发着蛋清。在高速旋转铁圈中,透明的蛋液渐渐变得细腻的乳白色泡沫。
“你在做什么?”
“蛋糕!”
任司宸扫了一眼料理台,上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工具和原料,如此大的阵仗,看来她要大干一场了。他挠了挠头,“我又不喜欢吃甜食,你就不要瞎折腾了,现在还早,我们去睡个回笼觉吧!”
“又不是给你吃的!”
“糖糖和果果有点咳嗽,他们也不能吃甜食。”任司宸凑近她,“难不成你自己想吃?”
“之前怀糖糖和果果的时候患过妊娠期高血压,所以怀这一胎,我要严格控制糖的摄入量。”
“我们都不吃,你做这些糕点干嘛?”
“给一点学长,还有的给剧组的工作人员。因为我怀孕,大家都挺照顾我的,当然要感谢他们一下,自己亲手做的才更显诚意!”
“你居然还会做糕点,什么时候学的?”
江心朵轻轻地将蛋糕粉和可可粉筛入蛋黄中,自傲地说道:“这可是梓琳传授给我的独家秘方!”得到苏梓琳这位甜品大师的真传,她的作品味道肯定不会差。
“我来帮你!”说着,任司宸立即撩起衣袖,幽瞳泛起不动声色的笑意。
“不需要!你离我远一点比较好!”江心朵见识到他的破坏能力,“厨房杀手”的称号绝对不是浪得虚名,江心朵不奢求他能够帮什么忙,只求他能离得越远越好,只要不来给她添乱就好了。“乖,自己一个人去旁边玩一会儿啊!”
任司宸脑门上垂下一滴冷汗,扯了扯嘴角,“你真的把我当成三岁小孩子啦!”
“你幼稚起来连三岁小孩子都不如!”
“你总需要个人试吃吧?”任司宸指指自己,“我愿意当你的小白鼠。”
“你不是不喜欢吃甜食的么?”
“老婆亲手做的当然要尝尝了!”
江心朵清婉的脸上露出赧然的笑容,“还没有吃呢,嘴巴上已经抹了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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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可戚风蛋糕,提拉米苏,蔓越莓曲奇饼干、泡芙、蛋挞……这些糕点任司宸硬着头皮一个个试吃,吃得他这辈子都不想在碰糕点了。
任司宸耐心地将精致的糕点一个个装入盒子中,绑上蝴蝶结。
“都装好了吗?”江心朵换上一身清新亮丽的衣服,手中拎着包包,准备出发了。
“快了快了!”在她的催促之下,任司宸不禁加快了手中的速度,不知何时,他已经沦落为了苦力。
他们先去了医院。
雨水洗礼过的空气更加甘冽纯净了,徐徐微风从窗户外不断的贯入。
“心朵,你怎么又给我做东西了?现在你应该多休息,不要那么忙碌才对!”莫少谦一想到那剜猪脑猪血汤,脸色顿时凝重起来,深怕江心朵又秀出惊世骇俗的料理。
“我就做了一些糕点,我还是第一次做,不知道味道怎么样,你快尝尝吧!”江心朵将一个杯子蛋糕递到他的面前。
莫少谦看着她一脸期待的表情,总不能不给她面子拒吃,他只能硬着头皮咬了一小口,蛋糕细腻松软,还有可可醇香的口感,味道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好,让他出乎意料,他紧接着又大咬了一口,咀嚼了两下,脸色一僵,渐渐泛红,“咳咳!好辣!”
任司宸静静地伫立在一旁,再也憋不住了,嘴角悄然扬起,心里已经乐得开花了。
“怎么会辣呢?”江心朵纳闷不已,她取过那个蛋糕,掰开一看,里面居然有辣椒面,混合在褐色的可可蛋糕中,不易让人察觉。江心朵磨了磨牙,犀利的目光转身射向他,怒吼一声,“任司宸!”
“我就在这,你不用叫那么大声!”
江心朵将蛋糕递到他的眼皮底下,质问道:“你给我老实交代,这是不是你干的!”
“对啊!”任司宸供认不讳,“这些加料的蛋糕本来是给南宫寒他们准备的,我一不小心放错了。”
“我看你分明就是故意的!”江心朵难道还看不透这些小伎俩,怪不得他那么殷勤地想要帮忙,原来这才是主要目的。
唉!一个大男人吃起醋来,比小孩子还要幼稚。
莫少谦真切地恳求她,“下次,千万不要再给我做吃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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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场。
“辛苦了,来,尝一尝我做的糕”江心朵将一盒盒的糕点发给工作人员。
走到谈欣娅的身边,她客气的问了一句,“我做的糕点,你要尝一尝吗?”面对这位蜚声国际的前辈,江心朵还是带着一丝的敬畏感。
谈欣娅仰头斜倚在椅子中,脸上盖着剧本,她伸手将剧本拿下,露出和善的笑容,“我正在减肥,不能吃甜食。”
“哦!”
她打开盒子拿起一块曲奇饼干,“偷吃一块解解馋应该没关系。”她压低了声音,“不过,千万不要被我的经纪人发现了,不然又要在我耳边不停地唠叨了。”
江心朵没有料想到她并没有外表看上去那么清冷孤傲,而是非常的和善。
胡导走了过来,交待道:“等一会儿外面拍摄打斗场面,虽然后期会加特效,但是具体武打动作还是要表现出来,所以等一会儿你们要吊威亚。”
谈欣娅点点头,“我吊威亚没有问题,但是江心朵现在怀孕了,万一伤到了小孩怎么办?她还是用替身吧,利用剪辑和后期制作就可以了。”
胡导瞄了一眼江心朵的腹部,“那就这样吧!”
江心朵冲着谈欣娅嫣然一笑,“谢谢你。”
“不用,我们都身为女人,当然知道什么最主要!”谈欣娅拍拍她的肩膀,随后站了起来,立即投入拍摄。
江心朵看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虽然她是光彩熠熠的大明星,但是她的身上却透着一股忧伤的气息,浓郁厚重。
江心朵合作过很多一线女艺人,耍大牌的,笑里藏刀的,阴险狡诈的……各种各样的女人她都遇见过了,还是第一次遇到像谈欣娅如此和善温婉的人,怪不得她在娱乐圈和媒体界一直口碑良好。
一名西装笔挺的中年男子走向江心朵,“江小姐,夫人想要跟你谈一谈。”
这个男人江心朵只见过一面,就是她在餐厅打工的时候,突然出现,然后带她去见了任司宸的继母沈嫒琴。
任司宸不是跟她说,他已经彻底跟他们划清了界限了,为什么还要来找她?
“我没什么跟她好谈的!你原封不动地把这句话带给她就可以了。”江心朵生冷地回应了一句,沈嫒琴这个女人实在是太不简单了,当初害得他们分开了五年,此次特地从意大利飞过来找她,肯定没有什么好事。
“好的!”他转身离开。
江心朵坐在椅子上正全神贯注地翻看着剧本,突然身后传来尖锐的嘲讽声,“仗着自己生了两个娃,连最起码的尊重长辈的基本礼仪都没有了吗?”
沈嫒琴穿着一身锦绣长裙,身上披着一件皮草,头发挽起,整个妆容雍容华贵,举手投足都透着贵气,只是犀利的丹凤眼透着凌厉尖锐的刻薄敢。
江心朵慢慢地转过身,无所畏惧的迎视她的锋芒,轻笑一声,“抱歉,你不是我的长辈!”!!
不识好歹
“这么久没见,你是不是不记得我了!我是任司宸的母亲,怎么不是长辈了?”沈嫒琴脚踩着尖细的高跟鞋,趾高气扬地走到她面前,轻蔑的目光充满了鄙夷,摆出一副你别不识好歹的样子。
“少往自己的脸上贴金了,你只不过是司宸的后妈而已。不过,在你把他赶出任氏集团的那一天,他就不认你这个后妈了,所以,我们之间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关系,不要来套什么近乎!”江心朵愠愠然怒瞪着她。
沈嫒琴这个女人实在是太阴险狡诈了,为了让自己的儿子得到任氏集团的继承权,她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在任司宸小时候,经常陷害他,把自己儿子做的错事都推给他,让他的爸爸以为他不学无术、屡教不改。在那个家里,沈嫒琴呣子成天围着他爸爸转,弄得他简直就是一个外人,任司宸实在受不了了,主动申请成为交换生。他以为远离了沈嫒琴,就可以免于她的陷害了,没想到她为了破坏他跟江心朵的感情,给他安排了一门亲事,还将他绑架回国。她以为任司宸会一蹶不振,没想到他一心投入工作,能力渐渐被董事认可。沈嫒琴不得不又耍出一招,把江心朵接到意大利,然后让他在公司和江心朵之间二选一,任司宸当然选择了江心朵,他甘愿放弃继承权。即便是这样,沈嫒琴还是放心不下,继续对他一再打击……
对于这种奸险小人,江心朵不需要给她什么好脸色看。
“只要任司宸姓一天的‘任’,在法律上我就是她的妈!”沈嫒琴厉声说道。
“那你就继续自欺欺人吧!我没什么要跟你说,你走吧!”说完,江心朵立即转身,不想多看她一眼。
“是不是你怂恿任司宸收购任氏集团?”
“司宸要收购任氏集团?”江心朵一脸惊愕,她从来没有听到他提起过这件事,他怎么会突然有这个决定?
“他以前信誓旦旦地说过,不会觊觎任家的任何财产。现在怎么能出尔反尔,偷偷地买下任氏集团的债权,还将任家的老宅买了下来!”
怪不得沈嫒琴如此气急败坏地来找她,原来他们的处境已经被任司宸逼迫到了如此境地,不愧是商场上杀人不见血的“秃鹰”,一旦确定的目标,一定会让猎物粉身碎骨。
任氏集团在任司宇的手中每况日下,各项投资均以失败告终。之前任司宸在公司累积再雄厚的资金基础,也禁不起他这样子挥霍下去。任司宸想要收购它实在是太轻而易举了,不过,他决定不要那么明目张胆,让他们在浑然不知的享乐的时候,一只手悄然地扼制住了他们的脖子,那种见血封喉的感觉才大快人心。任司宇为了填补资金的空缺,不得不变卖资产,将手中的土地和房产一一变卖,任司宸就在暗中一一购入。即便是这样,任司宇还是不能挽救公司,只能苟延馋喘地拖着。任司宸已经手持任氏集团的所有债权,他要那下任氏集团,只是一句话的问题。但,他就是迟迟不出手,就是想要看着他们苦苦挣扎,焦头烂额的画面。
“本来任家的财产就是你们不择手段拿到手的,现在任司宸得到这些祖产,没有用任家一分钱!”
一张亲情牌看来是对她毫无作用,看来只能用苦情牌了。
沈嫒琴突然语气一转,变得柔弱无助起来,“我知道我错过很多错事,伤害了你跟任司宸。但是这一切跟任司宇毫无关系,都是我做的,你们要报复,冲着我一个人来好了,求你们不要把他牵扯进来,他是无辜的。”
江心朵淡眸轻扫了沈嫒琴一眼,她的脸色说变就变,刚刚还一副仗势欺人的样子,一下子就变成唯唯诺诺的小媳妇样了,这演技连江心朵也自叹不如。
“如果真心想要报复你们?以你所作所为,这似乎也太仁慈了。任氏集团被你儿子败成那个样子,即便是任司宸不收购,其他人也会去收购。因为这是他爸爸的心血,所以他不想让这个公司落入他人手中。”
“任司宸收购了公司,能不能把经营权交给任司宇,他们毕竟是兄弟。你现在也是成为母亲了,你应该能体会到身为一个母亲保护自己子女的用意。”
“做梦!”江心朵轻吐两个字,她不知道要厚颜无耻到何种程度才会提出这种要求,“任司宇根本就不是那么块,就不要继续占着那个位子了。还有,你自己的儿子是人,就不把别人的儿子当成人了吗?你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不要以母亲为借口就可以抬高到高贵的角度。在我看来,一样恶心可耻!”
沈嫒琴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才五年不见,这个女人得变化太大了。当初见她的时候,她还是一副胆胆怯怯的样子,可是现在的她,牙尖嘴利,说得沈嫒琴毫无招架。
江心朵的这些变化,当然也有一部分要归功于她,要不是她当初从中作梗,让她跟任司宸分开,她一个人面对一切困难挫折,不得不逼着自己强大起来。
“哼!”沈嫒琴逸出一声冷笑,“有了任司宸这座靠山,连声音都变得响亮了。告诉你,你没了他,就什么都不是!”
“我只知道现在什么都不是的那个人是你!”江心朵反击一句,嘴角勾勒着冷笑,“我要去拍戏了,你自便!”说完,径直走向导演。
沈嫒琴气得直跺脚,目光中射出毒冷的寒芒,阴森冷戾,从牙缝中挤出愤怒的字眼,“一个出身如此卑贱的女人也敢给我脸色看,我们走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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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朵,我听说沈嫒琴今天去找你了?”任司宸沉黑的深眸流露出一丝的紧张,“你们聊了什么?有没有伤害你?”
“她摆着一副臭架子来求我,要你高抬贵手。”江心朵坐在梳妆台前,拆开一张面膜,然后缓缓走向任司宸,然后将他推倒,跨坐在他的身上,“给你敷张面膜。”
任司宸立即双手捂住脸,“我一个大老爷们,皮糙肉厚,这个对于我来说没有用。”
“你就帮我测试一下,会不会过敏!你的皮肤这么敏感,你都可以用了,那我这个孕妇肯定可以敷了。”
任司宸两眼一瞠,“你把我当成了什么?实验的小白鼠了?”白天测试他的胃,晚上还要测试他的脸。
“既然你不高兴,那我去找学长好了,他肯定非常乐意。”说着,江心朵慢慢起身,回眸凝视了他一眼。
任司宸一把将她拽住,“好了,我敷!”
“早说不就好了。”江心朵掰开他的手,将透明色上面沾满清爽清香的乳液的面膜拍在他的脸上。
任司宸伸手触碰一下,立即被她打掉,“别动!”
现在开始,江心朵开始审问他,“你为什么突然要收购任氏集团?是不是为了报复沈嫒琴他们呣子两个?”
“这只是其中一个目的!”面膜敷在脸上,任司宸讲话都不自然了,“其实,任司宇管理不善,企业破产其实是早晚的事,我只是在整个公司还点价值的时候,把它买了进来。”
“那么,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对付他们呣子两个?”
“很简单!当初,他们是怎么把我赶出任家的,我现在就怎么把他们赶出去!”
江心朵点点头,表示赞同,“他们手中已经没有一点资产了吗?”
“全部被任司宇败光了,不过,我估计沈嫒琴手中还有一些棺材本,她是不会轻易拿出来的。反正他们有手有脚,绝对饿不死!”
“难说!他们都大手大脚惯了,还能过得惯平民老百姓的穷苦生活吗?”
“总归会有一个适应的过程!我没有‘赶尽杀绝’,已经是对他们仁至义尽了。”任司宸轻叹一声,“心朵,她毕竟是我父亲的老婆,我不能将我们当初所承受的一五一十还给她。”看似冷酷绝情的他,还是有点人性的。
“我觉得你这个度拿捏地非常好,如果他们能够悔悟,就可以改掉他们身上急功近利的功利心。如果他们依旧死心不改,我怕他们狗急了会跳墙,对你不利!”
“放心,他们现在已经没有这个能力了。”任司宸切断了他们的资金来源,就好像拔掉了饿狼的牙齿,再怎么凶狠,也就会吼叫两声,吓唬吓唬人而已了。
江心朵清眸一紧,“我觉得沈嫒琴绝对不会善罢甘休,还是提早提防她一点比较好。”
任司宸挂了一下她的鼻子,“这还用你说!”他指了指自己的脸,“面膜可以拿掉了吗?”
江心朵将湿哒哒的面膜扯下,肆意揉捏着他的面孔,“不错不错,皮肤变得光滑细腻了。”
“真的?”任司宸脸凑近她,“那有什么奖赏?”示意她亲一口。
江心朵轻笑一声,举起小手,“脸凑得这么近,你是不是想要挨一巴掌?”!!
威胁恐吓
“叮咚,叮咚——”清越的门铃声突然打破了沉寂的清晨。
江心朵正在喂糖糖吃早餐,轻声嘀咕,“这个时候会是谁啊?”
她放下手中的碗,起身走了出去,一打开门,看到一个快递小哥。
“我并没有买什么东西,怎么会有我的快递呢?”
快递小哥再对了一下地址,“是这个地方,没有错!请你签收了吧!”
江心朵纳闷不已地收下快递,上面没有任何寄件人的信息,纯白色的盒子上面也没有任何的记号,江心朵拿着盒子,困惑不解地走回餐厅。
“什么人?”任司宸阖上报纸,抿了一口咖啡。
江心朵摇摇头,“不知道,可能是放下这个就走了。”她掂了掂纸盒的重量有点轻,接着摇了摇,没有听到里面有任何声响,“司宸,你猜这里面会是什么东西?”
“我怎么会知道?”
“你说这会不会是我的粉丝送的?”江心朵傲然的仰起头,“现在我的粉丝越来越多了,好多都是小鲜肉。”
任司宸脸色暗沉下来,闷哼了一声,“你现在嫌弃我老了吗?”
江心朵捧起他的脸颊,“吃醋了?”
“这样我就要吃醋,那我们家都要快成为醋海了!”
“妈咪,你快打开看看,这里面是什么东西!”糖糖炯炯地双眸紧盯着那个盒子,“会不会是糖果啊?”
“你就想着吃!”果果冷不丁地冒出一句。
江心朵将外面一圈的封装胶带撕开,一打开盒子,一股腐烂的恶臭味迎面而来。纯白色的盒子里躺着一只硕大的死老鼠,淋漓的鲜血将白色的毛染成了血色。老鼠的腹部被直接剖开,肠子直接外漏,浓稠的鲜血已经干涸,渐渐泛黑。旁边还有几只尚未成形的小老鼠胚胎,一个个粉红色的幼体蜷缩成一团。
看到如此恶心的画面,江心朵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忍住难受,立即捂住了糖糖和果果的眼睛,“别看!”
任司宸随即将盖子阖上,“心朵,你没事吧?”
江心朵摇摇头,但是脸色依旧煞白如纸,惊魂未定的她还没有回过神来。
她不是看到如此鲜血淋漓的画面感到害怕,而是,这背后恐吓的含义。大老鼠开肠破肚,还将未成形的老鼠胚胎一只只挖出来,如此赤果果的威胁,分明是冲着怀有身孕的江心朵来的。
任司宸将微微发抖的江心朵拥入怀中,大掌握住她的手,手心冒着冷汗,寒意丝丝入骨,“心朵,别怕,有我在,我不会然你有事的。”
果果偷偷地掀开盖子,捏着鼻子饶有兴味地仔细观察着死老鼠,“妈咪,为什么要在老鼠的肚子上划那么多刀啊?”
“果果,别看了,晚上会做噩梦的!”糖糖双手捂住眼睛,怕得躲到了江心朵的身后。
“这有什么好怕的,不就是一只死老鼠!”果果非但不害怕,看到如此血肉模糊的画面还非常起劲,心脏的承受能力太强大了,让江心朵都望成莫及。
任司宸也凑近细细观察一番,没想到果果看出了一个细节,“看来杀老鼠的人是个生手,平时肯定不怎么动刀,所以老鼠腹部的切口才会如此紊乱,划了这么多刀,才将小老鼠一只只掏出来。”
“你们两个好好研究吧,糖糖,我们走!”江心朵实在是受不了他们两个了,牵起糖糖可爱的小手掌转身就走。
糖糖摇摇头,装作一副大人样,“唉!真不懂他们男人,一只死老鼠有什么可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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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任司宸一脚踹开腾越办公室的门,大步流星地走了进去。
腾越刚刚做完一台手术,已经连续十二个小时没有好好睡觉了,他正趴在办公桌上休息,一听到巨响,倏然惊醒,抬起头惊慌失措地喊道,“地震了吗?”
“没有地震,只不过学你踹了一下门而已!”
腾越一看到任司宸手中拿着的纸盒,脸色沉郁下来,耷拉着双肩,“求求你饶了我吧,不要给我送甜点了,我老婆做的已经吃得我八辈子都不想在碰甜点了,你就不要再来虐待我了。”
上一次,江心朵制作的甜点太多了,所以给任司宸的好友都送了一些。
“这不是甜点……”
一听到不是甜点,腾越立即双眼发亮,“你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好?还给我送吃的?”他做完手术,精疲力竭地只想睡一会儿,到现在滴水未进,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任司宸将白色的盒子递到他面前,“如果你想要吃,只要你能吃得下,我也无所谓。”
“除了甜点,我现在什么都能吃!”腾越迫不及待地打开盒子,期待的双眸散发着熠熠光辉,一看到盒子里躺着血肉模糊的死老鼠,突然黯然失色,撇了撇嘴,“任司宸,你什么意思!虽然我喜欢吃生鱼片,但是你也用不着开拓我的食谱,弄一只老鼠来。即使你要给我吃老鼠,那你也应该洗洗干净,切切整齐。这样血粼粼的,脏不拉几的,简直就是影响我的食欲。”
腾越身为外科医生,开肠破肚对于他来说就是家常便饭,根本不觉得恶心。
任司宸可没有心情跟他打趣,正色道:“这是今天早上心朵收到的快递。”
“什么人如此丧心病狂送这种东西?”腾越收敛起玩世不恭的态度,打开一旁已经冷掉的餐盒,对着血肉模糊的死老鼠,一口一口吃起饭来。
“与其说这个是送给心朵的,不如说是送给我的,显然是在用心朵的安慰在恐吓我。我干这一行,收购并购了那么多公司,没少得罪人,所以我也想弄这个是谁送的!因为心朵公众人物的关系,此事如果报警肯定会引起轩然大波,所以只能让你解剖一下这只死老鼠,看看能不能查出一些蛛丝马迹。”
“噗……”腾越一口饭喷了出来,“你们是不是把我想得太伟大了,一会儿把我当妇产医生使,一会儿把我当心理医生使,现在居然把我当成法医使唤了。”
“触类旁通,都差不多!”
“我可是为了小朵朵的安危才答应你的。”腾越哀叹一口气,“我一向只剖人,现在剖一只老鼠,是不是太掉价了?”
“反正你也没有什么价可以掉!”任司宸催促他,“走,我们去把这只老鼠剖了吧!”
“等等!先让我把肚子填饱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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腾越换上绿色的手术服,戴上帽子和口罩,手上戴上塑胶手套,然后走入手术室。
任司宸什么也没有换,什么也没有戴,跟在他的身后,“不就是解剖一只老鼠,你需要做这么多准备工作吗?是不是下刀之前,你还要念念经,为它超度一下?”
“工作习惯,已经改不了了!”
“啪!”打开无影灯,骤亮的灯光照射在老鼠的尸体上。
腾越看过很多警匪片,模仿着法医的腔调说道:“以这只老鼠身上散发出来的臭味,和尸体的僵硬程度看,这只老鼠应该死了已经有两天了。”
“你怎么知道的?”
“现在气温又不高,死了一天的话应该还不会散发出如此气味。”腾越翻看老鼠的腹部,“从流血情况来看,这只老鼠是被活活剖腹的,因为老鼠不停的挣扎,所以刀口才会划得如此紊乱,老鼠身体里的血液基本被放尽了。”
任司宸听得有些不耐烦了,“你说这些有什么用,根本没有找出任何的有用线索。”
腾越手指抠着老鼠的腹部,“我觉得这可能是一个女人干的!”
“女人?为什么?”
“你看老鼠的子gong才被切开如此小的口,我刚刚试过,手指伸进去非常紧,而女生的手指比较纤细,容易把这些小老鼠抠出来。”腾越大胆地揣测。
“那肯定有一男一女同时在做这件事,男的负责把这只老鼠杀了,女的则把老鼠肚子里的小老鼠一只只抠出来。”任司宸寒眸蓦地一敛,怒火四溢。
“这也非常有可能!”腾越目光投向他,“你是不是想到谁了?”
“你说现在谁最恨我入骨?”
“沈媛琴跟任司宇不会如此明目张胆吧?”
任司宸嘴角勾勒起犀利的棱角,轻讽地冷笑一声,“哼哼!他们那种人有什么事做不出来!本来还想要看他们两个苟延馋喘地挣扎一下,现在我看是不必了,直接宣布收购,他们落魄的样子也一定会非常精彩。”
“你一次打击地彻底一点,绝不能留给他们翻身的机会。”
“这是当然!”任司宸单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为了表示感谢,我请你吃一顿!”
“不用这么客气!”
“那好,我就不请了。”
腾越就知道不能跟他客气,“走!去吃什么?”
“老鼠肉!”
就知道他没有那个好心!
腾越脸色一僵,嘴角抽搐了一下,“我已经看够了,吃就算了吧!”他宁愿回家吃苏梓琳做的甜!!
鸿门宴
夕阳西沉,华灯初上。
江心朵坐在车中,望着窗速速飞闪而过的流光,五彩斑斓的霓虹在她的深眸中聚焦成璀璨的光晕。她喃喃地问了一句,“司宸,我们这是去哪里啊?”
“吃饭!”任司宸嘴角噙着一抹冷魅的邪笑。
江心朵更加疑惑困顿了,“饭我们刚刚不是已经吃了吗?”她回过头,仔细地打量着任司宸,“你是不是得健忘症了?”
“这饭你根本吃不下饭,还是先垫垫饥比较好!”
听他这么一说,江心朵脑子里乱得更像一团浆糊了,撅起嘴抱怨一句,“你跟一个孕妇讲话绕那么多弯干嘛!”
“别多想了,等一会儿你就会知道了。”
江心朵现在相信“一孕傻三年”这句话了,最近她发现自己的脑子越来越不好使了。
车在皇庭饭店门口缓缓停下,泊车小弟立即上前打开车门。
任司宸将车钥匙丢给了他,上前搂住了江心朵的纤腰。
她一袭纯白色的绢绣长裙,典雅高贵,可能是因为怀孕的缘故,脸上清婉的笑容都浮现着母亲慈爱的光芒。
他们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步入一个包厢,一张偌大的圆桌,上面摆放了精致的餐具,闪着锃亮的光泽。
三个男人已经入座,腾越立即朝着他挥了挥手,“快点!坐这边。”
任司宸沉黑的瞳仁中泄露出一丝的愕然,显然这三个人的出现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你们怎么会来这里?”
“你不是要请我吃饭嘛,所以我就顺道把南宫寒和韩景烁也带来了。”腾越给他倒了一杯红酒。
任司宸唏嘘地叹了一口气,“你们就是瞎凑热闹!”
“我们是在给你壮壮士气,人多,士气才大嘛!”韩景烁看了一眼手表,一脸的不耐烦,“时间都到了怎么还不出现,一点都没有时间观念。”
江心朵一头雾水,“难道你请的不是他们,还有其他客人吗?”
“最主要的两个人还没有出现呢!”腾越凑近江心朵,小声说道,“今天,这可是一顿鸿门宴。”
话音一落,门被服务员推开了。沈媛琴和任司宇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沈媛琴一身珠光宝气,下巴微抬,淡淡地扫视了一眼,轻冷的声音响起,“不是说今天是家庭聚餐,怎么这里多了这么多不相干的人?”
任司宸淡淡一笑,“如果是家庭聚餐,那你也是不相干的人!”
一句话就把任司宇的怒气激起来了,“你怎么说话的!要不是你死皮赖地邀请我们,我们还不肯赏光吃你这顿破饭呢!”
“不想坐下来,那你可以走,不送!”任司宸知道他今天将收购任氏集团的消息一放出去,他们肯定会坐不住。而他主动邀约,他们肯定会赴宴,因为现在他们手中所执有的股票价值只在他的一念之间。
“走就走!”任司宇就是火爆脾气,看不得任司宸在他面耀武扬威的样子。因为从小,任司宸就比他出色,学习比他好,工作能力比他强,所以嫉恨之心一点一点滋长,渐渐地成为了他心里的毒瘤,渐渐将他的理智吞噬,只要能够对付他,不管是什么手段他都会用。
沈媛琴立即拉住他,“站住!不许走!”她压低了声音,怒斥道:“还没有交战,你就这样退缩了,是不是太窝囊了?”
好一招激将法,任司宇脚步一顿,转过身,一把拉开椅子,坐了下来,“既然你想要我走,那我就不走,在这里碍碍你的眼也不错!”
腾越轻蔑地冷笑一声,“也对!多看你几眼,我都怕自己长针眼!”
沈媛琴依旧装出一副高贵的姿态,以长辈的口吻训斥道:“任司宸,你怎么会交到如此没有素质的朋友,真的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怪不得你的素质也越来越低下了。”
任司宸淡淡一笑,幽暗的瞳仁中凝蓄着深不见底的寒意,“你的素质也没高尚到哪里去!”
“你……”沈媛琴没想到任司宸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指责她,顿时气得脸红耳赤,“不管怎么说,我是你父亲的老婆,是你的母亲,这是你应该对我说话的态度吗?”
“我老爸已经过世了,你们的婚姻关系也随之结束了。你没有一天把我当成你的儿子,当然,我也没有一天把你当成我的母亲!所以想要套近乎,那你可能要失望了!”
“妈,不要跟他闲扯那么多,今天,我们过来,是给你面子!”
“呵呵!”任司宸逸出冷冽的笑声,“不知道你们还有哪里来的面子,所有的银行都跑遍了,你们贷到款了吗?老爸所有的朋友都去过了,你们借到钱了吗?你们的脸都快磨光了吧,看来根本不值几个钱!”
“还不是你从中捣鬼!”任司宇怒瞪着他,“你当初主动把任氏集团让给我继承,现在却出尔反尔,要把它夺回去,还那么理直气壮,到底是谁不要脸!”
“任氏集团让给你,是因为我根本不屑那么一个小企业!现在想要拿回来是觉得不能就这样败在你的手中。你没有那么本事,当然是有能力者居之。”
“啪!”任司宇拍了一下桌子,“今天我不是跟你来陈年往事的,就一句话,你要多少钱,才能把任氏集团的债权让给我!”
任司宸拿起一杯红酒,悠悠地转动了一下,酒红色的液体在灯光的照射下散逸出幽冷的光泽,他轻抿了一口,寡薄的唇瓣勾旋起一抹邪肆的笑容,“这件事岂是三言两语就能商讨完的,先上菜,边吃边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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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盘盘精致的菜肴摆放在餐桌上,顿时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香气。
“我随便点了一些菜,不知道合不合你们的口味。”任司宸幽黑的眼眸深不见底,让人永远猜不到他下一步棋要走哪里。
江心朵看到他们都大快朵颐地吃了起来,她拿起筷子想要夹菜,任司宸立即握住了她的手,睇了一个目光,示意她不要吃。
任司宸看到沈媛琴和任司宇吃了几口,就叫来服务员,“你来给我们介绍一下,这里都有些什么菜!”
服务员挂着标准化的笑容,一一介绍过去,“这道是京酱爆炒鼠肉,这道是人参枸杞鼠肉汤,这道是炸鼠肉丸,这道是雕花酒泡鼠肉……”每一只菜都少不了一个主要原材料——鼠肉!
怪不得任司宸阻止江心朵不要吃了,今天早上看到血肉模糊的老鼠尸体,晚上如果吃鼠肉肯定会反胃呕吐。
“啪嗒!”沈媛琴手中的筷子突然掉落下来,她涂着厚厚一层粉的脸上僵如石块,精明的眼睛难掩心虚。
任司宇顿时面如死灰,怔愣了两秒钟,将手中的筷子拍在餐桌上,“任司宸!你这是什么意思,大费周章的请我们过来,就是为了让我们吃这个?你当我们是叫花子,连老鼠肉都吃,还是在骂我和我妈是鼠辈!”
“你想多了,鼠肉营养丰富,这些都皇庭推出来的特色菜,让你们尝一尝新,你们居然还不领情!”腾越夹了一块炸的金灿灿的“老鼠肉”,津津有味地啃了起来。
“你以为我们那么好骗嘛!”任司宇当然知道老鼠的深刻含义,自然不会认为这是巧合,“这种大饭店怎么可能做鼠肉,除非那老板脑子里进屎了。”
南宫寒冷峻的寒冷紧绷一线,削冷的视线射向他,轻咳一声,“我就是皇庭的老板,我就是想要做一桌全鼠宴,那又怎样!”
“怎么?任司宇你害怕老鼠吗?”任司宸脸上洋溢着高深莫测的笑容,“我今天收到一只非常可爱的老鼠,给你们欣赏欣赏!”
他拍了一下手,周易拿着白色的纸盒走了进来。
沈媛琴一看到那只盒子吓了一跳,此刻她如坐针毡一般,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现在才意识到这顿饭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吃。
“你打开看看!”
任司宇斜睇了一眼,立即心虚地收回视线,“我没兴趣!”
“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难道连打开的勇气都没有吗?”
沈媛琴气愤地叫嚣起来,“你也真好意思,用这种恶心的东西来送人!”
“你都没有打开看,怎么知道我送的东西恶心?”任司宸立即抓住她的破绽,反问一句。
任司宸城府太深了,不动声色地一点一点戳中他们的软肋,一步一步将他们打压,将他们逼迫到毫无招架的绝境,这才露出了破绽。
沈媛琴眼神飘忽起来,支支吾吾地急忙解释,“你连老鼠肉那么恶心的东西都拿出来了,还有什么东西拿不出来的!”
“那你打开看看,那里面的东西到底恶不恶心!”
沈媛琴一脸后怕,还是逞强地打开盒子,里面不是那只血肉模糊的老鼠尸体,而是一只老鼠玩偶,“当我三岁小孩子,还玩什么玩偶?”她一脸的嫌弃,估计这辈子再也不想看到老鼠了。!!
不要孩子
任司宸深沉的暗眸如黑曜石般深敛着冷幽的色泽,嘴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意,深藏不漏的心思让人更加骇然,“纪念品而已,不喜欢大可以不收。”
沈媛琴依旧到了心理承受的极限,她再也坐不下去了,徒然起身,把餐巾往桌子上一扔,“这顿饭,我不吃都饱了!”
“别急,还有一道主菜还没有上呢!”
周易拉开门,服务员端着一个掐丝陶瓷餐盘,上面盖着银质盖子,在灯光的照射下闪烁着幽亮的光泽。
服务员打开餐盘,任司宇吓得倒抽一口寒气,脸色暗如死灰,心虚地坐立不安起来。
一块块新鲜的生肉切得又薄又透,大小均匀地码放在盘子中,生肉上面浇上了粘稠艳丽的鲜血,盘子上还用一个小老鼠头做装饰,让人一看就胆战心惊。
沈媛琴惊吓得身体虚晃了一下,“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吃生老鼠肉吗?”
“这道菜可是非常难得,今天能够吃上纯粹是运气好。这必须选用刚刚出生的小老鼠,然后活生生的一片一片切下上面的肉,这极其考验厨师的刀功。”腾越一边介绍,一边夹了一块塞到嘴巴里,双眼闭起来,一脸的享受陶醉,“肉质实在是太鲜嫩肥美了,你们要不要尝一尝?”
江心朵看得目瞪口呆,还有腾越不敢吃的东西吗?
任司宇已经意识到了任司宸安排着这顿饭的真实意图了,斜睇着他冷哼道:“有话你就直说,我不喜欢如此拐弯抹角!”
“一只死老鼠就想要吓到我,是不是太小看我了!谁敢惹我,他的下场就像盘中的老鼠一样,千刀万剐,不得好死了,最后还沦为别人的盘中餐。”任司宸鸷冷的厉眸瞬间迸射出毒冷的火舌。
任司宇脸上的肌肉一寸一寸僵硬起来,拳头渐渐攫紧,强壮镇定地说道:“我……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他霍然起身,双腿有些虚软,跄踉地后退了一步,找了一个借口掩饰自己的惊慌失措,“什么破饭店,地板怎么这么滑!妈,我们走吧!”
沈媛琴一刻也呆不下去了,听到走,她松了一口气。这一仗,她打得一败涂地,但是依旧挺直了腰板,保持着傲娇的态度走出去。
他们一走,房间里响起了轰然大笑声。
“哈哈哈……”韩景烁夸张地捂着肚子哈哈大笑,“你们看到了没有,任司宇那家伙被吓得两腿都哆嗦了。”
任司宸薄唇微启,逸出一声冷笑,“威胁恐吓,难道只有他们会吗?”
经此一事,这对呣子应该能够消停点了吧!
江心朵对他们谈论的话题充耳不闻,全神贯注地端凝着腾越大快朵颐地吃着老鼠肉,看得她两眼都快发直了,瑟瑟地问道,“腾越,你是不是有吃鼠肉的特殊癖好?”
“当然没有!”腾越嘴巴里面塞满了食物,含糊地回应了一句。
江心朵投向他同情的目光,“你被梓琳虐待地真可怜,连老鼠肉都吃得如此津津有味!”
“噗——”腾越一口食物喷了出来,呛得剧烈咳嗽。
“这些都不是老鼠肉,都是用其他肉类代替了!”南宫寒幽幽地开了口。
任司宸目光一瞠,“我怎么不知道?”
“你当我的饭店是花鸟宠物市场啊,有那么多老鼠!”
“为什么不提前通知我一声?”
“怕你演得不真实!”
“我有一位演技派老婆,耳濡目染之下,我的演技还能查到哪里去?”任司宸自傲地扬起下巴。
江心朵一脸尴尬地拉拽了他一下,“低调,低调一点!”
———*———*——-*———
“砰!”
剧烈的响声震彻屋顶,谈欣娅加快了脚步,推开虚掩的房门,推门走了进入——
满地狼藉,粉碎的玻璃片,东倒西歪的桌椅,破碎的花盆,还有洒落一地的泥土,连找一块干净一点的站立位置都没有了。
谈欣娅轻叹一声,埋怨道:“司宇,你这是在干什么?”
她话音一落,迎面飞来一只杯子,在空中闪逸着肃冷冰彻的寒光——
谈欣娅立即尖叫一声,双手立即抱紧自己的肚子,蹲下身。
杯子砸在门框上,随即落下,“啪”一声,顷刻间龟裂成片片棱角尖锐的碎片。
“滚,你个我滚出去!”任司宇怒火中烧,凌厉的声音中都透着一股浓浓的火药味。他头发散乱,领带扯松,凌乱地挂在胸前,衬衫的纽扣解开了上面的两颗,衣服上布满了褶皱,如此颓然的打扮看出他此刻的勃然大怒。
谈欣娅踮起脚,在满地的垃圾中穿行到他身边,小心翼翼地问道,“司宇,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让你滚听到了没有!”任司宇一脸的不耐烦,朝着她怒吼一声。
她吓得身体微颤了一下,“那好!我等你哪天心情好了,再跟你说这件事吧!”说着,她默默地转过身。
“什么事?”任司宇突然唤住了她。
“我……”谈欣娅欣然的笑容中透着一丝的羞赧,“我怀孕了。”
任司宇眉头皱拧起来,“怎么可能?我不是一直都做措施。”
“你难道不记得了,上个月你喝醉了酒,然后就没有戴……”谈欣娅的声音越来越低落,“难道你不相信我吗?”
记忆的画面重新浮现在任司宇的面前,他咬牙低啜一句,“该死!又是任司宸那家伙害得!”
一个月前,他知道暗中收购任氏集团债权的人就是任司宇之后,他受不了如此失败的打击,喝得酩酊大醉,所以才忘了采取措施。
“例假推迟了半个月,我怕被记者发现,没有敢去医院,所以我就让助理去买了验孕棒。”谈欣娅小心翼翼地抓起他的手掌,按在她的小腹上,“宝宝已经一个月了。”她的脸上洋溢母爱般的笑容,难以掩饰她对这个孩子的期待。
任司宇的手顿时一僵,倏地抽了出来,寒眸泛着阴沉之气,冰冷地说道,“把这个孩子打掉吧!”
“啊?”谈欣娅一声惊呼,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不停地摇着头,挪动着小碎步,缓缓后退,“你是不是在开玩笑?你要帮爸爸了,太开心了,所以才开个玩笑对不对?”
任司宇冷若冰潭的脸上没有一丝动容,“这个孩子必须打掉!”
“为什么啊?”谈欣娅泪水徒然掉落下来,朝着他怒吼。
“要怪只能怪这个孩子来得并不是时候,你应该也清楚任氏集团现在的处境。”
“我不需要你的照顾,我可以自己一个人照顾孩子。”
任司宇上前一把扣住她的双肩,“难道你想要放弃你的事业?”
“为了宝宝,我可以放弃一切!”
“包括我吗?”
谈欣娅眼睛中蓄满了泪水,粼粼闪动,摇了摇头,“我也不想,可是……”
“现在我非常需要你!只要公司度过了这个难关,孩子我们以后想要多少,就可以有多少。”
谈欣娅苍白的脸颊被泪水润湿,冰冷的温度一点一点将她冻僵,“你还要我去陪那些大老板喝酒吃饭吗?”她睫毛微微一颤,泪水四溢滚落,“你真的爱我吗?如果真的爱我,会亲自把我推给那些老男人,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乱摸我?”
“欣娅,我也是无可奈何!要不是任司宸把我逼得走投无路,我绝对不会让你被那些老家伙吃豆腐!”
“司宇,我不需要你赚那么多钱,即使你没有了任氏集团,我还是一样爱你。我们可以晶莹一家小店,一家三口在一起,过着平平淡淡的生活难道不好吗?”
任司宇表情一板,立即松开了她,逸出一声讪笑,“口口声声说爱我,原来也这点牺牲都不愿意。你既然想要看着我一败涂地,被任司宸一步一步逼死,那你就在一旁冷眼旁观吧!”
谈欣娅立即上前拽住了他的手臂,深吸一口气,缓缓阖上眼睛,泪珠簌簌地滚落而下,虚脱一般柔弱无力地开口,“好!我答应你。”
“真的?”任司宇皱拧的眉头立即舒展开来。
“难道我眼睁睁地看着你去死吗?”谈欣娅眼底一片冷清,泛着死寂一般的冷意。
任司宇将她拥入怀中,“欣娅,孩子,我们一定还会有的!”
———*———*——-*———
摇臂缓缓抬起,画面从一个远景渐渐拉到近处,对桌子上的菜肴进行一个特显。
“先生,尝尝我做的鸡汤!”江心朵将一碗汤递到楚承勋的面前,但是随即被一双纤细柔美的手拦了下来。
谈欣娅娇嗔柔媚地说道,“相公,尝尝我煮的银耳莲子汤。”
……
这是一场两个女人争风吃醋的戏,楚承勋所扮演的书生左右为难。
“卡!”导演一声令下,江心朵和谈欣娅两个人立即捂住嘴巴逃了出去。
道具组的导演一头茫然,“我准备的菜非常新鲜,有那么令人恶心吗?”
楚承勋点点头,打了一个饱嗝,“这条快过吧!不然我快吃得吐了。”
“呕——呕——”!!
遭到报应
“呕——呕——”
洗手间传来此起彼伏地呕吐声。
江心朵吐完了,喘着气,擦拭嘴角,“这个宝宝跟糖糖果果一样爱折腾我!”
“这是甜蜜的负担,即使被折腾也觉得幸福啊!”谈欣娅脸色煞白,吐完之后有些体力不支,一脸钦羡的盯着江心朵微微隆起的小腹,古装长衫遮掩地一点都看不出来。随即,她的眼底流泻出淡淡的哀伤,瞳仁见氤氲着一层湿气。
“欣娅,你没什么事吧?怎么也呕吐了呢?”
她含着泪意,淡淡一笑,摇摇头,“我没事。”
江心朵从包中拿出酸梅,塞了一颗,酸酸的味道顿时化解了她胃里恶心难受的感觉。
谈欣娅双眼紧盯着她手中的酸梅,舔了舔嘴巴,一副馋涎欲滴的样子。
“你也想吃?”江心朵把酸梅全部给了她。
谈欣娅也不跟她客气,一颗接着一颗往嘴里塞。
“你难道不觉得酸吗?”
她摇摇头,“这个酸梅听好吃的。”
———*———*——-*———
夜色渐深,一弯新月悬挂树梢,在交织纵横的枝桠间盘旋。
江心朵迈着大步冲进书房,双手叉腰,噘着小嘴训斥道:“现在都几点了,怎么还不睡!”
任司宸正埋头忙着工作,一听到江心朵的声音立即抬起头,一刻都不敢怠慢,“心朵,时间不早了,你快早点休息!”
“那你呢?工作狂!”
任司宸抬眸扫了一眼墙上的时钟,“等一会儿我还要看一下纳斯达克的指数,你先休息吧!”
江心朵揉揉肚子,“我饿了!”
任司宸立即拿起手机,“你想吃什么?我让周易买了马上送过来!”
“这么晚了,你还好意思麻烦他!”江心朵都有些同情起周易来。
“我只要吃一些水果就可以了!”
任司宸放下手中的笔,随即起身,“你在这里别动,我去厨房拿!”说着,马上溜了出去。
江心朵闲来无事,坐在任司宸的转椅上,拿起一份文件,上面密密麻麻的数据看得她头晕眼花,她立马放下。她拿起文件旁边的咖啡杯,杯子已凉,里面盛装着浓稠的黑咖啡,味道非常好的苦涩,但是用来提神醒脑最好不过了。任司宸事业上的成功并不是因为幸运,而是如此卖力工作换来的成果。
她凑近咖啡,闻了一下,一股苦涩的味道扑鼻而来,瞬间搅动了她的肠胃。江心朵立即放下杯子,捏着鼻子走向沙发,然后坐了下来,吃下随身携带的酸梅,这才压抑下呕吐的感觉。
这时,任司宸端了一大盘水果走了进来,“我不知道你想要吃什么,所以冰箱里的水果每样都拿了一些。”他将水果盘放在茶几上,转身走向书桌。
江心朵立即拽住他的衣袖,“你休息一会儿,陪陪我,好不好?”
任司宸看着她水灵灵的双眸闪逸着期待的光芒,怎么忍心拒绝,天大的公事也要抛诸脑后。
江心朵拍拍自己的大腿,“今天,这个给你当枕头。”
“这么好的福利?”
“难道你不要吗?”
“怎么可能!”任司宸倏地躺了下来,头枕在江心朵的大腿上。
江心朵低头俯视着他,缕缕秀发飘落下来,淡淡的清香在空气中飘散,发丝正好落在任司宸的眼睛上,他只能阖上双眸。
葱白的手掌揉揉着他的太阳茓,“舒服吗?”
“心朵,你怎么会突然对我这么好?”任司宸一时有些受宠若惊,难以适应。
“你工作这么忙,好辛苦!”江心朵拿起一颗提子塞进他的嘴巴,“以后少喝一点咖啡,听到了没有!”
“遵命!”
任司宸闭着双眼,薄唇噙着灿烂的笑容,“如果每天都有这个待遇就好了。”
江心朵挤出一抹笑容,“你可真会得寸进尺!”说着,塞给他一颗酸梅。
任司宸浑然不知,一口咬了下去,浓眉立即拧皱成一团,“好酸!心朵你给我吃了什么?”他弹坐了起来,将嘴里的东西吐掉。
“酸梅啊!”
“酸成这样的东西是人吃的吗?”
江心朵瞪了他一眼,“难道我不是人吗?”
“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任司宸一直喝水,冲淡口腔中的酸味。
“真的有那么酸吗?”江心朵吃了一个,一点都不觉得酸。
“只有孕妇能承受得了!”
江心朵咬了咬唇,自言自语地嘟囔,“可是为什么谈欣娅也喜欢吃酸梅呢?”
“她肯定跟你一样,也怀孕了!”任司宸脱口而出。
江心朵眼前一亮,似乎瞬间恍然大悟,“对了!怪不得她跟我一样闻到油腻的味道就会呕吐,还喜欢吃酸梅。可是,她没有结婚,也没有公开男朋友,也没有任何绯闻,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没有公开,并不代表没有!”
“不管怎么说,都应该恭喜恭喜她。”
———*———*——-*———
第二天,一大清早江心朵就赶去片场化妆。
谈欣娅一出现,江心朵就拉拽着她鬼鬼祟祟地走去僻静的角落,直截了当地问道,“欣娅,你是不是也怀孕了?”
她蓦地双眼瞪直,露出惊惧的表情,“你怎么知道?”
“哈哈!”江心朵大笑一声,觉得自己的声音太响了,立即捂住自己的嘴巴,压低了声音,“我是看你的症状有点像孕妇,所以猜测了一下,没想到猜对了。恭喜恭喜,你也要当妈妈了,对了,你的宝宝已经几个月了。”
谈及怀孕,谈欣娅的脸上并没有任何喜悦的表情,而是愁容渐渐蔓延,“才一个月。”
“那你更加应该要小心了,我知道有些人忌讳,前三个月要保密,你放心,我一定替你守口如瓶!”江心朵俏皮地眨眨眼,在嘴边做了一个拉上拉链的动作。
谈欣娅眼睛闪动着泪光,一脸沉郁悲痛,缓缓地低下了头,“心朵,我要把这个孩子拿掉。”
“什么?拿掉孩子!”江心朵大吃一惊,嗓门不禁扯大了。
谈欣娅吓得浑身直冒冷汗,立即捂住她的嘴巴,四处张望了一眼,看到没有任何的人影,这才松了一口气,“你小声一点!”
“你为什么不要这个孩子?”
“并不是我不想要,而是……”谈欣娅有不得已的苦衷,欲言又止,眼泪悄然滑落。
江心朵猜到了几分,“是不是孩子的爸爸逼你把孩子打掉?”
她低垂着头,沉默不语,默默地低声啜泣。
“连自己孩子都不要的男人,还是人嘛!”江心朵将她揽入怀中,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安慰她,“那个臭男人不要这个孩子,你可以自己生下来,千万不要听他的话,这可是一条生命啊!”
谈欣娅摇着头,“不行,我要把这个孩子打掉。”
“为什么?”江心朵彻底弄不明白了。
“因为我爱他。”谈欣娅嘤嘤啜泣着,“好爱好爱他。”
原因非常简单,就是因为谈欣娅爱他,为了他可以抛弃自尊陪酒,为了他可以豁出自己的命,拿掉孩子又算什么呢?
“这种男人值得你爱吗?”
“当然值得!”谈欣娅一口咬定,“在我最落魄无助的时候是他帮助了我,他那么高大耀眼的出现在我的视线中时,我的心彻底被他征服,注定这辈子我只会爱他一个。”
“你简直是傻得无可救药!”江心朵恨不得将她骂醒,“你难道真的为了那个男人去堕胎?”
“嗯!”谈欣娅点了点头,“这个孩子来得不是时候,他给了我承诺,以后我们还是会有宝宝的。”
“哼!”江心朵冷哼一声,“这种连自己亲生骨肉都可以轻易不要的男人的承诺你还相信?”
“不然怎么办?如果我生下这个孩子,他肯定就不要我了。”谈欣娅声音月来也哽咽,泪如雨下,似绵绵秋雨,淅沥无声,冰彻刺骨。
江心朵知道自己不管怎么规劝她都听不进去了,“反正只是你的小孩,要不要也是你自己的事!”她轻柔的目光投向谈欣娅的腹部。
“心朵,你能不能帮帮我?”
“帮你什么?”
“这件事不能被公开,不然肯定会闹得满城风雨……”谈欣娅知道这个忙有些为难,但是除了她,没有人可以做到了。
江心朵猜到了她的意图,“你是想让我陪你去医院打掉这个小孩?”
“只有跟你一起去妇产科,别人撞见了,也不会有任何的怀疑。”可以解释为她是陪着江心朵来医院做检查的。
“我可不想成为你孩子的侩子手!”江心朵生冷地回了她一句,漠然转身。
谈欣娅立即拽住了她的手,“算我求求你好不好?如果你不帮我,我只能自己买药在家中堕胎了。”
江心朵甩开她的手,“你知不知道这样更危险,一弄不好,有可能会一失两命!”
“你可以当成是救我一个人,带我去医院好不好?如果这是造孽,要遭到报应的话,那也应该报应在我一个人身上。”谈欣娅泪水肆意横流,“我应该会下地狱。”!!
一出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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