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精­灵站起来，看了我一眼。她的眼神似曾相识。

我提着我的长矛向前走，一团红­色­的东西就在我前面。那是阿蛮，我突然注意到他似乎还有呼吸。

“阿蛮！”我跑过去，托住他的头。阿蛮身体惨不忍睹，除了子弹和弓箭的伤害外，在悬崖上岩石的碰撞摩擦已经让他浑身看不到一块好的地方。我简直无法相信他还能活着。

“俺……要当酋长啦……”他声音几不可辨。

“是的，”我低声地回答，“你马上就要当酋长了……马上就是一个最勇敢最强壮的牛头酋长……”

“……呜……”他突然睁开残留的那只眼，“西杰……俺最后……还是当不成酋长啊……”

“你已经是酋长了……”

“俺娘说过……上了战场就不能给我们牛头人丢脸……我没有丢脸吧……”

“你做得很好，很勇敢，很出­色­……”

他慢慢的闭上眼睛，微微起伏的胸膛完全平静下来。

暗夜­精­灵走到我身边不远，那里躺着一副被破碎铠甲包裹的身躯。她慢慢地用手抚拢那个人类战士的双眼。

我们彼此是死敌，但这一刻我们各自做着各自的事情。我拖来图腾柱，放在阿蛮的身边。正如他母亲说的一样，战士应该和武器在一起，但我已经没有时间来埋葬他的遗体了。

暗夜­精­灵缓缓地站起来，该来的终于要来了。

“都死了呢……”她看着我，“我的同伴和你的同伴……已经只剩下我们两个而已了。”她从怀中拿出那个盒子，放在地上。

“其实我并不恨你，虽然你杀害了他们……他们都是好人。”她拿起她的弓箭，“我很想说‘让我们休战’吧。但这不可能了。我们之间只有一个人可以带着这个盒子离开，或者一起永眠在这里。”

“我也一样。“我轻声回答。我们之间并没有仇恨。一个藏着机密情报的盒子和相同的命运把我们双方联系在一起，仅为荣誉而战。

她抓起弓箭，我也举起我的投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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