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个号是我的私人号,从不对公司同事公开,一个星期没登陆了,刚一上线,就弹出十几个对话框。
来不及细读留言,我静待着尤先生的加入。
利用接下来的十秒钟,我思考了一个问题——是伪装成“若若”,还是做我自己?
记得我很喜欢的一个作者和睦写了本《驾驭男人》,他说道:“恋爱就是细菌培植,培植的结果只有三种,结婚,分手,还有同归于尽。中国人崇尚团圆,西方人认为悲剧才是经典,而同归于尽多半出现在韩剧里,脑癌、血癌、|乳腺癌,被车撞死,被水淹死,被刀刺死,死法持续开发。但不管怎么死,都同样的轰烈和催人泪下。这说明爱情感不感人要看前期的铺垫工作。铺垫的好,催别人的泪,被自己感动;铺垫的不好,催自己的泪,连狗都不为所动。”
于是,我决定,暂时伪装“若若”进行前期铺垫,等他向我对他那样欲罢不能时,再把他拉进我的培养皿里生吞活剥。
只听“咳咳”一声,耳麦里传出咳嗽声,有人加了我。
点开一看,加我的人叫“黎明之前”,这兄弟一定就是尤先生。
“若若,是你么?”
“是我。”
“你气消了?”
我不答,我急死你。
他果然急了:“你还在生我的气?”
“不气了。”
我故意先说上半句,顿了两秒才写下下半句:“可我还不打算原谅你。”
欲擒故纵,愿者上钩,希望这一步没有走错。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里提到的“和睦”是以后会出场的一个角色~
另,也许看过短篇版的童鞋对时间和剧情有疑问,因为在这两点上都有修改,所以会有出入~
3、男+女=缘 03 ...
听到我说“不原谅”,尤先生表现的风度良好,没有问我“为什么”,而是说:“我明白,之前是我做错了,你生气也是应该的。”
张力就从来不会说“我明白”,只会一遍遍不停的问我“为什么”,接着自问自答道:“我都哄过你了,你到底还在气什么?”
这一点,尤先生更像个男人。
于是,我决定再考验、考验他。
“这段时间我心情很乱,我出了点事,只是不知道怎么和你开口。”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虽听不到他的语气,但我知道他很焦急。
“如果我告诉你,我喜欢上别人了,你会不会怪我?”
我不知道空投这个炸弹会不会引起反效果,我需要赌一次。
“谁?”
“一个男人。”
“是谁?”
“他追的我,很殷勤,我本来看不上他的,可他没完没了的追我,我也有点动心了。”
“他是谁?”
“一个有女朋友的男人,不过他们分手了。”
“他到底是谁?”
尤先生始终坚持一个问题,可我却透露了太多,就是不告诉他是谁。
尤先生很久没说话,也没有下线,也许他在思考如何处置我。
说实在的,那个“若若”甩了他,人间蒸发,我被迫当了替补,情绪受人影响,怨气越积越深。但如果能把这种怨气反射回去,我就会好受很多。
道理就是这么简单,他被甩了,于是打扰我,我也被甩了,又被人打扰了,于是不服气,准备回过头拿下他。
“那你们,进展到什么地步?”
这或许是全天下男人在得知女友出轨后的第一个问题。
“没地步,连手都没牵过,就是心动。”
尤先生又沉默了很久,可能是在考虑心动严重,还是动身子严重?
而我,就像是一只小小小小鸟,多小我不知道,但我渴望一个鸟笼子,最好是个尤物,给我足够的空间和心跳的感觉,再时不时打开鸟笼子放我出去闲逛,已经足够。
“其实我没打算跟他在一起,我只是想对你坦白一点。”我解释道,顿觉自己善解人意。
“哦。”接着,尤先生又是一阵沉默。
莫非这步棋走错了?难道尤先生恰好是那种眼里容不下一颗沙子的男人?
这回,换我有点着急了。
我说:“也许我这么说你不能接受,对不起,我……”
“不,是我不对。”尤先生抢白道。
我一喜,放在键盘上的手停了下来,静等他如何数落自己的不对。
“我就知道工作,有很长时间忽略了你,你一直很支持我,但是我却连情人节也赶不回来和你一起过,这件事,我后悔了很久。”
原来“若若”是因为情人节孤家寡人。
不,我不介意情人节是不是一个人,因为情人节是二月十四日,北方的二月是很考验人的月份,冷风像刀子,空气像干冰,就算有十个男人愿意跟我手牵手出去吃饭,我也不会感到暖和。
但这些话,我说不出口。
我说:“那件事我已经忘了,以后补上就行了。”
尤先生似乎很惊讶我的宽宏大量,说道:“那你在气什么?”
“我不是说过了么,我不气了,我只是不小心对别人动心了,不知道怎么面对你。”
“那你为什么说不原谅我?”
“因为你给我太多空间了,让我有时间对别人动心。”
尤先生又沉默了。
当他再开口对我说话时,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后了。
“我想见你。”
“我也想见你,可我没脸见你。”
“我刚才打电话给你,关机了。”
“是啊,我连听你声音的勇气,都没了。”
“若若……”
“不如这样吧,咱们先这样聊天,等过阵子再说。”
“好,只要你高兴。”
我高兴,我何止高兴,甚至以为他正身处炼狱,但我估错了。
他突然说:“若若,你变幽默了。”
然后,他下线了。
我很幽默,我不否认,可他用这句话作结束语是什么意思?我百思不得其解,开始有彻夜失眠的预感,于是忍不住骂了一句脏话。
第二天,我劝服了Miumiu翘班陪我到公园练太极。
出了一身汗,我俩置身在一群爷爷奶奶中间瞎话家常,直到Miumiu终于忍不住了,把我拖到一旁。
她说:“铺垫够了吧,你有话赶紧说,我要赶着给我男朋友买午饭。”
我说:“现在是上午。”
她说:“所以他已经吃过早饭了。”
我说:“哦,那你能不能告诉我,在你眼里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她说:“女人?”
我说:“我知道,我还知道我的染色体是叉叉。”
她说:“你还是一个怪人。”
我说:“你敢告诉我原因么?”
她说:“上回我说你是馒头脸,说我自己是包子脸,你反问我‘凭什么你有馅’,你看,你多奇怪。”
关于这个反问,我认为我是理性的。我从小就喜欢吃有馅的面食,因为我不能接受一团面包着另一团面的骗局,所以我从不吃馒头,但我不排斥花卷,因为花卷为了伪装自己肯花心思改变外包装,这是一个突破。
但我想,Miumiu是听不懂我的解释的,所以我沉默。
过了一会儿,我沉默够了,继续追问。
我说:“你觉得我幽默么?”
她说:“我想你需要找一个理解你幽默的人。”
我说:“我也这么认为,你和张力都不理解我。”
她说:“所以你们分手了。”
我说:“那是因为他找别的姑娘幽默去了。”
她拍拍我的肩:“你看得开就好。”
我说:“那你说,为什么张力不把我拉进黑名单呢,或者干脆换个号码,这样他就接不到我的电话了。就像那个‘若若’对待尤先生一样。”
她说:“也许张力的电话里还有很多后备资源,而尤先生刚好是若若的最后一个后备?”
我说:“他们都不识货,昨天尤先生夸我幽默。”
她说:“哦,你们太配了。”
终于从Miumiu口里听到我想听的话,我心满意足的回了家,登陆QQ准备窥伺尤先生的QQ资料。
他居然在线,在线也不跟我说一声!
哦,我忘了关机了。
“若若,睡得好么?”
“不怎么好,我发烧了,刚才还出了一身的汗。”
“发烧了?吃药了么?”
“吃了,药真难吃。”
“要不要我煮粥给你喝?麦冬猪骨粥,你最喜欢的。”
他真有才华,不发展成男朋友太吃亏了。
“不用了,我在外面买了早餐。”
“一个人住,要注意身体。”
“嗯,谢谢你。”
“跟我还客气?”
现在客气,是为了以后的不客气。而且我们只是第二次聊天,聊天的内容已经如此深入,我很欣慰。
之后的两天,尤先生常在线。
自我坚持不去医院开药之后,他写了几个药名给我,还有汤谱。
我感到愧疚和心虚,但我不后悔,就像个海面一样不断吸取他的关怀,因为我知道,关怀的付出是收不回去的,我需要他对我难以自拔。
第三天晚上,我回到我妈家吃的饭,家里没有爸爸,因为我当他死了,我妈也当他死了,尽管他还活着,在别的姑娘的怀里活的好好的。
我一直不能理解这个五十岁男人的心理。既然他已经选择躲在我妈的怀里撒娇,为什么又要找一个陌生的怀抱?
男人和女人不同,最幸福的女人一辈子只有三个男人,一个是她爸,一个是她丈夫,一个是她儿子。
当然,有时候丈夫也像是个儿子,或是孙子。
而男人对幸福的定义则比较混乱,他们不能选择有几个妈,但是却希望有一个以上的妻子,或者情人。至于孩子,若是不需要他们抚养,多几个少几个也是无关紧要的。
就像我爸。他和我妈已经分居,正在办离婚,同居的新伴侣是个大我两岁的女人,样子我没见过,声音我没听过,但她隐身的同时也勾走了我妈的半个幸福。
在这一点上,我遗传了我妈。
张力甩了我,我爸甩了我妈和我,我失去了做一个幸福女人的半个权利,所以,我要再找一个靠谱的生下第二代,用这半个权利赚取双倍的幸福。
我妈熬了鱼头汤给我,我喝了半锅,因为我要是不喝,汤就剩下了,剩下了就要倒掉,那她的心意就只能被下水道笑纳了。
我爸爱喝鱼头汤,我也爱喝,但我妈不吃鱼,更恨鱼腥,所以剩下的半锅汤我还要打包带走。
吃过了饭,我妈问起我和张力的情况,我毫无隐瞒。
我妈很气愤:“男人没一个好东西,那个女人是谁?”
我眨眨眼,很想告诉她我不知道是谁,就像她也不知道我爸的第三者是谁一样。
我说:“是个男人,所以我心里好受很多,他们注定不能注册,因为他们的情敌是婚姻法。”
我妈不再气愤了,震惊取代了她的一切情绪。
她说:“再找一个,你还年轻,有的是资本。”
我笑笑,靠在她肩膀上,替我爸撒娇。
她说:“那你工作做得怎么样了?”
我说:“有个新公司挖角,我想过去试试。”
她说:“哎,你们年轻人就爱折腾!”
我妈是个很好骗的女人,所以才会被我爸骗了三年才分居。
但在婚姻上,我妈很先进,结婚、生女、分居、闹离婚,我永远追不上她的脚步。
离开了我妈那儿,我回到家,开始思考是不是过几个月就搬回家住。
我身处的小套间已经交了三个月的房租,是为了我和张力准备的,可喜的是,搬进来的那天,张力也对我提出了分手,我刚要从兜里拿出来的钥匙也掉了回去,所以张力不知道他曾经有个窝。
放下鱼头汤,打开电脑,我毫无准备的登陆QQ,还没开始对尤先生发牢骚,已经看到这样一句留言。
“你不是若若,你是谁?”
我一惊,手一抖,胳膊肘碰到了鱼头汤,汤倒在了键盘上。
也就是说,我连打字回复的权利都被剥夺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女主:我,韦若
男主:黎先生(尤物)
男配:和睦(笔名)
~\(≧▽≦)/~啦啦啦求花花~~~
4、男+女=缘 04 ...
尤先生见我在线,却没人回答,再次说道:“我很肯定你不是若若,你怎么解释?”
我一向是个敢作敢当的人,从不逃避现实和债务,当然,我也没有欠债。
我很想告他我确实不是若若,我也讨厌当若若,我就是我,我需要和他谈谈,好好的谈谈。
我打开手机,快速发了条短信过去。我打字很快,快得连我的眼睛都跟不。
“我不是若若,我也是若若,我是另一个若若,我是有心骗你的,因为你打搅了我一个多月,出于礼貌,也出于好奇,我不得不和你交个朋友。”
过了大约一分钟,QQ上出现了有先生的回复。
他说:“谢谢,你让我知道这一个月来,我不是一个人。”
我眨眨眼,用手机回道:“不客气,可我也欺骗了你一个月,对不起。”
又过了半分钟,他仍在QQ上做出回复:“既然你不是若若,你能不能告诉我若若在哪里?”
我说:“她应该是上一个机主,或者是上上个,总之,这个号到我手里一个多月,我没接到过找若若的电话,除了你。”
他说:“她失踪了。”
我说:“连手机号都换了。”
他说:“她真狠心。”
我说:“她断的一干二净,有利于你发展下一个。”
例如,我。
上大学的时候,我很嫉妒临班的一个女生,不是因为她比我漂亮,也不是因为她受男生欢迎,更不是因为她家里有钱,只是因为我喜欢的男生也喜欢她,他们交往了,又分手了,前后不到四十八小时,那男生痛不欲生,而她,又有了下一个。
哦,对了,男生们还送给她一个外号:公共厕所。
我想,如果再见到她,我一定会跟她说:“曾经有个男生喜欢你,你甩了他,他很惨,我比他更惨,因为我喜欢他,他不知道。还有,女人长得漂亮不如活的漂亮,活的漂亮的女人一辈子只和一个男人睡觉,直到皮松肉垮,长得漂亮的女人有资本让男人排队跟她睡觉,但没有男人愿意住在公厕里,除非他是门口收费的。”
可想而知,我也是讨厌“若若”的,虽然我还没见过尤先生,她却已经在我们中间了。
尤先生似乎慎重考虑了我的提议。
他说:“我想见你。”
这是他第二次说要见我。
我说:“我也想见你,可我没脸见你,我连听你声音的勇气都没有。”
一说完,我就后悔了,立刻做出补救:“除非你能帮我找一个理由。”
他说:“我有三个理由,第一,你拿走了我的汤谱;第二,我支付了我的关心两日,已经被你兑现了;第三,我要确定你是男是女。”
他说的太好了,让我无力反驳,尤其是最后一条。
我问:“你是律师么?”
他答:“不是。”
我又问:“那你就是辩论家?”
他答:“不是,我是个商人。”
我悟了:“难怪你这么会讨价还价,在剥夺对方权利的同时,还能让对方有种物有所值的成就感。”
他在QQ上发了一个笑脸给我,笑的很闷骚。
我们约定在市中心的某家火锅店里,据他的话说,这家离我们都不算太远,距离上对我们都公平。
我问他为什么要选在火锅店。
他说:“隔着水蒸气,雾里看花。”
我想,这样也好,因为我还不知道他是高是矮,是胖是瘦,是美是丑,如果他外表不幸,还有火锅吸引我。
男人这种生物很难说,长的高的脑子不好,脑子好的长相不好,长相好的能力不好,能力好的口才不好,可一个各方面都好的男人又不会看上我。
尽管如此,我还是希望尤先生各方面都好。
第二天赴约前,我找Miumiu做我的服装设计师。
她为我挑选了一条黑色的真丝长裙,理由是:庄重、神秘,如果我笑,它可以凸显我的女人味,如果我不笑,它可以让我变身复仇使者,这是一件适合诠释任何角色的战斗服。
临出门前,我又加了一条白丝巾,犹若丧夫的神秘寡妇。
到了火锅店,我让店员带我到非吸烟区落座,然后发短信给尤先生。
他姓什么?这个问题让我愣神了三秒钟,我竟然忘记问了。
“58号桌。”
一抬头,我看到隔着玻璃板坐在斜对面的男人,他真眼熟。
男人侧过脸,露出真面目。
那是“大爷”。
我还记得大爷是如何针对我的,全公司的同事都和我一个看法。
但是Miumiu不这么看,她说:“公司那么多人,副总谁都不针对,偏偏针对你?没准他早对你有意思了,想引起你的注意!”
伟大的副总竟然如此幼稚?真是不可思议。
从那时候开始,我也开始针对他,故意拖到最后一秒钟把他要的文件交给他,让他明白我不是没有能力提高效率,而是没有心情。
可Miumiu又有不同见解,她说大爷对公司的所有员工都是和蔼可亲的,我是例外,因为我是直接受他拆迁的高级助理,他只需要对我严格,而我则需要代表他对外严格,可我对外过于宽容,难以显现他副总的威严,于是他不悦,对我更加严格。
换句话说,我应该狐假虎威,但在我眼里,他只是是猫。
心里想着猫,那只猫就低头看了一眼手机,接着叫来服务员,说了一句话,服务员伸手一指,指向我。
猫大爷顺着看到了我,愣住。
我也愣住了,心底甚至浮现这辈子最不好的预感。
猫大爷在我对面坐定。
从他走向我到现在,一共用了五秒钟,他的面部表情也递进了五个阶段,惊讶、收惊、困惑、恍悟、微笑。
问题是,我还处于第一阶段,并且心跳如雷。
猫大爷,或者是尤先生叫了一杯水,喝了一口,看着我。
他说:“难怪你说你不是若若,也是若若,韦若。”
我说:“原来你女朋友也叫若若。”
他说:“她叫林若。”
我再次惊讶,因为那个曾和我暗恋男生交往过四十八小时的女生,也叫林若。
这也是我讨厌她的原因。
猫大爷突然露出一个令人看不懂的笑容,但我莫名的感到心虚和紧张。这样的笑容他常对我用,就在他的办公室里。他每一次笑,我都会上一次套,久而久之,我开始害怕他笑。
上一次见到这种笑容,还是辞职前那周的周一。
公司发了盒饭,按照惯例,我拿了一份牛肉饭和一份鸡排饭,鸡排是给大爷的,牛肉是给我自己的,因为他不吃牛肉饭里的胡萝卜。
放下盒饭,我去了洗手间,回来时只见到鸡排饭。
我拿着鸡排饭去找大爷,可大爷已经在吃牛肉饭了,见到我还质问我为什么不给他鸡排饭。
我说我刚才去洗手间了,想回来再给他送过去,没想到他先拿了。
大爷冷哼着,告诉我他只见到一盒牛肉饭放在他的办公桌上。
我懒得和他计较,他却以浪费食物可耻为由将我留下,将挑在饭盒盖里的胡萝卜递给我。
我很气愤,表示不愿接受。
他说他知道我不吃鸡排饭里的青椒,叫我也同样挑出来给他,等价交换。
我忍气吞声的妥协了,然后见到他对我笑。
结果,第二天和第三天又发生了同样的事,我忍无可忍的塞给负责买饭的小妹五十块钱,让她以后只买鱼排饭。
回忆完毕,猫大爷又打开了话题。
他说:“我记得你说你对一个有女朋友的男人动心了,幸好他们分手了。”
我没说过幸好!我很不幸!我在心里反驳。
他又说:“你还说他追你追得很勤,你本来看不上他,但是他没完没了的追求你,你不能不动心。”
我在桌子底下攥紧拳头,强烈压抑自己掀桌狂奔的念头。
他仍在说:“我确实和我女朋友分手了,就在昨天。”
他拿出一张红色的请柬,放在我面前,还替我打开,用食指指着上面的字。
“我俩谨订于**年**月**日假座**饭店**厅举行婚宴,谨请光临
——张力、林若上。”
张力?张力!
我瞪着那两个字,脑子里浮现一张模糊的脸,大抵是两只眼睛、一只鼻子、一张嘴,但怎么排列组合还有待研究。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新郎是张力!
我是个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人,所以当着猫大爷的面,我打给了张力。
张力一点也没变,依旧不负我望的再一次先声夺人道:“若若,放手吧,你不适合我,我也不适合你,别再做一些让大家都为难的事,这样你也会过得更开心的。”
他说的很有道理,也很为我着想,让我很认同。
我说:“我不是来说复合的,我是来说恭喜的,听说你要结婚了?”
张力惊讶极了,语气带着愧疚:“原来你知道了。”
我说:“介意我参加么?”
张力说:“我只请了十桌,恐怕不够。”
我说:“我自带板凳。”
张力说:“若若,你别闹了,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你……”
我挂断了电话,头一次由我先挂断,我终于赢了一次。
我看着猫大爷,笑了:“黎总,咱们一起去参加婚宴吧!”
忘了说了,尤先生、猫大爷、黎副总,他们有个共同的名字被登记在户口本和身份证上——黎鹏。
作者有话要说:
╮(╯▽)╭看出来了么,这是个龙凤斗的故事~~
5、男+女=缘 05 ...
刚开口约他陪我一起围观彼此的前男友和前女友的秘密婚礼,我就在脑中画下一个问号,这个问号是关于称呼的。
开始,我叫他大爷,辞职后,我叫他尤先生,现在,他不再是我的上司了,我想我理应叫他黎先生,而不是黎总。
黎先生问:“张力就是你先前那个?”
我思考了一下,说:“他是我的前男友,据他所说分手是因为性格不合,但实际上是他劈腿了,劈给你的前女友了。”
黎先生又问:“这样的男人,你当初怎么会选择他?”
他说这话的语气真奇怪,好像是在暗示是张力先招惹了林若,还有我有眼无珠。
我很气愤,说:“那你又为什么会选择林若?是不是你们男人都喜欢她那样的女人?”
他微微挑眉,问我是不是认识林若。
我说:“不认识,不过我喜欢过的一个男生曾经深入的认识过她。”
我刻意强调“深入”二字,并且肯定以男人们丰富的想象力是可以意会的。
黎先生的眉毛跳得更高,他似乎悟了。
我也发现他很会挑眉。
黎先生沉思了一下,再说话时还是围绕着张力,不过他用了一种迂回的问法。
他说:“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和他交往的故事?当初是怎么开始的?”
听到这话,我很失落,我以为他是想对张力知己知彼,再杀进婚礼现场抢走新娘。
这个桥段是很浪漫的,我曾经无数次的幻想在自己走进礼堂的刹那,同时涌进三个以上的男人下跪求我不要嫁。所以,我更加讨厌林若了。
我喝了口水,决定把我和张力交往的故事巨细无遗的讲给他,因为我希望会看到一场好戏。
我告诉他,张力有张很会说话的嘴,时常油嘴滑舌的夸我的厨艺好,身材好,性格好,脾气好,总之在他眼里我什么都好,我很满足。
黎先生Сhā嘴道:“他在说谎,你听不出来么?”
我剜了他一眼:“女人是需要被蒙蔽的,你从来不夸林若么?”
他沉默,我继续讲。
我说,张力的嗓子也很好,唱歌就像张信哲。
很多女人听张信哲的情歌是不能自控的,我们会流泪,会对号入座的想起往事,会找人诉说,甚至会借机喝个酩酊大醉。
可惜,我身边没有张信哲,但我有张力。
我身边的一些朋友也发现了这点,她们都是女人。
张力开始出现在我这些女性朋友们家里,出出入入,他俘获了一个又一个,还把这个秘密隐藏得很好。
黎先生问:“那你是怎么发现的?”
我说:“我很早就发现了,不过我想挣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那时候我还没有证据。”
直到我到刚辞职的这家公司上班,我认识了Miumiu,Miumiu认识了张力,张力又有了新目标,准备把Miumiu也俘获了。
但是张力忽略了一点,他不知道Miumiu的男朋友是开KTV的,就是张力常去的那家。
她的男朋友每天打开门做生意,赚唱歌的钱,听免费的歌,张力再会唱歌,也要为自己的歌声买单。
一个是赚钱的,一个是花钱的,张力输在了起跑点上。
Miumiu提醒我小心张力,我告诉Miumiu正打算分手,可惜没有好借口。
她说:“你可以说家里人不喜欢。”
我说:“这个太常见了,说服力也不够。”
她说:“那你就说你喜欢别人了。”
我说:“实际上是他喜欢别人一次又一次,我不想替他背黑锅。”
她说:“哦,你还可以说你们性格不合。”
我说:“这是我听过最烂的理由。”
但最后,张力就给了我这个理由,我接受了。
黎先生问:“那你是从什么开始知道张力和你分手的真正原因的?”
我说:“凭我女人的直觉。”
黎先生又挑眉了,我发现他的眉毛可以诠释很多意思,比如惊讶、不可思议、荒唐、耻笑、兴味、不屑。
我说:“女人的直觉是很可怕的。”
他说:“林若也常常这么说。”
我恨林若,她不但抢男人,连台词也要抢着先说。
说起林若,我问黎先生:“当初是你先追的她,还是她勾引的你?”
黎先生放下了他的眉毛,并且眯起了他的眼睛。
他似乎不悦“勾引”这两个字,或许这显得他太肤浅,可在我们女人眼里,会被林若占有的男人都是肤浅的,这叫物以类聚。
我解释道:“勾引其实是个中性词,有时候用来称赞一个女人胆大心细。”
他的嘴角微微勾起,说:“有时候女人的胆大心细是很迷人的。”
我想他在夸奖林若对他的占有,但说这话时却直勾勾的看着我,让我不禁怀疑是不是什么时候也占有过他。
但事实证明,我从没占有过任何一个男人。
黎先生开始讲他和林若的故事。
他说,在他工作的时候,林若会默默地坐在一边看杂志,从不打搅他,也不会问他那件衣服好看,哪个牌子的护肤品适合他,有时候还会给他端一碗热汤。
我Сhā嘴道:“大男人都喜欢小女人。”
黎先生斜睨我一眼,继续说。
最近一年,林若开始做出要求。看来她不是一个没有要求的女人,只是在等待时机成熟。
林若要求黎先生多陪她,从他下班开始,到他再次上班前。林若还要求黎先生不分上班和下班,都要保持一小时打电话问候她一次的频率,而且拒绝接受“我正在开会”这样的借口。林若还征缴了黎先生的所有周末和假期,如果黎先生开口要求自己的时间,就会被归为不爱她的表现。
我不可思议的再次Сhā嘴:“她其实把你当成了她儿子了。”
就差喂你喝奶了。
黎先生再次斜睨我一眼,再次继续说。
林若把每一个法定节日记录下来,还有他们认识一周年的纪念日,交往一周年的纪念日,牵手一周年的纪念日,接吻一周年的纪念日,以及……
黎先生顿住了,他看了我一眼,轻咳了两声,没有继续。
我猜,那是她第一次喂他喝奶的纪念日。
黎先生说,他终于忍不住了,开始偷跑,但是每次回来,都要面对大吵大闹的林若。
他说他不擅长吵架,所以总是输,每次吵输了都会夺门而出,甚至是上一个二月十三日,他们又吵了一架,他又一次吵输了。
那一次,他离开了一星期。
听到这里,我也终于忍不住了,忍不住的拍了一下桌子。
我说:“真是太过分了!”
黎先生说:“我也知道我不该那样,我该让着她点……”
我无视他的解释,说:“原来他们早就搭上了!”
黎先生愣住,看着我。
我说:“上一个情人节,张力说他工作很忙,以后再补上。可恨的是,我一直以为他那天是和丽丽,或者是小敏在一起。”
黎先生悟了。
张力属牛,我把一整盘的肥牛倒进火锅里,趁这个空挡,我说:“其实每个女人都需要男朋友陪的,我们有时候很需要别人关心,需要安全感。”
他说:“你们不仅需要安全感,占有欲也很强。”
我眨眨眼,安慰他:“女人可以不吃饭,但是不能不吃醋,你条件太好了,她害怕你被人抢走,虽然她先跟人走了。”
他说:“那你呢?你也是这样?”
我说:“关我什么事,现在是在说你。”
他说:“咱们可以混为一谈说。”
我愣住了,他继续说:“看来女人都喜欢甜言蜜语,可惜我不是一个聒噪的男人。”
我说:“不,我们只喜欢爱人说的甜言蜜语。”
他又悟了。
肥牛熟了,很快被我俩瓜分。
我又一次提到要和黎先生一起去观礼,黎先生同意了。
我说:“为什么林若要给你寄请柬,她想气你,引起你的嫉妒?还是希望你在婚礼上抢人?”
他说:“可能她觉得我不会捣乱吧。”
我说:“你的意思是我会了?”
他说:“要不然那个张力为什么不邀请你?”
我说:“因为他心虚,他怕我难堪。”
他挑眉,不语。
我眯眼,暗骂。
回到家,打开电脑,QQ上又弹出一条消息。
黎明之前:“那天穿漂亮点。”
我刚要敲打键盘,却想起键盘坏了还来不及换新的,及其懊恼,只好拿起手机回复他:“好的,你打算穿什么颜色的衣服,我好配合你。”
打完这句话我才醒悟了一个事实,黎先生一直在用QQ回复我的短信,我每发一条就要支付一毛五的谈话费,黎先生则不用,他真不愧是一个商人,连聊天也要合乎经济效益。
我很不满,在他回复我“穿黑色西装”之后,质问他道:“为什么你不发短信跟我说?”
他说QQ打字比较快。
我同意这个说法,决定花两百条短信的钱买一个新键盘。
我告诉他我决定穿红色的上衣,红色的长裤。
他说:“红色是新娘子穿的。”
我说:“新娘子会穿白色的婚纱。”
他沉默了一会儿,说希望我从头到尾都呆在他身边,不要冲动。
我告诉他,如果新娘子要抽我,他也要第一时间抽回去。
决定了服装是红与黑后,我们又一起决定了那天带什么礼物去。
他说送水晶摆件。
我说送家居用品。
最后我们决定送水晶,因为他付钱。
他说:“这是咱们头一次意见一致,原来你是个随和的人。”
我说:“因为咱们有了共同的利益。”
临睡前,我反思一个事实。
我认识黎先生几个月了,但我们没有一天不吵架,当时他是我的上司。
辞职以后,我听这位黎先生诉说了一个月的心事,我们相处得很融洽。
看来,变得不是人,是身份。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红与黑会参加张力和林若的婚礼~~~~(>_ 6
6、男+女=婚 01 ...
在参加婚宴前,我又回了一趟我妈家。
我觉得有必要跟她交代我的感情现状,但怎么启齿是个问题。我妈是个有感情创伤的中年女人,她正值更年期和闹离婚的阶段,也许很难接受我走上她的老路,所以我决定倒过来陈述事实。
我说:“妈,我找到一个比张力优秀、魁梧、英俊、有钱、专一的好男人。”
我妈一听,放下锅铲,严肃的看着我:“这世上有专一的男人么?你发烧了?”
我说:“这个相对专一,他找了他女朋友一个多月了,可她女朋友一点都不珍惜,还和另外一个花心萝卜结婚,我觉得我应该替她珍惜。”
我妈说:“你爸在和我结婚前就有一个喜欢的女人,那个女人看他穷就和别人结婚了,你爸至今没有忘了她。你就不怕他也忘不了以前的女朋友?”
我说:“我情愿他忘不了以前的,也不希望他老盼着后来的。”
就像我爸,他既忘不了以前的,也找了个后来的,他真是万能。
我妈没再和我辩论这个问题,她只说了一句:“路遥知马力。”
然后,她拿出一本书,是和睦的新作,叫《解读女人》,是《驾驭男人》的姐妹篇。
她说:“我最欣赏的就是和睦这样的男人,因为他够中立。他能站在男人的角度替男人说话,又能站在女人的角度理解女人。”
我说:“也许她是个女人呢。女人才会理解女人。”
她又拿出一本名叫《读书乐》的杂志,说:“这上面介绍过他,写着性别男。”
我妈是《读书乐》的忠实粉丝,几十年来,她只看过《读书乐》,在她眼里,这本杂志就是衡量所有名人的权威,凡是上过专访的人物都是大人物。前半年,她写了一封信给《读书乐》的编辑组,建议他们给和睦做专访,编辑组没有理她。过了一个月,她打电话给编辑组,接电话的人敷衍的答应了,但仍没有采访和睦。又过了一个月,她听说编辑组的总编就住在我们小区,于是买了一篮水果登门拜访,聊了一个多小时,和睦很快就被采访了。
但奇怪的是,她竟没有通过《读书乐》认识和睦。
她说:“距离产生美,我和你爸就是距离太近了,才会看对方不顺眼。”
离开我妈家的时候,我在楼道里撞到一个男人,那个男人长得很白净,头发梳的很整齐,在后面扎了个小辫子。
他帮我捡起地上的《解读女人》,露齿一笑:“很好看的书。”
我说:“你看过?”
他点头,又是一笑,然后转身上楼。
同一天内有两个人推荐同一本书,让我有了翻开它的冲动。
我看到这样一段话:“女人都把上床看得很严重,但要是有个男人把上床看得比女人还严重,女人就不要再看重他了。看男人是不可以看表面的,他们手指长的长短也不能决定能力的高低。有一半的情侣因为婚前上床还是婚后上床这个问题分手的,幸存的这一半里还有一半是在上床以后分手的,最后剩下的四分之一又会有一半会在一起长途旅行后分手,因为长途旅行往往会暴露一个人的本质。”
看到这里,我想起了张力。
张力对我提出过三次上床的邀请,被我用“大姨妈”当借口拒绝了,然后他开始四处上别人的女朋友。
Miumiu打了电话给我,她问我是否知道张力结婚的事。
我说知道,还说自己不遗憾,因为和睦也说了把上床看的比女人还严重的男人不值得要。
Miumiu尖叫着:“你也看了《解读女人》!那本书真是写得太好了!”
这是第三个人称赞这本书,它一定是一本好书。
Miumiu又说,这本书里讲了发生在英国的一个案例——有个男人变性了,也成功了,十几年后,他又变回来了,还和一个女人结了婚。他的妻子对媒体说,正是因为丈夫曾经当过女人,才会站在女人的角度为女人着想,她相信他们的婚姻一定会幸福。
Miumiu有些哽咽,我不知道她是羡慕那个女人有个变性人丈夫,还是因为那个变性人有个通情达理的妻子。
我说:“你不觉得奇怪么,他怎么可能变性两次?”
她问我为什么不可以。
我说:“那你先告诉我,男人变性成女人要不要摘除前面,再加个人工子宮?”
她犹豫了一下,说:“这是必要的。”
我说:“那摘掉的东西又怎么能安回去呢?就算做个假的,也不会有自然反应吧?”
她被我问住了,她很少被我问住。
我很佩服自己,又说:“我再问你,奶牛是公的还是母的?”
她说:“当然是母的。”
我说:“如果都是母的,它们怎么繁殖下一代?如果是公的,怎么会有奶?”
她又一次愣住了,然后告诉我她头疼,需要冷静。
我们一起挂断了电话,我又发短信给黎先生,因为刚才的问题不仅难倒了Miumiu,也难倒了我自己。
黎先生说:“奶牛是母的,繁殖的是是交给种牛做的,种牛不是奶牛,就是专门下种的公牛。”
他不费吹灰之力就解决了一个问题。
我问他如果一个男人做了变性手术需不需要摘除。
他说:“应该需要。”
我又问,那他还能变回来么?
他说:“既然要当女人,还变回来干嘛?”
我说:“因为他爱上了一个女人。”
他沉默了很久,反问我:“你为什么问我这个问题。”
我说:“因为你是男人。”
他发了个笑脸给我,还开了一句玩笑:“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你觉得我适合变性。”
我也笑了。
经过这一晚,我发觉和睦是个神奇的存在,因为他的一句话,我和黎先生之间的话题已经飞跃到两性关系了。
在张力和林若的婚宴当天,我又一次听到“和睦”这个名字。
张力说,和睦也来了。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是在他问我为什么会来之后。
当时,我正挽着黎先生的胳膊,说:“这是我男朋友,这是我们的贺礼。”
张力接过东西,问我们在一起多久了。
我说,半年了。
张力的脸色很不好看,然后对我吹嘘连和睦也参加他的婚宴,因为林若很喜欢他。
林若总和我喜欢同一个人,还都是男人。
我问张力,哪位是和睦。
张力正和另一位客人握手,还对我比划个“嘘”的手势,说:“别说出去,他喜欢低调。”
我来不及追问,便被黎先生拉走了。
我们一起坐在一号桌。
一号桌边还围着另外七个客人,分别是张力的父母、林若的父母,还有他们的舅舅、舅妈们。
我负责和张力的父母寒暄,黎先生负责和林若的父母叙旧。
他们的脸色都很不好,但又不安排我们去别的桌坐。
黎先生解释说:“这是因为他们怕咱们到处乱说话,所以放在这桌保险。”
我觉得黎先生说什么都是有理的,什么难题在他那里都能得到合理的解释。
趁着新娘子出来前,张力的父亲开了一瓶红酒,还给我倒了一大杯。张力一家人都知道我不能喝,还知道我喝一口就会晕眩,说不出一句利落的话。
我本来不想喝,可是黎先生说我只需要喝一口,剩下的都归他。
于是我喝了一口,开始犯晕,以至于没有看清正走出来的新娘子的嘴脸。
朦朦胧胧之间,我眯着眼站起身,靠在黎先生身边,迷迷糊糊的看到一对黑白无常走向我们,白无常穿着蓬蓬裙,露着胸口,黑无常戴着眼镜,脖子上还挂着上吊绳。
他们越走越近,我很害怕,我抓着黎先生的手捂住自己的脸。
黎先生硬把手拿下来,我又看到了黑白无常,于是大哭。
我扑进黎先生的怀里,生怕白无常的血盆大口咬断我的颈部大动脉。
黎先生一边安抚我,一边和黑白无常交涉。
最后,他在我耳边保证不会有人伤害我,我才敢露出脸。
但是白无常并不和善,她还对我伸长了手臂,手里端着一杯血。
我怕极了,再次扑进黎先生怀里的同时,也把自己手里的东西扔向了白无常。
再然后,全场都沸腾了,轰轰隆隆听不清楚。
这天晚上,张力的母亲打电话给我妈抱怨,据她所说我大闹婚宴,将一杯红酒倒进了林若的胸口,不但毁了她的白色婚纱,还把林若的父亲气的高血压进了医院。
我妈听了立刻打电话给我,但我的手机关机了。
那时候,我刚清醒,醒来时的第一件事就是拿起手机看时间,发现关机了就想找充电器充电,但充电器不在床头柜上,上面只有一只男用手表。
我拿起手表看时间,然后听到了身后的翻书声。
我回头一看,看到了黎先生。
黎先生也正看向我,说:“你找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打酱油的张力和林若退场了,接下来是女主和黎先生的故事啦~~~
7、男+女=婚 02 ...
“你在我家干什么!”我瞪着他,但我的眼睛很干很涩,实在难以瞪到最大。
然后,我又发现了一项事实,又说“你居然还躺在我的床上!”
黎先生放下杂志,拍拍床铺,说:“这是我的床。”
我问:“你的床?”
他答:“对。”
我又问:“你买的?”
他又答:“是啊。”
“那为什么我会在你的床上!”我叫道,下意识低头看了一眼自己。
还好,他还没做下禽兽不如的事。
黎先生似乎早就料到我有此一问,他表现的自然,说:“你在婚宴上喝多了,我又不知道你家在哪里,只好到你回我家,还把我的床借给你。”
我问:“我喝醉了?”
他答:“对,你不但喝醉了,还泼了新娘一身红酒。”
我惊讶了,重复道:“我还泼了她一身红酒!”
他说:“对,你还把他父亲气得高血压,进了医院。”
我无比震惊,尖叫道:“高血压!医院!他爸被我气死了?”
黎先生顿了一秒钟,说:“是进了医院,到目前为止还没死。”
我更紧张了,头昏眼花,喃喃道:“到目前为止还没死,那就是快要死了?”
黎先生又顿了两秒钟,说:“你很想气死他爸?”
我说:“当然不是!是我自己怕死!气死人我是不是要坐牢?”
黎先生眨眨眼,很快说:“好像不需要。”
不知道他说的是不需要坐牢,还是不需要气死他爸,我只顾着松口气,但又提了上来:“那我也要赔偿损失吧!”
黎先生叹了口气,说:“我保证他不会死,你可以放心了。”
我皱着眉,忽然觉得黎先生很不可理喻:“你凭什么保证,你是医生么?”
黎先生白了我一眼,又拿起那本杂志,一副我很无理取闹的样子。
我急了,一把抓下他的杂志,又为了防止他再度拿起而用力扔了出去。但我用力太大了,没掌握好火候儿,那本杂志在划出一条凌乱的抛物线后,正中对面柜子上的水晶苹果。
苹果摔到地上,碎成两半。
黎先生慢慢转过头,看着我,一语不发。
我被他看低了头,惭愧的无以复加,说:“要不我赔你吧。”
但我转念一想,这话有歧义,又补充道:“赔你一个水晶苹果。”
黎先生说不用了,然后又从枕头下掏出一本杂志,继续看。
他料准了我不会故技重施,他可真狠。
在他看杂志的未来五分钟里,我坐立不安、百爪挠心,并且胡斯乱想了很多。
在我眼里,黎先生是很迷人的,尤其是他靠在床头看杂志的样子,比女人研究当季时尚咨询还要迷人。我曾经为了他的短信而失眠,也曾经为了他支付一笔庞大的短信费,但我都没介意过,并认为是值得的。
我知道他喜欢含蓄的女人,我也一直是个含蓄的女人,但刚才我似乎过于激动了,还激动的打破一个苹果。男人都不喜欢女人摔东西和大吵大闹,我竟然一次都做了,实在失策。
我必须补救,而且是立刻补救。
想到这里,我连忙跳下床,在黎先生疑惑的眼神下拉了拉自己的衣服,又变回一个含蓄的女人,虽然我已经上过他的床。
他问:“你要去哪儿?”
我说:“回家。”
他说:“现在已经凌晨两点钟了。”
含蓄失败,我愣了一下,又坐回床头,扭头看他:“那我能不能在你家借宿一晚?我睡客厅就行。”
他点点头,又把杂志放回枕头底下,下了床,打开立在房间角落的衣柜,掏出一床被子和枕头,对我说,他睡客厅,我睡床,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还顺手带上门。
我愣在原地,不能言语,但我还有脑子,又想了很多。既然他准备睡客厅,刚才又为什么要靠在床头看杂志?
我掏出枕头下的杂志,皱起了眉。
这哪是一本杂志?这分明是一本商场打折明细。
它原本是塞在我家邮筒里的,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顺手拿了放在包里,打着若是婚礼无聊就研究价目表的主意,没想到后来喝醉了,好像在被黎先生送回来的路上拿出来扇风,又好像曾经把它卷成筒状大唱《死了都要爱》。
我下了床,捡起地上那本杂志,打开一看,又是一本打折明细,是超市的。
我坐回床头,手里拿着两本明细,想通了一件事。黎先生一定是看不进去的,因为男人都看不进去打着咨询,他们只会看女人。
由此可见,黎先生留在房间里,一定是为了欣赏我的睡觉姿势。
得出这个结论,我又开始发愁,到底是穿这身红色衣裤睡觉,还是擅自打开黎先生的衣柜借用他的睡衣?
好奇心打败了理智,我又一次跳下床,打开衣柜,全是西装、衬衫和休闲服,我又打开下面的抽屉,第一层全是配件,第二层全是内裤,第三层全是袜子。
他到底穿什么睡觉?
祼睡。
这两个字跳进我的脑海里,我激动了,想也不想的悄悄打开房门,透着门缝往外张望,看到一张背对着我的长沙发,上面露出一个乌黑的后脑勺,再往前看是一台电视机,正在演《壹号皇庭》的第五部。
我喜欢看《壹号皇庭》,尤其喜欢女主角宣萱,因为她总演智商很高的专业人士,还有,她演绎的角色大多会爱上一个曾经对前女友很痴情的男人,她真傻。
黎先生发现我就站在他身后,回过头来看问我要不要一起看。
我走了过去,坐下,刻意瞥了他脖子以下的身体一眼,仍旧穿着刚才那身休闲服,没有光着。
剧情正演到欧阳震华饰演男主角之一爱上了蔡少芬饰演的妓汝,她不是自愿沦落的,是迫于生活无奈。欧阳震华曾经害死了她的老公,他想补偿,但没想到连感情一起赔了进去。
看到这里,我很郁闷,忍不住说:“为什么他会甩了之前那个纯情的女朋友,而喜欢上一只鸡?”
黎先生正在喝水,被我的话呛了一口,咳嗽了很久。
然后他说:“你怎么知道之前那个很纯情?”
我看向他,认真的说:“在他和前女友上床的时候,前女友很害羞,她应该是第一次。他放弃了将第一次献给他的女朋友,就为了喜欢一个不知道把第几次献给他的女人,他是不是很奇怪?”
黎先生没有反驳我对纯情和鸡的辩证关系,只是同样严肃的对我说:“感情是不能用次数衡量的。”
我想了想,认为他是在说他自己和林若,他和欧阳震华一样大方,不吝分享。
过了一会儿,我又说:“那你会爱上一只鸡么?”
黎先生又被水呛到一次,他把水杯放得很远,似乎打算不再碰它。
然后,他又一次严肃的看着我:“你下回说话前能不能给我个警示?”
我说:“说话还要什么警示?你还没回答我。”
他说:“还没发生的事,谁也不知道。”
我很不悦,他为什么不否认呢,他怎么这么注重分享?
我说:“难道你也有可能爱上一只鸭?”
他瞪了我一眼。
电视剧继续演,正演到欧阳震华向蔡少芬求了婚。
我叹了口气,把两只手Сhā进上衣的口袋里,一边欣赏一个男人给一个女人戴上戒指的真情瞬间,一边幻想自己什么时候也能有枚戒指?
正在这么想,我的右手就摸到了一件东西。
掏出来一看,是一枚钻戒。
我惊呼着眨着眼,强烈恳求天上的那位不要唤醒我。
黎先生也愣住了,瞪着我手上的戒指,不敢置信。
我问:“我在梦里?”
他说:“没有,你拿的确实是枚钻戒。”
我很惊喜,自夸道:“难道我是多啦A梦!哈哈,我开玩笑的!”
他说:“戒指是林若的。”
被他一句话打入现实,我斜了他一眼,说:“怎么可能,她为什么送我戒指?”
一个念头横飞入脑海,莫非是黎先生偷了林若的戒指,再放进我兜里?
那他是要栽赃嫁祸给我,还是为了对林若进行报复?
他说:“应该是林若的。今天你大闹婚宴的时候,她的戒指也掉了,我带你离开的时候,所有宾客都趴在地上帮她找。”
听了这话,我不知该作何反应,但我知道林若一定对我深恶痛绝。
我说:“你不会告诉她吧?我真的不知道戒指为什么会在我的兜里!”
他说:“可能是你醉的坐到地上的时候捡起来的。”
他皱起眉,又说:“你真的喝醉了么?”
我说:“你让我醉倒在地?你为什么不拉着我!”
他答非所问道:“找个机会,你把戒指还给她吧。”
我不知道新娘对新郎的前女友亲手为她戴上婚戒作何感想,我只是看看电视,又看看黎先生,说:“那你先给我戴上吧,就像刚才电视里演的那样。”
他问为什么。
为什么?一枚平反的婚戒理应只被一个男人套在一个姑娘的手指头上。可是林若弄丢了它,被我捡到了,所以我要让她的前男友为我这个前女友戴上,赋予它不平反的历程。
当然,这个理由肯定不会被黎先生接受。
我说:“我只是想试试被戴上婚戒的感觉,到底会不会像电视剧里演的那么感人。”
我伸长胳膊把戒指递到黎先生眼前,他不动,瞪着我,我又往前伸,他还是不动,继续瞪着我,我又挺进,一路来到他眼皮子底下,看他下意识的往后靠去,我也倾身跟上。
由于我太专注这件事,以至于忽略了姿势的不便,我要曲着右腿向右靠过去,很快就失去了平衡,一下子就扑倒在呈半仰姿势的黎先生。
黎先生慌张的用手接我,我也慌张的要保持平衡,我们张嘴惊呼。
他握着我的肩膀,把我稳住。
我也把戒指送进他的嘴里,被他吞了。
他看过了我的睡姿,还将戒指占为己有!
作者有话要说:
更得有点晚~凌晨了,晚上还会有一章╭(╯3)╮
8、男+女=婚 03 ...
黎先生瞪着我,保持他下我上的姿势好一会儿。
我也瞪着他,我在默默等待他把戒指吐出来,但不要吐在我脸上。
然后,我们同时动了,我从他的身上翻下来,跪坐在沙发前的地毯上,看着他坐起身,弯腰,低头,张嘴,抠喉咙。
我想,坏了、坏了,戒指归他了!
我对他说,黎鹏,快吐出来,快吐!接着一下又一下的拍他的后背,用尽我全身的力气。
黎先生呛得更厉害了,一把挥开我的手,红着脸怒瞪着我。
他说:“吐不出来了。”
我说:“那你快倒立!”
他说:“我不会倒立。”
我说:“那你翻跟头!”
他不再言语,站起身走进厨房。我跟着他走进去,看到他拿出一把香蕉,一瓶牛奶,和一袋切片面包。
他说回头对我说还有一个办法。
然后,他拿着这些食物走进厕所,当着我的面关上了门。
我被关在门外,心情额外复杂。我不知道他是想用排泄法,还是想借机独享那些美食,我有点郁闷和失落,回头再看向客厅里的电视,正演到蔡少芬对欧阳震华坦白她爱上了另外一个男人,就是吴启华。
欧阳震华和我一样郁闷和失落,他成全了他们。
黎先生很久没出来,我偶尔能听到一阵冲水声,接着归于平静。周而复始,我愈发郁闷和失落,望着空荡荡的客厅,一点睡意都没有。
电视机蓝屏了,我这才发现方才播放的《壹号皇庭》是光碟。我在电视机下面的柜子里翻出了一张《重庆森林》,那是王菲和梁朝伟演的。
梁朝伟是一名警察,王菲是快餐店的员工。他每天去快餐店果腹,她每天就趁他执勤的时候潜到他的屋子里帮他打扫,换掉他前女友留下的一切证据,床单、玩偶、罐头、肥皂。梁朝伟也不傻,很快发现肥皂变胖了,玩偶整容了,罐头变味了,床单越用越干净。
看到这里,我打开了客厅的日光灯,用一种全新的目光看待这间屋子。
我跑进卧室里,盯着地上哪两瓣苹果,想起了《恋爱世纪》。我记得《恋爱世纪》里也有这个苹果,是施华洛世奇出的,它是个晶莹饱满的爱情果,是传递爱情的使者。
而且,这个苹果一定是林若买的,因为男人是不会注意这些细节的,他们也不懂得欣赏《恋爱世纪》。
我捡起一半,把手举高,松开,看着它自由落体摔在地上,又摔成了两半。几次下来,苹果变得体无完肤,已经不再有资格做苹果了,它就像那枚戒指一样,失去了传递爱情的资格。
我在厨房找到了扫把和簸萁,把苹果渣收拾干净,又把卧室的床单和枕巾扯了下来,还有窗帘和客厅的沙发罩,接着是桌布、靠垫套、椅垫,我把它们打包放在大门门口,又用抹布把房间里的所有家具擦拭一遍,洗干净了碗槽里的碗,墩干净了所有露出来的地板。
这时候,我又一次听到了冲水声,哗啦啦的持续时间很长。
厕所门被打开了,黎先生苍白着脸扶着门框,虚弱的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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