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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妻有妻术 > 24

24

我掰着手指头算着一个月一万多能买多少条鱼,实在算不过来。

Miumiu又说:“他是个很有上进心的好青年,不抽烟,不喝酒,更不像上一个那样夜夜笙歌,却总拿‘我要看店,我要应酬’当借口。最主要的是,他第一次见我,就是我一天中最难看的时候,他一点都不嫌弃,还说我是他送外卖这么久见过的最特别的女人。”

Miumiu把我要问的所有问题都回答了,不得不说我们的确是知己。

在我们结束话题之前,电话那边出现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听上去他应该比Miumiu年轻,他说:“亲爱的,我回来了。”

他们同居了?

我还来不及问,Miumiu就对我匆匆告别,我听着听筒里的“嘟嘟”声,迎上同样刚走进家门的黎先生的视线。

他说:“老婆,我回来了。”

接着,他踩着了门口地上的鱼,愣住。

我站起了身,从包里拿出那支玫瑰,折断它的梗,走向黎先生,同时将那朵半开的玫瑰别在耳根处,对他说:“欢迎回家。”

然后,我们接吻。

我把早上那个要找机会脱身的念头抛诸脑后了。

做晚饭的时候,黎先生没有提起“鱼又被掉在地上”的话题,他只是默默的蒸鱼,我悄悄潜伏到他身后,从后面搂住他的腰,踮起脚尖,在他耳边说话。

我说:“老公,我真是过意不去,你上班一天这么辛苦,还要你亲自下厨。”

他擦擦手,说:“没办法,谁叫你做的鱼不好吃,那就只好我做,你吃。”

我一愣,又说:“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我这是心疼你。”

他转过身,搂着我,问:“说,花是谁送的?”

我又一愣,反问:“什么!”

他说:“你不像是会自己给自己买花的女人,你没这么无聊。谁送的?”

黎先生先对我的­性­格下了判断,又用一个问题推翻了我的认定,他的口气就像是我偷了人以后,还对他当面炫耀。

我立刻反问:“不是你送的么?”

他摇头,也愣住。

我说:“它是从你中午给我的文件夹里掉出来的。”

他又一愣,不语。

我松开了抱着他腰的手,默默转身,走出厨房,走到一半,又被黎先生拉了回去,被他抬起下巴,看着他。

我们都是一脸的疑惑和莫名其妙,但我还多了点打击。

他问:“你说花是从文件夹里掉出来的?”

我点头,问:“那你知道是谁放进去的么?”

言下之意,你知道谁在暗恋你么?

他摇摇头。

我相信他不知道。

但从这一刻开始,我要找机会脱身的念头已经被我彻底粉碎了。

在得知领土被外族觊觎并有意入侵时,有哪个女人还能冷静,还会想到脱身?我必须加入战局,我必须搞清楚内情,我必须揪出这个女人,捍卫领土。

我将玫瑰肢解后冲进了马桶,它的香味和颜­色­,美艳和高贵,还有花语,都充满了讽刺。

吃饭的时候,我没吃几口,托着腮欣赏着黎先生细心挑出鱼刺的样子,他时不时抬头看我一眼,把要送进自己嘴里的鱼送进了我的嘴里。

我说:“你是不是该戴上婚戒上班?”

他说:“你忘了?当初没定做我的。”

我说:“是啊,我后悔省这份钱了,不如给你补上一个?”

他说:“不用了,花这份钱犯不上。”

我说:“可是只有一只婚戒,就好像只有我一个人结婚似地,哪怕给你定做一个素圈呢?”

他说:“不用了,男人戴不管那些。”

我皱起眉,说:“就因为公司那些女人不知道你结婚了,她们才会对你虎视眈眈。”

他不语,继续挑鱼刺。

我发现,他挑鱼刺的样子就像是在挑我话里的刺。

我无理取闹了么?

临睡前,我躲在洗手间里,又给Miumiu打了个电话,希望她能解救我。

她说:“别戴,千万别戴,戴了就不知道那个狐狸­精­是谁了!”

我说:“问题是不戴我也不知道是谁!”

她说:“不,你是当局者迷,你忽略了问题的关键。如果戴了戒指,就等于把狐狸­精­逼回了暗处,你要抓她就更难了。难道你以为戴着婚戒的男人就能杜绝女人的追求?有很多女人是不会因男人的已婚身份而止步的,她们更懂得欣赏已婚男人的魅力,甚至专挑这类的下手,因为不用负责任,或者可以满足自己的成就感。”

我觉得她说话越来越有和睦的逻辑了,非常有哲理。

如果她愿意,她很快就能成为和睦的接班人。

她又说:“相反的,要是你们保持现状,那个狐狸­精­早晚会憋不住露出狐狸尾巴的。那时,就是你以正室身份驱除鞑虏的最好时机,你可以赢得漂漂亮亮的!”

我连连点头,对她说,你真是我最好的朋友。

最后,她说:“最主要的是,你老公是个男人,是个男人就戴不惯婚戒,你何必让他不悦的迁就这点,进而令你们的关系不愉快?”

我完全同意了Miumiu的一切论点,然后最初总结,道:“男人和女人的最大不同就是,女人会因已婚身份给自己挂上‘货已售罄’的标签,男人却借此成为了升值品,水涨船高,待价而沽。这叫什么事儿啊!”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有点晚,但我昨天总算看了《让子弹飞》~~~姜文又帅了,葛大爷更幽默了。

不知道看过的同学们发现了没有。。。有个打酱油的露点了~~捂脸。。。。。。

羞涩的扭脸。。。我要花花~\(≧▽≦)/~啦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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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男+女=偷 05 ...

那朵玫瑰花令我意识到,送花不再是男人的专利了,女人送花更值得玩味。

我深刻的替黎先生反省他的言行举止是否太过妖媚,以至于招蜂引蝶到这种地步,想了很久,没有结论。

我又想到Miumiu说过的一句话,她说,女人只想着成全男人,男人却只想着成全自己的世界。

Miumiu说得对,女人成全男人,那是因为女人会为男人着想,男人成全自己的世界,也是因为他们只会为自己着想。

第二天早上,我又问了黎先生同样的问题:“你真的不打算戴上婚戒么?”

他放下了已经凑到嘴边的­鸡­蛋,放进我的碗里,说:“以后我不再跟你抢­鸡­蛋了,你也别问了。”

我皱着眉,扒拉着碗里的­鸡­蛋,不禁自问我刚才的语气是不是像一个抢不着零食的小孩子,让他觉得我借题发挥了?

我吃掉了­鸡­蛋,喝掉了牛­奶­,站起身,将碗筷放进厨房的水池子里,但力道没掌握好,“啪啦”一声,碗碎了。

黎先生闻声而来,皱着眉,看着碗,又看向我,说:“碰伤了么?”

我摇摇头,又听他说:“你有什么不高兴的就直说,别拿碗出气。”

我举起一块儿碎片,不可思议的看向他,说:“你以为我是在跟你闹脾气,让它无辜的成为了牺牲品?”

黎先生拿走我手上的碎片,又默默收拾了水池子,走出厨房,再没看我一眼。

我听见了大门被关上的声音,我心里的那把火立刻窜了上来,一挥手,就把台子上的碗扫到地上,一阵“噼里啪啦”后,它们走完了辉煌的一生,货真价实的成为了我闹脾气的牺牲品。

我痛快的吸着气,又吐出去,眼睛瞄向碗柜,打着坏主意。

但就在这时,外面又传来了开门声,接着关上,不会儿,黎先生又一次出现在厨房门口。

他看向厨房地面,又看向我,表情就像是刚才的升级版。

他说:“它们招你了?”

是你招我了!我在心里对他说。

然后踢了脚边的碎片一下,又说:“这回我确实是闹脾气,算它们倒霉。我自己收拾。”

我蹲□,默默捡起碎片,黎先生也蹲□,一边提醒我“小心割手”,一边也不小心的割着了自己的手,我尖叫一声,左手抓着他的左手呼气,右手也不甚被另一块儿碎片割破。

他左,我右,我们都负伤了。

临出门前,我翻出创口贴,给他冠上了哆啦A梦的款式,给我自己的是Hello Kitty,两只创口贴就像两枚婚戒,分别套在他的左手和我的右手。

我耍小心眼了,我承认。

不过黎先生也没表示不满。

看着他左手上画着多啦A梦的创口贴,我渴望哆啦A梦就在我身边,让我心想事成,最好再给我一枚男款婚戒。

走出了家门,我对黎先生挥挥手,坐上了出租车,脑子里正盘算着一个月二十天的工作日,究竟要花多少打车费。

Miumiu的电话很不识相的在此时打断了我,她哭哭啼啼的先声夺人,没给我开口的机会。故事讲了五分钟后,我基本弄清了状况,她和替补分手了。

我问:“那你需要我请一天假陪你疯狂购物么?”

女人失恋,往往有三种途径挽救,吃、购物、再次恋爱。

吃太伤本钱,后果往往是花更多的钱瘦回来。

购物也是花钱,但最起码可以留下物质纪念,以及信用卡账单。

再次恋爱,要靠运气,也不是所有女人都能随时随地在自家门口捡到替补的。

她说:“不用了,我人已经在机场了,正准备去西安。”

我惊住了,问:“你要舍我而去!”

她说:“别多想,我只是想一个人去旅行,去西安是我脑子里的第一个想法。”

Miumiu一如既往的潇洒和任­性­,她交代了去处以后,先一步挂了电话,连给我喘气的机会都不给。

我坐在出租车里,努力按耐内心的冲动,我渴望机场,因为机场有飞机,飞机可以带我高飞,一个人高飞。

我总是和Miumiu说,攒钱的目的就是为了一个人自我放逐,放逐是需要成本的,成本是需要累积的,累积是需要工作的。可惜,我的钱总是奉献给这个城市的每一家商场,自我放逐总是挪后一步。

Miumiu的果断令我羡慕,嫉妒,和恨,她说走就走,还是去西安,去那个有兵马俑和白老虎的城市,先一步实现了我的梦想,她真可恶。

我又想到了黎先生,和黎先生的话,婚前他提议“旅行结婚”,结果在我妈和他爸、他妈的联合搅局后,我们在婚宴那天演了场猴戏给所有人看。但在洞房那天,他仍对我说,会补偿一次旅行给“我们”。

可现在,我们坐着不同的出租车,前往同一家公司。

人一旦心情不好,就会任­性­的迁怒别人,这种人很多,我很荣幸的成为其中一个。

带着Miumiu空投的打击,我走进了公司,走过走廊拐角时,撞到了梵融,撞翻了她手上的咖啡杯,却很技巧的没让自己淋着。

梵融冷冰冰的看着我,等我道歉。

我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眯起了眼,说:“不接受,除非你赔偿我的损失。”

梵融指了指下面,我顺着指引又看到了那双高跟鞋,真替她心疼,那是一件我也梦想拥有的奢侈品,现在被我毁了。

我说:“我赔,我再买一双给你。”

我难得这么大方,心里期盼着快点走一趟­精­品店,不过是为了梵融还是为了圆梦,我都要买下那双鞋。

梵融却说:“不是鞋,是我的脚,我已经快站不住了,你快扶我回办公室。”

扶她回去的路上,她小声而快速的对我叙述,今天总公司的某位高层要来视察,所有人都严阵以待,但她的敌人正准备看她出糗,就在刚才,我和她相撞的那一刹那,她的敌人正在身后虎视眈眈,试图找出可做的文章。

我问:“你的敌人是谁?”

虽然我不懂她为何要对我挖心掏肺,但我在心理上已经站在她那一国了吗,女人的友谊永远来的稀奇古怪。

她说:“就是你的上司,黎鹏。”

我丈夫的名字在我耳边响起,出自另一个女人的嘴,令我心跳加速。

我心虚的别开脸,忐忑不安。

梵融却以为我这是怕事的表现,她说:“我本不该对你说,但我还是要提醒你小心。就算你走出这个门口就会去告状,我也不怕。全公司的人都知道,同一部门的两个组,注定是敌对战友,兵临城下,摇旗呐喊,尔虞我诈,自相残杀。不过,就算敌对,也不影响双方成为私底下的朋友,我很喜欢你,因为你面试时的那些话说中了我要说的,可惜人事部把你分给了A组。”

为了梵融的这份赏识,我来不及细琢磨她这是出于试探、拉拢,还是挑拨离间,更没有问她为什么要小心“我的上司”,都同床共枕了,小心有用么。

我只是出于一种女人之间的义气,从柜子里拿出冰敷袋,装满了冰水,又送到梵融的办公室里。

她问我怎么会有冰敷袋,我说那是用来敷眼睛的,缓解压力,预防皱纹和黑眼圈。

但现在,它在梵融的脚面上,我想我要花钱再买一个了。

返回办公桌边时,B组的张玫走了过来,放下文件,请我转交给黎先生。

我眨眨眼,想起刘琤琤曾告诉过我张玫的特点:八卦、尖酸。

我说:“你自己拿进去吧,我走不开。”

张玫不可思议的看了我一眼,扭身敲响了黎先生的办公室门。

她走了进去,很快又走了出来,在经过我桌边的时候,又扫了我一眼。

我立刻拉住她,走到角落,小声说:“不好意思,我刚才是真的走不开。”

张玫冷笑了一声,扭了扭肩膀。

我又说:“你有没有发现……黎经理今天有点不一样?”

我本想问,你有没看到他左手手指上和我同款的创口贴?

女人都是敏感的,在同一时间段里看到相似的事物出现在不相­干­的人身上,总会敏锐的联想到一起,比方说同款的婚戒、杯子、口红、衣服、鞋子等等,还有创口贴。

张玫又冷笑了一声,说:“你是在试探我么?没用的,我不会说他半句坏话,你别以为可以从我这里打听到什么。实话告诉你吧,全公司人的底细,我都知道,可是你别指望我会告诉你。”

我被她的逻辑绕了进去,来不及接话,她便又说:“还有你和李玲玲,你们是怎么进公司的,走了谁的后门,我都知道。”

张玫笑的意味深长的转身走了,留下一连串的心虚和尴尬给我。

张玫到底知道多少,我该不该杀她灭口?

未知的第三者、做了人事手脚的刘琤琤、对我表达赏识的敌组经理梵融,以及令人心惊­肉­跳的张玫,为什么我要陷入这样危机四伏的局面?

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我回来更新了,我要动力~~~~~~~~~~~

外面北风呼呼的吹,霸王都被吹走吧~~~~~~~~~~~~~

20

20、男+女=偷 06 ...

人可以不聪明,但不能不小心,可张玫的话一直令我惴惴不安。

我找到了B组的副经理刘琤琤,向她婉转的打听张玫的底细,刘琤琤看了看自己的指甲,又看向我,说:“张玫?她的­性­格用她自己的一句话就可以概括了——全公司人的底细,我都知道,可你别想从我这里打听到什么。”

我说:“她知道的可真多,这种人通常活不长。”

她说:“她知道个屁,她只知道虚张声势。”

我点头,心里踏实了一半。

她又说:“你放心,全公司只有我知道你和黎经理的关系,只要我不说,你们都是安全的。”

换句话说,要是刘琤琤说出去,我和黎先生就危险了?

我又不踏实了。

在我不踏实的同时,刘琤琤又补了一句。

她说:“其实A组那边最危险地只有一个人,就是梵融。你别看她整日高高在上,其实她专挑单纯、天真的同事下手,对她们挖心掏肺,视为心腹,但最后,都逃不过被她利用的下场。”

刘琤琤的话狠狠地敲打了我。

单纯、天真,这么美好的词放在当今社会里,已经成了反讽。

我想起大学时期的一个朋友,严格说起来,那也不能叫做朋友,充其量是个饭友。

饭友每天蹭我的饭吃,我也乐于让她蹭,这种愿打愿挨的关系一向和谐,我成为了她在学校的衣食父母,因为她总是说她没钱,她家里也没钱,她一个人在外地上学,孤苦无依,并且还将这种悲惨放大了十倍。而我,一向是个乐于奉献爱心的人。

直到有一天,当我得知她对别的朋友炫耀她多么有钱时,我崩溃了。

我质问她,她却好似早有准备,轻描淡写的对我说:“谁求你请我了?是你自己愿意的。”

自那以后,学校里开始流传我曾经在她最困难的时候蹭了她一顿饭的事,我百口莫辩,唯有祈求上天,赐给她彩票头奖,愿她永不要再觊觎别人的同时也丑化自己了。

从那时候开始,我就明白了什么叫两面派。

莫非刘琤琤嘴里的梵融和张玫,也是这种人么?

还是刘琤琤也是?

我发觉自己就像是一个刚出社会的新鲜人,被这三个女人搅的一团乱。

梵融所说的将要来视察的某高层果然来了,他就像所有不靠谱的言情小说里描述的一样,玉树临风的一路走来,并用他锐利的目光扫过每一位女同事,和男同事。其实,在动物界,领导也是这么巡礼的。

当他站定脚步后,他说了这样一段话:“你们都是公司里的­精­英,才会站在这里,而不是去站柜台向顾客们展示内衣。希望在未来的三天里,你们不会让我失望。”

他的话让人揪心,我自顾自得将这番话理解为,如果我们其中一个让他失望,就会被派去向顾客展示内衣?

这位高层姓张,名字不重要,当一个人走到一定高度时,他的头衔就是他的名字,所以我们都叫他张总。

张总很快叫黎先生和梵融进屋谈话,意思就是领导们之间的口头交流是不能透露给下属们知道的。

但身为下属的我们,仍是天马行空的猜想着。

门里进行三人会议,门外的同事们也纷纷陷入热烈的讨论,还顺便拉上了我。

我必须热烈,还要装作比她们每一个人都热烈,尽管我有些意兴阑珊,但绝不能让她们看出来,以免落下不合群和假清高的外名。

但可悲的是,她们的热烈为我的热烈做了铺垫,我的热烈却成了结束语。

我说:“张总的身材一定很好,这种外冷内热的男人最喜欢扮演道貌岸然的君子了,实际上当他们脱掉伪装后,一定就像野马狂奔!”

话音落地时,身后的办公室门被打开了,结束密谈的三人站在那儿。

所有同事都极有默契的闭上嘴,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只有我,低着头,在屁滚尿流落荒而逃的同时,也看到了黎先生的手指上空空如也,原来他摘掉了创口贴。

临下班前,我已经听到了第三个关于我如何对张总一见钟情并对他暗恋的难以自拔的版本,我还听到张玫对此嗤之以鼻道:“就她那副尊荣,也有脸暗恋张总?”

我一向没脸,我的脸都是社会上的同胞们给的,如果他们不给我,我就是不要脸了。

我灰溜溜的走出了公司,招了一辆出租车,刚坐上车就被人推了一把,把我推向里座。

黎先生镇定自若的说了地址,接着看向我。

我撇着嘴,问:“你不是说要保密关系么,­干­嘛明目张胆的坐上来。”

他挑起眉,答:“你都能在办公室里幻想别的野马如何狂奔了,我这又算什么?”

我哑口无言了,自尊心和羞耻心令我无从反驳。

但我也能理解黎先生的感受,被老婆当面戴了无形的绿帽子,他理应化身为愤青。

我本想解释,但一路回了家,我都没找到机会发言。

直到黎先生洗澡的时候,我替他接了一通电话。

对方叫什么我已经忘了,但来意和身份记得很清楚,她说她最近在做理财,问黎先生有没有兴趣投资,她还说她是黎先生的前女友,并问我是谁。

我说:“我是他老婆,登记领证的老婆。”

这时候,围着浴巾的湿漉漉的黎先生走了出来,他真是秀­色­可餐。

他接过电话,一边看着我,一边答话。

他说:“嗯,对,我已经结婚了,结婚的时候比较匆忙,没请你,下回补上。”

我的笑容从脸上消失了,琢磨着他那句“下回补上”。

下回?下回结婚?他想结几次婚?

黎先生挂了电话,我先开了口,问:“什么叫下回补上?”

他说:“我只是随口一说。”

我又问:“你的前女友不是林若么?她又是谁?”

他说:“她是林若之前的。”

我顿了一瞬,问:“那在她之前,还有几个?”

黎先生刚要回答我,就被我打断了。

我说:“别别别,你还是别告诉我了,我受不了刺激。”

我正准备走进浴室,反被黎先生拽了回来,被他身上的湿气熏着鼻子,我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香味,但一时间想不起来。

他说:“你都问过我了,我也得问问你,在张力之前,你有几个男朋友?”

我说:“别,我要是告诉你了,你非得犯了心脏病进医院,咱们还是给彼此留点余地吧。”

说话间,我想起了这股香味的由来,我挣脱他的怀抱,跑进浴室里一看,又怒气腾腾的走了出来。

我叫道:“黎、先、生,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黄|­色­那瓶才是洗发水,绿­色­这瓶是浴液,你又用了我半瓶的浴液洗头!”

他说:“难怪我怎么用都不出沫,原来是浴液。诶,你怎么叫我黎先生?你至于这么生气么?”

我一生气就会当面叫他“先生”,虽然背地里已经叫了无数次。

我说:“我为什么不该生气?那瓶浴液两百二十五块,你一次就用掉了一半!我也不是第一次和你说那是浴液,请您看清楚上面的字,你哪次记住了!”

他说:“一瓶浴液两百多?我以前用的舒肤佳就几块钱,洗的比这个­干­净,­干­嘛把钱花在这上面?”

我差点被气蒙了,张了几次口,才说:“这叫生活品位,你没有,我在帮你培养!”

他撂下脖子上的毛巾,说:“我不需要,从明天开始,我还用我的舒肤佳!”

黎先生转身走进了卧室,留下我和我的浴液,我们显得很多余。

晚饭我们谁都没动手,黎先生在卧室里看资料,时不时传来翻页的声音,我在客厅里看电视,手里端着一杯­奶­茶和一碟瓜子。

我们在赌气,看谁先忍不住走进厨房做晚饭。

但我们都没想到,晚饭不是做出来的,是自己送上门的,由一个不速之客手亲自送上了门,就是那个我最不想看到的男人——韦原。

当我在响个不停的门铃的催促下打开大门时,我爸那张堆满笑容的虚伪嘴脸,真令人倒足了胃口。

无事不登三宝殿,他准时来找茬儿的。

我爸买了水煮鱼、麻婆豆腐、醋溜里脊、爆炒口蘑、蒜蓉剑兰,还有小葱拌豆腐。

他就当回了自己家一样的自然,在饭桌上铺了两张报纸,接着拿出所有一次­性­饭盒,摆好,打开,试图靠美食打动我拉长的脸。

我瞪着他,说:“你来­干­什么?”

我爸说:“怕你饿着,给你买了好吃的。”

我扫了一眼菜­色­,吞了一口口水,说:“我们吃过了。”

不想,黎先生却从卧室走了出来,先和我爸打了招呼,又说:“爸,您也坐下吃点吧,我们正发愁不知道吃什么呢。”

我白了黎先生一眼,挑剔道:“怎么没有白饭啊?”

我爸立刻撸起了袖子,往厨房走,边走边说:“爸给你闷一锅饭,你小时候最喜欢吃我闷的白饭了。”

小时候,小时候,又是小时候,想起小时候,我就心酸,那时候的美好简直可以催人泪下了。

我坐在桌边闷声不吭,黎先生用脚丫子踢了踢我,我没理,他又踢了一次,我便急了,一脚把他踩住。

他说:“咱们和好吧,你也给你爸留点面子。”

我拒绝回答这个问题,只是说道:“如果将来有一天你也像他对待我妈那样对待我,就算你给我闷一辈子的白饭,我也不会原谅你。”

然后,我把自己说哭了。

黎先生抽回了脚,凑了过来,握住我的手,安慰道:“不会的,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我鼻子一酸,突然觉得他头发上传来的浴液的香味也不令人难忍了。

作者有话要说:

《妻有妻术》已由国际文化出版公司出版,全国各大新华书店、民营书店以及当当、卓越、京东商城均有销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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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男+女=偷 07 ...

我们三个一言不发的共进了晚餐,趁着洗碗的功夫,我爸在客厅里和黎先生道明了来意,原来今天是他的生日。

我靠着厨房的门框偷听着,顿觉愧疚。

记得去年这个时候,我爸兴致冲冲的告诉我说,他今天生日。

我说,哦,生日快乐,还有事么。

我爸被我噎的说不出话。

现在想想,也许他只是想和他唯一的女儿吃一顿饭,可笑的是,在他和我妈闹分居前,我们每年都陪他过生日,我还以为,他已经厌倦了。

我走出厨房的时候,正见到黎先生为苹果脱衣服,水果刀在他手里化作了传奇,他总能把果­肉­和果皮完美的划分开,这一点我就办不到。

黎先生的动作令我想起了我的初恋,每个女孩子都永远不会忘记初恋的。

虽然我已经记不起初恋的样子了,但我仍能记住他带给我的感觉,所以很多女孩都会说,她们爱的不是男人,是爱情降临时带来的喜悦和痛苦,尤其是初恋,初恋的感觉是无法替代的。

我还记得我的初恋有一双艺术家的手,他拿着画笔的样子就和削苹果时一样迷人。可我从没告诉过他,我喜欢他,只是看着他在我的QQ上闪动的头像,感动不已,直到有一天,他不再上线了。

我想,这是因为他换了QQ号,也不需要让我知道。

后来,Miumiu告诉我,每个人都会在前男友或前女友的QQ上处于下线状态的,这个状态将持续永远。

黎先生把苹果分成四瓣,我爸拿了两瓣,一瓣递给我。

我皱着眉,说:“我不吃。”

我爸的手尴尬的停留在半空。

我解释道:“我说过很多次,我不吃苹果,还有白菜。”

为了怕我爸多心,我还要把白菜拉下水。

然后,我拿起一个梨,慢慢的啃。

黎先生削苹果的功夫一点也不输给初恋,可是他们都不知道,我从不吃苹果。

因为苹果比初恋的滋味还要酸,酸的我牙根子软。

黎先生拍了拍我的肩膀,走进卧室,关上门,把客厅留给我们。

我拿着遥控器播了一圈电视,最终停留在一个家庭访谈节目那儿。

主持人正在采访一对夫妻,这夫妻俩互相吐槽,互相抱怨生活对他们的不公,还有对方对自己的不耐烦。

我爸打开了话题,说:“我和你妈有点误会,我们都不希望这会影响你。”

我放下遥控器,说:“你和我妈之间的不是误会,是第三者。”

我爸说:“不,最初不是因为我……我外面有人,是先有了误会,那时候,我们都不懂得体谅对方。”

这时,节目里的男人也对主持人控诉道:“她从来学不会温柔,只会数落我的缺点,好像在她眼里,我就是全世界最不可取的男人,既然这样,这日子过的还有什么意思?”

我我握紧了双拳,冷笑着看向我爸,说:“我朋友说男人做错了事都会把责任推卸给别人,以前我还觉得总有例外,现在赞同了。如果你真的有心维系这段婚姻,为什么你还要默许让第二个女人出现在你们中间?不要说的好像自己一点责任都没有,错的不是第三者,是你的变心,和你对这个家的不忠诚!”

我爸涨红了脸,这是他第一次在我面前哑口无言,并且一个字都反驳不出。

我爸走的时候,黎先生从卧室里走了出来,他用一种责备的眼神望着我。

我爆发了,我怒吼着:“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错的不是我,你该谴责的也不是我!不要跟我说什么女人不懂男人的屁话,你们男人也从来不懂女人,你们只会为自己的出轨找各种各样的虚伪借口,说服别人的同时也好让自己的良心获得解脱!可这不是我们女人造成的。”

那天晚上,我没再搭理过黎先生,很早就钻进了被窝里。

可是被窝里很冷,冷的我的眼泪都下来了。

我咬着手指头,默默地哭,直到身后伸出一双手臂将我揽进怀里,接着后脖子上也落下冰凉的吻,我才放声哭了出来。

他说:“你爸今天去了你妈那里,还买了蛋糕,希望你妈陪他一起吃。你妈把他赶了出来,所以他来找你,想请你说几句好话。我看得出来,他是有点后悔了,想挽救这段婚姻。”

我小声的问他:“我今天是不是太过分了。”

他说:“一家人没有隔夜仇。”

第二天,是周六,我起了大早,顶着红肿的眼睛去打搅了邹之明。

我们相约在一家咖啡馆里,我很快就道明了来意。

他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想你爸是不会介意的,其实只要你打个电话给他,道个歉,就没事了。”

我当着他的面给我爸打了电话,我只说了三句话。

“爸,昨天,对不起。”

“下午有时间么,我想约你喝茶。”

“就是咱家小区外的那间咖啡馆。”

挂了电话,我委婉的问了邹之明他准备收多少辅导费,他递给我一张价目表。

我瞠目结舌的看了一遍,提出第一个问题:“谈话一小时是两百块,那咱们现在的也算么。”

他说:“这个不算,咱们是朋友,我给你优惠价。”

优惠价,这是我最爱听到的三个字。

朋友真是难以估量的关系。

我又问:“修复好一个家庭,只收两千块辅导费。那什么样的程度叫做修复好?”

他说:“意思就是,如果你父母复合了,就是修复好了。”

我点点头,最后问道:“那如果情况没有好转反而越演越糟,该由谁负责?”

他说:“不会的,这种辅导是需要双方都自愿的,在自愿听劝的情况下,越演越糟的概率等于零。”

邹之明一如既往的睿智,几句话就将我的所有疑问解决了。

我爸赶来咖啡馆的时候,我和邹之明已经喝了三杯咖啡了,我不得不去了第五次厕所,邹之明去了三次。

我爸一见邹之明,就愣在当场,经我介绍说“这位是情感辅导大师,和睦老师”后,我爸的面部表情更加丰富了。

他不得不坐下来,面对邹之明的友善问话。

我在旁听,时不时给点意见。

邹之明说:“一个男人决定真心悔过,是千金难买的,只要您同意,阿姨那边由我去说,我做个中间人,帮你们打开心结。”

我爸一脸的不乐意,对我说:“为什么咱家的事要求一个外人?”

我说:“因为咱家里的人没人愿意帮你,而我妈最相信和老师的话,在你离开她的那段日子里,她的­精­神全部寄托在和老师的书里了。咱们应该感谢他。”

邹之明说:“叔叔,只要能和好,形式是不重要的。”

我爸不语,露出了笑容。

邹之明头一次让我见识到偶像的力量,他第一次走进了我妈住的地方,就打开了她的心扉,和她足足谈了一个多小时。

而我,则和我爸在咖啡厅里等候,喝掉了第四杯咖啡,上了第十一次厕所。

邹之明回来的时候,是面带笑容的,他带来了捷报。

我爸握着邹之明的手,对他表示感谢,我摸着包里的两千块钱,准备递出去。

哪知,邹之明说:“阿姨只有一个条件,请您不要再和她见面了,和她断绝一切来往。”

我爸说:“可她毕竟为了我付出了很多,要是我说走就走,连个交代也没有……这,是不是太不仁义了,我好歹也要在经济上补偿她一点吧。”

我立刻火了,拍着桌子站起身,说:“你和一个第三者讲仁义?难不成你还想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她差点就破坏了一个家庭,这笔损失又该由谁补偿?”

然后,我看向邹之明,说:“和老师,对不住了,今天耽误了您的时间,钱我下回再给您吧。”

离开咖啡馆的时候,我先想到的是,那两千块钱还在包里。

我走回了小区,不经意的抬头,看到我妈站在阳台,望着我身后。

我回头看去,我爸就跟在后面。

我突然感到很心酸,替我妈心酸,她简直就是站在望夫崖顶的千年圣母,望着一个有心悔改却一时难以放□边新欢的负心汉。

我爸上了楼,我等在小区里,把时间留给他们。

希望这次沟通是他们新的开始,而不是结束。

我掏出手机,翻着电话簿,最终把电话打给了远在西安的Miumiu。

我在这个时候想起Miumiu是有道理的,她是这世界上唯一一个明白我又不强迫我去明白她的朋友,她总是与时俱进,比天气预报还戏剧化的更新换代,从不吝啬将万紫千红的感情生活和我分享,并且不断的用自身经验向我说明,什么是男人。

从她那里,我可以将男人和爱情分门别类,潜移默化的增长了经验。

电话打通了,Miumiu的声音充满了喜悦,还有伤感。

我问她是不是在西安有了艳遇。

因为在异域之地碰到的爱情是最美的,也是时间最短的,不能随着人的脚步的移动而跟随,它将被原地储存。

Miumiu说,在她坐上从机场出来的大巴时,遇到了一个带着家乡口音的男人。他们想谈甚欢,甚至有一种相见恨晚的火花滋生。那男人带着她玩遍了西安,还在她闹胃病的时候第一时间出现,带她挂了急诊。

病床前,男人握着她的手,和她谈论未来。

那时,Miumiu便知道,是该说分手的时候了。

因为她不可能去西安久居,也不会自私的让他离开西安。

说到这里,Miumiu话里的喜悦不见了,徒留伤感。

她说,我和她没有什么不同,只不过她是和不同的男人恋爱,在眼花缭乱的各种恋爱关系里寻找那个真命天子。而我,总是以结婚为前提在交往,每次投入的­精­力和筹码都过于庞大,不够潇洒。

我说,Miumiu,结婚和恋爱是不一样的,结婚要找一个适合自己的人,未必要相爱。就像我爸、我妈,他们原本相爱,却因为生活里的种种不合适而分开,可他们很幸运,因为还有多年累积下来的感情将他们的关系维系住。

最后,我告诉她,我爸、我妈要复合了。

正当我对Miumiu宣布消息的此刻,我爸走下了楼,他一脸的挫败和愧疚,眼角还有泪痕。

我的心一抖,已经预感到了最坏的结局。

我爸说对我摇摇头,什么都没说,驼着背走了。

我转身走上了楼,按响了门铃。

我妈开门的时候,正是一副强忍委屈的神情。

我走进门,质问她:“为什么一对感情还在的夫妻不能在一起?你们对自己是不是太残忍了?”

其实我想说的是,你们对我太残忍了。

我妈说,就在刚才他们谈判的时候,我爸接了一通电话,是那个女人打来的。

我爸本打算当着我妈的面和那个女人说清楚,却想不到对方先一步宣布了一个消息——因为上次的小产,她被医生宣判了永不能生育的无期徒刑。

这个消息也震惊了我,我就像是在雷雨天站在旷地打手机的无辜者,当雷劈下来的那一刹那,七窍生烟。

我安慰了我妈一下午,将我肚子里所有可以想到的说辞都灌输给她,却不能化解她的伤心和绝望。

我妈说:“年轻的时候,我和你爸的相处一切都是美好的。你爸有很多令人难以忍受的小毛病,他脚臭,又不爱洗澡,袜子和鞋必须要放在阳台最通风的地方一整夜才行。他从不做饭,不是不会做,是懒得做,还有他总认为男人是要远离厨房的,所以他连碗都不洗。不过,他会焖米饭,同样一个电饭煲,在他手里总能化腐朽为神奇。他说我太讲究,有洁癖,经常为了我要求他换洗衣服和换洗床单而跟我发脾气,但他每次都乖乖的换了。他还说我喜欢念叨,总能把他气得头疼,其实他不是吵不过我,只是好男不跟女斗,让着我。”

我听着我妈讲述他们生活里的点滴,心里就像被电锯洗礼过一样的撕心裂肺。

我问她,我爸有没有说什么。

她说,他只说了三个字,对不起。

我的心更疼了,因为我和我妈一样,都怕听到男人说这三个字。

如果说这句话的人是上司或领导,那将意味着降职或离职;如果是朋友,那将意味着理解和原谅;如果是亲人,那将意味着爱和包容;可如果是来自情人或丈夫,那将意味着分开。

我和我妈都害怕和我爸分开,尽管我们在口上永远说当他死了。

可现在,我们无能为力了。

在我妈那里吃了晚饭,我才回了自己家。

临走前,我一直反复强调,我是可以留下来陪她住几天的,但也被她多次拒绝,她还劝我要把­性­子放柔一点,新婚期间,更要注意培养夫妻情感。

带着我妈的耳提面命,我返回了我和黎先生的家。

一室的温暖,一桌的剩饭剩菜,还有他妈。

他妈穿着我的拖鞋,坐在我做惯了的沙发上,拿着我的遥控器,看着我最喜欢的电视剧。

她说:“吃了么,饭菜在桌子上,要不我给你热热吧。”

我说吃了,然后脱掉大衣,走进卧室。

黎先生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没有老老实实的靠在床头看资料,他正伸长了胳膊摸着衣柜最上面的被子,脚下还踩着一张脸。

那是古天乐的脸!

我叫了一声,奔了过去,正扑进黎先生的怀里。

敢情他是以为我在投怀送抱啊!

他一个热乎乎的吻落了下来,对我说:“老婆,你出去一天了,我真想你。”

我“噼里啪啦”的对着他一阵捶打,又把他推开,捡起我最爱的那张海报。

我说:“你怎么能这样对它,这是我最喜欢的!”

他说:“你都嫁给我了,你最喜欢的应该是我。”

我斜了他一眼,怀疑他是故意踩扁古天乐,因为我总是沉迷于看古天乐的所有电影和电视剧,还能把他的星座、岁数、身高、体重、家庭关系等等如数家珍的倒背如流。

21、男+女=偷 07 ...

可是黎先生却总是不以为然的对我说:“德行!”

我把海报小心翼翼的收好,小声警告他,道:“我不会对你的李嘉欣做什么,但也请你离我的古天乐远一点!”

黎先生居高临下的用鼻孔望了我一眼:“哼。”

我说:“猪。”

他瞪起了眼。

我扫了一眼门口,说:“你怎么让妈一个人留在客厅里,你刚才找什么呢?”

他说,他妈想一个人静静地看电视,他在找备用的枕头和被子。

我问,咱妈要住这里?

他点头,说,只住一晚。

我扫了他一眼,然后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备用的枕头和被子,说:“客厅凉,一床被子够不够?要不把结婚时人家送的毯子也找出来吧。”

他被我感动坏了,连我和被子一起搂进了怀里,在我脸上印下密密麻麻的吻。

这时,他妈的咳嗽声从客厅里传了过来。

我俩立刻分开,此情此景竟让我体会到偷­情­的刺激。

我把被子拿到客厅,说:“妈,今晚您跟我睡吧,让黎鹏睡客厅。”

他妈连连摇头:“那怎么成,我能委屈一晚上,他可不行,他受不了冻,一受冻就腰疼,男人可不能腰疼啊,腰可是命根子!”

我一愣,自然而然的将这番逻辑理解为:男人睡客厅会威胁到命根子。

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我来打个广告~~33新坑,罗生门系列一《误入妻途》:

女人会记住让自己初次­肉­疼的男人,

男人会记住让自己初次心疼的女人。

所谓幸福就是判他有妻徒刑,他上她一次,她伤他一次,就这样纠缠一辈子。

22

22、男+女=偷 08 ...

我头一次躺在自己的床上就像是躺在蒸锅上一样难安,我身边躺着我的丈夫,但我们谁也没有越雷池一步。

我险些忘记了,当两个女人之间出现一个男人时,这两个女人是很容易成为敌人的。

我小声的告诉他今天发生在我爸和我妈之间的事,但我不敢掺杂过多的个人情绪,尽管我已经怒不可仰。

黎先生说,站在我的角度上来说,我是对的,我作为女儿和女人要捍卫自己的家庭和我妈的尊严,我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女­性­。但站在男­性­角度上来说,我爸走错了一步想要回头,是值得原谅的,但那个女人不孕的事实也不是我爸能控制的,我该体谅他。

我很生气,我反问他,难道女人都该做圣母么,难道只要男人肯认错就是无价宝么,还是说我爸才是受害者,最值得同情?

黎先生说,夫妻就是宽容、谅解、迁就的结合关系,就像他总是迁就我一样。

我怒了,再次反问他什么时候迁就过我。

他说:“在你没意识到的时候。”

我懵了,沉默了一会儿,反省自己什么时候让他为难过。

过了一会儿,我问:“那你为什么要娶我?”

他说:“因为我爱你。”

他把我搂紧了,说:“你不会到现在都不知道吧?”

我知道每个女人都希望听到心爱的男人也说爱自己,但此时此刻,我真不是这个意思,我对全世界的女­性­同胞发誓,我只是想知道除了爱以外,还有什么元素促成了我们的结合。

我说:“那除了爱呢?”

他说:“你是这个世界上最适合我的女人。”

我点点头,想起我也这么告诉过Miumiu。

可能黎先生也发觉了这种一问一答的模式,他很快对我提问。

他问:“那你呢,除了爱,你为什么要嫁给我?”

我说:“因为你适合和我一起过日子,咱们有默契,这样的生活会很有意思,不会枯燥。我真怕咱们会像我爸、妈那样,磨合几十年后,把生活磨的枯燥、乏味、难以忍受,让我爸拿生活当借口去找外遇。”

黎先生沉默了好一会儿,再开口时,问了一个我意想不到的问题。

他没有替我爸说话,而是问:“那你爸和外遇是怎么开始的?那个女人,你见过么?”

他一句话就戳中了问题的症结。

那个素未蒙面的女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她为什么会看上打自己二十多岁的男人,又凭什么特质迷上了我爸的眼?她究竟是个女超人,还是女蓝波?

正当我在脑中勾勒第三者的形象时,卧室的门上传来了敲打声,接着是他妈的声音,她说:“早点睡,别折腾了。”

我和黎先生都闭上了嘴。

半夜,我起来上厕所,又走到厨房倒水喝,经过客厅的时候,我被他妈吓着了。

他妈吼道:“滚出去!”

我站住了脚,下意识问:“什么?”

他妈说:“没事!滚出去!”

我立刻走进了厨房,躲在门边观望。

我看到他妈坐起了身子,又听到他妈吼道:“找死!”

我“咕噜咕噜”的喝掉了一杯水,放下杯子,跑回卧室,摇醒了黎先生。

他嘟囔了一声,把我搂进怀里的同时还顺便把我撂倒在床上,右大腿“啪”的一声甩在我身上,把我压得死死的。

我捏着他的鼻子,说:“黎鹏!你妈出事了!”

黎先生惊醒,在黑暗里瞪着我。

我说:“你妈梦游了!还叫我滚蛋!”

他松了口气,见怪不怪的说:“老毛病了,我妈睡觉就爱骂人,有时候还打人。”

我惊了,开始庆幸今天睡客厅的不是黎先生。

这一觉我睡得很浅,时不时总能听到客厅传来的谩骂声,有一句听得不太真切,大抵是“滚犊子”一类的方言。

早上醒来的时候,我先占用了洗手间,磨蹭了二十分钟,走出来的时候,见到黎先生还在装死猪,二话不说就一脚把他踹醒,说:“快起来,今天轮到你做早餐了,不要跟我玩缓兵之策那套!”

我拖着睡眼惺忪的黎先生走出卧室,却看到了客厅里已经摆放了一桌子菜,热汤面、白米粥、面包、包子,还有咸菜。

他妈坐在桌边对着我们笑,说:“要迟到了,快趁热吃。”

黎先生箭步走到桌边,端起白米粥就喝,而他妈,则是一脸宠溺的看着他。

我走了过去,拍拍他,说:“你刷牙了么?”

他妈代言道:“吃完了再刷吧,赶紧吃!”

我坐下,撑了一碗热汤面,默默地吃,脚下还不忘狠狠地踩住黎先生的脚丫子。

吃完了饭,她妈包揽了收拾残局的工作。

我问:“妈,您几点起的?”

他妈说:“五点半。”

我说:“那等我们上班了,您赶紧睡个回笼觉吧!”

他妈说:“不睡了,我还要把你们吃剩下的给他爸拿回家去,那些够我们俩吃两顿了,别浪费。再说了,早睡早起身体好,人岁数大了,睡不长。”

我没接话,把险些脱口而出的昨晚的梦话话题咽了回去。

上班之前,我去阳台收衣服,却看到一排属于我的内衣裤。

我跑进卧室里,揪住正在打领带的黎先生,一边替他接管接下来的工作,一边刻意拉紧了领带扣,威胁他说:“内衣不会是咱妈帮我洗的吧?好多都是没穿过的!”

黎先生说:“就是她,本来我要洗,妈说男人不能洗女人的内衣,就接过去了,后来还把柜子里的一起都洗了。”

我眨眨眼,说:“男人不能洗女人的内衣?那凭什么你的­内­裤要由我洗?”

他舔着笑,凑上来亲了我一口,安抚道:“咱妈就这样,老人嘛总有点迷信和传统要守,按照他们的说法,男人要是洗这个,是要倒霉一辈子的,你就体谅一下吧。”

我突然明白了一个道理,宽容、谅解、迁就,都是在一方施行,另一方不知情的情况下进展的,就像现在。

上班时间一到,我和黎先生不约而同地走向门口,身后跟着他妈。

从楼上到楼下,我回头对他妈说了五次:“妈,甭送了。”

黎先生说了三次。

但依然不能改变他妈亦步亦趋的­精­神。

我们三个一起到了楼下,我伸手招了一辆出租车,被他妈拦住。

他妈说:“打车多贵啊,等以后你们有了孩子,花钱的地方多的是!”

我点点头,笑笑,走向路口,一边回头对她挥手说“拜拜”,一边打着老娘打车是打定了的主意。

他妈在后面对黎先生说:“诶?你们小两口怎么不一起走啊?不是一个单位吗?”

黎先生说了几句,就追了上来,拉起我的手,目视前方的小声说:“镇定,走出路口我给你打辆车。”

我说:“咱妈就住一天吧?”

他“嗯”了一声。

我又说:“她是用洗衣机洗我的内衣的,全走形了,今天你去公司找点样品拿回家,我都没得穿了!”

他说:“不穿,挺好。”

我立刻掐住他手背上的­肉­。

到了公司,我听到了今天的第一个八卦——张玫深得张总的看重。

听说张玫是个煮咖啡的好手,她做的花式咖啡简直就是艺术品。今天早上,她给张总端了一杯拿铁,不加糖的,上面浮着桃心形状的泡沫,香气宜人。张总是个咖啡控,尤其喜欢拿铁,他说这是他喝过的最好喝的咖啡,这句话听在女人耳朵里,俨然就像是“你是我见过的最深得我心的女人”。

我托着腮,听刘琤琤汇报了大致情形,瞬间对张玫肃然起敬。

但刘琤琤却嗤之以鼻,她说:“她别以为一杯咖啡就能涨工资,工作的事还是要从工作上说的,要是她出了错,张总一样不会姑息她!”

她说的就好像她才是最懂张总的女人一样,潜台词就是:“张总是不会因为一杯咖啡就爱上一个女人的肤浅男人,他懂得欣赏女人的智慧。”

其实她们都错了,张总最喜欢的不是咖啡,也不是工作能力,而是健身。

下班以后,我上了出租车,和往常一样遭遇了一个为期两分钟的红绿灯,我也一如既往的看着路边的俱乐部二楼的玻璃窗,那是个私人健身房,能来这里消费的大多是有闲钱又重视外形的男士,门上总挂着一个“谢绝女士参观”的牌子,但落地的玻璃窗边却设立了五、六台跑步机,跑步机上跑着的都是帅哥,养足了过往女士们的眼。

此时此刻,窗边那个健步如飞的男士,正是张总。

他就像我说过的那句话一样:“脱掉伪装后,一定就像野马狂奔!”

那一身的肌­肉­,真的属于西装打领的张总么?

我双眼风光的盯着他看了几秒钟,快速的翻开手机,抓拍了一张,传给刘琤琤。

刘琤琤过了很久才回复,那时候,我坐的出租车已经开出了两条街。

她回复道:“这样的男人都喜欢小鸟依人的女­性­,他们乐意展现自己的男子风范,最爱保护弱小。”

我觉得她说得有理。

回了家,不见他妈,心情甚好。我和黎先生分享了刚吸收到的咨询——张总的身材。

黎先生只说了一句话:“觉得他比我好?”

我一愣,摇头,说:“不,我只是想告诉你,千万别惹他生气,他打人应该很疼。”

黎先生白了我一眼,说:“你要是看上他了,我就成全你。”

我急了,叫道:“你有毛病啊!”

他轻蔑了我一眼,走进卧室,换了睡衣又走进浴室,接着里面传来了哗哗流水声。

我坐在沙发上生闷气,正巧接到了Miumiu的电话。

Miumiu似乎已经从西安恋情中走了出来,乐此不疲的将沿路的风土人情分享给我,还说她在路边买了一本书,上面标明作者是和睦,但内容却不是他的风格,她怀疑是盗版的。

我问起这本书的内容。

她说,书名叫《救赎》,里面写道:“所有女人都渴望有个男人可以将她们从单身生活里解救出来,但大多数女人比较不幸,救她们的未必是想看到的那个,但为了表达感激,也不得不以身相许,步入婚姻。”

我说,这句话是有一定哲理的。

Miumiu则反驳道:“是有哲理,但不是和睦的哲理。如果是和睦,他会说,这世上有一部分女人是幸运的,她们能碰到可以为自己摆脱单身生活的男人,还不止一个,她们会选择其中一个展现自己母爱,只为这一个洗手作羹汤。”

我顿悟了,和睦的风格永远是乐观的,而且Miumiu就是他的知音。

我说:“我想给你介绍个男人,是个你绝对懂得男人,他叫和睦。”

Miumiu尖叫着反复问我“是真的么”,然后又不停地自问道:“不行、不行,我得冷静。”

我问她紧张什么,她反问我要是别人把古天乐介绍给我,我会不会紧张?

我说,我一定会一口吃了他。

Miumiu哈哈大笑,伴随着她的笑声,黎先生也从浴室走了出来。

他扫了我一眼,走进了卧室。

我预感不妙,很快就和Miumiu结束了谈话,并且自我反省着,或许我在自己的丈夫面前谈论另一个男人是不明智的,没有哪个男人或女人愿意听到从伴侣口中称赞的别的异­性­,这不是因为他们小心眼,只是因为情人眼里容不下沙子。

想到这,我跟进了卧室,对着正在擦头发的黎先生,说:“琤琤喜欢张总,我只是不小心充当了她的知情者和告密者,我没别的意思,我心里永远只有你一个,老公。”

黎先生放下毛巾,走了过来,低头亲我,说:“你刚才说你想一口吃了谁?”

自然不能说古天乐,我会被他就地正法的。

我一下子跳到他的身上,紧紧缠住他,就像缠住蜥蜴的嚣张小蛇,大声说:“你,只有你,从头到尾都是你,我要吃了你!”

我俩吻在一起,扭成一团,­干­柴烈火,一发不可收拾。

但在紧急关头,我还是踹了黎先生一脚,说:“去,把你弟弟的工作服穿上,别随地大小便!”

黎先生哀嚎一声,只能任命的服从了我的指挥,他是­色­字当头,不得不从。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从秦皇岛回来了~~~这章是补昨天的更新,晚上还有一章(我是说真的,我可以用校长的人品诅咒发誓)!

谢谢大家的支持~\(≧▽≦)/~啦啦啦

23

23、男+女=偷 09 ...

男人好­色­,女人也好­色­。

黎先生好我的­色­,Miumiu好和睦的­色­,刘琤琤和张玫则好张总的­色­。

第二天到了公司,刘琤琤便让我见识到了什么叫好­色­。

她一改往常的­干­练形象,转眼化身为小女人,长发、短裙、淡妆、水­嫩­的皮肤,这简直是为男人打造的最佳情人。

我问她是不是要和张玫决一死战。

她说,只要拿下张总,她的人生就圆满了一半,只可惜她是B组的人,这令事情有了难度。

我问,B组怎么了。

她说,张总比较看重梵融率领的A组,可自己给他的第一印象却是黎经理这边的人,在工作关系上,他们已经被划分开了。

刘琤琤说的很对,职场高手要给人“能­干­”的印象,而不是“谁的人”,派系划分往往危机四伏。

中午的时候,刘琤琤再度汇报,张总一共看了她三眼,却看了张玫五眼。

我问问题出在哪里?

她想了想才说,张玫说话的声音嗲嗲的,男人一听就酥了。

我点点头,不得不承认女人是渴望拥有甜美的声音的。

我和刘琤琤有说有笑的一起消磨了午餐时间,话题总是围绕着张总,从没提到黎先生。女人的话题永远是男人,但我们还可以选择谈论哪个男人,黎先生是我最不愿在公司谈起的,这是个心照不宣的秘密。

刘琤琤是个直率的人,说话有些刻薄。比方说,我提到张玫,她会说“她啊,花瓶、­骚­货、贱骨头”,若我提到梵融,她会说“漂亮是漂亮,可惜刺太多了,敢接近她的男人都会被扎成筛子”。

任谁都看得出来,刘琤琤尤其看不上A组的女人。

这令我不禁反省,若我和刘琤琤走的过近,是否也会被A组的女人们视为种子敌人?

吃完了午饭,我们巧遇了张总,形势比较尴尬。

当时的张总正和张玫走在一起,我和刘琤琤走在后面,我们一起看到张玫的高跟鞋拐了一下,张总眼疾手快的将她扶住,两人靠得很近,一个关怀,一个娇弱。

刘琤琤拉长了脸,拽着我的袖子超过他们。

张总却在身后叫道:“韦若,刘琤琤。”

我们同时站住脚步,刘琤琤的脸一瞬间恢复了明媚,就像患难与共的知音好友,热心的替张总扶着张玫,还不忘用身体隔开两人。

我站在原地,不敢过去,也不用过去。

张总却明智的脱离了两个女人的战场,向我走来,和我搭话。

张总问:“听说你也刚来公司,早了我两天。”

我笑笑:“我是新人,您是决策者,这个不能比。”

张总挑挑眉,按下电梯按钮,而我则看向身后的刘琤琤和张玫。

电梯来了,我不动,等张总先走,他却比划个手势,叫我先进去。

我走了进去,接着是张总、刘琤琤、张玫。

我们四个人分别占据了四个角落,谁也不看谁,这就是所谓的安全距离。

当电梯门再度打开的时候,黎先生走了进来,他对张总笑笑,站在四人中间。我从玻璃墙里偷偷瞧他,见他也在看我,我心里一震,沉溺于偷­情­的刺激里。

电梯停了,五个人依次走了出来,两两走向走廊,前面是张总和黎先生,中间是我,后面是刘琤琤和张玫。

我注意到黎先生的肩膀更高于张总,腿稍长,头发稍短,声音稍低,看侧面的线条,鼻子稍高,嘴­唇­稍翘,下巴稍凸。

我越看越脸红,这才意识到黎先生是个十恶不赦的帅哥。

原来什么都是要比较的。

回到座位里,收到了黎先生的一封短信:“以后在公共场合,别那么看我。”

我回道:“那我该怎么看你?我那是看我自己的男人。”

他说:“含蓄点!小心我收拾你。”

我一乐,回道:“你鞭长莫及。”

我没顾得上看黎先生对这句­性­暗示有什么回应,因为梵融正向我走来,我立刻合上了手机。

梵融使了个眼­色­,越过我的座位,走向茶水间。

我跟了过去,看她耍什么花样。

梵融把我拉到茶水间最隐秘的角落,说:“我有个朋友,海龟,打算在北京投资点小钱建立事业,现在还没女朋友,介绍给你,如何?”

我好奇为什么有这等货­色­,梵融不自己留下,于是便问她:“人品如何,帅么,他条件这么好,怎么会看上我?我觉得他该追你才对。”

梵融一脸笑意,对我的话很受用,说:“我和他不来电,但是我又希望肥水不流外人田,所以先想到了你。”

我说:“可我已经名花有主了。”

梵融一愣,问:“有主了?谁啊?”

我说:“就是我男朋友,叫黎大毛。”

梵融下意识问:“李大毛?”

我点头,一脸甜蜜。

我本以为,爱情是两个人的事,婚姻是两家人的事,但其实不管是爱情还是婚姻,都有可能是和工作相关的事、整个社交圈子的事,或是身边所有朋友的事。

比方说,刘琤琤和张玫都喜欢张总,这就是整个公司的事,所有人都在暗中打赌谁会屏雀中选,甚至暗猜会不会有第三号参与者,或是黑马出现。

又比方说,Miumiu来了短信,她告诉我因为在西安的露水姻缘,导致她失去了一个在本市的朋友,那个西安人恰恰是这个朋友的前夫。前一天,他们复婚了,朋友邀请Miumiu去做个见证,但Miumiu却无地自容的落荒而逃。

再比方说,在市场部的例行会议上,因为一份文件的数据错误,我被黎先生当众点名批评了。我以为不管是上司还是丈夫,他都该是护短的盟友,但此时,我懵了,瞬间就将他划分到敌人范畴。

将黎先生视为敌人的成本是昂贵的,我当天没有打车回家,而是去了Miumiu的家,她的家离我的相距二十公里,一来一回免不了几十块的打车费。为了安慰她,我还特意去了超市买了两块冰冻鳕鱼,清蒸了鳕鱼,一人一块儿。

Miumiu拿出前男友送的红酒,一口气闷了两杯,然后通红着脸,对我说:“男人都是混蛋,前一秒钟还说想和你在一起,下一秒钟就去找前妻复婚了!他当我是什么,又当他前妻是什么?垃圾收费站还是资源回收筒啊!”

我说:“也许他们只是暂时分开,分开以后又互相想念对方,所以选择复婚。”

她说:“所以我从不说结婚,我只谈恋爱。要是结婚了再发现不合适,那可就不是说分手就分手那么简单了!要是所有人都像他们那样儿戏,婚姻就不再神圣了!”

Miumiu是个爱情专家,但在她的心里,婚姻比任何事都需要慎重,其实,她是个婚姻上的保守者,她就像个虔诚的教徒,决不允许有任何瑕疵污染她心中最纯净的领域。

Miumiu语重心长的问我:“若若,你觉得你的婚姻幸福么?”

我点点头,但一想到在会议上遭受的羞辱,又说:“如果可能,我不想和自己的丈夫一起共事,这好像又回到了当初的局面,他每天总是刁难我,我为了逃避他的刁难,想出各种办法对抗,最后甚至离职。”

Miumiu问:“既然这么不愉快,你为什么不换个工作?”

我说:“因为我亲眼抓到他被人示爱的证据,那个女人就是公司里,如果我就这么离职,我不会安心的,我会日夜猜忌他是不是和别的女人搞办公室恋情,甚至他晚归,我也会怀疑那不是应酬,而是偷­情­。既然这样,我还不如潜伏在办公室里,做那个让他产生偷­情­情景的女人。”

Miumiu摇摇头,对我的处境下了判断:“你和黎鹏有了婚姻关系,却没有对外宣布的资格,你们的婚姻生活是否像你说的那样合适,这些都还有待考张,可一旦你们分开了,有两道手续是必须办理的,一是离婚协议,一是离职文件,你可是双重损失啊!”

我沉默了,因为我不得不认同Miumiu的分析,她说中了最坏情况的关键处。

Miumiu举杯碰了碰我的杯子,一口饮尽,说:“婚姻就是变卖了女人的潇洒和自尊,换来了忍辱负重和矜持自律的里程碑。”

Miumiu的话令我倍感失落。

回到家,一室的漆黑,我正准备打电话给黎先生追问去处,却听到门外响起了吵闹声。

我趴在猫眼上看去,正是黎先生,他喝得醉醺醺的摇摇晃晃的登上了最后一节楼梯,还对身后的人说:“不用送了,我到了!”

黎先生错开了几步,摸着兜里的钥匙。

身后那人少了遮挡,露出了真面目——张总。

我惊呼着回身看向黑乎乎的屋里,大脑飞速的运转着,脚下也快速的运动,将所有摆在柜子上的合照都揽进怀里,抱着它们奔进卧室,锁上门。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做,我只知道做贼的都心虚。

客厅响起了开门声,接着是张总和黎先生的说话声,听上去好像张总并没有打算进屋,直到大门被关上,静谧了很久,我才悄悄打开卧室门,顺着门缝打量客厅,只有黎先生跌坐在沙发里,像一滩死水。

我走了出去,将所有照片都放进电视柜里,首次考虑到假使同事来到家里做客,我和黎先生究竟该谁躲起来的问题。

目前看来,该躲起来的是我,因为他的“家”已经暴露了。

我帮黎先生脱掉了鞋子和袜子,他醒了过来,迷茫的望着我,说:“宝贝儿,我回来了!”

我皱着眉,说:“宝贝儿叫谁?”

他说:“叫我老婆!你是谁?”

我白了他一眼,异常反感“宝贝儿”三个字,这是个不管叫什么女人都不会叫混的统称。

我去解他的领带,他不依不饶的抓着领口,说:“别­骚­扰我,我只要我老婆!”

我笑了,虽不知道他说的是醉话还是借酒装疯,但效果已经达到了,下午受的那肚子冤枉气被他几句话驱赶的烟消云散了。

我和黎先生纠缠了五分钟,终于把我逼急了,我跑到洗手间接了一杯冷水,想了想,还是把冷水倒在毛巾上,走了回来,一把敷在他的脸上。

黎先生一下子清醒了,抓下毛巾,说:“老婆,我回来了。”

我伸手去拽他,却被他拽了下去,他一嘴亲了上来,热乎乎的灌了我一嘴的酒味。

我还没对酒气熏天的他品头论足,他却先发制人道:“你一嘴的鱼味,你是不是背着我偷腥了!”

我想起那两块儿鳕鱼,说:“你什么鼻子,属猫的吧!我没吃鱼,就喝了点鱼汤。”

他抱着我坐起身,红着脸说:“不行,你吃鱼,你没带上我!”

夜晚的黎先生真是幼稚,尤其是喝醉了以后。

到底是不是每个男人都像黎先生一样白日装酷、夜晚撒娇?这个身为我丈夫的男人,已经开始把我当他的半个娘了,还时不时化作要糖吃的小屁孩儿,对我耍无赖。

我说:“谁叫你这么晚回来,我只好和Miumiu一起吃饭了。”

他点点头,拍拍自己的脸,说:“对,对,对,是我不对,我不该今天出去喝酒,我检讨……”然后他又摸摸我的脸,说:“你吃鱼,我吃你,咱们就能扯平了。”

我不得不承认,不管是白天的还是夜晚的他,都是一个说话算话的人。

所以这天晚上,我们谁也没睡踏实。

早上凌晨五点多的时候,我接到了我妈的电话,她的声音气若游丝,瞬间就令我从昏睡中惊醒。

我急急忙忙的穿戴好衣服,只来得及和黎先生说了一句“我回家一趟,我妈出事了”便奔出了门口,拦了一辆出租车,坐了上去,反复想着急救电话到底是多少。

出租车司机提醒我是120,我立刻打了过去,并和急救车同一时间赶到我妈住的小区外。

我和救护人员一起冲上了楼,把我妈抬上了担架,送进了医院。

我妈是急­性­肠胃炎。

我守在病床边,说:“医生说不用做手术,你的情况并不太严重。”

我妈说:“我还以为只要割了阑尾就不会再肚子疼了,没想到这次和上一次样,差点要了我的命。”

我说:“我叫了我爸了,他说他很快就到。”

我妈不说话,闭上眼,眼角留下一行泪。

我不知道她是疼的流泪,还是伤心流泪,我只知道,人老了,身边还是要有人相伴的,否则出了事也没人知道,那才是真的要流泪了。

可谁又想得到身边的伴有一天会中途离去呢,结婚了就有保障了么?

我爸赶到后接替了我的工作,守在病床前。

我没和我爸多说一句话,只是交代了我妈的情况。因为我要让他自己亲眼看看,一个陪他走过半辈子的女人正憔悴的倒在床上,而他,竟是最后一个赶到的。

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所以,他会愧疚,会自责,会重新思考他们的关系,这就是身为女儿的我,唯一可以为他们做的事。

回了家,我正迎上匆忙出门的黎先生,但还没开口汇报我妈的情况,他已经抓住我的肩膀,说:“我妈出事了,我得回去一趟!”

我一惊,当下就说:“我请个假,陪你回去。”

我又一次坐在出租车上,听到身边的黎先生问:“急救电话是多少来着?”

我说:“120。”

我表现得无比冷静和睿智,他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和两个小时前的我如出一辙。

我替黎先生打电话给急救中心,黎先生打电话给家里,嘱咐他爸不要慌,也不要移动他妈。

我这才想起来问他妈到底出了什么事。

他说,他妈从楼梯上滚了下去,动不了了。

我们赶到时,他妈已经被抬上了救护车,他爸急得面­色­惨白,坐在一边,茫然无助。

我们陪他一起上了救护车,看着昏迷不醒的他妈,以及拥堵的路况。

从头到尾,他爸都没说一句话,只是双手捂着脸,低着头,默默叹气。

这令我又明白了一个事实,就

23、男+女=偷 09 ...

算要找个伴儿,也最好找个有点生活常识的伴,否则出了事也是手忙脚乱,那才是真的悲剧。

我还发现,关键时刻,我们都说的是“我妈”,而不是咱妈。

作者有话要说:~\(≧▽≦)/~啦啦啦更新补上了,我好吧我好吧我好吧我好吧~~~

快夸夸我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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