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此,殷仙凡看着傻傻的东方涵烨伤心垂眸:“不会了,既知皇上对我只是兄弟情分,等他病好之后就不会再给他增加任何困扰,我会做到真正的放开,不会再将他束缚于我曾幻想过的美好世界里。”
捉弄:想东方涵烨迷路(01)
钟公公敛笑,安慰道:“老奴看着皇上与殷少爷长大,这许多年来,皇上对殷少爷的好,可说已越手足之情,殷少爷可曾见过皇上对自己的手足兄弟好到如对殷少爷这样的么?虽然男子与男子相恋不容于世,有违阴阳之和。
“但若两人情感真挚,爱深意浓到可为对方付出生死亦无怨无悔的话,又何必去在乎那两人是否都是男子,真情真爱才可撼天地、可动人心!若是虚情假意,即使阴阳协和亦无意义!殷少爷莫要忘记田大夫说过的话——守得云开,得见月明!”
殷仙凡听得云云雾雾,一多想,脑中的古今记忆便会纠结如团,搅乱思绪,随之脑袋也隐隐作疼。
按了按额心。
“老奴今日有些话多,最终抉择还得看殷少爷。”看了看西山日落,一鞠礼道:“太阳也快下山了,老奴该去吩咐一下给皇上准备晚膳。”
“好,我一会儿就带皇上回殿用膳。”殷仙凡揉额点头道。
钟公公一走,东方涵烨便轻扯着殷仙凡袍袖道:“小哥哥,我口渴。”
“那好,我们回殿喝水去吧。”
殷仙凡心里的事儿跟麻花似的打结,说罢便顾自悻然走了,一时忘了还有个对自己父皇寝宫仍然路径陌生的‘六岁孩童’。
虽然东方涵烨从木滞中醒来时就转过花园,但他已完全像孩子般的心性,一路回走时还是好奇的四处张望。
蓦然发现离小哥哥的距离有些远,焦急地赶步跟上前去:“小……小哥哥!你等等我!”
这叫声把殷仙凡唤回了神,看到身后慌张的东方涵烨,想起他之前对自己的种种薄情弃意,就心有余脑,趁着此人尚在痴傻,一时捉弄心起。
突然快步如飞般把东方涵烨甩在了身后。
果然,东方涵烨片刻便小跑追了上去,一旦追上又开始东观西望,等到落在身后远远便又急忙追跑上去。
殷仙凡正想笑,蓦地袖口一紧,止步,却见东方涵烨轻轻拽扯着他的袖口,那动作很是翼翼小心,仿佛怕一使劲儿撕破了就会让殷仙凡生气。
殷仙凡挑眉,故阴下脸道:“扯我袖子干嘛?”
东方涵烨面色突地一红,吞吞吐吐道:“父皇寝宫的后花园太大了,我……我怕我会走丢……”
吵架:你不能叫殷仙凡(01)
看到眼前这个魁梧高大的男子愁眉苦脸得像被踩到尾巴的猫儿般,殷仙凡真真是心旷神怡。
殷仙凡大方伸出手去:“呶……借只手给你牵。”
东方涵烨顿时喜上眉梢,乖巧的拉住殷仙凡的手。
纵然东方涵烨是孩童心智,但手是成年大人的手,殷仙凡的手被他的手严严实实包裹在内,殷仙凡竟感到面红心跳起来,似乎东方涵烨许久不曾对他有过这般亲昵之举了。
东方涵烨拉着殷仙凡的手,格格笑了起来:“小哥哥,你真好!”
殷仙凡皱眉:“不许叫我小哥哥。”明明你才是我的六皇子哥哥好么???
“喔?那我要怎么叫你?”东方涵烨歪头苦想了一会儿:“那我叫你小凡子。”
“小凡子?”殷仙凡黑下了脸:“不行!这名字怎么听着这么像太监。”
“那你想我怎么叫你?”东方涵烨委屈道。好像是在怨殷仙凡故意找茬的样子。
殷仙凡一路想着,以前东方涵烨不是一直都唤他‘仙凡’么?
“算了,还是像以前那样叫我‘仙凡’吧。”
“不行不行!”东方涵烨一听便顿然停步,犹如被针扎到般跳脚起来:“仙凡是小仙凡的名字,你不可以叫这个名字的,不可以跟小仙凡的名字一样!”
殷仙凡不由头疼,又气又觉好笑:“可是我爹给我取的名字就叫做仙凡啊。”
“你爹是谁?”
“我爹是殷宏飞。”
“不对不对,那是小仙凡的爹。”
“怎么不对,他爹就是我爹。”
“那怎么可能,殷丞相只有小仙凡一个儿子。”
“对啊,我就是他儿子嘛。”
东方涵烨不肯妥协:“不管啦,这个名字是属于小仙凡的,你不可以跟他同名,快回去让你爹改掉。”
殷仙凡听到这蛮不讲理的要求只好摇头一笑,置之不理。
东方涵烨纠缠不放,一把拖住殷仙凡:“你一定要把名字改了,小仙凡的名字不可以让别人占用!”
吵架:你不能叫殷仙凡(02)
东方涵烨到底也是个成年人,力气之大,殷仙凡的腕处被他抓得一阵疼痛。
使劲挣扎,竟无力挣开,而元凶恶首还在执着大叫:“你改不改名嘛?不改我就叫父皇诛你九族!”
殷仙凡痛得眉头轻皱,不管怎样挣扎东方涵烨都不依不挠地紧箍不放,殷仙凡被弄得心头郁闷起来。
“我爹就是他爹!他就是我,我就是他!他的名字就是我的名字!这一辈子我都只叫这个名字,不会再改了!就算我还有别的名字(宁惜)我也不叫!”
“你骗我!”东方涵烨大吼大叫起来:“小仙凡才四岁,你都这么大了,你才不是小仙凡!”
殷仙凡白眼一翻:“那我是大大仙凡!”
“不行,你是个骗子,更不能叫小仙凡的名字!”
东方涵烨气得红头涨脸,他怎么能允许他最疼爱的小仙凡的名字被一个大人骗子占用呢?小仙凡的东西只能是无与伦比的!
虽然……虽然这个小哥哥有点点像小仙凡,可也不能让他拿走属于小仙凡的任何东西!
殷仙凡哪知东方涵烨为何要这么固执坚毅,只觉有理难辩,加上东方涵烨一直大声嚷嚷,不知不觉火上心头。
而东方涵烨还在使出浑身力数继续紧箍着殷仙凡的手腕不放,殷仙凡终于恼怒起来。
他忽然一掌微力劈向东方涵烨的手臂,待他手臂痛麻之时便趁机甩开了他的手,一把推开东方涵烨。
东方涵烨后退了几步,摸着疼麻的手臂,蓦然愣住。
“是谁说只有你的小仙凡才能叫仙凡的?我偏偏要叫,我就叫殷仙凡,你能把我怎么着?”
殷仙凡浑然不知自己此时是在与‘自己’较劲儿,不知为何,看到东方涵烨这般不顾一切只为了对那个四岁的殷仙凡维以护之,便不由的气不打一处来。
东方涵烨听到此话气得将殷仙凡扑倒在地,压在了殷仙凡身上。
殷仙凡不比他身材粗壮,哪经得起他这么个高头大身的人压?
二人顿时滚翻在地,殷仙凡身上被重物压着,这重重一摔,半天没能喘过气儿来。
吵架:你不能叫殷仙凡(03)
东方涵烨抓扯着殷仙凡的胸襟,眼里噙着泪,大叫道:“你不可以叫这个名字的!这是小仙凡的名字!你不许叫!”
“不就是一个破名字,你需要跟我拼命么?”
殷仙凡恼怒地想要推开压在身上的庞大重物,周身阵阵抽痛。
“总之是小仙凡的东西别人就不能碰,不能抢!”
东方涵烨吼叫完之后便又与殷仙凡撕打在了一起。
殷仙凡也没料到东方涵烨竟会动真格的。
而在东方涵烨的心里,他只是为了小仙凡在向一个比他‘大’的小哥哥挥拳,完全没意识到他的拳头足以让殷仙凡面肿鼻青!
不消片刻殷仙凡就已被打得痛苦不堪,脑中一阵烦热,嘶吼一声便也开始出拳还手!
钟公公备好晚膳许久不见二人回殿,到得后花园一看,正好瞧见两个大孩子在园里大打出手。
赶紧唤人一同上前艰难地将俩‘孩子’拆开。
此二人身上已被对方撕扯得衣襟破烂,发乱如蓬,英气俊美的面庞青紫一片,亦被泥尘沾染得难辨其貌。
看着两个‘孩子’还在气喘吁吁地互相瞪眼,钟公公真是捉摸不透。
自皇上痴呆之后,殷少爷对皇上一直都是小心照顾,无微不至,这皇上今个儿才魂魄附体,二人就打得不可开交起来?
钟公公哪里知道,皇上因为四岁小仙凡的名字气得朝现在的大仙凡大力挥拳,而大仙凡也被皇上气得呜呼哀哉反还手。
殷仙凡想想就觉得可气——好你个东方涵烨,清醒时甩本少爷弃本少爷,不顾本少爷的感受,痴傻后居然变本加厉开始打本少爷了?本少爷都不舍对你下狠手,你大爷的敢对本少爷下这么重的手?
亏本少爷还寸步不离的照顾你这呆子,好在本少爷现在是男人,身怀了点九流武功,不然不是活活被你大爷的揍残了?
越想越气焰难息——皇上怎么了,本少爷照打!!!
殷仙凡恨恨朝东方涵烨的腹部踢去一脚。
好在几个太监架着皇上往后退离数步,殷仙凡这一脚只踢到了东方涵烨的腿上。
东方涵烨怔了怔,面色开始苍白。
殷仙凡似乎也感觉到这一脚出去力道过重,也幸好只踢到了腿上,不然许会内伤,他现在……应该很疼吧……
吵架:你不能叫殷仙凡(04)
这么一想,殷仙凡心里的怒气也渐渐平了下来,刚想开口问他是否还好,东方涵烨哇一声便嗷嗷大哭起来。
“小哥哥以大欺小!呜!!!”
‘以大欺小’的申诉让殷仙凡心生不满,抚着凸肿的面庞朝东方涵烨一吼:“还有天理么?我以大欺小?你脸上有我脸上这么惨?”
“小哥哥不是好人!我~~~我~~~我要叫父皇诛你九族!”东方涵烨呜咽得气息难换。
“好啊,你去叫,我等着!”
“小哥哥好讨人厌!我讨厌小哥哥!”
“我也没说过我喜欢你!就算天塌下来我也不要喜欢你!”
“噗!”钟公公在一旁暗暗发笑。
殷仙凡竟未察觉自己此刻整一副孩童声气,且正与另个‘孩子’毫无水准的争论不止。
东方涵烨哭罢之后,便跑出了花园,直奔父皇寝宫内殿,趴倒在床,晚膳也不吃了。
殷仙凡被气得满肚火焰,也没胃口。
钟公公只好吩咐宫女把膳食先呈回膳房保着温热,待这两人气消之后再呈上来,随后又找到一瓶跌打伤药拿去给殷少爷擦敷消肿。
半个多时辰后,天色已黑沉下来,宫里各处都挂上了大红灯笼,将烛火点燃,偌大的碧泉宫瞬间明亮如昼。
殷仙凡也差不多气焰全息了,顿觉腹中饥饿空空,想想那个不讲理的‘孩子’估计也饿了,只是拉不下面子不肯下床出殿,遂叫宫女去把晚膳呈上,又让钟公公去唤他出来用膳。
谁知没一会儿,钟公公便满脸笑意地跑出来道:“殷少爷,皇上说坏人骗子让吃的东西他才不吃。”
殷仙凡顿时又怒火一上,抱臂在殿中暴走,冷声道:“我还求他吃不成?去跟他说,倘若现在不吃,从今以后都不许吃,饿死他算了。”
恐怕敢说让皇上从此以后不许吃饭的也只此这一人了,但这碧泉宫中甚至是整个皇宫里,除了殷仙凡,也再无人会对这个皇帝照料如微,自然碧泉宫里的太监宫女们都不会说殷少爷的半句不是。
吵架:你不能叫殷仙凡(05)
钟公公应下传话去了,不一会儿又憋着笑意跑了过来道:“殷少爷,皇上说饿死就饿死,饿死也不要吃坏人骗子让吃的东西。”
殷仙凡气得一拳打在墙上:“好,爱吃不吃,拉倒!本少爷自己吃!”
说完,便坐在桌边拾筷大口扒饭。
钟公公笑呵呵地说:“不如老奴再去问问皇上到底怎样才肯用膳?可能皇上也很饿了,刚才老奴进去时,他的口气好像也没那么强硬了。”
“钟公公……”殷仙凡瞪着他道:“我咋觉得看到我和皇上对打对闹,你似乎十分开心啊?”
“不敢,殷少爷冤枉老奴了。”钟公公诈似‘万般委屈’地垂丧着脸,又奔进了内殿。
殷仙凡好像隐约听到从里面传来一阵笑声,模模糊糊,听不太清楚。
片刻后,钟公公又笑眯眯地跑出殿与他说道:“殷少爷,老奴进去时皇上已下床踱步不停,正等着老奴呢,老奴问他要怎样才出来用膳,皇上说只要您把名儿给改了,他就出殿用膳。”
殷仙凡闲情逸致地饮着碗中美味浓汤,笑道:“那劳烦钟公公再替我转告皇上,就说满桌膳食已被我吃光饮尽,想吃自个儿去御膳房要去!”
“噢!”钟公公应下又笑嘻嘻朝殿里跑去,还真是乐不可支!
一会儿功夫钟公公又跑了出来。
殷仙凡也挺好奇东方涵烨要怎么回答。
钟公公道:“殷少爷,这下完了,皇上听到老奴那么一说,直接踹倒桌椅,抱着被椅角磕得疼痛的脚上床趴着猛哭去了!”
“哈哈哈哈……”殷仙凡即时大声畅笑起来。
东方涵烨啊东方涵烨,你也有今天,本少爷要是不抓住这个机会好好虐你一把,岂不太亏待了自己?!
看到殷少爷笑得这般春风得意,钟公公故板着脸道:“殷少爷,好歹他是皇上,您也不要太过欺负孩子嘛!”
“你也说我欺负他?”
殷仙凡恨不得蹦跳三尺,指着自己青紫凸肿的脸道:“是谁先动手的?你瞧着他脸上有我这么多青肿么?顶多他也只是比我沾得多泥土!”
吵架:你不能叫殷仙凡(06)
“可皇上年纪还‘小’嘛……”钟公公已快憋不住笑意。
“他还小?”殷仙凡冷哼一笑:“个子比我高,体型比我粗,拳头比我大,他那还叫小啊?”
“可皇上不也是为了殷少爷嘛?!”
钟公公抬头却看到殷仙凡满脸妒意,又想到皇上和殷少爷结打难分的原因是为了小仙凡少爷,便难以咽笑,这殷少爷莫不是在吃自己的醋不成?
殷仙凡重重拍桌道:“不管他,赌气不吃就让他饿着吧,本少爷倒想看看他能忍多久?!”
又命宫女们把剩下的膳食撤回了御膳房。
凌晨二更,腹空无物的东方涵烨被饿醒过来,抚摸着屈叫不停的肚子,看着桌上水果,吸了吸气,还是轻手轻脚走出了内殿。
此时水果怎能饱肚,他只想吃肉、汤、米饭。
碧泉宫里的太监宫女都已歇下。
殷仙凡和钟公公一站一蹲,躲在大殿阴暗墙角处观看。
钟公公笑开了眉眼:“殷少爷,您估摸得可真准,皇上果然半夜爬起来寻觅食物了。”
殷仙凡瞪了一眼蹲在地上等着好戏上场的钟公公后背:“爬,什么‘寻觅食物’?怎么说得皇上好像是去跟谁家媳妇私会似的。”
钟公公但笑不语。
殷仙凡虽然心中一度认为东方涵烨挨饿纯属自找,也认为让东方涵烨半夜起来找东西吃错不在己,可一想到那人堂堂君王却被自己迫得三更半夜爬起来找食物充饥,殷仙凡心里忽然一阵难受。
这人何时受过这般冤屈对待?
好在御膳房还留着许多他喜欢的饭菜,应该可以吃个饱……
殷仙凡正感安慰,钟公公忽然站了起来道:“不好,殷少爷,六岁时候的皇上并不知道御膳房的路往哪走啊!”
闻言,殷仙凡心头一懔,举步便往殿外跑去。
钟公公也跟跑在后。
东方涵烨果真在前方不远的石道上迷了路,他东瞧西看,愣不知道该往哪条道上走,甚至连回碧泉宫的路也不知该往哪走了。
没头没脑地在原处转了转,鼻一酸,便又难过得想要哭了。
吵架:你不能叫殷仙凡(07)
“皇上!”忽然,身后传来了钟公公熟悉的声音:“奴才带您去御膳房用膳可好?”
东方涵烨两眼噙泪,点点头,便让钟公公牵着往御膳房的方向去。
空气中传来一阵浓浓肉香味儿,愈是靠近御膳房的门口味道愈浓,东方涵烨早已饿得腹背相贴,闻到香味便甩去了钟公公的手,用力吸着香味快马加鞭奔进了御膳房。
进去便看到坐在御膳房内的殷仙凡,以及桌上一盘盘热腾香气的鸡鸭鱼肉,和一锅罐煨山鸡丝燕窝汤。
东方涵烨吞了吞口水,便咬着唇垂下头去避开了殷仙凡兴致昂扬的视线,眼角又不期然瞄到桌上那一盘盘美味香肴上,又咽了咽口水。
殷仙凡故问:“皇上想吃么?”
东方涵烨顽强不屈地摇头,便低下头去,舌头悄悄舔了舔唇瓣。
殷仙凡又继续坏心眼儿道:“既然皇上不想吃,那就回碧泉宫歇息去,跑来御膳房做甚?”
东方涵烨脚步未移,脸色一红,嘴一扁,表情开始接近扭曲。
看到东方涵烨又是一副泫然流涕的样子,殷仙凡一急,如惊弓之鸟般站起来道:“皇上,你不要哭!”
他现在只要一看到东方涵烨含泪欲哭的模样便会惊慌失措,从来也只有他在六皇子哥哥面前哭的份。
而今,那个如亲兄长般的六皇子哥哥反而在他面前哭得不成|人样,实在让他难以接受,难以相信。
“你……好讨厌好讨厌……我讨厌你……”东方涵烨抽噎着,使劲抹着泪:“为什么你老是……老是仗着自己是大人就欺……欺负我……呜呜呜……”
殷仙凡无可否认自己确有欺他之念。毕竟自己以前被他狠狠伤过数次,甚至到不惜生命,只求一死,若非天弄人意让她(宁惜)的魂魄附身,许就再也不会醒活过来,看到东方涵烨今日情形,心生优越是自然也。
但一想到那个六皇子哥哥是为了维护小时候的自己,才不惧地与自己拼命,而自己却只想要百般捉弄于他,殷仙凡顿觉自己很是禽兽不如。
心中有愧,口气也变得柔和了:“好了,皇上也饿了,这满桌鱼肉佳肴全是留给皇上的,过来吃吧。”
“不吃……”东方涵烨仍是倔强摇头,哭得泪水帘帘,不愿上前。
吵架:你不能叫殷仙凡(08)
“皇上不饿么?”殷仙凡躬身去闻着桌上美味,引诱道:“啊~~~真香,皇上真不吃喔?”
“不吃不吃……不要吃坏人骗子让吃的东西……”
东方涵烨钉嘴铁舌,不肯松口,可怜兮兮的眸光却已撇向了桌上的盘盘佳肴,犹豫不决的抵触感令他焦急万分,哭声由小渐大。
见此,殷仙凡颓败一叹,起身走到东方涵烨身边,柔声和气道:“皇上,你听我说,小仙凡在家中听闻他的六皇子哥哥未用晚膳,便特地吩咐相府下人为他的六皇子哥哥准备了这桌令人食指大动的香汤美食,又叫人给送进宫来,还嘱咐了厨师不可在这些菜肴里放那些他六皇子哥哥忌口的椒、葱、蒜哦!”
东方涵烨半信半疑地抬起头来,哽咽着道:“真的~~~是小仙凡叫人为我做的吗?”
殷仙凡冲着眼前的大孩子温柔一笑,点头。自问确实没有骗他。
“嗯!!!小仙凡特地叫人给我做的,我……不能拂了他的好意……”
东方涵烨轻易相信了殷仙凡的话,顺着台阶而下,立刻欢乐轻快地奔至桌前,使力吸了吸扑面而上的肉香,心花怒放地笑了:“真香!小仙凡叫人给我做的东西肯定很好吃!”
钟公公在门口望了许久,不敢拾步入内,不忍弄出声响去破坏这宫中多年来都未曾有过的温馨。
即使他们有争有吵,有打有闹,有哭有笑,孩子嘛,不都是这样淘气的么,若是皇上哪日突然醒来,这般欢闹融洽的情景,不知何时才能在这阴谋重重的深宫中看到了,或许此生都再无可能!
“让奴才侍候皇上用膳吧!”直到皇上决定坐下用膳,他方踏步而入。
钟公公笑着盛了满满一碗鸡丝燕窝汤,送到皇上面前,又夹了一个油滋皮脆、肉汁四溢的鸡腿放在皇上空着的饭碗里。
早就饿得晕头转向的东方涵烨立即拾筷饕餮。
汤炖得火候正适,鸡丝脆嫩,燕窝入味,食后口齿留香。东方涵烨一口气喝下了几碗,又吃完了近半桌的鱼肉。
殷仙凡则坐在他身旁看着他欢喜满足的吃相,晶莹清澈的目中含笑。
吵架:你不能叫殷仙凡(09)
待得东方涵也汤饱饭足后,才看到钟公公和小哥哥一直都在旁边注视着他吃饭,直至搁碗,不由脸一热,不好意思起来——
怎能只顾自己吃而让他们饿着呢,虽然这个小哥哥挺坏的,可我贵为六皇子殿下,心胸不能太狭隘,不应与坏人计较这么多,那样显得我小气了。
这么一想,东方涵烨便把空下的碗推到殷仙凡和钟公公面前:“小哥哥,钟公公,你们也一块儿吃点吧。”
“奴才不饿,皇上多吃点。”钟公公挺直了躬着的身子笑道。
殷仙凡却是笑而皱眉,再次强调:“我都说过几次了,不许叫我小哥哥!”
“那你到底想我叫你什么?”东方涵烨蓦地又想起几个时辰前两人还因为这事儿干了一架,遂又补充道:“那个,仙凡是小仙凡的名字,你还是不能叫这个名字!”
整半天,话题再次重提,殷仙凡不由又一阵上火:“那好,不叫我仙凡就叫我仙仙凡或者仙仙仙凡,反正不叫小仙凡和仙凡你就不跟我闹了吧?”
“噗!”钟公公立在一旁再也忍不住,笑出声来:“殷少爷,这有何区别么?”
本已沉下脸的殷仙凡也随之息怒而笑,愈想愈觉好笑,竟不顾形象的趴伏桌上哈哈大笑起来。
东方涵烨搔着头不解地看着钟公公和这个坏人小哥哥笑得前俯后仰,半天没想明白是为什么,只好又拾筷夹起一块糖醋鱼片送入嘴里,不再去斟酌这二人奇怪之举。
殷仙凡笑得双目泛泪——
爹被发配边境了,东方涵辙看山玩水去了,也不知什么时候才回,好巧不巧大家都不在的时候,东方涵烨也疯了。
身边已是孤立无依,接下来的日子,在这布满阴暗斗争的皇宫漩涡里,让他孤身一人怎堪面对即将袭来的风雨悍雷?且身边还多了东方涵烨这个让人又气又恼的大孩子,前路渺茫,难识方向啊!
这一刻的安然,还能维持多久?吴音京能按捺得了多久?你们太没良心了,竟弃我一人独自挣扎,面临厄困!
东方涵烨转眼又喝完了半碗鸡汤,心满意足的打了个脆响的饱嗝,立时红了脸,尴尬地挠挠头,便咯咯笑了起来。
殷仙凡觉得‘返老还童’的东方涵烨实在傻气得可爱,每个喜怒哀乐的表情都让他回味深长,难以生厌!
吵架:你不能叫殷仙凡(10)
殷仙凡一阵遣愁索笑之后,便站起身来:“钟公公你看着皇上,我出去透透气。”
说完已信步踱出门去。
刚出门,泪水便哗然而下,若再不走怕是真要在他们面前出丑了。
不知是否错觉,东方涵烨看到小哥哥转身离去时,胸口像被利针刺了一下,疼!
似乎有另一人驱使般,也起步跟了出去。
门外,柔和的月光如流水般倾洗着黛色宫墙,风悠悠,吹得树影婆娑,院冷空寂,气候微凉,只闻得虫鸟低鸣,哪还见小哥哥踪影。
“坏人,不等我!”
钟公公收拾完毕,转身一看,皇上又不见了,刚要出门寻找,谁知皇上便又折返了回来。
可爱地搔头,口中吱唔道:“钟公公,我……我找不着回碧泉宫的路……”
钟公公不禁轻笑出声,现在的皇上真是太天真可爱,太讨人喜欢了!
心中不免生怜,牵着皇上的手走在路上,一边教着皇上识路。
第二天,晨光斜入。
殷仙凡每日还是尽他侍卫之职,在碧泉宫殿内站得坚挺笔直,原是澄澈的双眼中,蓦然覆上了一层繁杂绪乱的光色,想来也是被这临面而来的危机缠绕得心绪不宁。
多少穿越小说中的女主角都是聪明绝顶,会给陷入困境中的男主角出谋划策,让眼前的困难迎刃而解,两人经过惊心动魄的酸甜苦辣后,爱终成果,相依此生!
可为何事情发生到她宁惜身上,却束手无策了呢?如那养在屠宰场里的猪一般,只有待宰的份儿?什么经典名著里的战争计谋全都用不上,唉!!!
——殷仙凡,到底是你太2了,还是我太2了?(是作者太2了)
东方涵辙,你小子在外到底还要荡漾多久?起码咱俩也同过床共过枕,俗话说一夜‘夫妻’百日嗯呐,你小子不会就这么见死不救吧?
东方涵烨刚洗漱好走出内殿,便看到站在殿中‘魂魄出窍’的坏人小哥哥,脑中不由又想起了昨日他占用着小仙凡的名字不肯替改,心头之火‘噔’的一声再次点燃,转头跑入内殿。
吵架:你不能叫殷仙凡(11)
再出来时,东方涵烨手托一个金色小瓷盘,盘内叠放有数块引人垂涎的梅花香饼。
行到殷仙凡跟前,英气潇洒的面庞盈盈谄笑:“小哥哥,你辛苦了,我叫钟公公准备了些糕点作为早膳食用,你也尝尝味道吧?”
殷仙凡顾着心里烦事,并没注意到东方涵烨脸上表情,随手拿了一块吃了起来,还不住点头:这‘孩子’今天变乖了!
东方涵烨迫不及待地问:“小哥哥,味道如何?”
殷仙凡漠不关心地答:“味道不错,甜而不腻。”
东方涵烨高兴得在原地手舞足蹈:“啊~~~太好了!钟公公刚才说这饼儿放在内殿已有数月之久,不能再吃了,本殿下还以为坏掉了呢!哈哈哈——”
“噗——”殷仙凡喷出口中已然嚼碎的白色饼屑,一声吼:“东方涵烨,我说你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好?原来是黄鼠狼给鸡拜年,腐烂的东西才故意拿给我吃的是吧?!”
见小哥哥气怒如狮般,东方涵烨仍是矢口否认,但脸上的笑意已深深出卖了他:“没有的没有的,小哥哥,你误会了,这是宫女们今早刚摆的,不信,我吃给你看。”
说着也拾起一块,笑着嚼了一小口。
殷仙凡斜眼看着他:“不是你说这糕点放有数月之久,不能吃了么?”
东方涵烨又嚼一口,笑道:“我骗你的啦。”
“你……”殷仙凡瞪着他道:“为什么骗我,很好玩么?”
东方涵烨开心咀嚼口中糕点:“早戏嘛,只是想看看小哥哥生气跺脚的模样,更想看看从小哥哥口中喷出饼屑是啥样儿的!小哥哥很配合呢,那反应果然让人什么悦目(六岁孩童尚未识得几个成语)?反正,我看了心情很好就是了。”
“早戏?好啊,真好!捉弄我只是为了让你大爷的开心是么?”殷仙凡气愤得喘息微急,但对这个‘孩子’也无可奈何,一再劝告自己息怒息怒,不要与‘孩子’一般见识。
这人……不管这人傻或不傻都无甚差别啊,人之本性看来与傻痴无关,欺负捉弄我是这负心骗子的乐趣。
听这二人谈话后,殿内的宫女太监们也不由垂头窃笑。
吵架:你不能叫殷仙凡(12)
东方涵烨忽然绷着脸道:“谁让你不肯改名字,老是占用小仙凡的名。”
殷仙凡也赌气大声道:“要我说几次?那就是我的名,凭什么要我改?”
“这样吧……”东方涵烨仿佛做出重大抉择般,抬头盯着殷仙凡道:“不要你改名字了,既然你也不喜欢我叫你小哥哥,那我以后叫你‘凡’吧,这样就不用跟小仙凡重名了!”(纳闷,这就不重名了?)
东方涵烨神情自豪,像是在说‘知道我多聪明了吧’。
殷仙凡一怔,一抹红晕浮上脸颊:“也不行!”
东方涵烨料想不到对方会拒绝,惊叫道:“为什么不行?叫‘凡’不是很好听吗?”
“反正不行就是不行!”殷仙凡暴怒吼道。
这个亲昵的名儿就连正常的东方涵烨也不曾唤过,明知东方涵烨此时的智力只在六岁,但‘凡’这个单字名从他口中呼叫出来时,殷仙凡竟也会莫名的脸红起来,心跳剧烈,激动万分……
“你这人怎么这样,真是……”东方涵烨不知如何表达此时心情,琢磨半天,才吐出一个成语:“不识抬举!”
殷仙凡当即气得跳脚。
以东方涵烨的智力根本不解这个成语所表达的含义是褒是贬,搜肠刮肚觉得只有这四个字方能道出心中抗议。
殷仙凡也理解东方涵烨语中无恶,但仍然免不了为了这四个字想要大发雷霆。
他何时不懂人家对自己的好意了?而东方涵烨登基后何时又给过自己好意?他好意思对自己说这四个字?究竟是谁不明白谁的好意?
东方涵烨哪知殷仙凡已是强忍怒火中,陆续火上添油:“记得殷大人和父皇说过,‘仙凡’乃仙人下凡之意,也就是说小仙凡像仙人一般出尘脱俗。因此小仙凡才长得这么漂亮讨人喜欢!你长得这么丑,根本不配小仙凡的‘凡’字!”
“你说什么?我长得丑?”
殷仙凡长了这么多年,美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被人说长得丑,严重打击了他的自尊,孩童脾气也跟着一涌,吼叫起来:“是啊,我长得丑!那还真是对不住你大爷了,你的小仙凡长大以后也就我这么个丑样呢!”
吵架:你不能叫殷仙凡(13)
“切,小仙凡才不会长成你这样,小仙凡是天底下最漂亮的孩子!”
“不是你说我长得很丑么?”
“你本来就长得很丑!可是我们家小仙凡长得很好看啊!”
殷仙凡真是有口难辩,气得将东方涵烨手中瓷盘一掌掀飞,踢脚暴走,往后花园生闷气去了。
不知何时已站在他们身后的钟公公看得不禁咋舌,这俩个孩子的脾气碰到一起的结果只能山塌地崩啊……
东方涵烨浑浑噩噩不知小哥哥到底为什么要这么气,是因为刚才骗他吗?想不明白,只觉得小哥哥真是一点也不平易近人,真小气!
便嘟着嘴坐在了金丝织绣金龙的软榻上。
殷仙凡因东方涵烨说他长得丑的事儿,整天下来对他都是不理不睬。
夜色苍茫,朦胧秋月,星罗布天,秋露无声。
殷仙凡深夜难眠,独自坐在后花园里横置的软榻上,兀自神伤。
月光下的花园里,树影倚斜。
在他身后不远处有座青碧琉璃瓦的六角凉亭,亭角垂悬灯笼,一阵缓缓秋风临,笼中烛火泯灭悠晃,似幻似真。
紫红衣衫的少年仰天微微一叹,虽然时下情势让自己一筹莫展,所谓有失必有得,又或许是上天有怜,让我们再次回到了童年。
每当他伤自己之后,在脑中都会用那一幕幕美好记忆中的他相一较之,想不通为何转眼间关系变得这般疏离,而如今当真回到了童年,却因小时候的自己与他争执得面红耳赤……
又不可置否自己确是对东方涵烨口中念念不止的‘小仙凡’有点吃醋,每次看到他提起‘小仙凡’时面露的温和神情,自己就会有种被人漠然无视之感。
明明知道他口中念叨的名字是自己,可心中仍会泛起酸味,这种躁乱不安的感觉让自己烦恼不已。
自己难得回到当初被六皇子哥哥关怀护至的时光,苍天却开了个愚不可及的玩笑,这份得来不易的温柔呵护竟送给了儿时的仙凡。
那柔情爱护明明近在咫尺,而自己却无法触及。
那深深情谊明明属于自己,却被小时候的自己无情夺去。
吵架:你不能叫殷仙凡(14)
是上天吝啬于这份情感的恩赐?
还是……
还是天也不懂情?
殷仙凡只觉胸口郁郁沉闷,现实的无助,情意的被弃,缠绕不清,心中绞痛,似被千万斤的巨石重重压下,难以呼吸。
不觉中已湿了眼角,晶莹泪滴滑落,紫红衣衫被颗颗晶莹溅上了一点暗黑色。(不是宁惜没有现代女孩的坚强,而是这副身体里住的是两个灵魂,很多时候,情绪不由她控制)
忽闻身后隐有脚步声响,回头看去,是东方涵烨身披黑金外袍,手提一盏橘色灯笼正朝他走来,头上的三千缠丝如泼墨般垂落在他身后,在银色月光下滑而透光,并随着他稳重的步伐风动翩扬。
两人视线撞到了一块儿,东方涵烨驻步,遂又不好意思地垂头,举步走去。
殷仙凡也忙回身,背着他悄悄拭去泪水。
知他已来到身后,便问:“这么晚不睡觉,跑后花园来干嘛?”
东方涵烨垂着头吞吐道:“我……我……我去你房里发现你不在,就来后花园看看你在不在。”
“喔?找我有事吗?”殷仙凡回头看着他,眯眼一笑:“难道是被恶梦吓醒了,不敢再睡?所以才去找我作伴?”
“才不是做恶梦!”东方涵烨气呼呼坐在了殷仙凡身边。
“那你说,为什么要找我?”殷仙凡狡黠一笑。
东方涵烨扭过头去,耸了耸鼻子,哼了一声,不予搭理。
“难不成你还在生我气,又想要找我吵架?”
殷仙凡的语气尤其含冤,使得东方涵烨不由转头看向他,待东方涵烨发现殷仙凡的眸中隐有凄凉感伤后,忙摇头道:“不是,不是要找你吵架!”
“那为什么找我?倘若你不说,那就是还在生我的气?那样我会特别伤心、特别、特别难过的……”
殷仙凡突然明白不管东方涵烨维护的人是小仙凡还是大仙凡,那不都是自己么?应该要好好珍惜眼前不易而来的时光。
于是,放下了所有哀怨,把东方涵烨当作了真正的孩子,还有意在‘特别’两字上加重了音。
东方涵烨是孩童心性,哪能听出殷仙凡话中的诱哄意味?
吵架:你不能叫殷仙凡(15)
迟疑再三,觉得那事儿自己也有点点错,不该让小哥哥一人背负责任,不该让小哥哥那么伤心,便细如蚊蝇般小声道:“我……很担心小仙凡……”
闻言殷仙凡一愣,他千思万想也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虽只短短七字,却让他身心一暖,眼中又莹莹湿润起来。
“笨蛋……他在家里有爹娘和下人悉心照顾着,不会有事,你不用这么担心他……”
殷仙凡说着,手已情难自禁地拂上东方涵烨的面庞。
就如当初从昏迷中醒来时那般,用指尖轻轻抚过他的唇,鼻,眉,眼,始终如一的俊俏容颜,眉目依旧似刀削般英气。
只有那双本是深邃清冷又散发着柔暖的眸子,退去了深邃和清冷,独存柔暖,亦多覆了一层孩童般的纯真。
如果,此时手中触摸的是清醒时的东方涵烨,该有多好……
殷仙凡的轻轻触摸,还有沉醉于思绪徜徉中的柔情目光,让东方涵烨不禁脸上一烫,但又不愿挣脱,全赴身心沉浸在了这片温暖和煦的海洋中。
不由闭目享受起来。
殷仙凡看到眼前的东方涵烨闭上了眼睛,月色下的他,满脸惬意的陶醉在自己的触摸中,忽然胸口跳如鼓擂,惊得将手缩回。
我这是想干嘛?我怎么可以对一个六岁的‘孩子’动邪念……
温柔触感突然消失,东方涵烨失望得微微嘟嘴,以愠怒的目光昭示着他对殷仙凡的不满。
殷仙凡故作无视,避开了他的灼热目光。
东方涵烨唯有郁闷低下头,口中轻声嘟囔着不知是什么。
“很晚了,回去睡吧。”
殷仙凡拍着他的肩抚慰了一句,便欲起身离去,熟料东方涵烨一把拽住了他的袖角,面红得垂下头。
殷仙凡低声问道:“怎么了?还不想回殿就寝么?”
东方涵烨满脸通红,小声道:“我……我怕……”
殷仙凡和他一同长大,还从没发现他竟会流露出这么无邪可爱的表情,心脏顿时漏跳了一拍,不由一乐:“你怕什么?”
同床:能跟你一起睡吗(01)
“我……我刚才真像你说的做恶梦了……所以,才……去找你。”
东方涵烨说这话时,声音细碎如蚊蝇般,甚至低着头不敢看殷仙凡,只紧紧拽着殷仙凡的袖角不肯松开。
“喔?”殷仙凡笑问:“做了什么恶梦?”
东方涵烨又小声回道:“我……我梦到小仙凡从树上摔下来,醒不过来了……”
“……”殷仙凡的心‘轰’一声如被雷劈开裂成两瓣,又是一个不在预料之内的答案。
没想到东方涵烨半夜去房里寻他,告诉他担心小仙凡,只是因为一个恶梦不敢再闭上眼睛入睡,而这个恶梦又何尝不是真实呢?
漫漫夜空,月照花树间,烟笼地白似薄纱。
殷仙凡转动身子,背向着他,捂嘴仰望着月明星空,将欲落之泪逼回眼中。
“我……我可以跟你一起睡么?”东方涵烨红着发烫的脸低低说出了这句话,拽在袖上的手加重了轻扯的力度,那意思仿佛是只要对方不答应就决不放手。
闻此,殷仙凡心中一软,虽然两个成年男子同榻而眠大有不妥,且还是跟东方涵烨同榻就更为不妥,但是……
一个男人和一个‘孩子’同床而眠,应该不会有什么吧?
在心里努力说服了自己,便微微点头应允。
东方涵烨立刻放手站起来,咧嘴开心的笑了。
殷仙凡愣愣看着此刻因自己笑得天真无邪的东方涵烨,又回想起之前被他遗弃时的种种心伤难过,不由感觉眼前的画面恍恍惚惚,似在做一场甜美温馨的幻梦。
“凡哥哥,我不讨厌你了!”
忽然,东方涵烨欢欣喜悦地转身抱住了殷仙凡,在他脸上用力吸吻了一下,脆而响亮。
殷仙凡正被这声亲昵的‘凡哥哥’唤得半天回不过神,呆愣半晌之后方才感觉到自己被东方涵烨亲了一口,还发出了又响又脆的声音!
刹那间,周身仿佛血液倒流,全涌到了脸上,一阵火辣烧烫,燥得殷仙凡满脸透红,窘迫得不知如何是好。
而那个罪魁祸首却浑不知觉,更欢乐雀跃地拉着殷仙凡的手,提着似隐似灭的灯笼一道走出了后花园。
同床:能跟你一起睡吗(02)
殷仙凡一路被东方涵烨拉着走,心中一阵捣腾,脸蛋仿佛煮熟的螃蟹,发红发烫。
与这人睡在一起当真不会有事发生么?
思来想去,还是做了最后婉拒:“皇上,我不能与你同睡帝榻的……”
“那好,我们就去你房里睡好了。”东方涵烨说罢,握紧掌中手,脚步加快,如随风而行,生怕对方反悔。
很快便回到碧泉宫偏殿。
入得殷仙凡暂住的房里,东方涵烨搁下手提的宫灯,将披在身上的外袍扔落一旁,便欢呼一声爬上了殷仙凡的榻,抖了抖被,钻进被里。
见殷仙凡还呆愣站着不动,伸手扯了扯他的袖,示意他快点上来。
殷仙凡犹虑许久,终还是抵不过这个‘孩子’眼中祈望的目光,只好顺了他和衣而躺,手脚却紧张得不知该放何处好。
身旁的‘孩子’用指尖捅了捅他的手臂,殷仙凡回头看向他,却见东方涵烨的脸色在橘色灯光下晕红一片,小小声问道:“凡哥哥,我……我可以抱着你睡吗?”
“……”殷仙凡很难解释听到此话后的心情,当看到眼前这个‘孩子’般的男人以那种莹泪欲滴,又似小动物般乞哀告怜的目光看着他时,饶是他心狠如铁也被软化得无以回绝。
“好,好吧……”殷仙凡迷惑混乱地答应下来。在心中一再告慰,只是抱着而已,没有什么。
东方涵烨欢叫一声,立刻紧紧拥抱着殷仙凡那细瘦的腰身,高兴得咯咯直笑。
“凡哥哥,你的身子好暖好软,抱在怀里很舒服!”
“……”殷仙凡难得平复心绪,听到这个称呼心中又开始躁乱浮动,眉轻拧:“能不能,不要老是叫我凡哥哥?”
东方涵烨撇嘴看着殷仙凡:“这样叫也不行,那样叫也不行,那要怎么叫才能合你心意?”
一听,又回到当初吵架之因,殷仙凡便觉困乏无力:“罢了,你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吧。”
东方涵烨自是听觉不出殷仙凡语中无奈之意,开心应和一声,便闭目安睡。
片刻后,又睁开了眼,目不转睛地看着殷仙凡。
同床:能跟你一起睡吗(03)
殷仙凡被他热烈的目光注视得红了脸,索性抬头迎合他的眼:“看着我难道就不用睡了么?天都快亮了,好好睡吧。”
“凡哥哥,对不起……”
“嗯?为什么跟我说对不起?”
“因为我之前对你说谎了……”
“……?”
“就是说凡哥哥长得丑的事儿。”东方涵烨耳颊通红地挠挠头,垂眸小声道:“其实,凡哥哥长得一点都不丑,长得很美,很好看!”
东方涵烨说完便羞红着脸缩身入被,将殷仙凡抱了个严严实实。
身子相拥得毫无间隙,东方涵烨身上的浓郁檀香味扑鼻而袭。
殷仙凡一愣,这种味道,那晚与东方涵辙睡在一块儿时也曾在他身上闻到过,这兄弟二人还真是英雄所好略同,携带的竟也是同一种香囊?
心间跌宕起伏,乱麻成团……
默怔半晌,方幽舒长气。
还道与这人同一床榻会整夜失眠,没想到困倦上涌便睡了过去。
殷仙凡被个熟悉即似陌生的身体环绕,静静听着东方涵烨微促有力的心跳,那声音让他有种放松懈备的安全感,心间渐渐平静下来。
仿佛某样东西悄悄溶入身体,温暖融融溢满了心房,正是这份充盈窝心的感觉让殷仙凡渐渐沉入了梦乡之中。
朝阳红霞从窗口漫入,折射在绫罗薄帐的华丽宽榻上。
东方涵烨睁开眼,看着身边正入梦酣甜的殷仙凡。
不知为何,心生一种满足感,邪而魅气的唇角拂过甜蜜笑意。
亦不解自己为何会开怀若此,不禁侧过身来,只手撑起下巴,平静地观赏着殷仙凡的睡颜。
仙姿容颜,美似人间精灵。
其实这个小哥哥真的长得很美很好看,如果小仙凡以后长大成|人跟他一样这么美那怎么办,那不是很多人跟我抢着喜欢小仙凡(这个“喜欢”含双重意思),不行不行,只能我一个人喜欢他……
东方涵烨一直痴望着眼前的睡颜,尚在梦中的殷仙凡呼吸缓而轻匀,美丽的脸蛋因被中暖意微微泛红,脸上的肌肤仿佛透明蛋白般吹弹可破。
同床:能跟你一起睡吗(04)
东方涵烨的心莫名轻跃,本能的力量驱使着他低下头去,愈凑愈近,近乎贴上殷仙凡的脸。
一股芬芳清淡的香味盈盈入鼻,使得东方涵烨更想贴近,咬了咬唇,不经意地迎上去,却又害怕得退了回去。
心里上下噗通直跳,不由使力按住了胸口,生怕那“咚咚咚”的心跳声惊醒了殷仙凡。
看着美丽的睡颜在心里自言自语:我就亲一下而已……你不会反对的是吧?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么想亲他?
对孩子而言,生理上的情感和心理上的认知相互矛盾时,生理上的反应往往会独占思维。
是以,东方涵烨已被生理反应而霸占思维,手脚轻盈的挪啊挪到殷仙凡身边,竭尽全力抑止住急促热烈的呼吸,小心地,轻轻地吻了一下殷仙凡的脸蛋……
殷仙凡有感被什么‘东西’触碰,扭动了一下。
东方涵烨吓得往后一缩,许久都不敢动。
眼看殷仙凡没醒过来,东方涵烨窃窃一笑,片刻后又管不住心思地凑上前去,再次小心地轻吻了下殷仙凡的脸蛋。(骗子,你不是说只亲一下么?= =|||)
东方涵烨睁大眼睛看着近在眼前的容颜,两人的脸触面可及,就连殷仙凡那黑而细密的睫毛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白皙的肌肤细滑透红,双唇粉色润红得让人直想咬上一口,东方涵烨愣怔的看得傻眼。
他想要继续做点什么,可孩童心智的他根本不知接下来该怎么做。
在生理心理的双方夹攻下,蓦然感觉到身体某个部位很是难受,成年男子的反应在这个六岁‘孩子’身上渐渐醒来……
当殷仙凡被身边辗转不止的动作扰醒时,蓦地发现躺在身旁的东方涵烨难受得蜷缩成团。
殷仙凡见东方涵烨汗湿额发,神情痛楚,便紧张道:“皇上,你肚子疼么?我去给你叫御医!”
“我好难受,好胀,胀到发痛……”东方涵烨有苦难言。
看到殷仙凡焦急地想要下床去给他找御医,仿佛本能告诉他,这不是御医能解决的事。
顿时抓住欲起身的殷仙凡手臂,却又不知如何解释身体的痛处,东方涵烨忽然委屈得大哭出来:“凡哥哥!我好像觉得很痛!很难受!怎么办?”
同床:能跟你一起睡吗(05)
殷仙凡忙扶着东方涵烨躺下,可东方涵烨立即将手伸向胯下,双腿并拢一夹,身躯又慢慢缩成一团,仿佛身陷水深火热之中,痛苦得翻来覆去。
“皇上,你到底是哪里痛?”
“好硬……为什么会硬……硬得发痛……”东方涵烨脸上满是失神无措,惊恐害怕。
“你说什么?硬了?”殷仙凡一问之后顿然明了,怔怔地看着东方涵烨。
堂堂帝王,后宫妃嫔三千,竟会因为生理反应而在他面前露出这般窘慌害怕的举动?
更让人惊的是,显而易见,东方涵烨正是在向他殷仙凡‘求助’!
“好痛……又胀又痒又痛……”东方涵烨坚忍得泪湿脸庞,呜咽道:“凡哥哥,我好难受,我会不会就这样痛死?怎么办?”
殷仙凡以掌抚额:怎么办?问我怎么办?就算我是开放的二十一世纪人,也总不能让我就这么脱光衣服乖乖躺下让你上吧?抱歉,我还没开放到这个程度,而且本少爷更没有恋‘童’癖!
一时间殷仙凡也不知该怎样应答,只能先安抚道:“别急,不会有事的……”
一边费尽脑筋揣摩着,该怎么向一个‘孩子’去解说这是成年人身体自然会有的反应。
“可是我还是很痛很难受!怎么办?怎么办啊?”
殷仙凡看着面前的东方涵烨满脸迫切探知的神情,不由在心里悲凄一声,让他怎么开口与他说‘只要把性欲释放出来就不疼了’这类的话?
“凡哥哥,你快帮帮我!”
东方涵烨边说边握住了殷仙凡的手,殷仙凡被吓得往后一缩,抽回了手,怕东方涵烨拿他的手直探下身……
“凡哥哥,我求你了,你帮帮我!”
在东方涵烨的哀泣哀求声中,殷仙凡只好困窘得掀被下床。
正想溜之大吉,便听到钟公公一路奔来的焦急大喊声:“殷少爷……殷少爷,不好了,皇上又不见了!”
殷仙凡赤足在地,仿佛救星降临般拍着胸脯大声应道:“皇上在我房里。”
解欲:冷水沐浴加冰块(01)
钟公公正感好奇为何皇上会在殷少爷房里,但进殿一看……
看到趴在榻上嚎哭不止的皇上,又看到殷少爷一副失魂落魄的慌张表情,也立时慌乱起来:“殷少爷,难不成皇上是病了?”
“皇上……皇上他……”殷仙凡紧张得支支吾吾道不出个所以然来。
“殷少爷,您别急,慢点说,皇上到底怎么了?”
殷仙凡重重吐出一口气,迫使冷静,方才心存余悸的小声道:“皇上……皇上说……他那个地方硬了……又胀又痒又痛,不知怎么办……”
钟公公当即了悟,立时大笑出声,惹得殷仙凡脸红得似被火烧。
“钟公公,别笑了,快想想该怎么办!”
“咳……”钟公公艰辛忍住了笑意:“老奴一时忘了,皇上已是‘孩子’,孩子自是不知这是怎么一回事儿……还真是难住殷少爷了。”
“说正经的!想想办法,总不能看着他这样!”殷仙凡急道。
“那殷少爷就教皇上……”
钟公公话未完,殷仙凡便抢声打住:“不行,让我怎能教一个孩子……”自#慰?
殷仙凡气急败坏地瞪眼。
东方涵烨本就好似身在火炉中,瞥眼再看到殷仙凡赤祼在地的漂亮双足,火焰没来由的越烧越旺。
呜求道:“凡哥哥,钟公公,你们快救救我!”
之前的东方涵烨在这方面自然不用殷仙凡去操那份心,可他现在是个‘孩子’,会好奇自己下身为何会出现这种坚硬痛痒的症状……
孩子好奇必然会问……
呼~~~殷仙凡真想一头撞到墙上,一晕了之。
看着缩在床上呼喊不止的人,一个念头在脑中闪过,对啊,东方涵烨不是皇帝么,要泄欲不是容易?
拊掌而笑:“钟公公,去给皇上招几个嫔妃过来吧。”
钟公公也恍然大悟的点头笑道:“老奴这就去给皇上叫来。”
把四五个嫔妃叫到房里之后,两人便退到了殿厅。
不一会儿便从殿内传出东方涵烨怒不可歇的声音:“你们为何要扒本殿下的衣服,通通给本殿下滚出去,滚出去……”
解欲:冷水沐浴加冰块(02)
嫔妃们被东方涵烨轰出里殿。
都衣衫不整,丰胸半露的走了出来。
嫔妃1来到钟公公跟前,满腔愤怒道:“钟公公,不是你说皇上要我们侍寝吗?为何皇上还大发雷霆把我们赶出来,连碰都不让我们碰?”
嫔妃2在身后附和道:“就是,害我们还以为皇上恢复神智了想起我们了呢。”
嫔妃3接道:“钟公公,你真可恶,本宫自从进宫就没给皇上侍过寝,以为这次能与皇上……却被皇上赶出来。”
嫔妃4也道:“本宫也是!”
嫔妃5也道:“本宫也是!”
嫔妃1也道:“本宫也是!”
嫔妃2也道:“本宫也是!”
钟公公顿感今日非他吉日,有种阴气环身之感,噗通跪在了地上,叩头道:“是奴才该死,让几位娘娘劳驾了,请娘娘们恕罪!”
嫔妃1满脸嫌恶道:“罢了,你起身吧,想你也是奉旨行事。”
钟公公磕头:“谢娘娘!”
嫔妃1提了提雪臂上垂露的衣襟,便与另外几个嫔妃扭着步子走出了偏殿。
殷仙凡待她们走后,上去扶起了钟公公,问:“钟公公,是你知道这几位娘娘没给皇上侍过寝,特意叫她们来的吗?”
钟公公摇头:“不是,老奴随意叫来的。”
殷仙凡又感好奇:“那为何不让皇上之前宠爱的嫔妃过来?”
钟公公反问道:“殷少爷可曾听闻过皇上宠爱过哪位娘娘么?”
殷仙凡摸着下巴,疑惑道:“这倒没有。”
钟公公又道:“自皇上登基以来,这宫中所有嫔妃,全都轮番给皇上侍过寝,包括刚才那几位娘娘。”
殷仙凡更觉古怪:“那为何她们会说‘没给皇上侍过寝’呢?”
钟公公上下打量着殷仙凡,笑得高深莫测:“老奴不知!殷少爷,您该去问皇上才是!”
殷仙凡被钟公公瞧得浑身不适,轻咳了一声:“问皇上?那钟公公干嘛这样看着我?”
不禁在心里八卦了下:怪哉!莫非他大爷的叫嫔妃留寝……是叫过来摆着让他看的,而不是叫过来让他干的?!变态……
解欲:冷水沐浴加冰块(03)
殷仙凡还道东方涵烨这已算变态,没想到等他知道某件事的真相后,与这事儿相比起来,真乃小巫见大巫也!
简直是不可理喻,变态得让殷仙凡又痛又恨,真想揍得他满地找牙……
“钟公公……”
钟公公正琢磨着怎样回答殷少爷,却听得皇上在里殿大声叫唤。
小跑着进去:“奴才在!”
只见东方涵烨在床上还是满头汗湿的夹着双腿,一脸痛苦之色:“去,叫人给本殿下把殿池中的热水换成冷水,加冰块……”
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去火之法了,末了又大喝一声:“快!”
“遵旨!”钟公公领命快步退出了殿外。
而殷仙凡在钟公公进殿那刻,就已逃到了大殿后花园。
来到园中一棵高高耸立、绿叶碧枝的桂花树下,背倚着树腰,使劲揉按着太阳|茓,真是头疼。
秋空净,唯东方朝霞绚染。风淆桂花香,闻之令人神清气朗,头疼感渐失。
殷仙凡看着慢慢冲出霞云的朝阳,自嘲道:“守得云开见月明?这话究竟是神马鸟人说的?再这么下去,就算等得云开了,光明了,怕也是本少爷被精神折磨得挺尸的时候了……”
东方涵烨在冰冷浴池中泡了将近两盏茶的时间,才降下了满身炽烈的欲火。
这晚深夜,东方涵烨本是睡得安稳舒服,却在梦中对自己大喊着“快醒醒,去找凡哥哥睡觉了”,愣把睡梦中的自己给活活唤醒。
睁开眼时,还觉困,便又闭眼,为了让自己彻底清醒,东方涵烨毫不留情地往大腿上狠狠一掐,痛得两眼泪花闪闪,口中不断发出“噢哟哟”的声音。
骨碌起身,披上外袍,便往偏殿去。
一个‘六岁孩子’一心只想跟那个漂亮的凡哥哥睡觉,未作多想,他并不知道自己正是因为跟凡哥哥睡在一起,才导致的火焰灼身……
于是,下身那处坚硬肿痛的状况翌日重演!
一阵脚步声响,‘已有’武功的殷仙凡,自然有着武者本能,戒备心强,听力甚敏。
但辨识到来人是谁后,便又懈备闭眸,安躺于床。
解欲:冷水沐浴加冰块(04)
殷仙凡睁眼瞧去,明月薄光斜入,只见东方涵烨抱着一个明黄|色大枕立在门口处,踏脚入殿又退了回去。
殷仙凡抿唇轻笑,发现东方涵烨果真傻得可爱,心软得出声唤道:“怎么?不敢进来么?”
见东方涵烨仍是踌躇在地,便微笑着向他招手:“过来吧,可是又做恶梦了?”
东方涵烨很是不解,自己明明想要跟凡哥哥一起睡,来到凡哥哥房门口时却又不敢举步入殿,仿佛体内有另一人在强抑地阻止他进去。(再进去的话,那个正常的东方涵烨都能被‘火烧’死,他能不阻止么?= =|||)
听到殷仙凡的话后,东方涵烨最后一丝理线已被揪断,开心地朝殷仙凡的床榻奔去。
尚未征得殷仙凡同意,就“蹦蹬”跳上了床,调皮地钻入暖和的锦被里。
一躺下便挽住了殷仙凡的手臂,红着脸撒娇道:“凡哥哥,我不是做恶梦,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来跟你一起睡。”
本就被心绪烦扰得不能入眠的殷仙凡正感空虚,听到东方涵烨的话后,如被蛊惑般难以拒绝。
东方涵烨也把殷仙凡的迟疑未答视为应许,把抱来的大枕放在殷仙凡的枕边。
“凡哥哥,我还可以抱着你睡吗?”
“……”殷仙凡愣了半晌,只好无奈一笑,点头同意。
殷仙凡也没意识到,东方涵烨正是抱着自己才会有生理反应。
这些时日,他想了很多,觉得两人的关系也只能停留至此了,不可能会升华到自己渴望的情感关系。
正常的东方涵烨,对自己只是哥哥照顾弟弟的那种情份。
而痴傻的东方涵烨,却与前者的自己身份调换,变成了他是弟弟,自己是哥哥。
纵然殷仙凡还奢望着东方涵烨醒来,奢望着能有云开月明之日,奢望着他终有天会回应自己的感情,但目前也不至于猪狗不如到在‘孩子’身上动歪念。
所以,他觉得东方涵烨想要跟他睡,只是弟弟对哥哥的单纯依恋,别无多想。
一宿好梦,如昨日,殷仙凡尚在梦中,东方涵烨已醒,可一看到身边人的甜美睡脸后,一股热流由下身漫游而上,直冲脑部,击溃了理智。
解欲:冷水沐浴加冰块(05)
轻翼地俯下身去,一个轻轻柔柔的吻印上了殷仙凡完美清丽的侧脸,如一片茸毛拂过,带来一丝酥痒。
殷仙凡在睡梦中只伸手往脸上挠了一挠,换个姿势,便又安静沉睡。
可在他换姿时,那柔若无骨的身躯尽显媚惑,温存悠悠的呼吸拂过了东方涵烨的颈脖。
还有那潆绕在旁、若有若无的淡淡体香……
无一处不让东方涵烨着火,身体某处的火苗正在渐渐炽烧。
东方涵烨当即呼吸促急起来,某个部位也渐渐开始胀痛,比昨日更难受,心跳得跟打鼓似的,生怕如昨日那般把殷仙凡吵醒,便悄悄掀开被褥,下了床。
拾起外袍,走时回身望去,百花锦被勾勒出殷仙凡纤瘦曼妙的身姿,东方涵烨不敢再多看,拔腿跑出了偏殿。
好热,好烫,好痒,好痛,好难受……
他需要冰块降火!
刚出殿门,迎面撞上过来寻他的钟公公:“皇上……”
东方涵烨急喘道:“钟公公,你来得正好!快!吩咐人把内殿浴池里的水换成冷水,加冰块!本殿下要洗澡!”
钟公公躬身拱手:“奴才遵旨!皇上请稍等!”
转身而去,一路上疑惑重重:这皇上为何每次去了殷少爷房里,都会火蔓全身,必须得冷水加冰来沐浴方可去火?莫不是殷少爷趁着皇上痴傻,故作勾引?
不行,一会儿得找殷少爷谈谈,如此下去,怕是皇上没被奸臣害死,也要被情yu之火烧死,被寒骨冰水冻死……
不久殷仙凡也醒了过来,看到身旁已是人去床空,怕东方涵烨又乱跑走丢,便起身穿好衣袍,走去了碧泉宫内殿。
钟公公看到殷少爷过来,便迎了上去,拉着他到大殿角落,附耳与殷仙凡悄声道:“殷少爷,有句话老奴不得不说,您不能这样勾引皇上……”
殷仙凡蹙眉:“我何时勾引皇上?”
钟公公又附上去小声道:“那为何皇上一与殷少爷同榻之后,第二日清晨便会有……反应?”
同浴:一池春水情涟漪(01)
殷仙凡蓦然恍悟:“钟公公是说皇上此时又与昨日清晨一样……难受?”
钟公公点头:“皇上此刻正在内殿的冰水池里浸泡去火呢……”
“可我与皇上只是同榻而已,并没做过什么无理之事。”
殷仙凡笑道:“而且,是皇上非要过来与我同睡,何来的勾引?也许是皇上之前吃那‘不老丹’引发的身体反应(毒乃外加,药丸里成分未减)?以前本少爷倒是真想勾引他,可既知对方于你无意,又何苦强人所难?‘情’之一字易写,‘情’之所愿难圆!如今我只把皇上当‘弟弟’看待,何况本少爷也没有恋‘童’癖!”
钟公公一叹:“老奴其实也不是想要过问皇上和殷少爷之间的关系,殷少爷喜欢皇上也没什么不可启齿,早已天下众知。老奴只是担心皇上的身体……”
清了清嗓子压低声音道:“皇上那里有反应倒没什么,只要泄欲便可,可皇上又不肯与娘娘们行房解欲,情yu之火自然愈烧愈旺,只能用冰水沐浴解火,皇上那身体这一次两次无关要紧,都快入冬了,老奴怕皇上冰水洗多了会重恙在身!”
“钟公公说的也不无道理。”殷仙凡慎重点头,手抚下巴:“为避免晚上仍会事态发生,在皇上就寝时,咱们还是点了他的睡|茓吧?这样便可相安无事了!”
钟公公点头赞同。
入夜,整座皇宫灯火辉煌,繁华幕景,宁静闲适。
然,在这宁静的皇宫表皮下,实则已是风浪欲袭,又唯独有处喧嚣与隔,即使大敌至前仍然风平浪静,稳而不惊风雨——
碧泉宫!
里面的正主坐在大殿的金丝软榻上,手持玉扇,火急难耐地扇着风,并执起金桌上的去火凉茶饮去半杯:“钟公公!”
“奴才在!”立在大殿门口的钟公公立刻屁颠颠跑了过去,心想皇上难道真是急火攻心了?还是池里的冰块放得太少?要不皇上身上火气怎还如此之大?
东方涵烨指着金桌上摆放的几本史书札记道:“去给本殿下拿本书来看,这些书本殿下看不懂。许多字也不认识!”
同浴:一池春水情涟漪(02)
钟公公应声而去,不一会儿便给皇上拿来了一本育儿启蒙读物《三字经》。
东方涵烨英眉轻皱,没想到钟公公会给他拿来这本熟读的三字经,片刻便眉目舒展,边饮茶边翻阅。
悠然念道:“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性……本善,性……相近……”
反复读着,故在‘性’字上拖长并加重了音调。
撇眼看向站在蟠龙柱下那位姿色尽然的紫衣少年,笑得放纵暧昧,只是这一表情都无人窥注到。
转瞬便又复孩童般的调皮神色,向殷仙凡招手:“凡哥哥,你过来一下。”
殷仙凡走到他身边,躬身道:“皇上有何吩咐?”
东方涵烨笑得纯洁无邪:“凡哥哥可否为我解释一下这个……‘性’谓何意?”
殷仙凡想也不想,便给眼前满眼好奇的‘大孩子’答道:“性,可指人的性格,性情,理性,也就是每个人的脾气,称之为‘性’!”
‘孩子’手托着腮,撑在桌上,饶有趣味地看着他,诈似很感兴趣地追问:“除了这个还有没有别的意思?”
“呃……”殷仙凡尴尬地搔搔额头,心想没关系吧,或许说了他也不懂,便笑着解释:“性,又指对爱慕之人情感升华后,心底生出的欲念,若俩人相爱便会有鱼水交欢之为,既爱必会有性,性与爱融合方可称为完美的结合体,相爱的人若性与爱都已兼融,于相爱的人而言,便是人生一大幸福快事!”
说着殷仙凡也顿感惆怅,或许此生都不可能有相爱的人,与他一同分享人生这一幸(性)福快事,这趟穿越之旅真乃人生缺憾……
东方涵烨听得津津有味,满脸似懂非懂的表情,顿然起身攀上殷仙凡的肩,凑到殷仙凡耳边,悄声道:“凡哥哥,今早沐浴时,我身下那里流出许多白色状的不知是何物,后来就不痛也不痒不硬了。不知这与凡哥哥方才解释的‘性’和‘欲念’有没有关系?”
“……”殷仙凡顿时双颊滚烫,如被火烧红般,哑言看着东方涵烨,简直是含泪无语问青天。
东方涵烨,碧泉宫里这么多人,你谁都不问,偏偏找我来我问?你大爷的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是在故意愚弄我吗?(你也吞几十颗伟哥之类的药试试,就知道是真傻还是假傻了,= =|||)
同浴:一池春水情涟漪(03)
殷仙凡开始对东方涵烨心生惧怕,因这孩子学会用手释放……后,已‘长大’成|人,接下来许会有更多的奇题怪问向他求解。
更头疼的是,他显然是东方涵烨解答难题的首位人选。
此刻,殷仙凡真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东方涵烨看着殷仙凡的脸色阵红阵白的漂亮至极,便没再为难,扔下书本,打了个哈欠:“本殿下困了,先进去睡了,凡哥哥也早点歇息!”
说着转身入了内殿。
殷仙凡给钟公公使了个眼色,意为——记得点了皇上睡|茓!
钟公公点头了意。
弦月西斜,秋风隐寒。
殷仙凡丑时方回偏殿,解带去衣,橘色灯光将他身上的白雪肌肤耀上一层朦胧光晕。
赤身祼足,入池沐浴。
“哗哗哗……”温热泉水从浴池两旁的金色双龙口中不断流入池内。
池中白雾氤氲,被水汽围在其中的少年——
精致绝美的面庞上,墨黑如缎的发上,微微颤动的睫毛上,布满了莹珠点点,顺着他的发、脸颊滑入泉中,画面飘渺幻惑,诱人心渴!
立在殿门口偷窥的东方涵烨看到这一幕时,顿觉喉间干干涩涩,咽了咽口水,大大方方走了进去。
“凡哥哥这么晚才洗浴啊?”
泉水声音过大,直到东方涵烨出声叫唤,殷仙凡方知有人进了殿,心里顿然一惊,倘若来的人是杀手,怕已是小命休矣!果然,自己的功力尚且!
“皇上不是睡下了么?怎又过来了?”殷仙凡倍加不解,不是让钟公公点了他睡|茓么?莫不是钟公公人老体衰,失手了?早知道自己来!
“来跟凡哥哥一起睡!”东方涵烨来到池边坐下,忍不住直视着殷仙凡被热气熏蒸得娇媚嫣红的面颊,喉结滑动了下:“大概这两晚跟凡哥哥睡在一起习惯了,一个人睡即便睡着,也会醒来……只好又过来找凡哥哥!”
“我今晚也没有沐浴,不如跟凡哥哥一道洗洗吧。”东方涵烨边说边站了起来,褪下了披在身上的黑金外袍。
同浴:一池春水情涟漪(04)
“皇上还是回内殿洗吧,这池里的水已被我搅脏了。”殷仙凡委婉拒之。
“没关系,我想跟凡哥哥一起洗!”东方涵烨背过身子,邪恶如一线刀光般拂过他深邃郁柔的双眸。
三两下把自己除得精光。
殷仙凡透过雾蒙水汽从他的背瞧去,东方涵烨的身材高挑,修长魁梧,肌肉结实,曲线有致,一头乌发散如瀑泻,及腰垂下,型男体质具备。
“嗵,嗵嗵,嗵嗵嗵……”殷仙凡抚上胸口,里面那玩意儿正在不受控制地扑扑跳动,且速度慢而转快,忙收回了目光,侧过脸去。
虽然东方涵烨是孩童心智,但身体可是他喜欢的那个成年东方涵烨的身体。
那是‘殷仙凡’渴望已久的身体,他无时不刻都在想着,若能躺在那个宽阔结实的胸膛里,会否有种飘然满足之感?
东方涵烨一步步走下了浴池台阶,入水后没有直直走向殷仙凡,而是背靠在台阶口的池边,两手摊放在池台面上。
透过薄雾看着殷仙凡绯红秀丽的侧脸,一抿唇:“凡哥哥,要我帮你洗吗?”
殷仙凡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用,我洗好了!”
捧水敷洗上脸,试图让自己保持清醒,那只是个‘六岁孩子’,不可以、不行、不能……我怎么能这么畜生不如连孩子也不放过?
东方涵烨这小子火上滴油:“那凡哥哥可否行行好,帮我搓一下背?”
“……”东方涵烨你大爷的可否不要再勾引我?本少爷是人不是神,也有七情六欲,别他吗逼我太甚,免得本少爷把你囫囵吞下不吐骨!
殷仙凡在心中咒骂一通后,脸拉长得跟马脸似的,吼道:“不好!自己洗!”
说完便往池边快步行去,带起一阵水花四溅。
待殷仙凡行到台阶口时,东方涵烨在水中伸脚一拦,殷仙凡行速过快,膝盖刚好用力撞上了东方涵烨横来的脚。
脚心在池底一滑,正要面扑入水,东方涵烨眼疾手快将他一揽入怀。
同浴:一池春水情涟漪(05)
一抹得逞笑意掠过东方涵烨的唇瓣,孩童声气依旧:“不帮就不帮,凡哥哥为何要生这么大的气?”
殷仙凡在东方涵烨的怀里挣扎,不想那小子却越搂越紧,两人赤身祼#体触碰着对方雪滑如脂的肌肤。
殷仙凡心跳加速,脸蛋红烫,怒道:“东方涵烨,你故意伸脚出来想让我摔倒是么?”
是!
可东方兄哪敢道出真心话,抱着殷仙凡身子一转,将他围在冰凉玉砌的池边,稍稍分离了身体的触碰。
池中清泉在他们胸口处起伏荡漾,一层温热白雾如仙气般随波弥漫而上,虚渺了视线。
两人都有些呼吸渐急。
“凡哥哥,你别生气,我只是跟你开个玩笑。”
殷仙凡红着眼对他一吼:“东方涵烨,以后不要再跟我开这种玩笑,你是‘孩子’,可我不是,你我之间的想法是不一样……”
话未完,忽觉唇瓣一热,却是东方涵烨紧紧拥住了他,深深吻上了他的唇。
殷仙凡惊措不已,忙把东方涵烨使力推开,心口失控地狂跳!
“凡哥哥的想法是这样么?”东方涵烨走近殷仙凡,挺直身子,居高临下地凝视着他。
东方涵烨健壮体魄的身影将殷仙凡整个身子笼罩在内。
殷仙凡惊讶的仰望着东方涵烨,橘色灯光照耀下,东方涵烨的眼中闪烁着无数橙色光点,掩去了他的调皮活络,淡化了他的孩子气。
这一瞬间,他竟觉得近在眼前的人,是那个常在记忆中浮现的男子,那个从小就对他呵护宠爱、有求必应的六皇子哥哥,那个高坐帝位,让他无从看透的皇帝。
“六皇子哥哥……”殷仙凡呢喃唤着,不由自主地伸手触摸上东方涵烨英气的面庞。
东方涵烨垂下了头,他的双眸在无灯暗处显得深邃如汪洋大海,覆上了一层让殷仙凡似觉相识的神色。
殷仙凡痴痴望着,不断在那片深邃海洋中找寻着离弃许久的熟悉目光。
似乎察觉到殷仙凡内心颠荡起伏的悸动,东方涵烨俯下身去,缓而轻轻的气息撩动着殷仙凡的耳廓,令殷仙凡呼吸一窒:“六皇子哥哥?可是在唤我吗?”
同浴:一池春水情涟漪(06)
这是属于东方涵烨的正常声调,褪去了孩童稚声,微带一丝沙哑,恍如记忆中那个低沉熟悉的声音……
殷仙凡的身子开始渐渐颤抖。
东方涵烨在他耳畔轻吹了口气:“你为何会长得这般妖孽?”
暖暖呼吸拨乱了殷仙凡的心弦,脑中一片空白,当他回过神时,已是抱着东方涵烨的头,心乱情迷地吻着。
原本是想要捉弄一下他的东方涵烨顿然有些不知所措,故作闪躲,却被殷仙凡紧紧搂着不放。
稍作挣扎后,东方涵烨开始细细品尝那双早已渴求的柔软唇瓣给他带来的奇妙之感。
东方涵烨告诫自己:心中至爱如今就在身边,就在怀里,确确实实,真真切切,不能再错过……
渐渐地,仿佛深深拥吻已不能再满足东方涵烨的心欲,想要的更多,紧紧抱着殷仙凡,大口大口吞噬着口中的柔软滑物。
白雾飘渺的浴池中,一对相知相爱的人紧拥着对方深深热吻,渴望无限……
殷仙凡的理知早弃云霄,他只知道他迫切地想要眼前这个男人!从未如此强烈地想要霸占拥有一个人!
在现代喜好美男又从未谈过恋爱的自己,以为再难找到爱情归属,没想到魂落千年与‘殷仙凡’魂魄相连一体后,即使倒霉得穿越成了男子,爱情也神圣地降临在了自己身上。
东方涵烨……
“凡哥哥,我们……”东方涵烨急喘着有意的低声唤道。
属于孩童的声线犹如一盆冷水泼下,霎时‘冷’醒了殷仙凡。
立刻推开与自己缠绵相拥的东方涵烨,怔怔看着呼吸急喘、目光迷离的东方涵烨。
举拳捶额:我到底在干什么?就算饥渴如狼也不该打‘孩子’的主意啊!
“凡哥哥,你没事吧?”东方涵烨关切上前,却被殷仙凡一把挥开,惹得浪花翻腾,徐雾冉冉。
东方涵烨一愣,退后几步,满脸故露迷茫之色。
殷仙凡泪眼婆娑地吼道:“走开!不要靠近我!给我滚回你的寝殿去!”
同浴:一池春水情涟漪(07)
东方涵烨又被殷仙凡推开数步之远,带着哭腔回吼道:“我不滚!我要跟凡哥哥在一起!”
殷仙凡深吸口气,尽力克制澎湃汹涌的情绪,却怎也平抚不下促急的呼吸,对着东方涵烨粗声粗语道:“别再过来,你根本不懂我们这样下去会发生什么,又意味着什么。”
“我懂!”东方涵烨也毫不客气地大叫:“我都懂!我知道凡哥哥喜欢我才会吻我!我明白我也喜欢凡哥哥,所以才会回应!我真的明白!”
从东方涵烨口中道出的‘喜欢’二字不由让殷仙凡哆嗦颤栗起来,泪水涌出眼眶,疲倦乏力地摇头道:“你根本不可能明白……并不是你想的那样……你想的跟我所想的不一样……”
东方涵烨,你所谓的‘喜欢’怎会与我一样?
你那是孩童般天性纯真的喜欢,又怎能与我这个大人满心欲#望的喜欢相同???
不一样啊,不可能一样的……
幽幽而淌的泪水划过脸庞落入泉中,模糊了视线,殷仙凡自嘲而笑,笑中溢满心酸。
东方涵烨一见殷仙凡哗哗而流的泪水慌了手脚,立刻上前小心翼翼的用手擦去殷仙凡的泪水。
“凡哥哥,你别哭!是不是我的声音太大吓到你了?对不起,我给你道歉还不行吗?不要哭了好不好?”
泪水如决堤崩涌般不可收拾,殷仙凡撕裂了这些日子以来伪装的坚强,不管生在哪一世,他(她)从未经历过艰苦磨难,突然面临旁无所依、潜伏在侧的危机,根本盲目是从,如何坚强?
一忍再忍的泪水想要一次彻底发泄,此时的痛苦悲戚便是一个最好突破的契机。用泪水宣泄与东方涵烨这段一厢情愿的单恋,也同时为自己对孩子也能产生欲念冲动而感羞耻不已。
我疯了吗?即使需要一个人来爱,即使渴望能得到这份真情,也不该摧残一个‘孩子’,更不知在正常的东方涵烨心目中,自己于他而言存在的定义是什么……
伴随着理智苏醒,殷仙凡的胸口愈发绞痛,泪流不断,身体哆嗦。
同浴:一池春水情涟漪(08)
东方涵烨看着呜咽不止的殷仙凡,看着他满面默然流淌的泪水,胸口如被人捅了一刀,疼得无法呼吸。
即便自己已醒,也要在他面前强装下去,继续未完的路(怎么醒的后文交代)……
仙凡……
世间最遥远的距离莫过于此,非生离死别,非阴阳相隔,而是东方涵烨就站在你面前,触目可及,可他却不能告诉你,他……爱着你!!!
仙凡……
你能感觉得到我有多痛吗?!
不忍再看着殷仙凡哭泣,于是轻轻将他抱在了怀中,希望痴傻的东方涵烨的臂弯能给他想要的安慰,希望这宽厚的胸膛能给他想要的温暖。
殷仙凡被拥入怀的那一瞬触动了柔软的心房,本能的情不自禁伸出双手回抱着东方涵烨,倚在他的肩头似无休止的呜咽抽泣。
东方涵烨垂首,看着靠在肩上仍不愿忍泪的殷仙凡,心间一颤,俯下头去,轻轻吻了一下他的唇瓣。
殷仙凡惊得浑身一颤。
东方涵烨又轻轻吻了一下。
殷仙凡没有推开怀抱,只是摇摇头,坚忍苦涩地凝视着东方涵烨的双眸,口中喃喃自语:“你不能再把我推下去……我会爬不出来的……”
东方涵烨当然明白殷仙凡的顾虑,即使自己尚在痴傻想必也会本能的这么做。
当自己覆上殷仙凡的唇瓣时,那种柔软的触感仿佛可让自己浑身酥麻,这种妙不可言的感觉还想一再尝试。
又低下头去,轻轻啃咬着怀中人的唇瓣。
只见怀中人稍有迟疑,却未拒绝。
于是,东方涵烨探出舌头大胆入侵,手开始不安分地在殷仙凡赤#祼的身上游弋。
怀里的人呼吸急促,身子渐渐瘫软,东方涵烨小心地顺势将殷仙凡按压在池墙边上,两手与殷仙凡交叉缠绕,十指相扣,紧得密无缝隙。
东方涵烨的唇肆意游过殷仙凡的下颌、锁骨、胸膛,手不忘抚过他周身每处的隐秘地带。
力度适中,清醒的东方涵烨清楚怎么做才能让怀里的人得到忘我的快感。
同浴:一池春水情涟漪(09)
可痴傻的东方涵烨应是不会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
为了不让殷仙凡心中有疑,只好又扮回那个痴傻的东方涵烨。
赤#祼相拥的肌肤摩擦,和被欲#望吞噬的难耐之感令‘痴傻’的东方涵烨变得焦躁粗暴起来。
用力抱紧不作反抗的殷仙凡,只懂得不断抚摸亲吻怀里的人,却迟迟未有下步侵入,无从释放心里燥热的欲#火。
殷仙凡看懂了东方涵烨的困惑无助,和他满脸被欲#望苦苦压抑的隐忍。
两人露在水面外的四肢紧紧纠缠,互相感觉得到对方胯下的火热,可东方涵烨到底只是个‘孩子’,怎会懂得用什么方式宣泄满身欲#望?
殷仙凡轻笑一声,柔声问道:“是不是不知道我们还要做什么?”
东方涵烨的脸刷的一下红到耳根,饱含委屈地点头。
缠在殷仙凡腰间的双手一刻未离,这副滑如丝缎般的身体令人爱不释手,在他背上轻轻摩挲,便能感觉得到怀里的胴体会随着他划过的手指而轻轻一颤。
能以自己的身份将爱人真真实实拥抱在怀,东方涵烨已心有满足……
“那我问你……”同样难抑欲念、喘息微急的殷仙凡,神情严肃地仰望着东方涵烨纯净的双眸:“告诉我,‘此刻’你是真心喜欢我吗?是因为喜欢我才会想要跟我亲吻拥抱吗?”
“是!”东方涵烨重力点点头。
“可你对我的喜欢对我的感觉,是和喜欢小仙凡一样吗?”殷仙凡试探着小心问道。
“小仙凡?”
东方涵烨一愣,微蹙英眉,故作认真沉思了下,便嘟着嘴道:“似乎不同,我的确很喜欢小仙凡,也经常亲他的小脸,可与亲凡哥哥不一样,{奇}亲凡哥哥的时候,{书}会觉得心底发痒,{网}好像身体里的血液在倒流,亲多久都满足不了。
“每天晚上都想要抱着你睡,好想就这样永远抱着你,再也不放开,可我对小仙凡却没有这样的想法……这种想法好奇怪,我从来都没有过的……”
同浴:一池春水情涟漪(10)
殷仙凡的眼角渐渐弯了起来,他笑了,大概孩子的率真已表达出了他内心的真实感情。
听到东方涵烨刚才那番话,他的心一片火热,虽然告诉自己,或许这又是一个一厢情愿的误会,或许东方涵烨某天醒来又会把自己一‘脚’踢开,可还是忍不住地将搭在东方涵烨颈脖上的双手越收越紧。
低声问出了心底最后的疑问:“如果有天,你从‘睡梦中’醒来,突然发现躺在你身边的我并非你喜欢的那个人,你会否悔恨此时与我在一起的亲亲、抱抱?”
“不会!”东方涵烨坚定不移地摇头:“既然喜欢上了你,我会此生不悔!”
“好……好!”少年的笑泪中带着决绝:“就凭你的这句‘我会此生不悔’,即便你‘醒’来之日再次将我‘逐’出你的世界,我也同样不悔!”
蓦地,殷仙凡主动吻上东方涵烨的唇,双手紧紧缠在了他的脖子上。
东方涵烨正因殷仙凡的话语而感心中抽痛,不想已被殷仙凡吻了上来。
面对殷仙凡的主动相迎,‘东方涵烨’吓得瑟缩了一下,但在殷仙凡狂热的挑拨下,激|情涌来,东方涵烨以同样爆发的冲动,激烈回应着殷仙凡失控的热情。
殷仙凡在水中张开两腿,飘浮而上,勾住了东方涵烨的腰。
东方涵烨诈似明白过来的神情,本能地抱住殷仙凡架在腰间的双腿。
两人的私密部位摩擦紧贴在了一起。
呼吸凝滞。
‘东方涵烨’在殷仙凡的诱导下,似乎找寻到了宣泄欲#望的方式,浮在水中的坚硬利器,粗鲁地挺入了殷仙凡的后庭。
一举而入地冲击弄得两人下身疼痛不已,脸色豁然一变。
“啊——痛……”
殷仙凡看着眼前的‘东方涵烨’满脸痛苦压抑的表情,咬紧了牙关,放松紧绷的身体,不再顾虑内心的羞耻,摆动着腰身主动迎上了东方涵烨的利器。
清楚感觉到那火热的硬物又刺入几分。
东方涵烨突然向前猛力一顶,引来殷仙凡的一声惨叫。
同浴:一池春水情涟漪(11)
继而感觉到后庭里溢出一股热流,减少了几分疼痛。
那是血……
血液,融合泉水有了润滑功效,东方涵烨的抽Сhā深入也顺畅许多。
全根没入了殷仙凡的体内,带来了从未体验过的快感,使得东方涵烨仿佛一匹脱缰的野马,忍不住用舌尖轻轻地、贪婪地舔#舐着殷仙凡的每寸肌肤。
细腻柔滑的触感和慢慢散发出的淡淡体香,撩拨着东方涵烨的每一根神经。
也使得殷仙凡微张的双唇里,频频发出了动人的呻#吟。
而这声声呻#吟让东方涵烨的下身更加膨胀肿大,低呼一声,失控地抽动起来。
与爱人的肉体抵死相缠,让他品尝到了鱼水欢爱的真正滋味,东方涵烨‘清净纯澈’的眸中溢满了欲#望,渐渐变得迷离深沉。
“啊……”
“啊……”
殷仙凡感觉自己像是漂浮在狂波大浪里的一叶孤舟,绵绵无力地倚靠向后,伸展双手紧抓池墙,迎合着东方涵烨一波波地用力抽送。
满池春水在两人猛力地搅动下,荡漾得涟漪层层、波浪起伏,水面上的白雾朝四周弥漫开去……
抽动时的疼痛夹杂着酥酥麻麻的快感,让殷仙凡几欲癫狂,他只能使力扣紧池台,配合着东方涵烨的每一个动作。
在热水、欲#火的蒸发下,一滴滴晶莹剔透的汗珠顺着他们精致俊美的脸庞、锁骨缓缓滑落,与胸口上的水珠、汗珠融汇一处,最终蜿蜒流下,入水无痕!
忽然殷仙凡惊声一叫,全身颤栗,双腿夹紧了东方涵烨的腰,雪白躯体朝上一仰,弓出了一个完美的弧线。
东方涵烨顺势将他紧紧一拥,温热的舌尖滑过|乳蕾,启齿咬了下去,紧接着已在深处的利器又猛然往里一顶,一股火热液体流入了殷仙凡的体内……
终于停下了要命地抽动,殷仙凡已是四肢无力,酸软疼痛。
东方涵烨慢慢退出了殷仙凡的身体,但仍然紧抱着殷仙凡眷恋不放,仍然在他身上流连忘返地舔#舐啃咬。
同浴:一池春水情涟漪(12)
全身虚脱的殷仙凡上半身仰躺在池台上,东方涵烨用调皮的唇舌勾画着殷仙凡白皙美丽的锁骨,一声稳重略带沙哑的呼唤自他喉间发出:“仙凡……”
殷仙凡蓦然睁开眼,从无意识中惊醒过来,直腰而起,一把捧起埋在他胸前的东方涵烨的脸。
错愕地看着他的双眼:“你刚才叫我什么?叫我什么……”
东方涵烨眼中迸出的那丝熟悉深邃的神色,随着殷仙凡的急问一闪而逝。
东方涵烨眨了下眼,涌上了困惑不解:“凡哥哥,你怎么了?”
殷仙凡一愣,唇角缓缓地、缓缓地漫上苦笑,再次向身后的池台仰躺下去。
湿水墨滑的乌丝在白玉池台上铺撒开来,有种泼墨狂染白色宣纸的意境美。
呵~~~是虚脱无力的自己产生幻觉罢了,期待奇迹发生么?真是异想天开,东方涵烨哪可能这么快醒来……
东方涵烨见殷仙凡不答不语,疑虑地看了他一眼,便又俯下身去,继续品尝‘人间美味’。
殷仙凡不由随着东方涵烨的啃噬再度呻#吟出声,已然感到更加虚脱,无力再去推开东方涵烨。
闭眸道:“东方涵烨,我累了……”
如蚊蝇般的低声抗议未完,已被东方涵烨突如其来的吻堵住了唇瓣,下身又触碰到了某个坚挺的硬物,殷仙凡只好无奈一笑,无谓再作挣扎。
似乎感觉到了殷仙凡的允许,东方涵烨的欲焰再燃,光是这般亲咬抚触已灭不了体内燃烧的熊熊烈火。
于是,他又抬起了殷仙凡的双腿,再次将饱满的欲#望刺入这副令他痴迷晕醉的身体。
两具赤身胴体,再度融合,相缠不休……
随着东方涵烨急促有力地律动,碧泉宫的偏殿里渐渐洋溢着销魂蚀骨的天籁呻#吟……
不知何时,殷仙凡迷迷糊糊被东方涵烨抱回了榻上,东方涵烨依然还在殷仙凡身上索求无度,直至殷仙凡坚持不住,疲软昏睡,这场‘大战’方止……
东方涵烨看着怀里昏昏入睡的少年,张嘴咬了一口殷仙凡高高挺俏的鼻子——
仙凡……
是你害得我用冰块沐浴,方降欲#火,这便是对你的惩罚!记住了,下不为例!!!(东方胸,你未免太过霸道,一个巴掌拍得响么?貌似还是你自己要抱着人家睡吧?)
* * *
作者有话说:本来是不打算写这个过程,想来想去还是写了,我觉得相爱的人无关性别,相爱便该有性,只要浪漫就好。也许这文就写这么一次,不知道接下来还会不会写,如果大家想看,就留言提出,我会尽量满足。手机上有位同学留言说问我每天能不能多更点,我也想快的,我比你们更想快点结局,但我只能对这位同学抱歉的说,唉~~~我智力有限,笔难沾墨,得慢慢磨啊,而且剧情有些卡,能快的时候我一定快!乖!耐心点哈!O(∩_∩)O~
因由:先皇竟棋高一着(01)
东方涵烨闭眸静理思绪。
昏庸、痴呆将近四月之久,也‘玩’够了,皇后孕期近临盆之日只剩三个多月,是该务政事的时候了……
记得那日殷丞相亲临碧泉宫求见,谈及吴音京私吞灾款之事,丞相大人执杯与他相碰道:“皇上,此事便交给老臣来做吧。”
而他一语回绝:“不成,朕会交由他人去做。”
但丞相坚持:“皇上,我们不能再等,有些事情必须要做,更不可假手他人……时机乃自握,后发制人,不如先发制人,老臣想出城替皇上召集兵力同抗奸臣!”
身边剩下的人已不多,东方涵烨不想丞相再舍身险境,便又推迟道:“殷爱卿勿躁,此事不妨从长计议,朕已让七弟在外招兵买马,我们等待回音便可!”
殷丞相执杯,点出要处,一锤定音:“招兵买马?皇上这是在临时抱佛脚?能招多少?吴音京早已兵力聚集,随时可能起兵造反,到时我们怕是措手不及,一切已晚!”
东方涵烨轻叹:“如今……朕也是良策难筹,只有唯此一行啊!”
殷丞相见时至无奈之地,掏出底牌:“事已至此,为保东黎江山,老臣只好向皇上坦言相告一事。先皇智谋远虑,未雨绸缪,得知吴音京存谋反之心后已开始筹划铲除奸臣之计。
“许多将领已被他收揽旗下,可谓兵多力足,但他野心极大,一心只顾着收服四品以上的官员将领,却忽略了四品以下、驻守边洲小镇的武将们。先皇看到了他的纰漏,便暗中让这些边区武将们在各处陆续招兵买马,持续不断,数年来,自然已是兵强力壮……”
东方涵烨暗惊,没想到父皇也会棋高一着,为何父皇没将此事写上遗书告知自己?
打断道:“可朕并不清楚这些将领都是何人。”
殷宏飞笑眸中隐含深意:“皇上,这正是先皇高明之处,先皇深知自己身患重疾,已是无药可医,仍然假装无恙,直至得知自己当真命不久矣,才写下名册,为不让吴音京有所怀疑,先皇拟好名册之后,便将此份名册交给了老臣代为保管,上有玺印,只要各位将领见到此册便会听凭皇上差遣。”
因由:先皇竟棋高一着(02)
东方涵烨眸露失落,稍有埋怨:“殷爱卿也不早说,父皇确是高明,可为何在遗书中却未与朕说及此事,若早知父皇筹谋有虑,计谋已定,朕也不会急得有如热锅蚂蚁,更不必这般费心费神与这吴音京斗得晕头脑胀!”
殷丞相笑饮一口樽中酒:“皇上,此事只有老臣与先皇知道,如果先皇将名册之事先告知了皇上,皇上是否便可无忧无虑、安度君日了???”
东方涵烨气呼呼点头道:“当然,若朕知道根本不缺与吴奸臣对抗的兵力,也不用事事谨慎,与那吴奸臣斗智斗力,更不用怕……更不用怕他会伤害殷爱卿一家!”
殷丞相摇头一叹,笑着捅破了东方涵烨:“皇上应该是怕吴音京伤及犬子吧?这才是最重要的!”
东方涵烨厚脸道:“既然殷爱卿已猜透,朕也不怕承认,朕确实……喜欢仙凡,若事先得知父皇有此高招,朕便不用狠下心肠总是伤害仙凡……才能保护他!”
殷丞相不畏罪责的在皇上头上狠狠敲了一记:“皇上被吴音京气傻了吗?”
东方涵烨抬头莫名看着打了自己后,还咧嘴而笑的丞相大人:“……”
殷宏飞沉着道:“倘若先皇与老臣事先将此事告知皇上,皇上定会若无其事的安享‘太平’。不费神力便让皇上除了一个吴音京,万一多年以后,又来一个‘吴音京’呢?已习惯无风无浪、世事太平的皇上,没有先皇妙计,到那时皇上该怎么办?无力对抗之下,将国易主吗?不让皇上与奸臣斗智历练,不经大风大浪,又怎会有今日聪颖内敛的皇上?”
丞相大人放下酒樽,语声由小渐大,掷地有声:“身为一国之君,该时刻提防戒备,独具慧眼!先皇正是犯下此错,才会有了吴音京这样的奸臣。老臣现下不怕告知皇上,先皇未逝之前已有足够兵力将奸臣拿下,可先皇忍而再忍,最终还是将这烫手山芋丢给了皇上,那是因为先皇希望皇上能吃一苦长一智。一个富强之国想要屹立不倒,需要的是一位有智有勇、有能力护国的绝世明君,而非平庸一帝!皇上怎会突然傻到不解先皇苦心呢???”
因由:先皇竟棋高一着(03)
东方涵烨听罢之后,忧伤垂首,惭愧得无地自容:“殷爱卿教训得是,朕知错!”
自己果然还是年轻太盛,理事未深啊!
殷丞相顿了一下又道:“还有,不看到皇上忍痛割爱为保犬子的一片赤诚之心,老臣又怎能放心将犬子交给皇上?!”
原来如此,是‘岳父’大人同时还在试探‘女婿’是否合格!
东方涵烨立刻激动得抬头,开心道:“殷爱卿不反对仙凡跟朕在一起?”
殷丞相当即拉长脸回道:“反对!谁说不反对!这么一来老臣的殷家便绝后,老臣也没有孙子可抱了!”
东方涵烨又丧气垂头:“难道殷爱卿是要准备给仙凡娶媳妇儿了吗?”
“老臣早就想给那孽子娶媳妇儿了!真要做主替他娶了,恐怕那孽子从树上‘坠下’之事早已发生!也许是老臣前世作恶多端,今世才会有绝后之惩。”
“老臣独此一子,无望他能成就大器,只望他能觅得有心人,平安度过余生!谁知这孽子会喜好男色,断了袖子!”
“不过……”殷宏飞阴测测地笑道:“没有孙子不要紧!多了皇上这个‘儿子’也不错,做人要学会知足,方能常乐!”(殷大人你是在自我安慰吗?)
东方涵烨听后终于畅怀而笑:“殷爱卿居然敢占朕的便宜……”
殷丞相又在皇上头上狠敲一记,语中带有威胁:“占皇上便宜怎么了?皇上日后若敢欺负犬子,老臣何止是占皇上的便宜!”
“……”东方涵烨摸着被敲的头道:“哪有臣子像殷爱卿这般欺负国君的?”
话虽如此,但得到丞相大人对他和殷仙凡的默许,东方胸心中甭提多高兴。
从刚才那番教训和一切谈话之中,他总算认清他这位丞相大人的真面目,非泛泛之辈也,真是——老奸巨猾,老奸巨猾啊!
“好了,闲话少说,回正题!”殷宏飞敛襟端正身子:“皇上不要高兴过早,目前我们虽有名册,但要在吴音京的眼皮底下将名册上的将领们全部召集,可非简单之事!”
因由:先皇竟棋高一着(04)
东方涵烨肃容道:“殷爱卿有何高见,不妨直言!”
殷宏飞点头:“老臣昨夜想出了一个一石二鸟之法,既能不让吴音京心中起疑,也能让他把所有灾款归还国库,乖乖将所有银两宝物拿去济灾,安抚民心!”
“哦?”东方涵烨怀着疑惑道:“殷爱卿说来听听。”
殷宏飞道:“要想不被吴音京怀疑老臣出城是为召集兵马,需要皇上与老臣合演一出戏。”
东方涵烨道:“殷爱卿请将过程详细说来。”wωw奇Qìsuu書còm网
殷宏飞道:“吴音京对老臣早已恨之入骨,老臣想借吴音京私藏灾款之由,入府一探,然后故落先皇御赐的免死金牌,待吴音京发现之后定会心性急躁,无论如何他也会抓住时机让皇上将我绳之以法。
“皇上先将老臣轻判,吴音京听后自然恼怒,不肯罢休,势必会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求皇上一定要将老臣处斩,以正彰法。这时,老臣一家老小的命运就捏在皇上手里,那就要看皇上是否真能口若悬河、理压群臣救下老臣一家,再将老臣‘贬为庶民,发配边境’……”
东方涵烨道:“殷爱卿的意思是一定得‘贬为庶民,发配边境’?”
殷宏飞道:“不错,这样一来吴音京便不会有疑。”
东方涵烨问道:“为何是‘发配边境’?”
殷宏飞道:“因为管辖边境的吕将军正是先皇名册上的其中一员将领,老臣只要见到他便可与他一同将名册上的将领们全部召集,兵力齐聚,然后等待皇上的出兵圣旨,将奸臣伏法!”
东方涵烨豁然明了:“殷爱卿此计甚妙,在随行役兵的保护下,殷爱卿亦能安全抵达边境……同时,遗落金牌,吴音京便知是你这位清正为廉的殷丞相亲自入府查探灾款是否藏在他府中,生怕你向朕启奏,又为在百官面前保护他的清白之躯,定会明哲保身将灾款物归国库!”
不住点头,连连称秒:“妙啊!果真是一石二鸟的妙计!”
因由:先皇竟棋高一着(05)
东方涵烨又冷静下来:“若行此事,朕怕殷爱卿会有生命危险,不如……”
“没有什么不如。”殷宏飞卡断他的话:“涵辙王爷不在京中,除了老臣可行此事之外,难不成皇上舍得让犬子身赴此险?怕是老臣愿意,皇上也不会首肯吧?”
东方涵烨欲作辩驳:“可仙凡就你这么一个亲爹,你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他定不饶朕……”
殷丞相又在皇上头上狠敲一记:“年轻人怎么说话的,什么叫仙凡就我这么一个亲爹?谁人不是一个亲爹,难道皇上还两个亲爹不成?天下为重,没了老臣,相信皇上也定会好好照顾犬子!”
“当然!当然!朕一定会好好照顾仙凡!但殷爱卿也要好好保重自己……”
东方涵烨两手抱着被敲疼的头,做了一个总结:咱们家的丞相大人不但老谋深算,还会抠字眼儿,会占便宜,还有小小的暴力倾向,总算明白仙凡这些年是怎么挺过来的,仙凡你受苦了,以后我一定会好好弥补你……满足你的!(最后四字乃双关之意,自己意#淫,= =|||)
心中警戒自己——以后招谁惹谁都行,千万不要惹上咱们家的‘岳丈大人’,免得被一一教训不说,还得‘体罚’!最重要的是,他说得句句在理,让你无语反驳,只有认骂认罚的份儿!
“老臣自有分寸,无须皇上忧心!”殷宏飞整袍起身道:“今晚,老臣不希望犬子回府,妨碍老臣办事,此事便拜托皇上了!”
退到殿中,躬身道:“打扰皇上多时,老臣还有事在身,老臣告退!”
当晚,东方涵烨便留下殷仙凡一同晚膳,并把殷仙凡灌醉留宿偏殿。
这便是殷仙凡口中的混蛋为何要留他用膳之因!……
想到此,东方涵烨点了殷仙凡的睡|茓,起身,单系外袍走回了碧泉宫内殿。
几月来,在殷宏飞不畏艰险的帮助下,兵力聚集,准备就绪,只待圣命!
时不就人,那人便要懂得去就时!
当今局势,只等主人弯弓拉弦,便可放箭捕捉猎物……
碧泉宫内殿,钟公公一动不动的站在殿中。
密旨:偷梁换柱不辱命(01)
听到脚步声响,钟公公动弹不得,只好斜目看去,皇上发散披落,单系松松外袍,徐步迈入殿中。
黑袍上的金色飞龙随着他悠然淡定的步伐显得栩栩如生,仿佛想要破袍而出。
瞧这模样,皇上应该是从偏殿殷少爷那里过来。
都是殷少爷出的主意,本以为皇上已熟睡,为免皇上再惹‘火’烧身,对身体不好,伸出两指欲点皇上睡|茓时。
熟料皇上猛然间睁眼醒来,双指为钳用力夹住了他伸来的指,不敢动不敢还招怕伤了皇上,便被皇上点了|茓道,立此半宵。
皇上究竟是何时醒来的呢,若说皇上假装痴傻未免太过逼真,不像!
可为何皇上肯让我知道他已醒来……
此时,东方涵烨已坐在了殿中的四角金桌前,手在桌脚内侧一按,胸口处的桌沿弹出一个暗盒,拿出里面早已备好的黄绸卷轴和笔墨。
在桌上铺展开来,朱笔点墨,于黄绸上笔锋有力、方方正正地写下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应天时,地利,人和!众将见诏,举兵临城,缉拿叛贼!钦此!祯烨元年九月三十一日!
在暗盒里掏出玉玺盖上玺印,将用过之物放回暗盒,又在一个朱漆小盒中取出一粒指头大的栗色药丸。
闭上暗盒。
卷握在手,起身来到钟公公跟前,解了他的|茓道。
钟公公得解|茓道,便慌张地噗通跪地:“奴才,叩见皇上!”
“钟公公,朕虽是你看着长大,你也说过你对先皇与朕都是一心不二、誓死效忠,可如今奸臣掌政,朕不敢轻易信以身边的人,光是片面之词不足以让朕相信你的忠心。”
东方涵烨伸手至他眼前,摊开掌心,栗色药丸于掌中来回滚动了下:“这粒药丸名为‘三日终’,即是说服用之人三日后终将一死,此药,无、解!钟公公若肯吞下它,朕便相信你是真心诚意的誓死效忠!”
“君要臣死,臣亦不得不死!何况奴才只是一个奴才,皇上赐死,乃奴才之幸,奴才谢主隆恩,万岁万岁万万岁!”钟公公连叩三次头,无一丝犹虑地拾过皇上手中的药丸,立吞入腹。
密旨:偷梁换柱不辱命(02)
“很好!”东方涵烨把钟公公扶将起来,满意地笑:“钟公公竟肯不问因由的以死表忠,朕敬佩至极,为除奸臣,让我东黎得安太平,也请钟公公原谅朕的不得已为之,稍有不慎便会满盘皆输,输的还是列祖列宗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朕不能让江山毁于朕之手!”
闻言,钟公公明白皇上是有事相托,且事关重大,才让自己吞服‘三日终’,以见忠贞。老命一条,若能为国一死,也算死得光荣。
又跪在了皇上面前,字字真诚:“自古邪不胜正,皇上英明睿智,列位先皇祖灵定会保佑皇上与东黎江山永立不倒。若能以奴才性命换得国盛民安,奴才死有所值!”
“起身吧,朕有要事相托。”
“谢皇上!”
“拿着!”东方涵烨将手中黄轴递上。
钟公公躬身双手接过。
东方涵烨沉重道:“钟公公,捏在你手中的不仅只是朕的密旨,更是整个东黎江山的命运……”
钟公公顿感手中轻轻的卷轴重如千斤,铿锵有声地保证:“奴才定当谨慎保管,旨在人在!”
“好,朕信你!”东方涵烨一一交代:“吴音京已将所有兵力驻扎在皇城十里之内,待皇后临盆便会举兵入城,再逼朕写下遗诏,传他外孙继位,即便皇后生的是位公主,相信他吴大将军也有能耐把公主变为皇子。等皇子登位,他便也可以名正言顺‘辅佐’幼帝,称霸朝纲……”
钟公公道:“吴大将军等着皇后娘娘临盆才举兵造反,这样便可让朝臣众服……”
“正是!”东方涵烨点头笑道:“为帝需有群臣拥戴,否则谁愿认你为君?虽然群臣已一心向他,但那都是在他保持正义凛然的表面下服从。篡位,他需要一个堂堂正正的理由,需要一个让群臣们心口诚服的理由。”
“这个理由便是朕已痴傻,国不可无君临朝,该换君主,复掌朝纲!而倘若他此时杀朕自立为帝,定会招来群臣不服,太后亦不会坐视无睹,太后一直认为帝位传承该长幼有序,先皇过世,应立他儿子朕的五皇兄为帝。”
密旨:偷梁换柱不辱命(03)
钟公公洗耳倾听,也明白过来,皇上吃那‘不老丹’为何会变成痴傻弱智。
东方涵烨又道:“只要他敢杀朕,便又多了太后一敌,太后也定会趁此时机扶五皇兄继位,五皇兄乃先皇之子,继位理所当然,群臣服太后也不会服他!所以,他不会傻到杀朕自立为帝。
“待皇后诞下皇子,再逼朕拟好传位诏书,盖上玺印,名正言顺的主宰朝纲,小皇子是朕的‘骨肉’,朕若死了,立子为帝,群臣绝无异议,这才叫万无一失……
“皇后还有三个多月才临盆,可谁也不能保证皇后不会早产,是以,时日无多,请钟公公务必替朕将密旨送到迦叶寺方国师手中!”
钟公公疑惑地抬头看着皇上:“皇上,那方国师不正是给皇上炼制‘不老丹’害得皇上痴傻的人吗?这关乎国运的密旨皇上让奴才交给他……”
东方涵烨挥手道:“钟公公不必问这许多,依朕说的去做便是!”
钟公公只好躬身道:“奴才遵旨!”
东方涵烨道:“你附耳过来,朕将暗语告诉你,国师对上了暗语,才把密旨交给他!”
钟公公附耳上去,一双白眉越听便皱得越紧,这暗语也太拗口了些。
说完后,东方涵烨问:“记住了?”
钟公公回道:“奴才已一字不漏,谨记于心!”
东方涵烨点头:“一切拜托钟公公了,明日清晨便出宫去迦叶寺,越快越好!”
钟公公道:“奴才决不辱命,一定将密旨送到方国师手中!”
东方涵烨特意叮嘱道:“任何事情都不能让殷少爷知晓,包括朕醒来之事,以免打草惊蛇!”
钟公公道:“奴才明白。”
“朕回偏殿歇息了,钟公公记得保重性命,回来向朕复命!”东方涵烨命令似的说罢,便走出了内殿。
钟公公向离去的身影跪地叩拜:“奴才遵旨!”
其实东方涵烨早也知道钟公公是个忠心耿耿的奴才,但关乎整个江山国运不可大意,才有了‘三日终’之试……
东方涵烨回到偏殿,解去身上唯一的外袍,上了床榻抱紧了殷仙凡,共枕而眠,赤#祼相拥的柔软触感和怀里人绵延散出的淡淡香气,让他呼吸渐渐难抑,火焰烧身。
密旨:偷梁换柱不辱命(04)
可瞧见怀里人美丽的容颜上犹存疲倦,不忍再折磨他的身体,便将他收紧入怀,覆唇淡淡一吻,闻着他的醉人体香,闭目入眠,以后的日子还长……
朝阳东升,天边透红。
下朝后,吴音京负手逍遥的漫步在御花园中,所有事宜准备就绪,兵力伏待,只等着女儿诞下麟子,再将那弱智皇帝软禁起来,迫其写下传位诏书,便能坐享万里江山……
想着想着,面迎朝阳朝霞,嘴角渐渐上扬——真美,这东黎江山很快便是我吴音京的了!
“启禀大将军,奴才接到宫城侍卫来报,说是皇上身边的随侍太监钟公公刚刚出了宫。”严公公急急赶来奏报。
吴音京停步转身:“侍卫可有问清楚他去往何处?”
严公公答:“侍卫们说钟公公是这么说的,说是皇上想吃城东‘徐记’的桂花酥,让他早早出宫去买刚出炉的。”
吴音京嗤鼻道:“那由他去吧,反正皇上也傻了,智力不过十岁以下,殷宏飞也被发配边境,那东方涵辙也只顾留恋山水不舍归城,那殷仙凡就更不必说,只是一个贪恋皇上的毛头孩子,不足为患,一个老不死的太监又能玩出什么花样。”(人家老不死?说得自己好像很年轻一样)
严公公颔首:“大将军说的是,只是想到他是皇上的人,奴才才来向大将军禀报一声。”
吴音京摇手道:“退下吧,别坏了本将军赏景的兴致。”
“是!”严公公躬身退后。
吴音京朝前走了几步,蓦然想到什么,回身叫住严公公道:“等等!”
严公公又转身回跑过来:“大将军还有事交代?”
吴音京握拳,满目阴骘:“你觉得一个智力不过六岁又被捧在手心的皇子,想吃什么宫中没有?可会有意记得城里哪个摊铺上的桂花酥好吃?”
严公公恍悟:“大将军的意思是说皇上已经不傻了?”
“傻不傻本将军还会再试,也不管是真记得还是假记得,事到如今本将军有疑,宁可错杀也不容有一丝纰漏,守城的人不是叶将军吗?”
吴音京昂怒大声道:“趁那老不死的尚未走远,你立刻陪同叶将军上前拦截下来,给本将军收身!若有何可疑之物,缴物呈来,杀之绝患!”
密旨:偷梁换柱不辱命(05)
“遵大将军指令,奴才这就去!”严公公行礼后速往宫城门口奔去。
“叶将军……”
刚到城门口巡视的叶煜鹏闻得叫声,抚着腰间斜挂的剑柄回身望去,是严公公朝这方奔跑而来,边跑边喊。
“严公公何事这般慌乱?”叶煜鹏问着身旁吁吁喘息的严公公。
“叶将军,大将军说刚出城的钟公公有可疑之处,令奴才和叶将军带人一同前去拿下搜身。”严公公说着已跨上了马背。
“一个太监出宫,无非是买些杂货物品,何处可疑?”叶煜鹏略一沉思后,不以为意道。
“奴才也不知,奴才只是奉大将军指令行事。有无可疑,我等前去搜了身便知分晓。”严公公说着已扬鞭策离。
叶煜鹏心中一沉,顾不得许多,也飞身上了马,嘱咐道:“留四人守城,其他人随本将一同前往。”
钟公公即便行路再过匆忙也快不过马儿奔蹄。
天色尚早,惮甄城的大街上宽阔人稀,一眼便能瞧见他那有些佝偻龙钟的身影。
“站住!”严公公策马上前,拦住了他的去路,随口捏罪造词:“钟公公,大将军怀疑你大清早出城并非是给皇上买桂花酥,而是给你密谋的结党同伙通风报信,欲乱宫廷,大将军有令,将你拿下问罪!”
钟公公硬挺腰身,他也没想过此行可以顺利无阻,既然追来了,哪怕一死也不能让他们发现密旨,否则东黎就毁在了自己手上。
无畏地抬起头,与马背上的人直目相望:“密谋结党乃杀头之罪,更何况老奴只是一介奴才,也已是年迈体衰、半脚入棺之人,还有何能耐去结党?事求有证有据,还请严公公不要随口诬陷老奴。”
叶煜鹏和侍卫们随后而至,落身下马向钟公公走来:“结党谋私的证据不就在钟公公身上么?”
钟公公心中惊了一瞬,面色不改道:“老奴这大半辈子伺候了先皇和皇上,在宫里谁人不知老奴行得正坐得端,叶将军无凭无据之前,不要信口胡言。”
密旨:偷梁换柱不辱命(06)
叶煜鹏凛然怒道:“既然钟公公这般义正言辞,不必多言,让我们搜身查证,便能还了钟公公清白。”
难道东黎江山真要毁在自己手中,皇上,老奴实在有负所托……
钟公公后退两步,紧握拂尘向后一甩,一副视死如归之样:“无凭无据,老奴岂能让你们搜身。”
“那只好得罪了,拿下!”严公公下马厉声道。
侍卫们通通拔剑上前,将他团团围住。
叶煜鹏见此,不由分说,已出拳上前,去势如风朝钟公公挥去。
钟公公避退不及,双肘抬挡,与叶煜鹏打了起来。
侍卫们朝后退离数步,让出一片空地。
数招之后,叶煜鹏步步紧逼,蹲身迎拳之时,使足内力,就地横腿如剑般向钟公公扫去。
钟公公老虽老,也不甘示弱,足下一点,轻跃而起,躲过叶煜鹏的扫击。
这一扫,满地灰尘四飞如雾,将众人的视线隔绝在了尘雾之外。
钟公公同时也视力不清,瞧不太清楚对方的身形招式,只能凭声还招,自然落了下风。
叶煜鹏趁此时机再次近了钟公公的身,拳头击中钟公公的腹部,顺势将钟公公反手擒住。
尘雾散去,叶煜鹏笑道:“有劳严公公过来为钟公公搜身。”
严公公阴笑着走过来,搜遍钟公公全身,却只搜到一个钱袋,打开一看,里面只有十多粒碎银,除此之外,别无多物。
为了不出遗漏,又搜了一次,还是没有多余之物,便恨恨将钱袋放回钟公公身上:“看来是大将军多疑了,大将军也是忧国忧民才会谨慎如此,钟公公勿往心里去。”
钟公公只冷哼一声,不语。
严公公拂袖上马:“钟公公这就去给皇上买桂花酥吧,记得好生伺候皇上。”
钟公公哼道:“那是当然,不劳严公公费心。”
“我们走!”严公公说罢,怒目策马,回宫禀报去了。
密旨:偷梁换柱不辱命(07)
叶煜鹏一直将钟公公反手扣在身后不放,正好此时他们后面已没有侍卫。
待严公公走后,叶煜鹏才在他背后松了右手,于左手袖中取出一个如毛笔般长短的黄绸布袋,塞回钟公公手里。
钟公公了然握紧。
叶煜鹏拍了拍他握紧的手道:“本将有何得罪之处,还请钟公公见谅,告辞!”
“无妨,叶将军也是奉命行事。”
钟公公就这样背手在后,握紧手中物,看着叶煜鹏翻身上马,和众侍卫奔蹄离去。
晨光照耀在他背后的银色铠甲上,反射着道道刺目流光,那是英雄的光芒!
叶煜鹏英挺伟岸的身影,就这样深深烙印在了钟公公心里。
去徐记买了桂花酥,又到僻静街角的马棚雇了匹马,这才平安去往迦叶寺。
方国师领他到了迦叶寺后山幽静处,才道:“钟公公,可是皇上已经醒来,有事交代本国师?”
钟公公现下无心去想国师如何知道皇上已醒来,只记得了皇上的叮嘱,要国师对上暗语才能将密旨交给他。
左右巡视是否有人。
方国师知道他的忧心:“钟公公大可放心,此地除了本国师,僧人们一律不得踏足入内。”
钟公公这才舒气道:“那请国师大人对一下暗语吧。仙人板板我不日。”
方国师回:“女人花慰我寂寞。”
钟公公又道:“下流上流肥猪流。”
方国师又答:“凡士林牌润肤霜。”
“对上了,真不知皇上为何要弄个这么拗口的暗语,老奴就连上个茅房也要默念一遍,怕忘了就惨了。”
钟公公笑着从怀里掏出那个毛笔长短的黄绸布袋,双手呈给了国师。
方国师拾物在手,拱手道:“多谢钟公公幸不辱命送来此物,本国师在此替东方家,替东黎百姓向钟公公深深鞠躬。”
说着,已弯下腰去。
密旨:偷梁换柱不辱命(08)
“诶!”钟公公忙上前一扶:“国师言重,老奴承受不起,我们该谢的人是叶将军,如果不是叶将军,老奴和此物恐怕已经在吴大将军面前,就等着人头落地!”
“叶将军?”方国师疑道:“钟公公说的是叶煜鹏?”
“正是。”钟公公答:“老奴出宫时被宫门侍卫问及为何出宫,老奴便说是皇上想吃徐记桂花酥,刚好严公公来了,老奴便心急出了宫门,应是严公公问及侍卫,后向吴大将军禀报。可能因为老奴是侍候皇上的,惹得吴大将军心中起了疑,才让严公公和叶将军追上来拦下老奴搜身。
“危急关头,多亏了叶将军相助,与老奴对打之时,掀尘起雾,趁尘雾模糊视线之际,将老奴身上的东西偷藏袖中……待严公公走后,又悄悄将东西塞回老奴手中,才与侍卫们离去,老奴这才得以脱险!”
方国师沉思道:“这么说来,叶将军并未与奸臣同谋祸国……若不是怕本国师亲自进宫见皇上会引起吴音京的怀疑,钟公公也不会涉险……既是如此,有叶将军驻守皇城,保护皇上,本国师今夜便启程,送走密旨。”
钟公公道:“国师大人一路保重!”
方国师点头道:“钟公公可以回宫复命了,不管叶将军是皇上的人还是先皇的人,今日之事,记得详细呈报皇上,让他知晓。”
钟公公颔首:“老奴明白,老奴告退!”
方国师负手看着钟公公离去的背影,静静沉思。
风,将林中的树叶吹得沙沙声响,也将他朱红色的国师袍脚吹得掀开一角。
他(东方涵烨)应该知道叶煜鹏是自己人的吧,不然明知那吴音京猜疑心重,就不会这么安心让钟公公送旨出城。
正因守城之人是叶将军,一旦吴音京有疑,叶将军定会心生警觉,为防万一,不误大事。
钟公公又是他身边的人,不管钟公公身上有无重物,叶将军也会近身一探究竟……
所以,他才这般安然无虑地让钟公公携带密旨出宫,不过,能送旨出宫之人除了钟公公已别无人选,他又怎会舍得让仙凡身处险境。
然而,没有他的密旨,将领们也就不会动兵回城,剿灭奸臣……
深虑:谋权造反覆国由(01)
吴将军府,练武场。
吴音京听了严公公回禀了清晨在大街上发生的事情经过后,立着看向对面远处的靶心静思许久。
整个练武场上沉寂得只可闻到燕过时的叽喳声。
严公公试着开口道:“如果大将军尚有疑虑,不如再次前往试探试探皇上?”
吴音京绷脸阴目道:“本将军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不妥,不管皇上此时是真傻还是假傻,都不能冒然再试,虽然朝中官员大部分已对本将军拜服听从,皇上也已是孤家寡人,但若皇上真是装傻,那便是国师叛了本将军。”
“那奴才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找人替大将军……”严公公以掌为刀横向自己的脖子做了个手势道:“解决了方国师?”
吴音京摇头道:“也不行,如果国师真是皇上的人,那样便会打草惊蛇,只要皇上还是傻的,本将军就无需畏惧。现时之势,本将军在明,皇上在暗,一时间本将军也难猜测到皇上玩的什么花样……”
严公公疑问道:“那依大将军之见?”
吴音京冷哼一笑:“焉儿即将临盆,此乃危急关头不可失机,不能把皇上逼急,此刻翻了脸对本将军有害无益,皇上喜欢装那便让他装好了,当下和平对双方有益。本将军一定要等到那个名正言顺的借口……在宫中除了那个老不死的太监和殷孽种,几乎都是本将军的人,到时大局已定,本将军人马众多还怕对付不了皇上?”
严公公小声提醒道:“可是大将军别忘了,还有涵辙王爷,他始终都是站在皇上那边的。若真如大将军所言,皇上是装疯卖傻的话,那还有个方国师……”
吴音京转身在后墙上的箭囊里取箭搭弓,瞄准靶心:“传本将军口令,即将入冬,天干物燥,迦叶寺乃国之宝刹,为防天降灾火毁我皇家寺庙,明日起令袁统领派兵驻守迦叶寺,‘保护’国师一切安危,不得有误!”
“奴才这就去传!”严公公明了颔首,遂又道:“那涵辙王爷?”
后怕:君醒之时梦即逝(01)
“只要他肯安安心心继续游他的山玩他的水,不岔枝节不坏本将军好事,本将军就让他多活些时日,不过,本将军的外孙出世之时,便也该是他涵辙王爷离世之时了,通知跟踪涵辙王爷的人,一收到皇后临盆的消息,就动手!”吴音京说罢之后,箭离弦如电而去,又快又狠。
“咚”的一声,正中靶心红点。
钟公公以最快的速度回宫,免得又令吴音京起疑。
回到碧泉宫,问了宫女,说皇上和殷少爷刚去了后花园。
钟公公放下桂花酥,望着光鉴地板上折射而入的阳光,轻叹着往后园走去。
总算完成皇上托付的重任,即便命余三日也不枉活此生,不枉负先皇所托了,这剩下三日便好好伺候皇上吧……
后园中,秋阳正暖,茶花正红。
昨夜鸳鸯戏水、情意正浓的二位此时却是一前一后行在园中石径上,恍恍惚惚行在前方的紫衣少年心中烦乱全写在了那张绝美的脸上,脚步也愈发加快。
经过昨夜,两人的关系迅速升华,这是殷仙凡一直以来梦寐以求之愿,可当真如了愿他心里却开始担惊受怕起来。
怕东方涵烨有朝一日醒来再将他弃之不顾,让这如斯美梦破灭,但东方涵烨若不醒来,这东黎国也许就将国散家亡……
如果时间能永远静止于此该多好。
如果上天有眼,下雨时打雷闪电把那个臭不要脸又没有JJ的吴太监劈到全身冒烟该多好,然后我再上去跺他两脚、戳他两剑就此Game over,完了我就可以跟我家帅气痴傻的皇上还有爹娘安然度过一辈子,大伙儿也可以收工回家洗洗吃饭了你们说是吧(啊,今晚的阳光真好啊!= =)……
可能么?不可能!所以才烦啊!殷仙凡边走边挠头。
“凡哥哥,你走那么快做什么?”东方涵烨快步跟将上去。
已复清醒的他仍然被迫做着痴傻之事,每学孩童般叫声‘凡哥哥’时,他都恨不得趴到一旁狂吐不止,果然还是真傻Ъ假傻要轻松些。
后怕:君醒之时梦即逝(02)
也幸好此时面对的是仙凡,要是赶上吴音京上次的试探,或许真会穿帮,看来对自己心狠手辣、服药真傻未尝不好,也只有真傻才不会误了大事……
殷仙凡一想起昨夜与这个六岁孩子在浴池、在榻上三番四次的疯狂云雨就又喜又忧,喜的是终于如愿,忧的是该如何解决眼前的危机……
驻步,回身语带浮躁道:“别叫了,本少爷现在心烦气躁,你先到边上玩泥巴去吧,别烦本少爷!”说完狠狠折断一根树枝,继续快步前行。
玩泥巴?东方涵烨瞪着离去的背影:仙凡,敢情你这毛没长齐的娃儿还真把我当成孩子了?
瞥眼看到钟公公朝他们这方急急走来,东方涵烨便机灵的大声道:“凡哥哥,那我先不打扰你,我回殿等你。”
紫衣少年头也不回地抬手向后一摇:“行,大人的事小孩子别掺合,先回殿吧!”
东方涵烨往回走去,与钟公公会合,用眼神示意钟公公随步。
二人来到与殷仙凡反方向的花园深处,方止步。
东方涵烨负手而立,威严自露:“钟公公既已回宫,那么密旨定已安全送到方国师手中?”
钟公公颔首恭敬:“不负皇上所托,也幸得叶将军途中相助才能将密旨安然送到国师大人手中……”
再次将街上所遇之事与帝细说了一遍。
帝听后抿唇邪魅一笑,眼中尽是了然:“不瞒钟公公,朕便是再无知也不会拿江山社稷开玩笑,若无双重保障,朕又怎会让钟公公孤身送旨出宫!”
说罢,帝转身往回殿之路行去。
此话不必多解已道明一切,叶煜鹏确是自己人,只是他是先皇的人还是皇上的人已不再重要。
殷仙凡当日烦躁不安之下,再次回府探望娘亲。
大厅中,殷夫人坐在软毛绒绒的椅榻上。
殷仙凡则像个几岁孩童般,双膝跪地,趴在娘的腿上,苦恼不堪:“娘,如果你儿子有恋童癖怎么办,如果他醒来之后又甩了你儿子怎么办,如果在涵辙王爷未归之前吴太监就兵变篡位杀了我们怎么办,我一个人无能为力啊,怎么办……”
决定:依依不舍与亲别(01)
殷夫人右手怜惜抚摸着趴在腿上撒娇诉苦的儿子的长发,左手捏着佛珠慈祥一笑:“凡儿,人各有命,国自有运,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不管发生何事,或许都是天意。孤力难敌,既是无力解困,儿又何苦庸人自扰,不如我们尽随天意,也或许冥冥之中,已有人为苍生渡劫……”
自殷丞相被发配边境后,她终日吃斋念佛,为夫为儿祈求平安。
殷仙凡转而紧紧抱住娘亲,美丽容颜埋入娘亲怀里,越拥越紧,仿佛这一拥是再难相见。
殷夫人顿觉儿子这孩子气的脾性真是可爱,笑道:“凡儿这是怎么了……”
话未完,殷仙凡便抬手点了娘亲的|茓道,殷夫人摊睡在软绒中。
“娘,对不起,做儿子的不得不这么做,为了娘的安全儿子不能让娘留在京城了,谁知那猪狗不如的吴太监会不会玩阴招,但这一别是否还有相见之日便只能如娘所言——尽随天意!”
殷仙凡拭去脸上泪痕,喊道:“叉叉圈圈。”
二人进屋躬身,伤感唤道:“少爷。”
殷仙凡问:“都收拾好了,马车备好了吗?”
叉叉答:“依少爷的吩咐,都已备妥。”
殷仙凡点头,上前横抱起娘亲走出屋外,放入垫了层层锦被的破旧马车里。
又回屋去,左手提着一只鸟笼,右手抱着一只雪白狐狸走了出来。
将鸟笼交到了叉叉手中,拍着叉叉圈圈二人的肩,郑重嘱咐:“娘亲就交给你们了,如果娘亲有何意外,本少爷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二人鼻一酸,叉叉扁着嘴道:“请少爷放心,若非相爷夫人当年相救,我兄弟二人早已被恶人乱棍打死,此恩无以为报,即便粉身碎骨我兄弟二人也定护夫人周全。”
“如此,本少爷便放心了!”殷仙凡从怀里掏出几张银票放入叉叉手中:“这是五十万两银票,到了灈阳县先随便买座家宅住下,如果听到国已换号,帝已换人,就证明本少爷已乘鹤西去……”
决定:依依不舍与亲别(02)
殷仙凡忽然噗通跪在二人跟前:“那么就请二位替我尽尽孝道,照顾娘亲直到她死去那日,在此叩谢二位!”说着头朝地面磕去。
这一举动使得兄弟二人慌得也连忙跪在了地上。
叉叉膝行上前拉住了再次叩头的美丽少年,泪涌而出:“少爷使不得,相爷、夫人和少爷都是好人,好人一定长命百岁,我们和夫人会在灈阳县等着少爷和相爷的!”
兄弟二人将殷仙凡扶了起来。
殷仙凡用脸不停摩挲着怀里的雪白之物:“小狸是皇上小时候不惜一切求来送我的,我也不能留它下来陪我涉险,还有爹的元宝,也要拜托你们照顾它们了。”
回到宫时,已是戌时三刻,钟公公说皇上已睡下了。
殷仙凡便笑问:“今日我回府皇上没有再从树上摔下来吧?”
钟公公也笑答:“这倒没有,只是殷少爷回府后,皇上无聊得紧就将后园里的茶花、树叶折了个遍,奴才们好不容易才把园子给清理好。”
殷仙凡不由轻声一笑:“皇上当真已睡下?”
钟公公点头:“看殷少爷许久未归,皇上在大殿踱步闹了一阵子,兴许是累了便睡下了。”
殷仙凡转身往内殿去:“一个下午没见,我进去瞧瞧他。”
来到东方涵烨寝殿门口,殷仙凡看着果真灯火已熄,宫女们也退到了殿门口外,想想还是不扰他醒了。
刚要转身离去,谁知里面传出带着一丝孩童声气的声音:“凡哥哥,都到门口了为什么不进来?”
殷仙凡抬头时东方涵烨已下床朝他走来,衣冠齐整,想来他也是在等自己回来,不由心中一甜,嘴上却否认:“我只是随便走走,并没想过要进去。”
东方涵烨听此顿然怒火熏天地转身往里走。
殷仙凡笑着跟了进去:“皇上在等我回来么?”
是啊,等你回来帮我消火!东方涵烨如是想着又躺回了帝榻上。
殷仙凡掀开床幔,笑着解释道:“我以为你睡着了,不想吵醒你才没有进来。”
他说:碧落黄泉随君步(01)
“可你刚刚不是说并不想进来吗?”东方涵烨不容分说抓住殷仙凡的手使劲儿一带,便把殷仙凡压在了身下,瞪着他。
殷仙凡并未因此生气,反而噗嗤一笑,透过窗外悄悄借入的月光,仰望着、抬手抚摸着东方涵烨半喜半怒的俊脸,低声道:“六皇子哥哥……”
“好吧,我允许凡哥哥这么叫我,谁叫我喜欢凡哥哥呢。”东方涵烨将温暖的掌心包裹住了抚在脸上的手。
殷仙凡的另只手滑入东方涵烨的发中,缕缕黑丝缠绕指间。
他觉得不管东方涵烨还会否清醒,不管东方涵烨能否听懂,有些话他必须说出来才能安心:“六皇子哥哥,从小到大不管我有何难处你都会替我挡在前面,不管我想要何物你定会为我取来,也因此让我觉得你是上天给予我的恩赐。
“不管你还会不会醒过来,不管此次是福是祸、是生是死,我都会留在你身边,碧落黄泉誓随君步,无怨无悔……如果你敢再抛弃我,或是背叛我,我就用你的那把剑杀了你!”
仙凡,谢谢你一直以来对我执着不弃的爱,我们的苦难很快便会结束。
仙凡,这一生除了我,不会让任何人再伤你一分一毫!(这是啥逻辑啊?貌似你的伤害的确有理的?)
仙凡,我也不会让你离开我,可我不会让你陪我死,不会……
东方涵烨皱眉,撇嘴道:“凡哥哥,我听得似懂非懂,但我能肯定我绝对不会抛弃和背叛凡哥哥,我发誓……”
“嘘!”殷仙凡伸出食指放在了东方涵烨的唇上:“不必发誓,你听到就好,不懂也不要紧……”
殷仙凡拿开指尖,仰头轻轻吻了一下东方涵烨的唇。
东方涵烨紧紧抱住眼前泪眼盈盈、绝美出尘的少年深深回吻着,手自然而然去解开了他的腰带……
呵呵,东方涵烨你真的不必全懂,只要在你醒之前或者我们归西之前能够一刻不离地相陪相伴,吾愿足矣……
守寺:不见国师心不死(01)
翌日。
袁统领奉云神大将军之令,带兵将迦叶寺团团围住,谨记大将军特意叮嘱:‘保护’国师一切安危。
既是保护国师,自然要见到国师才行。
大雄宝殿上,众寺僧说国师昨夜开始闭关,不许人扰。
袁统领可不敢违背将军之令,问:“国师在何处闭关,至少该让本统领见上一见,不然可别怪本统领无礼寻遍迦叶寺。”
寺僧们万般无奈之下只好告知袁统领国师闭关之地。
迦叶寺后山。
山明水秀,一座小庙依水而建,庙前鼎中香火依燃,七位年轻寺僧手执棍棒守门而立。
据寺僧们所言,国师于此闭关。
袁统领踏步上前,七位年轻寺僧挥棍交叉将他拦在了门口。
袁统领笑道:“本统领奉云神大将军之令驻守迦叶寺,保护国师,还请各位通行一下,让本统领见上国师一面,确认国师完好无损便可!”
站在前方的寺僧1拒绝道:“那就对不住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袁统领奉将军之令行事,吾等又何尝不是奉国师之令行事,国师有言,闭关期间不许任何人扰,不见任何人,袁统领请回吧。”
袁统领忍了又忍:“只要看到国师在里面就好,本统领绝不扰国师清修。”
七人齐齐摇头,表示不行。
袁统领的手放在了剑柄上:“非要用武力才能解决问题吗?”
寺僧1收棍站出一步道:“如果袁统领还是执意向前,那我们只好得罪了!”
“住手!佛门之地,禁止杀戮!”庙门缓缓打开,方国师身着国师锦袍站在门口,冷声道:“袁统领已见到本国师,是否可以离开了?本国师可无时间陪袁统领喝茶、谈天说地!”
袁统领抱拳赔笑道:“是在下鲁莽,还请国师大人勿恼,在下也只是奉命行事,这就离去。”
待袁统领远离后,国师咧嘴一笑道:“兄弟们,我刚才装得像不像?”
“像像像!”寺僧1用棍使劲捅他的腰:“赶紧滚进去,别露陷了!”
‘国师’眼刀一飞,气鼓鼓关上了门。
七人在门口哈哈大笑。
君言:三日终乃定心丸(01)
又一日过去,钟公公算算今日已是服下‘三日终’的第三日,也就是他留在世上的最后一日。
夜深人静,他提着一个篮子往碧泉宫后园去,在悬挂灯笼的凉亭里坐下,将篮子里的酒菜放在了桌上,准备独醉方休。
秋风阴寒,将他的白发丝丝吹起。
为自己斟酒一杯,举杯而笑:“皇上(先皇),老奴伺候您多年,当时本该随您而去,是您让奴才留下继续伺候六皇子,您说至少替您看着他铲除奸臣,看着他成为真正有谋有智的明君……”
饮尽了杯中酒:“看来老奴怕是要对皇上食言了,今夜一过,老奴便要去下面伺候皇上了。老奴为国为皇上为六皇子而死也死得心甘情愿……”
“这么说来钟公公若然今夜一过便死去,必是抗旨不尊,乃对父皇不敬了!”威严之声忽然自花园中响起。
钟公公闻声望去,迷蒙的老花眼依稀可辨来人确是当今皇上。
东方涵烨穿戴整齐,负手走入亭中。
钟公公立即跪地:“奴才叩见皇上。”
东方涵烨坐在石桌前:“钟公公请起。”
钟公公叩谢:“谢皇上!是奴才该死,惊扰到皇上安眠!”
“后园离朕的寝宫远着呢,何来惊扰?”东方涵烨笑着在篮中另拿酒杯为自己斟酒,钟公公欲上前代劳,皇上挥手阻止:“钟公公请坐!”
钟公公躬身道:“奴才不敢!”
东方涵烨也将钟公公的杯满上:“朕让你坐你不坐,是要抗旨么?”
“奴才不敢!”钟公公立即坐在了皇上对面。
东方涵烨朝钟公公举杯:“钟公公,在你眼中,朕就真的这么铁石心肠,不近人情么?”
“皇上此话怎讲?”钟公公受宠若惊的两手向皇上举杯,用他那苍老沙哑的声音肯定道:“皇上在奴才心里是个有情有意,有智有谋的明君!”
君言:三日终乃定心丸(02)
东方涵烨碰了一下钟公公的酒杯,抿唇道:“那么,这样一位有情有意、有智有谋的明君可会滥杀无辜?”
此话一出,钟公公虽明三分,仍是疑道:“皇上此话何意?”
东方涵烨抿了一口杯中酒,哈哈一笑:“钟公公已明白不是吗?没有所谓的‘三日终’,那只是朕给自己的一粒定心丸而已,让钟公公受惊了!来,干杯!”
“多谢皇上不杀之恩!”钟公公笑着边与皇上碰杯,边抬袖拭去额上冷汗。
原来从地府绕一圈回来是这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自从送走了娘亲,殷仙凡可谓孜然一身,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再也不用前怕狼来后怕虎,想干什么干什么,包括他跟东方涵烨目下关系。
二人明目张胆‘同居’的日子,掐指一算已快两月。
管他外面是惊涛骇浪还是风平浪静,殷仙凡和东方涵烨只顾着沉醉在热恋中。
这俗话说的好啊,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何况这堵墙还让主人故意凿了个大洞呢。
他不怕,‘痴傻’的东方涵烨自然不怕。
如今,宫里上上下下是人皆知殷少爷日夜与皇上君臣同榻,不弃不离。
某日,侍候皇后的贴身宫女云香驾临碧泉宫。
大殿上的场景如下。
殿内香雾弥漫,暖气融融,一个身着紫红衣衫的少年慵懒斜倚在金丝织锦的软榻上。
发散如帘,领口敞至胸膛,美而惊艳的脸上双眸虽闭,却更让人觉得这样的美安静纯洁。
云香愈行愈近看的也就愈清晰,她也是第一次这般刻意观察殷仙凡的容貌,不由惊叹:此人果真人如其名,仿佛天上之凡,地上之仙!怪不得把城里的男人迷得一个个魂不附体,包括现在的皇上!
也因为沉迷在殷仙凡的美中,却忽视了正在为殷仙凡敲腿的皇上。
“见了皇上还不行礼?”钟公公在她身旁小声提醒道。
应邀:原来皇后并不坏(01)
云香这才从仙人下凡的幻境中走出,遂向皇上行礼。
舒服得已入梦乡的殷仙凡听到有人行礼的声音这才醒来,忙把敞开的衣襟口拉上。
云香便也不避讳地当着皇上的面对殷少爷说:“殷少爷,皇后娘娘差奴婢前来请您去容华宫一叙,如果殷少爷有觉不妥,那娘娘便亲自过来一趟。”
殷仙凡端正坐姿,心想:怎么?终于忍不住要找我这个情敌摊牌了么?行,本少爷就等着您找来,您挺着肚子不方便,那本少爷就迁就迁就您。
“别,皇后娘娘有孕在身又将临盆不便行走,有劳你替本少爷回个话,本少爷一会儿就过去见皇后娘娘!”
云香朝皇上和殷仙凡福了一福:“那奴婢这就去给娘娘回话,奴婢告退。”
待云香走后,殷仙凡便道:“钟公公,你先陪着皇上,我去看看皇后找我一叙何事,很快便回。”
毕竟对方是吴音京之女,又将临盆,即便那个女人真的无意,也难保吴音京不会假他女之手耍花样。
东方涵烨放心不下,捉住了殷仙凡的手坚定道:“不行,我要跟凡哥哥一起去,我不去凡哥哥也不许去!”
“好,咱们说好不分开的,那就一起去吧。”胳膊拗不过大腿儿,殷仙凡只好带上了东方涵烨同赴容华宫。
可殷仙凡万万没有想到,过了今夜之后,他的好梦已止,再次面临被辱被弃的滋味儿,更尝到了被爱人欺骗的滋味儿,致儿伤心离去……
酷寒冬天,漫天雪花纷飞,将整个皇宫染上白色,一层一层覆盖积厚,白得刺目,压断了路旁枯萎的树枝,让这个本就宁静的皇宫更添悲伤。
二人十指扣紧来到容华宫门口,宫女对他们的事也见怪不怪了,对皇上行了礼便引他们入殿,说皇后娘娘正在殿内习画摹字。
踏入殿中便能瞧见一个身着红色正装的女子站在案桌前,左手搭在她那隆凸的六甲之腹上,右手执笔于白纸上细心写下字迹,扇形高髻两旁的条条流苏垂肩轻动。
应邀:原来皇后并不坏(02)
随侍太监钟公公入了殿后大声传道:“皇上驾到!”
大殿上的女子或许长得不如殷仙凡那般倾国倾城,却也端庄娴雅,明艳动人,一举一动间从内而外透出一种落落大方的气质。
她,不似坏人。
殷仙凡今日看到她时心头忽生此念,继而摇头告诫自己,这是障眼法,不能以貌取人,许多人外表看似和蔼慈善,实则满肚黑水。
听得钟公公的宣传,她已放下朱笔,手抚隆腹缓步迎向他们。
殷仙凡掰开缠紧手上的爪子,跪地高声道:“参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请起!”吴羽焉笑意嫣然,在东方涵烨面前小心跪地:“臣妾叩见皇上!”
‘东方涵烨’正为刚才被某人甩开手而生气,努嘴只顾着瞪着起身而立的殷仙凡。
殷仙凡见他傻愣不语,便扯了扯他的袖,凑到他耳旁道:“快叫皇后平身!”
‘东方涵烨’眯眼看着他悄声道:“胡说,当今皇后是我母后,我母后可没这么年轻!”
“你母后还没回宫呢,让你说你就说。”殷仙凡顿时一个头两个大,在床上时咋不见他这般傻气?
“让我说可以,那晚上在做的时候凡哥哥不能喊累,不能在没做完的时候把我推下来。”‘东方涵烨’这时还不忘无耻的占下殷仙凡的便宜。
“……”殷仙凡只好无奈地咬牙:“好好好!!!”
“说话算话!”‘东方涵烨’听后高兴道:“皇后平身!”
“谢皇上。”吴羽焉起身。
“你刚才在写什么?”‘东方涵烨’露出孩童般好奇的眼色走进桌前。
只见桌面三张白纸上分别写着——
育。
車(车)。
夕阳的‘夕’去掉其中一点,应是尚未写完的字。
应邀:原来皇后并不坏(03)
“臣妾闲来无事,只是随意写写。”吴羽焉笑答。
似乎并不害怕皇上看到她写了什么,想那皇上已痴憨呆傻,定也不会看出端倪。
看到这三个字,东方涵烨心中有惊有喜。
他若没猜错,夕阳的‘夕’字未完部分,并非少一点,而是少了一捺。
加之她执笔写时的认真专注,即便顺序不一,也不难想到三字拼齐是为‘辙’字,东方涵辙的——辙!
东方涵烨惊的是,吴羽焉身为他的皇后见他圣驾临殿,竟敢将思念他人之心剖露不避,当着他的面给他扣上一顶绿幽幽的大绿帽,这怎能让他不惊,不过这顶帽子他乐意戴。
想想也不能怪她,毕竟是自己傻了在先,她说什么自己自然都‘不懂’,当下又是她父亲掌朝,即便她在宫中横着走也无人敢说她不是。
东方涵烨喜的是,他欠七弟良多,或许能给七弟成就一段佳话也无不好。她不但对七弟有心,怀的也是七弟的骨肉,况且七弟或许对她也并非无意吧!
他清楚记得那日与东方涵辙在城楼顶上时,东方涵辙曾问他:「皇兄,其实皇后心性良善,并非与其父同恶,父亲之过不应牵连到她和孩子身上,尘埃落定之后,望皇兄宽仁为怀,赦免其罪!」
东方涵烨明白吴羽焉怀的是东方涵辙的孩子,他为自己的孩子求情乃情理之中。
于是爽快道:「七弟的小小要求做皇兄的岂会不应,朕也知道吴羽焉贤淑善良,是个好女子,只是投错身做了吴音京之女,朕也知道她对自己的父亲所为不满,可父亲终究是父亲,她一个弱小女子势单力薄无法阻止……」
东方涵烨回神看着手中纸上的优雅字迹,朕会让你们一家团聚的,是该行事的时候了!
这一连串的想法只在一瞬之间于脑中划过,东方涵烨放下纸,孩子心性顿起,嘟嘴道:“皇后娘娘,你这里可有什么好吃的东西,本殿下肚子饿了。”
吴羽焉扶着东方涵烨坐在大殿上座:“皇上先坐下,臣妾这就让人把点心给您呈上!”
应邀:原来皇后并不坏(04)
“不知娘娘找下臣来可是有事吩咐?”殷仙凡站在殿中等不及道。
云香放下点心香茶后与钟公公和殿内侍立的宫女们一同被皇后谴退,殿内只剩皇后、殷仙凡和坐在上座吃得津津有味的东方涵烨(食物经过钟公公试用)。
吴羽焉抬手做请:“殷侍卫请坐。”
殷仙凡一心想要早点说完好闪人,也不跟她客气什么,在大殿的矮几前坐下。
吴羽焉抚着肚子小心侧身坐下,又为殷仙凡斟上茶:“从本宫这段时间对殷侍卫的观察来看,殷侍卫对皇上的确一片痴心堪比日月。”
“皇后想说什么?”所谓情敌见面分外眼红,即使皇后长得再温柔良善,殷仙凡也不认为身为吴音京的女儿会对他安什么好心。
吴羽焉亦直言不讳:“本宫只想问你一句,皇上若没了江山你可还会真心待他?”
殷仙凡被此问惊得抬头看向对面女子,她不是应该问我什么时候离开东方涵烨才对么?怎会有此一问?
而在上座吃得有滋有味的东方涵烨听到此问后,也停下了口中咀嚼,虽已猜到那人的回答,却还是想听到他亲口说出。
只听坐在殿下那人字真意切道:“我喜欢的是他,而非他的江山,就算他最后落得一无所有,半生不死,我便是卖身也会将他养活在我身边……”
不管怎样,殷仙凡也感觉到了当下事态的严重,或许他们真的等不了东方涵辙回京了。
听了这番话后,东方涵烨偷着一笑,仙凡啊仙凡,你教我如何舍得对我这般用情至深的你……
吴羽焉笑点螓首:“那好,如果殷侍卫想要皇上活着,今夜便带着皇上离开东黎国吧,走得越远越好,本宫会安排你们出城。”
“等等,我怎知皇后此举可是真心?不是想要害我们?”殷仙凡虽胸中无谋,可最起码的警惕性还有。
吴羽焉反问道:“如今本宫的父亲权倾朝野,本宫也已是后宫之首,想要什么没有,还需要害你们?”
应邀:原来皇后并不坏(05)
殷仙凡挑明道:“皇后娘娘,你要搞清楚,你是皇上的妻子,你也明知我喜欢皇上,你怎会这番好心让我带着皇上离开?还要帮我一把?我可是你的情敌!”
东方涵烨想笑。
“情敌?”吴羽焉呵呵一笑,美丽大方:“最多本宫只是怀了皇上的骨肉,除此之外,本宫对皇上毫无情意,若非父亲有意逼迫,本宫不会与皇上成婚。不怕告诉殷侍卫,也不怕皇上听到,本宫其实早已心有所属,而所属之人并非皇上。”
抚摸着自己圆大的腹部道:“本宫想救皇上只因皇上是孩子的爹,是那人的兄长兼恩人,你明白了吗?”
忽然她又面露愧色:“本宫太了解爹的脾性,我即将临盆,孩子一落地,无助无依的皇上定然难逃劫难,就当本宫是在为爹做的最后一件好事吧。本宫已安排妥当,你仔细考虑周详,晚上子时,我会让云香去碧泉宫接应你们,到时走与不走由你决定!”
殷仙凡一路被东方涵烨牵着手,被他握得紧了又紧,心思烦乱,他万想不到吴羽焉的心地真如长相般善良和顺,该不该信她呢……
雪一直在下,皇宫四处白茫茫,冷风刺骨,唯有手中的暖意蔓延了全身,他回握紧东方涵烨的手。
留在皇宫也是死,不如赌一赌。
望着东方涵烨俊俏的侧脸,心泛一丝甜,东方涵烨我的六皇子哥哥,你可愿随我就此浪迹天涯,浮萍一生……
碧泉宫。
夜阑珊,外边冬日寒风烈,内殿芙蓉高帐暖。
橘灯昏黄,帐内两体交缠。
高大英俊的男子抬起了绝艳少年的臀部,以后入式将欲#望刺进狭窄的甬|茓里,惹得跪在帝榻上的少年不禁昂起了头,长发轻舞,口中还发出了一声让人心痒的呻#吟……
在得到几番满足后,男子趴在了少年的身上,喘息促急。
绝艳少年紧紧抱着身上的人,闭目沉重道:“东方涵烨,我带你离开这里吧?我们不能再留在这……”
被骗:情到伤处心亦死(01)
身上的人不语。
少年继续道:“我们不能再等,虽然我也做好了跟你同生死的准备,可是有人愿助我们潜逃,我们也乐得偷生,只要不死就尚有希望,以后你醒来若想要皇位,我们再想法夺回江山,你若不想要,我们就此天涯海角,漂泊此生……”
男子蓦然两手撑起上身,满目深邃阴冷的看着身下闭着眼睛的少年,嗤笑道:“殷仙凡,朕演得很累,你我的戏也该到此收场。”
殷仙凡吓得睁眼看着上面的人,那人的眼睛里漂浮着浑浊更带一丝阴险,已完全洗净孩童的稚气神色。
这样的眼神和语气,足矣证明东方涵烨已醒,可他刚才说什么?演得很累,戏该收场?
意思是指,我们在一起的这段时间,他只是在跟我做戏,而非真情?
不不不,不会的,不可能,他说过不会骗我,他说过即使醒来也不会再弃我的……
殷仙凡傻笑着颤声道:“你、你刚才什么也没说是不是?是我幻听了!”
东方涵烨握着他的腰身,将未掏出的坚硬再次抽#动起来,殷仙凡也自然跟随着他的动作发出浅浅呻#吟。
东方涵烨停下动作,满意地嘲笑道:“很舒服是吗?现在你还觉得刚才是幻听么?”
殷仙凡目光滞呆,仍抱一丝希望:“你是刚醒过来对么?”
东方涵烨抬起他的下颌,鄙夷道:“殷仙凡,究竟是你太好骗了,还是朕的演技太好?你以为朕真的傻了吗?朕从头到尾清醒得很。”
殷仙凡还是不愿相信,静静看着东方涵烨阴冷的眼道:“我有什么地方值得皇上与国师、吴将军配合演戏,扮成痴傻,只为与我行这有违天道的苟且之事?”
东方涵烨又开始抽#动起来:“朕玩女人玩腻了,想要听听男宠在朕身下浪#荡承欢是何等的春色明媚!朕乃天子,就算要玩男宠,也要选个人间绝色,朕看上了你是你幸得龙恩,多少人想爬朕的床还爬不上!倒不是他们配合朕演戏,而是朕比他们稍微聪明了一点,顺水推舟,顺道演戏,各方得益,顺便再让你乖乖爬上朕的床而已!”
被骗:情到伤处心亦死(02)
殷仙凡已被东方涵烨的话语刺到全身麻木,任由他在身上肆虐狂动。
他无法相信这是真的,无法相信东方涵烨将孩童般的痴傻演得那样逼真,真的是在演戏么?
心底最恐惧的一幕终躲不过,还是来了。
想起了两个多月前那夜,在池中他曾问过痴傻的东方涵烨:“如果有天,你从‘睡梦中’醒来,突然发现躺在你身边的我并非你喜欢的那个人,你会否悔恨此时与我在一起的亲亲、抱抱?”
而东方涵烨当时回答得无比坚定:“不会,既然喜欢上了你,我会此生不悔!”
后来他送走娘亲回宫那夜,与东方涵烨在床上缠绵不解时,痴傻的东方涵烨更曾指天誓日的对他说过:“……但我能肯定我绝对不会抛弃和背叛凡哥哥,我发誓……”
所有话语时至两月却言犹在耳,一字一句印记心底,那温柔小心的吻滑过身体每处的余温尚存,而这一切当真全都是假么?
东方涵烨你为何要用尽这番心计来骗我,为何……
为何一次次的真心,一次次的热脸倒贴换来的仍是欺骗伤害?
一幕幕二人缠绵暖语的画面在脑中回放,有种如刀剑穿心而过的疼。
殷仙凡想着想着,泪轻滑落,愿心中伤痛能随泪消解半分。
几番抽#Сhā轮回之后,东方涵烨低呼一声放出欲#望,便满脸嫌恶地将分身抽出,赤身下了床榻,随意披上外袍,顺手拾过地上衣物抛到床上泪染满面之人的面前。
冷冷的声音字字携刺:“朕本打算晚些玩腻之后再告知你真相,没想到你还真是心急得想要带朕离宫,你认为朕会为了这般愚蠢、不知廉耻的你抛江山弃皇位吗?你除了长相过人之外,全身一无是处,你对朕而言也不过床上玩物罢了,收起你那所谓的真心,朕不屑!
“如今梦已醒,你我也该各归其位毫不相干。做人男宠的要懂得进退、识趣,该留时留该走时走,才能讨得主人欢心,别再逼朕说出更难听的话!朕现在就撤除你贴身侍卫之职贬为庶民!趁着宫门未下,这就滚出宫去,有多远给朕滚多远,朕不想看到你!否则……朕就立即将你处死!”
被骗:情到伤处心亦死(03)
此举此言之意已显,是要与他殷仙凡划清界线,从此两人毫无关系。
殷仙凡已被东方涵烨的话语激得脑晕目眩,他有想到东方涵烨醒来会再将他逐之弃之,却没想到会被他辱得这般狼狈。
既然别人已将话挑明说得这般绝决,自己若再死缠烂打的话连最起码的尊严都失去了……
殷仙凡明白了,今时的东方涵烨再不是儿时那个宠护自己的六皇子哥哥,再多努力也改变不了事实,改变不了东方涵烨的心狠。
自己还千方百计想要救他脱困,生死不忌,闹了半天原来被骗被愚弄的是自己,一切只是笑话一场……
罢,梦,是该醒了!为他这样的人死——不值!
“那草民谢过皇上不杀之恩!更感谢皇上这几月来对草民的‘临幸’,草民定将此恩此情永记在心!”
殷仙凡颤栗着身子拾衣包住刚被那人棱辱过的身体,下床穿鞋。
“皇上放心,草民从今后绝不再踏入皇宫半步,污君圣眼。”
殷仙凡握起剑道:“告辞!”
缓缓转身时泪如雨洒。
东方涵烨袖中的手微微伸出,想要拉住离去的人,最终咬紧牙关收了回来,让那人拖着疲惫步伐与自己擦身而过。
仙凡,对不起……
“噗——”殷仙凡离开后,东方涵烨再也抑止不住喉口的腥甜,血液喷出!
“皇上,您没事儿吧?”侍立门口的钟公公惊慌奔入殿中。
“没事。”东方涵烨用袖角抹去嘴角血迹。
“皇上,其实您……”钟公公有些想言不敢言。
“说吧,无妨,朕不会怪罪于你。”
“其实皇上大可将实情告知殷少爷,不必对他这般辱语相激,奴才觉得殷少爷也不是那种不识大局之人,只要道明,他应该会明白皇上的苦心。”皇上开了金口,钟公公便大胆畅言。
“钟公公,那么朕问你,你觉得仙凡对朕可是真心?”东方涵烨系袍。
“绝对真心。”
被骗:情到伤处心亦死(04)
“那你觉得他的真心可已到与朕生死不离的地步?”
“皇上痴傻期间,殷少爷日夜照看,无微不至,他也明白皇上的险境,稍有差池便会脑袋不保,却甘愿留守宫中与皇上同进退,可见他对皇上的痴心已到了不惧生死的地步。”
东方涵烨抚着疼痛的胸口说出至要之处:“既如此,你觉得如果朕与他说明当下情势,你认为他可会乖乖独自出宫避险?朕不可能离宫,他可会扔下朕不顾?”
钟公公这才明白过来:“……不会,以殷少爷对皇上的痴心,绝不会让皇上孤留临危。”
东方涵烨面色渐渐苍白,捂嘴咳嗽道:“所以呢……咳,咳,朕只好对他狠加施辱,将他驱逐出宫,他才能脱险得安。如此对他最疼最苦的终究是朕……咳,除了朕,朕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他,绝不会!!!”
当夜子时,云香如约来到碧泉宫。
钟公公出殿跟她说:“今晚殷少爷不知何故与皇上大吵一架,宫门未落之前已怒气出宫。”
云香听后不敢多问其他就回容华宫回禀去了,她不知道钟公公对殷少爷携带皇上出宫之事可否知晓,一旦风声走露那可是杀头之罪,也有可能害了皇后。
回到容华宫,以钟公公的话回禀皇后。
皇后长长一叹:“唉……罢了,我已尽力,只有听凭天意,愿皇上能够吉人天相逃过此劫。”
夜空绵绵飘雪,密密降下,越下越大,并无停下趋势,仿佛要将大地染成纯白一色,地上雪白之色的反衬即使天黑无月也可让道路清明。
殷仙凡出宫后在客栈买酒几壶,购马一匹,迎着寒风一路畅饮,凭着脑中记忆慢悠轻骑行往泉吟山庄。
城里家中的仆人侍从早在送走娘亲后他就给他们发放月银遣散离去,他独自一人害怕回到空旷家宅,独处凄凉。
他想起了在泉吟山庄治病时,曾与那个为他施功的侍童说过以后他会来山庄看他的。
篡位:谁主江山笑天下(01)
如今无处可去,唯一想到能去之处也只有泉吟山庄,不知神医田大夫可有一种能够让心止疼的药草或者麻醉之物、忘情之水类似的药物?一服痛除。
酒精一过,醒来仍然会疼啊,很疼,真的很难受。
喝到最后一壶酒时,虽已到山庄门口,可殷仙凡再也撑不住昏沉趴在马背上,手中酒壶掉地,瞬间从马上翻滚而下,昏倒在冷冽寒风的雪地里。
雪无声密下,紫红色衣袍被冷风无情掀起,不一会那张倾城容貌也被白雪稀稀覆上,直至盖满全身……
今晚注定多事之夜,寅时一刻,皇后腹痛难忍,各太医就位,吴将军急得满殿暴走。
几番苦痛挣扎后,辰时之时终于诞下一位皇子。
吴将军听闻是位皇子,即时在殿中仰天大笑,吩咐侍卫们保护好皇后皇子后,急急奔赴碧泉宫。
此时,不管这皇帝是真傻还是假傻,也是戏该落幕的时候了,他等这天等得太久太久,养兵千日,用在此时,今日就是大罗神仙下凡也阻挡不了他的前路。
天已蒙亮,雪依然在下,肆无忌惮,地上厚雪结封。
碧泉宫中,侍立的太监宫女早已被东方涵烨谴下。
冷峻酷颜的君王坐在金丝软榻中于桌上为己斟酒,人来他也未抬半边眼角,仿佛等候已久。
殿内沉静,唯闻酒从壶中滑落杯里的清脆滴声。
吴音京进殿便两手张开一挥,身后随步的侍卫们全都退出殿外。
遥遥向殿上高座的君王下拜:“臣,叩见皇上,皇后不辞辛劳为皇上诞下皇子,臣特来祝贺皇上!”
东方涵烨轻牵嘴角,满是讥诮:“时机已就,大事将成,吴大将军何必还在朕的面前行这假惺惺的君臣之礼?”
“哈哈哈哈——”吴音京立身大笑:“看来皇上真是假装痴傻,国师果然出卖了本将军,不过皇上此时‘醒来’会否已晚?朝中全都是臣的人,只要臣一声令下,皇上便再无扭转乾坤之力。”
篡位:谁主江山笑天下(02)
“错错错——”东方涵烨连道三错,举杯一抿:“第一,朕并非假装痴傻,而是真傻,只不过已醒。戏做得再真,眼神也难免会露出些许破绽,朕若不真傻,当初绝瞒不过吴大将军的慧眼;
“第二,国师没有出卖将军,他为将军炼制的‘不老丹’给朕吃后,朕的确四肢麻痹,智回儿时;
“第三,就算朝中已全都是吴大将军的人,就算将军一声令下将朕拿下,也不见得朕就毫无扭转乾坤之力!”
第三说得不轻不重,却如雷鸣耳际,吴音京听得身心一颤,强压情绪冷静下来,他觉得这是皇上的掩耳盗铃之法。
无惧且威胁道:“皇上若肯将玉玺交出,臣事后定会好好善待皇上,决不为难皇上半分。”
东方涵烨面上冷静,实则袖中另手掌心冷汗已出,他在拖延时间,听得皇后腹痛之时,趁吴音京无暇顾及之际,他已让钟公公去给叶煜鹏传话。
他在等待叶煜鹏安排就绪后进宫搭救,同时他也在激怒吴音京下令造反,这样叶煜鹏就能放出信号,候在二十里外那支先皇暗集的兵马便会攻入皇城。
不震不惊字字有力道:“朕不会将玉玺交给你,更不可能将东黎江山交给你,朕劝吴大将军还是死心吧,趁现在将军邪心未露人知,尚有挽回余地。”
在桌上黑坛中取白子一粒,“啪嗒”落放摆好残局的棋盘上,一人下起了围棋:“江山如棋局,一子行错满盘皆输,而吴大将军已是一步错,步步错,没想到吴大将军依然执迷不悟!”
殿下的人抬头怒视高位上的君王,仍笑自得:“皇上不交玉玺不要紧,臣自有办法。臣现在当真好奇,既然皇上说得这般绝对,那臣倒想听听皇上在下这盘棋时,高招奇妙之处在哪里,臣又输在了哪里?皇上以孤力又要如何对抗臣的万千军马?如何将乾坤扭转?”
东方涵烨冷笑一声,又落一子:“吴大将军,朕如果现在就将实情告知,你我这戏还如何演下去,这戏可不是吴大将军说演就演说停就停的……”
篡位:谁主江山笑天下(03)
再落一粒白子,局破。
完美俊脸散发着身为帝王的威严自信:“朕才是皇帝,朕才是这江山棋局之主,朕未叫停这棋必须继续下,除非吴大将军肯知错悔过,交出兵符告老还乡!否则,这棋咱们还要下到最后走到最后,直至分出……胜负!”
吴音京听后双拳骨骼握得喀喀响,养兵蓄谋多年,只为达成毕生夙愿,他要做皇帝,再不容错时机,绝不。
胜券在握的自己为何还要听从惧怕一个手无寸兵、年轻昏庸的皇帝?
侍卫们就在门口,以皇上的武功或许与自己不相上下,可若以一敌众定落下风,想要擒住皇上并不难,然后将皇上藏起逼供。
再对朝臣宣‘皇上痴傻已久,御医无策,本将军识得神医某某,已送皇上寻访就医,静待归期……’安抚众心。
对,就这样,不怕皇上在百刑摧残之下不说出玉玺放在何处。
想着已脱口叫道:“来人——”
数十个侍卫蜂拥进殿。
“既然皇上已是步步为营、招招入胜,那臣倒想大开眼界,看看皇上要如何翻手为云、乾坤逆转!”吴音京手一扬,下令道:“拿下皇上,重重有赏!”
东方涵烨表面不动声色,却已做好了随时应战的准备。
拾起身旁的剑缓缓站了起来,没有说话,冷郁双眸扫视过拔剑上前的侍卫们。
只一眼,却让侍卫们顿感遍体阴寒,不敢再前,竟还被那严厉如剑的眼光吓得后退一步。
吴音京大声喝道:“没有听懂本将的话么,今后大主天下者已非皇上而是本将,给本将将皇上拿下,今日你们谁敢抗本将军令者——斩。”
此话一出,再无人敢违抗命令,纷纷举剑上前围攻皇上。
东方涵烨只好拔剑,点地腾空,执剑于空旋转一周,一股隐泛红光的无形剑气将围攻而来的众侍卫震倒在地。
吴音京识得此剑:“鸳蝴剑!”
没错,东方涵烨知道一旦皇后临盆,吴音京定会迫不及待寻他问取玉玺。
篡位:谁主江山笑天下(04)
这剑,虽是西夜所赠,却是仙凡赢得,握着它有种温暖欣慰之感,更将剑招运用得随意自如、行云流水。
侍卫们倒了一批再上一批。
吴音京立刻出殿让候在门口的严公公去给大军传令——围城伏帝!
再次入殿时他已拔剑跳入群中与东方涵烨对打:“让本将军也领教领教皇上的武功。”
吴音京本性阴狠,自然招招毒辣,招招想让对方致命:“皇上束手就擒交出玉玺,本将可不杀皇上。”
东方涵烨边闪躲侍卫们的攻击,边剑迎毒招:“痴心妄想!”
数十个回合之后,在人多势众的围攻下,而吴音京本就武功火辣,再加上招数阴毒,东方涵烨应对渐渐艰难,受了吴音京一剑,又被一掌劈下向后飞倒在地,口吐鲜血。
吴音京趁机举剑再前,向东方涵烨眉心刺去。
可在对方近身前,东方涵烨已拾起掉在身旁的剑,狠狠Сhā入吴音京腹中:“呃……”
一切的发生只在刹那之间,令人反应不及,场内却是输赢已定。
高手过招,往往输就输在那一招半式的反应上。
而叶煜鹏和钟公公赶来时目睹到的正是这幕。
“皇上——”钟公公急奔上前。
“没……事!”东方涵烨咬牙拔剑,血呈黑色状汩汩流出。
——剑口有毒。
这时叶煜鹏已上前跪道:“臣救驾来迟,罪不可恕,愿领责罚!”
东方涵烨虚弱无力道:“不迟不迟,将军无……罪……”
钟公公大声呼喊道:“快传御医!!!”
“哈哈哈哈哈——”中剑被刀架脖的吴音京仍然放肆狂笑:“传御医何用?本将军剑口粹的剧毒是——黑情花!宫中御医个个庸钝无能,岂能替皇上解毒?此毒七日内不解,皇上必死无疑,只要皇上肯将玉玺交出,本将军会将解药拿出解救皇上……”
叶煜鹏打断他的话:“吴大将军,末将真是佩服你的执着,如今刀已架在脖上,你竟还要执迷不悔,不肯痛改前非,难道你还认为这刀是假的不成?不妨告诉吴大将军,涵辙王爷和殷丞相还有各路将军已带兵一路往皇城攻来,而你的云神军队很快就已抵挡不住……”
篡位:谁主江山笑天下(05)
吴音京的大喝声响彻殿内:“不可能,你胡说什么,殷宏飞不是已发配边境了么?他怎会出现?还有东方涵辙,他明明就在游山玩水,何以会带兵攻进皇城?就算如此,为何本将军事前却一点风声都没有?你就是本将军的内奸,合着皇上他们里应外合在本将军面前演戏是不是?”
叶煜鹏笑而点头:“吴大将军彼时方明真相,是否有些过晚?没错,末将却是内奸……”
吴音京抢问道:“五年前你就已随本将身边,你到底是先皇的内奸还是皇上的内奸?”
叶煜鹏笑答:“末将知道你希望我说是先皇的内奸,但可惜……我是皇上的内奸,我知道你不信,五年前的皇上不过十四五岁,你绝不会信那时候的皇上会有这般聪颖头脑,实话说,我也不信,可事实如此。还有,即便没有殷丞相手中那份先皇留下的将领名册,不久之后,皇上也有足够兵力将你伏法,只不过,皇上为了某人而心急行事罢了!吴大将军对此事若还有何不明之处,末将愿替作答!”
吴音京瘫坐在地:“那么告诉本将军,东方涵辙和殷宏飞又是怎么回事?”
叶煜鹏答:“简单不过,就是吴大将军中计了,殷丞相需要一个安全去往边境的借口,好聚将领集兵,而这个借口便是于吴府中落下先皇免死金牌,负罪官贬,被皇上发配边境;
“而涵辙王爷的‘游山玩水’那不过是他找人所替,真正的他早在他方替皇上招兵买马。再告诉吴大将军一件难以置信的事儿,其实方国师不过是涵辙王爷易容所扮。这一切道明,吴大将军可已输得心服口服?只要你把解药交出来,末将可念在你我兄弟多年的份上祈求皇上饶你不死。”
原来这便是那年轻帝王口中自信满满之言——扭转乾坤!布局的确精密无解。输了,就这么输了……
“解药?”吴音京气血上涌,口喷血液:“哈哈哈,既然本将军功败垂成,愿望成影,且还是败在年纪轻轻的皇上手上,反正难逃一死,本将军为何不拉皇上陪葬呢,哈哈哈哈哈……”大笑着将脖子横向刀口,自刎而亡。
真相:守得云开见月明(01)
谁也没想到吴音京会横脖自刎。
奸臣毙命,平定叛乱,宫中却乱成了一团,而皇上也在昏迷之中生死未卜。
御医束手无策之下,东方涵辙只好将皇兄送往泉吟山庄,望田大夫能够妙手回天救醒皇兄。
殷仙凡醒来时已是两日后,发现正是躺在上次来泉吟山庄时所住寝间。
也看到窗口处立着一个熟悉身影。
他惊叫:“东方涵辙?”
东方涵辙转身对他微笑,射入的阳光将他俊俏的侧脸照耀得更加光彩熠熠:“仙凡醒了。”
殷仙凡掀被下床,朝他走来:“你……怎会在这?”
“雪融之天,冰寒入骨,仙凡刚醒还是多穿些的好。”东方涵辙解下披风披上殷仙凡的肩,负手望向窗外,神色复杂:“仙凡,有些事情我必须相告。”
“谢谢。”殷仙凡与他并肩看窗外暖阳化雪,水痕条条,没有当下质问对方为何游山玩水玩个半年多不回宫,只觉对方的话中必有内情:“你说,我听。”
东方涵辙道:“回宫时,我也听钟公公说到你和皇兄的事,你可恨皇兄?”
殷仙凡咬着牙根道:“恨,恨不得拆他骨头扒他皮。”
东方涵辙道:“仙凡,你可有想过,皇兄从小到大对你好若亲兄亲弟,为何忽然对你转性,将你驱离他身边,到最后甚还……恶言相辱,施虐相欺?”
艳阳虽好,却冷风刮骨,殷仙凡紧了紧披风领口,笑得凄凉:“或许他对我早已变,早已不是以前那个宠我护我的六皇子哥哥,可我还是无耻倒贴,如今他也说将我玩腻,让我有多远滚多远,再也不想看到我,否则就杀了我,每每想起他那日的侮辱之言,我的心里就莫名刺痛啊!很痛很痛,所以就跑来这里想问田大夫可有那种忘情忘爱之药……”
东方涵辙一怔:“仙凡,那我问你,你可还会原谅皇兄所为?”
殷仙凡紧紧摇头:“不是不会,是不可能,先不说我会否原谅他,他说过再也不想见到我,谈何原谅?”
真相:守得云开见月明(02)
东方涵辙皱眉:“你且回答我,如若他真的知错悔过,向你认错,你可会原谅他?”
殷仙凡依然摇头:“不会原谅,我不会再做那如斯美梦,梦中虽美,可梦醒时的残酷我再也不敢面对,心里已无法承受被弃被辱之实,我甚至不知哪个才是真正的他。”
东方涵辙再次问道:“当真决定再也不原谅皇兄?”
殷仙凡狠心道:“如果涵辙王爷亲自来此寻我是为了帮他说情,那么还是请回吧。”说罢转身欲走。
东方涵辙却道:“那么如果我现在告诉仙凡皇兄已逝,仙凡心中可会有丝丝畅快?”
“什么?”殷仙凡当下再转回身惊道:“你说他已经……”
东方涵辙点头道:“没错,皇兄昨日已去,如此,听到这个消息仙凡心中可悦?”
“不不,不可能,怎么可能……”殷仙凡开始呼吸微急道:“涵辙王爷不要与我开这样的玩笑,我虽恨他,可不都说爱得越深恨就越深么?就算他无可原谅,我也不想他死啊。”
东方涵辙未回头,静静望着窗外雪化成水,悄悄流走,答非所言:“仙凡,不管你心里是否恨皇兄,有些实情我还是要告诉你。你手中的剑并非是我向皇兄求来送你,而是皇兄让我转送于你,只是当时顾及你的安危,害怕吴音京会拿你作为要挟,皇兄才只能与我在人前做戏。
“剑上的蝴蝶心结剑缀也非我编来送给仙凡,而是皇兄秉烛通宵编织好后托我转交于你。那南暮国的香猪也非我远骑猎回,而是皇兄快马加鞭不远千里为你猎回,皇兄当时会上吐下泻足月不愈,只能清淡入口,只因他是快马奔骑、归心似箭,来回颠簸所致。
“为了让你安全,所有擒伏奸臣的计划不可让你知晓半分,就怕会对你造成危险,皇兄一次次在人前对你恶言驱逐,只为让吴音京认为你们之间清清白白毫无关系,这样你才不会惹祸上身。
“这次也不例外,你昏迷这两天大概并不知道天下之变吧?东黎祸根已除,也正因不想你留在皇宫身陷险中,他才再次辱你迫你离去。他身为一国之君,怎可在国难当头时弃江山于不顾?”
真相:守得云开见月明(03)
东方涵辙语声渐渐激动高声:“而以你对他的爱慕痴心,若不对你这番辱骂激怒,你自然不会离开,从头到尾皇兄都将你保护得很好,他又怎会在紧要关头让你涉险?辱你伤你其实……最疼的那个人不是你,而是他……
“仙凡,你可知道他用尽方法将所有的危险与你隔开?你可知道你爱的人,也深深地用命在爱着你?你不知道,因为他不允许你知道。可这样用命爱你护你的人,最终却连你的‘原谅’都得不到,仙凡,你不觉得自己真的太过狠心么?”
殷仙凡身子一软,瘫坐地上,眼泪纷纷而下:“你骗我,你们都要骗我,他为什么也要骗我?他难道不知道只要跟他在一起,多少苦痛我都愿意承受,为什么……为什么非要独自一人背负?为什么?你以为你是上帝耶和华还是西天如来佛么?”
悲痛得嘶声呐吼:“东方涵烨,你自以为是全都做对,你自以为很爱我,为何现在要与我阴阳相隔,为何你我再相见时已是生死无话?你又再一次抛弃了我,你个混蛋王八蛋!!!东方涵烨,你怎么可以又扔下我……”
殷仙凡使力起身就往门外奔去:“东方涵烨,你等着我,我这就来找你。”
“仙凡……”东方涵辙哽咽着转身追去:“你去哪里,你知道皇兄在哪么?”
殷仙凡边跑边哭道:“我要回宫,我要跟他在一起,我再也不会离开他。”
东方涵辙快步追上,拦在他身前,两手抓住殷仙凡的肩:“仙凡,皇兄不在宫里。”
殷仙凡抬头深深望着东方涵辙,与他的眼神交汇。
此时殷仙凡方发现东方涵辙的眼神温和无浊,和东方涵烨的眼神是有差别的,而这样温和无浊的眼神他记得东方涵烨服‘不老丹’醒来那日还与他交瞥而过,他记得,不会错。
“原来你就是方国师。”
东方涵辙也不否认:“是,我便是方水函。”
殷仙凡呢呢喃喃:“方水函——东方的方,东方涵的涵字分开,原来如此!既然涵辙王爷的眼神和东方涵烨的不一样,那么那个东方涵辙是……”
真相:守得云开见月明(04)
东方涵辙再无所瞒:“是皇兄,皇兄大婚之夜,我们互换了身份,那夜替他与皇后行周公之礼的人是我,只因他心中所爱之人是仙凡,不愿碰任何人,可若不行周公之礼会让吴音京起疑,所以由我代劳了。而那晚,与仙凡在相府拥眠一夜之人也不是我,自然是皇兄。”
这样一来许多迷糊事情殷仙凡便有些明了,怪不得东方涵烨身上会有香囊,只为了在我面前装东方涵辙时更能真无假露。
可是,还有地方不对,是哪里不对……
殷仙凡脑中被一团事情搅得迷糊。
疯疯癫癫道:“不对,我要回宫问清楚,我要把他叫醒,我还有很多事情不明白。”
“仙凡。”东方涵辙又抓住他:“我刚才已经说过皇兄不在宫里。”
“不在宫里。”殷仙凡激动地摇着东方涵辙吼道:“那他的尸身在何处,可是被那没有阴jin的太监抛尸荒野了,你快告诉我!!!”
“不是不是。”东方涵辙将情绪激动的殷仙凡强楼入怀:“仙凡,皇兄就在泉吟山庄,我昨日已带他来了。”
“他在哪,你快带我去见他,我要见他。”殷仙凡挣脱怀抱,哭着嘶吼道:“我求求你,快带我去见他,快带我去见他啊!!!”
“殷少爷勿躁。”田荣从他身后的屋子出来:“皇上陷入昏迷状态……”
殷仙凡很快捕捉到了字眼,有如身在浮浪中抓到一缕求生稻草,回身向田荣求证:“田大夫,你是说……你是说皇上只是昏迷,没有死,是不是?”
田荣点头:“是,可倘若五日后皇上剧毒不解,同样也会死去。”
殷仙凡道:“他中的什么毒,要怎么解,需要我帮什么忙?”
田荣道:“殷少爷,你镇定点听老夫说,皇上中的是‘黑情花’,是西夜人以黑色毒蛊之血喂养的一种花。解药有两种:一种是西夜人自配的‘忘情丹’;一种是以爱人之血喂养而出的血蛊钩吻草。
真相:守得云开见月明(05)
“我们正是在等殷少爷醒来做决定,只有殷少爷的血可为皇上养草,因为你才是皇上至爱之人。反之如果你已对皇上无爱,就算以你的血液喂草也于事无补,只会毒上加毒。也是王爷方才试探你之因!”
殷仙凡不顾一切道:“钩吻草在哪里,我养,我养!”
田荣又道:“钩吻草老夫今早已通蛊,但要将草养大开花散叶,要不断吸食殷少爷的血液直到它愿意长大,期间时长只能看此草心情而定……”
殷仙凡道:“我不怕吸血,吸多久我都愿意,我会让它愿意长大的。”
田荣叮嘱道:“一定要在这三日之内让它长大,否则皇上就有危险。”
殷仙凡道:“我一定不负田大夫所望。”
田荣道:“好,事不宜迟,殷少爷跟老夫来。”
殷仙凡随步而去,脑中不知为何又记起了那侍童,便问:“田大夫,上次替我施功那侍童可在庄里,我想见见他。”
田荣回首笑意深深:“殷少爷,真想见他?”
殷仙凡道:“嗯,我想当面谢谢他。”
“原来王爷刚才忘了告诉殷少爷这事儿么?”田荣掳须又笑:“其实那个侍童……正是皇上……:
殷仙凡惊讶抬头,诧异中带着莫名欣喜,原来如此,是这样才对,怪不得当时闻到那侍童身上的味道时倍感熟悉,那是东方涵烨身上的味道。
而当时脑子记忆已浑浊一团,根本想不起来那是谁的味道,后来一久就把这事儿给忘了。
难怪他身上会带香囊,更重要的应是想要在我面前隐藏那股我熟悉的味道吧?
东方涵烨,你究竟还为我做了多少……
田荣又继续道:“皇上为了在婚前能与你相伴那七日可谓用心之苦,他不懂如何弥补你心中伤痛,既为你做了,又不能让你知道,皇上为了江山为了你而付出的心血当真让老夫钦佩。如今天下太平,望皇上醒来后你们能够安心相守,永无隔阂!”
殷仙凡笑着抹泪:“会的,以后不管他如何将我驱逐,我再不会弃他而去。”
真相:守得云开见月明(06)
喂养血蛊钩吻的第三天,钩吻也没有开散花叶。
东方涵烨的黑色毒素已快蔓延至脸,田大夫说如果黑色之毒覆盖面庞就是如来佛祖也救不了他了。
而窗口盆中的钩吻草喂养两日都不曾有开散花叶的征兆,殷仙凡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站在窗边的殷仙凡边想着与东方涵烨的往日种种边落泪。
东方涵烨,你若死了,我也绝不偷生。
我有很多很多话要跟你说,还有个不可思议的秘密想要跟你分享,你一定要醒来……
只要你醒来,我一定会告诉你,我……
殷仙凡忽然伸手小心触摸花草,仿佛花草就是东方涵烨,对它道出了心中之语:“我爱你……我……”
话未完,犹如咒语般,钩吻草却奇迹地长大,开花,散叶。
原来这花不但要喂血,还要喂血之人对它说‘我爱你’才会心情好才肯开花散叶。
殷仙凡笑着捧起花盆奔赴田大夫居处。
☆☆☆
东方涵烨服了血蛊钩吻两天未醒,也正是中毒的第七天。
田大夫说:毒是解了,可过了今夜他还未醒来的话,就再也……
殷仙凡跪趴在床榻边,看着东方涵烨英气皱眉的睡颜。
忍不住探手替他抚平紧皱的眉眼,他一定在睡梦中挣扎着醒来吧。
殷仙凡握紧他的右手,将他的手背贴在脸上,泪盛满眶:“东方涵烨,你快醒醒啊,你知道我在等你么……”
东方涵烨仍然在睡。
殷仙凡摊开他的掌心,灯光下,那条条细痕依然明显可见,而这每条疤痕,都是儿时为了替他担罪所受。
泪啪嗒落下,滴在了东方涵烨的掌心,声音清脆得让人心碎。
上次在泉吟山庄时,他给自己写字的掌心应是左手吧……
真相:守得云开见月明(07)
“我真傻,你当时已告知我你名叫——寒叶(涵烨),而我却未想到是你,也不能怪我,当时的你对我那般疏离,我又怎会想到日日为我施功祛瘀、将我无微照顾七日的人是你。”
“清楚记得你我在彼此掌心写下的话语,那时我对你说过——这么久了,不知为何,我的脑中总会不禁浮现一个人的面庞,我想我真的很喜欢他。”
“而你也说——是吗?真巧,我也跟你一样,我也很爱一个人,但却要强忍着那波如浪侵袭的思念,害他独自背负心伤,以为我弃他无回。如果我当时发现是你,我们的心是否不需此累、不需此伤?”
“我又反问你——那,你为何要这样?”
“你回答我——有命在身,遗愿难违。所谓的遗愿难为是定要守住江山么?”
殷仙凡的泪如密密织雨滴落在东方涵烨掌中,顺着掌心纹路蜿蜒流入床被。
此时东方涵烨的眉睫和左手指尖动了动,殷仙凡没有看到。
“记得我又问你——那你完成遗愿后会否与他相伴一生?”
殷仙凡呜咽的捂住了嘴:“而你当时于我掌中只答一字,却力道深重,显得如此坚决,你说你——会!我便又写道——祝福你们白头偕老!我做梦也没想到,你口中深深爱着的他会是我,东方涵烨,那么多你都承受了,此时奸人已除,已无人会再伤害到我,你不能再抛下我。”
东方涵烨的指尖冰凉,已无温热之感(大冬天的你的眼泪造成的),紧闭的双眸安详,微微上翘的唇角,仿佛正在美梦之中……
“东方涵烨,我求求你别睡了,快醒醒……”殷仙凡使劲摇起东方涵烨的双肩,企图将他摇醒:“我原谅你了。你说过——如果以后你发现这个朋友善意欺骗了你呢?你是否肯原谅他继续跟他做朋友?”
“而我也说过——只要无恶意,友人间有何误会就该化气为和!”
——愿君所记今日语,莫要食言而肥!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真相:守得云开见月明(08)
“我不食言,我原谅你了东方涵烨,你为什么还不肯醒来。”
殷仙凡凑近正在笑梦之人的耳边,大声雷吼:“啊啊啊啊——”
突然那只冰凉大手握住了他的手,沙哑着声音道:“仙凡,我没死也差点被你的狮吼声震晕。”
声音虽小,可殷仙凡听到了,惊喜捧着东方涵烨的头,心口绞痛:“你醒了,你终于醒了。”
东方涵烨无力咳嗽道:“仙凡,你刚才所言可算数?你当真原谅我既往不咎么?我听到了,仙凡不可食言!”
“什么?你说你刚才听到我说的话了?”殷仙凡了悟,高声一吼:“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醒了,看我哭的欢畅,你很开心是么?”
东方涵烨干裂的双唇朝爱人笑道:“仙凡莫脑,我只是想听到最后,看仙凡是否已谅解我的难处。”
“哼——”殷仙凡背过身,唇角却洋溢着幸福微笑,眼角滑过的是幸福之泪!
东方涵烨拉扯他的袖口:“仙凡,我……口渴。”
“等着,我去给你倒水。”
殷仙凡刚踏出一步,床上的人便大力将拉了回来。
殷仙凡始料未及,不及站稳,后仰倒下,正好躺在了东方涵烨怀里。
“仙凡,来不及了,我真的很渴,就近吧!”
东方涵烨说着已吻了上去,长舌直入,誓要吞尽爱人口中甘泉,方能解渴。
手顺而解去了殷仙凡的紫红腰带……
站在窗外看到此幕的二人顿时面红耳赤。
稍矮那位掳着短白须道:“非礼无视,我们走吧王爷。”
高挑身着锦缎玉衣的少年公子微微颔首:“田大夫,既然皇兄已醒,本王今夜得下山回府,明日一早还有重要之事,就先行告辞了!”
田荣了意点头:“老夫送你!”
两人的身影消失屋外。
屋内一番云雨巫山、惊涛骇浪自然避免不了(儿童不宜,非礼勿视,= =)……
朝乱:太后想让子登位(01)
宫中奸臣吴音京已除,皇上又中毒昏迷不醒,却给了太后扶子登基的最佳时机。
其子东方致远是个淡泊名利的逍遥王爷,对母亲所为一直不满,奈何母亲对权利之诱已达癫狂之步。
皇上不醒,朝中由殷丞相和涵辙王爷暂代朝政。
第八日清晨,太后大闹朝堂。
“众位爱卿,既然皇上中毒昏迷,太医也说七日内不解毒皇上便已驾崩,国不可无君,当务之急,应立新帝掌朝,平天下民心!”随声入殿的正是身着黑红凤袍正装的太后。
东方致远紧锁俏眉,他没想到母后真敢有此一为,任他如何劝阻也无用。
殷宏飞在殿中扬声道:“太后莫忘,按照我朝律例,后宫嫔妃不得干政,不得观朝!”
太后反驳:“哀家并非要观朝,只是既然皇上驾崩,哀家是来提醒众位爱卿当国君另立,而涵辙王爷非先帝亲子,自然无权继承帝位,如今只有五王爷东方致远乃先帝亲血,帝位由他继承理所当然。”
身旁太监为太后搬来软榻,让她安坐:“哀家今日要为我儿不平,想当初定是先帝老年痴傻,不然就是你们假传圣旨,继承帝位本应长幼有序,先帝驾崩本应我儿继位,为何会继位之人却成了六皇子东方涵烨?”
殷宏飞也大声道:“先帝会立六子不立五子自有他的道理,如果先皇圣旨有假,连身居后宫的太后都看的出来了,没理由我们这些日日与君相伴的群臣眼盲!”
太后并未灰心:“好,且不论圣旨真假,当朝无帝,成何体统?是问当下形势,边缘小国来犯,南中水患,恶贼四方作乱,倘若各国得知我国无帝掌政,必会乱上作乱,百姓难安!唯有让五王爷登位主掌形势,方能解脱东黎困境!”
叶煜鹏站出凛然道:“太后过虑,边缘小国来犯不过精兵数万,若大开战火,与我军相比,对方实是以卵击石;而南中水患,即使无帝在位,朝臣也不会置之不理;至于恶贼四方作乱,不难猜出正是吴音京余孽,末将自会将其扫除。纵然四方同时有乱,末将手下三十万兵马可供调遣,防布之局更是疏而不漏,无需太后操虑若此!”
朝乱:太后想让子登位(02)
太后突然立起:“众爱卿还不明白吗?纵然种种国难之事有人代为,可国需一位可下令让你们为国办事之人,皇上中毒已去,只有让五王爷登基,听他号令你们方可为……”
“是谁说朕已去?”殿外响起一个威严熟悉之声。
除了东方涵辙、殷宏飞、叶煜鹏外,所有人惊讶抬头望去,却见一个身着黑金龙袍的身影缓缓步入殿中,而他身后跟随的是当时随侍左右的贴身侍卫。
太后又无力倒坐在软榻上,她没想到东方涵烨能够逃过此劫。
群臣高声跪拜:“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东方涵烨走到上座掀袍落座,两手伸展道:“众爱卿平身!”
“谢皇上!”
东方致远出跪殿中:“皇上,太后日日静居宫中,半步未离,已致心性癫疯、神智衰弱,方才所言乃是太后发病无理之言,望皇上恕罪。臣弟绝无篡位之心,臣弟一心只想遨游江湖,遇得良人,与其平淡逍遥一生!”
东方涵烨心知这位弟弟并非贪图名利之人,数年来他对每个人都观察入微,了解他对权力之争半分无意,否则这些年又岂止吴音京这一劲敌。
只要这位皇弟无意,就算太后再有能耐也无用,罢了,得饶人处且饶人。
良久,淡淡语声不乏帝威:“既然太后身患有病,朕对此事便不再追究。至于王兄……林尚书之女未嫁,王兄未婚,天作之缘,朕决定赐婚王兄与其女共结连理!择日完婚!”
东方致远‘轰’一声脑鸣,说得不情不愿:“谢皇上赐婚!”
一丝狡诈之光于东方涵烨那双冷郁之眸中闪而即逝……
而咱们的五王爷翌日便已逃离皇宫逃离京城,遍寻他心中的良人去也,就当是在婚前之游,也许……也许真能遇到心中所爱呢……
吴音京篡位造反,皇上大人大量赦其女无罪贬为庶民,皇子跟随。
东方涵烨将真相告知吴羽焉后,让她改名换姓,又在暗地里让东方涵辙接其回府,一家得聚,大好团圆。
殷宏飞也将夫人接回京城。
朝堂之事,终此落幕。
结局:执你手永不分离(01)
时光如梭,一番乱事之后,不知不觉春又至,冰雪早化,阳光融融,外出踏青的青年男女结对成群。
远远青山隐,路旁水悠悠,嫩柳随风摇。
瑶池山上已盛开不少花朵,仿佛一匹五彩绸缎挂满山间,其中属山间樱花最美,彩蝶满飞。
“踏踏踏踏……”一阵有些局促的马蹄声蓦然响起,有些刺耳,却未能影响赏看樱花的人们。
不一会儿,数匹骏马奔入了那片春光之海,仿佛他们亦觉这明媚春光之贵,全都勒住马缰,翻身下马。
当前的两人着装高雅华贵。
当中一个身着赤红锦袍的公子,英挺俊俏,目光冷郁渗柔,显然是领头人。
而他身旁那位身着紫红衣袍的少年,容颜倾城,一举一动间风流中透着一丝妖媚。
游人不由大惊,世间竟有男子比女子更美。
赤红锦袍公子在身后仆从耳旁悄悄吩咐几句后,便对身旁那位美少年道:“仙凡可想放风筝?”
倾城少年微皱丽眉道:“哎呀,还真是忘了买风筝。”
赤红锦袍公子笑着从身后变出一直粉蝶纸鸢:“仙凡可还记得它?”
上面的四句诗词,上面的字迹是他所写,他当然记得,这纸鸢正是去年被东方涵辙强抢之物,哦,不对,应该是东方涵烨。
怪不得‘东方涵辙’当时抢过风筝时会说“上面有仙凡字迹,亦可伴我睹物思人胜过无价之宝”这样暧昧情话。
还在去往天香居路上拉着手不放。
还有在泉吟山庄时醉酒时的那些话。
也或许因为潜意识里知道是他,那晚泉边一吻后,脑中回旋的只有那双漂亮的眼睛和那浅浅一吻,却无意识的自动模糊掉东方涵辙的面孔……
一切的一切,只是他在无奈之下借用另外一人的身份来爱我……
渐渐地,他们周围人群奇迹般散去,茂花繁盛的山间只剩了二人。
结局:执你手永不分离(02)
殷仙凡静静望着纸鸢上的四句诗,感慨良多,两人既然要相伴一生,就不该有所隐瞒,或许是该告诉他真相的时候。
“东方涵烨,我有话跟你说,也有些不明之处想问你。”
东方涵烨将二人的剑卸下,拔出Сhā入土中,二剑嗡嗡震鸣。
又拉着殷仙凡在绿幽幽的草地上并排坐下:“我知道,说吧,你不说我也会问的。”
山间春风携香掠鼻,芳草散发的清新空气如一片羽毛拂过周身般舒畅。
风拂少年青丝:“我不知道你能否接受事实,但我若不说对这个身体对你似乎都不公平,最终抉择留给你。”
幽幽道出实情:“我是殷仙凡也不是殷仙凡,因为殷仙凡的体内还住着一个叫做宁惜的魂魄,正是仙凡堕树不醒之时,我的魂魄附在了他的身上,醒来之后也渐渐地跟仙凡记忆融合,仿佛我跟他本就是一体。而我的魂魄来自千年后的世界,还是个女儿身,不知你听后会作何感想。”
东方涵烨朝他挑眉,轻轻一笑,手搭在了他的肩上:“仙凡,不管你的体内住着几个灵魂,只要我的仙凡灵魂体在、记忆全在,只要仙凡的那颗心里住着的只有东方涵烨这个人,有多少个灵魂又如何?不管那些灵魂来自何处,不管男女,只要仙凡还是仙凡,那就是我的仙凡。
“因为我,仙凡差点从树上摔下没命,或许没有你的魂魄附身他将再不愿醒来,反之可言,是你(宁惜)魂魄替我救醒了仙凡,而在你附身之后,虽然某些举止有点出人所料,但有着仙凡全部记忆的你,已不是你,就如你说的,两魂一体,也就是你还是我的仙凡。”
东方涵烨另手翻看纸鸢:“其实当初看到此诗、酒楼里听你点菜、婚宴上的琵琶奏曲、与我围棋不相伯仲、那首国歌、与西夜武士比试时所耍的功夫,一切都表明你不是仙凡,但你又拥有仙凡的记忆,你记得我们童年的所有,就证明你还是我的仙凡,明白了么?”
结局:执你手永不分离(03)
殷仙凡抬起头来,唇牵笑意一弯,迷茫眼中闪烁着两点晶莹,忽地坠落在东方涵烨肩头:“你当真不介意?”
东方涵烨心疼的吻上少年的唇瓣:“不介意,你还是我的仙凡不是么?还是那个我用命也要呵护的仙凡。”
殷仙凡深深回吻着,二人相拥难解,滚倒地上。
樱花花瓣如梦如幻般悄然降落,仿佛一片片幸福压满在他们身上。
总以为幸福很远,原来幸福离自己很近,近到自己都害怕相信。
殷仙凡被推倒在地,仰头看到头顶的双剑微微震鸣,双双散发着微红微紫的剑气,几只彩蝶翩翩围绕,更有两只停落在剑柄之上。
便问:“东方涵烨,这剑在一起时为何会震?”
东方涵烨翻身仰躺在地,笑道:“仙凡有所不知,此剑本为一对,遇上了才会震鸣,此二剑名为‘鸳蝴’、‘鸯蝶’,寓意——鸳鸯蝴蝶、成双成对,你看蝴蝶们多喜欢它们。”
殷仙凡惊身坐起:“什么?你是说,你让东方涵辙送给我的剑与这剑是一对?”
“嗯。”东方涵烨牵起了爱人的手,一指一指与他相扣:“而我的剑正是你从西夜武士手上赢来的,因他们说赢了就将剑献给‘东黎陛下’,吴音京当时也使尽心计想让你输,我就是希望你能为我赢来。”
东方涵烨扣紧了殷仙凡的手:“因为与我送予你的剑是一对。因为是仙凡为我赢来的剑,所以在临难之际才得以……幸免一死……仙凡,如果我再也醒不过来或者真被吴音京一剑刺死,你该怎么办?”
殷仙凡想起了解毒那番挣扎过程就难免心痛,捂住了东方涵烨的嘴,泪盈盈下:“不会的,你为我为江山付出那么多,老天不会那么残忍……”
东方涵烨笑眼弯如月,伸出灵蛇舔#舐着殷仙凡的掌心:“仙凡,春暖花开,香易催|情,又爱人相依,难免性兴欲起,某处饥渴,不如我们玩次野外之合……”
手心泛痒,殷仙凡蓦地收回手,笑骂道:“淫虫,精虫!”
结局:执你手永不分离(04)
东方涵烨调戏得成,拉着殷仙凡倒躺在地,哈哈大笑:“多谢爱妃夸奖!”
殷仙凡吼:“什么爱妃?我什么时候成了你的爱妃?”
朗朗晴空下,樱花梦幻间,一对璧人携手共枕绿草之上,笑声不断,画面美得让人眼睛发疼……
晴空下,隐隐传来美艳少年的说话声:“东方涵烨,你到底有没有傻过?”
英俊男子笑答:“自然是真傻,当时得知皇后有孕,我便知吴音京许会有所行动,也知道国师跟他同谋不轨,就给七弟飞鸽传说让他火速回京,可他不知道国师已是七弟所扮。
“没想到那个老匹夫去迦叶寺祭天祈福时,还真让七弟给他炼什么不老丹,丹内还让他多加一味药,那是一种长久服用后会让人痴呆痴傻的慢性毒药,七弟自然知道这药是要给谁吃。
“便暗中告知于我,将计就计,我又让七弟去泉吟山庄找田大夫坦白陈词当下险况,望他能助一臂之力,将丹药和解药在短日内炼成。当时田大夫问,果真落毒?
“而我便答,为除奸臣,为保江山,若要赢得此仗,必须得对自己心狠手辣,不入虎|茓,又焉得虎子。丹药奏效之时,吴音京必会前来试探真伪,若假装痴傻怕戏难逼真,只有真服丹药,真中毒,真痴傻才能掩人耳目,不被起疑。
“当时田大夫对我满满称赞,说佩服我这位帝王的雄心胆识,不愧为先皇看中的继位人选。
“田大夫炼好丹药后交给了七弟并叮嘱——‘丹药连续服用三月后奏效,也就是说皇上三月后会四肢麻痹,神智瘫痪。但宫中御医想必诊断不出皇上《奇》的病根其源,吴音京为在朝《书》臣中树立英明,也必会让你这《网》个为皇上炼制丹药又使得皇上瘫痪无神的祸首(国师)再次替皇上看治’。
“田大夫又交给七弟一粒拇指般大小的朱红药丸,说——‘到时趁机给皇上吞下这粒解药,半月后皇上便会可言可行,但最多只有8至11岁的脑智,能语能行三日后解药方除体内余毒,皇上也可恢复清醒,若再有何身体不适,老夫日后再为皇上诊治!’
终章:执你手永不分离(完)
“还记得第二次我用冰水沐浴么?那便是第四日,我醒来之日,要不醒来,那儿童之智的我又怎懂得用手释放欲#火……这下可明白了?”
空旷山间回响着震耳之哮:“东方涵烨,你变态!明明可以不吃那会让人痴傻的毒药还吃……”
东方涵烨又得意答道:“多谢爱妃夸奖!”
“我是男人,怎么可能是你的爱妃?”
“仙凡似乎忘了某事,我可没忘,记得仙凡在天香居问过我‘身为男子的我假如想做皇帝的妃子,你能成全我吗?’”
东方涵烨忽然翻身压在了少年身上,双眼布满淫色:“我也说过只要仙凡想要的,我都给!这个愿望也不例外,自然成全仙凡,回宫我便拟旨封妃!”
“你敢!我不做你的妃子!”
“嗯,不做妃子,做皇后!”
“不做,做你妹……”
“仙凡知道的,我没妹。原来仙凡还有这种嗜好,也行,以后在床上我会管仙凡叫做凡妹的!”
“呕!!!东方涵烨!”
“嗯?”
“我*&%%¥¥(**(*&(…#@#¥#¥「一串脏话,不解释」……”
“……仙凡,你说点人话。”
“东方涵烨,如果在我跟江山之间只能选一样,你选我还是江山?”
“我会选仙凡。”
“为什么?东黎要是没了你百姓怎么办?”
“……因为,我如此看重的江山只因身负重责,需完成遗愿,可我更爱仙凡,如今天下泰和,百姓没有我还可另立明君,而我要是没有了仙凡,那谁能告诉我,今后我又该怎么办???
“天底下有哪个英雄好汉宁愿孤单,红尘之中,又有谁人不想爱人相伴?仙凡,我爱你早已胜过世间所有,你难道不懂么?
“仙凡,从今后,你我再不用面对世间最遥之距,那种距离非生离死别,非阴阳相隔,而是东方涵烨就站在你面前,触手可及,却不能告诉你,我爱你……那种痛,无人能懂!!!”
东方涵烨……
春风亦感轻叹,繁云渐渐相缠,樱花凋落新花瓣。
烂漫樱花下,他们扣紧彼此的手,从此以后再不分离,再不分离……
——The end——
PS:全文完,番外还会更几章。
本文纯属虚构,如有雷同之处实属巧合。
此文有很多不足的地方,连我自己都不满意,更何况大家。
就像殷丞相说的,人要在失败与逆境中挣扎方可成长,我想写文也是一样。
番外:故人惜辞云雨缠(01)
某夜,花好月圆,风轻轻吹,春感幽凉。
东方涵烨还在御书房看奏折,殷仙凡顿觉心口热闷的很,扔他一人看个饱,自个儿回碧泉宫后园泡温泉去了。
宽大浴池里,殷仙凡连头全身没入水中畅游。
届时,顿觉有不明之物入了泉中,他道是某人已回宫寻来后园。
哗啦。
殷仙凡赤身冒出水面,随意轻甩湿透长发,没有转身,向身后岸边伸出手去。
许久不见有人将帛巾递来给他,遂转脸过去,却与一个貌美女子的双眸交汇到了一起。
那女子正在呆呆望着他赤#祼的上身,那眼神仿佛狼看到了羊,差点没将口水流出。
嘴里还冒出一句让殷仙凡惊天霹雳的赞赏:“handsome guy HOHO……(哇,超级美男啊,哇哇……)”
买噶德,她在说什么?说英文?
殷仙凡自然听得懂,掏掏耳朵,没听错吧?这个时代的人会说英文?
进而开始打量着立在岸边的女子。
一身绫罗衣衫,打扮清雅,但绝不是宫女。
刺客?
怎么可能,若是刺客,此时还会与他不动刀动枪的在大眼瞪小眼?
不是刺客,不是宫女,难道是女鬼不成?
不由轻扯唇角,也玩味回上一句:“I know,Iain’t a handsome boy……(我不是超级美男……)”
对方似乎也被他的英文生生震住,不由瞪大莹眸望着他。
那女子含笑继续道:“ name is英姿.Very glad to see you!”
闻此,殷仙凡迷人的笑意僵在了唇边,静静望着英姿,漂亮的面庞因温泉之故略泛潮红,方才毫无警惕还道是东方涵烨已归,没想到竟是一个会说英文的陌生美女。
即时忽略了她是人是鬼,是何身份,为何在此。
毕竟在东黎他还是第一次遇上会说英文的人。
自然有些激动:“My name is殷仙凡.Glad to see you,too。”
番外:故人惜辞云雨缠(02)
“殷仙凡?”美女似乎有些惊讶:“Where are you from……”
英姿美女惊讶后是道不出的激动,不由上前一把抓住殷仙凡的手臂攀谈起来,完全忘了男女授受不亲,且对方还是个没穿衣服的男子。
不知为何,殷仙凡对这个贸然闯入,安然看他洗澡的女子有种说不出来的亲切感,一种似曾相识之感,尤其她说她叫……英姿……
跟在现代时她们的组合成员‘英姿’同名同姓,同懂英文,不知她是来自何地?
心生此感,殷仙凡回话也认真几分:“I come from China……”
眼前的英姿美女激动的双眼快冒金星:“中国?你来自中国?”
中国啊,中华人面共和国,那是千年以后,才会有的称呼啊……
莫非眼前他也是穿过来的?
殷仙凡遇到‘老乡熟人’顿生感慨:“对啊,我来自中国……只不过一切神马都是浮云了……”
“一切神马都是浮云了?你也知道小月月?拜月神教?”英姿美女仿佛真是异地老乡遇老乡的那种感觉,那种心情无法用言语表明。
“对,难道你也是穿来的?你穿越前是做什么的?”殷仙凡激动得一把抓住英姿的手,热切询问。
穿的遇到穿的,就跟那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没甚差别。
“你听过天团E-VER组合吗?”英姿美女昂脸看着殷仙凡,满目自豪,想当初,咱们天团E-VER可是当红男女老少通吃的组合啊。
殷仙凡恍然过来,抓住英姿的手急切问道:“你是天团E-VER组合的英姿?”
“啊,这都被你知道了,我是天团E-VER组合的英姿啊……”英姿咧嘴笑了开来,没想到不但遇到老乡,老乡还这么激动,难道是组合的粉丝?
殷仙凡猛然赤身站起,抱着英姿转了数圈,大叫起来:“英姿,我是宁惜啊!我是宁惜啊……”
“你是天团E-VER的宁惜?我的好姐妹宁惜?”英姿一听说是宁惜,激动得泪光闪闪,手抚上殷仙凡俊美的脸庞,仿佛想要确实自己是否在做梦。
番外:故人惜辞云雨缠(03)
“英姿,我是宁惜,我没死……你也没死……真好,我们都没死……”殷仙凡也有些激动过度,抱着英姿又哭又笑,难得久别重逢。
英姿哭笑一会,才抓着宁惜正色问道:“宁惜,老妖,你怎么那么杯具穿成了男人?”
殷仙凡听此,便愁容爬满:“哎,别提了,我看我这是报应……以前总喜欢耽美,看着两个帅哥爱得死去活来羡慕不已,现在才知道,那滋味真是……揪心那……”
英姿顿感好奇:“啊,你有喜欢的人了?是谁啊?那人是男是女?”
“先不提这个,待一切搞定之后再跟你细说吧……”殷仙凡此时方对英姿贸然闯入心生疑问起来:“你怎会来到碧泉宫后花园了?”
“哎,别提了,我才倒霉,穿越到了西凉,成了女太子,结果,福没享到,天天被追杀,好不容易跟着东方致远混日子,结果刚到东黎就被他老娘,那个该死的太后抓了过来,威胁要东方致远做皇帝……这不,他们呣子两在对峙,我就提脚开溜……谁知跑着跑着就跑你这来了……我现在可是又累又饿……还好渴……”英姿顺手接过殷仙凡递过的茶杯,咕咚一气猛灌,看来真是渴了。
殷仙凡开玩笑道:“看不出来啊,还当上了太子……”
“切,我有你逍遥么?你看你,穿成了男的,还能泡男的……耽美啊……另外一种人生体验,别人可是求都求不来的。”
英姿幸灾乐祸望着殷仙凡那张美得倾国倾城的脸庞和赤#祼的周身,好奇问道:“宁惜,你现在尿尿是站着的,还是蹲着的?还有啊,你会不会自己打#飞机……”
英姿话未完,殷仙凡便满脸黑线,敲着英姿的头道:“你看你,你都飞机场了,就好好关心下你自己的问题吧,什么有的没的,乱七八糟的尽胡说,诅咒你永远都是飞机场。”
“切,那么小气干嘛?”英姿贼笑,依然不怕死地继续问:“给我说说嘛,做男人的滋味好不好?你现在到底是喜欢男人,还是女人?你要是喜欢男人,那你是攻还是受?”
番外:故人惜辞云雨缠(04)
“我干嘛告诉你?谁叫你当初穿的时候,不会挑人?”殷仙凡这会早忘了自己当初穿成男人时的不痛快,只觉跟英姿斗嘴很开心,而这些开心,并不是这个时代所能拥有。
“你以为我想穿成这样啊?哎,哪知道啊,醒来就这样了……”英姿用手肘顶了顶殷仙凡,满脸期待的问道:“嗳,你说,我们都穿过来了,心婷跟蓝依会不会也穿到这边了?”
如果说四个人能再聚到一起该多好啊,一起打打麻将,聊聊帅哥……
殷仙凡不敢肯定地回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东黎应该没有……其他几个国家我们有时间就去找找……”
“啊?你现在没时间吗?”英姿听着殷仙凡这么一说,不由有些小小失落,有什么能比四人重聚更重要呢?
“现在东黎国虽然表面上稳住了,但是还是一片混乱,我走不开(真不厚道,貌似也没见你出了啥力啊,= =)……”殷仙凡说到国事,神色不如刚才轻松,俊美的眉宇间挂着一缕忧愁。
刚灭了吴音京,可外边儿还有不少余孽在蠢蠢欲动呢(貌似也不关你事儿的,= =)。
“东黎国关你什么事?看你这表情好像搞得很严重一样。你该不是也想参合一脚,想当皇帝吧?”英姿更加不满的嘟囔着,她对于寻找天团E-VER的其他成员比较上心。
殷仙凡说得风轻云淡:“我是不想当皇帝,可是我男人是皇帝啊,我能不帮着看点啊?”
“啊……你……你竟然跟东方涵烨勾搭上了?”英姿的双眸闪动着八卦之色,轻摇着殷仙凡的双臂:“你们两个的故事好像挺好玩的,快点说给我听……”
殷仙凡刚张嘴,话不及说,温泉口处紧闭的门边被‘嘭’的一声踹开。
走来一个怒火冲冲的俊俏男子,将英姿从殷仙凡身上一把挥开,接着怒瞪着殷仙凡道:“仙凡,她是谁?”
英姿被东方涵烨随手一挥,极度不雅地摔倒在了门板上,故烧火道:“仙凡啊,他就是这样凶你的?哎,实在是太不温柔了……难怪你要找我了……”
番外:故人惜辞云雨缠(05)
“小气的男人,醋坛子!”英姿心里诅咒道。
勉强站起身子,满心怒火,却故抛媚眼对着殷仙凡放电:“仙凡,亲爱的,他实在太暴力了,我好怕啊……”
东方涵烨听着英姿这般柔柔弱弱的语声,不由更觉绿帽压顶,瞪着殷仙凡道:“仙凡,快说她到底是谁?”
殷仙凡涨满黑线,欲言又止,他实在不知从何说起,这事儿还真是狗血。
而殷仙凡的欲言又止,助长了东方涵烨的怒火,粗鲁脱下身上外袍包裹住赤身祼祼的殷仙凡,然后面色阴沉朝英姿大步跨去,伸手出拳而去……
殷仙凡飞快过来抓住了东方涵烨,一边向英姿使眼色:“我的亲姐姐,你就饶了我吧,别闹了,他可真会动手的,打的可是你,别怪我。”
东方涵烨的脸色稍微好转:“她是你姐姐?”
“我不是他姐姐,我是他情人。”英姿得意洋洋继续火上浇油,看着东方涵烨被殷仙凡拉着,想怒想打,却又宝贝得跟什么似的,那矛盾神色顿觉开怀不已。
“闭嘴!”东方涵烨对英姿怒吼一声,转向殷仙凡:“仙凡,我只听你一句话,她到底是谁?”
殷仙凡撇撇嘴角,眨着无辜清澈的双眸道:“我说了她是我姐姐。”
东方涵烨又问:“从哪里冒出来的‘姐姐’?”
殷仙凡回瞪着东方涵烨,赌气道:“你说了只问我一句!而我也回答你了!”
东方涵烨冷冷道:“好,仙凡不说,那我只好将其视为刺客,叫人拖她下去砍了!”
“我说,你有点怜香惜玉好不好?我好歹也是个美人,你说砍就砍……”英姿不满地伸手戳了戳殷仙凡,眉眼间尽是笑意。
“不要!”殷仙凡这才实话实说:“她是英姿。”
“英姿?”东方涵烨有一瞬间的茫然,接着了然地点了点头。
英姿淘气地吐吐舌头,对着殷仙凡摆了个鬼脸道:“你把我们的故事都告诉他了?”
“是啊,都告诉了……”殷仙凡倾国倾城的脸上带着温和笑意,双眸含情脉脉地望着东方涵烨。
番外:故人惜辞云雨缠(06)
“英姿?你为何进入我东黎皇宫?”东方涵烨对于英姿在皇宫出现感到疑惑,也产生了怀疑。
“你别怀疑,她真的是英姿,是太后把她抓来威胁东方致远的。”殷仙凡主动将事情简单的叙述了一遍。
东方涵烨听完,不经任何思考,便果断道:“我送你出宫!”
殷仙凡撒着娇道:“让我跟英姿多玩几天嘛!”
“我说仙凡,你能不能不要恶心我?你个大男人还撒神马娇……”英姿朝殷仙凡翻白眼,鄙视道。
殷仙凡面对英姿,说话用不着伪装防备,随口就对着损:“这是我们两的乐趣,关你屁事?”
“好了,也别斗嘴了,收拾收拾东西,一会我让人就送你出宫!”东方涵烨看着殷仙凡跟英姿口无遮拦的斗嘴,明知英姿是仙凡穿越前的好姐妹,但是让一个姑娘分了仙凡的心,东方涵烨心里还是微带不爽。
英姿气呼呼的对着东方涵烨道:“东方涵烨,你也太小气了,让我跟仙凡住几天又不会少块肉的,干嘛那么急就想把我送走?你别说你们东黎国穷的都养不了我几顿白饭了!”
殷仙凡也出声抗议道:“就是,我跟英姿好不容易重逢,让我们多玩几天?”
“仙凡,现在西凉国乱成一团,你的姐妹既然是女太子,自然是要回去收拾局面的!这国家大事,拖不得!”东方涵烨对殷仙凡晓之以理,只有这样,仙凡才会赞同将英姿送走。
“西凉的局势真的那么严重?英姿回去会不会出事?”殷仙凡清楚各国之间的牵制,所以不由得忧心的一问,西凉国女太子不重要,重要的是英姿的安全。
东方涵烨正色道:“会有危险,但是不回去的话,局势更严重,就是混战了!我想致远王兄不至于那么没用,连自己的王妃都保护不了,而且,我们东黎暗地里也能帮英姿做点什么……”
“好了,好了,我回西凉去就是了,有你们东黎这个大靠山,有第一杀手保护,有第一美男陪着等死,楼青铜想打,想杀,我都不怕了!”英姿知道,到了这般关键时刻,不能在逃避,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在说了,知道宁惜活着,还有东黎皇帝做靠山,西凉应该不难应付。
番外:故人惜辞云雨缠(07)
差人送走了英姿,东方涵烨赶回后园,殷仙凡还在泉中候他。
悉悉索索除净身上衣物,东方涵烨步入池中,一层白雾升起。
园里花草静绽无声,露珠滴落无痕。
东方涵烨入池抱紧了殷仙凡,灼热的吻便封住了他的滚烫红唇。
东方涵烨揽住殷仙凡的头,贪婪吸取着他口中的味道,以及他对自己那份深爱情意。
仿佛只有日日如此,才能感觉到臂弯中的人确确实实已在自己身边,时刻。
“仙凡……仙凡……”这般炽烈的拥吻几让殷仙凡窒息,白雾朦胧中只能听到一个熟悉声音围绕耳边:“你不可以因为任何人而离开我……”
东方涵烨终于明白,为何刚才面对英姿和仙凡在一起时会莫名产生害怕的情绪。
因为千般万苦才得与爱人相守,因为幸福太过,所以更怕失去……
俊美少年温热的指尖抚着他的英俊面庞,坚定道:“东方涵烨,我说过我不会再离开你。”
“可是我会莫名心惧……”忽然而至的吻再次堵住了殷仙凡的唇瓣。
吻得更深入贪婪,更激烈如火,仿佛要触及对方的心灵深处。
东方涵烨撑开殷仙凡的双腿,食指探入那条每日必去的狭窄沟径,进出轻轻抽动。
不一会儿,一指换成了两指,夹道里的滚热紧致使得身下欲#望昂扬抬头。
“仙凡,你是个十恶不赦的贼……”东方涵烨说着便咬住他的雪白颈脖,烙上朵朵草莓印记。
温泉旁那株桃花开得分外妖艳,桃花清香散发浓烈,仿佛是那桃仙想要将这一世清香撒尽人间。
“一个十恶不赦的偷心贼……”东方涵烨说着取出手指,握住了殷仙凡的分#身,来回掏弄。
自六岁开始,他就已偷走了自己的心,如今才得偿所还……
仙凡,你可知道,你我这般灵魂肉#欲的互相拥有,我已渴望多久?
殷仙凡的意识早已迷乱不清,目光迷离,根本无心静听他的话语。
番外:故人惜辞云雨缠(08)
不多久,胀痛的欲#望喷薄在了东方涵烨的手心,不由呐吼一声:“啊——”
也在这蛊惑人心的叫声起时,东方涵烨已将蓬勃欲#望轻轻抵入了温暖的狭道里……
几番云雨摧残,殷仙凡此后迷糊晕去。
碧泉宫帝榻上。
东方涵烨手中把玩着一缕顺滑青丝,低沉的声音响起:“仙凡,过些时日我们一道去北朝国吧。”
殷仙凡早被折腾得浑身疲乏,酸软无力,听力根本不清不楚,便随意应了句:“好。”
东方涵烨欺负他此时意识模糊,心知故问:“仙凡不觉很累吧?”
“嗯。”
“那我们——”东方涵烨邪气看着他,笑得阴险狡猾:“再要一次吧?”
“好。”
等下,他说神马?殷少爷蓦然睁大双眼。
可惜已晚,殷仙凡又被一个温柔略带霸道的吻夺去了心智。
眷恋缠绵。
一夜不眠。
热恋中的两人,几乎日日如此,还有漫漫光阴数十年,仙凡,你多保重……
☆☆☆
某日,太阳当空照,花儿抬头笑,小鸟喳喳叫。
一个男子嘴里叼着一支烟手Сhā裤子口袋意气昂扬、闲闲信步走入了碧泉宫。
来人身高大概七尺点九九,长相英俊,栗色短发蓬松有型。
衣着非常怪异,上身一件白色衬衫,领口松扣两粒呈V型露出里面让人垂涎的肉肉,外套一件黑红格子背心,下着一条2011年新式浅色牛仔裤,猪脚上穿着一双白色高帮。
此人正是此剧导演兼今日拷问主持,平时无恶不作、欺男奸女的非人类——衣冠禽兽!
进了碧泉宫,裤兜里的电话响了起来。
“门前大桥下,游过一群鸭,快来快来数一数二四六七八……”
早已候在大殿中的剧中演员们听到这铃声不由捧腹大笑,只有东方涵烨只是抿了抿唇,一派儒雅气质。
殷仙凡(宁惜)那张美艳妖媚的脸孔笑得花枝乱颤,甚至趴在了东方涵烨的身上:“哈哈哈哈,一大把年纪了还用这么幼稚的铃声,你还要脸么?”
番外:夫妻相性五十问(01)
非人类衣冠禽兽掏出手机,看着殷仙凡,阴险笑道:“你笑,继续笑,笑了多少声,多大声,你跟你男人接下来的剧情里就等着受多少罪!”
殷仙凡不屑道:“切,少威胁我,不是结局了么?”
兽类冷冷提醒:“别忘了,我才是作者,我才是你们的老爸,死的我都能写活,难道结局了我就不能继续写?虐得还真不爽。”
这个威胁多有用,殷仙凡立马夹着狐狸尾巴收住了笑声。
兽类转身坐在了东方涵烨的金丝软榻上,灭了烟,翘着二郎腿按了接听键:“喂……不是说了我现在在古代做采访没空。”
说完立即挂了电话。
打开桌上早就备好的手提,点开文档。
清了清嗓子:“既然人都到齐,那我们开始吧,还有人等着让我‘吃’呢,不要浪费我时间。”
殷仙凡朝他翻白眼:“切,不就是又看上谁家幼童了嘛。”
兽类一记眼刀扔过去:“殷仙凡,你说什么?我没听见。”
殷仙凡掏耳朵,望‘天’:“没没没,我是说今晚的月色真好,一会儿拿被子出来晒晒。”
兽类在桌上烟盒中抽出一根烟,叼在嘴里,殷仙凡赶紧狗腿上前拾过打火机为他点火,然后又退回到东方涵烨的身边。
兽类看着文档里的问题,两指夹烟,吐出一口白色烟圈,问答正式开始。
1、二位请报上名来。
仙凡:(望天)宁惜,殷少爷,仙女下凡,送身侍卫,殷仙凡……
涵烨:东方涵烨。
禽兽:(点头)还是涵烨比较善良老实。
2、两位多大了?
仙凡:(斜视禽兽)这可难算了,在现代的年纪加上现在的年纪,再加上穿越古今的朝代时间还真算不出来多少岁了,不就是千年老妖一只。
涵烨:二十。
禽兽:我也20岁,我永远20岁,我全家都20岁……
众演员:(无数砖头朝非人类扔过去)老不死的,还全家都20岁,别不要脸了,也没问你!
3、请问二位的性别是?
仙凡:(45°狠瞪兽类)……你说我是男是女?
禽兽:(奸笑)我说你是女的。
仙凡:(咬牙)滚……本少爷我是纯爷们。
禽兽:无凭无据无真相,怎么让大家相信你是男的?看你就长得一副女人脸,要不你脱下裤子让我们验明正身?
仙凡:(脸红)滚!本少爷的身体你想看就看?
禽兽:(笑意淫#荡)我又不是没看过,还不光我看过,大家都看过。
仙凡:(咬牙忍)……
涵烨:(得逞的笑)下一题。
番外:夫妻相性五十问(02)
4、身高多少?
仙凡:长八尺,宽八尺。
禽兽:你是怪物么?
涵烨:一米八八。
禽兽:(眼刀射向殷仙凡)你看,这才叫做真正的八尺,快说你身高多少,别唧唧歪歪。
仙凡:一米八二。
禽兽:(低声怨念)为什么我的儿子比我还高点呢,是基因突变么……
5、概述一下自己的性格。
仙凡:成熟稳重,少言寡语,规规矩矩,勇敢正义……
众演员:(通通呕吐中)……
禽兽:睁眼说瞎话,这是你的性格?(望着狂吐的演员们)对了,他们这是怎么了?
仙凡:别管他们,他们都怀了我的孩子!
禽兽:……(看向东方涵烨)。
涵烨:我的性格很复杂。
6、说说对方的性格。
仙凡:愚昧无知,性感妖媚,胆小怕事……
涵烨:……(皱眉)同上。
禽兽:殷仙凡请以实作答,不要欺骗老百姓,你这是在说你自己吧?
仙凡:(咬牙)那东方涵烨是不折不扣的淫#虫。
涵烨:(微笑)那仙凡就是名副其实的荡#妇。
禽兽:……(= =)你们还真是天生一对。
6、你们是怎么相识的?
仙凡:不是你介绍我们认识的么?
禽兽:……
涵烨:四岁儿时去相府玩认识。
7、你们是在哪里认识的?
仙凡:在我床上。
禽兽:……胡说八道。
仙凡:我醒来明明就是在床上,大家都知道的。
涵烨:请回看第6题。
8、见到对方的第一印象是?
仙凡:漫画里的帅哥!
涵烨:这孩子长得真美。
番外:夫妻相性五十问(03)
9、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对方的?
仙凡:第一眼看到的时候就想上了,这哥长得真帅!
禽兽:……学得再Man你也不可能翻身了。
涵烨:对仙凡的情谊何时转化成了爱,我也不清楚。
禽兽:其实,我也不清楚,= =|||
10、喜欢对方哪一点?
仙凡:那一点。
禽兽:哪点。
仙凡:(眨眨眼)你懂的。
涵烨:喜欢仙凡身上的每一点。
禽兽:……
仙凡:……
11、对方的什么毛病让你讨厌?
仙凡:为我做任何事都不告诉我。
涵烨:在做……的时候推我下来。
仙凡:流氓。
禽兽:……叫我神马事,= =|||
仙凡:滚!!!
12、对方的什么毛病让你觉得难以忍受?
涵烨:离开我。
仙凡:狠心抛弃我。
禽兽:抛弃有用么?可你不还是像502胶水似的粘着人家不放。
仙凡:你妹。
禽兽:你#奶奶还没给我生出来。
13、平时怎么称呼对方呢?
涵烨:仙凡。
仙凡:东方涵烨。
禽兽:叫得还真是不亲热。
14、你们平时有什么爱好?
涵烨:研讨兵法。
禽兽:有前途。
仙凡:看书写字,吟诗作对!
禽兽:还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老子无耻,儿子更无耻!
番外:夫妻相性五十问(04)
15、你们第一次约会在什么地方?
仙凡:我家床上。
禽兽:……你能不提床么,生怕别人不知道你被人上过?
仙凡:凸凸,我跟他现在本来就是每天都在床上约会。
禽兽:OTZ……
涵烨:从小到大太多次,不记得哪次才算第一次。
16、你们第一次约会时穿了什么衣服?是盛装打扮吗?
涵烨:平时打扮。
仙凡:你跟我妈在床上XXOO的时候穿衣服么?
禽兽:……
17、你们第一次约会的时候,两个人的关系怎么样?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涵烨:有如亲兄弟。
仙凡:我们床都上了,你觉得会是什么关系?东方涵烨,你可记得那天我们做了几次?
涵烨:(吐血)……
禽兽:无视谎报军情的人。
18、曾经送过什么样的礼物给对方?
涵烨:(苦想冥思)太多了。
仙凡:(脉脉含情望着东方涵烨)我把人和心都给他了。
19、对方做什么事让你高兴呢?
仙凡:你什么时候把我写成攻我就高兴了。
涵烨:仙凡,你最近经常白日做梦么?
禽兽:说的好,同上!
20、对方提出什么要求是你无法接受的?
涵烨:仙凡任何要求我都不会拒绝。
仙凡:(眼闪精光)真的,那今晚我在上面。
涵烨:请回看19题答案。
禽兽:同上。
番外:夫妻相性五十问(05)
21、如果发现对方欺骗自己,会怎么样?
仙凡:他骗我时必有因,我会原谅他的。
涵烨:(沉默许久)……S#M致死!
禽兽:好样的!
22、如果发现对方有变心的迹象,你会怎么做?
仙凡:娶妻生子。
涵烨:杀掉所有跟他有过关系的人!
仙凡:凶狠变态?
涵烨:多谢爱妃夸奖!
仙凡:(捂住东方涵烨的嘴)下一题。
23、以下正式进入问答!
仙凡:我擦,那我们之前那是做啥?实验么?
涵烨:之前那是吃饱了撑着问耍耍?为何现在才正式?
禽兽:我的意思是要深入探讨,深入!!!
仙凡:我真想一掌拍死你算了。
禽兽:敢!!!
24、请问二位谁是攻谁是受?
仙凡:我是攻。
众演员:(呕吐)……
涵烨:他是躺在我底下的攻。
禽兽:(趴倒狂笑)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仙凡:笑你妹。
25、第一次OOXX是在什么地方?
仙凡:在碧泉宫偏殿的浴池。
涵烨:同上。
26、你们攻受固定,还是偶尔变换?
仙凡:此题介入我们的隐私,拒绝正面回答,不过你们可以私底下问我。
涵烨:固定的。
仙凡:东方涵烨,你真不给我面子。
涵烨:我不给你面子给你Gao潮还不行么?
禽兽:你们比我还H。
番外:夫妻相性五十问(06)
27、希望每周几次OOXX?
涵烨:十次以内吧。
仙凡:十月一次吧。
涵烨:仙凡,别挣扎了,做的时候你的身体可不是这么说的。
28、XXOO的时候,对方会说什么?
仙凡:说当下的米多少钱一斤。
禽兽:(抚额)……
涵烨:仙凡只会说两字——嗯,啊!!!
禽兽:(奸笑)原来你还会叫#床。
仙凡:凸凸。
29、请问二位是怎么看待婚前性行为这件事的?
仙凡:我跟他不一直都是婚前性行为么?
涵烨:我娶你,你又不肯嫁。
仙凡:……
30、“我的身体在你这里,心在别人那里”二位对这样的说法如何看待?
涵烨:不可能,仙凡只会爱我一人。
仙凡:(哧鼻)少自恋。
涵烨:那你说你的奸#夫是谁,我立刻下旨处死,你的心你的整个人只许属于我一人!
仙凡:(指着禽兽)我的心在后爸那里,你去杀卅!
禽兽:我ri,我真想约您#妈出来跟我来1腿。
涵烨:等他写完《禁忌蔷薇》我再杀他不迟。
31、对于“我的心在你这里,身体偶尔开会儿小差”你能接受吗?
涵烨:你想shi么?
禽兽:想。
涵烨:想怎么shi?
禽兽:(= =)求S#M,求滴蜡,求皮鞭抽……
仙凡:(= =)真贱!
涵烨:(= =)我偏不杀你。
番外:夫妻相性五十问(07)
32、如果恋人与自己之外的人发生关系,你会怎样呢?
涵烨:(口是心非)杀了算了,这样的人要来干啥,全家处死!
仙凡:(= =)杀全家是连同后爸一起杀么?如果是我就这么做。
禽兽:兔崽子你有这么恨我?
仙凡:(= =)换我做攻我就叫你亲爹!
禽兽:(望天)啊~~~今晚的太阳可真温暖。
33、如果恋人被弓虽暴了,你会怎么样?
涵烨:回弓虽暴之,顺便强他全家男女老幼!
仙凡:……
禽兽:……(= =)崇拜之,不解释!
34、有没有主动勾引过对方?
仙凡:我不需要勾引他。
涵烨:你从头到尾都在勾引我。
禽兽:长得就整副荡#妇像。
仙凡:我凸凸你俩。
35、如果对方不辞而别,你会怎么做?
涵烨:等他回来。
仙凡:(感动)东方涵烨……
涵烨:等他回来我就狠狠敲断他的腿,看他还能跑么!!!
仙凡:(黑线数条)……
禽兽:看,这才是我的遗传!
36、XXOO中,让您觉得最销魂的是哪一次?
涵烨:哪次都销魂,仙凡叫#床很好听。
仙凡:哪次都不销魂,因为我不是攻。
禽兽:下辈子。
37、那最痛苦的一次XXOO是哪一次?
仙凡:没有一次不痛苦。
涵烨:我的技术难道不够好?
仙凡:好,体力更好!
涵烨:那我们今晚再多做几次!
仙凡:后爸,现在扫H呢,你不准再问这样的问题。
禽兽:有我神马事儿?H也是你们,不是我。
番外:夫妻相性五十问(08)
38、双方有表白过吗?
涵烨:我天天都在对仙凡表白。
仙凡:我那时候天天都在白表。
禽兽:……
39、对方有没有主动要求XXOO的时候?
涵烨:仙凡天天主动。
仙凡:我神马时候主动让你上我了?
涵烨:你每天都用那种欲求不满的眼神看着我,难道不是想和我XXOO么?
仙凡:……那以后我戴着有色眼镜看你算了。
禽兽:赶明儿我回去给你买个捎过来。
40、对方主动要求XXOO的时候,你是什么感觉?
仙凡:说了我没有要求过他跟我XXOO,哪来神马感觉?
涵烨:仙凡想要了,我就给他,让他直到Gao潮不断,连绵起伏为止,我够好了吧?
仙凡:(白眼一翻)……
禽兽:(= =)真和谐!
41、觉得自己身体最敏感的是哪个部位?
涵烨:绝对没有。
仙凡:绝对绝对不可能有!!!
禽兽:说谎的娃娃不但会遭雷劈,JJ还会越变越小。
仙凡:……
禽兽:不过反正就算你有JJ也没多大用处,还不如没有来得痛快。
42、觉得对方身体最敏感的部位是?
涵烨:仙凡浑身每处都敏感。
仙凡:说谎的娃娃不但会遭雷劈,JJ还会越变越小。
涵烨:(手穿过衣物摸着殷仙凡的胸)……
仙凡:啊……
涵烨:看吧,我哪里说谎了?
仙凡:(怒)你也让我摸摸你那里看有没有反应?
番外:夫妻相性五十问(09)
43、两个人的关系怎么样?
仙凡:我不认识他而已。
涵烨:…我认识他而已。
禽兽:对得真工整。
44、二位的关系是公开的吗?
仙凡:(= =)偷情的,我是小3。
禽兽:(= =)当小3的感觉如何?
仙凡:(= =)灰常好,你就没听过妻不如妾,妾不如偷么?就是那种感觉。
45、二位OOXX的时候,有什么特别的小道具吗?
涵烨:五根手指替代。
仙凡:水和润滑。
禽兽:(火冒眉心)是谁跟你们说这些是性情道具了?
46、二位想不想尝试S#M?
仙凡:(装傻)那是神马玩意儿?
涵烨:(坏笑)仙凡很想知道么?
仙凡:(拼命摇头)坚决不想!
禽兽:为啥?
仙凡:因为你问我们的问题全都没安好心。
禽兽:(笑意猥琐)你从我们这去的会不知道S#M是神马玩意儿?
仙凡:(= =)真不知道说!
涵烨:(= =)其实我也没明白是啥。
禽兽:(= =)你们继续装纯!
47、你们对强#奸有什么看法?
涵烨:(= =)强#奸何意?
仙凡:你每次按住我XXOO的时候那就是强#奸。
涵烨:(不住点头)原来如此,怪不得我这么喜欢强#奸你!
仙凡:……
48、XXOO的时候最喜欢什么姿势?
涵烨:看仙凡觉得什么姿势舒服,我就用什么姿势,我会顺着仙凡的。
仙凡:东方涵烨你个王#八蛋!
涵烨:不是说顺着你了么……其实我还是最喜欢你趴在床上的翘着美臀的时候,真是妩媚撩人!!!
49、最想为对方做什么事呢?
涵烨:为仙凡脱光衣服。
仙凡:为东方涵烨穿好衣服。
禽兽:你们这是在向对方许白头一生的誓言么?
50、最想对对方说的一句话是什么?
仙凡:今晚我回相府睡。
涵烨:准了,不过我也必须去相府跟你睡。
禽兽:你们都去洗洗睡吧,随便你们睡哪,睡大街上在众人面前OOXX都行,收工,到此为止,我妈喊我回家吃饭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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