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坏坏的笑着,如斯笑容,不是灿烂的阳光,更像太阳雨中的光芒,有点阴,有点晴,动人无比。
那日她抱着寒隐桐哭的哀哀戚戚,他心中早知龙珠是唯一的解救,也知对于她来说,体内的龙珠早已无用,却还是选择了一个决绝的方式。
那是赌,赌自己在她心目中还有那么一点点的位置。
赌她一定不会抛下他,所以他根本没有去任何地方,老实的蹲在龙宫,期盼着她的莅临。
他曾想过,只要她来了,不管她爱谁多一些,自己都再也不离开她了,如果她不来,那颗龙珠,就当自己送给她最后的礼物,重新修炼,忘记她。
她来了,以他妻子的身份,捏着他的脸喊着自己乖乖。
那么就让自己,做她永远的乖乖吧。
小紫啊小紫,跟在你身边这么久,那几个人谁不是水晶心?只有你还当我是傻傻的龙宝宝呢。
他又一次的坏笑,手指一搓,纸条碎成齑粉,在风中散落。
“你在干什么?”一双纤纤玉手从背后伸出,捏上他的脸,“坏蛋,自己偷偷溜来人间玩,不带我。”
“我没偷溜。”闪着无辜的眼,他搂上她的腰,让她趴伏在自己的胸前,一同遥望着曾经童年的过往,“我在书桌上留了字。”
“是吗?”她扯过他的金发,调皮的骚着他的鼻子,“我没注意。”
捏着她尖尖的下巴,望着那泓秋水,“那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猜的。”她懒懒的出声,“答应了今天陪你的,结果房间里没人,我也不知为什么就来这了,就是知道嘛,或许……”她笑着,“龙珠毕竟在我身上呆了那么久。也许是所谓的心灵相通,是不需要那东西维系的,夫妻情深,自然会知道。”
夫妻情深……
他喜欢这句话。
看着她在自己怀抱中淡淡的打着呵欠,“我怕你累,想让你多休息,所以自己跑了。”
那天,自己被娘捆的像粽子一样丢在床头,狠狠的教训了一番,捆自己的理由,娘说那叫苦肉计。
那么现在呢?
算不算得上是欲擒故纵?
不算吧,想让她休息是真心的,不过等待她,也是存心的,因为了解,所以知道她一定会来。
沉思中的他,被她狠狠的在唇上偷走一个响亮的啵,“我的乖乖,能告诉我,为什么你总是这么水水嫩嫩的?”
水水嫩嫩?
她当自己是刚拔出来的青菜?还是热腾腾的水豆腐?
“可是我没有离汐惹你怜爱,没有苍凝冽引你撩拨的冷凝,没有浔知你心意,没有那个家伙诱惑人心。”他委屈的别开眼,有些落寞。
这话,也许在别人口中说出来难免有争宠的意思,只有他,是一条筋,一根肠子到底的辰初云么,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没有大脑不正是他的‘特色’嘛?
“谁说的?”她重重的拧上他的脸,“你是最可爱,最乖,最贴心的小糯米糕。”
“可你说过,永远不原谅我,我永远不如浔忠诚。”蓝瞳深邃,无尽哀伤。
“看着我。”她强硬的出声,扳起他的脸,“你是我唯一嫁过两次的男人,不管是紫涧,还是瞳玥,都是你的妻,如果我说过伤害你的话,忘记它,至少现在我是你的妻子。”
“嗯。”他‘乖巧’的点点头,纯净的表情让她又忍不住的亲吻上他的颊。
他搂着她,两人静静的看着风景,享受着独处的甜蜜,“我是你的,一直都是你的,纵然这两千年,有些对不起爹娘,毕竟当年爹为了誓言,承诺我娘,除了我,再不要任何孩子,而我知道那个家伙已经说了,他的孩子将来姓辰,我能不能要求,如果我们有孩子,让他承袭我爹的姓?”
“能,当然能。”用力的点点头,“龙族是一定要有人继承的,而我自私的让你陪在我的身边,自然要对他们好些。”
他咧开一个傻傻的痴笑,“有你一句承诺就够了,我很开心,仙族孕育孩子要你同意的,我不逼你什么时候要,只要有这句话,什么都满足了。”
“为什么不要?”她从他的怀抱里挣扎起身,“我受了爹的任命,巡查人间,但是你以为他们会这么容易就放过我们?不如……”她眼珠滴溜,“我们生一个娃娃,然后让你爹和我爹两个人可以不那么闲的盯着我们?”
“真的?”他狂热的抱起她,如骤雨般的吻细密的啄上她的唇,她的脸,她的颊,身体在草地上翻滚着,沾满一身一头的草屑,像两个胡闹的孩子。
“真的,真的。”她回应着他,享受着他身上的阳光气息,“生一个像你一样的宝宝,乖乖软软的,甜甜的糯米糕。”
甜甜的糯米糕,是吗?
原来,真正会骗人的,就是平时从来不骗人的人。
辰初云的脸上,又一次挂上那太阳雨般的笑容。
龙族仙影,笑落卿怀。
|派派仙月儿手打,转载请注明|
番外 寒隐桐的自白
我是一条蛇,一条应该算是普通的蛇。
至少在我还是小蛇的时候,一直这么认为的。
别问我我的父母是谁,也别问我我的兄弟姐妹是谁,我都不知道。
也许死了,也许抛弃我走了,我只知道,想要什么,都只能靠自己。
没有人告诉过我,什么是亲情,我也理解不了。
没有人告诉过我,什么是爱情。
在我终于能幻化为人的时候,身边就从来没有缺过女人,妖精,狐怪,自然会贴上来,我不排斥与她们的缠绵,大家各取所需罢了。
有人说我冷酷,有人说我无情,有人说我没心没肺,那又怎么样?我本就是蛇,天性薄凉;妖的世界,弱肉强食,我若多情,岂不是将命送到他人手中?
妖王,多么高高在上的身份,万妖之王,百兽臣服,却也无数人觊觎。
无人可交心,无人值得信任,所有的妖都希望在我百年的虚弱期寻找机会杀了我,夺取妖丹,拿我真元,还有……
我的天敌,自诩高贵的龙族,除了面皮,只到下蠢笨的心,仗着所谓仙妖不两立的教条,寻找着各种机会想要置我于死地,当然,我也不会放过他。
我叫什么?
我给自己取的名字叫寒隐桐,冷酷的心,冰封的感情,隐藏在落叶梧桐间,随时给人致命的一击。
本以为我就要这样的度过一生,在心机争斗间,在算计偷袭间偷偷的隐藏自己的行踪,度过我的虚弱期。
可她就这么飘飘然的落在我的身边,眨着纯净若湖水的眼,静静的看着我,“你就是妖王吧,我想向你求一枚千年妖丹。”
她身上有最纯正的仙气,是仙女?
可是她竟然对我说求字,那遥远的天界中,竟然会有如此不顾身份的女子与我结交?
但是她的要求太难为人了,千年妖丹,谁肯轻易借出?
偏偏那双眼,干净的让人无法拒绝,与那些百转千回后提出要求的人相比,我更欣赏她的直接。
我答应了她,只是想让她留在身边,因为我觉得,她不是会算计我的人。
她的眼中,没有令人讨厌的鄙视,如同孩子一般在我身边叽叽喳喳,好奇的问这问那,从未防备过我。
心,在日夜相守中渐渐沉沦。
直到虚弱期来临,龙族的天敌上门,洞内的我听到了辰初云对她的称呼——未婚妻。
多么讽刺的名头,我千年来,我第一次知道了什么是难受,什么是心如刀绞,什么是疯狂,什么是怒火无边。
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那我又算什么?
我只能无力的瘫软着,他们的交谈一声声的传入我的耳朵里,她在维护我,她不准任何人伤害我。
心,没有理由的跌宕起伏着,因为她。
她,爱我……
一个仙女,爱上了蛇妖,她却没有丝毫的后悔。
她的身躯,很软,很美,让我疯狂的沉溺,索取。
原来,我也可以爱人的,我也可以拥有幸福的,我也可以有自己的妻子的。
我的爱人,我的瞳玥仙子。
妖丹,她要的话,我给,我寒隐桐喜欢的人,又有什么不能给?
她走了,说不日将回,正式成为我的妻子,与我长相厮守。
我想送她一份礼物,用我亮银色的皮,做成她最美丽的衣衫,这样我就能永远的拥抱着她,她一定会很开心吧?
可是,一日,两日,三日……
我在慢慢的虚弱,妖丹再不回归,我千年的道行将毁于一旦,我的身体将彻底消亡。
我一直在期待着,不相信她会欺骗我,有时候又想,骗也就骗了吧,这样无情无爱的活着,不如轮回,重新投胎,忘记一切。
但是幻冰出现了,这个同样佛门出身却落入魔界的女子,她不准我死,理由是她将我视为哥哥,她不能让自己的亲人就这么消失。
最后一刻,我的元神从身体里逼出,重新附身在一条蛇的身上,千年道行消散,从头开始。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我的爱,化为恨,埋在心底,却越燃越旺,我想要再见到瞳玥,把我承受的痛苦全部加诸在她的身上,让她也尝尝,被爱人背叛,失去性命的绝望。
一直等待,一直恨,却再也没有见到她。
有一天,我遇见了一名女子,很丑的女子,丑到我以前的生涯中根本懒得看一眼的女人,看见她的一瞬间,我想到了——瞳玥。
她有一双慧黠的眼,纯净如湖水。
明明是容貌天壤之别,我却总是想到那个女人;本该直接杀了她得到毒媚儿妖丹的我,突然改变了主意。
如果她,有一天被人背叛,被人夺取所有的希望,然后慢慢的等待死亡,她会不会恨?和我一样,千百年不能忘记的狠?
我要那双眼,不再拥有纯洁,我要她,在爱中恨,永远忘不掉我寒隐桐,就像我,不曾忘掉那个人。
更让我开心的,她居然是辰初云念念不忘的人,一切仿佛天意,注定我会再一次赢得那个让我讨厌的龙族太子。
她穿上了那身衣服,当年我为瞳玥亲手裁成的衣衫,那背影让我悸动的同时,恨意更浓。
我疯狂的占有了她,她紧紧的抱着我,低声喊着我的名字,沉沦,在千年后毫无准备中到来。
我害怕了,恐惧这种心中因为她产生的不舍,如果继续的让她呆在我身边,她会不会再给我一次打击?
我不能,我寒隐桐的心是冰封的,没有人能敲破。
我下了毒,我要她就是死,也要念着我的名字,只能想着我,然后更疼。
吸干了她的真气,看着她眼中的痛苦,为什么我没有报复后的快乐?她的手Сhā入我的胸膛,很疼,可我却开心,因为她也懂得恨了,不再天真纯洁无瑕。
她松开了手,毫不在乎的放开了我,只留下一句,小心瞳玥。
她知道瞳玥?她为什么会知道瞳玥?
终究没能下手杀她,不是因为恐惧辰初云,而是因为她,或者是她口中的那个名字,瞳玥。
自小我就知道自己精于算计,步步为营,从不让自己深陷险境,从不轻易与人为敌,可是我居然会独自一人上了七宗最神圣的地方,因为我知道,她没有死,她一定在那里,我要她痛苦,我要她看见我,然后更痛苦。
她的眼,却不再盯在我的身上,她的身边,有了俊秀的七宗仙子。
哼,水性杨花的女人,有了苍凝冽,还有辰初云,居然还蹦出一个紫浔,还真多情啊。
怒火,在熊熊的燃烧,眼前,血红一片。
她多情到三君同行,为什么却没有想起还有一个男人,她曾经将初次交予的男人?
我不准,不准任何人拥有她,即使毁灭,也不允许其他人碰她,我要她在我面前哀求,让我解她的毒,我要她说,她的心中,只有寒隐桐。
可是她的选择,宁愿死,也不要爱我。
两千年,我活了两千年,竟然不曾拥有过一份真正的爱情。
不准,我不准她离开,她只能是我的,这个叫做紫涧的女人,什么时候,让我想起的次数,超越了瞳玥。
千年前,我爱上瞳玥,下场是道行尽毁。
千年后,我爱上紫涧,下场是撕心裂肺。
如果无尽的生命的代价,是无尽的思念,那么,我愿意放弃,放弃一切。
紫涧啊紫涧,我为瞳玥死,因为被骗,为你死,却是心甘情愿。
可是为什么,当我的血滴进‘招魂鼎’中,却召唤不回你的魂魄?是我的爱不够浓烈,还是你不愿意归来?
如果你真的不来,那我就去找你,当功力尽毁,我的魂魄也会找到你,上穷碧落下黄泉,你也不可能摆脱我。
日夜的呼唤,日夜的身心俱疲,我知道自己的功力已所剩无几,但是她,终于再回到我的怀抱中。
可是我已经不能支撑着再给她塑造一个身体,我所能做的选择,是将她送回她的爱人身边,夺回她的身体。
爱一个人,是看着她幸福,我终于明白。
这一次,我放手的无怨无悔,我送的心甘情愿。
如果牺牲我,能换来你的魂魄归体,请你最后一次记得我,寒隐桐。
如果还有来生,我希望能有一具干净的身体,被你怜爱。
“隐桐……”声音才入耳,馨香已经抱上我的腰,心中瞬间溢满柔情,因为这个小小的身子。
“想什么呢?”她抬起脸,依旧是那双纯净的眼,如湖水般,清澈……
我看见她的眼中,有一个银白的身影,是我。
紫涧,也是瞳玥……
这是巧合?还是天意?
总之,我是栽在她手中了。
“急急的,找我什么事?”捏上她的鼻子,我探索着,精明如我,又怎么看不出小家伙心里有事?
“是这样的。”她在我怀抱中腻歪,愈发告诉我,她有事要我同意,“我想生一个宝宝,这样爹娘和龙主龙后就不会天天盯着我了。”
宝宝?
生宝宝我当然没有意见,不过她为什么提到龙主龙后?难道……
我直接把她抱起,走向房门,口中却是完全的不在意,“既然爹娘有意见,我这个做丈夫的,只好努力耕耘了。”
“可是……”她急急挣扎,被我牢牢的堵上小嘴,恣意怜爱。
辰初云,想和我斗,你还嫩了点。
妖王蛇仙,媚落卿怀。
|派派仙月儿手打,转载请注明|
番外 离汐篇
独自踟蹰在莲花池畔,离汐静立的身影飘渺乘风,仿若九天皓月,流云欲飞。
银发在身后长长的流泻,瀑布垂悬。
宽大的白衣,在清风掠过时,勾起消瘦的背影。
朦胧俊秀,冷清孤寂。
手指一碰碧水,沉默的水潭荡漾一个个的圈,从他的指尖推开。
池水中,无数莲花点头,似乎在与他打着招呼。
唇角勾起,淡淡的一个微笑,他闭着眼,嗅着空气中熟悉的气息。
曾经,自己也是其中的一员,在她的抚摸下羞怯点头。
曾经,自己的花瓣上也沾满过她的泪珠,贪婪的吮吸着。
那时候,他暗自立下誓言,只要能让她展露笑容,无论什么代价都愿意付出。
千年等待,本以为一切无望,她却飘然阵世,投怀送抱。
如今,她已是自己的妻,天界遨游,人间相伴,这幸福……
他的脸上,笑容更大,眼中,溢满温柔。
“离汐哥哥!”身后一声娇呼,他飘逸转身。
眼前女子,娇小玲珑,凹凸有致,一身曳地长裙飘送着火般的热情,眉目如画,巧笑倩兮,正站在自己身后不远处,洋溢着笑容,“你也喜欢回来这里看看吗?”
“潋滟仙子。”他微笑颔首。
犹记自己初来此时,她这朵净水红莲经常傻傻的问着自己人间的风景,离汐哥哥长,离汐哥哥短,千年未见,出落的如此动人娇艳,能得到‘蟠魑珠’中七魂的青睐,福缘非浅。
若非有她与‘蟠魑珠’中魂魄的爱情开了天界先河,自己与紫儿只怕也不会如此容易走到今天。
“离汐哥哥,能再见到你,真好。”她微笑着,“千年了,终于见到你重归天界,还能和瞳玥仙子在一起,你的梦想终于成真了。”
“你也是,幸福相伴天界。”他由衷的祝福她,看见她被呵护宠爱着,似乎有一种嫁妹的欣慰。
突然,他想到了什么,一皱眉,“我记得当年来瑶池看你的明明是一个人,为什么如今……”虽说是七魂当年明明是一个人啊。
她含笑摇头,“‘蟠魑珠’魂魄镇守天界,难免吸收天界人界的怨气,加上爱情难免自私,因为我的出现,让他们之间的纷争更加的激烈。据说两千年前,他们曾从‘蟠魑珠’中化灵气落入人间,想要平息人间浩劫,却因此让暗魄中的怨气加剧,我成为了导火索,最后分裂各自流落人间,幸好他们都回归了,就连那暗魄怨魂,也终明悟,所以本该是六魄的‘蟠魑球’就成了你现在看见的七人。”
“天下平静就好。”他由衷的感慨,“只是苦了你,‘蟠魑珠’不能擅入人间,你也不能逍遥游了。”
她无所谓的娇笑着,“如果只是一魂相伴倒无所谓,八人同游那是肯定不行的,不过我很幸福。”
“啊,对了。”她眼神一亮,“离汐哥哥不是被封为三界巡查使吗?能否帮妹妹一个忙,探查当年‘蟠魑珠’那受过怨魂沾染的灵气如今在人间如何,如果作恶人间,就替妹妹收了它可好?”
“好!”他微笑点头。
她的手指拈上自己落在耳畔的发,抿唇微笑,“离汐哥哥,当年我很羡慕你和瞳玥姐姐的故事,更喜欢你那飘渺的身姿,傻傻的羡慕那头及地的长发,自己也这么留着,结果老是差点踩上摔跤,看来这个是勉强不来的。”
他淡笑不语,看着面前纯真的人及腰的长发,其实这样的她已足够美绝人寰了。
“离汐哥哥,我猜瞳玥仙子一定最疼你。”她挑着眉头,坏坏的说道。
“哦?”他不解,“为什么?”
“因为……”她歪着脑袋想了想,“你有一种惹人怜爱的风姿,只想好好的照顾你,疼你。”
“你怎么知道?”他失笑,明明自己年纪比较大,她却似乎比自己明白的多。
“‘蟠魑雪魄’就和哥哥一样,孤傲清高,偏偏我就是忍不住的想要疼爱他,所以我想瞳玥仙子也是这么对你的。”她眨着水眸,快乐的说着。
离汐抬起眼,看见她身后矗立的雪白人影,银发飘洒,雪眸透亮,如玉肌肤中闪过出尘魂魄,如雪似冰,寒冽炼人,傲骨天成。
他静静的站在水潋滟身后,面无表情,一双眼中,闪过几丝恼怒。
“你说你最疼爱雪魄?”离汐难得调侃,却也淡的让人一时无法察觉。
“是啊。”她娇憨的点着头,“看冰雪消融的美是无法表达的,只为自己展露的风情更是心中不由的骄傲嘛。”
“所以你喜欢他,留着和他一样的长发,喜欢和他类似的人?”这话,不是出自离汐之口,而是她身后的人。
“啊!”她突然转身,红色的裙角翻起巨大的波浪,似红莲初绽,“扉雪!”
玉雕透明的面孔轻轻转向一边,小小的一个哼声。
她扑进他的怀抱,脸蛋在他胸口厮磨着,不大不小的一个声音让离汐一怔,“不许闹别扭,人家不是为你把头发剪了么?再闹别扭,强Jian你。”
他手腕一抖,将她打横抱起,“人家再美也是别人夫了,你这个丑女人别想了。”出口就是毒舌。
她却毫不在意,娇笑着,从他的怀抱中探出头,对着离汐招招手,眨眼已不见了人影。
“她就是潋滟仙子吧。”身后一个酸溜溜的声音涩涩的出口,“那个‘蟠魑雪魄’和你的气质真像,说不定潋滟仙子觊觎你好久,才喜欢上他的。”
“那你的意思是,你也看上人家了?”他不答反问。
“才不要,离汐师傅表面冷淡却内心温柔,那个雪魄清高却毒舌,这个我还是分的清楚的。”紫涧搂上他的腰,扬起小脸,甜腻的笑着,“不过有一点潋滟仙子说对了。”
“什么?”他抚摸着她的发,感觉到手指穿越她发丝的柔顺,似乎自己梳理着的,是她牵系在身上的柔情万千。
她踮起脚尖,凑向他的耳,“就是你的清冷让人忍不住的想融化你,那冰雪咋融的美景是无法说出的满足,我想疼爱你,甚至连情事,都怕重了,伤了,化了你,偏生又忍不住,索取更多更多。”她咬着他的耳垂,“师傅,你只要一个笑容,就能令我疯狂。”
他令她疯狂?她可知,她亦令自己疯狂?
千年修行,无欲无我,连自己都以为,雪山出身,心早已成为冰雪一员,却被她轻易的挑逗成功。
她趴伏在他的胸口,双瞳闪亮,痴痴的望着他的眼。
这静谧的房间,属于两人独有的私密。
他微笑,到那风情让她痴醉,手指绕着雪白丝袍,微微一拽。
顺滑的沿着他的胸口向两边分开,她的小手顺势贴上他的胸,指尖逗弄着绽放的红蕊,“师傅,记得那日在山谷中吗?”
他眼中迷蒙着,在浅笑中,慢慢阖上。
“你什么也不让我看,我不管,补偿,补偿我……”用力的扯开他的衣衫,手指探上他的裤沿。
修长的手指轻握上她的手腕,他脸泛红潮,悄然别开,银色的长发,蜿蜒在枕畔,滑落一地。
她任他握着,只在笑声中俯低自己的螓首,叼上他胸前的红豆。
清瘦的身子一颤,他全身绷紧,冰雪白唇已不知道何时被他自己咬住。
啜吸着他的红豆,手指在他的胸线处流连,这看似纤弱的身子,竟让她抑制不住的激动,那如垂死天鹅般的颈项,惹她无数次的舔吮,在那雪白上印下点点红紫爱痕。
在雪白中刻画自己的印记,占有着令天地失色的曼妙,他的清俊,吸引人心底最深的占有与亵渎。
“不要咬啊,我的师傅,这样我心疼。”她捧着他的脸,吮上那雪白的唇,红艳的舌描着他的轮廓,含入口内,吞噬着他的甜美,汲取每一份莲香。
他睫毛微颤,那莲花不胜风般的娇羞,阖着眼,在她终于放开他时,微喘着,唇已红润……
握着她的手,终于无力的松开,垂落床沿。
她的手,探索着深入,当美丽的身躯尽落眼底的时候,叹息着。
丝袍早已滑落床下,大红的喜被上,精致绝伦的修长静静躺着,像一尊美丽的雕像,胸口微微的起伏着,在红艳的映衬下,勾魂摄魄。
“师傅……”不断的摩挲着他细致的肌肤,“我喜欢喊你师傅,亵渎你的神圣,我的师傅。”
他双眼微睁,恼怒的目光在此刻更像羞怯的风情。
冰莲花开,弱不禁风,垂首为卿绽。
她的手指在禁地徘徊,他的身躯不安的轻动着,那燥热,熟悉,却怎么也无法习惯,呼吸渐重,喉结滚动,手指,揪上身下的喜被。
“师傅,叫我,我想要听……”她轻唤着。
头左右摇晃着,晃起一幕银丝,晃起万缕柔情。
在她将他纳入身体中的时候,他终于轻啊着,哼出无法抑制的激动,“紫……紫儿……”
“我的师傅,我的……离汐!”
又一次,为他沉沦,为他痴迷,为他疯狂。
眷恋这身子,爱怜这身子,疼惜这身子。
他是她,永远需索不够的人,她的雪山白莲。
瑶池仙葩,醉落卿怀。
|派派仙月儿手打,转载请注明|
番外 苍凝冽的秘密
不大的房间里,金袍老者威严的端坐,手指交叠互相扣着,大拇指上硕大的白玉扳指清晰地指出他的身份——天帝帝昊大人。
他在等谁?密闭的空间里,是什么隐秘让他如此小心?
“叩,叩,叩……”房门外传来有节奏的敲门声,天帝平静的面容上展露出一丝笑意,微微抬了抬眼,“进来!”
紫色的衣袍扬起,勾勒出一道俊逸修长的身形,他飘身而入,在天帝的面前俯身跪下,“师傅。”
“起来吧。”威严的目光中难得露出和煦,“瞳玥最近和你们还好吗?”
|乳白色的珍珠光芒从屋顶射入,照的男子的脸也润泽温柔,平日冷峻的面容难得的泛起红晕,几不可见的一点头,“很好。”
应该是很好吧,除了她每天叫唤着腰酸背痛腿软无力,却住住第一个上蹿下跳乱蹦跶的就是她,左拥右抱能不好吗?
“她有没有问过你那日九雷轰顶的事?”天帝看着自己一手栽培出来的徒弟,心里说不出的得意。
苍凝冽摇摇头,“没有,她只知道是您为了逼她回来故意下令的,完全没想其他的。”
“委屈你了。”如果不是自己这个徒弟肯以命相搏,硬扛九雷,只怕自己也逼不回那个臭脾气的宝贝女儿。
“我不能不真打,怕露出破绽,不过我也不会看错人,你的资质过三雷根本没有任何问题。”
“师傅……”苍凝冽吸了口气,“苍凝冽当初答应您,只要能找回瞳玥记忆,让她回到您的身边您就放她自由不再干涉任何事情,其实您在栽培凝冽时就已经是选择放弃了自己的坚持,对吗?”
当初自己带着记忆转世,苦苦等待她的归来,却等来了她早已入轮回,为情立誓的消息。天帝给自己承诺,只要自己帮肋她找回记忆,重回天界,就放她自由,才有了自己后来的无怨无悔,才有了为情忍耐,却忘记了,再是天帝却也是她的父亲,将她送到他的手中,她的命运也从此掌握在天帝的手中了。
雪山中,她翻滚的身影被自己紧紧拥抱,那一刻的幸福,千年的等待,她重归自己怀抱,可是自己不能让她知道。
‘无极宗’内,她放肆的言语让所有人冷眼嘲笑,只有他知道,心中翻腾的激烈差点将自己淹没,千年后的自己,对她依然有吸引力。
人人都说她丑,谁见过那双大眼中热情的光芒,闪着讨好的颜色,可怜的望着自己。
谁说苍凝冽冰封雪影,那是因为心早已给了一个人。
她扛着桃子树的傻样子,她为了保护自己的倔强,她在擂台上的调皮。
自己牺牲云渺仙子的清白名声,那一刻的窃喜,甚至自私的希望就这样下去,可是不行,他答应过师傅,只要她喜欢,只能成为她心中的之一,而不是唯一。
那一夜,秋水剑长鸣,他甚至清晰的透过秋水剑,看见她与寒隐桐的缠绵,看见他的翻脸无情,他却违背了自己的誓言,不去救她。
最后搂住她,给她安慰的,是辰初云,不是自己。
那一夜,云渺峰顶,瀑布倒流,乱石穿空,他的哀号,有谁能听见?
‘落鹜峰’上,他终究还是失控了,因为她。
第一次的放任自己的内心,狂暴的释放着妒忌的烈焰。
他不是冰山,从来都不是。
为了她,他只能是!
寒隐桐出现了,辰初云出现了,紫浔也出现了,一切都像猜测中的那样继续发展着,而自己,除了苍白的站在一边,强硬的维持着表面的冷峻,还能怎么样?
寒隐桐为她失去过妖丹。
紫浔为她赔上过性命。
辰初云为她重新修炼。
离汐的千年等待。
他们,都是在默默的乞求,为了幸福努力争取着;只有自己,早已知道事情的走向,冷眼看着他们出现在她的生命中,而他,不能抗拒。
他甚至答应师傅,永远不承认自己拥有前世的记忆,因为无法解释苍凝冽对紫涧突然的热情,他要保守和师傅的约定。
她感激自己那夜缠绵中的誓言,为自己是那唯一不曾背叛的爱人而落泪,却不知,那是因为自己什么都清楚,什么都明白。
最后,他已经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瞳玥醒来,还是要永远的保有紫涧的内在。
所以他消极过,事情已不是自己能掌握,干脆不闻不问等待着天帝的安排,却从来没想到,会有幻妖的夺取身体。
当她醒来,自己却悲哀的发现,与其他人相比,似乎自己一直是尴尬透明的存在,不曾性命的付出,不曾长情的记忆,没有拼死的为她,淡淡的,就像是这天界的云彩。
存在,是美丽。
没有,也无所谓。
“徒儿,你是不是怪为师?”帝昊的眼中闪过了然,因为苍凝冽眼中的悲哀,“如果不是我逼你,也许……”
“不!”他飞快的打断,“如果没有师傅,也就没有苍凝冽的今天,能陪伴在她身边已是幸福,苍凝冽惜福。”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让你向瞳玥说清一切,事情已过,她不会怪你。”天帝静静的看着苍凝冽,也许当年是为了女儿而寻找到他,可是他的认真,他的痴情,还有他身为弟子应有的忠诚与机敏,却让自己打心眼里的疼爱。
“谢师傅!”依旧只是淡淡的一礼,他婉言道,“既然已经过去,又何必再提,我做的一切,只是为了瞳玥,我不需要其他人的感激。”
“师傅,弟子以后要常伴涧儿身边,不能侍奉膝下,请您原谅。”恭敬的磕下三个头,他转身拉开房门。
前尘如烟,往事随风,只要有她,足矣。
梨花树下,花满枝头,他的手指,探向自己的腰间。
破旧拙劣的香囊中,干瘪的花瓣早失去了冷香,他抚摸着,再次将它们放回囊中。
“哎呀,都枯拉,不要了不要了,我给你换……”树后,伸出一个绝艳的容颜,睁着大眼,欲抢他手中的香囊。
手指一缩,他身形飘移,让她的动作落了个空,“不换,送我的东西,我说了算。”
“啊……”她失落的垂下头。
不忍,他伸出手指,想要搂上她的肩膀。
头一抬,送上一个得意灿烂的笑容,让他刹那失神,片刻间腰身已被死死的抱住,螓首一个劲的往他怀里钻,“抓到了吧,这下给我抓到了吧。”
抓吧,他的心,早已被她抓的紧紧。
“凝冽哥哥!”甜甜腻腻的声音,让他微笑,难得的温柔在摊开的双臂间传递给她。
仰起头,她歪着脑袋,看着自己的爱人,“为什么不让我换掉?他们都没有味道了。”
手指蹭上她的脸,细细的抚摸着,那红嘟嘟的唇,他小心的印上,汲取香甜。
她不知,喜欢梨花,因为自己与她的初次见面,在梨花树下。
落花如雨,她雨中俏丽。
那时,他爱上梨花。
现在,她已经在身边,何须去挂念缅怀伤痛的记忆?
“你第一次送我的东西,不想换。”他的温柔让她诧异。
偷偷摸摸的在怀里掏着,神神秘秘左右看看,“凝冽哥哥,我刚刚去蟠桃园,那里的桃子刚熟,我偷了个最大的。”献宝似的往他手中一放,眨着大眼,“给你!”
他捧着桃子,只是微笑。
自己并不是对桃子情有独钟,而是因为那是她给自己摘的,品味的是她的爱恋,难得的她竟然一直记得。
抬头看看满树梨花,她笑颜如花,身体一扬,腾身飞起,轻飘飘的落在梨树枝头,“凝冽哥哥,我有办法了!”
他茫然抬头,只看见她的身影在枝头上下摆动,压着嫩蕊不断飘洒,缤纷落下,打上他的脸,他的肩,他的发……
雪般花瓣,沾满他的身,馨香密布,穿越花瓣的缝隙,他看见她灿烂的笑容,耳畔是不断传来的银铃娇笑,“凝冽哥哥,你看,你看,是不是下雨了,好香啊……”
“涧儿……”他扬起声音,舒展双臂,迎向她的方向。
“嘻嘻。”她身体一纵,投入他的怀抱,被他牢牢的抱住,旋转……
“现在我们味道一样了。”他埋首她的发间,咬上她的耳垂,看她笑缩着,蜷入怀抱。
她捧着他的脸,一声轻咦,“凝冽哥哥,你今天,有点不一样。”
“是吗?”他吻上她的额头,“你想我天天白眼给你看?”
她吃吃笑着,摇头……
“如果我有事欺骗你,你会不会怪我?”手指拈起她发上的落英,雪白从指尖滑落。
她歪头,扑闪睫毛,低声一句,“那看你如何解释咯。”
他明了,怀抱中的小脸蛋已染上红晕,“好,我会好好的解释!”刻意的咬重其中的两个字,吮上红唇。
云渺仙踪,吻落卿怀。
|派派仙月儿手打,转载请注明|
番外紫浔篇 郎骑竹马来
无人的官道上,一个老头蓬头垢面,大把花白的胡子拉碴几乎挡住了半边脸,剩下的半张,左一块,右一块的贴着黑黑的狗皮膏药,露在外面的皮肤上,大疤叠着小疤,有黑的,有紫的,还有黄|色流脓的,让人看着远远的绕开。
偏偏就是这样难看的老头手中,却牵着一个粉嫩的两三岁男孩,粗布破烂的衣裤遮掩不了那漂亮的脸蛋,大大的琥珀色眼睛四下搜寻着,最后,他迈着脚步,走向路旁,伸出脑袋。
“老头,那是什么?”他拽拽身边老头的袖子,手指伸向山崖底下。
银白色的包裹出一个蚕蛹的形状,看不出里面究竟是什么,从山崖上看下去,和一块大石头没什么差别。
“石头。”老头一扯他的手,“走吧。”
“不对!”男孩固执的就这他的衣服,“不是石头,我听到哭声。”
“哪有哭声?”老头指指身边匆匆来往的人,“要是有声音,他们会没听见?”
“就是有。”嫩嫩的脸蛋上写着这个年纪本不该有的坚持和固执,“我听到宝宝的哭声。”
“你听错了。”老头有点不耐,拖着他的小身子就往前走,看样子是想硬拖了。
用力的一挣,不知道哪来的大力,竟让他的小手从老头的桎梏中挣脱,小小的身子蹒跚着,趴到崖边,眼睛四下看着,手勾向一边的大树,看样子是想顺着大树错落的枝桠爬出去。
小身子一晃,短短的手根本没办法碰到树,还险些自己一头栽了下去,幸好老头手快,一把将他捞了回来,“你真的想下去?”
“恩!”他点着头,目光再次盯着崖底那个白白的蚕蛹状物体上,好奇的眨着。
“我带你下去,你以后听我的,我让你干什么,你就要听什么。”老头咧开嘴,露出一口黑黑黄黄的牙,“你听话,我就带你下去。”
“好!男孩没有一点迟疑,只是翘首,望着崖底。
老头一抓他的手,身形一晃,两人已经落在崖底,正站在那个白白的蚕蛹状物体的边上。
人刚落地,男孩挣脱老头的手掌,扑到蚕蛹的边上,好奇的手指碰碰它,回头看着老头,“骗人。不是石头,软软的。”
老头浑浊的目光没有任何反应,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抱起那团白色,费力的拉扯着银白色的绸带。
随着他一层层的扒开,一个小小的嫩哼声伴随着抽泣,白胖的小手小脚踢动着,在碰到男孩伸出的手指后,牢牢的抓住。
“吖,是个娃娃。”那男孩惊喜的叫着,碰碰娃娃的脸,又软又嫩。
“好丑的女娃娃,丢掉她。”老头只啾了一眼,马上出声。
的确,这个女孩胖归胖,脸上左眼处却有一块红色朱砂胎记,实在称不上漂亮。
“不!”男孩青嫩的嗓音在崖底响亮的回荡,让老头一愣。
这孩子,一向安静内向,极少出现 反常的表情,脸上那清晰的保护欲和紧紧抱着宝宝的手分明在告诉自己,他坚决要留下自己的宝贝。
“那我们带她出去,找户人家收养。”老头谈起,松了口风。
再次紧了紧手臂,女孩胖胖的小身子对他来说有些吃力,却依然没有半分松开的意思,“我不!”
“我养不起。”老头也毫不示弱,小眼和他对瞪着,“养你我已经很吃力了,我不要养她。”
“我不吃,给她。”男孩子没有一点犹豫。
“饿死你,那我三年不是白养了?”老头狠狠地出声,“除非你肯上街要饭,不然免谈。”
你这死小子,自己白养了三年,从来不肯开口求人施舍铜板,虽然呆坐着也有不少好心大婶给他铜板,但是如果肯开口,一定要得更多。
男孩脸上闪过一丝愠怒,再看看怀里已经沉睡,嘀嗒口水的宝宝,“好!”
“以后她就叫贱猫,名字贱点好养。”老头无奈,从他怀里抱过女娃娃,“走了。”
男孩子一动不动,撇着嘴,“不准叫这个名字。”
老头此时已经被他折磨得彻底没有了脾气,“那叫涧吧,反正是山涧里拣来的,你叫浔,她叫涧。”
男孩歪歪头,半响点了点头,第一次主动牵上老头的衣角,眼睛却是巴巴的望着孩子,没有注意到老头手指一动,那条长长的丝绸已经瞬间变成一条短丝带,拢入老头的袖中。
老头浑浊的双眼偷看眼男孩,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
和我玩,还不是叫贱?嘿嘿。
从此,寂寞的两人旅途多了个哇哇啼哭的女孩,男孩总是每日每夜抱着她,沉侵在两个人的世界里,所有好吃的,他统统捧到她的面前,看着她的小小笑容,不自觉的咧开嘴。
而这个被他拣回来的胖娃娃,几乎就是个无底洞,无论他拿来什么,统统塞进肚子里,然后送上一个大嘴笑容,爬进他的怀抱,满足的一个饱嗝,在他的轻抚下沉沉睡去。
“小子,和我学修真吧。”老头歪在墙角,神神秘秘的凑过脑袋,“可以长生不老哟。”
紫浔看着老头,再看看在自己怀抱里不安扭动的小女孩,冷冷的白了他一眼,轻拍着女孩,直到她发出轻微的鼾声。
“没兴趣。”头都懒得抬,直接回绝掉。
“可以御剑飞行,缩地成寸,以后还能成仙哟。”老头的声音极具魅惑力,挑着眉头引诱着他。
怀抱里的女孩砸吧着嘴,咕哝出朦胧的声音,“烤鸭鸭……浔……”
他露出灿烂的笑容,抚摸上女孩的脸,声音硬硬的,显然是说给老头听的,“不练。”
“不是吧。”老头的脸都垮下来,“成仙都不练?”
“不!”
小眼转转,老头的目光落在他怀里的胖丫头身上,“练出了功夫,能保护他哟。”
男孩抬起头,目光炯炯。
老头故作漫不经心,“如果她长大了,万一被坏人欺负,或者有人觊觎她的美色,没有人保护,她会很凄惨的。”
男孩的眼睛眨了眨。“怎么练?”
老头眼睛一亮,“我教你口诀,晚上她睡着了跟我练功,怎么样?”
“好!”
老头手腕一伸,两个精巧的饰物散发着幽幽的光芒,“这么喜欢她,锁住她,以后就是你的妻啦。”
他的手,拈起钥匙和锁,想了想,把钥匙扣上她的颈项,“是她锁住了我,只有她,才能打开我的心锁。”
低头看着她,这个自己亲手拣回的姑娘,从小在自己怀里成长的她,为了她,他什么都能给,什么都愿意。
封心,锁爱,因为早给了一个人。
可是,就那么一个小小的失误,自己只能看着她逐渐失去生命的气息,微弱的喊着自己的名字,“浔,替我报仇。”
报仇。
紫浔剩下的人生,只被这两个字填充。
五百年的坚持,五百年的等待,之因为那个身影。
他的妻,无论他存在多少年,都只有一个人紫涧。
漫步在青草地上,藏青色的大螯在身后飘飞,仙境的美景,如梦如幻。
当年的国王,在如今想起来,依然让他心头甜蜜,那两人的时光,纯真的青涩童年,不管过去多少年,都是属于他和她独享的。
脚步沙沙,紫浔漫步前行。
突然,他脚步一顿,目光落在不远的前方。
青草碧丝,柔软的让人心都飘飘的,但是让他微笑的,却是在草地上酣睡的白色身影。
他慢慢的走近,正想抱起她,却看见了一幕让他哑然失笑的场景。
胖乎乎的娃娃,拉着雪白的耳朵,毛茸茸的尾巴偶尔抖一抖,四肢大摊,趴在她的胸口,呼呼睡着。
雪白轻纱下,露出一个圆圆的脑袋,前爪着地,撑着它的胖脑袋,同样呼呼的睡着,那个尾巴,居然缠在胖娃娃的腰上,似乎在保护他不掉下来。
仿佛感应到了他的靠近,女子睁开朦胧的眼睛,惺忪着,下意识的对他张开胳膊,“浔……”
他微笑,小心的从她身上把狐狸娃娃抱下,躺在灵兽饭团的身边,长臂一舒,将她搂入怀抱,温柔的声音轻拂而过,“累了?”
她懒懒的点点头,在他怀抱中寻找着自己熟悉的位弯,她发出一声舒服的叹息,轻轻的闭上眼。
他抚摸着她的发,一如当年。
“浔……”她似清醒,似朦胧,“我想烤鸭鸭了。”
“那我带你去吃。”他笑了,抱着她,眯上眼。
“好……”他螓首蹭了蹭,“还要桂花糕,糯米糕,荷叶鸡……”声音越来越小,终于沉沉睡去。
本作品由 “happiness1”整理收藏
更多txt好书 敬请登陆:[url][/url]
0 0
一秒记住www点dier22点com,最新小说等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