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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天龙之风云英豪 > 第七十六章杏子林中7000字大更

第七十六章杏子林中7000字大更

别瞧他一直疯疯癫癫的,这几句话倒也真在情在理。单正老脸微赭,说道:“我只瞧一瞧信尾署名,也没瞧信字。”赵钱孙道:“你偷一千两黄金固然是贼,偷一文小钱仍然是贼,只不过钱有多少、贼有大小之分而已。大贼是贼,小毛贼也是贼。偷看旁人的书信,便不是君子,不是君子,便是小人。既是小人,便是卑鄙混蛋,那就该杀!”

单正向五个儿子摆了摆手,示意不可轻举妄动,且让他胡说八道,一笔帐最后总算,心下固自恼怒,却也颇感惊异:“此人一遇上便尽找我渣子的挑眼,莫非跟我有旧怨?江湖上没将泰山单家放在眼中之人,倒也没有几个。此人到底是谁,怎么我全然想不起来?”

众人都盼徐长老将信尾署名之人的姓名说将出来,要知道到底是什么人物,何以令他及单正如此惊奇,却听赵钱孙缠夹不休,不停的捣乱,许多人都向他怒目而视。

谭婆忽道:“你们瞧什么?我师哥的话半点也不错。”赵钱孙听谭婆出口相助,不由得心花怒放,说道:“你们瞧,连小娟也这么说,那还有什么错的?小娟说的话,做的事,从来不会错的。”

忽然一个和他一模一样的声音说道:“是啊,小娟说的话,做的事,从来不会错的。她嫁了谭公,没有嫁你,完全没有嫁错。”说话之人正是阿朱。她怒恼赵钱孙出言诬蔑慕容公子,便不停的跟他作对。

赵钱孙一听,不由得啼笑皆非,阿朱是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用的正是慕容氏的拿手法门:“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这时两道感谢的亲切眼光分从左右向阿朱­射­将过来,左边一道来自谭公,右边一道来自单正。

便在此时,人影一幌,谭婆已然欺到阿朱身前,扬起手掌,便往她右颊上拍了下去,喝道:“我嫁不嫁错,关你这臭丫头什么事?”这一下出手极快,阿朱待要闪避,固已不及,旁人更无法救援。拍的一声轻响过去,却是谭婆倒飞了出去,阿朱睁开了眼睛看见的却是一个高大的背影。

段誉愣了一下哈哈笑道:“你这蛮横的老婆婆,正该要人来教训教训,谁教你这般蛮横无理!”这时旁边的俱都回过神来,却是段秋雨挡在谭婆的前面,反手一巴掌将谭婆扇了出去。

谭婆被这一巴掌打的满嘴牙喷出了好几颗,脸上火辣辣的。谭公抢近身去,从怀中又取出那只小小白玉盒子,打开盒盖,右手手指在盒中沾了些油膏,手臂一长,在谭婆脸上划了几划,已在她伤处薄薄的敷了一层。段秋雨打她一巴掌,手法已是极快。

谭公这敷药上脸,手续却甚是繁复细致,居然做得也是极为快捷,显然是经常做的。谭婆刚想扑上去找回场子,谭公一把拉住了她低声道“此子便应该是段秋雨了,不要再惹事了。”

赵钱孙看到谭婆被打,猛地尖叫着扑向了段秋雨,段秋雨微微一眯眼睛,猛地一脚踢在赵钱孙的脸上,赵钱孙被踢得倒飞了好远,一嘴牙尽数碎裂。

眼见段秋雨凶威滔天,马大元低沉着嗓子说道:“诸位,还是谈正事吧!”徐长老接口道:“众位兄弟,到底写这封信的人是谁,我此刻不便言明。徐某在丐帮七十余年,近三十年来退隐山林,不再闯荡江湖,与人无争,不结怨仇。我在世上已为日无多,既无子孙,又无徒弟,自问绝无半分私心。我说几句话,众位信是不信?”

群丐都道:“徐长老的话,有谁不信?”徐长老向乔峰道:“帮主意下如何?”乔峰道:“乔某对徐长老素来敬重,前辈深知。”

徐长老道:“我看了此信之后,思索良久,心下疑惑难明,唯恐有甚差错,当即将此信交于单兄过目。单兄和写信之人向来交好,认得他的笔迹。此事关涉太大,我要单兄验明此信的真伪。”

单正向赵钱孙瞪了一眼,意思是说:“你又有什么话说?”只是现在赵钱孙被段秋雨的一脚踢得伤了舌头,连话都说不清除了,自然无法打岔。

徐长老说道:“单兄,请你向大伙儿说说,此信是真是伪。”单正道:“在下和写信之人多年相交,舍下并藏得有此人的书信多封,当即和徐长老、马副帮主一同赶到舍下,检出旧信对比,字迹固然相同,连信笺信封也是一般,那自是真迹无疑。”

徐长老道:“老朽多活了几年,做事万求仔细,何况此事牵涉本帮兴衰气运,有关一位英雄豪杰的声名­性­命,如何可以冒昧从事?”

众人听他这么说,不自禁的都瞧向乔峰,知道他所说的那一位“英雄豪杰”,自是指乔峰而言。只是谁也不敢和他目光相触,一见他转头过来,立即垂下眼光。

徐长老又道:“老朽得知太行山谭氏伉俪和写信之人颇有渊源,于是去冲霄洞向谭氏伉俪请教。谭公、谭婆将这中间的一切原委曲折,一一向在下说明,唉,在下实是不忍明言,可怜可惜,可悲可叹!”

这时众人这才明白,原来徐长老邀请谭氏伉俪和单正来到丐帮,乃是前来作证。徐长老又道:“谭婆说道,她有一位师兄,于此事乃是身经目击,如请他亲口述说,最是明白不过,她这位师兄,便是赵钱孙先生了。这位先生的脾气和别人略有不同,等闲请他不到。总算谭婆的面子极大,片笺飞去,这位先生便应召而到……”

谭公突然满面怒­色­,向谭婆道:“怎么?是你去叫他来的么?怎地事先不跟我说,瞒着我偷偷摸摸?”谭婆虽然被扇掉了几颗牙齿,但是谭公的疗伤药倒也有些奇效,现在已经能够说话了,怒道:“什么瞒着你偷偷摸摸?我写了信,要徐长老遣人送去,乃是光明正大之事。就是你爱喝­干­醋,我怕你唠叨哆唆,宁可不跟你说。”

谭公道:“背夫行事,不守­妇­道,那就不该!”谭婆更不打话,出手便是一掌,拍的一声,打了丈夫一个耳光。谭公的武功明明远比谭婆为高,但妻子这一掌打来,既不招架,亦不闪避,一动也不动的挨了她一掌,跟着从怀中又取出一保小盒,伸手沾些油膏,涂在脸上,登时消胂退青。一个打得快,一个治得快,这么一来,两人心头怒火一齐消了。旁人瞧着,无不好笑。

只听得赵钱孙长叹了一声,因为舌头受伤从而极为吃力的说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唉,早知这般,悔不当初。受她打几掌,又有何难?”语声之中,充满了悔恨之意。谭婆幽幽的道:“从前你给我打了一掌,总是非打还不可,从来不肯相让半分。”

赵钱孙呆若木­鸡­,站在当地,怔怔的出神,追忆昔日情事,这小师妹脾气暴躁,爱使小­性­儿,动不动便出手打人,自己无缘无故的挨打,心有不甘,每每因此而起争吵,一场美满姻缘,终于无法得谐。这时亲眼见到谭公逆来顺受、挨打不还手的情景,方始恍然大悟,心下痛悔,悲不自胜,数士年来自怨自艾,总道小师妹移情别恋,必有重大原因,殊不知对方只不过有一门“挨打不还手”的好处。“唉,这时我便求她在我脸上再打几掌,她也是不肯的了。”

徐长老道:“赵钱孙先生,请你当众说一句,这信中所写之事,是否不假。”赵钱孙喃喃自语:“我这蠢材傻瓜,为什么当时想不到?学武功是去打敌人、打恶人、打卑鄙小人,怎么去用在心上人、意中人身上?打是情、骂是爱,挨几个耳光,又有什么大不了?”

众人又是好笑,又觉他情痴可怜,丐帮面临大事待决,他却如此颠三倒四,徐长老请他千里迢迢的前来分证一件大事,眼见此人痴痴迷迷,说出话来,谁也不知到底有几分可信。

徐长老再问一声:“赵钱孙先生,咱们请你来此,是请你说一说信中之事。”赵钱孙道:“不错,不错。嗯,你问我信中之事,那信写得虽短,却是余意不尽,‘四十年前同窗共砚,切磋拳剑,情景宛在目前,临风远念,想师兄两鬃虽霜,风采笑貌,当如昔日也。’”徐长老问他的是汪剑通遗书之事,他却背诵起谭婆的信来。徐长老无法可施,向谭婆道:“谭夫人,还是你叫他说罢。”。

不料谭婆听赵钱孙将自己平平常常的一封信背得熟极如流,不知他魂梦中翻来覆去的已念了多少遍,心下感动,柔声道:“师哥,你说一说当时的情景罢。”

赵钱孙道:“当时的情景,我什么都记得清清楚楚。你梳了两条小辫子,辫子上扎了红头绳,那天师父教咱们‘偷龙转凤’这一招……”

谭婆缓缓摇头,道:“师哥,不要说咱们从前的事。徐长老问你,当年在雁门关外,乱石谷前那一场血战,你是亲身参预的,当时情形若何,你跟大伙儿说说。”

赵钱孙颤声道:“雁门关外,乱石谷前……我……我……”蓦地里脸­色­大变,一转身,向西南角上无人之处拔足飞奔,身法迅捷已极。

眼见他便要没入杏子林中,再也追他不上,众人齐声大叫:“喂!别走,别走,快回来,快回来。”赵钱孙那里理会,只有奔得更加快了。

突然间一个声音朗朗说道:“师兄两鬓已霜,风采笑貌,更不如昔日也。”赵钱孙蓦地住足,回头问道:“是谁说的?”那声音道:“若非如此,何以见谭公而自惭形秽,发足奔逃?”众人向那说话之人看去,原来却是马大元。

赵钱孙怒道:“谁自惭形秽了?他只不过会一门‘挨打不还手’的功夫,又有什么胜得过我了?”

忽得原本一直沉默无语的智光开口了:“能够挨打不还手,那便是天下第一等的功夫,岂是容易?”忽得原本一直沉默无语的智光开口了:“能够挨打不还手,那便是天下第一等的功夫,岂是容易?”

这时刚刚扇了谭婆,踢飞了赵钱孙的段秋雨开口道“别说废话了,你们这些老不休,还在这里磨磨唧唧­干­什么?今日既然已经摆明车马想要对付我乔大哥,就光明正大的说出来好了。再在这里乱说胡话,我可就要出手了。”这段秋雨的手段,众人刚刚也见识过了,且不说他那一身高深莫测的剑法,单是刚才扇人和踢人的速度,就根本没人应付得来,当下也没人再敢多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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