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书包网

收藏备用网址www.dier22.com不迷路
繁体版 简体版
第二书包网 > 重生之永璂 > 第 83 章

第 83 章

刑部,主管全国刑罚政令及审核刑名的机构,与督察院管稽察、大理寺掌重大案件的最后审理和复核,共为“三法司制”。这样的名声,叫许多人都望而生畏。

紫薇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来到这里。昏暗的牢房,凶神恶煞的犯人,难以下咽的食物……这就是地狱。

紫薇刚进来这里时,还很硬气的不肯对那些来审问的官员说出萧剑的事,等到在牢里呆了五天,她便开始盼着有人再来问她,她一定把所有事都坦诚以告,只要他们把她放了。

但事情就是这样,她不愿意说的时候,一个个的官员来审她,她愿意说的时候,反倒一个人都没有了。不知道外面世事变化的紫薇,在这凄苦的牢里,觉得彷徨极了。

万幸的是,没人敢对她动刑。要是动刑了……紫薇打个寒战,让自己尽量忽略那隐隐的哀号声。好可怕,真的好可怕。

萧剑,你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刑部要抓你?

紫薇蜷缩起身子,旁边牢里女囚­射­来嫉妒怨恨的目光,更教她全身发凉。

不管是谁,快来救救她吧。

却原来,刑部尚书提审她的时候认出了她,因为她的身份给她安排了个单间,伙食也比其他的人好了一筹,引起了牢里其他囚犯的嫉妒。

紫薇从没受过这样的苦,被这些目光盯得全身发凉,夜不成寐,才几天,好不容易长出来的­肉­很快就又没了。现在的她,皮肤蜡黄,双眼无神,那还是当初幽幽谷里那个明媚鲜妍的可爱少女?

没有一个人可以说话,只有无边无际的恐慌,就在紫薇觉得自己快要疯了的时候,突然有狱卒来说,有人要见她。

是来提审她的吗?

紫薇心跳快了起来,对不起萧剑,我不是想背叛你的,可是我真的好害怕,我只说一点点,好不好?你会原谅我的,对不对?

狱卒把她带到了一间房间门口,示意她进去。

“请问这位差大哥,这里是什么地方?”紫薇看着厚实的门,莫名的心头一阵不安。

“罗嗦什么,叫你进去你就进去!”狱卒可不耐烦的说道。真不知道上头怎么交代要好好招呼这么一个半点油水也无的女人,看着也不漂亮啊。

“差大哥……”紫薇还想再问几句,被狱卒直接无视了。看着他渐渐远走的身影,紫薇也只能忐忑的打开门,走了进去……

房间很暗,一进门,紫薇便感觉刺骨的冰寒,入口处并不是房间,反而是一条小小的通道,紫薇再往前几步,视线豁然开朗,屋内的所有,尽收眼底。

左边靠墙的地方,升着好几个火盆,照亮了大半个屋子,考里的墙上挂着皮鞭,和小燕子耍的有些不一样,更粗更长。一边是一个木架,不知为什么,紫薇觉得它的颜­色­有些奇怪。这是什么地方?

紫薇心惊的想到。但更叫她震惊的,是出现在这个房间里的人。

屋子正中,摆了一张桌子,一个女子身着华服坐在那里喝茶,她身后,站着三个年轻男子,紫薇看他们的服饰,是大内侍卫。而那个低头喝茶眉目姣好的女子,赫然就是和硕和嘉公主。

“和、和嘉妹妹?”紫薇惊呼一声。

“放肆!”突然一声暴喝,紫薇吓了一跳,这才发现,和嘉旁边,还有一个三十上下的中年男子,看穿戴,是个官员,至于几品,紫薇就分不出来了。还有几个狱卒打扮的,站在最后。以为灯光昏暗,紫薇竟把他们疏漏了。“和嘉公主是什么身份,你又是什么东西?居然敢称呼公主为妹妹,你好大的胆子!”

紫薇双眼一湿:“……我只是习惯了……”

“那你最好改了这习惯!”那官员半点面子不给,直道。紫薇被噎得脸上涨红,他也不理。谁不知道这个明珠格格和还珠格格以前是宫里一霸?听说当今的皇上都吃过她们的亏。反正都是落魄了的,自己何不拿来讨好四公主?看四公主的模样,可是很不喜欢她的。果然,他话音方落,就看到和嘉满意的笑容。心里一定,看着紫薇的眼神也更加凶狠,“卑贱庶民,居然和公主称姐道妹,你配吗?”

“我、我……”紫薇难堪的咬了­唇­,看和嘉,还是无动于衷的看着手中茶杯,仿佛能在上面看出朵花来。她怎么能这样?她怎么能让人这么侮辱她?紫薇心里涌起一股怒气,“和嘉妹妹,难道你就任由别人这么说我吗?”

那官员心惊了一会儿,小心看和嘉,还是面无表情,顿时冷静下来,看了紫薇,冷笑道:“才说要你改了这习惯,居然又犯,真是没王法了,来人啊,好好教教这个民女,什么叫祸从口出!”

“嗻!”

几个狱卒出列,紫薇还闹不清楚他们的来意,就觉脸上一痛,却是被狠狠打了一巴掌。一会儿,又是一巴掌甩在了右脸颊,紫薇终于醒过来,张口要说话,被迎面而来的巴掌堵住了……

足足打了十个耳光,和嘉才慢斯条理的放下了被子,轻轻说道:“停吧。”

那几个狱卒不敢怠慢,赶紧住了手退了回来。此时,紫薇的脸已经肿了。

“张大人,本宫想和这她单独说几句。”和嘉并不理会紫薇愤恨的眼神,径自对那‘张大人’说道。

“这是自然,这是自然。”张大人赶紧带了人出去,至于和嘉带来的那几个侍卫,他是没敢叫的。

关门声想起,和嘉慢慢站了起来,走到紫薇跟前:“啧啧,下手还真狠,脸都红肿了。呀,还破皮了。真是可怜。”

“和嘉妹妹,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是你姐姐,你怎么能这么、这么……”紫薇没把后面的话说出来,但那不满的眼神,足矣让人清楚,她想说的话。

和嘉冷笑一声:“我怎么样?狠毒?还是残忍?夏紫薇,你除了说这些,还会不会点别的?”

紫薇一脸打击:“和嘉妹妹,你为什么总要这么针对我?我到底是哪里得罪了你,你要……”

“你的存在就让我不舒服!”打断她,和嘉冷冷道,看着紫薇明显呆滞的模样,她表情更冷,“怎么,难道你以为你是所有人都喜欢的吗?实话告诉你,在整个皇宫,除了皇阿玛,没一个人是看你们顺眼的。”

“你胡说!”紫薇尖声大叫,恨恨的看着和嘉,“我真的很失望,你竟然是这么恶毒的人。”

“你还不相信?”和嘉嗤笑,“夏紫薇,你好好想想,在宫里,除了皇阿玛,哪个妃子主动接近过你们,哪个公主格格阿哥主动和你们说过话?”

紫薇脸­色­白了,仔细一想,真的、没有。

“夏紫薇啊夏紫薇,说实话,我真的很佩服你的。”和嘉绕着她走了一圈,“明明也不是什么天香国­色­,偏偏就能把皇阿玛迷得三五不着六的,还差点把你纳为妃了,真真是好手段啊。”

紫薇脸又白了几分,那是她最不愿想起的一段,是她已经忘记的难堪,现在被和嘉这么直白的说出来,心如针扎。

和嘉也是看到她的脸­色­的,心里真是畅快无比,不过她今天来就是为了折磨紫薇的,那会就这么算了?“夏紫薇,你还真是叫人不知道说什么好。不是按照母亲遗命来京寻父的?最后居然为了个不相­干­的甘心把父亲拱手相让自己无名无份,到了那关头居然还想着那个小燕子,我是该说你大度呢,还是该说你蠢?”

紫薇冷哼一声:“你这种人,自然是不知道什么叫姐妹之情的。”

“哈~~”和嘉抚掌大笑一声,“如果是你和小燕子的那种姐妹情,那我还真宁愿不知道。”

紫薇撇过头,不去看她。突然头发一紧,头上一片刺痛,“你­干­什么?”紫薇失神叫道。

“­干­什么?”和嘉把她的长发往下一拽,“自然是报仇了。”蓦地放开手,给侍卫使个眼­色­,便有一个侍卫上来一脚踹在了紫薇的腿关节,紫薇脚一软,扑通跪倒了下来。

“你……”紫薇看着悠闲坐下的和嘉,华贵的衣服,璀璨的珠宝,这些,她以前都有。而现在,她再给她下跪。紫薇觉得自己被侮辱了,她挣扎着要起来,被侍卫狠狠按住,只能狠狠地瞪着和嘉,表示她的怨恨。

“你有什么好不甘心的?”和嘉被气得笑了,“你以为,自己是皇阿玛的骨血,就了不起了?夏紫薇,你不知道宫里的规矩,那也算了,本宫也没指望你明白。不过在民间,也有外面野种来认亲的事吧。你认为,外面的野种,能和家里正经的少爷小姐相提并论吗?”紫薇听完开始剧烈挣扎,侍卫一时不防,踉跄一下,赶紧稳稳身子捂住了她的嘴,抱歉的看了和嘉。和嘉摇摇头,表示不介意,“你激动个什么劲,难道我是哪里说错了?夏紫薇,你说说你娘,是不是荒­淫­无耻?还没成婚呢,就和男人有了苟且之事,还珠胎暗结生下你。也亏得她有脸活下来,要是我,早就一头撞死了。”

紫薇被捂着嘴,不能说话,只能以杀人的眼光看着和嘉。

和嘉看着这样的她,更有种解气的感觉,她压抑了这么久,这次,终于可以无所顾忌的,彻底发泄出来了。“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母亲不知廉耻未婚先孕,女儿孝期和人谈情说爱,啧啧,有你这样的血亲,真是耻辱!”

“夏紫薇,你知不知道我有多讨厌你,仗着皇阿玛的宠爱顶撞我额娘,在宫里横行无忌不把任何人放眼里,把皇室的尊严都扫在了地下。你是耻辱,是爱新觉罗家的一个污点。偷皇妃出宫?亏你们想得出来。你不是读过很多书?那你怎么连最基本的礼仪廉耻都不知道,含香那是大清和回疆联系的纽带,你送走含香,是想两国重燃战火吗?”紫薇一下子软了下来,再不复挣扎,和嘉勾起恶意的笑容,“啊~~我忘了,你是真不知道,满脑子情情嗳嗳的,你知道什么叫民族大义?什么叫舍小家为大家?”和嘉看着她,一字一句,冷的吓人,“你不懂!”

“享受着皇家的荣华富贵,却不知道半点付出,一点点不高兴就闹得满城风雨。男人纳妾怎么了,那是正常的事。你以为你自己怎么来的。你娘不就是个妾?不对,你娘连个妾都算不上,那就是皇阿玛在外面一夜风流的女人,连妓汝都算不上,因为妓汝还是收钱的,而你娘,是自己贴上来的!”和嘉嘴里说的刻薄的话,眼睛死死盯住紫薇,“你为了个女人,让皇阿玛夺了丈夫的职,你知不知道,以为这个,皇家蒙受了多少耻辱?”

紫薇摇着头,她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啊。为什么要这么说她,为什么要这么说她?

“好了,该说的我也说了,这地方,真是多呆一会都憋的慌。”和嘉叫是侍卫放开紫薇,“对了,你是不是很怀疑,为什么刑部的人要抓你?”

紫薇­精­神一振,颤声道:“你、会告诉我吗?”

“为什么不?”和嘉凑近她,“因为,你那个萧剑入宫行刺,把皇阿玛,弄得瘫痪了,下半身,残废了!”

“不、这不可能!”紫薇仓皇摇头,这怎么可能,这不可能!皇阿玛怎么会瘫了,怎么会残废了呢。还是萧剑做的,这不可能。

可是紫薇又想起萧剑曾和她打听宫里的地形和换班情况,没事他打听这个­干­什么?紫薇想要说服自己,和嘉说的都是假的。可偏偏脑子一思考,就觉得,和嘉的话,是真的。

那就是,她害了皇阿玛?

“夏紫薇,我一直以为,你只是没脑子,没想到你这么狠,心里怨恨,都能伙同了外人来刺杀皇阿玛。要说狠毒,你才是吧。”

和嘉冷笑着。这也不全是假话不是?她可是给萧剑提供了不少情报的。能这么容易逼皇阿玛下位,紫薇真是功不可没啊。

紫薇真的崩溃了,她,害了她好不容易找回来的皇阿玛?

不、这不是真的!

被贬黜后其实内心还不断期盼乾隆有朝一日能原谅她,让她恢复格格身份的紫薇这次,绝望了。

“这大牢其实也不错,还能给你三顿饭吃不是?”和嘉领着人要走,将出门口,回头笑道,“你就安心在这儿呆一辈子吧,夏紫薇,你放心,你曾经给我的,我都会好好地报答你。”

紫薇木然的听着门口和嘉交代那个张大人‘好好照顾’她,然后脚步声慢慢走远,突然一声凄厉大叫:“啊~~~~~~”

和嘉听到这声音,脚步一顿,然后快步离开。

夏紫薇,不要觉得委屈,不要觉得不甘心,从你助纣为虐,帮着小燕子横行宫里,给我额娘难堪的时候,你就该知道这一点。

私生女,就该摆正立场,欺到我头上,我忍,欺到我额娘头上,那就是你自己找死!

刑部外面,早有一辆马车停在那里。和嘉出来上了车,永瑢笑道:“都解决好了吗?”

和嘉笑笑:“嗯~”

“那以后,我们就好好过日子。”永瑢欣慰的看着和嘉的笑靥,和声道。

“好,我们好好过日子!”和嘉点点头,马车动起来,慢慢离开刑部。他们三兄妹,以后,都好好过日子。这些事,都不管了,不管了!

额娘,你在天上,要好好看啊!——

作者有话要说:木璃今天生日,早发一点,嘿嘿~~JQ明天,虐乾隆也明天。这是昨天写的,今天都没动笔……泪~~~~~

庆功宴(抓虫伪更)

对缅甸的战争,很早,就已经取得了胜利。再在永璂登基前,鄂敏就上奏了这场胜利。但大军回朝不是小事,这一拖,等到他们到京时,永璂这个新皇,已经昭告了天下了。

可是得到鄂敏快回京了的消息时,沉寂许久的乾隆突然叫人传话给永璂,说是自己要亲自接见鄂敏,并犒赏功臣。

此语一出,自然是人人皆惊。

论说天无二日国无二君,乾隆这话说出来,那就是不把永璂放在眼里,是对君王不敬。可话又说回来,乾隆是谁啊?那是当今皇上的父亲,大清朝曾经的九五之尊,论孝道,永璂怎么能反

驳乾隆的话?再说了,乾隆初退位,朝里他的势力还在,永璂要不答应,怕是还得引起了反弹。却是让永璂连拒绝都不好说的。

面上虽不显,但永璂心里很不舒服,乾隆半点不顾及他的颜面,也叫永璂彻底寒心。冷冷吩咐了下面的人准备庆功宴让乾隆出席,转身,永璂拂袖就回了乾清宫。

善保皱眉走进殿里,里面,永璂正怒颜坐在龙椅上,愤怒的看着桌上的奏折。挤出笑,善保打个千给他行礼:“奴才见过皇上。”

永璂见是他,摆摆手:“起来吧。”

善保已经听到消息了,自是知道他烦心的是什么:“皇上还在为了鄂敏回京的事烦恼?”

“能不烦吗?”永璂冷哼一声,“大军得胜回朝,本来就是大事。还有我那不肯安分下来的皇阿玛横Сhā一扛,我能舒服就是怪事了。”

他声音僵硬冷淡,善保心里叹气,知道他不好受,小心措辞道:“太上皇掌权这么多年,乍然放下……难免会……”

“哼,放不下?她凭什么放不下?”不说还好,一说永璂的火气都上来了,“他以为,就他现在那残废的样子,能去犒赏三军吗?他有没有把我这个新君放在眼里,他这么做,不知道我会

有多难堪吗?”

善保沉默下来,永璂说的一点没错,从来迎接出征军队,犒赏三军的,都是皇帝,从不见有太上皇出面的。乾隆这次突然提出要自己接见鄂敏,分封个功臣,那就是生生扫永璂的面子啊。这看在朝臣眼里,成什么样?不是摆明了说,永璂就是一个傀儡皇帝吗?

永璂看他不说话,也知道他是无话可说,心里更是窝火,对乾隆仅剩的那一点点情义也全被这件事磨光了。皇阿玛,既然你不仁,那就别怪我不义了。

“善保,你过来……”

时间最是不禁流逝的,才觉得任务派下来不久,检收的时间就到了。善保匆忙坐着最后的确认,心里忐忑的等待着晚宴的来临。

同时不安的还有永璂,还有宁寿宫的乾隆,还有那些朝廷大员……

但不管怎么说,庆功宴,还是开始了。

“传~鄂敏~”

悠扬的传报声响开,鄂敏帅着明德,英禄等人慢慢走进殿来。

“臣给皇上请安,给太上皇请安!”

作为大军统领,鄂敏是代表着整个军队的。在这种场合,也只有他能先开口。

乾隆本来很高兴,自己虽然退位了,但还是权威不该,自己说要出席,永璂半点不敢违逆,不舒服了好一段时间的心情总算又见了阳光。坐在主位上,他看着鄂敏进来时简直兴奋极了,比当年他继位时还要激动几分。是啊,当初继位,那是名正言顺,现在呢,自己退位了,却什么都没变,能不激动吗?

可是听到鄂敏说的话以后,乾隆脸上的笑一下就收敛了。

什么叫给皇上请安,给太上皇请安?他,还排在永璂后面了?

乾隆蓦地捏紧拳,下颚的肌­肉­蹦了起来。

永璂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却不开口。

气氛,就这么僵在了那里。

鄂敏还跪着,大厅里谁都不敢出声。大家先是迷惑不解,斜眼瞟上首的乾隆永璂,一个脸­色­难看怒意勃发,一个面无表情看不出深浅,大家顿时都心惊不已。这又是怎么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乾隆还是没开口叫鄂敏起来的意思。鄂敏长久保持着一个姿势不敢少动分毫,额上,已经沁出了汗来。

大臣们多少看出一点了,这是鄂敏惹得乾隆不高兴了呢。可鄂敏不是才立功回来?太上皇方才也挺高兴的啊。有机敏的就想到刚才的称呼了,冷汗,刷的留了下来。

太上皇这是迁怒啊。

本来,臣子将皇上摆在前面,那有什么问题?你太上皇虽然也有个皇字,可毕竟不是皇帝了啊。鄂敏一个臣子,自然得先把皇上摆在第一位,这是应该的。可这些话他们不敢说,只能暗地里着急,希望乾隆看在以往鄂敏对他忠心耿耿的份上,不计较了。

但乾隆会不计较吗?谁心里都没底。

“起来吧。”

终于,乾隆冷冷的发了话,只是那声音,怎么都不像是高兴的。要说以乾隆的心机,就是再愤怒,也不会让功臣如此下不了台。只是他最近实在遭受太大打击,对权力看的比以往重了百倍,特别敏感,这才漏了心迹。

不管怎么说,毕竟是让人起来了。担心地文武大臣都松口气。鄂敏赶紧谢了恩直起身子。后面还有一票将领,也站了起来。

“将军为国征战,立下汗马功劳,真是功不可没。”对比乾隆的冷淡,永璂的态度就正常多了,略带赞赏的口气,带着帝王的威仪,既不显得卑微,也不显得高傲,听在大臣耳里,都是赞叹,“这次晚宴,便是为了庆贺你们立下的大功而设。你们在外,辛苦了!”

“臣惶恐!”得永璂如此高的评价,鄂敏心下感动,扑通跪倒了,谢道。

“哈哈,将军真是太谦虚了。”永璂笑笑,“朕,可是实话实说。”看了乾隆,“皇阿玛,您看,是不是让各位将军入座……”

乾隆横眼他,艰涩下令:“爱卿入座吧。”

鄂敏把乾隆不满的脸­色­看在眼里,赶紧的低头拜谢:“谢太上皇恩典,谢皇上恩典。”自己苦战这么久,回来竟是为了一句话,就恼了我吗?鄂敏微微抬头,恰恰看到乾隆对永璂摆了冷脸,心中一动,皇上不过是对自己好点脸­色­,太上皇居然也不满吗?自己效忠了这么久的主子居然为了这么点小事冷淡自己,饶是大度忠心如鄂敏,不由得,也升起几分不悦。

一时众将领依次入座了,鄂敏抬头再看乾隆,却再不见了那冷硬的神­色­。要不是自己刚才看到,也想不到太上皇会这样吧。鄂敏心里感叹,对着乾隆的夸赞,也提不起了兴趣。

“鄂敏这次真的立了大功,猛白象队名不虚传,这次击溃他们,缅甸怕是得安分许久了。”乾隆举杯,“来人,赐酒!”

便有高无庸下去给鄂敏斟酒,鄂敏连呼不敢,恭敬的受了,一口饮尽,道:“谢太上皇。”

看他这么恭敬,乾隆眼中冷漠淡去不少:“爱卿立下大功,何必如此?云南艰苦,此次庆功宴,就是专门为你们接风洗尘的。”鄂敏又是拜谢,乾隆叫了身边的人传歌舞。不久,管弦奏起,便有轻纱漫舞的女子入场舞动起来。

乾隆看着歌舞,不时和鄂敏说话。一如以前他在位时,却是半点也没给永璂说话的余地。鄂敏冷眼看着,永璂竟半点不恼。不由暗叹永璂仁孝,对乾隆忠心一片。

他下面的明德英禄就没这么舒坦了。他们本就靠了永璂这边,如今永璂如此被忽视,他们心里真说不出的难受。又有鄂敏被辱在前,他们对乾隆,真没了好感。

宴会进行的很顺利。就像乾隆预想的那样,他高坐上首,下面是谨守规矩的文武大臣,他一开口说话,所有人都得恭敬回答……乾隆觉得自己的苦痛都消散了。这时候,他忘了自己已经残废,已经不能人道,只记得,他,是大清朝至高无上的存在。

可永璂会让这一切继续这么顺利下去吗?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就当乾隆志得意满高兴地和鄂敏谈起云南的天气时,一个斟酒的小太监,突然摔倒了。

这本来没什么,那小太监离乾隆不算近,就是摔了,那也就是一个小意外,他人又站在后面,不会引起多少人的注意,暗地里拖下去处理了就好。

问题出在他端的那壶酒上。

那酒壶被放置在托盘上,小太监摔倒时,身子整个向下,他惊慌之下,就想用手去撑地免得自己受伤。这一来,就忘了手上还有个酒壶,顺手,就把他扔了出去。

酒壶在空中划出一条弧线,溢出点点香醇酒液,就这么飞了过去……

“皇阿玛小心!”永璂惊呼。

“太上皇!”大臣惊慌失措。

乾隆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闻言抬头,只见一道黑影飞了过来,要躲开,脚上半点直觉也无,只能上身侧开些,但就凭这,哪能躲开。

扑~

酒壶砸在了乾隆的肩膀上,壶盖掉开来,里面的酒潺潺流出,不一会儿,就打湿了乾隆的朝服。

“这是怎么回事?”乾隆大怒。

“皇阿玛息怒,是奴才不小心。朕马上叫人处置他。”永璂赶忙上去陪笑道。看着他湿润了的朝服,他眼睛闪了闪,担心道,“皇阿玛,您衣服都湿了,不如先回去换一身吧。”

乾隆脸一沉:“不必!”

“可是皇阿玛,您的衣服都湿了,不换一身,万一着凉了……”

永璂话还没说完,乾隆便一抬手,怒道:“朕说不必就不必!”

永璂脸­色­僵了好一会儿,最后低低说了声是,回去坐了。

这一幕看在下面大臣的眼里,心底又是一番活动。

那小太监被人迅速的拖了下去,乾隆挥挥手,示意宴会接着进行。

但意外,并没有就此结束。

一番歌舞罢,乾隆心情稍稍好点,惊变又起。

不知哪里来的一只翠羽的小鸟,蓦然飞到了乾隆身边,对着他的额头,狠狠地,就啄了下去。

乾隆吃痛,又惊又怒的伸手去抓,“来人!”

“皇阿玛?”永璂又是一惊,赶紧叫了侍卫去抓那只小鸟,可那鸟又不是别的什么,是长了两只翅膀的,能飞的。有盘旋在乾隆身边不走,侍卫担心伤了乾隆,不­干­使大力气,更不能抓住了那只鸟。

不一会儿,乾隆额头就见了血。

被这么一个小不点伤到,乾隆怒极了。要不是他腿不能动……咬着牙,乾隆看准了那鸟,狠狠一伸手……

“啾~~”

一声细响,那鸟似受了惊,扑棱着翅膀刷刷的飞走了。乾隆扑个空,要收回力道,却觉身下椅子一晃,身子竟不受控制的往前栽了去。

“皇阿玛~~”这已经是永璂第三次惊叫了,这次他半点不敢耽搁地跑到了乾隆身边,慌乱的扶起他,“皇阿玛你怎么样?哪里不舒服了?来人,快宣太医!”

“太上皇!”

大臣们惊声叫唤,在人看不见得地方互使个眼­色­。这么一只小鸟,太上皇居然……

乾隆惊怒交加,一把推开了永璂的手:“朕没事。”

“怎么可能没事呢?”永璂焦急道,“看看额头都出血了。皇阿玛,你得赶紧下去包扎才行。来人,快送太上皇回宁寿宫。”

“不准!”乾隆一声暴喝,这种场合,他要是因为这小伤……以后他还有脸在朝臣面前出现吗?“朕说不回去,你回自己位子坐去。”

“皇阿玛?”永璂不赞同的摇摇头,“您都已经出血了,怎么能不回去呢?”

“朕说了,没事!”乾隆心情更焦躁了。这场捞回自己权力的宴会,他,决不能退席。

“皇阿玛?”永璂为难的看着他,最后似下定了决心般的一咬牙,道,“请皇阿玛恕罪,儿子不能看着您受伤置之不理。来人,送太上皇回宫!”

“放肆。”乾隆何曾被这么违抗过,登时大怒。

“不管皇阿玛怎么说,儿子最关心的,还是您的身子。”也不管乾隆的抗议,叫了人就抬着乾隆回宁寿宫。他派出去的都是自己心腹,任凭乾隆怎么呵斥,也兀自岿然不公。

于是,这晚参加晚宴内的众大臣,就有幸看到了这一幕,昔日高高在上自诩十全老人的乾隆,被四个太监放到了一顶竹轿上,缓缓的,抬了下去……

一阵骇人的寂静以后,整个宴会,炸开了锅。

这个连站立都不能的,真的是以前的皇上吗?

早听说太上皇瘫了,没想到居然这么严重,走路都得用抬的。

就这样残废了,居然还要死掌着权不放手啊……

……

“放肆,这是什么地方,也由的你们窃窃私语?”乾隆离开,永璂便在上首坐下来,看着议论不休的众人,他狠狠一掌拍了桌子,怒道。

“臣惶恐!”

群臣跪倒。

永璂眼中笑意一闪而过:“罢了罢了,事出突然,你们也是一心为太上皇担忧,朕便饶了你们这次。”

“谢皇上!”什么为太上皇担心,根本就是推诿之词嘛。不过众大臣谁都不是傻子,自不会有人戳穿。难不成还要和皇上说,我们不是担心太上皇伤势,是在聊八卦呢——那不是老寿星吃砒霜,找死吗?

宴会接着进行,但与会的重臣亲贵心里,却都与来时发生了重大的变化。

早先家里那些小子说起新皇怎么怎么了得,自己还心存疑虑,现在看他行事,孝心可嘉,处变不惊,大气磅礴,确有帝王之风啊!

宴会,最后还是在半个时辰后匆匆结束了。

永璂在散场后去了养心殿,那里,善保已经早早的等着了。

“这次事情进行的很顺利。”永璂在他面前放下了防备,笑说道,“你没看到那些大臣的脸­色­,哈哈,鄙视惊讶,真是比那台上的还要­精­彩。”

善保有些担心:“可不要露出了马脚才好,那壶酒里参的药虽然量少,但要是太上皇认真追查,未必查不出来。”

永璂笑看了他:“你担心什么,谁会想到我们会训练一只小鸟攻击他?今晚上的事虽然玄乎,但那鸟已经飞了不见踪影了,皇阿玛就算心里怀疑,那又能怎么样?反正现在他手无缚­鸡­之力的事已经在群臣面前成了既定事实,他还能怎么办?”

“饶是如此,终是小心无大错。”善保皱眉,提醒他。

永璂闻言,不免扫兴,但还是点点头:“我一会儿就吩咐袁德去换了那把椅子。一模一样的早就备好了,总不会叫他们看出里面的破绽来便是。”

“那自是最好的。”善保看他有些低落,心里好笑,又一想这次事情一过,百官都不会再起心思让已无当年之勇的乾隆接着掌权,永璂皇权大大稳定了,便笑道,“不过说起来,今儿确实是一大胜利,我们还要好好庆祝才好。”

永璂这才又有了笑脸:“那怎么庆祝?”心头大石放下,这一次,永璂想要好好地庆贺。

“庆功嘛,当然不能少了好酒好菜。奴才陪着您,好好喝一杯吧。”善保看出永璂的高兴,笑着提议。

“好。”这主意,永璂喜欢,忙叫了人,“去吩咐御膳房,那几样小菜来,再拿陈酿来。”

“皇上,明儿还得上朝呢,可别醉了。”善保听到说要那陈酿,赶紧说道。

“没事,叫人煮了醒酒汤叫起便是。”永璂却不担心,自己好不容易赢了,自然得好好庆祝,“明儿也没什么大事,只要颁了将领升迁的诏书也就是了。”一面催着人赶紧去拿酒菜。

善保无奈,只能舍命陪君子了。

而这么一放纵的结果,就是两个人都醉了。

寂静的小隔间,两个酒醉的人躺在榻上,慢慢的,就靠近了……——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更新!!更新了。不知道JJ抽的什么风,我开始登陆不上……

谢谢大家,不过我的生日一点也不快乐,­干­活好累~~~昨天没做的活,今天全补上了……泪~~~~

没有H~~~~~~~鄙视不CJ的孩子~~~~~~~~

暧昧

酒酣好眠。

宫里陈年佳酿,入口醇正芬芳,一口下肚,齿颊留香。饶是善保顾忌着明日还得上朝,也不由得又是几杯下肚。不一会儿,就有了七分醉意。永璂就更不要说了,下了乾隆的面子狠狠出了口气的他,现在哪还记得别的什么?

这一来,醉了,也就是顺理成章的事了。

西暖阁统共也就那么一个炕,两个喝醉了的人,向后一躺,也就可以睡了。

不知不觉夜深下来,也没人敢吵永璂,两个没了知觉的,就这么顺势的,贴到了一起……

善保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突然觉得胸口像被压了一块大石一样,直喘不过气来,直觉地拨了一下,总算好点了,善保透口气,正准备接着睡,突然肚子上一沉,又有东西压到肚子上了。“和琳,别闹了~~”还以为是自己的弟弟,善保嘟囔一声,不满道。

可和琳就像是没听到一样,一动不动。善保有些恼了:“快放手~~我好累啊~~~~”这些天忙着叫以前结交的年轻一辈去说服家里人靠到永璂这边,他已经很久没休息了。和琳这小子,今晚吃错什么药了,好好地来吵自己休息?

“和琳,你再闹,哥生气了!”

还是没用,肚子上的东西连挪一下都没有。

善保蹭的火气就上来了。我都这么累了,你还不体谅我?!

要说善保真的是好哥哥,对和琳很关心,但他同时也是人不是?总有那么心情不好的时候。这么久没睡好,难得可以舒舒服服睡一觉了,和琳还来吵他,‘鬼压床’,善保能不火大吗?

所以善保手一伸,腿一蹬……扑通一声响,他轻松了。

可接着,善保就觉得不对劲了。

首先就是,和琳没像以前一样吵着自己起来说委屈,反而是没了声音。

糟,不会是踢坏了吧?

混沌的脑子里生出这么思意识,善保便努力地撑开直打架的眼皮,要看看,和琳到底怎么样了。

万幸,他喝得不算很醉,以往练习的酒量派上了用场,好歹被他睁开了眼睛。转头一看,懵了。

怎么皇上躺在地上了?

善保一下就清醒过来了,手脚并用的赶紧起来下了炕,“皇上,皇上你怎么样?”酒醉初醒,嗓子还有些沙哑,善保也顾不上还虚软无力,就抱起永璂上床。“皇上,你醒醒,醒醒!”喝~~好大一脚印。善保看着永璂龙袍上自己留下的脚印,心虚不已。

“皇上,皇上?你没事吧?”善保摇摇永璂,怎么一直不醒,别是摔坏了。“皇上?醒醒!”

永璂还是没反应。善保急了。

不是真踹出问题了吧?

善保这么一想,就慌了起来。不是为了自己可能会有的危险,而是真担心永璂有个什么。他张嘴就想喊人,根本就顾不得被人知道他踹了皇帝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呜~~”

永璂一声梦呓,翻了个身,接着昏睡。

善保张开的嘴听在那里,堪堪没喊出来。

皇上,没事?善保有那么一会儿的呆愣,反应过来,吓出了一身冷汗。还好只是醉倒了,不是伤到了。

松口气,好不容易打起来的­精­神就松懈了,善保直觉身子一软,不由自主地,就踉跄了一下。眼看着就要撞上永璂了,善保赶紧挪挪身子……该死,撞到案几了。

捂住撞疼了的额头,善保倒抽口气,想要起来,一转身,不妨,就与永璂来了次面对面。善保一下就怔住了……

好、好可爱……

视线从永璂秀气的眉毛往下,呜~眼睫毛也很长。善保忍不住用手轻触那浓密地不像话的半扇形睫毛,以前怎么都没发现,原来爷的睫毛这么长~~半醉半醒的善保这一摸,不由得,就停不下来了。

鼻梁好挺,难怪那么好看~善保失神想着,指尖溜到了他的­唇­上,好柔软的触感。红红的,好漂亮~~~~~

比那些女人的漂亮~~~~~~

不知道,咬起来是什么感觉……善保失神的想着,不自觉地,身子就靠了过去……待醒过来,他们的嘴­唇­,已经贴在了一起……

好软……

叹息声在心底响起,善保知道,这是不对的,可是,他停不下来……

直到睡衣再度涌上,善保才稍稍后退,顺手把一脸天真睡颜的永璂,就拥进了怀里……

“皇上,皇上?该起了~~”

袁德压低了声音,轻轻叫永璂。很自然的无视了躺在永璂身边还抱着他的善保。

“嗯~~~”

宿醉醒来,滋味真的很不好。永璂揉揉疼痛难当的额头,心底发誓,以后再也不喝醉了,太难受了。

“皇上,醒酒汤!”袁德很尽责的准备好了他昨晚吩咐的醒酒汤。

永璂直觉要去接,蓦地,就发现自己的身子被缚住了,低头一看,入目的,便是善保俊秀的脸。

“善保?”

他怎么在这儿?永璂第一个觉得疑惑,很快就又想起来,自己昨晚上拉着他喝了整整三壶酒~~~~难怪醒不来了。

半点不知道自己­嫩­豆腐都被人吃光了的永璂释然的拉开善保搂着自己的胳膊,心底好笑,这小子平时一副少年老成样子,没想到睡相这么差!笑笑,永璂站起身让袁德伺候着穿衣梳洗,片刻灌了那碗醒酒汤,看看兀自酣睡的善保,他想了想,吩咐道:“让他接着睡,不要吵他了。”

“嗻!”

袁德这边又拿了些点心过来,永璂坐下吃了两块,早朝这么久,要不垫垫肚子,只怕到时候腹鸣如鼓,得出大笑话。永璂可不希望自己辛辛苦苦才得到了人心就这么散了。“在准备一点,善保也喜欢吃这个,等他醒了,给他端上去。”咽下嘴里的渣子,永璂看看炕上的善保,道。

“奴才省的!”袁德跟着永璂这么久,自是知道永璂对善保的厚待的,点头答应了,心里再次告诫自己,这个善保,那是决不能得罪的。

永璂没再说话,又进了几块点心,便起身去上朝。也不知怎么的,突然他就回头看了一眼炕上的善保,他还躺在那里,胳膊无意识的圈紧,像是抱着什么珍宝一样。心,就这么无来由的一荡,再不复了平静。

“皇上?”袁德看他久久不动,不由疑惑。

永璂蓦然回神:“没事,走吧。”他是怎么了,居然看着善保呆了。

摇摇头:“今天的事,朕不希望再有人知道!”夜宿禁宫,对善保,并不是好事。

“嗻!”

永璂满意笑笑,大步离开。

经过昨晚的事,那些文武大臣对他分封功臣的旨意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呢?永璂嘴角勾起嗜血的笑,可别叫他失望啊~~否则,他不介意学一学宪皇帝的!

善保醒过来时已经是日上三竿了。

紧紧眉头,抬手挡住刺眼的阳光,什么时辰了,怎么这么亮?

善保拧着眉坐起来,“嗯~~”,头好疼。晃晃头,善保打量四周,是西暖阁。自己怎么在这儿睡着了?困惑的偏了头,突然额头一痛,善保反­射­的用手去揉,昨晚的记忆,就这么一下子涌了上来。

“天啊!”他做了什么?他居然对皇上……

善保心倏然揪紧,再也不能平静。

他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怎么会?就算是喝醉了,就算是神志不清醒了,他也不应该……皇上是他的大恩人啊,他怎么能……

“钮祜禄侍卫?”

小太监轻声叫道。善保猛然回头,皱眉:“你是谁?”

“小的小英子,皇上有令,赐大人两盘糕点,请大人享用。”恭敬地放下两盘糕点,小英子目不斜视的退了下去,半句闲话也不多问。

善保不由感叹袁德诊治有方,这些下人都守规矩,转眼又看到桌上的那些点心,心里的烦躁,怎么就都消不下去……

他,居然对皇上,他视如弟弟的少年,起了那样的肮脏心思。

善保刷白着脸,却怎么也忘不掉,昨晚­唇­上那柔软香甜的触感……

“不~~”

跌跌撞撞的,善保起身穿衣,冲出了西暖阁,再没看一眼那两盘点心……

第五天了。

永璂在养心殿里出神的想着,心底一片烦躁。

善保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一直躲着不见他?永璂不自觉地捏紧了手里的奏折,恨恨咬了牙。还说什么会忠心对他?看看现在,什么话都没有,就处处躲着他不见他,除了请安上朝,半句关心的话都没有,什么意思啊?

这些年已经被宠坏的永璂不甘心了,不高兴了,打从五天前开始,善保就像吃错药一样,不再关心他会不会晚上熬夜辛苦,不再劝他多吃点补身子,不再叮咛他小心行事,不再说自己一直会陪着他……取而代之的,是一次次小心地自以为隐蔽的注视,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难道是有什么烦心事?

永璂这么想着。可到底是什么事要瞒着他?难道他还没资格听他说心里话吗?他们不是最亲近的吗?

说话不算话!

不管前世今生,从没有这么亲近过一个人的永璂,很不满!

至于为什么会因为善保的不对劲而不满,永璂自己也说不清楚……——

作者有话要说:悲催的我,好热,要成烤猪了~~~~~~~

小_燕^文~学_网友自发提供更新,与小_燕^文~学_立场无关,请下次直接登录小_燕^文~学_观看hT_Tp://

父子情断(一)

善保心里存了一段心事,平日处事,也是常常发呆。

和琳看着善保愣愣的把筷子抬起又放下,就是一口也没吃,终于忍不住了:“哥,你最近这是怎么了?心神不定的。”

善保蓦然回身,只见手里的筷子还停在半空,忙收了回来,尴尬道:“没、没什么……”

还没什么?和琳翻个白眼,“哥,你还瞒着我啊?看看你碗里,开饭这么久了,你吃了多少?”

善保低头,尴尬不已。真的,一碗饭还是满的。有些恼羞成怒:“你吃饭就好了,管我­干­什么?”欲盖弥彰的加了两筷子菜往嘴巴里塞,善保撇过头不看和琳。

不是我不想说,是我不知道怎么开口啊~~装着努力吃饭的善保心底想着,更不敢看和琳了。难道要我说,我对皇上起了不该起的心思,不但乘着他酒醉占了他的便宜还几天来念念不忘?他哪说的出口?

可和琳是谁啊?会这么就放过他吗?

“哥,你别打马虎眼!”和琳不满皱眉,道,“我早就想问了,你这些天真的很不对劲,也不去办差了,没事就窝在家里,发生什么事了吗?以前,你可是一直跟着皇上的。”就差变成影子日夜跟着皇上了。现在居然躲在家里,太反常了!

当然和琳也不是对永璂不满,相反他很喜欢永璂这个救了他和哥哥的恩人,尤其因为他,哥哥可以在朝堂上尽展所学,自己也有望实现自己的心愿,和琳更是对善保忠心永璂的事乐见其成。虽然有时也会觉得善保可能把永璂看的比自己还重,但一想君为上,也就释然了。

但也正因为知道永璂对善保来说是怎样的存在,对善保这些日子的反常,和琳心里更为担心。要不是出了什么大事,哥怎么会躲在家里呢?

善保埋头吃饭,含混道:“你懂什么?吃饭!”

“哥,你不要太过分了!”和琳不高兴了,“我不小了,过了年就十二了,已经是大人了!”

“好好好,大人!大人!”善保见他真有些恼了,赶紧敷衍道。心中却是一动,皇上,过了年,也十三了……

“哥~~”和琳白眼,又发呆了……

“行了,你怎么唠唠叨叨的?”打定主意不说的善保只能这么说了,刚好碗里空了,善保赶紧开溜,“你慢慢吃,我还有事,先走了~~”

“哥!”和琳讶然看着善保落荒而逃,眼睛眯了起来,“肯定出什么事了。”哼,还瞒着我!小大人和琳不满了。

不说善保如何纠结的跑出家,最后在城里走了一大圈还是进了宫当差去了只是躲着避着不肯去养心殿不见永璂。这厢永琪,又闹起来了。

不,应该说,很早以前,他就在闹了,只是这一次,动静特别大罢了。

自打知道乾隆受伤退位,永璂登基为新帝,永琪心里就很不服。凭什么是那个什么都不会的平庸的永璂?明明他不管哪一点都比永璂好上千倍万倍。难道就因为他是皇后生的,所以特别尊贵吗?

自觉忽略了自己犯下大错名为休养实则被禁足了的永琪当时就要冲去质问永璂,跟乾隆痛诉不满,可惜,腿伤没好,动不了。要找人抬他过去,没人愿意!愤懑的永琪只好天天在景阳宫里指天骂地,期盼着自己赶紧好起来。

但真到他好了,这情况也没好起来。

永琪腿伤恢复的七七八八,就要出景阳宫去看乾隆。可那些守卫的侍卫怎么可能放他出去?一个已经失了势,没半点爵位,与新皇不和的阿哥,他们疯了才会帮他。再说了,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他是去闹事的,他们又不是不想活了,放他出去了,他们自己怎么办?

所以任凭永琪怎么闹,怎么吵,景阳宫的侍卫,就是不理他,连门口都没让他踏出一步。

永琪几次想动手,都被侍卫给挡住了。笑话,永琪虽然是习过武的,可他的­性­子,学了不久被人夸好就飘起来了,再不肯用功,哪比得上这些侍卫经过训练的?以前或许这些侍卫还会看在永琪身份的面上手下留情,但现在是人都知道新君不待见这位,那他们­干­嘛还要手下留情?

内务府因为永璂不喜的原因,分配给景阳宫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连带着的,这些侍卫的待遇也与以前不可同日而语,心里怎么可能没有怨气?以前安分也就算了,现在你自己送来门来,不好好整整你,怎么对得起我们这些日子受的苦?于是那些侍卫毫不客气的跟永琪上演了全武行,顺便的送他些小伤,不严重,但绝对很疼!

这么几次下来,永琪也就死了动手的心,只是是不是跑来冲着侍卫大骂一顿,说什么他们胆大包天目中无人等他见了太上皇就把他们怎么怎么的balabala……偏侍卫被他惹毛了只采取熟视无睹的策略,连话都不跟他说了,永琪在愤怒、郁闷、无奈……之后,终于想出了一个惊人的主意。那就是要挟他们放放自己出去。

那人质是谁呢?永琪第一个想到的是小燕子,小燕子那么受皇阿玛宠爱,应该没问题。可转念,自己爱小燕子,整个皇宫都是知道的,要是以小燕子为质,怕有人不相信。潜意识里,永琪不想承认,乾隆对小燕子,真的厌弃了,不想管了,否则不会把她的封号都撤了。

既然小燕子不行,那就只好换个人了。于是,自然而然的,永琪想到了景阳宫里的另一个主子。陈知画!

第一,知画是皇阿玛御赐的侧福晋,海宁陈家的小姐,也是上了玉碟有名有姓的。永琪就不信,那些侍卫能看着他伤了知画。要真这样,他们自己也脱不了­干­系!

第二,知画肚子里还有他的长子。那可是爱新觉罗家的血脉,就是永璂来了,也得估计三分,不怕见不到皇阿玛。

可是、知画……永琪心里犹豫了,那个娇弱如花的女子,哪禁得起他这么折腾,要是孩子真出事了……永琪赶紧又否决了这个计划。那到最后,就只有一个办法了。

于是就在善保和和琳吃饭说话的时候,守卫景阳宫的侍卫,有幸看到了乾隆皇帝第五子爱新觉罗永琪,一刀架在脖子上,一边冲着他们大吼的情景。

那一瞬,所有人都呆住了。

还是侍卫长首先反应过来,赶紧叫人去给永璂报信,心底则开始盘算着,怎么才能制住永琪呢。

不过永琪哪会给他时间考虑?见侍卫果然投鼠忌器,得意的就让所有人推开,否则他就自尽!

侍卫自不相信永琪会自尽。但人家怎么说也是阿哥,比他们这些侍卫高了不知多少。不说有­性­命之虞,就是伤着了,那他们也得吃不了兜着走。最后没办法,侍卫长只能给他放行。永琪,就这么出了景阳宫,直奔着宁寿宫去了。

也就是善保犹豫着进宫的时候,永璂得到了永琪威胁侍卫闯出景阳宫的消息,冷哼一声,他还以为自己是当初那个五阿哥吗?“来人,摆驾!”

一路龙撵到了宁寿宫,下面太监就来回报说永琪进去好一会儿了,先时还能听到太上皇的怒吼,不久前,就没声音了。太上皇还把所有人都挥退了,和永琪两个人单独说话。

永璂的心,就那么凉了下来。想了想,他吩咐袁德:“去把三贝勒四贝勒庄亲王八贝勒十一贝勒和嘉公主和敬公主都请进宫,快去!”除了三阿哥刚出宗人府永璂不方便封赏,其他兄弟,在永璂登基后几天,永璂全给他们封了爵,清一­色­贝勒。当然,永瑢已经是庄亲王了,只能厚赏。

“嗻!”袁德片刻不敢怠慢,赶紧撒腿下去传话了。

永璂眯着眼睛看着红墙黄瓦的宁寿宫,眯起来眼睛。

在善保就要到达宫门口时,几个被宣召的,陆续进了宫。永璂环视一眼,都到齐了,便整整衣服,让他们在门外等着,自己先走进了屋子。

一进屋,不出所料的,永璂就看到永琪双眼红肿的给乾隆端茶递水,乾隆感­性­的看着他,一脸慈爱……

还真是、碍眼的一幕啊~

“儿子给皇阿玛请安,皇阿玛吉祥!”

永璂打千行礼,没有忽略在看到他时,乾隆眼里一闪而过的不悦和永琪明显的不满。哈,才这么一会儿功夫,就原谅了?皇阿玛,你真比我想象的,还要软弱呢。这才被冷落多久,就已经什么都不挑了,连以前被你禁足厌弃的永琪都不介意再接收了?您放心,儿子不会让您失望

的。

乾隆好一会儿才开口叫永璂起身,永璂也没在意,还是笑容满面的和永琪打招呼:“五哥,你也在?”又看了乾隆,“方才听下面人说五哥一路威胁着要自尽进了宁寿宫,儿子真担心坏了。这要是五哥一不小心伤了自己怎么办?看到他这样,儿子心里真是松了口气。也不是我说五哥,怎么样的,身子最紧要不是?你腿上才好,正该好好休息,皇阿玛,您说是不是?”

乾隆脸­色­松动不少,总算永璂知道孝悌。

永琪就不痛快了,“十二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当我想一路拿着刀子架住自己脖子啊?要不是你一直拦着我不让我见皇阿玛,我要出此下策吗?”

乾隆脸又沉了几分,永璂心底冷笑,面上只淡淡道:“这也不能全怪我吧五哥,皇阿玛有旨,让你在景阳宫好好静养,我不过是遵循皇阿玛的旨意。”

乾隆这时也回过神,自己确实下了这样的命令,永璂不让永琪出来,也算是遵循自己的命令了。正要说几句场面话,永琪冷道:“十二弟说的还真是比唱的还好听。遵循皇阿玛的旨意?那我怎么听说你放了皇阿玛下旨圈禁的三哥?还是说,那就不是违抗皇阿玛的旨意了?”

这一说,乾隆也想起来永璂做的好事了,他登基才三天呢,就不给自己面子的放了永璋了,哪还会真的孝顺的听着自己的旨意不放永琪出来。根本就是看永琪不顺眼,在找事呢!冷哼一声:“永琪不说我还真没想起来,永璂,你三哥的事,你可不是这么跟朕回话的。”

永璂不慌不忙道:“皇阿玛,三哥的事,儿子是和朝中大臣商量过了的,无一人反对。至于五哥,儿子总不好和人说,五哥伤好的差不多了,不用静养了不是?”

“哼~~推托之词!”永琪眼神从永璂的龙袍上划过,嫉妒的火焰熊熊烧起,他是什么东西,凭什么穿着一身,这本来是我的!“皇阿玛明鉴,十二弟根本就是嫉妒儿子,不愿意儿子出来,所以找借口关着儿子。望皇阿玛做主!”

“你放心,朕不会让你受委屈的。”乾隆安抚的说道,没注意永璂眼里,酿起了风暴。“永璂,你还有什么话说的?”

“什么话?”永璂冷笑一声,“皇阿玛不是都给儿子定罪了,儿子还能说什么?”

“放肆!”哪有人在乾隆面前这么冷淡爱理不理的?乾隆登时气得身子直抖,颤抖着手指着永璂,“你这是什么态度和朕说话?你以为,你登基了,就了不起了?就可以不把朕放在眼里了?我告诉你,朕能立了你,那就能废了你!”

“呵呵~~那我还真想看看,你能怎么废了我!”乾隆的偏心早就让永璂腻歪了,现在他的绝情,更叫为了善保烦了好几天的永璂受不了,好,你不仁,那就别怪我无义!“皇阿玛,我一直想问你,你的眼睛里,是不是除了五哥就没别人了?他都联合着你的两个女儿给你戴绿帽子了,你都能这么算了?”

乾隆现在最不想听到的,就是含香的事,被永璂这么□­祼­搬到台面上一说,脸都涨紫了:“逆子,你胡说什么?”

“我又没有胡说,皇阿玛心里难道还不清楚?”永璂哼一声,看永琪,“五哥这么巴巴的跑来找皇阿玛,是想让皇阿玛废了我,让你登基吧?啧啧~~我一直知道你没脑子,却没想到你连基本的思维都没有了。想做皇上,你做梦吧!”

这一下,永琪的脸也涨紫了。他张张嘴要说话,被乾隆抢了先:“他怎么就不能为帝?依朕看,他比你强了不止千倍!”

永璂眼神一黯:“皇阿玛真的这么想?真的要传位给永琪?”

“哼,那又有何不可?”要说以前,乾隆或许还真介意含香的事不愿意理睬永琪,可是经过了庆功宴的尴尬,连日来宫人的冷落,权力的丧失,乾隆迫切有一个人能奉承自己,依靠自己,让他感觉,自己,不是一个废人。而永琪,就做到了这一点。

方才他冲进宁寿宫,乾隆是震怒的。违抗自己旨意出景阳宫,永琪好大的胆子。还敢拿着刀来见他,想­干­什么?弑君吗?乾隆冲着永琪就是一阵大吼,接着又怒气勃发的叫侍卫押他下去……但永琪是以死相逼啊,直说他只是关心他,听说他受伤了就一直想来看他,可是永璂都不让他出来。又说他是怎么的挂念他,那个刺客真该千刀万剐,死后如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乾隆这么一听,心里舒服多了。还是永琪贴心啊,虽然被小燕子迷昏了头做错了事,到了到了,最关心他的,还是这孩子啊!

然后永琪又痛诉了自己是怎么的鬼迷心窍一时糊涂想岔了要把含香弄出宫,并对此做出了深切的反悔。那姿态,摆的太低太低~~已经很久没享受到身份差异权力带来的甜美的乾隆,就这么,飘了起来;对永琪犯的错,就这么,原谅了。

然后,就是永璂来了。

要说先前乾隆只是想要放了永琪,那么,当永璂来了,对着永琪冷嘲热讽,对自己摆架子时,乾隆心里,不由得,就起了让永琪代替永璂的想法。十二这孩子,不是安分的。经过这些日子的查看,乾隆已经明白,永璂,不是能乖乖让他掌控的人。那么,就换个人吧。乾隆心里想着,永琪就是个不错的选择,对自己心存敬畏,会听自己的话。如果他登基,那自己,就可以背后摄政了!

永璂看着想的出神的乾隆,还真是冷血啊,怎么说,他也是他儿子吧?废了他,那以后呢?是杀了他,还是圈了他?越想越是气恼,永璂冷笑看了两人:“皇阿玛难道忘了,五哥可是残废了的!”乾隆脸­色­白了几分,看着他的眼神恨不得杀了他,永璂恶意一笑,“皇阿玛这是­干­什么,儿子可没说错,五哥的鼻子可不是塌了,脚可不是瘸了?一个毁了容、瘸了腿的皇上?皇阿玛,你还是好好考虑,大清朝的皇上,让一个残废来做?可能吗?”

乾隆被他一口一个残废气得直喘不过气,永琪赶紧给他顺气,对着永璂就是一阵大吼:“你这个狠毒的家伙,我早就知道你不是好人,没想到,你居然还敢这么对皇阿玛。你还有没有人­性­?”

人­性­?他当然有。倒是你们,你们有吗?永璂嗤笑一声,盯着乾隆:“皇阿玛,我很疑惑,为什么刚才,想到让人顶替我继位时,你就想到了永琪?您是忘了永琪已经废了是绝不会被宗亲接受呢,还是、你的心里,只有永琪一个儿子,其他的,都是虚的?”

“逆子,你说什么?”乾隆终于缓了口气,吼道。

“说什么?疑惑而已。这么多年,皇阿玛对我们这些兄弟姐妹都是不冷不热的,唯独五哥,占尽宠爱,还有后来的两个民间丫头,我想问,皇阿玛,你的心里,是不是除了五哥,再没有别人了!”你既然问,那我也不藏着掖着。永璂打定了主意,这一次,一定要跟乾隆讨个说法!

“哈,哈哈~~”乾隆盯着他看了半响,“我说呢,你这么仇视永琪,原来你是嫉妒他,你嫉妒他得到朕的重视。妒忌自己的亲哥哥,还给他下绊子。爱新觉罗永璂,你的诗书都读到哪里去了?真叫朕失望!”

“不管失不失望,儿子想问的,只有一件事。”永璂脸上丝毫不动,只是坚定地看着乾隆,“是不是,在您的心里,永琪,是最好的,我和其他兄弟姐妹,都是可有可无的?”

乾隆看着他:“是!”

果然~~永璂自嘲一笑,果然是这个答案。

“永璋不孝,永珹永璇都是不顶用的。永璇小气刻薄,你心机深沉,哪一个是好的?”乾隆看着闭了眼睛的永璂,冷道,“你以为,你们有什么能比的上永琪?永琪从小聪慧,诗书一学就会。武艺也好,处事大方,孝顺忠心,自由不凡气质。比你们所有人,都好!”

“原来是这样~~~”永璂视线移往一旁的永琪,鼻梁塌了,英俊的脸毁了一半,只给人一种猥琐的感觉,腿上看不出来,但相比走起来还是会露出瘸了的姿态。为女人对长辈大吼,于差事糊糊涂涂,对人趾高气扬……这样的男人,聪慧孝顺忠心?永璂直想笑,可心里却有把火在熊熊燃烧,就这么一个废物,他们兄弟,都不及他?

“难道你还以为你能比得上永琪?”乾隆冷哼一声,“不说你,就是你那些不成材的兄弟,哪一个,都比永琪差了一截!”

“砰!”

乾隆猛然回首,眼睛蓦地一缩。

洞开的门口,一众皇子公主,正回望了他,神­色­不一……——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给善保和十二加温的好时机啊……嘿嘿~~~~~~~~~~~

老妈有令,晚上出去散步,以后,都会早更吧~~大概~~~~~~泪~~~~我的作息~~~~~~~~

父子情断(二)

轰然打开的大门让乾隆吃了一惊,再看到一众阿哥公主脸­色­难看,乾隆蓦然回神,颤声怒道:“好,好啊,你们真当朕死了不成,居然就敢这么闯进来!”一个一个,都没把他放在眼里!乾隆气急攻心,真相就把这些人都拖出去仗打。眼角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乾隆怒意更深:“和敬?你居然也在?你在还任由他们这么闯进来?”

和敬撇开眼神,没敢看他。虽然皇阿玛对其他兄弟不好,但不得不说,他对自己的待遇,比其他人高了一筹,要不是因为永琪的事,她也不想这么做的。

和敬的沉默,看在乾隆眼里,愈发坐实了她和永璂等人早就沆瀣一气的事实,心里真是又痛又慌。痛的是和敬是他最疼爱的女儿,居然背叛他,慌的是,连她都和永璂永璋他们联合了一处,自己似乎忽略了一些事,废了永璂,怕没这么容易。

永瑢却不想和敬那样有所顾忌,早在他被过继,三哥被圈,他就已经对乾隆死了心,他更清楚,今天叫他们来,就是永璂为了让他们和乾隆彻底决裂做出的决定。看来皇上的忍耐力已经到极限了。不管是出口气也好,为了自己将来也好,永瑢决定,今天,就彻底的做个了断吧:“皇阿玛,您何必怪三姐?她一个女人家,难道还真能拦得住我们几个大老爷们不成?”

乾隆被他的话吸引过去,怒吼道:“朕还没说你,你倒是自己开口了。好啊,那你说,你们为什么闯进来?”扭曲了脸,“还是你们看朕退位了,就不把朕放眼里了?”

“便是没放眼里又如何?”

这一生如平地一声惊雷,炸的乾隆一时都懵了。还是永琪嘴快,大喝一声,才叫乾隆回过神来。

“四哥,你竟然敢对皇阿玛大不敬!”永琪不是白痴,在遇到小燕子前,他也是对人的脸­色­十分敏感的,否则,也得不到乾隆的喜欢。从开始看到永璋等人的脸­色­还有永璂冰冷的眼神,永琪直觉的感觉到事情不对头。以前他们见了皇阿玛,哪个不是毕恭毕敬的?现在……

乾隆回过神,脸­色­全变了,“孽子,孽子,来人啊,来人,给朕拖下去,杖毙,杖毙!”

他一连串的杖毙,听到永珹耳里,更加心寒,也更确定了,今天,决不能再和乾隆扯皮下去了:“皇阿玛真是好狠的心啊,就是当年圣祖,也从来没有处死过一个皇家阿哥,皇阿玛却要打死儿子?呵呵,到底是我不是皇阿玛的儿子呢,还是在皇阿玛心里,我不是您的骨血?”

乾隆­阴­郁着脸:“就你的行为,配做我儿子吗?”

永珹闭上眼,不再说话。虽然早就知道,但真的听到他这么说……

“四哥你又何必再问,这结果,不是早就知道的。”

乾隆听得这句,蓦地扭头去看,却发现,说话的,是一直没多少存在感的永璇,“老八?”一阵惊讶过后,乾隆环视眼前的这些儿子,一个一个,神­色­冷淡,心里咯噔一下,不好的感觉愈发强烈。

永琪却还以为,只要有了乾隆的依仗,自己就可以肆无忌惮了:“八弟,你居然敢顶撞皇阿玛,你的孝道呢?这么多年的书,你都读哪儿去了?”

还敢教训他?永璇眼睛一黯,笑道:“自然是读到脑子里去了。五哥怎么问这种问题?难道,你的书,都是读到狗肚子里去了的?”

“哈哈哈~~~”

永璋永瑢等都轻笑起来。

永琪脸上一下红了,气的,“你、你、你居然敢这么说我?”

“我为什么不敢?”永璇笑意一敛,“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我还得奉承着你不成?小小一个愉妃的儿子,真当自己是了不起了?文不成武不就,废物一个,还想让我对你好声好气说话不成?”

永琪更加不敢置信,他一直以来自视甚高,哪里被人这么说过:“你,你这是污蔑!”想了想,脸­色­和缓下来,“八弟,我一直知道你对我心存嫉妒,没想到你居然能扯出这样的谎言,你真是太叫我失望了?能力不足,可以好好学习,人品差……八弟,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这番话,真真是做足一个好哥哥的模样。永璇听的是目瞪口呆,最后终于忍不住气得笑了起来:“一直知道五哥这张嘴能说话。今儿总算是见识到了,真是黑的都能说成白的啊!”也不看永琪了,只盯着乾隆,“皇阿玛也是这么想的吧,永琪文武全才,我心存嫉妒,故意抹黑他?”

乾隆不说话,心底还真是这么认为的。

永璇失笑摇头,还真是……“皇阿玛怕是不知道吧。纪师傅对五哥的评价?”脸­色­一正,“浮夸轻躁,难堪大用!”

“你胡说!”永琪根本不相信这是真的,“纪师傅曾说我文武全才。”

“那是皇阿玛闻起来他没办法才说的。”永璇轻蔑的看着他,“你以为自己皇子的身份是假的?纪师傅面子上,能不顾忌着?哼,也就你才会把这场面话当真。纪师傅要真看好你,你自己说说,你的大喜生辰节日,他可有送什么东西来?你上奏的事情,他哪个有附和?他曾经和下面官员说起你的好?他在书房里对你和颜悦­色­了?五哥,你别把自己想得太好了,你,也就是自我感觉不错而已。上书房里随便一个人拉出去,都比你强一百倍!”

永琪受不了了:“这不是真的,这不可能那个是真的!”

乾隆心中的触动也不小,纪晓岚对永琪,原来是这么……不由得,他看着永琪的眼神,就有了变化。

永琪注意到了这一点,更把永璇恨到了骨子里:“你这个狠毒的东西,我是你哥哥,你居然这么抹黑我?纪师傅对我不满,你怎么知道的?你又不是他,你就知道他夸我是看在皇阿玛的面子上?我不如你?笑话,这些年,你们是哪点比我出­色­了?”

乾隆又是脸­色­一转,眼神不善的看了永璇。

“自然是哪点都比你出­色­。”不待永璇开口,永珹便嘲讽道,“永琪,你自己数数,这些年,你办成了什么差事?做了什么值得人称道的?反而是三哥,待人诚挚受人敬重,六弟办事­精­明,无人不称赞。八弟六艺­精­通,十一弟书画奇绝。至于皇上,更是你拍马都不及的。我虽然不敢说自己多少才华,但好歹,在朝里的名声,却是比你好听的。”

永琪愤愤,正要说话,又被永瑢截去了话头:“四哥也太自谦了,谁不知道四哥对军务的熟悉无人能及,便是鄂敏阿桂将军,都是对四哥赞誉有加的。真要说了名声,在场的,哪个不比五哥为女­色­昏了头不忠不孝不仁不义来的好?”

不忠不孝不仁不义?永琪气得都要杀人了,偏永璇还不放过他:“六哥,既然五哥想知道,你何必说的这么委婉,还不如直接说,朝中大臣没一个看他顺眼的,都说他沉溺女­色­,被个小混混迷得昏头转向欺君罔上不敬尊长。为人眼高于顶,能力却又低下,还没个责任心,办事做到一半便撩开手。遇到挫折就退缩,是他们见过的最废物的皇子!”这话半真半假,永璇就是要出一口心中的恶气。叫你嚣张,叫你欺负我弟弟,叫你看不起人!呕死你!

果然永琪听了这些话,一副连气都喘不上来了的模样,永珹等都觉得心头一片畅快。

最后还是永璋心善,说道:“五弟你也别往心里去,知错能改变是。”虽然他也不觉得永琪能改过来。

可这就被永琪认为他们是心虚了:“别往心里去?你以为人人都是你啊?对孝贤皇后不孝,对皇阿玛不忠。不忠不孝的东西,你凭什么来说我?”

把永璋气得啊。对众弟弟使个眼­色­,表明自己再不阻止他们了,闹吧。

和嘉对永璋的感情极深,哪看得哥哥受委屈,冷笑一声:“五哥能说出这番话,想是对三哥早就心怀不满了吧。”

永琪对和嘉现在也是恨得咬牙切齿的,要不是她扯出含香的事,自己和小燕子怎么会变成今天这样?见她开口,便冷冷道:“四妹妹说的这话我可就不明白了,我说的可都是实话。皇阿玛,您说,是不是?”

所有人视线移往乾隆,都等着他答复。虽然心中都猜到了他会说什么。

不出所料,乾隆听完永琪的话后,点点头,寒声道:“你说的,半点不错。”

永璋闭上了眼睛,和嘉过去拉住他的衣袖,他张开眼,对她笑笑,我没事。和嘉暗下神­色­,对乾隆的怨恨更增一层。永瑢看着乾隆:“皇阿玛,你真的就是这么看三哥的?不孝?孝贤皇后死时,虚情假意哭的人多了去了,你眼中为什么只看到大哥和三哥?不孝?就因为没哭出来?”

和敬对这事是最没发言权的,保持了沉默。乾隆却是瞪了一眼和嘉,冷道:“你现在,实在质疑朕的决定,怀疑,朕,错了?”

和嘉打个寒噤,多年以来养成的对乾隆的敬畏又生了起来,半响没说话。永瑢看了难受,抢了话茬说道:“儿子不好说,但心里,确有疑虑。当年在孝贤皇后灵前哭的悲戚的令妃娘娘,这些年,不也证明了是打着孝贤皇后的名头来争宠吗?可见,哭的凄不凄凉,并不代表这个人真的伤不伤心……”

永瑢话还没说完呢,蓦地看到一个黑影向自己飞来,赶紧躲开,只听后面一声脆响,却是乾隆砸过来的被子掉到地上,碎了。

“孽子,读了这么多年圣贤书,就教会你顶撞君父吗?”乾隆看着永瑢的眼神,就像是要生撕了他,“来人……”

永瑢凄凉一笑:“怎么,也想杖毙了我吗?”

乾隆冷哼一声:“就你这么忤逆,不该打死吗?”这也有说气话的成分在,不过听在永瑢耳里,一颗心真入坠冰窖,再没了半点温度。

“真是好父亲啊!”永璂拉长了声音,终于开口道。看乾隆怒目而视,他淡淡一笑,“你疼爱的那个紫薇,有句话真是没说错。天下间吵吵闹闹的父子多了去了,能要人­性­命的,也就是你这个父亲了。”

乾隆看着他,今天的事,都是他闹出来的。早知道是这么个逆子,一开始,就不该把他生下来!

永璂看着他眼中闪过的杀机,这些日子的不悦终于升到了顶点。我是做错什么了?要不是你偏心成这样,我至于有今天吗?你自己也是踏着弘时的尸骨上位的,真相信,非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真能真心相待吗?

“可惜了。”永璂蓦地摇摇头,惋惜的看着永琪,“到现在还看不清楚现实~~~~~”

永琪有些摸不着头脑,不明白永璂这话的意思。乾隆闻言,扫了一眼众人,心直直掉了下去。这事,不对头。

“发现不对了?”看着乾隆难看的脸­色­,永璂心里说不出的畅快,“皇阿玛,你退位了,就该好好休养着,何必还要出来惹出这么多事?这叫我这做儿子的,很难做的!”

乾隆强压住心底的不安,怒道:“你这叫什么话?朕退了位,你就能这么无视朕了?”

“皇阿玛要真这么说,儿子也没办法。”站了这么久,永璂也累了,看都没看永琪杀人的眼神,他自顾自的找了个位子坐下,“不过儿子也是心疼您,您­操­劳了这么久,身子也不好,早该休息休息了!”

“放肆!”乾隆现在最忌讳的就是他的身子了,偏永璂还戳他的伤口,真是恨得不行。要是这会儿乾隆还能动,一定上去赏他一个大耳瓜子再踹一脚。

但是可惜,他不能动。

“皇阿玛,你年纪也大了,脾气该收一收了。”永璂凉凉说道,“您现在需要静养,以后朝中的事情,您就不要过问了。我会嘱咐小路子,让他看着宁寿宫里的奴才,不要到处乱跑,免得,皇阿玛要用人时找不到。再多派侍卫守着,别叫什么人,都能轻易的进来!”话到最后,却是盯着永琪说的。

永琪看着他眼中的幽光,莫名颤了一下,十二……

“你这是想软禁我?”乾隆这么多年政治生涯,那还不明白,永璂这是要把他困在宁寿宫呢。想要扔东西,手边的茶杯已经没了,乾隆只能看着永璂­干­瞪眼,“皇后真生的好儿子!”

“砰!”

永璂蓦地狠狠一拍桌子:“你别什么都往皇额娘头上推!要说我忤逆,那也是你逼的!”

前世今生的怨恨!

“是你对子女偏心太过。以前是二哥,那我们也没话说。但永琪是什么东西?目中无人,连基本兄友弟恭都做不到,凭什么叫我们去敬重他?为个小燕子,连亲妹妹在外面受苦都不管的人,我们怎么可能对他有好脸­色­?

“你自己说,对我皇额娘,你是什么样的?哈,夏雨荷给你守了一辈子,你觉得内疚?那你怎么不想想我皇额娘给你生儿育女掌管后宫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动辄得咎,你就是这么对你的妻子的?

“你问问自己,你记得我们这几个兄弟姐妹的生辰吗?你知道我们这些人长处吗?你知道我们喜好吗?”永璂看着有些呆愣的乾隆,嘲讽一笑,“你什么都不知道,却要求我们,一切顺着你的意思!”

“你们是我儿子!”乾隆怒喝。

“皇额娘是我母亲!”永璂看着他,“谁都不能侮辱他。谁都不可以!”

气势全开,一身凛冽。被触及逆鳞的永璂,带着骇人的颜­色­。仿佛再有人说一句对那拉不好的话,他就会与之拼命的架势,叫所有人,都为之惊愕。

乾隆正失神,永璂却没了再说话的兴致。扭头看永璋等人:“今天把话都说开了,以后没事,就不要来了。”

居然连见面都不准了吗?乾隆怒极,张口就要喝斥,却见永璋等人颔首应允,更气不打一处来:“你、你们这些逆子!!”

“既是逆子,那不出现在你面前不是正好?”永璂瞥眼永琪,“你不是最喜爱五哥吗?可以留着他陪您啊!”

“这话是什么意思?”永琪被这一连串的事情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了。为什么,一向威风凛凛的皇阿玛,现在,会像个迟暮老人,说的话,也没人听了?

“就是让你以后,呆在宁寿宫,好好尽孝!”永璂轻轻一笑,脚下一转,大步走了出去。以后,他不会再来这里了。

永璋迟疑一会儿,跟着出去了,后面的是永珹永璇永瑢永瑆……和敬最后看了怒目而视破口大骂的乾隆,叹息一声,还是走了出去。皇阿玛,你不要怪我,是您先为了两个民间格格伤了我的心的。就算是女儿不孝吧,永璂答应,不会在生活上为难您,除了没有权利,您的一应待遇不变。是女儿、对不住您!

对不起!

乾隆看着一个个离开的身影,终于,慌了神。

不,他不要被软禁在这里,不~~~~~~~~~~~~~~~~~

永琪静静地看着这一切,突然一咬牙,几步冲了过去。

永璂眼角看到永琪,皱起眉,正要说话,只见寒光一闪,一把匕首向他回了过来……

“皇上~~~~~~~~”——

作者有话要说:下午一觉醒来,七点了,刚好吃饭,洗完碗,八点~~~~悲催啊~~~~~~~~~~~~~抱歉啊大家,食言了~~~~~明天我尽量早更~~忏悔中~

自永琪记事以来,他,一直都是所有兄弟里最出­色­的,也乾隆最喜欢的孩子。

无论是读书习武,没一个人能比得上他。乾隆常常夸奖他,老佛爷也高看他一眼。成年皇子本该分府,皇阿玛却把他留在宫里,永琪知道,乾隆这是存着把他立为太子的心思。所有人见了他都是笑意融融小心奉承……

这一切,是什么时候变了的呢?

永琪恍然想着,好像,是小燕子进宫以后吧,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宫里的人开始对他背了心,再是朝里的大臣,悄悄地改变了态度。后来是老佛爷……到最后,连皇阿玛都……

永琪突然不可抑制的恨起了小燕子,如果不是他,自己怎么可能丢下紫薇在宫外不管,怎么可能惹怒老佛爷,怎么可能做出偷皇妃出宫的荒唐事,又怎么可能为了早日立功回京触犯军法,还、毁了容,残了腿?

要是没有小燕子……

永琪被自己的想法骇住了,可却又不能控制的去想,如果没有她,现在,坐在龙椅上,俾睨天下的,就是他了吧!

可惜,什么都晚了。

没见到乾隆前,永琪还能宽慰自己,只要皇阿玛原谅了他,那他就还有希望。或许还能扳倒了永璂自己登基。但等他见到了,就再也找不出理由来说服自己。

他,真的输了!

现在的永璂,已经不是退位的乾隆能掌控的了。他是出匣的猛虎,深水的蛟龙,以锐不可当之势,彻底的剥夺了乾隆的权利。

是他们,一直小看了他,把猛虎,当成了猫。

一秒记住www点dier22点com,最新小说等你来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