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身形都是一阵剧震,白眉老僧口角流出血水,姜天君飘然退后,背心靠上一株野茶,红白色的花瓣和深浓的绿叶一同坠落。他拂一拂袖,掸去身上的花瓣落叶,淡笑道:“大乘般若掌?看在你这一掌还不错的份上,和尚,有什么话要说?”
比寻常宝剑宽阔一倍,却只有手掌长的金色飞剑落回到他手上。宽阔的金剑发出纯净的金光,剑身上刻着复杂美丽的花纹,仿佛一张巴掌大小的落叶。
金色的剑穗、剑柄,宽阔的剑身两边都是弧形,镶嵌在剑柄上的明珠也仿佛是金黄色的。
落回到姜天君的手上才看得清楚,这柄飞剑几乎不能称之为“剑”,更像是把奇形匕首。
“姜天君,你真要冒天下之大不韪吗?老子是赤心卫的,赶快……”人群里挤出名色厉内荏的男子,金光一绞,已经被分割两段。
他身周的人群一阵骚动,纷纷向后挤去,却又不敢多退两步,生怕引起那个杀神的误会。
姜天君接住飞回的短剑,金色的剑光映照在他脸上,鬓发都化作金黄,冰冷的青铜面具遮挡住他的面容。他缓缓地挪动着短剑,金黄色的剑光照过他的脸庞,面具变得金黄,仿佛一尊高居世人之上的黄金神祗,向着林中诸人发问:“有想通的,还是有什么其它要说的么?”
人数最多一群人里,一名佝偻的老者弯腰赔笑道:“天君要传弟子,我们这些人敢不尽力,只要吩咐一声,机灵聪敏的童子要多少有多少。只是要让我们领悟天君神功宝诀,实在是,这个实在是……老朽年纪大了,天资也不好……”
不等到他说完,金黄灿烂的剑光已经淹没了老人身形。
艳红的血光溅起,一滴一滴的渗入地上,消失在泥土里,最终只剩下一小块猩红印记。
“阿弥陀佛!”白眉老僧痛苦的低宣佛号,“姜施主,在场的武林同道未必个个都得罪过你,施主往日行事虽然残忍好杀,却也不是蛮不讲理、倒行逆施之人,何苦步步相逼。上天有好生之德,施主多造杀孽,与人于己都无益处。今日之事,老衲以一身当之,杀剐都任由施主处置,还请施主放过其他各位!”
说完神色变得肃穆庄严,充满慈悲之色,盘膝坐下,口宣佛号,坦然受死。
“师父!”身后几名壮年和尚神情悲愤冲出,对着姜天君怒目而视。
“老和尚在说胡话么?”姜天君冷冷问道:“还有谁要说话?”
终于有人承受不住心理上无形的压力,一名男子狂吼一声,闪电般转身蹿去。仿佛烧热的油锅滴入一粒水珠,人群迅即炸开。所有人都在亡命奔逃,狂喊着,哭叫着,向着四面逃窜,不断有人被金剑斩杀,也不断地有人成功遁入黑暗。
这更鼓励了剩下的人们加倍疯狂。
姜天君忽然转头,一缕目光向着越宗平藏身的巨石投来。
越宗平心头一紧,脚下用力,整个人仿佛站在泥泞的沼泽上,悄无声息陷入地下。拼命收敛气息,所有真气、神念都倒流回身体里,收敛在各自窍**,不敢有丝毫外泄。
这是他在《血海修罗经》里学来的一门法门。
金光纵横,惨叫、呼喝,临死拼命的声音接连响起,很快又归于沉寂。
神念的波动扫过广阔原野。大约是太过相信自己的感应,姜天君始终不曾走过来看上一眼。在河岸上站了片刻,返身离开。
身形似慢实快,闲庭信步之际忽而已经数里。
越宗平心里佩服,脚下发力,贴着地面狂奔,远远吊在黑袍男子身后数百米外。黑袍男子一路向东,直到成都城的东北角,翻过围墙,跃入一座占地宽广的大宅。
“将军府?”站在他身后远处一座高楼檐上,越宗平喃喃自语。按照昨夜“打听”的说法,成都将军府就在原来成都城墙东北角边上不远,府里建起七座高耸的箭楼。只此一家,绝不容易认错。
围墙外持枪佩箭的巡守士兵也彰显了主人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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