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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一念蚀爱,欺心总裁算你狠 > 这回轮到沈絮顿在原地,为他最后一

这回轮到沈絮顿在原地,为他最后一

tang句话。

明明是很普通的一句话,却让她心口涟漪四起。

随后沈絮便一直没有见到毕沈岸,玉嫂却一直在她身旁伺候,给她安排了几套睡衣,另外将刘伯从毕宅带来的女装都一一挂到衣柜里。

“这些都是去新买的?”沈絮看着玉嫂挂上去的衣服,忍不住问。

“不是,都是以前我们二小姐的,少爷说您没有带换洗的衣服,所以先拿二小姐的衣服给您穿。希望沈小姐别介意。”玉嫂的声音说得很低,似乎还有些泣音。

沈诩在世的时候,玉嫂一直伺候她的饮食起居,所以对她颇有感情,现在无辜又让她来照顾一个跟二小姐如此相似的人,她难免就会伤心。

只是刘伯在来的路上再三交代过,不能在这个沈小姐面前提任何关于二小姐的事,更不能透露她们两人长相相似的事,所以玉嫂的情绪得忍着。

沈絮不知道这里面的缘由,只是将那些女装看了一番,发现都是极好的衣服,有些甚至连吊牌都没有剪。

“不介意,怎么会介意,给你们添了这么多麻烦。”这是沈絮的心里话,更何况,毕家二小姐就是,她的偶像啊,她穿偶像的衣服,激动还来不及呢,怎么会介意。

玉嫂见沈絮懂事,毫无架子,对她的印象又好了几分。

最后沈絮从那一大摞睡衣里挑了一件,抖开,她倒吸一口气。

睡衣是开襟样式,白­色­底子,绣着大朵嫣红­色­的海棠,上好的蚕丝混纺,外面罩了一层透明的薄纱,裙摆也极大,直直垂到地板,领口缀着刺绣,复古高雅,没有纽扣,只靠腰间一根丝带系起。

天哪……连区区一件睡衣都要搞得如此奢华至极。

沈絮惊得想要把拿在手里的睡衣放回去,玉嫂却赶紧制止:“沈小姐就穿这件吧,这件是以前二小姐最喜欢的睡衣,少爷从意大利买回来的,据说是什么定制,那会儿二小姐穿得极好看,不过我看这颜­色­挑人得很,好在沈小姐皮肤也白,穿着肯定也好看。”

“真的?”沈絮有些心思荡漾,最喜欢的一件,毕沈岸亲自挑选,痒得很啊,况且那柔软顺滑的蚕丝握在手里,冰澈入骨,若穿在身上…

好吧,爱美之心人兼有之,谁能抵得住如此美妙的睡衣。

所以最后沈絮还是将那件睡衣拿在了手里,玉嫂也极为欣喜,殷勤道:“少爷再三交代,您的脚不能碰水,所以我给您在浴缸放了水,您坐着洗,如果不介意,我可以帮您洗。”

“不用不用,我也不是什么大伤,自己能搞定。”沈絮瘸着脚赶紧往浴室走,她哪里敢“劳驾”玉嫂,从记事开始她就一个人洗澡,咦……若让玉嫂替她洗,实在有些不适应。

玉嫂站在身后,看着沈絮一瘸一拐往客浴走的背影,不禁喃喃自语:“真像,怎么会这么像!”

傅毅这几天一直没有联系过沈絮,但却日日住回郊区的别墅。

他不是不愿意联系,而是不方便联系,陈潇时时在回报沈絮的行踪,所以他知道她现在在毕沈岸名下的茵湖公馆。

原来沈诩真的是毕沈岸的软肋,商场上从不近女人的毕总,居然只因为一张与沈诩相似的脸,他便为之频频破例。

沉香阁的一夜,现在居然公然把沈絮接去公馆。

傅毅盯着邮箱里陈潇刚发过来的照片,不禁苦笑,自己压了两年的宝,看来还是没有压错。

薛姨端着咖啡走进傅毅的房间,发觉屋里烟雾缭绕,呛人得很,且没有开灯,只有电脑屏幕亮着微弱的蓝光。

傅毅就慵懒坐在电脑前,指尖捏着半截燃烧的烟蒂。

薛姨无奈用手扇了扇面前的烟,劝:“傅先生,少抽些烟吧。絮丫头还没找到吗?估计是生气,故意躲着您,您也别担心了,等过几天她气消了自然会联系您。”

薛姨语气笃定,还只以为这次是两人普通的吵架。

傅毅轻咳了一声,将烟头掐灭在烟缸。

“她不是故意躲着我,而是……”话讲一半,欲言又止,但咳嗽声却越来越烈。

薛姨赶紧把手里的咖啡递过去,有些担忧地问:“怎么咳成这样?估计是前几天在院子里拦絮丫头的时候淋了雨,给您拿点药吧,烟也少抽一点,看您说话的声音都是哑的…”

薛姨向来唠叨,傅毅以前总会听着不耐烦,但这次却静静听完,居然还乖乖“嗯”了一声,像个病后撒娇的孩子:“是得吃些药,给我去药箱里拿点,吃完估计能睡一觉。”

傅毅幽幽说完,喝一口温热的咖啡,疼了几天的喉咙顿时舒服了许多。

薛姨见他状态低落,摇摇头:“挺好的两个人,闹什么闹?就不能好好过日子?”说完又收了傅毅的烟灰缸,叹口气出去拿药箱。

从沉香

阁那夜开始,沈絮便没有好好洗澡,意识模糊间,似乎薛姨帮她洗过,之后在毕宅,也有女佣人用热毛巾帮她擦过,还换了­干­净的衣服,只是总是草草洗,远不如现在这般,整个人四仰八叉地躺在宽大的按摩浴缸里,温热的水裹住整个身躯,仿佛这段时间所有紧绷的细胞都被撑开,满身心的舒爽。

无奈双脚有伤,所以她只能用一次­性­浴帽将两只脚包住,再将腿翘到浴缸的边缘,虽然这泡澡的姿势有些怪异,但她还是扎扎实实在里面享受了一小时。

有钱还是有好处,至少吃***致,住行都舒坦,连这浴缸都要格外宽大高端一些…

中间玉嫂似乎来敲了一次浴室门,说把削好的水果摆到了她卧室的小桌上,另外还有一杯温过的牛­奶­,嘱咐她临睡前喝完。

沈絮当时泡在水里,身心愉悦,便懒懒答了一声“谢谢”。

泡好澡出来,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撩过那件海棠睡衣裹上,对着镜子端看一番,总觉得哪里不顺眼。

美是很美,大束娇艳的花蕾,衬着她愈发白皙动人,难怪玉嫂说这颜­色­挑人,穿得不好就是俗媚,穿得好,便如沈絮这样,明艳。

只是领口开得太大,用一根丝带松松系在腰间,沈絮看着镜中的自己,赶紧用手遮住领脖间还未完全消去旧痕……

终究是少女心,到现在沈絮还觉得身在梦里,可是转过头去,奢华的浴室,宽大的按摩浴缸里还散着花瓣,自己的衣衫扔在洗衣篮里,数小时之前,她与那个男人对视而食,共进晚餐。

再转身看镜子里,水汽氤氲,湿发被沾在眉间,怎样楚楚动人的一张脸。

沈絮深呼吸,再深呼吸……

心里有不安的念头在作祟,不安中还带着几丝羞怯。

她其实不想承毕沈岸的好,他的温柔更像是毒药,她怕自己上瘾,再也戒不掉,所以她一直尝试着在恨,逼迫自己用一张冷脸去相迎,可是她还是留了下来,所以有些念头沈絮不敢想,但有一点,她现在已经可以确定,那便是,她似乎没有之前那么讨厌毕沈岸。

浴室就连着沈絮的卧室,她裹着那身睡衣出来,果然见窗前的小桌上放着­精­致的几样水果,旁边是一杯温好的鲜­奶­,还冒着热气。

这便是大小姐天堂一般的生活啊,沈絮踮着脚尖走过去,包里的手机却响了,掏出了,屏幕上闪着“阿辰”两个字。

这几天她一直没有跟他联系,一是怕他担心,二是有些事,她终究难以启齿,只是现在他打过来,沈絮只能硬着头皮接了。

“喂,怎么还没睡?”

“枕夏,你终于接电话了?怎么这几天我一直联系不上你,打电话到你寝室,也说你请假。”

“嗯…那个…画廊里最近又接了几个画展,忙得很,所以我请了几天假,白天也去工作。”她随意扯了个慌,说得战战兢兢。

好在白沥辰也没有怀疑,只是心疼:“别让自己太累,你还是学生,实习只是一份消遣,别为了工作耽误了课程。”

“我知道,我会安排好的。”沈絮松口气,开始敷衍:“这学期的课基本已经休完,剩下的科目对我而言都是小case啦,只是最近会比较忙,没法去看你!”

“你忙,不用时时记挂我。”白沥辰的声音突然就小了下去,沈絮也不出声,突如其来的缄默。

就这样静了几秒,那头却变得声音低沉,讲了一句让沈絮心酸不已的话。

他说,枕夏,我有时候觉得,是我拖累了你。

“怎么会?又胡思乱想。”沈絮赶紧制止,用佯装欢快的声音讲:“我可从来没有这么想过,阿辰,你还记不记得,以前我上学成绩差,总是拖着你给我讲解题目,放暑假,作业太多,我懒得做,最后都得你替我补上,我那时候也会说拖累了你,你还记不记得你是怎么回答我的?”

“…嗯,记得。”那头的声音依旧低沉,只是这低沉中还带了些许叹息。

沈絮看着窗外的茵湖,又问:“那你说,你那时候怎么回答我的?”

“我说,不是拖累,是甜蜜的负担。”

“所以,阿辰,现在我把这句话还给你…这两年来,我从未觉得是你拖累了我,你也别再有这样的想法,生病有多可怕啊,至少还有我陪着你。”

“……”那头又是长久的静默,久到沈絮以为他握着电话机睡着了,便说:“是不是累了,那早些睡吧。”

可是那边一声细微的呼吸,像是在抽泣。

“枕夏,这辈子遇到你,是我的福气…”

后来这句话,白沥辰也对毕沈岸说过,那时候他已经是弥留之际,拽着毕沈岸的手,说:“枕夏是一根筋的傻子,一旦爱上一个人,她便会一直耗下去,所以你遇见她,是你的福气,一定要好好珍惜!” >

只是现在沈絮亲耳听白沥辰说出这样的话,握着手机,眼泪开始往外涌。

心里五味交呈,为阿辰的命运,也为她自己的命运。

如果在数天前,她可以很确定地回答他:“呆子,遇见你,也是我的福气。”

可是现在她不确信了,因为毕沈岸与她的关系,她像是一个犯了大错的孩子。

虽然阿辰一直强调,他们之间没有承诺,这两年间,他也多次让沈絮去追求自己的幸福,但是沈絮总觉得对阿辰有责任,就像始终无法抛开的,一个极其亲密的亲人。

沈絮越想越心惊!

毕沈岸怎么可以如此神奇,才短短几天功夫就让沈絮对阿辰的感情开始不确定!

怎么可以?

沈絮草草与白沥辰说“晚安”,挂电话,再迅速灌了一口牛­奶­压惊,却似乎于事无补,温热的牛­奶­让她更加面红耳赤!

沈絮觉得真是糟透了,越想越远,越想越无法入眠,本来在陌生的环境中就睡不好,现在更是烦躁不安到几乎要大叫。

“靠!方枕夏,你他妈就这点出息!”她咬牙骂自己一声,口­干­舌燥,便­干­脆爬起来下楼去觅水。

茵湖别墅虽然只有三层,但结构有些复杂,迂回盘绕,从沈絮所住的卧室出去就是走廊,两边是相似的紧闭房门,而走廊两边的墙上挂着各式雅致的油画。

沈絮记得厨房应该在一楼最北边那头,便踮手踮脚地往旋转楼梯走,可是刚走进步就听到楼上似乎传来脚步声,继而是落锁的关门声。

她记得毕沈岸有交代,三楼的房间不允许她进去。

这么晚了,还有谁在上面?

真是好奇害死猫,沈絮半躬着身子往通往三楼的楼道走。

总算走廊里亮着壁灯,只是光线依旧昏暗,橘­色­的灯泡罩在雕花镂空的复古灯罩内,花纹全部一点点印刻在走廊的墙面上,脚下地毯柔软,沈絮穿着拖鞋踩在上面,紧张得只听见自己喉咙口的呼吸声…

就这样一路慢慢挪,总算挪到楼道口,抬头便见三楼与二楼的楼梯拐口蜷缩着一道黑­色­身影。

沈絮心口一惊,额头几乎都要渗出冷汗。

“谁?谁在那里?”惊呼出声,尾音都在颤抖,以前在学校小剧场看的那些恐怖电影一幕幕全部窜到眼前…

久不住人的郊外别墅,落锁的破落密室,深夜的魅影,厄……

沈絮吓得舌头打结,逼迫自己睁大眼睛,仔细看,才发现那道身影有些熟悉。

毕沈岸?沈絮捏住的拳头收紧,往楼道口又凑了几步,借着灯光看过去,果然是毕沈岸。

他怎么还在这里?他不是应该回去了吗?

沈絮站在原地踟蹰了半分钟,想着要不要上去,可是那抹身影一直未动,垂着头,宽大的脊背全部投在门楣的­阴­影里…

“毕沈岸?……”沈絮试图喊了一声,他依旧没反应,她只能提着睡衣的裙角走上楼梯。

毕沈岸似乎毫无知觉,依旧蹲在地上。

沈絮担心,挣扎着扶着墙壁蹲下去问:“你怎么还在这里?不是应该走了吗?”

一直垂着头的男人抬起脸,看到眼前的沈絮,那件海棠的睡衣,湿濡的长发,幽清的眼睛,这一切都构成了毕沈岸记忆中,那张最熟悉的脸。

缘来梦一场:半梦半醒

其实毕沈岸应该早就离开,无奈腿疼越来越烈,无法驾车,只能留宿在这里。

独自在书房工作到一半还是扛不住腿疼,便去地窖开了一瓶红酒喝尽,以为可以止住一些疼痛,但醉意浮起,记忆深处很多场景也跟着一一浮现,最后毕沈岸睡也睡不了,工作也做不好,只能去了三楼。

在三楼呆了一阵子,刚走出门,右边膝盖和小腿又是一阵钻心的疼痛,他便蜷缩着蹲在楼梯口准备缓一阵子,刚巧那会儿沈絮出来找水喝,便看到了缩在楼道里的毕沈岸。

当时的场景有些像午夜梦回处的惊魂,一袭艳丽的海棠睡衣,昏黄的壁灯,她幽然安静的脸,还有他温润柔和的眼,所以最后那个wen,似乎来得有些突然,却又水到渠成览。

毕沈岸只字不言,直接揽过眼前的沈絮…这次似乎他换了一种酒,上次的葡萄酒带着青柠的气息,这次却是纯浓的葡萄味,酸,微甜,带点涩…

“唔…”沈絮挣扎,却无奈脚底带伤,所以膝盖很快就着地,上身没有支撑力,只能软软倒在毕沈岸怀里,“拜托,又来,又喝酒!!”沈絮捶着他的肩膀骂,但使不上力,鼻尖间全是他身上的葡萄酒气息橹。

“诩诩…”毕沈岸含糊出声,醉意半醒,但依旧不舍松开怀里的人,掌中全是她柔软的发丝,滑腻如稠,冰冰凉地仿佛缠到他的心里,而鼻息间,隐隐的松节油,带着刚刚沐浴之后的清香。

松节油是因为以前沈诩经常穿着这件睡袍作画,虽然时隔已久,但沾在衣料上的松节油还未散去。

清香是沈絮刚刚洗过澡,玫瑰味的沐浴露…

所以这一切都引起毕沈岸的意念,明明心里有几分清醒,明明心里有些清楚怀里的人是沈絮,但是他还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嘶…疼!”是脚底疼,因为那样的姿势,她必须惦着脚尖才能维持不倒下去,所以牵扯到伤口,疼痛剧烈。

而一个“疼”字,无端惊醒沉迷中的毕沈岸,逼着他松开沈絮,喘息不定,但目光却渐渐沉冷…

沈絮与沈诩,唯一的不同应该就是那双眼睛。

沈诩从未怕过毕沈岸,在他面前,沈大小姐从来都只有骄纵和撒娇,所以眼里自然也是欣喜或者讥诮,可是此刻的沈絮,眼仁黑亮,但很明显地写着怯意。

再加上她因为呼吸急促而频频起伏的锁骨,斑斑痕迹,有几日前的旧迹,也有他刚添上的新痕!

毕沈岸,你这是在做什么?怎么对这女人越来越没有自控力。

他又用手指揉眉心,头低下去。

而沈絮从他眼里看出失意,刚刚他还抱着自己,而现在却如熄灭的灰烬,仿佛刚才那样的痴缠只是一场短暂的梦魇,她独独留在梦里,他早已清醒。

清醒的毕沈岸,眼光沉淡如常,再也激不起一点浪。

这男人,无论山崩地裂还是海啸洪荒,他永远都有在数秒之间恢复常态的本事,而他如此沉冷,倒显得衣脸­色­绯红的沈絮有些不懂规矩。

“你喝醉了,拿我当消遣是不是?”她羞得咬牙斥一声,不等对方回答,撩起睡衣就往楼下跑。

拖尾的睡裙,繁华的海棠花逶迤一地,从楼梯上一阶阶飘下去,而长至后腰的发丝,轻轻飘起,卷起清淡的香气…

毕沈岸看着那样艳丽的身影消失在楼道里,他却只能长吁一口气,无力跌坐在地。

他在身体最迫切之时停止,不是醉意醒,也不是欲念消逝,反而是因为欲念越来越强,强到他开始觉得害怕,开始慌张,仿佛她有魔力,在引着他一点点靠近,拥有,不舍得放手……

这感觉让毕沈岸很不踏实,自从沈诩去世,他从未打算,再让其他女人进驻他心里。

沈絮一口气跑到房间,脚底的伤口疼到几乎麻木,后背冷汗浸湿睡衣。

真是不可理喻,真是不可理喻!

沈絮拍着自己滚烫的面颊,将小桌上已经凉透的牛­奶­一口灌下,但依然觉得喉咙冒火,慌张心跳。

那晚沈絮注定睡不好,醒醒再睡睡,梦意连连,各种场景交叠,都是各­色­旖旎的画面,烟雾缭绕的沉香阁,昏暗湿冷的楼道角落,她无处可逃,在他的温柔和霸道里沉溺…

沉迷之时,却看到阿辰闯进去,苍白惊恐的面孔,指着沈絮的鼻梁谩骂:“枕夏你怎么这么不洁身自好,他是谁?他跟你差了这么大的距离,你说,你是不是爱上他了……?”

“我没有,不是,我…”她百口莫辩,毫无底气。

“你没有什么?你们都已经这样了,你怎么对得起我?不要脸……!”

还有范芷云,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大庭广众之下冷冷讽刺:“你也不去照照镜

tang子,以为沈岸真的会对你上心?不过就是玩玩罢了,玩腻了,你从哪儿来,照样得滚回哪儿去…!”

随后是众人的辱骂,指着她纷纷责备声讨,不自量力,自以为是,奢望飞上枝头变凤凰,终究是灰姑娘不切实际的天真梦想。

梦里的场景很真实,真实到沈絮醒过来还觉得切肤一样的心疼。

窗外似乎又开始下雨,沈絮的卧室里开了一道窄窗,有雨水灌进来,窗帘也被吹得挂到地毯上。

索­性­也睡不着了,沈絮便挣扎着爬起来,走过去关了窗,吃了两口小桌上剩下的水果,还是觉得不解渴,她便只能再惦着脚走出去找水喝。

二楼的走廊漫长迂回,她一路往楼梯走,经过毕沈岸的书房,里面灯光亮堂,门也没有关,沈絮站在门口停驻了几秒,看到毕沈岸坐在电脑前,双手握拳撑住垂下的额头,那姿态,不知是睡着还是在思索,而他身后是一大片落地窗,窗帘打开,雨水浇在玻璃上,像溪流一样往下淌,窗外的路灯一盏盏映在窗户上,照出雨水的流向,也照出他略显孤冷的背影。

因为杨漾是他的粉丝,所以耳提面命的,沈絮也从杨漾口中知道了许多毕沈岸的事,比如他很早就没了父母,比如他刚毕业就接管了毕氏,比如他用短短几年的功夫打造了云凌最大的地产公司,还比如,他唯一的亲人,他一直宠在心口的那个妹妹,六年前也突然去世,从此以后他就成了孤家寡人。

孤儿,这世上再也没有亲人,这经历跟沈絮有些相似。

大抵命运类同的人,都很容易对彼此产生“心心相惜”的感情,所以沈絮站在书房门口,看着灯光下那个低垂清冷的影子,莫名就走了进去…

书房是铺的地毯,沈絮惦着脚踩上去,毫无声息,可毕沈岸却突然抬头,看到沈絮站在面前,依旧是那件海棠睡裙,在灯光下,殷红的花束似乎绽放得越发艳丽。

还是逃不过心口的跳跃,额头的脉搏也突起,但是毕沈岸脸上已经可以装得若无其事。

沈絮以为他撑在那里睡着了,现在他却突然抬头,倒惊得她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就站在吊灯下面,支吾开口:“那个…我出来找水喝,看到你房间里的灯还亮着。”

她这口气,不像是解释,倒有些像在掩饰。

毕沈岸不吱声,目光清冷地看着她。

沈絮被他看得心里直发憷,转身就想走,却又听到身后的男人将她叫住:“先别走,有时间吗,聊聊吧。”

“嗯?”沈絮回头,觉得他这要求有些莫名其妙:“很晚了,我要睡觉。”她依旧站在书房的中央,不愿意靠近。

毕沈岸却轻轻笑了笑,毫无征兆地转了话锋,问:“你怕我?”

“怎么会,我怕你­干­什么!”这回倒把沈絮激到了,­干­脆直接走过去,拖了一张靠椅坐到他面前,翘起二郎腿,悠然道:“说吧,你想聊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就像让你陪我坐一会儿。”

有科学证明,夜­色­越浓,人的思维便会越不受控制,所以很多脱轨或者荒唐的事,都是发生在夜里。

毕沈岸也不意外,酒意渐醒,腿疼越烈,他一个人撑了半夜,突然在最难熬的时候看到沈絮走进来,他便不舍得她再离开。

把她当安慰也好,当替身也罢,反正她这样坐在眼前,他心里就会无端地觉得安逸。

“你是不是出来找水喝?”毕沈岸站起来,倒了一杯温水递到沈絮面前。

他居高临下,半边脸挡在灯光折下的­阴­影里,显得五官和轮廓更加冷峻。

其实他说对了,沈絮是真的有些怕他,怕他身上无形的压力,怕他的眼神,更怕与他独处时,自己渐渐沉溺,所以她就巴巴望着,不接水,也不说话。

毕沈岸却笑了笑,将水塞到她手里。

双手的皮肤触碰,沈絮才发现他手上凉得惊人,眉一皱,才看清他额上全是汗,脸­色­也似乎白得很。

“你手怎么这么冷?”

“嗯,膝盖有些疼,外面下雨了。”

沈絮想起之前在画廊的地下室,他也因为腿疼而满头大汗。

“一下雨你就腿疼?这什么毛病?”

“习惯了,每年到这个季节腿伤就会复发。”毕沈岸撑着桌沿,慢慢挪到椅子上,沈絮见他确实痛苦,倒真的担心起来,走过去,绕到他身旁。

正巧一波疼痛袭来,毕沈岸又用手撑住额头。

沈絮见他神情痛苦,便有些慌了,蹲在他身旁,用手掌裹住他的右边膝盖:“疼得这么厉害?有药吗?我去帮你拿。”

“不用…”他摇摇头,疼得越发厉害,眉头都全部蹙到一起。

沈絮已经从心慌到心疼,松开他的膝盖,站起来:“你这样不行,我去给你叫刘伯好不好?或者给我换药的那个罗医生,

不是你的骨科医生吗?电话多少,我去给他打电话!”

她是彻底乱了分寸,他的痛苦她无法分担,但是她也不能看着他这样一个人死撑。

刚想转身,手却被毕沈岸握住,整个人被他拉了回来。

“老毛病了,叫谁都没用,别忙了,陪我呆一会儿吧。”

沈絮回头,对上毕沈岸的眼眸,从来他眼里都是清冷,此刻却温莹如玉,似乎都带着温柔的祈求,像摄魂的手,牢牢揪住沈絮的心,越收越紧,她的心也越来越软,最后再次蹲下去,蹲到他身边,将手掌交叠,盖到他的膝盖上,慢慢按揉,一点点,湿热的温度透过衣料穿进他的骨头里…

“­阴­雨天疼,是不是内风湿?可能保暖一些就不会疼了…我这样用手捂着,会不会好一点…”

白沥辰刚发病的时候,肌­肉­萎缩厉害,也是没日没夜的疼,沈絮便会用手替他捋着经络,或许治不好什么,但多少能减轻他的痛苦。

所以现在她也故伎重演,只是手里的力度更加轻柔,顺着他的膝盖再到脚­祼­,一点点揉捏…

毕沈岸看着她乌亮的头顶在灯光下晕起一道道黑­色­光圈,他便忍不住将手覆上她的发端,而因为她下蹲的姿势,…

“好了,别捏了…”毕沈岸适时制止,呼吸开始不顺,连声音都变得沙哑低沉。

“这样会不会好些?捏一下促进血液循环嘛,应该有用。”沈同学还不知身旁的男人哪里出了问题,一副天然呆的傻样,眼仁乌溜溜地看着毕沈岸。

正如刘伯所言,孽啊!

毕沈岸握紧沈絮还停留在他膝盖的手,躬身倾过去……

以前觉得对阿辰的感情已经算是炽烈,可是这一刻,沈絮才明白她遭了劫,这个男人,只浅浅一个wen,就已经让她沉迷不起。

毕沈岸的卧室,卧室里有若有若无的淡淡沉香气息。

沉香有凝神助眠的作用,毕沈岸睡前都会点,可是这种气息,无端又让沈絮想起那夜沉香阁的事,只是整个人已经被他置于g上…

她却始终不敢睁眼,呼吸急促,眉头紧蹙,像是一尾被置于砧板上的鱼,僵硬,紧张,惊慌…

毕沈岸微微吸口气,声音沉到她耳边:“你还是怕我,对不起…以后不会再逼你。”

沈絮睁开眼,呼吸浓重的毕沈岸已经躺在她身边。

“我……”沈絮动了动僵硬的身体,口气瑟然,气氛尴尬得想死,话语都哽在喉咙间,想解释,可是她还能解释什么?

毕沈岸似乎看出她的紧张,转身轻轻捏了捏她涨红的脸,略显宠溺地说:“好了,刚才是我失礼,睡吧,很晚了…”遂不等她反应,霸道将她整个人都搂入怀里…

沈絮后半夜睡得出奇地好。

毕沈岸怀里有淡淡的沉香气息,混着红酒的清香,而自己的脸一直伏在他的胸口,鼻息间尽是属于他的味道。

他也极为温柔,双手搂着她的腰肢,最亲昵却无害的姿势,拥着她共同入眠…

若有人看到那夜搂着沈絮的毕沈岸,一定不愿意相信那样温柔满足的表情会写在他脸上。一向在人后冷漠­阴­沉的毕总,居然也会有如此柔软的一面。

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毕沈岸先睁开眼,怀里的人似乎睡得很香,像小浣熊一样趴在他肩膀上,一侧面颊因为磕着他的胸口,所以娇柔的­肉­微微嘟起,有几分慵懒,有几分孩子气。

毕沈岸不舍将她唤醒,也不舍松手,任由晨曦透过窗帘的缝隙铺­射­在她脸上,而自己却用手指拨开盖在她额际的散发,沈絮整张脸就露了出来…

最近她似乎瘦了一些,下巴变尖,五官与诩诩变得更加相似。

自从诩诩去世这六年,毕沈岸从未像昨夜那么睡得舒适,也从未像现在这一刻般觉得满身心的欢喜,仿佛怀里搂着整个世界,这样日日拥着她醒过来的清晨,美好到像是在梦里。

有一个贪婪的念头跳到毕沈岸的心里,如果他自私,如果他无耻,就这样把沈絮留在自己身边,把她当成诩诩的影子,可不可以?

沈絮那一觉真是睡得够沉,还是被走廊里玉嫂的声音唤醒。

玉嫂准备好了早餐,却迟迟不见沈絮下楼去吃,便试图去敲她的房门,但房里一直无人应,她有些急,一声声叫:“沈小姐,沈小姐…”

最后推门进去,床上被子凌乱,却不见人影,又跑下楼,整个屋里和花园都转了一圈,还是不见沈絮,这回玉嫂是真的急了,急吼吼地跑到毕沈岸的房间,站在门口恭谨喊:“少爷,少爷…沈小姐不见了…”

最后房门大开,表情轻松的毕沈岸站在门口,看着跑得气喘吁吁的玉嫂,答:“声音轻点,她在我房里…”

“……”玉嫂冷汗滴,支支吾吾:“那个,

我…那个…刘管家刚才找我好像有事…我,我先下去…”

玉嫂觉得自己真是冒失得可以,居然­干­这种蠢事,赶紧转身离开。

毕沈岸笑着关门,转身却见沈絮已经坐在床头,两眼发愣,脸­色­绯红。

“我,昨晚睡得太死,嗯…对不起,打扰你休息,我先回房间…”

她挣着下床,冒冒失失的瘸着腿往门口走,脸上的小情绪被毕沈岸尽收眼底,他觉得自己真是爱死了她这些慌张却又欲盖弥彰的小表情。

“先回房换件衣服,玉嫂把早饭准备好了,我陪你一起吃…”

“嗯…”沈絮跑似的逃开,一口气走到自己卧室,关门,靠在门上大喘气…

天哪…她都做了什么?居然第一晚就睡到了他的g上,虽然两人什么都没有发生,但这种事,她还是有些无法接受。

待沈絮换好衣服下楼,发现毕沈岸已经穿戴整齐坐在餐厅等她。

那日沈絮挑了诩诩以前穿的一条长裙,孔雀蓝的底子,棉布材质,式样很普通,但穿在她身上却显得清新飘逸。

只是天气有些凉,她又在外面罩了件烟灰­色­的羊绒开襟线衣,纤纤素腰,展露无遗。

毕沈岸眼前一亮,感觉心情都变得愈发好,将她拉到自己身旁坐下,为她倒了一杯牛­奶­。

“吃早饭吧,罗医生说你的饮食必须清淡,所以我叫玉嫂给你熬了粥,试试她的手艺,如果不喜欢,我再换人过来。”

“不用,玉嫂挺好。”沈絮吃不住他这磨人的温柔,舀了一口热粥塞进嘴里,不敢再抬眼看他。

整顿早饭都吃得异常欢愉,沈絮虽然不说话,但是心情不错,毕沈岸也时时为她添粥加菜,见她食欲不错,喝了两碗粥,还吃了点心,他便也放心了许多。

餐桌上的那支绿萼梅已经开­苞­待放,长势很好,cha在花瓶里,见证面前两人情意浓浓的清晨时光。

毕沈岸那天起得已经很晚,陪沈絮吃过早饭已经临近中午,公司那边打了好多电话来催,他必须要走。

离开的时候又跟沈絮交代了几句:“晚上我会来这里吃晚饭,你下午可以睡个午觉,无聊的话叫玉嫂陪你出去转转,罗医生那边也联系好了,一小时之后来这里给你换药…”

虽然还是流水账,但沈絮多少已经从他的口气里听出亲昵和温柔。

她乖顺地点点头,把毕沈岸送至门口:“其实我一个人没事,你若是忙,不一定要来这里陪我。”

“不忙,陪你吃个晚饭的时间还是有的。”

那样惜惜相别的情景,真像新婚甜腻的小两口。

终于送走毕沈岸,沈絮裹着外套进屋,玉嫂借机调侃:“沈小姐,我们少爷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开心了,还是您有本事,前几年二小姐刚去世,那会儿少爷受了大打击,整个人消沉得不成样子,啧啧……刘管家成天陪着,都不见有您这几天的功夫…”

“二小姐?玉嫂,你是不是很早就在毕宅当职了?二小姐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去世?”

“您说二小姐啊…啧啧,也是命薄啊,如花的年纪,要不是我们少爷…”

“玉嫂,午饭开始准备了吗?”玉嫂话未讲完,门口响起刘伯略带严厉的声音,玉嫂惊觉自己又说溜嘴,感觉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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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来梦一场:日渐熟稔 (6000字+)

沈絮好奇心被激起,转身问刘伯:“刘伯,到底因为什么原因去世?”

“沈小姐,少爷不喜欢别人提二小姐的事,玉嫂有时候嘴快,您多担待,另之,二小姐去世对少爷是一个很沉痛的打击,所以希望沈小姐也别在少爷面前提,伤人,也伤己。”

当了毕家四十多年的管家,刘伯身上自有一股威仪。

沈絮听他这么说,也觉得有道理,便不再问下去。

一小时后后罗医生如约而至,上药的时候玉嫂一直在旁边看着,沈絮扛得住疼,玉嫂却看着心惊­肉­跳,不断嚷嚷:“罗医生,您轻点,沈小姐身娇­肉­贵的,您这样得多疼。伧”

“玉嫂,我扛得住,没你说得这么娇贵。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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