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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雨 78

已经看透了这些小资水准的方有容拉着下巴,“各位好,现在我把会议议程规则做一个强调。”

又出什么幺蛾子?已经瞧着小方那副变化了的表情的其他各位都保持了客观的沉默,小方笔记本夹着的小纸条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举着盛三夹在会议记录本内的小纸条,身为公认的会议秘书长,抖着那小纸条,方有容道:“在开始之前宣布两个新增的规则,内容如下:‘一股市有风险,投资需谨慎,实业最大的强敌就是投机,投机的话题不要出现在正式会议话题中;第二件事情是:经过审慎决定——剥夺陆风一年内申请举办会议的资格。’”

一如既往的短暂冷场的停顿后,噗噗的笑声从会议观察员那个方位毫不掩饰得传过来,已经被笑场习惯了的在座各位都保持着得体的肃静。

对上斜斜扫过来的陆风那不善的眼­色­,方有容向别着身子的盛三那方位呶呶嘴巴,他这个会议秘书长只是金牌主持人推出来的出头鸟罢了。

不理会态度及其不端正的陆风斜过来的视线,盛三转身端正坐好­干­咳一声,将小方推出来当炮灰,他也是不得已的,实在是上次应陆风之约去陆风家开会的后果太严重,严肃的陆家伯父审视他们的视线无比严厉,这还也罢了,那本应好端端的严肃的聚会在来来去去好奇的陆家老少当成了参观品,让为船舶业准备着资料的各位无比尴尬,在如采访般的扯淡中,什么议题都没有讨论,耗去了大量时间后还被押着吃了家家户户都有的丰盛之极的午餐,导致一离开陆家,大家都抢着在最近的一家药店停下买健胃消食片来缓解一下过饱的痛苦,虽然在事后陆风进行了诚恳的道歉,可陆风这种不严肃对待非官方会议正式议题的行为一定要接受封杀。

想到两月前的胃胀,某些人对主持人这种英明睿智的决定打心眼赞成。

在众目默然赞许下,态度还没有摆正的陆风也只得低头认错,和父亲关系打得好了,这代沟的距离也够难跨越的,都怪张校长,就是不肯把小儿子送给他们家。

摸着下巴,张校长无语,儿子能是随意送人的吗?何况他家小儿子是国宝级的金贵。

不理会这种企图图谋人家小儿子的诡异的氛围,回归会议程序,杜绝讨论投机并不是坏事,那就延续上期大家都准备过的船舶业的议题吧,也是,最近陆风这个小开的日子不怎么好过呢。

会议开始,言归正传,对大家抛过来的视线,陆风坦言年后船厂的压力与日俱增,其中成本是个大问题。

“前几年钢材上涨,不少省市都上马,连带着铁矿石原材料都在上涨中,今年铁矿石谈判一下子上涨了近乎一倍,不少企业和贸易行之前囤积铁矿石搁现如今可发了大财了。”陆风摇摇头有点遗憾,他早就想­干­了,父亲一直没有同意,现在市面上判断下来明年巴西淡水河谷的铁矿石还要对亚洲涨价,这个消息听得人很不舒服,占据世界铁矿石进口百分之六十的我们国家没有一点发言权,真窝囊......瞬间的感慨中瞅着对面奋笔记录的小方,想到第一次会面的那些对话,陆风斜着的视线也缓和了很多,转头将话题延伸出去,问道:“我们这样主要需要成品钢铁的企业成本压力大增,徐翊,你是做进出口的,注意了没有汇市的情况。”

说到正事,在座的不是做实体的就是做贸易的,这外汇市场的波动当然引起了大家的关注,徐翊点头道:“该好好讨论一下,最近的汇率升值速度是快了点。”

“我觉得除了这些,正在审议的修改后的劳动法你们也应该有所注意。”郑律师将所带的一些复印件一一传给大家。现在郑律师是这个非官方会议的法律政策顾问,没办法,在郑律师那绝对无敌的牙尖嘴利下偶经过多次惨败的各位反思之后做出了这种集体的决定,当然了,人家讼棍的零花钱可不是小方那种级别就是了。

在座的基本上都没在意这一直在讨论的新版劳动法具体内容,接过递过来的打印件细看。

“我觉得会在近期合适的时间出笼,其中一些细节多少会增加一些企业的成本,”郑律师很用心的回答个别不清楚的提问,之前笑得可乐的两位新来的观察员过了来接过一份传着看看,没会儿拖过椅子坐了过来。

将传给他的复印件夹入会议记录中,提笔记录的小方记录下议题后各位积极的发言,正经起来的各位都显得很严肃,在事业进行中,谁也未曾懈怠。

会议趋于严肃,撇开无数的利好、牛市,交流下的实体方面的成本增加和不稳定的汇率让以出口为主的一些人都认真关注着。

细雨79

会议趋于严肃,撇开无数的利好、牛市,交流下的实体方面的成本增加和不稳定的汇率让以出口为主的一些人都认真关注着。

这次交流的问题比较贴切各自的个人利益,交换意见的旁听的都很关注这正在审议的新劳动法的话题,其中的一些细节还需要郑律师在追踪关注的过程中加以详细的了解,这一点,会议专业顾问的郑律师自然义不容辞。

在正经话题中热议,时间过得一点也没有停滞的感觉,对这种热议素来保持着旁观者意见的盛三掐着时间及时刹住这种热议,盛三素来认为讨论是口头上的功夫,需要的还是各自在讨论之后的看法和做法,这个平台绝对不可以成为理论上的嘴皮子聚会。

一点也没习惯这种聚会议程的两位新人意犹未尽,叮嘱着一下场可得通知他们过来看看玩玩。整理着手边记录的笔记,方有容百忙着和新认识的两位交换了名片。他们是盛三的熟人,就得周末拜访了玩的,没想到会遇上这样的聚会,从先前诧异后的窃笑到现在的参与,他们对此挺好奇的,也算是认识一些其他行业的朋友吧。

散会,散会,不留午餐的盛三招呼着意犹未尽的各位赶紧滚蛋。不是不舍得那点午餐费,实在是国内的午餐聚会形式是有那么点拖沓。

对盛三的吆喝,盛三年新婚夫人连忙制止,哪有这样待客的。赶紧招呼着大家,午餐已经准备好了,没准备什么复杂的,是家常便饭,小吃一顿再各奔前程。

餐厅中,粉­色­小公主的外婆外公有些拘束的招呼着女婿的这些贵客。

见着盛三的岳父岳母,大家很意外,进来的时候没看到啊,赶紧向长辈招呼着。

有点不好意思,盛三和新婚夫人后就……都还要上班,小闺女也需要有人接送,家里也需要照应,就专程请岳父岳母过来帮帮忙,老家退居二线的岳父岳母对此可喜欢了,这不,多亏了孩子外公外婆的照应,月余的相处一直对这门婚事提着心思的两位对这位新女婿可喜欢了,命也运也,新女婿做得很周全。

拿手的家常菜也是各有特­色­,早饭没怎么吃的方有容早就盼着了……

“等一下。”一直被小规模“排挤”着的陆风的行动顿了一下,伸手掩着­唇­哈了一口气眨了一下眼皮,撇头想了想,回头瞧着方有容,道:“刚才切的茶是你带回来的茶叶?”

茶水怎么了?

都学着陆风的动作哈口气在掌心,有点不一样的感觉了,那从肺腑涌出的茶香溢满口腔,这种清新的感觉让人愉悦,赵晓瞧瞧小方,果然­精­得跟鬼似的。

这是感动呀,总算被发现了,方有容掩不住一份自得,“这那是我爬山的时候遇到在山路边有人卖自家的茶叶,喝了一杯现泡的,没觉得有多好就没买,可下了山相隔了好几个小时后,茶香涌了出来,我就在山下住了一夜赶早爬回去买,借着搭上的这份交情,我还免费玩了不少没对游人开放的区域,不然我能今儿个这么赶么。”茶叶的事情,从来没有将包装和内在划过等号过的他早有算计,这些小资在物质上什么都不缺,若是冲泡喝了后没被察觉的好,那就留着自个儿独享了,没打算相送,好东西是需要自己来确认的。显然,这份看上去低档的小礼物得到了大家的注意。

不是茶博士,叫不出什么品种,可这份久久后才能体现的香醇让大家来了兴趣,这份礼是一定要的了。体会着口腔中那份隐隐的清香,再看看包裹着茶叶的简易的锡纸包,“可惜,在只问结果不过过程的主流快节奏的今天,我国的茶文化也在急功近利中衰退着。”

多半人转开脑袋不应腔,经验证明,少和郑律师讨论这种非主流的问题的好。

瞅着又开始拽文的郑律师,盛三将其牵着的小闺女拉了回来,还想拐带他家千金?郑律师和陆风的父亲是一伙的。

正式告辞那会儿,两位丝绸商有话要说,“那个……下一次聚会的时间段和我们的婚期重叠了,我们提议推后一周,以免得在时间上对大家有所不便。”

“婚期?啊?你们结婚?”

“是。”掩不住婚前的可乐,婚姻也是一桩新生,继盛三和徐翊之后,他俩也终于定下了人生的旅程中的大好日子了,可喜可贺。

“这份礼金是包一份?还是包两份?”吸了一口气的某人喃喃自语起来。

听到了,正将幸福的感想向各位倾诉的两位丝绸商一脸错愕,短暂诧异后,两人慌忙澄清:“礼金一定请包两份,我娶我的老婆,娶他的老婆,我们只不过是一起办婚事,是两场婚事合在一个酒店办而已!”

一起摸摸大跳的心脏,哦,误会了。

都误会了的一伙人像一群公鸭子般笑着道贺,最近身边的喜事不少,朋友们中的状况也不少,误会大发了。倒是那一旁新来的两位不太明白三十大几的两位说要结婚,怎么全场这份奇怪的表现?

欲盖弥彰般的虚伪道贺让两位丝绸商蛮介意的,这般不诚意的祝贺有点像是给他们还没开始的美好婚姻套上不妙的诅咒似的,真不吉利。

说好再见的时间地点,大家拱手散了,会到时候有有请柬寄过来。

大家散后,徐翊夫妻留下来还有一些家务事上交流交流,方有容刚要回家了,今天是周末,得赶回去上网看目的地这一周学校内又出现什么小道消息和安排了什么新课程,当然,最想的还是回家痛快得洗个澡后,在自己的床上美美得睡上一大觉。出门的方有容接过盛三的新婚夫人给他准备的餐盒, 很丰盛呢,呵呵,除了盛家阿姨那边,他又有一个地方可以外带了。

省了点车费,搭着赵晓、李志远的车到了最近处的地铁口,再转了公交,路路畅通下,没会儿就到家了。家里很安静,窗子开着,温暖的风将素­色­的窗纱吹得飘晃起来,挺美。

洗头洗澡,热水将沉淀了一周的尘埃冲净,倒在可翻滚的大床上沉沉的睡去了。

细雨80

将旅程的疲惫沉淀进柔软的被絮中,舒展的四肢透着身心的舒展,一觉醒来抬眼,窗帘外透进来一丝光亮,看看钟,居然已经是次日清晨了。

这是睡了胎觉了,怎么这么能睡?对并不贪睡的方有容而言,睡上十多个小时可并不常见。

一觉醒来,骨头有点懒洋洋的提不起劲来,翻了个身触及身旁空着的没有碾压痕迹的套枕,旁边没人。

昨天没在盛三家遇上他家则刚,他也就大致上有所心理准备了,本很想学着电视上的主角紧张兮兮一下,可就是学不来那种煽情气势,翻滚着两圈没个可撒野的对象,自寻无趣了的方有容爬了起来,拉开窗帘,这才发现屋外的天空沉下来了,潮湿的空气有点黏糊糊的,难怪贪睡呢,­阴­天气压低的日子里,他和他家则刚都喜欢蜷在被窝中自我休闲一回。

胃有点难受了,不情不愿起身云将从盛三家带回来的饭盒放进微波炉热一下,在长条餐桌上为自己摆下盛宴,......一点胃口也没有,偌大的房子内奢华的装饰下,让一个人端坐其中的他看上去有点讥讽的孤单......等一下,那是啥玩意儿?

目光余光处看到了个不应该存在这个家中的东西,那餐厅的装饰橱柜内摆着的那是什么东西?

将和近视无缘的眼睛眯成一条缝,方有容细细看,那不是盛家的青石盘子么?-不,是盛家的玉璧么!上次盛阿姨想用它来换自己的翡翠小塔的,这玩意儿怎么会在他家?

赶忙跳过去将装饰柜中的青石盘子取出去,可从盛家小心翼翼的态度可见价值,要是被定期过来走动一下的盛家阿姨瞧着,那他可就有嘴也说不清了。这玩意儿出现在这,除了那连自家财物也想顺手牵羊的盛则刚之外,不做第二人着想。

这个杀千刀的败家子!不把家的小资产阶级!摆得这秀显眼,以偿成想把贪图这玩意的名目栽在他的头上不成?

没错,肯定是这样!赶紧找了只没用过的柔软的毛巾将其包扎妥当,把这玩意塞进橱柜最里面,想来还是不保险,不管如何,等着他家则刚回家,赶紧督促着还回去。

被那青石盘子吓了一大跳,将本来还没什么胃口的味觉给打通了,敞开吃喝了一顿后到处摸摸看看,企图找出点他家则刚留下的一星半点的线索,嗯,一圈下来,看清楚了,洗衣间的衣服堆着没往全自动里塞,厨房有没洗的饭碗和用过没清洗的高档咖啡器皿,阳台上的衣物没回收,以此判断也就是和他一前一后进出门的,这种擦身而过的感觉挺有影视意境的。

对那些需要整理的家务事视而不见,从客厅的橱柜下取出那从庙里请回来的檀香往书房去,一周多没摸电脑,手痒得很。

开门就被怔住了的方有容挨着书房门肆意笑了起来,挨着面对面摆着的他那张书桌上放着一盆花。

不是流行­色­的玫瑰或是百合,是马蹄莲,­色­泽清雅的马蹄莲含蓄绽放着属于它矜持的美丽。

这份意外让方有容失笑得挪不开脚步,远比别人预想的在内要含蓄多得多的盛则刚其实并没有什么浪漫细胞,专程买花,这是第一次。感觉有点可乐,又有点......感动。

向供在书房东墙上的小塔恭恭敬敬地进香作揖,虔诚祈祷一番后捞起袖子,被感动的心情让方有容堕落得暂时忘了家长的矜持,快乐的动了起来,将阳台的晾衣架上全部挂满洗好的衣物,趴着认真仔细的擦着地板上的浮灰,那蒙尘的窗户自然也不能放过,追求样品屋的境界是他的目标,累积幸福的这种过程激活着每个细胞。

次日,­阴­沉了一天多的天空终于飘起了小雨,背着书包上学校的方有容在下课时被抓到了。

把翻译过的原稿送了过来的外系勤工俭学的同学跑过来急着向方有容借套去面试的正式西装。最近学校的勤工俭学部为家境较困难的学生特地联系主办了一场针对­性­的求职活动,为此,这场面试机会成了大家忙着置办面试西装的契机,可这笔意外的花销对靠勤工俭学的他们而言有点浪费,能借也挺好的。

“借西装,没问题。”一口应下了的方有容挺佩服靠着自己的努力进入这样的大学的他们,其实说起来,在翻译稿件认识的这两位来自贫困地区的外系的同学自强自立之余也挺傲的,在定期送稿件的接触中,言谈之下,从相对贫困省份来到这里的他们对社会极差的现实的感想让方有容听得担忧,存在的贫富极差并不是这个城市的独有,不去适应,那根本就无法在这个城市生存,马加爵的例子只需要一个就行了,多事之余,借着一个适当的机会,邀请了他们一起去张校长的技术培训学校去见见那些接受技能培训的年轻人们,种种原因下未曾接受高等教育的他们对未来充满期待。和这些都在努力的学技术的年轻人们相比之下,自身的优越­性­让他们心绪也豁然了很多,社会的现实下就是努力再努力,既然不可改变,那又何必让自己的心情备受压抑呢。

得到承诺,已经混得很熟的学友乐得嘻笑得推搡起来,以前为了不被拒绝而绝不开口借物品的他们也渐渐有了想要相信别人双手的信心。“机遇面前,绝不能放过!”犹如宣誓般自我打气的他们百忙中也不忘了叮嘱着有稿子赶紧送过来。将原稿数好,那翻译后的U盘也收好,掏着内衣口袋,今天出门就带了稿费,本想午餐时间去一趟,现在正好顺便把稿费支付了吧,他们还可以用其做点其他求职方面的准备。哈着手掌心等着接稿费的他们嬉笑等着数钱。

“你们!都过来!”

严厉到凌厉的大喝将挨着脑袋分稿费的几个人惊得一起回头,身后,肋下夹着教案的教授铁青着脸盯着他们。

啊?为什么?他们有做错事吗?现在是下课时间吧。从错愕的他们旁边陆续穿过一些离开教室的同学,看过来的视线有些讥诮。

顺着别人的视线再相互瞧瞧对方手中的钞票,肯定被误会了,怎么办?是辩解一下?还是抬脚就溜?在收拾教案还没离开的老师严峻的注目下,勾肩搭背有分赃嫌疑的三个人站了起来往楼道的答题室挪。

惨了,惨了!方有容缩着脑袋缩在最后,像他这种靠关系和金钱获得接受高等教育的旁听生在学校内素来颇有争议,上周他还旷了这位教授的两节课,这次一定要倒霉了,会不会带家长?

不是去答题室,是全部被押解到了办公楼,究竟是什么被误会被抓包,他们仨还都拿不准,感觉都挺紧张的。一般的主课老师基本上除了上课时间和规定的解惑时间段之外都是不太见得着人影的,更不会多管闲事,要是当真被惦记着,那事态可就严重了。

旁听生的存在本来就是颇有争议的事情,而在这旁听生将社会上严重的不良风气带进老师更是让本就对世风不正很有看法的导师很是恼火,搅乱大学校风的旁听生不严肃的态度是学校内校风校纪的毒瘤!态度再如何端正也不能接受这样的指责的,有错在先的方有容得要解释一下,旷课是他不对,可也没必要将他和饭桶连在一起吧。知识分子不带脏字的训话和遣词造句上的造诣实在让人无地自容。在系办公楼内备课的助教们也好奇过来瞧瞧究竟什么情况。

同情着被谴责的小方和两位外系同学不知道该不该Сhā话。

教务主任过来问问情况,顺手将那些放在一边的原文书随意看了一下,书不是新的,里面有一些专业注解,看得出是专业书刊,“这是什么?”

“是化学刊物,定期请外语系的勤工俭学的同学帮忙翻译。”总算逮着机会分辨两句的方有容向恼火着的老师解释当时他们仨不妥当的行为,道:“他们明天要参加面试需要购买应聘穿的西装,刚才我是在支付他们稿费。”

还在恼火的导师怀疑的盯着做出解释的方有容。事实就是这样,其他两个一起点头,随身带着的翻译好的U盘内的数据就是证据。仨个一起诚恳看着这位刚才火大的老师,急切要把事实说清楚的他们也很沮丧,想来也对,几个大男人凑在一起嘻嘻哈哈分钱,看上去是有那么点猥琐,也不能怪当时这位导师想歪了。

看了端正态度的他们仨,兼教必修外语课程的主任道:“把你的课程表让我看看,我记得你从没有来上过外语课。”

除了外语之外,理科也都不在这课程表的范畴内,倒是别的系一些课程的具体时间有标记。看着放在文具盒上的这课程表,主任不无玩味问:“你对外语和理科有什么意见吗?”

“没有。”绝对没有。总算逮着机会说话的方有容道:“我是从乡镇学校毕业的,说是高中毕业,其实也就是高二的底子,跑了三五年的销售,高中的课程也忘得差不多了,重新拾回书本,外语和理科对我来说太复杂了,所以我一开始就选择了放弃。”

“你是自费来过来深造想要学点东西的吧,交来有什么样的安排?你有理想吧。”

这把年纪还没有理想,那做人也太失败了!这位主任在调侃他吗?

“中介。”方有容毫不迟疑。做中介是在好几年前就决定下了的发展目标。和朋友们相识就是一个个“牵线搭桥”的过程,将一根空置的线牵连到另外一根空闲着的线上,为别人带来一份利益的同时也为自己拨动了七分快乐。现在他已经帮这边的化学系的几位有心于专业科目的年轻助教和西北那边的研究员牵上了线,这种“中介”的成就感最是让人愉悦了。从回课堂深造就放弃了外语和理科的他从来就没把自己定位在创办实体经济的人才这个定位上,小民小农的定位挺适合自己的,努力一份自己热衷的小事业,何尝不是一个美好的理想。

中介?这个理想听起来有点奇怪,这很容易就能联想到房产中介或是求职中介,这算不得是什么理想,只是一份工作吧。别人的理想也就不予以置评了,在那两位外系的同学还有特困生证明的佐证下,还有联系到的在外系做辅导工作的助教的电话证言中,他们仨总算从搅乱校风的罪名中脱离出来,勉强算是过关了,最终,方有容还是得到了口头的警告。

谁说旷课是大学的一道风景线的?那是完全不负责任的谣言!沮丧的方有容敲击着键盘继续积极修改着未来事业的企划战略书。

细雨81

理论加实际的企划书存在不少实际问题,最大的问题还是出现在定位的创新上,电脑中的一些资源需要再次的整理,一通通修改,还是总觉得自己的企划战略书中缺失点什么,究竟会是什么呢?想也想不出来,嗯,不着急,还有很多时间来完善。

暂时搁置这份企划书,整理着书桌了的零散着的书本,桌上­精­美陶艺花瓶内的马蹄莲已经成了永不凋零的绢花马蹄莲了,它的花语是方有容毫不迷茫的安心等待的源泉。

细细摸摸绢制花瓣,心里暖暖的同时不免为别人有点可惜,借他西装面试的两位同学都没有得到相应的岗位,今年的就业压力在不断显著,直接体现在就业率和薪酬上。合上电脑的他很明白,能将未来方向发展的目标做出规划并且极大可能会实话的自己是幸运的。

看看电话,还是没有号码进来,上周专程跑了一些茶庄的他将出游带回来的茶叶派发出去,想有可能就帮着搭上销售路子,很可惜,至今也都还没个回音,希望有所收获的心情延续着,明天再去磨叽磨叽吧。

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为别人牵线搭桥已经成了他的一份乐趣了。

用自己力所能及的能力将自己成为周边朋友周边不可或缺的一份子,这就是他的理想和愿望,或许在旁人看来点狭隘,可这就是他所能及的能力。什么是狭隘,世界无限大,生活区域无限小的现在,彼此彼此罢了。

每天不知道为什么忙碌的时间在跳跃着往前,烈日炎炎的夏日远不如证券市场的炙手可热,各种各样的中央调调控措施的紧刹下,脱缰的牛市不断超出资深专家的预期值不断上扬中,无数的目光盯着明年的奥运年,那即将来到的期待将所有人的信心指数推上高点,一系列针对­性­的政策和加大税费力度都没有将这份信心指数降低一点点,一双双渴望的眼睛盯着大盘跳动的指数的每一个变化,连带方有容都在期盼得盘算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分红?

时间的流逝将本有的预期值拉大,这次他家则刚不在家的时间的时间有点长。当张校长家的长子向来做客的盛家小小妹妹炫耀绿领巾始,他家则刚还没有音讯。

期待着情人归来是晨间,盛家阿姨电话到了,召集着久未过来起动的孩子们回家聚聚。

是有好久未见盛家阿姨了,现今一家人想要聚一下越来越不容易了,在职场中忙于事业的盛三他们永远是脚步匆忙,当各自有了需要经营的自己小家庭后,更是少频繁往来的契机,这次,在盛家女主人的召集下,放下手头上永远忙不完的事物跑回来吃白饭了。

捧着花,在门外盘算着要加强“五指山”凝聚力的方有容颇为小心,据他所知,阿姨捐赠给老家学校的教学楼就这个把月要竣工了,陪阿姨回去的差事无论如何也要推给盛三,上次他和盛则刚回去的过程太过显摆,已经被爹妈的口头加鞋底警告多回了,他也是要脸面的,这把岁数再被追着抽就太难看了。

盛家有不一样的热闹,进门的方有容就别开了脸,很不忍心去看那已经彻底抛开小淑女形象的盛三的闺女,那半年前还羞涩胆怯的小姑娘已经很会撒欢了,跑前跑后忙个不停的同时还不时跑过来把耳朵贴在妈妈的肚子上听听,对妈妈肚子里的小生命,小姑娘的要求比较高,一定得要个小弟弟才可以。作为后爹,盛三学习着面不改­色­心跳端坐着,经验和理论证明,人来疯的小孩还是别招惹的好。

送出鲜花即卷起袖子帮着忙了起来,这点眼­色­,素来会察言观­色­的小方还是有的。

看看乐和着围着盛家女主人跑前跑后的小方,除了聚会之外没时间见面的各位都有点看不下去了,不免有点好奇,盛家大公子出个差的时间是不是太久了?难道小方就没一点点担忧和不安吗?

这个城市中,哪有人会把自己内心中的底线让人轻易被看透看穿。担忧和不安当然是有了,要不然他天天烧香­干­什么。对他而言,盛则刚不对感情产生偏移,让他多年的感情毁于一旦这样影视剧情出现就万事过关,其他的状况则就自动过滤出注意的范畴之外了......其实,除了诚心拜佛烧香作揖之外,一个人所能及的力量并不强大。

勤快的端来了饮料,分为咖啡和清茶两种,方有容邀请大家享用。

第一杯是给盛家阿姨的;第二杯当然是盛家姐姐了。接下殷勤递过来的清茶,实在忍不住笑意的盛家姐姐每次见着小方就要乐一回,果然像徐翊形容的那样-宠物,没有表面上那么坚定不移的小方挺用心的,可比弟媳要有眼­色­的多。夫人这样说,徐翊也当然附和。

“你不用这样殷勤,我也会站在你这边的。”接下香浓的咖啡,盛三承诺,一旁的她自然也应下,小方给人了的印象一向很好。

“谢谢啊。”方有容乐了,瞧,还是盛三最通透,最实在了。

好!“五指山”全部通过,人脉尽在他的掌握中,盛则刚就像他手掌心中的一条毛毛虫,随时可捏住七寸,就算他家则刚再­精­明,想要出一点幺蛾子也得给他脱下一层皮来。拿起最后一杯咖啡品茗的方有容想着就觉得乐。

“听说你在以后要做中介?”避开小方不明所以的­奸­笑,离开宴还有会儿,找话题聊聊的徐翊问道:“什么­性­质的中介?说来让我们帮你参考参考。”这话题得到注意,都看向小方,依照他们看来,对社会适应­性­很好的小方结业后的去处有太多很多好的选择,倒是他要自己办个中介公司有点让大家想不通。

对这个“中介”行当的定位有些好奇的各位看向小方。

谁?谁说的?这样一极的机密是谁泄露的?大嘴巴的枕边人不在家很久了,谁?是谁?!

顺着方有容惊讶的目光,徐翊瞄瞄小方,逃课不是事件,被逮得上办公室才是事件。

嗔怪着徐翊大嘴巴,吹枕头风的是盛家姐姐,盛家姐姐含蓄道:“我听母亲说的。”

盛家女主人看着小方,“你们系的教务主任是我的熟人,你能进去旁听也是他帮的忙。”

难怪那次那位主任那么客气好说话,方有容哑然,也就是说他逃课被捉什么的乌龙都被知道了?

“是你们说旷课是上大学必经的一道风景。”企图为自己翻身的方有容将矛头指向徐翊他们,去年聚会热议旅游时,一伙小资产阶级是这样的说的。

被率先指责的徐翊好笑着,“是风景,也是门‘艺术’,被逮住那是你自己活该。”

是活该,不被同情的小方恼火着,他家则刚就不在家小半年,他就被这样不被人待见,实在太让寒心了。“还在修改中,还没到集思广益的时机。”他拒绝展示自己­精­心的企划,创意可不能被大嘴巴窃取了。

对小方的“中介”企划,除了好奇之外,别人也没什么多余的想法,感觉上其实也挺适合不太消停的小方的。

“等你毕业了,我就把你私房钱你发展。”虽然不知道小方想要经营什么样­性­质的中介,总比蹦出要做外贸或是其他实体行当要现实得多,“从面相上就可以看出来小方注定和实体无缘。”盛家阿姨权威的做出判断,被拘于一处的小方像是笼中鸟,到处展着翅膀撒欢的才像小方。

这算是安慰他吗?小方无语了好几秒,算了,既然已经被晓得了,那就把储存在电子邮件中的文档拿出来请大家帮着参考参考吧。

凑在一起看着小方的认真规划的未来发展的企划书,该怎么说呢,这份理论加实际的企划书的格式很规范,整个方向也挺严谨,也颇具战略­性­,徐翊和盛三传阅后递给别人看,盛三确定道:“这是你的企划?”

“绝对没有抄袭。”方有容紧张了一把,有什么问题吗?

“你毕业后,就拿着这个去张校长那应聘业务主任吧,我觉得应该没问题。”徐翊直言,“这哪是什么企划呀,根本就是拿着张校长的技术培训学校这个外壳说话,想”借壳上市“,小方挺鬼­精­的嘛。”

“哪有!”方有容抗议这种不负责任的言辞。

盛三完全认可徐翊的判断,看,上面的暑假时间都给标得清清楚楚,想在事业和休闲中并存的小方果然狡猾。

“我们会支持你的,凭着这份加强培训学校再就业的战略型的企划书,你能就聘得上业务主管一职,要是张校长坚决不聘用你,我们帮你联合陆风把他家小儿子拐回来,放手­干­吧。”调侃着的徐翊笑着,整个企划都是拿着人家学校的再就业状况来规划布局的,张校长可有的乐了。

真的是吗?这难道就是他一直觉得缺失的地方?

“算计着人家学校现有资源,这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这也是资源再利用嘛。”徐翊安慰着一脸艰深的小方,有心有眼­色­手脚还很勤快的小方挺适合,当然,按照企划,张校长的学校规模应该再扩大些才对。

传阅过的其他人对此不予置评,只不过,细想想,私立技术培训学校有暑假吗?

这份成笑柄的企划书成了晚餐开胃餐,不得不说,年初盛家大公子半真半假的一句话在潜移默化中触动了小方一点点私心。

晚宴中,盛家阿姨没有提起老家的事情,离巢的子女都有自己的小家庭要经营,坐在女主人的席位的她让人感觉有些朦胧。

天不早了,小家成员都准备各自归巢,犹豫着是不是留下的方有容被抱着困顿的小闺女的盛三叫住了。

按照示意,从盛三口供中掏出张银行卡。

给他的?有点意外,“这是什么卡?我不缺钱。”

“是你给我炒股的本金。”盛三说了个简单的密码账号,可随时提现。“大哥不在家,我们商议下做了保守的跟进,把本金都提出来了,所得的收益还都留在股市内动作,适当的时候再提现,目前还不是时机。”博弈市场一片繁荣,而实体经济却承受着原材料上涨和外汇升值的压力,最近接二连三的出台的一系列的政策调控也都趋于收缩,这促使他们做了保守的决定。

是吗,不懂行的方有容没有意见和建议可提供,既然卡中的是自己的本金,那就赶紧收好吧。

看着小方,盛世三道:“大哥没个电话吗?”走进职场的盛三纨绔十足的盛则刚愈加佩服,盛则刚以考察名义出去已经大半年了,整个公司的经营运作居然还能安之若素,那舶来品的专业经理人制度和专业会计监管体制值得参考。

“他从不喜欢打电话。”方有容笑道:“想起来,我们俩还没怎么通过电话呢,很好笑吧。”

转身离去的盛世三一点也笑不出来,盛则刚出去这么久是以前没有过的,希望一切都安好。

细雨82

目送子女们离巢,盛家女主人转身招呼着没有跟顺风车的方有容回屋。

深秋的晚风吹着身上凉飕飕的,应了声的方有容哆嗦了一下,赶紧进屋。

盛则刚不在身边,存在感有点单薄的他多少有点拘束,想了想,挺起胸膛,既然以前曾经在所有人面前半真半假的说过要等上六十年的­肉­麻话,那就没必要装模作样的矫情了。

想得硬气,行动也顺畅,瞧着前面走的盛家阿姨,方有容盘算着是不是把隐匿在他家鞋柜里的青石盘子交代出来,想了想,还是等他家则刚回来再督促上缴吧。

天不早了,各自回屋休息了,洋派的和盛家阿姨道声晚安,方有容去了他家则刚的房间。盛则刚的房间一如既往像是样品屋,整整齐齐的床铺上透着点孤寒气息,那盆不见阳光的兰花倒是长得挺旺,修长的叶子看得人赏心悦目,他家则刚已经欠了他好几个红包了,可别忘了要他支付延斯的红包利息。

时间总在手指缝中不知不觉的流逝,深秋的寒气席卷西南的时刻,网络显现出他力量,许霆这个名字让舆论都在其而喧嚣哗然,争议中,在相隔不到一个月也判决下来的社保基金的判决结果将这场争议趋于白热化,将那乌云笼罩的城市中增加了几分寒意。重视着这场判决的无数目光所关注的是那判决书背后通过法律文本获得宽广的自由裁量权的时候,他们的权利难道可以膨胀到这种程度而没有一点约束吗?就连向来看帖不回的的方有容也凑合上去严正抗议一下。在沉重舆论话题中渡过元旦,舆论和民意在抗拒中咆哮,新年的钟声敲响的同时也将充满期待的心情震烈了一条小小的缝隙。 民意和司法在较劲中看出了司法在退却中丧失了他本应有的尊严。

现实和理想的差距素来是大得无边无涯,迈进期盼已久的奥运年的第一天成了纪念和迎接全盛一年的开端,喧哗的庆祝中,备受争议的话题再次被新话题淹没,凑在荧屏前再一次认真填写着预售表格,人人都在企图抓住那最后的好签。百年奥运,百年梦想,这在家门口的机会当然都想参与一份了。

期待着见识见识今年元旦就已经归国的那位科学家的大家接到了张校长的告假电话,他的俩宝贝儿子被生母带回娘家时被冰灾给困住了,素来气候湿润的西南如今是一片冰原,聚会是铁定来不了了,能在春节前赶回家的可能都说不准了。听了这话,徐翊也赶紧招呼灾区域边缘的爹妈过来过年,混乱中,一致通过,这次聚会暂时往后无限推延,反正过年过节,各人都有安排。

没个人安排的方有容蜷着床上拿着遥控调着频道,看来情况真的很严重,冰灾对春运的影响成了众多媒体节目的主题,央视新闻也在天天讲,要不是有自己的熟人在那样的环境中,这种几分钟的新闻还真没有关注的意思,哦,可怜了,张校长家的两个小朋友也正好检验一下大自然所展现出来的威严。

都开始春运了,春节也日渐临近了,他回不回家?

家乡的爹妈哥嫂的生活顺风顺水,年中,大嫂如愿以偿生了个自己的孩子,全家乐融融的,上月爹妈还特地托运捎来入秋打的新米,那乐和劲从电话中直接穿透过来,为哥哥欢喜的方有容被刺激得无比郁闷,愤愤然咬着被套,他家的则刚死到哪儿去了?

心中有所依恋才会倍觉空虚,探身捞取了床边的电话机给盛家阿姨拨去问候的电话去,就像李家父母所言,他是个很狡猾的人,哼,生意人的眼光就是尖利,狡猾又怎么样,这就是他了,幸福是要自己去创造的,他!不要失去盛则刚。

“阿姨又不在家?”闷闷合上电话,想来也奇怪,一般过年过节的,阿姨都不在本城,这是上哪儿去?

不想回家的方有容决定自己过春节了,目前他只关心的是他家则刚有没有露头,要是被他逮着在外闲逛没在第一时间回家报备的盛则刚,他一定不轻饶。

和预想中一模一样,爹妈对他不回家过年无所谓,被抛弃了般的方有容真想冲回去大吵大闹一顿,嗯,最近终于开始沉不住气,开始烦躁了,收敛收敛,赶紧做事去。

寒假了,多半朋友回家了,还有几位借着春节假期的忙碌留下准备勤工俭学,寒假时间虽然短,可这个时间段留下来被聘用的话,那报酬一般都不会低,对大街小巷都很熟悉的方有容帮着找些工作机会。

哈着气,挤出涌动人潮的地铁,看看时间,去徐翊那边蹭吃蹭喝去,免得被最近一直堵截企图让他来对应李家父母的赵晓逮住。

­精­神良好的小方看得盛家姐姐有点拿捏不定,如盛三所言,这小方是心胸宽广呢,还是没心没肺?

方有容晃动脑袋看看大红喜字还没有剥落的四周,春节来临之际,屋内屋外收拾得更添喜庆。过年的氛围十足,那冰箱的存货应该不少吧,得盘算着带走点。

“本来想去阿姨那边看看有什么要帮忙的,没想到阿姨不在家。”方有容为自己跑来蹭吃蹭喝找着合适的理由。

“那是肯定的,大小节日,母亲都是在父亲那边的。”盛家姐姐笑眯眯着,她挺欢迎小方的,正好,一会儿吃完饭帮她家阳台的玻璃擦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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