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父亲?没意识自己反被算计的方有容盯向盛家姐姐。
瞅了一眼似乎被吓得不轻的小方,她反而好奇起来,“你吃惊什么?”
迅速摇摇头,方有容干笑道:“那个,因为你们结婚的时候,我没看到您的父亲,所以......有点那个想法......”
浅浅笑了一下,盛家姐姐道:“不是要刻意瞒着谁,只是没必要说而已,他是个很忙的人。”转移开话题的她道:“取消了这次聚会,我以为你会回老家。不回老家的话就在这边吃饭,盛三他们也会过来。”
从老家接来过年的徐翊的妈妈端出茶水招呼着小方。接下待客的茶水,方有容很乐,少了预设的期待,那份关心让人很自在。
徐翊回来了,最近形式有点新变化,撇开正业的他忙碌得不可开交。一看到小日子过得挺滋润的徐翊,方有容就上火,凭什么他形影只单的,徐翊这般春风得意?
“你想打什么鬼主意?”对上小方不善的视线,除了想笑之外,徐翊没什么感想,没后台的小方没什么侵略性。
废话连篇的拉锯战没有开始就被电话铃声给掐断了,电话是盛家阿姨打来的,靠着电话机接电话的方有容挺感动,阿姨找他有什么事?呼呼,邀请他一起过年吗?可怎么没直接打他的手机?一边接过电话一边摸口袋,口袋中的手机不见了,一定是在地铁站被人捏了顺了,赶紧递着眼色招呼徐翊帮他报停,都是奥运年了,怎么也不文明一下。
徐翊一个劲撇嘴,这话怎么说,这电话机是他家的吧,小方还不拿自个当外人。
盛家阿姨招呼得很简单,立即让他们去一家医院,拿着笔记下具体地址好床位号的方有容手指头一个劲的颤动,看得一旁的徐翊也跟着紧张起来,怎么了?
确定记好了地址,盛家阿姨就匆匆挂了电话了,一把拿过词本,盛家姐姐沉沉问着:“妈说了什么?是......则刚出事了?”
不知道,电话里什么也没说,似乎也不好说的感觉,方有容紧张得手都在发抖了,示意老婆找上盛三一起出发的徐翊安慰着小方,不过,对大半年都没不知所踪的大舅子会出现在医院的可能,按照剧情惯例,应该不是什么好事。
“先要做好最坏的打算,那么一切就都不是问题了。”徐翊只能这般鼓励小方了。
最坏的打算?对,没错,先把事情往最坏处盘算也是加强心理防线的好想法,收拢一下单薄的衣襟,赶紧出发。
瞧着捞着桌上的水晶烟灰缸就窜起来的小方,这种行径让徐翊很把握不定,道:“你拿烟灰缸干什么?你......不是想拿这个砸你家则刚吧?”
“哪能呢!”看看未经大脑就捞起的厚实的烟灰缸,方有容心虚道:“怎么可能......”
看着正义凛然的小方,无法把握小方和大舅子这种另类感情的规律,有点发瘮的徐翊道:“你把那个放下吧,早说了,我们是绝对站在你这边的。”
不清不愿放下厚实的烟灰缸,方有容心中打鼓,他家则刚缺胳膊少腿都不是问题,要是像浒剧情中的男主角一样失忆忘了他可绝对不行。
母亲的来电匆匆忙忙的,没有得到有效的线索,不过,十有八九就是盛则刚的事情了,究竟出了什么大事?拿上大衣的盛家姐姐也心神不定起来,来不及和徐家两老交代了,电话中和盛三说好会合的路口,立马各自出发。
在探视时间段内,医院里人来人往,空气中约会漫着消毒蒸药水的气味,熏得本来就紧张的大家格外紧张。跟着穿梭过一道道走廊,越来越是清净,在护士的指点下,找到了他们要找的病房。
那是特护病房吧,透过玻璃窗向内看,里面密集的仪器和跳动的一个个曲线看得每个人脚下都在发软,在门边和医生说着话的盛家阿姨看到他们一起到来,反应却淡然。
进了门来,单独的病房内设施就是一级棒,消毒水的味道也淡些,只是那病床上躺着的人为什么把被子要拉得遮住了脸?
瞬间的愁伤透过了心脉,方有容放声大哭:“你快给我醒过来!你还没把遗书好,还没把全部财产过户给我!你妈妈、姐姐和盛三他们一定会把我赶出家门去的!”
“他是在开玩笑吗?”盛三哑然向从身后擦过来的一位做出询问。
“......是在开玩笑。”
“他真的是在开玩笑吗?”也盯向身后跟着他们进来的这位,再看看哭得趴下了的小方,盛家姐姐和徐翊都感慨,小方是何时从宠物成了祸害?怎么之前没个预兆?
“他真的是在开玩笑!”那位向斜眼瞅着的盛家女主人郑重申明。
哭天喊地的,怎么也不像是在开玩笑吧,几名白衣医生瞧着特好玩,暂时放下手边的工作看热闹起来。
单眼皮,品味差,还特别不可靠,又有点娘娘腔,“把财产留给我再死!”越想越觉得冤枉委屈的方有容痛哭中一把揪着被子掀了起来。
啊!!!被一把掀开的白色床单中人让方有容惊得从地板上窜了起来。
一把揪住乱喊乱叫的小方的耳朵,盛家阿姨忍无可忍了,这是开玩笑的地方吗?
精神和视觉双重受惊的方有容耐住耳朵的痛感,盯着被掀起的白色床单内的人,哪来的大叔?这位大叔是谁?
蒙着脸躺在床上装死的大叔也满脸困惑的瞧着哭喊着要他把遗产都留给他的年轻人,“你......是谁?我为什么要把遗产留给你?”
“对不起,......”已经知道又成了乌龙主角的方有容被捏着耳朵扔到一边,接住他的那熟悉的怀抱和那气味让他全身都僵住了,根本不用猜,那是他家则刚回来了!
不理会闹了乌龙的小方,“父亲。”盛家姐姐和盛三恭恭敬敬的过去。其实刚才还真不能怪小方会闹出这样的乌龙,当时不止只是小方,他们也被白床单遮住脸的气氛给懵了,亏得小方先把持不住,不然,他们也要热泪一把了。
这是盛家的男主人?徐翊连忙也跟上规规矩矩行礼,这是第一次见岳父大人呢,赶紧给留下好印象。
细雨83
没留下好印象的方有容脚下还在发着软,之前瞬间绷紧的心情瞬间又释放之后,那虚脱的感觉正在慢慢的回力。
回应了子女的问候,盛家男主人的精神看上去还不错。看来,用白色被罩遮住自己看来只是吓唬子女的一个玩笑。
盛家姐姐上前帮着把散落的被子折叠整齐垫在父亲的腰后。靠着折叠好了的被子坐着,对女儿介绍的女婿感觉还满意。盛三没带媳妇过来,当时接到电话所得的信息挺瘮人的,以为一定是盛则刚出事了,就没和快到预产期的妻子说,错过见父亲的机会,多少有点可惜。
看着女儿和盛三好会儿,他道:“你们都长大了,结婚没有能参加,对不起,委屈了。”
“哪有委屈了,收到您专程给我们买的礼物,高兴还来不及呢。”少见撒娇的盛家姐姐靠着父亲低语着,站在病床边的盛三只是看着,在感觉上似乎有点陌生。
和子女们笑谈几句之后,他把目光落在刚才扑上来哭喊着要他留下遗产的年轻人身后,他眼亮了。“是......则刚吗?”
“是我,爸。”放开拥着方有容的手臂,走向病塌的盛则刚让所有人眼前一亮,别在深绿军大衣肩上的那表示着威严的徽章让人有意外之外的不意外。
盛则刚过去握着伸出双手的父亲的手,靠着父亲的盛家姐姐起身让开了。
靠着被子的他仔细看着儿子那肩上的徽章,感慨中,分出一只手紧紧握住在床边整理靠背的盛家阿姨的手,那份柔情看得旁人都有点不好意思了。紧紧牵着手靠在一起说着话的三口看得人暖呼呼的,只是,这长子的优先权是不是有点过?闺女和小儿子也应该上前掺和掺和吧。
被撇在一边的盛家姐姐和盛三都没有什么反应,似乎这种情况已经熟悉得不得了了,安静中,感觉上总有那么点不太和谐的感觉。
“你做的很好,我们家的长子就是可靠。”看着长子肩上的徽章,他感慨也看到了趋前的方有容,“我们家有四个小孩吗?违反国策是不应该的吧。”
“所以我的小名才叫‘千金’。”交谈的话题有些颠三倒四了,努力争取好印象的方有容赶紧顺着话风往下溜,解释方面,不在乎这一时半会儿。
小方确实不拿自个当外人,嘴巴甜甜的,看来是赖定盛家了,作为正牌女婿,徐翊对此颇为不满意。别人也只有当可忽略的。
是吗?“你刚才说要我把财产全部留给你是什么意思?”对刚才发生的一些问题,盛家男主人还是想要点解释。
一众瞧着正在积极表现的小方,这个问题可不太容易进行反驳,任谁一般都不喜欢在金钱上有所牵连,要是不能好好对刚才的非正常表现个合理的回答,那小方肯定惨定了,也真是的,平常没那么贪财,怎么今天嘴巴中漏成这样?是作秀还是真心的?
“......”已经留下相当不好印象的方有容绞尽脑汗寻找着适合的词汇进行解释,“我常听老辈人说金钱是万恶之首,惹上说不清的金钱问题,死人也会翻身。所以,当时的情况下,就冒犯了。”
这孩子嘴巴还真会说。老辈人有这种老话吗?看着凑过来的小方,大家都觉得这小方确实是越来越像是祸害了。
这个解释算是勉强过关吧。
“好了,没事了,你们回去吧。”靠着床沿边坐下的盛家阿姨招呼着子女们离开。
离开?那怎么可以?这么好的向老丈人献殷勤的机会怎么能放过!
徐翊连忙道:“妈,我们留下照顾爸爸吧,您回家休息啊!”被掐了一把的徐翊跳了起来回身,是谁在掐他?
重重掐了他一把的是他自己的老婆。
你掐我干什么?张着口型询问着的徐翊非常不理解,这可是床前扮孝的大好机会,怎么能放过?
对,这是什么意思嘛,一旁的方有容看得也很不理解,长辈生病住院了,晚辈照料床前是理所应当的,子女理所应当要随时照应在闲塌前,这般看了一眼就自个儿回家放任不管,做儿女的难道不愧疚吗?方有容反对这种人情淡漠的方式,过分!大不孝!
“叔叔,您想吃什么?”不拿自己当外人的小方和积极性的做出孝顺的表率。
“医生,请问我岳父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忌口呢?”支持小方的徐翊也积极趋前,病房内这些密集的仪器设备看得人觉得很不安,丈母娘这般紧张兮兮让他们来见一面,丈人应该是有什么大症状才是,这样的关键时刻怎能置之不问呢?做儿女的可不能这样。
自家的子女都没有要留下的意思,倒是外姓人都在抢着献殷勤,旁边的医生看得都有点好奇了,微笑道:“盛先生没有病,只是例行身体全面检查,明早就可以回家,不需要有人看护,也没什么忌口。”
这样吗?是真的吧?不是要对他们这些家属要隐瞒什么吧?
盛家姐姐向盛三打着眼色,一起推了徐翊和小方出去。
“小方抢着献殷勤也就算了,你就别跟着起哄了。”盛则柔对丈夫的没眼色颇为不满。
这多少有点无情的言辞让一直有那么点妻管严趋向的徐翊怔住了,他家则柔待人是冷淡了些,对他的父母也是清淡,可没至于不孝,这里面有什么缘故吗?
靠着床沿坐下的盛叔叔拉着长子和妻子的手乐融融的根本就没在意这边的起哄,对其他子女的淡化多少给人一些淡漠的感觉,这长子的待遇是不是也太高了?
没会儿,盛则刚也站了起来告辞出来了。
“真的不要我们留下啊?”不理会盛家姐姐对他指责,方有容轻轻合上门出来的盛则刚确认,要是在他们老家,长辈住院不去照看那可就是大不孝,会被街坊邻里在背后指着脊梁骨骂的。
“别管了,母亲是为了父亲而生的,打扰了母亲的这份幸福,我还不想挨揍。”这是啥意思?听上去很有哲理又很有独占欲的感觉。
回身看了那间合起门的病房好会儿转过身子的盛则刚发布命令,“回吧。”
长子这么这说了,那就回了吧。一行人按着原路回走,穿过来时的一道道长廊和回廓,好奇怪,这个医院有这么大吗?路有这么长吗?夜幕在日光灯的照耀下,弥漫着消毒药水的医院给人森寒的感觉。
寒意中,自己凉凉的手被一只温暖的手带进了个更温暖的口袋中,好温暖。
看着身边的盛则刚,两只手在深绿色的呢子大衣的口袋中十字缠绕着,方有容乐了。
“你们不用随意猜测了,爸爸是例行检查,没有别的问题。”走出了医院,盛则刚道,“今年是不是回家过年,等妈的通知吧。”谢绝了顺载的心意,盛则刚道:“我想和小方一起走走。”
再次瞄了盛则刚军大衣上的徽章,尽可能保持着不大惊小怪的他们各自开车离开了。
走在霓虹闪烁的街上,连续的阴天将空气中的寒气放射的十足,并肩走在街道,没有目的往前走,跑着向前,有无限走下去的感觉。
“今天是我服役的最后一天,这种衣服明天就不能穿了,专程穿给你看的,怎么样,很帅吧。”掸掸大衣上没有一点灰尘的大衣,说着这话的盛则刚带着三分轻佻。
退役是什么意思?就是说以后不会在随意失踪了?趋前借着路灯和路边的霓虹灯的光线下仔细上看了看,深色的呢子大衣是比其他的衣服看上去要显精神得多,方有容笑着,帅不帅无所谓,重要的是这个男人是他的。
夜幕下手牵牵手靠着一起往前无目的的走,在衣兜中紧紧相扣的十指透着满心的温馨。
有大半年没见,这份相见之下的无语蔓延着一点点羞涩,憋了半天,费劲脑汁寻找出个不影响气氛的话题的方有容道:“那个,我一点点提问,你们父亲是做什么的?”
“就那么想知道?”盛则刚瞄着他家憋了半天才想出个话题的他家有容,大半年没见,会害羞了,真可爱。
当然了,最主要的是想晓得似乎无比恩受的盛家阿姨却和他分居两地,似乎很不符合逻辑,“要是不方便说也没关系,我没那么八卦的。”
小样儿,并不想隐瞒什么的盛则刚笑道:“答案是:张校长家小儿子规格标准答案。”
张校长家小儿子对付长辈的无敌标准答案?那是什么?稍想了一下,方有容侧头道:“‘长大要做个科学家?’是科学家!”
盛则刚默认了这个答案的正确性,“并不是要隐瞒或是刻意不说,而是父亲是属于母亲的,也就没必然提起的必要。”
细雨84
再次听到这么煽情的话,感觉怪不好意思的,长辈的爱情故事向来是晚辈最喜欢听的八卦,竖起耳朵,方有容倾听得很仔细。当然,这浪漫的夜幕下,他家则刚不会辜负了他这种好奇的。说起来,上一辈人的爱情故事和现在年轻人的爱情没什么区别,只在于是否肯用心罢了。
感觉着他家有容超八卦的气氛,盛则刚失笑得补充道:“告诉你哦,曾经为了这, 我们三个都曾经孤独郁闷得跟个傻瓜似的。”
听得津津有味的方有容很好奇的想像着盛家三姐弟像傻瓜的似的会是个什么模样?唔,想像不出。拿胳膊推了他家则刚一把,“哪是什么附属品,就算是又怎么样,真心相爱下的再生品是属于衍生品。”白了一眼这个至今还在算计自家老妈的小资,他家则刚够不知足的,想当初,他高中一毕业就被爹妈忙不迭往外撵出门挣钱去,要是他去跟爹妈吵要什么精神上的慰藉,那十之八九被爹妈各搧上两巴掌。
衍生品?在口袋中捏了握在手掌中的手心一把,盛则刚失笑道:“最近学得挺多的嘛,来,说说最近的事情给我听听。”
这小资转移话题的本事还真有一套,既然他家则刚这么给面子,那他也别耍宝了,他家则刚在家的日子里,发生了好多话题要汇报呢。
这大半年是是非非的话题就从那逃课出游后被捉开始,听到他家有容的窘事都被母亲和徐翊晓得的窘状,惹得盛则刚大笑不断,这一声声大笑将寒意赶得远远的,依偎着向前,盛则刚答应着一定帮他家有容报仇去。
在夜幕中相伴往前,聊着别人,聊着自己,一咱飘摇的走着,远远的,那不够敞亮的路灯下的小巷边自发形成的夜市在临近凌晨的时刻显示得孤寂,今天风大寒气重,客人也就少,坚持着的摊主也准备着要收摊了。
互相捏了温暖得都有点发汗的掌心一把,默契得一起走了过去。除了实在有困难,谁家会在这种临近春节的寒夜练摊,都帮上买点东西就是一种帮助。
看着过来的行人,准备归纳货物收摊的摊主暂时放下手边收拢的活计,注意着客人所注意的物件热情的着推销。
仔细对比后,认真买下些物品,付钱的时候,彼此都有一份欢喜。
走得远远拐过一道路口,再回身看去,起伏绵延的高楼华夹层中,在昏暗的路灯下忙着收拾摊子的他们的背影坚韧无比。
一手拎着购买来的物件,一手再次揣着他家有容的手在口袋中,并肩往前的他们在话题上有着短暂的停顿
隔了会儿,方有容低语,这次寒假,他所认识的同学圈子里就有好几个同学因为家乡严重的冰灾而没有回家,除了勤工俭学的部门给介绍的工作之外,晚间练摊也成了他们的额外的一份工作,挣钱不重要,为将来寻找工作积累社会经验成了首要,就业的困难也体会到了,真希望明年是个好年份。
“会的。”在口袋中紧握的手指再次散发着热量,怜悯和慈悲那都是虚伪到极致的心态,在这个城市的生存本就需要支付比别的城市要高得多的成本的,在这个两极严重分化的城市中,这种不可回避的现实除了自我去努力适应和解决之外,没人能长期可帮助。
家,在相依中到了眼面前。
打开家门,转过玄关,鞋柜边摆着的拎箱看得方有容怔了一上,回头问道:“你回来过了?”
“回来的第一时间当然要向你报备了,”将买来的东西随手放在一边,靠着鞋墩换棉拖鞋的盛则刚顺口问道:“对了,你放在鞋柜底下的房产证哪去了?你换地方藏了?”
“你怎么知道我把房产证放在鞋柜底下?”拎着拦路的箱子,方有容吃惊得回头瞧着他家则刚,那房产证可是他精心藏在鞋柜的最低下最深的部位大毛拖鞋里的,这, 他家则刚都晓得?
瞧了大吃一惊的他家有容,盛则刚好笑道:“放心,放心,这次你藏得很好,我还没找着。”
白了他家则刚一眼,心中不平的方有容这才想起了另外一件更重要的事儿,“对了,你把你的‘青石盘子’弄回来干什么?明天赶紧给送回去。”家里出了个随意算计自家存货的内鬼,可得小心了。
什么青石盘子?他家有容的欣赏水准实在有待提高。换鞋进屋子,解着衣扣脱下外套的盛世则刚把大衣给方有容,“收起来压箱底吧。”
接过这厚实的军大衣,瞄着大衣内的制服,方有容摸着碰触在手边的徽章上的茶纹,轻轻道:“还是干洗一下再收起来吧。”
“不用,就穿过两回,今天是想专门穿给你看的,没想到你没在家,打电话到姐姐那边,那边说你们上医院了,我立即就过去了,一路上就看见你们在前面跑,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没想到会看了一出小品。”话说得轻巧,当时还是很紧张的,一前一后到了医院,平时的教养让他不习惯大呼小叫,追在脚步越来越匆忙的他们后面,那都奔跑起来的焦虑看得跟着的他也紧张在意了起来,只是没想到随后一进门就瞧着他家有容哭天喊地的那么些一出,害得他为了把笑给憋下去可费了好大的劲。当时他家有容究竟是怎么想的?真有等咨询咨询。
推了一把调侃他的盛则刚,穿着这一身说着轻佻的话,挺不适合的。
抱着需要好好安放的方有容打开卧室的门的那瞬间就立马心虚了起来,跟着进来的盛则铡看着满屋子子素白的马蹄莲笑了。
卧室内的窗台、床头柜和写字如上都摆满了素白的马蹄莲绢花,这是大半年前所没有的。
好心虚的方有容刻意忽略着这些,只是脸上的红是遮掩不住的了,舍不得买鲜花就每周买上几束马蹄莲的绢花回来自我陶醉一下,这不,一不小心居然储存得有点泛滥了,大老爷们成天算计着花的花语来自我陶醉,感觉实在不好意思呢。
摆着这些又不是他故意的,“总不能将好端端不会凋零的绢花任意处理了吧,这可符合现今的确环保节约的理念。”推了在他身后哈哈笑的盛则刚一把,也不知道收敛,笑得这般轻佻,真可恶。
这种推辞听得盛则刚哈哈笑,最好笑的是他家有容居然脸红了,可真是奇迹。
细雨85 (完结)
挨挨碰碰中,粉粉的气氛荡漾在卧室内,心儿也活跃起来。
“哎,”一拐子过去,推了一把磨蹭着他唧唧歪歪的盛则刚,“真的收起来不再穿了?”
解衣领上金属纽扣的手指顿住了,看着脸上红潮未退的方有容沉静下来的双眸,盛则刚顿住了。尽注意了他家有容倒着长的嘻嘻哈哈的闹劲,却差点遗忘爱人那紧紧吸引住他的那有心又肯用心的本质,这让盛则刚沉默又惭愧,是,方有容一直就在这个社会的中央从未曾迷失方向。
“可以,穿上它只是一时机缘,一直以来的尽责尽力足以让我毫无遗憾地脱下它。”解下领扣的盛则刚将脱下的上衣交给方有容,道:“收起来吧。”
胳膊上搭着个外大衣的方有容瞅着递到眼面前的又一件上衣,哼,真会耍派头,他家则刚似乎忘了这个家谁是老大了。一把接过,算了,今天就暂时不计较这个排名问题了,看来一眼直言尽责尽力的盛则刚,从不想多言的方有容转身将衣物铺在床上,道:“把裤子一块给我。一会儿脱一件,也不嫌累。”
这会儿空调的暖劲上来了,卧室内也暖和了起来,盛则刚脱下长裤递过去,真是的,他家有容说话不能温柔点吗?
接过脱下的裤子,一起平放在床上按着原来的烫缝仔细折叠着。
看着仔细折叠制服的小方,捏出一直床头柜上花瓶中的绢制的马蹄莲,靠着床栏边的盛则刚若有所思得翘起了唇角,“盛三应该更想穿上它吧,可惜。。。。。。”
“别说刻薄话,”抬眼瞧了他家则刚一眼,方有容道:“就事论事,认真不算是什么缺点。”
看着方有容,靠着床沿的盛则刚缓缓道:“那年的事,你不觉得委屈吗?”
怔了一下,抬眼瞅着靠着床沿边沉静看着他的盛则刚;盛则刚沉静的看着方有容,曾经一段心照不宣的往事,该知道的,他都知道着。渐渐暖了起来的卧室中散发出些压抑的气息。
“噗、噗”指着靠着窗栏边站着的盛则刚,方有容抑制不住得大笑起来,且笑得夸张到肆意。
认真等着答案的盛则刚被笑得莫名其妙,顺着笑歪到床沿下的方有容指过来手指方向,他低头看着自己。脱去外大衣内是套装,现在脱了带保暖功能的质地良好的套装后,显出其内上灰下黑两色不一致的保暖内衣来,脚下配着双赭色的大头棉拖,这上下一身,这让平时及其注重形象的盛则刚看上去显得特可笑。
“这就是典型的‘败絮其内’吧。”上下三色的盛则刚激得方有容都笑得喘不过气来,不是他不仗义,实在是盛则刚平常讲究的都龟毛了,乍然看到他这副大叔的派头能不把他笑趴了么。
抬脚向肆意讥诮他的方有容笑趴下的后背踩去,盛则刚不平着,今年寒流不断,会来得匆忙,只顾着了保暖,没在意内衣款式,至于被笑成这样吗?真过分。
挥巴掌推开按摩着他后背的大毛拖,发癫的方有容抱着肚子从床边沿爬起来,哎呀,笑的太夸张了,床上那折叠好的衣服都快散了,赶紧把衣服收进落地大衣柜的顶上当镇宅的压箱底去。
“你——”上床拉上被子半躺下的盛则刚招呼着“把睡衣给我拿来。”
真会使唤人,随手抛了一套睡衣过去的方有容也顺带翻出自己的睡衣。
说不介意那可就太违心了,只是又不是什么大事,犯不着非得费心仔细记着,方有容早就不想曾经的那点点小事了。更何况,自那以后,盛三就像亏欠了他似的,“少了活跃的盛三压抑得都不像和他差不多的同龄人了,你还是关心一下这个吧。”借着这场笑闹,把那些没必要回味的往事顺便消隐了去。
听着这话的,系着睡袍带子的盛则刚手下的动作停滞住了,抬头盯着站在床边数落着他的方有容,那表情木得一点也没个灵动。
“怎么这么看我,?”方有容赶紧低头扫视了自己的上上下下,很好呀,脱了外套的他的里面穿的可是间高档的超薄羊毛毛衣,入手丝滑,质地优等,单穿的效果很好着呢,当然,那是从盛则刚的衣柜拽出来的,盛则刚对此有意见吗?
忽略小方的疑问,探身向前一点点,“有容,你觉得‘正常’的盛三会是什么样子?”盯着小方的盛则刚一脸不怀好意,“你以为像你这年纪还有打滚撒赖的吗?要不,你闭起眼睛联想联想盛三像你行事看看会有什么样的效果。”
这是啥意思?那就联想联想吧,陪着盛则刚一起幻想的方有容脑中显出扫视嘻嘻哈哈的模样。。。。。。,没会儿,满脑子就添堵了起来,立马中止了这种无聊的想象,方有容笼着双手哈着寒气,汗,好诡异,真对不住盛三沉稳的大好形象,太对不住了。
“看,你太高估扫视的可塑性了吧。”也放弃无谓联想的盛则刚继续打击着都发寒得抖了抖的他家小方,“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倒着长的。”
伸手捏了那弹性十足的胳膊一把,说什么呢,一个劲窘他的这家伙还真会上杆子往上爬。不过,这话中的意思是讽刺呢?还或是有别的什么?
“你不喜欢吗?”挨着他家则刚,方有容小心了,回过头好好想想,和同龄的盛三相比,他平常的作为是有点过了,看来两个人的感情太过和谐,也是个问题啊。
瞅着虚心求教的小方,盛则刚哼哼着,“要不是喜欢的不得了,能被你压在这个家的第二把交椅直到至今都还翻不了身么。”既然他家有容一贯曲解他精心准备的感情誓言的大量前科,那他也就不咬文嚼字了,大白话了吧。
呼呼,这意思就是喜欢了,方有容乐了,这种甜言蜜语听起来怪让人不好意思的。
看着他家继续倒着长的有容,“过来,”盛则刚伸手发出了爱的邀请。
卷起一边的睡衣,挨着推了一把,飞了个小眼色,“等我,一会儿就到。”最后还打出个飞吻的方有容再被捉到之前一溜烟跳进了浴室。
狐狸精,九只尾巴的狐狸精!一如既往没偷袭成功的盛则刚恨恨不平的栽回床上,抓过身边的双人枕头大力拍打着泄气,嗯,一会儿看他怎么收拾他家有容。
热热的水洗净污秽,泡得全身软绵绵的方有容笼着半干的发丝在浴室中对着镜子找出了个不错的的造型,再裹上柔软的白色睡袍,准备做得完美之极,为自己打上一百二十分的方有容晃向卧室。
卧室的床头灯的光度调在暧昧道了极致的那种光色,呼呼,他家则刚就是懂情调。
泛着纷纷气息摇着过去的方有容挨着他家则刚磨蹭着。。。。。。
这是咋回事?他家则刚怎么没有一点反应?扭开灯瞧着被增亮的光线惹得往被子中缩了缩的他家则刚,挨着床边的方有容跳起来,睡着了?真的睡着了?
推了两下,翻了个身接着继续酣睡的盛则刚让情动意动的方有容气的牙痒痒的,大力拍打着被子下的他家则刚,太过分了,怎么可以这样?大半年不见,难道——,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七年之痒?
赶紧板着指头算算年份,可不,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到现在可不是过了七年多了么。不行,绝对不行,七年之痒识别人家的事,他家是他说了算!
对未来生活质量警惕起来的方有容来开被子,拍打着不顾他自个儿酣睡的盛则刚,“起来,你给我起来!。。。。。。”
“几点了?好困,让我先睡会儿吧。”深深困意中,盛则刚拉会被掀开的被子翻身继续做梦。
“不行!”
拉扯住居然被夺回去的被角,自诩一家之主的方有容严词拒绝了,寒流来袭的深深夜幕中,为捍卫未来幸福的他在努力着,这种努力将在未知的将来也会坚持不懈的坚持下去。。。。。。
(正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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