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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女子江湖 > 八

话还没说完,贺媛那漂亮的小嘴忽地一张,一股白烟喷了出来,全都喷散在林天的脸上。林天只觉得眼前一片朦胧,慢慢地软倒在地上。

贺媛蹲下身来,轻轻抚着林天的脸庞,“我知道你还是爱着我,要不,你也不会对我这么不设防。”她低下头,深情地抚了抚林天的发际,“当年若不是你不愿意成亲奇Qīsūu.сom书,我又怎么会嫁给秦穆?你不知道,女人想要的,始终还是一个安定的生活……所以我一直想不明白,你今天为什么会成亲?苏云那个小丫头有什么好的?”忽然,她的嘴角又挑起一个笑容来,“不过你放心,虽然我得不到你,但是,我也不会让别人得到你的!”

苏云头一低,咚地一下碰到了桌角。她一下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竟然撑在桌子上睡着了。

桌上的红烛早已燃尽,只留下了一大摊猩红的痕迹。

苏云看了看窗外,天际已经开始微微地发白了。

新婚之夜,新郎竟然彻夜未归。苏云不禁有些气恼,不过,心里更多的还是着急,着急他会不会出了什么事。

苏云推开新房的门,清晨带着潮湿凉意的空气迎面扑来,让她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她迈出门来,走到院子里,犹豫着该自己出去找他还是该找人帮忙。

就在左右为难的时候,她发现,右手边的一间客房的房门打开着一条缝隙,里面还透出了隐隐的烛光。

那不是林天住的客房么?苏云皱了皱眉,上前轻轻推开了房门。

房间里,桌上的蜡烛只燃了一半,林天仰面躺倒在床上,衣不掩体,脸上,身上,布满了一个个鲜红的­唇­印。

“他背叛了我!”苏云激动地站了起来。她快步走过去关上窗户,然后背过身靠在上面,“而且,竟然还是在新婚之夜!”

“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误会?”青蕾皱了皱眉头,小心翼翼地说。

“我不管有没有误会,”苏云咬着牙,坚定地说,“我只知道他背叛了我。我的感情容不得一点背叛!”

“那他就这样一直跟着你?”青蕾认真地看着苏云,问。

苏云眼睛垂向地面,轻轻地点了点头。

“这两年来,一直如此?”

苏云咬着­唇­,再次点了点头。

“两年了,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青蕾突然站了起来,声音也明显增大了许多,“你也太不近人情了。”

“啊?”苏云看到她突然那么激动,十分吃惊地抬起头看她。

“对不起。”青蕾注意到自己的失态,忙平复了一下心情,坐回了床上,“云姐,你应该明白,得不到的东西固然很珍贵,可是,可以得到的才更珍贵啊!”

苏云定定地看着她,没有答话。

“你一直拥有他,所以并不知道不能得到所爱的痛苦。”青蕾的语调开始有些走样。

苏云盯着她,突然开口问:“这就是你离开蒙古的原因?”

青蕾低下头,眨了眨有些发酸的眼睛,轻轻点了点头。

苏云走过来,扶住她的双肩,轻声说:“我明白了,好妹妹。”

“真的?”青蕾抬起头,睁大眼看着她。

“嗯。”苏云微笑着,轻轻点了点头。

“那我去告诉他!”青蕾站起身来,冲过去打开了窗户。

“等等!”苏云急忙伸手想要拦住她,但,青蕾已经跃过窗户跳到了对面屋顶上。

那黑衣男子依然盘腿坐着,一动不动。他只是睁开了眼,看着突然跳到面前来的青蕾。

淡淡的月光伴着他冷冷的目光,让青蕾不禁联想到了猫头鹰。不过,他可比猫头鹰帅多了。

“不要用这种眼光看我,我会以为遇到了一个冷血杀手。”青蕾忍不住开了个玩笑。

出乎意料,他竟然笑了,而且还笑得非常的好看。

“对不起,”他开口了,并不是想象中那种会冻伤人的语气,“没有吓着你吧?”

青蕾忽而有些眼花,似乎看到了记忆深处的那个人。她摇了摇有些发晕的脑袋,微笑着说:“我们交换吧!里面有人在等你。”

“什么?”黑衣男子的眼睛变大了。

青蕾的笑意更深了,“你去还是不去?机会只有一次哦!”

“啊……谢谢!”黑衣男子慌忙起身,一个飞跃,跃进了青蕾刚刚跳出来的那一扇窗户。

不一会儿,那扇窗户便关上了。

青蕾在黑衣男子原本坐着的地方坐了下来,抬头看向天空,一弯亮眼的新月正静静地悬在空旷的夜空中。

“明天会是个好天气呢!”她对自己说。

第二篇 一命还一命(一、二)

挥别了苏云和林天,青蕾驾着雪儿继续向南进发。

看到这小两口和好如初,青蕾的心里也开朗了不少,虽然还是抹不去那个人的影子,但刚穿过关口时的那份­阴­郁和伤感已经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一份怀念,一份期待,期待属于自己的明媚天气。

不过——青蕾小心地从怀里拿出一个包好的手帕,仔细地打开,轻轻地抚摸着里面那一只­精­致的白玉耳坠——连云姐和林大哥都没有见过这样的耳环呢,看来,要通过这只耳环确定自己的身世很有难度啊!

正沉思间,一阵刀剑相交的声音传了过来,青蕾愣了一愣,及刻策马奔了过去。

路旁空旷处,已经倒了好几具绿林打扮的壮汉尸体,中间站着一个白衣白裙的女子,手里的长剑还在慢慢向下滴着血珠。

不远处,一个农家女打扮的女孩瘫坐在地上,正拼命用破碎的衣服遮挡着身体,一脸惊恐地看着这一切。

青蕾忙从包袱里拿出一件披风,让那个农家女披在身上遮住身躯。再抬头看时,那个白衣女子剑已回鞘,正轻盈地走过来。农家女惊叫了一声,裹着青蕾的披风向远处跑去。

白衣女子看着农家女惊恐的背影,叹了一口气,轻轻摇了摇头,又转过头看着青蕾,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你不逃么?”

青蕾瞧着她一身滴血不沾的白­色­衣裙,正诧异着,听她这么问,抬头冲她一笑:“逃什么?要是我遇上了,也会这么做的。”

“呵呵……”白衣女子爽朗地笑起来,“原来是同道中人,幸会幸会!叶秋儿有礼了!”说罢,抱了抱拳。

青蕾也照样回了一个拳礼:“青蕾有礼了!”

“哦,青蕾……”叶秋儿若有所思地打量了一遍青蕾那一身充满异域风情的装束,又歪着头看了看一旁正自己肯着草皮的雪儿,“你……从关外来的吗?”

“嗯,”青蕾点了点头,“我从蒙古过来的。”

“准备去哪里呢?”

“杭州。”

“哦。”叶秋儿高兴地眨了眨那对漂亮的大眼睛,“太好了,我正好也要去杭州,难得遇到一个这么相投的女子,我们同路好不好?”

“好啊!”刚刚和苏云他们分别,青蕾本还有些舍不得,现在有个人要与自己同行,况且还是这样的奇异女子,青蕾自然求之不得。

一路上,青蕾和叶秋儿两个人有说有笑,聊得十分投机,大家都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不知不觉间,天­色­暗了下来。两人便找了处离大路较远的河流旁,扎了个简易帐篷准备过夜。

大凡女孩子都很爱­干­净,于是就都很爱洗澡。因此,待夜­色­完全降临后,两位姑娘便宽衣解带,把身子完全浸入了清凉的河水之中,用河水洗掉一身的疲惫和尘埃。

这南方夏季的夜晚,早已没有了白日的炎热与烦躁,甚至还带上了些微的凉意。月光淡淡地洒下来,在波痕粼粼的水面印下了丝丝的光亮。

青蕾酣意地泡在水中,很舒服地享受着河水的冲刷。叶秋儿站了起来,准备到岸边拿她们脱下的衣物过来清洗。也就在她背朝着青蕾的时候,青蕾很清楚地看见了她后背上那个奇怪的疤痕,那一个和她光滑细致的背很不相称的痕迹。

那是一个扁长形的痕迹,应该是结过痂了以后,新­肉­长出来留下的。看得出当初的伤口很深,而这个疤痕正处在后心窝的位置,以这样的深度,恐怕当时已经贯穿了心脏。

“你背上……”青蕾欲言又止,不知道该不该提起。对于女孩子来说,这样的疤痕无疑是一块心病。

叶秋儿转头越过自己的肩膀看了看,然后转过身来,抚着前胸说:“你说这个么?”

此时,青蕾才注意到,她的胸前,和后背对应的地方,也有一个同样的疤痕。

她整个人是被这个伤贯穿了的!

青蕾惊骇地瞪大了眼睛:“这……这似乎是剑伤……”

“是的,”叶秋儿抚摸着胸前的伤痕,淡淡地说道:“这是被一把叫做白无的剑所伤。”

“那……你……”青蕾看着那骇人的伤痕,张着嘴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我竟然还活着,是吧?”叶秋儿淡淡地笑着,眼神飘忽,“那是因为,我和一般人不一样,我的心,在右边。”

“啊?”青蕾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事。

“要是普通人,怎么经得起白无这一剑?”叶秋儿的眼神黯淡下来,“还是从背后中的剑……”

“背后?”青蕾有些不解,“谁能在你背后出剑?”

叶秋儿笑了,“当然不是谁都可以,我的剑法虽不敢说数一数二,也还不至于受制于人。”她停了停,眼睛里似乎有东西在闪动着,“除非是特别信任的人……最信任的那一个人……”

沉默。

朦胧的月光下,叶秋儿的思绪似乎有些飘离。青蕾看着她,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不过,我没死。”叶秋儿又笑了起来,她转回来看着青蕾,“好了,我去拿衣服来洗。”说着,就自顾自地向岸边走去。

月光照着她美丽的后背,和那个与美丽后背极不相称的狰狞的疤痕。青蕾突然间明白了——原来,每个人都会有一道这样的疤痕,不管是在身体上还是在内心里,就算是像叶秋儿这样爽朗的女侠,也会不例外。

伤痕吗?

青蕾把手轻轻放在自己的胸口,感受着里面那颗正微微跳动着的心脏。

这里面曾经也有个伤口呢。不过,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久得似乎已经不会再痛了。

还记得,也是在一个这样的夜晚,天空一样的晴朗,月光却显得更加的清冷。那个男人,那个让她一直无法忘怀的蒙古男人,对她说:“你是个汉人,你原本就不属于草原。”

也就是在那个晚上,他正式和一个蒙古族女子定了婚。

远离草原,远离他。

最终,青蕾只能这样决定。

如他所愿,现在,她已经回到了中原,回到了汉人应该呆的地方。

只是,她已经没有一个亲人,至少没有一个能在她声旁嘘寒问暖的亲人。虽然就快要回到故乡,可是,那以后呢?她该何处安身?

站在热闹的城市中心,青蕾感到了完全的陌生与无助。

虽然完颜伯伯给她描绘过无数次杭州美丽的山水,虽然也曾在梦里无数次地徘徊在杭州城的街道,然而,现在,青蕾就站在杭州城内,却找不到一丝熟悉的味道。

本应熟识的故乡,现在却是那么的陌生……这是一种多么落寞的感觉啊!

她在街上漫无目的地闲逛着。

身上的衣服已经换过了,不再是那个穿着异域服饰的奇特女子,现在看她,已然一个清新自然的江南佳丽。

不知不觉间,青蕾走到了官衙门口。看着布告栏里的那些通缉告示,青蕾无奈地笑了笑,上去揭下来几张,叠起来小心地放进了腰间。这一路走下来,她就找到了这一种生存的方式——也就是俗称的赏金猎人。

这时,旁边走过去三五个衙役打扮的人,打头的那个穿红衣的回过头来,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青蕾对着他的背影撇了撇嘴。不过也是,女孩子­干­这个的确实不多见。

转过身来,青蕾正准备离开官衙,忽然发现街对面的房顶上站着一个人,一个白衣白裙的女子,正呆呆地看向这个方向。一阵微风轻轻带起她的衣袂,像极了不慎落入凡尘的仙子。

那不是叶秋儿么?

自从来到杭州城以后,虽然住在同一间客栈,却常常见不着她的面,也不知道她在做些什么。不过,青蕾知道,谁都有自己的私人空间,即使是最好的朋友,也没有理由去­干­涉。

房顶上的叶秋儿似乎一点也没有意识到青蕾的存在,她仍旧痴痴地望向这边,一动也不动。

青蕾看她丝毫没有从房顶下来的意思,也不便去打扰她,便自己离开了衙门。

杭州的集市倒也十分热闹。青蕾左顾右盼,看得十分的新鲜。当她被一个摆着各种各样小饰品的小摊粘住了眼睛的时候,突然感觉到腰间微微地一动,连忙伸手一摸,发现系在腰间的钱袋不见了踪影。

她回头一看,一个衣衫褴褛的小乞丐正迅速地钻入人群之中。青蕾急忙快步追了上去。

只见小乞丐十分熟练地左穿右梭,在集市的庞杂的人群之中如入无人之境——那是因为,人们看见他都很自然地闪身一躲,自动为他让出一条路来。而青蕾就不得不拨开前方的人群才能跟上去,显得颇为费力。眼看着小乞丐越来越远,就要跟丢,青蕾转了转眼珠,转身钻进旁边的一个小巷子,在人们看不到的地方一纵身上了房顶。

房顶上视野开阔了许多,街上的情景全都一目了然。小乞丐已经跑出了一条街,一晃身就钻进了另一个小巷子里。

青蕾起身跃过几个房顶,正好看见那个小乞丐缩在墙角里,手里拿着她那个蓝­色­的钱袋,正得意地把里面的银两往外倒。

青蕾飞身下地,一把抓住小乞丐拿着钱袋的手腕,就势一个反扣,把他扣在了墙上,动弹不得。

小乞丐倒也十分机灵,他并不挣扎,乖乖地由着青蕾把他扣在墙上,嘴里讨好地叫着:“姐姐饶命!姐姐饶命!”

青蕾依然紧扣着他不放,骂道:“小小年纪就不学好,看样子还是老手嘛!走,跟我去衙门去!”

“别,别,”小乞丐慌忙说:“姐姐,好姐姐,我把钱还您就是了,您就饶了我吧!”

“你这姐姐叫得还真顺口啊!”青蕾又想气又想笑,不自觉地就放松了手上的劲道。

“嘿嘿……”小乞丐顺势泥鳅似的往旁边一溜,摆脱了青蕾的控制,他跑开几步,回头冲青蕾挥了挥手:“姐姐再见!”然后钻进拐角的巷子里不见了。

青蕾无奈地摇了摇头,俯身捡起散落一地的银子装进布袋系回腰间。一抬头,却看见小乞丐自己又跑了回来。

青蕾正奇怪着,只见小乞丐一把拉住她,一脸惊恐地看着她喊道:“姐姐救命!”一边喊着还一边直往她身后躲。

这时,一个彪形大汉跟了过来。这人一身武夫打扮,袖子撸到手肘,腰间悬着一把大马刀,坦胸露怀,再加上一脸的大胡子,全然一副市井莽夫的样子。

青蕾看这架势,一把将小乞丐从背后揪了出来,“你小子又偷别人东西了吧?”

“不,不,没……没……”小乞丐连连摆手,手忙脚乱地仍旧往青蕾身后躲。

看他怕成这样,青蕾微微有些诧异,回过头来,却正好对上那莽汉直勾勾地盯着她的眼睛。

青蕾吓了一跳,本能地往后一缩。

那莽汉回过神来,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小蚂蚁,这小妞不错嘛!”

青蕾闻言一惊,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见身后传来小乞丐越来越远的声音:“对,对啊,李大哥!我正准备把她押过去的,谁知道您就来了……我就先走了啊!”

那大汉嘿嘿笑着,伸手就来抓青蕾的胳膊。青蕾后退半步,上身后仰,右脚就势向大汉胯下踢去。对于这类好­色­之徒,青蕾从不留余地。

谁知那大汉身子一蹲,手掌向下一压,钳住了青蕾的脚踝。青蕾一惊,没想到这莽汉功夫倒还了得,忙两手前探,直取大汉双目,大汉自然松开她的脚抬手来护住双目,青蕾迅速缩回手,转身旋体,摆腿向大汉的头部踢去,大汉一仰身闪过,两人各自向后跳出半米来。

“这还青天白日的,你就敢调戏良家女子啊,李嚣!”

随着一个略显低沉的男声,房顶上突然飘下一个红衣捕快来。

那捕快面容俊朗,一袭红衣加上黑­色­薄纱的帽子显得十分英姿飒爽,手中的一把白­色­长剑,更是增添了几分英武的风姿。

是他啊!青蕾看着他,想起了刚刚在衙门他看自己的那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你胆子还真大啊!”他开口说,“大白天的也敢大摇大摆地出来晃,忘了你还在被通缉的吗,强盗杀人犯李嚣?”

被通缉的么?青蕾不觉地伸手摸了摸收在腰里的那几张通缉告示。

“你……你是谁?”李嚣看着他那身红衣,谨慎地后退两步,背对着墙,还拔出了腰间的马刀。

红衣捕快笑了,道:“在下卓清风。刚才在逛街,发现通缉犯也在逛街,一时好奇,就跟过来看看。”

“卓……卓清风?!”李嚣一惊,手里的大马刀咣当一下掉在地上,他顾不得去捡,转身就往巷口跑去。

青蕾的鞭子早已抽出,往他脚下一甩,便缠住了他的左脚,再用劲一拉,李嚣就啪嗒一下扑倒在地上。

“事先申明,”青蕾说,“这个可是我先盯上的。江湖规矩,凡事要讲个先来后到的。”

“哦,”那个叫卓清风的红衣捕快双手环抱在胸前,饶有兴致地看着青蕾,“原来你知道他是通缉犯?”

“当然了!”其实,刚摘下的通缉令青蕾都还没有认真看过,“而且最后动手的是我吧?”

“当然是你,”红衣捕快笑着说,“反正我抓他又不能领赏金。”

第二篇 一命还一命(三、四)

这个李嚣,样子倒是长得挺嚣张的,居然就值一百两银子,真是!不过,也得益于他,又能凑合一阵子了。

青蕾揣着银票回到客栈,正好是晚饭时间,客栈的大堂里已经坐满了人。

“青蕾妹妹!”

原来是叶秋儿,她独自占据了一张桌子,冲青蕾招着手。

“叶姐姐,原来你已经回来了啊?”青蕾走过去,坐了下来。

“对啊,”叶秋儿示意店小二再加一副碗筷,“这几天只顾忙自己的事,都没时间和妹妹你说说话呢。”

“没事,叶姐姐,你忙你的。”青蕾说。

“你不问我在做什么吗?”叶秋儿扬了扬她漂亮的眉毛。

“看来你现在准备告诉我了。”青蕾笑着说。

“你很有意思嘛!”叶秋儿哈哈大笑起来,笑声爽朗而­干­脆。“其实,我只是在等一个人。”她收住笑容,拿起桌上的茶杯,轻轻晃了一晃,“听说这几天他会到来杭州,所以我一直在等。”

“等到了吗?”青蕾接口问。

“等到了。”叶秋儿的嘴角泛出了一抹笑意,她放下茶杯,抬眼看着青蕾,“对了,你今晚有空么?”

青蕾有些不解地看着她,不过还是点了点头,说:“有。”

“那,能不能帮我个忙?”

帮忙当然可以,完颜伯伯也说过,为朋友两肋Сhā刀嘛!

不过,青蕾看了看手中拿着的那个紧紧封了口的牛皮纸信封,十分不解。只不过是送一封信而已,搞这么神秘­干­嘛?甚至还挑在离城一里之外的这个树林子里,感觉跟接头似的。

青蕾仔细打量着四周,一会儿便找到了那棵枝叶上系着一块白绢的小树。

应该就是这里了。青蕾兀自点点头,站到树下,开始东张西望起来。

远远地走来一个人,青蕾定睛看去,居然是卓清风!就是今天在大街上遇到的那个红衣捕快!只不过,他现在换了一身青衣布衫,比起白天的英资飒爽,更多了一份儒雅清幽的气质。

卓清风看见了她,眼里顿时飘过一抹失望的表情。

“怎么会是你?”他礼貌地冲青蕾笑着,“我还以为……”

“她说不想见你,让我送一封信过来。”青蕾忙说。

“哦,那多谢了。”卓清风伸出一只手来,“把信给我吧。”

看他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青蕾悄悄撅了撅嘴,把信递了上去。

“妹妹闪开!”一个声音忽然凭空传来,一阵冰冷的剑气随即直奔青蕾后背而来。

青蕾一惊,忙侧身一闪,等到她转回身来看时,一柄长剑已经没入了卓清风的胸口。

而握着剑柄站立在眼前的,正是叶秋儿。

“你……”叶秋儿愣愣地看着卓清风,突然大叫起来:“为什么不躲?”她的眼角已经溢出了两滴泪水。

卓清风看着她,嘴角微微上扬,竟然挑出一个笑容来。

“这是我欠你的,”他说,“我刺了你一剑,自然应该还你一剑。”

“你……你……”叶秋儿哽噎着,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卓清风依然温柔地笑着看她,眼睛里有着一些让青蕾十分羡慕的东西在闪动。

“能再见到你,太好了……”他说,声音渐渐开始微弱下来,“我还以为,再也没有这个机会了……”

“你……你什么意思?”叶秋儿带着哭腔说,她的手依然抓着那把已经没入卓清风胸膛的长剑剑柄,不敢动弹。

卓清风还是笑着看着她,幽幽地说:“我抱了你这么多次,怎么会不知道你的心长在右边呢?”

“你……你……”叶秋儿已经泪流满面了。

卓清风轻叹了一口气,道:“我当天如果不刺你那一剑,你如何能活到今天……只可惜,我的心没有长在右边……”他的声音越来越微弱,终于支持不住,身子渐渐向地上软倒下去。

“不要!”叶秋儿大叫一声,抱住了他的身子。

“叶姐姐,要救他就赶快啊!”青蕾看着卓清风已经发白了的面孔,急得叫起来。

“救他……”叶秋儿茫然地看着卓清风,似乎才反应了过来,“救他!对!我要救他!”她一把抱起他,向着杭州城的方向就飞奔而去。

青蕾正要跟上,眼睛的余光忽然看到卓清风那把白­色­的长剑掉在地上,便蹲下身拣了起来。谁知那叶秋儿轻功实在了得,又是情急,等青蕾拣了剑再站起来时,早已看不见她的踪影了。

青蕾跟着卓清风流在地上的血迹追了一程,却在离城不远的地方跟丢了。

难道是进城找大夫去了?青蕾这样想着,进了杭州城。

敲遍了杭州城内各大医馆药房的大门,招尽了各位呵欠连天的大夫们不耐烦的白眼,青蕾也没有找到叶秋儿和卓清风的影子。

叶秋儿能把卓清风抱到哪里去呢?

青蕾万分不解地寻思着,无奈地又慢慢踱回了那个出事的小树林里。这时,天渐渐的亮了起来。青蕾低头看着地上已经­干­涸了的血迹,暗自责怪自己轻功浅薄没有跟上叶秋儿。

忽然,只听见“哎呀”一声大叫,前面山崖上突地掉下一个人来。

青蕾忙运气一跃,跃上半空,接住了那个人,再缓缓地落下地来。

那个人已经吓得脸­色­发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喂,”青蕾把他放在了地上,“你没事吧?”

“没……没事,”那人抚着自己的胸口,总算是缓过了一口气。他冲青蕾点点头,上气不接下气地说,“谢谢,谢谢姑娘相救!”

“不客气。”青蕾抬头看了看山崖,低头问他:“你在上面­干­什么?怎么会掉下来呢?”

“啊,对了,我的药筐还在上面。”那男子也抬头向山崖上望去。

“药筐?”

“嗯,啊,对了,我是医生,来采药的。”那男子站起身来,拍了拍衣服上沾染的泥土。

“医生?”青蕾不由得仔细打量起他来。这男子倒是长得清秀爽朗,挽着一个­干­净利落的发髻,一身整洁的灰­色­粗布衣衫,是有那么几分医生的样子。

“那山崖上有一株长势很好的龙葵,我刚才想把它采下来,结果……”那男子眼睛一转,看到了青蕾系在腰间的那把白­色­长剑。“白无?怎么在你这里?”他奇怪地问。

“你认识这把剑?”青蕾有些惊讶地看着他。

“当然认识啊!这是卓清风的剑嘛!”那男子说,“不过怎么会在你这里?对了,昨天晚上是没有见到他的剑……”

“昨天晚上你见过他了?”青蕾忙问。

“是啊。”

“和他在一起的那姑娘你也……”

“你说叶秋儿?”那男子说,“见过。昨晚叶秋儿把卓清风抱到我那里去,不过……”

“不过怎样?”

“不过,”男子叹了一口气,轻轻摇了摇头,“伤成那样,没救了……”

“没救了……么?”青蕾也长叹了一口气,有些伤感。

“嗯。”那男子点点头,“不过我给他扎了几针,暂时封住了他的心脉……”看到青蕾期待地看向自己,那男子连忙又说:“我是被叶秋儿求得没招了|Qī-shū-ωǎng|,才给他扎了几针,其实也没什么用,只是延缓了一些时间而已……”

“哦。”青蕾失望地收回目光。

“不过……”

“不过什么?”青蕾又期待地看着他。

“叶秋儿不相信我,又把卓清风抱走了,还说一定要找到能治好他的人……怎么可能……”

“你这个人!”青蕾有些火大,“说话能不能爽快一点?什么不过不过的?”

“对不起对不起!”那男子连连摆手,“我不是故意的。”

“真是……”青蕾无奈地看了看他,“你要采的药是哪一株?”

“那里,”男子指着山崖顶端隐隐的一簇白­色­小花,说,“就是那株。”

那株小花开在山壁上端,似乎从山崖顶端伸手就可以采到。不过,山顶上杂草丛生,如果俯在崖边伸手来采的话,十有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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