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徐子期放下笔,抬起头来的时候正好看见白小夏盯着照片发呆。ww他扯了扯嘴角没多做什么解释,笑着问她:“听人事经理说你要辞职?是工作上出了什么问题吗?”
徐子期是看见照片之后才笑的吧,白小夏一愣,心想他大概是觉得没必要和自己解释什么,毕竟自己在所有人眼里于季言歆而言也不过是个普通员工罢了,还是个过期的。
白小夏收回目光,点头嗯了一声说:“是我自身的一些原因。”
徐子期问她,“那你还想做设计这一行吗?”白小夏没回话,徐子期想了想又说:“海程绝对算s市里数一数二的装修设计公司,你离开这里,想要更好的学习和发展的机会可是不多了。如果还想的话,我可以破例批长假给你。如果你想改行的话,我有一些朋友的行业前景也很不错,我也可以介绍你去他们那里。”
徐子期显然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白小夏摇了摇头说:“徐总的好意心领了,我还是觉得自由点好。”
自由?设计师不是挺自由嘛,活动时间的弹性还是挺大的啊。徐子期一时之间倒是没反应上来,也许是失去自由太久了,久到他已经忘记自由是什么样的。他刚想松口,又想起徐子斐那情真意切的嘱托来,就将心里的疑问脱口问了出来:“设计师不自由吗?”
“这不一样。”白小夏淡淡的笑了笑,颇有几分看透沧桑的大气,十分洒脱。
“好吧。”徐子期点头,最后还是说了一句:“如果以后还想当设计师,可以回来找我。”
“谢谢徐总,再见。”一拿到徐子期签了字的离职单白小夏心里觉得很轻松,可又觉得好像没了方向。可是她现在还有家不是么?而且,那里现在还有另一个人。那个说家里停水来借宿,结果赖着到现在还住的心安理得的季大小姐。
“季大美人,我的麻烦解决了。”出了海程白小夏就通知了季言歆。
“恭喜,但愿我也能像你一样。”季言歆笑,瞥了一眼在旁边坐的稳如泰山的阮茹虞,心说你解脱了,那是因为你的麻烦到我这里来了啊!
她阮大小姐来谈合作,这合作谈完了还不告辞,等什么呢?难不成还要等白小夏来请你吃饭么?
耶?季小姐有麻烦了?白小夏问:“你有什么麻烦啊?”还不就是公事吧。
“算是,大麻烦吧。”季言歆笑着叹了口气,看见阮茹虞笑着看过来,从她自己的钱包里拿出一张卡片来。
“好吧,那你先忙吧。”白小夏想了想,估计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季大小姐可不会和谁客气,能抓的劳工一律都不会放过。她顿了顿,最后又说:“我也要去处理一些事情。”
“嗯,好,拜拜。”季言歆冷了声调说完果断挂掉电话,转头去看阮茹虞,她正盯着桌上的卡片看的认真。
白小夏听见电话里传来的嘟嘟声,张口就吐出来四个字“言简意赅。”她不由得感叹,就一句话的功夫季大小姐就化身季总了啊。
阮茹虞抬起头来笑眯眯的看季言歆,季言歆冲她微微一笑,对于中途接电话表示歉意。
“季总觉得这字写的如何?”阮茹虞递了卡片给季言歆,又将面前的文件摊开来放好。
“下笔如行云流水,字体纤细圆柔,娟秀姿媚,含蓄中隐隐藏着张扬,自信却不露半点尖锐锋芒。”季言歆的眉头抖了抖,这是白小夏的字,当初白小夏来面试,她的简历吸引自己眼光的第一点就是她的字。虽然这卡片上的字体比起她现在的字显得腼腆稚气,恬静美妙。但并不难看出来,这也是白小夏的字,是她年少时候的字。而卡片上面写着一首诗:人言落日是天涯,望极天涯不见家。已恨碧山相阻隔,碧山还被暮云遮。
白小夏这是思家啊,应该是亲人都不在之后写的。季言歆一想到那时候的白小夏就心里发软,可阮茹虞没明说这是谁的字,季言歆就也不点明又懒得去猜阮茹虞的用意,只是顺着心赞叹:“写的极好。”
“三岁看大,七岁看老。她的字,就是化成灰我也认得。”听到季言歆的评价,阮茹虞就笑了,像是季言歆给出极高的评价是对她自己一样。她看着面前那份文件,若有所思的说:“她写的字,是比年幼时少了几分青涩稚嫩,多了几分圆柔缠绵,姿媚横生,如她长成的人一样,更漂亮了。”也更让人喜欢。
在白小夏露面之前,阮茹虞也派了人找她,可半点消息也没有。要不是上次分公司的陈岩来总公司开会,在自己办公室好奇的看自己桌上的照片说眼熟,自己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她。阮茹虞看见陈岩递给她的文件之后,那字,正是化成灰她也认得的字。
季言歆默默的听着不说话,阮茹虞又说:“我刚认识她那时候,她的人和字是极不相称的。一个漂亮的小女孩,正是花开的季节,却不苟言笑表情空洞。写出来的字体端正是很端正,有股子腼腆稚嫩的气息,却青涩害羞的很。”她笑,笑的很柔和,比平时一惯保持的微笑可是用情多了。她像是在回忆那时候,又继续说:“那时候,老师每天在讲台上讲什么她就会在下面写什么,貌似认真听课其实是在练字。每个字她都一笔一划写的很认真,从正楷到行楷再到行书,带进她自己的性格和特点,有几分女子的圆柔姿媚,又没少男子的洒脱随性。正如她的人一样,脚踏实地又含蓄而内敛。”
“字体没有特别大的变化,可见这人的心性脾气也没有太大的改变,这大抵就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的道理。”阮茹虞最终还是笑着摇了摇头,笑里有几分宠溺,也有几分无奈。
阮茹虞应该和自己年岁差不多,是白小夏的学姐?季言歆表面静静的听她说,其实心里还是忍不住的想阮茹虞此行的目的。她就是来像自己宣扬,什么叫做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这不是摆明了要告诉自己,什么叫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吗?虽然阮茹虞没有明说那是谁的字,可她又是看卡片又是看文件的,身为白小夏的直接领导人,季言歆怎么可能不认得白小夏的字,不知道那份文件是谁经的手。现在她阮茹虞要是说自己不喜欢白小夏,那岂不是在赤、祼、祼的嘲笑季言歆的智商吗?亲情、友情、爱情,她还是分的清的。
话都到了这个份上,这哑谜在聪明人面前还不就是明白话吗?所以季言歆没显锋芒,也不甘示弱的说:“这字体的主人内敛是有的,可是含蓄,并不见得是真实的她。含蓄的时候,是她将爱藏在心里。张扬的时候,就是她将细水长流的情刻画到极致的时候。”她在练字,何尝不是在练心?“当然,这些都只是我个人的粗浅见解,阮总觉得呢?”季言歆微微偏着头与阮茹虞对视,自信的气势显然占了上风。
阮茹虞说:“我觉得人总是会变的,因为人心会变。”可白小夏就是根木头啊,梁子结的太大了,那仇恨该怎么化解?
这是前辈要来抢人的节奏么?季言歆问:“阮总不是相信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吗?看如今这字,您觉得这是人变了,还 ...
(是人心变了?”
“一切都没变。”所以才到了如今这个地步,憎恨越深,越是厌恶。阮茹虞叹了口气说:“季总觉得自己了解这字多少?”
“片面,粗浅。”季言歆摇头说:“我喜欢这字,就足够了。”季言歆能等白小夏愿意写出来给她看的时候,日子还长,总有那么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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