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遥护着她,说“阿奴,我们寡不敌众,你快拿上闵王的手谕,去清临府衙搬救兵。”
她平生的志向就是上阵杀敌,现在虽不是对抗外御,可是与战场无疑,“我不走,我要跟你一起。”
他下了马,“不要任性。”
“哥,你派别人吧。”她逃出了匕首,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
他气极了,指着前面倒下的士兵说“如果他们真是太子的人,若绑住我们,发现你是太子妃,不是表明林家违抗圣旨,那可是杀头的罪名,会株连九族,林家大大小小几百号人都会葬生于无辜。”
怎么没想到这层厉害关系?她脚下一噔冲出人群,回头望去,烟火弥漫了整个山谷,到处鲜红一片,一张黑色的大网渐渐围了上去。刀声。撞击声。惨叫声。战马长鸣声。叫骂声。她睁大双眼,不敢在去想些什么,二哥会没事的?他武功高,人又聪明,定会想到完全之策逃出危难。她被困林家十年,凭他一个小小的计策,支开全部下人,用最快的速度带她逃出林府。上次东北之战,他兵分五路,混淆敌人二十万兵马,以少胜多,大败北凉军。他从受过伤,他…..
不知奔跑了多久,感觉速度慢了下来,她掏出匕首狠狠一刺,没有犹豫没有感伤没有任何心痛甚至有种快感。不远处扬起的尘土让她看到了希望,大大的“闵”字随风舞动着,马儿腿脚前曲,她被重重甩到地上,感觉不到疼痛,她爬了起来,向前奔去,张馗那张可爱的大脸冲着她欢笑,距她还有五丈远便勒了缰绳,骏马仰天长啸,他稳了稳,冲她喊道“你先在此候着,闵王即可就来,我先率人营救林少”说完率领一队轻骑从她身边飞驰而过。
几里外容华谷红光通天,浓烟飘散,她呆望不知所想,忽觉腰身被人挽起,惊慌后已侧身坐在马上,淡淡的麝香味道,她心安了下来,躲在他的披风下,暖暖的。
“你怎会来?”她整理了思绪,问道。
“昨日收到京城密报,太子准备在容华道拦杀本王,我怎么舍得让你孤身犯险?”没了前几日的戏虐与霸道,他对她只剩下柔情二字。
联想到扔掉的地图,她内心微微一动,原来他早已知道她的方向,紧随于她身后,不觉抱紧了他,哥,你一定要顶住。
寂静的山谷只听得尸体燃烧的发出的滋滋声,烧焦的味道刺激着人的味觉,一阵风吹过,灰烬乱舞,熊熊的烈火又重燃了起来,马车浑然倒地铜制的车轮重敲着她的心,身着披风,踏过血腥的尸首,她立于山谷中央,眼望着这方曾经的净土,惊呆了。
“王爷,我们发现了这个”一个士兵手执一枚玉石跪地呈于闵王面前 “我们是在一具烧焦的尸体旁发现的,还有一把佩剑”
她回过神,圆形的羊脂玉中间的“林”字格外刺目,那是爹专为林家子孙设计的,大哥,二哥,她各有一块,她的遗落在三音寺,这块…她不敢思索下去,所有的希望像断了线的风筝消失的无影无踪,心顿时被掏空,压抑良久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她跪在地上,抽泣起来。
闵王走到她面前,将她揽入心怀,她伏在他肩上,放声大哭,见她声音弱了下去,抱起她走向战马。她再也没了初遇时倔强的模样,眼神黯然无光,曾经的娇容多了份憔悴不由让人心下怜惜,对他的百依百顺是始料不到的,白天,她趴在窗栏上望着玉佩沉默不语,偶尔同张馗和他有些支语片言,她问他是不是再也见不到林遥了?她问他为什么会有杀戮?她问他什么是恩怨情仇?晚上,她竟容许他睡在身旁,她睡得不安稳,会夜半惊醒满头大汗然后躲进他的怀里哽咽。她在他面前从来不提要去林遥的坟墓,要去哪里看些什么玩些什么,好像已经觉得无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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