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亮一如既往地给我打电话,发电子邮件,是我突然觉得很虚假、很无聊,我不再像以前那样说些意绵绵的话,不想问他那边的况,或是身在何方,一切都变得冷漠生疏起来。
这天傍晚,刚吃完晚饭,电话响了,小兰拿起话筒,不一会高兴地说:“是斯亮哥打来的,他说他现在在香港呢。”说完,转身进了橱房。
我漠漠地接过话筒,心里突然升起一种厌恶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好像就在那天,和费兵在松林酒店缠绵之后,我才开始真正感觉自己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有时候,我常常没来由地想他,想他坚硬如铁的性器。虽然他是男妓,但他那出色的床上功夫,的确令我欲生欲死,他让我感觉到男人的滋味,填充了我往昔的荒芜,只要他给了我快,被叫做“嫖鸭”又有什么关系呢?我无耻吗?我不懂得性羞耻吗?我神思游离,冥冥地想着。
“喂,为什么不说话?”
“为什么要我说,你不会说吗?”我忽然极度厌恶起他来。
“你是不是不舒服?”他又说。
“我天天都不舒服。”
电话那头,他沉默了一会,过了几秒钟,他好像敏锐地感到了什么。
“对不起,我知道你想什么,你会那样想的。”他忽然自嘲似地说,口气温和而又伤感。
“你知道就好。”我冷冷地说。不想再和他多说,便匆匆放下电话,觉得一阵难受,心里乱乱的,一想到他骗我结婚,我就有气,明知道自己不行,明知道没有好结果,但为了顾全自己的面子,为了某种畸型的**……难道他只想要一个名义上的家吗,既然性方面有残疾,为什么还要害人呢,为什么要无尽地折磨我呢?难道命运注定要给我一个有无性的家吗,他真的爱我吗?他之所以对我好,是生理有缺陷,也许他所做的一切只是一种弥补和平衡吧。
当初为什么会喜欢他呢,我从大一就认识他,虽然不同校,但接触还是很频繁,为什么总没有怀疑他那方面呢,是什么蒙住了我的眼,我虽是个传统的女性,但对他从不对我表示过分的亲昵动作,我还是觉得有点奇怪,不过我又感到有一种安全感,这种安全感好像迷惑了我全部的思维,恋爱的目的是婚姻,谁不想有个稳定的家。是,这样的家到底还能维持多久?
空中飘起了小雨,四周显得比平常更加宁谧,雨丝在桔黄色的路灯下闪着晶亮的光芒,我沿着螺旋形的木梯上了二楼,走进书房,翻出一本新买的《世界美食大全》,刚翻看了几页,手机响了。
“你好!”
“喂,你是舒荣吗?我是费兵。”
“哦,有什么事吗?”我突然有些慌乱,紧张地问。
“我中午又去了美食园,我以为你在那里。”
“我为什么要去那里。”我警觉地说。
稍顷,他说:“想问问你,那天和我做的是什么人,请你一定告诉我,好不好。”
我诧异起来:“你真是莫明其妙,我怎么知道是什么人,你的职业道德哪里去了,你不是答应过我的吗?”我有些生气的说,但马上又觉得自己的语气太重了,于是缓和了口气试探道:“是对方没有给你钱吗?”
“不是的,对方给多了钱,整四千块钱。”
“多给了不是更好吗?你嫌多呀,你出来做不就是为了多挣点钱吗?再说,那也是你该得的嘛。”我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和平常一样。
他的声音有点急促起来:“我想退给她一半,因为我从来没有像那天那样快过。”
我笑起来:“这我就无法帮你了,你自己看着办吧,她是什么人,我也不知道,是通过别人介绍的,你问我,我问谁,你收了钱不就行了?”
“不行,麻烦你问一问,哦,不麻烦你了,你只要告诉我一点线索就行了,我自己去查。”
“你是阿sir还是卧底?那好,你去查吧,你爱怎么做就怎么做吧。”我生气地说。
他的绪似有些激动,一点也不让步:“实话告诉你,我喜欢她。”
我冷笑一声:“荒唐,男妓也会喜欢女人,你喜欢的是钱,不是女人。”
“你不要这样讲好不好?男妓也是人,男妓也有高级低级之分,男妓也讲感。”
“什么感?男妓还谈什么感?你不要自作多了,你了解女人吗?有钱的女人和有钱的男人一样花心,你明白吗?好了,就这样了。”说完,我挂了电话。
一会儿,电话又响了起来:“喂”,我不耐烦地提高了声音,又是他。
“不好意思,你能不能帮我个忙,把钱退给她?”他又固执地说。
“你神经病呵,你以为我是拉皮条的吗?我去哪里找她,我根本就不知道这个人,如果她觉得你好,她觉得你这道菜好吃,她还会找你的,你自己做这行的,你不清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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