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兵点点头:“是的。关键是会干活,就像男人玩女人,男人也不喜欢太聪明的女人,又不是谈说爱。”
吃完中餐,两人兴致勃勃来到那间日本女人开的发廊洗头。
两人好奇地进了门,这里的美发师、美容师、美甲师还有洗头妹全都是日本人。
她们一见到费兵和李森进来,一个个像从日剧里蹦跳出来的日本女孩,在门口一溜排开,深深鞠躬,用软软的日本语表示欢迎。
他们有些不知所措地在按人体工程学设计的椅子上坐定,东洋妹亲切地问他们打理什么头发或需要什么服务,东洋妹问一句,翻译就译一句,每个东洋妹都配了一个翻译。
当然,这里的价钱也是和国际接轨的。费兵问了这里的价格,洗头120元,剪发350元,面部护理360元,身体香熏护理720元,负离子烫发750元,全套做下来,好像觉得被人剥了光猪一样。费兵默默地环视了一下各种新奇的美发器具、小型的喷水池和华丽的大吊灯,打量着不停向陆续进门的客人弯腰“哈依”的东洋女子,心里忽然莫名地产生一种自怜的绪,自己不也是像她们一样吗,她们飘洋过海来中国,点头哈腰地服侍中国人,不就是为了赚中国人的钱吗。
这时,一个东洋妹笑着在费兵面前弯下腰,嘴里软绵绵地说着话,翻译开始让费兵接受地道的日式服务。费兵估算了一下价钱,选了面部护理和身体香熏护理共1100元,费兵平时很注意面部护理和身体护理,于是毫不犹豫地选了这两样。
他侧头望了望坐在他旁边的李森,李森只选了面部护理,李森除了喜欢给金菊买东西外,还喜欢赌,对于身体的护理,倒不太舍得花钱。
费兵看着这一群花姿招展的东洋妹,突然之间想出口恶气,他要找回一种感觉,找回一种被人服侍的感觉,找回那种雇主的感觉,他要找回男人的尊严。
他开始鸡蛋里挑骨头,“喂,怎么搞的,怎么又搞成这个样子,不是这样弄的?”他不停地呼来唤去。指手画脚,一会儿说这不行,一会儿又说那不行,忽然又联想。想当初,有多少中国人东渡扶桑,为了赚点日元,刷盘子,洗衣服,在建筑工地卖命,甚至背死尸,还有一些女孩子也像自己一样在生活的压迫之下,在走投无路时操起了皮肉生意,那时的中国人蒙受了民族的屈辱,尤其是那些倒向日本人怀抱的中国女人,简直成了民族的罪人。而自己今天,不也成了道德的罪人吗?假若有钱,自己怎么会伦为女人的性奴隶呢?他的内心交织着无名的怒火,他突然对美容师骂了一句粗话。美容师吃惊地瞪大眼睛,不知自己哪里没有做好。她愣了一愣,马上弯下腰,不停地小声道:“哈依,哈依。”
一直站在旁边的女翻译疑惑不解地望着费兵,不满地瞪了他一眼,她很明白这个不好服侍的客人是故意在这里刁难,她蠕动了一下嘴唇想说什么,但还是忍住了。
费兵觉得找回了那种感觉,便痛快地付了钱,和李森走出了发廊。
“你刚才干什么,是那个东洋妹非礼你呀?”李森瞅了瞅他,揶揄道。
走出发廊几步,向右拐,两人并排走到步行街。
“不是,我憋得难受,就想出口气。”费兵说。
“你还想着那个女老板吧,我劝你还是不要自作多的好,人家根本就瞧不起你,你别想入非非。”李森又嘲弄地瞥了费兵一眼。
“你不要管我这么多好不好,不关你的事。”费兵没好气地说。
“好,好,不说你了,我看你会得神经病了。”
费兵不吭声,只顾心事重重地往前走,两人一前一后走着,不觉到了一间性保健用品店。
费兵站住了,他踟蹰了一会儿,转身对李森说:“买不买点药?碰到那些吃了毒品和瑃药的客人,你要能对付才行。”
李森附和说:“买吧,买点给女人用的,用舌头去舔女人的那个地方很难受,有的女人有臭味,干脆用手抹点润滑油涂在那个地方就行了,那些女人迷糊起来就搞不清东南西北了,我们也省点力吧。”
费兵点头表示赞同。
两人若无其事地进了店,不慌不忙地采购了一些性用品,然后走出了药店。
他们不知进过多少次这样的性用品专卖店了,起初还感到不好意思,多了,就习惯了,没有了那种羞耻感,一切就变得从容镇定起来。
他们又慢悠悠地走到文化广场,漫无目的地闲逛着。这时,天已经渐渐黑下来了,忽然,一只手从背后拉住了费兵的衣角。他愠怒地用力抓住了突然袭击的那只手,猛地转过身,正想骂,见是一个蓬头垢面、骨瘦如柴的老头子。顿时,他愠怒的脸上渐渐柔和起来,他从钱包里抽出一张10元的人民币,不吭一声地放进了老头子的碗里。
老头子不作声,埋下头,用力磕了一下头。然后又抬起那双浑浊苍老的眼睛,感激地望了费兵一眼,然后又开始向路人乞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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