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波罗”俱部终于被公安局取缔了,费兵、石头、王清明他们成了无业游民。
这天,费兵走在熟悉的大街上,他身上只剩300多元了,他沮丧地望着陌生的人群,繁华的城市,心中唯一思考的就是钱,他走着,不知道要到哪里去,哪里才是他以去的地方,他想着自己两年前也是怀着这样的心,焦虑地流浪在这个城市的大街上,好像也是这条繁华的街道,他每天揣着一张本科文凭去人才市场寻找就业机会,每天看那些像星星一样多得数不清的招聘广告,是,从前的梦想,从前的发达梦,都被掩埋在了醉生梦死的风月场所,但庆幸的是“阿波罗”号终于沉陷了。
现在唯一让他感到慰籍的是他的身体没有被艾滋病侵袭,金菊也很幸运地逃脱了艾滋病的魔掌。金菊去东莞的那天,他去了车站送行,他觉得他作为李森的好朋友也只能到此为止了,既然两个人都没有钱,又何必儿女长?他觉得自己喜欢不上金菊。那天,金菊和他说着什么,他心不在焉地听着。
费兵把李森投河自尽的消息告诉了金菊,她只是凄然一笑,却再也没有说什么,大概心碎了吧。
他茫然地看着前面,默默地想着心事,远处的高楼大厦在街道的两边铺开,人们像条繁忙的游鱼一样游进各个商场超市,赶着买年货,哦,要过年了。
他没有心去看那些摆在商场、广场上的花花绿绿的年货,现在最愁的是工作。
他走到人才交流中心,小心地揣着那本本科毕业证,想碰碰运气。他环顾四周,惊讶地看到有几个约莫二十来岁的大学生拿着写了简介的纸牌在推销自己,他在人才市场徘徊了好久,仔细浏览着那些招聘广告,他想应聘一个小公司的市场调查员工作,想不到竟有很多文史类的毕业生前来抢夺,现在就业市场上最为走俏的是复合型专业人才,谁叫自己学的专业不好,自美国9。11事件后,由于整个经济形势不佳,现在找工作越来越难,尽管中国加入世贸,但就业形势并未像人们所期望的那样,因为中国加入wto而走强。费兵,诅丧地走出人才市场,还是重操旧业吧,钱来得快,也来得容易,厚着脸皮再干吧,反正能过自己这一关就行了,耻辱也好,尊严也好,统统见鬼去吧,只有让自己麻木,痛苦才会没有知觉,反正这个世界没有廉耻心的多得是,哪里有净土,哪里有清白,没有廉耻心的人照样还不是活得很潇洒,活得很自在,没有廉耻心的比所有人都活得要好,世界上又不是自己一个人做男妓,那些隐蔽的,公开的不知有多少。
他感到有些饿了,便在路边的大排档吃了一个快餐。没钱用了,怎么办。他想到了阿莲,那个开着红色法拉利的富婆,她虽然花样古怪,但她出手阔绰,只要投她所好,赚她一笔钱还是以的。他一阵激动,走到一个避静的空地,找出了通讯本,拨通了阿莲的手机,一会儿,电话里传出了阿莲的声音:“边个呀(谁呀)?”
“我,费兵,还记得我吗?”
沉默了一会,对方好像想起他来了。
“噢!是你呀,你现在在哪里?”
“在深圳。”
“我正想找你呢,陪我去境外玩,去澳门好不好?”
费兵心一动,便爽快地答应下来。阿莲又嘱咐他再找一个模样俊俏的伴游先生。费兵马上想到了石头,便告诉阿莲以找到伴游的。
他兴奋地打石头的手机,约好在人才交流中心对面的“蒙娜丽莎”酒吧碰面。
他高兴地走到大街上,穿过人行隧道,迈着轻快的步子朝“蒙娜丽莎”酒吧走去,进了酒吧,酒吧里晃动着幽暗的红光,墙壁的正中央挂着一幅油画“蒙娜丽莎的微笑”。
他选了一个对着正门的位置坐下,好让石头一眼就能看到他,他焦虑地等着石头,他足足在酒吧等了一个小时,石头才满头大汗的赶来。
刚坐下,费兵就不满地说:“怎么这么久才来,我的头发都等白了。”
石头边用衣袖抹汗边说:“路上塞车,我中途下车搭摩托车过来的。”
“叫你来是想和你商量个事。”
“什么事。”
费兵要了两扎啤酒,他望着累得喘着粗气的石头说:“有个以前的客人打电话给我,要我找个伴游先生,陪她们去澳门玩,你去不去,我已经答应她们了,要去一起去吧,反正咱们也没有去过澳门,当去玩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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