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以比乌龟还慢的速度吃完饭后,何红药才发觉站在旁边倒茶的两个人神情比较诡异。其中一个就是打劫时跑在最前面那个愣头青,一边收拾着桌上的残羹剩肴一边很羡慕地对夏雪宜说道:“你这个小娘子虽然有时候凶了点儿 ,但对你还是不错的。”
还没等何红药出言解释,夏雪宜就高高兴兴地点着头道:“其实她也不太凶的。”
本来以为这顿饭就吃得够尴尬的了,没想到后面还有更尴尬的事。
经过几场恶斗,又在小溪里泡了一阵,两人身上的泥水早就混成一团,跟乞丐也差不了多少。洗好了澡敲开夏雪宜的房门,何红药不禁哑然失笑。因为看不到的缘故,很难分清楚正反,夏雪宜的穿着打扮只能用特别来形容,裤子倒是没有穿错,可上衣是反着穿的,衣带胡乱系着,像个穿错衣裳的大孩子,整个人跟平常衣衫整齐时的样子判若两人。
她忍笑道:“我出去找个人来给你穿衣裳。”
还没迈出步子去,一枚金蛇锥破空而去,深深地钉在门上。夏雪宜面无表情地坐在床边,湿漉漉的长发凌乱地披在肩上,略微寂寥地缓缓道:“我不想让别人看见我这个样子。”
也对,他是那么骄傲好强的一个人,怎么肯轻易向别人示弱。现下看不见东西,又中了剧毒,他心中其实是非常的不安吧,外表的镇定只是在虚张声势。反正他在自己面前丢脸不是一次两次了,何红药横下一条心,直接上手去扯他系错了的衣带。他完全没有反抗,何红药也就厚着脸皮替他整理衣裳,对他光祼的胸膛完全视若无睹,整理完了又拿了布巾细细帮他擦干头发,梳整齐了用玉带束好。
夏雪宜的皮相的确是非常出色的,漆黑浓密的眉毛和头发,挺鼻薄唇,不笑的时候显得薄情,笑起来有几分邪气。何红药欺负他看不见,歪着头打量了半天,伸出一根手指挑起他的下巴道:“小娘子生得不错啊。”
她明显是在记仇,刚才那一句小娘子不是他叫的,但也记到了他头上。夏雪宜不动声色地抓住那根挑衅的手指,紧紧握在手心不放:“既然觉得我生得不错,要不我以身相许如何?以后你就可以随便调戏了,要不我先给你笑一个?”
其实是纸老虎一只的何红药被他震得手抖了几抖,倒退两步,一时说不出话来。
夏雪宜倒也知道见好就收的道理,没有乘胜追击,闲闲问道:“要替我解毒么?”
何红药回过神来,脸黑得像锅底,默默地打开包袱,默默地往他要敷在眼上的药中换上几味比较痛的。
但夏雪宜好象不怎么在乎,非但没有痛得咬牙切齿,反而笑得像偷到鸡的狐狸。
总感觉他从追到五毒教来就变了不少,这次中了毒之后就更加明显。何红药盯着他狐疑了一阵,想想觉得自己没有什么值得心虚的地方,也就继续拿着银针在他眼角的|茓位泄愤般地戳啊戳。她虽然对夏雪宜说解这两种毒容易,但心中着实没把握,连说笑的心情也没有了,面上渐渐浮起一层忧虑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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