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妈妈——”沉寂间屋外突然传来小孩急切的惊呼,张翠山和殷素素也在第一时间唤着“无忌”往外奔去,却不想仍是落后于张三丰一截。群雄大多知道前几天有人掠了张翠山之子而去,见此情景,许多人亦步出大厅,有的担心张氏夫妻因爱子受挟被逼说出谢逊所在,有的是想见识张三丰的武功。不过待到厅外,眼前的一幕却让他们有点懵了。
紫霄宫上,一黑一青两个身影极其凶险地缠斗在一起,青衣人右手使一支一米长的判官笔,左手拎着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不时还用他挡一下黑衣人的掌法。若不是黑衣人掌法精妙异常,那个被当作挡箭牌的男孩只怕早就伤了十次八次了。不用多说,这倒霉蛋自然是前半生坎坷后半后好运连连的张无忌张大教主无疑。不过——明教现在已经整肃得差不多了,六大派围攻光明顶的事应该不会发生,剧情既然已经改变,也不知道这孩子以后还能不能当上教主!这是叶初晓见到张无忌这个“义弟”时涌现的第一个想法。
“无忌,你可有被人逼迫违背自己的誓言?”看到被胁迫的爱子,心忧之际张翠山第一时间便想到了这个重要问题,旁边殷素素却只是满眼急切望着儿子。
“爹爹,无忌没有,虽然无忌身上好痛好痛,可是无忌什么也没有告诉他!”张无忌的声音脆弱中隐含着一抹倔强,不得不说,在江湖道义上,张翠山将儿子教得极好。
“无忌——”闻言,殷素素已经控制不住心痛低唤出声,若不是丈夫拦着,她一定会不顾一切扑上去。
“好孩子——不枉你义父——疼你一场——”真听到儿子受了逼迫,张翠山的声音也有些颤抖。
见此情景,群雄心中再次一凛,这张翠山竟然宁可不顾儿子安危也不愿吐露那谢逊所在?沉吟间不少人也深感敬佩,如此重义守诺的血性男儿,虽然失踪十年,却仍无愧于武当七侠之名!
却说紫霄宫外,眨眼间一青一黑两个身影已经在空中过了二十几招,以张三丰为首的武当众人亦环伺一旁,自然是想找机会救下张无忌,却不想他们人越多,鹤笔翁便将护身符张无忌抓得更牢,到最后,他基本上都不怎么出手,只是牢牢挟制住怀中的张无忌与黑衣人周旋。
菡儿——那个早已融入骨血的名字在胸口呼之欲出,殷梨亭灼灼望着眼前那道黑色的身影,刹那间心底便又布满绝望,不是——不是她!大喜大悲间,殷梨亭只觉得胸口一震,接着喉中便感觉一阵腥甜,若不是脑海还存有一分理智,知道武当今日强敌环伺,只怕他真的会就此倒下。旁边发现他神情有异的张松溪拍了拍他的肩面露询问,恍惚间殷梨亭摇了摇头,当下又默运武当心法,体内混乱的真气也渐渐平顺。好在群雄都惊异于眼前争斗中二人高深的武功,倒也没有多少人发现武当两兄弟这段Сhā曲。
“鹤笔翁,你的命我要定了,不过今日武当山上太过热闹,我也就无须锦上添花,”缠斗中黑衣人忽然向后一跃,居高临下望着青衣人,明明没有开口,低沉冷冽的话却一字一顿传入众人耳中:“下次再见,我必要你死于独孤九剑之下。鹿杖客在地府孤寂了这么久,想必他对你一定非常思念!”原来他这一席话竟是以失传已久的腹语说出来的,正是鬼面的另一项绝技。
“不——不可能——”黑衣人话中的冷冽让鹤笔翁有片刻惊心,细细打量着眼前的人,他仍有些惊疑不定,“你不是她,她在五年前就死了——中了我们的玄冥神掌和十煞之毒,你怎么可能还活着!”
“这么说,你现在就想试试独孤九剑?”嘴角依旧无波无动,黑衣人双手负于背后悠然而立,夕阳之下脸上的青紫色面皮泛着让人恐怖的幽光。
“莫非这便是鬼面?”目睹鹤笔翁与黑衣人的惊险对决,群雄正意犹未尽,有人却突然认出黑衣人这张极有特色的脸,一声低喃,人群骤然沸腾。
既见鬼面,未必无生,幽冥剑出,阎君必至。如厉鬼般的人皮面具,泛着幽幽蓝光的幽冥剑,快如鬼魅的剑招,飘渺不定的行踪,亦正亦邪的性格……虽然他在江湖上的出现便如昙花一现,但有关他的传说却似乎永远也说不完——
不同于场中其他人只是听说,鹤笔翁却是实实在在与之交过手的,虽然真正动手也只一次,他却永远记得那惨烈的一夜,所以,现在他胆怯了,拿住张无忌的咽喉,他厉声道:“都不许动,不然我就杀了这小子!”
然而众人等的便是这个机会,惊惧间,黑衣人朝旁边张三丰望去一眼,突然就踏着暮色而去,鹤笔翁心里一松,电光火石间便又顿住了,甚至有了一种绝望——在感觉到身边的人搭上自己左肩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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