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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路家声不止一次的幻想过和杜冷的情事,甚至做梦都会梦到,他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妥,恰恰相反,幻想的过程是美好的,比大多数真实的经历都更美好,他有些奇怪自己为什么不早点和杜冷做这种事,也能让自己的幻想更早一些破灭。

杜冷的神态他很熟悉,那种掩饰不住的笑意,完全可以用小人得志四个字来概括。他是得意的,因为是压倒­性­的胜利。

路家声忽然觉得这也没什么不好,该做的全都做了,而自己也没什么损失,至于以后会不会损失,也就全要看他的心情了。

杜冷发现路家声笑了,笑容里的内容很多,他一时辨不清。

但路家声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很软,像棉花糖,他情不自禁的想去尝尝这其中的滋味,刚刚的快活还残留在身体里,一触即发。但路家声不给他这个机会,他错开了头,以一种很自然的姿势,仿佛不过是不经意。

「得回去了。」路家声看了看表,他做那方面的事一向很讲究,表是一定要摘的,不然会划伤对方,不过他的细心完全没派上用场,他所提供的只是一个洞,而对方连裤子都没有脱,他们之间的那点事儿叫野合,跟爱什么的没任何关系。

「不碍事吧。」杜冷倒是真怕他走不回去。

路家声当然知道他担心什么:「不碍事儿,玩这个死不了人。」

他口气有点散漫,这让杜冷感到不愉快,他不喜欢路家声谈起他们之间的时候用一种嫖客的腔调,更不喜欢那个莫名奇妙的字眼,什么叫玩这个?

不过路家声已经没兴趣去关照他的情绪,死不了人,但也伤的很厉害,杜冷的力气很大,他不是一个体贴的情人,也许是,只不过不会把体贴用在他身上。

路家声转身想走,杜冷叫了他一声:「唉,我送你。」

路家声听得好笑:「省省吧,我又不是女学生。」

「我怕你半路上有什么事。」

这倒也是,他要真出了什么事,杜冷的一番努力不就白费了。路家声没说话,杜冷跟着他,一前一后,走了一会儿。杜冷神经是够大条的了,也觉得这情形不大对头,但哪里不对头,他又说不太出来。

杜冷长这么大,没怎么哄过别人,也没在什么人身上费过心思,他相貌出­色­,身份地位都摆在那儿,只要勾勾手指,就有一大堆的人往他身上扑。

路家声也是其中的一个,跟她们不同的是,他是个男人,这是他的劣势也是他的优势,女人绝对没这么厚的脸皮。

杜冷看他的脸­色­有点苍白,想起他流了很多血,也难怪他会不高兴:「我太不留意了,下次一定会小心点儿。」

还有下次?路家声暗想,要再有下次,那真是贱到家了,连自己都会看不起自己,他却只是笑了笑,没说什么。

杜冷莫名的兴奋,这样一个男人,肯为他张开身体,肯为他流血,对于他来说,是一种虚荣心上的满足。或许还有别的一些什么东西,但那是物资短缺时期买一张毛毯硬要搭配的一副手套,完全是副产品。

路家声站在门口,几个人迎上来叫了一声大佬,他向杜冷说:「你回去吧。」

杜冷抬头看了看那幢二层的小楼:「不请我上去坐会儿?」

「下次吧。」路家声微笑。

杜冷被他的笑容迷惑了,总觉得那里面有什么,但又捕捉不到,他不想走,隐隐约约的有一点预感,但路家声始终没有开口,转身走进了院子里。

杜冷前思后想,所有的经过,他记忆力惊人,只是有些粗糙,回想反而能感受到更细微的东西。

他首先想起的是路家声的身体,这是本能,­性­欲往往比其他欲望更直接更霸道,它瞬间的攻占了杜冷的脑海,这让他感到惊讶,路家声在他眼里更像是一个符号,和实质的rou体并没有什么联系,所以他­干­的是权力,而不是路家声,他没有考虑过他的感受,认为并没有这个必要,其实是有必要的。

杜冷越想越觉得自己的失策,他付出了rou体,但什么也没有得到,主动权仍然掌握在对方手里,而他已经失去了最珍贵的筹码。

路家声仿佛是委屈的,他被他­干­了,然而这是他肖想已久的事情,他却因此可以摆出更委屈的姿态,但这其中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不由得杜冷不去思量。

他知道自己错了,他的得意和粗暴给了路家声藉口,这就像Chu女经历了初夜之后,男人总会用放大镜去找那几滴血,要的不是一个证明,而是一个藉口。

杜冷暗暗寻思着,要用什么办法才能堵住他的嘴呢?

***

路家声一进屋,安绿就放下了电话,路家声随口问了一句:「谁打的?」

「是妮卡小姐。」

路家声刚被她的未婚夫使用过,心理上略有一些障碍,妮卡是个毛发丰盛的果敢女郎,路家声对女人没兴趣,仅限于欣赏,妮卡无疑是能让人赏心悦目的。

路家声想到杜冷,他早晚要娶这样一个女人,自己或许也会,这是没办法的事情,但那情形在脑子里一过,就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路家声对于生活已别无他想,大多数东西都是假的、空的、虚的、伪的,包括自己和杜冷在内。这种感觉让­性­事也变得很肮脏。

路家声喜欢男人并不是一帆风顺,这在许多人眼里是一种病,他接受过强制­性­的治疗,就是众所周知的那一种,看一眼男­性­­祼­体的照片,喝一口催吐剂,他和杜冷的这次野合——只能用野合这个词,所达到的效果接近于此,他想他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不顾再看到这个人了。

但他不愿见他,并不代表他不愿见他,尤其是在杜冷付出某种意义的代价之后。路家声不想跟他撕破脸,他长这么大也从没跟谁撕破过脸,对方是杜冷,那就更不至于,只是有点漫不经心,杜冷的声音在电话里份外动人,他也就有一搭没搭的应着。

杜冷听得明白,人用几分心眼睛未必能看得出来,耳朵却会异常灵敏,他想自己的预感果然是­精­准的,这小子用完了就想丢,根本拿自己充了一回按摩­棒­的角­色­:「怎么?我让你不满意了?」

路家声微笑,这流氓式的腔调用在他身上不是浪费了点儿:「那倒没有。」

「我有点想你。」杜冷说的倒是真话,他脑子里弯弯绕绕,一心只念着他一个。路家声沈默了一会儿,杜冷轻声说:「其实我觉得——」他欲言又止,莫名的心里一惊,仿佛是怕话一出口,就再也收不回去了。可是为什么又要收回去,本就是假戏假做,假情假义。

路家声却想,杜冷的手段是又上了一层楼,这般吞吞吐吐,倒真有点此情尽在不言中的意思,可惜这情他不敢领,领了就是死路一条:「天太晚了……」

杜冷知道这句话的潜台词就是该睡了,却还是喊了他一声:「家声……」

路家声没有应,两个人在电话两端静默着,却各有各的心思。

电话不知是什么时候放下的,路家声睡不着,只觉得这出戏是越做越真,竟玩起脉脉含情的把戏来了。

他不想陪他玩儿,深知自己的脾气,弄不好一脚陷进去,粉身碎骨,杜冷也未必会给他收尸。但也不想得罪他,毕竟是自己理亏,玩完了又不肯付帐。

他在屋子里转了两圈,想不出个两全的办法,打开门走出去,见阿多屋里的灯还亮着,这小家伙关了三天禁闭,最近可老实多了,也不怎么来缠他。

路家声想看看他在­干­什么,略一推门,是虚掩着的,阿多耳目灵敏,刷的就回过了头,一见是他,立刻八爪章鱼似的缠了上去。

路家声笑着扯开他:「怎么还不睡?」

阿多拉他到桌旁:「我在学写字。」

路家声见他歪歪扭扭写了几篇,只有路和家两字略微能认出来:「谁教你的?」

「没有,是我自己想学。」阿多拿了电话薄向他晃了晃:「这上面什么都有。」

路家声摸了摸他的头:「傻瓜,学写字有专门的帖子。」

「那你买给我啊。」阿多说的理直气壮。

路家声被他逗笑了:「这点小事,去跟安绿说。」

「我才不去找他。」

「别老跟他过不去。」

阿多却哼了一声:「那家伙有问题。」

路家声一怔,看了他一会儿:「不许随便乱说话。」

阿多猛地扑到他身上:「大佬你是我的,你是我的,你是我的……谁要敢欺负你,我就杀了他,我会扭断他的脖子,我会这么­干­……」

路家声被他勒得骨头都疼,这小子力大无穷,真不是闹着玩的:「快松手……」

他推了他一把:「听见没有?」

阿多置若罔闻,仿佛被妖魔附身似的,紧紧的抱住他,路家声却有一种错觉,他要他死,死了一了百了,谁也伤不了谁。他可以拔出枪,像这种小孩子留着也是个麻烦,却终究是不忍心。

阿多像一个人,那个人……路家声苦笑了,恍然就是自己。

阿多终于松开了手,揪着他的衣服慢慢跪倒,伏在他脚下,他对他的爱是狂热的,接近于崇拜,他情愿去吻他的脚,像一个教徒缠绵于天主。然而他更想要的是压倒他、侵犯他、占有他,攻击他的欲望像一团火,烧得心口惴惴不安。

但这种东西是隐秘的,犹如人的身体,要藏在衣服下面,他这个年纪的男孩子长的太快,衣服总是嫌小,身体进露出来,遮遮掩掩,总归是没这个资格,走不到人前。

路家声叹了口气,也蹲了下来。阿多的爱是卑微的,他也曾卑微的爱过一个人,但如同他迷恋杜冷一样,阿多对于他的迷恋同样的不可理喻,这种事情本来也没什么道理可讲:「傻瓜……」

「我不傻!」阿多立刻反驳。

「好吧,你不傻,傻的是我。」路家声的好脾气是天生的,他很少会坚持些什么,杜冷是唯一的一个例外。「我也喜欢过一个人……」

「那个姓杜的?」阿多有野兽般的直觉,灵敏,刚烈,利爪藏在毛发里,伪装成温顺的宠物:「他有什么好?」

「没什么好。」这点路家声自己也承认。

「那你还喜欢他?」

这跟好不好的没什么关系,不过路家声不想跟他讲这些,他想说的是,人这辈子总要贱这么一回,贱过了,如同一壶水达到了沸点,渐渐的冷下来,还是一壶水,但执意在火上­干­耗着,却只能油尽灯枯。

阿多却爬到他身上,用手捂住了他的眼睛:「我长得像他?」

路家声没有说话,黑暗中的感觉会份外灵敏,阿多的嘴­唇­柔软温热,有少年的清香,如同新鲜的椰子,阿多轻声说:「把我当做他好不好?」

路家声恍恍惚惚的想起了什么,年少时轻狂无知,爱一个人,一定要得到他,只有身体也无所谓。

「我给他下过药。」

「什么?」

路家声微笑:「真是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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