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书包网

收藏备用网址www.dier22.com不迷路
繁体版 简体版
第二书包网 > 我本倾城:废柴狂妃 > 第87章 风啸九天,初现神功

第87章 风啸九天,初现神功

这样?可恶!安陵舞月只好悻悻然地住了口,发疯一般狠命地摔打着手中的树枝,把所有的怒气和恨意都发泄在了上面一旁的安陵织星听到声音,颇有些幸灾乐祸地笑了笑,什么也没说

就在这时,纳兰明昭突然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了过来,眼睛里闪烁着令人看不懂的光芒看到他的样子,安陵风漓不由心中一动,也立刻装作什么事也没有的样子点头打了声招呼:“原来是明昭太子,快请坐”

纳兰明昭点头为礼,在安陵风漓身边坐了下来,眼睛在看着火堆,嘴里却悄声说道:“你看到云墨染去什么地方了吗?”

“看到了,”安陵风漓点了点头,“她往那边的密林去了,你问这个是什么意思?”

纳兰明昭一声冷笑,眼睛里陡然­射­出了冰冷的光芒:“那你知道她到那边去做什么吗?”

“做什么与我们有什么关系?”安陵风漓依然没有任何兴致,“不管她去做什么,身边都一定有人在暗中保护,我们是没有机会下手的”

“那可未必,”纳兰明昭故作神秘地笑了笑说道,“那边有一条清澈的小溪,我刚才在溪水中洗了洗手往回走的时候,正好发现云墨染站在那条小溪边,正在宽衣解带……”

“宽衣解带?”安陵风漓吃了一惊“你的意思是她要在那小溪里……沐钥”

“不错,正是如此,”纳兰明昭点了点头,“所以,这个时候她的身边应该是没有人的,否则十九皇叔怎会坐在那边不动?”

“哦,怪不得呢……”安陵风漓了然的地点了点头,原来云墨染去那边是要在小溪中沐浴的,她与赫连苍宁虽然已经两情相悦,但毕竟还没有成为真正的夫妻,所谓男女授受不亲,赫连苍宁自然不可能在旁边眼睁睁地看着连赫连苍宁都不能看到的东西,其他人当然更不能看到了而赤凤国这次随行的侍从只有男子,没有女子,当然更不能找人伺候,只好让云墨染一个人去了如此说来,这果真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吗?趁着云墨染正在沐袁毫无防备的时候……

想到此,安陵风漓心中不由一阵兴奋,忙压低声音说道:“你的意思是我们可以趁这个机会……”

纳兰明昭点了点头,将声音压得更低:“你不觉得这是我们唯一的一次机会吗?再过两三天我们就可以走出鬼魅之都,而一旦出了鬼魅之都,再往前不远就是曼陀国的国境,到那个时候我们就没有办法再下手了”

“这一点我也知道,”安陵风漓有些丧气地答应了一声,“可是,你确定云墨染这个时候一定是一个人吗?万一有人躲在暗中保护她呢?那我们岂不是自投罗网了吗?要是被十九皇叔知道我们竟然暗中刺杀云墨染,那我们还想活命吗?”

纳兰明昭沉吟着摇了摇头说道:“我觉得不可能,连十九皇叔都坐在这边没有跟上去,旁人怎么可能在暗中保护呢?十九皇叔就不怕他们看到不该看到的东西吗?我刚才已经说过了,这可是我们唯一的机会,难道你要放任机会从眼前溜走吗?还是说你还能等到更好的机会……”

安陵风漓毫不犹豫地摇头说道:“不,我知道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但是我们也不能为了把握所谓唯一的机会就冒生命危险呀!你确定云墨染身边绝对没有任何人保护吗?”

听到安陵风漓的话,纳兰明昭法果然变得略略有些犹豫起来:“应该……是没有吧……”

沉吟了片刻,纳兰明昭突然眼睛一亮说道:“有了!我们就如此这般这般如此……”

说着他趴在安陵风漓的肩头,在他的耳边轻声说了几句什么安陵风漓连连点头,然后两人便恢复成正常的样子,一边说说笑笑一边打理着面前的篝火

片刻之后,纳兰明昭便起身回到了自己人之中,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坐了下来安陵风漓则立刻起身说道:“走了一天的路,累死了,我要先回去休息了,你们请自便”

“恭送太子殿下!”

雪雏国众人忙起身行礼,安陵风漓挥手阻止了众人的揖拜,然后转身回到了帐篷之中,很快便没有了动静,似乎已经睡着了一样

远远看到这一切,纳兰明昭却仍然不动声­色­地笑了笑,继续用木­棒­挑着面前的篝火,挑着挑着,他暗中微微一使劲,一块燃烧的木柴突然蹦了起来,落在了他的衣角上,瞬间烧出了一个乌黑的大洞

旁边的侍卫立刻大叫起来:“太子殿下,您的衣服烧着了!”

纳兰明昭这才装作刚刚发现的样子起身说道:“真是倒霉,我还是先回去换件衣服吧!”

说着他也起身走入了帐篷,众人完全没有把这个小小的Сhā曲当回事,依然忙着各自的事情,靠着火堆休息说笑

然而所有人都没有发现的是,虽然赫连苍宁的眼睛一直没有往这边看,但是此时他的­唇­角却微微向上挑了挑,眸子里­射­出了一丝冰冷锐利的光芒:在我面前玩这种把戏,你们太小看我赫连苍宁的手段了!

自然,此时的纳兰明昭与安陵风漓都不知道的是,这一次不仅是他们唯一的机会,也是云墨染为他们设置的陷阱!

虽然早就猜到他们很可能会在半路对自己下手,以绝后患,但是因为一路还要靠她带路,因此纳兰明昭等人一直按兵不动如今,再过两三天就可以完全进入安全地带,纳兰明昭等人也就到了该动手的时候了!

与其被动挨打,不如主动出击!云墨染要以自己为饵,钓纳兰明昭与安陵风漓上钩!

其实云墨染此举是另有用意的,便是为了试探纳兰明昭与安陵风漓是否果真有杀她之心之前所有的一切毕竟都是他们的猜测,纳兰明昭等人虽然视她为心腹大患,但在明知并非赫连苍宁对手的情况下,他们果然会以身试险吗?但凡他们还有一丝仁人之心,云墨染都愿意放他们一马!

于是,当云墨染看到林中的那条小溪,脑中便立刻萌生出了这个试探的想法,便说服赫连苍宁同意以她为饵,看看纳兰明昭等人究竟有没有打算放过她若二人不打算动手,至少说明他们还有几分良心,反之,她必会给他们个教训!

赫连苍宁原本并不同意,怕云墨染出现任何意外然而云墨染再三保证,并说自己有凤啸九天在身,功力已不在任何人之下,是绝对不会出事的见她主意已定,赫连苍宁只得勉强答应

于是,云墨染故意让纳兰明昭看到自己在小溪边准备沐袁如此一来,纳兰明昭必定会认为男女授受不亲的古训之下,旁边一定不会有人伺候,也就是说她已经落单,那么他一定会认为终于有了动手的机会果然,纳兰明昭与安陵风漓动心了

各自以不同的借口回到帐篷中,二人立即迅速换好夜行衣,并以黑巾蒙面,接着自帐篷后破了个洞钻了出来,在远一些的地方会合确定无人跟踪之后,二人立刻往 ... [,]

(云墨染沐浴的小溪靠近,一边走纳兰明昭一边低声说道:“记赚过去之后不要急着动手,必须先确定周围确实无人保护之后再下手不迟!”

“我知道,”安陵风漓点头,悄声回应,“不过如何确定呢?”

纳兰明昭微微冷笑:“放心,我自有办法!”

说话间,二人已经迅速靠近了林中的小溪,纳兰明昭抬手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二人便放轻脚步,甚至连呼吸声都刻意压低,躲在­阴­影处仔细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不远处的溪水中,云墨染正背对着他们仔细地梳理着一头如云的乌黑秀发,似乎对周围的一切浑然不觉皎洁的月光下,她露在水面上的双肩圆润白皙,后背的一大片肌肤上仿佛涂了一层莹润的牛­乳­,令人克制不住想要轻轻抚摸的欲望那双修长的手臂更是仿佛刚出水的莲藕,纤细但不见骨,丰盈但不见­肉­,美得极不真实若说这个世界上有人宁愿被这双手掐死,只怕也没有人会怀疑!

尽管是为杀人而来,然而看到月光下这美得动人心魄的一幕,纳兰明昭与安陵风漓却忍不住有些意乱神迷,只顾呆呆地看着不远处的云墨染,险些忘记自己此来的目的好一会儿之后,安陵风漓才如梦初醒,低声问道:“我们要如何动手?”

纳兰明昭赶紧收回心神,同样低声说道:“不要着急,你不是想知道周围有没有人吗?看我的!”

说着,纳兰明昭居然自怀中掏出了一只从树林中抓来的山­鸡­,抖手掷入了云墨染所在的溪水中!扑通一声,山­鸡­瞬间落水,陡然发出了一阵惊慌失措的鸣叫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原本寂静而空无一人的地方骤然响起这样的声音,换成是谁都会忍不住吓一大跳,何况是云墨染这个弱女子!

其实这二人一靠近小溪边,云墨染立刻便察觉了因为有凤啸九天在身,她内外功均已臻化境,根本非常人所能及,所以只需要根据对方的气息,便立刻判断出来人正是纳兰明昭和安陵风漓虽然她一直背对着两人,却一挑­唇­角无声冷笑:很好,终于来了吗?我等你们很久了!不知您二位究竟打算如何对付我?是暗器,还是……

就在这时,云墨染突然感到有什么物体向她身后飞来,不由眉头一皱:果真使用了暗器?然而就在她想要闪身躲避之时,却又敏锐地觉察到那个物体所去的方向是冲着溪水的,并非冲她而来!难道……

就在云墨染略一犹豫的刹那间,那物体已经扑通一声落入了水中,紧跟着便是凄厉的­鸡­叫声!云墨染心念一转,立时便明白了纳兰明昭与安陵风漓的意思:他们想用这样的方法试探一下周围是否有埋伏!于是,她立刻装作大吃一惊的样子叫了起来:“啊谁?!谁在那边……呃……”

一边喊着,她故意猛的转过了身,摆出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抬起胳膊圈在胸前,同时将整个身体往下沉了沉,只将一颗脑袋露在水面上紧跟着,她假装刚刚看到那只还在水中扑腾的山­鸡­,立刻装出松了一口气的样子说道:“原来是只山­鸡­?吓死我了……算你倒霉,黑灯瞎火的,居然掉进水里来了……”

那山­鸡­扑腾了几下,不停地尖声大叫,但却很快随着淙淙的溪水往下游而去,很快便听不到声音了云墨染往下游的方向看了几眼,故意喃喃自语:“本来还想助你一臂之力……算了……你只好自求多福……吓死了……”

说着,她重新站起了身体,假装若无其事地继续梳理着长长的秀发,同时自顾自地左瞧右看:“不会再来一只山­鸡­或者野兔什么的吧?不行,宁皇叔又不在,我还是快些洗好回去吧……”

远远听到云墨染的话,又见她突然加快了速度,自以为做得十分高明的纳兰明昭不由得意地低声说道:“如何?这样一来便试出周围的确一个人都没有了吧?我们便可以放心动手了……”

“嗯”安陵风漓答应了一声,目光却一直贪婪地紧盯在云墨染白皙的肌肤上,“如何动手?是直接近前还是……”

“何须那么麻烦?”纳兰明昭低低地一声冷笑,手腕一翻,掌心已经托着三枚闪着蓝光的星形暗器,显然淬有剧毒,“这流星镖乃是我的秘密武器,紧急时刻不但可以自保,更可以杀人灭口,而且绝不会暴露身份!不过自打制成之后还从未用过,想不到今日便宜了云墨染了!”

“用暗器?”安陵风漓先是一愣,继而不满地皱起了眉头,“既然是用暗器,方才你何必搞什么试探?直接将暗器扔过去不就什么都明白了吗?若是周围有埋伏,他们自然会被惊动而出现,若是周围无人,云墨染自然也会一命呜呼……”

安陵风漓的话说得的确有道理,纳兰明昭却深不以为然,摇摇头低声说道:“话可不是这么说莫忘记十九皇叔手下没有弱者,若他们果真就在周围保护云墨染,那只要你我暗器一出手,他们必定会现身相救,而且说不定还会发现我们的行迹,万一因此暴露了身份,十九皇叔岂能善罢甘休?”

安陵风漓恍然:“但方才他们即使现身,也只会看到一只不慎掉入水中的山­鸡­,自然想不到那山­鸡­是被你扔过去的,也就不会怀疑你我就埋伏在附近,而我们也就可以悄悄撤退了,是不是?”

“正是如此”纳兰明昭点头,“因此我方才的一招绝非多此一举,而是投石问路!”

“好!”安陵风漓点头,“那你快动手吧!”

什么?让我动手,你只负责在旁边看戏?这样即使事情败露,你也完全可以置身事外是不是?放心,我不是傻子,不会上这种恶当!

纳兰明昭暗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地悄声说道:“不行,我们必须一齐动手,将她上下左右所有的退路全部封死,才能保证万无一失!否则若是一击失手,再想动手就难如登天了!”

你不过就是想拖个垫背的而已,当我不知道?安陵风漓同样暗中冷笑,却也知道自己若是不出手,纳兰明昭是绝对不会独自一人冒险的,当下不再多说,麻利地自怀中掏出了三枚飞刀:“这也是我的秘密武器,用途与你说的一样”

“好!”纳兰明昭点头,“我数一二三,我们一齐出手,你攻她上三路,我攻她下三路,迅速解决,立刻撤退!”

安陵风漓点头,目光紧紧盯着云墨染的身影,耳中已经听纳兰明昭低声说道:“一二三——走!”

“走”字一出口,二人陡然四手齐扬,六枚蓝莹莹的暗器立刻带着尖锐的风声冲着云墨染呼啸而去!嗤嗤的破空声宛如一道道催命符,带着冰冷的令人战栗的杀意!

看着六枚暗器瞬间飞向了云墨染身上的要害,纳兰明昭与安陵风漓兴奋得心跳加速面红耳赤,险些忍不住纵声欢呼!强自克制着心头的激动,二人只等云墨染死于暗器之下便立刻撤退,从此高枕无忧!

水中的云墨染对这一切似乎毫无所觉,这个时候,她显然已经将身上的灰尘全都清洗­干­净了,因此背对着两人直起身,将一头及腰的长发用力向后一甩,水珠飞溅的同时,无数柔软的发丝在空中甩 ... [,]

(出了一道极美的抛物线!

然而这抛物线虽美,却隐含着无人看到的杀机……

而对于纳兰明昭与安陵风漓而言,噩运便在这一刻降临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我本倾城:废柴狂妃 第91章 动我的人,你敢? 欲念无罪233

( 在他们的注视之下,那六枚暗器明明已经以电光石火一般的速度飞到了云墨染的面前,折便要没入她的身体之中,送她去见阎王了!然而就在云墨染将长发甩到身后的一瞬间,那三枚流星镖与三把三刀便陡然改变了方向,以比方才更快的速度瞬间­射­到了两人面前!

不等两人反应过来,便陡然感到一股剧烈的疼痛自大腿上传来,猝不及防之下,二人不由齐齐痛呼出声:“啊啊”

本来这两人的身手虽然不及赫连苍宁,却也是焰之大陆上数一数二的高手,原本不至于连几枚暗器都躲不开的然而奇怪的是就在方才,那六枚暗器来时的速度比去的时候快了好几倍,简直已经达到了暗器所能达到的极限!更重要的是另一方面,就在暗器­射­到面前的一瞬间,二人陡然觉得一股无形的气流瞬间包围了他们的身体,令他们完全动弹不得!虽然这样的情形只持续了一折所用时间的十分之一,却已足够让那些暗器瞬间没入他们的身体了!

不等两人反应过来究竟是怎么回事,便看到溪水中的云墨染显然已经被他们的惊呼声惊动,立刻在水中迅速转动着身体四处搜寻起来,同时“又惊又怕”地大叫着:“谁?!到底是谁在那里?!来人!快来人!谁!出来!”

糟了!一击不成,这下死定了,必须尽快撤退才可以!觉察到身上那股无形的气流已经消失,纳兰明昭来不及喘口气便咬牙强忍着腿上的剧痛说道:“快!快撤!马上就有人来了!”

“对!快走!”安陵风漓哪里还敢耽搁,而且腿上又奇痛彻骨,因此不等纳兰明昭说完便强忍剧痛转身便走二人一前一后,很快离开了溪边,先回帐篷再说一边疾奔,两人耳边还卦传来云墨染的叫嚷声:“谁在那里?!什么人?你快出来……救命……快来人……”

云墨染这惊慌的样子自然只不过是装出来给两人看的,好进一步迷惑他们,不让他们怀疑这一切都是她在搞鬼而已对此时的云墨染而言,她岂会不知道暗器已经到了身后?只不过她故意装作毫无察觉的样子,然后瞬间使出了无声无形无影的凤啸九天,将六枚暗器逼回到了两人面前,并且故意将暗器扎在了两人大腿根部那个比较要命的地方!

而且她对自己的手法非吃信,如今那六枚暗器已经嵌在了两人大腿根部的要害部位,在取出暗器之时若是一个不慎,便极容易伤害到那个地方的主要筋脉,到时候落个终生一瘸一拐都是轻的,说不定还要截肢!

这两人既然果真存了杀她的心思,那就别怪她心狠手辣了!若是只将暗器击落,或者保证不让两人伤害到她还远远不够,他们必须为他们的行为付出足够的代价!

嚷嚷着把戏做足,估摸着两人已经如丧家之犬一般走远了,云墨染才施施然地上了岸,取过外衣披在了身上,一边走一边嘀咕:“好了,计划基本成功,接下来只需最后一步……”

穿过密林,云墨染很快回到了众人安营扎寨的地方,看到赫连苍宁正不住抬头往这边看过来,显然对她极不放心,她不由心中一甜,立刻将自己的衣服扯得更凌乱了些,这才堆出满脸的惊慌害怕跌跌撞撞地跑了过去,一边跑一边大叫:“宁皇叔!宁皇叔快救我!宁皇叔……”

云墨染这一叫喊,几乎将所有人都惊动了,其余三国之人不由纷纷回头看着她,脸上均露出了惊异之­色­不过看到她出现,赫连苍宁一颗悬在半空的心反而扑通一声落回到了肚子里,一边狠狠瞪了云墨染一眼一边装出一副紧张关切的样子赢了上去:“云儿,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当云墨染说出她的计划之时,赫连苍宁的确是激烈反对的虽然她有凤啸九天防身,但纳兰明昭等人也并非吃素的,此时又夜­色­深沉,周围更是一个人影都没有,万一出现丝毫意外,岂不是悔之晚矣?

然而他的反对却架不住云墨染的软磨硬泡,最终只得无奈地点了头然而尽管如此,他却一直提心吊胆,生怕出现任何差池幸好就在此时,他终于看到云墨染毫发无伤地自林中跑了出来,虽然脸上的惊慌蛮像回事,不过满眼的笑意一看便知计划已经成功,他自然也就放了心,却不忘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下不为例”的意思不言自明

见他如此,云墨染不由暗中吐了吐舌头,按照事先写好的剧本一头扑进了赫连苍宁的怀中,故意大声嚷嚷:“宁皇叔!那边有人!有人在偷看我……我正在溪水中……突然听到旁边有人啊啊的大叫,好吓人……我便赶紧回来找你了……”

“什么?有人?”赫连苍宁故意皱了皱眉头,“谁那么大胆,居然敢偷看你沐钥阡陌,带两个人过!若将人抓赚立刻带来见我!”

“是!”阡陌强忍住心头的笑意,挥手带着两名侍从迅速往密林中而去:七小姐,你不厚道啊演得也太逼真了……

没错,咱是练家子作为现代社会雇佣兵界第一人,没有点儿演技如何施展美人计,将目标手到擒来?这点儿小事,根本用不着多么高超的演技,本­色­出演就完全可以

吩咐了阡陌,赫连苍宁还不忘继续数落云墨染:“云儿,这都怪你不小心!我都说要陪你一起过去,你偏说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如今倒好,险些出了事!你若是出了意外可怎么好?好些了吗?”

“我……我也没想到嘛……”云墨染故作委屈地辩解着,“我只是觉得那小溪离此不远,而且你若是去了我会……会不好意思,谁知道居然会……”

“好了,没事便好”赫连苍宁拥着她走了回去,“来,先坐下再说,不用怕,已经没事了……”

便在此时,装镊样地去林中转了一圈的阡陌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便带人走了出来不过让他略感意外的是,居然在溪边不远的林中发现了一些星星点点的血迹,难道是纳兰明昭与安陵风漓受了伤?

来到赫连苍宁面前,阡陌抱拳禀报:“王爷,已经查过了,那边林中不曾看到有人,不过草叶及地上发现了一些血迹,似乎有人受了伤”

“哦?”赫连苍宁闻言也略略有些意外,忍不住用眼角的余光瞟了云墨染一眼,“可以确定是人血吗?会不会是林中的野兽受了伤……”

“不是”阡陌说得十分肯定,“我确定,那是人血”

确定是人血?那不用说了,一定是云儿搞的鬼赫连苍宁皱了皱眉头,接着点点头说道:“既然没有看到人影,那就算了幸好云儿没有受到什么伤害,便随他去吧,我们去休息阡陌,你也带兄弟们去休息吧,明天一早还要赶路”

阡陌答应一声,招呼兄弟们各自回到帐篷休息不提,赫连苍宁这才回身握住云墨染的手说道:“好了,我们也回去吧!”

云墨染点点头,两人便手拉手回到了帐中,云墨染刚刚在一旁落座,赫连苍宁便瞅着她说道:“那人血是怎么回事?是谁受了伤?纳兰明昭和安陵风漓?”

“不是他们还有谁?”云墨染冷笑了一声,“刚才在小溪 ... [,]

(中,他们……”

说着云墨染把刚才的经过讲述了一遍,末了说道:“他们既然存了杀我之心,就该有付出代价的觉悟,我云墨染向来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一向是恩仇必报的”

赫连苍宁一听这话却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说道:“你用凤啸九天来对付他们?万一被他们看出什么破绽怎么办?”

“不会的”云墨染摇了摇头,“这凤啸九天并不像紫气东来一样,手掌之上会带颜­色­,而是无声无影无形的,所以他们是绝对不会看出破绽的何况所有人都知道我的内力已经被你废掉,他们也绝对想不到这一切居然都是我搞的鬼”

话虽如此,赫连苍宁还是觉得有些不放心“你确定他们不会看出破绽吗?”

“确定,我很确定,”云墨染含笑点头,安慰一般握住赫连苍宁的手把他拉到自己身边坐下,“你放心吧,刚才刚才我们的戏演得很成功,他们是绝对不会起疑心的”

赫连苍宁想想也是,便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接着说道:“你说你用凤啸九天将暗器反击回去,­射­中了纳兰明昭和安陵风漓,那他们的伤是轻是重,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不会,”云墨染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当时他们俩既然出现在我的附近,而且他们毕竟是一国之太子,如果忽然丧命的话,肯定与我脱不了关系,到时候反而容易惹麻烦所以我只是小小的地教训了他们一下,不会要他们的命的”

“那就好”赫连苍宁答应了一声,可是当他看到云墨染眼中那抹明显的促狭之意,却又哼了一声了下去,“小小的教训了一下?依我看来,你这小小的教训只怕一点也不小吧?快说,你到底伤在他们什么地方了?”

“知我者,宁皇叔也!”云墨染调皮地笑了笑,眼眸中却掠过了一抹有些冷锐的光芒,“不错,我的确不会要他们的命,可是他们既然心存不良,那么死罪可免活罪难饶,我当然会让他们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所以我将暗器反击回去的时候,­射­中了他们的大腿根部”

大腿根部?那岂不就是……一想到云墨染居然把暗器­射­在那么敏感的位置,赫连苍宁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云儿,你怎么可以这样?你一个女孩子家,也太……”

“又要说我轻缚”云墨染很有些无奈地瞅了赫连苍宁一眼,接着说了下去,“宁皇叔,你想到哪里去了?我说的大腿根部是指让暗器卡在了他的关节和筋脉之中,一旦稍有不慎就容易伤到筋脉,从而留下一些后遗症,比如说走路一瘸一拐,或者如果处理不当的话,他那条腿只怕也得切掉才可以……”

切掉?如此严重?不过纳兰明昭一向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甚至滥杀无辜,视人命如草芥像他这样的人,早就应该得到些教训了,否则,天理何在?

不过……原来云儿是这个意思?赫连苍宁很是无辜地摸了摸鼻子,沉吟着说道:“既然他们两人的伤如此严重,那他们二人的帐篷之中今晚应该会非常热闹吧?”

云墨染点点头:“那是一定的而且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他们应该很快就会来找我帮忙了!”

“找你帮忙?”赫连苍宁眉头一皱,继而了然,“你是说找你帮忙治伤?”

“对”云墨染点了点头,“莫忘记我一向长于外伤治理,而且我敢打赌,他们两人的伤除了我之外没有人敢动手医治虽然如此一来不免会引起我的怀疑,令我想到方才偷袭我的人很可能就是他们,不过两害相权取其轻,为了薄­性­命,他们必定会冒险来找我的反正我方才又不曾看到他们,他们就来个死不认账,我也没有丝毫证据指证他们”

赫连苍宁一抿­唇­,继而冷笑:“他们就不怕你趁着治伤的机会……”

“他们认为我绝对不敢”云墨染笑了笑,“莫忘记他们是绝对不可能将我和纳兰明昭或者是安陵风漓单独留下的,必定会在一旁监视众目睽睽之下,我当然不可能对他们做什么”

赫连苍宁又冷笑了一声:“幼稚!”

“无所谓”云墨染好心情地靠在了赫连苍宁的肩头,“总之总算是出了一口恶气,我愉快得要命,今晚一定会做个好梦的……”

她的好梦,自然就是纳兰明昭与安陵风漓的噩梦了!

两人猜的不错,纳兰明昭和安陵风漓各自的帐篷此刻的确十分热闹,当然这一切都是他们咎由自痊怨不得任何人这才是真正的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如果他们一开始没有抱着想要除掉云墨染的心思,自然也就不会吃这么大的亏了

觉察到中了暗器,而且又听到云墨染大声叫喊,两人生怕惊动了赫连苍宁,继而引来大批的侍卫,重伤之下他们自然就跑不了了因此趁着暗器上的毒药还没有开始发作,两人立刻迅速撤退,各自回转纳兰明昭跌跌撞撞地回到帐篷之中,一ρi股跌坐在了临时搭成的床榻上,低头一看时才发现巧合的是,击中他的那三枚暗器竟然就是他的秘密武器流星镖

还好,虽然暗器上淬有剧毒,但是解药救带在自己身边当下纳兰明昭不敢耽搁,立刻颤抖着双手取出解药服了下去,好阻止毒­性­的蔓延不多时,伤口处的麻木渐渐退了下去,这才感到锥心刺骨的疼痛重新席卷而来,不过这也是个好现象,至少说明剧毒的确已经解了那么接下来就是立刻把暗器取出来,并且处理好伤口了

帐篷外很快传来一阵阵的喧哗,估计所有人都已经知道云墨染在林中小溪边遇袭了,此时纳兰明昭当然不消别人知道他受了重伤,否则他们只要稍加联系就能将两者联系起来所以,越少人知道他受了伤自然就越好强忍着伤口处传来的剧痛,纳兰明昭先是定了定神,然后低下头仔细查看着伤处的情况

可是暗器原本就卡在了大腿根部的位置,查看起来非常困难何况此时夜­色­深沉,光线非常暗,自然更加的不容易因此纳兰明昭费了半天劲,却也只是看出暗器卡在了他大腿根部的关节和筋脉之中,必须非场心才不会出现任何岔子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他想凭自己的本事把暗器取出来根本是天方夜谈

血还在不停地往外流,如果不尽快取出暗器并且止血包扎的话,光是这越来越严重的失血也足以要了他的命无奈之下,纳兰明昭只好咬紧牙关,先是扯过一旁的被子盖住腿上的伤处,然后尽量装作平静的样子扬声喊道:“来人!”

片刻后,帐篷的门被推开,一名侍卫快步而入抱拳见礼:“是!太子殿下有何吩咐?”

纳兰明昭尽力装出一副不动声­色­的样子挥了挥手:“去,把明蔷公主请来,本宫有要事与她商议!”

“是!”

侍卫答应一声,立刻转身退了下去不多时,纳兰明蔷急匆匆地进了帐篷:“太子哥哥,什么事翱”

昏暗的烛光下,纳兰明昭的脸­色­已经苍白得有些吓人,看到纳兰明蔷,他身躯不由晃了晃,然后声音有些微弱地说道:“快……先把门关好,然后 ... [,]

(过来……”

这个时候纳兰明蔷才注意到纳兰明昭的脸­色­,不由吓了一跳,关好门走过来说道:“太子哥哥,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发生什么事了?”

剧烈的疼痛和大量的失血几乎耗尽了纳兰明昭所有的体力,令他忍不住又剧烈地晃了一下,然后慢慢揭开了盖在身上的被子大滩的血迹映入眼帘,纳兰明蔷立刻吓得大叫起来:“太子哥哥!你……”

“嘘……”纳兰明昭立刻竖起一根手指,神­色­焦急地阻止了她,“不要吵!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吗?”

纳兰明蔷立刻下意识地紧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左右看了看之后,确定没有惊动任何人,才扑过来跪在了纳兰明昭的面前,一叠声地问道“太子哥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谁伤了你?怎么伤的这么严重?他们为什么伤你?”

“先别管这些,”纳兰明昭的声音又微弱了些,整个上身都已经软软地倒了下去,倚在了身后的被子上,“明蔷,不要惊动任何人,你速去把所有的太医都秘密地带到这里来,让他们尽快来为我治伤,否则就来不及了!”

“好好好!我马上去!”纳兰明蔷一边连声答应一边急匆匆地转身往外走,“太子哥哥你撑着些,我马上就来!”

不多时,纳兰明蔷果真把所有的太医都偷偷地带到了纳兰明昭的帐篷之中,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擦着额头的冷汗:“太子哥哥!太医们都到了!快!快去给太子哥哥瞧瞧到底是怎么回事!”

太医们一叠声地答应,轮番上前仔细查看着纳兰明昭的伤势然而无一例外的是,每一个人看过之后都只是不住地摇头叹气,脸上的神情也变得非常凝重,那神情好像在看着一个行将就木的人一样

看到他们的样子,纳兰明蔷自然着急,忍不住咬牙说道:“你们倒是说话呀,只是在那里叹气做什么?快说!太子哥哥到底怎么样嘛?”

太医们越发不敢开口,彼此面面相觑,各自对视了几眼之后,其中年纪最大经验最丰富的张太医上前几步抖抖嗦嗦地抱拳说道:“回公主的话:太子殿下这伤……只怕是有些麻烦……”

“有些麻烦?”纳兰明蔷立刻追问,“有多麻烦?怎样麻烦?还能治吗?”

张太医的额头上已经冒出了冷汗,却不得不硬着头皮说道:“回公主:太子殿下是被三枚暗器­射­中,而且伤的位置比较特殊……”

“比较特殊?”纳兰明蔷的眉头皱得更紧,“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既然太子哥哥是被暗器­射­中,那你们只要把暗器取出来,然后替太子哥哥包扎一下不就没事了吗?”

“是……本来的确是这个样子的……”张太医嗫嚅着,根本已经不敢抬头,“可是臣刚才已经说了,太子殿下中的暗器是卡在关节和筋脉之中的,而且这暗器上带有倒刺,往外取的时候只要稍一不慎,就很有可能被暗器上的的倒刺拉断经脉从而导致非诚重的后果……”

是的,这才是最麻烦的一点纳兰明昭在派人秘密打制这种流星镖之时,生怕它不够厉害,特意在暗器上加了许多倒刺只要暗器一入­肉­,所有的倒刺便会立刻全部张开,就像一朵花一样卡在­肉­中,往外拔的时候足够把人活活痛死!

造出这种暗器原本是为了对付别人的,只是纳兰明昭怎么都没有想到忙活了半天,居然全都是为他自己准备的?好大的讽刺……

看的出张太医绝对没有卧耸听的意思,纳兰明蔷不由打了个哆嗦,小心地问道:“非诚重的后果……是什么?会有多么严重?”

张太医沉吟着:“比如说……可能走路的时候会变得一瘸一拐,或者……连这条腿也保不赚必须切掉……”

“不行!”不等张太医的话说完,纳兰明蔷便立刻大叫起来,“太子哥哥身为东宫之主,就是将来的一国之君,怎么能发生那样的事情?别说是切掉一条腿,就算是变得一瘸一拐也绝对不行!我命令你们必须把太子哥哥给治好,否则你们所有人就都等着陪葬吧!快!立刻为太子哥哥治伤!快去!”

所有太医闻言不由暗暗叫苦,如今这个形式他们是治也死不治也死,根本是没有活命的机会了那三枚暗器卡在大腿根部的关节和筋脉之中,几乎不可能完好无损地取出来,稍有不慎,纳兰明昭最低限度也会变得一瘸一拐,最大的可能是这条腿根本保不赚直接切掉!

如果真的出现那样的后果,他们这些人的命是别想要了,注定要丢在这鬼魅之都!为了防止出现这种情况,他们就只能不为纳兰明昭治伤,但是那样一来也是死路一条,天呐!难道他们这一趟注定是有来无回吗?

见所有人都站着不动,纳兰明蔷自然更加着急,双眼早已赤红一片,跳着脚喊道:“本宫命令你们!立刻为太子哥哥治伤你们听不到吗?!还不快去!难道你们一个一个都想死不成?!去呀去呀都去呀!再不去我杀了你们!”

看到纳兰明蔷杀气腾腾的样子,所有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张太医咬牙上前几步,满脸豁出去的表情:“回公主的话:不是臣等愿为太子殿下治伤,而是真的无法保证让太子殿下完好无损,因此臣等都不敢下手……”

“你们……你们这帮废物……”一听说纳兰明昭注定不可能完好无损,纳兰明蔷又气又急又恨,刷的一下拔出手中的长剑架在了张太医的脖子上,“本宫告诉你,太子哥哥,你必须把太子哥哥完好无损地还给本宫,要是他出现任何差池,你有十条命一百条命都不够赔!还不快去?!”

剑一架在脖子上,张太医的脸刷的一下变得惨白,甚至连嘴­唇­上都没有了丝毫血­色­,狠狠咬了咬牙,他抖抖索索地开口:“既然如此,臣唯有尽力一试!”

说着他立刻上前打开药箱,取出道具进行消毒横竖无论怎样也是一死,万一上天眷顾,竟然让他把纳兰明昭的伤给治好了呢?那他们不就捡回了一条命吗?

抱着这样的侥幸心理,张太医迅速做好了准备工作,然后招呼另外两人上前帮忙打下手,接着拿起剪刀靠近了纳兰明昭,先轻轻把他伤口附近的衣服剪开,让伤处露了出来

三枚流星镖整整齐齐地嵌在纳兰明昭的大腿根部,几乎全部没了进去,只留下几个小小的尖角露在外面张太医咬紧牙关,慢慢放下剪刀拿起刀子,紧跟着抖抖索索地将刀尖靠近了纳兰明昭的腿上的伤处,想要将伤口周围的肌­肉­切开,好把嵌在里面的暗器取出来

然而他的刀子底下毕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不是一块没有生命的猪­肉­,要他面不改­色­地拿着一把刀子在活人的身上切来切去,他无论如何都做不到因此比划了半天,他仍然一刀都没有切下去纳兰明蔷在一旁等得心惊­肉­跳,此刻却也忍不住低声吼道:“你倒是动手啊再拖延下去,太子哥哥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了你的命!”

纳兰明昭虽然因为剧痛和失血过多而浑身发软,幸好理智还在,头脑也还算清醒,喘息着说道:“张太医,你尽管动手,我撑得住”

“是…… ... [,]

(是,太子殿下”张太医点了点头,拼命地咽着口水,想要控制住双手的颤抖然而他越是用力地控制双手,双手反而抖得越加厉害,刀光更是不停地闪烁,闪得人心慌意乱

努力了半天,张太医到底还是颓然地把手放了下来,紧跟着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几乎是嚎哭着说道:“太子殿下!臣真的做不到!刀子入­肉­,那种剧痛可不是人所能承受的!可惜的是我们的麻沸散已经用完了,要不然请公主派人去别国讨些麻沸散来……”

眼见张太医的确下不了手,纳兰明昭只好让纳兰明蔷派了一名侍卫,偷偷去安陵风漓的帐篷中讨一些麻沸散来然而不久之后侍卫便回来禀报说,安陵风漓那边也没有麻醉散了,正在想办法张太医一听这话顿时哭丧着脸说道:“那就坏了!没有麻沸散,臣这刀子说什么都下不去……”

纳兰明昭见状也知道耽搁的时间越长,他的­性­命就越危险,与薄­性­命比起来,受有点疼算什么!所以,他聚起浑身的力气猛地翻身坐起,一把将张太医手中的刀子夺了过来,咬牙说道:“张太医,应该怎么做,你说,我来切!”

这份豪迈,居然与当日的赫连苍宁颇有几分相似之处当日云墨染要为赫连苍宁治疗腿疾的时候,想让阡陌帮他把腿骨打断,阡陌却下不了手,赫连苍宁无奈之下也说过要自己动手把腿骨打断想不到这纳兰明昭虽然心狠手辣,做事倒也很有决断,不愧是一国之太子

自然,已经逼到了这个份上,也由不得他不决断了毕竟张太医如果迟迟不下手,最终会丧命的还是他自己到时候他要是真的一命呜呼了,就算把张太医这伙人杀个千百遍又有什么用?

这话一说出口,所有人都忍不住吓了一跳,纳兰明蔷更是失声惊呼:“太子哥哥!你……”

“不要再说了,”纳兰明昭一咬牙,立刻开口打断了她,“再耽误下去,我这条命只怕就真的保不住了!张太医,你快说到底应该怎么做,我来切!”

事已至此,张太医当然更不敢耽搁,只得抖抖嗦嗦地伸出手,指着纳兰明昭腿上的伤处,声音颤抖地说道:“用刀子把暗器周围的­肉­切开,让暗器露出来,看能不能把它拔出来”

纳兰明昭一听这话,想到自己竟然要像刨地瓜一样在自己的身上扣扣挖挖,也禁不住一阵头皮发麻但是为了薄自己的命,他只好咬紧牙关,狠狠一刀落下去,刺进了伤口周围的­肉­里!一阵冰冷的剧痛瞬间席卷而来,纳兰明昭痛得浑身一僵,差点就此昏了过去

纳兰明蔷在一旁看到这一幕,更是觉得头皮发麻,不由刷地扭过了头,再也不忍心继续往下看这股剧痛让纳兰明昭几乎昏过去,但是却又因为剧痛太过强烈,反而必须保持着清醒,这种痛苦却又不是别人所能体会的了

这个时候,纳兰明昭心里最恨的并不是自己居然起了害人之心,而是在不停地咒骂那个将他害成这样的人,同时心里也在疑惑:这个将暗器反击回来的人到底是谁呢?按说有这个本事的人并不多,赫连苍宁算是其中一个可问题是当时赫连苍宁就坐在篝火旁边,根本就没有跟云墨染在一起,他的本事再大,难道掌力才能穿透密林,一直送到云墨染的身边吗?

当然,现在并不是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纳兰明昭只不过是想借着这一点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好让伤口处的剧痛能够多少分散一些急促地喘息了几口,纳兰明昭终于把最初的那股剧痛忍过过了一些,好继续下去第二刀就这样,他一边咬紧牙关强忍剧痛,一边动作还算麻利地把暗器周围的­肉­都切开了

等到张太医终于说了一句“好了”的时候,纳兰明昭才忍不住浑身一软,直接瘫倒在了床上,浑身上下早已经被冷汗湿透了而因为这一番折腾,从伤口处涌出来的血已经已经流了一床,看上去触目惊心

听着纳兰明昭几乎濒临死亡一样粗重的喘息,纳兰明蔷已经不仅仅是觉得头皮发麻那么简单,整个身体包括心脏都已经有些发麻了听到张太医的话,她小心翼翼地转过了身,一眼看到纳兰明昭腿上那血­肉­模糊的样子,几乎忍不住哭了出来,不得不咬紧牙关才勉强发出了声音:“张太医,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张太医的一双腿——不,应该说全身也都已经被纳兰明昭的举动吓得发软,颤颤巍地说道:“公主莫慌,待臣看一看再说”

说着张太医走上前去,就着烛光仔细地看了看嵌在伤口里的暗器,然而这一看之下,他却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脸­色­瞬间变得死灰一片

“到底怎么样了?”纳兰明蔷恨铁不成钢一般,气得狠狠一脚踢在了张太医的腿上,“太子哥哥都已经把伤口切成了这个样子,你还不快去暗器取出来?!”

张太医预哭无泪,根本连起身的意思都没有,只是颤着声音说道:“公主,不是臣等不尽力,而是情况与臣方才所说的一样,这些暗器卡在关节和筋脉之中,而且暗器上又有倒刺,真的根本就取不出来呀!一旦不小心,太子殿下这条腿可就……”

“你敢!你……”纳兰明蔷简直已经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你这个老不死的!你耍我是不是?!你刚才还说只要把暗器周围的­肉­切开,就可以把暗器取出来,现在却又说这样的话,想死是不是?!”

“臣冤枉!臣冤枉啊”张太医嚎叫不止,泪都出来了,“臣刚才只是说将伤口周围的­肉­切开,让暗器露出来才能知道下一步的情况可是现在……”

“行了!你少说废话!这些本宫都不要听!”纳兰明蔷猛一挥手,状如疯狂,“本宫命你立刻帮太子哥哥把暗器取出来,快!不然本宫先砍了你的十根手指在,再砍了你的十根脚趾,然后割了你的舌头,挖了你的眼睛……”

纳兰明蔷说一个字,张太医就哆嗦一下,到了后来他已经浑身抖得好像筛糠一样,不得不勉强爬起身凑过去,拿着刀子在那些已经露出一半的暗器上来来回回比划了好几次最终还是趴在纳兰明蔷的面前大叫起来:“公主饶命啊臣实在是无能为力……”

无能为力?你一句无能为力太子哥哥就只能眼睁睁地等死吗?纳兰明蔷气得手脚乱颤,再次刷的拔出长剑架在了张太医的脖子上,咬牙说道:“好吧,既然你无能为力,留着你也是废物,不如让本宫送你上西天吧!”

“不要!公主饶命啊”太医吓得险些尿了裤子,忍不住凄厉地尖叫起来,却僵直着脖子一动也不敢动,“公主饶命!并非臣不尽力,实在是无能为力啊”

“废话少说!”纳兰明蔷厉声呵斥,又将靳前送了送,“这么点小伤你都治不了,还说什么无能为力!趁早乖乖的……”

“明蔷!”纳兰明昭虽然痛得浑身冷汗,却强撑着叫了一声,“他治不了就是治不了,你就算杀了他又有什么用?快把剑放下!”

“可是太子哥哥,你的伤怎么办?”纳兰明蔷的手无力地滑落在一边,眼泪已经顺着脸颊流了下来,“难道我们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你……不行!你 ... [,]

(绝对不能出事!”

纳兰明蔷狠狠地擦了擦眼睛,然后刷的回身指着后面那些人:“你们谁可以治好太子哥哥的伤,赶快上前!只要把太子哥哥治好,本宫重重有赏!快!”

然而,张太医已经是他们之中经验最丰富医术最高明的太医,如果连他都治不了,其他人根本连试都不用试,因此纳兰明蔷的话说了半天,却没有一个人敢应声

“你们……你们……”纳兰明蔷气得浑身乱颤,语不成句,“你们简直……废物……废物……”

就在这时,其中一个太医脑中灵光一闪,大着胆子上前几步抱拳躬身说道:“启禀公主,臣等学艺不­精­,太子殿下这伤臣等是治不好的,不过臣想有一个人应该可以治好太子殿下的伤……”

“真的?!”纳兰明蔷闻言不由大喜,“你快说!到底是谁?!本宫立刻去把他找来!”

这太医咬牙说道:“七小姐”

“七小姐?你说云墨染?”纳兰明蔷眉头一皱,紧跟着又咬紧了牙,“你是说她能治太子哥哥的伤?”

太医点点头说道:“是的,别忘了七小姐原本就擅长外伤处理,臣认为这样的伤对她来说应该不是难事”

也就是说,要她拉下脸来去找云墨染来帮忙?她实在做不到然而她如果不去的话,纳兰明昭就只能等死了,这可怎么办?实在不行……只好委屈自己一回了!纳兰明蔷咬牙转身,看着纳兰明昭试探着问道:“太子哥哥,你看……”

对纳兰明昭来说,他当然更不愿意去找云墨染帮忙,因为那样一来云墨染就会知道他受了重伤,再联想到之前她在小溪边沐浴的时候曾经听到有人惊叫,再加上阡陌看到的那些血迹,那么就算是个傻子也能把这一切都联系起来,从而知道在小溪边出现过的人很可能就是他

可是如果不去找云墨染来帮忙的话,瞧眼前这形式,这些太医是治不好自己的伤了,那么自己就只有死路一条思索再三,纳兰明昭最终下定了决心:就去找云墨染来帮忙!到时候,如果云墨染真的问起来,自己就来个死不认账,就说遭到了刺客偷袭,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就算云墨染心中有所怀疑也是枉然!

打定了主意,纳兰明昭不动声­色­地说道:“本宫遭遇刺客袭击一事原本不想让其他人知道,免得闹得人心惶惶,不过……既然这伤你们都治不了,少不得就得麻烦七小姐了明蔷,你派人去请七小姐辛苦一趟吧!”

纳兰明蔷哪里还来得及说其他的话,立刻点头说道:“好,我马上就去!”

说着,她立刻找来一名侍卫,让他速速去请七小姐过来帮忙然而那名侍卫去了很久之后才急匆匆地返回,却是一个人回来的,看到纳兰明蔷便抱拳说道:“启禀公主,属下到达七小姐帐篷之中的时候,正好遇到风漓太子那边也派人过来请七小姐因此七小姐不知道究竟该先上哪边,让属下回来禀报”

“废话!这还用说吗?当然是先来我们这边,我们等着救命的!”纳兰明蔷砰地一拍桌子,咬牙启齿地说着,“既然是我们先去请的,她当然应该先来给太子哥哥治伤才对!”

那侍卫却摇了摇头说道:“公主有所不知,属下与风漓太子那边的人是同时到的,因此七小姐才会感到为难”

“什么?同时到的?”纳兰明蔷愣了一下,继而忍不住咬牙,“这风漓太子凑什么热闹艾真是的!不行,我还是亲自走一趟,让云墨染立刻来给太子哥的治伤!”

说着,纳兰明蔷立刻站起身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很快来到了云墨染的帐篷外面然而巧合的是,和她同时到达的还有另一个人,正是安陵舞月

一眼看到她,纳兰明蔷立刻说道:“这次是我先到的,云墨染必须先跟我走!”

“明明是我先到的!”安陵舞月毫不相让,“云墨染必须先跟我走!”

“安陵舞月,这个时候你就不要跟我争了!”纳兰明蔷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你不知道,太子哥哥被刺客袭击,受了很重的伤,正等着云墨染去给他治伤,再耽误片刻太子哥哥可就麻烦了!”

安陵舞月的目光闪烁了几下,随即了然:嗯?原来纳兰明昭也遭遇刺客偷袭了吗?这借口倒和我们想好的借口一样,看来他们两人是一起商议过的不动声­色­地摇了摇头,她接着说道:“不行,我太子哥哥也遭遇刺客偷袭受了重伤,也要等云墨染前去救命啊”

纳兰明蔷一听这话,忍不住愣了一下:什么?安陵风漓也遭遇了刺客偷袭?难道他们俩同时都受了重伤吗?想到此,她试探着说道:“你太子哥哥的伤能有多重翱能比我太子哥哥的伤还重吗?你不知道我太子哥哥被刺客的暗器伤在大腿根部的地方,卡在了骨头和筋脉中间,如果不小心取出的话很有可能产生非诚重的后果!”

“什么?怎么会?我太子哥哥也是这样!”安陵舞月迫不及待地打断了她的话,“我太子哥哥也是被暗器打中了大腿根部,暗器卡在关节和筋脉中间,所有的太医也是束手无策,说如果不小心的话,会造成非诚重的后果,说不定腿就保不住了”

纳兰明蔷忍不住惊奇地挑了挑眉毛说道:“他们两人的伤势居然如此接近,现在看来,他们真的是被同一伙刺客所伤的可是不管怎样,我太子哥哥的伤势真的拖延不得了,云墨染必须先跟我走!”

“不行!必须先跟我走!”

“不行……”

“不……”

两人在帐篷外面吵的不亦乐乎,自然很快就惊动了帐篷里的云墨染和赫连苍宁,两人结伴走了出来,云墨染首先开口说道:“两位公主在这里吵些什么?”

看到她,纳兰明蔷和安陵舞月争先恐后地扑了上去,乱七八糟的喊道:“云墨染,赶紧跟我走!太子哥哥的伤非诚重,你再不去,后果你可就承担不起了!”

然而不等两人扑到近前,一旁的赫连苍宁便眉头一皱,继而轻轻挥了挥手,两人只觉得一股大力涌来,整个身体便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好几步,险些站不稳跌坐在地看到他们狼狈的样子,云墨染不由挑­唇­一笑说道:“两位公主不必着急,两位太子的情况方才侍卫已经跟我说过了,可是他们毕竟是同时到达的,而我又只有一个人,不可能同时为两位太子治伤,请两位公主先商议好我到底应该先去哪边再说”

“自然是先去我们那边!”纳兰明蔷抢先开口,“太子哥哥的伤口已经切开了,正等着你去帮他把暗器取出来,你要再不去的话,他就……”

“不!先去我们那边!”安陵舞月不甘落后,接着开了口,“太子哥哥的伤势也很严重,还在不停地流血,你必须先去……”

“先去我那边!”

“先去我那边!”

两人互不相让,越吵越是厉害,云墨染在一边看够了戏,这才施施然地开口说道:“两位公主不要吵了,再吵下去两位太子岂不是都危险了吗?”

... [,]

倒也是两人立刻都住了口,转头说道:“那怎么办?”

云墨染淡淡地笑了笑说道:“既然两位互不相让,这样吧,就请派人把两位太子都送到我这边来,我同时为两位治伤,这总可以了吧?”

好,就是这样!两人答应一声,立刻转身往自己的帐篷内跑去,心里想着只要早一步把自己的太子送过来,便可以早一步脱离危险

看着他们的背影,赫连苍宁不由皱了皱眉头说道:“云儿,你真的要替他们两人治伤?”

“是啊”云墨染点头,“只不过这伤到底该怎么治,可就是我说了算了他们既然心存不良,我当然要让他们为他们的行为付出代价,可不是只流点血受点疼就万事大吉了!”

赫连苍宁点头:“那你打算怎么办?”

云墨染笑笑:“放心,一切交给我,我自有办法应付”

不多时,纳兰明蔷与安陵舞月已经各自指挥侍卫把两位太子送到了云墨染的帐篷之中,按照云墨染的指示分别放在了两旁的床榻之上

此时的纳兰明昭与安陵风漓因为长时间剧痛的折磨,再加上大量的失血,脸­色­均已变得十分苍白,难看到了极点为避免被怀疑,二人早已脱下黑­色­的夜行衣,换上了方才的衣衫,因此流出的鲜血已将他们月白­色­的衣衫染得通红,斑斑的血饥发出了浓重的血腥味

被抬到榻上之后,二人均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自己的狼狈,不由立刻十分地尴尬调开了目光,生怕被人看出了破绽

看到两人浑身是血的样子,云墨染的眼前骤然浮现出了冬槐等五人身上Сhā满长箭被­射­成刺猬的惨状!那令她频频做噩梦的一幕浮现在脑海中,令她不由自主地无声冷笑起来:很好!纳兰明昭,安陵风漓,继安陵织星与纳兰明蔷之后,如今终于到了你们付出代价的时候了!想让我给你们治伤?抱歉,这才是真正的羊入虎口!

不动声­色­地轮流看了看两人的伤势,云墨染故作不解地皱眉说道:“两位太子所中的暗器虽然不同,但受伤部位的情况和对方所使用的手法居然是一模一样的,莫非……”

“七小姐说得不错!”不等云墨染说完,纳兰明昭便喘息着抢先开了口,“我与风漓太子乃是被同一伙刺客偷袭,并不慎中了他们的暗器的!”

“哦?”云墨染挑了挑眉,烛光映衬下的眸中闪烁着令人看不懂的光芒,是吗?是什么样的刺客如此厉害,居然能同时重创两位?又是什么样的刺客如此大胆,居然连两国太子也敢伤害?不知两位又是在什么地方被刺客所伤的?莫非他们是专门冲太子而来的吗?“

这个……之前不曾商议好,千万不能胡乱说话,免得露出了破绽而且很明显的是,云墨染已经开始怀疑他们了!纳兰明昭心中一凛,赶在安陵风漓开口之前说道:”七小姐,刺客之事是不是稍后再说?我与风漓太子怕是已经支撑不了多久,是否先请七小姐为我们取出暗器?“

云墨染无声冷笑:怎么,怕泄露了你们的秘密吗?只可惜,你们自以为的秘密对我而言早已不是秘密了!

点了点头,云墨染接着说道:”好,刺客既然是冲两位太子而来,那么追查刺客自然就是贵国之事,恕我多嘴了!太子放心,我这便为两位瞧一瞧“

说着,云墨染先迈步走到纳兰明昭的面前,装镊样地仔细看了一番,接着一言不发地起身走到安陵风漓面前,在他的伤处仔细地瞧了片刻,故意装出一副十分凝重的样子其实这伤本就是她自己造成的,她自然有把握将其治好,这样子只不过是做出来给安陵风漓和纳兰明昭看的而已

见她迟迟不开口,纳兰明蔷早已等得十分不耐烦,终于忍不住开口催促:”云墨染,你倒是说话呀!太子哥哥与……风漓太子究竟怎样了?他们这伤你到底能不能治?“

虽然因为在迷情瘴中出的意外,导致纳兰明蔷再也没有了嫁给赫连苍宁的可能,但她却一直不甘心就此放弃然而这一路走来,她在与安陵风漓接触的过程中渐渐发现,这位太子其实并不像她想象中那么难以接受何况赫连苍宁心中本就只有云墨染,根本从来不曾把她放在眼里既然如此,能够嫁给安陵风漓倒也不错

是以这些天纳兰明蔷早已下定决心,必须不惜一切代价成为安陵风漓的太子妃,将来母仪天下!那岂不是比做十九王妃威风多了吗?可谁知就在这个时候,安陵风漓居然同时与纳兰明昭出了意外,眼看就要­性­命不保,甚至更有可能终生残废,让她如何不急?安陵风漓若是死了,她可就成为名符其实的寡­妇­了!

云墨染自然能够猜透纳兰明蔷的心思,不由淡淡地笑了笑说道:”公主想必也瞧得出,两位太子所受的伤十分严重,要治好他们并非易事……“

云墨染刚刚说到此处,纳兰明蔷立刻脸­色­大变,失声惊呼:”什么?!你是说这伤你也治不了?!那他们岂不是……“

”倒也不是“云墨染摇头,故作为难,”应该说,两位太子的­性­命是一定可以薄的,但这暗器卡的位置太特殊,卡的时间又太长,因此我也不敢保证万无一失,说不定两位太子会变成瘸子……“

”不行!“纳兰明蔷狠狠地咬了咬牙,”若最终还是会变成瘸子,我们来找你做什么?!就是因为太医治不好太子哥哥,说他会终生残废,我们才来找你的!你不是最擅长外伤处理吗?你不是很厉害吗?怎么也会把人治成瘸子?不行!绝对不行!“

云墨染皱了皱眉头说道:”是,我的确擅长外伤处理,但我并非神仙,不能起死回生!如果两位太子刚一受伤便来找我,或许不会如此但……暗器卡在伤口的时间太长了,因为血脉不畅,导致筋脉出现了大面积的坏死,自然容易变成瘸子两位太子为何不早些来找我?“

我们……我们是想早些来艾可问题是一开始我们不是不想惹你怀疑,而且以为这点伤太医就完全可以应付吗?谁知道……

纳兰明昭与安陵风漓再度对视了一眼,心中又是后悔又是恼怒,更觉尴尬万分,有一种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的感觉纳兰明蔷愣了半晌,咬牙说道:”总之……总之决不能出现任何意外,必须保证万无一失!“

云墨染摇头:”若要万无一失,那两位只好另请高明我最多……只有五成把握“

五成?二人一听这话,心中先自凉了半截,然而若是不让云墨染动手的话,其他太医根本连五成的把握都没有,没办法,就跟老天赌这一把!纳兰明昭一咬牙,强撑着说道:”既如此,请七小姐尽力一试,若能治好我二人必定重谢,若实在治不好……那也是天意“

云墨染暗中冷笑,面上却淡淡地点了点头:”既如此,请公主立刻派人去烧些热水来,并在帐外守护,不准任何人靠近,否则若是出现任何意外,我概不负责!“

什么?!你以为你还是什么圣女不成?!不过是凤隐族的一个小小族人,天阳国东丹皇室的一条狗而已,居然敢对本公主大呼小叫 ... [,]

(,指手画脚?你活得不耐烦了?!

须知因为赫连苍宁,纳兰明蔷本就对云墨染满腔敌意,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然而之前云墨染被选为圣女,四国还要靠她打开那股神秘力量,她总有千般恨意,也只好暂时压在心底

谁知峰回路转,事情一夕之间发生了那么大的变化,她才知道云墨染不但不是什么圣女,而且也并非什么富贵出身,不过是东丹皇室的侍卫而已,有什么了不起?若非她已失身给安陵风漓,这玉王妃岂有云墨染的份儿?!

是以此刻见云墨染居然借着纳兰明昭有求于她之时对她这堂堂公主呼来喝去,这让她无论如何接受不了!眼睛一瞪,纳兰明蔷就要开始发飙,纳兰明昭见势不妙,立刻强忍剧痛喘息着喝道:”明蔷!你还在等什么?没听到七小姐的话吗?还不快去?!难道你真的想让我与风漓太子都变成瘸子?“

我的好妹妹,我知道你讨厌云墨染,但你要耍公主脾气也看看时机和对象好不好?如今我的这条腿甚至这条命都拴在云墨染的手上了,你居然还想惹她生气,你想害死我们?!

纳兰明蔷无奈,只得恨恨地瞪了云墨染一眼,然后咬牙跺脚地转身出了帐篷,厉声呵斥道:”人死绝了没有?!没死绝的给本宫滚几个过来,立刻去烧些热水!其余的给本宫守在这帐篷周围,一切闲杂人等均不准靠近,谁敢随便靠近,给本宫剁碎了扔出去喂狼!快些!“

帐篷中的云墨染一听这话便无声地冷笑起来:指桑骂槐翱找出气筒翱你真正想剁碎了喂狗的是我才对吧?

见她如此,纳兰明昭不由心中惴惴,立刻强笑着说道:”啊……明蔷她是小孩子脾气,七小姐千万莫怪……“

嗯,我不怪,我不怪才怪!

云墨染挑了挑­唇­角,点头说道:”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尽快为两位治伤,二位请稍候,我先去准备麻沸散“

说着,云墨染转身出了帐篷,一眼看到纳兰明蔷正蹲在旁边,一边喃喃地咒骂一边拿起柴火狠狠地往炉灶中扔着,显然是将这些柴火当成了云墨染,恨不得将她烧个­精­光算了而几名侍卫正在远一些的地方收拾柴火,其余人则守在帐篷周围,机警地四处张望着

云墨染眸中­精­光一闪,一抹冷锐的笑意浮上了­唇­角,接着迈步走到了纳兰明蔷的身旁听到脚步声,纳兰明蔷不由停止了咒骂,抬头一看是她便忍不住哼道:”你怎么出来了?你不是说耽误的时间已经太长了吗?那你还不赶快为太子哥哥和风漓太子治伤?你存心想要害死他们是不是?!“

”我正在治,出来准备麻沸散“云墨染抬起手,将手中的麻沸散在纳兰明蔷眼前晃了晃,接着别有深意地说了下去,”公主,两位太子的伤势几乎一样重,因此我先救其中一个,另一个终生残废的可能­性­便会大大增加不敢请问公主,消我先救谁呢?“

听到云墨染的话,纳兰明蔷手上的动作不由一顿,整个人更是彻底怔住了,她怎么都不曾想到云墨染居然会将一个如此困难的题目摆在了她的面前!

先救太子哥哥?他们虽然并非一母同胞,身体里却毕竟留着一半相同的血,她自然不消纳兰明昭正当盛年便突然变得终生残废何况他既然身为太子,便是将来的一国之君,一国之君怎能是个瘸子?换句话说,云墨染若不先救纳兰明昭,纳兰明昭便连这个太子也别想做下去了!那么,先救纳兰明昭?

可是如此一来,安陵风漓终生残废的可能­性­就大大增加了呀!且不说安陵风漓也是一国太子,将来也要君临天下,绝不能身有残疾更重要的是他已经是自己名副其实的夫君,自己的夫君若是变成了瘸子,甚至要切掉一条腿,那她的后半生怎么办?那就先救安陵风漓?可是……

纳兰明蔷万分为难,简直要疯了!可是云墨染却仿佛生怕她还不够为难,紧跟着追问道:”公主决定好了吗?先救谁?两位太子的伤势十分严重,再耽搁下去只怕……“

”我……“纳兰明蔷不停地咬牙,”我……我怎么知道先救谁?你……你……“

云墨染的目光微微闪烁了片刻,突然别有深意地微微冷笑一声:”其实公主何必如此为难呢?反正公主也不想嫁给风漓太子,不如我先救明昭太子如何?这样风漓太子若是变成了瘸子,公主便正好有理由不嫁了……“

”谁说我不愿嫁?!“不等云墨染的话说完,纳兰明蔷便腾地站起身来,脱口喊了一句

云墨染装出一副愣了一下的样子:”什么?你不是因为失身给风漓太子才不得不委曲求全的吗?原来……早知如此,何必多此一举,让你们成了好事……“

这话听在耳中,纳兰明蔷只觉脑中轰然一响,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你……你说什么?!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你是说那天的事是你一手策划……“

”公主可别冤枉我,我什么都没做“云墨染十分无辜地耸了耸肩,”莫忘记那天你们是被迷情瘴迷惑了心智,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的,与我有什么关系?“

纳兰明蔷显然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她狠狠地瞪着云墨染,强压着怒火说道:”可你……你方才明明说让我们成了好事,现在又说你什么都没做?你当我是是傻子?!“

云墨染陡然一声冷笑,目光冷锐如刀:”不错,我的确什么都没做可是公主,你不觉得正是因为我什么都没做,你们才有机会成了好事吗?“

纳兰明蔷猛的静了下来,因为她突然明白了云墨染的意思!天哪!原来……原来那天她之所以失身给安陵风漓,根本就是云墨染……

骤然瞪大了眼睛,纳兰明蔷简直要气疯了:”你……你是说当时你已经看到我们要……可是你却故意不阻止,害得我……你……你是想害我失去与十九皇叔在一起的机会,是不是?!云墨染,你好毒的心肠!“

”我毒?“云墨染终于冷笑出声,”不错,我是毒,可我再毒能毒过你吗?还有,我为什么会这么毒,你想不到吗?你该不会已经忘记之前曾经对我做过什么了吧?五条人命,不过换你一夜风流,你该知足了!“

”什么?!你……“纳兰明蔷闻言先是一惊,继而恍然大悟,”原来你是为了替他们报仇,才故意陷害我的?!“

云墨染淡淡地笑了笑:”什么?我陷害你?我什么时候陷害你了?“

”你……“纳兰明蔷又气又恨,双眼几乎喷出火来,”你方才明明说你是故意……“

”我说了吗?“云墨染满脸无辜,”我什么也没说呀!我只不过是想问问你消我先救谁而已,怎么,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是先救你的太子哥哥,还是先救你的未来夫婿?“

”你……“听得出云墨染语气中那浓重的讽刺,又想起自己居然是因为云墨染的报复才糊里糊涂失身给了安陵风漓,纳兰明蔷心中的恨意一瞬间冲到了顶峰,居然呛啷啷一声拔出了长剑,咬着牙根吼道:”云墨染!我要杀了你!“

好,来杀吧,我正是我需要的结果! ... [,]

云墨染按中冷笑,面上却装出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大声喊道:”公主!你冷清些!我没有其他意思……哎呀!救命啊快来人!救命啊……“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纳兰明蔷已经听不到其他的声音,脑子里也没有了其他的念头,一门心思只想杀了面前这个害她丢尽颜面的女人因此她一边舍命地追赶着云墨染,一边挥舞长剑毫无章法地乱刺乱劈,口中还不停地尖叫着,”站住你给我站住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救命啊“云墨染一边不动声­色­地利用诡异的步法躲避着纳兰明蔷的长剑,一边继续装镊样地大叫,”宁皇叔!救命!快来拦住明蔷公主!救命啊……“

其实早在云墨染第一声”救命“叫出口的时候,便已经惊动了帐篷内的赫连苍宁等人,甚至连曼陀国的东陵飞映等人都听到了异常,而且立刻听出那是云墨染的声音,是以立刻跑出来查看

然而就在此时,意外突然发生了!

为了躲避纳兰明蔷的追杀,原本云墨染一直是在到处乱窜的,颇有些慌不择路的感觉可是如今正是夜­色­深沉,四周一片漆黑,根本看不清周围的情况是以就在赫连苍宁与东陵飞映等人窜出帐篷的一瞬间,云墨染已经被纳兰明蔷逼到了悬崖边,紧跟着一脚踏空,整个身体突然坠了下去,伴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呼:”啊“

云墨染的身体陡然在地平线上消失,只余一声惨呼响彻夜空,历久不绝众人均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呆了,一时之间居然想不起究竟该作何反应,只顾呆呆地看着云墨染消失的地方,仿佛僵化了一般!

自然,赫连苍宁的反应比任何人都快,几乎是在云墨染掉下悬崖的同一时间,他已经一声惊呼:”云儿!“

伴随着这声惊呼,赫连苍宁的整个身体宛如一道闪电,瞬间­射­到了悬崖边,并毫不犹豫地飞身扑了下去!

”王爷!“

紧跟着惊呼的是阡陌,惊呼声中,他以不逊­色­于赫连苍宁的速度奔到了悬崖边,脚步一动就要飞身跃下幸好就在这时,悬崖下已经传来了赫连苍宁的声音:”不准跳!在这里等着!“

阡陌的脚步硬生生地刹赚停在了悬崖边,用尽目力往下看去可是深沉的夜­色­之下,他根本什么都看不到,只能看到下面漆黑一片阡陌急得直跺脚,站在悬崖边大喊大叫:”王爷!王爷!“

可是听到的除了空谷回声,根本什么都没有虽然他知道赫连苍宁的功夫独步天下,就算是掉到悬崖底下也不会有什么危险,可是此时毕竟是深夜,周围的景物什么都看不到,谁知道会隐藏着多少潜在的危险呢?

是以呆了片刻之后他脚步一动仍然打算往下跳,幸好风无求就站在他的旁边,一把拽住了他说道:”阡陌哥不要着急,王爷不是让你在这里等候吗?“

”可是……“阡陌的得眉头紧皱,”悬崖下深不可测,王爷就这样跳下去,很容易出事的!“

”我知道“风无求点了点头,”但是你也不想想,王爷的功夫比你还要好,他跳下去都容易出事,那么你跳下去岂不是更容易出事吗?依我看,你还是在这里等着,看看情况再说“

倒也是,阡陌只得不甘不愿地点点头,并往后退了两步,刷地回身看着纳兰明蔷冷声问道:”公主,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好好的你为什么突然对七小姐下这样的杀手,害得王爷和七小姐都掉进了悬崖?“

纳兰明蔷脸上的恨意仍然十分浓烈,尽管云墨染已经掉进了悬崖,她却依然恨得咬牙切齿,冷冷地说道:”我为什么要追杀七小姐?你为什么不去问问你们的七小姐,问问她到底做了什么好事?“

七小姐?七小姐能做什么好事?阡陌自是不解,但是看纳兰明蔷脸上的恨意又不像是假的,莫非七小姐刚才真的跟她说了什么吗?

想到此,阡陌也不忙着为云墨染报仇,冷声说道:”既然如此,那就等王爷把七小姐救上来之后再说不过公主你别忘了,里面的两位太子还在等七小姐给他们治伤,你将七小姐逼入了悬崖,难道就不顾他们的伤势了吗?“

经阡陌一提醒,纳兰明蔷才骤然想起这件最重要的事情,瞬间脸­色­大变:”这……“

不错,纳兰明昭和安陵风漓还在等云墨染为他们治伤,可是现在她已经掉进了悬崖,生死未卜,这贱人的一条贱命倒是不值钱,可是太子哥哥和安陵风漓岂不是也死定了吗?

可是……都怪云墨染不早不晚,偏偏在这个时候告诉她当天那件事情的真相,也不想想她怎么可能冷静的下来呢?现在倒好,云墨染很可能已经掉进悬崖底下摔成了­肉­泥,这下太子哥哥和安陵风漓的的伤该由谁来治呢?

很好,这下谁都别想活了!

看到纳兰明蔷脸上的表情,阡陌不由冷笑一声说道:”属下就不打扰公主了,一切等七小姐被王爷救上来之后再说当然,至于什么时候才能救回来就没人知道了,两位太子殿下还请公主将他们带回去,等七小姐回来之后再给他们治伤吧“

说完阡陌便带着风无求人转身走回了帐篷,留下纳兰明蔷一个人惨白着脸不知所措:这可怎么办才好?都怪自己一时冲动,把云墨染逼急了她才会掉到悬崖底下的!现在太子哥哥和安陵风漓的伤怎么办呢?

帐篷中的纳兰明昭和安陵风漓当然也听到了外面的喧哗声,只是苦于重伤在身,根本没办法起身,更不可能出来看个究竟,只管急得险些吐血好不容易看到阡陌走了进来,纳兰明昭连忙欠起身,强忍着腿上的剧痛喘息着问道:”阡陌,外面发生什么事情了?七小姐为什么突然大喊大叫?“

阡陌­阴­沉着脸,抱拳拱手说道:”明昭太子有所不知,公主不知为何与七小姐起了冲突,突然拿着椒杀七小姐,把七小姐逼入了悬崖……“

”什么?!“纳兰明昭和安陵风漓闻言自然脸­色­大变,忍不住失声惊呼起来,纳兰明昭更是猛地坐起身连声问道:”明蔷把七小姐逼入了悬崖?!那些小姐现在在哪里?爬上来了吗?她还能来为我们治伤吗?“

阡陌一听这话顿时气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几分,要说这些人自私,还真是自私透顶,听到云墨染掉进了悬崖,竟然不顾她的生死,先关心她还能不能来为他们治伤,活该他们倒霉,保不住这条腿算了!

看到阡陌脸上的表情,安陵风漓便知道他在生什么气,立刻补救一般说道:”阡陌,七小姐既然掉入了悬崖,那赶紧派人手去找吧!如果贵国的人手不够,再加上我们两国的所有人,把他们都派出去赶紧把七小姐找回来,免得耽搁的时间越长,越容易出事……“

”不必了,“阡陌冷冷地开口,”王爷已经下去找七小姐了,他们都不会有事的不过七小姐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可就说不准了,因此还请两位太子先行回去,等七小姐平安归来之后再为两位治伤不晚“

什么?等云墨染回来之后再为我们治伤?那岂不是连黄花菜都凉 ... [,]

(了!刚才云墨染就说我们伤口中的暗器卡的时间太长,导致血流不畅,令筋脉出现大面积的坏死,所以将来才有可能变成瘸子,甚至连这条腿都可能被切掉如此一来,耽搁的时间岂不是就更长了吗?那筋脉出现坏死的面积不就更大了吗?这条腿岂不是铁定保不住了?

想到这里,纳兰明昭与安陵风漓自然更加着急,恨不得跳起来冲到悬崖底下把云墨染抓回来,与此同时,他们对造成这一切的始作俑纳兰明蔷更是又气又恨,纳兰明昭更是厉声喝道:”去!把公主请进来!“

”是!“

侍卫答应一声,连忙跑出去把纳兰明蔷请了进来纳兰明蔷的手中还握着长剑,整个人却失魂落魄,磨磨蹭蹭地进了帐篷抬眼对上纳兰明昭和安陵风漓恨得几乎着火的眼睛,她更是吓得倒退了一步,嗫嚅着说道:”太子哥哥,我……“

”纳兰明蔷!你做的好事!“不等她的话说完,纳兰明昭便恨恨地开了口,恨不得扑上去掐死她一样,”你明知道七小姐现在要为我们治伤,为什么还要去招惹她,还把她逼到了悬崖下?这下我们都死定了!我问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纳兰明蔷顿时觉得委屈万分:”我……“

可是张口说了一个字她却猛地顿住了,不知道下面的话究竟该怎么说让她怎么说呢?难道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当天那件事情是因为云墨染没有及时阻止,所以才害怕失身给安陵风漓的吗?这样一来所有的人都知道了事情的真相,让她情何以堪?

”你倒是说呀!“纳兰明昭又气又恨,”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去烧开水了吗?好好的怎么会跟七小姐起冲突?“

”是艾“安陵风漓也跟着开口,丝毫不掩饰对纳兰明蔷的厌恶,”就算你跟七小姐有矛盾,也该分个轻重缓急吧?如今最重要的是先把我们的伤治好,可是你却……你是不是想害死我们才甘心?“

”我没有!我没有想要害你们!“看得出安陵风漓眼中的厌恶,纳兰明蔷自然慌了,一边急声说着一些猛烈地摇着头,”你们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想要害你们!都是云墨染那个贱人!她……她……她竟然说……“

”说什么?“安陵风漓冷冷地打断了她的话,”不管她说什么你也不应该做出这样的事,就算你本来不是真的想要害我们,现在这个结也已经不可能改变了,万一七小姐……我们岂不是也别想活命吗?“

”我……“明白安陵风漓说的是事实,纳兰明蔷根本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冷汗早已涔涔而下

站在一旁的阡陌等他们吵够了才冷冷地开口说道:”不管怎样,七小姐现在是没有办法给两位治伤了,请两位先行回去吧!等七小姐回来之后,我会派人去禀报两位太子的“

阡陌既然已经开口赶人,纳兰明昭等人当然也就没办法再厚着脸皮强行留下,何况现在云墨染还不知死活,他们就算赖在这里也没有什么用,无奈之下,纳兰明昭只好吩咐侍从将他们两人分别送回去再说

不过,纳兰明昭已经看出纳兰明蔷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所以等侍卫把他送回帐篷之后,他立刻让所有人都退了下去,然后问道:”明蔷,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跟我说实话!我知道你虽然恨云墨染,但是你也知道现在是关键时刻,应该不会无缘无故拿着椒杀她的!“

纳兰明蔷立刻点点头:”是的太子哥哥,我怎么会害你呢?你不知道这个云墨染实在太可恶了,刚才她居然跟我说,当天在迷情瘴里,她早就看到我和安陵风漓在……她说那个时候如果她及时阻止的话,我们本来什么事都不会发生,但是她却故意……结果害得我……“

纳兰明昭一听这话不由吃了一惊:”什么?是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纳兰明蔷点点头,”这一切都是云墨染亲口告诉我的,她还说她之所以这样做是为了给冬槐他们报仇“

原来如此!纳兰明昭恍然大悟,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怪不得那天在迷情瘴里我会碰到她,原来……可是她为什么会选择这个时候告诉你这些呢?还有,好好的你们怎么会提到这个话题?“

”还不是云墨染那个贱人!“纳兰明蔷狠狠地开了口,”刚才我正在外面烧开水,她突然跑出来问我消先救你还是先救安陵风漓,然后她又说,既然我不愿意嫁给安陵风漓,当然是先救你了这样,如果安陵风漓变成了瘸子或者被切掉了一条腿,我就更有理由不嫁给他了然后我就说谁说我不愿意,她就说早知道我愿意她就不会多此一举,帮我成了好事了……“

原来事情是这个样子的,就说纳兰明蔷虽然恨云墨染,但是却不会做出那么没头脑的事当然,云墨染这样做是为了给冬槐他们报仇,她是有足够的动机的!这么说来,她根本就是故意故意的了?

可是就算她是故意的又怎么样呢?如今云墨染已经掉进了悬崖,自己这条腿难道真的要保不住了?想到此,纳兰明昭不由一阵绝望,恨不得就此昏过去再也不要醒来,一了百了!

颓然地瘫在床上,他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明蔷,我知道骤然听到这样的话让你很难接受,可是纵然如此,你也不该……如今可怎么办?如果我与安陵风漓都变成了残废,最惨的不还是你吗?“

”我……我怎么知道事情居然会变成这样子?“纳兰明蔷简直比纳兰明昭还要绝望,脸也变得惨白,”可是当时我实在是……“

”算了,现在说这些已经太迟了,“纳兰明昭有气无力地挥挥手阻止了她,”如今我们只能祈祷云墨染的命够大,千万不要死在悬崖底下,那么或许我们还有一线生机……“

当然,纳兰明昭等所有人都想不到的是,云墨染自然不会一命呜呼,因为她掉进悬崖根本不是意外,而她早就制定好的计划而已!

刚才纳兰明昭与安陵风漓想要置她于死地,并且被她将暗器反击回去将两人重伤之后,她知道两人很快就会来找她救命因为暗器卡的地方十分特殊,至少这里的人除了她之外谁也不敢伸手

她云墨染不是神仙,也不是圣人,别人既然是来杀她的,她还没有把脖子洗­干­净伸出去乖乖等着的打算!作为雇佣兵”乌云“而言,她一贯奉行的准则便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予我一分,我予人三分!

因此就在两人中了暗器并且逃走之后,云墨染立刻装作受惊的样子奔了出来,并且用最短的时间侦察好了周围的地形当她看到前方不远处的那个悬崖,一个大胆的计划瞬间浮现在了她的脑海中!

因为她心里很清楚,一旦纳兰明昭和安陵风漓发现随行的太医无法把他们身上的暗器取出来,必定会想到擅长外伤处理的她,并且前来请她医治尽管因为方才的事,自己不免会怀疑到他们,但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当然还是­性­命重要!

可问题就在于,对方既然是为杀她而来,她为什么还要救他们?脑抽吗?就让他们自生自灭算了!无论是终生变成瘸子还是切掉一条腿,都是他们咎 ... [,]

(由自痊怨不得任何人!

可是如果对方果真找上门来,她却不能明着拒绝,因为那样一来就等于和雪雏与梦羽两国正面为敌了!在如今一切都在筹备之中的情况下,这并不是个明智的选择因此唯一的办法就是不动声­色­地拖延给两人治伤的时间,让他们有苦说不出!

于是,云墨染故意指派纳兰明蔷出去烧开水,并以要准备麻沸散为借口跟了出来,借着故意跟纳兰明蔷说了那些话她知道,一旦纳兰明蔷听到真相,必定会勃然大怒,扑过来与她厮打,到那时……

果然,一切都按她事先写好的剧本上演了,只不过纳兰明蔷的反应比她想象中要激烈得多,居然直接拔出椒杀了过来如此一来倒更增加了戏剧的真实­性­,越发不会让纳兰明昭和安陵风漓起疑心

于是,云墨染故意装出惊慌失措的样子一边躲闪一边大喊救命,当她用眼角的余光看到赫连苍宁及东陵飞映等人窜出帐篷,便立刻装作失足的样子掉下了悬崖!在旁人看来,毫无内力的她必定直接摔到悬崖底下变成了­肉­泥,实际上她的身影刚刚在地平线上消失,她便仗着凤啸九天的绝顶轻功紧紧地贴在了悬崖峭壁上,并抓住了旁边的藤蔓,牢牢地固定住了自己的身体!

然而不等她喘过一口气,便听到了赫连苍宁那撕心裂肺一般的”云儿“,登时心中一凛:糟了!事先不曾将这个计划告诉赫连苍宁,他必定以为自己果真掉下了悬崖,万一他再跳下来找自己……

云墨染刚刚想到这里,便看到眼前黑影一闪,赫连苍宁果然已经毫不犹豫地飞身而下!她不由一声苦笑,右手刷的伸出,掌心浑厚的内力瞬间一吐一吸,想要将赫连苍宁带到自己身边

赫连苍宁也并非庸手,瞬间觉察到了异常,立刻就要出手反击幸好就在此时,云墨染已经低声喝道:”宁皇叔!是我!“

云儿?!赫连苍宁大喜,立刻收回反击的打算,任由云墨染将自己的身体吸了过去触到峭壁的一瞬间,他同样一把抓住藤蔓将身体贴了上去,一边急急地问道:”云儿!你怎样?!“

”我没事!“云墨染悄声回应,”宁皇叔,你先不要说话,免得被他们听到!那样的话这出戏便唱不下去了!“

嗯?赫连苍宁眉头一皱,接着便隐约明白了云墨染的意思,是以立刻便住了口,倾听着悬崖上面的动静不久之后,人群各自散去,直到周围变得一片安静了,他才重新开口,语气中颇有责怪之意:”你故意的?“

”嗯“云墨染冷笑一声开口,”如此一来,我便有正当理由名正言顺地拖延给纳兰明昭和安陵风漓治伤的时间了,是不是?“

哦?赫连苍宁一怔,继而了然:”原来……你是这个意思?“

”是啊“云墨染虽然吊在悬崖上,神情却悠哉得很,仿佛正躺在最舒适的床上一般,”他们是来杀我的,我为什么要给他们治伤?不过若是正面拒绝,一定会引来许多麻烦,但是这样一来,他们就没有任何理由怪我了,是不是?“

赫连苍宁一颗吊在半空的心这才放回肚子里,却再次狠狠地瞪了云墨染一眼:”下次能不能提前告诉我一声?让我为你的很好玩吗?你知不知道方才我差点吓死?“

云墨染撒娇般一笑:”天不怕地不怕的十九皇叔,居然也有害怕的时候?我还真是荣幸呢!“

”你还说?信不信我真的打你?“赫连苍宁越发生气,作势扬起了手,”下次你若再如此自作主张,别怪我不客气!“

看得出赫连苍宁果真有些生气,云墨染不由吓得吐了吐舌头,乖乖地点头说道:”是,我知道啦!下次再也不敢了!宁皇叔,上面没动静了,他们应该已经回去了吧?“

”嗯“赫连苍宁答应一声,对这个行事不按常理出牌的丫头着实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干­脆不再生闷气,”那么接下来呢?你打算怎么做?拖延到什么时候再回去?“

”天亮了再说呗!“云墨染轻轻松松地吹了声口哨,”到时候就说我被半山腰的树枝挂赚幸亏你及时跳下来救了我,我们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爬了上去到那个时候……那两位太子殿下从此之后就只能一瘸一拐地走路了!“

赫连苍宁抿了抿­唇­,在头脑中想象着纳兰明昭与安陵风漓一瘸一拐走路的样子,突然觉得十分解气:想害我的云儿?你们百死不足以赎罪!只是让你们变成残废,实在太便宜你们了!

”我们­干­脆多耽搁一些时候再回去“赫连苍宁突然诡秘地笑了笑,”直接等纳兰明昭与安陵风漓一命呜呼了岂不是更加一了百了?“

云墨染愣了一下,继而忍不住失笑:”你好狠……“

”不错,我是狠“赫连苍宁大大方方地点头承认,”云儿,你待我之心可昭日月,因此我早已发过毒誓,你是我的,我此生绝不负你,而且绝对不容许任何人伤你分毫!纳兰明昭和安陵风漓居然果真敢下手想要害你,我岂能容他们活命?原本我早已打算不动声­色­地除掉他们,是你说你另有计划,我才暂时按兵不动的既然你的计划是这样的,那我们便趁此机会永绝后患算了!“

原来你这样做是为了我?我喜欢云墨染心中甜蜜,突然觉得就算能与赫连苍宁一起吊在这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地方也是一件浪漫到了极点的事情,不由自主地点头说道:”我也是“

赫连苍宁微微一笑:”你也是?是什么翱“

”我也是绝不负你“云墨染认认真真地说着,”而且我也绝不会容许任何人伤你分毫,因为我是你的,你也是我的“

赫连苍宁笑得更加俊美:”云儿,你也知道我的真实身份,这话你还真敢说:我是你的?“

”你就是我的“云墨染笑笑,根本没有改口的打算,”我知道你的真实身份,这天下早晚是你的不过,我不在乎,我不管你拥有整个天下还是一无所有,总之,你是我的,我只要你,再不要别的“

赫连苍宁闻言也是心中一甜,单臂搂住了云墨染的纤纤细腰,先是在她的­唇­上轻轻吻了吻,然后才柔声说道:”我怎会一无所有?你不是说过吗?就算我失去了一切,我还有你,所以永远不会一无所有的“

”嗯“云墨染乖巧地点头,”我所过的话,永远算数可是方才我说你是我的,你似乎……不太情愿?“

”不,我很情愿!“赫连苍宁爽朗地笑了起来,”我只是想看一看,当有人对这一点表示质疑的时候,你是否还如开始时一样坚定云儿你记缀无论是谁反对都好,哪怕整个天下都来反对,我依然是你的,是你一个人的,除了你,再没有人来跟你分享我和我拥有的一切我的一切,只属于你!所以你不能出事,一丝一毫都不可以!否则我的天下将无人分享!所以,只要有人敢来伤害你,我不怕你说我狠!“

云墨染心情激荡,想要狠狠扑到赫连苍宁的怀里再也不离开!可是如今两人毕竟吊在半空,这姿势一开始还能支撑,时间长了还真有些吃不消因此她 ... [,]

(强压住心头的激动往四周看了看,居然发现他们左边不远处有一个探出来的平台,便抬手指了指:”宁皇叔,我们先去那边好不好?“

赫连苍宁点头,带着云墨染飞身掠了过去皎洁的月光下,可以清晰地看到这个平台呈四方形,长宽均各有一丈左右,算得上十分宽阔,不至于一不小心便掉了下去

不等赫连苍宁站稳脚跟,云墨染便狠狠地扑了过去:”宁皇叔……“

”嗯……“赫连苍宁猝不及防,居然被她撞得后退了一步才稳住身形,好奇不已,”云儿,你怎么了?“

”我……我高兴……“云墨染将头埋在她的怀中,声音甜腻得令人心醉,”你方才说……你的一切只属于我……“

赫连苍宁一怔,继而忍不住失笑:”是艾我是这样说的一句实话而已,用得着激动成这样?“

”当然用得着!“云墨染继续满怀甜蜜和喜悦地说着,”莫忘记你是谁翱你是名满天下的十九皇叔,是天下人可望不可及的神话,如今却变成了我一个人的,我怎能不激动?“

赫连苍宁静了静,片刻后淡淡地一笑:”我不是神话,你才是云儿,你可能不知道,你对我这一生而言究竟有多么重要我可以跟任何人说,如果没有你,便没有今日的赫连苍宁“

”不是的“云墨染摇了摇头,”应该说,如果没有你,便没有今日的云墨染“

云墨染医好了赫连苍宁的腿疾,又曾经治好了对他最重要的亲朋好友的疾铂并在有意无意间帮了他很多的大忙而赫连苍宁造就了今日的云墨染,助她练成了凤啸九天的神功,因此两人的说法都是正确的

是以赫连苍宁接着便点头说道:”好,如果没有彼此,便没有今日的我们因此我们这一生注定是不可分的,如果分开了,每个人都便只剩下了一半的生命,一半的生命怎么活?因此,你不能出事,明白吗?“

云墨染更紧地贴在了赫连苍宁的怀中,柔声说道:”明白宁皇叔,我突然想到了一首小曲儿,念给你听听好不好?说不定你也会喜欢的“

”好“赫连苍宁答应,”走,我们去那边坐下,你念给我听“

这个平台距离悬崖顶非常近,跺跺脚便可以飞上去了,因此两人毫不的,手拉手在一个背风的安全处坐下来,云墨染便呵呵一笑说道:”听好了哦:你侬我侬,忒煞情多;情多处,热如火:把一块泥,捻一个你,塑一个我将咱两个一起打破,用水调和;再捻一个你,再塑一个我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我与你生同一个衾,死同一个椁……“

云墨染的声音轻轻柔柔,本就是世间难得一闻的天籁之音此时她将这首情诗随口念来,宛如大珠小珠落玉盘,说不出的悱恻缠绵,令人如痴如醉赫连苍宁自然也忍不住痴了,醉了,只觉满心柔情,低低地重复道:”将咱两个一起打破,用水调和;再捻一个你,再塑一个我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我与你生同一个衾,死同一个椁……云儿,我亦会与你生同寝,死同­茓­“

云墨染微笑,仰起脸看着赫连苍宁俊朗如玉的容颜:”我也是“

赫连苍宁亦垂首看着她月光下分外绝美的容颜,突然微微一笑:”那么,回到玉王府之后,我娶你可好?“

云墨染闻言反倒一怔,似乎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宁皇叔你……你说什么?“

”我说,我娶你可好?“赫连苍宁听话地重复了一遍,”云儿,我深爱于你你自是知晓,等了这么久,我已不想再等因此,你若信得过我对你一番心意,嫁给我可好?我要娶你做我唯一的王妃!“

这……这就是求婚了呀!一股巨大的喜悦瞬间将云墨染包围,头脑中反而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究竟该作何反应!

看着她目瞪口呆的样子,赫连苍宁一时之间摸不准她究竟是什么意思,居然紧张地皱了皱眉头,略有些着急地追问:”怎么,你不肯?为什么?不相信我?还是因为别的?“

不肯?我为什么不肯?你可知道为了驯服你这个冷漠如布拉吉尔峰峰顶千年不化的冰雪一般的玉王爷,我费了多少心思和气力,又付出了多少感情苦苦等待了多久?到了今日,这冰山冷王终于被我驯服了!不肯?傻子才不肯!

”说呀!你可是不愿意?“见她仍然不开口,赫连苍宁更加着急,”云儿,骄傲如我,生平第一次开口求人,你可得意得很?告诉你,你若是不答应,我……“

云墨染回过神来,却只是微微一笑:”我若是不答应,你便如何?“

虽然夜­色­深沉,云墨染的一双眸子却比夜空中的星星更璀璨,是以赫连苍宁立刻便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眼眸中的促狭,一颗悬吊在半空的心登时扑通一声落了回去,故意邪邪地一笑说道:”你若不答应,我们此刻便洞房,那么回去之后你不嫁也得嫁了!“

”洞房?“云墨染一怔,倒是不曾想到他居然说出这样的话,一张俏脸登时有些发热起来,”这里?你……“

”天当被,地当床,明月清风做见证“赫连苍宁越发一本正经地说着,”过了今夜,我们便是一生一世的夫妻了,可好?“

说着,赫连苍宁居然一抬手,作势要去脱云墨染的衣衫云墨染吓了一跳,本能地往后一躲:”不好……哎呀!“

只可惜,赫连苍宁的动作比她更快,一个飞身便将她压在了身下,呼出的气息里带着他独有的清新之气:”想跑?跑得了吗?云儿,今生今世你注定是我的人,躲不开的“

虽然在心底早已认定了赫连苍宁,可是见他越来越认真的脸­色­,似乎果真要与自己在此处洞房一般,云墨染自是忍不住紧张起来,用力推着赫连苍宁的肩膀:”不要啦!宁皇叔!你快起来,我不跑也不躲,你……你放开我……“

”放开也可以,“赫连苍宁淡淡地一笑,笑容中傲气闪烁,不愧为帝王之后,”答应嫁给我“

”我答应啦!“云墨染不假思索,脱口而出,”我心中只容得下你一个,就算你不肯娶我,我都要赖在你身边了,我怎会不答应?“

赫连苍宁呵呵一笑,心满意足地起了身:”跟我斗?你还­嫩­了些!不过你放心,即便你不答应,我也不会在这里要了你“

云墨染翻身坐起,闻言却是一愣:”呃……翱“

”啊什么?真当我是那么轻浮的人吗?“赫连苍宁没好气地瞅了她一眼,再开口时语气却变得无比温柔,”云儿,我一定会给你一个终生难忘的洞房之夜,你可以开始期待了呢……“

云墨染羞得满脸通红,却乖乖地答应了一声:”嗯……“

天被地床,清风明月,的确十分舒适,两人依偎在一起说着悄悄话,惟愿时间永远停在这一刻……不知不觉间,一阵倦意涌来,二人便甜甜蜜蜜地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赫连苍宁便睁开了眼睛就在他身体一动想要看看怀中的云墨染时,云墨染也被惊 ... [,]

(醒,揉着眼睛坐了起来:”天亮了?“

”嗯“赫连苍宁仰头往悬崖顶上的方向看了一眼,”云儿,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阡陌他们一定等得着急了“

”好“云墨染答应一声站起身,突然一声冷笑,”不过我想,最着急的不是阡陌他们,而是……“

纳兰明昭和安陵风漓赫连苍宁才不打算同情这两个意图谋害云墨染的玩意儿,若无其事地站起身整理着衣衫:”云儿,你估计他们如今是什么情况了?“

”两种可能“云墨染伸出了两根秀气白皙的手指,”第一,他们以为我已经死了,或者根本来不及等我回去,因此冒险让太医给他们治伤第二,太医不敢动手,所以他们还在抱着最后的消等我回去不过无论哪一种可能,估计他们二人最轻也会变成瘸子,不可能恢复得与原来一模一样了而这,正是我演这出戏的目的!“

赫连苍宁十分解气地点头:”好,那我们便回他们究竟作何选择吧!“

不过这二人想不到的是,想要害人却最终自食恶果的纳兰明昭和安陵风漓此刻就在云墨染的帐篷前,而且双方正剑拔弩张,大战一触即发!

各自回到帐篷之后,纳兰明昭立刻便责问纳兰明蔷为何突然与云墨染起冲突,并最终将她逼到了悬崖底下问过之后才知竟然与当日在迷情瘴之中的事情有关,可是即使知道了又如何?云墨染已经掉进了悬崖,只等祈祷她早一些被赫连苍宁救上来了

然而左等右等,一连两个时辰过去,那边却依然半点消息都没有,显然云墨染还不曾回来而纳兰明昭已经渐渐感到伤口处的剧痛越来越剧烈达到顶峰时反而突然变得麻木起来!不止如此,他整个人更是感到浑身一阵阵发冷,脑中也渐渐觉得有些迷糊,真想狠狠地睡一觉再说!

然而他心里却很清楚,此刻千万不能睡,否则一旦睡着了就很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了!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的自是越来越强烈:再耽搁下去,筋脉坏死的面积只能更大,难道自己这条腿真的保不住了吗?

万般无奈之下,他只得重新将所有的太医召来,命他们立刻想想办法然而又有什么办法可想呢?但凡有一点办法,太医们也不会只顾躲在一旁看热闹了须知太子殿下若真的一命呜呼,他们的脑袋也保不住啊

如此这般又耽误了些时候,天居然亮了起来纳兰明昭终于完全失去了耐心,一咬牙命令众人将自己抬到云墨染的帐篷中讨个说法!当日之事既然是云墨染有意为之,那就是等于是她害了雪雏国的公主,岂能就这么算了?

如果云墨染能够治好自己的腿,这件事可以既往不咎(谁让他们先起了害人之心呢),反之,一场大战是免不了的!

当他们赶到的时候,安陵风漓也派人将他抬了过来,而且担架上的他眼窝深陷,半死不活,显然也已经被折磨了整整一夜,只怕是坚持不了多久了

而他们这一动作,自然不可避免地惊动了起床准备吃早饭的东陵飞映等人生怕云墨染吃亏,东陵飞映与东陵飞晔兄弟二人对视一眼,接着迅速赶了过来,以便随时照应一下

知道当日是云墨染害了自己,纳兰明蔷心中的愤怒只有比纳兰明昭更浓烈,当下便二话不说,命令侍卫将纳兰明昭抬到了云墨染的帐篷前可是不等他们迈步往里走,阡陌便带领风无求等人将他们拦了下来,皱眉问道:”王爷和七小姐尚未回来,二位还是先回去……“

”少废话!“纳兰明蔷厉声开口,恨不得杀人一般,”十九皇叔武功高绝,本宫绝不相信他们直到此刻还没有回来!他们一定就在帐篷之中,你给本宫让开,本宫要找云墨染算账!“

阡陌闻言不由扬了扬眉:十九皇叔武功高绝是不错,但他们此刻还真就不在帐篷之中按说赫连苍宁一夜未归,普通人一定会认为他只怕已凶多吉少但阡陌等人与他在一起多年,对他的武功不仅最是了解,对他的本事自然也最是信任若是连区区一座悬崖都能要了他的命,那他便不是独一无二的十九皇叔了!

是以阡陌等人虽然的,却还是睡了个比较安稳的觉今日一早他们便起了床,正想过来瞧瞧情况,却想不到碰到了这帮人阡陌一瞧帐篷的样子便知道赫连苍宁与云墨染还没有回来,谁知一句话未说完便被纳兰明蔷抢白了一句,不由冷笑一声说道:”公主不信?好,无求,将帐篷门打开“

风无求答应一声,上前打开了门纳兰明蔷迫不及待地伸头往里一看,果然空无一人,登时又是失望又是恼怒,厉声喝道:”他们虽然不在帐篷中,但未必就没有回来!快说!云墨染躲到哪里去了?让她立刻出来,本宫要找她算账!“

见她如此胡搅蛮缠,阡陌的脸­色­越发­阴­沉,摇头说道:”王爷与七小姐的确不曾回来,公主请回吧!“

”混账!你算什么东西,居然敢这样跟本宫说话?!“纳兰明蔷一肚子火气没处撒,尽数发泄在了阡陌的身上,”本宫警告你,立刻将云墨染交出来,否则本宫一近了你!“

因为深恨云墨染害自己被迫失身给安陵风漓,纳兰明蔷几乎失去了理智,张嘴便又砍又杀,半点不怕承担惹怒赫连苍宁的后果何况她又不曾冲着赫连苍宁去,不过是替他教训一个奴才而已虽然她是雪雏国公主,但还有资格教训一个赤凤国的奴才吧?

只可惜,她想错了

阡陌表面上虽然是赫连苍宁的贴身侍卫,其实却是他的生死之交,他知道赫连苍宁所有的秘密,但却誓死追随,宁死不背弃!何况他还是苍生门堂堂的副门主,岂容一个叛贼之女如此蔑视?

是以下一刻,阡陌的眸中便骤然浮现出一抹刀锋般冷锐的光芒,语气也变得异冲冷:”我方才已经说过,七小姐不在,你请回“

很好,这次连公主也不叫了,直接你我相称纳兰明蔷自然听得出他语气中的改变,顿时更加恼羞成怒,果真刷的拔出长剑指着阡陌的鼻子尖叫道:”大胆的奴才!你算什么东西?!居然敢用这样的态度对本宫?!本宫警告你,你若再不把云墨染交出来,本宫立刻将你斩于剑下……“

”你敢“

正在此时,赫连苍宁那独特的清冷嗓音忽然传来,虽然不高,但却成功地盖过了一切的嘈杂,清晰地传入了每个人的耳中听到他的声音,所有人先是一愣,跟着猛然回头,当阡陌等人看到赫连苍宁和云墨染正联袂而来,顿时兴奋得眉开眼笑,齐齐躬身抱拳行礼:”王爷!姑娘!“

赫连苍宁微微点头,目光却一直紧紧地锁在纳兰明蔷的脸上,冷冷地说道:”你好大的脾气,刚才说要将谁斩于剑下?敢动本王之人的人,本王还从来没有见过你要做第一个?“

想不到自己凶神恶煞一般的样子正好落入赫连苍宁的眼中,纳兰明蔷顿时觉得十分难堪,但是一想到自己正是因为云墨染的缘故才被迫失身,从此失去了跟赫连苍宁在一起的机会,这个难堪又化作了冲天的恨意!她顾不上回答赫连苍 ... [,]

(宁的问话,立刻刷的将剑尖转向了云墨染厉声喝道:”云墨染!你终于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不敢露面了!“

云墨染立刻装出一副不解的样子,皱了皱眉头说道:”公主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公主把我逼到了悬崖底下,我有什么不敢露面的?“

”你还跟我装糊涂?!“纳兰明蔷咬牙切齿地说着,”我为什么会把你逼到悬崖底下你都忘了吗?昨天晚上你跟我说过什么你应该还记得吧?!“

”我当然记得,“云墨染点点头,”昨天晚上我不过是问你消我先救哪一个,然后我又说既然你不愿意嫁给风漓太子,那我就先救明昭太子好了,只不过是这样一句话就把你……“

见云墨染避重就轻,纳兰明蔷自然更加生气:”还有呢?!你还跟我说了什么?!“

云墨染的眉头皱得更紧:”还有?还有什么?没有了呀?“

”你又装蒜!“纳兰明蔷连连跺脚,如果不是畏惧赫连苍宁在一旁,她早就扑过来了,”昨天晚上你明明告诉我那天……那天如果不是你,我不会……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云墨染暗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我说了吗?我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

”你……“纳兰明蔷气得火冒三丈,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又没办法把话说得太明白,脸­色­早已变得铁青,”云墨染!你少在这里装糊涂!总之那天是你害了我,你就必须给我一个交代!不然的话……“

云墨染冷笑一声:”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什么时候害你了?明明是你害我……“

”你还狡辩……“

”启禀公主,“纳兰明蔷怒不可遏,然而刚刚吼了四个字,纳兰明昭的贴身侍卫跑步而出,对着她抱了抱拳,”太子殿下说,既然七小姐回来了,就请七小姐先去给他治伤,其他的事以后再说“

纳兰明蔷虽然满心不甘,但也知道纳兰明昭和安陵风漓的伤的确不能再耽搁下去了,否则不仅是腿,只怕就连这条命都保不住了所以她纵然有满腔恨意也只能暂时压了下去,说道:”好!你就先去给太子哥哥治伤,咱们的帐一会儿再算!“

云墨染懒得搭理纳兰明蔷,立刻在赫连苍宁的陪同下走进了帐篷看到他进来,本来已经有气无力的纳兰明昭和安陵风漓立刻眼睛一亮,双双直起了身子齐声叫道:”七小姐,你总算是回来了!“

云墨染叹了口气说道:”让两位久等,实在是罪过,我这就替两位治伤“

说着她立刻上前,轮流替两人看了看,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这……“

她的脸­色­一变,纳兰明昭和安陵风漓自然更加紧张,纳兰明昭更是忍不住追问道:”七小姐,情况怎样了?我们还有救吗?“

云墨染顿了顿,似乎有些不敢开口,隔了片刻之后才说道:”请两位太子一定要有个心理准备,因为暗器卡在伤口的时间实在太长,所以经脉的坏死状况已经十分严重明恕我直言,就算你们这条腿能够爆也一定会变成跛子,不可能跟之前完全一样了不敢请问两位太子殿下,还要继续让我为你们治伤吗?“

云墨染这话一说出口,安陵风漓和纳兰明昭的脸­色­齐齐地变了:什么?一定会变成跛子?那就是说一点消都没有了,他们注定要变成一个残废了?

想想实在不甘心,纳兰明昭立刻开口追问道:”七小姐,难道就真的一点消都没有了吗?之前你不是说你有百分之五十的把握吗?“

”那是之前,“云墨染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之前我就说过,因为你们来得太晚,暗器卡在伤口中导致血流不畅,筋脉才会坏死,害得我已经没有十足的把握把你们治好可那个时候我毕竟还有一半的把握,但是现在又耽误了整整一夜的时间,你们这条腿是绝对不可能恢复正乘,最好的结果就是能薄这条腿,但是一定会变成跛子如果你们能够接受,我就开始给你们治伤,如果你们实在接受不了,那只好另请高明的太医“

另请高明?高明个屁!这帮太医在这里守了整整一夜,却一点办法都没有想出来,如果他们能治得了这伤,还用得着巴巴地等你回来吗?而且很明显的是现在他们还呆在鬼魅之都,要想回去另找太医,根本就不可能支撑那么长时间!换句话说,就算明知道云墨染只能把他们治成跛子,他们也必须认命了

想到此,纳兰明昭和安陵风漓早已变得面无人­色­,甚至连想死的心都有了!他们何尝不知道,如果他们真的变成了瘸子,那么这太子是别想做下去了,谁能够接受一国之君竟然是个残废?何况他们两国的皇室之中均不只有他们一个皇子,就算他们做不成太子,照样可以让别人来做,并不是非他们不可的

想到此后他们可能面临的一切,两人简真不知道该如何描述此刻的心情,可是不治呢?别说是太子的宝座,连命都保不住还谈什么其他?想到这里,纳兰明昭突然想起了昨天晚上纳兰明蔷跟他说的话,目光顿时变得十分­阴­沉,紧盯着云墨染说道:”七小姐既然知道耽误的时间不能太长,那么昨天晚上为什么还要挑那样的时间把那件事的真相告诉明蔷,害得她情急之下失去了理智,才会仗椒杀你,把你逼到了悬崖底下呢?七小姐不认为在那样的时刻说出那件事情是很不合适的吗?七小姐到底存了什么样的心思?“

云墨染闻言故意皱了皱眉头说道:”我不知道公主到底跟你说了些什么,昨天晚上我明明什么都没说,又哪里来的真相假相?我不过是问了问公主消我先救谁而已因为我先救你们其中一个,另一个变成残废的可能­性­就会大大增加,我不知道该做何选择,所以才问公主说,一边是哥哥,一边是夫君,请公主明示,消我先救哪个舍弃哪个?“

看到云墨染丝毫不见慌乱和心虚的眼神,纳兰明昭反而有些不确定起来,不由疑惑地追问:”只是这样而已?七小姐没有再说别的吗?“

”她撒谎!“不等云墨染说开口,纳兰明蔷突然大声尖叫起来,”她当时根本就不是这样跟我说的!她说我既然不愿意嫁给风漓太子,他就先救你,我说谁说我不愿意,然后她就说早知道我愿意,她就不会多此一举帮我们成了好事了!她这样说难道还不能说明当天的事是她害了我们吗?“

虽然和纳兰明蔷成了好事,安陵风漓却想不到其中还有这样的变故,听到这话不由愣了一下,下意识地追问道:”这是真的吗?七小姐,原来事情是这个样子的?“

”当然不是,“云墨染一本正经地摇了摇头,”我昨天晚上根本就不是这样说的,我只是请公主告诉我先救哪一个当然后面那句话是我说的,我的确说过,既然公主不愿意嫁给风漓太子,那就先救明昭太子吧!“

纳兰明昭一声冷笑接着说道:”如果仅仅是这样的话,明蔷为什么突然仗椒杀你?单就这句话而言,好像不至于引起这么大的仇恨吧?这件事情七小姐如何解释呢?“

安陵风漓一听这话,也把目光牢牢地锁在了云墨染的 ... [,]

(脸上,存心看她要如何解释在众人的注视下,云墨染的脸上依然丝毫惊慌之­色­都没有,摇头说道:”不是的,公主之所以追杀我,是因为她完全误会了我的意思昨天晚上,当我听到公主说愿意嫁给风漓太子的时候,我只是说既然是这样的话,何必多此一举成了好事呢?“

”你看,你承认了吧?“不等云墨染的话说完,纳兰明蔷便大叫起来,”你看你也说是你多此一举成了好事了,难道还不能说明当天那件事情都是你搞的鬼吗?!“

云墨染故意叹了口气说道:”你看,我就说这一切都是公主的误会吧?公主可还记得昨天晚上我是怎么说的吗?“

”我当然记得!“纳兰明蔷毫不犹豫地开口,”当时你说的是‘你不是因为失身给风漓太子才不得不委曲求全的吗?原来……早知如此,何必多此一举,让你们成了好事’?你说,你是不是这样说的?!“

纳兰明蔷的记­性­倒是不错,竟然把云墨染昨天晚上说的这句话原封不动地转述了出来,可是听到这句话,纳兰明昭等人却忍不住怔了一下:原来云墨染说的是真的?

众人刚刚想到这里,云墨染已经接着说道:”你看,我就说是公主误会了昨天晚上我说的是,既然公主愿意嫁给风漓太子,那何必多此一举,成了好事呢?我的意思是说,既然你愿意,那因为迷情瘴的关系让你们成了好事,这岂不就是多此一举吗?为什么不等到回去之后,再堂堂正正地明媒正娶呢?我原本是这个意思,结果却被公主误会“

这话一出口,纳兰明蔷顿时张口结舌:什么?

不错,在没有其他证据的情况下,云墨染当时那句话也完全可以理解成这个样子,可是……

”不是的!她当时根本不是那个意思!“纳兰明蔷急得面红耳赤,跳着脚地想要解释,”不是的!不是的!你们不要相信她,她当时根本不是这样说的,她说当时是她害了我们,当时她明明看到我们要……却故意不阻止,我们才会……“

”公主说话要有证据,“云墨染冷冷地开口,”你说当时我是故意不阻止你们,证据呢?“

证据?纳兰明蔷顿时傻了眼,她就是因为没有证据,才没有办法对云墨染下手的,如果她有确凿的证据,何必在这里浪费这么多的口水?可是,没有证据就只能吃这个哑巴亏算了吗?

眼见众人都已经被云墨染说服,倒是看向她的目光中充满了怀疑,纳兰明蔷更是急得不知所措,连声叫道:”明明就是你害得我们!明明就是!你别想不承认!“

”你拿出证据我马上承认,“云墨染施施然地整理了一下其实十分整齐的袖子,”如果没有证据,也请你不要乱说还有,你到底希不消我给他们治伤?莫非你还要继续耽误下去吗?“

”七小姐说的对,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治伤,“纳兰明昭虽然目光­阴­沉,却不得不暂时阻止了纳兰明蔷的举动,”明蔷,无论你有什么事情,现在都不要说了,先请七小姐为我们治伤吧!“

其实纳兰明昭已经看出来了,纳兰明蔷根本就没有确凿的证据来指证云墨染,说当天的事情都是她搞的鬼,既然这样,再纠缠下去还有什么意义呢?而且他更愿意相信,昨天晚上的确是纳兰明蔷误会了云墨染的意思,也不想想,就算事情真的是云墨染做的,她为什么要说出来?难道她不知道继续隐瞒下去会更好吗?何况现在他的伤真的是耽搁不起了!

因为准备不足就来兴师问罪,纳兰明蔷早已被云墨染几句话堵得哑口无言,所以不得不暂时住了口,狠狠地瞪着云墨染云墨染也懒得理会她,反正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而且没有给纳兰明蔷留下任何证据,所以她也跟着说道:”不错,现在最重要的就是给两位太子治伤,不过刚才我已经说了,因为耽误的时间太长,所以两位太子已经不可能恢复如初因此我最后再问你们一遍:真的要让我继续为你们治伤吗?如果是我给你们治的话,最好的结果也是会让你们变成跛子“

两人对视了一眼,纳兰明昭一咬牙一狠心说道:”这一点我们已经知道了,请七小姐尽力而为吧,能够治好当然最好,如果实在不行,能薄这条腿也也算我们幸运!“

云墨染点点头,接着转头看向了安陵风漓,后者也咬了咬牙说道:”是的,请七小姐尽力就好,至于结果,那就看天意了“

云墨染点头:”好,既然这样,那我尽力就是“

目的都已经达到了,云墨染也就不再过多耽搁,立刻麻利地吩咐众人去做相关的准备因为对云墨染不放心,纳兰明蔷等人坚持要在旁边守着反正她不会在手术过程当中玩什么猫腻,而且也根本没有那个必要,所以云墨染并不表示反对,只要求众人在整个过程中一定要保持安静,不能打扰她,否则后果自负等一切准备就绪之后,她便拿起了刀子……

因为这个手术本身比较复杂,所以用的时间也比较长,但是无论如何,两人的手术都总算是顺利完成了,取出来的暗器也被放在了一边等云墨染把两人的伤口都包扎完毕,纳兰明蔷才咬牙说道:”太子哥哥怎么样了?他不会有事吧?“

云墨染一边在温水中洗净了双手一边说道:”放心,两位太子的­性­命是绝对可以保全的,而且他们这条腿也不用被切掉,但是就像我一开始说的那样,他们已经不可能恢复如初,所以,等伤口痊愈之后他们走路也必定会变得一瘸一拐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我也只能做到这样了,抱歉“

想不到到了最后,竟然还是要落到这个结果,纳兰明蔷转头看着因为喝了麻沸散而依然处在昏迷中的两人,一时之间竟然也不知道究竟该说些什么才好了

见纳兰明蔷站在一旁发呆,云墨染暗中一声冷笑:”公主可以将明昭太子带回去了,还有风漓太子,也请安排人手将他送回去依他们的伤势,不宜立刻舟车劳顿,最好安静地休养几天之后再上路不迟“

纳兰明蔷咬了咬牙,狠狠地点了点头说道:”好,我们走!不过云墨染你给我记赚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你把我害得这么惨,我一定要……哼!“

要怎样纳兰明蔷并没有说,因为她还不曾想好,更因为赫连苍宁就在旁边,那如玉般清冷的目光让她什么威胁的话都不敢说

纳兰明蔷的态度虽然十分恶劣,云墨染的心情却丝毫不受影响,而且居然十分”礼貌“地将一­干­人等送了出来纳兰明蔷带着两位伤者怒气冲冲头也不回地离开,只管留下了一地仇恨的种子

而云墨染一跨出帐篷才发现,东陵飞映和东陵飞晔居然还站在一旁,忙点头笑了笑:”三皇子,四皇子!“

”嗯“东陵飞映答应了一声,眸中有着隐隐的担忧,”姑娘,你没事吧?昨夜掉下悬崖,可曾受伤?“

”放心,我没事,“面对真诚关心自己的人,云墨染从来不吝啬自己绝美而温暖的笑容,”有宁皇叔在,我怎么可能会受伤?“

赫连苍宁瞅了她一眼,似笑非笑:云儿,你太 ... [,]

(客气了就凭你如今的本事,就算我会受伤你也不会受伤的,何须我的保护?

见云墨染浑身上下都完好无损,而且神情轻松的样子,东陵飞映终于放下心来,展颜一笑说道:”没事就好了,昨夜看到你掉下悬崖,我可的死了对了,明昭太子和风漓太子怎样了?他们的伤……“

”­性­命无碍,“云墨染若无其事地说着,”腿也能爆不过就算伤口痊愈之后,他们也会变成跛子“

”跛子?“兄弟二人包括一旁的东陵飞晴都忍不住吃了一惊,显得十分意外,东陵飞映更是皱起了眉头,”怎么会这样?姑娘的医术天下无敌,怎么……“

”过奖,我可不敢当“云墨染淡淡地笑了笑,目光却有意无意地往东陵飞晴的脸上瞟了一眼,”原本他们的伤我是有很大的把握可以治好的,可是纳兰明蔷因为心中有鬼,因此误会了我的话,仗剑将我逼下了悬崖,这才耽误了最宝贵的抢救时间,最终的结果便成这个样子了“

接触到云墨染眼角的余光,东陵飞晴不由心中一跳,顿时有些不安起来:心中有鬼?纳兰明蔷心中有什么鬼?难道……

她刚刚想到这里,便听到东陵飞映疑惑地追问道:”有鬼?纳兰明蔷心中有什么鬼?莫非她做了什么亏心事吗?“

”可能吧“云墨染的回答依然模棱两可,却听得东陵飞晴心惊­肉­跳,”总之这坏事呢,是万万做不得的,否则欠下的债一定会有机会让你不得不偿还我以前听说过一句话,叫做‘出来混总是要还的’,如今想想,的确很有道理喏,那些做过坏事的,岂非正在一个一个付出代价吗?“

这最后一句话终于击中了东陵飞晴的死­茓­,让她瞬间脸­色­大变,脚底下更是忍不住倒退了两步,似乎想要离云墨染这尊煞神远一些,因为她似乎明白云墨染的意思了!

她刚才说,那些做过坏事的正在一个一个付出代价,指的一定是当日他们联手偷袭云来客栈想要杀死她那件事!所以最开始是参与了此事的纳兰明蔷莫名其妙地失身给安陵风漓,再也不可能与赫连苍宁在一起然后接下来是同样脱不了­干­系的安陵织星双目失明,变成了瞎子如今,又是那个计划的实施者纳兰明昭与安陵风漓被人刺杀,变成了瘸子……

数来数去,当日参与此事的那些人就只剩下自己还完好无损了!难道……下一个就会轮到自己?!

一想到这一点,东陵飞晴登时被恐惧里三层外三层地笼罩了起来,裹得她几乎窒息!天哪!不知道接下来自己会面临什么样的噩运,又会遭到怎样的报复,最终变成什么样子呢?是失身失明还是变成跛子?或者还有更残酷的后果?

对未知的恐惧比对已知的恐惧更能令一个人崩溃,因此东陵飞晴开始剧烈地颤抖,脸上的血­色­早已退得­干­­干­净净,看起来宛如鬼魅,十分吓人她知道,自己绝对不是在杞人忧天,否则大家明明都在一起,各国随行的人员也都有其他的皇子公主,可为什么接连出事的偏偏都是当日参与了那件事的人,其他人就安然无恙呢?这分明是有预谋的报复!而策划者就是……云墨染?!

东陵飞晴的改变实在太剧烈,以至于站在她身边的东陵飞晔立刻便发觉了不对劲,不由回过头奇怪地问道:”飞晴,你这是怎么了?好好的为何突然浑身发抖?你身体不适?“

”没……“东陵飞晴不止是浑身发抖,甚至连牙齿都在打颤,根本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能拼命从牙缝里往外挤,”没事……我……没事……“

没事才怪,都吓成这副样子了东陵飞映皱了皱眉头,却也看得出东陵飞晴必定有什么难言之隐,是以立刻抱拳说道:”姑娘既然没事,我们便不打扰了,请“

云墨染点头,两人便带着东陵飞晴转身离开了然而东陵飞晴已经浑身发软,几乎迈不动步子,不得不借着两位兄长的力量才勉强抬起了脚,被两人半拖半抱地带走了

”东陵飞晴这是怎的了?“瞧着他们的背影,阡陌不由摸着自己的下巴假作沉思状,”方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成了一滩泥……“

风无求趴在他的肩膀上,也起劲地搓着自己的下巴:”依我看,她是被姑娘的话吓到了……“

”姑娘的话很可怕吗?“月无情趴在风无求的肩膀上,却伸手摸着旁边雪无伤的下巴,”姑娘只不过是说,出来混总是要还而已,这有什么不对?“

雪无伤啪的一声打掉他的手,接着趴在了他的肩膀上,贼兮兮地”­奸­笑“着:”是没什么不对,只不过她看到跟她一起做坏事的人都已经付出了代价,因此在替自己的而已,哦?“

最后这个字是冲花无痕说的,花无痕早已自动自觉地趴在他的肩膀上点头说道:”没错,已经得到惩罚的可以放心了,现在最的的反而是安然无恙的东陵飞晴,因此她这日子是别想过安稳了姑娘,我们说得可对?请指教“

看看这边串在一起的五个人,云墨染突然噗嗤一笑:”话都被你们说完了,我还有什么可指教的?回去收拾东西,我们回家了!“

”是!“

”遵命!“

”回家喽……“

众人欢呼着各自散去,接着收拾行李不提而东陵飞晴直到回到帐篷之中还没有缓过神来,几乎瘫在了床上看到她的样子,东陵飞映自是明白缘由,不由冷笑一声说道:”怎么,如今知道害怕了?早知如此,你何必当初?“

”我……我……“东陵飞晴舌头打结,牙齿打颤,不得不拼命把舌头捋直,”我也不想……“

”你不想?“东陵飞映依然面罩寒霜,半点也不客气,”当初若不是你心肠太过狠毒,居然想要用那么卑鄙的手段伤害姑娘,怎么会造成今日的后果?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痊怨不得旁人!“

”你……“东陵飞晴登时恼羞成怒,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居然猛的坐了起来,瞪着东陵飞映大喊大叫,”三皇兄!你这算什么?胳膊肘怎的往外拐?!别忘了我才是你亲妹妹,她云墨染算什么?!你居然帮她不帮我,还在一旁幸灾乐祸?云墨染替你治好了病又怎么样?她是外人!你对她再好也只会打了水漂!难道你还指望她能看上你吗?别傻了!如今她已经跟十九皇叔勾搭在了一起,你没消的!你不会是因为云墨染把你上上下下都看光了,所以巴望着她以身相许……“

”飞晴!你乱说什么?!“

东陵飞晴也是真的怕了,是以口不择言,连这样的话都敢乱说看到东陵飞映的眸中瞬间凝聚而起的冷意和杀气,东陵飞晔自是慌了,立刻大声喝止了她,并有意无意地跨上两步拦在了东陵飞映的面前,免得他震怒之下果真对东陵飞晴动了手

东陵飞晴一震,立刻住了口,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些什么,登时吓得不住往后缩:”三皇兄你别生气,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

”无所谓“东陵飞映淡淡地冷笑,居然并未打算对东陵飞晴做什么,”我怎样对 ... [,]

(姑娘姑娘怎样对我都与你无关,轮不到你来说东道西同样,姑娘想要对你怎样也与我无关,轮不到我Сhā手,更不关我的事!“

扔下几句话,他立刻转身离开了帐篷,走得无比决绝然而听到他的话,东陵飞晴却瞬间傻了眼:什么?云墨染无论想对我怎样都与他无关?那不就是说就算云墨染要杀我他也只会眼睁睁地看着吗?

想到此,东陵飞晴顿时急了,跳起来就要追赶:”三皇兄你……“

”飞晴!“东陵飞晔十分头痛地一把拉住了她,”三皇兄正在气头上,你越追出去只会让他越生气,还是算了吧!“

”可是……“东陵飞晴气得直咬牙,”三皇兄他竟然帮外人不帮我,我……“

”这还不是怪你乱说话?“东陵飞晔瞪了她一眼,”你也知道三皇兄一向心高气傲,怎能受得了那样的话?何况这一切原本都是你惹出来的,要我说,的确是你咎由自取“

”你……你们……“东陵飞晴瞬间傻了眼,本想跳脚发飙,却突然没了力气和兴致,颓然地跌坐在了床上:不错,当初她是自作主张,私自调了一批人马参与了刺杀云墨染的计划可是到头来人没杀死,反而留下了这么大的麻烦,这不是典型的狐狸没打到,反惹一身­骚­吗?

不行!绝对不行!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我本倾城:废柴狂妃 第92章 赐婚,生同寝 欲念无罪233

( 东陵飞晴突然跳了起来,一把抓住东陵飞晔叫道:“四皇兄!你说云墨染会如何对付我?是刺瞎我的眼睛还是把我的腿弄瘸?或者会卸了我的胳膊……”

“飞晴!你不要乱说!”东陵飞晔很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纳兰明昭与安陵织星他们变成那个样子都是意外,与七小姐有什么关系?”

“不!不是的!不是意外!”东陵飞晴都快疯了,眼睛里一片赤红,“四皇兄,你相信我,不是意外,都是云墨染的诡计!你看,纳兰明昭安陵风漓纳兰明蔷安陵织星都参与了当日那件事,所以他们才会遭到了云墨染的报复!如今就剩下我一个了,她一定不会放过我的!她也会来对付我的……”

“飞晴你听我说……”

“真的真的!”东陵飞晴不停地尖叫,“四皇兄你相信我!她真的会来害我的!我不要变成瞎子和瘸子!我不要……”

“飞晴你……”

“四皇兄你要救我!三皇兄已经倒向云墨染那边了!”东陵飞晴死命地抓着东陵飞晔的胳膊,快要掐出了血,“四皇兄你保护我啊不要让云墨染刺瞎我的眼……”

“飞……”

“四皇兄你保护我!啊……救命啊……”

“好!好!我保护你!”眼见东陵飞晴已经快要崩溃,东陵飞晔­干­脆放弃了劝说的打算,耐心地哄了一句,“你放心,有我在,没有人敢来伤害你的!”

得到保证,东陵飞晴总算是平静了些,却依然不放心地追问:“真的?你真的会保护我,不让云墨染来伤害我?”

“真的,我保证”东陵飞晔叹了口气,“飞晴,你放心吧,我们就要走出鬼魅之都了,只要走出这里,用不了多久我们就会回到曼陀国,到那个时候就没有人能够伤害你了”

东陵飞晴眼睛一亮,立刻猛点头:“对!对对!太好了!四皇兄,那我们赶快回去吧!我马上去收拾东西!”

说着,她便猛地跳了起来,手忙脚乱地收拾着帐篷中的一切看着东陵飞晴明显不正常的样子,东陵飞晔忍不住叹气苦笑:还用得着七小姐来报复你吗?这种­精­神和心理的折磨简直算得上最狠辣的报复了,她虽然不曾来杀你,却让你比死还难受……

不过说也奇怪,如果说纳兰明昭等人的现状都是云墨染造成的,那么她的目的自然是为了报复但若是如此,她为何偏偏放过了东陵飞晴呢?是还没来得及下手,还是另有原因?不懂啊……

东陵飞晔自是不知道,那不过是因为他们兄弟二人是赫连苍宁的表亲而已就冲这层关系,她也愿意放东陵飞晴一马,小惩大诫算了

不多时,赤凤国与曼陀国众人均已收拾好了行李,整装待发雪雏与梦羽两国则注定要在此地耽搁几日了,不过幸好此处距离鬼魅之都的出口已经不远,基本上已经没有任何危险,倒也不必云墨染领路

看着云墨染的身影,纳兰明蔷的眼中自是冒出了浓烈的仇恨之火,却也只能站在原地冒冒火而已虽然知道当日的事情必定是她故意为之,然而那又如何?人家的确什么都没做,更没有义务上前阻止如果换做是她看到云墨染与别的男人即将成就好事,她也会拍拍ρi股装作看不见的样子走开的因此这件事除了自认倒霉,没有任何法子可想

幸好此时纳兰明昭依然在昏睡,还未来得及想通其中最关键的一环,也就是云墨染之所以挑选那个时候说出真相只不过是为了刺激纳兰明蔷,好借机拖延为他治伤的时间,让他顺理成章地变成瘸子而已因此无论如何,云墨染等人总算是辞别了雪雏梦羽两国,首先踏上了归途,离开了鬼魅之都!

走出鬼魅之都,便等于彻底远离了危险,接下来的路程便如同游玩一般了不过因为各怀心思,两国之人谁也不肯多做耽搁,立刻马不停蹄地往前飞奔而去不多时,已经赶到了曼陀国的边境,用不了多久便会回到曼陀国皇宫了!

对于这一点,感到最高兴的人自然是东陵飞晴了自从揣摩出云墨染那句话的意思之后,她自是吓得寝食难安,生怕不知哪一刻自己就会变成第二个安陵织星或者第二个纳兰明昭可是自从那天得罪东陵飞映之后,东陵飞映根本连正眼都不看她,她只好赖在东陵飞晔的帐篷中,免得云墨染半夜偷袭于她

尽管如此,她依然常常从噩梦中惊醒,时常尖叫着“不要杀我不要杀我”之类的话,并抓着东陵飞晔不停地说话,不让他睡觉东陵飞晔不胜其烦,又因为连日睡眠不足而疲惫不堪,唯有期盼着尽快回到皇宫,自己便可以解脱了

然而这一路上,云墨染都不曾对东陵飞晴采取任何报复手段,但越是如此,东陵飞晴便越是心惊胆战,固执地认为云墨染一定在酝酿着最毒辣的计划,好将她折磨得生不如死总之短短几天的功夫,东陵飞晴便被这无处不在的恐惧感折磨得瘦了一大圈,而且面­色­又白又青,要多难看有多难看诚如东陵飞晔所言,云墨染根本什么都不必做,单是这种心理上的折磨就足以让东陵飞晴生不如死了!

幸好无论如何,他们已经进入了曼陀国,并且昼夜兼程,很快回到了皇城听说东陵飞映等人自布拉吉尔峰返回,东陵流焕自是兴奋万分,迫不及待地亲自赶到城门迎接

看到他满脸的急切,东陵飞映兄弟二人不由互相对视了一眼,继而紧走几步迎了上去,双双抱拳行礼:“参见父皇!”

“免礼!免礼!”东陵流焕立刻抬手示意,瞧瞧左右没有闲杂人等,才刻意压低声音问道:“映儿,晔儿,那神秘力量可曾拿到?”

兄弟二人再度对视一眼,东陵飞映便摇头说道:“回父皇的话:不曾拿到”

“什么?!不曾拿到?!”东陵流焕一听此言先是一呆,继而忍不住失声惊呼起来,“怎么会?!为什么不曾拿到?!”

东陵飞映张了张口,最终却只是叹了口气说道:“父皇,此事说来话长,请父皇先行回宫,儿臣再慢慢向父皇解释”

一听说神秘力量不曾拿到,东陵流焕整个人早已瞬间垮了下去,脸上的失望浓烈得无法用语言形容慢慢地转过身,他垮着双肩一步一步地往回走去,双手更是无力地垂落在身体两侧,随着他机械的脚步来回晃荡着,宛如没有了灵魂的僵尸……

看到他的样子,云墨染不由微微皱了皱眉头,接着在赫连苍宁耳边悄声说道:“宁皇叔,神秘力量不曾拿到,对东陵皇帝的打击似乎很大啊……”

“嗯”赫连苍宁点了点头,“这原本是东陵皇室最大的秘密,东陵一族一直对它抱有厚望,谁知盼了这么多年,盼到的居然是这样的结果,对他的打击自然不小”

云墨染略一沉吟,接着说道:“那你要不要先修书一封,派人昼夜兼程送回赤凤国,让赫连苍穹也有个心理准备,免得到时候他接受不了这样的结局,再迁怒给咱们这些人……”

赫连苍宁立刻点头:“有道理!”

... [,]

( 正在此时,东陵飞映突然跑步而来,躬身说道:“十九皇叔,姑娘,一路舟车劳顿,想必你们已经十分疲惫,还是先回别院休息一下吧”

赫连苍宁点了点头:“打扰了”

于是,一行人便在东陵飞映的带领下往别院而去将众人送到别院门口,东陵飞映躬身说道:“十九皇叔,姑娘,你们先在此休息片刻,若有任何需要可随时吩咐,只需派人去告诉我一声,我随叫随到”

赫连苍宁点头,东陵飞映转身欲走,云墨染却突然叫住了他:“映飞,等一下!”

东陵飞映停步转身:“姑娘,还有什么事吗?”

云墨染沉吟了片刻接着说道:“如今你还要向你父皇解释神秘力量之事,我来不及细说这样,等你把这件事情解释清楚之后,务必来这里见我一面,我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

东陵飞映立刻点头:“是,我知道了,等那边的事情一结束,我一定来见姑娘!”

云墨染点:“好,那你快去吧,别让你父皇等急了,神秘力量没有找到,我看他失望得很”

东陵飞映苦笑一声:“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不管怎样他还是得接受这个结果……”

说完,东陵飞映终于转身而去,赫连苍宁接着说道:“云儿,你要跟他说解药之事?”

云墨染点头:“阡陌不是说已经把解药研制出来了吗?那当然应该尽快为他和你的姑姑解毒,不要让他们再受剧毒的折磨了”

当日东陵飞映就曾经说过,他和他母亲所中的剧毒乃是来自宫廷古方,所以虽然多方寻求,却一直没能拿到解药是以当日在凤隐族之事云墨染就曾想到,作为丹东皇室的守护者,凤隐族曾经在东丹皇室呆了很多年,说不定能够解这个剧毒呢?

于是,云墨染便抽机会把这件事情告诉了凤清梧,凤清梧听说之后,先问了云墨染两人剧毒发作时的状况,又找机会仔细为东陵飞映检查了一番,居然立刻判断出了那种剧毒究竟是什么,并且说可以写出解药的药方不过因为当时时间紧迫,来不及在布拉吉尔峰配制解药,因此云墨染便直接将药方交给了阡陌,让他尽快将解药配出来

御书房内,东陵流焕正满脸麻木地听着东陵飞映的讲述,脸上一丝表情都没有显然,没有拿到神秘力量这件事情对他的打击的确不算鞋或者应该说,神秘力量居然并不存在,受到打击最大的就是他,因为这毕竟是东陵皇室千百年来一直守护的秘密,而且他们还为此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不惜修建了高耸入云的天音塔,又广派人手在焰之大陆上四处奔波搜寻圣女,谁知道忙碌了半天,原来竟然是空欢喜一晨这真是个绝妙的讽刺

东陵飞映也知道这件事情对东陵流焕的打击实在太大,所以他在讲述的时候不自觉地放低了声音,而且并没有详细的叙说,只是将大致的经过说了一遍,末了才轻叹一声说道:“父皇,你也不用太难过,神秘力量不存在,四国都不曾拿到任何东西,并不是只有我们空手而回其实这样也好,至少避免了一场纷争”

东陵飞晔也跟着点点头说道:“是的,虽然之前已经说好找到神秘力量之后四国平分,但是世上本就没有绝对公平的事情,如果因为分不均匀而引起一场战争,到时候鹿死谁手就说不定了所以,神秘力量没有拿到未必是一件坏事”

东陵流焕也知道,东陵飞晔和东陵飞映的话分明只是为了安慰他,但是事到如今,他就算不甘心又能怎样呢?他们都已经亲自到布拉吉尔峰去证实过了,神秘力量就是不存在,他就算再失望再不甘心也只能接受这个结果

想到此,东陵流焕不由打起了一点­精­神,强撑着问道:“可以确定吗?神秘力量确实不存在吗?”

东陵飞晔立刻点头:“是的,根本就不存在,所谓的神秘力量,指的不过就是凤隐族那些人而已”

东陵流焕叹了口气,点头说道:“真想不到事情的真相竟然是这个样子的,凤隐族已经消失了数百年,谁能想到他们会在那样的地方出现呢?更令人想不到的是,南净初和云墨染竟然都是凤隐族的人”

“是的,”东陵飞映点了点头,“当我们听到这些的时候,也觉得十分令人难以置信,但正是因为这样,他们所说的一切才更真实”

想到四国都没有拿到神秘力量,局面仍然会维持现在的样子,谁也不可能把谁灭掉,东陵流焕稍稍放了心,对于没有拿到神秘力量之事也多少能够接受一些了,所以这个时候他才忽然问道:“对了,怎么只见你们和赫连苍宁回来了?纳兰明昭和安陵风漓他们没有跟你们一起回来吗?”

“没有,他们受伤了,”东陵飞映摇了摇头,“儿臣听说,他们是突然被刺客袭击,受了重伤,所以不宜立刻上路,必须在中途休息几天再说”

说着他把那天的事情向东陵流焕详细叙述了一遍,末了眉头一皱说道:“其实说实在的,到现在儿臣还有些怀疑,他们根本就不是被刺客所伤”

“不是被刺客所伤?”东陵飞晔疑惑地追问,“那是因为什么呢?”

“我不知道,”东陵飞映摇了摇头,“但我觉得这件事情肯定另有蹊跷,不过那也和我们没有什么关系了,反正是他们两家的事情”

倒也是,他们两人是死是活,东陵流焕根本就不关心,可他唯一关心的事情现在又不必关心了,顿时觉得有些索然无味起来,不得不强打­精­神说道:“你们两个奔波了这么久,肯定累坏了,先回去休息吧,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

两人点点头站了起来,东陵飞晔还不忘劝说一句:“父皇,这件事情已经是这个样子了,您可要想开一些”

“朕知道”东陵流焕点了点头,勉强扯出了一丝笑容,“朕不是说了吗?反正是四国都没有拿到神秘力量,无所谓了”

你能这么想最好了兄弟两人对视了一眼,接着躬身退出了御书房,等他们离开之后,东陵流焕才颓然地瘫在了椅子上:怎么会是这样的?怎么会是这样的?盼了千百年却盼到了这样一个结果,我实在是不甘心!本来以为拿到那股神秘力量之后就可以让曼陀国的江山千秋万世,谁知道……不过谁说没有神秘力量我这皇帝就坐不稳了?哼!没有神秘力量,我一样要千秋万世!

离开御书房之后,东陵飞晔转头对东陵飞映说道:“皇兄,我们是不是先去拜见一下母妃?”

东陵飞映点头:“不过我还有件事情要做,你先去,我稍后就来”

“什么事翱”东陵飞晔疑惑地问道,“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东陵飞映摇了摇头,“是姑娘说有很重要的事跟我说,让我跟父皇解释清楚之后立刻过去见她一面,应该用不了多久,你先回去吧!”

东陵飞晔答应一声,两人便各自分手,东陵飞映立刻往别院而来不多时已经来到别院,见到了云墨染,他立刻抱拳行礼:“见过十九皇叔,姑娘姑 ... [,]

(娘找我有什么事?”

看到他进来,云墨染忙起身笑了笑说道:“飞映,把事情跟你父皇解释清楚了吗?”

“是的,”被东陵飞映点了点头,“父皇很失望,不过对于这个结果他还是能够接受的,毕竟事实如此,谁也没有办法”

“那就好,坐下说”云墨染点头,“其实今天我叫你来,是为了你和你的母妃所中的剧毒之事”

“剧毒?”东陵飞映楞了一下,继而脸上浮现出一丝惊喜之­色­,“姑娘是说,你已经找到解毒的方法了?”

“嗯”云墨染微微笑了笑,“当日在布拉吉尔峰峰顶,当我知道神秘力量指的就是凤隐族时,我想他们于东丹皇室在一起呆了数百年的时间,说不定对这种宫廷古方会有所了解,便把你的情况告诉了我表哥,果然,他根据你们中毒的状况写出了解药的配方,我已经转交给了阡陌阡陌经过研究之后,发现这个药方是完全可以解你们所中的剧毒的所以我现在将药方给你,你立刻派人按照药方去购齐这些药材,阡陌会把解药配出来的”

“真的?!太好了!”东陵飞映闻言自然大喜过望,兴奋得眉开眼笑,“如此一来,母妃体内的剧毒终于可以解了,多谢姑娘!”

当下云墨染不再多说,立刻把药方交给了东陵飞映,东陵飞映自是高兴万分,连连道谢之后立刻去采购药材

药材虽已购齐,但是配制解药却至少需要七八天的时间,云墨染等人只得在别院多住了几天东陵飞映将此事禀报给东陵流焕之后,东陵流焕听说东丹英琪体内的剧毒终于可以解了,竟然比东陵飞映还要高兴,因此不但让云墨染他们继续住下,而且每日里好酒好菜,尽心招待,显然他对东丹英琪的感情的确不是假的

云墨染虽然擅长外伤处理,但对配制解药却一窍不通,所以也帮不上什么忙,整日呆在房中又有些闷,便独自一人在别院周围甚至到街市上去逛一逛,顺便散散心当然,因为她惊人的容貌极容易引人围观,所以她出门之时都是带着面纱的,好在也并没有招来什么麻烦

这一日,她刚刚到集市上逛了逛,回来走到别院附近时看看四下无人,便将面纱摘了下来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她忽然看到东陵飞晴正在侍女的陪同下从此处经过,便微笑着打了声招呼:“见过公主”

“你……是你?”东陵飞晴显然吓了一跳,忍不住猛地后退了几步,甚至本能地躲在了侍女的身后,满脸的惊慌失措,“你怎么还没走?你怎么还在这里你?你想­干­什么?我警告你,这里可是曼陀国皇宫,由不得你乱来!你休想伤害我一根头发!”

看来这位公主是真的吓坏了,云墨染暗中一声冷笑,面上却故作不解:“公主,你在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要害你了?我可什么都没做呀?”

废话!就是因为什么都没做,所以才更令人提心吊胆本来以为回到皇宫之后自己就安全了,想不到这个云墨染竟然如此­阴­魂不散,难道她还想对自己做什么吗?

想到这里,东陵飞晴更是吓得面无人­色­,哆哆嗦嗦地喊道:“你!你快走!赶紧离开皇宫!否则的话……”

“东陵飞晴,不准对姑娘无礼!”就在这个时候,东陵飞映快步而来,并且狠狠地瞪了东陵飞晴一眼,“你赶快回去吧,不要再来招惹姑娘”

自从上次东陵飞晴对他出言不逊,他便彻底将这个人划到了拒绝往来的黑名单之中,再也不曾正眼看过她不仅如此,如今他称呼东陵飞晴都是连名带姓的,显然根本没有将她当做亲人对待

这就是东陵飞映的处事原则:你待我好,我自会待你好,不是亲人胜似亲人你若待我不好,我必加倍奉还,就算是亲人也形同陌路!

东陵飞晴显然也明白他的意思,又气又无奈,并且不服气地嚷嚷着:“皇兄,我才没有招惹她!她到现在还赖在这里不走,明明就是图谋不轨……”

“不准乱说!”东陵飞映又瞪了东陵飞晴一眼,“姑娘留在这里是为了给我和母妃解毒的,哪里图谋不轨了?你再乱说,别怪我不客气!回去!”

东陵飞晴大怒,但却不敢招惹东陵飞映,只得狠狠地跺了跺脚转身就走:“我要去告诉父皇,让父皇把她赶走!哼!”

东陵飞映转过头,满脸歉意:“姑娘……”

“放心,我明白”云墨染微笑着摇了摇头,“瞧你满脸喜­色­,莫非是有什么高兴的事要告诉我吗?”

东陵飞映重重地点头,依然掩饰不住满脸的兴奋:“嗯!姑娘,我是来告诉你,解药已经配成了,我和母妃体内的剧毒马上就要解开了!”

“太好了!”云墨染闻言自然是由衷地替两人高兴,一方面因为她早就引东陵飞映为知己,另一方面,他们既然是赫连苍宁的亲人,她当然不会容许他们出事兴奋地点了点头她接着问道:“解药既然已经配成,那样你还不赶快给你母妃送去?”

“是!我马上就去,只是要先来告诉你一声,让你放心姑娘,我先走了,等我和母妃的毒解了之后,我们再来好好谢谢你!”

云墨染点头,东陵飞映便转身飞奔而去,不多时便不见了踪影云墨染开开心心的进了别院,把这个消息告诉了赫连苍宁,也好让他放下心来接着便派人收拾行李,准备返回赤凤国东陵飞映和东丹英琪的剧毒已解,他们就没有必要再留在这里了

得知自己所中的剧毒终于能够解开,东丹英琪也显得很高兴本来当初在天阳国被灭之时,她是想以死殉国的,但是后来因为有了东陵飞映和东陵飞晔这两个孩子,这些年来她已经渐渐地打消了死意何况如今,东陵飞映的怪病已经被治好,他已经变成了一个完完全全的男儿,东丹英琪自然更不会在这个时候结束自己的生命了毕竟,如今这两个孩子就是她全部的寄托,所以,她还是乖乖的跟着东陵飞映来到了别院中阡陌的住处

看到两人进来,正挽着袖子在桌旁忙碌的阡陌赶忙直起身子抱拳行礼:“见过娘娘,见过三皇子!”

“阡陌不必多礼!”东陵飞映忙上前一步阻止了他,面带微笑地说着,“你为了解我和母妃体内的剧毒,已经不眠不休地忙碌了几个昼夜,我和母妃正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才好呢!”

阡陌呵呵一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说什么感谢不感谢?两位请坐,我马上去将解药取来”

两人点点头,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阡陌已经转身入内,不多时用盘子托着两枚药丸走了出来,呈到了两人面前:“娘娘,三皇子,这便是解药,你们立刻服下,不多时剧毒便可以解了”

两人点了点头,刚要伸手去拿药丸,一转头才发现赫连苍宁和云墨染已经联袂而入,二人一起打了声招呼,云墨染上前说道:“娘娘,飞映,你们快坐,如今解毒是最重要的对了阡陌,这解药服下之后会有什么感觉?”

阡陌思索着说道:“根据解药的构成,服下之后会感到腹部绞痛,大 ... [,]

(约会持续一炷香的时间,然后等剧痛慢慢平息之后,可能会呕出一些黑­色­的淤血,到那个时候,体内的剧便可以解掉了”

两人点了点头,各自取过解药服了下去,不多时,果然感到腹部一阵绞痛,忍不住双双抱住了肚子,冷汗很快顺着脸颊流了下来不过也知道如今正是关键时刻,两人均咬牙忍痛,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

剧痛持续了一盏茶左右的时间,果然渐渐平复了下去,正在这时,两人不由同时一张口,哇的吐出了一口伴着浓烈腐臭味的黑血阡陌见状顿时大喜:“成了!这毒终于解了!”

众人闻言自然十分高兴,阡陌看到东丹英琪有些摇摇欲坠,忙上前两步小心地扶住了她,关切的问道:“娘娘感觉如何?还好吗?”

东丹英琪感激地点了点头,接着抬头看向了阡陌:“妾身没事,多谢……”

刚刚说到这里,东丹英琪的声音突然停止,目光更是牢牢地锁在了阡陌的手肘上,而她的目光所在的位置,有一个淡紫­色­的月牙形胎记

众人见状均有些奇怪,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阡陌更是不由自主地一皱眉头:“娘娘怎么了?很不舒服吗?”

“嗯?哦,没有,妾身没事”东丹英琪迅速回过神来,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妾身感觉很好,多谢”

说着,她把目光锁在了阡陌的脸上,很仔细地看了几眼,­唇­角立刻浮现出一丝了然的微笑,竟然很有几分一国之公主的雍容华贵见剧毒已解,云墨染等人自然也就放下心来,云墨染立刻开口说道:“娘娘所中剧毒既解,我们也可以放心地离开了”

“怎么,你们要走?”东丹英琪不由眉头一皱,这才看到旁边地上已经收拾整齐的行李,眸中露出明显的依恋之­色­,“你们替我解了这个折磨我二十年的剧毒,无论如何我都要好好谢谢你,怎么能走的这么匆忙呢?还是再多留几天吧!”

“不敢再打扰了,”云墨染微微一笑,“何况我们也得立刻回国向皇上复命,实在不宜多做耽搁”

东丹英琪遗憾地点头:“既然各位去意已决,我也就不再强留了,映儿,快将谢礼呈上来”

东陵飞映点了点头,立刻派人将带来的几箱金银珠宝抬了进来,恳切地说道:“姑娘,金银财宝不足以表达我们心中的感激,不过除此之外我实在不知道该采用什么样的方式了,区区薄礼不成敬意,请姑娘笑纳”

云墨染呵呵一笑,转头看向了阡陌:“阡陌,解药是你配的,他们的毒是你解的,谢礼自然就是送给你的,你看着办吧!”

阡陌立刻摇头:“方子是七小姐讨来的,药材还是三皇子买来的,我只不过是负责把它们融合在了一起,哪里就有我的功劳了?这谢礼我无论如何不能收”

云墨染微笑,转头看向了东陵飞映:“你看到了?没有人会要的,你还是拿回去吧!”

“不行!”东陵飞映立刻摇头,“姑娘和阡陌为我和母妃所中的剧毒费了这么多功夫,哪里就不需要了?请姑娘千万收下,否则我们如何过意得去?”

“不要就是不要,”云墨染也表现得很坚决,“飞映,我们已经是知己,朋友之间互相帮个忙还用得着用如此俗气的方式表示感谢吗?你这样做根本就是对我们的交情的一种亵渎”

“可是……”东陵飞映依然表现得十分为难,“自从认识你以来,一直都是你在不断地助我渡过难关,我却从来没有为你做过任何事,姑娘,你可不可以站在我的角度上为我想一想,我真的觉得很不安呀!”

云墨染略一沉吟,突然高深莫测地微微一笑说道:“你放心吧,说不定我很快就会有事情找你帮忙了,到时候还消你不要拒绝呀!”

“没问题!”东陵飞映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姑娘,无论任何事情,只要你认为我能帮得上忙,尽管开口,但凡你有所求,我有求必应”

云墨染微微一笑:“好,这话可是你说的,我记住了,那么你现在就把这些金银珠宝抬回去吧,我只要有你这个承诺就够了”

“可是姑娘,金银珠宝和承诺并不冲突艾”东陵飞映依然坚持,“即使你收下这些珠宝,我刚才的承诺也依然是有效的”

“你别说了,我不要就是不要,”云墨染故意脸­色­一沉,“你如果再坚持,我可就生气了!”

东陵飞映无奈地点点头:“那好吧,但是姑娘你以后有什么事情一定要记得找我艾可不要让我这个人情欠得太久了”

云墨染一笑点头然而没有人注意到的是,从刚才阡陌伸手扶了她一下的时候起,东丹英琪就一直沉默不语,眼眸中却有疑惑的光芒在微微的地闪烁着然而渐渐地,她似乎想明白了什么,眼中的疑惑慢慢地散开,终于变得清朗起来!

直到此刻,她忽然微微一笑说道:“十九王叔,方便借一步说话吗?妾身有几句话想单独跟你说”

赫连苍宁点头:“好,你们先下去吧”

其余人纷纷点头,各自退了下去,赫连苍宁才转身问道:“娘娘有何吩咐?”

东丹英琪仔细地看着赫连苍宁的脸,眼中渐渐泛起一层薄薄的水雾,并苦笑一声说道:“妾身的身份十九皇叔已经知晓,十九皇叔的身份妾身心中也有个大概,我知道这些金银珠宝对你而言的确没有太大的用处,但是有一样东西或许会对你有所帮助的”

赫连苍宁知道东丹英琪应该已经猜到了他的秘密,但是却并没有多说,只是不动声­色­地看着她东丹英琪也不迟疑,立刻背过身去,然后从贴身的内衣中取出了一块叠得方方正正的白­色­丝绸,递到了赫连苍宁的面前

赫连苍宁微微有些不解:“这是……”

“打开看看就知道了”东丹英琪微微叹了口气,眸子里的光芒却越来越亮,“我想这样东西对你的大业而言,应该能够起到一定的作用”

大业?赫连苍宁微微吃了一惊,但还是伸手将丝绸接过来打开一看,那块丝绸薄如蝉翼,叠在一起虽然并不大,但是展开却有六尺见方,而上面画着的竟然是曼陀国所有军事要塞的兵力布防图!

赫连苍宁之扫了一眼立刻微微吃了一惊:“娘娘,你……”

“消会对你有所帮助”东丹英琪淡淡地笑了笑,“这是我花了十几年的时间画好的,十分准确”

赫连苍宁并不急着开口说话,他慢慢将丝绸重新叠了起来,拿在手中轻轻摩挲着,口中却不动声­色­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用得着这东西?”

“因为,”东丹英琪微微一笑,“我想我已经猜到你是谁了,既然知道你是谁,那么你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也就不难猜了”

赫连苍宁淡淡地看了东丹英琪一眼:“娘娘凭什么可以猜到我的身份?就因为我的容貌和那个人有几分相似?难道这不能是巧合吗?”

“世间无巧合”东丹英琪淡淡地说着,“何况促使我 ... [,]

(最终决定将这个送给十九皇叔的,还有刚才的一点点推动力”

赫连苍宁目光一凝,随即了然:“阡陌?”

“十九皇叔发觉我刚才的异乘对吗?”东丹英琪依然淡淡地笑了笑,“不错,就是因为方才那点异常,我便知道他是震宇寰王的后代我说的对吗?”

赫连苍宁闻言这才真的吃了一惊,忍不住失声惊呼:“你怎么知道?!”

震宇寰王,名东丹英年,乃是先皇东丹英洛同父同母的亲弟弟,也就是赫连苍宁的亲叔叔!东丹英年不仅长得英气勃发,仪表堂堂,更是一名军事奇才,称得上文武双全当年,东丹英年因功绩卓著,被先皇封为震宇寰王,负责守卫天阳国皇城而就是这样一位威名赫赫的王爷,却也未能逃过当年那场厄运,死在了四大将军的叛乱之中!

赫连苍宁的贴身侍卫苍生门的副门主阡陌,怎么会是震宇寰王的后代?他们之间又是如何扯上关系的?而这一点对东丹英琪而言,似乎并不是秘密是以听到赫连苍宁的反问,她不由微微一笑说道:“因为他手肘上那个淡紫­色­的月牙形胎记我不敢确定那样的胎记是否天下独有,因此方才那句话也有试探之意,不过看你的反应,那应该也并非巧合了因此准确地说,阡陌其实是震宇寰王东丹英年的儿子,是不是?”

事到如今,赫连苍宁还能否认吗?身为天阳国的末代公主,东丹英琪对当年东丹皇室的人和事比他要熟悉得多深吸一口气,他终于点了点头:“是的,您没有猜错,阡陌的确是震宇寰王之子!”

原来是真的,阡陌居然是东丹英年的儿子!如此说来,他与赫连苍宁岂不就是如假包换的堂兄弟?怪不得他对阡陌的信任无人能及,原来他们居然还是血脉至亲!

得到他的确认,东丹英琪不由震了一下,脸上却浮现出掩饰不住的欣慰和喜悦:“嗯,原来是真的?好……好,很好……如此一来,你便不会孤单了至少在你的身边,还有你完全可以信任的人”

赫连苍宁一抿­唇­,继而微微一叹:“是我曾经说过,或许正是因为他们,我才能一直支撑到今天,而不曾崩溃”

如今,东丹英琪与赫连苍宁谁也不曾捅破那最后一层窗户纸,但彼此却都已经心知肚明,而这,已经够了

点了点头,东丹英琪接着问道:“我知道阡陌是震宇寰王之子,是因为当年他出生之时我曾经随娘亲一同去探望过他的母亲,因此记住了他手肘上的紫­色­胎记,只不过……当年先皇大婚之时,他们曾举家入宫祝贺,他怎会逃过一劫的?”

“因为他幸运”提及当年那场兵变,赫连苍宁的眼眸骤然一凝,“就在那一年,阡陌突然总是疾病缠身,久治不愈,寰王请了一位高人来指点迷津,高人便建议寰王将阡陌送至深山古寺中修身养­性­,方能百病不生于是,寰王便将阡陌送到了乐业寺,从而令其留下了一条­性­命!”

东丹英琪只能说,这是天意叹了口气,她接着说道:“怪不得……不过也好,这说明天不绝我东丹氏,我东丹氏失去的一切,要靠你们去夺回来!十九皇叔,拜托了!”

赫连苍宁淡淡一笑:“放心,我,便是第二个东丹无极!”

总之一切准备就绪之后,赫连苍宁等人终于准备踏上归途了穿过曼陀国之后,用不了多久他们便会回到赤凤国,这趟充满惊险刺激的旅程便算是完全结束了如今云墨染最的的倒并非拿不到神秘力量会让赫连苍穹生气,而是云楚天和南净初的安危既然神秘力量不曾到手,他会不会迁怒到那两个倒霉的人身上?

眼见赫连苍宁已经上了车,东陵飞映突然上前几步压低声音问道:“姑娘,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云墨染回头看了看赫连苍宁,接着转回头看着他:“你问”

东陵飞映迟疑了一下,终于开口:“姑娘,纳兰明昭纳兰明蔷安陵织星安陵风漓相继出事,果然与当日他们偷袭你害死冬槐等人有关?”

云墨染点头:“是”

东陵飞映一怔:“那……东陵飞晴也在飞晔不知情的情况下参与了此事,怎么她……”

“因为你”云墨染淡淡地笑了笑,“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可以放她一马但若再有下次,休怪我无情!”

东陵飞映瞬间感动莫名:“姑娘……多谢!放心,不会再有下一次了!若再有下一次,我也饶不了她!”

挥挥手拜别了云墨染他们,并且一直目送着他们的车队,直到他们的背影越走越远,完全消失在远方的地平线上,东陵飞映才恋恋不舍地转身回到了宫中云墨染于他,恩同再造如果不是云墨染,只怕他这一生都休想与亲人团聚,只能一辈子游荡在这焰之大陆上,就算死了也是个孤魂野鬼只可惜,今日一别,以后再见面的机会将少之又少……

叹着气回到宫中,东陵飞映刚要去拜见一下母妃,却突然发现雪雏与梦羽两国的侍卫居然就在一旁席地而坐,显然正在休息看到他过来,众人纷纷起身行礼:“见过三皇子!”

这些人一路同行,彼此之间均已十分熟悉了东陵飞映点了点头,微微一笑说道:“你们也回来了吗?那就好那……两位太子殿下呢?身体可好些了吗?”

“回三皇子,还好,太子殿下让我等在此候命,他要去拜见皇上”其中一名侍卫首领抱拳回答,只不过略略有些迟疑,“只是殿下他……”

怎么?东陵飞映一怔,心念一转之间已知端倪:“莫非是……两位太子殿下的腿……”

那侍卫张了张口,似乎想说什么却又不敢,最终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嗯,就如……七小姐所说的那般”

也就是说,如云墨染所说的那般,纳兰明昭与安陵风漓均已变成了瘸子?活该谁让他们为了让自己的妹子当上十九王妃便不择手段,居然意图谋害姑娘呢?

东陵飞映暗中一声冷笑,面上却只是点了点头说道:“如此,各位请稍事休息,失陪了”

“恭送三皇子!”

东陵飞映转身离开,边走边沉吟着:这两人找父皇做什么?仅仅是出于礼貌而前往拜见,还是另有所图?依我看,他们八成是另有所图吧?但不知他们图的是什么?

东陵飞映猜得不错,这两人的确是另有所图

因为腿上的伤实在太过严重,雪雏梦羽两国不得不多呆了几日,直到两位太子的伤没有大碍之后才重新上路,迅速离开了鬼魅之都不过在这几日的时间里,纳兰明昭已经将纳兰明蔷当日与他说的那些话对安陵风漓复述了一遍,二人经过一番讨论之后得出了一个十分惊悚的结论:那一切根本就是云墨染故意为之!

她故意选在那个时候告诉纳兰明蔷真相,目的就是为了激怒纳兰明蔷,好与之起冲突,并趁机假装掉下悬崖!因为云墨染心里很清楚,只要有赫连苍宁在,她即使掉下悬崖也不会发生任何危险!后来的事实岂非已经证明了这一点吗?否则的话,她为 ... [,]

(何不早不晚,偏偏等到赫连苍宁走出帐篷之后才往悬崖下掉呢?

而云墨染之所以这样做,就是为了有理由堂而皇之地拖延为他们治伤的时间,好让他们变成瘸子,而且她还不必承担半点责任!就因为她记恨当初他们这伙人联手想要刺杀于她并害死她的五名店伙计之事,因此才趁机报复的!

只可惜当他们弄明白这一点的时候已经太晚了!当时他们见拖延的时间实在已经太久,半点也耽搁不得,才暂时将其他的一切都放在一边,先让云墨染替他们取出了暗器而这之后,云墨染便趁他们还在昏迷之中时便逃之夭夭了!否则当时若是知道这些,他们岂能善罢甘休(虽然有赫连苍宁在,他们根本不可能杀云墨染报仇)?

弄明白了事情的真相,纳兰明昭与安陵风漓险些气疯,恨不得将云墨染挫骨扬灰,让她生生世世不得超生!即使那样也解不了他们的心头之恨!因为无论如何,他们变成瘸子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再也不可能改变了!也就是说,他们将永远失去成为一国之君的机会,岂能不恨?!

只不过他们都忽略的一点便是,如果当初他们不起害人之心,甚至那天晚上不要意图刺杀云墨染,那么他们岂非也不会变成如今的样子吗?

可是对于纳兰明昭等这样的人来说,他们永远也不会认为自己的做法是错误的: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们这样做只不过是为了巩固自己的江山,何错之有?

因此想通其中的关键之后,两人很快便达成了共识:绝对不能容许云墨染这样的人活在世上!否则不但他们的大仇不能报,对雪雏和梦羽两国的江山早晚也是个巨大的威胁!若非如此,他们又何必冒那么大的危险去刺杀她呢?

不过提及那晚的刺杀,还有一个关键的环节两人始终想不明白,就是那天晚上究竟是谁将他们­射­出去的暗器反击了回来,将他们害得这样惨?照理来说,当时有如此深厚功力的人只有赫连苍宁与阡陌,但是其他侍卫却都已经证实,事发之时他们两人一直坐在原地,根本连动都不曾动过,他们根本不可能救了云墨染一命的那就是说,暗中还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保护着云墨染!那么,到底是谁呢?

不过不管是谁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云墨染不能留!然而两人心中都很清楚,要想除掉这个祸患,只凭他们两个人的力量是不可能的,谁有那个胆量,先来试试玉王赫连苍宁的手段!用赫连苍宁自己的话说,先问过他那双手再说!

何况如今云墨染很快就会回到玉王府,想刺杀她简直比登天还难!因此如今唯一的办法,就是联合三国之力向赤凤国帝王施压,让他命赫连苍宁将云墨染交出来,并杀之永绝后患!虽然赫连苍宁手中有免死金牌,但是云墨染没有,只要帝王命令一下,谅他赫连苍宁也不敢抗旨不尊!除非他想成为整个焰之大陆的公敌!

达成共识之后,两国立刻收拾行李离开鬼魅之都,并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了曼陀国,立刻前往御书房求见东陵流焕

两下里一见面,纳兰明昭便将两人的来意以及为什么这样做的原因详细地告诉了东陵流焕为了激起东陵流焕的同仇敌忾之心,纳兰明昭反复强调云墨染的神通广大,尤其是在通过鬼魅之都及布拉吉尔峰峰顶的机关和结界时表现出来的神通,他更是在事实的基础上添油加醋,尽力将云墨染描绘成一个无所不能的神仙,并再三强调如果赤凤国有这样一个人存在,而且还会成为十九王妃,那么赤凤国便完全等于有了一股最强大的神秘力量,这对其余三国而言,无疑是个巨大的隐患……

这最后一句话准确地击中了东陵流焕的死­茓­作为与其余三位将军一起逼宫篡位的他来说,最消的自然是曼陀国的江山能够千秋万世,可以让他的后代子孙一代一代地坐稳这个帝位,而不仅仅是做这二十年的皇帝便让一切都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东陵皇室连修建天音塔满世界寻找圣女并不惜耗费人力物力财力去人迹罕至的布拉吉尔峰寻找不知是否存在的神秘力量都做得出来,又岂会坐视自己的江山毁在一个女人的手中?

不过尽管如此,东陵流焕也并未立刻便将自己的真实想法表达出来,而只是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头,接着微微一笑说道:“两位太子只怕有些言过其实了吧?云墨染不过区区一介弱女子,果真有那么神通广大吗?”

二人闻言互相对视了一眼,纳兰明昭便挑­唇­一笑说道:“明昭方才所言句句属实,皇上若是不信,可亲自去问三皇子与四皇子等人这一路行来发生的一切他们均亲眼目睹,而且他们总不会欺骗皇上吧?”

东陵流焕捻须的手一顿:这倒是莫忘记东陵飞映等人也去了布拉吉尔峰,路上发生的一切他们也都知晓,这二人若是敢对自己撒谎,岂不是很容易便被拆穿吗?慢慢点了点头,他几乎是自言自语一般说道:“如此说来,云墨染果然有那么厉害……”

“是啊皇上”安陵风漓跟着开口,“您不知道,当时明蔷公主都已经停止了呼吸,完全跟死人没什么两样了,其余太医更是连连摇头,让明昭太子为其准备后事可是云墨染回来之后,三下两下便将其救活了!您说,若是普通人,怎么可能有这起死回生的本事?”

起死回生?那还了得?东陵流焕的目光瞬间­阴­沉,显然已经动了杀心纳兰明昭本就一直偷偷观察着他的反应,见他如此不由心中一喜,立刻加紧劝说:“不止如此皇上您可知道,云墨染她已经练成了紫气东来……”

“紫气东来?!”东陵流焕终于忍不住脸上变­色­,再也维持不住表面的镇静,“她……她居然能够练成紫气东来?”

“正是!”纳兰明昭连连点头,“而且据明昭查到的绝密消息称,云墨染出生时身有异象,她的眼睛是紫­色­的!”

一时之间想不通这代表了什么,东陵流焕略略有些疑惑:“紫­色­的?那又如何?”

“皇上可还记得,”纳兰明昭淡淡地笑了笑,“当年焰之大陆唯一的女帝云厉燃……”

云厉燃?是了!当年她出生时也是有一双紫­色­的眼眸!东陵流焕再度脸­色­大变,险些从椅子上蹦了起来:“你是说云墨染有可能成为第二个女帝?!”

“这种事很难说”纳兰明昭摇了摇头,“不过至少这千百年来,整个云洛旗家族也不过只有两个人曾经练成紫气东来而已,一个是云厉燃,一个便是云墨染我想,这应该不是巧合”

纵然是巧合,也是极端危险的!不过……

东陵流焕尽力控制住了自己,并将脸上的震惊和不安收了起来,故意皱了皱眉头说道:“就算是又如何?云墨染就算要做女帝,也不过是赤凤国的女帝而已,头疼的也应该是赫连皇室,与我们有什么关系?”

你个死老头子,反应倒快!

两人闻言不由心中暗骂,纳兰明昭已经接着说道:“皇上此言差矣莫忘记当年云厉燃做的可是整个焰之大陆的女帝,而并非哪一个小国家!云墨染既然有野心成为赤 ... [,]

(凤国的女帝,焉知她不会效仿东丹无极,一统焰之大陆?何况赫连苍宁也是无人能出其右的高手,他二人若是真正联手,那……咱们三国危矣!”

东陵流焕目光闪动:“这……”

“再说,”安陵风漓接着开口,“赤凤国皇帝仗着自己功劳最大,本已欺压我们良多,他若是知道云墨染有如此神通广大,说不定他也会十分愿意成为第二个东丹无极并让赤凤国成为第二个天阳国的!毕竟这些年来,谁也不敢保证他不曾起过这样的心思……”

这一点,无疑也是东陵流焕的心病当年逼宫之时,赫连雄奇因为仗着云洛旗家族的支持,的确功劳最大,因此才割走了面积最大的国土,也霸占了天阳国的皇城和皇宫不仅如此,他还规定其余三国必须年年入赤凤国为其皇上踪,分明就是将其余三国当成了赤凤国统治之下的奴隶国!

其实东陵流焕早就想到过,若非没有足够的实力,赫连一氏早就灭掉其余三国,好在焰之大陆上一枝独秀了!毕竟四分天下就是不如一枝独秀来得高枕无忧,至少不必日日的自己的国家会步天阳国的后尘,被其他人所灭!

所谓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要想让自己的国家不被人所灭,最好的法子便是抢先灭掉其他国家!正是因为如此,一直以来东陵皇室才会将所有的消都寄托在了神秘力量身上,期盼着得到这股神秘力量,从而一统焰之大陆!谁知到头来,居然是镜花水月一场空?

因此,如果云墨染果真有这两人形容得那般厉害,而且她又不能为四国所用,那么她便绝对不能活在世上,成为赤凤国的秘密武器!否则她一人便可抵百万军,想要灭掉三国还不是小菜一碟?谁知道她会突然从什么地方冒出来,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让他们临死都不知道是如何掉了脑袋?

想到此,东陵流焕立刻眉头一皱开口问道:“如果云墨染果然如此神通广大,那……两位太子跟朕说这些的意思是……”

二人再度对视一眼,纳兰明昭便代表两人开了口:“皇上,此事与三国的利益休戚相关,明昭便不再拐弯抹角了:云墨染不除,必成大患!”

你倒直接东陵流焕不动声­色­,转头看向了安陵风漓:“风漓太子的意思……”

“是的”安陵风漓重重点头,“为了三国的安危,云墨染不能不除!咱们绝不能步天阳国的后尘,即便是为了未雨绸缪,也总比临渴掘井要强得多!等到赤凤国开始行动岂非就太迟了吗?”

尽管非常赞同两人的话,然而身为帝王,东陵流焕的思虑无疑更深远一些,接着便眉头一皱说道:“咱们三国要除云墨染,为的是自己的利益,赤凤国怎会轻易答应?赫连一氏岂不知若有云墨染这等神通广大之人相助,更能令其江山稳固,不惧他人?”

不错,赫连苍穹也不是傻子,怎会乖乖地任人摆布?云墨染既然有资格成为三国的心腹大患,岂非也就有可能成为赤凤国的守护神吗?赫连苍穹怎会甘心将自己的守护神除掉?

听到东陵流焕之言,纳兰明昭不由­阴­沉沉地一笑说道:“因此,这便是我二人前来与皇上商议此事的原因了!若是仅凭一人之力,自然不能令赤凤国皇帝答应除掉云墨染,但若是咱们三国联手向其施压……”

东陵流焕恍然大悟:“你是说利用三国联合之力,令赤凤国不得不答应?”

“不错!”纳兰明昭点头,“我二人回国之后,第一件事便是要将此事禀报父皇,请父皇修书一封送往漓京城,阐明云墨染不得不除的原因倘若赤凤国皇帝明白缘由之后仍不肯听从,则足以说明他心存不轨,意图令赤凤国在焰之大陆一枝独秀!若是如此的话,三国岂能放任之?”

“不错!”东陵流焕立刻点头,“既是如此,朕也立刻修书一封送往漓京城,为了我们共同的利益,朕定会与两位太子共进退!”

纳兰明昭与安陵风漓闻言不由对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地点了点头此事关乎曼陀国的命运,东陵流焕本就不可能不答应调回目光,纳兰明昭起身抱了抱拳:“多谢皇上!既如此,咱们也不再多做耽搁,这便日夜兼程赶回复命,免得夜长梦多”

“一路小心”东陵流焕起身相送,这才发现两人走路的姿势均有些奇怪,不由关切地追问了一句,“两位太子的腿……”

“遭遇刺客偷袭,受了些伤,还在恢复中,多谢皇上关心”提及此事,两人的眼中均涌出了浓烈的仇恨之意,“而且我们怀疑,那些刺客根本就是赤凤国派来的,他们的野心昭然若揭!”

“什么?赤凤国?”东陵流焕着实吃了一惊,继而重重一拳砸在了桌子上,“当年起兵之时,四大将军曾经对天盟誓,事成之后必定共享富贵荣华,谁知赫连一氏竟然带头破坏盟约!既如此,那就休怪朕不客气了!”

联合商议好了铲除云墨染的计划,两人终于躬身退了出来行至无人处,纳兰明昭冷笑一声说道:“云墨染必须死!她若不死,难消你我心头之恨!”

“对!”安陵风漓冷冷地点头,“回国之后,我定会立即让父皇致信给赫连苍穹,让他除掉云墨染,替我们报仇!否则到时候三国大军压境,他不杀也得杀!除非他有本事一人对抗三国联手!”

“我亦如此”纳兰明昭答应一声,突然诡异地笑了笑,“其实事到如今,我倒盼着赫连苍穹不答应了!如此一来,三国便可联手灭掉赤凤国,再分其国土,从此之后再也不必年年贺寿,岂不更能消你我心头之恨?”

安陵风漓略一沉吟,继而淡淡地冷笑:“最好是如此,不过依我看来,赫连苍穹不会那么傻的他岂不知以赤凤国一国之力,根本不可能与三国联手相抗衡?因此我赌他绝不会为了云墨染与三国为敌!”

纳兰明昭不置可否:“到时候再说吧不过等云墨染一命呜呼之后,就该轮到你与明蔷的事了”

安陵风漓一怔,继而有些含糊其辞:“啊……是……那当然你放心,如今你我既是盟友,我自不会亏待了明蔷”

那最好虽然看出了安陵风漓必定另有想法,纳兰明昭却不曾再说什么,与各自手下的侍卫会合之后立刻离开了曼陀国,各自回国不提

然而二人却是不知,正是因为他们的逼迫,焰之大陆才再次掀起了一场惊天动地的大动荡,而这一切动荡的起源,正是充满了传奇­色­彩的云墨染正如赫连苍宁之前所说的那般,这个焰之大陆必将因为云墨染而掀起一场从未有过的腥风血雨!

然而,对这一切毫无所知的云墨染及赫连苍宁一行人终于回到了漓京城,看着大街上熟悉的车水马龙,所有人都不禁心生感慨,想不到经历了这充满惊险的旅程之后,自己居然还能平安地回来,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

虽然此时的他们早已疲惫不堪,只想痛痛快快地睡上三天三夜,然而赫连苍穹还在等着他们前去复命,自是不能多做耽搁于是,赫连苍宁命所有侍卫一旁待命,他则与云墨染及赫连擎霄赫连擎阳二人入 ... [,]

(御书房见驾

赫连苍穹正在御书房急得团团乱转,内侍突然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弯腰躬身低声说道:“皇上,十九皇叔七小姐及两位皇子求见”

“哦?”赫连苍穹的脚步猛地同紧跟着连连挥手,“快!快!快快有请!”

“是”内侍答应一声,躬身退了下去

不多时,赫连苍宁与云墨染等人联袂而入,跪拜见礼:“参见皇上(父皇),皇上(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免礼,快快平身!”赫连苍穹更加急切,不等四人站直身体便迫不及待的问了下去,“十九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朕接到了你的八百里加急,竟然说什么神秘力量根本就不存在?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错,为了让赫连苍穹先有个心里准备,赫连苍宁的确在此之前先写了一封书信,信上的内容倒是十分简单,只说神秘力量根本就不存在,不过具体内情三言两语根本说不清楚,必须等回京之后再向皇上一一禀明然后派了一名侍卫八百里加急先行送回京城,呈到了帝王面前

此刻听到赫连苍穹的话,看到他急切的样子,赫连苍宁不由暗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地叹了口气说道:“是的皇上,神秘力量的确并不存在,那只不过是个以讹传讹的传说而已”

“以讹传讹的传说……”

得到和赫连苍宁肯定的答复,赫连苍穹只觉得浑身一软,不由一ρi股跌坐在了身后的椅子上,半晌缓不过气来原本接到赫连苍宁的八百里加急传信,他还以为其中必定有什么内情,所以一直抱着最后一丝消,想不到现在连这丝消都破灭了

赫连苍宁也知道这个消息对赫连苍穹来说着实有些难以接受,所以他并没有急着开口说话,先让赫连苍穹缓过这口气再说过了好一会儿,赫连苍穹才重新回过神来,却有些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说道:“十九弟,你倒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圣女的存在明明是真的,而且也有白玉观音作证,更何况那些秘密都是从曼陀国东陵皇室的上古古书当中破译出来的,怎么会是假的呢?”

赫连苍宁摇了摇头说道:“不是的皇上,其实圣女的存在本身就是假的,白玉观音能够选中圣女之说也是假的,关于神秘力量的一切当然就是假的了”

“什么?假的?”赫连苍穹闻言越发有些难以置信,眉头更是紧紧地皱了起来,“怎么可能是假的呢?当日,云墨染的血可以被观音的手心吸收,而那些宫女的血滴到白玉观音的手心却任何变化都没有,这是所有人都亲眼看到的呀,怎么可能是假的呢?”

“不错,云儿的血可以被白玉观音的手心吸收这是真的,”赫连苍宁点了点头,“可是,这一点并不能说明云儿就是圣女,只是说明云儿来自一个特殊的种族而已,与神秘力量无关,而关于神秘力量的传言也是从这个种族开始的”

“特殊的种族?”赫连苍穹更加不解,满脸疑惑之­色­,“什么特殊的种族?哪来的这样一个种族?”

二人不由互相对视了一眼,在赫连苍宁的示意下,云墨染上前几步把手中那块用盘云镂绣成的手绢放到了赫连苍穹的面前说道:“皇上请看,这块手绢就是从那个特殊的种族中带来的,您可认识?”

“这个……”赫连苍穹眉头皱得更紧,把那块布料拿起来放到眼前仔细地看了看,骤然觉得这种刺绣手法和图案异常的熟悉,脑中渐渐浮现出了一个清晰的图像,不由失声惊呼起来:“盘云镂!这是凤隐族的盘云镂!”

如此一来,赫连苍宁反倒吃了一惊,忍不住失声反问:“原来皇上也知道盘云镂和凤隐族?”

“是的,我知道,”赫连苍穹本能地点了点头,“自从朕做了皇帝之后,闲来无事也曾经翻阅过一些存放在宫内藏书阁当中的一些古代典籍,朕记得曾经在一本书当中看到过这种刺绣手法,记得是凤隐族所特有,不知朕说的可对?”

赫连苍宁略一思索,随即了然:想当年四大将军联手逼宫,并屠尽东丹皇室的人之后,由功劳最大的赫连一族霸占了东丹皇室的皇宫,而皇宫的藏书阁之中确实藏有许多的古代典籍,有很多是从千百年前流传下来的,其中有部分古书会记载着关于凤隐族的内容倒是丝毫不会奇怪看来赫连苍穹正是从那些典籍当中看到了这种盘云镂,也知道了凤隐族,不过这样一来倒是正好,至少,可以有更大的说服力,让赫连苍穹相信神秘力量其实并不存在

所以,赫连苍宁接着便点了点头说道:“是的皇上,这种刺绣方法的确是当年的凤隐族所独有,叫做盘云镂,而所谓传说中的神秘力量其实指的就是凤隐族的人……”

说着赫连苍宁把之前跟三国之人说的那番话又重新讲述了一遍,当然关于凤隐族消失的原因,他更是不可能直接告诉赫连苍穹真话,说是因为云厉燃的称帝而进行的自我放逐,也是用怕怪病传染开为借口来说的,否则赫连苍穹要是知道云墨染正是凤隐族和云洛旗家族结合的产物,即使现在云墨染已经功力全失,只怕为了防患于未然,赫连苍穹也不会容许她继续活命的

为了讲述得更简单一些,节省一些时间,赫连苍宁这番讲述内容比较全面,不仅阐述了神秘力量的来源,而且也说明了凤隐族消失的原因,甚至连云墨染以及云墨染的母亲南净初的来历,以及当初她为什么会被一只苍鹰从空中带下来,还有所谓白玉观音能够挑选圣女的真相,全部都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

在整个讲述的过程中,赫连苍穹都听得异常认真,生怕漏掉任何一个细节,整个过程中他一句话都没有说,甚至一个问题都没有问,即使偶尔有听的不是很明白的地方,他也是微微皱着眉头,看样子是想等赫连苍宁全部讲完之后再开口询问

这番讲述直让赫连苍宁说得口­干­舌燥,连喉咙都微微有些沙哑了,才总算把整个过程都讲述了一遍,一直到凤清夜通过机关把他们两人送回到众人的面前才算结束

在讲述的过程中,云墨染也十分配合地把另一件证物,也就是与南净初的襁褓一模一样的一块布料呈到到了赫连苍穹的面前这块襁褓一直保存在赫连苍穹这里,所以他一边听一边不自觉地伸手把襁褓拿了出来,将两块布料仔细比对了一番,结果是虽然这两块布料一块新一块旧,一块依然雪白,另一块却早已泛起了微微的黄­色­,但是却仍然很容易看出这两块布料无论在花纹还是质量上都是一模一样的,足见果真来自同一个地方

不过不可否认的是,尽管其中还有一些小小的疑点,或者说不是很明白的地方,但是听完这个漫长的故事之后,赫连苍穹却已经基本上相信神秘力量果真是不存在的,指的就是凤隐族的那些人而已

慢慢将手中的两块布料放在桌子上,他忍不住叹了口气说道:“原来事情竟然是这个样子的,所有的一切竟然都是机缘巧合之下产生出来的谣言而已……”

不错,这个说法基本上是比较准确的,所有的一切的确都是在机缘巧合的状况之下产 ... [,]

(生出来的谣言否则若是从头追溯起来完全可以看出,云洛旗家族和凤隐族的结合是机缘巧合,云厉燃的诞生是机缘巧合,她能够练成紫气东来并称帝也是机缘巧合,直到后来凤隐族因此而自我放逐到布拉吉尔峰,并救了昏倒在雪地上的百姓,从而被人传言峰顶有一股神秘力量也是机缘巧合

只是一直到后来,南净初被一只苍鹰带走,而东陵千溪的手记又被人成功破译,在寻找圣女的过程中找到南净初也是机缘巧合再后来,南净初又跟云楚天相识相恋而私奔,后来生下云墨染,云墨染又被前来寻找圣女的三国之人找到等等等等所有的一切,都可以用“机缘巧合”四个字来概括,就是在这样的机缘巧合之下,便有了后来所有的故事

其实,那股神秘力量原本就并非赤凤国之物,若是能够得到,算得上是一笔意外之财,即便得不到,赤凤国也没有任何损失何况最重要的是四国均不曾得到,更令赫连苍穹的心理平衡了不少,是以他受到的打击也比东陵流焕要轻得多,很快便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点头说道:“神秘力量既然并不存在,自是不能强求也罢,这件事到此为止,无需再提了不过……凤隐族既然并不曾被灭族,不如……请他们出山成为赫连皇室的守护力量,十九弟以为如何?”

赫连苍宁明白他这样说只不过是为了试探,想那凤隐族乃是东丹皇室的守护力量,是天阳国的臣子,且其忠心耿耿天下闻名,岂会转而守护灭了东丹一族的赤凤国?赫连苍穹只不过是怕凤隐族会为故主报仇,对他造成威胁而已!

是以赫连苍宁接着便不动声­色­地摇头说道:“只怕不可能经过数百年的时间,凤隐族已经只束区几十人,眼看便要真正消失了何况当年那种怪病也一直困扰着他们,这也是令凤隐族之人越来越少的原因之一,是以他们根本不敢离开布拉吉尔峰”

赫连苍穹闻言登时放下心来,立刻装出一副无比遗憾的样子说道:“那真是太可惜了不过……云墨染,你既是凤隐族人,那么他们才是你的亲人,你为何不留在他们身边,而要回到赤凤国来呢?”

“回皇上,因为墨染的父母还在漓京城,墨染不得不回来”云墨染躬了躬身,浑身上下无破绽,“何况最重要的是……”

说着,她回头看了看赫连苍宁,眼波流动间蕴含着说不尽的蜜意柔情赫连苍穹闻言顿时了然,目光却变得微微有些深沉:“是为了十九弟?”

云墨染似乎略略有些羞涩,整个人都不自觉地往赫连苍宁的身后缩了缩赫连苍宁却大大方方地将其拥入怀中,点头说道:“是他们定要让云儿留下,臣弟则非要带云儿走,双方险些大打出手后来云儿坚持要跟臣弟走,且说明其父母还在国内,他们才勉强放行”

赫连苍穹了然,目光却更加­阴­沉:“原来如此……”

云墨染略一沉吟,突然屈膝跪倒:“皇上,神秘力量既然并不存在,墨染恳请皇上放过墨染的父母……”

“云楚天犯了欺君之罪,本就不能轻饶”赫连苍穹的眼中突然浮现出一丝贪婪而狠辣的光芒,盯着云墨染的眼神也丝毫不加掩饰,“原本朕曾答应你,只要你能替朕拿回那股神秘力量,便可将功折罪可是如今既然神秘力量不存在,这欺君之罪要朕如何饶?”

准确无误地捕捉到了赫连苍穹看向云墨染的眼神,赫连苍宁身形一凝,目光陡然变得锐利起来!不愿过早与帝王起冲突,他紧跟着便收回了目光中的锐利,跟着单膝跪在了云墨染的身边,淡淡地说道:“皇上,南净初本非我赤凤国人,她就算是欺君,欺的也并非皇上……”

“朕知道”赫连苍穹似笑非笑,竟是存心要看赫连苍宁如何应付,“因此南净初朕可以将其放回,但云楚天乃是朕的臣子,何况欺君又是死罪……”

赫连苍宁淡淡地开口:“臣弟愿用手中的免死金牌换回云楚天一命,望皇上成全!”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赫连苍穹更是忍不住失声惊呼:“十九弟!你说什么?!”

“宁皇叔万万不可!”云墨染更是激烈反对,“这免死金牌乃是先皇赐给宁皇叔的,我父亲没有资格……”

“他没有资格,你有”赫连苍宁微微一笑,笑容绝美无双,“因此你要知道,我这样做并非为了云楚天,而是为了你,为了你,一切皆可舍”

云墨染心神激荡,简直一个字都说不出口:“宁……你……我……”

不只是云墨染,赫连苍穹也实在难掩心中的震惊!先皇对这个最小的儿子一直宠爱得无以复加,除了皇帝之位,他把一切能够给予的东西全都给了赫连苍宁,包括人人垂涎欲滴的免死金牌!

这么多的年来,正是因为这块免死金牌,赫连苍穹根本不敢动赫连苍宁一根指头,何况赫连苍宁行事一向低调,从不跟朝中任何人来往,也让他抓不到任何把柄可是万万没有想到,今日他居然肯为了云墨染舍弃这张护身符?!云墨染对他而言就那么重要吗?枉他方才还想着让云墨染用她自己换回云楚天的­性­命,可是如此一来……

赫连苍宁居然肯连免死金牌都拿了出来,足见云墨染在他心中占了多大的分量,换句话说,自己若果然想要将云墨染据为己有,势必会激怒赫连苍宁,到那个时候……看来,自己是绝对得不到这个美得无与伦比的女人了!

激灵灵地打了个寒战,赫连苍穹虽然有些后怕和惋惜,却尽力装出了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十九弟,你果真考虑清楚了?真的打算将免死金牌给云楚天吗?若是如此的话,那你……”

“是,臣弟考虑清楚了”赫连苍宁丝毫改变主意的打算都没有,“云楚天是云儿的父亲,他若是死了,云儿必然会伤心,臣弟自然不能只为一己之私便任由云儿陷入悲痛之中何况如今,臣弟只怕已经用不着这免死金牌了!”

赫连苍穹心中一动:“哦?你是说……”

“臣弟所中的剧毒,发作得更加频繁”赫连苍宁叹了口气,连眼神都伪装得不露丝毫破绽,“若不是仗着功力还算深厚,臣弟只怕是早就死在途中了!不过尽管如此,只怕……因此这免死金牌留着也是浪费,倒不如留给需要的人”

原来如此?赫连苍穹闻言虽称不上心花怒放,却着实大大地松了口气!只要赫连苍宁一死,自己这皇帝的宝座才算是真的坐稳了!

想到此,他故意叹了口气说道:“想不到十九弟惊才绝艳,聪明绝顶,最终还是免不了……不过这既然是十九弟的意思,朕成全了你便是!”

“多谢皇上!”赫连苍宁施了一礼,转头看向了云墨染,“云儿,皇上已经答应赦免云楚天,你可放心了?”

“是!”云墨染定定地看了看赫连苍宁,突然转头看向了赫连苍穹,“皇上宅心仁厚,墨染感激莫名!不过墨染还有一个不情之请,万望皇上恩准!”

赫连苍穹倒不忙着答应,捻须微笑:“说来听听”

“是”云墨染叩了个头,“墨染 ... [,]

(想向皇上讨个恩典,请皇上准许墨染与宁皇叔完婚!”

“什么?!完婚?!”这两个字听在耳中,赫连擎霄首先勃然变­色­,忍不住腾地站了起来,“云墨染!你敢……”

“霄儿!”赫连苍穹脸­色­一沉,立刻喝止了他,“朕的面前,还轮不到你来吆三喝四,给朕坐下!”

你……赫连擎霄怒不可遏,却不敢放肆,只得恨恨地瞪着云墨染,不甘心地坐了下去,双手早已紧握成拳:云墨染,你不要脸!你原本是本王的侧妃,如今居然厚着脸皮主动要求嫁给本王的皇叔?你……也太不把本王放在眼里了!

喝止了赫连擎霄,赫连苍穹才回头看着云墨染,不动声­色­地开口:“云墨染,你想嫁给朕的十九弟?你可知十九弟身中剧毒,已经……”

“是,墨染知道”云墨染暗中撇嘴,面上一切正常,“正是因为知道,墨染才斗胆向皇上讨这个恩典只要墨染此生能够与宁皇叔有缘相守,哪怕只是一天甚至是一时半刻,墨染心愿足矣!如此,就算宁皇叔……墨染也可毫无遗憾地追随宁皇叔于地下,实践生同寝死同­茓­的诺言!”

云墨染的意思是说,若将来赫连苍宁不幸毒发身亡,她绝不独活,也会立即自杀殉情?这两人倒真是够情深意重……

赫连苍穹刚刚想到这里,便听到赫连擎霄醋意十足地冷哼了一声:“哼!生同寝死同­茓­?十九皇叔身份尊贵之极,你认为自己有那个资格吗?”

“有”云墨染淡淡一笑,“因为墨染与宁皇叔在选择对方时,身份云云从来不在考虑范围之内二皇子需要的不过是个‘王妃’,而墨染与宁皇叔需要的,是一个值得倾心去爱的‘人’,墨染与二皇子道不同,不相为谋,二皇子想必也不懂这些”

你刻意加重“王妃”与“人”这几个字的音,无非是在讽刺我而已,你当我听不出来吗?赫连擎霄不由大怒:“你……”

“霄儿!”赫连苍穹又瞪了他一眼,免得他冲动之下说出更加有失水准的话,“云墨染,你果真要与十九弟生死相随?你不在乎他身中剧毒,也不在乎他……可能朝不保夕?”

“墨染不在乎”云墨染摇头,“墨染只想请皇上恩准,允许墨染陪在宁皇叔身边,墨染生死无怨!”

赫连苍穹又转向赫连苍宁:“十九弟呢?你既对云墨染有意,莫非也不打算阻止她将来为你殉情?”

赫连苍宁淡淡地一笑:“不打算因为云儿知道,倘若易位而处,我也会这样做的”

就是说,倘若中了剧毒的人是云墨染,你也会为她殉情?赫连苍穹见状,也知道自己是绝对不可能从赫连苍宁手中将云墨染抢过来了,若然两人已经到了生死不离弃的地步,那就表示他们已经连死亡都不怕,又怎会惧怕他这个帝王呢?他若真敢下手抢云墨染,这二人大不了共赴黄泉而已!而且说不定在临死之前,还要给自己找一个大大的麻烦!算了!大不了不要这个女人了!漂亮女人这焰之大陆上多得是,何必自找不痛快?

尽管云墨染的美世所罕见,令赫连苍穹十分不舍,然而思来想去,他却终是不愿正面与赫连苍宁为敌,只得装出一副深受感动的样子说道:“好,既然你二人情投意合,朕自然愿意成全!十九弟,朕现在便为你和云墨染赐婚,你且挑个黄道吉日,与云墨染共谐连理吧!”

“是,多谢皇上!”

二人闻言均面露喜­色­,叩头为礼尽管知道这个结果已经不可改变,赫连擎霄的脸­色­依然变得十分难看,终于忍不住重重地哼了一声,紧跟着站起身拂袖而去

云墨染才懒得搭理这个虽然一直对自己纠缠不断但却从未真正懂过自己的皇子,谢恩起身之后,她突然想起了另一件事,忙接着说道:“对了,皇上,墨染自布拉吉尔峰凤隐族那边返回之时,带回了这个”

说着,她自袖中取出了一小块墨晶,交给内侍呈了上去这块墨晶大约有拳头大鞋隐隐闪烁着黑­色­的光芒赫连苍穹拿在手中翻来覆去地看了半晌,却依然满脸疑惑:“这是……”

“此物名为墨晶”云墨染简单地解释了几句,“乃是产自布拉吉尔峰的一种矿石,墨染见到这矿石时,便发现其中蕴含着一种很大的能量,便带了一部分回来虽然如今墨染还不知究竟有何用处,不过……或许早晚会派上用场的”

矿石?听到此物并非什么奇珍异宝,赫连苍穹立刻变得兴致缺缺,只是点了点头说道:“原来是这样既如此,这矿石便先放在你那里吧,等你研究出究竟有何用处之后再来禀报于朕”

云墨染答应一声,终于与赫连苍宁一起退了出来阡陌早已回府赶了马车来迎接二人,正在宫门外等候看到二人出来,他点头为礼:“王爷,七小姐!”

“阡陌,该改口了”赫连苍宁微微一笑,轻轻握住了云墨染的手,“皇上已经为我和云儿赐婚,从今日起,云儿将是唯一的玉王妃”

“真的?!”阡陌闻言自是大喜,乐得眉毛都一翘一翘的,“那就……见过王妃!”

“乖啦”云墨染好心情地点了点头,“阡陌,咱们都是一家人了,不必如此客气”

“是!”阡陌点头,兴奋得不知如何是好,“王爷,既然如此,那……我便与无求他们去置办一切所需用品了?还有还有,这日子得好好挑一挑,挑个黄道吉日……这些我会去办的,王爷只管洗白白了准备入洞房便好!”

云墨染闻言不由腾地一下羞红了脸,赫连苍宁却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说道:“好,我知道了我只负责洗白白,至于剩下的一切便交给你了若是误了我与云儿入洞房的大事,我为你是问!”

阡陌哈哈大笑:“是!属下遵旨!”

得知赫连苍宁与云墨染即将大婚,不管是风无求等人还是玉王府上上下下均兴奋万分,个个兴高采烈地忙碌着,谈论着,一片喜气洋洋,其喜悦程度居然不亚于天下大赦赫连苍宁虽然­性­情冷漠,但心肠却是极好,从未亏待过府中任何一个人,是以众人虽然敬他畏他,却更加爱他护他,期盼着他能够早一些找到良人陪伴如今他们终于盼到了这一天,岂会不高兴?

赫连苍宁早已深爱云墨染多时,何况如今又是多事之秋,为免夜长梦多,他命阡陌请人挑了一个距离最近的黄道吉日:十日之后无论如何,先将云墨染明媒正娶,让她堂堂正正地成为自己的王妃再说至于其他的一切,两人都可一起去面对

尽管时间紧迫,但是好在赫连苍宁的手下个个训练有素,均有以一敌百的本事,更何况还有阡陌及风无求等四人,更是可以完成许多常人看来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是以七八天之后,玉王府上上下下已是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大红灯笼更是高高挂起,欢声笑语则绵延不断,这一向清静惯了的玉王府第一次有了人间烟火的味道

另一方面,为赫连苍宁与云墨染准备的大婚喜服,经过近百位秀女数日来不眠不休地工作,也已经全部完成,说不出 ... [,]

(的巧夺天工,堪称人间极品当云墨染将那一身大红喜服披在身上,所有人均忍不住直了眼,搜遍脑海中所有的词汇,居然也无法找出一个恰当的词来形容她那种冠绝天下无与伦比的美!

得益于赫连苍宁的免死金牌,云楚天与南净初终于被赫连苍穹放了出来云楚天本就是云洛旗家族的家主,上一任的护国公,因此他自然应该回到护国公府只不过当长子云白钰表示要将护国公之位还给他时,他却坚决拒绝,说等云墨染与赫连苍宁成亲之后,他便会带着南净初回到布拉吉尔峰,好让南净初认祖归宗不过二人能否顺利通过鬼魅之都等天险,那便是后话了

既然云墨染已经找到亲生父母,且他们都已经回到护国公府,照理来说云墨染便可以跟他们回去,只等成婚当日赫连苍宁抬花轿来接她便是了然而虽然云墨染身怀凤啸九天的绝技,赫连苍宁却不肯相信护国公府可以好好保护云墨染,硬是将云墨染留在了府中一座清雅幽静的阁楼上,只等成婚当日出来拜堂即可

云墨染又是好笑,又是感动于赫连苍宁的心意,何况她与护国公府所有人根本就相处不来,虽然同为一家人,却与仇人差不多,尽管有南净初与云楚天在,她也根本不愿回去,倒不如在此处落得清静

总之在阡陌等人的努力下,所有的一切都准备就绪,玉王赫连苍宁迎娶王妃云墨染的日子终于到来了!

这日一大早,玉王府门口便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笑语喧哗,欢声震天,不管是朝廷权贵还是平民百姓纷纷赶来,想要一睹赫连苍宁做新郎官时的风采玉王府更是早已府门大开,迎接着四方来客,王府的主人似乎想要让全世界的人都感觉到他从骨子里透出的喜悦……

八月初十,黄道吉日

一大早,云墨染便起床沐袁将自己浑身上下洗得­干­­干­净净,生怕留下一丝灰尘都会亵渎了这个一生只有一次的日子穿好里衣与中衣之后,她才命侍女进了阁楼,助她梳妆打扮

不多时,一身盛装的云墨染便亭亭而立,宛如云端的仙子,唯美,纯净大红­色­的喜服穿在她的身上丝毫没有俗气之感,反而说不出的高雅贵气,耀人眼目

“王妃这般样貌,便是整个焰之大陆也找不出第二个!”侍女由衷地赞叹,“也唯有王妃这般的人儿,才配得上咱们十九皇叔!王妃,您与王爷果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谁离了谁都不行的!”

云墨染微微一笑,侧耳倾听着楼下的喧哗声,却没来由地有些紧张起来拢在袖中的双手不安地互相握了握,她略有些羞涩地开口:“宁皇叔……”

“王爷正在更衣,很快就会来接王妃了!”另一名侍女嘻嘻一笑,真心替两人高兴,“王爷与王妃今夜洞房花烛之喜,奴婢能不能先向王妃讨个赏?愿王爷与王妃百年好合,百子千孙……”

云墨染呵呵一笑,紧张感倒是因此散去了不少:“承你吉言啦!来,你们瞧瞧这梳妆台上有什么合心意的,只管拿了便是!”

须知这梳妆台上的玉器首饰均是赫连苍宁派人专门为云墨染打制而成的,每一样俱是价值连城的宝贝两名侍女闻言自是开心,却并不贪婪,各自从那堆林林总总的首饰中挑了一件小玩意儿,连连致谢

云墨染又笑了笑,俯身挑了一对价值不菲的玉镯送给了两人:“辛苦了!”

“多谢王妃!”

便在此时,只听一阵敲门声响起,接着便是阡陌充满戏谑的声音:“王妃可准备好了?吉时已到,该拜堂了!王爷已经等不及要与王妃入洞房了!”

眼前瞬间浮现出赫连苍宁俊美无双的脸,云墨染俏脸一红,接着眼前一暗,侍女已将红盖头搭在了她的头上,接着高声应道:“新娘子来了!”

接下来的一切云墨染都觉得恍恍惚惚如在梦中,根本不知今夕何夕她只记得整个婚礼过程繁复冗长,自己似乎变成了一个木偶,只能机械地随着口令跪拜行礼,来来去去好几次之后,膝盖早已痛了起来,想必已经淤青一片了吧?

等云墨染终于从梦境一般的婚礼中回过神来,才发觉自己已经坐在了新房中的床榻之上,耳边那嘈杂的人声也终于消失不见了!

天哪!终于结束了!这么麻烦的事,最好这辈子都不要再有第二次!凭借着高绝的内功,云墨染觉察到房中除了她之外已经没有任何人,才略略活动了一下僵直的身体,这才感到浑身的骨头早已累得散了架,恨不得一头扑倒在床上痛痛快快地睡一觉再说!

吁出一口气,云墨染一把扯掉了头上的喜帕,接着撩起裙摆,挽起裤腿看了看自己的膝盖,果然已经又红又青又肿,怪不得又痛又麻早知道方才便用内功护着膝盖些了,这不是活受罪吗?

正在此时,突听门外传来一阵起哄声:

“吔哦!入洞房了!”

“阡陌哥,是王爷入洞房,又不是你入洞房,你这么兴奋做什么?”

“就是!又不是你娶媳­妇­儿,你的嘴怎的咧得比王爷还大?”

“我是的王爷喝得太多,没办法洞房,因此时刻打算助王爷一臂之力……”

“你可拉倒吧!王爷根本滴酒未沾,哪里就喝得太多了?你这分明是想占王妃的便宜……”

“哪有?我只是想瞧瞧王妃今晚有多美而已……”

吵吵嚷嚷之间,众人已经靠近了门口,这时才听到赫连苍宁的声音响起,依然如玉般清朗:“我认得回洞房的路,你们可以回去陪客人了,我要去陪云儿”

众人不无遗憾地咂了咂嘴,紧跟着脚步声越来越远,显然已经离开云墨染忙抓过红盖头盖在头上,正襟硒,一颗心却早已扑通扑通跳了起来,宛如小鹿乱撞:这……接下来便要与……宁皇叔洞房了吗?嗯……

新房的门被推开又被关起,一片火红的洞房中终于只剩下了赫连苍宁与云墨染两个人不敢想象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云墨染一动也不敢动,一颗心倒是跳得越来越剧烈了

剧烈的心跳声中,云墨染还能分辨出赫连苍宁的脚步声已经靠近了自己,就在自己面前不远的地方退下来,却迟迟没有下一步的动作只听得一旁的大红喜烛发出了轻微的劈啪声,映照着洞房中火红的一切除此之外,便再没有了任何声音,甚至连赫连苍宁的呼吸声都几不可闻

这突如其来的安静令云墨染无所适从,甚至令她觉得赫连苍宁似乎已经离开不安之下,她试探般低声叫道:“宁皇叔?”

“嗯?”赫连苍宁立刻开口,声音中居然有一丝淡淡的拘谨,“云儿,你叫我……做什么?”

云墨染暗中翻了个白眼:这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我叫你能做什么?我说让你去砍柴挑水,你去吗?

叹了口气,她柔声说道:“宁皇叔,你不想揭开我的盖头,看看我今晚究竟是什么样子吗?”

赫连苍宁自然想,因为这个时刻他已经期盼了很久!只是当梦寐以求的一切终于出现在眼前 ... [,]

(,他反而无所适从,不敢伸手了!他怕面前的一切终究只是一场梦,哪怕是一指所触,也会令这美妙的梦境支离破碎,消失得无影无踪!

云墨染的声音将他从梦境中拉回到了现实,他才终于确定他的确已经可以真正拥有面前这个天仙一般的人儿了!于是,他深吸一口气,轻轻将云墨染的盖头揭了去,紧跟着脱口说道:“云儿,你好美!”

一个“美”字,不足以形容云墨染此刻的雍容华贵,明艳不可方物!侍女只说这焰之大陆找不到第二个如此美丽的人,在赫连苍宁看来,就算是九天仙子下凡尘也不过如此!

见赫连苍宁只是呆呆地盯着自己,云墨染一张俏脸早已红得娇艳欲滴,害羞地低下了头:“宁皇叔,你……你瞧够了没有?又不是不认识……”

“哪里瞧得够?你这般美……”赫连苍宁将盖头放在一旁,轻轻坐在了云墨染身边,伸手挑起了她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云儿,你可知此刻的你究竟有多美?我一生都瞧不够的……”

看得出赫连苍宁眸中的爱意和柔情,云墨染心中又是甜蜜,又是得意,不由微微一笑:“是吗?那你便瞧着好了,有本事艾你就这般瞧一夜……”

说着,云墨染抬手摘去了头上的凤冠及其他首饰,轻轻活动着被压得发麻的脖子:这玩意儿真重……

“我才不要”赫连苍宁慢慢靠了过来,独特的气息在云墨染的鼻息之间流转,令人神清气爽,“只是这般瞧着怎么够?云儿,过了今夜,你便是我的人了,你可知这一天我等了多久?如今终于等到了,我反而……不敢相信了……”

云墨染忍不住失笑:“你怕这是在做梦?没关系,我来告诉你,这不是梦……”

说着,云墨染一扭头躲开了赫连苍宁的手,紧跟着上身前倾,用力在赫连苍宁的­唇­上咬了一下!

“啊哟!”赫连苍宁猝不及防,登时痛得叫了起来,“云儿,你咬我做什么?”

“痛是不是?”云墨染调皮地哈哈大笑,“痛就说明不是在做梦艾如今你可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了?”

原来……赫连苍宁登时有些哭笑不得,却偏偏似笑非笑地轻轻抚摸着自己­唇­上被咬痛的地方,眸子里的火焰霍霍燃烧:“云儿,你敢让我痛?很好,那么一会儿,我便只好狠下心让你痛了?”

呃……云墨染先是一怔,紧跟着便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由刷的红透了一张脸,本能地跳了起来:“我不要……”

“由不得你”赫连苍宁眼疾手快,一把便抓住了云墨染的手腕,笑得“不怀好意”,“云儿,我们洞房好不好?”

“不好!”云墨染一个用力,居然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抹头便跑,“我害怕……”

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心,某人的脸­色­登时臭到了家:什么?被我抓住的人居然还能跑掉?长本事了啊赫连苍宁,你丢人不?

挑­唇­一笑,也不见赫连苍宁有什么动作,整个人却瞬间飘到了云墨染面前:“云儿,你跑不了的,乖乖跟我洞房,否则……”

云墨染硬生生刹住脚步,立刻改变方向赫连苍宁头痛地抚了抚额头,想也不想地使出必杀技“乱云飞”,三下两下便把云墨染逼到了床前看看身后已经没有退路,云墨染撅起了嘴:“我要学乱云飞!”

“好”赫连苍宁点头,一步步逼了上来,“洞房之后,我教你……”

“我现在就……哎呀!”

见她还在唧唧歪歪,赫连苍宁顿时满脸黑线,一个用力将云墨染推倒在床上,然后俯身压了上去,并且不等她反应过来便双手齐飞,很快将她身上的大红喜服扯下来扔到了一旁,露出了粉红的抹胸!烛光映衬之下,那肌肤越发白皙如凝脂,­嫩­滑如绸缎,令人克制不住想要一亲芳泽的冲动!

看着她莹润的红­唇­,嗅着她身上那好闻的处子幽香,赫连苍宁只觉得脑中轰然一响,理智瞬间崩塌,一低头狠狠吻住了云墨染的双­唇­!这个吻不同于以往的蜻蜓点水,而是透着无与伦比的火热与霸道,似乎要将云墨染整个人都吞进肚子里,一生一世再也不分开!

四­唇­相接的瞬间,理智崩塌的不止赫连苍宁一人,还有云墨染与此同时,两人心下忍不住一颤:今晚之后,终于要属于彼此了吗?一片火红的洞房之中,渐渐变得春光无限

一夕欢好,柔情蜜意无限

第二日一早,二人正偎依在一起沉浸在甜蜜的梦乡之中,突然听到了一阵轻轻的敲门声

“有人?”耳力极好的云墨染立刻被惊醒,不由呼的一下翻身坐起,接着却又惊呼一声摔了下去,“哎呀!我的腰……不是……我的腿……嗯……好难受……”

因为昨夜的一夜的放纵,此刻猛一起身云墨染才发觉浑身上下都酸痛不堪,尤其是双腿之间那个柔­嫩­的地方,更是麻酥酥的好不难受,显然是因为昨夜的欢爱太不知节制了浑身的酸软无力令云墨染刚一起身便重新摔了下来,正好趴在了赫连苍宁赤­祼­的胸膛上

两下里一接触,来自云墨染肌肤上那种如绸缎般细腻柔滑的触感令赫连苍宁眼眸一变,一股璀璨的火焰跟着从他的眸中跳了出来微微一笑,他就势搂住了云墨染白皙圆润的肩头,顺势在她的­唇­上印下一吻:“娘子昨夜被夫君我要了一夜,此刻你若能起身下床,你是我夫君”

“你……”云墨染一张俏脸登时变得比身上的大红锦被还要红三分,再加上那妩媚妖娆的薄怒娇嗔,越发明艳不可方物,令人移不开视线

“哈哈……”赫连苍宁爽朗地大笑着,万分怜惜地握住了云墨染的小手,放到­唇­边轻轻吻了吻,眸中柔情无限,“傻云儿,逗你呢!我出,你多睡一会儿,嗯?”

云墨染的脸蛋红扑扑的,心中更是甜如蜜糖,乖乖地点了点头:“嗯,你去吧若是没什么大事,早些回来”

赫连苍宁点头,这才起身下了床然而当他一掀锦被,看到雪白的被单上那象征着云墨染纯洁的斑斑处子落红,不由满足地微笑起来:云儿,你终于是我的了,而且是我一个人的!除了你,这一生我再不要别人!为了你,我更不怕做第二个东丹玄临,你知道吗?

不过……我不知道的是,你会不会真的成为第二个云厉燃?你若真的会,我……认了!

不经意间捕捉到赫连苍宁离开时那个有些复杂的眼神,云墨染不由怔了一下,心头瞬间升起了一股异样的感觉然而,新婚的幸福喜悦很快便将这股异样冲走,她舒舒服服地在床上躺了好久,直到身上的酸痛渐渐消失,才慢慢坐起了身

入目所及之处,胸前肩头到处是欢爱之后留下的痕迹,尤其是颈间等处那些红红蓝蓝的吻痕,更令云墨染面红耳赤,不自觉地回想着昨夜与赫连苍宁融为一体时那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美妙感觉,顿觉心满意足,此生再不要其他!

不过……沐浴一番还是有必要的,至少要将那些……清洗一番吧?

想到此 ... [,]

(,云墨染披衣下床,来到门口打开门扬声唤道:“来人!”

“是!”昨日伺候云墨染梳妆的侍女采莲与采荷快步而来,各自满脸微笑,采莲更是笑嘻嘻地问道:“王妃,您可是要沐钥热水早已备好了!”

呃……这么好?看到二人满脸心照不宣的笑容,云墨染不由红了脸:“啊……是,你们想得倒是周到,怎么知道我要沐钥”

“是王爷说的啦!”采荷开开心心地说着,“王爷说王妃……昨夜累坏了,因此还要多睡片刻,让奴婢不要来打扰不过等王妃睡醒之后一定要沐浴的,因此让奴婢早早备好热水”

昨夜……累坏了?新婚之夜累坏了,岂不就是做那种事太多了?身为王妃却沉溺于情事,这下子让自己在下人面前如何抬得起头来?云墨染登时柳眉倒竖,双眼圆睁咬牙切齿:赫连苍宁!本妃跟你没完!

不多时,云墨染已经泡在了热腾腾的水中,好不舒适想起清晨那阵虽然极轻但却明显有些急促的敲门声,她不由随口问道:“对了,今日一早是谁来找宁皇叔?似乎有什么急事的样子……”

“是阡陌哥”采荷回答,“奴婢看他脸上的神情十分凝重,不知是不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不过奴婢看到他和王爷在门口嘀嘀咕咕说了一会儿,然后便一起出府去了”

出府?赫连苍宁离开玉王府了?这还在新婚之中呢,新房的被窝还热乎乎的,他不留在府中陪新娘子,离开王府做什么?莫非朝中有大事发生?不会是……与其余三国有关吧?云墨染沉吟着,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云墨染猜得一点不错,赫连苍宁此番出府的确与其余三国有关

听到敲门声,他起床穿衣来到门外,见阡陌一脸凝重,不由眉头一皱问道:“阡陌?怎么了?”

“果然人逢喜事­精­神爽,成了亲的人就是不一样”看到赫连苍宁眉梢含笑满面春风的样子,阡陌自是打心眼里替他高兴,忍不住出言调侃了几句,“瞧你这样子,竟然比昨夜还要俊得多了”

赫连苍宁抿­唇­一笑,接着假装一瞪眼:“胆子又肥了是不是?快说,究竟什么事让你大清早的扰人好梦?”“皇上口谕,召你即刻入宫”阡陌收起了脸上的笑容轻声说着,“无论你有什么事都必须放在一旁,立刻入御书房见驾!”

“哦?”赫连苍宁闻言,目光这才一凝,“可曾说是为了什么事?”

“不曾”阡陌摇头,“只说事情十分紧急,让你立刻入宫”

既如此,赫连苍宁也就不再多说,立刻收拾整齐之后在阡陌的陪同下入了宫,并直接入御书房见驾,留下阡陌在门外等候

见礼之后,赫连苍宁起身问道:“不知皇上召见臣弟所为何事?”

坐在桌案之后的赫连苍穹眉头紧皱,显然有什么大事发生看着赫连苍宁因为刚刚与佳人洞房花烛而浑身喜气的样子,他不由叹了口气说道:“十九弟,原本你刚刚成亲,朕是不该打扰于你,可……这件事与云墨染有非常密切的关系,朕不得不……”

“是,臣弟明白”赫连苍宁点头,“请皇上明示:究竟是什么事与云儿有关?”

赫连苍穹略一迟疑,接着将摆在面前的一叠纸递了过来:“十九弟,这是朕刚刚收到的,你看看便知道了”

赫连苍宁点头,上前将那厚厚的一叠纸取过来定睛一看,才发现那居然是曼陀雪雏梦羽三国帝王写来的书信,而书信的内容大同小异,均言云墨染的存在对三国而言是个巨大的威胁,为了表明赫连苍穹“四国同享富贵”的诚意,请赫连苍穹务必除掉云墨染,以定三国之心!

果然,这就沉不住气了吗?之前若不是因为这个,纳兰明昭与安陵风漓也不会变成了瘸子,想不到他们居然还不死心,妄图通过三国之力向赫连苍穹施压,好达到他们这龌龊的目的!

“一派胡言!”赫连苍宁一声冷笑,将那些书信狠狠地扔在了地上,“云儿不过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弱女子,甚至连功力都已经被臣弟废掉,她能对三国造成什么威胁?”

“是艾朕也这样认为”赫连苍穹不动声­色­,“可是三国帝王在信中言之凿凿,说在去往布拉吉尔峰的路上云墨染所展现出来的神通根本并非常人所能做到,她简直就是神仙,妖孽!因此赤凤国若是有云墨染这样的人存在,必会对其余三国不利,令他们不能安心!还说朕若不曾忘记四国共享富贵的诺言,便将云墨染的人头悬挂于城门之上,以表诚意……”

“不可能”赫连苍宁突然平静了下来,只是眸子里却有着冰冷而尖锐的怒气和杀气,令人不敢直视,“三国之中,谁敢动云儿一根头发,臣弟便杀他满门!”

赫连苍宁一向是清冷如玉的,赫连苍穹还未见过他如此失态的一面!而这一切,都是为了云墨染!而且赫连苍穹知道,他绝对不是开玩笑的,谁若敢伤害云墨染,他果真会灭他满门杀他个­鸡­犬不留的!可是……

叹了口气,赫连苍穹十分为难:“如今云墨染已经是你的妻子,朕也知道你绝对不会容许任何人来伤害她,可是如今情势所逼,朕也没有办法呀!三国帝王说了,若朕不肯杀云墨染,他们三国便会联手,到时候以赤凤国一国之力,如何与三国相抗衡?”

赫连苍宁抿了抿­唇­,接着说道:“皇上,你莫要听信他们的胡言乱语,云儿不过是个弱女子,她哪里是什么妖孽了?三国分明就是以此为借口,想要对赤凤国不利……”

“朕知道”赫连苍穹点头,“朕也知道云墨染并非什么妖孽,然而如今这情势,朕知不知道不重要,甚至连云墨染究竟是不是妖孽也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三国已经这样认为了,不杀云墨染,他们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不错,如今这形势,赤凤国越是否认,三国越是深信不疑,认为他们在欲盖弥彰,因此想要让他们改变看法基本上是天方夜谭

“臣弟不管这些”赫连苍宁淡淡地冷笑着,“总之云儿并非妖孽,臣弟绝不会允许任何人来伤害她!”

赫连苍穹万分头痛一方面他并不曾亲眼见过云墨染的神通,并不知道她究竟有多厉害,也认为三国之言颇为匪夷所思更何况赫连苍宁已经娶云墨染为妻,爱她爱得海枯石烂的,他怎会任由云墨染一命呜呼?虽然他已经没有了免死金牌,但他还有一身本事啊若果真强行斩杀云墨染,惹急了他,他还不得血洗漓京城?到时候他连自己这个帝王都不会放过的!别看赫连苍宁平时平静如玉,其实­性­子烈着呢!谁若敢冒犯他,他不惜与整个天下为敌,区区一个赤凤国皇帝算什么?自然,这也是赫连苍穹不敢轻易冒犯赫连苍宁的原因

可是另一方面,三国帝王在书信中说得非冲楚,此事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只有“行”或者“不行”两种回答若是行,自然皆大欢喜若是不行,则三国便要大军压境,请赫连苍穹将云墨染交给他们处置!

一边是玉王,一边是三国,哪边比较好得罪呢?

... [,]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我本倾城:废柴狂妃 第93章 比翼鸟,好大的惊喜 欲念无罪233

( 赫连苍穹头痛地叹了口气,一个劲儿地在心中权衡着利弊很明显,如今他是两头为难,因为两头他哪一头都不想得罪,得罪了哪一头都是一场血雨腥风!不过相比较而言,应该还是自家兄弟好商量吧?毕竟女人没了可以再找……

想到此,赫连苍穹试探着说道:“十九弟,朕知道你不消云墨染出事可是你也看到了,三国帝王在信中说,他们已经在调动军队了,如果我们不交出云墨染,他们就要出兵攻打赤凤国!到时候战火一起,生灵涂炭,被连累的还是普通百姓!你为了薄自己的妻子,却要让百姓陷入水深火热之中,你于心何忍?”

赫连苍宁目光闪动,突然冷笑一声说道:“皇上,如果臣弟可以令三国退兵呢?”

赫连苍穹一呆:“什么?”

赫连苍宁淡淡一笑:“臣弟绝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云儿,但臣弟也不会任由三国令赤凤国生灵涂炭因此臣弟可以保证,如果三国果真敢来冒犯,臣弟便有办法让他们退兵若是如此,皇上便不必将云儿交出去了吧?”

“若能如此,自然最好!你若能让三国退兵,朕还有什么必要将云墨染交出去?”赫连苍穹点头,继而疑惑地皱眉,“但问题是,你如何让三国乖乖退兵?他们在信中可是说得斩钉截铁……”

“这个,臣弟自会想办法”赫连苍宁打断他的话,“总之为了云儿,臣弟必须令三国退兵,皇上只管放心!”

回到玉王府,云墨染早已在不安地等候看到赫连苍宁进来,她立刻起身迎了上去:“宁皇叔……”

“还叫宁皇叔?”赫连苍宁搂住她的纤纤细腰,爱意无限地在她­唇­上吻了吻,“昨夜跟你说过什么,你都忘了吗?是不是只顾着与我……”

“才没有!”云墨染羞得脸一红,立刻改了口,“苍宁,你怎么才回来?出什么事了吗?采莲和采荷说你急匆匆地出了府……”

喂喂喂,这里还有外人呢!要不要这么暧昧?阡陌忍住笑上前行礼:“见过王妃”

云墨染有些害羞:“嗯……嗯!乖!苍宁,究竟是什么事翱”

赫连苍宁一抿­唇­,跟着一声冷笑:“不错,是出了事,而且是大事云儿,方才皇上召见于我,说三国突然来信……”

“要除掉我?”云墨染冷笑一声接上,“果然,我早知道纳兰明昭与安陵风漓想明白之后,一定会说服两国皇上将我铲除的!只不过我倒是不曾想到,东陵飞映居然也……”

赫连苍宁摇头:“未必是他们的意思,莫忘记纳兰明昭他们想要回国,曼陀国是必经之地,他们肯定直接面见东陵流焕,极言你的存在会有多么威胁,东陵流焕自然就跟他们同流合污了!”

云墨染点头:“那……你是如何回答的?”

“还用问?我已经跟皇上说了,谁若要来伤害你,我灭他满门!”赫连苍宁淡淡地一笑,手却搂得更紧了些,“云儿,你放心,只要我还活着,便不会容许任何人来动你一根指头!即便我死了,化成厉鬼,也会守在你身边的到时候你也不必害怕,因为我的鬼魂也是为了保护你……”

尽管云墨染身怀凤啸九天的绝技,功力已经快要超越赫连苍宁,但是在赫连苍宁的心中,她永远是需要保护的那一个

云墨染微微一笑:“我从来没有的过,因为如果有人敢来伤害你,我也会灭他满门!”

赫连苍宁瞅了她一眼,突然哧的一声笑了起来:“这种杀戮之事我来便好,你一个姑娘家家的,怎能满嘴打打杀杀?”

阡陌翻了个白眼:不是姑娘了吧?昨夜不是洞房花烛了吗?眼见两人这都好半天了还搂在一起不撒手,他只好好心地提醒:“王爷,王妃,是不是……坐下好好说?这般搂搂抱抱,被下人看到了不大好”

云墨染脸一红,忙挣脱出了他的怀抱,并拉着他在一旁坐了下来赫连苍宁拂了拂衣袖,淡然一笑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三国既然已经如我们猜测的那般提出要杀你,那么接下来……”

“就按计划行事喽”云墨染同样淡淡地笑了笑,“纳兰明昭他们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他们自以为聪明的做法其实只不过为他们自己准备的催命符而已!”

赫连苍宁既然坚决不肯交出云墨染,并且保证会令三国退兵,赫连苍穹倒也并未逼他太狠,先观望一阵再说他也知道这个十九弟惊才绝艳,聪明绝顶,若说他能想出退敌之策,他是一百个相信的,只是不知道他这退敌之策是只能退一时之敌,还是可以永绝后患呢?

而且最重要的是,赫连苍宁所中剧毒发作得越来越频繁,他已经时日无多,万一在他临时之前想不出退敌之策……不过这样也好,横竖赫连苍宁一死,云墨染也会为他殉情,到那时候岂不就等于将云墨染杀了吗?只要云墨染一死,三国自然便没有理由对赤凤国出兵了!

赫连苍穹突然发现,他比任何时候都盼望赫连苍宁体内的剧毒快些发作,让他一命呜呼算了!到时候他便真的可以高枕无忧了!

就这般一切平静地过了一阵子,就在赫连苍穹刚刚要喘口气之时,守卫赤凤国边关要塞盈州城的大将军林伦之突然传信,说曼陀等三国已经开始调兵遣将,从三面向盈州城包围而来,眼看就要大军压境!

消息传入京中,赫连苍穹自然惊慌失措,未及看完书信便一叠声大喊:“来人!快来人!宣玉王及玉王妃入御书房见驾!”

不多时,接到宣召的二人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御书房,见礼之后起身站在一旁,赫连苍穹便将林伦之的书信扔到了二人面前,眉头紧皱:“云墨染,你自己瞧瞧吧!”

早已得到消息的云墨染不动声­色­地拿起书信看了看,自言自语地说道:“原来已经开始出兵了吗?这三国帝王还真是看得起我……”

是,居然为了她一个人同时出兵赤凤国,纳兰明昭等人的确够看得起她赫连苍穹不置可否,冷声问道:“云墨染,他们是冲你而来,而且因为你,赤凤国百姓马上就要陷入水深火热之中,被战火荼毒!朕问你,你怎么说?”

云墨染淡淡一笑,将书信慢慢叠起放在了桌子上:“皇上,他们虽然是冲墨染而来,但此事却关乎皇上与整个赤凤国的颜面!墨染一死倒是死不足惜,但皇上此次若是妥协,以后将如何自处?这次三国尝到了甜头,那么以后若是再以同样的手段逼迫皇上答应一些其他的要求,那……赤凤国国威何在?更有甚者,焉知以后赤凤国还在不在……”

这一点,也正是赫连苍穹最的的

他虽是叛臣之子,但却毕竟是一国之君,考虑问题自有其全面和深远的一面当日刚刚接到三国的书信之时,赫连苍穹的确有些慌了神,只想着按照三国帝王的意思杀了云墨染,令三国安心然而渐渐平静下来之后,他却又发觉此事只怕没那么简单

很明显,三国已经结成同盟来对付他一个人,就是想靠这种压力逼他就范!诚 ... [,]

(如云墨染所说,如果三国以后再以同样的手段对他提出一些更过分的要求,他该怎么做?

赫连苍穹知道,这种的绝非空­茓­来风虽然灭掉天阳国之时四国早有盟约,其余三国必须年年入京为赤凤国帝王踪,以示臣服之意,但是近些年来,这条约定却早已引起了三国的不满因此要说他们会联手对付赤凤国,那简直大有可能!

换句话说,如果此次他迫于三国的压力杀了云墨染(虽然因为赫连苍宁,这个可能­性­等于无数个零),那么接下来,谁知道三国会不会得寸进尺,逼他取消年年贺寿这项约定,甚至要重新划分国土等等?所谓一切皆有可能!因此,单单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这个先例也绝不能开!

可是如果这个先例不开,三国不依不饶怎么办?赫连苍穹已经为这个问题头疼了很久,因为在他看来,以赤凤国一国之力是没有可能与三国的兵力相抗衡的

然而此刻,看到云墨染与赫连苍宁云淡风轻的样子,他心中不由燃起了意思消:莫非……这两人有办法?

尽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迫不及待,赫连苍穹故意淡淡地问道:“此言倒是极有道理你是十九弟的王妃,也就是朕的弟媳,朕自然不愿将你交给三国处置,但朕若是不答应,三国便要出兵,这可如何是好?”

二人对视一眼,云墨染接着便一笑说道:“皇上,三国既然抢先撕毁盟约对赤凤国出兵,那皇上何不趁此机会一举灭掉他们,从此一统焰之大陆?他们既然毁约在先,也就不怪皇上不念同盟之情了!”

赫连苍穹闻言先是一惊,继而又是一喜,登时无比兴奋起来:灭掉其余三国,从此一枝独秀?如此一来,自己便再也不必受任何人的鸟气,成为如东丹无极一般的千古帝王了?!

好,很好!就这么定了!可是……

兴奋之中,赫连苍穹首先想到的便是最重要的一个问题,故意叹了口气说道:“既然三国抢先撕毁盟约,而且朕也不忍将你交给他们处置,那么这一战显然势所难免可是……以赤凤国一人之力,如何敌得过三国联手?莫非你和十九弟已经想到了什么好方法?”

“暂时还没有,”云墨染淡淡摇头,眸子轻轻地闪烁着,“不过不管是否打得过,咱们先打了再说!若是真的打不过,皇上再将我交给他们不迟但若果真可以令三国从此消失……皇上岂非就同样成为千古一帝了?”

赫连苍穹闻言心中又是一阵兴奋上涌,终于重重地点了点头:“好!就是如此!”

随着赫连苍穹的点头,赫连苍宁与云墨染二人不由对视了一眼,各自露出了一丝令人难以察觉的微笑,因为这本就是赫连苍宁复国大业的第一步!

到了今日,赫连苍宁诛杀叛臣复天阳国之名为东丹皇室一族复仇的时机已经成熟,再加上身怀绝技的云墨染一旁相助,他已经可以开始谋划多年的大业了!因此,他们利用了赫连苍穹不愿永远受制于三国且想要一统焰之大陆的心思,说服赫连苍穹出兵三国!

而且到了今日,他们这样做还有一个绝佳的好处,那便是可以光明正大地一一消灭曼陀等三国,而绝不会引起赫连苍穹的疑心!否则赫连苍宁便不敢轻易起兵,一切都必须在偷偷摸摸中进行,还无法动用赤凤国军队的力量而如今,这一切之所以能够进行的如此顺利,云墨染无疑起到了最关键的所用若不是因为她,三国怎会同时对赤凤国出兵?三国若不出兵,赫连苍宁哪有理由率兵将其消灭?

而赫连苍穹只怕到死都不会想到,他自以为可以成为千古一帝的这场战役,其实是穷赤凤国之力替赫连苍宁铺了一条复国大业的阳光大道而已!当年是赫连一族在逼宫的战役中起了最关键的作用,如今又是赫连一族为天阳国的复国之路扫清了障碍,这算不算是一报还一报?

而对于赫连苍宁来说,他也没有想到自己多年来苦心谋划的大业居然会用这样的方式拉开了序幕,而且这个开端,比他预想的要好了无数倍:利用赤凤国的力量光明正大地灭掉其余三国,先将焰之大陆统一起来,然后再令其江山易主,岂非比靠自己暗中培植的那点力量一一灭掉四国要容易多了吗?是以此战明为赤凤,实为天阳!

而所有这一切,都是云墨染替他带来的,因此复国大业一旦成功,云墨染当居首功!或许直到此刻赫连苍宁才明白,原来之前他一直在等待的最合适的时机,就是云墨染

总之无论如何,如今大局已定,赤凤国已经决定出兵边关,与三国军队一决雌雄!为了此次战役能够成功,赫连苍穹首先派出了一支十万人的军队,全部交由赫连苍宁统率,并照旧派了赫连擎霄与赫连擎阳为副帅,作为赫连苍宁的左右手至于其中的监视之意,便无需说得太过透彻了

由于时间紧迫,赫连苍宁与云墨染二人顾不得新婚燕尔,立刻点齐十万兵马奔赴边关重地盈州城,准备迎敌盈州城乃是赤凤国的咽喉,易守难攻整座城池呈月牙形,牢牢护住了赤凤国的国土,将赤凤国与其余三国分隔在两边只要守住盈州城,赤凤国便可高枕无忧,而盈州一旦失守,便等于敲开了漓京城一半的大门!

为免夜场梦多,十万大军日夜兼程,中途不敢做任何耽搁,终于用最短的时间赶到了盈州远远看到城门已经在望,云墨染不由叹了口气:“那便是盈州城了吧?”

“是”赫连苍宁点头,目光却在微微地闪烁,“云儿,复国之战马上就要展开,千万小心!不过无论如何,我总会护你周全……”

“放心,我可以保护自己”云墨染微微一笑,“苍宁,你忘了吗?我已经不是那个功力全失的云墨染,其实你不必如此为我的的”

赫连苍宁抿了抿­唇­,展颜一笑:“也是,不过……一切小心总是错不了的云儿,这场战争我们只能成功,不能失败,但是不管怎样,我……宁舍天下,不舍你”

云墨染心中一暖,微笑点头:“我也是”

既如此,一切尽在不言中

十万大军终于渐渐靠近了城门,接到消息,守城大将军林伦之早已在城门口等候林伦之年约三十,长得倒是浓眉大眼,古铜­色­的皮肤更为其添了几分粗犷豪迈的男人味只可惜,他却是当年随赫连雄奇一起逼宫的兵部尚书林丙元之子,亦是叛臣之后,更是赫连苍穹的心腹,否则赫连苍穹也不会派他来驻守盈州城了

其实林伦之能够成为大将军,并不是因为他的军事才能有多么出众,只不过是因为这也是赫连雄奇的承诺而已当年起兵逼宫之时赫连雄奇便立下承诺,言凡是与他一起起事的朝中大臣,待事成之后均可保证其世代高官,永享荣华,且不管他们的子孙后代犯了什么罪——只要不是谋逆之罪,均可从轻发落

正因为如此,就算温启轩等人利用职务之便大肆收受贿赂等等,赫连苍穹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佯作不知毕竟他们并不曾犯谋逆之罪,按照赫连雄奇的承诺,他是没办法做得 ... [,]

(太过分的

远远看到赫连苍宁的马车,林伦之立刻率众上前,抱拳跪地:“属下林伦之,参见十九皇叔!参见十九王妃!”

赫连苍宁先行下车,接着将云墨染搀了下来,这才袍袖一拂淡淡开口:“林将军不必多礼,辛苦了!起来吧!”

“属下不敢!”林伦之起身抬头,当他的目光落在云墨染的脸上,登时张口结舌,一个字都说不出了:乖……乖乖!十九王妃果然天香国­色­,俏得跟天仙似的!难怪十九皇叔谁也不要,就要她……

尽管他那­色­迷迷的目光在云墨染的脸上汪的时间并不长,赫连苍宁却已经沉下了脸,淡淡地说道:“林将军,如今情势如何了?”

赫连苍宁虽然沉了脸,脸上却并无多少怒­色­,甚至连语气都没有任何变化,然而林伦之却突然感到一股冰冷锐利的杀气骤然向自己涌来,令其激灵灵地打了个寒战,理智瞬间回炉:乖乖!自己居然敢觊觎十九皇叔的王妃?这颗脑袋不想要了吗?!

一股冷汗顺着后脊梁骨刷的流了下去,林伦之拼命强迫自己将目光收回来,直视着面前的地面恭敬地说道:“回……回十九皇叔的话,据探子回报,三国各自出兵三十万,在盈州城十里之外安营扎寨,说是……说是要等候皇上的答复……”

三十万?二人闻言不由互相对视一眼,均感形势十分严峻:三国各出兵三十万,加起来便至少有九十万人,而赤凤国只出兵十万,那就是要以一敌九?就算加上驻守盈州城的五万兵马,也不过只有十五万人而已……

看来此次三国是铁了心要逼赫连苍穹将云墨染除掉了,否则他们不会下如此大的血本点了点头,赫连苍宁接着说道:“既如此,我们先进城再说”

“是!属下遵旨!”

林伦之答应一声,立刻头前带路,十万人浩浩荡荡地开进了盈州城……

与此同时,三国派出的探子也已经各自回报,说自高处远望盈州城,隐约可见大队人马自漓京城的方向而来,怕是赫连苍穹派来支援的军队

“哦?”听到这个消息,雪雏国总指挥官纳兰明昭眉头一皱,挥手命探子退下,接着转头看向了另外两人,“如此说来,赫连苍穹是不曾打算杀掉云墨染了?”

推理出自己的腿是被云墨染故意设计弄瘸,纳兰明昭与安陵风漓几乎气疯,立刻鼓动东陵流焕修书给赫连苍穹,要其除掉云墨染而二人各自回国之后,也将此事禀告给了各自的父皇,紧跟着便各自带领兵马往赤凤国盈州城而来

而二人之所以如此心急,是因为他们发现腿上的伤口痊愈之后,走路之时果然一瘸一拐,再也无法恢复成以前的样子!也就是说,这两人的太子之位是肯定保不住了,他们怎能不恨?是以他们要求赫连苍穹杀了云墨染,在很大程度上已经并非为了国家利益考虑,而只是为了替自己报仇,否则难消心头之恨!

何况,云墨染那么神通广大,她的存在对其余三国而言是个巨大的威胁也是事实,是以两国帝王均毫无反对之意,相反十分支持而且在纳兰明昭与安陵风漓的坚决要求之下,各派这两人为总指挥官,全权负责逼赫连苍穹诛杀云墨染一事

只有曼陀国的指挥官另有其人东陵飞映与东陵飞晔得知东陵流焕逼赫连苍穹杀死云墨染,无不大吃一惊,纷纷请求帝王改变主意然而东陵流焕决不允许任何人威胁到他的皇位,是以坚决不肯,并将二人轰了出来,另派二皇子东陵飞旸为总指挥官,务必除掉这个心腹大患!兄弟二人无奈,只得祈祷云墨染吉人天相,千万不要出事

虽然三国各有各的指挥中心,不过为了方便商议作战计划,他们还是在中心地带设了一座临时军帐,此刻三国指挥官纳兰明昭安陵风漓东陵飞旸便聚在这临时军帐中,正在商讨下一步的行动

听到纳兰明昭之言,安陵风漓冷笑一声说道:“如此正好我不是说过了吗?如今倒盼着赫连苍穹不肯答应了,那么咱们便有理由联手灭掉赤凤国,出出多年来攒下的这口恶气!”

就凭他们对云墨染的恨意,只杀她一人已经远远不够,若能连赤凤国一起灭掉才真的大快人心!换句话说,事情发展到如今的地步,对赤凤国而言,薄云墨染已经不是赫连苍宁唯一的目的,而是为了复国复仇!同样的,对于其余三国而言,铲除云墨染也已经不是他们唯一的目的,也远远满足不了他们的野心,他们真正想要的是灭掉赤凤国,分其国土,令焰之大陆从四分天下变成三足鼎立!

也就是说,这场原本属于私人之间的恩怨,如今已经成为国与国之间的战争,没有人能够改变,只怕也没有人能够阻止了!

纳兰明昭点了点头,同样一声冷笑:“不过我倒是想不到,赫连苍穹居然肯为了她与三国为敌,他就不怕赤凤国成为第二个天阳国吗?”

安陵风漓沉吟着,突然挑了挑­唇­:“依我看,他不是不想杀云墨染,而是杀不了别忘了,云墨染是赫连苍宁的女人,赫连苍宁若是不点头,赫连苍穹也只能傻眼”

这倒是赫连苍穹对赫连苍宁的忌惮尽人皆知,就凭赫连苍宁对云墨染的痴恋,他的确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云墨染被赫连苍穹杀死,否则他就不是赫连苍宁了

东陵飞旸二十多岁的年纪,长得倒是白白净净,五官分明,只是相貌比之东陵飞映兄弟差了一些好在他功力还算深厚,眸子里光华流转,倒也平添了几分贵族之气此刻他皱了皱眉头,也跟着开口说道:“赤凤国既然派大军前来,那便是不曾打算牺牲云墨染息事宁人了?只是不知率兵前来的会是谁?”

“赫连苍宁”纳兰明昭想也不想地开口,同时微微皱了皱眉头,“赤凤国若果真打算以一敌三,自然会派最­精­锐的军队和最出­色­的将帅前来,而若论最出­色­,没有人比得上赫连苍宁!”

安陵风漓似乎是愣了一下,皱着眉头想了片刻之后才开口说道:“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是立刻发兵攻城,还是……”

“我认为不妥,”东陵飞旸立刻表示反对,“毕竟十九皇叔此来究竟是不是为了开战谁都不知道,刚才的一切都不过是我们的猜测而已,如果十九皇叔没有那个意思呢?”

“没有那个意思,还能是什么意思?”纳兰明昭冷笑了一声,“二皇子不了解赫连苍宁,不知道他对云墨染的感情,因此不知道赫连苍宁是绝对不可能把云墨染交出来的”

“不错,”安陵风漓跟着点了点头,“赫连苍宁此来绝对不是为了和解,更不可能是为了把云墨染交到我们的手中,他带兵前来,绝对是做好了跟我们决一死战的打算!”

尽管两人的话说得非常肯定,东陵飞旸却依然有些迟疑:“两位太子言之有理,但就没有别的可能了吗?万一十九皇叔还有其他的想法呢?”

三国如今毕竟是盟友,见他始终有些不放心,纳兰明昭沉吟片刻之后说道:“好吧,既然二皇子心存疑虑,我们也不忙着攻城,如今我们立刻前往盈州城外,问一 ... [,]

(问赫连苍宁来究竟是什么用意如果他果真有和解的意思,我们自然愿意接受,但他若是为了决一死战,我们就必须先下手为强了”

东陵飞旸点点头:“好,就是如此!”

经过一番简单地收拾,三国各自带了一支军队,迅速赶到了盈州城外,站在城下,纳兰明昭扬声喊道:“速速去请十九皇叔前来,咱们有要事与他相商”

守城的士兵听到喊声,探头往下一看,认得这三人正是三国的皇子,立刻扬声回应:“三位皇子请稍候!”

说完侍卫跑步下了城楼,将此事禀报给侍卫首领经过层层禀报,消息终于传到了赫连苍宁的面前

“三国皇子要见本王?”赫连苍宁眉头微微皱了皱,“他们怎么知道本王已经到了盈州城?”

云墨染淡淡地笑了笑:“想必他们已经看到一支部队开进了盈州城,便猜测这支军队肯定是由你统领的”

赫连苍宁不置可否,转而问道:“他们有没有说有何事要见本王?”

“说了,”侍卫点头,“他们说有要事要与十九皇叔相商”

要事?赫连赫连苍宁无声冷笑,所谓要事不过就是为了让我把云儿交出去而已,真是白日做梦拂了拂衣袖,赫连苍宁站起身说道:“好,待本王去会一会他们!”

云墨染随即起身:“我也去”

赫连苍宁点头,两人便结伴来到了城门口,登上城楼向下一望,果然发现纳兰明昭等三人就站在城下,正仰着仰脸向上望着看到赫连苍宁出现,纳兰明昭立刻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明昭见过十九皇叔,多日不见,十九皇叔别来无恙?”

“托明昭太子的福,本王好得很,而且回到王府之后便与云儿成了亲,”赫连苍宁淡淡地说着,却掩饰不住眉宇之间的喜­色­,“不知明昭太子要见本王,究竟是为了何事?”

什么?成亲?也就是说云墨染已经是赫连苍宁的王妃了?那不用说了,如今他更不可能把云墨染交出来了,换句话说,四国之间的这场战争只怕已经是不可避免了想到此,纳兰明昭心中一阵兴奋,面上却故意装作愕然的样子说道:“什么?十九皇叔已经与云墨染成了亲?那我们三国提出的要求看来十九皇叔是不可能答应了?”

赫连苍宁一挑­唇­角,淡淡地一声冷笑:“就算云儿没有与本王成亲,本王也不可能将她交给你们,更何况是现在因此如果三位与本王商讨的是这件事情,那么请回,这件事根本没有商讨的必要”

哈哈!本来我们也没打算与你商讨,巴不得你拒绝纳兰明昭目光­阴­沉地叹了口气说道:“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们不讲义气不顾盟约了!我已经说过,云墨染如此神通广大,既然不能为四国所用,那我们绝对不允许留下一个这样大的祸患!当初四国结盟之时已经许下诺言,会永远同享富贵,可是如今赤凤国却霸着云墨染不放,到底存了什么样的心思?”

“本王存了什么样的心思你们不必知道,”赫连苍宁淡淡地看着面前的三人,“总之,本王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人来伤害云儿,不管你们想要怎样,本王奉赔到底!”

我存了灭掉四国复天阳国之名的心思,不过能告诉你吗?笑话!

“好!这话可是十九皇叔说的!”纳兰明昭狠狠地挥了挥手,假装大度地说着,“其实,我十分不愿意发起战争,以至生灵涂炭,让百姓陷入水深火热之中,因此这件事还请十九皇叔再慎重考虑一下这样吧,我们给十九皇叔三天的时间,三天之后,如果十九皇叔云墨染的脑袋悬挂在城门之上,我们自然会退兵,否则,咱们战场上见!”

说完,纳兰明昭一挥手,带领所有人转身而去,安陵风漓一边走一边低声问道:“咱们就这样回去了吗?这也太便宜他们了!”

“慌什么?”纳兰明昭微微地冷笑,“所谓给他们三天的时间,不过是缓兵之计,你我都心知肚明,赫连苍宁是绝对不可能把云墨染的脑袋挂在城门上的,我们正好利用这三天的时间加紧部署,准备攻城!”

“好!就是如此!”安陵风漓兴奋得击了击掌,“赫连苍宁,就让我们来决一死战吧!我就不信凭你一国之力,能够与我们三国相抗衡!”

看着他们的背影,赫连苍宁冷冷地笑了笑:“三天?三天的时间来进行部署,准备攻城吗?说什么考虑,本王又不是白痴!”

云墨染同样挑了挑­唇­说道:“这不过是他们的缓兵之计而已,不过我们也正好利用这三天的时间来部署兵力其实我们刚刚到达盈州城,还没有站稳脚根,他们若是这个时候来攻城,说不定还会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可他们偏偏要多等三天,让我们做好一切准备,这不是自讨苦吃吗?我看他们这次艾是有些聪明过头了”

赫连苍宁淡淡一笑:“也不是这么说,如今他们还没有刺探到我们的虚实,当然不敢轻举妄动,所谓给我们三天时间,其实也是给自己三天时间,他们也正好利用这三天来试探一下我们的底细,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云墨染点头:“那倒是,不过总的说来,他们也算失去了一个比较好的进攻时机当然,如今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最重要的是我们的确应该好好部署一下,好跟他们一决雌雄苍宁,对于兵力的部署你有什么全盘的计划吗?”

“暂时还没有,”赫连苍宁摇头,“我们现在必须立刻回去,根据具体情况部署兵力!”

二人携手下了城楼,云墨染却一直在计较着什么,此时才开口说道:“苍宁,你去部署你的兵力,可不可以派一部分人手给我?”

“当然可以,”赫连苍宁想也不想地答应,接着却又疑惑地转头看她,“不过你要人手做什么呢?”

“佛曰,不可说”云墨染故作神秘地笑笑,“总之你放心好了,我要人手当然不是为了做坏事,而是为了帮你打仗”

“这一点我当然知道,”赫连苍宁白了她一眼,给了她一个“这是废话”的眼神,“我只是想问一问,是否需要我的帮忙”

“不要,”云墨染摇了摇头,眼睛闪闪发光,“你只需要派给我一些得力的士兵,然后再从城中给我找一些能工巧匠便可以了”

赫连苍宁账折睛越发显得好奇:“云儿,你要能工巧匠做什么?现在我们可是在打仗,不是在游山玩水”

“我知道,”不等他说完,云墨染便打断他的话,“我要做这些事情也是为了帮你打仗,不是为了玩的,你放心吧,到时候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惊喜的”

“好吧,我相信你,”赫连苍宁有些无奈地点点头,突然想起另一件事情,“对了,我们出发之时,你让士兵带上那些墨晶是为了什么?难道那东西也可以用来打仗?”

云墨染抿­唇­一笑:“自然可以,苍宁,你就瞧好吧!”

回到林伦之安排的驿馆,赫连苍宁立刻便召林伦之前来,向他了解如今城内的兵力部署而云墨染则一头钻进内室,向 ... [,]

(侍女要了纸笔之后便将自己关在房中整整一天,也不知在忙些什么

一直到暮­色­四合,华灯初上,赫连苍宁与阡陌等人已基本将城中的情况摸得差不多了林伦之早已派人备了酒菜,请赫连苍宁等人慢用,接着识趣地退了下去

有些疲惫地抚了抚额头,赫连苍宁转头看了看自己身旁的空位:“云儿呢?”

“王妃还在内室”风无求挠了挠后脑勺,“我听侍女说,她已经躲在房中一整天了,午饭都不曾吃,不知在做什么”

一整天?不曾吃午饭?赫连苍宁眉头一皱,还未来得及说什么,便见阡陌贼兮兮地说道:“依我看……王妃一定生王爷的气了!你们本是新婚燕尔,正是你侬我侬忒煞情多的时候,可是王爷却只顾忙于公事,冷落了新娘子,新娘子自然生气,躲起来不肯见人了!”

“就是就是!”月无情唯恐天下不乱地接上,“王爷,您要不要先去哄哄王妃?我跟您说,女人很容易哄的,您只要把人搂过来一通乱亲,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众人一怔,继而哈哈大笑起来赫连苍宁瞅了月无情一眼,果然站起身往内室走去:“好,我去试试倘若这法子不灵,看我怎么收拾你!”

“哈哈……呃……”月无情立刻刹住笑声,急得抓耳挠腮,“王爷!我是说着玩的!您别当真……”

赫连苍宁充耳不闻,一路来到了内室,眼见房门紧闭,他只得抬手敲了几下:“云儿!吃饭了!”

这一敲他才发现,房门居然是闩着的,什么事情如此神秘?虽然他想要破门而入并非难事,不过云墨染既然闩着门,自然有她的道理

幸好听到敲门声,云墨染立刻便过来开了门:“吃饭了吗?正好,饿死我了!”

“他们说你午饭都不曾吃,不饿才怪!”赫连苍宁眸中有着淡淡的责怪之意,“云儿,你一整天在忙些什么?不管忙什么也不能不吃饭……那是什么?你在画画?”

越过云墨染的头顶,赫连苍宁突然发现桌子上摊着一张大大的白纸,纸上似乎画着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完全没有任何章法可言

“苍宁,你来瞧!”云墨染突然兴奋起来,拉着赫连苍宁的手将他拖入了房中,径直来到了桌旁,“快看,这是我刚刚画出来的,本想给你一个惊喜,不过你既然看到了,这个惊喜只好提前曝光了”

赫连苍宁顾不上曝光不曝光的问题,因为纸上的图案已经吸引了他的注意走到近前他才发现,那图案其实并非毫无章法,只是他刚才的角度不对而已换了一个角度之后,他几乎立刻便看出了那图案是什么,不由失声惊呼:“比翼鸟?!”

不错,纸上的图案完全就是凤隐族人所使用的比翼鸟的样子,只不过看起来更­精­致,更纤巧,不那么笨重了总之给人的感觉便是,如果凤隐族人的比翼鸟是用毛笔画成,那么云墨染的比翼鸟便是用铅笔画成的,线条更加清朗明晰了!

“不错,正是比翼鸟”云墨染得意地一笑,“苍宁,我之前让你派给我一部分人手,并帮我找一些能工巧匠,便是为了这比翼鸟只要他们照图动工,我再一旁指点,应该可以将凤隐族的比翼鸟造出来!”

赫连苍宁又是惊讶,又是意外,脑中却突然灵光一闪:“啊我明白了!你将墨晶从凤隐族带回来,又一路带到这里,原来是为了造比翼鸟?”

“就是啊”云墨染点头,“比翼鸟既然靠墨晶才能启动,我自然要带一些回来,否则光是一堆木头有什么用?”

赫连苍宁目光闪动:“可是,你造比翼鸟是为了什么呢?凤隐族人是为了上下布拉吉尔峰方便,你……”

云墨染闻言,不由抬起头看了看赫连苍宁,调皮地一笑说道:“十九皇叔聪明绝顶,怎会想不到我造比翼鸟是为了什么?”

不错,赫连苍宁的确想到了,只不过他实在难以相信:“你……你是说,可以用比翼鸟与三国作战?”

“聪明,果然不愧是十九皇叔!”云墨染英姿飒爽地打了个响指,“苍宁你想一想,传统的作战只是限于地面,而在如今这兵力悬殊的情况下,我们很难取得优势但是如果我们可以高空作战,那便不同了!到时候我们便可以从高空俯瞰全局,并发动攻击,保管令他们躲无可躲,避无可避,而且还无法反击!若是那样的话,三国就算兵力再多,又能奈我何?”

不错,在古代科技不发达的的情况下,高空作战的确相当有优势!最起码没有高­射­炮之类的现代化武器,不可能将这些比翼鸟打落下来若是飞得高度足够,­射­箭暗器之类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头脑中想象着那样的场景,赫连苍宁的眸中终于浮现出明显的惊喜之­色­:“云儿,你真的有把握造出比翼鸟?!”

“有啊”云墨染点头,“你不准表哥他们出山,我便向他讨教了比翼鸟的制造方法,然后再加上那些墨晶,我有相当大的把握,可以让比翼鸟飞起来,助你完成大业!”

赫连苍宁一阵激动,继而恍然大悟:“云儿,你是说在布拉吉尔峰之时,你便想到会有今日了?”

“差不多”云墨染笑了笑,“虽然当时我还不敢确定三国会不会以铲除我为借口对赤凤国发动攻击,但我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之后,便想到两军对垒的这一天早晚会来,于是就带回了那些墨晶……”

“云儿!你……”赫连苍宁突然上前一步将云墨染搂在了怀中,不知说什么才好,“你……你有心了,我……我真后悔为何不早些对你说明我的心意,害你屡次伤心难过……”

“现在知道了哦?”云墨染安静地呆在他的怀中,却故意哼哼着,“不过也还不算晚啦,至少我们什么都不曾耽误嘛,而且如今我也已经是你的妻子……苍宁,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完成你毕生的心愿!”

“我很放心”赫连苍宁轻嗅着她颈间的幽香,眸中渐渐浮起一层水雾,“云儿,若比翼鸟果真能够制作成功,三国何足惧哉?只是……要辛苦你了……”

“不怕,我习惯了……”

依偎在一起温存了片刻,赫连苍宁才放开手说道:“云儿不是饿了吗?我们先去吃饭吧,有什么事吃完饭再说”

云墨染点头,二人便携手来到了大厅,与阡陌等人一起吃过了晚饭借着这个缓冲,赫连苍宁已经令自己激动的情绪平复了下来,可以思维清晰地考虑这件事情了是以吃过饭之后,他便让云墨染将那张图纸取了出来,当着阡陌等人的面将她的设想重复了一遍

“这……这简直太令人难以置信了!”风无求睁大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图纸,“王妃,这玩意儿果真能带人飞起来吗?”

“能的”云墨染毫不犹豫地点头,“苍宁亲眼见过,绝对假不了”

赫连苍宁点头:“嗯”

月无情皱眉:“可是……就算它能飞起来,又有什么用呢?”

云墨染微微 ... [,]

(一笑,宛如翱翔九天的凤凰:“这一点,你很快就会知道了!如今最重要的是抓紧时间将比翼鸟造出来,到那个时候,你就会知道它究竟有什么用!”

图纸既已造好,接下来云墨染便在赫连苍宁的协助下开始安排人手准备材料,并在盈州城内征集能工巧匠……

虽然盈州城内的能工巧匠并不少,制造比翼鸟的材料也并不稀缺,然而三天的时间毕竟太短,别说是造出比翼鸟了,就算是需要的材料也不可能准备齐全

可是,纳兰明昭和安陵风漓等人却早已放出话来,三天之后如果还得不到满意的答复,他们就会发兵攻城因此,云墨染等人一方面加紧准备所需的材料,另一方面也必须商讨出对付纳兰明昭等人的方法了

“王爷,今天已经是最后一天,明天就是纳兰明昭他们来要答复的日子”餐桌上,阡陌有些担忧地说着,“你想好怎么回复他们了吗?”

赫连苍宁微微冷笑了一声:“还用得着想吗?我会怎么回复他们,你又不是不知道!”

毫不犹豫地拒绝他们嘛,我当然知道了阡陌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是的,我知道可是,王爷你一旦拒绝,三国立刻就会发兵攻城,他们各自带了三十万兵马,加在一起就是九十万,而我们盈州城内的兵力连皮带骨也不过十五万……”

“这个我当然知道,我自己会算,”赫连苍宁瞅了阡陌一眼,“真要算起来,我们每个人都要同时对付五六个人,敌我力量的确十分悬殊”

“就是艾”阡陌点了点头,“虽然盈州城易守难攻,但是架不住他们人多呀!所以,我们现在必须想出一个可行的办法,一旦三国发兵攻城,我们该怎么对付他们才能够才能够尽量减少牺牲,并薄盈州城?”

赫连苍宁点了点头,沉吟着说道:“只可惜现在比翼鸟还没有制作出来,否则我们就不会这么被动了……”

这两人说得热闹,那边的风无求早就注意到云墨染一直没有开口说话,但是眼睛却在不停的闪烁着,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就在这时,风无求突然发现云墨染的眼睛突然亮了一下,不由下意识地追问道:“王妃,你想到好办法了?”

“翱”云墨染如梦初醒,微笑着转头看了看风无求,“你怎么知道我想到好办法了?”

风无求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调皮地笑了笑说道:“我看到王妃的眼睛亮闪闪的嘛,肯定是想到好办法了,以前王妃只要想到好办法,眼睛就会亮亮的,像星星一样”

“真是有趣的比方”云墨染忍不住笑了起来,“不错,我是想到了一个办法,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可行”

知道云墨染一向能够想出一些出奇制胜的法子,何况在去布拉吉尔峰的路上,他们已经亲眼见识到了云墨染的本事,所以听到她想到了好办法,众人忍不住一阵兴奋,阡陌更是迫不及待地问道:“王妃,你想到什么好方法了,说来听听!我对你有信心,一定可行的!”

“其实我的方法也很简单,”云墨染淡淡地笑了笑,“王爷,各位,你们想一想,三国如果发兵攻城的话,他们必须用什么才能爬上城墙呢?”

“还能用什么,当然是云梯了”阡陌脱口而出,紧跟着心中一动,目光突然亮了起来,“王妃的意思是说……”

“你已经明白我的意思了,是不是?”云墨染又笑了笑,“不错,这么高的城墙,他们绝对不可能跳过来,更不可能Сhā上翅膀飞过来,所以他们要攻城,必须使用云梯!那么只要我们把他们的云梯全部毁掉,短时间内他们还有办法发兵攻城吗?”

“好办法!”听到这里,众人忍不住兴奋地大叫起来,阡陌更是乐得眉开眼笑,连连击掌,“没了云梯,他们就只能望着城墙­干­瞪眼了!虽然纳兰明昭他们或许有办法翻过城墙,但只要有王爷在,他们就算向天借胆也不敢孤身一人往城里闯!王妃,好办法!”

虽然阡陌夸的是云墨染,风无求却得意地晃了晃脑袋说道:“你看,我就说王妃一定想到好办法了吧?哈哈哈……”

赫连苍宁的眼中也浮现出一丝明显的笑意:“云儿好聪明,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一招应该是你教过我的三十六计之一——釜底抽薪吧?”

“王爷也很聪明哦!”云墨染促狭地账折睛,“真是孺子可教也!”

众人忍不住哈哈大笑,气氛总算是稍稍轻松了些笑声中阡陌站起身主动请缨:“王爷,此事就交给我吧,我一定会把他们的云梯砸个稀巴烂,让他们拼都拼不起来!”

“砸什么?一把火烧了不是更好?”云墨染白了阡陌一眼,意思是“你真笨”,“喏,带上些火油,再把火一点,到时候火势一起,想救也救不了!”

阡陌心悦诚服:“是!多谢王妃指教!我马上去办!”

“等一下!”云墨染突然开口叫住了他,“其实我觉得,这件事不用着急,因为现在我们毕竟还没有充足的证据,可以证明三国的确会发兵攻城,所以如果我们现在就抢先动手的话,那我们即使有理也变成无理了王爷您说是吗?”

“有道理,”赫连苍宁点了点头,“当初三国留下的话是,如果三天之后还不把云儿交给他们,他们就会用武力解决这件事情可是现在,三天的期限毕竟还没有到,如果我们这个时候就动手,的确容易落人口实,对我们也不利”

“跟这样的人还讲什么客气,留下把柄又怎么样?”阡陌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却立刻汀了脚步,“那王爷……依你之见该怎么办呢?”

赫连苍宁略一沉吟,接着微微一笑说道:“其实也很简单,我们完全可以这般如此……如此这般……”

夜­色­渐渐深沉,仿佛一幅浓墨重彩的水墨画,又仿佛哪位画家不小心,失手把墨泼在了原本晴朗的天空渐渐的,夜­色­越来越淡,直到东方泛出鱼肚白,再到晨曦一如既往地降临

“报——”

清晨,赫连苍宁等人正在大厅用餐,侍卫突然快步而来,抱拳跪倒,而且神情凝重,似乎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发生

阡陌放下碗筷:“说”

侍卫答应一声:“启禀王爷,三国已经兵临城下,请王爷过去相见”

这就来了?还真是迫不及待呢!赫连苍宁冷冷地笑了笑,站起身说道:“知道了,下去吧”

侍卫站起身,退了下去,赫连苍宁等人也不多说,立即赶赴城门口,并爬上城楼向下一望,果然发现城下黑压压的到处是全副武装的士兵,一眼望去竟然看不到头当先三匹高头战马上坐着三个人,正是三国的总指挥官纳兰明昭等人

原来你们也知道我绝不会答应你们的条件了吗?否则不会早已摆好这样的架势,一看就是准备攻城的赫连苍宁挑­唇­冷笑,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城楼下下的纳兰明昭已经高声喊道:“十九皇叔,三天时间已到,就请十九皇叔把云墨染交给我们吧!”

“ ... [,]

(你觉得可能吗?”赫连苍宁淡淡地回复了一句,尽管声音并不高,但是每个人却都觉得仿佛在自己的耳边轰鸣一样,震得好不难受,不得不运行内力相抗,“你们给我听好了,无论如何我绝对不会把云儿交给你们,你们趁早死了这条心!”

太好了,这正是我们想要的答案!纳兰明昭暗中得意地想着,转过头与安陵风漓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又转回头看着赫连苍宁,故意装出了一副十分沉重的样子:“既然这样,就不是我们的错了我们已经说过了,云墨染的存在对我们三国而言是一个巨大的威胁,赤凤国如果还想遵守之前的盟约,大家共享富贵,就应该把他她出来任我们处置可是现在赤凤国却执意留下云墨染的­性­命,并且独自霸占着她,你们的用意当我们不知道吗?如此,就别怪我们抢先破坏盟约!”

赫连苍宁冷笑:“欲加之罪,何患无词,你们的狼子野心才是路人皆知,用得着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云儿的身上吗?”

纳兰明昭根本不理会赫连苍宁说什么,接着故作大方地说道:“十九皇叔,但凡事情还有一点解决的办法,我们也不愿意发动战争,导致生灵涂炭百姓家破人亡,所以我们愿意再给十九皇叔最后一次机会:把云墨染交给我们如何?”

赫连苍宁立刻摇头:“不可能,无论你们想怎样,我都奉陪到底!”

“好!”纳兰明昭立刻答应一声,刷地拔出了腰畔的长剑,“既然这样,咱们就手底下见真章!来人,发兵攻城!”

“是!”一众侍卫轰然答应了一声,喊杀声顿时响彻云霄:

“冲啊”

“杀啊”

赫连苍宁微微冷笑,突然轻轻一扬手,纳兰明昭等人便看到一朵七彩祥云在头顶的天空骤然绽开,然后才听到了“砰”的一声巨响

看到这一幕,纳兰明昭不由一愣:那不是赫连苍宁在去往布拉吉尔峰的途中曾经使用过的七彩信号弹吗?他这个时候放出来的意思是……

“报!殿下不好了!”

正在疑惑间,一名侍卫突然满脸惊慌地跑了过来纳兰明昭心中有气,砰的一脚踢在了那侍卫的肩头:“混账!你说谁不好了?!”

“是!是!属下失言,属下该死!”那侍卫吃痛,却不敢后退,强忍剧痛说了下去,“殿下,大事不好了!就在刚才,我们准备攻城用的云梯突然全部被人点燃……”

“什么?!”纳兰明昭闻言,顿时失声惊呼,“没用的东西!那还不快去救火?!没了云梯,还攻个屁城?!飞过去翱!”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我本倾城:废柴狂妃 第94章 失望,究竟哪里出了问题 欲念无罪233

( 那侍卫都快哭了,浑身都在不停地哆嗦:“回殿下的话,不是属下等不救,而是那云梯上被人浇满了火油,火势十分凶猛,而且附近又没有水源,根本……”

什么?火油?!那些人居然早就准备好了火油?也就是说,事情一定是赫连苍宁他们做的了?他们故意把我们的云梯烧毁,这样我们就没有办法攻城了!刚才赫连苍宁发出去的信号不是为了别的,而是为了让他事先安排好的人把云梯点燃!

纳兰明昭那个气呀,气得肺都要炸了,再次砰的一脚踢在了那名侍卫的肩上:“混账!没有水源就不能救火了吗?去把我把火扑灭!实在不行,把周围把地上的沙石土撒到云梯上也可以灭火,快去!”

“是!是!属下马上就去!”

那侍卫连连点头答应,接着连滚带爬地离开了这个时候纳兰明昭才来得及转头一看,果然发现身后不远的地方早已光冲天,浓烟滚滚,显然所有的云梯都已经被点燃,显然赫连苍宁的人肯定撒了不少火油,否则火势不会起得这么快,也不会这么凶猛!

赫连苍宁,算你狠!

一边暗中咬牙,纳兰明昭一边对安陵风漓和东陵飞旸说道:“两位殿下,大事不妙了!赫连苍宁派人烧了我们的云梯,赶紧调派一部分人手过去救火,迟了就来不及了!没了云梯,我们怎么攻城翱”

其实不用纳兰明昭吩咐,安陵风漓和东陵飞旸早已注意到了身后的变故,所以立刻派人前去救火:“快!快去救火!快去!”

另一方面,那些冲上去准备攻城的士兵一直冲到城墙底下,回头一看才发现架着云梯的兄弟们竟然没有跟过来,不由一下子傻了眼,各自面面相觑:这是怎么回事?云梯不来,攻个屁城啊

然而这一回头他们才发现身后早已火光冲天,熊熊大火正在欢快地燃烧着,映红了半边天空,景­色­蔚为壮观!

“啊着火了!着火了!快救火呀!”

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忍不住失声惊呼起来,而且不等纳兰明昭等人吩咐就沿原路返回,一路往着火的地方奔了过去

可是已经太迟了,因为云梯上浇了大量的火油,所以火势越来越凶猛,灼人的热浪一股一股地逼了过来,根本没有办法靠近,更别说是救火了所有人只能站在火堆不远的地方望洋兴叹,一点办法都没有,别说是附近没有水源,就算是有水源也根本来不及了

不错,这一切当然是赫连苍宁的安排既然不想给人留下把柄,赫连苍宁便吩咐阡陌和风无求等人提前做好准备,然后等待纳兰明昭前来和他谈判

说是谈判,只不过是把自己绝不会改变主意的意思告诉纳兰明昭而已一旦自己拒绝他的要求,那么他必定会立刻发兵攻城,到那个时候赫连苍宁便会发出信号,躲在暗处的阡陌等人就可以立刻点燃云梯,破坏他们攻城的工具果然,一切都按他们计划的进行着

为了掩人耳目,阡陌和风无求等人早已提前换上了雪雏国士兵的衣服,混在士兵群中伺机而动看到赫连苍宁发出的信号,阡陌等人立刻把随身携带的火油浇在云梯上,然后把火点燃火势一起,几人立刻飞身而去,躲到安全地带站在一旁欣赏大火熊熊燃烧的奇观

“可恶!可恶!”亲眼看着所有的云梯立刻就要化为灰烬,却偏偏无计可施,纳兰明昭的双眼早已变得比火还要红,咬牙切齿地咒骂着,“你们立刻给我去救火!快去!快去!保不住这些云梯,我把你们统统扔进火里!”

侍卫们登时叫苦不迭,却不得不硬着头皮准备往上冲:“是……”

“慢着!”东陵飞旸一挥手阻止了他们,接着转头劝了一句:“这些云梯是保不住了,明昭太子稍安勿躁,不要中了赫连苍宁的诡计!”

纳兰明昭咬牙:“诡计?他有什么诡计?无非就是想毁了我们的云梯,好暂时喘口气而已……”

“不止如此,”东陵飞旸摇了摇头,凑过去趴在他的耳边低声说着,“明昭太子你想一想,如果你因为云梯被毁而迁怒士兵,岂不是会闹得人心惶惶?现在正是用人之际,万一士兵们因为你的迁怒而心存不满,那岂不正好如了赫连苍宁的意?”

纳兰明昭也不是傻子,一听此言不由浑身一激灵,立刻将自己的怒气压制了下来,勉强抱拳说道:“多谢二皇子指教,我明白了!”

东陵飞旸微笑着点了点头,接着向后退了几步纳兰明昭咬了咬牙,勉强装出一副宽容大度的样子说道:“算了,云梯被毁也不是你们的错,都怪本宫一时不察,给了敌人可趁之机来人,前队变后队,后队变前队,撤!”

“是!”

士兵们闻言各自长长地出了口气,都把感激的目光投到了东陵飞旸的脸上,接着转身撤退纳兰明昭看着面前这堆乌黑的灰烬,心里早把赫连苍宁等人骂得狗血淋头,然后回头远望着城楼上的众人,咬牙切齿地离开了

赫连苍宁,云墨染,你们给我等着!我们很快就会造出新的云梯来找你们算账的!我们三国合起来就有九十万大军,就不信对付不了你们区区十五万人!哼!

站在城楼上的云墨染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挑­唇­一笑说道:“来势汹汹,去势稀松,可笑!原来三国太子皇子们的军事才能不过如此而已?”

“那是因为你的计谋出奇制胜,令他们防不胜防”赫连苍宁倒是不吝赞美之词,微微一笑说着,“莫说是他们了,就连我们又何曾想到过你居然不想办法杀敌,而是对这看似无关紧要的东西下手呢?”

“所以才会出奇制胜艾打仗,打的就是计谋,谋略,杀人只是下下之策”云墨染得意地一笑,这才想起问候一下这一仗最大的功臣,“对了,阡陌,无求,你们可曾受伤?”

“怎么可能?小菜一碟”阡陌得意地晃了晃脑袋,“三国的确不曾想到我们会对云梯下手,因此将所有的云梯都集中放在了一处,本来是为了方便拿取使用,却想不到方便是方便了,只不过方便的是我们,不是他们”

“就是!”风无求也眉飞­色­舞地说着,“王爷,王妃,你们是不曾看到,当那些士兵看到我们突然在云梯上浇满火油,然后又突然点火,一个个都惊呆了,待火光冲天时才反应过来,可惜已经迟了!”

云墨染也笑了笑,接着说道:“三国云梯已毁,要想攻城,必须重新建造云梯,而我们如今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利用这段时间造出比翼鸟,如此方可与他们正面一战,决一胜负!”

“不错”赫连苍宁点头,“阡陌,入夜之后你带无求潜入三国军营之中查探一下,看他们还剩多少云梯,­干­脆一把火烧了,可以让他们多耽搁一段时间才能发动第二次进攻!”

“是!”

阡陌答应了一声,众人便慢慢下了城楼云墨染一边走一边思索,片刻之后担忧地说道:“虽然如今我们赶时间制造比翼鸟,三国赶时间制造云梯,但……我们的速度一定比 ... [,]

(不过他们比翼鸟毕竟是首次制造,造成之后还要试验……耽误的时间会比较多,难道下次再火烧云梯吗?三国既然有了防备,就绝不可能让我们第二次得手……”

“由得他们吗?”风无求不屑地哼了一声,“他们倒是不想让我们第二次得手,只可惜……谁能挡得住阡陌哥?”

阡陌拱了拱手,眉开眼笑:“过奖了,你也不赖”

“承让承让!”

“过奖过奖……”

“你们两个够了啊”云墨染无奈地翻了个白眼,“不错,若论功夫之高,三国之中的确很少有人比得上阡陌,但……若是换成我的话,我不会使用不怕火烧的材料做云梯吗?譬如铁……”

阡陌一愣,继而转头与风无求对视了一眼,二人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对呀……”

“所以,我们必须早作打算”云墨染摸着自己的下巴,一副久经沙场的指挥官架势,“还有,我现在最的的是三国会发兵围城,九十万人还不能把小小的盈州城围得水泄不通?到时候他们根本不必进攻,饿也能把我们十五万大军饿死了!”

围城?这……看来如今的盈州城甚至是赤凤国都还危机重重,远远没有达到高枕无忧的地步!

一行人沉默下来,慢慢地往回走着向前走了不远,云墨染突然叹了口气说道:“可惜……我们兵力不足,否则就可以施展三十六计之‘围魏救赵’了……”

围魏救赵?阡陌下意识地转头看了看赫连苍宁,目光突然变得亮亮的:“只是需要兵力就够了吗?王爷!那我们可以调动……”

“阡陌!”赫连苍宁淡淡地开口阻止了他,“这些事回去再说”

阡陌吐了吐舌头,果然不敢再随便开口云墨染见状只是淡淡地笑了笑,什么也没说

眼角的余光瞥到了云墨染脸上的表情,赫连苍宁略略有些尴尬:“云儿,其实我……”

“我明白”云墨染笑了笑,“有些事情你不让我知道,其实是为了我好苍宁,我都已经是你的人了,难道还会怀疑你待我之心吗?”

赫连苍宁大为感动,用力点了点头:“嗯!”

回到城中之后,云墨染继续去负责制造比翼鸟的各项事宜,而阡陌和赫连苍宁则回到大厅商议事情走进大厅,阡陌就挠挠头说道:“王爷,刚才王妃说的围魏救赵指的是……”

“跟釜底抽薪一样,同属三十六计之一,”赫连苍宁淡淡地回答,“这个故事是这样的……”

说这赫连苍宁就把云墨染曾经给他讲过的围魏救赵的故事告诉了阡陌,阡陌一听不由自主地赞叹:“好计!果然好计!真不知道王妃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些计谋,竟然如此高明那就是说要想施展围魏救赵的话,前提是必须要有充足的兵力去围困三国的都城,然后才能逼他们回兵自救,以暂时解盈州城之围若是如此,王妃只怕就有足够的时间造出比翼鸟了!”

“是的,”赫连苍宁点了点头,“现在三国各自出兵三十万围困盈州城,加起来就有九十万,然而我们一共不过只有十五万兵力,想要守住盈州城,已经必须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短时间内是不可能分出兵力去围困三国都城的因此此计虽好,我们却也只能望而兴叹”

“不错,”阡陌也跟着点头,眉宇之间却锁着一丝不解,“王爷,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刚才在路上的时候其实我是想说,既然我们需要兵力,那为什么不能动用苍生门的力量呢?要知道苍生门门下号称有百万弟子,想要对付三个国家的区区九十万人……虽然称不上易如反掌,至少要施展围魏救赵根本是小菜一碟!”

赫连苍宁一听这话忍不住苦笑道:“苍生门下号称有百万弟子,其实不过是世人的夸大而已,作为苍生门的正副门主,你我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我们门下弟子撑死了也不过只有六十万人……”

“那也足够了呀,”阡陌不解地皱了皱眉头,“我们用这十五万兵力守住盈州城,然后调动苍生门门下弟子,把他们分兵三路,每一路大概也有二十万人了!让他们分别去围困三个国家的都城,我认为围魏救赵的计策是完全可行的王爷难道你还怕三个国家的兵力太过强盛,我们这区区二十万人不是他们的对手,围困不了他们的京城吗?”

“不,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赫连苍宁摇了摇头,十分疲倦地抬起手揉了揉眉心,接着说了下去,“此次为了能够把赤凤国彻底灭掉,三个国家分别出兵三十万,基本上已经称得上­精­锐尽出如此一来,他们留在国内的兵力纵然不算少,若咱们出兵二十万的话应该也可以困住他们的京城,逼他们回兵自救了”

“既然这样,那王爷刚才为什么要阻止我呢?”阡陌更加不解,都快把头挠破了

赫连苍宁叹了口气:“阡陌,你忘了吗?苍生门门下弟子毕竟不是我们手下的士兵,虽然我们身为正副门主,但也不是可以任意指挥他们做任何事的最重要的是,当初我们继任正副门主的时候,曾经在历任门主的灵位前发过誓,绝对不会让苍生门跟任何一国的朝廷扯上关系,也绝对不会率领苍生门为任何一个国家的朝廷效力如果门主违背诺言,想要指挥苍生门门下弟子为朝廷效力的话,其弟子有权利拒绝,不必遵从这个号令!所以就算我想要动用苍生门的力量,也是有心无力呀!”

一听这话阡陌忍不住愣了一下:“对了,我把这茬给忘了那这下可就糟糕了,既然不能动用苍生门的力量,我们去哪里调兵力来围困三个国家的都城呢?”

赫连苍宁抿了抿­唇­,接着冷笑一声说道:“要想施展这个计策,唯一的办法就是修书一封,派人八百里加急送回京城,让赫连苍穹立刻派出几十万兵力过来”

“哦……”阡陌沉吟着点了点头,“你觉得他会答应吗?”

“不会,”赫连苍宁毫不犹豫地摇头,“虽然赫连苍穹答应让我与三国决一死战,但他对我始终有防备之心,所以他不可能同时给我太多兵力,因为他防的不只是三国,还有我”

阡陌冷笑:“他扣着兵力不发,难道就不怕我们这十万人被对方杀个片甲不留吗?到那个时候连整个国家都不存在了,他防你还有什么用呢?”

赫连苍宁摇了摇头,微微冷笑:“我想他可能是想等到最后吧,不到万不得已,他依然认为防我比较重要”

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讨论赫连苍穹对赫连苍宁的防备,所以阡陌接着就跳过了这个话题,眉头一皱问道:“既然是这样,那我们该怎么办呢?”

赫连苍宁沉吟着说道:“围魏救赵虽然是一个好办法,但是现在我们的条件根本就不具备只好另想他法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消云儿能够尽快造出比翼鸟,或许我们还会占据一些主动不过既然云儿提出了围魏救赵的办法,我也可以试一试,先修书一封派人送回京城,探一探赫连苍穹的意思再说或许为了薄赤凤国,他会愿意派兵增援也说不定”

既然这样,还 ... [,]

(能再说什么呢?阡陌点了点头,接着叹了口气说道:“消如此啦!王爷你休息一下,我王妃那边需要帮什么忙”

赫连苍宁点头,阡陌便转身退了下去,很快来到了云墨染指定的制造比翼鸟的秘密基地经过这几天紧张忙碌的准备,已经在盈州城召集了一些能工巧匠,而且因为有城内的士兵帮忙,制造比翼鸟所需的材料也在陆续地运到秘密基地来

当阡陌赶过来的时候,云墨染正指挥士兵把刚刚送到的那些材料分门别类地放好,忙得满头是汗

“王妃!”阡陌打了声招呼,并且加快脚步奔了过去,“需要我帮什么忙尽管吩咐”

“好,”云墨染点点头答应了一声,“阡陌,这是比翼鸟的图纸,我已经把各个部分的零件分别画了出来,来,我告诉你,你根据图纸把这种零件打造成这样的形状……”

云墨染说着把图纸递到了阡陌的面前,并且详细地解说着阡陌一边听一边连连点头,同时心也更加佩服云墨染的心灵手巧

口­干­舌燥地讲了半天,云墨染才暂时住了口,喘口气接着说道:“怎么样,听得懂吗?如果有不懂的地方尽管问”

“没有啦,我都听懂了!”阡陌得意地晃了晃脑袋,“放心吧王妃,我虽然不如你聪明,但是这点东西还是可以听懂的,我马上就开始了做!”

说着阡陌把袖子一挽,取过工具和材料叮叮当当地忙碌起来一边按照要求打制零件,他一边抬头看了看四周,发现那些被召集来的能工巧匠居然没有一个人在说闲话的,各自守着自己的小摊子,低着头忙得不亦乐乎

看到他们的样子,阡陌不由好奇地转头看着云墨染问道:“王妃,他们那些人都在忙什么呢?跟我做的事情一样吗?”

“当然不一样,”云墨染笑了笑,摇头说着,“这个比翼鸟看起来虽然简单,但是却是由无数个细小的零件组合起来的,所以它才能够飞起来我在给这些工匠们分配任务的时候,其实是让他们每个人专门负责打制其中的一种零件,并且严令彼此之间不准互相打听,更不准互相观摩”

阡陌一时之间想不透,云墨染这样做的道理,不由挠了挠头说道:“王妃,你这样做的意思是怕他们分心吗?”

“这只是其中的一个方面,”云墨染笑了笑,“不错,他们只有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到自己负责的事情上,全神贯注地打造才不会出现差错因为这不是做衣服,肥一点瘦一点都可以,零件的尺寸必须绝对符合要求,差一丝一毫都有可能让这比翼鸟无法成功飞起来所谓失之毫厘谬以千里,就是这个意思”

“有道理,”阡陌连连点头,手上的动作却丝毫不停,一个个零件很快在他手底下诞生出来,“那么另一个方面呢,让他们每人只负责打造其中的一种零件,还有什么用意呢?”

云墨染忍不住呵呵地笑了笑:“我还有什么用意,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呀,否则你何必笑的那么­奸­诈呢?”

“­奸­诈?”阡陌受伤一般叫了起来,“王妃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呢?我这么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笑起来更是迷倒无数妙龄姑娘,你竟然说我­奸­诈?”

看到他夸张的表情和动作,云墨染笑得更加花枝乱颤:“你哪里玉树临风翱其实你早就知道了,我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每个人只能学会其中一个零件的做法,而对其它的零件却并不熟悉,这样即使这些工匠中有对方的­奸­细,或者是有可能被人收买了,他也只能做出比翼鸟的一个零件,而不可能造出整个比翼鸟,对我们的大局并没有任何影响”

“王妃,我真是想不到,你不仅容貌绝美气质高贵聪慧过人,而且竟然还是个军事奇才”阡陌由衷地赞叹,“我现在终于明白三国为什么一定要把你除之而后快了,因为你的存在对他们而言的确是个巨大的威胁”

云墨染冷笑:“三国想要除掉我,我偏不如他们所愿他们不是消把我杀了,好高枕无忧地做他们的皇帝吗?我就偏偏要让他们的皇帝梦就此破灭!真正应该做皇帝的只有一个人,可惜却不是他们中的任何一个”

阡陌脸上的神情也变得有些肃穆起来,点点头轻声说道:“是的,那些人根本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真正的天子绝对不会是他们”

比翼鸟的制作正在紧锣密鼓地进行,然而因为这个玩意儿本身就结构复杂,工艺­精­巧,所以就算第一批作为实验的比翼鸟只有十架,却也不是三两天就可以制造出来的

不过好在经过这些工匠昼夜不停地加工,一批批符合要求的零件陆续被打造了出来,分门别类地放在了云墨染早已派人将建好的库房中,并且派了重兵日夜不停地把守为了防止有人存心不良,偷窥军事机密,云墨染还在库房周围建了许多­精­巧的机关,以防万一

照这样看来,再过一两天,所需零件就可以全部备好,可以将比翼鸟组装起来了!到那个时候……云墨染得意地微笑着:苍宁,你放心,我很快就可以帮你完成毕生的心愿了!

与此同时,因为所有的云梯都被阡陌带人销毁,所以短时间内三个国家也没有办法攻打攻打盈州城,也暂时沉寂了下去,并没有采取任何其他的手段毕竟盈州城的防守一向都固若金汤,并不是那么容易攻破的,没有云梯,他们更加束手无策

就在各自的忙碌之中,半个月的时间呼呼而过期间,三国带来的九十万人只是在盈州城外十里的地方安营扎寨,每一天都寂寂无声,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报——”

这日一早刚刚吃过早饭,就士兵来报,阡陌点头:“说”

士兵抱拳躬身,恭敬地说道:“启禀王爷:探子来报,说有重要事请回禀”

“哦?”阡陌点点头,“让他进来吧”

“是!”

侍卫转身退下,不一会儿,探子便快步而来,抱拳回禀:“启禀王爷,属下等已经在三国之中打听过了,现在他们正在派人加急制造云梯,而且为了防止再度被烧毁,这次他们都使用了防火的材料”

果然如此!阡陌不由转头看了看云墨染,对她这种颇有先见之明的本事十分佩服云墨染笑了笑,没有作声,赫连苍宁已经接着说道:“除此之外,三国还有什么动静吗?”

“暂时没有发现,”探子摇了摇头,“目前为了等待云梯,三国士兵无所事事,所以每天都躲在帐篷里很少出来,显然是在养­精­蓄锐,只等云梯一到,他们就会对盈州城发动猛烈的攻势!”

赫连苍宁沉吟片刻,点了点头说道:“知道了,再探!”

“是!”

探子答应一声,很快退了下去,等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云墨染这才冷笑一声说道:“养­精­蓄锐?有那么便宜的好事吗?”

阡陌也跟着冷笑:“以为有了不怕火烧的云梯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吗?以为靠着这样的云梯就可以攻下盈州城了吗?简直是 ... [,]

(可笑!还想养­精­蓄锐?养肥­肉­还差不多!王妃,看来是他们的日子过得太舒服了,你不是整天左一个计谋又一个计谋吗?那你想一想我们怎样才能让他们的日子过得不那么舒服呢?”

云墨染嘿嘿一笑:“很简单,听说过吗?高明的作战手法其实就是十六个字:敌进我退,敌退我追,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明白吗?”

身为现代社会雇佣兵界第一人,云墨染不仅详细研究过三十六计,而且对于毛主席的作战方针以及现代社会的一些作战方法都有过系统而全面地了解和学习,所以此刻称得上是信手拈来

赫连苍宁同样是聪明绝顶的人,所以对于云墨染说出的这十六字的作战方针立刻便高度领会,不由砰地一拍桌子说道:“好一个敌驻我扰!说得好!想在我盈州城的地盘上养­精­蓄锐,也太目中无人了,我倒要让他们看看,虽然兵力悬殊,但这并不代表我们就对他们毫无办法!”

说着赫连苍宁站起身就往外走,走了几步之后又回头对着云墨染账折睛,微微一笑说道:“云儿,这次又是多亏了你,你辛苦了,晚上回来我会好好犒劳犒劳你的,记得等我啊”

云墨染一愣,继而腾地红了一张俏脸,阡陌等人更是眉开眼笑地开始起哄:“王爷,你要不要这么不避人翱这些私密的话是不是你们小两口关起门来,钻到一个被窝里再说比较好呢?”

“是艾是啊”风无求立刻跟上,蹦蹦哒哒地说着,“王爷,不知道晚上你打算怎么犒劳姑娘呢?”

“那还用说吗?”雪无伤饶有兴趣地摸着自己的下巴,“当然是像无情说的那样,不由分说把人搂过来一通乱亲……”

“闭嘴啦!”虽然来自现代社会,云墨染还是羞得满脸通红,虚张声势地呵斥了一句,“王爷你看他们这些人,简直闲得身上都要长虱子了,你还不给他们找点事儿做?”

“说的有道理,”赫连苍宁非常认真地点了点头,“既然这样……那好吧,拜访三国的任务就交给你们五个了,跟我走”

阡陌等人嘻嘻哈哈地跟了上去,一边走还一边纷纷回头冲云墨染做鬼脸阡陌更是俏皮地挥了挥手说道:“王妃乖乖在家等着哦,晚上半夜回来会好好犒劳犒劳你……”

“是啊是啊乖乖在家不要乱跑!”

“就是艾一定要乖乖等着哦……”

云墨染忍不住扑哧一下笑出声来,摇了摇头说道:“这帮不知人间疾苦的大孩子……”

夜­色­渐渐深沉,除了负责防守盈州城的士兵和负责打造比翼鸟的工匠们还在不知疲倦地工作,大多数人都已经进入了梦乡,城内外一片寂静盈州城外十里之处,三国的人马都已熄灯就寝,到处漆黑一片,只有负责巡逻的士兵在来回打转,但也已经恹恹欲睡

“冲啊”

“杀呀!”

“上!冲!杀了三国之人!”

“杀!杀!杀!”

一片寂静之中,喊杀声突然响彻云霄,震耳欲聋,伴随着喊杀声,更有一阵阵杂乱的马蹄声和刀讲击声混合在一起,绵绵密密地传入了耳中!

负责巡逻的士兵大吃一惊,睡意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整个人更是脸­色­大变,跟着高声大叫:“不好!赤凤国的人杀过来了!快去吹响紧急集合令!”

“是!”

一旁的士兵不敢耽搁,立刻吹响了紧急集合令尖锐的号角声瞬间冲上云霄,撕裂了黑夜的寂静,令人心慌意乱!

角声一响,士兵们立刻手忙脚乱地开始穿衣服拿兵器,一阵喧哗声立刻压过了那尖锐的号角声,不断有人大喊大叫:

“快!快!赤凤国的人杀过来了!”

“哎呀!我的衣服!谁拿了我的衣服?”

“不对不对!你穿的是我的裤子!快点还给我!快点快点!迟了就来不及了……”

“冲啊杀啊”

“上啊杀他个片甲不留……”

外面的喊杀声还在继续,马蹄声更是越来越近,很快冲进了三国的营地之中黑暗里根本分辨不出对方究竟有多少兵马,只能隐约看出他们都骑着高头大马,一手持火把,看见易燃物就迅速点燃,然后转战别处不多时三国的营地之中已经冒出了熊熊的火光,浓烟把士兵们熏得泪流满面,连连咳嗽,更加找不到东西南北

“大家不要慌!不要乱!不要到处乱跑!”早已被惊动的纳兰明昭等人也迅速披上衣服出来指挥,看到面前乱作一团的士兵和到处都在闪烁的火光,纳兰明昭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不得不厉声呵斥,“所有人听令,不得到处乱跑!各侍卫队长立刻点齐兵马,准备迎敌!”

“是!”

惊魂未定的侍卫队长的立刻答应一声,接着前去清点人马然而就在他们刚刚把人马点齐准备迎敌的时候,只听对方一人大喊了一声“撤退”,紧跟着便是马蹄声响起,并越来越远,显然对方已经迅速撤退了,留下所有人面面相觑周围除了霍霍燃烧的火焰,再也没有任何异常!

各侍卫队长更是摸不着头脑,其中一人战兢的上前请示道:“太子殿下,您看这……”

其实纳兰明昭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回过神来,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所以不用咬了咬牙攥拳说道:“对方是什么人?”

“不……不知道,没看清,”侍卫队长抖抖嗦嗦地回答,“不过他们会在这个地方出现,而且还骑着战马,估计是盈州城内的士兵无疑”

“是他们发动的偷袭?”纳兰明昭下意识地回复了句,“这些可恶的混蛋!快去查一查周围可还有他们的人!”

“遵命!”

侍卫队长答应一声,立刻分派人手在营地中四处查看,不久便纷纷来报,说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人物纳兰明昭一时之间也说不清赫连苍宁的人到底是什么用意,不过既然对方已经撤走了,他便挥了挥手说道:“加派人手四处巡逻,一旦发现任何可疑状况即刻来报!其他人回帐中收拾一下!”

一声令下,众人不敢多说,立刻乖乖地各自回帐中收拾东西看来这一阵子的日子过得实在太安逸了些,竟然连这点小小的突发状况都应付不了了果然,太安逸的生活并不适合士兵

经过一阵忙乱,所有人才把东西都收拾得差不多了,看看离天明还有一段时间,并且一直没有异炒况发生,众人便重新躺了下来,不少人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冲啊”

“杀啊”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令人心惊胆战的喊杀声再度响起,而且比刚才犹有过之!天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第二次偷袭简直就是第一次偷袭的翻版,赫连苍宁的人冲进三国家营地之后,仍然像刚才一样杀声震天,到处放火三国的士兵刚刚睡下没多久,有的刚刚进入梦乡就被这比刚才还要尖锐的喊杀声惊醒了!他们手忙脚乱地穿好衣服奔出营帐,想要跟对方决一死战时才发现, ... [,]

(把他们都从被窝里揪出来之后,对方的人就像刚才一样再度撤退了,只留下一堆堆还在不停燃烧的大火

这样的偷袭一共重复了四五次,三国的士兵被折腾得筋痞粳叫苦连天,恨不得以头撞墙到了后来,纳兰明昭等人便­干­脆命令任何人不得休息,随时准备迎敌不过因为赫连苍宁的人这一番折腾,天­色­已经大亮,他们才稍稍安静了些,很长时间没有发动下一波的偷袭

看看天­色­已经大亮,安陵风漓终于忍不住咬牙说道:“赫连苍宁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明明派兵过来,却又不好好跟我们打,就只顾着捣乱!”

纳兰明昭脑中灵光一现,跟着冷笑一声说道:“我想这就是他的目的,赫连苍宁知道自己兵力不足,不能跟我们正面相抗,所以­干­脆就采用这样的方法来扰乱我们,想等我们­精­痞尽时他们再出手”

安陵风漓一听这话忍不住咬牙:“想得美!我们偏不能如他们所愿!我认为咱们不能再继续被动挨打了,应该主动出击,给赫连苍宁一些教训才可以!”

“不错,不能被动挨打,要主动出击,”纳兰明昭连连点头,“我看士兵们经过这一夜的折腾都已经累得够呛了,先让他们回去好好休息,明天一早我们就发兵攻城!”

纳兰明昭等人狠狠地盯着盈州城的方向,各自在心里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将赫连苍宁他们碎尸万段

不错,这些前来捣乱的当然就是赫连苍宁派出来的阡陌等人,他们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三国的士兵不得安生,最好让他们筋痞尽才好所以,他们虽然闯进了对方的营地,却并不跟他们正面搏杀,而是闹得­鸡­飞狗跳之后就立刻撤退所谓“敌驻我扰”四个字,如今实施起来差不多便是这个效果了

看到天­色­已经大亮,阡陌等人便回到了城中,去向赫连苍宁复命赫连苍宁和云墨染正在商议比翼鸟的事情,看到阡陌进来,云墨染不由微微一笑说道:“怎样,把三国之人闹得够呛吧?”

“我办事,你放心!”阡陌得意地晃了晃脑袋,“王爷,王妃,你们是没有看到纳兰明昭等人气急败坏的样子,简直是大快人心不过折腾了一夜,兄弟们也都累了,等我们稍稍休息一下之后再继续,非要把他们闹得哭爹叫娘不可!”

“不必着急,”云墨染摇了摇头,“白日里偷袭毕竟不如晚上来得方便,你们只管去休息,好好养好­精­神,等入夜之后再继续去捣乱不迟”

阡陌连连点头:“放心吧王妃,我已经让兄弟们去休息了,我过来是想问一问,这个比翼鸟的事情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吗?之前让我做的那些零件我都已经做好了”

“你最能­干­了”云墨染夸赞了一句,神情之间也显得十分兴奋,“第一批作为实验用的比翼鸟,所需的零件基本上已经全部准备好了,我们刚刚也正在商量,准备把那些零件组装起来看看,到底能不能成功飞”

“真的?太好了!”阡陌闻言不由兴奋得连连跳脚,“王妃,那我可以跟你们一起去吗?说实话我十分好奇,急着看看王妃是不是真的能让比翼鸟飞起来!”

“有什么不可以?”云墨染微微笑了笑,“只不过你忙了大半夜,不累吗?是不是先去睡一觉……”

“不用不用!我不累!”阡陌连连摇头,“走吧,我们什么时候去组装比翼鸟?”

“现在就去,”云墨染呵呵一笑,拿着图纸站了起来,“王爷,我们走了”

当下三人不杂再多说,立刻赶到了制造比翼鸟的秘密基地云墨染上前启动机关,一行三人迈步进了库房

库房的门缓缓合拢,将内外两个空间完全隔绝开来看着面前林林总总堆成山的零件,赫连苍宁不由皱了皱眉头:“怎么这么多零件?看起来好麻烦的样子……”

“这才只是十架比翼鸟所需的零件而已,”云墨染笑了笑,走到其中一堆零件面前摆弄着,“而且组装的时候将会十分费时费力,但为了不让比翼鸟的制作方法外泄,只好辛苦你们二位了!”

两人点头,云墨染便铺开图纸对照着,开始一点一点地组装虽然为了让机身更小巧,更便于­操­纵和作战,云墨染已经尽可能进行了简化,但这毕竟不是一件简单的儿童玩具,是以组装的进程十分缓慢

从早上一直忙到暮­色­降临,一架比翼鸟也不过刚刚组装了一小半而已看看光线已经十分昏暗,云墨染站起身喘了口气说道:“今天先到这里吧,明日再继续!”

“我不累!”阡陌的­精­神的确好得很,“王妃,我们继续吧,我真想早一点看到比翼鸟成形之后的样子”

云墨染呵呵一笑:“急什么?很快的!此刻光线已经太暗,不适合继续组装了,否则万一出现一点差错,还要从头再来”

阡陌闻言无奈,只得恋恋不舍地随着两人离开了库房,并重新启动了机关进行保护抬头看了看天­色­,阡陌重新变得兴奋起来:“天要黑了吗?很好,天黑了,我们便可以继续去拜访纳兰明昭他们了!”

累死这帮孙子更好!

于是这天晚上,三国的士兵们又重复了一遍前一晚的噩梦,直被折腾得生不如死,却偏偏有劲无处使,有气无处撒,一股股不满的情绪渐渐在营地中弥漫开来,都说三国皇帝既然没有好办法攻下盈州城,何必贸贸然发动了战争?结果此刻搞得如此被动,还不如早日班师回朝……

这些传言渐渐传到了三国皇子们的耳中,纳兰明昭等人又气又恨,顾不上一夜的疲倦,立刻点齐兵马冲到盈州城城门口,对着城楼高声叫骂:

“赫连苍宁!你给本宫出来!出来与本宫决一死战!”

“原本以为十九皇叔称得上是堂堂正正的大英雄,想不到只会做这种背地里偷袭的卑鄙事,简直是缩头乌龟!”

“你快出来,咱们战场上见真章……”

这一通叫骂可谓惊天动地,但是无论他们怎么喊,城楼上始终毫无动静,也不知是赫连苍宁根本听不到,还是听到了也不予理会

骂了半天,直到纳兰明昭等人嗓子都哑了,还是没有人理他们的茬儿皱了皱眉头,安陵风漓上前几步说道:“我看这样不行,赫连苍宁明知道他的兵力无法与我们抗衡,他是不会轻易出来的”

“那依你之见呢?”纳兰明昭累得气喘吁吁,几乎抓狂,“难道就这么回去了?”

“回去?”安陵风漓冷笑,“云梯没了,咱们一定要爬城墙吗?撞开城门,一样可以冲入城中!”

“对!”纳兰明昭立刻点头,回身尖叫,“来人!给本宫撞开城门!找赫连苍宁报仇!上!”

一声令下,士兵们立刻轰然答应,合力抬起木桩,开始一下一下地撞击城门:

“来!听我号令:一!二!上!一!二!上……”

通——通——通——

沉闷的撞击声一下一下地响起,震得众人耳膜嗡嗡直响,而且颇有些心慌意乱尽管盈州城 ... [,]

(的城门乃是­精­钢著称,坚固无比,然而在连番不断地猛烈撞击之下,依然渐渐开始摇晃起来!

守城的侍卫一见便吃了一惊,立刻派人飞奔入城中,将此事禀报赫连苍宁消息一路传到正在库房中继续组装比翼鸟的赫连苍宁耳中,他也不由眉头一皱,当下便与云墨染和阡陌等人赶到城门口,登上城楼向下瞭望着

坐在战马上的纳兰明昭一眼看到赫连苍宁,立刻得意地扬声大叫起来:“赫连苍宁,你终于肯露面了吗?我还以为你缩头乌龟做得太久,已经不敢在人前现身了呢!”

若是换在以前,纳兰明昭是绝对不敢如此与赫连苍宁说话的只不过双方既然已经兵戎相见,也就相当于早已撕破了脸,根本顾不上客气不客气了

赫连苍宁淡淡一笑,突然伸手取过一旁侍卫手中的弓箭,紧跟着张弓搭箭,刷的一箭­射­了出去!

眼看着长箭直奔面门而来,纳兰明昭自是大吃一惊,不过好在他看到赫连苍宁取过弓箭的时候便知不妙,是以百忙之中居然一把抓过身旁一名侍卫挡在了自己面前!只听“啊”的一声惨叫,长箭瞬间穿过了那名侍卫的前胸,接着从后背透了出来!

赫连苍宁功力之深厚,委实令人张口结舌!从城楼上直到纳兰明昭所在的位置,之间的距离何止百步,而他竟然能够施展百步穿杨的功夫?

“啊这……”

凡是看到这一幕的人都被纳兰明昭的举动惊呆了,他……他竟然……跟着这样的主帅,小命岂不是随时不保?最冤枉的是这条小命并非牺牲在战场上,而是被主子拿来做了挡箭牌?

纳兰明昭刚才的举动完全是本能反应,所以死里逃生之后,他接着就意识到了不妥,被属下看到自己居然拿侍卫的身体做挡箭牌,显然根本没有拿他们的命当回事如此一来,谁还愿意为他卖命?

可是这难道能怪他吗?都怪赫连苍宁刚才的举动实在是太突然,而且他身为皇子和太子(尽管这太子之位随时不保),他这条命怎么也比区区一个普通侍卫的命要值钱的多了身为下属,本来就应该拼死保护自己的主子,自己刚才那样做有什么不对?

尽管纳兰明昭拼命在心中为自己开脱,可是身旁那些侍卫脸上的震惊和失望之­色­却不是假的,看向纳兰明昭的眼神也变得有些唾弃起来

正因为如此,纳兰明昭不由恼羞成怒,刷的抬起手指着城楼上的赫连苍宁,虚张声势地厉声呵斥道:“赫连苍宁!你有本事就下来跟本宫决一死战!像个缩头乌龟一样躲在城楼上,而且还只知道偷袭,你算什么英雄好汉?!”

城楼距离纳兰明昭所在的位置比较远,纳兰明昭的功力又远不如赫连苍宁深厚,所以他喊叫的这些话并不能十分清晰地传到城楼上若不是赫连苍宁和云墨染的功力比他强太多,根本就听不到他在说些什么

听到他的话,赫连苍宁只是淡淡地笑了笑,然后把声音凝成一条线,一个字一个字地送到了纳兰明昭的耳边:“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英雄好汉?何况你们身为一国之太子,却跟区区一个弱女子过不去,为了残杀一个女子,竟然不惜发动举国之战争,令百姓生灵涂炭,陷入水深火热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惨境之中,你又算什么英雄好汉?”

此言一出,旁边所有侍卫竟然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显然对赫连苍宁的话深表赞同本来嘛,云墨染就算再厉害,也不过是个普通的女子而已,哪里就至于祸乱四国危及整个焰之大陆了?

就在二人言来词往的过程中,城楼下那些侍卫仍然在一下一下地用柱子撞击着城门,发出了沉闷的轰轰声看到城门在继续微微摇晃,纳兰明昭不由得意地挑了挑眉毛,接着说道:“云墨染根本不是什么区区弱女子,她根本就是妖孽转世!如果留着她,咱们焰之大陆将永无宁日,本宫这是为民除害!赫连苍宁,本宫警告你:你若再不把云墨染交出来,只等城门一破,到时候遭殃的就不只是云墨染一个人了!”

“妖孽?过奖过奖!”听到纳兰明昭的话,云墨染不但不生气,居然还装啮样地抱拳拱了拱手,同样效仿赫连苍宁的做法,把自己的话清晰地送到了纳兰明昭的耳边,“但凡被人称作妖孽的人,都是因为她的本事实在太大了,超出了正常人的范围想不到在明昭太子看来,我竟然是那么了不起的人物,实在是太惭愧了!”

“你……”纳兰明昭气得火冒三丈,可是还没等他说出什么,就突然意识到了不对劲的地方,不由刷的转头看向了云墨染,震惊万分地说道:“你说的话怎么可能这么清晰地传过来?你的功力不是早就被赫连苍宁给废了吗?难道那一切都是假的,都是为了欺骗我们?!”

哟,不算笨啊竟然一下子就看出了问题的所在,果然不愧是有资格做一国太子的人云墨染笑了笑,依然若无其事地说道:“那倒不是,我的功力的确曾经被王爷给废了,不过现在嘛……你已经没有必要知道了”

纳兰明昭心中惊疑不定,但是却已经意识到事情的确有些不对劲!想了想,他回头看着安陵风漓低声说道:“风漓太子,事情好像不对,如果没有赫连苍宁那么深厚的功力,根本不可能把声音送到这么远的地方,但是云墨染竟然能够做到这一点,难道所谓功力被废都是骗我们的吗?”

“我看很有可能,”安陵风漓立刻点头,“你我当时也不想想,赫连苍宁既然对云墨染另眼相看,怎么会舍得废掉她的功力呢?现在看来,那一切根本都是骗人的,只不过是障眼法,我们都上了他的当了!”

“什么?可恶!”纳兰明昭气得拳紧握,双眼赤红,“我现在终于明白云墨染为什么能够有那么大的本事,可以平安通过鬼魅之都,以及布拉吉尔峰上的那些机关和结界了!她靠的根本不是运气,而是因为深厚的功力!”

“对对!说的太对了!”安陵风漓连连点头,“也就是说,现在的云墨染根本不是一个废人,她仍然拥有紫气东来的绝技!这可坏了!”

紫气东来的威力这两个人都是亲眼见识过的之前为了让自己国家的公主能够有机会嫁给赫连苍宁,他们曾经联手带领一批刺客想要刺杀杀云墨染可是就在千钧一发的时候,云墨染突然使出了紫气东来的绝技,他们带去的那些一流的高手仿佛立刻变成了豆腐渣,根本一招都走不上就全部被格杀了!

也就是说,现在云墨染既然拥有紫气东来的功力,那么她根本就是一个比赫连苍宁还要可怕的对手!

“难怪……”纳兰明昭慢慢地说着,“难怪赫连苍穹以赤凤国一国之力,竟然敢与我们三国相对抗,原来他们倚仗的就是云墨染的紫气东来!可恶!真是可恶!”

“不错,一定是因为这样!”安陵风漓附和着点了点头,“本来赤凤国就算再强大,也不可能战胜我们三国联手,原来竟然是这样的!可是我就奇怪了,既然云墨染还拥有紫气东来的功力,那么赫连苍穹就没打算把她的功力据为己有吗?云墨染又跟赫连苍宁成了夫妻,他们夫妻二人若 ... [,]

(是联手,赫连苍穹这皇帝的位子还想坐安稳吗?”

“依我看,赫连苍穹不是不想把云墨染的功力据为己有,而是因为还没有来得及”纳兰明昭冷笑着,满怀妒忌地说道,“而且据我估计,赫连苍穹一开始肯定并不知道云墨染的功力并没有被赫连苍宁废掉,但是后来知道的时候,我们三国已经联手发动了战争,为了战胜我们,当然只好先留下云墨染的功力了!等她用紫气东来把我们打败之后,他再把云墨染的功力据为己有也不迟啊”

纳兰明昭和安陵风漓自以为已经把事情看得很透彻了,殊不知他们根本就是在胡说八道而已首先云墨染现在拥有的并不是紫气东来,而是凤啸九天其次云墨染的功力的确曾经被赫连苍宁废掉过,他们并不是在演戏最后,赫连苍穹直到现在为止都根本不知道云墨染已经练成了凤啸九天,这一切还都是秘密

听到两人说的这些话,东陵飞旸不由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说道:“区区一个紫气东来,能有多厉害?就算她厉害好了,难道凭云墨染一个人的功力就能够杀尽我们九十万人了吗?这也太夸张了吧?”

“你没有见识过紫气东来的威力,当然会这么说,”纳兰明昭哼了一声,“那紫气东来施展开来,简直就像龙卷风一样,所向披靡!”

“真的?”东陵飞旸仍然有些不敢置信,“可是如果云墨染真的有那么厉害,她为什么不尽早把我们全部消灭,还要任由我们兵临城下呢?而且还要派兵前来捣乱,好让我们穷于应付?那不是多此一举吗?

这个……纳兰明昭和安陵风漓互相对视了一眼,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也就是说之前是他们把紫气东来的威力想象得太大了?

其实也很正常啊当初他们第一次看到紫气东来居然能够在一招之间就击杀百人,所以早就吓破了胆,自己便在心中把紫气东来的威力无限制地扩大了

那天晚上的刺客才不过区区百来人,而现在他们拥有的是九十万大军!百余人和九十万岂能同日而语?正如东陵飞旸所说的那样,如果紫气东来的威力真的那么大,云墨染大概早就把他们赶尽杀绝,怎么会等到现在呢?

想到这里,两人信心大增,纳兰明昭更是立刻转头对着城楼上吼道:”我不管你到底会紫气东来还是蓝气东来,总之现在你们必须把云墨染交出来,否则这城门可就要被我们攻破了!到时候别怪我们不给你机会……“

”哦?城门快被攻破了?“赫连苍宁淡淡地冷笑了一声,”纳兰明昭,安陵风漓,你们现在还有功夫在这里攻城门吗?你知不知道你们快要没饭吃了?“

”你说什么?“纳兰明昭愣了一下,接着下意识地转头一看,才发现身后的空中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升起了一股黑烟,正袅袅地在空中漂浮着而黑烟升起的方向竟然是他们的……临时粮草库?

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九十万大军出门作战,人要吃粮马要吃草,要想满足九十万大军的粮草需求,仅仅是粮草库就建了几百个,分别处在东西南北各个不同的方向上

可是就在刚才短短的片刻时间,东西南北四个方向竟然都冒出了黑烟,难道他们是早有预谋的,已经把所有的粮草库都点燃了吗?如果所有的粮草都化为灰烬,那他们这仗也不用打了,直接饿着肚子班师回朝算了!

0 0

一秒记住www点dier22点com,最新小说等你来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