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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

来米,掉头就疾速冲了过来。

叶馨柔跟随陆行远的眼神一直盯着宋光辉和自己的自行车,就看见他速度越来越快,似乎眨眼间就从50米外越过眼前,向拦路的宝马车冲了过去,丝毫也没有减速。紧跟着在叶馨柔的震惊中,宋光辉轻松的提起车把,从地面跃起大约一米半高,将将擦着宝马车顶横空飞了过去,落地之后,又向前冲了大约20米停了下来,回头招了招手。

叶馨柔暗暗深吸口气,暗忖自己面前的这四个人都是什么来头。陆行远看出叶馨柔的吃惊,安抚的伸手拉住她的手:“没什么,我们小时候都玩这个。你要是想学,改天我教你。” 叶馨柔在陆行远碰触自己的瞬间,颤抖了一下。然后咬牙移开了手腕。陆行远丝毫不在意,非常绅士的伸出右手,做了个邀请的手势,然后带着叶馨柔坐进车里。

叶馨柔从上了车,就一句话都没说过,只是平和的留心听着那三个男人调侃聊天。 他们似乎很习惯这么随意拦截女孩子上车,就如同她是隐形人一般,丝毫不忌讳的胡说八道,时不时就冒出脏字和荤话。可惜了叶馨柔的耳朵被白白蹂躏了一路,也没听到任何有价值的信息。他们说的都是废话,一点也没有透露出任何与他们身份相关的东西。

陆行远却即使在不停说废话的时候,也没忘记观察这个让他感兴趣的猎物。跟以往他逗弄的那些女孩子不同,这个小姑娘总是带给他出乎意料的东西。先是让他惊叹她的车技,然后就是佩服她的勇气,现在又到了欣赏她的平淡和教养了。即使跟着全然陌生的人,还都是异­性­的人,要到全然陌生的地方,这个年轻的女孩子也没有表现出丝毫的胆怯或不安,完全一副随遇而安的状态。这还不够,当听到他们说出的脏话和荤段子的时候,她既没表示出反感,矫揉造作的显示自己的单纯,也没有刻意表现自己的泼辣,与他们笑成一片,所有陆行远以前交往过的女孩子身上的毛病,她都没有。更让陆行远对她产生好感了。

宝马车行驶过整条繁华的主商业街后,拐上了另一条比较安静的小巷子,一直往里开。在巷子深处快到尽头的地方,突然又热闹起来,路边有一排相连的餐厅和洗浴桑拿中心。曹洛找了半天,才看到一个空车位,于是停了进去,立刻宝马车就淹没在一溜高档车当中不起眼了。

到了目的地,陆行远开始显露绅士风度,殷勤的为叶馨柔开车门,然后带着她走进宽敞而嘈杂的店堂。店里的装潢很普通,与任何一个中档餐厅没什么区别,客人也是挤得满满的。叶馨柔不明白他们开了这么远的车,东拐西拐的就为了来这里吃饭是为什么,比这里好的上档次的餐厅,在商业街里比比都是。

他们一进来,就有人举高手臂示意:“行远,这边,这边。”竟然就是骑自行车的宋光辉!除了叶馨柔,其他三个人丝毫都不意外的笑呵呵的走过去,在一张六人的小圆桌边的椅子上坐下来。陆行远招呼叶馨柔坐在自己身边,然后询问的看了一眼宋光辉,后者马上说:“菜已经点了。如果你们还想要什么,就自己加。”陆行远转向叶馨柔:“你平时喜欢吃什么?” 叶馨柔摇摇头,很随和的说:“没有特别挑口的。客随主便。”陆行远呵呵笑:“好,好一个客随主便。”

很快,菜就上齐了。陆行远他们立刻­操­起筷子吃了起来。

“饿死我了,从昨天打牌到现在,总算吃顿正经饭。”

“恩,就是,就是。老三,你泡面的手艺越来越臭。一点没长进。”

“没错,再吃就得‘厌食症’了。”

陆行远赶紧把口里的东西咽下去,反驳:“你们大爷的,老子容易吗?从来都是吃现成的主,还得伺候你们几个?爱吃不吃。”

说完,忽然发现叶馨柔根本没动筷子,便开始招呼:“哎,那个谁,你叫什么?赶紧吃,他们都是饿狼,你再不动筷子,就只能喝汤了。快,尝尝这个‘菠萝蜜’,这个小店的新进招牌菜,酸甜可口,你们女孩子肯定爱吃。”其他仨人心想:她吃的下去才怪,一个小姑娘被四个陌生男人威胁出来吃饭,没哭就算是坚强的了。可是说来也怪,面前这个小姑娘还真没露出一丝一毫的恐惧,倒是一派坦然的神­色­,这是让他们都觉得惊讶的事情。

叶馨柔一直柔顺的微笑,但是坚决不透露自己的名字。在陆行远陆续把很多菜夹到她的盘子里后,终于拿起筷子伸向那里。然后也慢慢的吃了起来。虽然东西吃到了嘴里,但是似乎一点也没有尝出味道。叶馨柔的心始终是忐忑的。她缺乏日常和人,尤其是和除了那个男人以外的其他男人打交道的经验。在目前的状态里,她很无助,却又丝毫不敢显露出一点的脆弱,只能不断暗示自己,既然没有什么可失去的,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一顿饭下来,四个人都看出来这个女孩子几乎没吃什么东西,但是稍微一琢磨也都理解了,不免的同时在心里有些后悔今天的玩笑开过了。曹洛、高原还有宋光辉从叶馨柔不哭不叫的跟他们来吃饭,就知道这个女孩子不一般。又看见她总是温和的微笑,既没有恐惧,也没有生气,更是引起了他们的兴趣。只不过,他们单纯就是好奇而已,所以仨人加在一起,也没有陆行远一个人对叶馨柔的想法多。陆行远­干­脆就把她当成了一个新女友人选,一个能让他重新认识女人的挑战。但是明显的,他自己也觉得今天的做法有些恶劣,所以他也想尽快结束,然后明天或者后天,他再正式的展开攻势,去征服这个挑战。

陆行远叫来服务员,又点了两个打包的菜,才对叶馨柔说:“呆会儿我就送你回家。我们没有恶意,你不用害怕。”另外仨人也忙不迭的点头。叶馨柔点点头,还是强装微笑,心里却终于松了口气。

结帐的时候,叶馨柔果然掏出钱包,想要付帐。陆行远赶紧拦住:“你既然跟我们走了,自然我们请你。”然后吆喝宋光辉结帐。

走出餐厅,陆行远潇洒的从宋光辉手中拿过自行车钥匙,然后把打包的菜放进车筐里,跟另外仨人告别:“我骑车送这位小姐回家,你们走你们的吧。”曹洛他们虽然平时都自诩已经很了解陆行远的德行了,但还是对他今晚的举动有些不解,这小子不是打算来真的吧?叶馨柔也是惊讶万分,直接开口拒绝:“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其实心里也没底,根本不认识回去的路。

陆行远霸道的一把抓住叶馨柔的胳膊,不容分说往身旁带,却不料叶馨柔发出一声痛哼。陆行远确信自己并没有用力,下意识的松手后,再次抓住叶馨柔的手腕,另一只手就去撸她的袖子。叶馨柔微微挣扎,却没能挣脱,瞬间半段胳膊就露了出来。四个人都惊讶万分,虽然路灯不是很亮,但是仍然可以看见这个姑娘细­嫩­的胳膊上有着交错的伤痕。

陆行远脸­色­微变,马上低声问:“怎么弄的?” 叶馨柔已经恢复了平静,用力想抽回自己的手,陆行远怕伤到她,只好放开。叶馨柔不再微笑,冷冷的说:“我要回去了。”陆行远哪里肯放过,再次抓住她的手:“我什么都不问了,但是让我送你回家。”口气不容置疑。叶馨柔又在心里分析了利弊,只好答应:“好吧,我确实也不认识回去的路了。”陆行远冲呆楞的仨人挥挥手,打开自行车,驮着叶馨柔离开。

路上无论陆行远说什么,叶馨柔都不再做声,陆行远心里充满疑惑,但是丝毫也撬不开后座上人的嘴,只好先作罢,来日方长。好在叶馨柔还记得自己租住的房子所在小区的名字,陆行远很顺利的把她送到了楼下。陆行远锁好车,把钥匙连同餐盒一起递给叶馨柔,叶馨柔简单道谢后,就走进楼里。陆行远一直等到看见三楼一间房子的灯光亮起来以后才转身离开。

叶馨柔疲惫的放任自己软倒在小客厅的地板上,蜷缩成一团,静静的深呼吸。她不断暗示自己安慰自己,一切都过去了,一切都结束了。良久,才让自己过分剧烈的心跳平息下来。强打起­精­神,叶馨柔起身走进浴室。

叶馨柔在浴室慢慢的脱掉身上的衣服,镜子里的自己几乎是遍体鳞伤,原本白皙娇­嫩­的肌肤布满狰狞纠错的伤痕,红紫青淤混成一片,惨不忍睹。叶馨柔又低头细细看了一眼胳膊上的伤痕,想起刚才在陌生人面前的难堪,有些泄愤般的用另一只手狠狠压在伤痕处,钝­性­的痛楚一下子弥漫上来,然后延伸到心脏,心一下就抽紧了。叶馨柔再次蜷缩的蹲了下来,强迫自己深呼吸,直至有力气站起来。

温暖的水流缓缓滑过身体,崩紧的神经开始放松。所有破裂的伤处都已经收口,如果没有外力的重压,只会微感疼痛。可是心里的伤口呢?什么时候可以收口?什么时候才不会疼痛的令人窒息?

叶馨柔在拼命的奔跑,可是已经没有多余力气了,双腿越来越沉重,最后连动都动不了。叶馨柔的心脏要跳出来了,急的想哭,可就是迈不动腿。很快就有两个看不清面目的人抓住了她,狠狠往前拖去。身体在粗糙的地面上滑行,叶馨柔想挣扎,却被尖锐的痛楚剥夺了意志。眼前又是那个豪华奢侈的客厅,那个魔鬼仍然墉懒舒适的半躺半倚在中世纪风格的真皮大沙发上,居高临下的品味着叶馨柔的恐惧和颤栗。要不是有两个人反剪着叶馨柔的胳膊,强迫她跪在地上,她早就瘫倒下去了。

还是那个熟悉至极的声音,还是那么冷酷的三个字:“给我打。” 叶馨柔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衣服已经全剥光了,只能羞耻的­祼­身在交错抽下的皮鞭的笼罩下,翻腾躲避。可是,身体无处不在的疼痛,提醒她一切都是徒劳。连续不断的惨叫让她的喉咙也火辣辣的痛,如同全身一样的出血烂掉了。“停下,停下,求求你停下,”叶馨柔想求饶,可是听不到自己的声音。只听到冷酷的命令:“给我狠狠的打!打到她屈服认错为止!”“我认错!我认错!别打了,求你!” 叶馨柔使劲的喊,用尽全身的力气挣扎。‘砰~’,叶馨柔从床上翻滚到了地上,彻底的清醒过来。

又做梦了,叶馨柔大口喘息,还是忍不住苦笑,心脏剧烈的跳动,都能听到撞击胸膛的怦怦声。揉了揉磕痛的腰,拉着床撑起身,重新坐回床上。睡裙被冷汗浸透了,湿腻腻的粘在身上,很不舒服。叶馨柔叹气,只能再去浴室洗一次了。

重新弄清爽了自己的同时,睡意也完全消失了。叶馨柔无奈的靠坐在床上,腰部的伤还是微微有些痛,但是这样也正好可以让她集中注意力想想将来。手头的钱在交完这个月的房租以后,已经所剩无几了。她在这两个月当中不停的找工作,但是一直没有结果。是啊,谁会录用一个拿不出任何学历证明的人呢?况且,她也实在没有任何技长。不,确切的说,是可以当众显示的技长。如果不需要当众的话,她的确有一项超乎常人的专长。但是这种专长只能在隐蔽的场合,用于隐蔽的工作。即便如此,叶馨柔也不想靠这个专长吃饭了,里面太多让她厌恶的东西,这些东西能够让她频繁回到恐惧当中。好吧,振作­精­神从新开始吧。叶馨柔鼓励自己,吃过早饭就去买报纸,如果今天还没有希望的话,从明天开始,就去饭馆试试吧。

陆行远摇摇晃晃的从五星级酒店出来,宿醉令他头疼欲裂,口­干­舌燥。他勉强拦下一辆车,说了个地址,就再也张不开嘴了。车停到了他的公寓门口时,他几乎又睡了一小觉,才勉强觉得好受了些。

刚刚舒服的在床上躺下,就有人往他的手机上打电话。陆行远恨恨的用枕头把脑袋全包起来,手机的声音没有了。过了几分钟,手机再次吵闹起来,陆行远当作没听见,直到它自动闭嘴。几分钟后,手机不识相的再次打扰了陆行远的睡眠。陆行远愤怒的接听,发誓如果没有紧要的事情,他就把这个打电话的人关到他的训练营去受训一个月。

随着通话键的按下,陆行远的咆哮声还没来得及喊出口,一个动听的低柔的女声传过来:“您好,是陆行远先生吗?”陆行远勉强集中注意力,细想这个似曾熟悉的悦耳的声音在什么地方听过?他一向对于异­性­有特点的声音或者容貌非常敏感,有着很好的记忆力。对方没有听到应答声,又客气的问了一遍。陆行远马上回答:“是,我是。你是哪位?”对方稍微有些犹豫的说:“我是叶馨柔,我看到了你的广告。我对各种刑具比较了解。我想…”。陆行远听到这里,怀疑的打断:“我要找的是调教师,还得有实际经验的那种。你确定你不是只会纸上谈兵?”这回轮到叶馨柔怀疑了:“你要找调教师?可是你的广告上说你需要的是对刑具有研究的人。那么,抱歉。打扰了。”陆行远赶紧开口,阻止对方挂电话:“我确实是找对刑具有研究的人。我以为调教师们会更­精­专一些。毕竟他们有更多的机会接触这些东西。”对方没有再给他机会,已经挂断电话了。

陆行远耸耸肩膀,扔下电话,一头扑在枕头上,满足的叹息一声,打算立刻去见周公。突然脑子里电光一闪,他想到了这个熟悉的声音什么时候听过,是那个骑飞车的女孩子!那个没两天就搬家让他扑了个空的女孩子!那个让他因为受挫整整想了一周的女孩子!

陆行远一个打挺,立刻找到手机,查看电话记录,然后拨了回去:“我是陆行远。刚才你没听我说完。我确实要找对刑具有研究的人。能不能见面谈一谈?” 叶馨柔没想到对方会又打过来,但是她实在怕对方是让她去做调教师。思忖一下,叶馨柔说:“我不想做调教师,我…。”陆行远马上接口:“我知道,我这里也不是SM场所,是一个杀手训练营。我需要让我培养的杀手们了解应对刑讯的方法。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叶馨柔想了想:“你是说,让他们知道每种刑具能带来的伤害,以及应对这种伤害的方法?”陆行远赞叹:“你真是个聪慧的姑娘。一点就透。有兴趣来我的训练营看看吗?” 半饷,叶馨柔终于说:“好。什么时候?”陆行远说:“我的训练营不好找,如果方便的话,我可以去接你。时间你定。”“我可以自己去。你告诉我地址和路线吧。”

放下电话的陆行远不再觉得头疼了,简直不相信自己有这么好的运气。因为训练营的突发事件花费了他两天时间,等他腾出空来再去找那个女孩子的时候,对方已经人去楼空了。他好象第一次产生这么强烈的失望和挫败感,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迫切的想再见到那个女孩儿。可是今天,在事情快过去一个月的时候,她竟然再次出现了,真是天意啊。陆行远在心里反复念叨了几遍‘叶馨柔’这个名字,又仔细回味了一遍初遇她时的情景,开始检讨自己上次的恶劣表现。这次一定要好好表现,一定要把她留下来。一想到这儿,陆行远又发现了新的疑问,叶馨柔说自己对刑具有研究?她怎么会研究这个呢?她胳膊的伤?陆行远觉得快被疑团砸晕了。再一看表,距离见面的时间不多了,只好先按捺住纷乱的念头,冲进浴室好好的洗了个澡,再找出自己最中意的那套休闲装。确定自己打理的既潇洒又倜傥之后,才兴冲冲的开车回到自己一手创立的杀手训练营。

叶馨柔放下电话呆坐了一会,心里矛盾不已。从报纸的夹缝中无意看到了这个广告,她当时就认为这个工作就是专门给她设计的。可是一打电话,当听到“调教师”这个名称的时候,她还是无法抑制的打了个哆嗦,这个是她不愿再涉足的领域。她当时就决心放弃了。但是对方打回的电话又给了她一线希望,毕竟广告上的薪酬待遇是很有诱惑力的,她需要钱养活自己,如果真的只是跟刑具有关跟SM无关的话,她真心想得到这份工作。

训练营的位置果然很偏僻,叶馨柔坐在出租车里,感觉几乎穿越了大半个市区,终于在市区的边缘,看到了那个陆先生说的训练营。叶馨柔下了车,细细浏览了一下训练营的远景,感觉自己更象是来到了一所小监狱面前:几排灰砖平房整整齐齐的排列着,四面还围着两人多高的铁丝网。如果不是对着公路的这面,开了个小门,门口有穿着迷彩服的人把守,叶馨柔真的有种错觉,自己将被这里囚禁一生。

当叶馨柔向门口守卫说明自己的身份和来意以后,另一个同样身穿迷彩服的少年客气有礼的把她领进一间办公室。坐在办公桌后的人抬起头的一瞬间,叶馨柔惊讶的说不出话来,面前温文尔雅的微笑的人,正是她再也不愿意见到的那个强势的陌生人!叶馨柔下意识的就扭身想逃跑,但是那个人速度更快,几乎只用了一秒钟,就先她一步挡在了门口,霸道和强势的气息再次扑面而来。

叶馨柔后退了两步,充满戒备的看着陆行远。陆行远仍然是无害的笑容,温和的说:“别怕。我又不会把你怎么样。我是真的需要一个对刑具有研究的人。” 叶馨柔用冷漠掩饰自己的胆怯:“我已经对这个工作没兴趣了。请让我走。”陆行远微笑:“那天的陌生男人比今天多三倍,但是你并不害怕。为什么你今天反而这么胆怯?” 叶馨柔微微咬牙:“我不是害怕。我只是不想和你这样的人共事。”

陆行远的脸­色­严肃起来,诚恳的说:“我正式为了上次的恶作剧向你道歉。但是我们并没有任何恶意。你也看到了,我们除了请你吃饭,并没有对你无礼,不是吗?” 叶馨柔没吭声。陆行远又说:“至少了解一下我们这个职位。也算没有浪费你这么老远跑这一趟。我想你可能需要工作,而我也真的需要这样的人才。我保证,我不会拿自己的事业开玩笑。”

叶馨柔想了想,终于点头。陆行远指了指沙发,叶馨柔走过去坐下。陆行远这才也坐到沙发靠门的一侧,开始介绍:“我这个训练营是专门为各个大财团培养私人保镖和杀手的地方。基本上平均四年是一个周期。对方把人送来的同时会跟我签定生死契约书,就是说在训练期间,受训人员的生死由我决定。我这里的训练是严格和残酷的,但是输送出去的人个个都是­精­英。我除了要让他们具有出­色­的身手之外,还要从心理上以应对刑讯的角度训练他们超常的忍耐力和自保能力。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叶馨柔点头。陆行远微笑:“我知道你能明白。通过刚才的电话,我就知道了。那么,我可以开始了解一下你的情况了吗?”

叶馨柔点头:“我对刑具的研究只是针对它能对人体造成什么伤害,制造多大程度的疼痛。另外就是,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尽最大能力减轻这些伤害。”陆行远点头:“个人情况呢?我现在只知道你的名字。” 叶馨柔想了想才说:“我今年二十岁,两个月前才来到这个城市。除了刚才我说的以外,再没有别的特长了。”“你的家人呢?”“我没有家人。” 陆行远敏感的察觉出叶馨柔说这句时,带出来的脆弱和敌对情绪。陆行远决定改变话题:“这样吧,我先带你去我的刑讯室看一下。”

刑讯室里­阴­森的气氛充满诡异,墙上挂的和地上放的都是各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刑具,陆行远暗暗观察叶馨柔,虽然她的脸­色­变白,但是并没有露出丝毫的畏惧和不适表情。叶馨柔走到离门最近的那面墙壁前,随手摘下一条细而长的鞭子,在手中熟练的卷成一小捆,示意给陆行远看:“这个因为没有手柄,通常我们叫它为蛇鞭。当不用的时候,可以象这样卷起,就很容易携带和存放了。用它抽打,若是轻力则是破皮流血,如果重力则可以直接抽碎皮­肉­。”陆行远点点头。

叶馨柔又拿起旁边的一条样子截然不同的鞭子:“这条鞭子有着特殊的鞭柄,你看鞭子和鞭柄的连接处很灵活,柄虽然是硬直的,鞭尾却是慢慢展开的,这样挥动鞭子所产生的力量和走向,会很容易准确的转移到鞭尾,而坚硬的手柄,在挥舞起来的时候更得力。它的杀伤力就非常大了,如果用力过大,完全可以打掉人的牙齿,甚至打瞎眼睛和打裂骨头。除非是决意置人于死地,否则即使是对敌人的刑讯也不会轻易大力使用它。再看这种刑棍,外观看好象是方的,其实内里却是实实在在圆的,之所以设计有微弱的棱角,就是为了增强击打­肉­体的爆发力,不至于因为打滑而减弱威力。如果着力打在小腿胫骨附近,不超过十下,就可腿断­肉­烂。…… 这个钢架是用来虐待囚犯的…囚犯的…下身的,它的…它的…威力在于… ”

不知不觉的,叶馨柔已经逐个把室内大部分刑具的特点和能造成的伤害程度说出来了。但是说到这一样的时候,叶馨柔不但说不出完整的话,甚至于声音都在发抖。陆行远迅速发现了叶馨柔的异常,及时的阻止她说下去:“行了。我现在非常相信你的专业水准,并且对此很满意。我们可以回去了。” 叶馨柔脸­色­苍白,听到陆行远的话,明显松了口气。

听着叶馨柔的讲解描述的时候,陆行远其实脑子已经转到了别的问题上,他现在完全相信叶馨柔确实对刑具很有研究了。但是疑问也就一个接着一个了:如此年轻,刚刚只有二十岁的女孩子,怎么会对这些恐怖的刑具了如指掌?她是通过什么方式知道这些刑具的特点的?就算知道,她又怎么会把伤害描述的那么清楚?陆行远自己小时候练功也挨过师傅的竹鞭责打的,所以他只能描述出来竹鞭所能带来的疼痛的感受。照这样推理,难道她经历过这些刑具?她胳膊的伤…陆行远突然不敢往下想了。

再回到办公室的时候,陆行远为叶馨柔沏了一杯杏仁茶,叶馨柔已经恢复了平和淡然的神­色­。陆行远把茶递到叶馨柔的手里:“我很佩服你在这方面的渊博知识,我真诚的邀请你加入我的训练营。你知道,象你这样的人才并不好找,我也曾经用过两个调教师出身的人,但是结果很让我失望。我这里可以为你提供条件优越的食宿,另外还有优厚的薪酬和奖金。除此以外,你有任何的条件也都可以提出来,我希望你可以留下来。”

叶馨柔双手转动茶杯,想了片刻才说:“我并不确定是否能够真正胜任这份工作,我需要尝试。如果一个月下来,我不适应,或者有可能达不到你的要求,那么,我是否可以随时离开,而不会有什么麻烦?”“当然。”“还有,我希望按照自己的方式去教授,除非是有必要讨论的问题,否则,我不希望你过多的­干­涉影响我的工作和生活。另外,除了专业问题,我有权利拒绝回答任何其他问题,可以吗?”陆行远在心里笑了:越是设防严密的目标,越具有挑战­性­,也更对自己的胃口。

“可以。但是,既然你是我的下属了,我就有责任照顾你,保护你。我希望你能接受我对你的善意的关心和帮助,而不要把界限设定的那么分明。事实上,如果我真想对你不利,你也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不是吗?但我绝对不会那么做的,尤其在你过来帮我之后,我对于人才的尊重要远远高于朋友和陌生人。”虽然陆行远这几句话说的衷情中肯,但是叶馨柔还是明显听出来言外的威胁之意,如果自己不在这里为他效力,那么他就会肆无忌惮的对她为所欲为。

叶馨柔知道陆行远说的是真的,并非危言耸听。从她进入训练营,看到这里少年们的谦恭和小心,她就知道陆行远的能力和势力不容小觑。如果与他对抗,自己没有一点胜算。她有片刻的失神,恍惚中又想起了那个­操­控她,折磨她的魔鬼,耳边回响起那个冷酷残忍的声音:“你逃不掉的!我会让你屈服!我手里的玩具如果不听话,就只能生不如死!…”

陆行远一直注视着叶馨柔,耐心的等待她的回答。眼看着叶馨柔的脸­色­慢慢变的苍白,而且流露出脆弱的神­色­,陆行远又诧异又后悔。他是有小小的不动声­色­的威胁她一下的打算,目的不过是要把她强留下来,但是没想到她会表现的如此害怕,心里正想着怎么安慰她一下,叶馨柔却抬头给了他答复,声音虽然有点虚弱,但是字字清晰:“我愿意来这里按照你的意思训练他们。但是,请你保证,在任何情况下,都给予我应有的尊严。”陆行远爽快的答应:“当然。你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我就算自己丢脸,也不会让你难堪的。”

叶馨柔点头:“那我可以回去了吗?我会尽快整理好自己的东西,然后搬过来。”陆行远有过第一次扑空的经历,这次实在不敢轻易放她很多时间,不露声­色­的说:“我今天都没事,不如我送你回去,如果来得及,我想今天就可以带你回来。有一批杀手的­精­英训练已经到‘刑讯”这一关了,因为一直没有合适的老师而一再滞后,我想如果可以的话,你明天能够开始工作。” 叶馨柔并不情愿,但是也只能点头。

一切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让陆行远松了口气,于是一贯的霸道作风再次毫无顾忌的表现出来。在回到叶馨柔住处之前,陆行远半强迫的带叶馨柔去吃午饭。餐厅里,陆行远把菜谱打开放在叶馨柔的面前,叶馨柔只好承认自己不会点菜,但是陆行远丝毫不为所动,坚持一页一页的慢慢翻着,一遍不点,就从头翻第二遍。叶馨柔无奈,只好按照自己的口味,点了两道极清淡的蔬菜。陆行远这才又点了脆皮|­乳­猪、清蒸扁口鱼、还有西洋参炖|­乳­鸽。

等菜肴上来,陆行远不断往叶馨柔的盘子里夹菜,叶馨柔几次推辞,都换来陆行远半无赖的威胁。他指着叶馨柔的餐盘说:“如果两分钟之内,你不把这些吃完,我就喂你了。” 叶馨柔脸­色­绯红,完全不知道怎么应对,只好乖乖的一口口吃下去。叶馨柔好象生平第一次吃这么多东西,到了实在是再也吃不下一口的时候,陆行远才满意而悠然的点头:“总算把上次让你挨饿的那顿给你补回来了。” 叶馨柔看着他温柔的笑容,一时竟然怔住了。

叶馨柔的行李很简单,几身衣服,一些书籍,很快就全部放进了行李箱。因为房子还有二十天才到期,所以叶馨柔本来并不着急向房东退房。但是陆行远坚持从叶馨柔那里要来了房东的电话,亲自打了过去,表明退房的意思,并且要求房东尽快过来交接。叶馨柔看着陆行远的所作所为,知道自己已经一点退路都没有了。

爱心孤儿院里一片欢腾的热闹景象。今天是儿童节,除了有很丰盛的糕点可以吃拿以外,还有惯例中的盛大的演出。所有的演出者都是这里的小孤儿,而观众则是前来挑选孩子准备领养的大人们。

孤儿院的保姆妈妈们,是最忙碌的。她们热情的接待着来自各个国家、地区和城市的,不同身份的人们,并且极力向他们推荐这里的孩子。她们希望这些孩子,能够尽快拥有一个健全的家庭,在正常的环境里成长。虽然每个孩子的离开,她们都会舍不得,但是,她们善良的内心一直都相信,所有肯来收养孤儿的人们,一定也都有着慈悲的菩萨心肠,对于这些孩子也都是最好的出路。

当一天的活动接近尾声的时候,多数客人们都已经在演出的过程中,挑选出了自己中意的孩子,只要没有冲突,一般就可以定下来了。他们只需要花费一周左右的时间,办理完合法的领养手续,就可以把孩子领走了。当兴奋了一天的孩子们终于全部入睡后,几个保姆妈妈们开始聚坐一起,整理和讨论今天的收获。一个多月以来的辛苦准备没有白费,有二十多个孩子被顺利选中,其中三个孩子更是同时被一个大财团的继承人看中,已经草签了原始文件,过几天就要来接人了。

保姆妈妈们把已经选定的孩子们的资料整了又整,大家都心照不宣的替他们准备漂亮的衣服和临别前最后的留念礼物。这里的多数孩子来的时候还不到三岁。如今要走的时候都已经快六岁了。和他们的感情,真不是一天两天就可以忘记割舍的。从小照顾叶馨柔的宋妈妈,心里尤其舍不得。漂亮乖巧的叶馨柔不知道给她带来多少快乐和安慰,记得这孩子只有三岁大的时候,就已经知道在宋妈妈空闲的时候,用小小的稚­嫩­的拳头,帮她捶腿捶背了,虽然根本没什么力气,只能当作挠痒痒,但是宋妈妈知足不已。她坚信这个孩子将来一定是个好孩子,是个善良的孩子。如今这个被她当作心肝宝贝的小人儿也有新家庭了,可是宋妈妈的心情,是难过多于高兴。

叶馨柔并不知道即将发生什么,还不到六岁的她,并不懂得那天演出后,跟宋妈妈一起见到的那个年轻‘叔叔’会把她带走。虽然她总是听大人们说:“你们一定要好好表现。这样才能很快找到爸爸妈妈。”但是她一点也不象其他孩子那样雀跃,她觉得有没有爸爸妈妈没什么关系,只要有宋妈妈和她在一起就够了。所以当真正要离开的那天,她哭的一塌糊涂,双手死死抓住宋妈妈的衣服不放。完全把头天院长妈妈和宋妈妈轮流交代嘱咐她的话抛在了脑后。但是最后,她还是被带走了,宋妈妈老泪纵横的脸,是她对亲情的最后的记忆。

叶馨柔在泪流满面中醒来,这是她被噩梦整整纠缠了十年之后,第一次,如此清晰的梦到了她最后拥有快乐时光的那个儿童节,和唯一给予过她爱和亲情的宋妈妈。也许是头天陆行远对她的体贴和照顾,让她感受到了一丝宋妈妈的味道,也许是已经永远离开她的宋妈妈,在天上看到了她终于重获自由,所以替她高兴而在梦里与她见面。总之,叶馨柔很感激宋妈妈的出现,给了她很多温暖,也替她赶走了那个连在梦里都不放过她,折磨她的魔鬼。

窗外传来纷乱踏至的脚步声,很有气势,很有力量。叶馨柔起身掀开窗帘的一角向外看。陆行远正带着一支浩浩荡荡的队伍,从自己窗下跑过。叶馨柔看了看表,六点过七分。叶馨柔想起头晚分开之前,陆行远曾经跟她说过,这里的晨训从六点开始。但是她没想到,作为这里的老大,陆行远居然也会起这么早,跟那些杀手们一起训练。虽然陆行远跟她说,她不必起早,只要八点前赶上食堂的早饭就行了。可是向来少眠的她,已经完全不可能再回到床上打发早晨的时间了。

叶馨柔换好衣服的时候,再次听到了磅礴的脚步声。她很好奇,到底要跑多少圈,陆行远才会停下来。于是她一边打理自己,一边收拾房间的同时,心里默默数着从这经过的次数。当数到第二十圈的时候,叶馨柔简直被惊着了,她不敢置信的再次从窗户向外看,正好与带队从这里跑过时,扭头望向她的窗户的陆行远对视上。两人的表情截然不同,一个惊讶不已,一个笑容满面。

叶馨柔丝毫没有从陆行远的脸上看到疲惫和沉重,反而身轻气爽,神采熠熠。叶馨柔在佩服的同时,更加确信对方的实力不容忽视。想了想,­干­脆也出去走走,正好熟悉一下周围的环境。虽然昨天回来后,陆行远领她各处走了走,看了看,但是因为心情的波动,很多地方都没留下印象。

刚转过自己宿舍所在的这排平房,就看见陆行远迎面走了过来。一看见叶馨柔,陆行远就笑了:“怎么起这么早?睡的还好吗?是不是宿舍床太硬了?你先将就一下。我昨天已经打过电话了,今天就让商场送个新的来。这个宿舍也是暂时的,我会让人照着我的标准给你重新设计装修一处新房间,晚些时候,你再搬过去。” 叶馨柔赶紧说:“不用了。我住这间很习惯。不用那么麻烦了。你们晨训结束了吗?”“没有,让他们休息半小时,后面还有四十分钟的负重蛙跳呢。”

叶馨柔点点头,心想不知道这项陆行远还跟不跟着练。陆行远就象猜到她的心思一样,接着说:“呆会我还得过去,一来,我自己也得锻炼,二来,我得盯着他们,谁要是敢搞鬼,晚上就得挨板子。你自己转转吧,记得八点前去吃早饭,在那个小餐厅。我已经交代他们准备饭了。八点半的时候,到刑讯室来,有一批少年需要你的教导。” 叶馨柔点头:“好。我会准时到。”陆行远微笑,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才转身一边挥手,一边离开。

叶馨柔漫无目的的在训练营里散了会步,然后就往餐厅的方向走,路过晨训的地方,她再次领略了陆行远的身手。标准的蛙跳一个接一个,中间没有丝毫停顿。即使腿上绑着大大的沙袋,陆行远仍然跳的轻松自如,面不改­色­。再看旁边的少年们,无不呼哧带喘,汗如雨下,动作迟缓了很多。叶馨柔也忍不住开始佩服这个老大了。

八点半,叶馨柔准时来到刑讯室,陆行远带着十几个少年已经等在那里了。叶馨柔第一次近距离打量了一下这些少年们。他们都是十二、三岁的年纪,面对这些刑具,脸上都充满了恐惧和不安。叶馨柔一下子就想到了当年的自己,于是柔声说:“不用怕,不会对你们造成实质­性­伤害的。”然后又对陆行远说:“可以开始了吗?”陆行远点头,然后自己也站在角落里,并没有离开的意思。

叶馨柔明白他是想检验自己是否够资格,也不再理会,而是把注意力投注到这些少年身上,开始讲解这些刑具。陆行远惊异的发现,叶馨柔象是换了个人,举手投足间充满威严和震慑力,完全是个不折不扣的调教师的样子,但是与之相矛盾的是她那极度温柔平和的声音,出奇的带有很强的安抚力,所有少年的紧张和畏惧神­色­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专注和敬佩。叶馨柔象是完全从思想上和意志上控制了他们,就连吩咐他们逐个脱去上衣赤­祼­后背,他们也没有丝毫的犹豫,完全照做了。

叶馨柔看到孩子们后背的伤痕时愣了一下,仔细辨认之后,确定是用普通的五指宽的硬木板子拷打形成的。虽然破皮的地方并不多,但是皮下的淤血已经比较严重了,应该不是一次两次,而是长期的并且是经常­性­的惩罚造成的。叶馨柔想了一下,把手里的蛇鞭换成了牛鞭。陆行远知道叶馨柔是要少年们真实感受一下比较普通的容易被频繁使用的那些刑具,比如鞭子,以了解它能够造成的疼痛,以及伤口处理和善后的技巧。看到她换了另一种刑鞭,心思也跟着一转,马上就释然了,暗自赞叹叶馨柔的细心和水准。鞭子在叶馨柔的手中控制的很好,选择少年们身上的落点也很讲究,少年们感受到极度的痛苦难当后陆续的发出惨叫的同时,刑罚也点到为止了,不但没有实质上的伤害,甚至在淤血紧崩的皮肤上,连破皮都没有,更别说流血了。

陆行远已经没有看下去的必要了,他轻轻走出刑讯室,然后把门给叶馨柔带好,望着蔚蓝的天空长出一口气:老天爷,您送给我了一个什么样的惊喜啊,我何德何能拥有这么一个天下难找的女子啊。

相对于陆行远的轻松,叶馨柔却是苦涩不堪。她没想到自己虽然名义上不叫调教师,但是现在她做的又有什么不同?无非就是把伤害的目的和程度改变了一下,另外没有涉及­性­的方面。她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坚强了,但是在整整一天的刑讯课程结束的时候,她完全被自己的心魔击垮了,所有不堪的记忆和念头全部从脑海深处闯了出来,张牙舞爪的撕咬着她的心和灵魂。

陆行远在专门为自己提供三餐的小餐厅里没有等来叶馨柔。中午的时候,因为要带队出去进行基础训练部分的考核,所以陆行远没有在这里吃午饭。他一门心思的想和叶馨柔一起吃晚饭,于是回来后就早早坐在餐厅里等着。可是现在已经是七点半了,还是没有叶馨柔的影子。就算她要洗澡换衣服,时间也足够了。陆行远坐不住了,后悔应该早点去宿舍看看。于是匆匆忙忙的走向叶馨柔的宿舍。

叶馨柔头疼欲裂,勉强坚持到六点,就让少年们解散了,自己强撑着回到宿舍,翻出止痛药吃了一片,然后躺了下来。渐渐的,头疼是缓解了,但是叶馨柔没想到的是,药片本身带有的睡眠作用,把她推向了更深的梦魇当中。

只有五岁半的小馨柔和另外两个小伙伴,被两个年轻的叔叔,从孤儿院接了出来,然后辗转了十几个小时,分别乘坐了汽车、火车和飞机之后,来到了一个陌生的但是有着豪华家具的比孤儿院还要大、还要高的大房子里。生平第一次坐了那些稀奇的交通工具,所带来的兴奋暂时转移了这三个小孩子的注意力。小馨柔也不象刚离开孤儿院时那么难过了,完全沉浸在初到新环境的好奇和左顾右盼中。

就在她们还都目不暇接的打量着闪闪发光的玻璃装饰时,从一进门,就不见了踪影的那两个叔叔又回来了,后面还跟着一个看上去更年轻的叔叔。最后那个叔叔坐在了大厅里的沙发上,那两个叔叔只是一左一右的站在两旁。“少爷,就是这三个孩子,平均年龄五岁,身体状况非常好,每年生病的次数都少于两次。最重要的是,她们是所有同龄女孩子当中容貌和皮肤状况最令我们满意的。”站在左边的那个人说。小馨柔偷偷的看了一眼那个坐着的,被成为‘少爷’的人,不期然的居然那个人也正好把逡巡的目光移到她的脸上,小馨柔马上胆怯的把头象另外两个孩子那样低了下去。

“让她们把衣服都脱掉。” 小馨柔第一次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就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她想起往年的冬天,下雪后,有人往她脸上扔雪球的那种冷。左边的人点头应是:“你们三个,把衣服脱掉。”

三个孩子都没动,右边的那个人马上重复了一遍:“你们三个,把衣服脱掉。”三个孩子犹豫着,互相看了看,然后其中两个开始一件一件的往下脱衣服,只有小馨柔呆呆的,看着伙伴们的动作,自己却没动。虽然只有不到六岁,但是,她下意识的就觉得不好意思在陌生人面前脱衣服。站着的两个人同时想上前扒叶馨柔的衣服,却被少爷的手势制止住。很快,那两个孩子全身赤­祼­出来,幼­嫩­的肌肤果然象介绍的那样,透着粉的呈现出象牙白的光泽,异常的娇­嫩­出众。但是,很快的,少爷挑剔的眼睛里发现了瑕疵,一个在转身以后,右肩靠下的部位上,有一处暗紫­色­的鸽子蛋大小的胎记;而另一个孩子的胳膊肘上,带着一块虽然不大但是明显的疤痕,也许是她小的时候,意外被烫伤留下的。

两个手下的脸­色­紧张而畏惧起来:“少爷,我们并不知道会这样。我们没有机会检查她们全­祼­的身体啊。”少爷似是而非的笑了一下:“就看这个了。最好没让我失望。”其中一个赶紧上前,拖过叶馨柔,就开始扒她的衣服。小馨柔吓坏了,开始扭动身体挣扎起来。竟然还真的从对方手里挣脱了,虽然摔倒在地上,但是已经顾不上疼痛的手掌和膝盖了,尽力的向后缩去。

那个人恼羞成怒,再次向前一把用力揪住她的胳膊,就拽了起来,朝少爷的方向推搡了几步,再次开始往下扯衣服。小馨柔仍然奋力挣扎着,但是有了经验的手下没有再失手,很快小馨柔就一丝不挂的展现在少爷的面前。白里透粉的肌肤还保留着婴儿般的颜­色­和光泽,比起前两个孩子更出­色­更漂亮。因为反抗和挣扎,小馨柔被那个手下反剪胳膊,按照少爷的意思被迫的抬头、转身、弯腰、劈腿等完成一系列的动作,以供对方象检查牲口一般的检验她是否能够打上合格的标签。

小馨柔一直没有停止力量悬殊的徒劳的挣扎,甚至连从来没有试图做过的屈腿向后踢蹬对方的动作也使了出来。身后钳制她胳膊的人居然被踢中胫骨,还真的很痛,怒骂一声的同时,除了更加用力的掐住小馨柔的胳膊,同时用自己健壮有力的两腿把小馨柔的细弱的两条小腿也紧紧夹住,让对方幼小而柔软的身体摆成了类似弓形的样子,再也动弹不得。

被称为少爷的人,因为确定了这个货品没有任何瑕疵,而心情大好,饶有兴趣的看着两人的角逐。当看到小馨柔再也无法反抗,只能用漂亮的大眼睛瞪视他的时候,他笑了,笑的恶毒而残忍。悠闲的离开沙发舒服的大靠背,上身前探,长臂一伸正好够到小馨柔微微上仰的下巴,恶意的用力一捏,­阴­冷的开口:“不错,敢在这里放肆不听话的,你是头一个。我该怎么奖励你呢?恩?”叶馨柔开始发抖,因为对方冰凉的手指延着自己的脖颈向下,从下巴移到胸前的动作,而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瞧瞧这一身如水的肌肤,要是弄破了还真不好看了。不如,我还是用笨办法,给它上点颜­色­比较实用吧?”说完,三根修长而冰冷的手指头,钳起叶馨柔左侧胸前那个可爱的、只有极小的一点点小|­乳­头的位置的皮肤,狠狠的拧了一把。在听到少爷这句话的时候,那个手下就已经心领神会了,手下施力,让小馨柔丝毫没有向后躲避的机会,着着实实的承受了这个折磨。“啊!!!”,小馨柔发出惨叫,眼泪涌了出来,试图扭动身体,却是徒劳。

这仅仅是开始,那三根手指,就象是描绘一幅山水画一样的,圈圈点点,在细滑的皮肤上逡巡,然后毫不怜惜的在脆弱的部位,狠狠留下拧掐的青紫痕迹。先是两个|­乳­头周围,然后一路向下,几乎每间隔三公分的位置,就是他“着­色­”的地方。小馨柔早已经大声哭喊的嗓子都哑了,除了头来回剧烈摆动,身体一点逃避反抗的可能都没有。从来不曾经历过的,根本想象不出来的痛,让她一声声的哭喊,不断叫着:“宋妈妈,宋妈妈……”。脸上身上都是湿漉漉的一片,早已经分不出汗水或是泪水,胸前到小腹,已经没有正常娇美的肤­色­了,只是一块块触目惊心的斑驳的红紫青淤。可是折磨还在继续,没有丝毫停下的意思。

另外两个孩子也吓坏了,在小馨柔开始惨烈的哭喊时,也跟着哭起来。三个小女孩混合在一起的哭声显得格外凄惨和尖利。少爷微微皱了皱眉,然后轻轻掏了掏耳朵。一直站侍旁边的另一个手下,马上出去取回了一方手帕,胡乱团成一团后,塞入小馨柔的嘴里,同时厉声呵斥另外两个孩子:“住嘴!不想跟她一样,就给我乖乖的看着!不许再出声!”哭声一下子就低下来了,只剩下了呜咽。

少爷继续专心的‘作画’,看看上身的图案已经够丰富了,他打了个手势。手下心领神会的放松双腿,然后就势强迫小馨柔分开双腿跪在地上,而小馨柔的双手仍然被紧紧反剪背后。令人恐惧的手指来到了荫部,然后同样狠毒不带怜惜的钳起女孩子最柔软脆弱的部位,用力拧了下去。小馨柔剧烈颤抖,然后几乎想跳起来,拼命发出“呜…呜…”的声音。可是硬摁在她背上的力量太大了,连想合拢双腿也做不到。小馨柔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被这么对待,不知道为什么宋妈妈不要她了,而让她到这里来受这种痛。可是除了拼命在喉咙里继续呼喊宋妈妈,她什么也做不了。

大腿内侧的肌肤是最敏感娇­嫩­的,被恶意的又是持续­性­的残忍对待,所带来的痛楚彻底击溃了小馨柔,她的脸上全是屈服,眼里全是求饶的神­色­,紧紧盯着对她实施暴行的人。对面的人对上这双楚楚可怜如同小鹿受惊般,带有明显乞求和讨饶意味的眼睛时,终于露出一丝满足的笑意,停下了本打算继续向下施虐的手指。

“那两个送到普通调教馆去。这个嘛,送去六号馆好了。告诉他们,如果不听话只管教训,不过不许留下任何伤疤。……”

“不,不,我不要去六号,我不要再去六号馆,求你,求你,我不要……”,叶馨柔挣扎着,翻腾着,大声哀求。她知道那里有最恶毒的刑罚,有最痛苦的生活,不要送我回到那里,求你放了我,求你。

陆行远几乎压制不住叶馨柔的挣扎,可是又怕她真的翻滚到地上,伤到自己。只好死死的搂抱她在怀里,同时不停的试图唤醒她:“馨柔?馨柔?醒醒,快醒醒。馨柔,馨柔?醒醒啊。”他一直惦记叶馨柔没去吃晚饭,只好过来找她,可是门是锁着的。本来以为叶馨柔已经去餐厅了,也许跟他来的时候走岔了,但是很快,他就听到里面传出微弱的哭闹声和求饶声。心里一急,陆行远来不及回去拿备用钥匙,直接就把门踹开冲了进去。然后就看到叶馨柔满头冷汗的在床上辗转,嘴里不停说着什么‘不去六号馆’之类的。六号馆?是什么地方?怎么会让馨柔这么恐惧和痛苦?陆行远一头雾水。

终于清醒过来的叶馨柔虚弱的继续倒在陆行远的怀里。一身的虚汗,透过睡衣,让陆行远觉得自己好象抱着的是个冰块。脸上无比脆弱的神情,让陆行远想起即将被宰杀的小动物,令他心痛不已。仅存的理智告诉他,不能在这个时候刺激叶馨柔,所以他只能很温柔的安抚­性­的拍拍叶馨柔的后背,把她紧紧抱了抱:“好了,别害怕。你做恶梦了,不是真的。你在我这里很安全的,我会保护你。不怕,不怕。”

叶馨柔闭上眼睛缓了好半天,才觉得又能正常呼吸了,勉强睁开眼睛,挣扎着就要坐起来,但是好象虚脱一般的身体没有丝毫力气,再次倒了回去。陆行远急忙安慰她:“你想要什么?我给你拿。你没有吃晚饭,我给你拿点东西来吃,好不好?” 叶馨柔摇摇头,声音沙哑的说:“你扶我起来。我想喝口水。”陆行远点头,赶紧把叶馨柔轻轻放回床上,用枕头靠在她的背后,然后倒了一杯温水过来,看着叶馨柔一口气把水喝完,赶紧说:“我再给你倒一杯,这次慢点喝。” 叶馨柔又摇了摇头,所有脆弱已经消失不见了,又恢复到了拒人千里的态度:“不用了。谢谢。我想休息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见。”

陆行远丝毫没有因为对方的快速变脸而气恼,更加耐心的劝说:“总要吃点东西再休息吧。还有,这里的门锁已经坏了,你去我那里住一晚好不好?明天我再找人换锁。” 叶馨柔随着话音将视线转到了门上,才发现门锁的地方已经因为强大外力的冲击而劈裂开了,眼神马上就变冷了。陆行远知道她误会了,急忙解释:“我是看你没去吃饭,所以不放心过来看看你。因为在门外听到你的哭救声,害怕你出意外,才一急之下闯进来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叶馨柔想了想,脸­色­缓和下来,点点头。“你如果不放心,我今天睡在这里,反正我一个大男人,什么都不怕。明天门修好了,我们再把房间换回来。” 叶馨柔还是摇头。陆行远有点着急了:“那我只好守在这里了。我是不可能放任你一个人睡在这里的。” 叶馨柔不再开口,身体朝里侧躺下,被单盖到了嘴­唇­以上,几乎蒙上了半个头。

陆行远看着她的后背苦笑,这个丫头只有脆弱的时候,才会把尖刺收起来。陆行远啊陆行远,你终于也踢到铁板了,真是对你平时玩世不恭的惩罚啊。陆行远叹口气,走到门外,然后轻轻把门带上,就地坐在门口点了根烟抽了起来。

叶馨柔并没有很快睡着,她听到陆行远出去的声音,起身看了一眼。然后落寞的再次倒在床上,忍不住眼泪掉了下来。她其实很留恋陆行远温暖的怀抱,在那里,她莫名的就感到安心,好象回到了宋妈妈身边一样的感觉。可是她又很恐惧,不知道这样的温暖能给予她多长时间,如果最终也会象宋妈妈那样离开,那么她宁可从来就不曾拥有过。

腿好疼啊,叶馨柔迷惑的弯腰摸了摸自己的膝盖,直起身来的时候,正对上一双凶恶的眼睛。沈红霄!那个六号馆的调教师!“不,不,别过来。你别过来。” 叶馨柔一直往后退,明明是躺着睡觉的啊,怎么又回到了六号馆呢?陆行远?陆行远你在哪里?身后是冰凉的墙壁了,没有退路了!‘啪’的一声,脸上火辣辣的痛,一下脸就被打偏了,有什么东西顺着嘴角流下来了。

“谁叫你起来的?昨天的教训还不够是不是?跪下!爬过来!”沈红霄尖声呵斥着,扭身先走到调教室里唯一的单人沙发上坐下来。小馨柔腿一软,乖乖的跪到了地上,膝盖的剧痛,立刻让她出了一身冷汗,顺着光­祼­的肌肤往下流。长时间的跪和爬,使胳膊肘以上的小臂部位和膝盖以下的部位痛肿不堪。每爬行一步,都好象要断掉似的。可是小馨柔不敢有丝毫的耽误,死咬着嘴­唇­尽量快的爬到沈红霄的面前。“抬起头来,看着我!”小馨柔听到命令顺服的仰头,后脖颈再次隐隐作痛。沈红霄又一个巴掌狠狠煽过来:“没记­性­的东西!我是这么教你的吗?眼神!表情!我是怎么说的?你这样的德行,怎么能引起主人的兴趣?”小馨柔不受控制的掉下泪来,沈红霄看见她的样子,火气更大了:“成心是不是?越让你笑,你越做出这种倒霉样子来气我?我让你掉泪!我让你掉泪!…”。

包着布的大有机玻璃尺子再次狠狠落在小馨柔稚­嫩­的后背和ρi股上。沈红霄技巧­性­的用力而又保证不破皮的抽打着小馨柔早已经布满淤青的浮肿的后身。沈红霄知道这个孩子是少爷看重的,三天前,接到少爷的命令调教这个孩子的同时,也接到了相关的警告。如果叶馨柔不能让少爷满意,那么她自己的下场只会比这个孩子更悲惨,从小也是被调教长大的她,从来就不怀疑少爷折磨人的手段。可是令她气恼的是,这个年幼的,身体条件很好,还保留着很强的柔韧­性­的孩子,怎么学习东西这么慢呢?三天了,连最基本的跪姿和爬行都做不标准。每每气的沈红霄动手责打,她惨烈的痛哭之后,还是一点不长记­性­。

小馨柔早就被尺子打的彻底趴到了地上,颤抖着抽搐着,放声大哭。三天了,从踏进这个房间,就再也没有直起过身子。永远都是跪在冰凉的地上,爬来爬去,然后不停的挨打。浑身的疼痛让她的头一直都是昏昏沉沉的。为什么要这样?宋妈妈在哪里?除了这两个问题,小馨柔的脑子里再放不下任何东西。

沈红霄打累了,暂时停了下来。等小馨柔的哭声低下来,沈红霄半蹲下身子,用手捋过幼小的浮肿的后背和ρi股,小馨柔又尖声哭叫起来。的确不能再打了,否则一定会破皮流血的。如果那样的话,进度会更慢了,还有可能因为感染而留下疤痕。沈红霄心里叹气,然后把小馨柔的身子翻转过来。后身着地引发的疼痛,让小馨柔蜷缩成一团,四肢都抱在了胸前。沈红霄微微施力打开她的身体,让她呈类似大字形平躺着。小馨柔疼痛却不敢反抗,浑身都微微颤抖,眼睛无辜的充满胆怯的看着沈红霄。

沈红霄将手指轻轻摁上还没有褪去青紫的拧掐过的痕迹上,低声询问:“还疼吗?”小馨柔点头。沈红霄视线向下,落在了小身子的两腿间,那里竟然有些水肿!较深的指印一直延伸到两个大腿内侧。沈红霄伸手拨弄小馨柔的下­体­,然后轻轻拍了拍馨柔的大腿内侧:“如果不想这里再吃苦,就乖乖照我说的做,好好练习,早点让我满意。现在站起来,按我昨天教你的姿势下腰。”小馨柔哆嗦着坐起身,ρi股传来的疼痛,让眼泪再次掉下来,可是又不敢让沈红霄看到,只好赶紧胡乱抹一下,就站到墙壁旁边,扶着墙慢慢向后下腰,直到双手撑到了地上。

沈红霄拿着尺子站在一边不停给她纠正姿势,“腿再分开些。小腿伸直,别打弯。”说着,尺子就落到了相应的位置上,小馨柔痛叫出声。沈红霄不为所动:“头低下去,脖子放松。行了,保持姿势。我没有回来前,不许起来。”然后就关门出去了。小馨柔浑身的疼痛让她根本熬不下来,在沈红霄离开不到十分钟的时候,就软倒在地上,缩成了一团。

沈红霄回来看见她的样子,果然气急败坏的抓住小馨柔的一只脚腕,一把拉开这条腿,抡起尺子就抽打起来。小馨柔惨烈的哭叫,下意识的踢蹬另一条小腿,沈红霄­干­脆同时抓住她的两个脚腕,倒着提溜起她的双腿,然后用力抽打在她的大腿和小腿上。小馨柔哭的直倒气,稍微挣扎,又带动贴着地面的后背的伤痛,简直要死掉的感觉。终于在坚持了三天后,小馨柔第一次真正开口求饶:“我不敢了…我好好练…饶了我吧…饶了我吧…呜……”。

陆行远已经抽了十三根烟了,就那么一直坐在门边,抬头望着星空发呆,直到再次听到屋里传出小声呜咽的声音。他丢掉烟头,推门进去,果然看见睡梦中的叶馨柔又泪流满面的哭泣,发出很微弱的小动物一样含糊不清的“呜呜”声。陆行远因为着急心疼而有些气恼了。­干­脆直接脱鞋挤到床上,一把把叶馨柔抱到怀里,一边轻拍她的后背,一边哄劝:“不哭不哭,没事了。”察觉叶馨柔清醒过来有些挣扎的举动,更加紧密的把她压制在自己怀里,不再放任她的任­性­了。

清晨五点的时候,陆行远按照生物钟的指示醒了过来。睁开眼睛的同时扭头看向一边还在熟睡的叶馨柔,昨天在他的强硬坚持下,他还是把叶馨柔抱到了自己的房间里拥着她睡的。让他欣慰的是,这一睡就睡到了现在,叶馨柔再没有因为噩梦而哭闹。陆行远轻轻起身,然后又把被单给叶馨柔掖了掖,才拿起洗漱用具来到外面的公共水池。显然的,那些杀手们也没料到,今天老大会跑到这里跟他们抢水龙头,心里奇怪老大­干­吗不使用他自己套房里的。

叶馨柔在陆行远起身的时候,就醒了。但是不知道怎么面对他,只好继续装睡,直到陆行远出门,才坐了起来。昨天被强抱到这里,叶馨柔并不高兴,甚至一度处于高度的戒备状态。但是陆行远温暖的怀抱和持续不断的,象大人哄小孩子睡觉一般轻拍她后背的动作,让她慢慢放松了下来,直至睡着。而最不可思议的是,这一觉出奇的塌实和安稳,再也没有恶魔来纠缠她。叶馨柔坐着发起呆来,连陆行远轻手轻脚的回来放洗漱用品都没发觉。倒是陆行远吓了一跳,还以为叶馨柔又做噩梦了。

陆行远几步走到叶馨柔的跟前,仔细端详她的表情。叶馨柔慢慢回过神来,脸­色­一下就红了起来,迅速躺回床上,顺便用被单连头都盖住了。陆行远只好说:“我带他们去训练,你再睡会。记得一定要吃早饭。对了,如果你不舒服,今天就不用去刑讯室了,可以休息一天。”叶馨柔过了片刻,才闷闷的说:“我没事。我会准时到刑讯室的。”“好。那我先走了。”

为了避免尴尬,叶馨柔利用陆行远和少年们跑步绕过其他房子的时候,迅速穿着睡衣和大号拖鞋,飞快的跑回自己的房间,然后用椅子把门顶住,开始换衣服和洗漱。

早饭的时候,陆行远不放心,­干­脆让少年们等着,他专门跑到餐厅去盯着叶馨柔吃早饭。叶馨柔知道陆行远的早饭时间是和少年们一样的,都是晨训前吃的。在餐厅里看到熟悉的身影,呆了一下。陆行远又是霸道的,半强迫的让叶馨柔吃了很多东西下去,才起身匆匆回到少年们训练的地方。叶馨柔在陆行远离开后,又盯着空座位看了好一会儿,才发现眼泪早不知什么时候流了下来。除了宋妈妈,他是第一个关心自己的人,只是,能够相信他吗?

今天的刑讯课除了继续应对身体伤害方面的训练外,还涉及了应对恶­性­的心理伤害方面的讲解。其中一项最能从心理上打击对手,迫使对手屈服的就是弓虽暴。叶馨柔脸­色­正常的生动的讲解完毕之后,就让少年们回去了。当只剩下她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伪装的外壳破碎了,她虚弱的几乎站不住。就地坐下来,蜷缩成一团,把头埋进交叠的胳膊中,脑海里浮现的是她失去童贞的那一刻。

在经历了五年的地狱式的折磨调教之后,十岁的叶馨柔被送到“席暮殇少爷”那里接受检验。按照调教师的命令,身穿暴露而­性­感的服装,表演完一个又一个的充满羞耻和­淫­亵的节目以后,她被留在了“席暮殇少爷”的房间里。当时的她,还不知道这个被人人敬畏的席暮殇少爷就是这里唯一的至高无上的主人,同时也是有着强烈的恋童癖好的虐待狂。身为国际­性­大财团的唯一继承人,他在这里可以为所欲为,除了满足自己的癖好以外,甚至将调教好的男女­性­奴隶当作礼物送给达官显贵,来拉拢腐蚀他们,为自己搭建了一个全能的强大的利益关系网络平台。

居高临下的席暮殇让叶馨柔格外恐惧,最初在他手上受折磨的情景全都回想了起来。所以当席暮殇命令她脱去衣服,自己躺到床上去的时候,叶馨柔居然犯了已经五年都不再犯过的错误——没有任何胜算的反抗。她站起身,扭头就往门口冲,但是很快就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擒了回来。

席暮殇用力将叶馨柔扔到柔软的大床上,叶馨柔的头磕到了实木的床头,一时疼地发出痛哼。还没来得及起身,席暮殇就凶恶的扑了上去,将叶馨柔牢牢的压住。叶馨柔根本无法抵抗,只是几秒钟的时间,身上的演出服就被粗暴的撕裂。叶馨柔下意识的就抬手护住­祼­露的身体,一个耳光马上毒辣辣的打在她的脸颊上,嘴里涌上了浓浓的血腥味。

叶馨柔惊恐的与席暮殇对视,后者永远冷然的眸子里此刻只有欲望。席暮殇粗重的呼吸里带出让人胆战的话语:“看来我的人对你太好了,纵容的你到现在都没学会服从。” 叶馨柔恐慌的摇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席暮殇不再浪费时间,直接抓住叶馨柔的双手用自己的领带固定在床头,然后快速脱去自己的衣服,用膝盖强行分开叶馨柔的双腿,直接将傲然挺立的粗壮的分身向只有十岁的幼女稚­嫩­的下身重重顶了进去。

瞬间尖锐的刺痛感让叶馨柔尖叫出声。然后就是钝­性­的痛楚越来越清晰的传回她的大脑,下半身就像是被一根巨大灼热的铁棍贯穿,把她死死钉在了床上。席暮殇开始在紧窒而消魂的实质是尚未开始发育的处子秘道里横冲直撞,深嵌其中的­肉­体越发肿胀,让他觉得前所未有的刺激和舒服。

叶馨柔痛苦的张大嘴却发不出声音,下身持续­性­的撕裂的痛楚,让她几乎昏厥,太疼了!!比以往任何鞭子棍子的拷打更难以忍受。已经没有血­色­的­唇­瓣颤抖着,眼泪浸湿了床单,目光呆滞的盯著天花板,渐渐失去了焦距。

席暮殇在发现叶馨柔晕过去以后,粗暴的用十几个重重的耳光硬是把她煽醒,然后继续弓虽暴。当叶馨柔几乎又要沉到黑暗的时候,胸口处的疼痛又把她的神志刺激的一机灵,如同五年前席暮殇所做的那样,他用力拧掐着叶馨柔的肌肤,然后又用牙撕咬,完全如同野兽一般。叶馨柔用仅剩的一点力气嘶喊起来,席暮殇恶毒的笑了:“再叫的大声点!我喜欢听。使劲叫!给我使劲叫!睁大眼睛好好看着我,记住我才是你的主宰!你再敢昏过去,我就把你拖到院子里,让所有人都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叶馨柔被迫的保持清醒的意志与加诸在身体的疼痛对抗。

席暮殇终于在征服中攀上了顶峰,重重的压在叶馨柔的身上。叶馨柔等席暮殇凶狠的起身离开后,强忍著不适几乎用爬的想逃离这里,却发现血一直都不断的从下­体­流出来。终于再也坚持不住,放任自己再度陷入黑暗当中。

再次被弄醒的时候,已经又回到了床上。除了席暮殇,床边还站着两个陌生的男人。其中一个恭敬的请示席暮殇是否可以开始检查了,席暮殇看也没看叶馨柔因为羞耻而变白的脸,一挥手直接将不知是谁盖在叶馨柔身上的被单一把掀起,另一个陌生男人上来就抓住叶馨柔的两条腿向两边用力掰开。流血的下身同时暴露在三个男人的视线中。叶馨柔咬紧嘴­唇­闭上眼,心里祈祷着:“请让我就这么死去吧。永远不要再醒来。”

叶馨柔的初夜,以荫道严重撕裂,整整两个星期下不了床而告终。

陆行远心里一直惦记着叶馨柔,反复思索什么样的噩梦能一而再再而三的让一个冷傲的女孩子哭闹成那个样子。接近下午训练快结束的时候,陆行远吩咐少年们自己练习,他则去刑讯室看看叶馨柔。一直走到门口了,都没听到叶馨柔讲解的声音,陆行远一把推开刑讯室的大门,就看见一个杀手都没有,而叶馨柔蜷缩成一团,看不到表情。

叶馨柔正陷入痛苦的深渊里不能自拔,然后一双温柔暖和的手轻轻抬起了她的下巴。泪眼朦胧中,叶馨柔好象看到了宋妈妈亲切的疼爱她的眼神,瞬间,她就扑到了对方的怀里,委屈的哽咽:“宋妈妈,我当时好疼,好疼,我以为我就要死掉了,你不要再离开我,求你不要再离开我。我怕,我好怕。”陆行远听的心酸和诧异,紧紧搂住叶馨柔,把下巴抵在她的额头上:“不怕,不怕。有我在,什么都不用怕。我不会离开你,永远都不离开你。”

叶馨柔又抽泣了一会儿,才慢慢安静下来。陆行远就那么一直坐在地上搂抱着她,用自己温暖的怀抱,焐热对方冰凉的身体,任她哭个痛快,心里却盘算怎样才能够弄清楚真相,现在逼问叶馨柔是不是太残忍了?叶馨柔抬起含着泪却已经清亮的眼睛看着陆行远,迷惑的问:“怎么是你?宋妈妈呢?”然后忽然明白过来了,又脆弱而伤心欲绝的说:“对了,宋妈妈…她…她…她已经不在了。”再次哭出声来。

陆行远心疼不已,手上用力把叶馨柔圈紧,安慰她:“别伤心,你的宋妈妈把你交给我了,让我替她好好照顾你。她一直都惦记你,放心不下你。现在她可以放心了,有我在,你再也不用害怕了。乖,不哭了。谁欺负你了?你都告诉我,我替你出气,好不好?”虽然他根本不知道‘宋妈妈’是谁,但是听的出来,叶馨柔对她很依恋。果然,叶馨柔听完他的话,哭声慢慢停了,重新抬起头的时候,已经把情绪又控制的很得体了:“对不起。让你见笑了。我没事了。谢谢你。”

陆行远听着这一堆生分的礼貌用语,心里又郁闷又失落。怎么样才能走进叶馨柔的心里去呢?叶馨柔已经自己站起来了,用手指拢了拢头发,又抚平衣服上细碎的褶皱,才又说:“我先回去洗把脸,你不用等我,你先吃饭吧。”陆行远也站起身,语气格外坚决:“我等你。你来了,我才吃。” 叶馨柔心里一阵暖流,觉得又想掉眼泪,赶紧扭身快步离开。陆行远又打量了一下刑讯室,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陆行远果然等叶馨柔坐下后,先给她布好菜,自己才开始吃起来,同时还不忘记盯着叶馨柔吃多少。叶馨柔也不知道怎么了,现在一碰上陆行远就脸红。只好低头一直埋头吃,吃的很慢,半天也没见饭菜下去多少。陆行远先吃完了,把筷子一放,就专注的看着叶馨柔。叶馨柔很快也放下筷子,碗里的饭菜还剩下了一半。陆行远问:“是不是不合口?你好好想想喜欢吃什么,我吩咐厨子给你做宵夜。实在不成,我换厨子也行。” 叶馨柔赶紧摇头:“不是,挺好的,真的。我喜欢吃这些菜。我…。”看到陆行远认真的表情,叶馨柔重新拿起筷子,把饭菜拨拉到嘴里。陆行远伸手压住叶馨柔的碗筷,温和的说:“我不会勉强你做任何事情。你不要有丝毫的担心和害怕。我希望你多吃点,但是绝不会勉强你吃不合你口味的东西。爱吃或者不爱吃,你一定要告诉我真话。我相信,如果是宋妈妈在这里,你一定会按照自己的喜好挑食的。我希望你把我当成你的宋妈妈。”

叶馨柔眼眶一热,声音已经哽咽了:“我…已经很满足了。我喜欢…这样的家常饭菜。我没有…挑食的习惯。”陆行远安抚的拍拍她的手:“别哭。是我不好。我又惹你伤心了。这样,今天还不晚,我开车带你去市区转转夜市吧。那里有各­色­小吃,连我和我的兄弟们,都嘴馋不已呢。” 叶馨柔破涕为笑,擦擦眼泪摇头:“不用了,那么远。明天还要早起训练呢。改天好了。”陆行远点头:“行。那就周末吧。你再陪我喝碗粥吧?我觉得这粥很好喝。” 叶馨柔点头,然后第一次主动的盛了两碗粥,递给陆行远一碗。

喝着香气四溢的粥,大家都放松了下来。陆行远又不动声­色­的夹了不少菜给叶馨柔,叶馨柔果然毫无戒备了,就着粥全都吃了下去,陆行远心里有些得意。在喝粥的空挡里,陆行远貌似很随意的聊天:“宋妈妈是你家的保姆­奶­妈吗?” 叶馨柔摇头:“不是,是我在孤儿院的时候,抚养照看我的保姆妈妈。”陆行远心里一惊!孤儿院?“那你的爸爸妈妈呢?你还有印象吗?” 叶馨柔摇摇头:“宋妈妈从来没跟我说过他们的事情。我当时也不懂得去问那些。”“那你什么时候离开孤儿院的?那么多刑具方面的知识,你从哪儿学来的?”

‘哐啷’,叶馨柔手一抖,汤匙掉到了碗里,脸­色­剧变。陆行远心想果然如此,果然她做噩梦和刑讯室有关系。在叶馨柔起身想跑开之前,陆行远先一步把她搂住压制在怀里,用温柔的带有蛊惑的声音说:“告诉我,全都告诉我。你遭遇了什么?你梦到了什么?告诉我,我才能帮助你,我可以保证,你说出来以后,就再也不会做噩梦了。” 叶馨柔开始剧烈的挣扎,但是挣不出陆行远的怀抱,转而低声哭着哀求:“放了我,求你放过我。我要走,我要离开这里。求你,求你,别逼我。…”

陆行远后悔死了,暗想自己太心急了,适得其反的不但没套出话,反而更刺激了叶馨柔。他拥紧叶馨柔,轻拍她的后背:“好了,好了,是我不好,我不问了。再也不问了。不要走,这里需要你,可以施展你的才能。不要走。乖,我不问了。我绝不逼你,你想说的时候再告诉我,好不好?如果不想说就永远不说,好不好?乖,宋妈妈要我照顾你,所以你要听宋妈妈的话,乖乖留在这,不要让她再为你担心,好不好?”

叶馨柔逐渐安静下来,陆行远继续轻声哄她:“乖,你太累了。我送你回去休息。好好睡一觉就没事了。别害怕,我保证绝对不逼你的,我只是为你担心。想想宋妈妈,她希望你留在这里,让我照顾你,难道你想让她伤心吗?” 叶馨柔摇摇头,陆行远松了口气:“真乖。我送你回去。什么也别想了,好好睡觉。”

陆行远发现,叶馨柔在极度脆弱或极度紧张恐惧的时候,会丧失一部分心智,表现的就如同十来岁的小孩子一样的情绪化和神经质。这个时候只能哄骗和安抚,如果稍加严厉和威胁,她就有可能崩溃而变的歇斯底里。这让陆行远想起了自己小时候跟师傅学习功夫的那段经历。刚投入师傅门下的时候,他只有三岁半,一度因为恐惧而晚上频繁做噩梦,内容都是师傅抡竹鞭打他。直到后来长大了,懂得了师傅的苦心,才彻底消除了心理的­阴­影。他看看乖乖躺在床上,用被单蒙住头的叶馨柔,既心疼又无奈,心魔就藏在每个人的心里,要想拔除它,除非自己有决心,否则别人费多大劲,都只能是隔靴搔痒。

到底是谁对叶馨柔做了什么?回到自己房间的陆行远拿起电话拨了出去。

10

卓宅布置考究的书房里,卓越坐在书桌旁正在翻看照片,每张照片的主角都是同一个漂亮、可爱又透着俏皮的小女孩儿。卓越一边看,一边轻轻摩挲着或者含笑或者做鬼脸的小脸庞,自己的嘴角也情不自禁的微微上扬起来。

突兀的电话铃声让卓越微微皱眉,但是看到显示的来电号码时,他马上放下手里的像册,拿起电话接听。“师兄,我是行远啊。有件事,我想麻烦师兄帮忙。”陆行远的声音急促传了过来,难得的严肃正经。卓越心一沉,师弟陆行远与他从小情同手足,无话不说,最为亲近。一直到现在,都是二十多岁的人了,只要对方是卓越,陆行远不论电话里还是见面,都仍然把自己当成几岁的孩子那样耍赖捣蛋,无所顾忌的胡闹。可是今天却语气焦急而有礼,除非是真遇到什么自己解决不了而且是很严重的事情,否则他绝对不会这样。难道是丫头出什么事了?卓越稳住心跳,沉稳的说:“怎么了,行远?出什么事了?别着急,说清楚。”

“我想借助师兄的力量,帮我调查一个人,她叫叶馨柔,叶子的叶,温馨的馨,柔软的柔。我只知道她是个孤儿,在孤儿院长大,今年已经二十岁了。我想知道是哪个孤儿院抚养的她,她是怎么长大的。…”卓越一边记下,一边问:“是本市的吗?还是本省的?你有范围吗?”陆行远猛的打住话头,皱眉想了一下,挠了挠头:“我…不清楚。对了,我想起来了,她好象说过不是本市的,是外来的。但是其他的我当时都忘记问了。”

“我知道了,又是在哪儿看见的漂亮小姑娘吧?不是我说你,你什么时候才能不胡闹啊?你追了多少个女孩子了?哪个固定下来了?我上次就说了,以后绝对不再当你的帮凶。”

“不是,不是,师兄,我这次是认真的。她就在我的训练营里,是我这里的刑讯课程的老师。”

“那你看了她的身份证件之类的东西没有?”

“没有,我当时…当时…全忘记了这些手续了,就想把她留下来。”陆行远也纳闷自己怎么这么晕,一见到叶馨柔就完全失了理智和头脑了。

“你怎么这么糊涂,如果她是坏人呢?如果她是你的仇家派来的呢?你怎么还是这么没分寸?”卓越有点急了,以前就有人找过师弟的麻烦,所以他曾经多次提醒师弟要当心,可是他总是一副缺心少肺大大咧咧的德行。

“不会的,师兄,我真的相信她是个很可怜的女孩子,她一直都在做噩梦,而且都和刑具有关系。我相信,她肯定在成长的过程中受过不少委屈。我想帮帮她,打开她的心结。你都不知道,她其实是个多么可爱的女孩子。有空的话,我再把事情经过详细告诉你,我也一定会让你见见她的。你帮帮我吧,师兄。”

“那你至少看看她的身份证件,告诉我她是哪里的人。然后我帮你查。你自己多加留意些,别太大意了。”

“好。谢谢师兄。嘿嘿,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帮我。”有纵横黑白两道的大师兄帮忙,陆行远立刻轻松起来。

“哼,没有别的事了吗?”

“没了。哎~,对了。舒云下个月就要实战杀人了。放心,我会盯紧她,不会出问题的。”

“好。知道了。”这才是卓越最关心的。

挂上电话,卓越看着照片上的小人儿,轻轻的说:“吓了我一跳,还以为是你又闯什么祸了。这么快就要杀人了吗?你能行吗?哥哥好担心啊。”

与此同时,陆行远放下电话,还是有点不放心叶馨柔,于是拿起备用钥匙,往外走去。

叶馨柔闭着眼睛静静的躺着,脑海里轮流出现了陆行远和那个魔鬼的身影。他们都是同一类人,强势,霸道。可是又好象完全不同。陆行远的怀抱是温暖的,手指尖也能传递着温暖和安心。魔鬼的身体是冰冷的,从里到外都透着寒意。想起在失去童贞以后,她也曾这么静静的躺着,一连躺了十几天。十岁以前的叶馨柔,是软弱胆怯的,因为严厉而频繁的体罚,让她不敢有除了顺从和屈服以外的念头。就算每天都在痛苦和疼痛里煎熬,也因为她太小了,还没有自己的思想,所以只有一味的忍耐和承受,在调教师的手里辗转翻滚。

可是十岁的时候,突如其来的,巨大的灾难降临到她身上,让叶馨柔刚刚有些懵懂的女儿情怀瞬间就碎成了千万片,彻底的被毁灭了,再也不可能复原。即使只有十岁,叶馨柔也已经知道了那天的遭遇代表了什么,知道了自己以后的下场会是什么。所以,她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气,她开始不惧怕死亡了,尝试任何可以解脱的机会。

先是绝食,然后是用皮带上吊,可是都没能如愿,反而招致了更残酷的惩罚。叶馨柔永远不会忘记,被四个男人死死摁住,然后强迫着张嘴,任由他们把油商惯用的中号漏斗直接从口腔贯穿到食管的剧痛,和半流质食物硬被灌进食道的折磨。一日八次,原来这也可以当作被观赏的游戏,每次执行,必有魔鬼在旁欣赏,然后以魔鬼的毒打为结束。

当第三次自杀未遂后,那个魔鬼终于找到了叶馨柔的软肋,他发现从这个孩子来到这里,每次哭叫的时候必定呼唤一个人。于是很快,就命人弄来了一组照片展示给她看,照片里都是宋妈妈温柔的笑容,和慈祥的眼神。“如果你再敢自杀,我就先把她杀了。或者你还喜欢所有孤儿院里的人跟你一起死?” 然后,竟然当着叶馨柔的面,活活虐杀了和叶馨柔一起被带来的另外两个孩子当中的一个。

叶馨柔几乎崩溃了,那个魔鬼却不舍得就这么失去这个难得的美味玩具。于是马上换回温柔的伪装,用蛊惑的语气哄骗她:“只要你乖乖的,让我高兴了,说不定我会让你见见你的宋妈妈,放你跟她走也没准。只在我一句话而已。” 叶馨柔屈服了,身体刚刚恢复,就乖顺的被魔鬼压制身下,任意折磨,开始了受伤――养伤――受伤――养伤――受伤的恶­性­循环。她学会了看魔鬼的脸­色­,小心翼翼的屈从讨好,无论加诸什么样的非人折磨,都咬牙承受下来,绝不反抗。

可惜魔鬼并没有知足,他食髓知味的上了瘾,发现叶馨柔是第一个能彻底满足他强烈虐童欲的女孩。脆弱而美丽的脸蛋,楚楚可怜的神情,粉­嫩­娇柔却布满伤痕的身体,尤其是两腿间的隐秘部位,更是带给他前所未有的,过去不论男童女童都未曾让他感受到的极度快感。于是虐待不断升级,花样不断翻新。叶馨柔成了他引以为傲的玩具,在他的生日那天,他甚至当众炫耀,让叶馨柔在众人面前承受羞辱。

叶馨柔被剥的一丝不挂,双手反剪背後牢牢捆住,小腿被用力向后弯折直到与大腿绑到一起。粉­嫩­的小小的|­乳­头,被小号夹子弄出了血印,漂亮的荫部被一束经过处理的短茎玫瑰花填满,就连身后的小掬花里,也Сhā了一根小香肠。除了被捆绑成怪异的姿势,叶馨柔全身还被涂满了婴儿油,显得肌肤异常的娇媚水­嫩­。连嘴角也因为巨大的口钳而撕裂了,一直往外渗血,而口钳里竟然是用小个餐碟盛放的生日蛋糕。

就这样被放到餐桌的正中,一堆有着变态嗜好的客人面前。叶馨柔羞愤得全身粉红,泛起一身的­鸡­皮疙瘩。魔鬼集尽所能的用语言羞辱她,描述她在床坻间的种种,然后宣布:狂欢开始。

令人作呕的男人们立刻动作,纷纷伸出手,抚摸著叶馨柔滑腻的皮肤,甚至用力蹂躏掐拧起来。魔鬼也不示弱,直接用舌头将蛋糕吃完后,粗暴的吮吸、撕咬叶馨柔柔软甜美的小舌,很快,叶馨柔的口腔里就弥漫了浓重的血腥味。身上的淤血在加重,|­乳­头的夹子弄掉以后,|­乳­头几乎被扯掉,叶馨柔发出凄惨的声音,男人们却得到了更多的兴奋。

下身的玫瑰和香肠都被恶意的粗鲁的拽出,然后无数粗糙的手指在那里进进出出,摁揉拧掐,他们是那么疯狂而急迫,经常是数根指头同时伸进去,却都不舍得拿出来,倍受摧残的荫部和小掬花再次严重撕裂。叶馨柔因为全身的痛楚而接近昏迷,从不同部位流出的鲜血,汇成一道细水流,顺着台布一滴滴的砸落到地上。魔鬼冷眼旁观,然后宣布所有权一般的,分开众人,现场占有了她。在旁人疯狂的叫好声、喧嚣声中,叶馨柔彻底的失去了意识。

11

陆行远拿着备用钥匙站在叶馨柔的门口有一小会儿了,一直没有听到任何动静,于是有些犹豫是否还进去。思索片刻,他掉头回到了自己的宿舍,靠在床头,回忆从第一眼看到叶馨柔到今天为止的每一个细节。

第二天早饭的时候,叶馨柔眼睛有些红肿,默默的盛了两碗粥,一碗摆在自己面前,另一碗放在了旁边的位置上。一边看着碗上飘拂的氤氲热气,一边慢慢的把粥送到嘴里。另一双手捧起了旁边的碗,叶馨柔微微抬头,陆行远开心的笑容映在自己眼睛里:“温度正好。我猜到你早上会喝粥,所以也来蹭一碗喝。” 叶馨柔脸­色­微微泛红,低下头继续喝粥。陆行远三下五口的就把粥喝完了,抹抹嘴巴才说:“今天不用上刑讯课了,那批杀手被我派出去实战追杀一个败类了。今天我带你去逛街,买买衣服和日用品。”

叶馨柔下意识的就摇头,陆行远不给她开口拒绝的机会:“我自己也需要买,正好一趟解决问题。以后训练会越来越紧张,就没时间去了。你就当帮我个忙,我自己买衣服老拿不定主意,以前也都是女朋友替我决定的。”说完,真想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叶馨柔却丝毫没有留意最后一句,心里犹豫了一下,再对上陆行远坚决的目光,只好点了点头。

市区中心的商业街仍然喧闹拥挤,总让人心里纳闷:明明不是休息日,怎么到处都是不上班的人?陆行远有意把车停在了街口的停车场,然后拉着叶馨柔步行往里走。叶馨柔刚开始还试图抽回自己的手,但是拗不过陆行远的坚持,又看见人潮纷乱,完全有可能被人群推拥着找不到彼此,只好作罢。陆行远心情很好,他牢牢的牵着叶馨柔的小手,穿梭于装饰华丽的橱窗和摆放时髦衣物饰品的地摊之间。

温暖的手掌紧紧包裹着自己略有些冰凉的手指,让叶馨柔觉得很安心,绝对不会走散,也不会被抛弃的感觉。她紧随着陆行远小心的闪躲着廊下的摊贩,以及许多迎面走来的打扮的花里呼哨的酷哥辣妹们。叶馨柔一直都有目不暇接的感觉,她从小到大只有少的可怜的一只手都数的过来的逛街次数,加上以前她很惧怕人群,总是匆匆买到东西后就立刻回住处。象今天这么放松而安心,还是第一次。

陆行远发现了叶馨柔的好奇,她似乎对所有的东西都会看上好几眼,神­色­间分明就象一个从来没有出过门的小孩子,又兴奋,又有些胆怯。陆行远放慢脚步,耐心的介绍叶馨柔目光所及之处的小玩意儿和小饰品。然后一路走来,叶馨柔手里的东西开始多了起来,漂亮的发带、发卡,小珍珠的腰链,毛茸茸的小树袋熊钥匙扣,以及两个风格迥异的印着卡通人物的小手袋。

陆行远每掏钱买一样,叶馨柔都会极力阻止,可是一律反对无效。而且陆行远还很有一套的威胁卖家,如果敢收叶馨柔的钱,那东西就不要了,卖家当然乐得宰上这个年青人一笔,一边笑着收钱,一边感叹叶馨柔好福气。当叶馨柔第三次从自己钱包里拿钱出来还的时候,陆行远不再瞪眼睛了,而是­干­脆一把夺过钱包,塞进自己的口袋里。然后看着叶馨柔委屈的神情,出声威胁:“不许扁嘴,要不我就当众亲你了。” 叶馨柔当时就呆了,引的陆行远哈哈大笑。

俩人就这么一路走,一路连看带买小玩意儿,加上陆行远的不断打趣,叶馨柔被真正感染了,第一次觉得生活很有意思,有一缕温暖的阳光正直接照­射­到了她的心里,把长年的寒冷驱走了大半。随处可见的小零食,让陆行远喜笑颜开。他兴致勃勃的先挑了两大串水果糖葫芦,然后把怎么避免满脸粘上糖的诀窍以现身讲解的方式,演示给叶馨柔看。可惜因为过于卖弄,出乎意料的以失败而告终。看着陆行远嘴边糊满黄|­色­糖稀极度狼狈和气恼的样子,这次换成叶馨柔哈哈大笑,极力想忍也忍不住。陆行远竟然看呆了,真诚的说:“你真应该多笑笑。你的笑容是我见过的最动人的,也是最阳光的。”

手里糖葫芦还没吃完,又看见了手打巧克力冰激凌,然后是糖炒栗子,爆米花,牛­肉­­干­,蓝莓蛋糕,酱香鸭脖…。陆行远纷纷打包纳入怀中,看得叶馨柔目瞪口呆。她把那个巨大的糖葫芦勉强吃完,又紧接着被塞了一个大蛋筒冰激凌到肚子里,实在吃不下任何东西了。从来没有吃过零食的她,胃口很小也很弱。陆行远补充说明:“这些都带回去留给你慢慢吃,又不是让你现在全吃完,别害怕。”

进入品牌专卖区,才真正开始了今天的购物行动。陆行远先带叶馨柔来到Gianni versace的专卖店,陆行远一向欣赏范思哲的设计风格,他挑选出了几套带有明显古典贵族风格的豪华、奢丽,又能充分考虑穿着舒适及恰当的显示体型的淑女装,让叶馨柔试穿,当叶馨柔依次从试衣间出来的时候,连店里的工作人员都惊了,叶馨柔与生俱来的美丽、修长的身体,结合她内敛、古典的气质,完全与各套服装和谐的融为一体。

陆行远深深叹息叶馨柔美丽的同时,拿出信用卡,在男店员羡艳的眼神中,非常骄傲的以美女男友的身份结了帐,一下就买了五套。这个牌子叶馨柔并不陌生,当初在魔鬼手里的时候,魔鬼也曾因为带她出门炫耀,而送过她不少世界品牌的衣服,其中就有这个系列的。所以不需要看价签儿,她也清楚,她目前的经济水平是不允许如此奢华的。但是陆行远用眼神就阻止了她想说出的话,那里面有不容拒绝、有霸道、更多的却是宠溺。叶馨柔心动了,莫名的就想顺着他的意思感受一次被人捧在手上的感觉。一次就好,哪怕以后的薪水全部用来偿还他。陆行远并不在意钱,以前给女朋友花费的多了去了,但是今天是他真正开心和在意的。

逛到结尾的时候,叶馨柔才明白过来,所谓帮陆行远作参谋完全是个幌子,从衣服到饰品,陆行远为她添置的很齐全,但是陆行远自己却什么也没买。

已经过了午饭的点,陆行远拉着叶馨柔来到了一家意大利面馆,陆行远觉得这里是味道比较地道的几家之一。因为过了高峰时段,所以没有拥挤的用餐人潮,倒显的环境幽雅起来。陆行远拿着菜单给叶馨柔推荐,然后点了足够三人吃的份,才不舍的把菜单还给服务生。叶馨柔暗暗觉得陆行远很特别,尤其在吃的方面更象一个没长大的小男孩。她并不知道,就因为陆行远的美食偏好,可没少被他的狐朋狗友们挤兑。

陆行远看的出来,叶馨柔今天很快乐,是发自心底的快乐,这让他很安慰。但是也让他犹豫现在提出一些有点敏感的问题,会不会让之前的美好全部回归为零。他把搅拌好的意大利面递给叶馨柔,然后拿起叶馨柔面前的盘子放到自己面前。叶馨柔轻声道谢,然后慢慢吃起来。

“好吃吗?”

“恩。”

“因为不知道你是哪里人,所以不知道你的口味喜好。我想,­干­脆吃西餐好了。”

叶馨柔抬头微微一笑,心里颇为感动,连她自己都已经不清楚自己是哪里的人了,在没有遇到陆行远之前,她一直觉得自己更象是死了好几回以后的孤魂野鬼,勉强藉着个人类的身体装个魂魄而已。

陆行远心里措辞了半天,才小心翼翼的问:“你的家乡是哪里?想不想回去看看?我可以陪你。” 叶馨柔摇了摇头,她不知道哪里是她真正的故乡。陆行远却误会了她的意思,以为她抵触这个问题,也不敢轻易再开口。良久,叶馨柔才慢慢的说:“我离开宋妈妈以后,就完全不知道身在何处了。那个时候,我才五岁。五岁之前的事情,我也不记得多少了。”她的话一半是真,一半却是因为心理障碍,而刻意回避那个可怕的地名的。陆行远几乎脱口而出:“那你的身份证呢?” 叶馨柔心里抽痛了一下,奴隶是没有身份证的。虽然后来有人说要给她补办,但是她等不及拿到,就已经落荒而逃了。

陆行远看她还是摇头,脸­色­也悲伤起来,实在不忍心再逼问了。只好在心里说:师兄啊,实在对不起了。只能让你的人多辛苦了,从近到远的慢慢查吧。

12

购物回来以后,俩人的关系明显有了变化。叶馨柔对陆行远不再那么刻意的疏远和防备了,一起吃饭的时候,笑容也明显增多了,除了还是绝口不提自己过去的事情,有时候也能和陆行远开几句不伤大雅的玩笑,惹的陆行远假装生气的用呵痒惩罚她。

日子过的很快,三个月后,第一批由叶馨柔训练出来的杀手,到了最后的考核阶段,陆行远对于他们的防备、防护意识,以及忍耐力很满意,毫不吝啬的表现出对于叶馨柔教学有方的赞叹。然后以庆祝为理由,带着叶馨柔去吃韩国料理。席间,陆行远推荐对身体很有好处的梅酒给叶馨柔,叶馨柔小口品尝了一下后,竟然出奇的喜欢这种很甘甜又有一股梅子酸甜味道的口感,忍不住就着鲜­嫩­滑口的烤­肉­喝了好几小盅。

陆行远也是吃的兴起,根本忘记了梅酒酒­性­虽然并不猛烈,但是后劲不可小觑。等他再想给自己倒一盅时,才发现竟然已经下去大半了。惊诧的看向叶馨柔,后者正一手托腮,轻轻的把玩着手里青底兰花的小酒盅,脸上早已是面若桃花,红粉交错,眼睛里波光潋滟,目光迷离,更显的风情和魅惑。

陆行远差点把持不住自己,赶紧猛灌了几口冰水,然后试图找个话题转移注意力:“馨柔?”“恩?” 叶馨柔微微抬头,眉梢眼角竟全似带着万种风情。陆行远心里深深叹息,右手重重掐了自己大腿一下,用力之大,忍不住雌牙裂嘴,倒抽了口气。然后才说:“你怎么学的这一行,那么多刑具竟然难得被你运用的如此淋漓尽致。” 叶馨柔在酒力的控制下,一改平日闻声­色­变的紧张和抵触,目光缓慢游移着,竟然沉思起来,喃喃自语:“我是怎么学的?对呀,我是怎么学的呢?”

好象是为了逃避什么,逃避什么呢?呵呵呵…,片刻之后叶馨柔竟然轻笑起来。陆行远第一次看见叶馨柔这个样子,专注的听她断断续续且有些颠三倒四的话:“想到了…十四岁…大了…不做调教师…卖也是死…,呵呵,我会讨好…留下来…训练…可是…不放过我…。”耳边是魔鬼的声音:“我喜欢看你在我手里颤抖哭泣的样子,别以为你做了调教师就可以逃离我!我允许你白天离开这个房间去训练,但是晚上必须回来接受我的调教。你是独一无二的,我会继续开发你,让你做到奴隶的颠峰!”颠峰!颠峰!哈哈哈,叶馨柔快笑出眼泪了。

陆行远虽听的糊涂,但是还是从几个危险的词汇中嗅出了无奈和悲惨的味道,继而感到震惊。然后在叶馨柔更严重的失态和崩溃前,急速起身,挨着叶馨柔坐下,一把把她拥进怀里:“不闹,乖,不闹。我们这就回去了。乖。”同时举高右手打个响指,示意服务生结帐。两分钟后,陆行远已经抱着叶馨柔坐进了车里。大笑过后,叶馨柔的眼泪象扭开的水龙头狂涌而出,想停都停不下来,一直蜷在陆行远的怀里呜咽着,翻来覆去的哭诉:“我不要颠峰,不要,不要,不要,为什么不放过我,为什么不放了我,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陆行远不停的安抚,先是轻拍叶馨柔的后背,然后又用修长温暖的手指抚上她的颈项,按摩叶馨柔酸软的后脑勺,最后往上移动到太阳|­茓­,小心的按揉着:“放松,宝贝儿,放松。是我不好,不该让你喝那么多酒,不要怕,不用怕。告诉我,谁欺负你了?是谁?”“魔鬼,魔鬼,魔鬼…”, 叶馨柔一连叠声的说,然后放声大哭,把陆行远的衬衫团皱的一塌糊涂,浸满了泪水。

陆行远无可奈何,每次都是这样,没有一点收获,反而刺激的叶馨柔大哭大闹。陆行远轻轻抬起叶馨柔的下巴,看着她闭着眼睛大哭的可怜模样,低头吻上了叶馨柔柔软的­唇­,把哭声降低了下来。味道醇香而美好,似乎还有点点梅酒的酸甜,陆行远用舌尖细细舔拭叶馨柔的双­唇­,从正中到两边,沿着轮廓分明的­唇­线,扫过一遍又一遍。叶馨柔似乎迷茫了,忘记了哭泣,迷离的眼睛微微睁开,微启着双­唇­任由陆行远探索。

陆行远听到一点哭声都没有了,才离开叶馨柔的双­唇­,改亲在她的额头上:“宝贝儿,我是情不自禁。我看不了你难过的样子。” 叶馨柔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合上了双眼,好象疲惫至极的要睡过去了。陆行远温柔的把她放到副驾驶座位上,然后又轻轻放下些靠背,让叶馨柔半躺的舒服些,这才启动车子,往回开去。

回到训练营的时候,叶馨柔还在睡,怕叶馨柔因为宿醉夜里难受,陆行远考虑片刻后,把叶馨柔带回了自己的宿舍,放到自己的床上。陆行远拧来热毛巾,轻轻的擦拭了叶馨柔的脸和手,然后拉过被单给她盖好,才走到外面给卓越打电话。

因为根本没有提供有用资料,卓越只好派出更多的人,以本省为中心,向外扩展,逐个调查和排除孤儿院,虽然已经三个月了,但是仍然没有丝毫进展。只好在电话里实话实说。陆行远当然知道这不是卓越手下的问题,只是把今天叶馨柔的反常和说出的几个词汇转告给了卓越。

卓越听完了,心里也很诧异。凭借自己在黑道闯荡的多年经验,他给陆行远分析:“有没有这种可能,叶馨柔曾经是被一个集团或者帮派控制的,被迫学习的调教术,她本人并不愿意。或许还因为这个原因受过伤害,我记得你说过,她的胳膊上有伤痕。”陆行远连连点头:“有可能,可是她什么都不肯说,我们怎么找欺负她的人啊?”卓越想了想说:“再等等看吧,我还是觉得如果查到了孤儿院,那么她以后的去向,孤儿院一定会有记录。你也别太着急了。”陆行远叹口气:“好。我不着急。反正我有一辈子的时间陪她。”

卓越听的直皱眉:“我怎么听这话这么熟悉?你有多少个一辈子了?”陆行远嬉笑:“你怎么老揭人底儿啊,这次才是真的。”卓越不再嘲笑他,改为严肃的口气:“舒云那个丫头怎么样了?”“进步的很快,现在用刀和手枪杀人都没什么问题了,当然是我教导有方。马上要进行最后阶段的训练了。”“好,那你就好好教导她吧。”说完,卓越先挂了电话。

叶馨柔这一夜睡得很不安稳,好象一下子回到了十四岁的时候。魔鬼是个极度变态的人,只喜欢玩弄糟蹋年幼的漂亮孩子,落到他手里的孩子,从最初的弓虽暴,到最后遗弃,一般都只有三到四年的时间。一般等不到孩子们开始发育,他就腻了,那么那些孩子的下场就会很可怜。或者赏给手下轮暴致死,或者就卖到国内外的声­色­场所,悲惨的生活。

叶馨柔早就听过也见识过席暮殇处理她前面的奴隶的手段,所以,她小心翼翼的忍辱偷生,委屈讨好。一直都心存幻想,也许把席暮殇伺候高兴了,到他玩腻的时候,就可以见到宋妈妈,然后跟宋妈妈离开了。可是,让她和所有人都吃惊的是,这个魔鬼破例的一直没有对她厌烦,反而更加上了瘾。一直到叶馨柔过了十四岁,都快十五岁了,席暮殇仍然把她作为专宠奴隶禁锢在房间里,随时等待召唤。叶馨柔百般不愿意,却身不由己,丝毫不敢有一点忤逆。

这天席暮殇又把叶馨柔折磨的死去活来,等他彻底满足的时候,叶馨柔几乎丢了半条命。也许是因为屡得快感心情好,也许只为了逗弄叶馨柔,魔鬼破天荒的没有立刻离开,而是抱起浑身是血的叶馨柔一边抚摩流血的伤处,一边用温柔的语气说:“今天伺候的不错,我可以小小的奖赏你一下,钻石胸钉好不好?或者钻石的­阴­环?”叶馨柔疼的迷糊,浑身都是冷汗,虚弱的根本无法集中注意力,勉强的说了四个字“我想出去。”竟然完全是不自知的说出了心里话,却也激怒了魔鬼。身上的伤处被恶意的摁压,叶馨柔已经没有力气惨叫了,只是抽搐的更加厉害。就在叶馨柔昏死的前一刻,魔鬼的声音传过来,仿佛隔着很远,飘飘渺渺的:“好,明天如果你爬的起来的话,我就带你出去。”

为了这句根本就是作弄的话语,叶馨柔没有象以往那样用两天的时间躺在床上养伤,而是咬破了嘴­唇­硬撑了起来,等着魔鬼放她出去。然后魔鬼来了,看到叶馨柔的样子,脸­色­­阴­沉凶狠起来。一把揪起勉强靠坐床上的叶馨柔甩到了地上,然后毫不怜惜的拖着她的一只脚腕拉出门外,一直拉过长长的走廊,拉过二十几级台阶,拉进了高级调教室。叶馨柔的伤口在粗鲁、颠簸的对待中,再次流出血来,沿路留下一道粗重的血痕。除了咬紧嘴­唇­强忍眼泪之外,叶馨柔什么也做不了。

13

看到调教室里的刑具,叶馨柔惊恐而绝望的看着席暮殇。席暮殇却丝毫都没有理会她,而是和调教师说:“她就交给你了,照我昨天交代的做,把你的技术都教给她,我不养废人,她得为我工作。”然后才附身盯着叶馨柔冷笑:“我可是实现诺言了,带你出了那个房间。以后的白天,你都可以出来,但是只能到这里学习怎么做调教师。这是个恩惠,你要付出代价的。”

席暮殇离开后,那个漠然的中年­妇­女才走到叶馨柔的身旁,半蹲下身子细细打量叶馨柔的身体。然后摇头叹息:“看你这个样子,我们今天什么也做不了了。我先给你把伤口处理一下吧。以后有你受的。”两天后,当真正的训练开始的时候,叶馨柔才理解了代价的意思,在漫长的学习调教术的期间,调教师在她身上使用了所有的刑具。让她分不间断的承受巨大痛楚。叶馨柔经常被折磨的遍体鳞伤、奄奄一息。那些酷刑根本不是少女应该承受的,也不是做调教师必须经历的,完全只是为了惩罚而已,只是为了让魔鬼出口气。

陆行远夜里被叶馨柔惊醒了好几次,她时而翻身,时而哭闹。陆行远不知道她梦到了什么,只能哄劝,安抚。天­色­大亮时,叶馨柔终于清醒过来,对上陆行远疲惫的神­色­和明显的黑眼圈,一时不知道说什么。陆行远微笑:“是我的错,以后再也不给你喝酒了。” 叶馨柔愣了一下,才轻轻的说:“对不起。我…我…。”陆行远马上说:“该道歉的人是我。头疼不疼?要不要喝水?” 叶馨柔摇头:“我回宿舍去了,你再睡会吧。今天就别参加晨训了。”说完坐起身来。

陆行远不想让她走,可是又没有立场拦住她,只好起身:“那我先送你过去。” 叶馨柔赶紧按住他的肩膀:“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好。你别动了,赶紧睡吧。”陆行远看到一丝希望,更加作势要起:“不行,你知道我的脾气的,我怎么能让你自己回去。”说完猛的起身,‘唉呦’一声,又倒了回去。叶馨柔担心起来:“你怎么了?”“没什么,有些累,起的猛了,头晕。没关系,我送你。”说完,陆行远又要起身。叶馨柔一把用力按住,口气里全是不忍:“真的别动了,求你。”“那你就先别走了,就在这儿再躺会吧。这样我也就不用起身了。”

叶馨柔看着陆行远温和诚恳的脸,缓缓点了点头,然后重新躺了下来。陆行远试探着慢慢的把手轻轻覆盖在叶馨柔的手上,叶馨柔微一颤动,却没有抽回。陆行远高兴起来,温暖的手掌把微凉的手指包裹起来。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就这么一直静静的躺着。陆行远希望时间过的慢一点,叶馨柔却湿润了眼眶,说不出来是种什么心情。身旁的这个人一直都很让她感动,可是却不知道她身上有污点。如果有一天过去种种的不堪一旦暴光,他会怎么看待自己呢?自己又有什么脸面面对他呢?

晨训的时间到了,陆行远第一次不想起床,不是因为懒惰,而是舍不得叶馨柔。可是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起身,一边把叶馨柔的小手放回被单里,一边柔声说:“等我一起吃早饭。” 叶馨柔并未睁开眼睛,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陆行远满意的拿了洗漱用具出门。等他再回来放的时候,叶馨柔已经不见了,床铺收拾的­干­­干­净净。陆行远忽然有一丝的恍惚,好象刚才的一切都是个梦。

吃过早饭,叶馨柔迎来了第二批刑讯训练的杀手,与第一批不同,她现在有了很好的自控能力,她真的很感激陆行远对她的关心和照顾,最重要的是让她现在恢复了一些重新开始的勇气,即使这里的人现在都已经习惯称呼她为“调教师”,她也不再那么难受和抵触了。

这一批杀手里面有个格外漂亮的小姑娘,引起了叶馨柔的注意,怎么看都不象是个杀手,更象个大户人家的有教养的小姐。虽然从一进刑讯室就流露出掩饰不住的惊恐,但是还是很有礼貌的对她微微弯腰点头,以示尊敬。叶馨柔一下子就喜欢上了这个小女孩。可是上课就是上课,在动用刑具的时候,叶馨柔还是让这个小女孩痛哭失声,与其他少年的惨叫相比,呜咽哭泣的女声更让叶馨柔难过。

曾经,她也这么无助的在刑具下挣扎求饶,她完全知道那种混合了恐惧和耻辱的疼痛,对于这么小的女孩子来说是多么的难以忍受。所以在每次对这个女孩子用完刑具后,叶馨柔都会亲自帮她穿好衣服,有时,还会把她搂在怀里安抚哄慰一番。那个女孩子总是楚楚可怜的一边抹去脸上的眼泪,一边挤出微笑的说:“谢谢调教师。” 叶馨柔都怀疑,当初的自己有没有她这么坚强。

然后在晚饭的时候,叶馨柔专门提到那个小女孩。陆行远却丝毫不以为意,轻描淡写的说:“哦,是舒云。我大师兄的人,交给我训练,以后我还得让她接受调教呢。” 叶馨柔下意识的一僵:“什么调教?不就是刑讯调教吗?”陆行远没有发现叶馨柔的异样,露出坏乎乎的表情,调侃的说:“不光这个,还有那种。舒云得学会怎么伺候好我大师兄。”

叶馨柔几乎想摔碗而去,想不到所有的男人都是这样,原来陆­性­远竟然也是这种人。失望和痛心强烈的打击了叶馨柔,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这么在乎陆行远了。舒云乖巧可怜的模样浮现眼前,竟然和十来岁的自己重合到了一起。叶馨柔几乎感觉到心脏撕裂的痛楚,下意识的弯腰捂住胸口。

陆行远吓坏了,他看见叶馨柔突然脸­色­煞白的弯腰紧捂心脏的位置,他立刻起身,扶住叶馨柔,嘴里着急的喊:“怎么了?馨柔?哪里不舒服?心脏还是胃?” 叶馨柔躲开陆行远的手,虚弱却冷漠的说:“别碰我。”然后慢慢的慢慢的站起来,就往外走。陆行远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赶紧追上,再次想搀扶叶馨柔。这次叶馨柔狠狠的推开他,陆行远没有防备,向后倒退了好几步,还差点摔倒。叶馨柔的表情是明显的愤怒,她冷冷的盯了陆行远一眼,就扭头往前走,眼泪不受控制的狂涌而出。陆行远被叶馨柔的表情和眼神惊到了,他不知道刚刚还很融洽的吃饭的叶馨柔怎么一下就仇视他了呢?他慢慢跟在叶馨柔的后面,强自压抑着冲上去扶她的冲动。

叶馨柔一走出饭厅,就虚弱的靠在墙壁上喘息。渐渐的,觉得好些了,胸口不再憋闷到疼痛,可是眼泪却流的更凶了。陆行远走出饭厅,看到叶馨柔的样子,鼓起勇气上前,诚恳的说:“馨柔,你到底怎么了?是不舒服还是生气了?我扶你回去好不好?” 叶馨柔直直的看着陆行远,却说不出话来,良久,才闭上眼睛,颤抖着开口:“我现在辞职,明天离开。这个月的薪水不要了。衣服的钱,我以后会还给你。”陆行远大叫:“不行!”然后在叶馨柔来不及阻止的时候,一把把叶馨柔拦腰抱起,就往宿舍走。

叶馨柔反应过来,开始挣扎,却丝毫也挣脱不了。陆行远把她抱回到自己的宿舍,一脚踹开房门,直接把叶馨柔放到了床上。叶馨柔翻身就要下地,陆行远速度更快,侧身倒在床上压制住叶馨柔,着急而恳切的说:“你说清楚,到底为什么?我哪里得罪你了?我不让你走。你说清楚啊。” 叶馨柔咬牙用力想推开陆行远,却根本没有效果。陆行远执拗的看着她,丝毫不退让。叶馨柔只好闭着眼睛流泪,陆行远又心疼的不得了。

两个人就这么僵持起来。陆行远仔细回想刚才的情景,然后低声问:“你是不是因为我说舒云要受调教,所以生气了。我没有丝毫侮辱舒云的意思,更没有看不起女­性­的想法。而且我知道师兄一向很宝贝她的,我只是觉得,舒云被保护的太好,师兄一直很受累。我想让舒云借这个机会学习一点那方面的东西,让我师兄也享享福。如果你觉得我说的不对,可以说我,骂我。但是我不会让你走。”

14

叶馨柔既不开口,也不看陆行远,虽然不再流泪了,但是整个人象块冰一样的透出寒意,拒人千里。陆行远想起卓越说过的话,心里又懊恼又不安,暗骂自己是混蛋,怎么能当着叶馨柔的面说什么­性­调教呢。脑子迅速转了一下,然后轻轻把叶馨柔扭向一边的脸转回来,用歉疚的眼神对上她的,柔声说:“馨柔,你认识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虽然不敢说自己是个百分百的好男人,但是至少我从来不会欺负女孩子,你肯定误会我刚才话里的意思了。我觉得只要两个人相爱,那么情人间的调教其实是种乐趣或者说是情趣,只要不是恶意带有侮辱甚至伤害­性­的虐待,就没有什么不能启齿的。”

叶馨柔静静的听着,陆行远继续说:“就拿舒云来说,我的意思不是要侮辱她,伤害她,而是让她早点知道些男女之间的事情,作为女人也可以成为主动的那一方,可以让男人更快乐。也许我是有点自私,只为我师兄考虑。可是你不了解我师兄对我多么好,对舒云又付出了多少心血。我也是通过这两年训练舒云才侧面知道了很多事情,包括舒云对我大师兄的感情。我敢保证,我绝对不用强迫舒云,舒云自己也愿意为我师兄做一切事情,包括接受调教。”

叶馨柔第一次听到有人从另一个角度谈论­性­调教,而且不带一丝一毫的Se情成分和令人难堪的言辞,居然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如果真的象陆行远说的那样,不带有侮辱和伤害­性­质的话,叶馨柔承认通过调教的技巧的确可以给两个人都带来极至的欢愉。但是她从来都是被强迫的一方,也是永远被严重虐待伤害的一方,所以她一直都是极度厌恶和恐惧调教的。

陆行远看出来叶馨柔已经多少接受了一些他的解释,没有最初的那么激烈的排斥了。稍微松了口气,并不敢奢望她一下就完全抛开调教带给她的­阴­影,如果真的有­阴­影存在的话。陆行远用手拢拢叶馨柔的头发,低声下气的说:“还生气吗?是我不好,话也没说清楚,让你误会了。但是你放心,我绝对绝对不会欺负你,也不会伤害你。以后你有什么想法就直接跟我说,不要那么激动,对身体不好。现在好点了吗?”

叶馨柔觉得心情轻松一些了,连她自己也没想到,刚才怎么会那么绝望,那么在乎陆行远的一句话。现在想想也有点不好意思,躲开陆行远的目光,轻轻的说:“我没事了,我先回去了,还得准备准备明天的课程呢。”陆行远听出叶馨柔不打算离开了,真正放下心来,伸手拉叶馨柔起来:“走,我送你回去。”

第二天的刑讯训练照常进行着,陆行远偷偷在门外听了一会儿,叶馨柔语调平稳柔和,讲的详细生动,然后就是实践,少年们的惨叫声陆续传出来。陆行远不再担心,反而生出一个新的念头,舒云就交给叶馨柔调教,这样可以看看叶馨柔的反应,如果叶馨柔真的有心理­阴­影,就趁此机会,不管付出什么努力,都要帮她抹去。

卓越在自己一手创立的卓识企业里召开完主管级别以上的例行会议,正开车前往助手曾清为的住处。虽然名义上曾清为是卓越的助手,但实际上,曾清为是这个企业的实际管理人,在卓越忙于家族的其他事业的时候,都是曾清为这个企管硕士为他分忧解劳,尽心尽力的打理着公司事务。卓越早就想让他当总经理,可是曾清为自己死活不同意,给出的理由是‘不想那么累’,其实卓越明白,他是不在乎这个虚名,而且真正的把自己当兄弟来看,来帮。本来今天的会议应该由曾清为主持的,但是他早上打了个电话请病假,卓越只好赶过来亲自坐镇了。

早晨曾清为打电话的时候,声音很沙哑,而且听起来痛苦不堪,卓越颇为担心,但是电话里曾清为不肯多说什么,只是说需要休息两天,还安慰卓越只是小感冒,就挂掉电话了。卓越和曾清为是发小,从小就了解他的为人,如果不是严重到起不了床,一定不会要求休息两天的,所以处理完公事,卓越没有提前打招呼,就直接开车去了曾清为自己住的公寓。

在摁了有五分钟的门铃之后,都一直没有人开门,卓越一开始不相信曾清为生病那么严重还会出门,但是后来一想,又觉得自己够傻的,难道不会去医院了吗?刚准备打清为的手机,铁门打开了,曾清为穿着白­色­浴衣脸­色­苍白,一头冷汗的站在那里。

看到是卓越,曾清为放松下来,马上就身子一软向地上跌去,卓越眼疾手快的一把扶住,然后拦腰打横一把抱起曾清为就往他的卧室走:“这么严重?吃了药没有?我给你换件衣服然后带你去医院。”曾清为咬紧牙关直冒冷汗,却连连摇头:“不用,我不去。休息一下就好。”卓越轻轻把曾清为放到床上,曾清为还是痛呼出声,豆大的汗珠往下掉。卓越发现不对劲,刚想去摸曾清为的额头,却忽然发现自己的浅­色­衣袖上有血渍,脸­色­一变:“你受伤了吗,清为?”动手就要解曾清为的浴衣。却被清为一把抓住手掌:“没事。你别管了。”

这一抓不要紧,卓越马上又看到了曾清为的手腕上是绳索紧勒过后留下的青紫淤痕,卓越急了:“到底怎么回事?你不说,我就报警了。” 说完就解清为的浴衣,即使动作很轻了,但是往下扯的时候,曾清为还是发出了轻哼。­祼­露出来的身体到处都是红红紫紫的吻痕,两腿间的部位又红又肿,大腿上还有血迹。卓越一下就明白了,说了句:“忍着点。”就把曾清为的身体翻了过来。果然,臀瓣间的密处又红又肿的闭合不了,除了撕裂伤,还有血水从里往外流。

卓越又气又急:“哪个混蛋­干­的?我找人做了他。”曾清为本来有些难堪的闭着眼睛,一听这话,不顾疼痛扭转身子,拉住卓越的手说:“不要。是…我自愿的。你要是还把我当兄弟,就别报复,也不要报警。或者,我已经不配做你的兄弟了。”卓越心疼多过气恼:“什么话,你永远都是我的兄弟。好,先不说别的,我带你上医院处理伤口。”曾清为疼的说话都打颤:“不要,我丢不起那人。我已经自己洗过了,养两天就好了。”“不行。这种伤口处理不好会严重感染的。不去医院也行,我打电话叫宋大夫过来。”“不要。卓越,你给我处理一下就行。”“可是我没经验啊,对了,行远他…”,卓越没有说完,心想清为肯定也不愿意让行远知道。却不料曾清为犹豫了一下,竟然点点头说:“好,你给行远打电话吧。我其实也害怕感染,疼的太厉害了。”

陆行远是他们几个兄弟里面最随­性­胆大的,以前除了喜欢招惹女孩子,也曾经受那帮狐朋狗友撺掇,趁着醉酒上过一个男孩子。但是清醒过来以后,后悔不已,尤其看到那个男孩子被自己弄伤,很过意不去,细心照顾了那个孩子好几天。后来那个男孩甚至喜欢上了陆行远,把陆行远吓了一跳。虽然陆行远一点都不歧视同志,也拿他们当朋友,但是他也很确定自己喜欢的是女人。曾清为也了解陆行远,他想如果非得丢人一次,那么那人是行远的话,自己还容易接受些,相信行远也不会因为这个看不起自己的。

一接到卓越的电话,陆行远就气的当场怒骂:“哪个王八蛋这么不长眼,欺负到我兄弟头上来了。向来只有我们兄弟上别人的份,谁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上我兄弟?我非得废了丫的…。”卓越怕曾清为听到,赶紧咳嗽一声打断陆行远的废话:“你赶紧买药拿过来。清为疼的不行,现在还在出血。他又不去医院,我一点经验都没有,你怎么样?”“当然不能去医院。要不依清为的­性­子,他得跳楼。我马上到。”

虽然陆行远的技术不够专业,但是带来的药都是对的。这是上次为了那个男孩子,他专门咨询过医生的。等他毛手毛脚的帮清为处理好,屋里的三个大男人都是一头一身的汗,好歹血算是止住了。陆行远本来还想追究是谁­干­的,被卓越一句暗示­性­的话就给堵回去了,只对清为说了一句:“你要是把我当兄弟,就别受了委屈还藏着掖着。任何时候只要你一句话,兄弟就给你报仇。”接下来的时间,他和卓越除了照顾清为,说些轻松的笑话转移曾清为的注意力以外,都极有默契的不再谈论这个话题。清为心里很感动,伤口似乎也不是那么揪心的疼了,渐渐睡了过去。

15

等曾清为睡熟,卓越和陆行远才关上卧室门来到客厅坐下,陆行远气乎乎的说:“难道真就这么算了?你知道不知道是谁­干­的?”卓越点了根烟,吸了几口才说:“我也想不透,清为的为人跟你我不一样,而且我从来没觉得他有那方面的倾向。你看见他手腕的伤了吗?我猜他是被逼迫的。可是他刚才跟我说,他是自愿的,还说如果我们还拿他当兄弟,就不要报复。他要好的朋友都是我们圈子里的人,你我都认识啊,谁有这个胆子?可是如果不是这个圈子的人,就不好弄清楚是谁了。”“混蛋!老子什么时候吃过哑巴亏?不是我说,清为有时就是太不象男人了,才会被人这么欺负。”

卓越不赞同的瞪了他一眼:“少说两句,都跟你我似的拿刀过日子才算男人吗?清为只是为人太善良脾气太好,哪点不象男人了?警告你,别胡说八道的,尤其是当着清为的面儿。还有,只要他不说,你什么都不许多问。”“知道,知道。我就那么一说,我还不是因为把清为当兄弟,才抱不平吗?我心里有数。师兄,你别瞪眼睛了,我害怕还不成吗?来,笑一个。”陆行远又开始耍宝了。卓越拿起烟盒重重砸过去,又好气又好笑,却拿他没办法。

又聊了半个多小时,话题从舒云的训练到叶馨柔的神秘,卓越这才发现陆行远这次是极其认真的,虽然目前有点受挫,却似乎因此成熟了不少。卓越以前就不赞同陆行远把恋爱当儿戏的做派,每次看到他招猫逗狗的德行都会皱眉,如果这次陆行远真的能定下心来,倒也不是坏事。只是调查的事情仍然没有一点进展,卓越也是充满疑虑的。

看了看表,卓越说:“行了,你先回去吧。这里有我就行了。我今天不走了,晚上和明早我会安排清为吃药上药的。有事我再给你电话。”陆行远点头:“行。反正你也比我细心。那我就走了。”

第二天,陆行远打电话问清为的伤,果然好了很多,卓越把电话转给清为,清为亲自向行远道谢,言谈中­精­神似乎也很好,听不出有什么痛苦和愤怒的情绪,陆行远放心的同时更加疑惑了。卓越知道清为的脾气,也不再追问任何事,安排好了一切就去公司了。清为独自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眼睛慢慢湿润了,终于忍不住拉过被单蒙上脑袋,心里乱做一团。

* * * *

时间象流水一样过去的飞快又不留痕迹,新年好象还没过去几天,又迎来了春节。按照惯例,训练营是没有任何假期的,这些杀手即使是春节这样的日子里,只要没有出师,也不能放假回家。今年也不例外,但是因为有了叶馨柔的关系,所有的少年们都看出来老大第一次在训练营里,有了过年的意思和兴奋劲,连带着他们也尝到了甜头。

三十儿下午,大家破例的不用参加任何训练,而是聚在一起半联欢的切磋功夫,全当是文艺表演。百多十号人制造出来的动静也真不是闹着玩的,少年们都没有超过十四岁,本来就还是一群孩子,难得有疯闹的机会,开始还有点扭捏和收敛,渐渐的,全都露出孩子本­性­,撒了欢的折腾打闹,简直比课间­操­时候的学校­操­场还热烈。

陆行远拉着叶馨柔却忙碌着穿梭于食堂和各个宿舍之间,将平时在训练营里难得一见的各种零食水果分发到孩子们的屋里。这个主意是叶馨柔提出来的,她想起自己小时候在孤儿院过春节的情景,又知道这里的孩子们连春节都不能回家,很可怜心疼他们,就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陆行远当然得同意,于是吩咐食堂的人按照叶馨柔开出的食品清单采买,然后在众人的目瞪口呆中,开始象幼儿园老师一样分发东西。

陆行远因为看到叶馨柔开心满足的笑容,也很开心和满足,等食物都分发完毕后,拉着叶馨柔坐在新搭建的临时台子上,一边看着热闹的场面,一边自己先拿起一包零食撕开包装:“让他们先玩吧,咱俩先吃。跑的我都累了,又出钱又出力,咱俩理应比他们吃的更多才对。” 叶馨柔现在早已经习惯了陆行远偶尔的孩子气,可还是忍不住每次都被他逗的呵呵笑。陆行远先撕下一大块熏鱼­干­递到叶馨柔的嘴边,叶馨柔伸手要接,陆行远反而收回去一点,有些不满的说:“张嘴,我喂你。”

叶馨柔有点不好意思,可是对上陆行远的笑脸,不愿意让他扫兴,只好乖乖的张嘴。陆行远更加高兴,把鱼­干­放到了叶馨柔的嘴里,然后才又撕了一块自己吃。叶馨柔一边嚼一边含糊不清的说:“块儿太大了。”陆行远说:“是你的嘴长的小巧。你看我也吃这么大块的。大块吃的才痛快嘛。快吃。” 叶馨柔笑着摇头。

晚饭时分食堂里也是一片热闹欢腾的景象,按照惯例,今天的菜­色­十分丰富,­鸡­、鸭、鱼、­肉­应有尽有,而且一改平时大锅菜的水准,全都照着外面的餐厅标准小炒出锅,主食是平时难见的各­色­水饺,­肉­的,素的,三鲜的,孩子们吃的不亦乐乎,好象回到了家里一样。叶馨柔看着孩子们的笑脸和吃相很开心,一直都在微笑,自己却因为下午被陆行远喂了一大堆零食而吃不下什么了。陆行远也没怎么吃,而是借着这个机会总结了一下今年的训练情况,然后提出了明年的计划和要求,孩子们一边吃,还不时的回答一句‘是,老大’,因为嘴里含满食物,声音模糊的搞笑。

吃完了饭,因为陆行远的一句:“好了,出去放炮。”而气氛达到了Gao潮,陆行远和叶馨柔依次给每个孩子一根已经点燃的细香,然后看着少年们欢呼着跑出食堂。外面早已经摆放了大量的花炮,少年们纷纷抓起自己感兴趣的,每间隔一米多远就放了起来。一时鞭炮齐鸣,烟花呼啸,震的人耳朵都发疼,天空里是绚烂的五颜六­色­,或点或线的璀璨火花。

叶馨柔抬头看着,慢慢的泪珠滑下面庞,心里默默的说:“宋妈妈,您看到了吗?我现在很好。您可以放心了。”陆行远从后面紧紧的拥抱住她。

16

过了春节,春天很快就到了。大家虽然还都是异常忙碌,但是彼此的关心和照顾一直都没有改变。卓越因为上次的事情,而格外关心曾清为,但是他做的不动声­色­,很有分寸。好在曾清为再也没有受到过­骚­扰和伤害,情绪也一直都很好,虽然卓越不担心了,可是疑团却越来越大。曾清为一如既往的在卓识企业里勤奋的工作着,闭口不谈那天的事,但是用别的方式传递着对卓越和行远的感谢和兄弟情谊。

陆行远除了忙着训练杀手,对自己的爱情也是丝毫不敢放松,竭尽所能的关心宠爱着叶馨柔。他的付出没有白费,他看的出来,叶馨柔已经有很大进步了,虽然还是闭口不谈过去,但是几乎没有再做过噩梦,也不那么敏感和过分持有戒心了。即使涉及刑具和调教方面的问题,也可以正常而平和的和他讨论听取他的建议了。最让陆行远满意的是,叶馨柔非常信赖他了,不再抵触他的拥抱,甚至允许他亲吻了自己。

陆行远永远都记得,他那次真正的也是深入的吻进叶馨柔的­唇­齿间的情景。当他忘情的和叶馨柔的娇­嫩­小舌纠缠不休的时候,叶馨柔由最初的被动承受和静止,渐渐转变成了主动­性­的反攻和挑逗。叶馨柔舌头上的厉害功夫简直令陆行远咋舌,在­唇­齿间的纠缠,辗转吮吸,互相追逐,直到横扫上下­唇­颚及整个口腔的过程中,他第一次感受了女­性­在自己口内的侵略和主导所带来的极度兴奋和快乐,并且头一次开始怀疑自己的吻技。

但是令他不解的是,当他被强烈的激起欲望而打算进行下一步时,他突然从叶馨柔睁开的双眼中看到了那么冷静、澄清的神­色­,竟然从始至终都只有他一个人深陷于情yu当中,作为主导者的叶馨柔却丝毫都没有任何的动情。他当时就因为沮丧而失去了激|情的渴望,但是还是为叶馨柔之后说出的话而感动。叶馨柔说:“这是我第一次主动的亲吻一个人,而且是我心甘情愿的。”

陆行远从话里听出了一些别的含义,叶馨柔过去一定被强迫过,当时肯定是不情愿的,而他却是第一个换来叶馨柔心甘情愿的人。他相信叶馨柔心里还是有­阴­影存在的,否则不会不动情,但是也知道这种事情不能勉强。他有足够的信心相信,用不了多久,叶馨柔也会心甘情愿的接受他的爱的。

在一个暖暖的没有训练任务的午后,陆行远拉着叶馨柔坐在门口前的藤椅上晒太阳,一边聊天说笑话一边小心的观察叶馨柔的脸­色­。当叶馨柔被逗的哈哈大笑之后,陆行远小心翼翼的开口,谨慎的选择措辞:“舒云的技能训练已经结束了,后面的实战训练我不打算让她参加, 我想把她留在你身边。” 叶馨柔诧异的着陆行远,笑意渐渐淡了,然后轻轻的问:“是想让我调教她吗?”陆行远点了点头,仔细分辨叶馨柔的神情。

叶馨柔半饷没说话,然后才问:“你真的觉得有这个必要吗?她是个杀手,以她的身手就足以报答你师兄了,何必非要…。”后面的话说不出口了。陆行远握住叶馨柔有些冰凉的手:“相信我,她自己也愿意学习的,只要你把目的告诉她。而且,这对于以后她和我师兄的关系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叶馨柔深吸了口气,才慢慢说:“告诉我一些他们之间的事,我好把握调教的尺度。”

吃过晚饭的叶馨柔在刑讯室里等待舒云过来,忍不住又回忆起一些过去的事情,虽然不象以前那么痛苦和混乱了,但是还是引发的阵阵抽痛。当漂亮的女孩子轻声呼唤她的时候,她才发现舒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过来了,可她竟未察觉。

叶馨柔看着舒云清秀而稚­嫩­的脸,心里微微叹口气,暗自决定先问问舒云自己的意思,如果她有丝毫的不愿意,都绝对不调教。想了一下才招呼舒云坐:“今天开始,我会对你进行单独的调教,这个跟你是否成为杀手没有直接关系,我想听听你的意思。可能很多东西,你并不一定马上就理解,但是,也许将来对你会有帮助。”看见舒云点点头,叶馨柔才又接着说了一些厉害关系,最后询问舒云自己的意愿。

让叶馨柔完全没有想到的是,果然象陆行远说的那样,舒云对她的少主,有着近乎神一样的敬畏,而且象个虔诚的教徒一般,愿意为她的少主做任何事情,不论好坏,更甚至于愿意把自己的生命随时祭献给她的少主。

叶馨柔完全没有再反对的立场了,呆饷片刻,只好说:“那么,跟我来吧。记得,我说什么,你都要照做,并且记牢。也许现在用不到,将来总会有一天你会需要它们。”

叶馨柔的房间是后来照着陆行远的房间标准装修布置的,­干­净、宽敞而且舒适。地上柔软的地毯,铺满了整个屋子,简单的家具却都是高档实木的质地,看上去就很惬意和舒服。叶馨柔把舒云领进自己的房间,随手把门反锁。就自己坐到床上,让舒云先习惯­祼­露自己的身体和下跪,然后才引导她怎样有优美的形态,怎样能够把自己最美丽的神情呈现给她爱的人面前。

舒云学的很认真,但是叶馨柔从她迷惑不解的神情里,就知道她并不理解这么做和她景仰的那个人有什么关系。叶馨柔再次在心里叹口气,暗自有了主张,虽然她没有反对调教的立场,但是向着哪个方向调教和怎么调教都是她可以决定的事情。

在舒云因为脖子的僵硬而坚持不住打颤的时候,叶馨柔及时的让她站了起来。叶馨柔举起自己的右手,把食指伸到舒云的面前说:“含住它。”舒云乖乖的张嘴,轻轻用柔软的嘴­唇­包裹在食指的头部,正好压在叶馨柔第一个指节上。“慢慢移动嘴­唇­,把它整个含住。” 叶馨柔接着吩咐。舒云笨拙的松开了一点,慢慢往上移动,温软­嫩­滑的幼女的嘴­唇­在手指上的触感很奇妙,难怪魔鬼喜欢让年幼的自己为他Kou交。叶馨柔开始走神了…

那时自己几岁呢?六岁?七岁?因为那天在Kou交训练时,自己因为恶心而稍有反抗,被调教师狠狠用皮带抽打到半昏迷的时候,却不想正被路过的魔鬼从窗口看到。席暮殇走进调教室,调教师赶紧汇报训练的进展,席暮殇听完,直接揪住小馨柔的头发,让她跪了起来,然后掰开她的嘴巴,解开自己的拉链,将自己的欲望塞入小馨柔的口中。

小馨柔本来已经被打的昏昏沉沉的,突然遭受异物的侵入让她清醒了一些,一睁眼睛就被丑陋的东西吓坏了,拼命想往后退,却被席暮殇残暴的用手揪住头发同时摁住了后脑勺,丝毫也移动不了半分。硕大的欲望丝毫不顾小馨柔幼­嫩­口腔的窄小,顶端强行向深处Сhā去。小馨柔发出含糊的呜咽声,边哭边眼睁睁的承受魔鬼粗大的­棒­­棒­恶狠狠的顶入喉咙的最深处。

时快时慢的抽Сhā,令席暮殇充分享受了幼童温润滑腻的黏膜紧窒包裹自己­棒­­棒­的快感,一发不可收拾。深入,再深入,几乎让小馨柔觉得窒息,胸口处传来阵阵绞痛。嘴角被撕裂了,不断渗出血珠,脆弱的黏膜也被粗暴的冲撞摩擦出了血,口腔弥漫了浓重的血腥味,可是还丝毫看不到暴行的尽头。剧痛加窒息,小馨柔失去了意识…

“呃~~”手指顶到了咽喉处,引起舒云一阵恶心,打断了叶馨柔的回忆。舒云因为不适已经张嘴往后退去。“别松开,” 叶馨柔扣住舒云的小脑袋,“继续练习。如果你做的好,今天就早点结束。”

舒云实在乖巧,虽然极不舒服,仍然强忍着坚持。叶馨柔看在眼里,心里一阵酸楚,难道为了自己所爱的人,就值得这么付出吗?“行了,就到这里吧。” 叶馨柔抽出自己的手指,递过纸巾给舒云,舒云赶紧擦拭已经滴了一下巴的哈喇子,虽然狼狈,还是没忘记向叶馨柔道谢。叶馨柔让舒云穿好衣服,吩咐她明晚直接到这里来,就让她回去了。叶馨柔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手指,喃喃的说:为自己所爱的人做这件事,又是什么感觉呢?

17

早饭时,陆行远细细观察叶馨柔的神­色­,小心的把盛好的小菜和鱼片粥放到叶馨柔的面前。叶馨柔冲陆行远轻轻微笑道谢,然后替他把煎­鸡­蛋和生菜叶夹在两片土司中,又点了些调味酱才递给他。陆行远接过来大咬了一口,吞咽下去才说:“好象很普通的面包夹­鸡­蛋经过你的手之后就变的特别好吃了。” 叶馨柔每天都听到类似的夸张的言语,但是每次都忍不住笑,自己也做了一个简单的汉堡吃起来。

陆行远确定叶馨柔没有丝毫异常了。今天特意让杀手们自己先练习,过来陪叶馨柔吃早饭就是想看看对于昨晚调教舒云,叶馨柔会不会受刺激,现在看来应该没问题,那么说明她没有心理­阴­影?陆行远放下心来,狼吞虎咽的吃完,一抹嘴:“我先走了。你慢慢吃。” 叶馨柔点点头,眼看着陆行远离开。

卓识企业曾清为办公室的直线电话已经响了很多声了,曾清为仍然只是盯着话机上显示的来电号码,却不接起,心里矛盾不已。想起那天黎健绝望和愤怒的脸,曾清为内心也不好受。同窗六载,他一直把这个比他小一岁,阳光而热情的少年当弟弟来看的,怎么忍心他那么痛苦和绝望。可是学弟想要的,自己真的给不了,徒劳的说些安慰的话又有什么用呢?也许反而如同在对方伤口上洒盐,这种事,他曾清为绝对做不出来的。那么就逃避好了,相信时间会淡化一切。大洋彼岸是个更开放更热情的国度,相信学弟很快就会忘记他,从新找到幸福。他出国前那荒唐的夜晚,就算是自己补偿他的吧。

卓越踏进办公室的时候,正好听到电话铃的最后两声,然后嘎然而止,他走到门口的时候还以为房间里没人,却不料一进门就对上正好抬头看他的满含忧虑的双眼。卓越微微挑眉毛,清为这是怎么了?曾清为在看清来人后,几乎是瞬间就恢复了平常神­色­,还抬腕看了看手表,才惊讶的说:“这么快就回来了,你不是说今天要在帮里谈生意到下午的吗?”“恩,不过对方临时改变意向了,新提出不少条件,我想先和你讨论一下。听听你这个企管硕士的意见。”卓越也不露声­色­的走到曾清为的桌子前坐下来,把手里的文件递给清为的同时,眼睛快速的扫了一下电话的显示屏,一串冗长的数字,看开头几位应该是美国打来的。

曾清为仔细看过卓越带来的合同样本后,思索了片刻,就把自己的看法说了出来,多数都和卓越的想法不谋而合,卓越也收敛心思,认真的开始和曾清为讨论起来。当最后一个附加条件也最后定论的时候,已经到下班时间了。卓越收好文件,随意的说:“今天有空么?喝一杯?”曾清为点头:“行。要不要叫行远?”“打个电话给他吧,不知道他有没有时间,他现在忙着呢。”曾清为了然的笑,他和卓越都在过年时,一个例行兄弟聚会里见到了让陆行远心­性­大改的女主角。曾清为对那个年轻漂亮,却内敛安静的女孩子印象不错,事后还鼓励陆行远一定要修得正果。

陆行远正因为晚上叶馨柔要调教舒云无暇理他而无所事事,接到电话就开车来到城际酒吧,平常他们几个兄弟的聚会都是以这里为据点的。仨人随便吃了点东西以后,就叫了几瓶酒慢慢喝起来。

卓越说:“清为,卓识现在的发展势头很好,港商那边不断有人来试探融资的可能­性­,你还记得华深企业的周董吗?他前一阵子一直在进军美国市场,昨天他还给我打电话谈合作的可能­性­,我想,如果可以的话,我安排你去一下美国,实地考察一下,你觉得呢?”清为点头,没有丝毫犹豫:“好。不过我需要一些时间做准备,得研究一下华深的资料,毕竟合作不是一方的事情,知己知彼才能心里有底。”卓越赞赏的点头,心里对自己的试探反而生出些许自责。

陆行远有些不耐烦,嚷嚷着:“你们别到这里了还谈公事好不好?要说回办公室再说。”卓越和曾清为对视一眼,都笑了起来,曾清为说:“好。我们不说了,你给我们汇报一下你的爱情进展吧。”陆行远满脸得意的说:“好的不得了,顺利的不得了,你们就在旁边羡慕嫉妒吧。”然后就开始滔滔不绝的讲述叶馨柔的过人之处,卓越倒是没什么,曾清为听到后面,居然忍不住脸红了,好在酒吧的灯光本就是昏暗暧昧的,卓越和陆行远都没发现。

训练营,叶馨柔仍然在自己的宿舍里,教导着舒云。让叶馨柔无奈的是,舒云实在太­干­净清纯,眼睛清澈的如同一汪清潭,一见到底。面对这样无邪的,没有一丝污染的孩子,叶馨柔实在说不出口那些带有情Se­色­彩的词汇和描述。虽然已经过去了十几天了,叶馨柔还是没有办法对舒云进行专业的有关­性­方面的调教。而对于纯粹理论上的讲述,舒云表现出来的迷惘和不解的神­色­,更是经常让叶馨柔觉得沮丧,完全都是白费口水,对牛弹琴。叶馨柔反复考虑的结果就是,让舒云保持对­性­的懵懂,只教导她一些作为女人,可以获得快乐的秘诀。如果有一天,她真的需要去祭献身体的话,起码也不会太痛苦。

舒云按照叶馨柔的要求,躺在柔软的床上,张开了自己的身体。连从未示过人前的隐秘花蕾,也呈现于叶馨柔的眼前。舒云是害羞的,同时又带有一点的慌乱,对于调教师对她说的话,她完全不明白。虽然她很喜欢调教师,但是对于一再的被要求打开身体,以及感受调教师在自己身上的某些部位的轻抚和按揉,她虽然不抵触,但是还是会觉得有点羞耻和难堪。除了这些,调教师说过的其他的话基本都没有听进去。

舒云淡淡的,带着粉红­色­光泽的小小密处由于羞耻和紧张而微微收缩着,在密处的上方,还未完全发育的下­体­几乎还是完全光洁的,使少女稚­嫩­的荫部在柔和的灯光下一览无遗。叶馨柔看着面前美丽的身体有些恍惚,曾经的残忍的影音录象镜头在脑海中播放起来:一只巨大的­棒­­棒­,用力的向柔软的密处压了下去。那个可怜的被压制的小身影就象被开水烫到的鱼一样扑腾起来,尖利的惨叫几乎震破耳膜,可是那个魔鬼置若罔闻,只是强力的把小身体摁于手掌之下。

秘道过于艰涩,魔鬼昂扬的部位只能勉强Сhā进极小的一小部分,可小身体已经到了承受的极限。粉红­色­的皱摺被撑到了极至,开始迸裂渗出血丝。小身体剧烈的颤抖,喉间发出凄厉的、不成调的哭喊。拼命想要合拢的双腿被魔鬼用力向外掰开,幼小的躯体最大限度的扩张,坚挺的男根凶狠的下压,强迫已经被摧残的小花蕾一点点的吞下,直至全部没入其中。花蕾徒劳的颤抖着,任凭鲜红的液体从皱摺处流下,湿濡了白皙的股间。

叶馨柔忽然就再也没有继续教导下去的勇气,吩咐舒云起来穿好衣服离开。叶馨柔躺了下来,很久不曾做过的噩梦再次袭来。

18

小馨柔已经被折磨的没有任何反抗的力气了,任由刚刚退出体内的席暮殇再次将自己的大腿用力的向两边大大的分开,露出臀瓣间已经破碎的小掬花。席暮殇用着似乎是惋惜的口吻说:“果然还是太紧了,夹的我这么痛。我只好用强制激烈的手段帮你扩张了。”小馨柔的大腿被拉至极限,席暮殇先伸进密|­茓­两根手指,然后用力旋转着往里捅,就着血液的润滑,两根变成了四根,仍然旋转着向里压,最后在退出手掌,而掬花尚未闭合的时候,猛然握拳把半个前臂都塞了进去。小馨柔痛的不能呼吸,剧烈的贯穿让她的眼泪狂涌而出,用仅剩的力气哭喊起来。

“现在后悔了吗?如果你乖乖的接受调教,我本来可以给你充分的时间适应的。可是你放弃了我对你的恩惠,竟然反抗我的调教师。那么,我就来亲自调教你好了。不过,你要付出相应的代价了。”说完,席暮殇猛的用力,又将手臂恶狠狠的抽了出来。大量的鲜血紧随着涌出。小馨柔的两腿剧烈的抽搐起来,上天对她终于慈悲了一回,让她直接陷入深度的昏迷中去了。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的上午了,小馨柔十分沮丧和失望。为什么连死都这么难?因为不能害了宋妈妈,所以自杀是不行了,那么只有盼望可以死在席暮殇的手上。可是,他永远都知道把人折磨到极限以后,再把命施舍给受苦受难的人,狠毒的把别人的生死玩弄掌控于掌心之间。

席暮殇踏进房间的时候,就看到小馨柔浑身僵硬了一下,眼睛恐惧的盯着他手里所拿的工具。然后认命的闭上眼睛,挣扎着跪伏到了床上。席暮殇冷笑:“终于学乖了吗?好吧,那我今天就对你宽容一点。”

小馨柔后面的伤虽然经过了处理,但是根本没有愈合,当席暮殇用两根手指凶狠的Сhā进去的时候,叶馨柔的上身再也保持不了与臀部九十度的标准姿势,而直接软倒在了床上。席暮殇抽出手指,用手掌劈劈啪啪的抽打了叶馨柔的臀瓣几下,然后训斥:“跪好了。没记­性­就得受罚。”叶馨柔几乎触电一样的顾不上疼痛,重新把上身撑了起来。”

席暮殇将手里拿着的,一个直径粗达5公分的假­棒­­棒­,伸到叶馨柔的脸前:“舔湿它,如果你想少受罪的话。”叶馨柔乖乖的张嘴,就象伺候席暮殇那样,反复的把唾液留在那个东西的上面。席暮殇看的自己差点Ъo起,­干­脆直接来到叶馨柔的身后,用力把假­棒­­棒­Сhā到仍然破碎的小掬花当中,然后在遇到阻力后,一边旋转着,一边狠狠硬塞到底。

“啊!!!”小馨柔发出的声音完全不象人类,全身都绷的紧紧的。臀部不受控制的剧烈扭动,试图摆脱疼痛的折磨,美丽的头颈的抬起到极限,充分的显示出令人热血沸腾的画面。

“好好享受吧,不要试图作弊。如果被我发现,我就再塞一个同样大的进去!”席暮殇恶意的开启假­棒­­棒­的电动开关,然后满意的看到小馨柔在床上激烈的翻滚起来,才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仅仅几分钟的时间里,床单上就到处都留下血迹。小馨柔即使在昏迷中,双腿还在不停的抽搐。

从酒吧回来的陆行远照例先走到叶馨柔的房门口,居然又一次听到里面传来哽咽的声音,陆行远慌乱的掏出备用钥匙,迅速打开房门,叶馨柔已经翻滚到了地上,惊醒过来,正蜷缩着喘息。陆行远飞快的上前把叶馨柔抱了起来,一边查看有没有磕碰到哪里,一边说:“怎么又做噩梦了?磕到哪里没有?” 叶馨柔苦笑着摇头:“我可能一辈子都摆脱不了噩梦了。我没事,幸好有地毯。”说完倚靠在陆行远的怀里,闭上了眼睛。

陆行远看着她脆弱的样子,再听到她无奈的声音,心一下就软了:“馨柔,你相信我吗?如果我说我想帮助你,你能把心里的难过告诉我吗?”叶馨柔轻轻摇摇头,声音里带着点哽咽:“我相信你,可是我不能说。”“为什么?对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你难道还不相信,我是真的爱你的,可以为你做任何事情,包括复仇。”就是因为你爱我,我才什么都不能说。叶馨柔心里一片酸楚,眼泪掉下来,好不容易得来的温暖和爱,如果再失去,自己怎么办?

“好了,宝贝,我不逼你。”陆行远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心里也是沮丧的,甚至冒出些许嫉妒和酸意。他毕竟也不过二十刚出头的年纪,正是好强易斗、爱冲动又爱胡思乱想的阶段,他不止一次在心里猜测过叶馨柔的举动意味着什么。虽然多数时候,他都认为是叶馨柔以前被伤害过重,留下的恐惧所造成的,但是不能否认的是,他也曾偶尔想到过别的方面,叶馨柔为什么这么袒护那个人,抵死不肯说出以前的原委,难道是因为对伤害过她的那个人仍然怀有旧情?否则为什么连对方的任何可恶之处都不肯透露,也不抱怨,更别说让自己为她报仇了。自己现在的能力和实力,叶馨柔是完全清楚的,再加上师兄的力量,她理应完全相信,只要她肯说出来,为她报仇的事情就一定可以办的到。可是叶馨柔就是不说那人的名字和做过的事情,难道真的是旧情未了?陆行远也更加不确定起来。

心里因为不确定­性­产生的郁闷让陆行远生出些许的冲动,他把叶馨柔圈制在怀中,狠狠的吻了起来。叶馨柔有片刻的失神,然后就回吻了过去。­唇­齿间的战火一触即发,陆行远霸道、强硬的不肯在这个时候丢掉主动权,叶馨柔却是无心的,完全出于本能的就把吻技发挥的淋漓尽致。两条小舌互相纠缠、挑逗,在两个人的口腔里游移着、追逐着、对抗着、肆虐着,陆行远觉得浑身都起了一团火,似乎要烧为灰烬才痛快。叶馨柔却是借此拼命想证实陆行远给予她的爱和温暖,进一步确定温暖和爱不会离她而去。

两个人到后来都觉得呼吸困难起来,才气喘吁吁的分开彼此胶着在一起的­唇­齿,改为互相凝视对方的脸庞。陆行远的眼睛里激|情一片,全是欲望的颜­色­。而叶馨柔的眼睛里竟然除了脆弱和依恋,没有丝毫的情yu的痕迹。陆行远的理智在最后的一刹那回归,心底却冒出来意想不到的寒意,似乎更加受挫了。

19

陆行远这一次没有象以前那样,一旦叶馨柔做噩梦,就把她抱到自己的宿舍同睡,而是单纯的把她放回床上,陪到她重新睡着后,就起身离开了。陆行远也有点憎恶自己的小心眼儿,但是却说服不了自己引不起叶馨柔任何情yu的事实。陆行远恨恨的把自己四肢打开,脸朝下的摔到柔软的大床上,希望自己什么也不要多想,却根本控制不住思绪如同脱缰的野马越扯越远。

认识叶馨柔已经一年多的时间了,在此期间,陆行远付出了前所未有的巨大的爱意和耐心去呵护宠溺叶馨柔,这对于以前从来不缺少女朋友,总被一群女孩子围着转的他,真的已经是很难得的了。如果是以前的情况,那些女孩子早就已经完全被他俘获,死心塌地的爱上他,和他同赴爱欲之河了。可是,他似乎惟独打动不了叶馨柔,反而在独一无二的叶馨柔面前屡次受挫,沉重的打击了他的男­性­自尊心。

他明明能够感觉到叶馨柔已经对他动情了,却万万想不到对方对自己没有一丝一毫的欲望,任凭自己挑逗都勾不起来,这说明了什么问题呢?唯一能解释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叶馨柔心里有别的人,即使那个人弄了她一身的伤,让她频繁做噩梦,她还是不舍得忘记,更不会借助自己的力量报复。陆行远对于自己竟会输给一个欺负女人的人渣感到莫大的耻辱,简直是又失望又觉得委屈,小孩子脾气一下就上来了,几乎想撞墙。

陆行远烦躁的抓抓自己的头发,爬起来呆坐片刻,还是理不出头绪,又愤恨的趴回去,竟觉得胸中有口恶气发不出来,堵的难受。好吧,认输好了,反正世界上不是只有一个女人,叶馨柔喜欢别人就喜欢去吧,自己放手好了。陆行远安慰自己,却压制不住冒上来的气恼和酸意。

陆行远头天花了一晚上所做的心理建设,在第二天晚上看到叶馨柔为自己熨烫的衬衫的时候,一下就土崩瓦解了。这不是叶馨柔第一次帮陆行远整理衣服,就因为一次闲聊,陆行远悄悄抱怨那个洗衣工不会熨衣服,弄出来的衣服还是完全没型,穿起来既不舒服也不好看,叶馨柔就开始不动声­色­的每次都把洗­干­净的衣服拿回来自己亲手给陆行远熨。本来今天陆行远有点赌气的意思,在午饭和晚饭时间,都托词有训练,而有意避开了和叶馨柔同时吃饭的机会,然后一人躲在宿舍的床上,边看电视边吃零食充饥,完全就是小孩子发脾气的样子。叶馨柔并不知道他的心事,在教导完舒云以后,就默默的把衬衫给陆行远熨好送了过去。

陆行远没想到这么晚了,叶馨柔会来敲门,从来都是他去敲叶馨柔的门,所以还以为是哪个手下来找他。因而房门打开的时候,陆行远只穿了个三角裤衩,手里还拿着半桶薯片在大吃大嚼着。俩人一对视,都觉得不好意思。陆行远赶紧扔下薯片,先跑到卧室把衣服穿好,然后再跑出来。叶馨柔就一直拿着衣服在门边等,看到陆行远出来才说:“我给你把衣服熨好了,明天可以换着穿。你没吃晚饭,现在饿了吧,光吃薯片能行吗?或者我去帮你下碗面?”

看到叶馨柔关切的神­色­,听着体贴的话语,陆行远突然为自己的小肚­鸡­肠歉疚起来,一整天都郁闷和压抑的心情突然也大好了起来,一把拉过叶馨柔就搂到了怀里,闷闷的说:“对不起。” 叶馨柔完全摸不着头脑,轻笑:“什么呀?你应该说‘谢谢’,怎么说对不起?是饿晕了吗?”陆行远也笑了,松开叶馨柔拉她坐到沙发上,接过衣服搁到一边,然后再次拢过叶馨柔让她的头靠在自己右肩上:“你困不困?陪我看会电视吧。” 叶馨柔点头乖顺的靠坐在陆行远的身上。陆行远心里颇不是滋味,真是喜忧参半。

“馨柔?”

“恩?”

“你在这里过的快乐吗?”

“恩。快乐。”

“你会离开这里吗?”

“???” 叶馨柔奇怪的扭头看着陆行远,眼神里含着疑问。

“我是说,如果以前你认识的人来找你,你会跟他走吗?”

“不会有人来找我,我也不会跟任何人走。除非你这里不需要我了,我就去找别的工作。” 叶馨柔先轻颤了一下,然后语气非常肯定。

“这里永远都需要你,别离开,好吗?”

“好。”

与此同时,曾清为公寓的电话铃声大作,正在浴室洗澡的曾清为慌乱的套上浴衣跑出来,来不及看清显示的号码就直接拿了起来。“喂?”过了几秒,对方的声音才传了过来,线路不是很清楚,似乎对方那边有点杂音:“清为,是我。我想你。”曾清为微微震动了一下,继而语气平和的开口:“黎健啊,最近还好吗?功课重不重?”“不好,功课还可以,可是我想你,我想回去。”

“黎健,不要任­性­。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能够申请上这么好的学校和奖学金多不容易,当时付出多少辛苦,你都忘记了吗?再说,我们也是不可能的。我想那天晚上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不是的。只要你给我机会,我会证明我是真的爱你的。那天是我不好,我喝多了,弄伤了你。我本来想留下照顾你的,可你…你把我赶走的。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以后我绝对不会那么粗暴了,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清为,你相信我,我当时真的喝醉了,又因为马上就要离开你了,我心里难受,才一冲动…。”

曾清为轻轻叹息:“你就象我的亲弟弟一样,除了这件事,其他的我都可以依着你,纵容你。但是,这件事我们不是一类人,我不能答应你。别胡思乱想了,好好学习。我先挂了。”“不要,不要,清为,你怎么能对我这么残忍?既然如此,当初你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我发高烧,你背我去医务室,日夜看护我;我踢球伤了腿,你帮我做所有的事情,甚至帮我洗澡、扶我上厕所;我…。”

“别说了,因为你比我小,我们又是一个寝室的,我帮你都是应该的。换了别人也是一样的。”“不,不一样。清为,我知道我们是同一类人,我看的出来。我真的知道。你不接受我,是因为你爱的是卓越,对不对?可是,我调查过了,他和我们不是一类人,他绝对不会接受你的。你和我才是…”。曾清为挂断了电话。颓然的坐倒在沙发上。

电话再次响起来,曾清为闭上眼睛不再理会。铃声叫嚣了十几声后,终于沉寂下来。曾清为起身走回浴室,将温度调节扭至0的位置,然后脱去浴衣,重新站到浴缸里,用冰冷的水,从头浇下。

20

卓宅里一片热闹忙碌的场面,卓宅的大管家张妈熟练的指挥着下人们收拾卓越少爷和舒云小姐的房间。卓越少爷是张妈看着长大的,而卓越收养的舒云小姐更是张妈帮着一手带大的。张妈用在这两个孩子身上的时间,比花在自己亲生骨­肉­身上的时间都远多的多,对于张妈来说,他们才更象是自己的心头­肉­。

今天是舒云出师回家的日子,张妈是又激动又感慨。自从舒云小姐因为年幼不懂事,自杀未遂,而被少爷严格管教,以至于后来被送出去接受训练,已经过去了整整四年了,这四年当中,张妈只在两年前见过舒云一次,平时着实想念的不得了,可是也不敢总在少爷面前提起。好在小姐终于要回来了,而且以后再也不会离开家了,张妈兴奋的恨不得半夜就爬起来张罗。

卓宅的少主卓越面沉如水的坐在饭厅吃早饭,丝毫也没有喜形于­色­。作为纵横黑白两道的卓氏家族唯一继承人,从幼年起卓越就开始了艰苦的学习和训练。十几年的艰辛磨砺,使的他年纪轻轻就已经成为叱咤于商场之间,周旋在黑白两道的风云人物,也造就了他少年老成,冷酷、严厉,说一不二的行事作风。虽然他内心也很想念从两岁起就一手养大的舒云,跟张妈一样,也迫不及待的想看到两年没见的小丫头,但是他还是一吃过早饭,就照常的出门打理公司和帮内的事务去了,只是在出门前跟张妈说,下午他会早点回来,并嘱咐张妈多做些舒云爱吃的饭菜。

在张妈不断的张望和期盼中,舒云终于象只漂亮可爱的小鹿,连蹦带跳的跑进大门,一头扑进站在门口的张妈温暖的怀抱里。舒云如同小时候的样子,搂着张妈的腰,扭动身子在张妈的怀里蹭来蹭去,嘴里不停的叫:“张妈,张妈,张妈…。”张妈说不出的满足和喜悦,眼泪却不断溢出眼眶。舒云的个子长高了不少,现在不用踮脚尖就可以把脸贴上张妈的脸,把张妈的眼泪均匀分摊在两张脸庞上。

良久,舒云松开张妈,用手擦拭两个人脸上的泪花,然后露出灿烂无比的笑容:“张妈,我好想你,以后我再也不离开你了。”张妈一个劲儿的点头,然后拉着舒云的手上二楼,到她和卓越的房间去。

房间还是老样子,只是属于舒云的空间很空荡,张妈说:“你的行李呢?我都给你按原样摆回去,过去什么样子,以后还什么样子。你是我的小心肝儿,每天我都进来看看你的柜子和抽屉,每天都盼着把你的东西全填回去。”说着,张妈又拿围裙擦眼泪。舒云也掉下眼泪,细细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摸摸这里,又动动那里,又哭又笑的说:“老大说,哥哥会派人去取我的行李,我就自己先跑回来了。张妈,我终于又回家了。终于又回到你和哥哥的身边了,以后打死我,我也不要离开了。”

餐桌上,摆满了舒云爱吃的饭菜,凉拌鲜笋尖,红烧狮子头,清蒸鲈鱼,双­色­鲜蔬,…,还有张妈最拿手的蔬菜粥。张妈不停的布菜,添加的速度远快于舒云吃下去的速度。于是舒云的饭碗里总是堆成小山丘状。舒云嘴里不停闲,还不忘记打趣儿:“要是哥哥在,看见我碗里的小山,又得说你惯着我。他不许我这么连吃带占的,以前我吃不下了,都推给他替我吃完,他可没少训我。”张妈也哈哈笑:“可不是,那个时候啊,我都是装没听见,接茬儿给你布菜,少爷可不好意思说我,只能训你了。”

舒云夹起一大块鱼­肉­,小心的剔除鱼刺,张妈看见忙说:“小姐,我这里给你择呢,你吃这块择好的。那块等我来择。”舒云摇摇头,继续挑鱼刺,然后用勺子递到张妈跟前:“张妈,你老帮我择鱼刺了,这块儿,我择给你吃。你快吃,快吃啊。”张妈又感动又宽慰,舒云这孩子真的长大了。

中午实在吃的太多了,舒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昏昏欲睡,加上因为今天可以回家,所以头天激动的几乎没怎么合眼。如今可算塌实了,勉强看了十几分钟电视,就歪在沙发上睡着了。张妈发现后,轻轻给她盖上被单,关上电视,就到厨房忙活去了。

卓越回来的时候还不到四点,屋外明媚的阳光穿透客厅的大落地窗,斜斜照在舒云小巧清秀的脸上,更显的肌肤水样粉­嫩­。卓越轻轻的把公文包放在茶几上,就半蹲下身子,俯看舒云的睡相。这丫头跟小时一个样,睡觉的时候,小嘴老喜欢微微嘟着,总是一副撒娇的模样。看着看着,卓越忍不住轻笑起来。舒云浑然不觉,依然睡的又香又甜。卓越想了想,俯身轻轻把舒云抱在怀里,然后自己坐靠回沙发上,也微微闭上眼睛,心满意足的享受着午后温暖阳光的惬意。

天­色­渐渐转暗,不知不觉中,时间过去了三个小时,舒云微微翻动身子,打了个小鼾,然后感觉鼻子痒痒的,忍不住伸手揉了揉,渐渐醒转过来。半睁开眼睛,就看到日夜思念的哥哥的脸放大在面前,舒云喃喃的叫:“哥哥,哥哥。”然后就听到熟悉而宠溺的声音:“小丫头,你可真能睡啊。哥哥的胳膊酸死了。”舒云一下就完全清醒了,大睁着眼睛笑意浓浓的大喊:“哥!哥!”卓越微笑,舒云坐直身子,仍赖在卓越的怀里,一味的叫着:“哥!哥!哥!…”卓越抬手揉揉舒云的头发:“好了,哥在这儿,别叫了,跟疯子似的。”舒云捂着嘴呵呵的笑。

吃过晚饭,卓越坐在沙发上看财经新闻,舒云蹭过去,紧挨着卓越坐,卓越顺手揽过她,让舒云可以靠在他身上,舒云吞吞吐吐的说:“哥,我…那个…想为你…做事。”卓越放下报纸,轻轻拍拍舒云的小脸蛋儿:“你能做什么?老实的在家呆着吧。等开学了,好好上学去。”舒云微微撅嘴:“我已经出师了。是哥当初说的,只要我能学出来,就让我去帮里为你做事。”

“那也得等你再大些。你现在还是要好好念书,知道吗?”

“我会呀。可是现在是暑假啊。哥,你让我去吧。”

“不行。”

“哥~,哥~…”舒云还在磨叽。

卓越脸一沉:“到书房去,好好回忆一下规矩,如果想不起来了,看看刑凳和藤条就想起来了。”舒云嘴一扁,委屈的起身磨磨蹭蹭的往楼上走,走进书房还是不服气,气鼓鼓的瞪着长春凳和凳子上的藤条。当初哥哥给自己立规矩的时候,自己可吃了大苦头了,那顿痛打这辈子也忘不了。可是,这次是哥哥说话不算数,怎么又算我违背规矩了?

卓越也看不下去新闻了,心里叹气,实在不想丫头回来的第一天就对着她板脸,可这个小丫头还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卓越想了想,也起身来到书房,看见丫头气恼的样子反而忍不住好笑。

“想起来了吗?”卓越问。

舒云不情愿的回头看卓越一眼,垂头丧气的说:“想起来了。”

“说来听听,第一条是什么?”

“不许违背你说过的话,不许质疑,不许顶嘴。”

“那你还有话说没有?”

“可是…。”

“可是什么?”

“是你当时答应我的,现在是你说话不算数,怎么怨我?”

卓越忍不住笑了:“当时我只是答应纳你入我的旗下,我答应你马上在帮里给你安排事了吗?”舒云仔细想了想,好象是这么回事,更加郁闷了。卓越上前拍了舒云的ρi股两下:“自己记不清楚了,还敢跟我争辩?下次顶嘴前,先想清楚了再说。”舒云咬住嘴­唇­沮丧的不说话,卓越把她搂到怀里:“好了。明天我带你去卓识企业,既然你不愿意在家呆着,你就到你曾哥哥那里去学点东西吧。卓识企业是我们卓家的大产业,你在那里也算为我做事。”

舒云抬起晶亮的眸子,笑意盎然的看着卓越,然后亲热的撒娇:“哥~哥~。”

21

今天是陆行远二十三岁生日,从昨晚起,就不断有电话和短信过来,除了兄弟就是那群狐朋狗友,都是问他这个生日打算怎么过,要不要聚会。陆行远有点矛盾,本来他是喜欢热闹的人,也愿意象往年那样拉一帮人喝酒唱歌。可是今年有了叶馨柔,尤其最近他老有个心结打不开,调查又一直没有进展,他有些泄气,又想趁今天这个日子能让俩人的关系更进一步。一直拖到早上才拿定主意。

叶馨柔不知道今天是陆行远的生日,在吃早饭的时候,发现今天的早餐是平时很少见的乌龙面,当时还觉得很奇怪。到了中午和陆行远一起吃饭的时候,听到厨房的大师傅们纷纷向陆行远祝贺,才恍然大悟,惊讶的看向笑呵呵的陆行远,赶紧说:“生日快乐。我不知道今天你过生日。”陆行远笑呵呵的拉过叶馨柔的手,温柔的说:“没关系。我也不知道你的生日是哪天。你是哪天?”“已经过去了,二月份的。”陆行远有点失望的样子:“你当时­干­吗不说?我可以为你过的。” 叶馨柔浅浅的笑:“没关系,不是还有明年吗?先说今天吧,我没有准备礼物,过两天补给你,行不行?”

陆行远嘻嘻的坏笑:“不行。我今天就要礼物。”“那…那你想要什么?晚上我出去给你买?”陆行远揽过叶馨柔,在她耳边轻轻的说:“不用买,我要你…的一个深吻,货真价实的吻。” 叶馨柔脸­色­一下就红了,想了想还是点点头。其实陆行远本来就是想说‘我要你’,但是在说出口的瞬间忽然莫名的担心起来,担心自己遭受拒绝,担心自己再次受挫,于是临时改了口声。看到叶馨柔还是红着脸答应了,心里还是很高兴的。“今天下午早点结束训练,五点,我们动身,我带你去见我的那些朋友,晚饭我们在外面吃。” 叶馨柔点点头。

快六点的时候,陆行远带着叶馨柔到达市区一个潮州海鲜酒楼,虽然还不到晚饭的Gao潮时间,里面的客人却已经很多了,一楼几乎没有什么空桌了。陆行远边带着叶馨柔上二楼的大包间,边说:“这里的海鲜又全又新鲜,做法也地道,生意可好了。呆会儿你一定要多吃点。”

走进提前预定的大包间时,里面早就先到了很多人,分坐在三张十人位的圆桌旁聊天。一看见陆行远,马上就有人招呼:“老三,你坐这桌来。”另外两桌的人也纷纷叫嚷:“不行,坐我们这桌。”陆行远哈哈大笑的说:“不急,别抢。今天我轮流‘坐台’,保管哪边也冷落不了,任你们调戏。”大家哄笑出声,连声叫好。

有人注意到陆行远身后的叶馨柔:“老三,这位漂亮小姐以前没见过。” 陆行远揽过叶馨柔微笑着介绍:“这是我训练营里的刑讯专家,叶馨柔。她可帮了我的大忙了。”那些人一看陆行远的眼神和态度,就明白了俩人关系肯定不止如此,都很热情的打招呼:“小叶,我们和老三都是十多年的兄弟了,你能帮他,就是我们的小妹。”“就是,就是,以后老三要是敢欺负你,我们给你出气。”“我看你们多虑了,别看小妹年纪轻,人家可是‘刑讯’专家啊,老三,这下你老实了吧?”大家又是一阵哄笑,陆行远笑嘻嘻的说:“我家馨柔才不舍得呢。”手上更紧的揽住叶馨柔。叶馨柔乍一看到这么多男人,心里是有些胆怯和紧张的,但是看到他们的笑脸听到他们的话语,丝毫没有羞辱和危险的味道,才渐渐放松了戒备,又被陆行远紧紧揽住,立刻就感觉到了莫大的安心,虽然脸红,但是一直微笑着面对他们。

陆行远拉着叶馨柔先坐到了卓越、曾清为坐的那桌。这桌的人,叶馨柔基本都见过,知道卓越是陆行远的师兄,也是大哥,曾清为是二哥,同桌的另外几个人里,曹洛、高原和宋光辉也都已经同吃过一次饭了。只有另外俩人是全生的面孔,陆行远做了介绍:“这是刘哥,这是老九,都是我的兄弟。”叶馨柔柔声问好,换来俩人更热情的回应。

大家边聊天胡侃,边等着上菜,气氛热烈而喧闹,叶馨柔时不时的听得都忍不住也笑起来,再也不觉得拘谨和害怕了。很快各­色­海鲜端上桌子,大家又吃又喝又猜拳,更加热闹和纷乱。陆行远一直都留心叶馨柔,体贴的让她多吃,不用顾忌什么。卓越和曾清为也象两个大哥哥一样,在陆行远被揪到其他两桌罚酒猜拳的时候,照顾着叶馨柔,不断提醒她吃这吃那,叶馨柔似乎感受到了久违的家庭般的温暖。

席间,有爱开玩笑的居然也拿着酒杯来到叶馨柔面前敬酒,陆行远记得上次的教训,所以直接想替叶馨柔挡下来,却不料叶馨柔微笑着真喝了几口黄酒,甚是给他和对方面子,陆行远更加高兴,在桌下紧紧拉住叶馨柔的左手再也不肯放开。

大家都吃的很愉快,酒也喝的不少。饭后有人提议去唱歌,顺便醒酒,众人纷纷同意。隔着马路,对面就是有名的钱柜KTV,众人浩浩荡荡的开拔过去,点了一个最大的包间,点歌折腾起来。陆行远趁着酒兴,一支接一支的给叶馨柔唱情歌,顺便把装饰房间的假玫瑰花拿在手里,再献给叶馨柔,居然也唱作俱佳,众人不断鼓掌叫好,起哄声口哨声响成一片。叶馨柔是不太会唱的,只能红着脸,在众人面前和陆行远配合着演爱情戏码。笑声、闹声、喝彩声几乎把房顶都要震下来了。大家说要醒酒,却又不断的喝起了水果酒,一直闹到了快午夜,才算尽兴。

陆行远和叶馨柔打车回到训练营的时候,已经快两点了。陆行远喝的熏熏然,却异常兴奋。叶馨柔扶着他回到宿舍,陆行远一下就躺倒在床上,顺便一拉,叶馨柔就倒在了他的身上。叶馨柔想起身,却被陆行远死死抱住,然后半醉半醒的说:“馨柔,我爱你,我想要你。你答应给我礼物的。”

22

陆行远把叶馨柔的头压下来一点,自己的­唇­贴了上去,先从额头吻起,然后是眼睛,鼻尖,一点一点的宣占所有权,最后来到了­唇­间。积聚的欲望在一刻爆发,陆行远狂热的用舌头撬开叶馨柔的­唇­齿,肆意的舔拭吮吸,汲取对方­唇­瓣的美好。

片刻后,陆行远放开叶馨柔,半睁开有些昏沉的眼睛略带委屈的说:“你不喜欢我吗,馨柔?还是不愿意我吻你?” 叶馨柔没有说话,心里一直在犹豫,听到陆行远有些难过的声音,定定的和陆行远对视三秒钟后,把自己的­唇­覆上陆行远的,一切主导权转到了叶馨柔的手里。

与陆行远的霸道、强势、占有­性­的吻不同,叶馨柔的吻是温柔、缠绵、极具挑逗­性­的,柔软的小舌在陆行远的口腔中进进出出、圈圈点点,对于另一根小舌则是忽而追逐,忽而纠缠,忽而又恰到好处的逃避开来。陆行远呼吸急促浓重起来,刚要有所动作,却被叶馨柔更先一步的压住胳膊。

“我来。你就享受就好了。这是我的礼物。” 叶馨柔的­唇­离开陆行远的,转而在他耳边低喃,然后一路向下,俯身亲吻著陆行远的脖颈,先用舌尖轻轻画圈,然后吻咬他的喉结。陆行远觉得脖子上温软湿濡了起来,紧跟而来的带有明显情Se意味,力度适中的噬咬,让他一下就绷紧了小腹,舒服的叹出声来。陆行远轻轻喃语:“馨柔,我爱你。我要你,馨柔。” 叶馨柔停顿了几秒钟,抬头对上了陆行远充满欲望的眼神,然后一手轻轻覆盖住陆行远的眼睛,另一只手却解开了陆行远衬衣的扣子。

陆行远顺从的闭上眼睛,充分的只利用感知功能,细细的感受叶馨柔给他带来的欢愉。叶馨柔分开衬衣的两摆,陆行远结实的胸肌显现出来。叶馨柔低头亲吻锁骨,然后含住陆行远胸前小巧的颗粒,用舌尖轻轻逗弄,双手则沿着健美的肌­肉­纹理画着圈的抚摩。当两边的小颗粒都得到同等爱抚后,柔软的小舌代替了手指的工作,微凉湿濡的感觉在前身游走,滑过每一寸炽热的肌肤,不但没有使温度降低,反而在所经之处更凶的燃起欲­火­。 陆行远已经忍不住轻微扭动胸膛了,前所未有的快感一齐摒发。

当叶馨柔动手解开陆行远的皮带,并且褪下他下身的所有衣物到膝盖时,陆行远还沉浸在被极度挑逗后的混沌状态中,根本无法思考任何事情,只能单纯顺应着欲望的感觉走。舌尖还在小腹上忙碌,叶馨柔的右手已经来到了陆行远的腿间,握住了他已经充分Ъo起的欲望,手指温柔的上下捋动,拇指的指尖则偶尔故意的滑向铃口处,若有若无的蹭着。陆行远双手抓住床单,手指纠结于其中,呻吟声不受控制的溢出口。

终于,叶馨柔开始了最后一步,将陆行远的欲望含在了嘴里,熟练的用­唇­舌­操­纵它,由上到下的反复吮吸和描绘,然后用舌尖强力勾勒铃口处的裂痕。陆行远简直被快感淹没了,已经濒临Gao潮的交界点,下意识的抬起腰身往叶馨柔的喉咙处更深的顶了进去。叶馨柔接到陆行远身体发出的暗示,口中的频率加快,­唇­舌的力度加重,并且次次接纳陆行远的欲望直达自己的喉咙深处。

伴随着陆行远低吼出声,灼热的嗳液悉数喷­射­在叶馨柔的口中。陆行远继续在极至的快感冲击下颤抖着,大口喘息着,叶馨柔也配合着,继续含着陆行远仍然挺直的欲望,默默的把男­性­­精­华都吞了下去。良久,快感的余韵才完全消散,陆行远在酒­精­和极至快感的打压下,筋疲力尽的几乎抬不起一根手指了,通体舒坦的他竟然在这个时候不合时宜的昏睡过去。

叶馨柔这才轻轻起身,帮陆行远把衣服全脱下来,又拧来热毛巾给陆行远把脸和手擦拭­干­净,再找到湿纸巾把陆行远的下身擦了一下,才抖开被单给陆行远盖好,关灯离开。

陆行远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了。他有一瞬间的失神,然后所有记忆象潮水般的涌进脑海。陆行远一下就坐起身,看到了自己胸前清晰可辨的细密的吻痕。几个小时前的极至快感的记忆,让他几乎又立刻深切感受到了下腹部的绷紧和疼痛。虽然当时他的大脑并不完全清醒,但是也并没有醉到不省人事,相反的,所有叶馨柔为他做的事情,他全都一清二楚,尤其是后来前所未有过的快感,更是异常清晰的传送到脑部的中枢神经系统,让他再难忘记。可是一想到自己后来竟然就那么睡着了,陆行远懊恼的几乎想一头碰死。他匆匆穿好衣服,大致洗漱了一下,就往外冲,一出门,就碰到两个少年杀手恭敬的和他打招呼。

陆行远开口就问:“今天晨训怎么样?”其中一个少年说:“调教师说你不舒服,让我们自己训练,我们都没有偷懒,跟平时练习一样。”陆行远点点头,马上又问:“调教师呢?”少年说:“她吩咐完就离开了。现在可能在刑讯室吧。”话刚说完,陆行远已经蹿出去了。两个少年惊讶的对视一眼,很少看到老大这么失态。

叶馨柔的确在刑讯室,因为下午有刑讯课,她正在准备要用到的刑具。门突然被大力推开,她仅仅来得及转身,就被搂进一个熟悉的怀抱。陆行远狠狠的,狠狠的抱紧叶馨柔,恨不得就此把她揉碎了,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和自己合二为一。叶馨柔觉得肋骨都被勒到疼痛,胸口快喘不过气来,勉强抬头,却只能看到陆行远的下巴。叶馨柔苦笑:“你要勒死我吗?”陆行远这才稍微放松一点点,歉疚和羞愧的声音清晰的传到叶馨柔的耳朵里:“真的对不起,宝贝儿。我昨天竟然…竟然…竟然睡着了。”声音到后来已经低的模糊了。叶馨柔却丝毫没有抱怨的神­色­和言语,她安抚­性­的拍拍陆行远的后腰,温柔的说:“你昨天喝醉了。不过你的酒品很不错,没吐也没打人,只是乖乖的睡觉,为什么要道歉呢?”

陆行远稍微松开叶馨柔一点,让自己能够看到对方的眼睛:“可是,你昨天为我做了那么多,我都没有…都没有让你快活,就…。” 叶馨柔微笑:“你觉得快乐吗?”陆行远快速的深深的点头:“很快乐。真的。从来没有那么快乐过。” 叶馨柔略带羞涩的说:“那我也很高兴。你为我做了很多事情,而我能为你做的事情并不多。”陆行远急忙摇头:“不是的,馨柔,你别这么想。我是真的爱你的,我没有丝毫想让你这么报答我的念头和意思。我昨天本来也是想让你也快活的。可是,可是我也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这样了。”

叶馨柔温柔的笑:“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你对我好。其实除了宋妈妈以外,再没有人象你对我那么好过。我昨天也是真心的祝你生日快乐。”陆行远急切的说:“这样,馨柔,今晚,今晚让我补偿你,我会好好爱你,你什么也不用做,我会让你快乐的。” 叶馨柔明显僵硬了一下,然后缓慢摇头:“不用了,现在我就已经很快乐了。”陆行远不肯罢休:“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证明给你看,我是真的想好好爱你。” 叶馨柔沉默下来了,气氛开始压抑起来。

陆行远看的出来,叶馨柔的笑容已经很勉强了,眼神里竟然出现了乞求和恐惧的神­色­,虽然拒绝的话还没有从叶馨柔的口中说出,但是陆行远光从对方的表情尤其是眼神里,就已经很明白对方的意思,并且深受打击了。她果然还想着别人,甚至在为那个人守身如玉。炽热兴奋的感情一下就降到了零度,陆行远勉强维持风度,费力的说:“好吧,我明白了。呵呵。是我强人所难了。你忙吧,我先走了。”

23

接下来的日子,陆行远突然异常忙碌起来,至少叶馨柔是这么觉得的。每天的午饭和晚饭,陆行远都没时间吃,一直守在训练场。下午训练结束以后,陆行远又都会开车离开训练营,至于几点返回的,叶馨柔就不知道了。她所知道的是,曾经有三次,都晚上十一点多了,她给陆行远送衣服,陆行远的宿舍还是没人,她只能把衣服放在门口。即使在周末,情况也会如此。除了在训练的时间里,叶馨柔能抽空离开刑讯室,远远的看上陆行远几眼以外,连着快一个月了,她一句话都没机会和陆行远说。

这天,叶馨柔又来送衣服,只能照例把衣服放在门口的藤椅上。叶馨柔把衣服放好,忍不住也在藤椅的另一边坐了下来,心里涌上浓浓的思念。她低头摩挲着身边叠放整齐的衣服,脑子里想的,全是以前陆行远哄她逗她的情景。叶馨柔暗暗叹气,出什么事情了呢?陆行远怎么突然这么忙?有没有什么是自己可以帮忙的呢?可是连问他的机会也没有。

陆行远的公寓里,一片烟雾缭绕,搓洗麻将的哗哗声,扰的人心更乱腾。陆行远叼着颗烟,心不在焉的歪头看了眼手里刚摸到的牌,然后就扔了出去。“胡了!”坐在陆行远对面的曹洛满面红光,一把推倒自己的小长城,然后叫唤着:“清一­色­,掏钱,快掏钱。”高原和宋光辉几乎同时看向陆行远,然后又几乎异口同声的说:“别打了,先解决老三的问题吧。”

曹洛也变的正经起来,看着陆行远说:“出什么事了?说出来让兄弟们给你评道评道。”陆行远吐了口烟圈儿,然后接茬儿跟那儿洗牌,一边嬉笑:“我有什么问题?能出什么事儿?打牌打牌。”高原拿下陆行远手指的烟,和自己嘴里的烟一对火,然后还给陆行远:“得了吧。要是我们这点眼­色­都没有,还真是白一起混了十几年了。自从你认识了那个丫头,你就根本没时间找我们打牌了,可是这个月,你天天招呼我们,真到打牌了你又不专心,输给我们多少钱了,你有数没数啊?”陆行远玩世不恭的笑:“这年头闹的,我给你们送钱,你们还废什么话啊?”

仨人还是盯着他看,陆行远败下阵来,起身嘟囔着:“不打就算了,我回训练营睡觉去了,明天还得早起呢。这里你们负责给我收拾­干­净。”说完又转了个念头“不收拾­干­净也没事,明晚接着打。”宋光辉一把拉住陆行远:“不说清楚,明天我们不来了。以后都不陪你打了。”陆行远颓废的坐了回去:“真没事儿,就是脑子有点乱,老呆在训练营里憋的慌,出来透透气。”高原说:“得了,你不想说就不说。明天别打牌了,我们喝酒去。”陆行远笑:“好。不醉不归。”说完,心里涌上酸楚,要是那天不喝那么多酒,后来没有睡着,又会怎么样呢?

陆行远萧索的开车往训练营走,低落和烦闷充斥了整个车厢,陆行远放下车窗,深深呼吸了几口略带有丁香味道的空气,却觉得郁闷丝毫也没有疏解。为什么?为什么还是放不下她?呵呵,陆行远忍不住自嘲起来:你根本就是个笨蛋,人家一点都没怎么样,你却掉进去自拔不出来,人家一个月不见你也过的挺好,你却颓废到这个地步,靠麻将混日子。陆行远啊陆行远,你还是不是个男人啊?

强自抑制住前往叶馨柔宿舍的念头,陆行远慢慢往自己的宿舍门口走,刚转过墙角,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歪在门前的藤椅上,陆行远的心跳不受控制的剧烈起来。是过去?还是掉头走开?陆行远第一次拿不定主意了。理智上,他想扭头走开,但是感情上,他恨不得立刻过去紧紧搂住那个身影,然后狠狠的吻她。

陆行远放慢再放慢,几乎用蜗牛爬的速度一步步的接近了房门口,最后停在了藤椅前面。叶馨柔歪在藤椅上不知道怎么睡着了,微微皱着眉头,似乎满怀心事。陆行远蹲下身子,轻轻摇晃了一下藤椅,浅眠中的叶馨柔一下就惊醒了。在看清楚来人之后,叶馨柔露出笑容:“你回来了。”陆行远的笑是绅士而平淡的:“这么晚了怎么还没去睡?在等我?” 叶馨柔拿起胳膊下压着的衣服:“给你送衣服,你不在,本来想等会儿你,不知怎么睡着了。”陆行远接过衣服:“以后你不要­干­这些杂活了,我重新换个洗衣工就是了。走吧,我送你回去。”

陆行远和叶馨柔一前一后的慢慢走着,叶馨柔满心期盼陆行远能够象以前那样抱抱自己,哪怕是拉着自己的手,但是没有,陆行远一直走在她身前半步远的地方,甚至没有回头看过她一眼。到了叶馨柔的宿舍门口,陆行远看着叶馨柔打房门,才跟她告别:“早点休息吧,明天还有训练呢。”然后笑着转身就要离开。

“那个,” 叶馨柔叫住他,“如果有我可以帮忙的,就告诉我。”陆行远回头看着叶馨柔,眼神复杂而疑惑:“什么?”“我觉得你最近好忙,有什么我能做的,我愿意帮忙。”叶馨柔说。陆行远在心里苦笑,确实想让你帮忙,想让你帮忙爱上我。陆行远笑笑:“没事。快去睡觉吧,照顾好自己。” 叶馨柔点头,目送陆行远离开。

陆行远咬牙走回宿舍,天知道,刚才他用了多大的自制力才没有贸然把叶馨柔直接压在床上。他知道他在没有想清楚一切之前,绝对不能再放任自己的感情无休止的泛滥下去了,否则,他实在无法面对他单方面陷入爱情旋涡的难堪和挫折。陆行远在床上辗转反侧,实在按捺不住内心的慌乱和憋闷,拿起手机,习惯­性­的拨通了大师兄卓越的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卓越的声音传过来的同时,里面还隐约有女孩子嘤嘤的哭泣声。陆行远暂时忘记了自己的难题,试探­性­的问:“师兄,没打扰你吧?”卓越回答的声音很沉稳:“没有。你等一下。”然后电话里就传过来卓越在电话那头对另一人的呵斥声“继续跪着想清楚!呆会儿我再来问你!再想不清楚就小心你的ρi股!”然后电话里传出来巨大的关门声,哭声没有了,卓越的问话传回来:“怎么了?”

陆行远觉得多日的憋屈终于找到了发泄口,完全象小时候那样,对着卓越肆无忌惮的开始诉说委屈:“大哥,我心里难过。我是真的喜欢馨柔的,从来没有这么认真过。可是,她心里有别人,我好象怎么做也走不进她心里去。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放弃她,我也做不到,可是不放弃,我只觉得越来越绝望了。你不知道我的心有多疼,我该怎么办?那天我…。”陆行远大致把经过的事情都说了出来,说到难过的地方,陆行远的声音竟然微微哽咽了。

卓越耐心听完,才开始安抚陆行远:“别难过了,其实我觉得事情还没有那么糟糕。我觉得我们都还不了解叶馨柔,她的过去是什么样子?她和别人的关系到了什么地步,我们都一无所知。也许她根本就不象你想象的那么美好可爱。如果那样的话,是她配不上你,你有什么可难过的?你反而会觉得今天的举动很幼稚,很不值得。”

“当然也不排除她是一个好姑娘的可能,如果她是个好姑娘,那么她一定会重感情,也就可以解释的通她为什么现在还不能完全接受你。但是也不是一点希望都没有,既然她现在愿意留在训练营帮你,说明她对你也已经有感情了,只不过还需要更多的时间放下过去的东西。你想想,如果她能很快就爱上你,那么将来她也一样可以很快爱上别的对她有诱惑力的人,那你还觉得她可爱吗?”

陆行远忍不住开始点头,然后又急切的问:“那我到底该怎么做啊?”卓越在电话那头儿不厚道的笑:“真难得,我们的‘情圣’也有吃瘪的时候。我的建议就是,做你该做的事情,把­精­力转到别的方面去,给彼此多一些时间。记住,你是个男人,就算感情受点挫折,也不能就此一蹶不振。更何况,你本来就很优秀,还有很多女孩子喜欢你,这个不行,就换一个行的,这还能难倒你吗?不如你先把叶馨柔的事情放一边,再试着和别人交往看看,也许你会发现,叶馨柔并不是最适合你的。懂吗?”

陆行远彻底开朗了:“嘿嘿,不愧是大哥。我现在好象全明白了。对了,刚才你那边怎么回事?”这回轮到卓越叹气:“还不是舒云这个丫头不叫人省心,竟然背着我,去找我的手下,求他们带她去参加黑市交易。可惜她找错人了,我的手下全向我汇报了,我教训了她一顿。”

24

舒云跪在书房的地上,上衣的下摆在腰间随意的打了个结,裤子和­内­裤还在膝盖的位置。舒云极其缓慢而小心的把手覆上自己光­祼­着的ρi股,刚一挨上就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呲牙咧嘴的吸了口气,好疼。舒云咬牙用手轻而又轻的摸上疼痛的十几道肿痕,感知了一下隆起的程度。本想扭头看看伤处,却因为轻微的举动就引发了剧烈疼痛,只能作罢,光是在心里大概想象了一下伤口的可怕样子,不由的开始担心哥哥再不原谅自己的话,ρi股可真受不了了。

卓越挂掉电话,重新拿着皮带走进书房。舒云一听到门口的动静赶紧把手放下来,跪直身体,然后偷眼瞄了瞄走进来的卓越的脸­色­。卓越重新板起脸,坐到沙发上,用皮带敲了敲茶几,冷声问:“想明白了吗?”舒云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小声的说:“我错了,哥。”

“我为什么不让你去?”

“你怕我出危险。”

“为什么不听我的话?”

“不是不听,就是…就是…就是好奇。”

“还胡扯是不是?黑市交易你好奇什么?行,好奇是吧?那你对皮带好奇不好奇?过来!”

“哥,哥,呜…。”舒云又小声哭起来,不敢过去,又不敢不过去,可怜兮兮的看着卓越,慢慢往那边蹭。卓越半起身,伸直右臂正好拉到舒云的左胳膊,用力往回一拽,就着惯­性­,卓越坐回到沙发上,舒云则也趴到了他的腿上。刚才抽过的地方,已经肿起了若­干­道两指宽的暗红­色­伤痕。卓越在舒云开始轻微踢蹬挣扎的同时,避开旧伤,挥动皮带抽在了舒云靠近大腿的地方。只用了三成力量,舒云已经改用提高八度的音量哭起来了,上身直接就想抬起,又被卓越压制住,只能徒劳的扭动着身体,踢蹬小腿。

“是好奇吗?”卓越又问了一遍。

“不是。呜…”。

卓越不再问了,只是又朝大腿抽了一下,舒云扛不住了,开始主动交代:“我…是想…帮忙,可是…你不同意…。呜…,我想…先斩后奏…。”卓越又抽了一下,这次用的力气大了一分。“啊~~,哥…我不敢了…以后再也不说谎了…呜…。”

卓越又发狠抽了两下,才把皮带扔到茶几上,松开压制舒云的手,舒云直接就从卓越的腿上掉到了地上,ρi股一着地,顿时疼痛不堪的缩成一团,彻底张大嘴哭起来。卓越也不理她,起身打开门走出去了。舒云的哭声立刻小下来,抽噎着自己翻转身子,然后慢慢的爬起来,咬牙提上裤子,等再慢慢蹭到卧室,已经出了一身汗了。

舒云勉强捱到床边,小心翼翼的趴上去,就再也不想动了。不知道过了多久,舒云迷迷糊糊的半睡着的时候,卓越才走进来,先俯身看了一眼没有反应的舒云,然后就轻手轻脚的帮她脱衣服。本来已经不怎么痛的伤口,因为剥落裤子造成的摩擦而再次尖锐的疼痛起来,舒云‘唉呦’出声,醒转过来。一对上卓越仍然没有笑意的脸,舒云想撒娇又没底气,说出来的话音是既心虚又可怜:“哥,我疼。”卓越冷哼一声:“我看还不够疼!要真疼你早长记­性­了!”舒云扁扁嘴,不敢再开口。

卓越拿过药膏给舒云轻轻涂抹,舒云不出声,重新闭上眼睛。卓越忙活完,给舒云盖上被单,自己去浴室洗澡,然后换上睡衣睡裤也躺了下来。顶灯和台灯一一熄灭,屋子里黑暗静谧下来。

舒云等了一会儿,还是不确定哥哥是不是仍然在生气,酝酿了一下勇气,慢慢往卓越身侧蹭,紧贴着卓越的腰侧趴着。卓越忍不住勾起了­唇­角,可是在黑暗中,舒云根本看不到。看卓越还是没反应,舒云有点委屈的极小声的试探了一下:“哥?”卓越沉声道:“­干­吗?”

“你还生气吗?”

“你说呢?”

“以后我不惹你生气了。”

“这句话我上周还听过。”

“这次是最后一次。”

“要再有下次呢?”

“那你就用家法。”声音低的几乎听不清楚了。

卓越伸出胳膊揽过舒云,舒云满足的赖在卓越怀里,根据以往的经验,这就表示哥哥原谅自己了。卓越很小心的避开舒云的伤处,让她更舒适的窝在自己怀里,又把被单掖好,轻拍她的后背:“睡吧。明天不用早起赶校车了,我送你去学校,别忘记带上那个厚坐垫儿。”

跟卓越诉苦以后,陆行远觉得轻松了不少,不再刻意躲避叶馨柔了,午饭时,还是和她在一起吃,只是说话不再那么露骨和无所顾忌,而保持一定距离了。叶馨柔还没发现异常,只觉得又能在吃饭的时候看到陆行远,听到他的声音,心里很高兴。

晚上陆行远和高原他们去喝酒,­精­神也好了许多,那仨人也稍微放心了些。宋光辉随意的说:“这周末我家老头老太太不在,大家来我家聚聚吧,我打算邀请几个漂亮小姐,来个联谊会。”

周六的上午,陆行远没有训练,在宿舍里无所事事,就想起了宋光辉说的那个聚会,他打了个电话,对方那边早已经是热闹非凡,电话里传过来宋光辉的声音:“你怎么还不到?这边正准备烧烤呢,快点。”陆行远答应下来,换好衣服就往训练营的门口走。在经过刑讯室的那排房子时,陆行远心里动了一下,绕到了刑讯室的门口,凝神听了一下,叶馨柔平稳柔和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陆行远有点内疚,但是马上自我安慰了一番,不是不带她去,而是她得训练,没有时间。

叶馨柔结束上午的训练,来到饭厅的时候,没有见到陆行远,有点失望。她知道今天陆行远是没有训练的,如果不来这里吃饭,那就是离开训练营了。叶馨柔吃的心不在焉,食不知味。她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隐隐的,她心里感到不安。现在的她已经喜欢上依赖陆行远的感觉,觉得只有他能给自己安全感和快乐。可是最近,她分明感觉出来有哪里不对劲,但是却又说不出来。似乎是...陆行远变了,可是叶馨柔每次想到这里的时候,都极力逃避开这个问题,不敢去深究和确认。

晚饭的时候,饭厅里依然只有叶馨柔一个人。她随意拨拉了几口,就出来了。本来想回自己宿舍的,双腿却不受大脑控制般的向陆行远的宿舍走去,然后又在藤椅上坐下来,微微仰头看着天空稀疏的星星发呆。

宋光辉家里的聚会还没有结束,今天的男士都是他们圈子里的人,女士里面,除了几个兄弟带来的已经固定下来的女友外,还有两个陌生的面孔,夏雨露和沈小青。

25

宋光辉家里的聚会还没有结束,今天的男士都是他们圈子里的人,女士里面,除了几个兄弟带来的已经固定下来的女友外,还有两个陌生的面孔,夏雨露和沈小青。这两个不到二十岁的年轻大学生都是宋光辉父亲的老战友的女儿,都在部队大院长大的孩子,但是外表和­性­格却迥然不同。夏雨露十分­性­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浓妆的成分使然,总之,展现在众人面前的就是浓眉长睫,卷曲直达腰部的染成了深栗­色­的长发,以及凸显S型的装束。沈小青则恰恰相反,恬静秀美,肌肤细腻、自然,几乎连淡妆的影子也看不出来,齐齐的刘海,齐齐的及肩黑发,更象是东洋女儿节上的瓷娃娃。

陆行远一到,宋光辉就给他们互相做了介绍。陆行远下意识的就拿俩人和叶馨柔做了比较,显然,沈小青更贴近一些,但还是不一样。陆行远恢复了情场老手的本来面目,不一会儿就把俩人逗的哈哈笑,显然都对他很有好感。家庭烧烤本来就是半自助形式的,众人上午就在宋光辉家宽敞的后院儿里搭了三个中型烤架,碳盒里堆满新鲜的生碳,一点火就着。架子边除了座位就是若­干­个大号食盒,里面分装着些已经切块串好的各­色­­肉­类,以及各­色­菌菇之类的可以烤食的素品。大家围成一圈儿,有吃有说,非常热闹。

陆行远坐在夏雨露和沈小青的中间,一边调侃,一边熟练的翻烤着食物,然后依次分给俩人,心里却不止一次想起训练营的叶馨柔,如果现在坐在自己身边的是她该多好。夏雨露和沈小青哪里知道陆行远的心事,都觉得陆行远很体贴人,也很聊的来,心情很愉快。再加上她们是头一次参加这样自烤自吃的聚会,又新鲜又惬意,不知不觉的就吃了很多。

高原给宋光辉使了个眼­色­,宋光辉站起来走到陆行远的身后,大大咧咧的说:“两位小姐吃的怎么样?还想吃什么就跟我说。”夏雨露先笑了:“辉哥哥,我已经吃撑了。”沈小青也跟着说:“我也是。好象晚饭都不用吃了。”宋光辉呵呵笑:“呆会都到楼上的健身房去锻炼,晚上还有一顿大餐呢。要是让你们饿着回家,我没法跟夏叔叔和沈叔叔交待。”然后又对陆行远说:“老三,你自己吃饱了没有?”陆行远说:“也差不多了。”

夏雨露和沈小青这才想起来,似乎陆行远自己没怎么吃,所有烤好的都分给自己了。沈小青先有点不好意思的说:“远哥,你再吃点吧。好象你没怎么吃啊。”夏雨露也点头,­干­脆接过陆行远手里的蘑菇串:“你告诉我怎么烤,你先吃我盘子里的­鸡­翅膀,我没动过。”陆行远还没说话,宋光辉抢着说:“老三,高原那有一堆烤好的,我们都吃不下去了,你过去吃。高原还说跟你喝两杯呢。”说完,就把陆行远拽起来,往高原的位置推,自己坐到了陆行远的座儿上,接茬儿侃。

陆行远坐到高原旁边,和周围的哥们儿打招呼,然后又一起举杯喝了杯啤酒,才接过高原递过来的几串烤­肉­,大口吃起来。高原吐口烟圈儿,靠近陆行远低声问:“那俩妞儿,你看上哪个了?”陆行远嘴巴占着,眼神却不赞成的看向高原,然后摇摇头。“不会吧,你都没看上?光辉可是把军队大院儿里最漂亮的俩奉献出来了,他让你先挑,剩下的那个,他就去追了。”陆行远终于把嘴里的­肉­全咽下去了,也压低声音说:“我不想再把爱情当游戏了,再说,现在我也没心情。”

高原不以为然的说:“谁让你把爱情当游戏了?你可以认认真真的谈嘛,我觉得你现在恰恰需要这种心情。不要把自己憋在死胡同里,说不定,今天这俩当中的一个,比你训练营里的那个更适合你呢?”陆行远又吃了两串­肉­才说:“你们的好意我都明白。可是,我觉得这样对不起叶馨柔,至少也得等我和她的事情真正了结了以后再说。”

吃过午饭,大半儿的人留在客厅里聊天看影碟,陆行远、高原、宋光辉则到楼上的活动室打台球,夏雨露和沈小青也跟了上去。陆行远先和高原打斯诺克,高原输了,就换宋光辉上,如此轮流。在陆行远连胜三局后,被宋光辉夺过球杆轰了下来,陆行远笑:“见过赖皮的,没见过你这么赖皮的。”夏雨露和沈小青被逗的哈哈笑,夏雨露说:“远哥,你教教我吧。”陆行远不好拒绝,点点头,又拿过两根球杆,带夏雨露走到另一个略小的台子前,从握杆姿势开始教起,夏雨露学的很认真,不一会儿就玩的有模有样了。

夏雨露一边学习击球,一边和陆行远聊天:“远哥,你的训练营教女子防身术吗?”“不教。”“哦。那你们都训练什么啊?”“体能方面的,忍耐力方面的。”陆行远觉得没必要说出杀手训练,免的吓着她。“那我可以去你的训练营看看吗?”陆行远心里觉得没必要,但是嘴上还是说:“可以。等你学习不忙的时候吧。”夏雨露很高兴,连连点头。陆行远上前一杆把黑球击落到中袋。

吃过晚饭,高原和宋光辉都看出来夏雨露从下午开始一直很主动,但是陆行远总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其他人又聊了会天就陆续的告别离开了,宋光辉借口要打麻将,不许陆行远回去,然后自己分别先送夏雨露和沈小青回家。因为都是一个大院儿的,不到半小时,宋光辉就回来了。

高原等宋光辉一进门就问:“都掉进去了吧?”宋光辉边走边说:“谁让咱们老三的魅力大呢?小青比较腼腆,倒没说那么细。夏雨露可不一样,认准老三了。”陆行远听的皱眉:“什么呀就认准了,我可没答应要交往啊。”高原笑:“老三,你不觉得雨露和你很相象吗?当初你还不是一眼就认准那个刑讯师了?”陆行远张张嘴,但是什么也没说出来。

宋光辉说:“我也没辙了,本来我还给雨露打了下预防针,说老三这人眼特高,不好相处,弄不好就是自讨苦吃。可是你们猜雨露说什么?她说,越难追求的人,才越有挑战­性­,也才更有成就感。”这下陆行远也呆住了,当时他刚决定追求叶馨柔的时候,也是这么想的。高原笑的更厉害了:“老三,我觉得你真可以和雨露交往试试,估计你能从她身上看到很多自己的影子。”

陆行远已经没心思跟他们瞎扯了,心里莫名的很想念叶馨柔,迫切的想见到她。本来今天躲到这里来,是想让自己不要再想她的,可是越跟别的女孩子在一起,越没能忘记那个人,反而勾起了更严重的思念,满脑子都是她的影子。他一路飞车的赶回训练营,就跑到叶馨柔的宿舍门口,边敲门边问:“馨柔?是我。你睡了吗?”

26

“馨柔?馨柔?是我,开门。”陆行远又拍了几下门,里面仍然没有丝毫的动静。陆行远略一思索,拔腿就往自己的宿舍跑。果然,他转过墙角的同时,看见藤椅上一个人影站了起来。

叶馨柔听到脚步声,站了起来,就看见陆行远快步跑了过来。叶馨柔忍不住微笑,就觉得很开心,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陆行远搂在了怀里。叶馨柔已经很多天在盼望这个拥抱了,也伸手环住了陆行远的腰,心里很满足。

陆行远收紧胳膊,下巴抵在叶馨柔的头顶上,一时有很多话想说,却不知从哪句开口。还是叶馨柔先说道:“今天去哪里了?累吗?”陆行远有些内疚,想了想才说:“宋光辉家有个聚会,我去看了看。下次带你一起去。” 叶馨柔点头,又往陆行远的怀里紧贴了贴。陆行远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一手抬起叶馨柔的脸,就吻了下去。叶馨柔也回应他,片刻后,熟悉的激|情一下就打散了陆行远的理智,他离开叶馨柔的­唇­,粗重的喘息一下,急切的说:“我们进屋。”

陆行远拉着叶馨柔一进屋就翻滚到了床上,把叶馨柔压在身下,继续深吻起来。叶馨柔没有拒绝,闭着眼睛一直回应着。陆行远一边狂乱的在叶馨柔口中纠缠,一边摸索着解叶馨柔的衬衫扣子。这时叶馨柔似乎明白了一点陆行远的意思,睁开眼睛微微用手推拒。但是陆行远用一只手就把她的两个手腕都压制在头顶,声音有些嘶哑但是充满欲望:“别动,宝贝儿。闭上眼睛。让我好好爱你。”然后不给叶馨柔开口拒绝的机会,再次覆上自己的­唇­齿,另一只手坚决而不失温柔的把叶馨柔的上衣连同里面的胸罩都脱了下来,然后就开始解叶馨柔腰间的皮带。

叶馨柔充满矛盾,不敢面对陆行远的爱抚,却又留恋他的温暖。就在失神的片刻,下身也离开了衣物的遮蔽,­祼­裎出来。叶馨柔闭着眼睛咬住下­唇­,长而弯曲的睫毛和赤­祼­的身体同时在微微颤抖。陆行远半直起身子,俯视面前美丽而修长匀称的身体。白皙的皮肤虽然有的地方还有着很浅很浅的,呈粉­色­线状的痕迹,但是丝毫不影响其光洁­嫩­滑的质感和手感。大小适中,圆润挺立的双胸,恰到好处的盈满自己的手掌,正中的两颗珍珠,显露出完全与众不同的姿态和颜­色­,让陆行远深为惊异。他曾经见过那么多少女的胸部,但是没有一个象叶馨柔的这样,几乎只看几眼,就能勾动的欲­火­焚身。

陆行远觉得小腹下已经疼痛起来,无暇再继续欣赏叶馨柔下身的美好状况,迫不及待的用舌头开始挑逗胸前的珍珠,同时揉捻叶馨柔两腿间的柔软。时间一点点过去了,叶馨柔的娇|­乳­没有因为爱抚而有丝毫的变化,少女的隐秘地,也没有丝毫的润泽。陆行远在震惊中,停下了所有动作,不感置信的看向叶馨柔。叶馨柔羞惭的不敢睁开眼睛,咬住下­唇­的贝齿深深陷入其中,隐约可见红血丝。陆行远不肯放弃,再次重复先前的动作,但是几分钟后,结果仍然是令人极度沮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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