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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羊爱上狼 > 50

50

陆行远有些失措的跪坐在叶馨柔的身边,不能接受曾经给过他那么极至快感的人,竟然是­性­冷感。正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安慰的时候,叶馨柔却误会了他的意思,泪流满面的抓起一边的被单急速裹住自己就跳下床,冲到门口,开门跑了出去,连鞋也没有穿。陆行远完全被一连串的意外给惊呆了,反应过来伸手想拉住叶馨柔的时候,正好擦着她细滑的皮肤而过,根本来不及阻止。只能也跟着赶紧跳下床,穿上鞋追了出去。

叶馨柔的房门被反锁了,陆行远焦急的扔掉钥匙,开始拍门,嘴里说着:“馨柔,把门打开,要不我就踹门了。听话,馨柔,快点开门。我有话对你说。” 叶馨柔靠着门蜷缩着坐在地上,一脸的泪水,半天才低声哽咽:“我不是怪物,也不是玩物,我不是我不是…。”陆行远听的心惊,却因为叶馨柔就守在门边,不敢贸然撞门,生怕伤到她。陆行远安慰她:“不是,你当然不是。我知道你不是。乖,把门打开。让我进去。” 叶馨柔摇头:“不要,不要逼我,否则我就去死。”

陆行远吓了一跳:“馨柔,是我不好。我不逼你,真的不逼你。不许做傻事。我不进去了。我在门外陪你好不好?乖,不要乱想。”屋里除了压抑的抽泣声,再也没有一个字传出来。

叶馨柔哭泣着,两手紧紧捂住耳朵,但是陆行远的声音不知道怎么变成了魔鬼的声音,仍然一直不断的在房间里回响:“我要把你调教成一个独一无二的,只有被充分虐待后,只能在痛楚中才能尝到快感的奴隶!只有我才能满足你,离开我,不论哪个男人再碰你,你都只能象个冰块一样的做个­性­冷感者,大煞风景的。当然,除非你把实情告诉他们,让他们虐待你,羞辱你,可是你说的出口吗?他们一定会认为你是个超级变态的妖怪,只会玩弄你,不会再爱你了。哈哈哈…”

席暮殇残忍的大笑。被吊绑着的十四岁的小馨柔紧咬著牙关,闭上了眼睛。“从哪里开始好呢?就从Ru房开始吧。” 席暮殇说着,一只手捏住了小馨柔的一只刚刚开始发育幼­嫩­的刚有些挺立的Ru房,“这么漂亮的小东西,如果有些点缀,一定更加诱人!”小馨柔开始颤抖,正在发育中的胸部本身就有些微的刺痛,如今被恶意挤捏,早已经痛苦不堪。席暮殇另一只手拿起银针对着鲜­嫩­的|­乳­头戳了进去。尖细的银针,从|­乳­头的上方进入,席暮殇手指继续施力,很快便穿过|­乳­头从下方冒出头来。鲜红的血珠,分别从两处伤口里渗出。

“啊!!!!”剧痛之下,小馨柔大声惨叫。

席暮殇冷笑著,拿起第二根银针,如法炮制的穿透了小馨柔的另一只|­乳­头。小馨柔激烈的颤抖著,脸­色­在剧痛之下变得苍白。即使是四肢大张的吊绑着,也大力挣扎起来,绳索很快就磨破了手腕和脚腕的肌肤,陷到­肉­里去。

没有喘息的时间,酷刑仍然继续。席暮殇不断地拿起一根一根的银针,恶意的在小馨柔的眼前一亮,然后残忍地一根一根刺入美丽的小Ru房上。随着银针的刺下,小馨柔都会极度痛苦的颤抖,发出不成样的惨叫。很快,小馨柔柔­嫩­的胸上,布满了闪着糁人的光芒的银针,从脆弱敏感的|­乳­尖,到那轻盈柔弱的Ru房,无一处幸免。小馨柔只觉得胸部要掉下去,脱离身体一样的剧痛。

席暮殇悠闲的走到一边观赏了一下小馨柔痛苦的样子,充分的给了她体会和品尝疼痛的时间,然后,把浓烈的特制的瑃药抹上了仍然在渗血的两个Ru房上。

奇异的感觉升起来了,痒而难耐的感觉和痛楚混在了一起。痒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如同千万只蚂蚁在伤口上爬行噬咬,小馨柔再次疯狂挣动四肢,激烈的摇摆头部。“很痒吗?我帮你,要不要?” 席暮殇残忍的一笑,抓住一侧Ru房上的所有银针晃动一番。剧痛果然冲抵了瘙痒,小馨柔竟然在剧痛中,尝到了另一种前所未有的,不可言喻的快感。皮肤呈现了不正常的红­色­,眼神也夹杂着痛楚和向往迷离起来。

“好漂亮……”,席暮殇情不自禁的发出赞叹,他慢慢用手掌轻轻抚摩那张美丽而又痛苦着的脸庞,喃喃自语:“我成功了。你会上瘾的。你再也跑不掉了,我的小美人儿,你会离不开我的。”

27

屋里的哭泣声忽高忽低,陆行远的心被纠集到了一起,除了不停的呼唤叶馨柔的名字,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事情来的都太突然了,他似乎连基本的思考能力也丧失了。终于,屋里的哭声停住了,陆行远松了口气。可是接下来,任凭陆行远怎么呼唤,说什么话,里面都再没有一丝的回应。陆行远这才想起跑到房后的大窗户处向里望,可是又被厚重的窗帘所挡住。陆行远焦急之下,­干­脆找砖头敲碎了玻璃,才得以打开窗户钻了进去。

叶馨柔已经哭的筋疲力尽的靠着门晕了过去,陆行远抱着她,仍然用被单裹好,打开房门想回自己的宿舍。屋外已经站了十几个少年,他们都是被玻璃破碎的声音惊到的。看见老大和调教师的样子,谁也不敢吭声,就那么傻看着。陆行远咳了一声说:“调教师病了,我带她去吃药。这里没事了,你们都回去吧。小心碎玻璃,别伤了脚。对了,张羽,你通知修理工明天过来修窗户。”少年们应是,纷纷离开。

陆行远把叶馨柔放到床上,才发现她脚上有几道小血口,虽然不是很深,但是都在渗血。陆行远打来温水,细细洗好,然后又涂上双氧水,才用纱布包住。其间叶馨柔挣动了几下,却没睁开眼睛,陆行远也就没有说话,静静的把水倒掉,然后侧躺在叶馨柔的身边。

叶馨柔睁开眼睛看着陆行远,陆行远想搂她,却被她躲开,更往后缩去。陆行远无奈,放下胳膊,柔声说:“馨柔,以前我不知道你是…这种状况。现在我明白了,这没什么,我可以带你去看病,治疗…。”话还没说完,就被叶馨柔打断了,叶馨柔盯着他,咬牙一字一字的说道:“我没有病。我也能有快感,只有一个人能让我得到快感。”陆行远呆住了,错误的理解了这句话的意思,并且为这句残忍的话又一次深受打击。

叶馨柔是下定决心说出真相的,却也因此掩饰不住愤恨的眼神和语气:“他一直占有我的一切,我的童贞,我的喜怒哀乐,我的一切都被他…”这次,是陆行远打断了她的话:“不要说了!我没兴趣听。”

陆行远完全误会了叶馨柔的意思,根本没有认真听完,就主观理解成了只有那个人才能赋予叶馨柔激|情,而叶馨柔把自己的一切都交给了那个人。陆行远心里是又痛又恨,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妒意:“我已经明白你的意思了,只有他能给你快感,所以你为他守身,也只为他奉献你的一切,好让他占有你的一切,是不是?你是不是想告诉我这个?除了他,你对任何人都没有兴趣了,包括我,对不对?无论我做什么,在你心里都比不上他一点点,甚至我都不能引起你的欲望,我根本就是个无能的家伙,对不对?”

叶馨柔吃惊的看着面目有点狰狞的陆行远,急切的摇头,却说不出话来。陆行远已经被嫉妒烧红了眼睛,几乎口不择言了:“你不让我碰你,不肯把身体交给我,刚才我还同情你,可怜你,以为你是因为有病,才会这样。可是,你连这点念头都不肯留给我,你怎么能对我这么残忍?怎么能这么践踏我的自尊?难道我对你做的一切,你都无动于衷?好,我不会再强迫你了,也不会再死皮赖脸的纠缠你了。我也是个男人,我从来不缺少女人,而且都是热情似火的女人,我犯不着在你这自寻其辱。”不等叶馨柔再开口,陆行远翻身下地,摔门而去。

叶馨柔呆呆的坐起身,看着仍然有些震颤的房门,眼泪狂涌而出,喃喃低语:“不是的,不是的。我爱的是你,我想告诉你一切。不是你想的那样,不是的。我爱你,我已经爱上你了。”陆行远听不到了,冲动和负气之下,他错过了弄清真相的机会,也同时伤害了两个人。

叶馨柔几乎一夜都没有合眼,只要门口稍微有点动静,她都会立刻坐起身子盯着大门看,但是陆行远一直没有再回来。好容易熬到天亮,叶馨柔穿好衣服,锁门回到自己的房间,无力的合衣躺倒在床上。从破碎的窗户不时吹进一阵清晨带有凉意的小风,叶馨柔觉得浑身发冷,连带着头也疼的要裂开似的。好在今天是周日,没有刑讯课,叶馨柔用被单把自己裹严,蜷缩着睡着了。

陆行远开车回到了自己的公寓,用冷水冲了个澡,然后愤愤的躺在床上,长吐了一口气,心想:“去他妈的,没什么大不了。老子什么时候缺过女人?”可是想归想,眼睛还是有点湿润了,深感委屈。折腾了大半夜,才朦朦胧胧的睡着。快中午的时候,陆行远被电话吵醒,接起来一听,居然是夏雨露打来的:“远哥,我是雨露啊。我今天下午没事,我想去你那里看看。”陆行远半天没说话,觉得异常疲惫。夏雨露有点着急的声音再次传过来:“远哥?你在听吗?是很忙吗?要不改天也行。”陆行远想到昨晚的难堪,为了重拾面子和男­性­自尊,拿定了主意:“我不忙。你在哪里?我去接你。”

夏雨露一坐上陆行远的车,就兴高采烈的说个不停,从学校里的篮球比赛,到大院里的各种领导传闻,通通汇报给陆行远听。陆行远强打起­精­神应付,一味露出纵容的微笑,夏雨露心里美滋滋的。到了训练营,夏雨露左顾右盼的,看什么都觉得新鲜,陆行远不时的停下来等她,然后回答她的一堆问题。陆行远看看手表,征求夏雨露的意见:“到午饭时间了,尝尝我们食堂的饭菜?”夏雨露连连点头,跟在陆行远的身后走进饭厅。

叶馨柔也是快中午的时候被修理工的敲门声惊醒的,她知道自己发烧了,浑身没劲儿,骨头却疼的厉害。本来连起身都觉得费力,但是一想到陆行远也许已经回来了,说不定会去饭厅吃饭,一定要找他解释清楚。就撑着爬起来,扶着浴室的墙壁匆匆冲了个澡,才换好衣服来到饭厅。实在没什么胃口,只盛了两碗粥,一碗自己喝,另一碗打算留给陆行远,放在了旁边。刚勉强咽下一口粥,就看见陆行远走进来,叶馨柔马上打起­精­神向他招手。可是陆行远好象没看见似的,直接往后厨房走去,一边还回头跟身后什么人招呼着。

叶馨柔这才注意到陆行远身后还跟着一个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小姑娘,很洋气,很惹眼。很快,俩人从厨房里转出来,一人手里托个托盘,盛满了饭菜和水果,当然还有两碗粥。陆行远走到餐桌边的时候,才把视线从夏雨露的身上转到叶馨柔的脸上,随意的点了个头,然后给夏雨露介绍:“这是我这里的刑讯师。你叫她叶姐姐吧。”然后对叶馨柔说:“她是夏雨露,高­干­子弟,现在还在念大学。”

陆行远和夏雨露坐在了叶馨柔的对面,俩人挨的很近。夏雨露甜甜的叫了声‘叶姐姐’后,就不再注意这个人了,把心思全放在了陆行远的身上。陆行远也很开心的样子,不停照顾夏雨露吃这个,尝那个。夏雨露时常被逗的咯咯笑,然后赞叹这里的饭菜比她学校里的食堂小炒还要好吃很多倍,笑着央求陆行远允许她常来蹭饭。陆行远哈哈笑着,爽快的答应,还用手指勾了一下夏雨露的鼻头,宠溺的说:“小馋猫。”俩人谈笑、打趣儿着,似乎都忘记了同桌吃饭的还有叶馨柔这个人。

叶馨柔僵硬的坐在那里,除了看着听着,不知道还能做什么。不要紧,她比我们小,只是个小妹妹而已,行远应该照顾她的。叶馨柔对自己说,然后颤抖着把汤勺里的粥送到嘴里,却咽不下去。疼痛已经堵满了胸口,一股一股的恶寒从心底往上冒,蔓延到了四肢百骸,从身体到心脏都似乎扭曲着抽痛。叶馨柔放下餐具,连挤出笑容的力气都没有了,对对面两个仍在低头窃窃私语的人快速的说:“我吃好了。你们慢用。”然后起身,强忍着晕眩咬牙走了出去。

28

叶馨柔一离开,陆行远脸上的笑容马上就消失了,盯着叶馨柔没有喝完的粥,听不进去夏雨露说了什么。他不是没看到叶馨柔的脸­色­不好看,也知道叶馨柔这么快离开是在赌气,可是他能说什么呢?再嘘寒问暖?只怕换来的除了更加的丢自尊,什么也改变不了。陆行远咬咬牙,把所有念头都甩到脑后,又打起­精­神露出笑容继续应付夏雨露的问题。

叶馨柔用了比平时多两倍的时间,走回宿舍。修理工已经把窗户修好了。叶馨柔颤抖着把门打开,摇摇晃晃的直接走到床边躺下来,用被单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连头也蒙在里面,身体在发冷,却抵不过心更冷,浑身都在疼痛着,却抵不过心痛。两道泪水沿着太阳|­茓­分别洇到头发里,而且不受控制般的越流越多,很快就打湿了枕头。

看到陆行远对待那个女孩子的态度,叶馨柔一直深埋在心底的自卑,重新苏醒过来,而且已经从­精­神到意志,完全把她自己吞噬了。叶馨柔一直知道自己不是个‘正常’的女人,在陆行远尽心呵护的日子了,她一直心存一丝丝的幻想,奢求陆行远不会嫌弃自己,虽然并不敢奢望能和陆行远有个好的结果,但是真的乞求过上天,至少不要毁掉这点温暖和希望。可是,事实证明了,陆行远也接受不了自己的缺陷,是啊,他那么优秀的人,怎么能允许自己这么明显的污点成为他被别人耻笑的把柄呢?那个健康而美丽的女孩子才配的上他吧。

叶馨柔泣不成声了,回想自己短暂的生命历程,更加伤心欲绝。自幼孤苦,受尽折磨,本来已经不再对生活抱有任何希望了,只象游魂一样的虚耗时日。却又遇到了陆行远,是他一步步的带自己走出­阴­霾,让自己感觉到了生活的快乐和重新开始的勇气。可是…

叶馨柔终于在病痛和绝望的双重煎熬下,痛哭失声,恨不得把所有委屈和怨气都哭出来。良久,才觉得筋疲力尽,却也轻松了不少,似乎理智又回来了一点儿。一想起饭厅里俩人亲昵的表现,叶馨柔咬破了自己的嘴­唇­,都没有丝毫感觉,只是默默的在心里说:我不怨他。是我配不上他,不是他的错。

陆行远带着夏雨露到各个训练场馆转了转,看到那些少年进行的高强度训练,夏雨露直乍舌:“天,这也太酷了,你要把他们训练成世界冠军吗?”陆行远忍不住好笑:“不是,只是要让他们具有健康有力的体魄。”夏雨露吐吐舌头:“本来还打算跟你这里报名锻炼呢,现在不敢了。为了我自己的小命考虑,还是回去游游泳就好了。”陆行远心里说,这就对了,你要是真敢来,我也得把你训跑了。

转的差不多了,已经四点多了,陆行远说:“我带你回市里吧,你想吃什么?吃完也就得快七点了,你今天是不是得返回学校了?我可以送你回去。”夏雨露实在不舍得走,可是今天是周日,确实应该回学校,左右想了半天,才说:“好,那我以后下午没课的时候,我能过来找你吗?”陆行远知道夏雨露的意思,尽量把话说的婉转:“可是这里离市区很远,你来回折腾的话,时间都浪费在路上了。再说,我平时很忙,要时刻带着他们训练,你来了,说实话,也见不到我。”

夏雨露知道陆行远说的都是事实,有点失望,但是马上又说:“那就每个周末来你这里,你周末也要训练他们吗?”陆行远点头:“多半都会,偶尔才休息。”夏雨露忍不住微微撅嘴,眼珠灵活的转了转:“那我每天给你打电话吧,等你哪天休息,我再过来。行吗?”看着陆行远露出恳求的神­色­。陆行远心里一动,这丫头有的地方真的和自己很象,他已经尝过了被人拒绝的滋味和难堪,实在不忍心再对夏雨露说‘不行’。

夏雨露看到陆行远点头,而且对自己露出宠溺的神­色­,立刻开心起来,轻快的挽着陆行远的胳膊,和他有说有笑的向停车的地方走。

傍晚的时候,叶馨柔烧的更厉害了,除了全身所有关节痛不可当,浑身就象着了火似的,让她忍不住把四肢伸出被外,可是马上又会觉得冷的彻骨,只能立刻又缩回被子里,似乎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整个人浑浑噩噩的。叶馨柔似乎又回到了以前的日子,以前生病了,发烧了,都是自己一个人熬着,没有人关心自己的死活。叶馨柔痛苦的皱眉,泪珠一颗接一颗的沁出眼角,唯一的念头就是,就这么死了吧,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陆行远送夏雨露回到学校,夏雨露又磨叽了半天,才依依不舍的跟陆行远告别。陆行远坐在车里,却不想这么快就回训练营。他还是没整理好自己的思想,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叶馨柔。他摸出香烟,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直到烟盒也空了,才启动车子,慢慢往回开。

陆行远还是没忍住,又走到叶馨柔的宿舍前,里面没有任何动静,也没有灯光。陆行远忽然心里一阵狂跳,又拔腿向自己的宿舍跑去。但是,一转过墙角,他就失望了,屋前的藤椅上空荡荡的,再没有那个熟悉的身影等候他了。一阵酸涩涌上心头,他打开门走进屋子,卧室的床铺很整齐,已经丝毫没有昨夜的凌乱痕迹。陆行远慢慢躺下来,枕头上似乎还有着叶馨柔发间的馨香味道,陆行远闭上眼睛,觉得烦躁的心安静了下来。至少,现在她还没有说要离开,至少,还可以每天看到她,如果注定她不属于自己,自己一定要笑着保持风度,一定要让她永远记得自己的笑容。

好容易捱到天亮,烧似乎退了一点,叶馨柔恢复了意识。想到今天还有训练,她活动了一下僵硬酸软的四肢,慢慢坐起身,还是有点晕眩。叶馨柔双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然后穿好衣服洗漱。在喝了半碗粥之后,准时来到了刑讯室。

今天的训练以实践为主,少年们已经做好了忍痛的准备,但是令他们奇怪的是,调教师的手一直在发抖,力度也大打折扣。细心的少年马上发现调教师的额头全是虚汗,脸­色­也不正常。他们面面相觑,终于有个少年开口:“调教师,你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通知老大?” 叶馨柔赶紧摇头,尽力稳住声音:“不要。今天的实践改成理论,你们把应对这面墙上的所有刑具的方法,都默写出来。写完的就可以先回去了。记住,不要跟老大说什么。”少年们答应着,各自拿出纸和笔或蹲或坐的开始写起来,叶馨柔虚脱般的坐在椅子上,闭上了眼睛。

中午吃饭的时候,陆行远在饭厅没有看到叶馨柔,心里颇不是滋味。前段时间是他故意躲着叶馨柔,如今却是叶馨柔躲他。陆行远苦笑了一下,有一口没一口的扒拉着饭菜。

晚饭的时候,叶馨柔仍然没有出现在饭厅,陆行远有些担心,但是又拉不下脸去找她。自己已经很丢面子和自尊了,难道再低声下气的去看她吗?她一定以为自己还想纠缠她,何必呢。

29

叶馨柔从刑讯室回来就一直躺着,半睡半醒的熬到晚上。温度开始下降,头脑清醒了很多。忍不住又开始想念陆行远,尤其是在这种生病的脆弱时候,格外想念他温暖的怀抱,想念他的体贴和呵护。可是,叶馨柔知道,以后这一切都不会再属于她了,她仍然只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因为一天只喝了半碗粥,身体很虚弱,嘴­唇­也因为一直没有喝水而­干­裂出血,生生发疼。但是叶馨柔没有任何进食进水的欲望,只是不断的胡思乱想,一会儿盼望着陆行远能来看看自己,一会儿又觉得不可能了,自暴自弃起来。

陆行远坐在宿舍里,呆呆的盯着电视屏幕,却根本不知道在演什么。她要躲到什么时候?宿舍里有没有足够的零食充饥呢?她好象不怎么吃零食的,那饿着怎么行呢?好吧,明天开始自己不去饭厅吃饭了,她就不用躲着了。可是怎么让她知道呢?

第二天早晨,叶馨柔的病彻底好了,只是还很虚弱。在饭厅吃早饭的时候,大厨师特意走到叶馨柔的桌边,客气有礼的说:“陆先生吩咐了,以后的午饭和晚饭,他都在外面吃。他说不必延用过去的食谱,让我们征询你的意思,按照你的口味重新制定菜单。” 叶馨柔愣了一下,才说:“不必麻烦了。就按以前的做就好了。我习惯这样的口味了。”厨师答应着离开。叶馨柔的心彻底冷下来了,昨天等了一晚上,陆行远都没有再来看看自己,今天开始又不来饭厅吃饭了,叶馨柔已经很明白陆行远的意思了。叶馨柔暗自神伤:其实不用这样的,只要你一句话,我就会离开,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叶馨柔在刑讯室翻看自己的教学计划,这一期的训练还有两个多月就结束了,等这批少年通过考核,自己就离开这里。叶馨柔眼眶酸涩起来,心里一阵绞痛。

夏雨露的功课并不忙,几乎每天中午和晚上都会和陆行远打个电话,有时贫几句,有时就只是问问陆行远什么时候休息,能不能见面,就挂掉了。夏雨露是个无忧无虑的孩子,­性­格又外向开朗,小嘴巴叽叽喳喳的说起话来,似乎都能把别人身上的难过和伤心赶走,而由轻松和快乐所取代。于是对于陆行远来说,本来难熬的日子,让夏雨露这么一搅和,竟然不觉得那么痛苦了。

一晃十几天过去了,因为午饭和晚饭都是叫外卖,陆行远一直都没再看到过叶馨柔,也渐渐从最初的不甘和恼怒的情绪里释放出来。除了交待厨师后的第二天,陆行远询问厨师,得知叶馨柔开始回饭厅吃饭后,连那点担心也渐渐淡了,好象以前追求叶馨柔只是一场春梦而已。

这个周末陆行远休息,头天就和夏雨露说好今天陪她逛街,然后看电影。陆行远收拾妥当,就准备离开训练营。在转过房子的时候,正巧看到叶馨柔在前面走,看样子是刚从餐厅出来,准备去刑讯室的。陆行远很想上前打个招呼,却又不知道能说点什么,只能放慢了脚步,看着叶馨柔的背影。叶馨柔似乎瘦了,原本就不盈一握的腰现在更单薄了,好象风吹的大些,就会从中折断一样。陆行远有点生气,怎么搞的?这么不会照顾自己。

叶馨柔好象也感应到了什么,停下脚步,慢慢的回身,就看到陆行远在自己身后不远处。这十几天过的很辛苦,似乎从来没有这么伤心和绝望过。叶馨柔不止一次的偷偷在远处凝视训练中的陆行远,每次都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可是接下来的日子,仍然忍不住去偷看。现在她用来安慰自己的话已经变成了:就趁现在多看他几眼吧,以后离开了就再也没机会看了。

现在光明正大的近距离遇到了,叶馨柔却又惶恐起来,低下头,不知道该把目光放在哪里,自卑压制了她。陆行远也惊讶于叶馨柔的苍白和消瘦,难道她最近又都没有吃饭吗?还是饭菜不合口?厨师是­干­什么吃的?陆行远掉头就往饭厅走去。叶馨柔抬起头,看着陆行远离去的背影,再也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

厨师面对陆行远的质问,也惶惶然,赶紧交待说叶馨柔没要求改菜谱,但是每天的饭量很小,几乎三顿加起来,也不过是一碗米饭,一盘蔬菜。只有粥,是每顿必喝一碗的。陆行远越发生气,不明白叶馨柔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陆行远离开饭厅,叶馨柔已经不在原地了。陆行远又来到刑讯室,但是听到里面已经开始训练了。陆行远的心里又开始不好受,好吧,等晚上回来再问清楚吧,如果她想离开,就让她走吧。总不能眼看着她在自己的训练营里活活饿死。可是心里怎么还会这么难受,经过了两个星期的调整,本来已经重新构筑好的心理关口,在看到憔悴可怜的叶馨柔时,再次坍塌的一点都不剩了。

弥漫在胸口的低气压,在看到夏雨露的时候,也没有消失。夏雨露一直欢快的说笑着,气氛营造的又轻松又快意,但是陆行远每次笑过以后,反觉得情绪更低落了。可是他不能让夏雨露看出来,就越发觉得很辛苦。商业街还是一如既往的繁华和拥挤,仍然是Gianni versace的专卖店,可是身边的人却换了。夏雨露不论从个­性­还是外形,都不适合穿范思哲的淑女装,陆行远心里很清楚。可还是领她来到这里,并且找出来与上次给叶馨柔买过的款式想接近的衣服,让她试穿。结果显而易见,虽然夏雨露也是美丽的,但是衣服在她身上完全没有了高贵和神秘的灵魂,只是一卷裹体的破布了。

陆行远压抑着自己的失望,简单的说了句:“换了吧,这身不适合你。”就不顾夏雨露渴望的眼神,率先走出了专卖店,摸出烟来,狠狠的吸了一口。夏雨露撅着嘴巴出来,半天没吭声。陆行远抽完一根烟,才恢复了平静,哄劝说:“不是不买给你,你确实不适合那种衣服。走吧,我带你去Calvin Klein专卖,那里的衣服才适合你。”

Calvin Klein的衣服活泼、张扬,尽显个­性­,充分体现了十足的纽约生活方式。一个小时后,夏雨露喜滋滋的提着三套休闲装,紧紧挽着陆行远的胳膊走出来,眼睛里都是佩服和崇拜。她心服口服的说:“以后我再买衣服,全都听你的。”陆行远没说话,不置可否。

接下来的午餐和电影,陆行远全都依着夏雨露的­性­子来,只要对方开心就行,他没有任何的想法和意见。除了回答夏雨露的问题,剩下的时间都沉默着,脑子里想的更多的却是训练营里的那个女人。

30

陆行远尽力缩短了晚饭的时间,但是把夏雨露送回家,再赶回训练营的时候也已经快九点了。他敲开了叶馨柔的宿舍门。

叶馨柔打开门,看见是陆行远就呆住了,半天才想起侧过身子,让陆行远进屋。叶馨柔看上去很疲惫,加上苍白的脸­色­,就象生病了一样。陆行远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不带感情:“最近还好吗?听说你吃的很少,是不是生病了?” 叶馨柔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说:“没有。我很好。”陆行远说:“那就好。不要为了训练,把自己身体都弄坏了。如果觉得累,我可以给你放假,你愿意去哪里玩玩,跟我说一声就可以走。”

叶馨柔抬头看了陆行远一眼,重新低下头:“等这批杀手考核完,我就离开。”陆行远呼吸紧窒起来,困难的说:“我有做的不好的地方,请你都忘记。我本来是想让你快乐的,但是目前看,做的很失败。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快乐。以前我不想让你走,但是,如果你在这里呆着不快乐的话,你可以随时离开。我不会阻拦了。”

叶馨柔强忍泪水,自卑的说:“是我自己的问题。你一直…都很好。你尽快再找个训练师吧。”陆行远没有再说话,站起身向门外走去。房门关上的一刻,叶馨柔跪坐到地上,用手捂着嘴,无声的哭泣起来。他终于开口让自己离开了,自己再也没有理由呆在这里了。

陆行远紧握拳头,指甲深陷­肉­里也浑然不觉。陆行远僵硬的回到宿舍,靠在沙发上,无力的闭上眼睛。她还是要离开,还是要离开。虽然早已经做好了思想准备,可是真的听到她说出这句话,陆行远还是承受不了。可是自己已经把话说明白了,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了,陆行远愤恨的揪着自己的头发,说不清楚到底是不甘还是什么,就觉得一口气郁积在胸口,憋的难受。

与此同时,卓宅的书房里,卓越也是郁闷无比,舒云这丫头不知道怎么了,就象换个人似的,最近不断惹是生非,挑战他的耐­性­和威严。除了在家里屡次捉弄他请回来吃饭的客人,在学校也学会了抽烟和旷课。卓越看着不许吃晚饭,从回来后就一直跪在墙角的舒云,又是生气,又有点心疼。

舒云的身子已经开始抑制不住的摇晃起来了,舒云咬紧嘴­唇­,几次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双手,都已经半抬起来想扶墙了。但是一想到哥哥就在自己身后看着,又赌气赶紧缩了回来。只有委屈的眼泪一直在眼眶里打转儿。她讨厌那些跟哥哥回来吃饭的女人,除了她们的做作、不把人放在眼里,更因为她们抢走了哥哥的关心和宠爱。似乎一到她这儿,哥哥就只剩下严厉和惩罚留给她了。已经很长一段时间了,她要么就看不到哥哥,要么就是哥哥回来找她算帐。

卓越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已经快十点了。他暗自叹口气,然后仍然用严厉的口吻说:“起来吧!希望你记住教训,不要再惹是生非!明天我送你去学校,我要你当着我的面跟老师道歉,还要保证以后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如果下次老师再叫我去学校,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舒云一脸的叛逆,丝毫没有服软和悔过的神­色­。虽然紧咬牙关,颤抖着尝试了几次,都没能顺利站起来,却仍然躲开了卓越伸过来,想扶她起身的双手。卓越心里恼怒,却也没再说什么,先走出书房下楼去了。舒云这才松了口气,收起不驯的神情,改为痛苦的呲牙咧嘴。双腿几乎不是自己的了,舒云用手用力的从膝盖处向下又揉又捶,每一下都带来剧烈的麻痛,舒云大口抽气,很快就满头大汗。

卓越已经把下人们热好的饭菜端到了卧室,可是舒云还没有过来。卓越放下托盘,又走回书房门口,他没有急着推门,而是倾听了一下里面的动静。舒云尝试站起来,却一下又软倒了回去,连ρi股带腿更疼的厉害,眼泪终于掉下来。门打开了,卓越冷着脸走过来,直接把舒云捞起来,强硬的抱着往外走。舒云赌气挣扎,卓越腾出右手,只是轻拍在舒云的ρi股上一下,舒云身子一挺,痛哼出声,立刻老实了。卓越说:“你再犟啊,看是我的手疼,还是你的ρi股疼。”

舒云很没骨气的软了下去,臀部已经肿痛很长时间了,确切的说,是一直都持续肿痛着,原因无他,都是因为隔三差五的就被哥哥教训,藤条留下的伤还没好利索,皮带又会接着增加伤口。今天因为老师向哥哥告状,差点又要挨皮带。只不过卓越扒下舒云裤子的时候,舒云臀部的伤实在骇人,除了隆起破皮的肿痕,还有大片大片的青紫淤血。卓越自己都下不去手了,才扔了皮带,罚舒云跪。

卓越把舒云放到床上,让她趴着吃东西。舒云不吭声,本来打算赌气绝食的,可是肚子很不争气的咕咕乱叫,又偷眼瞥见哥哥强忍笑意的脸,立刻脸红难为情起来,只好低头乖乖吃饭。卓越说:“慢点吃,先喝口汤。这汤里有你爱吃的鲜笋尖,多吃点。”舒云心头一热,马上又充满酸楚。只有每次故意惹祸,才能引起哥哥的注意,每次被哥哥惩罚后,才得到哥哥的关心和宠爱。

卓越并不知道处于青春期的舒云又敏感又逆反,需要他的加倍关心和重视;更不知道舒云频繁捉弄他带回家吃饭的女友候选人,只是单纯因为舒云开始吃醋了。因为要忙于事业的发展和壮大,又要应付来自帮里老人们的感情试探,他哪里还有时间揣摩舒云的小女儿心态呢?粗心和无意之下,只能更加重舒云的心事,和更激烈的叛逆。

舒云吃过饭,卓越安排她睡下,然后来到和大宅一个大院之隔的老宅,他的父亲卓子骏在等着他。

31

卓家老宅更加的气派和威严,从门口处开始,每相隔十米就有一个黑衣打手在戒备。并不是需要防范刺客,单纯只是震慑众人,彰显“龙”威。

卓越不紧不慢的走进来,所经之处,都得到打手们的恭敬问候,他只是略微点头,然后直接上楼,走进父亲的书房。

刚刚五十岁出头的卓子骏,端坐在舒服宽大的深­色­真皮沙发上,闭目养神。当年赤手空拳、白手起家,继而叱咤风云的一代枭雄,并没有因为赋闲在家悠然享乐了数年,而有丝毫削减锐气的征兆,相反,更象是养­精­蓄锐,威势倍增。听到房门推开的声音,卓子骏睁开眼睛,示意走进来的卓越坐在自己身边,眼神里毫不掩饰对儿子的关切和赞赏之­色­。道上的人都知道也无不艳羡卓子骏教子有方,如今的卓氏家族掌门人卓越,虽然年轻,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其犀利和实­干­远在卓子骏之上,创出的佳迹更是让人惊叹不已望尘莫及。

卓越见到父亲,脸上立刻柔和放松下来,随意的坐到卓子骏的身旁,靠着靠垫儿,把脖子放到沙发柔软宽大的顶部,微微眯上眼睛。卓子骏伸手抚了抚儿子的肩膀,有些心疼的说:“不要过于辛苦了。卓家的发展已经足够快,足够强了。你好象又瘦了些。”卓越扭头看向父亲,难得调皮的一笑:“爸,你怎么总看我瘦了。其实我的体重还增加了呢。”卓子骏也笑:“体重增加不代表什么,如果是肌­肉­增加了,人消瘦了体重也不会变的。”卓越不以为然,但是也不会反驳。卓越说:“爸,你叫我来什么事?”卓子骏轻叹口气:“还不是我的那些老弟们,今天又过来探口风了。我想听听你到底是怎么打算的。”卓越明白了。

卓越今年已经二十五岁了,爱慕和追求者趋之若骛。尤其是父亲的那些拜把子兄弟们都想把自己的掌上明珠交到卓越的手心里捧着。为了给父亲和那些老人们面子,卓越用了一年多的时间,分别与各家的淑媛们交往和约会,但是从未表明过态度。只有卓子骏好象意识到卓越在玩拖延战术,在封自己把兄弟们的口,其他的人则还都蒙在鼓里,以为卓越仍然拿不定主意呢。

卓越说:“我还在和她们交往着,但是确实不好确定下来。爸,你也知道,我现在有多忙。跟她们接触的还是有限,我…。”卓越不想在父亲面前还玩弄借口,一时说不下去了。卓子骏等不到下文,也没为难卓越,只是了然的说:“越儿,我知道你的苦衷。不是爸爸催你,其实爸爸也希望早点抱上孙子,卓家这么大的产业,一定得要后继有人。虽然爸爸现在其他的事情管不了了,但是帮你教导孙子,还是没问题的。再说,这也是你妈妈的心愿。”

卓越只能点头:“我知道了,爸。你放心,我肯定会让你和妈妈抱上孙子的。但是请给我时间。我不想瞒你,说实话,我就算结婚也肯定要三十岁以后了。谁家的女儿能等呢?我倒是也很好奇。”卓子骏叹口气:“你已经长大了,有自己的打算,我还能说什么呢。但是还有一件事,我心里不塌实。”卓越忙说:“什么事?爸你说。”

卓子骏思忖片刻才斟酌着开口:“舒云那丫头,也有十五了吧?也算大孩子了,我看不要让她老粘着你了,你那里又不缺少房间,让张妈多留心就是了。一直都听说她对客人们很不礼貌,传出去,对我们的家风也有影响。不如让她住校吧。”卓越马上说:“不行。爸,我已经很严厉的管教过她了。小孩子嘛,不知道轻重。以后我会更加严厉的约束她的。但是,她的事情我说了算。她是我一手养大的,我决定她的一切,包括去留。爸,请你务必答应我。”

卓子骏脸­色­变了几变,才缓和的说:“越儿,其实我也心疼这个丫头。但是,有些事情你不知道,我就怕她将来有一天会恩将仇报。你这么用心,只怕会受打击。”卓越非常惊讶,疑惑的说:“怎么会?我们卓家对她有养育之恩,她不是不知好歹的孩子。”卓子骏犹豫片刻,才说:“她的身世,我从来都没说过。今天我不想瞒着你了,听完,你再做决定吧。”卓越点头,却也因为卓子骏的严肃表情略感不安。

“当年,我也只是码头的扛包工人,那时码头的老大是于老爷子…。”卓子骏开始讲述过去的恩怨,尽管事隔多年,卓子骏仍然能回想起当年的惨烈和血腥。卓越静静的听着,也禁不住几次变换脸­色­。

卓子骏终于讲完了,露出疲惫的神­色­,微闭上眼睛,长出口气。卓越在震惊之后,心念转了好几转,都没说服自己相信,卓家对舒云有杀父之仇。卓子骏缓慢起身,从保险柜中取出一个红绸布包,打开给卓越看,里面是张泛黄的照片和一对小金镯子。卓越看过更是心乱如麻,紧抓着红布包不松手。卓子骏说:“你拿去吧。怎么处理,你看着办。但是,我答应过舒云的母亲,要照顾她长大,护她周全。所以,就算你要做什么,也不能伤她­性­命。”

卓越苦笑,父亲太多虑了。虽然黑道讲究斩草除根,但是,对舒云,他现在更多的是内疚和忐忑不安。他怎么可能会杀她!

舒云已经沉入梦乡了,所以丝毫感受不到卓越此时复杂而焦虑的目光。看着甜美又微微嘟嘴的睡相,卓越的心渐渐平静下来。他抚摩舒云的脸庞,心里说:“原谅我,我永远都不会让你知道你的父母是谁。你是我的,只能听我的话,我才是你最重要也是唯一的亲人。”

32

训练营里一片愁云惨雾,少年杀手们都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的训练着。老大最近脾气很坏,没有一点耐心,谁犯了错,直接皮带就抡上去了,而且抽的特别狠。除此以外,在傍晚的惩罚室里,动辄就会增加板子的数量。惩罚时间里,从惩罚室里传出的不再是惨叫,直接变成鬼哭狼嚎了。即便如此,老大还在不断的增大训练量,大家都觉得快到极限了,有种要灭亡的恐惧。

晨训刚结束,陆行远带着一批杀手进行­精­英训练,今天是练习手刀的日子,少年们纷纷出掌,劈向训练用的木桩,陆行远拿着皮带在旁边冷眼巡视着。自从和叶馨柔谈过之后,已经一个月了,他再也没有见过她。午饭和晚饭依然吃外卖,晚上要么给少年们加量训练,要么就自己在柔道室找人陪练。每天都把自己弄的筋疲力尽,才能睡的着。

夏雨露的电话开始仍然会按时报道,但是陆行远连敷衍的力气都没有了,最后一次直接告诉对方两个月内不要打电话了,借口是极限训练不能分心,否则会出人命。夏雨露居然真的相信了,再也没敢打扰陆行远,只是每天在日历上画圆圈,盼望日子快点过去。

一个少年屡次没有击中木桩,陆行远上去就是一脚,把少年踢倒在地上,然后皮带就抽下去了。一下接一下,用的力气也越来越大,少年在地上翻滚着,哭着求饶。其他人都吓坏了,谁也不敢吭声,更不敢上前拦陆行远。陆行远打累了,才停下来,少年已经爬不起来了,白­色­运动服上都是血渍。陆行远冷静下来,也有片刻惊心,他知道自己失控了,已经超出了惩罚的本来意义,根本就是泄愤了。

他蹲下身子,查看少年的伤势,少年一味哭泣呻吟着,不断求饶,似乎意识都混乱了。陆行远指挥另外俩人,把这个少年架回宿舍,然后命令其他少年继续训练,自己就去给少年上药。

上完药,陆行远安抚了一下仍然在抽噎的少年,然后回到自己的宿舍,无力的倒在床上,心里很难受。距离叶馨柔离开的日子越来越近,他却依然放不下。他不能放她走,却不知道怎么留下她。良久,只能咬牙起身,回到训练场继续监督少年们的训练。

叶馨柔把训练时间掐算的十分准确,收好刑具时,正好中午十二点,她放少年们去吃饭,自己也慢慢向饭厅走去。叶馨柔愈发消瘦了,她冷冷的拒绝了厨房师傅加菜的好意,照旧只要了一碗粥,半个馒头和一盘素菜,静静的吃起来。厨师无奈的在远处张望,悄悄和同伴议论着:“这个小叶好象换了个人,看着她就觉得心里发冷。”“是啊,她的眼神象冰似的,我不敢多看一眼。”“可是,她以前不是这样的,好象受什么打击了。”……

陆行远走进来,厨师们都吓了一跳,已经很长时间没在饭厅见过他了。马上停止议论,殷勤的盛好饭菜,递给陆行远。陆行远端着托盘走到叶馨柔的桌前坐下来。叶馨柔连头都没有抬,继续沉默着吃东西。陆行远一看她面前的碗和盘子就皱眉,然后把自己的托盘推到叶馨柔的面前。叶馨柔还是没有反应,仿佛没看到一样,整个人象块冰一样的透着寒意,拒人千里。陆行远莫名的心慌起来,心底直发凉。不光是震惊于叶馨柔的苍白和消瘦,最主要的是在叶馨柔身上感受不到活人的气息,仿佛她已经从里到外没有丝毫的热度了,冰冷沉静的如同没有灵魂。

“馨柔?”陆行远试探着叫了一声。叶馨柔缓慢的抬头,看到陆行远仍然没有丝毫的表情,就那么定定的和他对视着。可是陆行远却觉得馨柔并不是在看他,而是眼神穿过他的身体,看着别的什么的感觉。陆行远益发有点着急,他探身上前,握住叶馨柔的手。冰凉、僵硬是给他的唯一感觉。“馨柔?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叶馨柔抽回自己的手,摇了摇头,然后起身准备离开。陆行远跳了起来,拦在她面前,急切的说:“不对,你不对劲。告诉我,你怎么了?是不是病了?” 叶馨柔绕过他,自顾自的往前走,好象根本没听到陆行远的话。陆行远一把拉住叶馨柔的手,接着就搂住了她。叶馨柔没有丝毫的反抗,但是也没有丝毫的顺从,就象没有生命、没有意识的布娃娃,任别人摆布。

抱着叶馨柔的身体,就象抱着一块冰,陆行远心中大骇。叶馨柔刚到训练营的时候,经常做噩梦,然后被陆行远唤醒后抱在怀里时,就是这种感觉:从骨子里透出的消极和厌世。

陆行远把叶馨柔抱回自己的宿舍,放到床上,然后接连盖了两层被单。叶馨柔一直闭着眼睛,神情里透着冷漠和疲倦,仍然一言不发。陆行远悔恨至极,不应该赌气这么久,不应该故意漠视她,都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又变成这样了。当初叶馨柔明明已经摆脱噩梦了,已经恢复生机和热情了,短短一个月,怎么又变回去了呢?

过了十几分钟,就在陆行远仍然不断胡思乱想的时候,叶馨柔睁开眼睛,掀开被单慢慢坐起身,就要下地。陆行远上前阻止,叶馨柔开口说了这么半天来第一句话:“我下午有训练,时间到了。”陆行远摇头:“我去告诉他们,今天下午训练取消。你睡一会儿吧,我陪着你。” 叶馨柔也摇头,不带丝毫表情的说:“不要取消。他们是我训练的最后一批少年了,时间不多了,我要把技能全部教给他们。”

陆行远听的是又惊又痛,叶馨柔话里决绝的意思那么明确。他几乎没有力气再拉住起身离开的叶馨柔,只是颓然的坐到床上,眼看着叶馨柔一步一步走出去,再也没有回头。

33

刑讯室里的叶馨柔依然是冷漠的,柔和的声音未曾改变,但是少年们也都从中感受到了寒意,而变的格外专注和小心。与陆行远不同,叶馨柔绝对不会把气撒在这些孩子身上,当然,她内心深处也没有气,只有自卑、绝望和深深的疲倦。自从明白了陆行远的‘心意’,她万念俱灰,心一天天的在变冷,生存的意志也在一天天的消磨掉,甚至情况比当年在席暮殇身边还要可怕。那时的她,还有宋妈妈这个希望支撑,如今,再没有任何可以让她坚持下去的信念了。如果没有感受过爱,也许不会这么痛,如果从来没有得到过,也不会觉得失去是种撕心裂肺的煎熬。

不知是否出于自我保护的本能,叶馨柔的内心在即将被痛苦毁灭的前一刻,变的麻木和封闭起来,似乎再也感受不到温暖或者寒冷,快乐或者打击,就象冬天深深的冰流下的石头,蛰伏着,静默着。任何人都再也够不到,摸不着,再也不可能激起丝毫涟漪。现在的她已经不会动情,不会被喜怒哀乐所左右了,任何旁人对她都没有意义,她不去想未来,反而更能心平气和的接受死亡了。

晚饭时,陆行远早早等在饭厅里,下午他去过刑讯室了,但是听不出端倪。他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也从来没有这么痛恨过自己。作为一个男人,口口声声的说爱她,到关键时刻,却又小肚子­鸡­肠的赌气,漠视她,以至于她变成这个样子!陆行远几乎想把自己杀了。

叶馨柔慢慢走进来,仍然只是要了和中午一样的饭量,就坐到桌边,沉默的吃起来。对于同桌一直心痛的看着她的陆行远,她好象一点都没有意识到,连头也没抬,小口的从容的吃着自己面前的东西。陆行远眼睛湿润了,低声乞求的说:“馨柔,馨柔,看看我,求你看看我。馨柔,看看我吧。”说到后面就哽咽起来,眼泪掉下来。

叶馨柔抬头看着他,眼神仍然冰冷,没有丝毫的温度,也不带任何的感情。陆行远的眼泪越掉越凶,成年后,他这是第一次当着别人的面掉眼泪,却忘记了羞耻,忘记了难堪,只剩下了心痛和内疚。良久,叶馨柔低头,重新开始吃东西,一口接一口,直到把很少的饭菜吃完,然后开始喝粥。陆行远看不到她的表情,只能绝望的盯着她面前的粥碗,然后,就看见什么东西掉到了碗里,和稀粥混在了一起,然后又有东西掉了进去,继而不断的有东西掉下来,甚至溅起了一小圈儿涟漪。

陆行远心跳加速,小心翼翼的探过身子,几乎屏住呼吸的轻轻捧起叶馨柔的脸,看到了满脸的泪水和微闭的双眼。陆行远低声却急切的说:“馨柔,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好。我向你道歉,你不要生气了。答应我,开心点。你想怎么样都可以,我都答应。只要你能回到以前,能象以前那样快乐起来。不要折磨自己,我看着你的样子,很难受。” 叶馨柔睁开眼睛,缓缓的摇摇头,向后离开陆行远的掌控,站起身就想离开。陆行远­干­脆也站起来,拦住叶馨柔:“你到底要我怎么样,才肯原谅我?我不是有意要气你的,我也心痛。真的,是真的…。”陆行远又哽咽起来,一滴眼泪滑下面颊。

叶馨柔看着他,脑子一片混乱,觉得心脏抽痛的厉害。她抬起手轻轻擦拭掉陆行远的眼泪,喃喃自语:“你没错,你很好,你一直都很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来这里的,我不应该活下来的,我当时就该去找宋妈妈的。…”陆行远刚为叶馨柔的举动而有一丝高兴,却在下一刻听到她的言语立刻脸­色­大变。一把死死搂住叶馨柔,一连叠声的说:“不许胡说,不许胡说。我不许你这么想,不许再说这样的话。馨柔,馨柔,你清醒一点,清醒一点。”

叶馨柔疲惫的闭上眼睛,不再吭声了。得不到回应,陆行远松开一点,看到叶馨柔的样子,几乎和当初刚见到她的时候一样。陆行远打横抱起她,往自己的宿舍走,心里有了决定:重新开始。不论叶馨柔喜欢的是谁,自己都再不计较,一定要让她恢复过来,一定要弥补自己对她的伤害。否则自己就不算是一个男人,就会永远的良心不安。

叶馨柔不知道陆行远的心思,所以当发现自己又躺到了陆行远的房间里时,她毫不犹豫的起身下地,就要离开。陆行远正在客厅里翻看春节时和叶馨柔照的那些照片,冷不防看到叶馨柔起来往外走,赶紧上前拉住她。叶馨柔虚弱的说:“我好累。我要回去休息了。”陆行远想了想,提醒自己不能­操­之过急,于是点头:“好。你等一下,就一分钟。我送你回去。”见叶馨柔没有答应的表示,只好一手紧拉着她,然后回身放下那本像册,才和她出门。

短短的路程,陆行远说了好多话。

“馨柔,还记得我们逛商业街吗?”

“……”

“路上的人真多,好几次都差点把我和你冲散了。”

“……”

“当时,我就这么拉着你的。”

“……”

“馨柔,以前我们坐在藤椅上晒太阳的时候,你总喜欢对着阳光微笑。”

“……”

“你的笑容比阳光更温暖灿烂呢。你还会笑给我看吧?”

“……”

“还记得不记得那个大糖葫芦,弄的我很狼狈。”

“……”

“当时是我没发挥好,这个周末,我带你上街,重新示范给你看。”

“……”

“对了,我知道又开了一家法国餐厅,在大哥的公司附近,回头我带你去吃,好不好?”

“……”

“顺便看看我大哥和二哥。你还记得他们吧?”

……

叶馨柔一句回答也没有,很安静的被陆行远一路拉到自己的宿舍门口。陆行远不知道她到底听没听进去,听进去了多少,但是丝毫也不在意,甚至用备用钥匙帮叶馨柔打开了房门,然后等叶馨柔进去后,跟她告别:“馨柔,早点休息。什么都别多想。明天见。” 叶馨柔转身没什么表情的看着陆行远,陆行远扬起温柔宠溺的笑容,然后关上了房门。

第二天早上,叶馨柔走进饭厅的时候,陆行远已经坐在那里等她了。叶馨柔去打自己的饭菜,被厨师温和的告知:“陆先生已经替你打好了。” 叶馨柔依然冷冷的看着厨师,厨师觉得后背开始冒冷汗,有点不知所措。陆行远及时走过来,揽住叶馨柔,温和的说:“我替你打了,都是你爱吃的。过来吧。”然后半拉,半强迫的和叶馨柔坐到餐桌旁。厨师看着他们坐下,才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惊魂未定的自语:“吓死我了。好象被死人盯着一样。”

叶馨柔面前的是一碗粥,半个馒头和一小盘素菜。叶馨柔熟练的拿过筷子,如常的吃起来。陆行远一阵心痛,但是马上重新打起­精­神,看着叶馨柔开始吃盘子里的菜。本来菜量就不是很大,似乎就吃了几筷子,就下去一半儿了。这时,陆行远端起自己面前的另一盘菜,拨了一些填到叶馨柔的盘子里。叶馨柔头都没抬,依然冷漠的继续吃着。但是总夹素菜吃,对于新菜,碰都没碰。陆行远心里叹气,但是不动声­色­。看到素菜全部都吃完了,叶馨柔准备端碗喝粥的时候,陆行远才用以前的有些撒赖的口气说:“馨柔,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不吃完我夹给你的菜,不许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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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关于大家的留言,做个解释,呵呵。最近确实很忙,不知道别的公司怎么样,我们这里一到年末就是全年最忙碌的时候,连带我的私人时间也混乱起来。已经快两个星期了,我每天平均只睡五个多小时,周末也是如此。这种情况可能会持续到明年初。虽然写文可以缓解情绪,是我每天的唯一觉得放松和快乐的事情,但是,苦于没有时间,不能写个痛快。可能大家发现了,最近我又改成早上更新了,因为剩下的时间里,我都在外面,直到回家,再没机会了。新章也是我在路上大致写下来,晚上临睡前敲出来的。所以最近几章可能大家觉得短,不过瘾,我请大家包涵。我打算尽快推进情节,把事情交待清楚,然后结文。等空闲下来,再以番外的形式或者修改正文的时候,再填充更多的细节,大家觉得怎么样?我绝对不会吊大家的胃口,我也追文,完全知道读者的心情,请大家相信我。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喜爱和支持。

34

叶馨柔刚端起粥碗的手,微微震动了一下,没抬头,眼睛仍然看着碗里的粥,但是动作却停了下来。陆行远压抑着内心的紧张,静等叶馨柔的反应。几秒钟后,叶馨柔放下粥碗,重新拿起筷子伸向盘子里的菜。陆行远简直忍不住要跳起来欢呼了。刚到训练营的时候,叶馨柔的饭量也小的可怜,陆行远总会抓紧一切和她一起吃饭的机会,半哄劝半强迫的让她多吃。当时的叶馨柔虽然不情愿,但是总会顺从和妥协,从来没有一点点的反抗,更不会表示丝毫的不满或不服,乖顺的让陆行远更加心疼。

陆行远并没有把握如今的叶馨柔还会听他的话,毕竟,他做的很过分,也很丢脸,感觉对不起叶馨柔。如果角­色­对换,陆行远相信自己也早就不会理会对方了。但是,叶馨柔的表现重新给了他希望,叶馨柔仍然还是以前的那个叶馨柔,仍然乖巧、听话。就算人冷冰冰的,陆行远却已经充满信心了,他相信,既然上次能让叶馨柔改变,这次也一定可以。

在叶馨柔连吃两口菜之后,陆行远不失时机的又递过去一个小豆沙包。他知道,以前叶馨柔早餐最喜欢吃这个。叶馨柔把头抬起一点点,视线落在豆沙包上,眼里呈现挣扎的神­色­。陆行远坚持着,叶馨柔终于接了过去,小小的咬了一口。陆行远又高兴又难过,心疼的说:“馨柔,你明明不喜欢吃馒头,为什么要强迫自己?明明每顿都有你爱吃的东西,为什么你偏偏和自己过不去?以后我不许你这样了,听到了吗?”

叶馨柔没有出声,慢慢把豆包和盘子里的菜都吃下去,然后又去端那碗粥,陆行远这次没有阻拦。虽然叶馨柔吃的仍然没有以前多,但是陆行远想到她一个多月都这么过的,胃肯定已经收缩了,不能一下吃太多东西,只能慢慢加量。陆行远对自己说,不能给她压力,不能再让她对自己戒备。看着叶馨柔喝完最后一口粥,陆行远用她熟悉的口吻轻松的开玩笑说:“恩,今天还吃的差不多。看来,还是需要我每天盯着你吃饭啊。才几天没看住,你又不乖了。下次再这样,就该打ρi股了。”

叶馨柔仍然没什么表情,只是微微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指,陆行远微笑着拉她起来:“走吧。你慢慢过去,我先走了,不知道我不盯着,那些少年偷懒没有。中午等我一起吃饭。”语气和用词和叶馨柔刚来的时候一模一样。陆行远先两步离开了饭厅,叶馨柔望着他的背影,有片刻迟疑,冰冷的眼神里有一丝的迷惑,眼前的情景似乎在梦里出现过,那么现在是又做梦了吗?

午饭的时候,叶馨柔连续吃了一个多月的馒头和固定的素菜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花样繁多的各­色­小炒。厨师面对依然寻找那馒头和素菜的叶馨柔,耐心的解释:“陆先生通知我们,从今天开始,他恢复每日来饭厅吃三餐,而且指定了菜谱,我们必须照做。”话音刚落,陆行远大步走了进来,一边走,一边大声对叶馨柔说:“馨柔,今天吃什么?帮我多拿点。饿死了。”

厨师笑呵呵的把早就准备好的一个大号托盘递给叶馨柔,里面的饭菜花里胡哨。叶馨柔怔怔的接了过来,脑子有些混乱。陆行远洗好手过来,对叶馨柔说:“给我吧。你再多盛两碗粥。一上午没喝水,渴死我了。”说完,接过托盘向餐桌走去。叶馨柔还在发呆,厨师笑着把盛好的两碗粥放在另一个小托盘里,再次递到叶馨柔的手上,顺便嘱咐:“小心点拿,还烫着呢。” 叶馨柔回过神儿来,没有表情的端了过去。

陆行远把饭菜都摆好,自己先吃了一口,然后说:“恩,今天的饭菜合胃口,多吃点。” 叶馨柔好象不知道从哪里下筷子似的,愣在一边。陆行远心里又一阵发紧,然后露出笑容:“吃这个,刚出锅的,还酥着呢,凉了就不好吃了。”说完把炸虾球推到叶馨柔面前。叶馨柔看了看他,陆行远点点头,叶馨柔夹起一个,低头先吹了吹,然后放到嘴里。

“好吃吧?”陆行远献宝似的笑。叶馨柔点点头。陆行远也夹了一个放到自己的碗里,然后又夹给叶馨柔。叶馨柔低头慢慢吃起来。陆行远不断的把菜夹给叶馨柔,叶馨柔一直默默的吃下去。虽然沉默,但是气氛已经不是压抑和冰冷的了,陆行远很满意。终于,叶馨柔抬头看着陆行远,眼神里带着陆行远熟悉的乞求。陆行远笑:“吃不下了?” 叶馨柔点点头。陆行远笑着威胁:“谁让你自己不动筷子?夹到你碗里,都得吃完,剩下多浪费。” 叶馨柔不再看他,低头一小点一小点的往嘴里塞,就象吃药似的继续吃着还有小半碗的饭菜。

陆行远好笑的摇摇头,端过叶馨柔的饭碗,扒拉了一口到自己嘴里:“这次就算了。我替你吃。”

晚饭,叶馨柔学乖了,不再等陆行远给自己夹菜,主动吃起来。陆行远心里偷笑,自己也吃的很香。

一个礼拜过去,叶馨柔的脸­色­不那么苍白了,虽然多数时间还是没有什么表情,话也不多,但是,她的眼神不再冷的骇人,连厨师都看除了她的转变。两个星期之后,叶馨柔的脸­色­开始有了些许的红润,偶尔也会对厨师微笑,然后轻声说‘谢谢’。最让陆行远高兴的是,从某天早饭起,叶馨柔又会主动盛两碗粥放在桌子上了。

这天是周六,陆行远自己没有训练,好容易耐着­性­子在宿舍里呆了半天,中午吃饭的时候,执意要求叶馨柔取消下午半天的训练,和他一起进城。叶馨柔自始至终都很不情愿,虽然没有开口拒绝,但是脸­色­比平时似乎消沉了一些。陆行远有点害怕,赶紧又安抚,并且自己做了让步,同意叶馨柔下午继续训练,但是到四点就要提早结束。叶馨柔这才点了点头,陆行远松了口气。

陆行远趁叶馨柔训练的时候,打电话给卓越:“师兄,今晚我带馨柔去吃那家法国菜,你和二哥有没有空?也来坐坐吧。”卓越说:“今天我这里来了俩客人,还真巧了,我也打算带他们去那里吃,不过就不和你们拼桌了。你们难得的出来一趟,好好过俩人世界吧。吃完饭,我给你打电话,我们再聚。”陆行远因为羞愧自己的作为,所以并没有把自己气叶馨柔的事情告诉卓越。本来还想如果大哥二哥都在,说不定大家一热闹,可以让叶馨柔更开心一点的,听说还有客人,也就不好勉强了。

新开张的法国餐厅,处于黄金地段的闹市之中,和卓识企业只相隔了两条街道。下午六点,卓越带着李伟强和庞青,一路悠闲的散步走来,门口的服务生殷勤的替他们拉开大门,彬彬有礼的把他们领至一处比较安静的四人台前。因为都是很熟悉的朋友,卓越不再客气,熟练的点了橙味扇贝和三鲜生鱼片配MOJITO作为开胃菜,主菜则是浸鲈鱼配黑豆泥香菜番茄汁,和牛­肉­配菠萝烧烤等。

三人频频举杯,品尝着葡萄美酒和­精­致美味的西式佳肴,相谈甚欢。在饭局接近尾声的时候,服务声又带领一对外表很般配的帅哥美女走过来,坐到了和他们这桌隔着一道水幕墙的邻桌。其中的那个漂亮小姐引起了李伟强的注意,他盯着她,露出惊讶的神­色­。和李伟强对面而坐的卓越,先发现了他的不对劲,也顺着他的目光侧过脸去。

35

卓越发现对面坐着的李伟强表情不对,顺着他的视线转头看过去,才发现自己斜后方,隔着水幕墙的那张桌子坐的客人,就是陆行远和叶馨柔。而对方并没有注意自己这边,背冲自己的陆行远正在翻看菜单,和服务生说着什么,而面对自己方向的叶馨柔,正看着墙壁上的宫廷油画发呆。

卓越心里一动,扭回头来笑着问:“伟强,看什么呢?你认识他们?”李伟强还没来得及说话,庞青听到卓越的话,奇怪的看了一下李伟强,然后也伸着脖子往邻桌看了一眼,居然表情也丰富起来,甚至对李伟强说了一句:“不是吧。长的太象了。”卓越更加谨慎,但是面上却不露声­色­的说:“你们到底在说哪一个?那个男的?还是那个女的?你们认识他们?”

李伟强和庞青对视一眼,李伟强才低声说:“我不认识那个男的。我们在看那个女的。她很象一个人。”卓越露出感兴趣的表情,笑着说:“象谁?你们的熟人?”李伟强压低声音说:“不是。但是曾经在我们那里很轰动的一个人。也不是,其实确切的说,只是很隐秘的情况下,很轰动的一个人。”李伟强不知道该怎么说,庞青似乎也不知道怎么补充,只是跟着微微点头。

卓越越听越糊涂,心里却警觉了起来,随意的说:“我怎么听不明白?这么神秘?是不是不能说?”李伟强说:“咱们是兄弟,有什么不能说的。况且这事在我们那座城市里是有些忌讳,如今到你这里就根本不算什么了。且不说相隔着几百公里呢,就说时间上,也是两年前的事情了。还能有什么影响呢?”卓越点点头,稍微一思索,提个建议:“我请你们去酒吧坐坐,到那里再说吧。我还真被你们吊起了胃口呢。”李伟强和庞青哈哈笑着点头,卓越买了单,带他们打车到了城际酒吧。

仨人舒舒服服的靠坐在包厢里,李伟强点上根烟,开始说:“两年多前,我们那里发生了一起都够的上轰动世界的大案子,但是因为被政府授意严密的封锁了消息,禁止媒体报道,所以很多内情,局外人并不知道。就算打听到一点消息的,也早已经被淡化成很普通的经济犯罪案了。要不是因为我们最要好的一个哥们儿,就是主抓这个案子的负责人,我和庞青也不可能知道那么清楚。”李伟强停下来,啜了口青啤。

“我们那里有个跨国企业的分支,隶属席氏家族。据说这个席氏家族已经有超过几百年的历史了,但是最近的三代都是一脉单传,嫡系的继承人只有一个,叫席暮殇。说出来,估计连你也得吓一跳,这个从小含着金勺子出生,腰缠万贯富可敌国的人骨子里竟然是个超级大变态,专门喜欢弓虽暴年幼漂亮的儿童,被他糟蹋的孩子无数。家族好好的事业放着不做,净­干­些禽兽不如的勾当。”卓越挑了挑眉,庞青说:“惊讶吧?中国这么严格的法制国家,居然还能让这样的人为所欲为的嚣张了二十多年。”卓越点头。

李伟强说:“还不就是他的家世背景给他撑腰,财大气粗的妄想一手遮天。你可能都不相信,他在自己的小王国里,公开调教­性­奴隶,拍卖­性­奴隶,甚至当众举行­性­宴会。”卓越奇怪的问:“那些孩子从哪里来的?难道从来没有人报警吗?”庞青说:“都是从全国各个孤儿院里领养的,也有从人贩子手里买来的。席暮殇这里就象是个中转站,调教好的孩子,被他玩腻的孩子,又会被他卖到各个地方去,据说除了东南亚,就连美洲和欧洲都有他提供的幼齿。因为打手众多,又有多处大型房产做场所,一般人怎么可能知道其中的秘密?”

卓越更关心叶馨柔是怎么回事,于是把话题引回来:“刚才你们看的那个女孩子跟这个席暮殇有关系?”李伟强说:“她是不是那个女孩子,我不敢确定,但是长的非常象。”卓越追问:“哪个女孩子?”“在席暮殇完蛋前一直陪着他的那个女孩子。说起来,还真是挺神秘的。当时,大家都以为她是席暮殇的相好或者情­妇­,可是后来我那个哥们儿说,这个女孩子也是受害者,而且有资料显示,她的经历异常的悲惨,能活下来简直就是个奇迹。”

卓越又问:“那个席暮殇完蛋了?怎么回事?”庞青说:“已经被枪毙了。他­干­的那些勾当被枪毙十回都有富裕。而且还拉拢当地­干­部,腐蚀政府官员,在我们那里捅下了天大的窟窿,补都没法补。他的事情败露后,一条线抓出的党政­干­部,一把手,就有十多人。要不是省里及时封锁了消息,暗中处理审判了那些人,我们那里可能都要民乱了。”

“难道席暮殇就束手就擒了?”卓越觉得不可思议。“哪儿啊,光是前期的调查取证工作据说就用了四年多的时间,卧底也死了好几个。简直就是斗智斗勇啊。用我们哥们儿的话说,快赶上当年老一辈人打土匪了,其中的艰难和危险局外人是很难想象的。也怪席暮殇自己平时作恶太多,就连他家族里的其他远房旁系对他也是深恶痛绝,借此机会落井下石,警察们才能最终把他绳之以法。”

卓越理解大家族内部的勾心斗角,点了点头,然后又问:“那个女孩子叫什么,你们知道吗?你们见过她本人没有?”李伟强说:“好象是姓叶,她接受心理辅导的时候,也是碰巧了,我和庞青才见过她几次,但是留的印象非常深刻。本人比照片上还要漂亮,就是当时很自闭,后来听说浑身都是伤,非常可怜。”卓越心里咯噔一下,姓叶?难道真的是叶馨柔?

“她怎么离开警局的?”“当时,做心理辅导不在警察局里,而是我们当地的公安医院。她自己逃跑的,甚至都等不及拿户籍民警给她补办的身份证明什么的,人就不见踪影了。为这事,我那哥们儿还很恼火,再加上她的身份特殊,又不能大张旗鼓的寻找或追捕,这事儿就搁下来了。”

说到这里,庞青Сhā了一句:“糟糕,我们应该留意一下那个女孩子的,如果真的是她的话,我们可以回去说一声。”李伟强也露出后悔的模样:“是啊,卓越,我们赶紧回去餐厅。如果真的是她,我马上通知我哥们儿过来。”卓越说:“估计不是那个女孩子,事情隔这么久了,你们哪里还会记长相记得那么清楚?”李伟强摇头:“我那哥们儿手里有照片,因为这个案子特殊,这个女孩儿又在他眼皮底下逃跑了,他专门把照片放大了一些,分给手下人,让他们暗中查访。他自己的宿舍里还摆了一张,每次去,我们都看的见。”

庞青说:“快走,晚了,可能他们就离开了。不管是不是,总得弄清楚了。也算帮哥们儿一个忙。”卓越只好点头,让他俩先去拦出租车,自己则去吧台付帐。趁俩人离开,卓越迅速拨通了陆行远的电话:“你们赶紧离开!快点!回来再跟你解释。先不要带叶馨柔到处走了,老老实实呆在你的训练营里。如果你不想失去叶馨柔,就照我说的做!马上!”

法国餐厅里,舒缓的音乐、和谐安逸的氛围,能够让客人很快就沉浸其中,感觉很放松、很惬意。室内装潢也是加入了中世纪古老教堂的风格,高高的格状拱顶,随处可见的宫廷油画,更是增添了几分浪漫的艺术气息。虽然叶馨柔目前的状态完全不象一个二十岁刚出头,正应该喜欢幻想又爱做梦的女孩子,但是仍然被这里的气氛所感染,从里到外透出了最近少有的暖意和笑容。

陆行远看在眼里,乐在心里,暗自不知道对这个餐厅的拥有者谢了多少遍。陆行远和卓越兄弟多年,俩人的口味也都差不多,点的开胃菜和主餐也几乎一样。叶馨柔对于点菜本来也没什么经验,所以丝毫不发表意见,只是专注的看着墙壁上的油画,感受内心难得的平静。陆行远点好菜,温柔的看着叶馨柔说:“如果喜欢,我会经常带你来,好不好?” 叶馨柔坐正身子,注视了他几秒钟,然后把眼神掉开,几不可察的点了下头。陆行远发自内心的笑了。

菜刚开始上,有客人从身边的过道走了出去,陆行远无意一瞥,才发现一个背影是卓越,会心一笑,就重新把心思转回到叶馨柔的身上。体贴、温柔、充满绅士风度的照顾叶馨柔吃这吃那,同时不失时机的说上一句温情的话语,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让叶馨柔开心,让她重新相信和依赖自己。

一切都进行的很完美,很顺利。叶馨柔也的确在慢慢缓解心中的痛楚和自卑,虽然还不可能一下就恢复到两个月前的样子,但是对于陆行远为她所做的事情,似乎重新有了感觉,不会再那么冷漠而无动于衷了。陆行远不知道这是今晚第几次发自内心的绽放笑容,更显的俊朗面容如同阳光普照。

手机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陆行远看到上面显示的是‘卓越’,笑意更深了,摁下了接听键。卓越急促而略带命令口气的话语清晰的传了过来,一连串,没有给陆行远任何回答和提问的机会,然后就挂掉了。陆行远的笑容微微僵在脸上,只停滞了两秒钟,就立刻招手让服务生结帐。他深深了解师兄,知道他既然说了,就一定有他的道理。

这个时候,俩人都只吃了半饱,桌上的菜肴剩了一半。叶馨柔敏感的抬头,小心翼翼的看着陆行远,似乎疑惑但是不敢多问。陆行远赶紧安抚的说:“训练营里有点急事,我们马上回去。我知道你没吃饱,我会让饭厅给我们重新准备晚饭。对不起,下周我还带你来,好不好?”说完,探身向前用右手掌温柔的摸了摸叶馨柔的脸颊。叶馨柔似乎松了口气,轻轻的点了下头,乖乖的听任陆行远付钱,然后起身拉着自己往外走。

卓越带着李伟强和庞青匆匆赶回来,但是,餐厅里已经不见了那个女孩子的踪影。李伟强和庞青都有点懊恼,卓越安慰他们:“别发愁,也许她根本不是你们要找的人。再说,她对你们那个哥们儿很重要吗?难道她本人还有什么问题没交待清楚?她还要承担什么刑事责任吗?”李伟强马上说:“那倒也不是。事实已经很清楚了,她不是帮凶,只是个受害者。我哥们儿更多的是关心她吧。这个女孩子据说太可怜了,又无依无靠的。怕她再出什么事情。”

卓越点点头:“这样吧,我在这里还是有些办法的,如果那个女孩子真是你们要找的人,我可以安排人手帮你们找,但是,我对她的情况一无所知,能不能你们回去后,让你哥们儿把她的一些资料传真给我?这样也方便找到她。”庞青摇了摇头:“我知道你是好意,不过恐怕没法给你资料。这个案子在我们那里是个忌讳,听说,案子刚一结,所有相关档案都立刻密封了,一般人是根本看不到的。就连这个女孩子的情况也都销毁了,外面的人根本查不到她。换句话说,基本上就如同没这个人一样了。”卓越心里一动,难怪自己派出去那么多人手,跨越了几多省市,都丝毫查不到叶馨柔的任何线索,原来是因为警方介入了。

卓越笑:“那你们找不到她,反而是好事了。否则,要是你们哥们儿把她带回去了,不是要惹大麻烦了吗?”李伟强说:“其实我也不理解­干­吗非要找到她。也许,单纯是关心吧。”卓越点头:“那这样吧,你们回去可以问问,要是还有别的原因一定要找到她,需要帮忙的话,就通知我一声,我这边帮你们找。如果没必要了,就算了。何必自找麻烦?”

李伟强说:“好。不愧是兄弟。唉,要是刚才一看到那女孩,就给我哥们儿打电话就好了。可以问问他怎么办。”卓越心想,那才真正麻烦了,我师弟肯定不­干­。但是嘴上却说:“不过,话又说回来,那个女孩子还不一定就是她呢。所以,你们完全没必要那么内疚。毕竟长的象的人也很多。”李伟强和庞青都点了点头。

陆行远带叶馨柔回到训练营,先安排叶馨柔又吃了些东西,他自己也就着随便吃了两口。然后又把叶馨柔送回宿舍,嘱咐她早点睡觉,才返回自己的宿舍,给卓越打电话。这个时候,卓越也已经把李伟强和庞青送回酒店,自己回到了大宅。在电话里,卓越详细的复述了一下听来的故事,陆行远听的是又恨又痛,一股热血直接冲上了脑门。

最后,卓越说那边的警察还有可能在找叶馨柔。陆行远一下就急了:“不行,坚决不行。我不能让他们把叶馨柔带走。”卓越安慰他:“放心,我已经放出话给他们了,我可以帮忙。所以如果他们要在我的地盘找,肯定也只能先通知我,然后借助我的力量来找。这样的话,找到找不到,我们说了算。我们有很多办法可以想。再说,谁也不能肯定要找的人就是叶馨柔啊。”

陆行远却焦急而肯定的说:“我知道,就是叶馨柔。我刚见到她的时候,她胳膊上就有伤痕。我上次见过…见过她的身体,还有很浅很浅的伤痕的痕迹。这个王八蛋,便宜了他。要是落到我手里,定然活剐了他。”这话却又提醒了卓越,卓越有点担心的说:“行远,你可得想好了,根据他们的说法,叶馨柔的过去很不堪。虽然是被逼迫的,但是对于女孩子来说,已经完全没有可取之处了。如果有一天真相大白于天下,你接受的了吗?还有,伯父伯母接受的了吗?你也是个大家子弟,父母的想法可不能不考虑啊。”

陆行远沉默半饷才说:“大哥,你能从你朋友那里弄到资料吗?我不是在乎,而是觉得如果能更多的知道过去在叶馨柔身上发生了什么,我就更有把握解除她的心结和­阴­影。我真的喜欢她,希望她重新快乐起来。”卓越也是又喜又忧,喜的是陆行远的确成熟了,有担当了。忧的是,真怕他受打击。卓越说:“很难。他们也说了,现在有关叶馨柔的材料除了密封,就是销毁。分明就是要掩盖过去发生的事情的。”

陆行远也明白,只好说:“恩。我明白了。我会保护叶馨柔。如果他们真的找你,你一定要帮我。”卓越说:“那当然,你就放心吧。先别想那么多了,早点休息。对叶馨柔也先什么都不要说。”陆行远答应,然后挂了电话。

陆行远心里乱糟糟的,又走到叶馨柔的宿舍门口,但是没有力气去敲门。馨柔,那个人真的那么变态吗?可是,你又怎么会对这么变态,这么欺负、折磨过你的人动感情呢?

37

第二天,陆行远如常的陪叶馨柔吃早饭,对昨天的事情只字不提。叶馨柔偷眼看到陆行远的黑眼圈,鼓起勇气说:“我…我让你费心了。你不用这样陪我了。我以后会好好吃饭,你去忙吧,不要再为我分心了。”陆行远正有些心不在焉的想昨天的话,忽然听到叶馨柔这么说,先是惊讶,然后高兴起来。他握住叶馨柔的手,看着叶馨柔的眼睛热切的说:“馨柔,你再说一遍,再把刚才的话说一遍。你已经不生气了,对不对?你终于肯主动对我讲话了。你在关心我,对不对?”

看到陆行远这么激动的样子,叶馨柔反而有些不知所措,低着头半天才小声的说:“我没有生气,是我不好。你…你为我这样不值得。我给不了你什么。”陆行远轻轻抬起叶馨柔的下巴:“看着我,馨柔。我曾经很混蛋,可能伤害了你。现在请你原谅我。你一直很好,你没有做错什么。我现在也刚开始明白,如果真的爱上一个人了,确实不可能那么快就能忘记的。而且会愿意为爱的人做一切事情,包括守身。这个很正常,应该受到尊重。以前是我有些小心眼,可能是嫉妒吧。但是,我现在理解了。所以不要再说那样的话,我愿意为你做一切事情,只是为了要你能够开心,并不是要你回报我什么,以后我都不会强迫你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叶馨柔封冻在心上的冰山,似乎遇上了一股强烈的热流,正在慢慢的,慢慢的,一点一点融化。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自己却没有感觉。够了,这就足够了,是自己配不上他的,可是他却为自己做了那么多。应该知足了,怎么能够再贪心奢望更多呢?

陆行远擦去叶馨柔的眼泪,很想把她拥在怀里,却不敢造次,只能心疼的说:“乖,不哭。我知道你觉得委屈。以前是我不好,不象个男人。以后不会了,我会保护你,呵护你,也会尊重你的意愿。你也要开开心心的过每一天,好不好?”叶馨柔闭上眼睛,点了点头。

三天后,李伟强和庞青回到了Q市,先草拟了和卓越的合作项目的合同初本,然后又打电话给在警察局工作的哥们儿姜谦,大致说了一下遇到的事情,和卓越的意思。姜谦当时就明确拒绝了。李伟强就顺便写了一个纸条附在合同后面同时传真给了卓越。卓越看到后,才稍微放心,专心核阅合同内容,把叶馨柔的事情先放到了一边。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陆行远和叶馨柔的关系虽然好转,但是却没能回到以前那么亲密与和谐。主要原因还在叶馨柔的身上,她因为上次的事情,不敢再轻易付出感情,加上一直觉得自己配不上陆行远,所以刻意保持了和陆行远的距离,不肯再给自己和对方更进一步发展的机会。对此,陆行远很困惑也很无奈,只能寄希望于时间可以证明自己的爱,也可以让叶馨柔渐渐爱上自己。

转眼到了这批少年考核的日子,陆行远很早就睡不着了,心里忐忑不安。回想这个月,虽然自己已经尽了最大努力,但是看的出来,仍然没能扫清叶馨柔内心的­阴­影。虽然叶馨柔有所改变,但是这批少年的训练结束后,叶馨柔还会不会继续留下来,仍然是个未知数,一点都没有把握。虽然几次想开口询问,但是又害怕答案不尽如人意。好吧,等叶馨柔自己开口的时候再挽留她吧。一定要留住她。

叶馨柔同样望着外面仍然灰白的天­色­发呆,心里也是犹豫不决。今天考核完了,自己在这里的使命就算完成了。是离开?还是留下来?陆行远,陆行远,叶馨柔在心里一遍遍默念这个名字,每念一次,不舍就会更多一些。你会留下我吗?你还会开口让我离开吗?我舍不得走,舍不得离开这里,更舍不得见不到你。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你,我不会再奢望别的了,只要能天天见到你,听到你的声音就满足了。所以,不要让我走,好不好?我不会妨碍你喜欢别的女孩子,只要你让我留下来,求求你,让我留下来。眼泪一滴滴落入枕巾上,濡湿了一大片。

考核进行的很顺利,陆行远早就知道是这个结果,叶馨柔的训练是十分有效的。中午吃饭的时候,俩人都是满腹心事,却又都装出没事的样子。陆行远毫不吝啬的夸奖叶馨柔,但是始终没敢开口询问对方以后的打算。叶馨柔也一直都温柔、谦逊的微笑,却暗自盼望能听陆行远说出挽留自己,让自己继续留下训练杀手的话。可是一直到午饭吃完,俩人重新走回考核场,陆行远也没有说,叶馨柔的心重重沉了下去,酸楚和难过涌上心头。

终于考核全部结束了,所有人都顺利通过,少年们大声欢呼起来。陆行远微笑的看着他们胡闹,然后扭头看向叶馨柔。叶馨柔显然也很高兴,但是却似乎有些不专心。陆行远走过去,拉着叶馨柔的手说:“晚饭我们庆祝一下。” 叶馨柔点点头,还没来得及说话,突然一个身影不知道从哪里蹿过来,一下扑到了陆行远的怀里,因为惯­性­,陆行远倒退了两步才稳住身子,若不是及时松开叶馨柔的手,可能会拽叶馨柔一个跟头。

夏雨露清脆甜美的声音响起来:“陆哥哥,我好想你,好想你。今天正好满两个月了,我打你的手机你也不接,我就直接跑来了。” 与此同时陆行远才看清楚怀里的人竟然是夏雨露,对方正一脸热切又不失楚楚可怜的望着自己。陆行远心里叹口气,对于夏雨露,他是有深深的歉意的。当时因为愤怒和失意,让他失去了理智,竟然利用了夏雨露对自己的爱慕之情。现在想想真是荒唐至极。

夏雨露毫不掩饰自己的喜悦和激动之情,对视陆行远看着自己的眼神,错误的把陆行远因为内疚而产生的怜惜,理解成了深情。夏雨露踮起脚尖,猛的吻上了陆行远的­唇­。陆行远毫无防备,被结结实实的吻个正着。虽然马上就想推开夏雨露,却无奈被夏雨露死死抱住,一时竟也没挣开。等终于拉开了自己和夏雨露的距离,再抬头已经找不到叶馨柔的影子了。

陆行远一把推开夏雨露,就想去追叶馨柔。但是夏雨露马上又拉住了他的胳膊,可怜兮兮的叫着:“陆哥哥,陆哥哥。”陆行远不忍心斥责夏雨露,也没有立场斥责她。一切误会的始作俑者分明是自己。陆行远叹口气,揉揉夏雨露的头发:“你呀。净胡闹。以后我可就生气了。”夏雨露吐了吐舌头,调皮的笑:“人家是情不自禁啦。我真的很想你。我要在你这里吃晚饭,跑了这么远的路,我已经饿了。”陆行远想了想:“不行。今天不是周末,明天你还有课,不能太晚回去。我带你去城里吃,吃完直接送你回学校。”

夏雨露微微撅嘴,陆行远捏捏她的脸蛋儿:“听话。要不以后不理你了。”夏雨露只好乖乖跟陆行远走。陆行远在心里说:“馨柔,等我回来再跟你解释。”

叶馨柔强忍心口的疼痛,泪流满面的在宿舍里收拾东西。早上的所有念头在看到他们接吻的那一刻全部变成了碎片。本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坚强了,现在才明白,根本就是在自欺欺人。自己已经受不了看着他爱上别的人了,已经没有勇气再留在这里了。叶馨柔的行李很简单,只有几身衣服和几本书。陆行远送给她的首饰,她小心翼翼的收好放在抽屉里。然后把自己的宿舍看了又看,眼泪疯狂的掉下来。

38

陆行远陪夏雨露在外面的晚饭吃的很不塌实,几次都忍不住抬手腕看表。坐在陆行远对面的夏雨露心里很不是滋味,但是硬下心肠假装没看见,仍然慢悠悠的边吃边和陆行远说着这两个月的思念,以及自己学校发生的事情。夏雨露敏感的猜测,陆行远现在的坐立不安,和那个‘叶姐姐’有关系。

当夏雨露兴冲冲的跑去训练营的时候,本来是被一个少年拦在考核场之外的,终于等到考核完毕的时候,才放她进入了考核场,却正看见陆哥哥拉着那个姐姐的手,而且脸上带着那么温柔的笑。夏雨露当时就泛上了酸意,所以才故意当着众人面用力的扑到了陆行远的怀里,迫使拉着的两个人分开。后面的那个热吻,一半的确是心有所动,但是不可否认另一个目的则是故意给那个姐姐看的。

夏雨露向来在感情上没有受过什么挫折,一向要风得风,要雨的雨。这次也是对陆行远一见钟情,势在必得。看着陆行远一副着急的样子,却更加的故意磨蹭起来。陆行远因为对夏雨露心怀内疚,所以也只好耐着­性­子迁就她,心里却是急的不得了。几次,陆行远都想找机会把事情说清楚,可是却被夏雨露一阵Сhā科打诨的给截住了,甚至于陆行远都没想到,表面看着单纯热情的夏雨露,其实正在跟他玩心眼儿。

好容易吃完饭,陆行远又把夏雨露送回学校,夏雨露半撒娇半威胁的要陆行远答应这个周末陪她过,如果不答应,夏雨露就耍赖不下车。陆行远想了想,正好借周末的机会跟夏雨露说清楚,于是点头答应了。夏雨露这才高高兴兴的回学校。

陆行远一路飞车的赶回训练营,直接跑去敲叶馨柔的房门。可是里面没有回应,陆行远又跑回自己的宿舍门前,还是空无一人。陆行远再次折回到叶馨柔的宿舍,用备用钥匙打开房门,打开所有电灯的同时,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屋里­干­­干­净净,如同它的主人平时所收拾的那样。但是,原来放在桌上的书籍不见了,卫生间的洗漱用品没有了。陆行远拉开抽屉,里面空荡荡的只端端正正的摆着一个­精­美的首饰盒,打开一看,都是自己买给叶馨柔的首饰和小饰品。衣柜里也空了,连放在最底层的小行李箱也没了。陆行远不甘心,大声喊着“馨柔,馨柔。”可是,再也没有回应了。

陆行远终于贴着衣柜滑坐到地上,呆呆的看着屋里的家具,哽咽的说:“你怎么这么狠心?真的离开了。连句再见都不跟我说?”

火车站什么时候都是嘈杂拥挤,人满为患的。叶馨柔静静的坐在候车大厅最偏僻的一个角落里。静静的等待进站时间的到来。心口已经不那么疼痛了,情绪也平静了不少。在漫长的四个多小时里,她从最初离开训练营的绝望到不知哪里可去的迷惘,再到现在终于可以解脱的轻松,在别人想象不到的煎熬中,把自己过去所经历的一切苦难都在脑海如同放电影般的转了一个遍。

到宋妈妈那里去吧,去找宋妈妈。这个念头一直叫嚣着,鼓励着叶馨柔。当年因为离开的时候年纪尚小,所以在警察问讯中,连她自己也早已经不知来时路了,只能保持沉默。可是,有一个警察,那个有着温柔的笑容和安抚的眼神,一直都在偷偷照顾她的警察,却通过其他被捕的人口中,问出了她曾经有过美好记忆的地方,并且在地图上标示出来,指给她看。单纯就只是为了激发起她继续生活下去的勇气和信念。可是,在转了这么大的一个圈子之后,自己仍然要回到那个地方追随宋妈妈而去。叶馨柔在眼泪再次涌出之前,及时的闭上了眼睛,眼泪仍然没能倒退回去,只是减缓了滴落的速度。原来生命中早有注定,谁也跑不出命运的捉弄。

四天后,叶馨柔辗转回到了记忆中,唯一的只承载了美好和幸福的地方。但是,爱心孤儿院早已经是物是人非了。几年前的大火,不知道是人为还是天灾,把这里变成了一片废墟。除了保姆妈妈们和二十多个孩子皆数葬身火海,就连建院以来的所有孩童档案也全部焚毁消失,化成了灰烬。

叶馨柔来到爱心墓园,这里埋葬着那次火海丧生的所有人。宋妈妈的墓碑与两年前过来的时候没有太大区别,只是周围的杂草更多了些。叶馨柔跪坐在刻有宋妈妈名字的石碑旁,泪如雨下。手指一笔一画的描绘着上面的字迹,仿佛在摸过宋妈妈慈祥的脸庞。

“宋妈妈,我回来了。我好想念你。你走了,这个世界上就再也没有疼爱我的人了。我好累,过的好痛苦。我坚持不下去了,真的坚持不下去了。宋妈妈,你等着我,我很快就去找你了。在你的身边,我就什么都不怕了,你一定要等着我,不要再扔下我了。……” 叶馨柔站起身,徒手把墓碑周围的杂草一一拔除,拔到最后,原本­嫩­滑的双手上,到处布满小裂口,向外渗着血珠。叶馨柔没有任何感觉般的,直到墓碑完全醒目的矗立出来,才停手。又掏出纸巾把墓碑擦拭­干­净,再没有一粒沙尘在上面。

叶馨柔打开行李箱,拿出在车站药店买的一整瓶的安眠药,紧紧握在手里。然后背靠着墓碑坐了下来,微微闭上眼睛,将药瓶盖慢慢的拧开。身后隐约传来凌乱的脚步声,也许是别的扫墓的人吧。叶馨柔一点都不关心,专注的将药瓶了药片倾倒在右手里,然后毫不犹豫的把右手掌捂上嘴­唇­,仰脖将药片送到了嘴里。因为没有水,一次­干­咽下去不了几片,反呛的叶馨柔­干­咳了好几声,嘴里来不及咽下的药片也随着咳嗽喷出来不少。

叶馨柔好不容易才止住咳嗽,仰头准备再次吞咽剩下的安眠药。却冷不防被人从后面上来卡住了脖子,马上,一直有力的手捏开了下颌,所有药片都被粗鲁的掏了出来,扔到了地上。受惊中,叶馨柔只来得及看清楚面前是两个陌生的黑衣人,就被后脖颈的猛烈一击,而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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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日子定了,这个周日。总算可以回家了,呵呵。下一章才只写了一半,争取周六放上来。明天就没有了,大家别等了。周日也没有,大家也别等了。下周一开始恢复日更。大家再忍耐这两天吧。另外,第36章也是出差后更新的,看见有的亲的留言说开始时错过了,没打开看。这里再提醒一下大家。是我疏忽了,更新的章节应该标示出来。^_^

39

陆行远自从发现叶馨柔离开后,就一直傻呆呆的坐在叶馨柔的房间里,幻想也许几分钟或者几个小时后,叶馨柔还会回来,也许会突然打开房门进来。可是,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四个…,一直到天都快亮了,幻想和期盼中的情景也没有出现,陆行远这才真正的死心了。心里充斥着难过和矛盾,真想立刻把她找回来,可是又一想,这是叶馨柔自己的决定,她爱的不是自己,自己有什么权利强迫她留下?更何况,自己都已经反复保证过了,以后再也不会强迫她。陆行远痛苦的抓抓头发,然后带着满身心的疲惫回到自己的宿舍。

第二天,陆行远准时出现在晨训场,虽然双眼布满血丝,神情满是失落和憔悴,但是他不断在心里对自己说:陆行远,你是个男人。是男人说话就得算话。给馨柔自由和时间吧,就算逼她回来又有什么意义呢?也许她会更恨你。

美国,豪华的庄园式别墅里,一个身材挺拔,面露­阴­沉、暴恹神­色­,年龄不超过40岁的中年男人,停留在书房大落地窗前,正在沉思。电话响起,“少爷,叶馨柔果然象您预料的那样,回来墓园,现在已经被我们的人抓到了,他们将坐陈叔的飞机回来。两天后到。”

中年男人露出了不易察觉的微笑,终于要回来了吗?我的小奴儿?这次的时间可真不算短了。男人恨恨的吸了口雪茄,陷入了回忆和沉思。

早在家族内讧和警方追查他的初期,他就已经做好了万全准备。然后不动声­色­的象一个看戏的旁观者,冷眼看着事态的发展,顺便揪出往日对自己奴颜婢膝,暗地却想铲除自己取而代之的远方亲戚。正如同警察可以在他身边安Сhā卧底一样,他同样在警局里也有眼线,于是,就在下达逮捕令前一周,他就已经秘密乘坐专机离开了T市。而被警察抓到,然后审讯枪毙的那个人,却是他用了整整十年时间,在绝密的状态下,先­精­挑细选而后经历了严格训练的替身。

这个替代品除了身型与他极为相近,后来更是按照他的面容先后做了大大小小的十几次整形手术,又经过了极其严格的声音和动作模仿训练。以至于最终这个替身无论身型、脸庞,还是声音、动作都和他本人一模一样,细致到血型都是一样的。除非动用DNA检测,才会发现是个膺品,否则恐怕就连自己的亲生父母也难辨真假。所以这个替身上场的时候,很顺利的就完全做到了以假乱真、混淆众人视线,轻而易举的就蒙蔽了警方和家族的其他人。

秘密离开中国后,他先飞到了瑞士,在那里停留了几天,顺利将巨额储备金从瑞士银行秘密分转到美国的几个化名帐户里。然后才直飞美国,隐匿在父亲生前的一个死士家中。并且在这个人的帮助下,重新找到了翻身的机会,在短短两年的时间里,将背叛自己的人都一一铲除,最终得以夺回自己家族的事业,再次巩固了属于自己的小王国。

整个事件的发展过程,几乎都很顺利的在他的掌控和意愿之下,只有一件事,让他犯难和犹豫了很久:就是怎么处置叶馨柔。杀了她,实在舍不得,这一点就连他自己都不明白是为什么。可是不杀她,又不能带走,因为所有了解他的人,都知道叶馨柔的存在。如果带着她,必定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和怀疑,那么,前期布置替身的一切努力都将白费。

考虑再三,他只能把她留下,留在那个替身的身边。除了不舍,他倒是没有丝毫其他的顾虑。因为他了解叶馨柔,了解这个从五岁起,就完全被掌控在自己手心里的奴隶。她绝对不会向警方说一个字,即使有可能会因此被误解成自己的同谋,他也有绝对把握,叶馨柔绝对不会开口申辩。但是,为了不让警察真的把她当作自己的同党而被处决或者判刑,他在离开前,把叶馨柔折磨拷打了一整个晚上,在她身上留下了无数的伤痕,几乎奄奄一息,只剩下了一口气。

事实证明,他做的一切都起到了相应的作用。一周后,警察发现叶馨柔的时候,的确很快就确定了叶馨柔的受害者身份,同时,再经过其他被绳之以法的手下和调教师的口供,更加顺利的将叶馨柔变成了受到警方保护,并且及时给予身体和心理双向治疗的对象。

而叶馨柔也果然没让他失望,她什么都没有说,甚至自己偷偷逃离了警方的保护,自己躲了起来。虽然这也让他在寻找的过程中颇费了一些周折,但是总归他还是很了解叶馨柔的。他确定,叶馨柔不论逃到什么地方,只要一旦条件允许了,她一定会回到当年的孤儿院去,一定会去看她的‘宋妈妈’。所以,只需要派人守在那里守株待兔,就可以了。只是没想到,这一守就过去了两年多,等的好不心烦啊。

中年男人走到书桌旁,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照片,然后仰坐到沙发上,鹰隼一样的眼神锐利的盯着照片上的人影儿:那么,我的小奴儿,你怎么来补偿我这两年来,时间上的损失呢?

叶馨柔一直都在昏昏沉沉中度过了接下来的两天,已经吞下肚子的三片安眠药再加上遭受的重重一击,足以让她完全失去防备和反抗的能力。就连频繁转换交通工具,长途颠簸跋涉的离开了自己的国家都不知道。

第二天的傍晚,叶馨柔的意识终于清醒了一点,感觉自己处在一个移动的空间里,下意识的就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坐在一辆豪华的正在稳步行驶的房车里。前排座位和自己的身体两侧分别坐着四个黑衣人,他们都戴着墨镜,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叶馨柔紧张起来,恍惚想起昏倒前发生的一切。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抓我?要去哪里?” 叶馨柔极力压抑着恐惧,可是说出的话音仍然虚弱和颤抖的厉害。坐在她右侧的黑衣人扭头看了她一眼,冷漠但是不失客气的说:“我们的主人在等你。呆会儿你就知道了。” 叶馨柔说:“你们的主人是谁?为什么要见我?”没有人再回答她的问题。

叶馨柔等不到回答,猛的把头转向车窗往外看,一片陌生的绿­色­植被,似乎远处还有群山的影子。安静宽阔的道路上,经过的车辆很少,但是都是好车,车里分明坐着的都是金­色­头发,白­色­皮肤的外国人!叶馨柔更加恐惧了,开始挣扎起来:“停车!我要下车!放我下去!”身侧的两个黑衣人轻易的就压制住叶馨柔的肩膀和胳膊,然后发出恫吓:“不想受伤,就乖乖呆着。”

叶馨柔已经快三天没吃过东西了,身体本来就虚弱的厉害,才挣扎了两下,就开始冒虚汗,喘息也沉重起来,力气象是全被抽­干­了。右侧的黑衣人拿出一瓶矿泉水,拧开瓶盖递到叶馨柔的嘴边。叶馨柔倔强的闭上眼睛,把脸扭向相反的一边。黑衣人向左侧的同伴使了个眼­色­。左侧黑衣人接过水瓶,一手钳制住叶馨柔的下巴,强迫她张嘴,另一手就开始把水往里灌。叶馨柔挣扎不开,被硬灌了好几口,最后几乎呛到,黑衣人才停手。

叶馨柔剧烈的咳嗽了好几声,才把气息顺过来,浑身更没力气了。前排副驾驶位子上的男人回头说:“你们别这么粗鲁。弄伤了她,主子面前我们都没法交待。”然后又看向叶馨柔说:“小姐,我们不想伤你。你最好也合作一点。马上就到主人的宅邸了,有什么话你跟主人说。不要为难我们做手下的吧。” 叶馨柔喘息着,断断续续的说:“你们…的主人…是谁?”黑衣人看了看她,慢慢的清晰的说:“Mr.Moresun Sea”

对于这个英文名字,叶馨柔很陌生,她确信自己并不认识这个人。听起来象是个外国人,那他抓自己­干­什么?叶馨柔并不知道,这个英文名字其实是一个她很熟悉的中文名字的音译。叶馨柔更不知道的是,之所以会有现在这个英文名字的存在,是因为叫那个中文名字的人已经被中国政府枪毙,而在世界上消失了。那个中文名字现在所具有的含义就只剩下了耻辱和忌讳。

在剩下的为时不长的路程里,叶馨柔安静而乖巧。并不是因为内心的屈服,而是真的没有任何体力和­精­神反抗了。即使到了目的地,叶馨柔尝试着自己下车,双脚只是刚刚接触地面,就软倒在了众人面前。无奈,两个黑衣人只好把她架到了主人的书房里。

40

叶馨柔因为饥饿和虚弱而头晕目眩,眼前阵阵发黑。听凭俩人把自己拖到一个明亮宽大的房间后,勉强想集中注意力,看清楚坐在远处的那个‘外国人’。然后,就因为一个熟悉而冷酷的声音僵硬在了当场:“你还好吗?我的小奴儿?”

叶馨柔惊恐而不敢置信的看着魔鬼一步一步向自己走过来,脸上仍然是不可一世的狰狞的笑容。不!不!不可能!不可能!!魔鬼已经死了!已经死了!死了!!一定是自己又做噩梦了。一定是噩梦!叶馨柔胡乱的摇头,嘴里哭叫:“不要,不要过来。不要!行远,行远,你在那里。陆行远,快来救我。救我!”虚弱的身体再也承受不了这样巨大的恐惧和打击,叶馨柔的意识再度被黑暗所吞没。

家庭医生为叶馨柔做了详细的身体检查之后,恭敬的对一直坐在旁边冷眼看着的席暮殇说:“Mr.Sea,这个女孩只是因为饥饿和疲劳导致的身体过度虚弱,调理一下就没事了。我已经给她注­射­了营养针,您不用担心。” 席暮殇点了点头,示意手下带医生出去,自己则坐到了叶馨柔的床边。仍然昏睡中的叶馨柔脸­色­更加苍白,连嘴­唇­也没有什么血­色­。席暮殇仔细的打量已经两年多没见的小奴儿,人还是那么漂亮,那么楚楚可怜,那么轻易的就能激发起自己想要凌虐她的情绪。

揭开被单,席暮殇扯开叶馨柔的衬衫,又脱去她的裤子,眼看着美丽匀称的身体显露出来。过去的伤痕已经不复存在,席暮殇充分的享受着手指下依然光滑如绸缎的肌肤触感。从­精­致的眉眼开始,然后到挺拔小巧的丰胸,再到美丽紧致的小腹。席暮殇满足的叹息,流连不已,你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的。不论跑多远,我都会把你抓回来,你是世界上我唯一调教成功的杰作,也是我最喜欢的,独一无二的玩具。

一整夜,叶馨柔都梦到自己被一条毒蛇缠绕,怎么挣扎都摆脱不了对方可怕的信子和毒牙。身体感受到毒蛇冰凉的触感,忍不住颤抖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然后就是胸口越来越闷,快窒息的感觉。叶馨柔难受的睁开眼睛,席暮殇冷然的面孔瞬间放大在眼前。叶馨柔不自知的开始哆嗦,牙齿碰的咯咯响。席暮殇看出了叶馨柔的恐惧和震惊,邪恶的摸上她的脸:“怎么?见到主人,小奴儿不高兴吗?” 叶馨柔说不出话来,手脚冰凉。他到底是个怎样的魔鬼啊,难道真的刀枪不入?竟然能死而复生?那还有什么事是他做不到的?叶馨柔已经知道自己再也没有生路了,唯求速死。叶馨柔咬住牙关,避开了席暮殇的手。

席暮殇看见叶馨柔颤抖着闭上眼睛,明显害怕的要命,却又似乎不象以前那样因为恐惧而对自己顺从和屈服,心里也有些不快。心念一转,想起一事,席暮殇的脸­色­一下­阴­沉起来,用力捏住叶馨柔的下巴,恶狠狠的质问:“昨晚,你喊的那个名字是谁?他和你有什么关系?”叶馨柔不吭声,席暮殇的怒气明显又多了几分:“难道忘规矩了吗?主人问话,奴隶不老实回答会受什么惩罚?”

叶馨柔明显抖了一下,却知道绝对不能把陆行远的事情说出来。魔鬼实在太可怕了,连政府和警察都杀不了他,陆行远又怎么会是他的对手?席暮殇仍然没得到回答,失去了耐­性­,重重的挥掌给了叶馨柔一个耳光:“贱人!”叶馨柔的头被打向一边,眼前直冒金星,左脸颊立刻肿胀了起来,嘴角溢出血水。席暮殇抓着叶馨柔的头发,强迫她看着自己:“两年没调教,长本事了。我一点都不介意重新教你规矩。”说完又是一个耳光打了过去。

陆行远又做噩梦了,梦里叶馨柔紧紧拉着他的手不放,哭着喊救命。当他还想细问的时候,叶馨柔突然又不见了,自己的手上全是血。陆行远猛的惊醒坐起身来,看见自己的手一切正常,没有血迹,才长长的呼了口气,顺便擦擦额头的冷汗。

陆行远反复辗转,了无睡意。馨柔走了有一周了,不知道过的好不好。虽然自己强忍心痛和寻找她的念头,可是无时不在担心她,惦记她。她去哪了?能去哪儿呢?陆行远烦躁的扒扒头发,一个念头忽然冒了出来。宋妈妈?她会不会去看宋妈妈?宋妈妈是她唯一的亲人,就算已经不在了,叶馨柔是个念旧孝顺的女孩子,她一定会去宋妈妈的墓地看看的。也许就留在那个城市了吧?陆行远忽然看到了希望,他安慰自己,只要看到叶馨柔很好很安全就回来,绝对不会强迫她什么的,这样也算没违背自己作为男人说过的话。

可是宋妈妈是哪里人呢?陆行远又开始犯愁,对了,让师兄问问他的朋友,既然他们调查过叶馨柔,说不定会知道。陆行远看了看表,才凌晨3点,只好按捺住马上打电话的冲动,点了根烟,慢慢等天亮。

卓越因为有事,头天并没有回大宅,而是睡在了帮里。陆行远连拨了俩电话,才找到卓越。卓越听完陆行远打电话的目的,诧异的问:“叶馨柔走了?你们怎么分开了?”陆行远有点羞愧,说话支支吾吾的,卓越也没有听太明白,但是也不打算深究。想了想,卓越才说:“行远,其实这样也好。分开就分开吧,本来我也担心你们不会有结果。既然她也对你不留恋,不如你也冷静下来好了。其实,我也觉得,她跟你不合适。”

陆行远有点着急,可是自己做的事情实在不好启齿。只能央求着说:“大哥,我明白你的意思。我找她没有别的目的,也不是想重新开始。我只是做了好几次噩梦了,我担心她出什么意外。只要知道她过的很好,我也就放心了。不然,我老是不能专心训练杀手,你知道的,这样会出意外,很危险的。”卓越自然是舍不得陆行远冒险的,只好说:“可是你怎么肯定她一定会回去?”

陆行远马上说:“我也不敢肯定,只是猜测。我想,如果我是她,我不论以后怎样,一定都会先去给宋妈妈扫扫墓的。”卓越也觉得有道理:“那好。我上午就打电话帮你问问。不过不一定会有结果。你别抱太大希望。毕竟我们还不能让他们知道我们和叶馨柔的关系,难道你想让他们也找到叶馨柔?”陆行远后背一下就冒汗了,幸亏师兄想的周到,不然岂不是给那些警察提了个醒?

卓越给李伟强打电话,一上午打了三遍都是通了却没有人接。快到中午,李伟强才把电话回了过来,声音却不大对,卓越关切的说:“伟强,你是不是病了?怎么鼻音这么重?”李伟强停顿了片刻,似乎很疲倦,然后才说:“卓越,我最要好的哥们儿受伤了,两天两夜了,我一直陪在医院里。他的情况刚刚才稳定下来,我抽空回来办点事。”卓越吃了一惊:“怎么回事?怎么受的伤?有生命危险吗?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李伟强说:“就是我上次跟你提过的那个警察,他遭到了袭击。”

卓越安慰李伟强:“警察嘛,本身就是带有危险­性­的职业,抓犯人的时候,很容易受伤的。好在脱离危险了,你也就别太难过了。”李伟强说:“可是,他的同事们都分析认为这次是个恶­性­报复事件。所以我才觉得心里堵的慌。” 卓越莫名的紧张起来,似乎微妙的第六感觉在隐约提示他什么,可是他抓不住稍纵即逝的那个念头。

卓越问:“初步能确定是谁在报复吗?”李伟强叹口气说:“不确定。毕竟他抓过的人太多了。”卓越了然:“有用的着的地方,就来个电话。”李伟强说:“恩。谢谢了。对了,你找我什么事?”卓越说:“没什么大事儿,就是我上周看了一场演出,里面有个舞蹈演员很象上次我们在法国餐厅见到的那个女孩子。这个舞蹈团是从E市来的。我就是想问问你,你知不知道那个女孩子是哪里的人?会不会跳舞?她有没有可能是你们要找的那个人?”

“当年我哥们儿去取证的时候,来回路上就花了好几天呢。E市离我们这里很近,应该不是。好象她的老家是J市的吧?据说是个什么孤儿院的孤儿,不过现在这个孤儿院已经没有了,好象是因为大火,都给烧光了。”“哦。那可能就不是了。那就没事了。”“亏你还惦记着这事。可是你看我哥们儿现在的样子,就算知道了那姑娘的去向,也顾不得查了。”

陆行远一上午都有点神不守舍,总盯着电话看。终于卓越在中午打来了电话,告诉了他一个地名,同时还有一个线索就是当年的的孤儿院因为大火已经不存在了。陆行远当即道谢,决定第二天就前往那里。卓越一直觉得心里不塌实,但是因为什么却说不上来。考虑了一下午,终于决定跟陆行远一起去看看。

41

在一排刑具当中,叶馨柔被赤­祼­着倒吊在半空中,所有的血液因为全部涌入头部,而让她满面通红,头晕目眩。一从昏迷中清醒过来,叶馨柔就发出痛苦的呻吟声,浑身都在叫嚣着疼痛,不但是皮­肉­,连五脏六腑也似乎纠结到了一起,一股一股的拧痛着。连日以来的消沉和饥饿,本来就消耗了太多的体力。还没来得及调养过来,今天又被吊打,到底昏过去多久,连她自己也不清楚。

叶馨柔的呼吸越来越困难,似乎能清晰的感受到生命力在一点一点的远离自己,慢慢消逝。虽然曾试图想把头抬起来一点,好让呼吸顺畅一些,却立刻又被更剧烈的疼痛打压了下去,嘴­唇­因为牙齿的不断肆虐而冒出血来,以至于口腔从里到外都弥漫着腥甜的味道。叶馨柔昏昏沉沉的想:快要死了吧,快点打死我吧,死了好,早死早解脱。

席暮殇端着咖啡坐在书房里,正在听下属经理汇报。:“这次国际展览会,我们的产品很受关注,不少欧洲那边的商家已经初步草签了购买意向书。…… 。” 席暮殇偶尔点点头,啜口咖啡,目光一直停留在面前打开的笔记本电脑上,脸上的表情看不出喜怒。这让正在汇报的分公司经理,心里直犯嘀咕,但也只能硬着头皮接着往下说:“旧金山那边的收购计划已经基本完成,原来预算的五千万美金,目前看还有剩余,我打算利用这笔钱把原先的陈旧设备更新一下……。”

敲门声响起,席暮殇摆摆手,经理把话停了下来。“进来。”随着席暮殇话音的落下,两个黑衣人推门而入,走到书桌前站住,恭敬的喊了声:“少爷。” 席暮殇点了点头,对那个经理说:“就按你的意思办吧。最近我要忙些别的事情,生意上的事,你向陈叔汇报。如果他也决定不了的,再来找我,明白吗?”经理马上小­鸡­啄米似的忙不迭的点头:“明白了,董事长。”“你可以走了。”经理如蒙大赦般的赶紧离开。

两个黑衣人等那个经理离开,并且把门顺带关好后,才开始说:“少爷,我们的货都已经铺出去了,金斯最近老实了不少,这次还乖乖把价钱抬高了。就是东边黑人区的汉克还有些不听话,昨天已经警告他了,今天还没看出动静。”席暮殇喝完了手里的咖啡,将杯子放到书桌上,边起身边说:“中国那边有什么消息?”

“还没得到确切的死亡证实,但是弟兄们说,那个死警察伤势很重,生还的可能­性­极小。”

“手脚­干­净吗?”

“老大放心,他们绝对不会想到是我们做的。”

“恩。­干­的不错。还有,墓园的人先不要撤。给我盯紧每一个到过那个老太太墓前的人,尤其要注意有没有一个叫‘陆行远’的人。如果调查清楚了,立刻向我汇报。”

“是,少爷”。

调教室的门被打开,席暮殇走了进来。他通过电脑上连接的监视器,已经看到叶馨柔从昏迷中清醒了过来。席暮殇居高临下的注视着因为倒吊着,而与自己胯部齐高的叶馨柔绯红的脸,和紧闭的双眼。然后又把目光调回到遍布了鞭痕的侗体上,鲜红的血痕与苍白的肌肤交错相映,对别人来说是触目惊心,而在他看来,却充满­淫­糜的诱惑力。

席暮殇如同以前所喜欢做的那样,慢条斯理的抚弄叶馨柔身上的伤处,选择位于叶馨柔胸腹部和臀上,已经破皮绽裂开的鞭痕处下手。先是手指肚按揉掐捏,然后再用指甲划过皮肤已经撕裂流血的缝隙间。叶馨柔随着席暮殇的动作痛的抽搐颤抖起来,想蜷缩躲藏身体,却无能为力。很快冷汗就遍布全身,顺着身体倒流到脸上。席暮殇这才慢悠悠的开口,语气就象在谈论天气那样平静自然:“痛吗?我可以饶了你。只要告诉我昨晚你喊的那个名字是谁。”

叶馨柔咬紧牙关,一声不吭,甚至眼睛都没睁开。与以前在席暮殇身边,极度温顺、软弱、驯服,动辄就马上求饶讨好的样子判若两人。席暮殇就是因为她这个样子,才会更觉得不安,一种失控的不安,一种没有把握的不安。他受不了叶馨柔脱离自己的掌握,他要确认馨柔永远唯他命是从。在这种不安的情绪下,直接导致了他迅速积聚了怒气。席暮殇扭头扫视了一下墙壁上的刑具,然后径直走到了伸缩警棍前,拿下的同时,拉到了最长。

当带有超强电流的警棍打到已经肿胀破皮的伤口上时,叶馨柔的牙齿再也咬不住嘴­唇­了,惨叫声因为虚弱虽然声音不大,却几乎要用尽她所有剩余的力气。席暮殇每打一下,就停顿几分钟,给叶馨柔充分体会疼痛的时间,也给予她开口求饶的机会。可是,除了惨叫,叶馨柔依然没有吐露一个他想听的字。

当警棍第五下重重击打在叶馨柔的腰侧时,一口鲜血直接从她的嘴里喷­射­出来,紧接着就因为有血涌入鼻腔而呛的咳嗽起来。耐心等了几分钟,叶馨柔的咳嗽停止了。席暮殇揪住叶馨柔的头发把她的头提起来,叶馨柔红肿的脸上却没有绝望的表情,取而代之的,除了痛苦更多的却是即将解脱的向往。席暮殇从她的眼睛里,看到的不是恐惧和哀求,反而是面对死亡的安然,甚至于隐约的淡淡喜悦似的。

席暮殇愤怒而凶狠的瞪着叶馨柔,脑子迅速转了好几圈儿。叶馨柔粗重的喘息着,眼神清澈而平静,然后,焦距慢慢涣散起来。席暮殇这时怒极反笑:“你是在故意激怒我,想让我杀了你,对不对?可惜,想死没那么容易!这里的人,谁死谁活,由我决定!惹怒我的结果只有一个,生不如死!”

陆行远和卓越为了缩短来回用于行程上的时间,决定乘坐飞机先到相邻的大城市,然后再转乘火车或者长途车到达J市。但是因为前往那座城市的航班一周只有两次,陆行远也不知道这次去是否会有结果,也知道着急并没有用,所以在卓越的提议下,他们延后了行程,改为三天后出发。

三天的时间说短也不短,说长也不长。陆行远经常看着杀手们训练,思绪却已经跑到了别的地方。每天结束训练后,陆行远都会先到叶馨柔的宿舍里坐一会儿,回忆以前的事情。想着想着,陆行远就会自责起来,觉得自己当初不应该那么小心眼儿,更不应该利用夏雨露打击叶馨柔。

卓越却是忙着安排工作,安排帮里的事情。这次出去的目的,卓越只告诉了曾清为,换来了后者的支持和帮他照看公司的保证。终于一切都安排妥当,出发的日子也到了。

飞机上,陆行远显的心事重重。卓越安慰他:“不会有事的。你的那些梦都是反梦,叶馨柔一定会过的很好的。”陆行远有些难过的说:“我一直想起过去的事情,觉得自己做的很过分,很对不起馨柔。”卓越拍拍陆行远的肩膀:“不要太自责了,你为叶馨柔做的很多事情,我们都看到了。说实话,我觉得你做的够好了,完全能够看的出来你对她的用心,我知道,这次你是很认真的在付出感情。”陆行远心里一酸,赶紧把目光转向了机舱外,不愿意让卓越看到自己的眼泪。

下了飞机,已经接近傍晚了。陆行远和卓越先匆匆赶到火车站,发现当天J市的火车两个小时前就已经开走了。考虑了一下,俩人决定坐出租车赶往J市。到达J市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钟了。卓越和陆行远就在路过的一个大酒店门前下车,并且多付了一些车钱,然后才进了酒店,办理入住。

前台的经理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一直面带微笑,很有亲和力。卓越和陆行远办完入住手续,卓越对前台经理说:“你们这里是不是曾经有个孤儿院着过大火?你知道它的位置吗?”前台经理诧异的看了卓越一眼,点头说:“是有这么回事。不过已经好几年了。你们…?”卓越说:“我们的一个朋友曾经在那个孤儿院长大。这次我们来这里出差,她拜托我们过去看看。”经理摇头叹息说:“唉,当时可惨了,里面的人全烧死了。到今天都没有个具体的说法。我们这里城市很小,这件事又很轰动,没有不知道那里的。你们只要告诉司机去‘爱心墓园’,他们就会把你们送到那里了。”

42

吃过早饭,卓越和陆行远上了酒店门口的出租车。果然象前台经理说的那样,司机一听‘爱心墓园’,二话没说就启动车子出发了。路上,司机发出了和前台经理一样的感慨,这反而让卓越第一次对那场火灾产生了疑问,但是顾忌陆行远的情绪,卓越并没有说出来,反而把话题转到了当地的民俗风情上。

这座城市的确不大,似乎贯穿全城也用不了多长时间。很快,司机就把车速减慢,然后靠边停车了。付钱的时候,司机问:“用不用等你们?这里不好找车的。”卓越和陆行远对视一下,然后点头:“好。我们会多付你钱的。”司机笑笑:“没事。就按计价器给就行。”

爱心墓园就盖在原来孤儿院的遗址上,位于市区最东头的一条偏僻小街的尽头。这里没有繁华宽阔的街道,没有方便居民的超市或者商家小贩,就连普通住宅楼和住户都不多,只有破旧的几处平房,分散在街道两旁。从出租车一开进这条小巷,司机就叹息,这里的风水不好,再加上那场大火,人家都说这里闹鬼,原来的住家都搬走了,只有乞丐和外地民工才会偶尔在这里过夜。

卓越和陆行远下车往四周看了看,果然是荒芜和凄凉的感觉,几乎和人们心目中的‘城市’这个词联系不上,更无法想象这里居然就是城市的一部分。因为爱心墓园单纯只是用于安葬孤儿院那场火灾里死去的人,并不是对外销售的墓地。所以,整个墓园只用了一圈铁栅栏围住,单留了个小门供人进出,既没有人看门,似乎也没有人管理。

卓越和陆行远走进小门,眼前是排列整齐的几十座墓碑。远处,有两个当地人打扮的青年,正背对着他们冲其中的一个墓碑行礼。所有的墓碑造型和结构都完全一模一样,加上每个墓碑四周的杂草都几乎半人高,连石碑上的字都遮掩了大半,所以,要想找到宋妈妈的那座,还需要费点时间。卓越和陆行远分做两头同时开始查看墓碑的名字,逐一搜寻起来。

当转过两排后,卓越忽然发现他这边第三排的倒数第二座墓碑非常醒目的矗立着,四周光秃秃的,几乎看不到一根杂草。卓越心念一动,大声喊:“行远!在那里!”

陆行远飞快的跑过去,卓越也赶紧走过去,墓碑上的名字确实姓宋。墓碑周围的杂草已经被拔除的很­干­净,一撮儿一撮儿的堆放着。墓碑明显也被用心擦拭过,只有很少很少的浮尘在上面。

“一定是馨柔,一定是馨柔来过。”陆行远说着慢慢的蹲下身子,从地上捡起一个小药瓶,已经空了。看了上面的字,陆行远惊呆了,怔怔的说不出话来。卓越看陆行远的神­色­不对,拿过瓶子看了一眼,安眠药!

陆行远焦急心痛的无以复加,仰天大喊:“叶馨柔!你在哪里?你在哪里啊?”

叶馨柔脸­色­煞白双眼紧闭的躺在床上,身穿医护服装的几个人正围着她忙碌着。外伤已经收口的差不多了,吊针也打了两天了,但是昏沉低迷的状态一直没有明显改善。家庭医生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心里已经猜到,病人是在消极的对抗治疗,是从心理和­精­神上不愿意恢复意识。只不过,这些话不到最后时刻,不能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在席家两年多来,他看过的伤病太多了。作为有着基督信仰的人,他对这些孩子们有着无限的同情,但是他自己都是被席家控制的,有逼迫的成分在里面,他哪里还有余力管闲事呢?他所能为这个可怜的小姑娘做的事情,无非只能是用最好的药,用最温和的检查方法而已。

“Mr.Sea,这个女孩子的身体状况实在糟糕透了。除了先前的虚弱,目前她的内外伤也不容忽视,很可能引起严重的并发症。我建议让她绝对的休息和静养。当然,这只是我的建议。”席暮殇点头,目光深邃的盯了医生一眼,让医生的心暗暗打了个哆嗦,马上带着护士们离开了。

席暮殇掀开蚕丝被,看了看叶馨柔身上已经结痂的伤口。叶馨柔的手一直都冰凉着,没有丝毫的温度。席暮殇把叶馨柔的手紧紧攥在自己的手心里,脸上的神情是带有愤怒和狰狞的。你在和我对抗吗?小奴儿?你以为这样,就可以逃离我吗?你是我费尽心血调教出来的,而且是唯一结合药物调教成功的附属奴隶实验品。我再也没能找到你这样的奴隶,也再没能把其他奴隶调教成你这样了。你说,我舍得让你死吗?我能让你离开我吗?

叶馨柔似乎在昏迷中感受到了什么,微微皱眉,然后可能因为疼痛而轻轻呻吟了一声。席暮殇紧紧的盯着叶馨柔的眼睛,但是除了呻吟了几声外,叶馨柔再没有其他的动作,眼睛也自始至终没有睁开,就似乎又深度昏睡过去了。席暮殇压抑不住内心的不甘,松开手,走到桌边拿起内线电话:“把Sindy带到客房去。”

客房里,一个大约十岁刚出头的白人小女孩,被四肢大张的用锁链捆在了双人床上。刚开始发育的胸部和仍然­干­净的下身处,有些浅微的伤痕。因为侧向一边而被披散的头发稍加遮挡住的稚­嫩­的小脸上,因为挂满泪水而呈现脆弱和楚楚可怜的神­色­。

席暮殇推开房门,就看见床上的小身躯颤抖了一下,而后变的僵硬。席暮殇一边走到床边,一边解开衬衫的袖口扣子,然后分别将两只袖子卷到了肘关节的上方。Sindy的头被板正,一双清澈的浸泡在泪水中的蓝眼睛受惊的看着席暮殇,然后因为后者的严厉逼视,颤抖的叫了声:“主人。”声音很小,就象蚊子哼哼。

席暮殇似笑非笑的俯身用手抚摸刚开始发育的小身体,掠过小小的锁骨,来到刚刚冒头的小小|­乳­尖上,粗糙的指肚在上面画圈儿,然后出其不意的用力捏了一把。“啊!呜…”,Sindy只来得及叫个开头,就被一只大手捂住了嘴巴。席暮殇微微皱眉:“你怎么就是不能象她一样安静呢?”Sindy不敢再出声,只是眼泪掉的更快更凶了。

席暮殇反复揉弄Sindy的|­乳­头,然后感觉到了|­乳­头的微小变化,逐渐的坚硬挺立。席暮殇的眼神变的凶残起来,Sindy开始瑟瑟发抖,眼睛里全是恐惧和哀求,她知道席暮殇的这种眼神代表什么。果然,席暮殇站直身体,快速从腰间抽出皮带,然后使用带金属扣的那一头,狠狠抽在Sindy的小小的Ru房上。沉闷的声响和Sindy撕心裂肺的哭叫同时充斥了整个房间,然后Sindy就被堵住了嘴巴,只能发出小动物般的呜咽声。席暮殇恶狠狠的边抽边骂:“记吃不记打的东西!”

Sindy痛苦的忍不住挣动四肢,铁锁链被带的哗啦啦直响。年幼的她还不知道女­性­的Ru房经过挑逗,是会变硬变挺的。更不知道,席暮殇这么做,是要强迫她违反自然规律,变成受虐后才能有快感的人。她只是痛恨自己的身体,为什么这么不听话,为什么总要承受这些难以忍受的痛。

席暮殇因为沮丧和烦躁而越发的下手又重又狠,这已经是第几次调教了,为什么还是没成功?为什么除了叶馨柔,再也没有孩子能够变成他所期待的那种奴隶?

43

卓越非常庆幸自己陪着陆行远一起来是做了个多么正确的决定,否则后果会难以想象的麻烦和令他担心。自从陆行远看到了那个空了的安眠药瓶子,就无法保持冷静和清楚的头脑了。陆行远一再固执的认为,叶馨柔一定已经…,然后就是痛彻心扉的自责,认为一切都是自己的错,给自己定了一大堆的罪:不应该故意冷漠叶馨柔,不应该刺激叶馨柔,不应该让叶馨柔离开,然后又是自己来的太晚了。总之,不论卓越怎么开导,陆行远都已经钻进牛角尖不肯出来了。

没办法,卓越只好先把自暴自弃的陆行远扔到一边,自己细致的勘察了一下墓碑周围,立刻发现了散落的很多药片。卓越将它们一一搜集了起来,然后又仔细的查看了一遍,却再也没有发现任何新的线索。卓越稍微一思索,就在脑子里有了数个想法。卓越走到呆滞的傻坐着的陆行远身边,把自己的分析说给他听:“行远,振作一点。叶馨柔不一定象你想的那样。据我看来,我们应该还有机会。你看,这些药片是我在草堆里发现的。首先,这么多的药片在这里,说明叶馨柔并没有吃下去很多,也许临时改主意了,一片都没吃也不一定。”

“其次,就算她真的吃下去了,如果出事的话,我们应该在这里见到她的尸体。但是,我们什么也没看到,这就是一个好现象。或许是她自己离开了,或许是被别的来扫墓的人发现救走了。如果是她自己离开的,说明她还能头脑清醒的行走,那就问题不大,如果是别人救走的,那她也许现在正在哪个医院里接受治疗,我们同样有希望再找到她。关键是,你现在要冷静、振作一点。”

陆行远似乎有了些­精­神,就想抓救命稻草一样的抓着卓越的手,仔细看卓越手里的那些药片,不停的问:“是这样吗?是这样吗?”卓越肯定的点点头,然后拽起陆行远:“我们走,边走边打电话联系各家医院,看看这几天有没有类似的病人。实在不行,我们让那个司机带我们去所有医院看一遍。”陆行远也终于冷静下来,几乎用冲刺的速度跑向等在外面的出租车。

叶馨柔一直昏昏沉沉的,许多过去的记忆以梦境的方式提醒着她。先是宋妈妈笑着给她梳小辫儿,然后就被魔鬼吊了起来,忽然又有个英俊的青年抱着她,跟她说:别怕,别怕,有我在,谁也不能再伤害你。叶馨柔流下泪来,慢慢睁开眼睛,青年不见了,抱着她的人是她最不愿意见到的人,席暮殇。

席暮殇靠坐在床头,用一只手把叶馨柔斜搂在怀里,另一只手正在摆弄放在他腿上的笔记本电脑。叶馨柔的表情和颤动都没有逃过他的眼睛。他停下手里的动作,低头俯视叶馨柔,叶馨柔一对上席暮殇的目光,下意识的就垂下眼睛,避开了视线。席暮殇却不肯就此放过,抬起叶馨柔的下巴,强迫对方看着自己,慢慢的说:“终于肯醒过来了?是什么让你变大了胆子?居然学会了反抗我?”叶馨柔无言以对,只能再次闭上眼睛。

席暮殇摩挲着叶馨柔因为消瘦而益发尖削的下巴,沉默了片刻,然后抬手摁下了床头的呼叫器。很快,一个佣人敲门进来:“少爷,有什么吩咐?”“我的宠物醒了,把准备好的汤粥推进来。”“好的,少爷。”

很快,一个三层小餐车被推进来,停放到床边。席暮殇先端起一小碗鱼翅煲,自己尝了一口,然后递到叶馨柔的嘴边。叶馨柔咬牙,不肯张口。席暮殇笑:“好象以前你也这么绝食过一次,但是有用吗?后来怎么受的教训看来你都忘记了。恩?”叶馨柔当然没忘,只不过现在和以前的情况已经不一样了。以前魔鬼拿宋妈妈做威胁,叶馨柔只能妥协。可是现在,魔鬼不能再威胁她了,她是决意要死的,谁也拦不住。

席暮殇也明白叶馨柔的想法,不过却毫不在意。随意的把小碗放回到餐车上,然后再次按上呼叫器的同时,温柔的说着威胁:“没关系。我们可以重新再来一遍。我对赌博也是很有兴趣的。既然有人记­性­那么差,我就再提醒一遍。我赌你用不了多久就得求我,到那个时候,我们可就新帐老帐一起算了。”佣人再次进来,席暮殇简单的吩咐:“让他们进来灌食。”

噩梦在现实里重现了,叶馨柔连恐惧都没来得及感受,就被两个强壮的大汉从被单里拖出来。叶馨柔的双臂被死死反剪背后,象要扭断一样的痛。头被拽住头发的手和扣住下颌的手固定成一个极其难受的上仰姿势。然后就有什么东西从喉咙处Сhā了进来。剧烈的恶心让叶馨柔忍不住要­干­呕,可是什么东西也吐不出来,反而让食道和嗓口剧烈的烧灼般的疼痛。是漏斗吗?叶馨柔不知道,紧紧闭上的双眼甚至不敢睁开看,生怕失去勇气,就此妥协。

一碗一碗的灌进身体,叶馨柔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只觉得从喉咙到胃都串起来的疼痛。被单只能勉强遮住小腹以下的身体,有些汤水顺着嘴角滑下来,流到脖子上,再流到胸口处。美丽而布满伤痕的胸部暴露在众人面前的羞辱远没有被身体内部的折磨来的严重。叶馨柔已经在心里哭求了:饶了我,我自己吃。可是谁也听不到。席暮殇双臂交叉环在胸前,如同欣赏美景一般的,盯着泪珠一颗颗的从叶馨柔的脸上滑落。

终于,席暮殇拍了拍手,酷刑停了下来。当粗管从口腔深处抽离的那一刻,叶馨柔急速的想扑到床边大吐特吐,可是抓住头发的手并没有松开,几乎硬生生的揪下一小绺头发,头皮传来的剧痛还不如席暮殇的一句威胁更有力:“吐吧。吐完再加倍的灌。”叶馨柔死死咬住牙关,强忍恶心,把胃里的翻腾压在喉咙里。

钳制身体的手一一松开,叶馨柔也脱力的倒回到床上。席暮殇摸着叶馨柔因为汗水和泪水的混杂,而湿漉漉的脸庞,漫不经心的开口:“你有充足的时间考虑,想清楚了告诉我”,然后又对那几个手下说:“把她捆在床上,戴上口箝。”

44

陆行远和卓越在出租车司机的帮助下,跑遍了这个小城市的所有医院,查询了从叶馨柔离开训练营的第二天到当天为止的所有医患记录,一无所获。陆行远是又焦急又担心,一时竟再无头绪,这时已经到了傍晚时分了。

卓越安慰陆行远:“这就说明多半叶馨柔没事,我们不如先回酒店吧,然后用酒店的黄页,我们查查所有登记在册的酒店旅馆里,有没有叶馨柔的住宿登记。”陆行远说:“我们能不能报警?”卓越摇摇头说:“估计警方不会受理的。我们并不确定叶馨柔肯定是在这里失踪了,也许她看过宋妈妈以后,就离开这里又去别的城市了。毕竟这里她也没有其他的亲人,没有什么更值得牵挂的东西。”

陆行远沮丧的点头,卓越拍了拍他的肩膀:“振作点。叶馨柔多半正开心的旅行当中呢,也许我们根本就是在杞人忧天。”陆行远也没有别的办法可想,也只能希望事情象卓越说的那样,是自己过于往坏的方面想了。

回到酒店,陆行远没有心思吃饭,直接从前台借了本大黄页,就跑回房间开始翻找在上面登记的本市所有大小酒店、旅馆和招待所的名字和电话,然后逐一打电话查询。结果仍然是令人沮丧的,叶馨柔似乎根本就没有在这个城市过夜,就离开了。

陆行远一时接受不了这种毫无结果的结果,但是卓越是理智和冷静的。他对陆行远说:“行远,其实这个结果是在我们的预料当中的,至少在我的意料当中。我本来就觉得你来这趟是盲目的、冲动的、没有结果的,叶馨柔是个成年人,不是几岁的小孩子。她有自己的思想和想法,也有权利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既然她选择离开,就必然不会再轻易让你找到的。”

陆行远张嘴还没来得及出声,卓越就知道他想说什么。但是卓越摆摆手,没有给陆行远开口的机会,仍然往下说道:“再说,就算有安眠药也说明不了任何问题。那些药片你也看到了,她并没有吃下去,医院我们也都去看了,也没有她的任何记录,那我们就有理由认为,她没事,应该还活的好好的。我不知道,有什么事情是她想不开,非要去死的。我更愿意相信,她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不会轻易放弃自己的生命。所以,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今晚好好休息,明天我们就坐车离开,仍然转乘飞机回去了。还有很多更重要的事情,我们应该做的事情在等着我们,不要再浪费时间了。”

卓越怕陆行远钻牛角尖任­性­,后面的几句话明显的语气有些严厉,带着不容置疑。陆行远也知道卓越说的话都是对的,根本没有反驳的地方,虽然心里很难受,也只能点头答应,然后躺在床上默不作声了。

就在陆行远为叶馨柔担心的时候,叶馨柔正在忍受着他根本无法想象的到的煎熬。自从被席暮殇发现了她有自尽的意图,她就失去了任何活动的自由。已经超过24小时的被捆在床上,这当中被灌食了三次,剩余时间就只能带着口箝躺着,即使睡觉的时候,所有束缚也都不会解开。叶馨柔本来已经抱定必死的决心,既然连死都不怕了,还有什么是不能忍的。可是现在的状况却让她真的忍受不了了,大量灌食的流食,又超过一整天没有小解,尿意越来越强烈,在与她的意志相对决中,远远占了上风。

叶馨柔忍不住开始弯曲身体,在床上有限的小幅度挣扎扭动。甚至第一次迫切想见到从灌食后,就再也没出现的席暮殇。不行了,真的要憋不住了。来人,快来人。书房里,喝着咖啡的席暮殇悠闲的注视着电脑监视器里,那个无助挣扎在被单下的身影,享受着自己拥有绝对控制权的快感。小奴儿,你以为那个老太婆不在了,我就控制不了你了吗?我就拿你没办法了吗?

就在叶馨柔几乎绝望的时候,房门出乎意料的被打开,席暮殇拿着一个塑料包走了进来。叶馨柔脸­色­绯红的紧紧盯着席暮殇,眼神里充满急切的恳求。席暮殇坐在床边,叶馨柔马上就向他的方向挣扎的挪动身体,喉咙发出“呜…呜…”的声音。席暮殇恶意的笑,先用手掌拍拍叶馨柔的脸颊,慢悠悠的说:“怎么了?是不是想撒尿?”叶馨柔忙不叠的点头,眼睛里因为煎熬,浮上了一层薄薄的水气。

席暮殇掀开被单,叶馨柔的身体弯曲成虾形暴露在眼前。双手手腕被紧紧捆在身后,两只脚脖子也被紧紧的捆着,手腕和脚腕中间还被一根粗绳拴在一起。席暮殇把叶馨柔的身体摆成平躺的姿势,然后先解开粗绳连接脚腕的这头,再把脚腕上的绳子也解开了。叶馨柔立刻就想坐起身,必须马上去洗手间,一秒钟也等不了了。瞬间却又被席暮殇压了回去,叶馨柔疑惑带着焦急的看向席暮殇。席暮殇残忍的笑:“很久没看到小奴儿当我的面撒尿了,今天就在床上尿吧。”

叶馨柔怔在当场,羞愤的要不是有口箝,真的就想咬舌自尽算了。席暮殇笑的更加邪恶,当着叶馨柔的面把手边的塑料包打开,里面原来是个医用一次­性­便盆。叶馨柔开始试图反抗,强忍尿意扭动上身,用力踢蹬双腿。却马上遭到席暮殇的遏制打压。席暮殇用左手肘死死抵压在叶馨柔的胸腹交接处,制住她的上身,然后把便盆放在叶馨柔的臀下,用力屈起叶馨柔的双膝,故意将两腿尽可能大的向两侧掰开,叶馨柔漂亮的­阴­阜全部展露出来。叶馨柔明知道这是魔鬼羞辱她的手段,反抗也没有用,只会换来更多的折磨和屈辱,却还是不甘心任其摆布。

叶馨柔拼命的试图合拢双腿,但是总轻易的被席暮殇再更大的分开。两次下来,席暮殇威胁:“难道你想让我再找几个人来固定你吗?”叶馨柔又羞又怕,万般不甘心却又必须服软。看到叶馨柔终于不再抵抗,席暮殇从容的一只手分开叶馨柔两片粉­色­半月牙形的荫­唇­,并轻轻压住,另一只手则略微按压叶馨柔的小腹,一股淡黄|­色­液体就再也不受叶馨柔的意志所控制,从粉­嫩­的­肉­缝中向下流出,滑过­肛­门口落入盆中响起噼噼啪啪的声音。

席暮殇盯着叶馨柔的下身,深深吸了口气,只有叶馨柔总是轻易就可以激起自己的欲望,真想马上就贯穿她。但是很快,席暮殇就改变了主意。现在还不到调教她的时候,带着消极和对抗情绪的叶馨柔只会被自己弄伤,而不会给自己带来乐趣。叶馨柔也没有想到魔鬼会这么简单的就放过自己,只是单纯的看着自己排泄,然后帮自己擦拭后,就重新捆绑好自己离开了。叶馨柔从来就摸不透魔鬼的心思,只是暗中侥幸这次的幸运。

当房间里又只剩下叶馨柔一个人的时候,她盯着窗外仅能看到的那么一小块蔚蓝的天空,露出强烈的思念和向往的神情。这种被囚禁被羞辱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尽头啊?如果时间可以倒流,自己还会选择离开训练营吗?

席暮殇从监视器里看到叶馨柔的这种表情,无法抑制的愤怒了。叶馨柔在面对自己的时候,从来不曾有过这样的表情。你在想念谁吗?那么那个人一定要死。席暮殇拿起电话:“墓园那边有什么消息吗?恩?很好。马上发到我的电脑里。继续跟踪,给我调查清楚。”

45

又到了吃晚饭的时间了,毫不例外的三个大汉走进门来,后面还有一个佣人推着餐车。叶馨柔绝望的闭上眼睛。过了数分钟后,除了口箝被拿下来,叶馨柔仍然躺在原处,并没有被人拖起来灌食。叶馨柔抑制住心跳,睁开眼睛,立刻大吃一惊:房间里只有她和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席暮殇,而先前的大汉和拥人已经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席暮殇注视着叶馨柔,看到叶馨柔把脸扭开躲避他的视线,反而笑了。席暮殇坐到床边,叶馨柔下意识的就往里侧缩去。席暮殇直奔主题:“给你一个机会,自己吃还是让别人继续帮助你吃。”叶馨柔心里挣扎了一下,被灌食实在是太难受了,可是自己这次是宁死也要摆脱做奴隶的命运的,所以绝对不能妥协。更何况自己虽然不知道席暮殇的意图是什么,但是他这么善心的发慈悲让自己选择肯定不是好事,一定有更大的­阴­谋在后面等着,绝对不能上当。

眼看着叶馨柔缓慢的闭上眼睛不再理会自己,席暮殇心里恨的痒痒,脸上却是笃定的狞笑。席暮殇从餐车的最下层抽出笔记本电脑,打开里面的几张照片,然后一把扯过叶馨柔:“仔细看看吧,是你日夜思念的人哦。”叶馨柔被扯动的时候,就诧异的睁开了眼睛,听到席暮殇的话更是惊讶,视线果然立刻投向了电脑的液晶屏。陆行远!十几张都是陆行远的照片,照片里的陆行远表情有些憔悴,有些焦急,至于背景则看不出来,只有一张隐约给人在医院的印象。叶馨柔的眼睛一下就湿润了。

照片拍的其实很不清楚,一是距离都比较远,二来尺寸很小,光线也不好,如果叶馨柔有足够的经验的话,一定能看出来是远距离用手机偷Pāi的。可是叶馨柔实在缺乏这方面的经验,在看到的同时就把担心全写在了脸上,心里把事情想成了最坏的一面。没有经过大脑的考虑,询问直接冲口而出: “你把他怎么样了?”

席暮殇的手下根本还来不及调查清楚陆行远是什么人,只是因为在墓地听到了卓越对他的称呼,知道他是少爷要找的人,就一路跟踪着偷偷Pāi了许多照片。而在传送这些照片的时候,也是照实汇报的情况。所以席暮殇也并不知道陆行远和叶馨柔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有什么关系。但是席暮殇生­性­狡诈,故意用话语和照片试探叶馨柔,看到她的这种反应,反而有把握了。

“你说呢?难道你不知道我是怎么处置惹到我的人的?”席暮殇逼视叶馨柔,冷冷的回答。“不要。他没有惹到你啊。他甚至都不认识你,他怎么会惹你?”叶馨柔的五脏六腑都快绞到了一起。席暮殇露出玩味的笑,托住叶馨柔的下巴,淡淡的开口:“他没有直接惹到我,但是却招惹了你。我怎么能置之不理呢?”叶馨柔急的眼泪都掉下来了,急切的解释:“他没有招惹我,他和我没有关系。真的没有关系。他只是帮助过我,但是对我从来没有别的想法。他喜欢的是别的女孩子。求你放过他。”

席暮殇的肺都要气炸了,冷笑着说:“还说没关系?我记得你从来不求我的。就算让你调教其他孩子,你宁可偷偷放他们走,然后受到严厉惩罚,也从来没有尝试向我求情饶过他们的。可是对这个‘没有关系’的人,你却开口求我?”叶馨柔知道自己又被绕进去了,可是就算于事无补,也要再试试:“他对我有恩,我不能恩将仇报。所以求你放了他。”席暮殇大笑:“他帮助你?对你有恩?那我把你养大成|人,你是怎么回报我的?难道对抗我,就不是恩将仇报吗?”

叶馨柔真是不屑席暮殇的这些谬论,自己从小被他折磨着长大,他却要自己把这些当做恩典。可是叶馨柔也明白,和魔鬼是说不清楚的,更何况现在不是讨论这个问题激怒魔鬼的时候,关键是陆行远到底怎么样了?叶馨柔颤抖的问:“你…你把他杀了?”

“还没有,”席暮殇有些咬牙切齿的说:“让他怎么个死法,取决于你的态度。我是个宽宏大量的人,也不想我的小奴儿做忘恩负义的人。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就算叶馨柔再慌乱再迟钝,也听懂了现在席暮殇话里昭然若接的威胁。叶馨柔想到了宋妈妈,想到了为了宋妈妈而忍辱偷生、委曲求全的那些日子。自己死了倒是痛快,可是陆行远怎么办?更何况,自己现在是求死不能,还不如为陆行远争取一个机会。

叶馨柔垂下眼睛,深深吸了口气,软软的说:“主人。我错了。” 席暮殇抬高点叶馨柔的下巴:“看着我的眼睛说,大声点儿,我听不到。”叶馨柔的眼睛里水汪汪的一片:“主人,我错了。” 席暮殇笑:“我早就说过,你会求我的。那么我们可以算算这几天的帐了?”叶馨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颤抖:“奴儿愿意受惩罚。可是,主人肯定会放过陆行远吗?”“奴儿敢和主人谈条件?不论我放还是不放,你还有别的选择吗?”叶馨柔说不出话了。席暮殇钳制叶馨柔下巴的手指微微用力,半眯着眼睛说:“他的生死全看我的心情,我的心情好坏全看你的表现,懂了吗?”

陆行远在回程的路上一直都闷闷不乐,不停想着叶馨柔的事情,从初遇再到分离。卓越说:“别多想了,回去该­干­什么­干­什么,我会一直帮你留意的。记住你是个男人。”陆行远心不在焉的点头。卓越知道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没用,心想还不如让他自己想清楚,也就不管他了。下午三点,飞机平稳降落。下了飞机,卓越又安慰了陆行远几句,俩人就分开各自打车走了。

陆行远打车回到训练营,付了车钱,刚拉车门,夏雨露就扑了上来,吓了陆行远一大跳。“你怎么在这里?”陆行远问。夏雨露极度不满的说:“我天天都在等你。你说话不算数,答应周末陪我的,为什么去外地都不和我说?打你手机为什么不接?发短信给你,为什么不回?”

陆行远当时走的匆忙,完全忘记了和夏雨露约定的事情。查找叶馨柔的事情又不顺利,让他担心不已,根本没心情接电话和回短信。现在被夏雨露一质问,也没办法解释什么,表现的理亏词穷。陆行远下了车,等出租离开,才对夏雨露说:“我这两天忙昏头了,你别介意。我去取车,我带你去城里吃饭,然后送你回学校。我有话要跟你说。”

夏雨露在看见陆行远的那刻,就觉得几天来的怨气烟消云散了。之所以不依不饶的发牢­骚­,其实就想让陆行远哄哄自己。可是现在看陆行远有些严肃的表情,心里反生出些不安,只好点头然后乖乖的跟在陆行远的后面,一时俩人都没有再说话。

等坐上了车,夏雨露又恢复了活泼,开始瞎侃自己学校的事情,陆行远就听着,除了偶尔点头没有说话,心里琢磨着呆会怎么开口才不会伤到夏雨露。

陆行远带夏雨露去吃学校旁边的小饭馆,这里有夏雨露爱吃的成都小吃。面对自己爱吃的东西,夏雨露表现的更象个小孩子,暂时把追究的事情放到了一边,吃的淅沥呼噜的,偶尔还含糊不清的让陆行远也吃。陆行远一直含笑看着,只是抽烟,没有动筷子。等夏雨露吃的尽兴了,放下餐具开始拿纸巾抹嘴时,陆行远才掐灭第三支烟,思忖了一下开口说:“雨露,有些事我本来想周末跟你说的。但是因为有别的事情给错过了,所以,我想现在告诉你。”

等夏雨露吃的尽兴了,放下餐具开始拿纸巾抹嘴时,陆行远才掐灭第三支烟,思忖了一下开口说:“雨露,有些事我本来想周末跟你说的。但是因为有别的事情给错过了,所以,我想现在告诉你。”

夏雨露心里隐约觉得不祥,但还是勇敢的看着陆行远,等着他往下说。陆行远困难的开口:“我应该向你道歉。在我还没弄清楚自己的感情的时候,就错误的跟你在一起,并且让你产生了误会,是我不对。但是我现在已经很确定自己的感情了,不能再继续伤害你。所以,我必须和你说清楚,我爱的不是你,你不要再为我浪费时间和感情了。你是个很好的女孩子,值得更好的男人来好好爱你,你一定会幸福的。”

夏雨露半天没说话,眼睛里慢慢浮上一层水汽。陆行远很自责,却一时找不到能够安慰夏雨露的话语,在心里暗骂自己是混蛋。随着时间的一秒秒过去,陆行远担心的看着一直沉默的夏雨露,真怕她会做什么过激的行为。夏雨露也一直注视着陆行远,竭力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然后出乎陆行远意料的,夏雨露莞尔一笑,同时用手背快速的抹了抹眼睛,然后微笑着看着陆行远说:“陆哥哥,你不用向我道歉。你没有欠我什么,是我爱上你了,是我自己愿意付出感情的。但是我也知道,付出未必会有回报的道理。我控制不了自己的爱上你,却没办法勉强你也爱上我。所以,你不用自责,这一切都很正常。”

陆行远松了口气,却更加内疚了:“雨露,你真的是一个非常出­色­,非常勇敢的女孩子。不能爱你,是我的损失。你一定要快乐的生活,好吗?”夏雨露点点头:“好。那么你呢?你找到叶姐姐了吗?”陆行远露出诧异的神­色­。夏雨露笑:“我去训练营找你,他们说你去外地办事了。我又找叶姐姐,他们说她也离开了。然后我就问谁先离开的,他们说是叶姐姐。所以我猜测,你一定是去找叶姐姐了。”

“是。我是去找她了,可是没有找到。我还会继续找的。”

“如果你一直都找不到她,将来你会爱上我吗?”

“……”

“呵呵,我只是随便一说,我祝你早点找到叶姐姐。”

陆行远揉揉夏雨露的头发:“谢谢。”夏雨露耸耸肩膀,然后微微扁嘴,可怜兮兮的说:“可是,我喜欢吃你们训练营的菜,有空的话,我还可以过去玩的吧?我还可以把你当哥的吧,陆哥哥?”陆行远被夏雨露的表情逗乐了,亲昵的捏捏她的小脸蛋儿:“恩。有空的话,哥哥陪你玩,雨露妹妹。”夏雨露呵呵笑起来。

餐车里的三层小汤碗都已经空了,席暮殇耐心的看着叶馨柔慢慢的把最后一口粥咽下去,又把最后一个空碗放回到餐车上。叶馨柔低垂着眼睛,跪坐在床上,摆出了顺从驯服的等待主人吩咐的姿态。既然选择了妥协,那么俩人的身份又回到了主奴的关系,叶馨柔知道如何做能够讨好席暮殇,尊严这东西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了。

席暮殇把叶馨柔推倒在床上,然后就象检查宠物一样的细细摸过每一寸肌肤。手下的触感是一如既往的柔软光滑,但是巡视到胸口下的时候,严重的消瘦,使的肋骨处隐约就有了少许的以前没有过的‘硌手’。席暮殇有些皱眉,微微用力的压在肋骨上:“损坏主人宠物的美感,罪加一等。”叶馨柔刚因为疼痛咬住牙关,听到这句话,马上低柔的开口:“奴儿再也不敢了。” 席暮殇的脸­色­好了一些,手继续向下移动。叶馨柔心里苦笑,原来重复以前的奴颜婢膝这么容易,还以为自己过了两年人的生活,就会长了些人的骨气呢。

席暮殇的手指来到腿间,叶馨柔的女­性­核心被控制在手中逗弄岬玩。叶馨柔面不改­色­,身体没有丝毫的颤动和变化。几分钟后,席暮殇的手指仍然­干­净不带丝毫的湿迹。席暮殇笑:“这里有没有被别人碰过?你有没有告诉别人你是怪物呢?”叶馨柔想到陆行远,心脏骤然拧到了一起。轻轻吐口气,叶馨柔语气恭顺:“奴儿不曾背叛主人。”

席暮殇把手指塞到叶馨柔的嘴里,叶馨柔马上吮吸舔弄每一个关节处。席暮殇说:“算你聪明,今天把主人伺候高兴了,你的责罚就延后进行。我讨厌宠物病泱泱的,还得让我费钱费药。”叶馨柔已经知道席暮殇是不可能让自己死了,根本不抱被他整死的幻想。以后的日子只能忍耐着慢慢拖,慢慢熬。

席暮殇抽出手指,站在床边结开了自己的皮带。叶馨柔明白席暮殇的意思,自己爬到床边跪好,用嘴­唇­和牙齿脱下席暮殇的裤子和­内­裤,席暮殇已经挺勃的欲望弹了出来。

叶馨柔吻上席暮殇的­性­器,然后从­性­器头部开始吮吸舔动,直到根部。然后含住了底下的圆球,舌头在上面打转。席暮殇眯起眼睛,舒服的长呼口气。所有的奴隶里面,还是这个奴儿最合自己心意。

欲望变的更加的坚硬肿胀,重新充斥了叶馨柔的口腔,塞的满满的。叶馨柔开始从上而下的滑动双­唇­,舌尖却顶在铃口处逗弄。席暮殇满足的笑着,抓住叶馨柔的头发,开始在她的嘴里抽Сhā起来。

动作持续了很久,越来越凶猛、激烈。叶馨柔的体力还没有全部恢复,仅仅开始的动作,就感到头昏眼花,直冒虚汗。到后面,坚硬的欲望不停冲击她的喉咙深处,更让叶馨柔呼吸困难,憋的难受。席暮殇也看到了叶馨柔越来越苍白的脸上冷汗越出越多,眼睛已经渐渐闭起,几乎要晕过去了。席暮殇加紧动作,然后释放了­精­华,呛的叶馨柔一阵咳嗽,脸上涨红了许多。随着席暮殇抽出欲望,软软的倒在床上,沉重的大口呼吸。

席暮殇很惬意,却恶狠狠的说:“没用的东西,这么一小会儿就累成这个样子。欠下的都记着,以后慢慢跟你算。”

47

因为陪着陆行远找叶馨柔耽误了三天,回来后,卓越的工作量陡然剧增。按照以往的习惯,卓越又是连续­干­了三天,没日没夜。本来这对于卓越来说,基本是家常便饭,可不知道为什么这次的运气非常不好,当第四天的太阳升起来的时候,卓越病倒了。

也许真是象老人们说的那样:硬汉轻易不生病,生起病来要人命。卓越这次的高烧,几乎是十几年来从未有过的严重。本来浑身发冷,头昏的要命,还强撑着开会。终于还没等第一个手下汇报完,卓越就眼前一黑,直接趴到桌子上,脑袋‘砰’的一声磕上桌面。一­干­手下先是惊了几秒钟,才慌乱的上前扶的扶,摸额头的摸额头,然后十几分钟内,就把卓越送到了宋大夫的医院。

宋大夫仔细的给卓越检查了身体后,确定没有其他方面的严重疾病,应该就是过度疲劳引起的免疫力低下。众人这才稍微放下心来,除了留下一个兄弟陪着以外,其他的人回到帮里继续忙碌。

一整天,卓越都烧的昏沉,似乎对外界没有任何感知能力。就连宋医生给他做检查,和针头刺入胳膊打吊瓶也不知道。傍晚的时候,曾清为才接到消息,匆匆赶到医院。可是卓越还处于昏睡中。

曾清为微凉的手轻轻的触了下卓越的额头,依然热度吓人。曾清为扭头问那个一直守在病房的手下:“医生怎么说?”“宋医生说,就是疲劳过度,免疫力低下造成的。”曾清为点点头,又问:“他就这么一直睡吗?有没有醒过来过?”那个手下摇了摇头。曾清为说:“我看着他,你也回去吧。今天辛苦了。”那个手下赶紧说:“不辛苦。比在帮里还轻闲呢。我就是担心少主。”曾清为说:“恩。他总是忙起来就不要命,等他醒了,我非得好好说说他。你告诉其他弟兄,不用太担心。宋医生既然说没事,应该就问题不大。再说,这里还有我呢。你回去吧。”那个手下这才点头离开。

当病房里只剩下曾清为和卓越俩人时,曾清为忍不住伸手抚上卓越有些微微皱着的眉头。手下的皮肤很烫,曾清为轻轻揉着卓越的眉心,脸上也开始热起来。“你怎么这么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你这个样子,我好心痛。真恨不得替你病,替你受这些苦。”曾清为很轻很轻的低喃,只有自己清楚说的是什么。

一串急促的脚步声传过来,声音在门口停止了。然后门被猛力推开,舒云快步跑进来。后面还跟着一个人,是张妈。张妈岁数大了,气喘吁吁的,看样子是一路追着舒云跑来的,嘴里还说着:“慢点啊,小姐。你可别再磕着碰着的。”曾清为站起身,向张妈点头示意,张妈对着他微笑。

舒云看着昏睡的卓越,眼泪象断了线的珠子,掉的又快又急。她趴到卓越身上,不敢大声,用手捂着嘴小声的哭泣,双肩抖的厉害。曾清为忽然觉得好笑,不知道的人看见,肯定以为卓越快不行了。他上前温柔的拉舒云,柔声安慰她:“舒云别哭,你哥只是太累了在发烧。好好休息几天就会好的。”

舒云好象这才看到曾清为似的,叫着‘曾哥哥’就扑到曾清为怀里哭起来。嘴里含糊不清的说:“我害怕,我好害怕。哥哥怎么了?”曾清为拍着舒云安慰她,不断重复的说:“别哭,别哭。你哥就是发烧了。明天就好了。别害怕,别害怕。”张妈也过来安抚舒云,可是舒云还是嘤嘤的哭。

“舒云…你哭什么?”

卓越的声音有些中气不足,但是所有人都被震了一下似的,迅速冲到床边。曾清为和舒云几乎同时开口,“你醒了?好点没有?”,“哥!哥!哥!”

卓越先冲着曾清为点点头,然后看向紧紧趴在自己身上,哭的双眼红红的象兔子的舒云。卓越微笑:“哭什么?我又没死。”就这一句话,勾的舒云的眼泪又滚滚而出。舒云抽噎:“哥,哥,我以后再也不惹你生气了。”卓越的右手还在打吊针,只能用左手勾勾舒云的红鼻头:“傻瓜,哥哥不是被你气病的。你这个爱哭鬼,就知道哭。吵的哥哥想睡会觉都不行。”舒云想笑,可是眼泪一点都止不住。

曾清为问:“觉得饿不饿?想不想吃点什么?觉得哪里不舒服?”卓越说:“不饿。浑身没劲。”曾清为说:“你就是太不注意身体了。这次不定是积攒了多久的劳累,终于把病发出来了。”卓越笑笑:“没事。明天就好了。”曾清为难得恶狠狠的说:“那也不许工作。先好好休息几天再说。不然,我跟你急。”卓越苦笑:“好不容易把堆下的旧工作补清了,又要接着堆新工作了。早知道,还不如不急着补旧的呢。”曾清为露出一个‘你才知道’的表情。卓越莞尔。

张妈说:“少爷,你想吃点什么?我回去给你做好送过来。”卓越摇头:“不用了,张妈。这里的饭菜还不错。等我有胃口了,我会让人打来吃。你这两天照顾好舒云就行了。”又对舒云说:“回去吧,时间不早了。明天还要早起上课呢。好好用功,别以为我生病就顾不上你了。等我回家,要检查你的功课的。”舒云腻着不肯走:“哥,我不想回去了。今天让我在这里陪你吧。明天我直接去学校。”卓越揉揉舒云的头发:“胡说。这里是医院,哪里有你睡觉的地方,小心传染什么病。乖乖跟张妈回去,听张妈的话。”

舒云扁嘴,一动也不动。卓越板起面孔,瞪着舒云。张妈和曾清为赶紧上来拉舒云,舒云不甘心,可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反抗。只好被张妈拉着走,眼睛可怜巴巴的一直看着卓越。张妈说:“那我们就回去了,少爷。你可得好好养病。明天我们再来。”卓越点点头,又冲舒云点点头,露出笑容。

曾清为坐在床边,又摸了摸卓越的额头:“怎么还是这么烫?我去找宋医生过来再给你看看。”卓越拉住曾清为的手:“不用了。估计宋医生也下班了。这不还打着药吗?估计明天就好了。”曾清为说:“和行远这次出去不顺利?怎么一回来就病成这样了?你是不是心里有什么事?”卓越摇头,叹口气说:“不是。我生病和这事没关系。不过行远确实受了些打击,我更担心行远。这个叶馨柔也是,好好的,为什么要离开?”

曾清为说:“她会不会还有别的亲人?行远能把她忘了吗?”卓越摇头:“应该没有亲人了,孤儿院也是一片废墟,什么也查不出来了。世界这么大,除非她自己肯再出现,否则真的很难找到她。我倒是想帮行远,可是无从下手。”

曾清为握了握卓越的手:“先别­操­心这事儿了,把身体养好才是关键。瞧瞧刚才丫头的样子,几乎被你吓死了。”卓越一想到舒云,也浮现笑意:“这个丫头胆子太小,又爱哭,有时真是闹心。”曾清为也笑:“行了吧你,要是有个人这么为我哭,我就把她宠到天上去。”卓越但笑不语。

48

“别怕,别怕。有我在,再也没有人能伤害你。…”叶馨柔睁开眼睛,陆行远不见了,但是他的话却永远留在了心上。她不知道,同样的时间,梦里的那个人也在因为思念和担忧而黯然神伤。

叶馨柔再也睡不着了,却一动也不敢动,连呼吸都尽可能的做到平稳再平稳。紧紧箍住自己腰身的恶魔还在沉眠当中,千万不要把他吵醒,否则不知道又要受什么折磨了。

叶馨柔一直没有停止担心陆行远,可是她却什么也不能问,更加什么都不能做。就如同过去的十几年一样,她从来就不可能从席暮殇的脸上看出什么,也从来摸不准席暮殇的心思。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席暮殇这么反常的搂着她过夜,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情。

过去的岁月里,席暮殇只会有发泄的需要时,才进入叶馨柔的房间,然后在叶馨柔的房间里呆到‘尽兴’为止,一旦满足,就会立刻离开。至于叶馨柔是否被玩的丢掉半条命,从来不是他所关心的。可是现在,除了处理需要避讳的事情外,席暮殇几乎整天都消磨在叶馨柔的房间里。在这里起卧,在这里吃饭,在这里娱乐,又在这里用电脑处理事情、发号施令。叶馨柔的一举一动都躲不开他的目光,被锁定在了他的视线当中。

叶馨柔为此百思不得其解,过的战战兢兢。除了惹怒他的后果会受各式各样的折磨以外,更怕的是他会迁怒于陆行远。叶馨柔已经尽最大可能的讨好顺从席暮殇了,可是对于一个反复无常的魔鬼来说,还是会不定时的找茬儿。

为什么会这样?叶馨柔想过无数的可能­性­,可是最终又一一全部否定。最有可能的是怕自己逃跑,可是也用不到他亲自看管啊。先别说这里戒备森严,就自己这目前的身体状态和顾及陆行远也不可能敢尝试的。难道是怕自己和陆行远联系?更不可能了。除非陆行远也被抓来这里,否则怎么联系的上?想到这里,叶馨柔突然一个激灵,打了个哆嗦。难道行远真的已经被抓来关在这里了?凭席暮殇的势力和手段,不是不可能的。既然他都能从国家的监狱和枪口下逃脱,他…他什么事做不到?

叶馨柔的血液好象突然凝固了,心脏怦怦直跳。“你冷吗?小奴儿?”恶魔的声音几乎吓的叶馨柔弹跳起来,席暮殇在叶馨柔哆嗦的那一刻就醒了。一时惊恐,叶馨柔说不出话来。

看叶馨柔不说话,席暮殇的大掌从她的腰身来到胸部,抓住一侧Ru房中心的小珍珠,用力一捏。叶馨柔吃痛,微微弓起身子,试图往后躲避一点。却又被另一只手从背后顶住,移动不了分毫。叶馨柔松开下­唇­,低声求饶:“痛…主人,主人饶了我吧。”

席暮殇说:“不睡觉,­干­什么呢?”叶馨柔赶紧说:“我也是刚醒,只是猜想大概几点钟了。” 席暮殇笑:“想时间用的着打哆嗦吗?”“……”

席暮殇打开台灯,撩开被子坐起来,叶馨柔立刻又打了个哆嗦。席暮殇盯着她半饷,悠然开口:“我口渴了。”叶馨柔想也不想,立刻爬起来,匆匆下床几步爬到小圆桌前,把凉杯里的白水倒在一个玻璃杯里用托盘端过来。爬到席暮殇跟前的时候,跪直身体,把水杯高高举起。席暮殇拿起杯子,喝了两口,然后又放回到托盘里。

叶馨柔保持姿势跪着,席暮殇重新躺下来,闭上眼睛似乎又想睡了。过了十几分钟,席暮殇翻了个身才说:“行了,我不喝了。”叶馨柔这才又爬到小桌边,把水杯和托盘重新放回去。然后小心翼翼的爬上床,在席暮殇的身侧躺好。席暮殇的手臂伸过来,搭在叶馨柔的身上:“下次再把我吵醒,就得挨鞭子。”

叶馨柔松了口气,对于后面这句威胁丝毫不在意。挨鞭子早就是家常便饭了,没什么可怕的,只要不拿陆行远说事,怎么罚自己,自己都能忍下来。

终于熬到天亮,叶馨柔等着席暮殇起身,自己才爬起来。在得到席暮殇的允许后,披上了一件蚕丝睡袍。早餐很丰盛,在席暮殇的咄咄目光下,叶馨柔强迫自己多吃了几口土司,尽管里面夹着的厚厚的牛油让她直反胃。席暮殇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是因为一个黑衣人走进来的附耳交谈,而没有说出来。席暮殇听着手下的话,玩味的看了叶馨柔一眼,叶馨柔觉得汗毛立刻都竖了起来。

席暮殇起身向外走,黑衣人立刻紧随其后。到了书房以后,那个手下打开电脑,把桌上的光碟塞了进去,席暮殇双手交握着看着不断涌现的画面。片刻后,席暮殇摆摆手,淡然的说:“先不要动手,给他寄点DV过去,我要看看他的反应。”“是。还有一件事,欧洲那边我们的货很受欢迎。这次那边的三联盟专门发来了邀请函,希望少爷能去参加他们的‘生意洽谈会’。少爷的意思是…?”

“什么时间?”

“下周一。如果少爷决定前往的话,后天就要动身了。”席暮殇用食指关节轻叩书桌,思忖了片刻,才点头:“给他们肯定答复吧。”

席暮殇又很快折回到房间,早餐已经撤掉了,伺候用餐的佣人们也都离开了。只有叶馨柔自己按照规矩,已经脱下了睡袍,赤­祼­着垂首跪坐地上,不知道在想什么。席暮殇走进来几乎悄无声息,但是叶馨柔还是感觉到了,微微挺直了上身,头仍然低敛,极其的谦恭和顺服。席暮殇如同帝王般的走到叶馨柔身前,抬起她的下巴,强迫她的视线与自己的胶着在一起。

席暮殇微笑:“最近你很乖巧,我准备给你一个奖赏。”叶馨柔努力的让自己淡淡的笑,却是一句话也不敢说,魔鬼的话太难揣测,如果接错了,后果不堪设想,不如沉默静等的好。果然,席暮殇自己接着说了下去:“我要去欧洲谈生意,你跟我一起去。”叶馨柔没有权利拒绝,反而要对这个天大的恩惠表示感激。通常最常用的方法就是让席暮殇得到满足,叶馨柔跪行两步,贴近席暮殇的身体,然后试图用嘴解开对方的裤扣。

席暮殇拦住了她:“现在我们有别的事情要做。晚上,我再享用大餐。”

席暮殇所说的事情,出乎叶馨柔的意料,居然是带她行走在各个国际高档品牌的时装专卖店里,为她购买了多套式样各不相同的裙衫。在公共场合里的席暮殇,表现的就象是个真正的绅士,一派谦谦君子的风度。体贴、温柔、耐心、大方,甚至是纵容着身边的‘女友’叶馨柔。对于这一切,叶馨柔并不陌生,以前和席暮殇共同出现在公众面前时,当然­性­调教Party除外,席暮殇一向都是这么演戏给大家看的,叶馨柔所需要做的,就是充分配合好,让情深鸳鸯的形象深入人心。看着殷勤的帮自己试穿衣服的女店员艳羡的目光,叶馨柔只能在心里苦笑。

席暮殇的品位很高,但是这么大费周折的带着叶馨柔花整整一天的时间购买衣物,着实让叶馨柔费解。为了避免自己在欧洲给他丢人,买些衣物无可厚非,可是也不需要购买这么多,花费这么多时间啊。对着席暮殇带有深情的目光,暂时如同公主般的叶馨柔除了汗毛倒竖,心里发抖外,没有丝毫的感动。她知道,回到囚禁自己的牢笼时,一切就会象午夜十二点时候的灰姑娘,全部恢复原样。

当街道被霓虹灯照亮的时候,席暮殇才结束了作秀,带着叶馨柔回到了别墅。这是叶馨柔被抓来后,第一次走出自己的房间,第一次对整个大别墅的内部构造和繁多的房间有个大概印象。在穿过螺旋式走廊和阶梯时,叶馨柔心里想的是,如果陆行远被抓了来,会关在哪里。

吃过晚饭,佣人们撤下碗盘。叶馨柔立刻起身开始脱睡袍。这个规矩不是新定的,而是自小就有,当房间里只有她和主人的时候,她是没有资格将哪怕是一丝布料放在身上的。席暮殇盯着叶馨柔,眼睛里不再是作秀时候的温情,也不是暴怒时的冷酷,而是赤­祼­­祼­毫不加掩饰的欲望。叶馨柔知道,魔鬼早上说的另一个大餐就要开始了。

49

叶馨柔知道席暮殇的意思是什么,不同她体弱时的单纯用嘴满足主人的欲望。这次席暮殇是要享用她的身体。

大餐对席暮殇是美味,但是对叶馨柔却是磨难。除却身体的疼痛,­精­神上的屈辱,只怕更会令人恐惧到发抖。可是叶馨柔没的选择,早在妥协的一刻,她就知道以后的命运会怎样。与胆战心惊的等待了这么多天相比,今天魔鬼才终于露出她熟悉的本来面目,反而应该松口气才对吧。

叶馨柔背向席暮殇跪伏到地上,高高抬起臀部,两腿尽量大的分开着,把下身完全的暴露出来,展现给魔鬼,等待着魔鬼的凌迟。一切都是过去极熟悉和习惯的姿势,做起来毫不困难。叶馨柔咬住下­唇­,就算已经在心里暗示自己不下百遍:没什么大不了,忍一忍就过去了。可还是忍不住屈辱的眼泪直打转儿。两年的‘人’的生活总归还是改变了点什么的。

时间过去了几分钟,席暮殇却没有任何动作,仍然从容的坐在那里,似乎还没有欣赏够眼前的景致。叶馨柔想起来席暮殇一向都喜欢故意的拖延时间,好让她充分体会羞辱和恐惧。果然一切都没有变。

终于,席暮殇站起来,同时传来解皮带的声音。叶馨柔下意识的闭上眼睛,绷紧了大腿,等待疼痛的到来。皮带并没有如期的落在腿间,席暮殇将皮带对折两次后,用稍硬的那端挑起了叶馨柔的下巴。看到叶馨柔已经湿润的眼眸迷惑的和自己对视后,才悠然开口:“记得我们打过的赌吗?记得反抗我而欠下的惩罚吗?对于不听话的奴隶,调教师应该给予什么惩罚呢?”

叶馨柔根本没料到席暮殇会这么问,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席暮殇慵懒而恶意的说:“想不起来吗?那我来说吧。如果我是调教师,就先给她二十鞭子。然后看看惩罚的效果再说。”叶馨柔明白了自己将要挨打的数目,只能低声说:“请主人责罚。”席暮殇又笑了:“可我不是调教师,虽然我只调教你。而你是。那么你自己动手吧。”

叶馨柔那一刻没明白是什么意思,又琢磨了一遍,脑袋嗡的一下,几乎被羞辱击垮。席暮殇看着脸­色­变白的叶馨柔,丝毫不留余地的说:“坐到那把转椅上去,把腿架到扶手上。”叶馨柔爬到转椅前,按照席暮殇的要求,坐了上去,两腿大大的分开架在扶手上,私|处的粉­嫩­立刻凸显出来。

席暮殇走上前,轻轻拨弄颜­色­粉红的花瓣,叹息的说:“多么漂亮的小东西,可惜身体的主人不听话,连累这里可要受苦了。”说完,把折了两折的皮带递给叶馨柔。叶馨柔的手抖的几乎拿不住皮带,明知道没有用,可还是忍不住求饶的看着席暮殇。席暮殇一字一顿的说:“记住教训。开始吧。”

叶馨柔从来不曾想过有这么一天,会以如此屈辱的姿势,自己抽打自己,而且还是抽在最娇­嫩­脆弱的地方。就算对于刑具掌握的再熟练又有什么用呢?面对恶毒的命令和不见血不罢休的目光,叶馨柔咬紧下­唇­,用力的把皮带冲着自己的下身抽了下去。

带着风声落到身上,伴随着一声闷响,火烧火燎的疼痛从下腹传上来,叶馨柔剧烈的抽搐了一下,痛呼压抑在喉咙里。一条腿从扶手上掉下来,皮带几乎脱手。没有喘息缓和的时间,席暮殇一句“继续!”,叶馨柔只能忍痛迅速把腿架回去,又猛力抽下一皮带,几乎又抽在了原来的位置。叶馨柔整个身体都控制不住的往下滑,痛感没法形容,冷汗一下就布满额头。私|处深红一片,已经有微隆的迹象。

“坐好了!要我把你绑在椅子上吗?继续!”

叶馨柔几乎用尽全力才勉强回到原先的姿势,第三下已经潜意识轻了很多,可是仍然痛的眼前发黑。席暮殇摇头:“作弊可不行哦。刚才不算。”叶馨柔的眼泪狂涌而出,深吸一口气,屏住呼吸,死命的连续抽了自己三下。然后皮带掉到了地上,人也滑落到了地上。似乎浑身都被打过的激痛,嘴­唇­一下就咬破了。

席暮殇给了叶馨柔两分钟喘息的时间,然后开口:“起来。继续。”叶馨柔挣扎着爬上椅子,却坐不下,又掉了下来。席暮殇一把拖起她,扔到椅子上,然后从抽屉里取出粗尼龙绳子,把叶馨柔的两条腿牢牢捆在扶手上。

皮带被再次塞进手里,在席暮殇的呵斥声中,叶馨柔痛苦不堪的又抽打了自己五下,虽然不会再掉下椅子,但是疯狂的扭动身体,让后背的皮肤磨掉一大片表皮,真正的把疼痛贯穿了全身。皮带再次掉了下去,叶馨柔死活不肯再接起。哭的有些嘶哑的嗓子,不断的哭求:“饶了我,我再也不敢了。饶了我吧。…”

叶馨柔的荫部已经呈现暗红­色­,原本漂亮的两瓣花心儿因为肿胀淤血,而把中间的裂缝挤成紧紧的一条线,连下方的小掬花都红肿不堪。席暮殇仔细看了一下,然后扒开淤血的双瓣,将手指探了进去。只是如此,叶馨柔就已经痛的痉挛。可是,抽出来的手指却带出了丝状的透明液体:因为比以前席暮殇的抽打更严重,叶馨柔在剧烈的疼痛中开始分泌润滑作用的体液了。

席暮殇将手指伸到叶馨柔的面前,叶馨柔已经哭的泪眼婆娑,根本看不到什么,可是心里明白席暮殇的意思。席暮殇捏着叶馨柔的下巴问:“记住教训了吗?还要继续吗?”叶馨柔先是疯狂的点头,然后又狂乱的摇头。

席暮殇看着叶馨柔自虐的过程,早已经兴奋不已,欲望肿胀的几乎要爆炸,这会儿也实在等不下去了。他解开自己的裤子,把坚硬的­性­器挤进缝隙间,恶狠狠的说:“这次先饶了你,那十下先记着。以后你再想拂逆我的时候,先想想今天的惩罚。”荫道在剧痛中抽搐着急速收缩起来,席暮殇兴奋得差点当场就泄了,定了定神才狠狠的抽Сhā起来。每次都Сhā到底,再退出大半儿,然后再Сhā到底…。

难忍的痛楚夹杂着变态的快感双重折磨着叶馨柔,让她的神智在煎熬与疯狂的边缘来回游走,几次陷入黑暗又被强拉回来。如同兽鸣般的嘶叫时断时续,却更能刺激压在身上的禽兽。

席暮殇很快就在里面爆发,退出来后,解开捆缚叶馨柔双腿的绳子,把叶馨柔的身体翻转过来,再次从后面开始。叶馨柔已经跪不住了,全凭席暮殇死死按住她的背,才能保持狗一样的姿势,任席暮殇发泄。

两年多都未曾有过的极至快感令席暮殇沉迷其中,难以停下来。叶馨柔却在狭小的转椅上从身体到灵魂又一次碎成了一片片。

50

叶馨柔是在清洗和上药的疼痛中醒转的,下身火辣辣的痛楚让她难耐的在床上不停的翻腾。给她上药的小护士,是家庭医生指派的一个美国小姑娘。中文说不利落,但是对叶馨柔的伤抱着极大的同情。她试图轻缓的按住叶馨柔,用英文说:“别怕,别怕。镇静,镇静。”叶馨柔凄迷的目光,楚楚可怜的神态,都落在对方眼里,换来对方轻抚的安慰。

令叶馨柔安心的是,房间里没有魔鬼的影子,这让已经被疼痛消磨的极度疲惫的自己终于可以塌实的睡一觉了。伤处在药膏发挥作用后,渐渐的不那么折磨人的神经了。叶馨柔慢慢睡了过去。

接下来的一整天,叶馨柔都在床上休养。这一点倒是和以前的日子一模一样。特殊的作嗳方式,注定了每次恶魔彻底享用她的身体后,必须要给她养伤和恢复的时间。尽管中间间断了两年多,但是习惯却在心照不宣中继续沿用着。

晚饭前,恶魔再次露面了。叶馨柔慌忙的从被单中爬出来,下到地上跪下来。这次给予她休息的时间比以前少了一天,让她觉得措手不及。得到充分满足的席暮殇看起来心情非常愉悦,托起叶馨柔的下巴问:“伤好点了吗?”叶馨柔点头,如实的回答:“好些了,主人。” 席暮殇说:“那就好。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发,希望不要影响你的行动能力。”原来这就是缩短休养时间的原因,但是叶馨柔不知道,席暮殇还为她的伤势做了万全准备:要求家庭医生同机前往。

三联盟的创建起源于意大利,传说当初的创始人是三个亲如手足的黑手党成员,他们完全靠走私、贩毒、贩卖人口、开设地下赌场和妓院等非法的行径建立了庞大的基业。经历了好几辈人的发展扩张,现在已经成为了庞大的跨国组织,甚至与其他恐怖分子也建立了战略合作关系。席暮殇很清楚他们的背景,所以无论是否真的同谋同道,至少面子是要给足对方的。

波罗的海的沿途风景美不胜收,可是叶馨柔没有丝毫观赏和雀跃的心情。从上飞机开始,身体内部的疼痛,和对陆行远的担心就一直牵扯她的全部­精­力,让她在旅途中除了必要时刻迎合席暮殇之外,在席暮殇和手下低声讨论事情的时候,就始终沉默着。这是一个多么难得的席暮殇离开别墅的机会,如果自己不用同行,是不是就有可能确定陆行远是否关在别墅里呢?

到达目的地后,因为时差关系,才刚刚接近当地的中午时分,席暮殇带领众人直接入住早已经预定好的酒店。长时间的旅途劳顿让本来身体就不舒服的叶馨柔异常的疲倦。当奢华的总统套房里只剩下主奴两个人的时候,叶馨柔强忍扑到床上补眠的冲动,规规矩矩的开始脱解身上的名牌衣物。席暮殇对此不置一词,冷眼看着,悠然的轻啜手中香气四溢的热咖啡。最后一件小衣也放到窗边的沙发椅上,叶馨柔跪伏到席暮殇的脚边,垂首敛目,跟在别墅所做的没有任何的不同。

咖啡下去的很慢,席暮殇边品味,边欣赏着窗外一眼望去的几乎是透明绿­色­的大海,和海上挥展雪白羽翅的海鸟共同组成的美丽风景。叶馨柔就一直保持该有的姿势等着,几次眼睛都微微闭上,头开始往下沉,但是立刻又一个激灵的清醒了。

席暮殇用了半个小时,才将咖啡喝完。稍微做了个手势,叶馨柔立刻跪直身子,把咖啡杯和底盘接了过去。席暮殇的­唇­角勾动,笑意似有似无的传到眼睛里。他摸摸叶馨柔的脸颊,然后滑到柔­嫩­的脖颈,就势抬起她的下巴低沉的开口:“起来吧。在回到别墅之前,我允许你在房间里起身坐卧。如果你想,还可以穿睡袍。”叶馨柔本来有些迷糊的眼睛一下变的亮晶晶的,虽然明知道这是个恩惠,需要付出代价,但是,她就是为之小小的高兴了一下。虽然这丝毫改变不了她作为奴隶的身份和命运,但是至少让她得到片刻的尊严。

叶馨柔犹豫着是否现在就需要对席暮殇的恩惠有所感激的表示,她试探着把头伸向席暮殇的双腿间。席暮殇又一次阻止了她:“不着急,先记下,我更喜欢享用大餐。” 叶馨柔的身体深处不可抑制的发抖疼痛起来。

席暮殇的手下按照主人的意思,选择了酒店送餐服务。午餐极其的丰盛,可是叶馨柔几乎吃不下一口东西,脸­色­也是灰白里面透着青­色­。为了避免引起席暮殇的不快,她还是硬挺着陪坐在餐车旁,费力的吞咽了几口酒店作为招牌菜的意大利蔬菜汤。

席暮殇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不悦,也没有因为叶馨柔的举动影响自己的食欲。他耐心的品尝着各样地中海风情的美食,啜饮着香气浓烈的酒,然后给出了评价:“这几样菜的口味和一年前稍有差别。我还是更喜欢过去的味道。”叶馨柔没有出声,只是微笑,笑的无奈。席暮殇又说:“呆会我要出去,你是愿意跟我走还是留在房间?”

叶馨柔用了十几秒确定席暮殇的用意,难道是因为身在异乡,所以魔鬼又开始假装绅士了吗?奴隶的去留一向是自己做不了主的。

叶馨柔虚弱的开口,恳求的说:“主人,如果可以……我想留下来。”席暮殇审视着叶馨柔的眼眸,想要看到她的心里。

席暮殇点头:“好吧。保留体力才能更好的服侍我,不是吗?”

叶馨柔终于如愿躺上了柔软舒服的大床,几乎下一刻就沉沉的睡着了。席暮殇只是在外间留了一个手下,就带着其余的人前赴三联盟的欢迎会。席暮殇一点也不担心叶馨柔会逃走,头两天的严厉惩罚会让这个小奴隶刻骨铭心一阵子,她现在不会有激怒他的胆量,而带着伤的娇弱身子以及陆行远这个筹码,更让席暮殇自信满满,稳­操­胜券。

叶馨柔再醒来时已经是傍晚时分,夕阳的余晖已经洒进房里,在她的身上镀了一层金­色­。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着陌生的家具,过了半分钟,才弄清楚自己身在何方,忍不住心里又是一阵抽痛。

试着活动了一下身体,浑身还是难受无力,但是她不想再一直躺下去了,于是起身,找到自己的睡裙,穿到身上。夕阳斜映下的海景分外的美丽,叶馨柔伫立窗前,望着大海怔怔的发呆。

不知道过了多久,套房的大门传来急促的门铃声,叶馨柔收回神思,凝神听着外间的动静。守在外间的打手起身打开房门,似乎有人进来低声和打手快速的说着什么。

相隔里外间的胡桃木门陡然被拉开,两个打手满脸紧张的看着叶馨柔,其中一个疾步上前拉起她就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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