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蹲在地上,胸口疼得我直不起腰,黄豆大的汗珠惊慌地滴到地上。习惯的神经痛让我无招架之力。
“哟。今儿咱哥们可是捡了大便宜啊,一个不会挣扎的姑娘。嘿嘿,小妞,不舒服了是不是?哥儿几个会把你伺候的舒舒服服的。”
肮脏的手撩拨我额前的发梢。`无边的惊恐突然降临,就像突然天降闪电。我抱着膝盖,绝望地闭上双眼。
我鱼子到底怎么得罪老天爷了,他要这样惩罚我。脑海里浮现圣诞夜的那个晚上,漆黑的金水河畔,粗壮的手臂。老天啊,我鱼子为什么要遭遇第二次?
我拼命地想喊,可我听不到我的声音。我睁大眼睛望着渐渐逼近的淫邪的面孔,狰狞的面孔。我像待宰的羔羊。
“妈妈。”我在心里默念,我真想念妈妈怀里丝丝缕缕的阳光般的爱。我真想念家里厚实的安全。
“莫炎。莫炎,你快来救我啊。”
我在心里无声地呐喊,空荡荡的街道分外的冷清,我被救的念头变成了后羿对月宫的嫦娥般的奢望。
“放手!”
一声大吼把我从绝望中惊醒。一个身影窜到我身边,一把推开我身边的几个混蛋。拉起我的手飞快地跑。
我跟在他身后,拼命地跑。胸口的疼痛骤然消失。我听得到寂静的黑夜里咚咚的脚步和嘭嘭的心跳。后面的家伙在身后一阵狂追。他拉着我。几乎是拖着我,在黑夜里跑啊跑。
拐到中原路,橙黄的路灯里,三个巡警迎面而来,安全感陡然弥漫。我一把拉住巡警的胳膊,“叔叔,有人追我。”
巡警拎着警棒,威武地站在我身旁,大声地喝,“谁?”
小道上,身后的几个混蛋停住了脚步。嬉皮笑脸地,“大叔。我们护送这小妞回家呢。有你们几个老人家护送,我们也放心了。误会,误会啊。”说罢,几个人晃悠悠地消失在夜色中。
巡警在那群混蛋离开后,重新开始他们的夜间巡逻。
心有余悸后的惊喜渐渐袭来。
我仔细地端详路灯下的人。大概一米七八的个头。短寸的平头,健康的皮肤。大大的含笑的眼睛,双眼皮,看起来很亲和的样子。我的手被他紧紧地攥在手里,宽大的,有些粗糟的掌心给人很舒服的感觉。
我指指我的手,冲他微笑。他慌乱地放开,纯真的羞涩的笑,让我心疼。
他护送我回学校,路灯的光线把两个人的身影拉得好长好长。惊险后的夜色真的很美,美得让我感觉到矫情。
他一路和我闲聊,他说他是炮院的学员。大四,今晚出公差。
我惊疑地看着他,“你是军人?”
他重重地点头。
我重新审视他的面孔,“我好像见过你,真的。”我呸,一说出来我立马后悔了,多老土的套近乎的语言。他心里不知道多窃喜呢。
“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说,你给人的感觉很亲和…………”我急急地辩解。脸发烫,跟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不对,好像是一个女孩子向一个男子示爱,等待他的答复似的。
我呸呸呸。我想那去了。我鱼子什么时候这样花痴?
他笑着说:“我知道。”
我的妈,他知道什么啊?
“姑娘,我叫杜一,以后我们可以经常联系。”他伸出宽大的手。我迟疑着把自己的手放进去,踏实的安全,“我叫鱼子。郑州大学XX学院XX系的学生。”
他的笑灿烂地荡漾开来。
宿舍楼的阿姨一见到我,紧张地说,“哎哟,我的祖宗,你可回来了,我还以为出什么事了呢,也不给我打招呼。”
几年了,阿姨对我熟悉的比对她孩子还熟悉,夜夜给我留着门。我不回来住就给她请假。她说鱼子这孩子就是懂事,让人省心。我知道我大多数的时间都乖得像只猫。
杜一目送我进宿舍楼,我在门口冲他挥手。他转身离去,厚实的背影让我心地温暖。
阿姨看着我,冲我嘀咕,“鱼子,这孩子看起来和你很合适啊,不像那个什么莫炎,一副公子哥长相。”
我脸刷就红了,“阿姨,你说什么那!我和他刚认识,他今天救了我。”
阿姨一脸的紧张,慌忙地拉住我的手,“怎么了,怎么了?”
我告诉阿姨晚上的事。阿姨拉住我的手,半闭着眼睛,嘴里念念有词:“阿弥陀佛,阿弥陀佛。总算没出事儿。”阿姨指着我的脑门,“你这孩子胆子也忒大了,这次有人救,下次可不一定哦。你给我长点记性。”
“阿姨,我知道了,我会小心的。”我脑袋蹭着阿姨的肚子撒娇,软软的肚子传递着淡淡的母爱般的温暖。
莫炎说我是中老年妇女的杀手,我知道他什么意思。我不就是讨她们欢心了嘛。她们喜欢我,我有什么办法。莫炎取笑我,“就你这副长相,谁不想娶到家做老婆,放心,听话,又孝敬公婆。”
莫炎真是混蛋,变相地说我不好看。我才不搭理他怎么说呢,不好看还不是他帅哥的女朋友。
我在阿姨的怀里咯咯地笑起来。阿姨抚摸着我的背,“可怜的孩子。”
我渐渐地入睡。甜甜地,没有一点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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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落逐水 (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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