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火车,萧萧泪汪汪地扑过来:鱼子,你跑那去了?我想死你了?
我冲萧萧身后张望,“咦,雨桐那斯跑那里去了?”
文乐拍拍莫言的肩,“哥们儿,我先闪了。这里的事你照应吧。”文乐冲我深深地望一眼,头也不回地消失在车站汹涌的人群里。
我抱着泪汪汪的萧萧,心里莫名地痛。
莫炎搂过我,“鱼子,咱们回家吧。”我一把推开莫炎,“我回哪儿家啊?我鱼子现在是没家的人。”
萧萧拽拽我,“鱼子,你怎么这样孩子气?大人的事,你……”
莫炎拉萧萧,“萧萧,让鱼子安静安静吧。”莫炎说完转身就走。我望着他的背影,淡淡的沧桑笼罩着他的背影,我的莫炎,我简单快乐的莫炎哪儿去了?
我坐在出站口的台阶上,抱着膝盖望着来来往往的人发呆。污浊的空气环绕在我周围。萧萧理理我的头发,“鱼子,咱走吧?”
我拉着萧萧一步步地沿着地下道走,萧萧在旁边沉默着。小心翼翼地看我默然的面孔愣神。
我拍拍萧萧,“丫头你先回吧,我回台里处理些事儿。”
萧萧眼睛泪汪汪地看着我,嘴巴轻轻地张开,又合上,点点头,“好吧,我在学校等你。”
我在黄昏的路灯下,漫无目的地沿着熟悉的街道散步,一种无望的悲哀,深沉的失落在心理荡漾。
走进台里,雨桐笑着,“鱼子,小丫头你回来了?今天晚上和我一起做节目怎么样?”
我笑着点头,“好啊,雨桐领导。”
雨桐凑过来,“鱼子,我一直以为你纯洁得、乖得跟神仙似的,那天在公园,发现你还真妖艳。
我冲雨桐眨巴眼睛微笑,“您看我妖吗?”
雨桐撅着嘴巴点头,“妖,妖。鱼子,你还有多少面是别人不知道的啊?”
我不理他,埋头在桌子上写东西。雨桐无趣味地坐回他的位置。我打开抽屉,拿出莫炎的照片,薄薄的一层浮尘。有段日子没看莫炎的照片了。我轻轻地擦拭它,用棉布包起来放进脚下的小箱子里。
我收拾完桌子上的东西,雨桐好奇地凑过来,“鱼子,你怎么了?台里已经同意让你和我一起上黄金档的节目了,你怎么?”
我轻轻地笑,“领导,节目时间到了。”
雨桐坐在我旁边,眼神复杂地望着我,好几次出错。我狠狠地踩雨桐,发什么呆?做节目。
雨桐苦笑一下。稳稳情绪,认真地做节目。
这人今天是怎么了?我摇头。
走出直播间,我拿出辞职报告,“雨桐,对不起。”
雨桐阴沉着脸接过报告,“你这孩子怎么这样?你工作都上路子了,你又一直想做播音,你怎么说放弃就放弃?”
我笑笑。有些事情是雨桐不能理解的。
沉默很久,雨桐拉着我,“鱼子,留下来好吗?为我!”
我抬头望着雨桐,雨桐温暖的眼神让我灼热。
我抱着东西,出门。雨桐拉着我,“鱼子,你就这样走了?”
我站住,无辜地望着雨桐。这斯到底想怎么着?
“鱼子,我想让你留下,是因为我……我喜欢……我喜欢你。”雨桐站在身后,可怜巴巴地看着我。
我看着雨桐就想骂人,我的桃花运走的真他妈的邪门。电台的红人,那么多小女生的偶像,居然看上我这个疯丫头。
我笑着,“雨桐领导,别折我阳寿了,我承受不起您的垂青。”
我真想扇雨桐两耳光,前几天还和萧萧亲亲我我的,今天他妈的居然跟她的好朋友甜言蜜语。撬墙脚的事他雨桐干的挺脆活。
我扭头就走,老远回头,雨桐站在门口。黄黄的灯光笼罩着他夜色下的身影。
我心理狠狠地骂自己:我他妈的是什么主儿啊,都惹的这是什么事?我他妈的真是贱。
走在路上,小小的材料箱在怀里一晃一晃,浓浓的夜色渗着灯光,渗入肌肤,凉凉地发颤。
我深深地吸着夜色中的凉气。浓酽的伤感无声地蔓延。
手机在兜里嗡嗡颤动,我抬起左腿托着材料箱子,左手摸索进裤兜,掏出手机,妈妈的声音焦急万分,“鱼子,是妈妈不对,你听妈妈给你说……”
“妈妈,我不怪你。但是我不想回家,妈妈,你和麻叔叔的事怎么处理,我都请你不要伤害到爸爸。”
挂断电话,亮眼的手机屏幕在夜色中暗淡。我蹲在地上大口大口起喘气,心头一阵急剧的疼痛。疼得像万剑穿心。
我真的成了孤独的孩子,凋零在无声的黑夜,疼痛的孤独与无助侵蚀我的肌肤。
街上游荡的小青年,民工,一拨一拨从我身边走过。我望着他们匆匆的脚步,悠闲的脚步,无助地哀伤。
“小妹妹,卖不?”一拨人围过来,张扬的黄发,龌龊的嘴脸,明暗交接的烟头晃动出一双双亮晶的血红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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